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人不风流枉少年之奸臣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内容简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本书中的主角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的理想和常人不同而已,他立志要做一个奸臣!一个只手遮天、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奸臣,为此,他付出了所有的努力。   不管别人是什么看法,只是坚定不移的按照自己的路去走,一切都是在为成为奸臣努力!但是,事实好象不是那样,虽然皇帝已经被他蒙蔽了,朝政也被他把持了,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说他是好人呢?!   叶思忘!本书的主角,最后,他终究有没有成为奸臣呢?请各位到书中寻找答案吧!   郑重声明:本书故事情节、历史事实等,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大家别太较真啊!呵呵! 第一卷 出世篇 第一章 翩翩少年郎   朱家堡!   武林大豪、人称天剑神龙的朱伟杰的家!在武林中,你可以不知道武林盟主是谁,可以不知道六大派的掌门是谁,但是,绝对不可以不知道朱伟杰,虽然他并没有出任武林盟主,但是,当今武林,声望最高,享誉最隆者非他莫属,在武林中流传着一句话,混江湖,你可以不卖当今的武林盟主龙啸天的面子,却一定要卖朱伟杰的面子。在武林中,朱伟杰才是真正的武林盟主,武林中的无冕之王。   今天,三月初一,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但朱家堡却热闹非凡,皆因在等一个人,一个让朱伟杰一家老小殷殷期盼的人。朱伟杰难耐的在大门口走来走去,浓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口中犹自咕哝着:“怎么还不到呢?应该到了啊,师父的信上说他就是今天到的啊。”一旁的大夫人南宫月见丈夫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禁好气又好笑的道:“老爷,你先别急,还是进屋里去吧,等忘儿来了,家丁会来报的。”   “是啊,爹,等叶师叔到时,小平会来报的,您老先进去吧。”长子朱剑青苦笑着劝道。唉,自己那个师叔也真是的,怎么还不到呢?   “那怎么行!”朱伟杰吼了起来:“先不说忘儿和我多年不见了,且说师父对为父的深恩,为父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一二,这次是师父第一次要为父的做事,怎么可以不尽心尽力啊?才等这么一小会儿你们就嫌烦了,怎么对得起师父他老人家?”身后的众人被他吼得一阵耳鸣,忙乖乖地站在一旁,不再劝他,免的被吼得失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朱剑青却在心底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都已经站了三个时辰了,还是一小会,唉,真是命苦。   正自怨自艾中,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我说,老师兄啊,怎么才一见面就听见你在吼人呢?难不成是春天时节,火气太旺吗?唉,两为师嫂晚上可要辛苦点了,为师兄去去火,不要一天就吼人,很难听的。”这暧昧不明的一席话,听得在场的三名女子红了俏脸,轻啐不已,而男士则露出了贼贼的笑容。   随着声音的落下,从空中降下一个白衣飘飘,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来,少年手持一把黑白相间的扇子,头带玉冠,如临风玉树一般潇洒飘逸的落了下来。俊美绝伦的脸庞上,挂着一个闲适自信的微笑,显得卓尔不群,飘逸潇洒,英俊不凡。   朱伟杰一见到少年,马上就抛开了因刚才的话而来的满腔尴尬,热情洋溢的上前拉住少年的手,激动的道:“你就是忘儿吗?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少年正是朱伟杰的师弟,本书的主人公——叶思忘是也!只见他笑眯眯地握住朱伟杰的手,道:“老师兄,小弟正式,如假包换的叶思忘,不过,亲爱的师兄啊。”说着话峰一转,献媚的道:“小弟我和白羽在天上飞了那么久,天天啃干粮啃得我直冒酸水,好师兄你可不可以先给我吃一顿好吃的再说呢?”一番话逗得在场的人全笑了起来,朱伟杰忙把叶思忘迎了进去,并吩咐下人赶快去做吃的给他。待他们进去后,空中传来一阵拍动翅膀的声音,一只巨大的白鹤冲天而起,向东飞去,正是载叶思忘来的神鸟——白羽,现在任务完成,便向它的主人、叶思忘的师父复命去了。   把叶思忘迎入厅中坐下,朱伟杰便急切的问道:“忘儿,师父、师娘他们还好吧?”叶思忘笑道:“他们都好,老师兄你放心,以师父、师娘的功力,再活个百十年是不成问题的。哦,对了,师父让我带点东西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绢书递给朱伟杰。朱伟杰虔诚的接过,一看,神情一阵激动,向东跪拜道:“谢谢师父的疼爱,徒儿一定会努力的。”其他人一见朱伟杰都跪下了,忙跟着跪了下去。   叶思忘笑着把朱伟杰拉起,道:“师兄的心意,师父都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的性格你也知道,不用太多礼,免得又找苦头吃。”朱伟杰从师弟眼中知道,他都明白,便收拾起情怀,豪爽的笑了起来,道:“对对,我还记得第一次跪了师父的时候,可被他老人家整惨了。”两师兄弟不禁哈哈大笑,俱想起被自家师父修理的惨境。   朱伟杰因功力深厚,外表看着还似30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其实已是天命之年,但怎会有叶思忘这么一个年轻的师弟呢?以他们的年龄,做爷孙两个都够了。这个疑问就由作者来为大家解开吧。   话说叶思忘和朱伟杰的师父名叫慕容无过,乃是三百年前显赫天下的人物,一生传奇众多,是数百年来武林中被传得如神一般的人物,至尽仍有人景仰不已。而叶思忘和朱伟杰是他亲自调教出的弟子,武功之高,可想而知,难怪朱伟杰会成为武林中的无冕之王了。   叶思忘眼光扫了一圈,发现朱剑青和其妹朱剑雨,不禁星目一亮,笑眯眯地道:“两位师侄啊,怎么见了师叔也不来行礼啊?”两人无奈的对望一眼,在父亲的瞪视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行礼,唤了声师叔,让叶思忘高兴不已。   在一旁看着的朱二夫人见他俩委屈的样子,心有不忍,道:“忘儿,你就不要逗他们了,好久不见,你一切可好?”叶思忘眼珠一转,笑道:“劳师嫂挂心,思忘一切都好,只是许久不见两位师嫂,越发的年轻漂亮了。”一句话都得两位夫人都笑了出来,娇嗔道:“忘儿就是会拿师嫂还玩笑。”心里却一片高兴。朱剑青见叶思忘只一句话就把二娘的注意力给引开了,不禁在心底暗骂小狐狸!每次都逼着比他大的自己和妹妹叫他师叔,哼!   叶思忘看了朱剑青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和蔼可亲的笑道:“剑青师侄啊,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我以前给你吃的烧鱼吗?”朱剑青一听烧鱼,脸都绿了,忙献媚的笑道:“师叔你误会了,师侄不敢!”谁还敢想啊!又不是不想活了。叶思忘这才满意一笑。   朱伟杰道:“对了,忘儿,你这次下山是为了什么?”叶思忘刷一声打开扇子,道:“师兄问的好,不瞒你说,师弟这次下山是来参加今次的科举的。”朱伟杰先是一愣,后笑着拍拍叶思忘的肩膀,道:“不管你做什么,需要师兄的时候说一声就好,师兄一定会支持你的。”叶思忘笑着点点头,有时候,感激的话是不需要多说的,尽在不言中。大夫人温和的笑道:“好了,菜好了,忘儿也饿了,先来吃饭吧。”一群人便和乐的开始用膳。   吃得正开心时,一声惨叫从后院传来,一个如闷雷的声音响起:“朱伟杰,十天后明月峰,我血魔等着你,如果你不来,那我就每天来杀一个壮丁,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朱伟杰脸色难看的飞快出去,到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看,一个壮丁已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朱剑青上前一看,不禁脸色一变,道:“爹,已经死了。”朱伟杰沉声道:“把他厚葬。”朱剑青忙点头应是。 第二章 壮志雄心   叶思忘皱着眉看着这一切,关切的问:“师兄,那位自称血魔的人是谁?”朱伟杰长叹一声,道:“那是二十年前称霸武林的绝代凶魔,自恃武功高强,杀人无数,后来被我打败,就消失无踪了,想不到二十年后他又来了,唉,都怪我,前日他来向我挑战,我因听从师父的吩咐,封剑退隐,且剑青功力不是血魔的敌手,便拒绝了他的挑战,想不到他现在居然到庄上来杀人,哼,看来,不接受是不行了。”叶思忘笑了笑道:“师兄,不必难过,不若由小弟代你出战如何?”朱伟杰想了想,正色道:“不行!忘儿,以后你是要走仕途的人,不能和武林有任何恩怨牵扯,要不然,以武林人好勇斗狠的个性,不管你是不是朝廷的人,他也会找你报仇的。”   叶思忘冷冷一笑,道:“我不怕。我就是要在武林中扬名立万,建立自己的声望和势力,师兄,我早就想过了,以我没有任何靠山和背景而言,要凭科举出头,并在短时间内掌握实权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要去从军,掌握军权就是掌握了天下。”朱伟杰望着眼前这个洋溢着自信与野心的少年,心中一动,道:“师兄明白了,我会尽全力协助你的,你有什么计划吗?”   叶思忘平静的望着朱伟杰,沉着的道:“现在离大考还有半年的时间,小弟要利用这半年时间在江湖上闯一闯,为以后寻找和网罗一些人才,但小弟对江湖上的人物不是很了解,师兄可以给小弟一点意见吗?”朱伟杰点点头,道:“待我今晚细细思索一下,把当今武林中可以为你效力的人的名单拟给你,力求不要漏了好的人才。”叶思忘感激的点点头,道:“谢谢师兄!”朱伟杰笑着抚摸了一下叶思忘的头,道:“忘儿,你走上的是一条艰难的路啊,身为你的师兄,我会尽力去做一切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叶思忘冷硬的心不禁塌了一角,他何其有幸,不止遇到了对他倾囊相授,疼爱无比的师父,还有一个为自己尽全力的师兄,为了不辜负他们,他一定要努力。   当晚,朱伟杰把心中所知的人才名单全都列在纸上,大夫人看着夫婿忙碌的样子,道:“老爷,忘儿到底想做什么你知道吗?”朱伟杰点点头,道:“我知道一点,是师父在信中说的,师父的信上说,忘儿的身世是一个谜,要解开这个谜,只有向仕途发展。而且,忘儿从小就有个奇怪的理想,他要做奸臣,你知道吗?”大夫人一惊,道:“奸臣?!那不是坏人吗?那……”朱伟杰打断她,严肃的道:“夫人,不管师弟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就算是全天下最坏的人,我也会支持他!只要是自己的亲人,只要师父不说话,无论他坏到什么程度,我都会帮他!更何况,我相信忘儿,他不会让我失望的。”大夫人一怔,笑道:“妾身明白了,以后不管老爷做什么决定,妾身都不会有异议的。”朱伟杰笑着握住爱妻的手,道:“我还需要你不时的提醒我,告诉我不要走错路的。”夫妇俩相视一笑,深情的拥抱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朱伟杰就来找叶思忘,把名单摊在他的面前,细细地解说着。朱伟杰道:“忘儿,我考虑之后,认为谋士你只需要一到两个就好,多了反而不佳,而武功高强的你可以多招一些,但是,一般武功高强之辈都不喜欢与朝廷有任何的牵扯。”   叶思忘略一沉吟,道:“师兄,我明白,我之所以会在武林中闯荡,是因为我想专门召集一批武功高强的人,组成一批战力雄厚的队伍,我没有时间来自己训练了,只好找现成的来编排。”朱伟杰骇然看着他,叹道:“师弟,师兄真不知该怎么形容你了,这么老谋深算,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叶思忘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能有今天的老练,付出的是比常人更多的艰辛和伤痛,没有什么幸运的事情,一切都是靠努力得来的。   朱伟杰见叶思忘不说话,便摊开名单道:“师弟,这几个人都是目前武林中有数的高手,分别是:南宫世家的南宫冷情,归云山庄的公孙无我,花和尚花多情,白花宫玉小苋,南海门关自清,翔龙岛杜冰影。这几个人是比较适合的。”   叶思忘看着名单沉思一会道:“师兄,公孙无我和玉小苋、杜冰影应该都是有势力的人吧?”朱伟杰点点头,道:“是的,虽然此三人的势力不大,但手下俱都是骁勇善战之辈,而且,这三人中,玉小苋虽是女流之辈,但智慧过人,可以做一个称职的谋士;公孙无我则是三人中势力最大,手下高手最多的;杜冰影擅长海战,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另外,南宫冷情可以找你大师嫂去说,应该没问题。”叶思忘点点头,星目中射出坚定自信的光芒,道:“那暂时就先去游顺这几人吧,只要有了他们,其他事情就好办多了。首先,我们要去查一查他们三人的特点、喜好等等,资料越详细越好。”朱伟杰点点头,把事情交代下去。   一切商讨完毕,叶思忘又恢复了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儿,摇着手中的扇子,带着迷人的微笑,风流倜傥。看的二夫人感叹道:“忘儿真是越发的俊美了,不知以后会有多少女子为你痴迷。”叶思忘不禁心中一痛,星目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伤痛,面上却强笑道:“师嫂说笑了,只怕没人会嫁我呢。”在一旁的朱剑青道兴奋的道:“师叔这话就错了,当今武林中,美女很多哦,老一辈的武林四美中有一个还未嫁呢,辈分上到是和师叔你很适合。”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云凤语云仙子怎么可能适合你师叔嘛?”大夫人嗔怪的瞪了儿子一眼,责怪他的胡言乱语。朱剑青调皮的吐吐舌,不敢说什么。一旁的朱剑雨捉狭的笑道:“哥,你怎么不说华山派的谢秋意谢姐姐呢?”朱剑青俊脸一红,假咳不已,连忙跑了出去,看来,那位什么谢姑娘是他的心上人了。   “是啊,忘儿啊,现在武林中可是美女很多哦,好事之人还排了个什么‘武林四美图’出来,要不要师兄给你介绍一个,以你的品貌,应不是难事。”朱伟杰也来热心的给叶思忘介绍起对象来。叶思忘只能无奈一笑,道:“师兄,小弟年纪尚轻,不急的,有机会再说吧。”话虽如此说,心底去不期然的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倩影,不禁黯然神伤,最想要的都已经舍他而去了,他还有可以要的人吗?他残破的心还可以爱吗?   朱伟杰看则叶思忘若有所思的样子神秘一笑,心中暗笑:师弟啊,师父早就说过了,你命犯桃花,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第三章 和尚的爱情观   一大清早,叶思忘犹在梦中,朱剑青就急急忙忙地跑进他的房间,兴奋的道:“师叔,快起来,我带你去看日出,我们这里的日出是最壮观的。”说着,还不怕死的一把掀了叶思忘的被子,摇晃着他。叶思忘只得睁开眼,不悦的看着他。朱剑青被看得心头乱抖,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仍不怕死的拽起叶思忘,强行拉着他去梳洗。   梳洗完毕后,叶思忘冷淡的看向朱剑青,口中柔和的吐出让他胆战心惊的话语:“希望你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呵呵,我想你会希望再重温一便莫名其妙身上痒或是拉肚子的滋味。”朱剑青脸色一青,不自禁的想起五年前这位小师叔整自己的手段。叶思忘见他不说话,便淡然问道:“走吧,要去哪儿看?”朱剑青回过神来,壮着胆子拉起叶思忘,运起轻功,迅疾而去。   朱剑青并没有带叶思忘去山崖之类比较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反而带着他来到离朱家堡十里远的山中的一座禅院中,还拉着他运起轻功飞到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藏了起来。叶思忘紧紧的抿起唇,面上神色未变,但周围的空气好似冷了几分,冻的朱剑青一阵颤抖,只得实话实说:“那个,师叔啊,这是晋州方圆百里内最灵验的禅院了,而且,而且,每个初三的早晨,城里揽玉楼的颜姑娘就会来上香。”说到这里,忙偷偷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见他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便壮着胆子续道:“而且,师叔,那个颜姑娘长的美若天仙,虽是一个青楼女子,但守身如玉,平时若是要见她,须得过三关,这是最轻易可以见到她的机会了。”   叶思忘无奈的看着他,这小子,这才是他的目的吧。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拉我来做什么?”朱剑青“嘿嘿”贼笑着:“我娘不准我来看,拉上师叔就可以说是陪师叔来日出了。”叶思忘眼珠一转,露出一个温和俊美的笑容,笑吟吟的道:“果然是我的好师侄啊!如果我今天帮你见到了那位颜姑娘,你怎么报答我?”朱剑青被笑得冷汗直冒。   果然!这位狡猾的师叔是怎么也不肯吃亏的!朱剑青在心中暗叹不已,但仍认命的道:“请师叔吩咐!”叶思忘笑道:“你去说服你的表兄南宫冷情,一起来做我的贴身护卫。”朱剑青脸色一垮,刚要拒绝,但一接触到叶思忘那笑眯眯地眼神,不禁浑身一抖,忙不跌的答应下来:“是,小侄明白了。那期限是多少?”   “还想问期限吗?”   “不!小侄只是随便问问,请师叔不要放在心上,能为师叔效劳,小侄感到无比的高兴。”朱剑青在叶思忘迫人的目光下,忙狗腿的说着违心的话语,心头却把叶思忘骂了个要死。   “那好,我们下去吧!”叶思忘一把拉起朱剑青,跳下树,运起掌劲,把路边零落的大石块削成桌子、坐椅,优雅的坐下。朱剑青纳闷的看着师叔,问道:“师叔,我们要在这里坐着吗?”叶思忘点点头,道:“没错!我们就坐在这里品茶,观日出好了。”朱剑青愣了愣,跳了起来,激动的道:“师叔,如果被颜姑娘看到……”叶思忘微笑着打断他道:“不是正好吗?”   “啊?!”朱剑青不解的看向师叔,等着他解答自己的疑问。叶思忘笑道:“来,坐下来,去向院里的大师们讨些茶点来,陪师叔我观日出吧。”朱剑青摄于叶思忘的淫威,只得苦着脸去向院里的师父讨茶去,心中却在后悔:早知道就拼着回去被娘骂,一人来了,现在,唉,不止美女见不到了,还被师叔陷害去担任他的护卫,做他为期限的奴隶,岂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啊!想到悲伤处,大有要仰天长啸的心情。   朱剑青耷拉着脑袋进入禅院中,却没见到有人,忙出声:“请问有人吗?”一个大约二十四五的年轻俊俏和尚应声走了出来,问:“请问施主有什么事吗?”朱剑青愣了愣,心道:怎么深山老林的居然会有这么年轻俊俏的和尚?口中却道:“这位大师,在下叔侄因在此观日,家师叔口渴,特来向大师讨点茶点。”年轻和尚轻“唷”,笑道:“令师叔到是一雅人。小施主请稍等,贫僧去给你拿。”朱剑青只得傻笑着道:“谢谢大师了。”心头却暗骂:这叫什么雅人?说是疯人还可信些。   不一会儿,朱剑青拿了茶来,却见叶思忘手中拿了一块冰,不禁奇道:“师叔,你去哪儿弄来的冰啊?”叶思忘接过朱剑青的茶叶等,笑道:“这是我刚才收集的露水,正好用来泡茶。”说罢,运功煮涨露水,专心的开始泡起茶来。朱剑青却兴奋的看向来路,因为,在那里,已经有一阵环佩的声响传来。   叶思忘却望向走向自己的年轻俊俏和尚,微笑着道:“大师是来喝茶,还是品茶?”年轻和尚笑道:“喝茶如何?品茶又如何?”叶思忘先是专心的泡着茶,等泡好后才放下对和尚道:“喝茶是喝,只是为身体增加水分,不懂茶的好坏,白白浪费了我辛苦收集的露水。而品茶就不同了,可以从茶中品出自己的心。大师是想喝还是想品呢?”和尚哈哈笑了起来,饶有趣味的看着叶思忘,笑道:“贫僧是来品茶的。品茶就像恋爱,苦甜皆有,但是,只有品过之后,才能知道其中的滋味,才会知道什么叫回味无穷,施主说呢?”叶思忘听后,若有所思的回道:“是啊,茶就是恋爱。”   和尚惊异的看着叶思忘,笑道:“贫僧果然没有看错人,看你的样子,也是我辈中人。请问的高姓大名?”叶思忘温和的笑道:“小生叶思忘,大师法号方便告否?”和尚笑道:“贫僧就是花和尚花多情。”叶思忘先是愣了愣,旋又笑道:“多情,依我看是痴情吧,如果没有尝过刻骨的爱恋,是品不了小生的茶的。”花多情“哈哈”狂笑起来,良久才道:“想不到贫僧已到不惑之年,还能得到小兄弟你这么一位知己,真是快哉!”说着,激动的握住了叶思忘的手,叶思忘也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有时候友谊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滋生的,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只要看对眼了,只要一句话说到心里了,就成为了这一生生死共渡的知己良友了。 第四章 情爱如茶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叶思忘与花多情两人开心的一起在石椅上坐下,叶思忘从师娘处学的茶道,今日才真正显了出来,专心且细致地沏茶,花多情也认真的品尝,两人专注的神情,看得旁人也羡慕不已,大有加入其中一尝滋味的想法。而这个旁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剑青一直在等的揽玉楼的花魁——颜如玉。她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叶思忘和花多情两人对谈和品尝。   “师叔!师叔!我们不请颜姑娘坐下品茶吗?”朱剑青兴奋的道,一双眼急切的看着叶思忘,生怕叶思忘不答应。叶思忘放下茶壶,瞪了他一眼,望向早已立在一旁的玉人,不禁一愣,姑姑?!不,不是姑姑,她早就走了,不再要他了。心中一痛,星目中柔情已不在,有的是凌厉与打量。颜如玉被他看得心头一阵狂跳,却不避开他的眼光,不知为何,阅人无数的她就是不想被这个俊美得仿如神仙一般的少年看轻,也想让他知道自己心头的坦荡。   花多情笑着拉了叶思忘一下,笑道:“兄弟,不要惊吓到美人,来,这位颜姑娘如不嫌我等污了您的清洁,就请入坐吧。”叶思忘不置可否,又倒了一杯茶出来,递了过去。对于叶思忘的冷淡,颜如玉不禁心头一酸,他是看不起自己是一个青楼女子吗?   叶思忘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道:“莲出淤泥而不染,濯青莲而不妖。姑娘冰清玉洁,我等自是荣幸非常,而且,我这位师侄对姑娘仰慕已久,还请姑娘赏脸过来一坐。”颜如玉听他的说话,先是一喜,后见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师侄才叫自己过去坐,不禁神色一黯,道:“公子过奖,小女子只是一个风尘女子,污秽不堪,怎可与公子等共坐,污了公子等的高洁?小女子告辞了。”说吧,连上香也不去了,转身带着随从朝来路而去。   “哎,颜姑娘……!颜姑娘……!师叔……”朱剑青可惜不已的唤着颜如玉远去的背影,眼角偷偷地抱怨的看着叶思忘。而花多情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叶思忘冷清的表情。   “剑青,神剑世家就在这附近对吗?”叶思忘突然问道,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朱剑青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不禁愣了愣:“师叔……,是的。你要去吗?”叶思忘点点头,道:“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下。”朱剑青低头想了一会,道:“师叔,我是你的护卫,你去到哪里,我都一定要跟的。”叶思忘冷冷看他一眼,道:“你能跟上就跟吧。花大哥,今日,小弟有事先走一步,你如有事可到朱家堡找我。后会有期。”说罢,声还未落,人已如流星一般疾射而去,那高绝的轻功,让朱剑青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哪还追得上!   朱剑青急得团团转,道:“完了,完了,这下让他去了神剑世家,爹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唉,都怪我,练功时不积极,追不上师叔。”花多情拍了急的团团转的朱剑青肩膀一下,道:“让他去吧,他是去找回自己的心。”“呃……?!”朱剑青愣愣地看着微笑的花多情,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种看到佛的感觉,是他的错觉吗?   神剑世家!   与朱家堡齐名的武林世家,和朱家堡不同的是,朱家堡有名是因为朱伟杰,而神剑世家有名是他们的整体实力,他们拥有武功高绝,训练有素的手下,并且对神剑世家忠心不二,也就因为他们,神剑世家能面对任何人的挑战而立于不败之地。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女人努力成功的,她就是在江湖上人称“冷心仙子”的司空明月,自她十八岁嫁入神剑世家,二十岁丧夫后,诺大的神剑世家就在她手中壮大并保持不败。   叶思忘默默地立于门前,呆呆地望着那朱红的大门,里面有着他最牵念,也是他最恨的人!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又来到了这里,又来到了这个让自己心碎的地方?忘不掉吗?不!是恨啊!是刻骨铭心地恨啊。   叶思忘迷茫的星目中,渐渐露出清冷的光芒,变至最后的冷漠与愤恨,正待转身离开,突然,门“吱呀”一声开开了,从里面走出一队身穿神剑世家标志服装的男子,庄严的排在两边,护卫着一个年约二十六七的,面色冷漠的美丽少妇款款走了出来,少妇美丽的大眼中,藏着深深地哀愁,眉宇之见略见抑郁,好似长久以来都有让她不开心的事情缠在她的心田里,让人觉得她的人生一定不开心。这个少妇就是神剑世家现在的主人“冷心仙子”司空明月。   司空明月威凌的眼神锐利的扫了四周一眼,不经意地,看到了立在一旁的叶思忘,不禁娇躯一颤,脱口道:“你……你……你是……?”不知为何,竟激动得不能成言。   叶思忘强压下心头的波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一笑,潇洒的道:“小生叶思忘,见过龙夫人。”双目却明确的射出愤恨的光芒。   “思忘?!不!你……你是廷玉!是我的廷玉,对吗?”司空明月颤抖的哭泣着道,美丽的脸上满是惨白,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身体摇摇欲坠。在她身旁的两个男子忙扶住她,关心的唤道:“夫人,您怎么了?”   司空明月挣脱他们的搀扶,走向叶思忘,并伸出颤抖的手,向抓住什么。叶思忘冷漠地看着她,伸手扶了她一把后,冷酷地道:“夫人小心,小生是叶思忘,夫人所说的廷玉是叶廷玉吗?他已经死了。”   “死了?!不!”司空明月哭喊道,伸手又想去扶叶思忘,叶思忘已转身让开,背对着她道:“在十年前,叶廷玉就已经死了,就在那个被人抛弃的喜宴上。”说完,大步离开了。   “你别走,莫沧,莫海,快拦住他,别让他走了。”司空明月哭着急切地命令刚才扶她的那两个男子,心碎欲死,他连认也不想认自己了,是吗?不,不能让他走,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莫沧、莫海动作虽快,但哪是叶思忘的对手,叶思忘运起轻功,人已如轻烟一般消失在众人眼前,司空明月经不起打击,竟“嘤咛”一声,晕了过去。莫沧、莫海忙扶住她,把她扶抱回院内。   两人对望一眼,莫沧道:“看来那人就是让夫人一直不开心的人,也是让夫人一直挂心的人了。”莫海点点头:“我去找他,让他回来陪夫人。只要是能让夫人开心就好。”两人对望着点点头,莫海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后,从司空明月美丽的脸上流下了两串清泪,她醒了过来。   “夫人,您好些了吗?”莫沧关切的问着,但是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司空明月情绪已平复了一些,道:“莫沧,以后,只要和那个少年有关的消息,我全都要,你让人紧紧地盯着他,不要让我失去他的消息,知道吗?”   “是!夫人,那人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吗?”莫沧沉默一阵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怀疑,虽是问话,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司空明月忧郁的一笑道:“是啊,那个我欠他债的人,现在,他连向我讨债也不要了,我等了他十年,就等着他来要债,可是,现在他却连债也不要了……”说到这里,司空明月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夫人,属下想他还是在乎夫人的吧,如果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夫人说呢?”莫沧淡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希望能安慰夫人凄苦的心情,夫人的命已经很苦了,不能再让她难过了。司空明月经他一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径自出神的想着,莫沧悄悄地退了出来,留下司空明月自己一人沉思。 第五章 暗星南宫冷情   叶思忘放慢速度,缓缓的踏上回朱家堡的路,心中深藏的伤口又被自己亲手掀开,虽然痛还是那么刻骨铭心,但是,相比之下,恨却更加的强烈,这样强烈的恨,足以焚毁一切,是什么都平息不了的。突然,叶思忘听见一声极细微的衣袂声响,冷眼循声望去,却是两个青年男子正在运着轻功奔驰,好似有什么急事。叶思忘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便敛去一身功力,恢复优雅潇洒的文弱书生样。但或许是天意如此吧,越是想避的,却越是避不了。那两个青年去的方向与他正是同一个。   为了赶时间和节省路程,叶思忘选择的是人烟稀少的偏僻官道,这样还能碰上,就不能不说是缘分了。在这条不算宽广的官道上,竟有着不下二十人的黑衣蒙面人在围攻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叶思忘一眼就看出是用易容术变化出的容貌,另外一个则威武英挺,神采迫人。那两个青年就是来救援他们的。虽然有他们的加入,但由于人数相差太多,对战局豪无帮助。   叶思忘看着眼前拦阻自己的黑衣壮汉,忍不住一叹,手中折扇轻轻摇了起来,叹息似的说道:“小生真的不想遇上这种事。”黑衣蒙面壮汉还以为他害怕了,冷笑着道:“书呆子,只能怪你命不好,谁不遇遇到大爷我,来,让爷送你上路吧。”   叶思忘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摇着头道:“小生原本不想管的,奈何你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拦阻我,那就不能饶恕了!”说到最后一句时,俊美的面孔已冷了下来,眼中射出惊人的煞气,冷冷一笑,手中折扇一挥,一根直径约有一寸的树枝断落下来,叶思忘自如的伸手接过,双手一动,原本在树枝上的枝叶纷纷掉落,变成了一根浑圆的木棍。叶思忘冷冷的注视着众黑衣蒙面人,道:“小生我现在很想打一趟少林白眉棍法,请各位指教一二。”话音未落,一片漫天棍影已向众黑衣人扫去,站在叶思忘前面的人连反映都未来得及,就看见自己的鲜血从胸腔里狂涌而出,不禁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易过容的中年男子睿智的眼光盯着叶思忘看了一会儿后,道:“关师兄,这个少年人你认识吗?是不是最近很出名的新秀‘麒麟公子’龙荡天?”   被称为关师兄的中年男子肯定的摇头道:“绝对不会是。”易容男子惊“唷”一声,问:“为何这样肯定?”关师兄沉稳的道:“首先,功力不对,那麒麟公子武功虽高,但根据门中弟子传回来的消息,绝不可能高到这样的程度,师妹你看他的棍法,所到之处,黑衣人哪能匹敌?我刚才才与那些黑衣人交过手,他们的能耐,我都知道一些,我们中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对付得了这么多人?”易容中年男子点点头,低首沉吟不语。这时,一个懒散的慈和的声音带着疑问的道:“想不到叶兄弟的武功这么好,不过,他怎么一直在打少林白眉棍,还一招一式的按顺序来呢?”   “拜托!这个一看就知道了,肯定是谁不怕死的惹师叔生气了,看看师叔快结成冰的脸,唉,我好同情那些黑衣人哦。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两个中年男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俊俏和尚和一个刚到弱冠之年的俊朗少年正立于两人旁边,兴致勃勃地一边观看着打斗,一边热烈的讨论着。中年男子两人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自己都没在注意到?就算是专注于叶思忘的打斗,但也不可能这么大意啊?   “喝!”   叶思忘一声大喝,漫天棍影立时消失不见,众人只看到黑衣蒙面人全躺在地上。叶思忘俊美的脸上又恢复了优雅自若的倜傥表情,丢了树枝,摇着折扇的样子,不禁让人怀疑,刚才大发雄威的那人是不是他?   看见叶思忘停下了,俊朗少年——朱剑青忙狗腿的跑了过去,笑着道:“师叔您辛苦了,要不要小侄给您倒杯茶呢?”叶思忘看了他一眼,看得朱剑青冷汗直冒时,才露出一个微笑,道:“我还以为你忙着说风凉话,忘了我是你的师叔了。”朱剑青吓得身体一抖,面上忙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小侄怎会?一日是师叔,终身是师叔,除非师叔想抛弃小侄?”说着还一副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子看着叶思忘;心中却在哭泣:我的妈呀,师叔不是忙着生气吗?他怎么会听见的?惨了……   年轻俊俏和尚——花多情看得瞠目结舌,砸着嘴道:“小朱啊,什么叫寡廉鲜耻,和尚我今天是见识到了,佩服,佩服。”还未待朱剑青对花多情对自己的称呼做出抗议,叶思忘已温和的微笑着对花多情道:“花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是来接我的吗?”   “是啊,师叔,我娘已经通知了表弟,他应该今天就会到,我们快回去吧。”朱剑青一听叶思忘的问话,忙回答道,还不忘瞪花多情一眼,奈何花多情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花多情神情慈蔼的细细打量着了思忘一会儿后,才叹道:“自古多情空余恨啊。”叶思忘眼神一黯,笑了笑,道:“花大哥,不和小弟一起到朱家堡吗?”花多情笑着道:“翔龙社杜冰影,杜老弟和大哥我是莫逆之交,大哥我想送兄弟你一件大礼。”叶思忘一喜,点点头,只是看着花多情,不说话。花多情也只是温和一笑。有时候,感激不是要说出来的。   一直在一旁静静等着的两个中年男子,这时见三人停下说话,威武的中年男子忙道:“刚次多谢这位少侠的出手襄助,在下师兄弟铭感五内,可否告知尊型大名并过来一叙?”叶思忘微笑着看了过去,见那易过容的中年男子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便笑道:“不用了,这也没什么,我说过了,最主要是我生气了。小生等还有事,就此别过,告辞。”威武中年男子不禁一愣。   “公子,难不成是嫌弃在下师兄弟污秽,配不与公子此等如玉般的人物结交?”一直未说话的易容男子忽然道。叶思忘微微一笑,道:“不敢,是小生配不上二位罢了,小生叶思忘,并非武林中人,两位不识也罢,告辞。”说罢,略一施眼色,花多情与朱剑青已会意的同时与他起步离去。   “嗳,公子……”威武中年男子忙出声呼喊,想留住三人。   “师兄,不要追了,我想,以后一定还会见面的。”易容的中年男子露出一个微笑,不知为何,竟隐隐可见其雍容华贵的气质。   “师弟这么肯定?”   “不,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师兄,你知道那个和尚是谁吗?他就是花和尚花多情,而那个少年就是小神龙的朱剑青,知道这两个人了,他还跑得了吗?”   “师弟这么想要那个叶思忘吗?”   “朝廷需要他!”   话说叶思忘和朱剑青与花多情分别后,便一路直接回朱家堡,两人回到家,就见大夫人一脸寒霜的坐在厅中,冷冷的瞪着两人。在她身旁还闭目端坐着一个神情冷漠,仿佛冰一般的平凡少年,少年虽然长的平凡,但身上那散发出的气息,却绝对让人不能小视。朱剑青忙躲到叶思忘身后,不敢说话。   叶思忘微笑着看了那少年一眼后,看向大夫人道:“剑青是奉小弟的命令带小弟出去逛逛,都怪小弟贪看美景,让师嫂担心了。”大夫人嗔了叶思忘一眼,复又瞅了朱剑青一眼,道:“忘儿你不用替他说话,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知道吗?哼,不管他,我以后再收拾他!来,忘儿,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的小儿子,叫冷情,就是你师兄向你推荐的人。”   叶思忘饶有趣味的看着那平凡的少年——南宫冷情,南宫冷情忽地睁开眼,如明灯一般明亮的眼神如刺般看向叶思忘,好似要刺穿他一般。   叶思忘淡然一笑,道:“你就是南宫冷情?你想要什么?”南宫冷情收回明亮个目光,收起浑身煞气,冷静清澈的目光看向叶思忘,道:“你能给我什么?”叶思忘自信一笑,豪气地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南宫冷情锐利的目光看着叶思忘:“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叶思忘笑道:“大概可以猜到!”南宫冷情默默地看了他一阵后,道:“那好,我们成交了,我会成为最忠心的护卫!”叶思忘傲然笑道:“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两人满意的一笑。   朱剑青却惊奇的叫了起来:“好希奇啊!冷情表弟会笑也!”南宫冷情一听,立即抛了一记杀人死光过去,朱剑青得意的笑了笑。叶思忘悠然的道:“冷情去吧,我支持你。”朱剑青一听,得意的笑脸马上变成了苦瓜,惨叫着道:“不要啊,师叔,不可以抛弃我啊!”……   朱剑青、南宫冷情,这两位被称为“耀日、暗星”的忠心护卫,叶思忘的影子的人就这么来到了他的身边,一生不离不弃,忠心耿耿,成为叶思忘奸臣生涯的最佳见证人。 第六章 再见佳人   到了傍晚,朱剑青偷偷摸摸地到书房找叶思忘,带着一脸贼贼地表情道:“师叔,你也来了好几天了,还没去逛过我们这里的夜市,不如今天就让小侄带你出去逛逛吧?”叶思忘看也不看他,只冷冷地直接拒绝他道:“不去!要去自己去!”朱剑青在叶思忘这里碰了个钉子,转而转向在一旁闭目端坐地南宫冷情,谄媚的道:“冷情表弟,你也想去看吧?不如我们一起游说师叔好不好?”南宫冷情连眼也不睁的道:“没兴趣!”朱剑青一连碰了两个钉子,但仍没有彻底打倒他的希望,知道关键还是师叔,就死皮赖脸的粘到叶思忘身边,笑道:“师叔啊,你不想再去看看那天我们遇到的那位颜如玉姑娘吗?”   叶思忘冷冷看着他,想起了那位清丽的女子,但仍然毫不动摇的摇头拒绝。朱剑青不禁有些失望,但仍继续鼓动道:“今天是颜姑娘七天一次的弹琴表演,她的琴可是晋州一绝哦,师叔你不也是好琴吗?何不去看看呢?”   琴吗?   “两周!”叶思忘虽然心中一动,但面上依旧一片淡然,冷淡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两周?!什么意思啊?!朱剑青不解地问:“恕小侄驽钝,不明白师叔的意思。”叶思忘冷淡的目光看向他,道:“参加一次我安排的为期两天的特训。”   “什么?!”听见特训,朱剑青冷汗直流,刚想拒绝,但看到叶思忘淡然的目光时,不禁肩膀一跨,耷拉着脑袋道:“我知道了!”叶思忘这才满意一笑。“那个……师叔,冷情也要参加吗?”朱剑青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不禁恶毒的想拉个陪同,独痛苦不如大家都痛苦。叶思忘点点头,朱剑青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于是,三人一行,便出了书房,打算向城中有名的青楼——揽玉楼出发。来到大厅,刚好遇到了朱伟杰,朱伟杰喊住了三人,对叶思忘道:“师弟,与血魔的十日之期快到了,近日,已有不少武林人前来晋州观战,你们出去要小心点。”叶思忘点头答应后,带着朱剑青与南宫冷情出堡而去。   运起轻功,只半个时辰,三人已来到了揽玉楼。揽玉楼果然不愧是城中最大的青楼,造的绮丽中不失高雅,来寻欢的客人络绎不绝,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叶思忘手持折扇,潇洒的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脸呆笑的朱剑青和冷漠如冰的南宫冷情,这样奇怪的组合,让客人频频侧目不已。在迎客的龟公二狗子一见到朱剑青忙一边派了个小厮去找老板来,一边迎了上去,脸上挂着一个谄媚的笑容,道:“哎呀,朱公子,您老又来听颜姑娘弹琴吗?请请,您的老座位还给您留着呢。”朱剑青笑着递出一锭金元宝,道:“二爷,这两位是我朋友,你给添两个座位,明白吗?”二狗子忙推拒道:“怎么敢要公子您的钱呢?我们老板说了,朱公子能来捧场就是我们揽玉楼天大的面子了,哪还能要公子您的钱呢!”朱剑青硬塞了过去,笑道:“沈老板那儿我会去说的,二爷你这么辛苦,这钱是应该的。拿着吧。”二狗子这才收下,打躬作揖的道:“那小的先谢过公子打赏了。”朱剑青笑着说没什么。这时——   “哟,朱公子来了,恕奴家欢迎来迟,快快,请进雅座。”一个年约三旬的丽人走了出来,妩媚的道。   她易过容!   叶思忘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出了蹊跷,但面上却未露任何痕迹。朱剑青笑道:“不劳沈老板了,你那么忙,在下也是常客了,我们自己去吧。”被称为“沈老板”的丽人忙笑道:“那不是还有两位爷吗?奴家怎敢怠慢?要不然这两位爷可会认为我们揽玉楼待客不周了。”听了她的话,叶思忘只是淡然一笑,道:“沈老板是吗?小生等虽是初次前来,但对揽玉楼可是向往已久,今日随剑青前来,他也算是轻车熟路,就不劳烦老板了,你去忙吧。”   沈老板被叶思忘晶亮清冷的目光看的一怔,心头暗颤的同时,忙调整好思绪,笑道:“那奴家就告退了,二狗子,招呼好朱公子哦。”二狗子忙恭敬的应是。看着叶思忘等向雅座的方向而去,沈老板露出了深思的神色,那个少年是谁?一副文弱样子,怎么会被他看得心头波动不已呢?   三人来到一个面队着一座小亭的雅座坐定,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了。而对面的那座小亭,应该就是呆会颜如玉表演的地方了。叶思忘抬眼四顾,在这里的人俱都穿着华贵,看来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意外的,叶思忘看到了那天他所救的那个易过容的中年男子和那个黑衣男子,今天,他们陪在一个年约五旬,高贵威严的男子身旁,叶思忘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们来做什么?那人又是谁?   正出神,朱剑青已兴奋的道:“师叔,表演马上开始了!”叶思忘这才收回目光,望向台上。而那个易过容的中年男子也发现了叶思忘,附首在高贵威严的男子耳旁说了几句话后,威严男子便把目光投了过来,细细打量了叶思忘三人一眼后,淡然一笑,示意易容男子专心看表演。   随着一阵轻响,一个婀娜美丽的身影幽雅轻柔的出现在小亭中,莺声呖呖地道:“小女子颜如玉非常感谢各位客官的捧场,今日小女子为各位献奏一曲《胡笳十八拍》,希望各位喜欢并请各位多指教。”说完,微一躬身,便坐到椅中,调好弦,开始弹奏起来。   叶思忘不再说话,而是闭上眼,专心的开始听了起来。这首曲子乃是一首悲伤凄哀的作品,此时由颜如玉弹出来,更加的让人伤感。   一曲弹毕,全场哑雀无声。叶思忘忍不住叹息一声,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朱剑青和南宫冷情忙跟上。就在叶思忘起身的时候,颜如玉已看见了他,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脱口惊呼:“叶公子……”叶思忘停下脚步,望向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良久忽然道:“我为你赎身好吗?”颜如玉呆看了叶思忘一阵,一双美目涌上了两泡晶莹的泪水,垂首低泣起来。   “喂,兀那小子,这小丫头是大爷我看中的!你不能为她赎身,大爷我今天就要买了他的初夜,嘿嘿……”一个粗壮的汉子站起来粗声道,说着还不停的淫笑起来。叶思忘皱起眉头,冷漠地看向那人。朱剑青忙对叶思忘低声道:“师叔,此人叫闹海鲛杜唯,是武林中四大势力之一四海帮的人,仗着四海帮的势力,在外面为所欲为,是一个江湖败类。”   叶思忘不说话,直接跃到小亭中,一把搂过颜如玉,又飞到了朱剑青和南宫冷情所在的雅座后,专注的看着已被吓得停止了哭泣的颜如玉,道:“你可愿跟着我走,让我为你赎身?”颜如玉先是点点头,后又道:“可是,奴家不能。”叶思忘看了台下怒瞪着自己的众人一眼,道:“你是担心他们吗?担心他们会为此找麻烦吗?不用怕,一切都有我。”说着,转向台下的众人,道:“在下叶天麒,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服,尽可到朱家堡来找我。”说完,转向闻讯而来的沈老板,道:“这是十万两银子,从今日起,颜如玉姑娘就是自由人了。”沈老板愣愣地接过,目瞪口呆的看着叶思忘三人走了出去。   出了揽玉楼,叶思忘怜惜的把颜如玉的手放到了朱剑青的手中,道:“剑青,好好照顾颜姑娘,她是个可怜人。”这一下,朱剑青和颜如玉都呆了!   “师……师叔,你说真的吗?我只是把颜姑娘当偶像看,我对她纯粹是欣赏,可没有亵渎之意啊!”朱剑青“哇哇”叫了起来,忙解释着。叶思忘一听,两道剑眉紧紧皱了起来,轻柔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便好吗?”   那轻柔的语气吓得朱剑青冷汗直流,眼看就要承认了,颜如玉已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为我赎身是为了朱公子吗?”叶思忘眼神带着歉意的看向颜如玉,道:“抱歉,我是因为你的琴声才救你的,我以为剑青喜欢你,可以把你托付给他。”   “你既然听得懂我的琴声,为何还要把我推给别人?”颜如玉脸色苍白,双眼中不停有泪水滚落,却没有任何声音,一副哀痛欲绝的样子,看得叶思忘心头一颤。叶思忘深邃的眼神一黯,忧伤的看着她道:“对不起,我……我已经没有心了,你还要继续吗?”颜如玉一呆后,脸上涌起怜惜的表情,羞怯的依偎到叶思忘的怀中,轻抚着他的俊脸,道:“我以前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但是,我会努力学习的,让我帮你找回你的心,好吗?” 第七章 代兄出战   让我帮你找回你的心,好吗?   叶思忘静静地躺在花园中的石椅上,脑海中不禁又回响起颜如玉说的话,她说的真的吗?想起颜如玉说这句话时温柔的表情和认真的眼神,叶思忘空荡荡的胸腔竟奇迹地动了动,但是,爱情是那么的痛苦,他还要再试吗?   正出神,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已传入耳中,叶思忘看都不看就知道是颜如玉。不一会儿后,人已走到跟前,果然是颜如玉,她脸上挂着醉人的微笑,手上拿着一个竹篮,默默地在叶思忘身旁坐下。叶思忘抬眼看了过去,却见她正在缝衣服,雪白的颜色,而且款式一看就是男装。   “你缝衣做什么?”叶思忘淡然的问出自己的疑惑。颜如玉甜甜一笑,道:“给你做的。以前在揽玉楼的时候没有机会做这些女红之类的事情,现在有时间了,可以坐下来做一些了。”叶思忘愣了愣,才淡然道:“做起很累,可以去买的,也可以找制衣行做,你就不用亲自做了。”颜如玉温柔的笑道:“那不同的,你是我最喜爱和挂心的人,给你做衣服我不会觉得累,而是很甜蜜,把我对你的爱一针一线的缝在里面,让你感受到我的心意。”看着她温柔的表情,叶思忘愣了愣,接着把头转向一旁道:“随便你。”颜如玉看着他俊脸上那别扭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不急的,只要她真心实意的告诉他她的爱,他会知道的,他的心也能找回的。   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十天,今天已经是和血魔约定的决斗之日。而晋州这个繁华的城市也来了很多武林人士,想不到血魔还把消息传遍天下,把这一战变成了天下注目的大事。为此,朱剑青是兴奋不已,摩拳擦掌,等着看叶思忘的精彩武功,而南宫冷情担心叶思忘会输,毕竟血魔成名已久,而他又不了解叶思忘的真正实力。众人有人担心,有人喜,反观叶思忘却象个没事人似的,每天清闲的看看书,等着参加科举。   叶思忘站在颜如玉面前,看着她为自己温柔的穿衣玉,她面上的忧色怎能瞒过叶思忘的眼睛,叶思忘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不用为我担心,你要相信我的实力。”颜如玉抱住叶思忘的腰,在他怀中抬起美丽的脸庞,温柔的叹息道:“就算你是天下第一,但是你是我心爱的人儿,又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只是要告诉你,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跟随着你。”叶思忘知道她是在向自己表明生死相随的决心,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我知道了。”说完,深深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夜的明月峰,人山人海。因为在这里进行决斗的是传闻中恶毒霸道,杀人如麻的绝世魔头和名动天下的“天剑神龙”朱伟杰的师弟。长久以来,对于朱伟杰的师门,在武林中是众说纷纭,成为了武林的一大谜题,现在,出了一个师弟,或许可以从中查出朱伟杰的师门来历。也就是这个原因,这次决斗吸引了上至武林盟主下至九流武林人士的到场,可说盛况空前。   以上就是朱剑青很兴奋的向叶思忘报告的内容,叶思忘只是淡漠一笑,情况如何轰动并不是他在意的,他只是代师兄出战而已,对他自己唯一的意义就是维护自己的师兄,只要是无悠山出来的人,只要是师父慕容无过的徒弟,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维护自己的师门中人,这才是最重要的。就象师兄不顾一切的支持他的理想一样。   来到峰上,马上就有议论声传来——   “怎么是个小白脸?!他就是朱大侠的师弟?唉,这么俊的人,真是可惜了。”   “唉,血魔那么厉害,朱大侠怎么会让他出战呢?”   “人家朱大侠会让他出战,肯定是他有着不凡的武功了!”……   各种各样的议论都有。面对这些议论,叶思忘依旧优雅自如的走着,面上的微笑始终没有停过。朱伟杰一点都不担心师弟,看也不看血魔,带着叶思忘径自走到武林盟主与一干武林名宿所在的地方,豪爽的笑道:“各位也来捧场了?这位是我的小师弟叶思忘。来,忘儿,见过各位。”叶思忘温文一笑,行礼道:“小生叶思忘,表字天麒,各位有礼了。”   在场的人都是老江湖了,哪会听不出叶思忘根本就不是武林人,俱都奇怪不已,想不透朱伟杰为何让一个文弱书生代自己出战?就在众人的疑惑中,一声厉啸传来,一团红蒙蒙地光影迅速的向峰顶飞来,那就是血魔了。叶思忘看着那个光影,淡然一笑,又摇起了手中的折扇。   “忘儿,没有问题吧?”朱伟杰笑眯眯地问,神色却一点都不担心。叶思忘给了师兄一个白眼,怪他尽说废话。朱伟杰只是“呵呵”直笑。   “血魔还是来了,叶公子要小心了。”   一个轻柔清新的好听嗓音温和的道,其中蕴涵着悲天悯人的慈悲。叶思忘循声望去,却是一个身穿白衣,清丽绝世,年约二十六七的端丽女子。朱剑青见他望了过去,忙附在他耳旁捉狭的低声道:“师叔,她就是我以前给你说过的云凤语云仙子了,怎么样?很美吧?而且她还会驻颜之术喔,保证可以和你一起到老的。”叶思忘笑眯眯地看了朱剑青一眼,柔和的开始数数,数到三时,只见朱剑青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一脸慌急神色,狼狈的吼道:“哪里有茅厕啊?”叶思忘愉快的一笑,向云凤语道:“谢谢仙子关心,小生省得,小生过去了。”说罢,点头微一示意。   “廷玉……”   一个动听的声音颤声唤道。正是神剑世家的家主“冷心仙子”司空明月,她依旧眼神伤感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脚步停了一下后,头也不回的走向血魔。司空明月黯然低下头了。   “你就是朱老匹夫的师弟?”血魔惨厉的眼神看着叶思忘,冷冷地问道。叶思忘点点头,道:“我们动手吧。”“哈哈,爽快!老夫欣赏你!呆会给你留个全尸!好,接老夫这招‘血色无天’!”血魔怪笑着出招了。叶思忘一言不发,手中打出了少林的“大悲掌”。   “谁那么不要命?不止惹师叔伤心,还惹师叔生气?”   拉了一次的朱剑青回来一见叶思忘的招式,不禁脱口道。南宫冷情向他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朱剑青马上得意的道:“你不知道吧?我这个师叔可是个怪胎喔!如果他生气就会耍白眉棍;如果是又生气,又伤心就会打大悲掌;如果是很伤心就会……喔!不行了,又来了!”   南宫冷情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朱剑青快速消失的身影,心头暗自决定,以后坚决不要得罪叶思忘!不过,叶思忘伤心时他会做什么呢?唉,要拉不会等说完再去吗? 第八章 嫉妒   叶思忘冷冷看着罩住自己的漫天掌影,冷哼一声,道:“血魔,今天就到这里吧。”言罢,运起功力,看似朴实无华的一掌拍向了血魔,速度之快,让围坐在朱伟杰身旁的当代高手们惊心不已,到底是谁?才能教出这样杰出的弟子啊!   血魔绝望的看着拍向自己胸口的手掌,却无还击之力,不禁想起了被自己打败的那些高手,他们临死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随着手掌印上胸口,血魔禁不住从心脏缓缓散开的巨痛,惨叫出来,七窍流血的看着叶思忘,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这不是大悲掌!”叶思忘冷冷看着他,道:“我这是摧心掌!”   看着叶思忘高超的武艺,独自坐在一旁的龙啸天满脸阴沉,其子龙云凡却是一脸漠然的看着场中的结果,好似对什么都不关心一般,但眼中飞快掠过的那抹冷狠却没逃过南宫冷情的眼睛,没有人会对威胁到自己的人漠不关心的。   “冷情,找个地方把血魔埋了。”叶思忘淡然开口,南宫冷情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叶思忘要小心龙云凡后,挟起血魔的尸体后,飞速的离去。   叶思忘调整好心情,面上挂着优雅迷人的微笑,走向师兄处。经过神剑世家的所在的地方时,司空明月突然道:“廷玉,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善良的孩子了。”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失望。叶思忘停了下来,面上挂着优雅的笑容,但眼睛却含着无比的冷寂,道:“我叫叶思忘,这个名字是十年前,师父捡到奄奄一息的我时,给我取的,意即让我忘记我不想记住的一切。”司空明月娇躯一颤,似是承受不了什么似的,娇喘着道:“忘……忘记一切吗?”叶思忘对她露出一个无比优雅却又冷酷无比的笑容,低声道:“十年前,你弃我而去时,不正是想让我忘记吗?现在我忘记了,我的姑姑,你高兴吗?我没让你失望吧?”看着司空明月苍白的丽容,叶思忘心中闪过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但心中却不知为何,感觉更加的空洞了,他遗失的心啊,还没回来吗?   “呛!”一声,莫沧向叶思忘拔出了剑,叶思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中一片死寂,冷声道:“没人教过你,剑士的剑是不能随便出鞘的吗?还是说,你想向我挑战?”   “莫沧,不要!”莫沧刚要回话,司空明月已焦急的唤住了他,向叶思忘祈求般的道:“你看在我的面上,不要和他计较好么?他只是想维护我而已。”叶思忘冷冷看着她,不说话,右手一抬,一个剑气从莫沧的手上掠过,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   “啊!莫沧,你的手怎么了?伤的重吗?”司空明月关切的去抓莫沧的手臂,莫沧淡然而又温和的道:“夫人,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司空明月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看向一脸难看神色的叶思忘:“廷玉……”   “我跟你说过了,廷玉已经死了!现在的是叶思忘!”叶思忘烦躁的打断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司空明月黯然一叹,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莫沧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道:“夫人,他在嫉妒了!”司空明月呆了呆:“嫉妒?!他嫉妒什么?”莫沧笑着道:“他在嫉妒夫人关心我!”司空明月一听,一双美目亮了起来,旋又暗了下去,摇着头道:“不可能的!他恨我!当年我伤他太深了。”看着自家夫人又陷入悲伤中,莫沧却信心满满,未来,也不是全无可为之处啊。   叶思忘走到师兄处,强迫自己收起了难看的表情,但脸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朱伟杰拍拍师弟的肩膀,轻叹一声。这时,云凤语突然说话了,说出了一句让叶思忘惊讶不已的话:“叶公子明天有空吗?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听了她的话,叶思忘不禁一愣,道:“有的!仙子有事何不现在说?”云凤语坚决的摇头道:“不行,必须是和你一个人谈,现在人太多不合适。”这一下,叶思忘更纳闷了。吃过父亲给的后,已经不再拉肚子的朱剑青一看,捉狭的向叶思忘道:“师叔,有戏了!”叶思忘回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刻板的道:“剑青,你的皮肤好象不怎么好,开始发痒了对吗?”朱剑青脸色一变,惊恐的惨叫起来:“不要啊,师叔!我下次不敢了!唔……好痒啊!……师叔,你真狠!……”纳闷的看着朱剑青东抓西抓的跑远,云凤语满头雾水的问:“他怎么了?”叶思忘经过这一下心情已好了很多,笑眯眯地道:“没什么!他只是皮肤病犯了!”云凤语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哈哈,朱大侠一代英豪,想不到令师弟也是一代人杰啊,不像小儿般愚笨,在下真的是不想服输都不行了!”随着一阵豪爽的笑声,当今的武林盟主龙啸天走了过来,满面的正气让人感觉他说的话是多么的可靠和诚恳。   叶思忘并没有混江湖的打算,这次之所以会出手也是为了师兄,况且龙啸天并不在自己想结交的范围之内,所以,表现的并不热络,只是礼貌性的见过礼之后,便起身告辞,带着南宫冷情先走了,把这些应酬场面留给了朱伟杰。龙啸天看着叶思忘离开,眼中有着怒火,好你个小子!怎么说我也是武林盟主,你居然敢这样轻慢我,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武功高强的师兄吗?哼,你们这对可恶的师兄弟,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一定会夺回属于我的武林盟主的骄傲和尊重!   “龙盟主,忘儿不懂礼数,还望您不要怪罪。”朱伟杰豪爽的笑着开口,替叶思忘开脱,龙啸天忙一整脸色,道:“没什么,没什么,这也是令师弟的赤子情怀嘛!呵呵,不像你我般俗套。”两人口不对心的笑了起来。   叶思忘下了山,夜已深了,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想起了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冰冷的心房竟涌起了一丝热流,家里,还有个等着自己的人呢。   “叶公子,请过来喝杯茶好吗?”   经过路旁的茶寮时,有人出声唤道。以叶思忘高绝的功力,黑夜视物早已不是什么难题,所以,一眼就看清了对方就是那天自己所救的易容中年男子和那个黑衣中年男子,不同的是今天两人身旁还伴了一位满身威严高贵的中年男子,看两人的神色,这人应该是他们的上司。 第九章 落入凡尘的仙子   叶思忘淡然看了他们一眼,道:“夜已深,三位好雅兴,不去休息,却在这儿喝茶,请恕小生只是一大俗人,不敢扰三位雅兴,小生就不参与了。”三人一听,对望一眼,威严中年男子忽然笑道:“好一个大俗人!呵呵,吾等终日为俗务缠身,岂非也是一个大俗人吗?与公子为伍到是适合,公子说呢?”叶思忘展颜一笑,走了过去,道:“既然阁下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威严男子笑眯眯地看着叶思忘,示意他坐下,叶思忘也不推辞,一屁股在易容中年男子身旁坐了下来,易容男子眼中掠过一丝错愕,淡然宁静地眼中闪过了一丝羞涩。威严男子不禁有趣的一笑,并未阻止叶思忘。   四人坐定后,威严中年男子笑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吾姓方,是一名生意人,叶公子不会嫌弃吾等满身铜臭吧?”叶思忘优雅的笑道:“岂敢!方先生这不是在告诉小生‘百无一用是书生’么?小生岂不是要羞愧死?”这句话一说,众人全笑了起来。   “今日观公子武功,吾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高手!不知公子今后意向如何?”方姓男子慢条斯理的问道。叶思忘双目一亮,道:“小生之所以出山就是参加本次的科举的。”方姓男子先是一喜,后略带惊讶的道:“那公子的理想是仕途了?据吾所知,江湖人不是不屑于投身仕途的么?”叶思忘淡然一笑,道:“难道国法规定了江湖人不能为国尽忠吗?”方姓男子微微一愣,笑了起来,道:“对对!报国不分出身!不过,叶公子想参加的是文试还是武试?”叶思忘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得夺目的笑容,道:“都参加!这一次不管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都一定会是我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上那夺目的笑容,竟不让人觉得狂妄,而是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他也一定会实现。方姓男子收起惊讶之情,莫测高深的道:“那吾等就拭目以待了。到时候,希望能在京城见到叶公子,告辞。”叶思忘还礼告辞而去。   待叶思忘走后,易容中年男子突然道:“皇兄,您看这叶思忘有希望吗?他会不会是说狂妄之言?”方姓男子若有所思的笑道:“不!他可能是我朝的希望!”叶思忘,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朕的内忧外患,你能解决吗?   叶思忘刚回到堡中,一道娇俏的身影就跑了出来,扑到他的怀中,惊喜的道:“思忘,你回来了?”叶思忘看着满面惊喜表情依偎在他怀中的颜如玉,不禁又想起了那张相似的脸庞来,一直强撑着的笑脸垮了下来,只冷淡的“唔”了一声,便推开她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颜如玉愣了愣,低下了头。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南宫冷情突然道:“师叔今天心情不好,请谅解他。”颜如玉仰起脸庞,美丽的脸上又挂着那迷人的表情,道:“我知道,我不会气馁的!”南宫冷情默默地点点头,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叶思忘刚起床,就见到了颜如玉那美丽迷人的笑容,看着微笑如故的走入自己房中的颜如玉,叶思忘心头又起了莫名的烦躁,略带粗暴的抓住她端着洗脸水的手,连水洒了出来也不在乎,口气不耐的道:“不要一天就来我的房间,我喜欢一个人在。”颜如玉仔细的端详着叶思忘脸庞上那别扭的表情,轻笑道:“小心,水洒了你一身了。”叶思忘粗暴地一把推开她,背转过身,道:“我说过了,我喜欢一个人,请你出去!”   颜如玉愣了愣,揉了揉摔疼的手臂,站起身,从后面抱住叶思忘的腰,温柔的道:“我知道的,你不用为我对你好觉得不安,对于爱情,你害怕受伤害,我知道的,虽然我也怕,但是,只要是思忘你,就算被你伤害了,我也心甘情愿。”   叶思忘脊梁一僵,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心甘情愿的语气向他说话!不要啊!他不想再爱了。叶思忘一把推开她,冷着脸走了出去。颜如玉爬起身,身上虽摔得很痛,但心里去甜兮兮的,他对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啊!   叶思忘用冷水把脸浸湿,想洗去满心的烦躁,因为那不像他,不像那个冷静自若的叶思忘。   “师叔……”正洗着,南宫冷情找来,身后跟了一个天仙般的绝色佳人,正是云凤语,南宫冷情把云凤语带来后,便离开了。   叶思忘看向她,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司空明月的事。”云凤语抬头看着他,一向宁静得仿佛不沾人家烟火的眼睛中染上了一丝轻愁。叶思忘有些烦躁,怎么又是司空明月?   云凤语并没有看见叶思忘烦躁的表情,因为她把脸孔转到了另一边,眼睛望着远方,带着轻愁的道:“我和她是好朋友,她这些年以来一直没有开心过,我知道她是为了一个人。虽然她从来都不说,但是,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你吧?”   “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看见你,她会悲伤。这些还不够吗?她是我这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看她伤心,叶公子,你可以答应我不要再让她悲伤吗?”云风云期盼的看着叶思忘。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是我伤害了她?为什么就不是她伤害了我呢?你只是一个半路才认识她的人,我们的过去你了解吗?还是说,就因为是朋友,就赋予了你干扰别人做法的权利?”叶思忘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烦躁,厉声呵斥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云凤语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叶思忘为何会这么愤怒!叶思忘打断她,一把抓住她的手婉,危险的眯起眼睛,道:“你为了司空明月,什么都可以做吗?”云凤语强忍着被叶思忘用劲抓住的手所产生的痛楚,点点头,叶思忘突然邪魅的一笑,坏坏地轻声道:“即使是这样也可以吗?”说罢,覆上了她的唇,密实的吻了起来。云凤语惊骇莫名,惊讶得忘了挣扎,待他的舌侵入口腔内吸食她的香津时,她才回过神来,剧烈的挣扎起来:“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吻我!”   “拍”一声,云凤语打了叶思忘一巴掌,顺着叶思忘嘴角流下了一缕血丝,叶思忘舔舔唇角,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坏坏地表情,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这就是你挑衅我的代价!也是你为司空明月说情的惩罚!只要是我叶思忘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说什么!否则……哼!”说完,手在她唇上轻轻擦过,转身走了。而云凤语却早已惊呆了,难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吗?可是……可是明月她……,但是,他……他怎么可以吻自己?   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一向宁静如水的心境竟被叶思忘突兀的举动破坏得一干二净。云凤语神情慌乱的快步走回住所,心头却怎么也挥不去叶思忘如死水般沉寂的眼神和他蕴涵着悲伤的愤怒表情,他和明月,究竟有着什么样她所不知道,也想象不到的过往吗?心中好不安呐,已经插手了的她,还能象以往一般过着宁静如水的生活吗? 第十章 情丝缠绕   云凤语跌跌撞撞的回到住所,怎么也无法忘记叶思忘那张邪恶的笑脸,明明昨天见到时还是那么彬彬有礼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变了个样了?还是说,她碰触到的地方,是叶思忘极力想隐藏或不愿意提起的呢?   “仙子,神剑世家的莫夫人来了。”   正胡思乱想中,小童来报。云凤语一听,忙把司空明月迎了进来,自己在叶思忘处碰到的疑惑,正需要她来解答。一向只有清冷表情的司空明月见到云凤语时,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但仍难掩眉宇间那股淡淡地忧愁和烦恼。   “云姐姐,小妹好久没见你了,来找你聊聊。”司空明月笑着道,待看到云凤语苍白慌急的表情时,不禁愣住了,忙关切的道:“姐姐怎么了?为何脸色这般难看?”云凤语无奈一笑,道:“我去找过叶思忘了。”司空明月不禁惊“啊”一声,神色落寞地道:“姐姐去找他做什么?”云凤语轻叹一声,把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后,道:“妹妹,你可以告诉姐姐你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吗?让他对你这般的愤恨。”司空明月被问得泪水直流,泣道:“姐姐,你对小妹的关心,小妹对你感激不尽,但是,关于他的事,请姐姐不要管,好么?我们之间不是姐姐所能想象的,总之都是我的错,我在他最需要我时抛弃了他,他恨我,我不怪他,但是我想不到他会这么恨我,姐姐,我……”司空明月难过得痛哭失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云凤语见她伤心的样子,也不忍再问,只是像个温柔的大姐姐般,把司空明月搂入怀中,心头唏嘘的同时,却也忍不住烦恼,她还能不管吗?刚才叶思忘邪恶的宣誓犹在耳边,虽然他没说,但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如果她违反了,他会怎样对付她和司空明月呢?   先不说云凤语这边的烦恼,且说叶思忘被云凤语惹起怒火,怒气冲冲,一脸难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谁知进去一看,颜如玉还在里面,见他回来,先是一脸的惊喜,待见到叶思忘难看的表情时,便默默迎了上去,抱住了叶思忘,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叶思忘恼怒的道:“抱着我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喜欢一个人,不要再来找我了。”   颜如玉紧紧地抱着叶思忘,任他怎么推都不松手,一双清澈美丽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叶思忘夹杂着怒火的眼睛。叶思忘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把头转向一边生气不已。颜如玉温软的道:“如果你伤心,我可以倾尽我的所有来抚慰你,但是,我不要你都憋在心里,思忘,我爱你,我想让你幸福,快乐!”   叶思忘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能包容他一切,有着对他的无比深情的眼眸啊,虽然这张脸是那么的相似另外一张脸,但是,在相似的脸孔下,却蕴涵着对他不一样的心,他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怔证地想了一会儿,叶思忘突然恶狠狠地抓住颜如玉的香肩,粗声道:“如果爱我,就要永远都不背弃我,你做得到吗?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要轻易说爱我!”颜如玉看着叶思忘温婉一笑,纤手轻抚着叶思忘俊美的脸庞,道:“爱你我一生不悔!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这是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已经决定的!”看着那双坚定的眼,叶思忘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呢喃道:“不要忘记了你的承诺啊!否则,我会毁灭了你的!”说罢,恶狠狠地覆上了她的唇。面对再次到来的爱情,叶思忘选择了面对,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别人一次机会。   “思忘……”   颜如玉惊喜的看着叶思忘靠近的脸庞,却没有任何想让开的想法,有的,只是满心的欢喜和爱意,她知道,他会爱她的,现在,她终于等到了,没想到,幸福与甜蜜会来的这么快。叶思忘温柔的吻着她,轻轻擦拭着她顺腮而下的泪水。   “思忘,你爱我吗?”   一吻毕,颜如玉软软地靠在叶思忘怀中,柔声问着,感觉到叶思忘身体一僵,虽然这是料到的结果,但心头仍忍不住浮上一丝失望。   “我不知道。”   “是吗?”   “但是,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   “思忘,这是真的吗?”颜如玉惊喜的问道,见叶思忘坚定的点点头,才羞喜的重新投入他的怀中,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我不心厚,不会奢望你只有我一个,我只希望能在心里有一点位置就好,哪怕只是一点点。”叶思忘扶正她的身躯,道:“我会试着让自己爱上你的,请相信我。”颜如玉看着叶思忘坚定的眼睛,高兴的点点头,欣喜的眼泪又顺腮而下。   “唉,你们女人也真是的!怎么一天就哭嘛?哎,你不要用我衣服擦眼泪啊!……啊!怎么连鼻涕也擦了!”叶思忘惨叫着。颜如玉却笑得无比的高兴:“咯咯,人家不管!借人家擦一下怕什么嘛!大不了人家明天再给你做一件好了!” 第十一章 被囚的凤凰   自叶思忘决定接受颜如玉后,她的脸上就一直挂着幸福的甜笑,虽然叶思忘从来不表示什么,但是,他不时送过来的温柔眼神,已足够让颜如玉感到欣喜和幸福的了,因为这表示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了。在欣喜之余,她也发誓,一定要让叶思忘幸福,永远也不背弃他,让他忘记过去曾有的伤痛,可以开开心心地和她在一起。所以,她对叶思忘越发的温柔细心起来,周道细致的关怀,看得朱剑青眼红不已,大叹如果早知道颜如玉是这么温柔可人的话,那他就不会让给叶思忘了,早留下来自己要了。这样的话,总逗得颜如玉娇羞不已,但心里却偷偷地道:如果一开始是朱剑青,那么自己一定不会愿意赎身的,这一辈子,她只愿意为一个男人而活,那就是叶思忘。   而对叶思忘来说,自从多了一个颜如玉,虽然她话不多,也不会干涉自己的行动,但是,知道有一个人牵挂着自己,感觉真的不同了。颜如玉给他的温暖,让他冷硬的心塌陷了一个角落,变的柔软,而这个柔软只对颜如玉。   两人的相亲相爱在别人眼中或许只是觉得羡慕而已,但是,在朱剑青看来,他却知道这是师叔开始学着让自己快乐,忘却过去的征兆,所以,这份对师叔来说,是一份值得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他希望师叔快乐,不准任何人来破坏。   司空明月自从知道叶思忘和颜如玉在一起后,虽然没说什么,但蕴涵在眉宇间的轻愁更浓了,原本丰胰的脸庞,只剩憔悴。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云凤语,却无法可想,因为那样一个看着似是温和好相处,实则危险无比的男人,他的想法是谁也预测不了的,但是,她真的要让司空明月就这样憔悴下去吗?不!对于是孤儿的她来说,司空明月是她这一生唯一可算是亲人的人,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即使付出的代价是她的一生,她也无怨无悔。   云凤语心疼的看着司空明月日渐消瘦的脸庞,忍不住劝道:“妹妹,去找叶思忘谈谈吧,把一切都谈开了,你再这样憔悴下去怎么了得!”司空明月坚决的摇摇头,苦笑着道:“没用的!在他的心里,我连他的仇人都比不上,就算是我死在她的面前,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姐姐,你不用为我担心了,我会好起来的。”面对她的固执,云凤语唯有苦笑。   “姐姐,你说,他有了心爱的人了,还会那么恨我吗?”司空明月发呆一阵后,轻声问云凤语,云凤语在心底微微一叹,不忍心断绝她的希望,道:“我想应该会少恨你一点了吧。”司空明月美目一亮,喜道:“真的?那他会愿意见我一面吗?”云凤语点点头,慈祥的抚着她的乱发,道:“应该会吧。”司空明月笑了起来,那她要赶快去梳洗一下,不能用这个憔悴的样子去见他。云凤语见司空明月起身开始梳洗,暗叹情之可怕的同时,忙道:“就算你想见他,也不用这么急啊,明天再去吧。”把司空明月劝了休息下后,云凤语沉吟一阵,决绝的向朱家堡而去。   “你想好了吗?”   叶思忘深沉的看着云凤语,神情显得冷酷不已。   云凤语坚决的道:“是的!我无怨无悔!”叶思忘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答应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了!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你,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见任何人,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随时要听我的话,不许违抗我!你明白了吗?”云凤语点头答应,没有任何一丝的迟疑,因为,她知道,她已经坠入深渊了。叶思忘这才满意的一笑,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道:“那么,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云凤语依言走到叶思忘面前。叶思忘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轻柔的说出差点让云凤语吐血的话:“吻我!”云凤语不禁又羞又气,虽然说已经决定了一切都听从叶思忘的,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自己却已年近三旬了,要自己主动吻他,这怎么可能!   “你不愿意吗?那我来吧!你只要记住,你的心,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许给别人,知道吗?否则,你知道我会做什么!”看着云凤语露出骇然的表情,叶思忘又做出了那个让云凤语刻骨难忘的恶魔般的笑容。   叶思忘一把把云凤语抱入怀中,覆上了她的唇,那意料之外的甜美,让他再也不舍得离开,或许,今天要了她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坏人,而且她已经是自己的了,那他还做好人做什么。   主意打定,叶思忘把原本抱着她腰的手,移往她尖耸的胸部,她的胸部并不是很大,只刚盈一握,叶思忘轻轻的抚揉着,在她耳旁道:“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一点!”云凤语又羞又愤,俏脸通红,虽然他的抚摸一点都不粗鲁,还带来了不熟悉的快感,但是,自己只是答应听他的,并没有说他可以随意的轻薄自己,挣扎着怒道:“我没说你可以轻薄我!”叶思忘邪恶的笑着嘲弄道:“你还没弄清楚情况吗?你是我的!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还是说,你想反悔了?你的友情可真善变啊!”   “不是的!”云凤语立即反驳道:“为了明月,我可以牺牲一切!你来吧!”看着云凤语羞愤的表情,叶思忘俊美的眼睛冷了下来,蕴涵其中的弄清密意再不复见,一把推开她道:“是吗?等你学会怎么伺候人再说吧!”说罢,无情的转身离开。云凤语看着叶思忘毫不留恋的离去,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竟有着一丝失落,他是要去找颜如玉吗? 第十二章 凤凰问情   叶思忘并没有直接去找颜如玉,而是运起轻功,独自一人来到朱家堡的后山。在朱家堡的后山,有着一大片的树林,还有着一个美丽的小湖泊。穿过树林和湖泊,就是一片陡峭的山崖,成为了保护朱家堡的天然屏障。叶思忘就坐在崖边的一块山石上,迎着呼呼作响的山风想着心事,这是他在山上养成的习惯。   冰冷的山风吹在脸山,叶思忘的身体已自动的运起了一层护体气功,挡住了刺骨的冷痛。叶思忘的心中有着满腔的懊恼,这么多年了,以为自己成熟了,再不会为了谁而扰乱心绪,但显然,他错了,在云凤语决绝地表明愿意为司空明月付出一切时,他嫉妒了!为了那样的人,连云凤语这样仿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柔美善良的人也愿意为她牺牲一切,他心中充满了怨恨,为什么那样的人还能拥有这些呢?师父早就说过了,恨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最多只能把它当成自己努力的动力,除此之外只会折磨自己,要用不在乎来刺痛那个伤害了自己的人。   叶思忘站起身,迎着山风冷酷的笑了起来,他是个自私冷酷的人,将他独自仍到冰冷地暗狱的人,他也会带着她一起沉沦。   叶思忘转身离开,毫不犹豫的走到颜如玉的房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以不在乎,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做任何事,但是对你好的人,却是必须要保护的。叶思忘敲开颜如玉的房门,黝黑的大眼直直地看着颜如玉。颜如玉俏脸晕红的低垂着头,在这样的深夜,男人会进入自己的房间,其中的用意,虽然让她害羞,但仍然是不言自明。   “玉儿。”叶思忘轻声唤她。   “嗯。”颜如玉娇羞的应了一声。叶思忘走了过去,温柔的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刚才云凤语来找我,我已经答应她,从从此之后就是我的人了。”   “是吗?”颜如玉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叶思忘依旧诚实的说着:“我轻薄了她,摸了她的胸部。”女人“恩”了一声,含着可疑的鼻音。   “但是,那个,我觉得她的胸部没你大!你放心,我不喜欢。”叶思忘笨拙的解释着,毕竟没有太多向人解释的经验,但是又觉得如果不告诉她,就会辜负她的满腔深情。颜如玉暗自翻了个白眼,谁问他这个啊!真是的!她没有说话,只是把靠在男人坏中的身体向他贴的更紧。   “玉儿,我是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你还会爱我吗?”叶思忘严肃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女人不解的从男人怀中抬起头,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叶思忘诚实的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经过都告诉了颜如玉,把自己的心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颜如玉温柔的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美目深情的看着他道:“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管别人怎么说,思忘,我们只是凡人,我们也会有怨恨,所以,我爱思忘,无怨无悔,即使有一天你厌倦了我,抛弃我,我也毫无怨言。”颜如玉美丽饿大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深情的安慰着心爱的男人,向他倾诉着自己的深情,把自己的心也毫不保留的给了他。   “这一生,我都不会负你。”叶思忘叹息着许下了自己的诺言,抱住她动人的娇躯,双双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云凤语早早地起了床,不知为何,她一晚都没睡好,只要想到叶思忘去找了颜如玉,她就再没了睡意。毫不容易睡着之后,那个可恶的人儿又在梦中缠了她一晚,今天,他还会来吗?或许已经沉迷在颜如玉编织的温柔情网中了吧。   患得患失的想了一早上,叶思忘也没有来,反而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第一个就是朱剑青,他对云凤语并没有露出一贯的灿烂笑容,而是严肃且郑重的警告她,如果她是给叶思忘幸福的,那么他欢迎她;如果她伤害了叶思忘,那么他是不会放过她的!说完,他就走了。   云凤语被他说的愣了塄,那样一个恶魔般的男子,还有这么多人维护他吗?为什么他们就认定了她是那个会伤害到叶思忘的人呢?为什么他们就没有想到她才是那个会被伤害的人吗?   正发呆,颜如玉来了,从她略显蹒跚的脚步,不难猜出昨晚他们做了什么!她应该不在意的!她应该庆幸被他侵犯的人不是自己的,但是,颜如玉脸上那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为什么她就是感到心头泛酸,心中刺痛不已呢?那个恶魔般的男子,那个第一个碰触了她纯洁的身体的男人,现在,就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了吗?她,就那么不堪吗?   “姐姐,小妹今天来只是为思忘昨日的行为解释的。”颜如玉温婉的说道。   “唔。”云凤语显得心不在焉,颜如玉执起她的手,诚恳的道:“如果姐姐爱他,那就放开一切,不为了谁,就只是单纯的爱,单纯的心爱来他,姐姐做的到吗?如果做不到,那姐姐还是走吧,免得被思忘伤害。姐姐走后,思忘那里也不用担心,他虽然会生气但是,他不会趁机对姐姐或是莫夫人报复的!他其实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的。”   云凤语被她的话惊呆了!那个恶魔般的男子是好人?!他温柔?!不!她不相信!她四不会爱上那样的人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比她小了十一岁的少年男子。她再次坚决的摇摇头,待她回过神来,颜如玉已经走了。但是,整整一天,叶思忘都没来找过她,甚至连派个人来看她一眼也不曾,就像已经遗忘了她的存在一般,这样的人,她真的要爱吗? 第十三章 白发小苋   其实,一整天,叶思忘哪儿也没去,而是跟随着师兄去拜访目前仍停留在晋州的当今武林中盟主龙啸天父子一行人。无论朱伟杰在武林中的地位再高,龙啸天只要还是名义上的武林盟主,武林盟所在地仍然在他青松庄,朱伟杰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表面上该做的功夫就一定要做。   龙啸天就住在武林盟在晋州的分坛里。由于晋州有了个声望、武功都比武林盟主高的朱家堡,武林盟的分坛在这里是名存实亡的,晋州地界的武林人有什么纷争和问题,都只会找朱家堡,甚至人人以能让朱伟杰出面为荣。   分坛就在晋州城城东的一座豪宅内,自龙啸天父子来后,就一直张灯结彩,喜庆盈门的样子。这里的分坛主张裕仁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三旬大汉,看他的粗旷的外表,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个精明的人。   龙啸天高坐在厅中首席大位上,朱伟杰带着叶思忘坐在下方,叶思忘身后站则一脸冰冷的南宫冷情。朱伟杰抱拳行礼,笑道:“盟主难得来晋州一趟,在下却未能邀得盟主至堡中小住几日,实乃是一大憾事。”龙啸天“哈哈”笑道:“朱兄客气了,龙某来到晋州,按武林盟的规矩,是应该住在分坛的,朱兄的盛情,龙某只能辜负了。”接着,转向一直未说话的叶思忘道:“叶兄弟前日在明月峰上展示的实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以后武林就是你们的天下了,不象小儿,终日不知长进,恐怕连替叶兄弟提鞋都不配!”   叶思忘淡然笑着连不敢,眼睛却望向龙云凡,想看看这个被父亲说成连替别人提鞋也不配的堂堂七尺男儿,会有什么表情。龙云凡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淡的表情。对别人来说,或许龙云凡好象什么也没变,但是在叶思忘眼中,只那一丝变化就够了。   朱伟杰又不着边际的和龙啸天扯了一阵才和叶思忘起身告辞,临走时,一直未说话的龙云凡突然低声道:“真不明白,自己家的狗不当,居然跑去当别人的狗了。”这一句话,让南宫冷情脸色一变,就准备拔剑,叶思忘一把摁住了他手,冷淡的看了龙云凡一眼,只见人影一闪,龙云凡的惨叫声传来,叶思忘冷漠的道:“如果你是光明正大的出手挑战冷情,就算冷情输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出言侮辱人,我绝对不会饶恕!就算就父亲是武林盟主也一样!”南宫冷情默默地看了叶思忘一眼,手按在了剑柄上,做好出手的准备。朱伟杰也冷下了神色,南宫冷情怎么说也是他的外甥,怎能容别人辱及!   气氛在这时僵了下来,张裕仁忙笑着道:“啊哈,朱堡主,叶公子,请不要生气,一切都是我家少主不对,我家盟主自会处罚他,请两位放心。”龙啸天僵冷的脸庞这时也缓和下来,强笑道:“这是犬子的不是,叶兄弟替我出手教训了他,正好省得我等会动手。”叶思忘只是冷哼一声,带着南宫冷情走了。朱伟杰道:“这是一万两银子,给云凡治伤去吧,龙兄请管好令郎,否则出了什么问题,在下不负责。”说完,转身走了。   “盟主,少盟主的武功被废了,以后恐怕不能再炼武了。”   “先进去再说!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叶思忘带着南宫冷情往朱家堡而去,南宫冷情突然道:“其实师叔不用为冷情得罪武林盟主的!冷情不值!”叶思忘不说话,待走了一段路后,才叹了一声,道:“冷情,你记住了,要侮辱你也好,要打骂你也好,除了师叔和我大师兄,其他是没有资格的!你不要忘记了!”南宫冷情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点点头。   回到堡中,叶思忘又恢复了温和潇洒的笑容,刚在椅子上坐定,喝了两壶茶,朱剑青就跑了进来,兴奋的道:“师叔,有个我不认识的美女要见你!要不要见啊?”叶思忘皱起眉头,刚要说话,一道好听清脆的声音已响起:“小女子玉小苋,知道叶公子想见我,特地前来拜见!”   是千里传音!叶思忘心中一动,玉小苋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又会千里传音了?南宫冷情和朱剑青也知道玉小苋不会武功,齐齐一惊,靠了过来,南宫冷情更是把手搭到了剑柄上,叶思忘略一沉思,也笑着回答道:“玉姑娘能前来,是小生的荣幸,剑青,我们去迎客。”说着,带着朱剑青走了出去,南宫冷情也跟了出来。   堡门前,站了一个修长的美好身影,因裹了件斗篷,看不出身材到底如何,但却给人一种雅致的感觉。叶思忘温和的笑道:“姑娘就是玉小苋玉仙子吗?”穿着斗篷的修长身影转过身来,却是一个长相平凡清秀的女子,她露出一个特有的迷人笑容,道:“正是,大冷天的,公子不请我进去吗?”叶思忘笑道:“是小生失礼了,仙子请。”玉小苋又露出了她特有的笑容,道:“小女子的长相公子也看见了,能担当得起仙子的称呼吗?”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道:“别人或许会被仙子的外边所蒙蔽,但小生却深知玉石是藏在平凡的外表之下的。”玉小苋只是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四人进入堡中,玉小苋退去斗篷,叶思忘等人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深情,因为那在玉小苋这个年纪应该是乌黑秀美的一头长发,竟是满头的银白。玉小苋不以为意地笑了消,道:“有所得就有所失吧,小女子天生就是白发。”   叶思忘收起惊讶,淡然笑了笑道:“是在下等失礼了!玉姑娘请坐!尝尝这龙井如何?”玉小苋笑着接过,道:“早就听闻叶公子好饮茶,叶公子喝的茶还会是不好的吗?”两人笑了起来。玉小苋端起茶杯,道:“听说,叶公子刚刚把武林盟的少盟主龙云凡的武功给废了?”虽然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第十四章 强嫁   叶思忘听了玉小苋的话,心头一动,面上却未现出任何表情,端着茶杯的手连迟疑也没有,知道玉小苋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代表在她身后有着一个运作迅速的情报网络,那她向自己表明这点做什么呢?   “我想,叶公子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吧?”玉小苋放下茶杯,双目充满智慧的看着我,平凡的相貌迸发出惊人的美丽:“我想告诉你我的价值除了我的头脑之外,我身后还有着庞大的情报网!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只有让你知道我的价值,我才能和你谈交易。”   叶思忘放下茶杯,潇洒一笑,道:“现在小说知道了,姑娘可以说说你的交易了吗?让小生斟酌看看能不能和姑娘做!”玉小苋脸上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有些烦恼,又有些羞涩,道:“我想和叶公子结婚!”   一句话让叶思忘沉稳全没了,愣愣的看着她!连南宫冷情也睁开了眼,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朱剑青最夸张,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哇哇叫着:“师叔,你的魅力这么大吗?在家中坐着都还有美女送上来!师叔,你要教我!”   玉小苋虽然被三人看的脸上一红,但仍坦然道:“你们听我细说。”见三人都看着她后,她才道:“我虽然是一个女儿之身,但是,我也想象男子般创下不世基业,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只要是女子就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能出来闯荡,我母亲更是逼着我早日嫁人,最近更是要我嫁给麒麟公子。这些都让我苦恼不已,那日在明月峰见了叶公子后,我就知道你是那种想要干一番大事的人,正好我知道你在找我。”叶思忘苦笑道:“所以你就来找我了?你要嫁给我是真嫁还是假嫁?”玉小苋笑道:“当然是假的!我们是互惠互利!”叶思忘唯有苦笑了。玉小苋笑道:“怎么样?你意下如何?”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选上我?”叶思忘收拾好心情,不解的问,玉小苋脸上现出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只能告诉你是我的直觉!总觉得如果要实现我的梦想就必须跟着你。这是我第一眼见到你时的想法。”叶思忘笑了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话说了。希望今后可以让我们彼此了解合作的诚意。”玉小苋淡然笑了笑,又扔给了叶思忘一颗炸弹:“你打算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叶思忘彻底愣了,哈哈笑了起来,朱剑青却直接做昏倒状,大叫道:“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豪放的女子!”玉小苋被两人笑的俏脸通红。叶思忘温和的看着她道:“我们先前并不认识,如果我贸然前去提亲,令堂是不会相信的。”玉小苋冰雪聪明,叶思忘只说了个开头,她就明白了,道:“我知道了,那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在人前出现吧。也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带你到我的组织里转转。”叶思忘点头答应。   一切说定,叶思忘留她在堡中用膳,说是好增加感情。叶思忘打算在宴席上把颜如玉和云凤语介绍给她。颜如玉很快就来了,见了叶思忘先给了他一甜笑,走到他身旁,自然的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温柔的笑道:“你刚回来吗?”叶思忘也回她个温柔的笑容:“不是,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玉小苋淡然自若的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仔细的观察着颜如玉,颜如玉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什么吃醋的表现,而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玉小苋把一切都放在了心底,对于一个将要和她合作的人,她大胆的确定后,必须谨慎的求证,来证实自己的感觉是没错的!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朱剑青去找云凤语时,却碰了个钉子,无奈之下只好来找叶思忘说了。叶思忘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夺目的笑容,点了点头,优雅的向玉小苋道:“你先坐,我有事过去一下,一会儿就来。”说完,转身走了。颜如玉低声问朱剑青:“他是去找云姐姐吗?”朱剑青点点头,颜如玉脸上浮出一层忧色,以那两人刚强倔强的个性,碰到一起只会是两败俱伤啊,更何况,那人也在哪里啊,但是,现在她是不能过去的,过去了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叶思忘走到云凤语那里,并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外就冷淡的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必须听我的!”他才说完,就从屋中冲出了一个泪流满面的人,哭泣道:“廷玉,有什么错都是我的,你放过姐姐吧。”这人就是司空明月。 第十五章 提醒   叶思忘冷漠地看着司空明月,寒声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叶思忘刚说完,云凤语就冷着脸走了出来,美丽的小嘴紧紧地抿着,一双如水的大眼睛里满是寒冰和怨愤,冷淡自若的提醒叶思忘:“不要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叶思忘还以分毫不让的冷漠:“那你做到你答应我的了吗?”云凤语被他问的一窒,是啊,自己到底是在闹什么?是为了他自昨天轻薄她后又弃她于不顾吗?自己是在和他闹性子吗?不!不可以!看着云凤语变幻不已的脸色,叶思忘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跟我来,去见一个人。”   “廷玉,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司空明月看着叶思忘请求道,叶思忘转头看着她,见她苍白憔悴的神色和那双美丽的眼睛中蕴涵的凄楚,深沉的道:“如果你是和叶思忘谈,那我可以答应你!”看着她更加苍白的脸色,叶思忘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意,残忍的笑道:“因为叶廷玉已经死了!”看着司空明月如遭雷击的颤抖着娇躯,叶思忘道:“两个时辰后,你来这里等我。”说完,强行拉起云凤语向正厅而去。   司空明月软弱的笑了笑,在这一刻,她已失去了作为神剑世家主人的英明,在叶思忘面前,她只是一个内疚的赎罪者。云凤语担心地看着司空明月,想和她说什么,叶思忘却冷酷的看着她,低声道:“这是她欠我的!不许你再插手!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待她,你就只能相信我!”云凤语看着叶思忘冷酷中含着深意的眼睛,轻轻一叹,答应了。   叶思忘带着云凤语到了正厅。玉小苋料不到会是云凤语,清秀的脸上现出了惊讶的神情:“云仙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凤语见到玉小苋也是愣了愣,美丽的脸庞上现出了惊心动魄的晕红:“玉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接着转向叶思忘气愤的低声道:“你没说让我来见的人是她?我不要见了,我要回去。”被一个晚辈看到自己被一个少年牵着手走进来,云凤语觉得无地自容。叶思忘冷淡的看她一眼,道:“你必须听我的!不记得了吗?”云凤语脸色一白,颓然的坐到他的身旁,一语不发。玉小苋静静地看着两人交谈,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叶思忘笑着转向玉小苋,道:“为了以后我们合作愉快,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是我的师侄兼护卫,以玉姑娘你的情报网,名字我就不用说了。”说着拉起颜如玉的手,神情温柔的道:“她是我的妻子如玉!如果以后玉姑娘想和我好好的做交易,你应该和她多熟悉一些。至于云仙子,以后,你可要叫她姐姐或是叶夫人,就看我们的交易进行的如何了。”玉小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因为从刚才他们两人进来的情景,她就已经猜到了一些踪迹了,叶思忘的介绍只不过是让她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云凤语想不到他会这样介绍自己,惊讶之余,心中竟浮上一种酸酸甜甜的滋味,但看到玉小苋时,又感到一阵难堪,在自己认识的人面前,被一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少年说成妻子,她会怎么想呢?叶思忘看到云凤语的脸色,原本温暖的眼睛不禁一冷,复又转向了玉小苋,笑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合作,先互相认识一下。”玉小苋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飞快的评估的同时,笑道:“是应该互相认识一下!”两人开始给对方介绍自己的一些基本情况。而在这个过程中,云凤语都是冷着脸,未发一语。   “云姐姐。”颜如玉温婉的笑道,轻声换着云凤语,云凤语看向她,颜如玉笑道:“姐姐一定学着去了解思忘啊!他……”刚要说什么,叶思忘已打断了她,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如玉,来,和玉姑娘互相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就是名义上的姐妹了。”颜如玉担心的看了云凤语一眼,轻叹一声的同时,转向了玉小苋。   这一餐就在这样的气氛里结束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这些已足够让玉小苋了解和评估叶思忘了。用完膳后,叶思忘又陪着玉小苋说了一会话后,看时间已差不多了,便赴和司空明月订的约去了。看着叶思忘远去,颜如玉看着担心的看着叶思忘离去的方向的云凤语笑道:“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到她的,在他心底还着她的!”云凤语只是淡淡笑了笑,不说话。   “云仙子,刚才如玉姐姐的话是对的,你应该好好的了解一下叶思忘这个人。”一直冷眼旁观的玉小苋忍不住道,唉,叶思忘的个性那么别扭,再加上云凤语又那么固执,这两人如果不帮他们一把,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两人才互了解对方的心意。云凤语愕然望向玉小苋,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道:“我不明白玉姑娘的话。”   “以我观察,叶公子对云仙子你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啊,仙子只要放下心里对他的偏见,你就会发现,其实他是把你放在心里的,想想叶公子对我介绍你时的情景吧,我不多言了,总之你自己好好体会就会明白了。”玉小苋有保留的说出了心里的看法,看刚才颜如玉想向云凤语说时,叶思忘的做法,他应该是不喜欢别人多事的人吧,自己已经尽力的帮他们了,成不成就看他们自己了。   云凤语被玉小苋说得满脸的疑惑,奈何,现在在她心里只有担心叶思忘去和司空明月谈的结果,根本就没有心思细思玉小苋的话。 第十六章 真情   叶思忘来到和司空明月约定的地点,却见她早已等在那里,原本应该是高傲冷漠的背影,现在看来却让人感觉到孤独与柔弱。叶思忘摇摇头,不可以心软,也不可以同情她,是她对不起他的!现在的结果也是她自己造成的,他不用为此感到难过!叶思忘收拾好心情,面上挂上了冷漠的表情走了过去。   “你来了?”司空明月转过身,憔悴的脸上挂着一抹凄楚的笑容,给人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我刚才一直在想,想我们的过去,想我现在的结果。十年前,你离开神剑世家后,我们去找过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可以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吗?”叶思忘冷淡的看她一眼,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有什么要谈的,请快说,还有人在等我。”   司空明月又露出了那个凄楚的笑容,哀伤的叹道:“你连听我多说一会也不愿意了吗?思忘,思忘,你真的要忘记吗?”叶思忘冷淡的心思被她的话扰得有些烦乱,略带恼怒的道:“你不说我就走了!”司空明月急忙伸手拉住他的手,带着凄楚的眼神深深地望入他的眼中,道:“不要这样急着走,耐心的听我说,好吗?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好好地看看你,自从我们见面后,你从来未给过我好脸色,也未让我有机会好好地看过你,毕竟,我曾经是你的妻子。”   叶思忘原本已安静的任她拉着手,听她说话了,但她一提起妻子,心中的恼怒与悲伤全涌了出来,甩开她的手,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狂怒道:“妻子!?你还敢说是我的妻子!你不是已嫁给那个财大势粗的莫天豪了吗?说妻子,也该是和他说,和我说作什么,嘲笑我吗?连自己从小订了亲的妻子也守不住!”   “不!不是的!”司空明月不顾他的抗拒,紧紧抱住他的腰,哭泣着反驳:“当时的情况不是你认为的那样的!天豪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我……我也没有背叛过你!”叶思忘把她推离怀抱,手捏着她的下巴,冷酷的怒笑着道:“没有背叛我?!亏你敢说!抛弃与你订亲,但是落难的未婚丈夫,嫁给了只认识三天,但财大势粗的武林大豪,这还不叫背叛!那好,你说说看,什么才叫背叛?”看着叶思忘暴怒的俊脸,司空明月不禁心碎神伤,天豪大哥,她真的做错了吗?   放开她被自己捏得红肿的下巴,叶思忘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但胸膛剧烈的起伏,却表明了他激动的情绪。司空明月哀伤的道:“思忘,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恨我,你就放手来报复我好了,甚至……甚至杀了我也好,但是,这一切都和云姐姐无关啊,你放了她好吗?”   “我没有逼迫过云凤语什么,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给过她机会反悔的,是她自己要留下的,不关我的事。”叶思忘冷酷的拒绝。   “思忘。”司空明月想起拉叶思忘的手,这一次,叶思忘没再给她碰触自己的机会,闪身让开了。司空明月颓然垂下手,沉思一阵后,道:“你真的不愿意放过云姐姐吗?”叶思忘恼怒的看向她:“我说过了,是她自己要留下的!”   “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当初,你是那么的善良,绝不会象现在这样!”司空明月流着泪,边摇头边道。叶思忘只是冷哼一声,转身欲走的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我就要走了。”司空明月露出坚决的神色,道:“你不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离开你,嫁给天豪吗?”   一句话让叶思忘停了下来,愤恨的道:“不就是因为我叶家已家破人亡吗?你只能跟着我到处流浪,连三餐也没有着落,你过不了这样的苦日子,才嫁给他的吗?”叶思忘虽然没转过身,但是语气却有着难以形容的苍凉与自嘲。   “事实不是这样的!虽然我从小就做了你的童养媳,但是,我还是没有只认识你三天的天豪了解你,今天这一切结果,是我的选择错了!是云姐姐无关,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要答应我,我告诉你之后,你要放了云姐姐。”司空明月叹道,隐藏了这么多年,为了不牵扯到更多的人,现在是告诉他的时候了。叶思忘冷冷地看着她,点头答应。   “当年,叶家被人所害,我们两人逃出来,不止要四处流浪,还要提防仇人的追杀,你身上有又暗伤,日子过的很苦,这些苦我都愿意承受,我没有任何怨言。但是,你那时才八岁,叶家就只有你这一条血脉,你身子又弱,需要好的生活,要不然,叶家的仇谁来报?天豪是个好人,不仅救了我们,还帮我们杀了仇人,报了仇!当时,少林玄真大师想收你为徒,你挂念着我,不愿意离开我,你不愿意去,为了你的前途,我知道只要我答应天豪的求婚,你就会死心,你也就可以安心的去学武!我怎样都无所谓,我只要你过的好!但是,我……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只要一日是你的妻子,我终生都是你的妻子,我和天豪是假夫妻!我……我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说着,解开衣服,露出光洁如玉的肩膀,其上那点嫣红显得那么的刺眼。   叶思忘一个踉跄,为什么?为什么事实会是这样的?恨了十年的人了,突然告诉自己说是误会!这……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司空明月俏脸晕红,微带羞涩的叹道:“这件事,只有莫沧、莫海他们知道。当日,我找天豪说的时候,他就告诉过我,说你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我做了这样的选择,你……你会恨我的!我却认为你还小,过几年等你长大了,我再把实情告诉你也还来得及,谁知道在喜宴当天你就跑了,我……我真的很担心你!也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和你说清楚?这十年来,我从未开心过。廷玉,你……你现在还恨我吗?”   司空明月一双美目看向叶思忘,却看见他空洞的眼神,苍白的脸庞。叶思忘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廷玉,你怎么了?”司空明月被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叶思忘的胳臂,骇然问道。叶思忘看着她,惨然笑道:“哈哈,我恨了你十年了!我之所以会这么努力,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恨你的贪慕虚荣!恨你的一切!就是这种恨,支撑着我!可是,到头来,最可恨的人居然是我自己!哈哈,姑姑,为什么?为什么啊?”   “廷玉……”司空明月心疼的把叶思忘搂入怀中,把他的头抱在柔软的胸部,温柔的抚慰着他,一如十年前一般,但是,一切都不同了,叶思忘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对她依恋无比的纯真小男孩了,而是一个恨了她十年,靠恨活下来的冷酷自私的男人了。   “姑姑。”叶思忘推开了她,惨然笑着道:“你不用再背负着叶家的事了!也不用再管我了!我不再是那个小男孩了,叶廷玉也不可能再回来了!现在,还活着的只是叶思忘!”司空明月脸色苍白的望着他:“你还不愿意原谅我吗?”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原谅不原谅都没什么了,只是,心已经变了,不再是那颗单纯的爱着你,恋着你的心了,这儿……”叶思忘拉着她的手贴在心口:“曾经碎过,就算现在粘好了,可是还是会有裂痕,不再会是原来的摸样了。”   “廷玉……不,思忘……”司空明月眼中的泪水又滚落下来。叶思忘温柔的替她擦拭着眼泪,道:“碎裂过的心,变了样儿的心,已经配不上姑姑你了,也不配再爱姑姑了。”说完,叶思忘走了,离开了他心中最爱恋的人儿,他的梦,他已经不配再拥有的梦! 第十七章 尽释前嫌   颜如玉坐立不安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叶思忘回来,担心他和司空明月翻脸的心情,让她再也坐不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叶思忘的心是遗失在司空明月身上的,他——是爱司空明月的!她不想让相爱的两个互相伤害,不想让叶思忘受到伤害,他是她的心啊。   “云姐姐,玉姑娘,你们坐,我出去一会儿。”颜如玉决定去看看,因为她的心一直都未安定下来,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似的。玉小苋温和睿智的目光看向她,道:“如玉妹妹,你是想去看叶公子吗?”颜如玉点点头,道:“我……我的心一直都在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似的,我担心他,我要去看看。”   “如玉妹妹。”玉小苋拦住了她,道:“面对过去的伤口,重新撕开旧伤痕,总是会有痛楚,作为一个坚强、成熟,能建功立业的男人,必须要有能面对一切的勇气和坚强,而且,事情总要有个结果,你也不希望叶公子再被过去所捆饶吧?”颜如玉笑了笑,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思忘他是我的爱人,我的丈夫。只要是人,都会有软弱的一面,玉姑娘,就算他是应该建功立业的男人,但是,他在我心中,最重要的是我的爱人和丈夫,他会有软弱与不愿意面对的伤痛,而我,我希望能安抚他的悲伤和伤痛,与他一起承担,其他的,我都不在意。”说完,颜如玉转身离开。   玉小苋若有所思的望着颜如玉离开。云凤语见颜如玉离开,不禁欲言又止,身子不安的动着。玉小苋看向她,笑道:“云仙子也想去吧?”云凤语清丽如仙的俏脸染上了一抹羞红,不安的道:“不,我……我没有想去,我只是担心明月。”玉小苋清澈带着智慧的眼光看向她,正色道:“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没什么的,爱上一个人并不可耻,也没有错。”云凤语脸色一白,掩饰的笑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玉小苋坚定的看着她,道:“你明白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而已。”云凤语愣了愣:“我……我先走了。”看着云凤语仓皇离去的身影,玉小苋嘴角露出一个有趣的微笑,这些人真的很有趣,她果然没有选错交易的对象,不过,叶思忘是这么有趣的人,而且他的女人也挺讨人喜欢的,或许,来个假戏真做也不错?她要好好的想想了。   颜如玉刚走到假山旁,就见到叶思忘失魂落魄地向这边来,忙迎了上去,关切的道:“思忘,你怎么了?”叶思忘抬头望向她温柔的眼睛,眼泪涌了出来,一把把她抱到怀中,伤心的哭道:“如玉,我错了!我——我不能再爱我最想爱的人了!我不配了!如玉,我也不能再爱你了。”   “傻瓜!思忘是傻瓜,爱情原本就会有误会,解开就行了!为什么要说不再爱的话?最重要的是心啊,只要心里还有着对方,就没有什么能不能爱的问题。”颜如玉哭着抱住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司空明月失措的看着叶思忘离开,却无法动弹,他——不要她了吗?还是他还不愿意原谅她?她知道自己伤他很深,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深!其实,廷玉也好,思忘也好,对她来说,都还是他一人啊,都是她的小丈夫,那个她放在心底十多年的人啊。不!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走了,她要和他在一起。拿定主意后,司空明月忙追叶思忘去了。   “思忘……”刚追到他,却见到他和一个美丽的女子抱在了一起,那人就是云姐姐说的颜如玉吗?思忘现在的爱人,他真正放在心底疼惜的爱人。   颜如玉抬起头,正好看见司空明月,见她苍白着脸,温和的问道:“你是来和思忘说什么的吗?”司空明月点点头,默默地看着她。叶思忘转过头看向司空明月:“姑姑……”颜如玉放开叶思忘,推推他:“过去吧,姐姐有话要和你说呢。”   叶思忘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走向司空明月,司空明月幽怨的看着他,道:“不管是廷玉也好,思忘也好,我只知道你是那个和我订过亲的人,我为之守身如玉的人,我等了这么多年的人,就算不想要我了,我也会爱的人,所以,不要和我说什么不能不配的话,痛苦也好,甜蜜也好,只要是和你的,我都会当成宝藏的!你明白吗?思忘,你是我的丈夫啊。”   “姑姑……”叶思忘无法再说什么了,只知道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就象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他的心啊,他终于找回来了,:“姑姑,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在离开你了,我要紧紧地抱住你,谁也无法从我手里夺做你!谁也不能!”   “思忘……”司空明月幸福的偎依在男人的怀中,十年前,她是抱着他的人,十年后的现在,她是被他拥抱的人。   叶思忘放开司空明月,空出一只手臂,望向略显失落的颜如玉,微笑道:“你不过来吗?还是说不想让我抱抱?”颜如玉哭泣着跑了过来:“才不是!人家要让思忘抱!”叶思忘紧紧地抱住自己爱的女人,亲吻着她洁白的额头,道:“我爱你!”颜如玉一听,抬了泪眼婆娑的脸,虽然看不清爱人的脸,但是,她知道,在他俊美的眼睛中,含着的肯定是对她如海般的爱意。 第二卷 啸傲江湖篇 第一章 刚烈凤凰   叶思忘搂着颜如玉走入厅中,身后还跟着司空明月,虽然她美丽的脸庞还有些憔悴,但已不再是来时的姿态可以相比,此刻的她一扫眉宇之间的阴郁,一派幸福的神采,虽然因她是神剑世家府主的关系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叶思忘在一起,但是,她的心、她的身体,以后都只属于一个男人,一个她等了十多年的小男人,她的丈夫——叶思忘。   叶思忘无视玉小苋调侃的目光,面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温柔的让颜如玉在椅子中坐下,那样的温柔让朱剑青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要不是怕叶思忘又让他拉肚子,朱剑青肯定会说上几句。   叶思忘看了一圈,没见到云凤语,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玉小苋,玉小苋忙道:“云仙子回房去了。”说着,好奇的问叶思忘:“喂,叶公子,我知道你长的很俊美,但是,云仙子你是怎么弄上手的?”她这一问不要紧,却害得厅的六个人,除了她之外,全都一脸呆滞的看着她,这……这是那个江湖闻名,堪称“女诸葛”的玉小苋会问的问题吗?怎么感觉有点象个长舌妇呢?   玉小苋被几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微红着俏脸理直气壮的道:“这有什么嘛?我只是好奇而已。”朱剑青瞠目结舌的道:“看来,江湖传说,不可尽信。”玉小苋被他说的俏脸更红,低下了头。叶思忘假咳一声,望着她狡猾的笑道:“玉姑娘,如果你想知道这个问题的话,和我谈一次恋爱不就知道了吗?其实,做我真正的妻子也不错,不信你问如玉,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我都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玉小苋料不到叶思忘会这样说,清秀的脸孔火一般烧了起来,原本想调侃他一下,想不到却反被他调戏了。颜如玉也被羞得冲着叶思忘只抡粉拳,清冷的司空明月更是在害羞之余,直接丢了个白眼过来。而在场的三个男人却嘿嘿怪笑起来。   司空明月皱着眉头,虽然面上表情还是清清冷冷地,但眼睛却深情的看向叶思忘,道:“思忘你是不是还有事去做?”叶思忘优雅一笑,知她是告诉自己,让自己去找云凤语谈谈,变借机起身,笑着而去。   叶思忘离开大厅,去找云凤语,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下人,才知道她去了后山。忙运起轻功往后山去。叶思忘在山上转了一圈,才在小湖旁边找到她。一袭白衣的云凤语俏生生地立在湖边,在青山绿水的映衬下,更显得她的清丽绝俗,秀美如仙。叶思忘愣愣地看着,她,真的很美。   “云……云仙子。”虽然画面很美,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叶思忘轻声唤她。   “你想和我说什么?”云凤语没有转身,美好的背影依旧背对着叶思忘,从她平淡如水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叶思忘吸了口气,力求让自己的声音中有着歉意,道:“我和姑姑的事已经谈清楚了,是我误会了她,我以后都不会再伤害她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了吗?”云凤语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静,平静得不含一丝情绪。叶思忘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的背影,肯定的道:“是的!以前的约定作废,你自由了!”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待叶思忘离开后,云凤语转了过来,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泪痕,怎么了?自己是怎么了?这不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事吗?为何?为何现在却满腔的苦涩?那个男人,他对自己就没有一点留恋吗?还是说,自己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即使他轻薄了自己?但是,自己呢?已经被他亲吻过的唇,抚摸过的身体,还可以忘记他吗?云凤语在小湖边狠狠哭了一场后,才擦干泪痕,下山而去。   叶思忘把云凤语的事处理好后,开始和朱伟杰、司空明月等商量自己今后的路途,离科举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要做什么呢?原本叶思忘是决定去江湖上玩玩地,但是现在,由于神剑世家意外的加入,再加上朱家堡、玉小苋的百花宫,他的实力,已是足够了,江湖,毕竟还是不能涉入太深,他不是混江湖的人。   “忘儿,依为兄看,你还是去江湖上转转吧。”朱伟杰深沉的看向师弟,颇有些莫测高深的样子。叶思忘被他看得一阵心跳,不知为何,师兄现在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师父。朱剑青也积极的附和道:“是啊,师叔,现在的江湖可是很好玩的哦,美女好多,反正闲着无事,不如我们去玩玩,就来个游戏江湖怎么样?”   叶思忘优雅的看他一眼,摇着折扇道:“还有一个叫谢秋意的对吗?”朱剑青一张英挺俊伟的脸膛“腾”地红了起来,再也无话可说了。叶思忘这才得意的笑了出来,死小子,敢来逗你师叔我玩,看我怎么收拾你。朱剑青读懂了师叔眼中的意思,不禁有中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啊?   一切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当天晚上,云凤语把司空明月找了过去。云凤语温和的看着司空明月,淡然笑道:“妹妹,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司空明月一惊,一把握住了云凤语的手,问:“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思忘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已经要他和你谈了,他……”云凤语温和的打断她:“我们先不要说他好吗?”司空明月只得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她。   云凤语见她不再说话,才温和的笑着道:“妹妹你知道,姐姐是个孤儿,除了已去世的师父,只有你了,我也最不放心你,现在,思忘会好好待你的,我也就放心了,我要回山了,以后都不下山了,这万丈红尘,我已不再留恋了,所以,我明天就走了。”司空明月精明的看着她:“不再留恋万丈红尘是什么意思?”云凤语一窒,笑道:“我回了山就决定闭关,不再出来了。”司空明月怀疑的看着她:“真的吗?”云凤语微笑着看着她,点点头。司空明月担心的道:“妹妹知道姐姐你性子刚烈,如若是思忘惹了你,那我一定会让他负责的。”云凤语摇摇头。   第二天一早,云凤语来告辞了,说是要回山了。除了叶思忘,众人都挽留她,云凤语去意已决,根本留不住。过了三天后,叶思忘也带着颜如玉、朱剑青、南宫冷情出发了,司空明月也和他们一道走,回神剑世家。   一路上,司空明月想起云凤语的神色,越想越觉得不对,回想着她告别的话语,怎么让人觉得有点永世不再见的味儿?可是,她说她只是要出家啊?在晚上打尖的时候,司空明月把叶思忘叫入房中:“忘儿,你有没有对姐姐做过什么事?”叶思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怎么了?”司空明月眼神一厉,道:“有没有?”叶思忘点点头,司空明月只觉得浑身一颤:“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叶思忘把眼转向一旁,不自在的回答:“只是摸了她,吻了她而已嘛。”司空明月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什么叫只是摸了她、强吻了她?姐姐性格刚烈,你没有对她说过负责的话吗?”叶思忘摇头:“没有,是她自己不要我负责的!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司空明月望着他生气的脸庞,心中一动的同时,微微一叹,道:“姐姐她要出家了!” 第二章 寻凤巧救美   出家?!   叶思忘愣愣地看着司空明月,道:“姑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司空明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伸出一指戳着他的胸膛,嗔道:“姐姐要出家了!都怪你!都怪你!……”   “等等!不关我的事啊。”叶思忘忙捉住她乱戳的手指,道:“我只是摸了一下而已,不至于吧?再说了,她都没告诉过我,她要出家!姑姑你不会把她要出家的事怪到我头上吧?”司空明月收回手,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不怪你,怪谁?我不管,你给我去把她找回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家!要不然,我……我和你没完!”叶思忘看着她冷怒的脸,觉得美丽无比,一把抱住她,邪笑道:“跟我没完才好呢,要是有完那可遭了,不如,我们现在就来没完吧!”司空明月一惊:“你要干什么?唔……”话还没说完,已被叶思忘吻住了小嘴,压倒在床上。叶思忘双手灵活的摸索着,司空明月被他一双手搅得心神大乱,娇喘着任他动作:“等过两天,你一定要去把姐姐追回来,知道吗?唔……不要摸那里,啊……”叶思忘理也不理,只顾专心的对付着身上已情动的佳人……   一行人来到了神剑世家所在的城市,在一行人的一致同意下,叶思忘被推了出来,去雁荡山追云凤语,司空明月为他准备好行囊后,催促着他快些上路,叶思忘苦笑着看着众人,祈求的眼神看向司空明月,司空明月冷冷地摇摇头,断了他的念头。叶思忘只好转向最顺着自己的颜如玉:“如玉,我不想去,你帮向姑姑求情!”颜如玉淡笑着摇头:“不行呢,这一次,我也认为思忘你应该去把云姐姐追回来!”司空明月冷冷的道:“听见了吗?还不快去!”叶思忘见谁都不帮忙,塌下肩膀,只得乖乖的上路。叶思忘刚一走,颜如玉、司空明月、朱剑青三人就凑一处,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以他们两个的性格,这一次肯定又会弄天翻地覆了!”颜如玉担心的道。司空明月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不过,不知道思忘会不会拆了人家的庵堂?”朱剑青以权威的口味道:“说不准哦!以师叔霸道的性格,说不定师叔会用抢的把云仙子抢回来,庵堂如果敢拦他,他肯定会把它拆了!”三人越想越有可能,面面相视。   “那个,我让人去准备好钱!”司空明月不无担心的道。其余人点点头,颜如玉却在心头暗道:等思忘回来,一定要告诉他,以后做事不要这么霸道!   “我只想问一件事!”一直在一旁未说话的南宫冷情忽然道。   “什么?”   “除了告诉师叔,云仙子是在雁荡山修行外,有没有告诉他是在哪个峰?”   “……呃……我们……好象忘记了!呵呵,呵呵”朱剑青傻笑着道,四人互相呆望着,朱剑青惨叫一声,哭了出来:“惨了!等师叔回来,一定会杀了我的!”   而日夜兼程的赶到雁荡山的叶思忘确实被气的不轻:“死剑青,居然忘记告诉我云凤语的住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心中在骂骂咧咧的同时,叶思忘不得不再次出发去寻找,拿出地图,唉,今天轮到哪个峰了?是……   叶思忘装好地图,运起轻功开始向今天的目标出发,他来到已经好几天了,由于不知道云凤语的具体住处,向互近的人打听又打听不出什么名堂,只好每天一个峰一峰的去找了。一边找一边运起“天视地听”大法,注意细听周围有没有人声。绕了一早上,也没有什么收获,叶思忘决定休息一下,刚坐下喝了口水,一阵细微的呼吸声就传来,叶思忘心神大震,难道是云凤语?!忙兴奋的顺着呼吸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是一个隐秘的洞穴!   叶思忘兴奋的望着洞穴,这里很象修行的人住的地方!一般来说,修行的人都是住在洞穴里!而且,洞穴周围还有阵势把守,真是越看越象!叶思忘略一分析,决定进去看看。洞口的阵势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叶思忘连看都不屑看举步就走。   “云仙子,你在家吗?小生叶思忘。”叶思忘绕过阵势,来到了洞口,报上自己的身份,洞里并有出来人,但是那呼吸声却更大了。叶思忘疑惑之余,径自走了进去,一看,洞里唯一的一颗石柱上绑了一个艳绝人寰、美丽无比,年约双十的美丽少女,虽然神色委顿,但仍掩不住那动人的丽色。此时,一见叶思忘进来一双秋水般的美目急切的看着他,口中呜呜作响。   叶思忘扫了四周一眼,走了过去,伸手在美女的手腕上一探,是吃了哑药,说不了话了。叶思忘手一挥,用剑气划断了绑着她的绳子,放下她后,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道:“这药能解姑娘服的哑药,你被封的武功,我也可以帮姑娘解开。”说完,也不管人家姑娘同不同意,一把把人摁坐在地上,冷淡的道:“运功!”丽人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一股强大的功力已涌入自己的经脉,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后,专心的运起功来。叶思忘帮她解开被封的穴道后,略一调息,修补自己耗费的真气后,站起身便走。   “公子,请留步!”被绑的丽人说话了,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小女子玉霓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请公子留下高姓大名,以资后报!”   叶思忘“唷”了一声,停下了脚步,道:“姑娘是江湖四大美人之一的‘玉剑芙蓉’玉霓裳?”丽人羞涩的点点头,叶思忘淡然打量一眼后,道:“果然很漂亮!姑娘知道云凤语云仙子的住处是在这雁荡山的哪一峰吗?”玉霓裳原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想不到他却问云凤语云仙子的住处,惊愕之余,仍答道:“云仙子住在玉女峰,家师带小女子去过一次。”叶思忘一听,高兴的道:“谢谢姑娘,要不然小生可要找死了!好了,告辞!”   “公子,你还没有告诉小女子你的姓名。”玉霓裳幽幽看了叶思忘一眼,固执的追问。叶思忘淡然笑了笑,道:“小生的叶天麒。谢谢姑娘告诉笑声云仙子的住处,小生走了。”   “叶公子。”叶思忘刚走了两步,玉霓裳又唤住了他,羞涩的道:“小女子不识阵势,可以请你带小女子出去吗?”叶思忘头痛的看了她一眼,道:“来吧!”说罢,当先走了出去,玉霓裳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第三章 强抢佳人的土匪   出了洞口穴,叶思忘道:“这里可以了吧?姑娘,小生还忙着去找云仙子呢。”玉霓裳幽怨的目光变成了愤怒,这人真是的,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自己,他,他居然视自己为无物!真是气死人了!故冷声道:“小女子已经被关了三天了,以现在的力量,就算我下了山,也会被抓回来的!可以请叶公子把小女子送下山,送到城里的云天客栈吗?”   叶思忘这才想起,朱剑青以前说过,玉霓裳是江湖两大势力之一震天宫的少宫主,有什么人敢这样对她?   “姑娘你是被谁抓来的?为什么会被捆在洞穴里呢?”叶思忘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玉霓裳冷哼一声,小声的道:“现在想起来问了。”   “你说什么?”由于她声音太小,叶思忘没听见。   “没什么,这次绑我的人是四海帮的少帮主淳于霸,都怪我大意,着了他的道,被抓住绑在这里,如果不是公子你救了我,今天,今天他就会来侮辱我,我的清白就……”说到伤心处,竟然哭了起来。叶思忘微叹一声,看来江湖两大势力者次要闹翻了,江湖,又将是乱世了。   “快别哭了,趁现在,小生送姑娘下山吧,来,你被绑了三天,元气未复,我带着你走吧。”说完,也不管人家姑娘愿意不愿意,运起御剑飞行之术就走。玉霓裳还未放映过来是什么事就已被抓住了玉手,只觉耳边忽忽作响,不一会儿,已到了城郊。   这……这是御剑飞行之术?!这……这个少年人到底是谁?居然能使出武林中无人能用的御剑飞行之术,太……恐怖了!叶天麒,对了,好象代替朱伟杰前辈和血魔比武的人就是叫叶天麒,是他吗?玉霓裳心头思付着。   “姑娘,到这里可以了吗?”叶思忘皱着眉头看着径自出神的美女,有些不悦。玉霓裳忙点点头,叶思忘道:“那小生告辞了!”说完,人一闪,已飞快的走远。玉霓裳的问题还没问出,他就已经不见了。这人,究竟有多高的武功呢?这样的年轻,却有这样的高绝的武功,人也长的很是俊美,不知道他有心上人了吗?哎呀,她在想什么呀!玉霓裳羞啐一口,羞红着脸回过神来。   “小姐,是你吗?”   刚回过神,两个神色慌急的中年妇女已飞奔过来,玉霓裳一见两人,立即扑了过去,道:“吴姨,张姨,霓裳……霓裳差点见不你们了。”   “小姐,你受了什么委屈?和吴姨说!宫主和夫人担心死你了!来,我们快回去吧!”   “恩!”   三人飞快的走了,看来,武林中,又将掀起一场风波了。   话说叶思忘经玉霓裳指点云凤语的住处后,二话不说,运起御剑飞行之术就往玉女峰赶,希望能早早见到云凤语,把她带走。谁知到了云凤语的住处后,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叶思忘大惊,愣了愣,想起司空明月说的出家之语,忙找庵堂去了。幸好雁荡山多的是道观,庵堂只有一家,就在这峰上,叶思忘连忙又赶去。   无相庵!   “你想好了吗?”老师太语重心长的看着跪在蒲团上,一脸平静的云凤语。云凤语点点头,道:“是的,弟子已经断绝了红尘万念,只求师父为弟子除去这三千烦恼丝,渡弟子于这红尘之中。”老师太睿智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道:“你真的断绝了红尘万念了吗?还是只求心灵的解脱?”云凤语一怔,叶思忘的脸居然在眼前晃过,神色一变,忙连呼佛号。   “唉,你心魔未除,如何能出家?”老师太轻叹着。云凤语急了,眼泪流了下来,道:“请师太成全,渡弟子脱离苦海,摆脱心魔。”老师太看了她一眼,道:“那好吧,我佛慈悲,希望你助你脱离苦海。”   “不行!不能让她出家!”   一声暴呵,一道人影翩若蛟龙的飞射进来,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俊美少年,一袭白衣,头呆玉冠,手持折扇,正是叶思忘:“不可以让她出家!她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让她出家!”叶思忘恼怒的看着老师太。   老师太神色不变的看着叶思忘,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此言差矣,云姑娘乃是一个大活人,何来你的之说?”叶思忘连看也不看老师太,只是静静地看着云凤语,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出家吗?”云凤语点点头。   “我要你看着我回答我!”叶思忘冷声道:“只要你看着我,告诉我说,你放得下一切,作到万物皆空,那我就让你出家!”   云凤语抬头看向叶思忘,眼中满是泪水,泣道:“你放过我好吗?反正我们在一起也只会吵架,你为何不放过我呢?”叶思忘上前强势的抓住她的下巴,道:“因为,你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安排你的一切!包括佛也不行!”看着他眼中那坚定的光彩,云凤语愣住了。   “小施主好大的口气!”一直未说话的老师太冷冷的道,眼中闪动着怒火,看来,叶思忘已经惹的老师太动了无名业火了。叶思忘冷冷地注视着老师太,道:“师太有何指教?”   “云姑娘今天是一定要剃度的,小施主难道还要拦阻不成?”老师太冷声道。叶思忘潇洒一笑,迷人的笑容里有股说不出的轻狂味儿,还夹杂着淡淡地血腥和杀气。   云凤语知道叶思忘动了真怒,忙道:“你走吧,我是不会跟着你走的!”叶思忘笑的更迷人了,一把拉起她,把她的身躯紧紧固定在自己怀中,低声在她耳边道:“只要是我想要的,谁都拦不住!你今天必须要跟我走!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尼姑庵!”   云凤语骇然看着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是说到做到的!但是,自己不能跟他走啊,如果跟他走了,那她就沉沦了,她已经丢了自己的心了,不能在把自尊也丢给他,任他践踏!   叶思忘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有些生气,怒道:“承认你喜欢我,有这么困难吗?和我在一起对你来说是这样的难堪吗?”云凤语彻底的呆住了,他知道!她所想的他都知道!?那他知道她的骄傲吗?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爱的人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想负责,她不允许!   叶思忘见她不回答,眼神一黯后,突然变的邪恶无比,霸道的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今天,我就是用抢的,也要把你抢走!”说着,飞快的点了云凤语的麻穴,一把抱起,转身就想出庵堂。   “小施主把这里当成什么了?”老师太被叶思忘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以及叶思忘霸道张狂的作风给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   “老师太。”叶思忘冷冷的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她是我的!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还是说老师太认为你是‘玄天三式’的对手?”   “啊!玄天三式?!你……你是……”老师太骇然看着叶思忘,惊颤不能言语,他,这个少年人居然是那人的传人,阿弥陀佛,幸好她没有出手,不过,这师徒两还真像!庆幸之余,老师太道:“既然是施主你,那老尼就不再过问了,施主请!”   叶思忘点点头,道:“希望这件事只有师太知道!”老师太忙道:“老尼知道!请施主放心!”叶思忘这才满意一笑,抱着自己抢到的佳人扬长而去。   带两人走后,一个中年女尼道:“师父为何放过这样张狂的人?他……”老尼忙厉声制止她:“明慧,不许再说!这人不是我们惹的起的,记住,他是魔鬼!告戒弟子,以后如在江湖上遇到,千万不要招惹他!”   “是,师父!” 第四章 最终抱得美人归   “你放开我!你这个土匪!流氓!恶魔……”   由于没点云凤语的哑穴,一路上,云凤语被叶思忘强行绑她走的行径气的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骂人的话全都骂了叶思忘好几遍,叶思忘根本就是冲耳不闻,听得不爽时就大力拍云凤语玉臀一下,以做惩罚。弄得云凤语羞也不是,气也不是。   叶思忘抱着云凤语直接去了她修行的地方,一把把她丢到了床上,怒气腾腾地看着她,道:“你骂的很爽吗?高兴了吗?”云凤语冷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理他了。叶思忘见她生气的样子,觉得很迷人,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手在她光洁如玉的脸庞摩挲着,赞叹道:“你真漂亮!”   云凤语双目忽然流下泪来,叶思忘吓了一跳,皱着眉问:“你为什么哭了?”云凤语睁开眼睛,流着泪道:“你即不喜欢我,也不爱我,为何还要轻薄我?”叶思忘眼中冷光一闪,抓住她的下巴,凶恶的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你,不爱你了?”说的同时,面上有些不自在。云凤语愣愣看着他,喃喃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叶思忘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说话。   云凤语怔怔看着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认识叶思忘所经历的一切,他的眼神,他的表情等,现在细细向来,他会生气,好象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吧,只要她是专心的对待他的,他就会心平气和的待自己,而只要自己不专心,他就会生气,真是一个占有欲强烈的人!想着想着,云凤语不禁微笑起来,突然,一个俊美少年的脸孔特写突然出现在面前——叶思忘把脸凑了过来。   云凤语被吓了一跳,脸孔涌上惊心动魄的红晕的同时,也白了他一眼,想挪动身体,却发现动不了,才想起自己的穴道还未被解开。忙道:“你……你先解开我的穴道好么?”叶思忘想也不想,马上拒绝:“不行!”   “为什么?”云凤语不解的看着他。叶思忘狡猾的笑道:“只要一解开你就不乖了!现在先不忙解,我们来谈谈好了。”   “你要谈什么?”云凤语不敌他来直视着自己的目光,低下了头,羞涩的问。叶思忘柔和的看着她,道:“你喜欢我吗?爱我吗?”云凤语嗔了他一眼,道:“我恨你!”语气中竟然有些情意绵绵。叶思忘愕然望着她,叹道:“其实,你承认喜欢我也没什么啊,虽然你的身材不是很丰满,但是,我会很疼你,很爱你的,怎么样?向我承认了吧?”   云凤语红了俏脸,虽然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被气红的,怒道:“我身材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你……你气死我了!哼,我不理你了!”说着,把眼睛转向了另外一边。叶思忘见了她的神色,略一思索,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不禁高兴不已,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把她牢牢抱在自己怀中,在她出声前先吻住了她的小嘴,许久之后,才放开娇喘不已的她,呢喃道:“我是喜欢你的!不是为了轻薄你而负责,想我叶思忘,顶天立地,想要我因为摸了一个女子的胸部就娶她,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要我喜欢的,你明白吗?”   云凤语感动的望着他深邃的眸子,虽然他的说辞不怎么好听,但是却真诚的让人忍不住想相信他,或许,她空荡的芳心,这么多年来一尘未染,等的就是他来挥上第一笔色彩吧。   “你嫌弃我的身材不好!”她爱娇的控诉着他的罪行。叶思忘神情一喜,知她答应自己了。笑嘻嘻的道:“这个不是问题,我会把你喂胖的!”云凤语捶了他胸膛一记,嗔道:“你当人家是猪吗?”   “呵呵,就算是猪,也是可爱的猪,行了吧?”   “你……唔!”在心中微微一叹,云凤语全心投入到男人的吻中,如果在十年前,有人告诉她,她会嫁个比她小了十岁的男子,那她一定会出家的,但是,现在好象来不及了,只要她离开,这个恶魔般的男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会来把她带走的,就算用抢的都行!那她还能如何呢?只能服从他了。   褪去女人的衣服……   “你的胸部真的不是很大啊!”男人用可惜的语气道。   “是吗?”女人的语气中已经有了火气,玉腿一伸:“你去死吧!”一脚把男人从床上踢了下来!男人死皮赖脸的重新爬上床,紧紧抱住女人的身体,献媚道:“不过很匀称漂亮,我喜欢啊!”说着,一口吻住了女人的小嘴,把她还来不及的抗议声吞下肚去,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是先上床比较重要,大小的问题以后再讨论,免得她又跑了! 第五章 风雨欲来   “喂!思忘,你放下我好吗?”   云凤语害羞的低语,想挣脱男人抱持。这人也真是的,除了在床上的那三天,一直把她抱在怀中,说什么也不放开她,虽然被他抱着很舒服,可是,要生性害羞的她整天躺他的怀中,真的很羞人。   “不行!”叶思忘霸道的予以拒绝,她一点都不重,抱着软软地的,很舒服,他喜欢她属于他的感觉,他不想放开。云凤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害羞的把脸孔埋在他的怀中,学起了鸵鸟的动作,来个眼不见为净。偏可恶的叶思忘还在她耳边笑她:“你躲起来就以为别人看不见了吗?哎呀,那边有个人过来了。”   “你……!”云凤语又羞又气的咬了他肩膀一口,趁他呼痛的时候从他怀中跳下地来,冷冷地嗔了他一眼,扭过头不理他。叶思忘揉着肩膀,咕哝道:“又被咬了!不知道有没有上次咬的伤。”说罢,佯装恍然大悟的向云凤语道:“喂,老婆,原来你除了在床上高潮时会咬人之外,平时也会咬人啊,这可不是好习惯,要改掉,要不然夫君我可惨了。”   “叶思忘!你……你……!我要杀了你!”   云凤语简直被他的话差点给羞死、气死!自己在床上的反映,居然给他在青天白日之下说了出来,真是羞死人了!她要杀了他!   “哇!老婆,你谋杀亲夫吗?杀了我你可就变寡妇了!”叶思忘笑嘻嘻的跳着让开,口气虽害怕,但脸上的神色却快乐无比,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逗美女玩逗得很开心。   “你……!气死我了!就算是当寡妇,我也要杀了你!”云凤语被他气得不轻。这人也真是的,平时看他挺正经的,怎么一和自己在一起时就这么恶质呢?一天就爱气她!   男人笑嘻嘻的抱住她,把她危险的玉手扣在怀中,响亮的吻了她一口,笑道:“老婆你太可爱了,简直让为夫的爱死了!”女人被他一吻,吻得什么火气都没了,沉浸在他浓浓地的爱意中。   “宝贝,我抱你走好吗?”   “恩!”美女轻轻的应了一声,柔顺的任他抱起。叶思忘一把抱起她,爱怜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这个爱害羞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每次都被自己故意逗得又羞又气的,但只要自己对她说点甜言蜜语,吻她一下,她又什么气都没有了!真的很可爱啊,幸好自己把她抢回来了,为了这样的美女,当一次抢匪也没什么。   两人笑笑闹闹地往神剑世家而去,一路上,云凤语经常被叶思忘逗的又羞又气,但却恨不起他来,只会对他越来越爱。两人在这里过得甜甜蜜蜜地,殊不知江湖上已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那日,叶思忘从四海帮手中救了玉霓裳后,玉霓裳回到震天宫,把自己的遭遇向父母哭诉了一遍,震天宫主玉无修爱女心切,一听大怒,正式向四海帮帮主淳于连云下了战书,同时,还命令手下开始攻击四海帮在各地的堂口,江湖上的两个势力正式闹翻了。身为武林盟主的龙啸天也把六大派的势力集合起来,说是要防止即将到来的武林之势。   这三方势力一动,其他的一些门派也跟着动了起来,各自的亲戚纷纷前来助阵,可说现在的江湖已是“全国皆兵”了。   “这个该死的叶思忘!是不是乐不思蜀了,怎么还不回来?”玉小苋看着手中的消息,现在江湖上已乱成这种样子,一直按兵不动的朱家堡和神剑世家已经发出声明,他们的一切都跟随叶思忘!对于现在势均力敌的三方势力来说,叶思忘已经成了关键人物了,他的去向将左右着三方势力的胜负。可是,这个该死的叶思忘居然还有闲心去追求美女,还一去就没见他回来!他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他与武林盟主是不太可能结盟的,因为龙啸天的儿子龙云凡是毁在他手里的,但是,以龙啸天阴险的枭雄个性,也难保他会不会忍痛和叶思忘合作了!另外,四海帮也是和龙啸天一样的情况!这次要不是叶思忘救了震天宫的小宫主玉霓裳,那四海帮和震天宫结合同霸江湖的阴谋就完成了,所以,四海帮也是狠死了叶思忘,但是,为了朱家褒和神剑世家的力量,四海帮帮主也是难保会和叶思忘合作。这两家目前都是敌友难分,关键还是要看叶思忘的态度了!   目前对叶思忘最友好的应该就是震天宫,因为他们的小宫主是叶思忘救的!久闻震天宫主虽然脾气怪异,但极疼这个独生女,这个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如果能把震天宫也拉过来,帮助叶思忘,那他以后的势力在江湖上就不可能有人能撼动得了了。   玉小苋睿智的思索着,衡量着目前的形式对叶思忘的厉害关系,唉,自己在这里为他头疼,他却还在云凤语的温柔乡泡着呢。   正发愁时——   “启禀少宫主,有了叶公子的消息了。”   “在哪儿?”   “今天他和云凤语仙子一起在雁荡山下出现。”女弟子说完,忙转身走了出去。因为,玉小苋此时的表情,一派的云淡风清,好似水一般的平静,但是,熟悉她的女弟子知道,自己的少宫主是一个聪明冷静的睿智女子,也就是说,玉小苋就是那中越冷静,就越生气的人!   该死的叶思忘,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说好要帮自己的,母亲还没看到他,他就和别的女子成双成对的?都不把自己的面子放在心上,叶思忘,你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一路上逗美女逗得高兴不已的叶思忘却突然打了个喷嚏,怎么回事?有人在咒他吗?难道是朱剑青?!看他回去怎么收拾他!而可怜的朱剑青却还不知道,苦难的日子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了。 第六章 小苋的心   云凤语无奈的望着悠哉悠哉的叶思忘,真是的,这人一点都没有赶路的自觉,每天走的慢不说,还不停的拉着她游山玩水,只要她一劝他,他就会懒懒地看着她,问她,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难道她不想和他过一下二人世界?问得她哑口无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笑的好开心,显得无比的恶劣,真是气死她了!自从跟了他后,她生气的几率上升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个这么恶劣的人呢?恶魔!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恶魔!   “凤语,前面有家酒楼,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然后我再带你去玩!”叶思忘兴奋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她只能应了他一声,走了过去,道:“思忘,我们走快点好吗?有好多人在找你啊!让人家久等了不好。”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嘲弄,不在意的笑道:“关我什么事,要找让他们找好了。”说罢,突然笑眯眯地望着她,俊美的眼中是海样的深情,对她温柔的道:“我看见他们招牌上写着拿手菜是醉鸡,我们今天试试好吗?然后再让他们给你上几个素菜,你已经学会吃很多荤菜了,今天就试这个吧。”云凤语呆呆地望着他的眼睛,被里面蕴涵的深情鼓惑了心,心甘情愿的答应了。   云凤语由于长期的修行,早已不再吃荤菜了,但自和叶思忘在一起后,叶思忘觉得她太瘦了,便让她改吃荤菜,每次总是细心的挑选不同的菜种,让她习惯。而她每次都在他深情得能魅惑人的眼神下屈服,为他改变自己的习惯的,现在,她已经渐渐习惯吃荤菜了。   叶思忘欣慰的一笑,虽然每次都用男色来诱拐她就范是有些卑鄙,但是,能让她学着吃点荤菜也是很好的。   两人上了酒楼,叶思忘细心的为云凤语点了壶茶,点了菜,开始吃了起来,吃的同时,还不时的照拂云凤语,为她踢骨去刺的,体贴无比。   在别人面前,云凤语永远都是那么的清雅如仙,一片宁静,也只有在叶思忘面前时,她才会露出小儿女态,爱害羞的本性才会显露出来。接过叶思忘为她剔去了骨头的鸡肉,云凤语对他甜蜜的一笑,慢慢地吃着。   一个身穿斗篷的苗条身影走了上来,虽然天气已经恢复,不再寒冷,但是,只要你看到来人脸上的表情,一定会被冻死。上了楼,来人举目看了一圈之后,一看到叶思忘那一桌,冷静冰寒的表情一变,一双美目差点能喷出火来。   笔直的走了过去,“砰”一声,僵硬的坐到坐位上,冷冷地道:“两位过的好吗?一路上还愉快吗?”声音好似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   叶思忘把剔了骨的肉放到云凤语碗中,笑道:“是玉姑娘啊,谢谢关心,我们过的不错!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笑容笑得灿烂无比。云凤语却羞涩的和来人打个招呼,便低头专心吃东西,跟这个男人也好几天,他的脾气多少也了解了一点,象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交给他去解决吧,她只要专心的依赖他就行了。   来人正是玉小苋,冷冷地望了叶思忘一阵后,假笑道:“恭喜叶公子你抱得美人归!忙完了你的私事,能否请你拨冗考虑一下江湖上的事情呢?”接着把自己了解的事向他说了一遍,一双美目死死地瞪着叶思忘,道:“现在江湖各方势力都等着叶大公子你的大驾,请问你老人家有什么打算吗?”   叶思忘优雅的笑了起来,手中的折扇又开始摇了起来,面上的表情有些冷酷,道:“要找让他们去找好了,一切都与我无关!”玉小苋睿智的深深看他冷酷的眸子一眼,冷静的道:“如果江湖一乱起来,是会死很多人的!”叶思忘“刷”一声,收起折扇,倒了杯茶给刚吃完的云凤语,目光温柔的望着她,口中不在意的道:“人总是会有生,有死,早些,迟些有什么区别?只要是自己选择的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应该自己去承担,指望别人是没用的!”语气是那么平常,就象在说天气般平常。   玉小苋深沉的望着眼前正细心的为妻子收拾的男人,心中飞快的分析着,这个男人是个很冷酷的人,只在意自己在意的,其他一切都不放在他的眼里,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强烈的个性,只要是他想要的,毫无疑问,付出一切代价,不管用什么手段,他也会得到手。他没有世俗所谓的是非标准,只按照自己的标准行事。叶思忘,他真的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你不是想积聚自己的力量吗?目前三方的势力可是武林中最雄厚的势力了,只要你得到其中一方,对你以后的一切可是一个强大的后盾,有了这个后盾,你可以不要其他的力量也能称雄天下!你不想要吗?”玉小苋淡然说道,眼神深沉无比。   “哈哈……”叶思忘笑了起来,优雅的表情,冷酷的眼神,毫不掩饰的赞赏,轻薄的用折扇抬起玉小苋的下颌,笑道:“很好!你说服我了!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怎么样?来做我真正的妻子吧?我不止会疼你,还会给你施展才华的空间和机会,让你能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如何?”   在他的目光下,从来都是冷静自若的玉小苋竟羞红了脸庞,白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折扇,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叶思忘傲然一笑,道:“当然!我叶思忘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玉小苋用手托着下颌,怔证看了他一会儿后,突然笑道:“虽然你这人又冷酷,又自私,又很霸道,还很没有是非观念,但是,看在你长的不错,又这么喜欢我,主动向我求婚的份儿上,我答应你!去向我娘提亲吧!”叶思忘开心的笑了起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坏啊!真是同情你,将嫁给这么的丈夫!”玉小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道:“是啊,我真的很不幸啊!”两人“哈哈”笑了起来,云凤语只是在一旁温婉的笑着,淡雅自若的看着他们。   “不过……”玉小苋突然脸色一整,突然拿下斗篷,微小着看着叶思忘,道:“这样的我,你还想要吗?”叶思忘皱起了眉头,还未说话,在酒楼上的人见了玉小苋的满头白发,俱都惊异的望着她,开始切切私语,议论纷纷。玉小苋嘲弄的笑着,又问了一遍:“还想要吗?”   叶思忘感到她的眼中多了丝悲凉,冷冷地、杀气腾腾地扫视了四周一眼,众人被他看得一抖,全都低下了头。叶思忘真诚的望向玉小苋,深深地望着她,就向要望到她灵魂深处一样,突然低下头,一口吻住了玉小苋的樱唇,深深地,丝毫不放松的紧紧吻住她,用行动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一串眼泪从玉小苋清秀的脸上滑落,虽然自小自己就很聪明,但是,这一头的白发,无论去到哪里都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暗自里取笑她,鄙视她,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那伤人的眼神和伤人的语言,仍不可避免的让她受到了伤害,所以,她也养成了无论去哪里都穿斗篷的习惯。这个男人,是真的会珍惜她的,他是真的不在意的!   玉小苋一把推开叶思忘,红着脸嗔道:“讨厌!大庭广众之下,我才不想表演给人看呢!”叶思忘温和的笑着,不置可否。   “喔,对了,刚才忘记告诉你,我娘就在这城里,你去见见她好吗?”玉小苋略带羞涩的道。叶思忘点点头,笑虐道:“怎么?这么急着想嫁给我吗?”玉小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拉起一边看着两人笑眯眯地云凤语就走,口中嗔道:“谁想嫁你了!管你去死!哼,云姐姐,我们走!”叶思忘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丢了块银子在桌子上,边追边叫道:“两位娘子等等我!你们不嫁我,我嫁你们好了!”楼上的酒客全被他逗得好笑不已,觉得玉小苋的白发好象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第七章 泰水大人   叶思忘在街角追到两女,玉小苋一见他,便给了他一个冷冷地眼神,理也不理他,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云凤语则羞涩的嗔了他一眼后,又羞又喜地低下了头。叶思忘微微一笑,拉过她强行吻了她额头一下,才笑着问玉小苋:“你要带我们去哪儿?”玉小苋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是你们男人最爱去的地方,走吧!”说罢,领先走了。   “她好象在生气。”云凤语拉住爱郎的手,低声道。叶思忘毫不在意的笑着,低头在她耳边道:“她是在开心。”云凤语愣了愣,旋即明白了,嗔了叶思忘千娇百媚的一眼后,叹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吗?”叶思忘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笑道:“很多,比如说,怎么才能让你过的更快乐。”一句话让云凤语红了眼眶,愣愣地看着他,芳心中是对他的满满地爱意。叶思忘温柔的对她笑了笑,拉着她追上脚步走的越来越快,姿势越来越僵硬的玉小苋。   “你还知道追上来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昏迷不醒了。”玉小苋见叶思忘追了上来,冷静得若平静的水面的脸上,淡淡地冒出一丝火气,但口中仍然淡然自若的讥讽道。叶思忘无奈的笑了笑,只是温和的看着她,不答话,玉小苋被他看得脸上一红,不再看他。   这样的女子,又是不同于他所认识的任何女子的人,多了,生活想必会精彩很多吧。叶思忘双眼闪着异样的光彩,如果说刚才他想娶玉小苋是因为为她的才华动心和对她的怜悯的话,那现在就是真心地想和她一起试试生活的滋味儿了,或许,她能让他多未来有更多的兴趣吧。叶思忘深沉地望着和云凤语欢快的聊着天的玉小苋,心头思绪飞扬。   玉小苋带着两人来到一家豪华的房子前,叶思忘抬头一看,上面高挂着“玉春院”三个大字,叶思忘明白了,这里是妓院,难怪玉小苋会说这里是男人都喜欢来的地方。原来,百花宫的消息来源是从这里来的。   由于是白天,妓院还没营业,玉小苋带着两人绕到后门,从后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有两个美丽的少女迎了上来,其中一个有着甜甜地笑容的少女笑道:“小姐,夫人等你好半天了,您快去吧。”玉小苋点点头,道:“好,帮我招呼好这两位贵客,我马上就来。”说完,转向叶思忘,脸色淡然的低声道:“我先进去,你等会进来。”叶思忘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羞涩,心头一甜,高兴的点点头。玉小苋瞟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少女忙招呼两人坐下,为两人奉上茶水。云凤语也知道这里是妓院,因为以前从来没来过,所以,有些羞涩,但神色仍然如常,可见她有着过人的修养。叶思忘优雅的笑着,摇着手中的折扇,神色若有所思。   “苋儿,叶天麒就是你要嫁的人吗?”说完事情,也是一头白发的玉夫人神色淡然的望着女儿,有些冷漠地轻声问着,两母女不止长的像,连神情都有着八分相似。   “是的,母亲,女儿已决定非他不嫁,请母亲恩准。”玉小苋也是淡然道,还以母亲相同的冷漠。玉夫人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黯然,在心底微微一叹,道:“你去把他叫进来,让我看看。”玉小苋低声应是,走了出去。   玉夫人在女儿出去后,冷漠淡然地表情变成了含着哀戚的表情,拉起自己的一头白发,黯然一叹,希望女儿不要再象自己一般,遇人不淑,为了这头白发被人抛弃。   不一会儿,一个俊美绝伦地美少年在玉小苋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年岁,比玉小苋还小了几岁。但让玉夫人生气的是,他居然还带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进来,看他们亲密地样子,关系绝不简单,难道这样的风流男子就是女儿选的人吗?那女儿的幸福……   叶思忘见云榻上端坐着一个看似三旬左右,浑身透着少妇迷人风韵的美丽女子,她和玉小苋很象,特别是她也有一头的白发。不知为何,相似的五官,在玉小苋身上,却只有清秀的意味,而在她身上,却显得美丽无比。叶思忘留心到她看自己的目光充满的审视的味儿,虽然她脸上的神情一直未变过,但她的眼睛中的不赞同以及见到云凤语时掠过的那丝火气,让叶思忘知道她对自己印象很不好,看来这次恐怕不会很顺利了。   “小婿叶思忘拜见岳母大人!”叶思忘自信而又优雅的向玉夫人行礼。他的话让玉夫人好看的秀眉皱了起来,旁边的玉小苋无奈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心中虽然为他的称呼感到甜蜜,但却偷偷地用脚踢了踢他,提醒他不要太放肆。叶思忘回了她一个不在意色微笑。   玉夫人把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中,女儿应该是真心的喜欢他的吧,可是,她是她的母亲,在人生的阅历上,毕竟比她多了那么多年,一生阅人无数,她会为女儿找一个可靠之人来让她托付终生的,一定不会让她再重蹈自己的悲剧。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   “公子免礼!老身不敢当!公子可否告诉老身公子贵庚几何?”玉夫人冷漠地看着叶思忘,冷淡的问道,看她称呼叶思忘为公子,看来是不把他当女婿看了。   “回岳母大人,小婿今年十八!”叶思忘不以为忤,依旧笑眯眯地答道。玉夫人眉头皱得更紧,冷淡的道:“公子请不要再唤老身岳母,老身以为苋儿不适合你。”叶思忘淡然笑了笑,道:“请岳母大人指示原因,小婿愿闻其详!”   “因为你这人太风流!我苋儿天生一头白发,难道你能保证不会因为别的女子而嫌弃她吗?”玉夫人冷峻地道,浑然不管她这句话让女儿身躯一颤,还继续道:“而且,苋儿并不是姿色出众的女子,她连公子身旁的这位姑娘都比不上,公子你能一生都疼她如初吗?” 第八章 问题母女   “难道在岳母大人心中,小苋就是这样的吗?”   叶思忘目光犀利的望着玉夫人,手紧搂着玉小苋,不准她挣脱,在这一刻,他知道他该做什么。玉夫人被问得一窒,有些担心的望向神色软弱地玉小苋,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对她的好用这样的方式表现出来了,她已经不知道别的方法该怎么用了。   “叶公子,请不要回避老身的问题,具实回答!老身还在等着你的答案。”玉夫人神色和口气都冷了几分,比起刚进来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叶思忘微微一叹,神色现出追思的神情,开口道:“我有个师娘,她是个哑巴,只能听,却不能说话,但是,我师父却很爱她,对她不比对其他的师娘爱的少!思忘从小命运坎坷,师父只教了我一件事,那就珍惜所有爱你的人!思忘虽然不肖,但师父的话自问还能做到!所以……”神色认真的看着玉夫人,道:“思忘不知道您遇到过什么事情,但是,思忘只是思忘,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想对小苋好,爱她,如此而已!不为别的原因,只要我认定的人,那就是一辈子不离不弃!”说完,深情的望了身后的二女一眼,坚定不移地望着玉夫人。   玉夫人微微一叹,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良久,才道:“一辈子不离不弃!真是年轻人,一辈子是多么长的时间,你真的能作到吗?以老身看,叶公子必是一个风流自赏,非池中之物的人,苋儿的缺点我很清楚,以后你功成名就了,你还会认为苋儿配得上你吗?人言可畏啊,年轻人!”   叶思忘傲然一笑,道:“别人说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只做我想做的事!”玉夫人怔怔望着眼前的少年,冷漠地脸上现出一个苦笑,道:“苋儿,你先下去吧,娘有话和思忘说。”玉小苋听玉夫人对叶思忘的称呼,知道她已经承认了叶思忘了,心头一喜,忙应是走了出去。云凤语也跟了出去。   “曾经,有个男人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但是,他最后却背叛了自己的诺言,叶思忘,虽然你现在说的很动听,很诚恳,但是,老身还是不相信你!只是因为苋儿对你已有了情思,我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等她从你身上吃到苦头后,她就会知道谁才是对她好的人!”玉夫人冷酷的说出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话。   “你是在嫉妒吧!”叶思忘深沉地看着玉夫人,肯定的道。玉夫人冷漠地表情有了一丝松动,眼中掠过一丝怒气,戒备的道:“笑话,老身嫉妒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老身嫉妒的地方吗?”   “因为,小苋亲近我!”叶思忘笑着道,笑容有着说不出的狡猾意味:“因为你对她的态度,令她习惯了疏远你,对你没有对我般亲热,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你们两人的相处方式,现在你想改变,就象普通的母女般相处,可是,你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去改。我说的对吗?我的岳母大人!”   玉夫人美丽的脸上现出一丝狼狈,但更多的却是伤感和复杂,他说的是对的!他是在嫉妒,为什么她们母女不能好好地相处,苋儿却可以和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子相处的那么好?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去改变啊!”叶思忘眼中有着了然,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不想小苋将来有着这样的伤感,所以,趁着还有大把的时间,为什么不去改变你们的关系?而是这样互相伤害呢?”   玉夫人神色略显激动的望着叶思忘,良久,才平静下来,点点头,道:“老身明白了,想不到活了一大把年纪,反而要你这个后生来提醒该怎么做!叶思忘,老身一生阅人无数,知道你不会是一个平凡地人,不管你得到怎样的成功,你都要答应老身,不许辜负了我苋儿,你明白吗?”叶思忘神色严肃的答应了。   “思忘,为娘遇人不淑,我不想看到苋儿再重蹈我的覆辙,要不然,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杀了你!你明白吗?”玉夫人正色道,神情一片坚定,让人知道她说的必会做到。   “你不会有机会的!”叶思忘自信地笑着。玉夫人这才赞许的点点头,突然,期期艾艾地,不自在的道:“你可以帮我和苋儿谈谈吗?让她和我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叶思忘笑眯眯地看着玉夫人不自在的表情,压下想笑的心思,正色答应了。玉夫人没好气看着叶思忘出去,这小子,居然敢笑话她,一点也不把她这个未来的岳母放在心里!不过,今天心情好,等和苋儿谈好了再收拾他。   叶思忘一出去,玉小苋就围了过来,道:“你有没有怎么样?娘她没对你怎么吧?”叶思忘拧了拧她的秀挺的小鼻子,道:“她能对我怎么样,我可是她未来的女婿哦。呵呵,好了,进去和你娘谈谈好吗?她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玉小苋先是被叶思忘的话羞得脸上一红,后听见娘想和自己谈,竟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有些事,不说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不管你心里是什么想法,都去和你娘说说好吗?毕竟她是爱你的,只是她的表达方法错误了而已。去吧,和她谈谈,让你们都了解彼此的想法,不要有什么遗憾,知道吗?”叶思忘温柔的轻哄着她,半强迫的把她送进门去。   “思忘。”云凤语从背后抱住了他,叶思忘不解的看着她。云凤语甜甜一笑,道:“没什么,只是人家突然想告诉你,人家好爱你。以后,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叶思忘笑了笑,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但是,有个美女向你说爱你,只要是男人,是没有人会难过的!   “我也爱你。”叶思忘深情的回道,低下了头,温柔的吻住她。 第九章 戏议大计   许久之后,玉小苋眼圈红红地走了出来,看来是哭过了。不过,看她眉宇之间一片喜色,和玉夫人谈的应该很好吧。叶思忘微笑着看着她,道:“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感谢我?”玉小苋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的,无论什么都想着报酬,难道无偿的帮帮她不行吗?瞅了他一眼,冷淡的嗔道:“这是你应该的!说什么感谢?我的感谢你敢要吗?”虽然表情冷淡,但语气里却有着一股刁蛮的味道。叶思忘眼睛一亮,面上的笑容变得狡猾,道:“你的感谢我当然敢要!但是我不心厚,例如给我一个小吻就可以了!”说罢,还没等玉小苋反映过来,就扑了上去,抱住她吻了个够!   玉小苋连挣扎也免了,直接横了叶思忘千娇百媚的一眼后,专心的回应他。许久,叶思忘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看着瘫软在自己的怀中的玉小苋,笑眯眯地道:“以后,我如果帮你什么忙,就用这个还我,等成亲以后,那就在床上还!”玉小苋被他露骨的话说的脸上一红,瞪他一眼后,道:“那我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叶思忘哈哈笑道:“那更简单,换你主动,让你来吻我好了!”玉小苋被他气得又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免得自己的好修养被他破坏殆尽。   云凤语见了两人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面上挂着淡雅自若的笑容,对玉小苋招手道:“小苋,别理他,他就是这么坏的人。”玉小苋俏脸一红,走了过去。看着两人低声叙话,叶思忘有些想念颜如玉,云凤语和玉小苋,一个性情淡雅,一个冷静自持,都不是话多的人,也不会粘人,而颜如玉却是温温柔柔地,把男人当成自己整个世界的可人儿,也是让男人最能满足大男人心理的宝贝。也难怪叶思忘会疼她若斯。   第二天,玉夫人双眼红肿,脸色憔悴的走了出来,虽然脸色憔悴,但是,神色反而更加的清朗,显得神情愉快。可见,她昨晚必定是因为高兴女儿终于不再对自己那么冷淡,重新修复了和女儿的关系而一整夜都没睡好。   四人端坐厅中,玉夫人看向云凤语,道:“昨日对云仙子你可真是失礼了,苋儿也没告诉我是你,还请不要怪罪。”云凤语淡雅的笑道:“伯母不要多礼,凤语现在是思忘的妻子,一切都以他为准,伯母厚待了思忘即是厚待于我了。”玉夫人想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听了云凤语的话也没什么惊讶。叶思忘温柔的望着云凤语,笑道:“真是我的好娇妻!”云凤语回了他甜蜜的一笑,那迷人的风情让众人全都看呆了。叶思忘也不忘玉小苋,也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玉小苋甜蜜的低下了头,心中刚冒出的一点酸味宣告消失。   玉夫人冷淡的脸上含着一丝淡淡地笑意,望着三人的小儿女态,自己确实被痛苦的过往蒙蔽了眼睛啊,差点就让女儿的幸福从身边溜走了,幸好,现在为时不晚,让女儿能够拥有幸福。   “思忘,武林中的三方势力已找你好久了,你打算怎么办?”笑闹一阵后,玉夫人打算和自己这未来的准女婿说正事了。叶思忘脸上有漾出优雅的笑容,手中摇着折扇,笑眯眯地道:“当然是由小婿我去找他们了!”笑容有着说不出的阴险味儿。   “喔,这话怎么说?”玉夫人疑惑的看着他。玉小苋淡然笑道:“娘,思忘的意思是,他要现身了,然后看应该和哪家合作!”接着,蹙起秀眉,思索道:“你了解他们的态度了吗?”叶思忘笑了笑,笑容里含着丝丝的冷酷和血腥,道:“不难猜啊!龙啸天的儿子被我废了,肯定不会诚心的和我合作,最多是利用我,等利用完了就杀!至于四海帮,也不用指望,因为我救了玉霓裳。到是震天宫可以想想,必要的时候,拐那个玉姑娘让她缠她爹帮我也是可以的!”叶思忘搓着下巴道。   玉夫人和玉小苋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的……卑鄙呢?或者该说他不择手段吧。云凤语则丝毫没有任何惊讶,被他用那样的手段强抢之后,叶思忘再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她都可以接受,不会再觉得惊讶了,毕竟,他从来都不是君子,只是一个为自己打算的人。   两母女愣了愣,玉夫人神色怪异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而玉小苋在微微的惊讶之后就释然了,早该想到,这男人就是这样的人啊,实在没必要觉得惊讶或是冀望他改变什么的。   “我觉得最方便的方法莫过于你娶了玉霓裳吧!”玉小苋思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考虑着可行性。叶思忘淡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漠,道:“可以考虑!”这下,玉夫人更感骇然了,自己这个女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说定了,那我们就行动吧!”叶思忘笑眯眯地道,虽然是一样俊美的笑容,但是,却少了一股阴沉和冷酷的味道,感觉就象阳光一样灿烂。玉夫人感叹不已,这样一个多变的男人,真的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如果昨天自己拦阻他和苋儿在一起,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手段了!但是,这样的人却也是好的丈夫,因为他只爱自己爱的,谁也勉强不了。 第十章 掠美归来   “凤姐姐,这是我师娘给我的,让我送给我媳妇的,你是我第一个会武功的夫人,这个给你。”叶思忘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本绢书,当着玉小苋母女就给了她。云凤语虽然生性淡雅,但对于武功却有着一种习武之人的热爱,她知道叶思忘的武功,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自然不会太差。叶思忘见了她高兴的神色,也是微微一笑,很是开心。接着,转向玉小苋,道:“你没练过招式,只练过内功,对吗?”   玉小苋扬扬秀眉,淡笑道:“就因为我用过一次千里传音?”叶思忘笑着点头。玉小苋笑道:“我不喜欢练武,因为我认为武功只是一种手段,如果有更轻松的方式去达到同一样的目的,那还练得那么辛苦做什么?而我练内功只是为了让身体更好!”淡漠地笑容,满不在乎的语气,却有着无比的骄傲。叶思忘赞赏的望着她,笑道:“很好的说法!我喜欢!我很期待和你一起打天下的日子!”玉小苋妩媚的白了他一眼,有着说不出的风情,这一刻,在叶思忘眼中,她的美丽是无人能及的。他也知道,他是真的爱上她了,不再是因为她的才华!   叶思忘也从怀中掏出一本绢书,递给玉小苋,道:“这是给你的!很适合你这个懒人学!”玉小苋听他说自己是懒人,也不以为忤,反而还开心,因为他说的是对,自己是很懒,但是,也只有懒的人才会努力的去动脑筋,想最好的主意和办法。   叶思忘望向自己的丈母娘,也递过了一本绢书,道:“这是送给娘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玉夫人原想推辞,但想起自己的女儿就要跟他了,也就接受了,接过手中一看功名,不禁一惊,道:“思忘,这么贵重的礼物我绝对不能收,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拿回去吧!”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并不接过,而是道:“岳母大人你就收下吧,武功创造出来就是让人练的,摆在我这儿只是浪费!难道岳母大人你忍心让这样的绝学失传吗?”玉夫人愣了愣,看了叶思忘一眼后,正色道:“那好吧,为娘就收下了,这就当是苋儿的聘礼,知道吗?不许你再拿其他的东西来了!”叶思忘见了她坚决的神色,知道她已决定了,便点头应允。   “思忘,我们百花宫虽然只是一群弱女子,但是,我们的情报却是最快、最精准的!娘不能为你什么实际的帮助,只能帮你打探些消息而已。”叶思忘感激的笑道:“这就够了!思忘谢谢岳母大人的支持!”玉夫人笑了笑:“没什么!”   一切商议妥当,叶思忘才带着云凤语和玉小苋上路了,这一次,他终于有了赶路的自觉,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全都用在赶路上了。   “夫人,信鸽来了!说是叶公子已来到境内,再半柱香时间就到了!”   正在望着窗外,以手支腮的司空明月一听,神色不禁一喜,但却不敢太过明显。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虽然他才走了一个月,但是,在她心里,却觉得有一年那么长,原来,她是这么的爱他!强压下满心的欢喜和眼眶中几欲流出的眼泪,司空明月冷淡的道:“你先下去吧!”那人恭敬的走了下去,在神剑世家,司空明月是如神般存在的人物,只要是神剑世家的人,没有不尊敬和爱戴她的。   司空明月踩着轻巧的脚步向颜如玉的房间走去,这小妮子思念思忘都已经瘦了,应该赶快告诉她!让她也高兴一下。颜如玉听了消息,高兴得双目满是眼泪,面上却挂着一个甜美的笑容,她的男人回来了!两人手牵手的向大门走去,打算去迎接她们共有的男人。在两人的身后,还跟了两个跟屁虫——朱剑青和南宫冷情!   叶思忘远远地就看见了司空明月等人翘首期盼的样子,欣喜的笑道:“姑姑她们在等我们!我们快走吧!”说着,拉起两女,运起轻功,飞快的扑向了神剑世家。   “思忘……”看着直接飞奔到自己面前的叶思忘,颜如玉满怀的甜蜜,但是,温柔细心地她还是看到了司空明月不太自然的脸色,推了推叶思忘紧搂着自己的胸膛,低声道:“明月姐姐也很想你!”叶思忘忙望向司空明月,但为了她神剑世家主人的身份,叶思忘并没有上前拥抱她,只是给了她一个温柔地眼神和笑容。司空明月心中一酸,这是何苦由来啊?这神剑世家主人的身份真是害人不浅,明明爱郎就在眼前,却不能投入他怀中一诉相思,她这是为了什么啊?   “妹妹!”正自怨自艾之际,云凤语温暖淡雅的声音响起,抬起头就迎上了她温暖的眼神,不禁眼睛一湿,哭道:“姐姐,妹妹好想你啊!”云凤语淡笑着调侃她道:“想我就让思忘用强把我抢回来吗?”司空明月怔了怔,和颜如玉、朱剑青、南宫冷情神色怪异的对望了一眼,眼中交流着一个信息,他真的是用抢的把云凤语带来的!   叶思忘不以为忤逆,笑眯眯地看着四人的眼神交流。而玉小苋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惊讶之余,反而是好笑的想法占了更多的比例,毕竟,叶思忘不是一个常理可以弄清楚的男人,他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一场人进到屋中后,叶思忘好整以暇的坐下,摇着折扇,笑眯眯地望着朱剑青和南宫冷情,优雅的道:“剑青,冷情,知道我在山中绕了多少圈才找到凤语姐姐的吗?”朱剑青和南宫冷情对望一眼,朱剑青忙“呵呵”笑着道:“以师叔的英明睿智,当然是很快的了!剑青不敢妄自猜测!”叶思忘不理他,笑着问南宫冷情,道:“那冷情你呢?”南宫冷情冷漠地脸上现出不自在的神情,硬邦邦地却又诚实的道:“冷情忘记了!”   “忘记了啊!”叶思忘轻柔地笑了起来,面上的表情无比的优雅自如,叹道:“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实话,剑青啊,我等着你解释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凤语姐姐的住处,你可以告诉我吗?”朱剑青哭丧着脸,带着哭音的结巴道:“师……师叔英明,剑青是无辜的啊!”   “我一点都不英明,如果英明了,就不会找不到路了!对吧?剑青。”叶思忘依旧笑则道。朱剑青做着垂死的挣扎,道:“可是,师叔也因为走错了路而救了震天宫的小宫主,玉霓裳那个大美女了啊!师叔也不算太亏啊!”   “那你要我怎么感谢你呢?”   “感谢啊?那就不用了,为师叔做事是剑青的本分!”   “是吗?那我要好好地感谢你了!”叶思忘特地在“好好地感谢”几个字上加重了音量。朱剑青脸一跨,认命的等着叶思忘让人恶寒的整人手段,唉,他就知道,到最后,最倒霉的一定是他!   “难道思忘不愿意为了找我多走些路吗?”一旁的云凤语看朱剑青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想引开叶思忘的心思,免了朱剑青他的处罚。朱剑青感激的看着她,这世界上还是有不怕师叔的人啊,真是好人啊!   叶思忘好笑地看着朱剑青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刚要继续吓唬他两句时,一个浑厚地声音响起:   “在下玉无修,请问叶天麒叶公子在吗?”又是千里传音。叶思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每个人来找我都用千里传音?”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朗声道:“小生在此,宫主请进!” 第十一章 震天宫主   玉小苋嗔怪的瞪了叶思忘一眼,清秀的玉颜有些郝然,因为她就是用“千里传音”找叶思忘的第一人。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揽了下她的香肩。接着,举步往外走,去迎接震天宫主。到了门口,就见门外站了一男两女三个人。男的大约四旬,修眉朗目,气质威严。女的一看就知道是母女,因为她们长的很象。这三人就是玉无修一家,玉霓裳也在其中。   “叶公子!”玉霓裳见了叶思忘,一双美目一亮,害羞答答地瞟了他一眼后,羞涩的低下了头。玉母看了爱女一眼,又认真打量起叶思忘。玉无修一双眼也威凌的望着叶思忘,叶思忘面上含着淡然的微笑,任他打量。   良久,玉无修豪迈的笑道:“好个叶天麒!不愧是天剑神龙的师弟!怎么样?要我怎么感谢你?或是,娶了我家丫头怎么样?”叶思忘也笑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说话,玉霓裳已羞涩的对父亲嗔道:“爹,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说的同时,还用眼角偷偷地去瞟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温文的笑着,道:“玉宫主过奖了!小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思忘,怎么不叫玉宫主进来呢?”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司空明月,此时才找到机会插话道。叶思忘忙招呼三人进去,玉霓裳在进去时,抬起美丽的大眼睛,有些幽怨的瞟了他一眼。   看到她的眼神,叶思忘想起师父说的一句话,这时代的女人,很少有与男子谈很长时间恋爱的机会,看对眼之后,她们就会爱上你,所以,长的俊美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想到这里,叶思忘不禁微微一笑,眼神有丝冷酷,笑容里带着丝丝地阴险味儿,这到是一个好优势,需要好好利用。   玉无修笑着望向司空明月,笑道:“莫夫人有礼了!许久不见,夫人青春依旧,老朽却已垂垂老矣!”司空明月淡然笑道:“宫主过奖了,宫主正当壮年,怎来垂老之说?”玉无修哈哈笑着,一派豪迈风采。叶思忘却被他的称呼刺了一下,莫夫人!这个称呼永远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有这根刺在着,叶思忘就永远不可能会全心的去爱司空明月。   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叶思忘笑着道:“宫主此来有何指教?小生愿闻其详!”玉无修爽朗的道:“爽快!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向你表示感谢之意,我只此一女,如她有什么闪失,那我夫妇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屈服!第二,就是想来听听公子你的态度是什么?为敌为友?”   对于他的爽快,叶思忘微微有些惊讶,旋又淡然一笑,道:“宫主既然如此爽快,那小生也不多说!不怕实话对你说了,龙啸天是不可能和我合作的,因为,他的儿子龙云凡是我废的!而四海帮嘛,因为令爱的关系,恐怕恨我入骨了!”叶思忘淡然阐述自己的态度,缪缪数语,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还把自己和各方的利益关系说了个清楚,让玉无修了解了自己的想法。   玉无修锐利的眼神看着他,好象要把他射穿一般,厉声道:“你说的是真话?”叶思忘分毫不让的和他对视着,道:“目前的情况,我还不需要去欺骗谁!”玉无修看着他诚恳的眼睛,点点头,沉声道:“我相信你!如果你需要震天宫的合作,请尽管说,我玉无修随时待命!”叶思忘忙笑着推辞了。   送走了玉无修一家人,叶思忘默默地沉思着,云凤语疑惑的道:“怎么玉无修已经来找你合作了,你反而不高兴了?”叶思忘不回答,玉小苋笑着替他回答了:“那是因为,玉无修现在并不是成心合作的,而是因为迫于眼前的压力和思忘对他的恩情,他才不得不答应的!”云凤语“啊”了一声,有些惊讶。   叶思忘赞赏的吻了玉小苋一下,傲然道:“小苋说的不错!如果一个人不是诚心的和你合作,全力的辅助你,那要来有何用?”那豪迈的样子,是他从来没表现过的,让众女看的心头一动,俱都情意绵绵地看着他。叶思忘“呵呵”一笑,跑到美女堆中找人接吻去了。   他刚一回来,震天宫就找了上来,那其他两方不会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但是,为何却按兵不动呢?不合常理啊。 第十二章 耀日之心   “思忘,你今天不开心吗?怎么了?”颜如玉温柔地依在叶思忘的怀中,轻抚着他的俊脸,关切的问道,美丽的脸庞上带着担心。叶思忘温和的笑着道:“没事儿,就是连续赶了几天路,有点累。”颜如玉见他不说,也就没问了,只是偷偷地用担心的眼光看着他,今天,自从的玉无修来过之后,叶思忘的眼神就冷冷地,就算是笑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这让她很担心,但是,男人不愿意说的事,作为他的女人最好不要多问,只需要用自己的情意包围他,让他不要太过悲伤或沮丧就行。想到这里,颜如玉甜甜一笑,柔情似水的望向她的男人。   “如玉,你帮我把剑青和冷情叫进来好吗?”叶思忘沉思一阵,向颜如玉道:“还有,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住客栈吧。”颜如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答应后出去了。叶思忘在她出去后,平静温和的表情御了下来,现出了痛苦的神情,眼睛清冷中带着深沉的望着前方,他不想住这里,住在这里只会提醒着他,他没有得到全部的司空明月。   司空明月住的梅苑——   “妹妹,你怎么能让思忘住在这里呢?”云凤语满带忧愁地望着司空明月。司空明月愣了愣,道:“怎么了?姐姐。”云凤语轻轻一叹,道:“你忘记了吗?在这里,你是莫夫人,不是司空明月,无论你的什么事情,都是代表神剑世家,你让他住这里,只会提醒他,你是属于这里的,不是属于他的,你懂吗?”司空明月这才反映过来,惊“啊”一声,玉手骇然的捂着小嘴,她已经被重回他怀抱的惊喜和幸福蒙蔽了双眼,只顾着享受这迟来的幸福,忘记了现在他的,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的他是叶思忘,不是叶廷玉了。云凤语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明月,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那就让他感觉到你的全心全意,让他忘记你是莫夫人的事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司空明月点点头,沉思起来。正想着时——   “凤婶婶,师叔让我来告诉你,我们要去城里的客栈住,请你收拾一下,马上就走了。”朱剑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完,他就走了。   司空明月脸色一白,哭了起来,道:“他……他就要走了!姐姐,我怎么办啊?”云凤语轻叹着搂住她,道:“先不要急!他要走,说明他心里还有你,你仔细想想就会明白了,明月,不要被悲伤和惊慌蒙蔽了你的眼睛,拿出你的聪明和冷静出来,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来,收拾一下你的眼泪,去送送他。”司空明月怔怔地想了想,心头一动,擦擦眼泪,拉起云凤语的手,坚决的道:“我明白了,谢谢姐姐,走吧,小妹去送送你们。”   众人的东西本就不多,随便收拾一下就可以了。司空明月一直在小心的注意着叶思忘的神色,但他一直都表现的如往常一般,如果不是他的眼眸过于深沉和阴冷,司空明月一定不会认为他在生气,原本是一个那么开朗活泼的孩子,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阴沉难测,司空明月实在不知道,也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让他做出这样的改变?她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   “师叔,我们要去哪里啊?”出来后,朱剑青小心翼翼地问道。叶思忘想了想,又露出了那种让朱剑青害怕的优雅笑容,道:“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去归云山庄逛逛!”朱剑青忙答应了,唉,爹也真是的,牺牲了自己儿子给师叔这个恶魔折磨就算了,还要去牺牲那个公孙无我,唉,想想他也怪可怜的,无缘无故地就要象自己般坠入地狱了。   南宫冷情见朱剑青口中念念有词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不禁皱起了眉头,道:“不要吵!”朱剑青不理他冷漠地表情,无赖地贴了上去,贼笑道:“冷情表弟,你说那个公孙无我是不是很可怜?不知道他会被师叔整成什么样子!”南宫冷情忽然笑了出来,看了那边正冷淡的看着朱剑青的叶思忘一眼,道:“你还是想想,你会被整成什么样吧!”   “啊?”朱剑青不解的望向南宫冷情,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发寒,想起了叶思忘,不禁哭了起来,道:“师叔,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公孙无我能得到师叔的青睐,实在是他三生有幸!呵呵……”叶思忘不管他的傻笑,只是优雅依旧的笑着道:“是吗?那我让你先荣幸的享受一次吧!”   “不要啊,师叔!……”一行人就在朱剑青的惨叫声中走进了客栈,原本沉淀在叶思忘眼底的那抹阴郁也随着朱剑青的胡闹消散了,有这样一个师侄也上幸福吧,他总是会想方设法的去逗叶思忘开心,不愿意让自己的师叔再去痛苦!只因为,他的生命是叶思忘给的!   第二天,一行六人踏上了前望归云山庄的路程,叶思忘也开始了他的收服之旅,在这个短暂但对他意义重大的旅程中,他一一收服那些和他一起创造未来的人们! 第十三章 遇袭   “师叔,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早就上路啊?”朱剑青哈欠连天的向叶思忘抱怨着,如果说有谁无论吃多少亏,都还会犯同样的错误,那个人一定非朱剑青莫属!每次都被叶思忘收拾得“精彩万分,记忆深刻”,却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众人都拿他没办法,云凤语原本还会有些不忍心,想帮帮他,但却被南宫冷情拦住了,他用冷漠地语气告诉她,每个人都有与人相处的方式,或许,同样的一个人,在对不同的人时就会有不同的面孔和方式,他们何尝不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快乐着和幸福着呢。   云凤语听后,也就没再劝过叶思忘或是朱剑青,让他们依照着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去快乐。而自己,也依照着自己的方式去爱着叶思忘,去感受着自己的幸福。   在短短地路上,云凤语不期然地想起了这句她所知道的南宫冷情说过最长的话。眼神柔柔地望向叶思忘,从今往后,她只为了她的男人而活。   感受到云凤语的眼光缠绵地胶着在自己身上,叶思忘送过去一个温柔地眼神,道:“在想什么?”接着,暧昧一笑,道:“是不是还在想昨晚?”提起昨晚,就让云凤语又羞又嗔,这人也真是的,竟然把她和颜如玉都带进了他的房里,任他肆意疼爱,肆意轻薄,临了,在她和颜如玉都不能再支撑时,他竟然连玉小苋也没放过,弄的她现在都还睡在他的怀中。   接到女人羞中带嗔,嗔中带喜的动人眼神,叶思忘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把窝在他怀中休养睡觉的玉小苋给吵醒过来,嗔怪的瞪着他,道:“你笑什么?把人家吵醒了!”叶思忘忙收起声音,温柔的搂紧怀中的佳人,初春的天气,早上还带着寒意。   玉小苋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把靠在叶思忘怀中的身体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道:“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不要吵我。”   朱剑青羡慕的望着香甜的睡着的玉小苋,叹道:“人家也好想睡啊!”叶思忘一眼瞪了过去,道:“要不要我帮你入睡啊?”朱剑青忙摇摇头。   众人也不急着赶路,骑着马,慢慢地往归云山庄的方向走,一路上有朱剑青插科打诨,到也愉快。中午的时候,众人听了朱剑青的话,走近路——山区的小路。结果——   “剑青,我希望你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会露宿野外?”   现在,不止叶思忘冷冷地瞪着他,其他人也是一脸责怪的看着他,特别是南宫冷情的目光,平时他就够冷了,现在更冷,冷得朱剑青差点没结冰。   “师叔啊,人家也不知道,按照爹的说法,这样走应该是对的!”朱剑青苦着一张脸,眼巴巴地、可怜兮兮地望着众人,希望能让他们对自己起一点怜悯之心,好忘记自己的错误。   “那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走过这条路罗?”叶思忘都还没说话,一天难得说句话,象个幽灵似地跟在叶思忘身边的南宫冷情冷冷地说道,对于露宿野外,最不高兴的人莫过于他,因为,他讨厌那些小虫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小虫子天生八字相克,只要他在的地方,小虫子就一定会多。   望着表弟越来越铁青的脸孔,朱剑青傻笑道:“那个,表弟啊,我会帮你驱干蚊虫的,你不用担心。”南宫冷情怒吼道:“你还敢说!我要杀了你!”拔出剑,刺向了朱剑青,朱剑青忙尖叫着开始躲闪。两人原本应是嬉笑的眼神却是清冷无比,淡淡地,看带着丝丝杀气。   叶思忘优雅的笑了起来,手中的折扇“刷”一下打开,潇洒的摇着折扇,道:“该来的总算来了,也不枉我们故意来走这崎岖的山路。”   朱剑青、南宫冷情双双护到玉小苋和颜如玉的身旁。南宫冷情一脸冷漠地表情,铁青着脸,眉宇间透着丝丝煞气。而朱剑青则是一副懒散的样子,面上挂着毫不在意的笑容,拄着自己的长剑,冰凌带着杀气的眼神一一扫过四周,整个人透着一股邪邪的魅惑气息,让人感觉既英俊,又害怕。   随着一阵“哈哈”的狂笑声,一群三十人以上的黑衣蒙面人从林中走了出来。朱剑青连眼睛都没撩一下,打着哈欠道:“师叔啊,你说,为什么每次坏人出来时都要先笑一笑呢?”叶思忘眼神阴冷地看着来人,面上却依旧温文的笑着,一副慈祥长者的样子道:“这就叫气势!懂吗?未现身就先营造气势!也可以叫做作贼心虚!”叶思忘笑眯眯地说出了令人气到吐血的话。朱剑青还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云凤语也不禁被两人逗得微微一笑。   “娘的!两个臭小子休得张狂!等你家大爷收拾你们后,一定不会弄死你们,让你们亲眼看着这三个小娘们在大爷胯下地娇娆样儿!哈哈……”一个蒙面大汉哑着嗓子道,一听就知道是刻意压抑的结果。他一说,人群中就爆出一阵暧昧恶质的笑声。   “放肆!”云凤语怒喝出声,一张淡雅秀美得仿佛仙女一般的脸庞冷了下来,看来是被那汉子的下流话逗得动了真火,试想她一生玉洁冰清,除了叶思忘那个可恶的恶魔之外,谁敢对她说什么下流话!谁不怕亵渎了她!就算叶思忘对她说下流话,他也会有个分寸,从来不会说的太过分。故现在那汉子说的话已气得她动了真火,巴不得能一剑杀了他。   叶思忘阴冷地眼睛更加的黝黑,一把拉住云凤语,语气平静得不带一丝人气的道:“这人我帮你料理,不要脏了你的手!”说罢,身形一闪,只听一声惨叫,刚才说话那人已倒地不起。人群一阵慌乱,想不到这少年果然如传说中一般,身手了得,幸好,自己这边来了很多高手。   叶思忘潇洒的站立着,如鹤立鸡群一般,面上挂着笑眯眯地表情,平静的道:“你们是武林盟或是四海帮哪一边的人?你们来这么多人,看来是要把我杀掉而后快了!” 第十四章 江湖枭雄   “这一切就要看叶公子你的选择了!老夫也不希望和叶公子做敌人!”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中气十足地声音,飘渺不定的方向,让人捉摸不出他的具体方位,也显示出了主人深厚的功力。   叶思忘眼皮也不撩一下,定定地望着前方,优雅地微笑道:“是吗?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和小生谈谈?或许会有什么结果也说不定!”朱剑青和南宫冷情下意识地靠近玉小苋和颜如玉,一左一右地护卫住她俩,生怕她们有什么闪失。云凤语则一直都板着一张俏脸,冷冷地盯着前面的人,但神色中蕴涵地杀气已少了很多。   “哈哈”随着一阵狂笑,从树林中走出了一个年约五旬,童颜鹤发地老者来,一脸地慈祥,怎么看都象个大大地好人,在老者身后还跟了两个俊美阴沉地青年,年纪稍长的那个用愤恨的眼神瞪视着叶思忘。老者笑道:“叶公子好功夫,就知道瞒不过!”   “思忘,他就是四海帮帮主淳于超雄!跟在他身后地就是他的两个儿子,年长的那个就是淳于霸,年纪稍幼地是他的小儿子淳于霏。据我们了解,在他这两个儿子中,最有才华的是淳于霏,淳于霸不足为惧!”玉小苋用传音入密向叶思忘道。   叶思忘不动声色的望着淳于父子三人,眯着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称霸武林的老者,淳于超雄并不象朱剑青的父亲朱伟杰那样能够保持住青春的样子,看来,功力应该没有朱伟杰高。叶思忘微微一笑,道:“帮主为小生准备了这么大的阵仗,真是让小生荣幸非常!”   淳于超雄听他直接唤出了自己地身份,眼中掠过一丝异色,但面上的表情却依旧笑眯眯地道:“老夫能请到公子你,亦感觉荣幸非常!听说,前几日在雁荡山,公子无意中救了一位姑娘是吗?”叶思忘优雅地笑道:“没错!小生也是无意之中救了她,后来才知道是震天宫的小宫主!淳于帮主也知道?难道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她是老夫未过门的儿媳妇,想不到被公子救了,老夫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淳于超雄笑眯眯地说道。在他身旁的淳于霸却恨不得杀了叶思忘,因为就是叶思忘坏了他的好事!   “叶公子。”淳于超雄道:“这是我四海帮一部分的手下,公子感觉如何?”叶思忘淡然笑了笑,道:“那林中埋伏地那些又是什么呢?”淳于超雄脸色一变,想不到他功力如此深厚,连林中埋伏着人也能察觉。   “呵呵,我早就知道会有人袭击我等,从我出了神剑世家开始,一路都有人跟踪我,我是特意让剑青不你们引到这儿来的!我想不到的是,为什么最先动手的会是你,而不是龙啸天?”叶思忘手中摇着折扇,优雅地道。淳于超雄眼中闪过一丝煞气,面上却笑道:“原来公子早就知道了!那公子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嘛,呵呵,当然是……不行!”叶思忘笑眯眯地道,接着神色一冷,傲然道:“我和你的目标不一样,你只是想着称霸武林,称霸天下,而我,我只想做一名奸臣,不要天下,却能让天下尽在掌握之中!区区一个武林,又岂是我所想要的!”   “好!好!好!”淳于超雄恼羞成怒,道:“公子有着远大的理想,以公子的才学,应该听说过晋文公和介之推的故事吧?不为我所用就杀无赦!公子考虑清楚了吗?”   叶思忘“刷”一声合起了折扇,面上的表情更加的优雅,嘲弄地道:“以四海帮的实力,帮主还不如考虑来帮助我,何必淌江湖这趟浑水呢?”原本是淳于超雄游说叶思忘,现在却全反了过来。   “你说什么!臭小子!”一旁早已气的俊脸铁青的淳于霸怒喝一声,一掌向叶思忘拍来。叶思忘淡然笑了笑,轻轻一挡,让开后,道:“以帮主的实力,难道只想在江湖上混出一点成就吗?难道不想到别处去发展一下?还是说,淳于帮主已满足于目前的成就了?”叶思忘邪邪地笑着,向贪婪地大鱼抛出了饵食。   淳于超雄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叶思忘笑道:“我什么意思,帮主回去想想就明白了!何必在这江湖上拼死拼活呢?男子汉大丈夫,创业建功也不应该是在这草莽江湖上,而是应该在热血疆场上,你说对吗?”   “老夫明白了!呵呵,目前你先过了这一关吧!”淳于超雄笑了起来,阴沉的面孔露出丝丝杀气,年轻的小子,要和别人合作,让别人帮助你,你就要拿出让别人信服的本事和力量来,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叶思忘豪爽地笑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杀气腾腾地众人,温文俊美的脸孔有着说不出的冷酷,一双黝黑地眼睛透着丝丝煞气,浑不在意地问:“就是这些人吗?”   “没错!就是他们!”淳于超雄笑着道,神情冷酷得就象从地狱里的杀神。叶思忘无奈的笑道:“小生我明白了!请帮主用心观赏了!”说完,突然退到了一旁的玉小苋和颜如玉的旁边,朱剑青和南宫冷情怒喝一声,拔出随身的剑,杀入人群中。   朱剑青和南宫冷情都是叶思忘亲传的剑术,再加上两人天赋其佳,剑术已登堂入室了,特别是南宫冷情,心中别无旁物,一心只醉心于剑道的修炼,在叶思忘的指点之下更是突飞猛进。   “冷情,先挑了他们的面巾!”玉小苋断然喝道,南宫冷情面色一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淳于超雄心里一惊,对着林内长啸一声,从林中又冲出了十来把全身都包裹住的人来,看他们出来的身法,武功应比现在在和南宫冷情和朱剑青打斗的人高出很多。   叶思忘和玉小苋对望一眼,叶思忘把朱剑青和南宫冷情叫了回来,微笑着注视淳于超雄,笑容显得有些冷酷和血腥:“看来,帮主是打定主意了!”说完,抬眼看向众人,黝黑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情绪,只有着一片死寂。:“那么,小生也就不客气了!”说完,身形一闪,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约一丈,透明如水晶的长软剑来,在手中潇洒飘逸的挥舞起来,当每次美丽的剑舞飞过,都会有人倒下,剑法的血腥已被完美的掩饰在美丽背后,看着舞剑在叶思忘手中只能感到美丽,就象包裹着糖衣的毒药。   叶思忘在全力地舞动着长软剑去杀人,朱剑青和南宫冷情、云凤语专著地看着四周,小心地把玉小苋和颜如玉包围在一个圈内。   “全力攻击朱剑青他们保护的那两个人!”一个声音明显压抑着的男子道,他就站在淳于超雄的旁边,看来是后出来的这些人的头领。   “敢伤害她们者,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叶思忘飞快的一剑扫过,向朱剑青几人靠近的黑衣人马上就倒了两个。叶思忘眼也不眨一下,只用怨毒的目光看向了刚才发号施令的人,就向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第十五章 玄天三式   众人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具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淳于超雄冷冷地着他,突然道:“全部下手!不要留活口!”这句话让旁边的淳于霸心头一乐,喜道:“爹,让孩儿来吧!”说完,转身跳入战场。   “父亲。”一直在观察叶思忘,没说话的淳于霏开口了:“我们把我们的人带走吧!”淳于超雄看向足智多谋地小儿子,摇摇头,道:“霏儿,龙都有逆鳞,人也一样,圈中被保护的那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就是叶天麒的逆鳞,对于被碰触到逆鳞的龙来说,只有全部消灭了,才能消除它的仇恨之心,你明白吗?”淳于霏点点头,欲言又止。淳于超雄收回专著在场中的心神,望向小儿子,道:“有什么话就说?”淳于霏深深地望着父亲,语重心长地道:“龙毕竟还是龙啊!”淳于超雄打断儿子的话:“我心意已决!不用再说了!”淳于霏低下了头。淳于超雄摇头看了儿子一眼,孩子啊,你还年轻,叶天麒那样地人是不能触怒的,一但触怒了,只有消灭他,否则将终生不得安宁。   叶思忘凶狠地看着敌人,手中的长软剑上,身上洁白的衣服上,已不知沾了几个人的鲜血,但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受伤害,这些只为了自己打算的人死不足惜!只要是妄想伤害他的人的人,都该死!   “啊!”   那边,朱剑青被人砍了一刀,火辣辣地疼痛让他裂嘴直抽气,颜如玉被他深可见骨地刀伤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云凤语也被人划破了衣服,露出了雪白的玉臂。   叶思忘气红了眼,幽幽地道:“是你们逼我的!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冒犯我的下场!‘玄天三式’第一式‘天残地缺’!”叶思忘俊美的脸孔变得雪白如玉,面上漾出一个冷酷地笑容,手中的长软剑看似朴拙地一挥,虽然质朴,但是却依旧美丽,强大的气劲向四周发散开来,众人露出了一个惊骇的表情,还来不及反映就见一道透明的光晕穿过了自己的胸膛,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成了两半。   淳于超雄老于江湖,当然知道“玄天三式”的威名,忙喝道:“快回来!我们撤退!”叶思忘“嘿嘿”冷笑着,残酷的道:“还可以撤退吗?淳于超雄,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惹怒我的!受死吧!”淳于超雄脸色一变,和旁边蒙面的头领做出了同一个动作,把自己的身旁的手下推向了叶思忘,自己和儿子一起逃跑了。而来不及逃跑的淳于霸被叶思忘给一剑刺死了。   叶思忘浑身鲜血的停了下来,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望向众人,道:“你们的主人已经抛弃你们了,要死要活你们自己选择!”众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道:“你……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杀我们了吗?”叶思忘点点头,冷酷地望着他们,众人一听,转身就跑,就恨父母少生了两条腿。   待众人全跑光后,叶思忘屹立如山的身形突然往后倒去——   “思忘!”云凤语忙奔了过去,一把扶住了男人的身体,担心地看着他,手按在他背心穴上,缓缓地输送内力过去。   “没关系地!我只是情绪牵动太巨大,伤了内腑而已,用‘玄天三式’的时候,最忌情绪波动过烈!”叶思忘苍白的俊脸上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轻声安慰着满脸泪痕的云凤语。云凤语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情绪激动,泣不成声的把男人紧搂怀内,情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叶思忘运起功力运行一周,道:“我们现在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等我伤好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四海帮和武林盟!”眼中射出坚定之色,面上煞气洋溢。众人点点头,连云凤语也是一脸的煞气,这一次,这位大美人是真的动气了,只因为他们伤了她最重视的人,她的夫君!   众人找了一个隐秘地山洞,叶思忘让众人全躲了进去,然后在洞口布了一个阵势,隐藏起来,让众人有修养的机会。这是自己在江湖的第一战,以前对血魔那一站根本不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江湖,血腥、残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看来,以前是他太自信了,从今往后,他必须更加的冷静和残酷,才能把“玄天三式”的威力发挥出来,如果要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生存下去,就必须比谁都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叶思忘坚定的望着前方,在心中立下了变的更强的誓言,他要有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一切的能力和决心!   三天后,前望冀北的官道上,一群俊美绝伦地人物悠闲地走着,正是叶思忘一行六人。玉小苋温柔地偎在爱郎身旁,道:“你认为这次有武林盟的参与?”叶思忘点点头,道:“是的!一定有的!”玉小苋深深地望着爱郎,问:“你有几成把握?”叶思忘微微一笑道:“只要有三成我就肯定了!”玉小苋深深地看着他,良久才点头道:“应该是他们没错!因为后面出来的按十多人的武功招式就是武林盟的十大武卫!”叶思忘把她搂入怀内,笑眯眯地道:“看来我对了!那么,是不是我们应该要他们付出代价了?”叶思忘眼内一片清冷,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没有人能在招惹他后还能安然度日的! 第十六章 报复行动   十天后……   武林中各大门派都收到了一份请柬,其中声称有着事关武林未来的大事要宣布,并说和武林盟主龙啸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请各位武林名宿前往见证,又说,将举家前往武林盟所在的泰山,怕途中有人谋害,请各武林门派注意,如果他们有什么闪失,那就是被人杀人灭口了,而且一定是武林盟主龙啸天指使人做的。   这个帖子一发到武林各大门派,整个武林都轰动了,朱家堡和神剑世家更是出动高手一路保护,不管黑白两道,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情的发展。而叶思忘则反而没了音训,就象从空气中神秘消失了一般,他究竟去哪里了呢?   那天,叶思忘经玉小苋证明,确实有武林盟的人参与围杀自己后,心头已动了真火,和玉小苋关在房中秘密讨论了一个上午之后,命朱剑青找了人手来,把围杀自己的人,死了的就带上尸体,活着的就让玉小苋去想办法,然后自己就悄悄地开始单独行动。   叶思忘的师父慕容无过是武林中数百年来最风光的剑客,不止本身武艺精湛,多才多艺,而且,十个老婆也是高绝一时,叶思忘自八岁时开始跟随他学艺,不止学到了慕容无过本身的艺业,连十位师娘的本领也学了个十成十。其中,叶思忘的十师娘就是用毒的高手,为人亦正亦邪,很疼爱叶思忘,把一身毒术毫无保留的全教给了叶思忘,凭着自己的绝顶聪明,叶思忘把毒术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叶思忘仗着绝顶的轻功,悄悄地潜进了四海帮的驻地。刚进去,就见到一个俊美少年默默地看着他,正是淳于霏。   “我已经等了你好十天了,叶公子,我知道你不会放过四海帮!”淳于霏平静地说道,一双眼睛毫无生气地望着叶思忘。叶思忘沉默一阵后,冷淡地道:“我没有招惹过你们四海帮。”淳于霏点点头,诚恳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都怪大哥冲动,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爹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出此下策的,……”   “你不用说了!”叶思忘打断了他,冷声道:“那天的事情,你都在场,你父亲动手的动机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是!我知道!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冷狠、残酷、阴险是成大事者必须拥有的品质,我父亲的出发点也是测试你,测试你是否有资格成为和我淳于家共享天下的人!虽然他的手段过分了一点,但是,以我四海帮的实力,只是损失几个人就能得到我们的帮助,这对你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难道你不想得到我们的帮助吗?”淳于霏真诚地看着叶思忘,对他晓于厉害,希望能打消他灭了四海帮的念头。   叶思忘傲然看着他,道:“我叶天麒想要的天下,不是你们这种人能明白的!对于我来说,我在意的人胜过一切,就算他只是我一个烧火煮饭的人,只要我在意他,我就会消灭一切威胁到他的人!四海帮是不错,但是,你们不该触犯了我的忌讳,所以……”叶思忘冷酷地看着他,就象在看一具尸体:“你们都该死!”   淳于霏脸色一变,白若死灰,颓然道:“如果,我和父亲自裁谢罪,你能不能放过我四海帮的帮众,一切罪过都由我父子两人承担!”叶思忘不为所动,只是轻声道:“已经晚了,从你在这儿拦住我,为你父亲布置陷阱赢取时间开始,你四海帮就已经从武林中消失了。”   淳于霏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异色,疑惑地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还是说,你叶天麒不愿意答应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的请求?”叶思忘冷酷地笑了起来,神色轻柔的望着淳于霏,道:“七步断肠散和灭功丹的威力确实不错,淳于霏,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人才,你很有耐心,比你父亲冷静,你在这里等我这么多天,是因为知道无论你们怎么逃也逃不开百花宫的情报网,更何况我还有朱家堡和神剑世家的高手。你也知道,最可怕的敌人还是我,因为我有‘玄天三式’,你们惧怕在我身后的人,但是,只要活捉了我,这一切都不足惧了。你也知道我功力深厚,这两种无论谁中了都会立即毙命的毒药只能让我失去功力!呵呵。”叶思忘优雅地轻笑着:“淳于霏,你真的是个人才,胆大心细,一切都料想得不错。如果我能有你这样的手下就好了,可惜啊……”叶思忘轻叹着。   淳于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得意的道:“叶公子过奖了!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四海帮已经和叶公子你结仇了呢?为了我们的安全,只有消灭你,要不然就我们死了!不过,能暗算到‘玄天三式’的传人,在下也很佩服自己!不知叶公子想在下先通知朱家堡还是神剑世家呢?”   “哈哈”叶思忘仰天大笑,道:“你说呢?没错,只要武林盟和你四海帮合作,朱家堡、神剑世家、震天宫都不算什么了!但是,淳于霏,你太轻视我了!”说完,手中的折扇刷一声打了开来,飞快的制住了淳于霏的穴道,那样地迅速让淳于霏连反抗地余地都没有,只能惊骇莫名地看着叶思忘,颤声道:“你……你没中毒?这……这怎么可能?”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谁叫我有一个把毒药当糖果天天让我吃的师娘呢?淳于霏,你输了!”叶思忘轻笑着,声音轻柔,但神色却让淳于霏觉得遥远非常,他输了!输的其惨无比,但是……   “叶天麒,你不是说我是个人才吗?”淳于霏力持平静地道,现在,他唯一的本钱就是他的才华了。叶思忘微笑着,语带可惜的道:“没错!你真的是个人才!但却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啊!”淳于霏眼睛一亮,道:“那你就不应该杀我!我可以为你出谋划策,为你夺取你想要的一切。”   叶思忘懒散地看着他,良久,才道:“淳于霏,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呢?没错,你是个人才,我也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但是……”叶思忘脸色一变,厌恶的看着他,道:“你这人没有原则,只为自己打算,为了保命,甚至连老爹都出卖!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很危险!这不是我讨厌你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叶思忘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眯了起来,靠近他,冷酷地道:“我讨厌背叛者!”说完,“啪”一声,折扇拍在了淳于霏的额头上,一股血水顺着额头流下,结束了淳于霏短暂的人生。   “如果你有点立场,或许我会招揽你也说不定!”叶思忘轻叹着,自语道,一个连信仰也没有,只知道被利益驱动的人是不应该留在身边的,那会养虎为患的。   叶思忘飞身来到风口处,从怀中掏出一只香点燃,半个时辰后,四海帮中已无一个醒着的人。这是叶思忘和他的十师娘一起研究出来的超强迷香,闻了只会让人内力尽失,昏迷一天而已。叶思忘找到淳于超雄,一把拎去他,绝尘而去,好戏还在后面啊,怎么能让淳于超雄就这样轻易地死去呢?不管是人也好,物也好,都要善加利用,不浪费才好。   叶思忘优雅地笑了笑,笑容有着说不出的邪气,嘴角含着一丝冷酷,江湖是吗?既然要混,大家就来混混看吧!拎着淳于超雄消失在往北的方向。称雄一时的江湖大帮——四海帮就这样消失了,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江湖中的人都会知道,招惹谁都可以,叶思忘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第十七章 麒   武林盟正义山庄内——   “爹,难道我们就看着他们把人押上山来吗?”龙云凡急噪地房中走来走去,为这几天武林胜传的事情烦恼。龙啸天不理他,而是望向身影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出他高大的身形的男子,道:“你怎么认为?”   “这件事不足惧,只要爹你推脱一下,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孩儿在担心一件事,那就是叶天麒的去向,如果被他找到我们和四海帮合作的证据,那么……”黑影沉吟道,嗓音低沉而又沙哑,明显这并不是他原来的声音。龙啸天明明只有一个儿子,为何这人会称他爹呢?   龙啸天眉头皱了起来,道:“现在我们又不能动手,玉小苋那小丫头也真狡猾,居然暗示别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一定就是我们武林盟干的!弄的其他门派的那些老顽固和那些别有用心地家伙,为了武林盟的声望和自己的利益,居然暗中派人监视我们,还保护她!让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爹,也不是没有机会的!玉小苋的事情就由孩儿来处理好了,目前爹只要注意把四海帮的事处理好就行。”   “恩!我知道,你先走吧,时间呆长了不利!”黑影点点头,转身飞快的没入黑暗中。   原来,发武林贴的人就是玉小苋和云凤语她们,当日,叶思忘和玉小苋定下计谋,兵分两路,一明一暗,以龙啸天的能力,在武林盟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服他,利用武林盟各成员之间的嫌隙,由玉小苋等先散发武林贴,吸引各大门派注意,让他们盯住龙啸天,再有叶思忘前往四海帮。   “已经是过去十天了,思忘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云凤语问着玉小苋,美丽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相思之意。玉小苋放下茶杯,道:“恩,最迟后天,他就应该和我们会合了。我们今天就按计划在这里驻扎下来,等着他吧。”云凤语点点头,去吩咐去了。   玉小苋望着窗外,默默地开始出神,听说淳于超雄的小儿子淳于霏是一个心智计谋过人的人物,那冤家,已经提醒过他了,不要又给人暗算了才好。   正出神,朱剑青进来了:“玉婶婶,龙荡天求见。”玉小苋轻唷一声,蹙起秀眉,道:“他有说有什么事情吗?”朱剑青道:“没有!他只是说路过这里,听说婶婶也在,就过来会会故人。”玉小苋秀面冷了下来,冷淡地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之后,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青年走了进来,修长地身躯,俊伟的面孔,浑身洋溢着粗矿的男子汉味道,正是江湖人称麒麟公子,声势如日中天的龙荡天,他一进来就豪爽的笑道:“在下前往武林盟行经此地,知玉姑娘也在此,特来问候!还望姑娘恕龙某迟来问候之罪。”声音清朗,给人感觉非常有男子汉气概。   玉小苋只是冷淡而又客气地笑了笑,道:“妾身还要谢过龙公子的好意,请恕妾身已嫁为人妇,不方便久留公子,公子请走好。”龙荡天豪爽地笑容僵在了脸上,道:“小……小苋你说什么?”玉小苋脸上露出一个冷漠但动人的笑容,道:“请公子不要随便把女儿家的闺名挂在嘴上,免得我家夫君误会!”龙荡天惨然一笑,歉然道:“是龙某失礼了!请夫人恕罪!龙某可以知道尊夫是谁吗?好让龙某知道败在什么人的手上。”   想起夫婿,玉小苋甜蜜一笑,道:“叶天麒就是我的夫君!公子不送了,请走好!”向龙荡天下了逐客令。龙荡天一副心碎神伤的样子,颓然站起身,勉强笑道:“世事无常!,莫过于此,只小别数日,佳人已做他人妇!龙某情何以堪啊!小苋,希望你幸福!龙某告辞!”说完,一拱手,颓然走了出去,恋恋不舍的望了玉小苋所在的房间一眼,黯然叹了一口气,伤心欲绝地走了。   “哇塞!婶婶,你还真狠耶!这么几句就把天之骄子的麒麟公子弄得灰溜溜地走了,小侄真是不佩服都不行了!”朱剑青见龙荡天走后,跑了进来,向玉小苋表达自己的景仰之情。玉小苋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少乱说话!小心你师叔回来,我让他收拾你!”朱剑青一听,嘿嘿傻笑起来,抱怨道:“婶婶啊,你这不是不给小侄我活路吗?你知道我最怕师叔了。”那副无奈的样子,逗的玉小苋笑了起来。   “剑青,你要小心龙荡天这个人,虽然他外表一副豪爽的样子,但是,据我观察,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以后遇到他,你要小心了。”玉小苋正色向朱剑青叮嘱道。朱剑青忙点点头,对龙荡天留上了心。   “妹妹,麒麟公子不是白道有名的少年豪杰吗?为何你会这样说呢?”云凤语听了玉小苋的话,疑惑的问她。玉小苋吸了一口气,道:“在武林中,如果说还有谁的情报比我们百花宫更快、更全的话,那绝对是没有的!但是,以我们百花宫的实力,居然查不出龙荡天的出身之处,还找不到他任何的错处或缺点,他简直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完美人物!而我,偏偏就不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完美的人!所以,我不相信他!”云凤语点点头,而一直未说过一句话的颜如玉此时却笑眯眯地打趣她:“所以,你拒绝了人家的求亲,自己送上门给思忘,对吗?”玉小苋俏脸一红,嗔怪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次么?天天老笑着人家。”一句话逗的颜如玉和云凤语都笑了起来。   第三天,叶思忘回来了。玉小苋见他还带了一个神色痴呆的老者,知道他已经成功了,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妩媚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的夫君,欢迎你回来!”叶思忘笑道:“对于归来的勇士,夫人是不是该有点奖赏呢?”玉小苋俏脸一红,自动送上了樱唇给他品尝。   轻轻放开被他吻得娇喘不已的玉小苋,叶思忘对云凤语和颜如玉邪笑道:“两位爱妻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呢?”云凤语美丽的脸庞漾出惊心动魄地红晕,嗔道:“人家才不要呢!唔!”还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已被叶思忘吻了去。   吻完云凤语,叶思忘看向了红着脸偷偷看着他的颜如玉,颜如玉惊叫一声,道:“人家才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吻呢!”叶思忘“哈哈”笑道:“你跑得了吗?”一时间,满场都是叶思忘的怪笑声和颜如玉的惊叫声。玉小苋快乐的笑着,不经意的转身,却刚好看到龙荡天怨恨的眼神,微笑的脸庞冷了下来:“你……”   “这个人就是你嫁的人吗?龙某想知道我有什么比不上他的?”龙荡天心碎的问着。 第十八章 “情圣”   玉小苋冷淡地看着龙荡天,道:“妾身是个已婚女子,龙公子难道不避闲吗?还是说,名满江湖的麒麟公子只是个轻薄之徒?”龙荡天一怒,道:“我龙荡天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是……”眼神一黯,伤心的道:“小苋,再洒脱的男子,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会从雄鹰变成金丝雀,小苋,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玉小苋原本只是冷淡的表情变得冷漠中夹杂着厌恶,怒道:“看来龙公子上打定主意要坏妾身的贞洁了。那么,妾身只好让夫君和你谈了。”说罢,转过身走向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的叶思忘,冷漠地脸上溢出一丝甜蜜地笑容,娇滴滴地向他撒着娇,述说着这边发生的情况。   龙荡天在玉小苋走过去后,脸上依旧是黯然神伤地表情,只是一双眼睛已变得阴沉难近,冷漠地看着玉小苋,就象一个猎人在看猎物!   叶思忘面上挂着淡然的微笑,走了过来,道:“龙公子是吗?你有什么话要对贱内说的,和我说也是一样的。”龙荡天看也不看他,直直的盯着玉小苋,玉小苋望也不望他一眼,只是甜蜜地依在叶思忘的身侧。龙荡天伤心欲绝地望着玉小苋,道:“小苋,不要对我这么冷漠,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我一定会对你谨守礼节,希望你忘记我!”说完,转身缓慢的向门口走去。   朱剑青瞠目结舌地看着龙荡天,小声地在叶思忘耳边道:“师叔,他以为他是情圣吗?”叶思忘瞪了他一眼,但眼底却有笑意,低声道:“你看着,小苋要给他难看了!”朱剑青忙望向玉小苋,一脸的专著,就象等着看好戏似的。   玉小苋抽空瞪了两人一眼,再在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叶思忘脚上“轻轻”踩了一下,踩得叶思忘差点没哭后,才冷淡地看向龙荡天离去的背影:“龙公子!”龙荡天头也不回,伤心的道:“小苋,不要让我祝福你,那对我太残忍了!”   “你说什么?我只是要告诉你,手帕掉了!”玉小苋冷淡地道。朱剑青一点也不给龙荡天面子,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笑的直打跌。其他人也是一脸笑意,但都努力的憋着。龙荡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想保持自己的翩翩风度,但却再也保持不住了,一脸的狰狞表情,象野兽一般野蛮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玉小苋看着。   笑够了,叶思忘才冷漠地看着他,道:“小苋是我的女人,你最好记清楚了,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我叶某人都不是你惹的起的!”龙荡天愤恨的看着他,哪还有什么“麒麟公子”的派头,怒道:“叶天麒,玉小苋,今天你们这样侮辱我,我一定会报复的!”叶思忘优雅一笑,道:“热烈欢迎!”龙荡天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师叔,需要担心这人吗?”南宫冷情低声问着叶思忘,叶思忘淡然一笑,眼中若有所思,还未说话,玉小苋已道:“暂时不用,我想,答案很快就会出来的!”叶思忘与玉小苋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东西。   叶思忘回来后,一行人就光明正大的上泰山而去。叶思忘也把带回来的老者洗去了易容的药物,恢复了他本来面目,正是四海帮帮主淳于超雄。众人忙问叶思忘是怎么抓住他的,叶思忘淡然笑着把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又惊又喜的。玉小苋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已经告诉过你小心暗算了,居然还着了淳于霏的道,真拿你没办法!”叶思忘“呵呵”笑了笑,不说话,算是默认了爱妻的话。   待叶思忘押着淳于超雄出现在前往武林盟的山道时,两旁传来了一阵响动,看来是被淳于超雄的意外露面吓到了!这几天,四海帮神秘消失的谜正在武林中闹得沸沸扬扬,各方都在猜测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他们时,叶思忘带着淳于超雄出现了,这下就算众人不相信四海帮是被他灭了的,也不会相信四海帮被灭和他没有关系了。这样一个大的帮派消失了,和它消失有关的人,怎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呢?   叶思忘神色丝毫未变,就这么押着人走了上去。待到了正义山庄门前的广场上,早接获消息的龙啸天等武林盟的一众人早已等在那里了,从龙啸天平静的表情里,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变动。   叶思忘有趣的笑了笑,把自己抓获的一干人全都赶到了前面,朗声笑道:“各位,在下叶天麒。数日前,在出游的路上被人无故狙杀,导致在下一众人受了重伤,如果不是我等手上功夫还过的去,恐怕今日各位就见不到在下了!当时,狙杀在下的人一共由两方组成,这位四海帮主就是当时在场的头领之一。另一位头领全身够包裹在黑衣之中,声音沙哑,让人捉摸不到身份。但是,经过在下等的浴血奋战,从这些被我们抓住的活口口中,终于问出了这次事件的内幕!”说到这里,叶思忘微笑着看向龙啸天,不说话了。   龙啸天依旧不动声色,正气凛然的道:“居然有这样的事?那这次事件的内幕究竟是什么?叶兄弟尽管说,有我武林盟为你主持正义,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第十九章 威逼盟主   叶思忘清明的目光望着龙啸天,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笑道:“有盟主这句话,小生就放心了,想武林盟乃是江湖中正义的标志,小生想盟主你一定能禀持大义,为小生做主的。”叶思忘优雅的笑着,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狡猾意味。   龙啸天被他用话扣住,心中暗骂的同时,面上却正气凛然的道:“这是当然!武林盟的存在,就是为了主持江湖的公道,叶兄弟你有什么话都尽管说出来吧!”一双眼锐利的盯视着叶思忘,面上虽然笑意盈然,但眼睛里却是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只有藏在最深处的浓浓杀机。   “哈哈,老夫也想听听,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冒着和我朱家堡、神剑世家为敌的风险,对师弟下手!”随着一声朗笑,一脸英伟之气的朱伟杰出现在众人面前,眼神冷冷地望着龙啸天,其中蕴藏着浓厚的煞气,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在朱伟杰身旁是一袭素蓝衣裳的司空明月,也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武林盟的人,一双清冷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但看众人的眼神,就象他们已经是死人一般。   叶思忘紧紧地盯着龙啸天,却未在他脸上、眼睛里发现任何一丝惊慌的神色,疑惑地和玉小苋对望一眼,玉小苋低下头,蹙着秀眉,默默地沉思着。   “朱兄、莫夫人也来了,有两位的到来,龙某和武林盟上下荣幸万分,呆会如有什么建议或意见,请二位不吝赐教一二。”龙啸天原本还可看出一丝恼怒的眼睛里一片沉静,面上一副莫测高深地样子,深沉的说道。朱伟杰淡然笑道:“好说,朱某相信以龙兄的大义,一定能为师弟伸张正义的!”龙啸天“哈哈”笑了起来。司空明月冷漠地目光看也不看他,只在他唤自己作莫夫人时,才偷偷地看了叶思忘一眼,除了他眼中不变的冷漠外,却未从他含着淡然笑容的俊面看出什么,只觉得他的笑容带着一丝冷酷的味道,心中一颤的同时,仍然打起精神,道:“两位不听听主人怎么说吗?”龙啸天和朱伟杰相视一笑,忙把叫叶思忘继续。   叶思忘优雅的笑了笑,眼中一片死寂地望着众人,道:“当日,小生一行才六人,其中还有两个弱女子是不会武功的,但是,我们却被为数上三十人的高手围攻,剑青和冷情为了保护她们,两人都受了重伤!当时,如不是小生使出了师门绝学,只怕众位今天听到的就是小生等的死讯,而众位今天参加的就是我等的葬礼了!”虽然他的语气很平淡,但他死寂的眼睛却让众人差点喘不过气来,心里沉甸甸地。   叶思忘拉过神情呆滞的淳于超雄,道:“当时,一共有两方人马。这位四海帮的淳于大帮主和他的两个儿子淳于霸、淳于霏领导的四海帮高手是一方,另一方的人蒙着面,改变了说话的声音。但是,小生还是施展出浑身解数,活捉了一些人,从他们的口中,不止知道了这次带头的人,还逼问出了这件事的幕后指使人!”叶思忘的话在人群中炸开了锅,群雄议论纷纷,等待着叶思忘揭开谜底。   “现在,四海帮的总舵已经被攻陷,但是,各地的分舵我没有动!在场的各位有没有被四海帮欺负过,而慑于他们的势力不敢报仇的?如果有,那就行动起来,为自己伸冤雪恨!一吐心中的怨气!”叶思忘并没有直接揭开谜底,而是转移了话题,把话题转到了四海帮身上。人群马上骚动起来,四海帮称雄江湖多年,行事作风狠辣,得罪的人岂会少,但都敢怒不敢言,现在经叶思忘提起,全新仇旧恨全涌上了心头,都激动起来,嚷着要报仇。叶思忘望着激动的人群,面上露出了个优雅的笑容,眼中有着满意的神采。   一直冷着脸的司空明月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他真的变了!以前的他,是不会这么阴险的借刀杀人的!但是,看着他俊美的面孔上那邪魅的眼神和优雅的表情奇异的结合起来,司空明月俏脸腾地红了起来,芳心一阵颤抖,她,依然爱这个邪男子啊。   叶思忘看到司空明月眼射柔情的看着他,冰冷地心不禁松动了一角,但是,心中那根刺却让心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最爱的女人不属于他,一直都不属于他!但是,他很快就会夺回她的!很快了!叶思忘自信而又坚定的看了司空明月一眼,微微一笑后,若无其事的望向众人,道:“现在,淳于超雄已经被我用药物控制了心神!问他什么都会说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议论声,纷纷猜测着,究竟谁会是幕后黑手!叶思忘微笑着向神情呆滞的淳于超雄问道:“告诉大家,是谁和你一起合作围杀我,谁又是幕后指使人?”   “带头的人是麒麟公子龙荡天,幕后指使者是武林盟主龙啸天!”淳于超雄呆呆的答道。人群中立时象炸开了锅般热闹,骇然的互相观望着。同属武林盟的各个门派俱都骇然望着龙啸天,有着不信,有着惊讶,有着幸灾乐祸。有人高兴,有人愁。   “叶天麒,除了淳于超雄之外,你还有什么证据吗?仅仅凭一个被迷失了心智的人的话救定了在下的罪名,在下心有不甘!”龙荡天冷静得近乎冷酷得眼神望着叶思忘,出生反驳。龙啸天眼中也掠过一丝惊怒,力持平稳,神色不动的道:“没错!各位,难道仅凭他一家之言,大家就相信了吗?”同坐武林盟一排的一个清瘦的道人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情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而是,龙少侠和盟主你们能拿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吗?”众人纷纷附和。龙荡天冷冷一笑,道:“叶天麒是成心冤枉在下,我又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来!”   龙啸天也冷眼望着叶思忘,道:“老夫赞同龙少侠的话,单凭一个失去神志的人,就算在坐的诸位定了老夫的罪,老夫也不心服!”   众人一听,俱都望向叶思忘,清瘦道人道:“叶公子,贫道乃是武当清虚子,叶公子你还有何证据证明盟主确实与袭击你的事情有关?”叶思忘不回答道人的问题,而是抬头望着天空,好象在考虑什么问题。龙啸天见状,朗声笑道:“如果你再无证据证明老夫确是袭击你等的主谋之一,那老夫到要公子你还老夫一个清白!否则,为了保全老夫的名声,少不得要向公子讨教讨教!”龙啸天见叶思忘不提出新的证据来指控他,声势立即不同起来,竟然出口威胁起叶思忘。   叶思忘眼中掠过一丝阴冷的光芒,道:“在下刚才在想,龙荡天和盟主你同姓龙姓,不知有什么关系?”众人经叶思忘一提,也想了起来,平时觉得没什么,但在这时却发现问题不简单,如果龙荡天和龙啸天有不可告人大的关系,那么叶思忘所说的就成立了——龙荡天是奉龙啸天之命去狙杀叶思忘等的,那么,这背后代表的意义,就值得武林盟的各大门派掂量了。   叶思忘满意的望着众人深思的表情,待众人都想得差不多了,面上才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抬头望着天空,良久,才黯然一叹,语带感慨,沉痛的道:“想我武林一脉,已平静了将近百年,小生如何忍心为这一己之私而弄至生灵涂炭!今日这袭击之事,小生等虽有损伤,但好在无人死亡,小生为了大局着想,就此作罢,道长虽禀持公允、正义之心,但小生却自觉愧对道长的公允,在此小生立誓,袭击一事,以后再不提起!请道长见证!”   叶思忘一番话,听在众人耳中确是各有不同,初听之下,只觉他悲天悯人,是一代大侠,但细一思之,虽然叶思忘没有说任何一句他还持有另外的证据的话,但却句句直指此处,暗示着他还持有证据证明一切,却因不想武林大乱而作罢。   清虚子暗叫厉害,自己想秉公主持,把罪魁祸首解决以维护武林和平的心,竟然叫他一句话就全给破坏了,以后武林中多了此子,只怕平静的日子不多了。忧心重重的和少林方丈明空对望一眼,两人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心。   清虚子刚要说话,在一旁的华山掌门王致和已唏嘘道:“公子一片侠义之心,竟然为了武林大义,连自身的仇都不报了,我等身为武林一脉,又怎能让公子沉冤不得雪,让如此恶贼逍遥法外呢?因此,老夫建议,由在坐各位推荐出十位德高望重之人出来,共同调查此事,还叶公子一个公道,还盟主和龙少侠一个清白。”此言一出,马上就有许多人附和,一时间群情激动不已。   叶思忘微微一笑,目的既已达到,该是加最后一把柴的时候了。逐感动的向华山掌门行了个礼,道:“多谢掌门主持公道!龙大侠是一盟之主,代表的是整个武林的威望和正义,请不要为了小生等几人的些微小事,再伤和气。小生冲动之下带人上泰山理论,现在想来,已是不该,惶恐之至,还请掌门成全。”   崆峒掌门龙灵子已击掌叹道:“叶公子不必惶恐,武林盟原就是主持武林正义之所在,在正义面前,人人平等!为公子主持公道,乃是我武林盟应尽之本分!何况嫌疑人还是当今盟主,贫道认为,为了避嫌,当今盟主是否应该表示一下?是否应该把盟主你和龙荡天少侠得关系说明一下?”叶思忘神情一急,忙道:“道长使不得,不能为了小生的事……”   叶思忘话还位说完,华山掌门已站了起来,首先表示支持崆峒掌门的意见,道:“龙灵子道长说的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等是相信盟主清白的,也相信盟主作为正义的代表,一定会支持我等的提议!请盟主说明!”华山掌门一顶大帽子压了下来,句句在情在理,就算武当和少林想反驳,也觉得欲辩无力。   “老夫和龙少侠并无任何关系,天下同一姓得人很多,是否只要是同一姓的人,都可认为是一家?那么,武林中所有姓谢的人都是点苍门下了!”龙啸天虽然心中有气,但在众人的压力面前,却不能有任何不支持的表示,只得乖乖地把位置让了出来,还要做出高兴的样子,心中恨死了叶思忘这个始作俑者。   叶思忘面上惶恐,心里却差点没笑翻了天,这就是他和玉小苋订下的计策。两人早知龙啸天和龙荡天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况且他们在武林苦心经营多年,就算直接搬倒了两人,但是他们的残余势力将是一大患,故两人故意把证据隐藏了许多,只把淳于超雄指派出来,还故意把他弄得神志不清,让众人将信将疑。又利用武林盟内部的矛盾,让那些对盟主位子虎视眈眈的人去头找了一个理由去推翻龙啸天的盟主之位,让他们武林盟自己去反自己。这样既打了龙啸天一个嘴巴子,又不会得罪太多的人,还能把武林弄得一团乱,趁着这个大乱,朱家堡、神剑世家等这些实力雄厚,威震一方的大门派就可以趁机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况且,以朱家堡的实力和朱伟杰的威望,扩张更是易如反掌。可说是一举数得之事。   经过激烈的讨论,武林盟方面从六大门派中推举出了十位代表,组成了所谓的调查小组,全力调查此次事件。   望着眼前的局面,玉小苋微笑着附在叶思忘耳边道:“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功成身退了。”叶思忘点点头,望向武林盟的众人,道:“今日之事,实为小生之过也。但各位掌门此举却又为武林正义树立了榜样,各位同道皆已知道武林盟实乃我武林人士的正义之所在,今后,但凡有冤屈者,皆会请各位主持公道。”众人纷纷附和,表示赞同叶思忘的话。   叶思忘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脸上却愧疚的道:“但是,为了小生一人之事,却累得各位掌门奔波,小生实在过意不去。”说到这里,顿了顿,黯然续道:“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小生认为这武林实非小生久留之地,故,今日,一为表达小生的歉疚之情,二为表达小生的明志之意,我叶天麒在此宣布,从今日起退出武林!谢谢各位的指教!现在,小生把手上的这几位为害江湖的罪人交给武林盟,让武林盟为大家主持公道!”   叶思忘的话刚一说完,就在人群中激起了层层浪,众人纷纷直道可惜,想叶思忘少壮之龄,又拥有一身高绝的身手,却如此早的退出了武林,不由得让人可惜,却也更加相信他如此做是为了主持武林正义,别无他心。   叶思忘把自己带上来的俘虏,当着众人的面交给了武林盟中人,然后潇洒一笑,向众人抱拳一礼之后,带着人转身就走,一如平常的潇洒自如。   望着叶思忘等人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朱伟杰欣慰的笑了起来,心中暗道:好小子,弄乱了一池春水,就拍拍屁股走人,算你狡猾!不过,师兄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弄乱了局面,师兄我就算有再高的威望,也不能擅自动武,扰乱武林的宁静。旋又看向龙啸天,暗叹他的心急,如若不是他先动手,或许叶思忘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到办法壮大自己这边的势力,更不会把局面弄乱。 第二十章 奸诈夫妻   叶思忘见师兄望着自己,微微一笑,用“传音入密”向他道:“师兄,小弟我已开了头,后面的相信师兄已沉竹在胸了吧?”朱伟杰只是笑眯眯地望着叶思忘点点头,不发一语。叶思忘暗道这才是真正的阴险,表面憨厚老实,其实嘛,最狡诈的就是师兄了。   “你可不要在心里骂师兄啊!”朱伟杰微笑着望着叶思忘,也用“传音入密”笑着道。叶思忘偷偷地向他做个鬼脸,径自得意的笑着。朱伟杰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瞪了他一眼。这边师兄弟俩在这里“眉来眼去”,武林盟中人却已差点闹翻天了。玉小苋轻声提醒叶思忘:“快别玩了,好戏要开始了。”叶思忘笑着拍拍她的手,把她一双洁白如玉的纤手给握在掌中把玩,默默地注视着场中的情形。   广场上,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跃上台,先是向武林盟各门派抱拳行礼道:“在下文顾,江湖人称‘黑侠’,在下有几句话,不吐不快!望各位见凉!”接着,一脸沉痛之色的续道:“想武林盟从成立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在武林中一直是正义的代表,武林中人皆知,只要找上武林盟,什么冤情都可以还一个公道!而盟主更是武林的支柱,可是,我们当今的盟主,却担上了围杀武林同道的嫌疑,在下深感寒心!这样的武林盟,大家还敢信任吗?还能为大家主持公道吗?大家以后还敢来找武林盟吗?”人群立即暴发出激愤的怒吼声,纷纷叫道:“不行!不行!龙啸天让位!龙啸天让位!”   武林盟众人不禁脸色一变,众掌门之所以会那么快的成立调查小组,也就是怕因为这件事导致武林盟的威信尽失,一直以来,虽然声望比不上朱伟杰,但是,武林盟在武林人心目中的地位是崇高无比的,而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不管是否是事实,武林盟的地位下跌已成事实。   “各位同道,在下添为武林一脉,今日斗胆上台,实为武林前途担忧啊,为了武林和平的未来,在下建议重新选举一位盟主!”“黑侠”文顾朗声提议,台下又是一片附和声,让台上的武林盟一干人等变了脸,纷纷在心中埋怨龙啸天不该惹来如此大的麻烦,导致武林盟威信尽失。   叶思忘表情淡然的望着这一切,问玉小苋:“这个黑侠是何方神圣?”玉小苋神秘一笑,道:“你不要问,总之是个好人,对不?”叶思忘凝视着玉小苋,眼中有着赞赏,把她的纤手拉至唇边吻了一下,道:“娘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狡猾?非要把人家弄至绝境!”玉小苋娇媚一笑,平凡清秀的脸庞竟散发出了夺目的丽色,笑道:“多谢夫君赞赏,妾身不敢当!”叶思忘笑了起来,道:“回去夫君会好好疼爱你的!”玉小苋脸上一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叶思忘深沉的望着激动的人群,这时候的武林同道,只要有人登高一呼,把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让龙啸天下台非是难事,而且,就算以后调查小组调查不出龙啸天的罪恶,但是,经此一事,也威信尽失,休想再次东山再起了。   少林方丈呼了声佛号,道:“文施主,我们武林盟已经成立了调查小组,一定会还叶公子等一个公道,请施主不要激动,先回座位好吗?”   “黑侠”恼怒的望着方丈,大声道:“武林盟是由各大门派组成,其中,少林和武当更是家大业大,方丈急着赶在下下台,是怕在下影响到武林盟的声誉吗?人正不怕影子斜,难道大师不敢听逆耳之言吗?还是说,大师打算用少林来压我这孤家寡人,以维护武林盟的威望?”群众一听此言,全都激愤的望着方丈,只要是在武林混过的人都被大门派打压怕了,此时有人说出了心里话,哪还不激动的!方丈望着激动的人群,脸色一变,一顶大帽子下来,只要方丈说一声让他下台的话,就有大门派欺压别人的嫌疑,现在这可是激众怒的事情。无奈的望了武当掌教一眼,重又坐下。   “各位同道,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吧?”“黑侠”激愤的道。众人也是激愤不已,连声怒吼,声势很是壮观。   “各位,当今武林中,除了武林盟,大家还相信谁?还有谁会为大家主持公道?”“黑侠”朗声问道。   “朱家堡朱大侠!”众人想了想,齐声答道。 仈_○_電_ 耔_書 _ω_ω_ ω _.t x t 0 2. c o m   “没错!只有朱大侠,因此,在下提议,由朱大侠担任武林盟主的职位,大家以为如何?”   “同意!同意!”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朱伟杰站了起来,笑道:“朱某感激各位同道的厚爱,但此事是因在下的小师弟而起,在下身为兄长,应该避嫌,否则,会有人说在下是和小师弟合谋!”   “朱大侠此言差矣,当今武林中,谁不知道朱大侠为人光明磊落,仗义豪爽,处事公正。在下等相信朱大侠!”朱伟杰忙推辞不已。这时,震天宫主突然道:“我震天宫叶支持朱大侠!”这一下,武林盟众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震天宫实力雄厚,与四海帮齐称武林两大势力,他这一公开宣布支持朱伟杰,那武林盟还有什么戏唱啊!紧接着震天宫宣布之后,神剑世家也宣布支持朱伟杰。这一下,武林盟大势已去,朱伟杰的当选已成定局。   而在台下静静观看的玉小苋却微笑着看向叶思忘,道:“夫君,看到了吗?以后做人就要学朱师兄。”叶思忘“嘿嘿”笑道:“娘子说的是!”两人对望一眼,笑了出来。云凤语叹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全部都是话中有话?”叶思忘笑道:“宝贝乖,别问了,我们是在夸师兄呢!”云凤语被他一句宝贝闹红了脸,害羞的低下头的同时,还心虚的望了望四周,怕有人听见笑话自己。在叶思忘身后的朱剑青却暗叫妈呀!有一个奸诈的师叔就已经是万分的不幸了,现在再加上一个玉小苋,唉,这日子还能过吗?只怕以后会更凄惨了!   “叶公子!”一个娇美动听的声音响起,是玉霓裳,此时正娇娇怯怯,含情脉脉地望着叶思忘。叶思忘温和一笑,道:“是玉姑娘,请坐!怎么过来了?令尊和令堂呢?”叶思忘让朱剑青让出一个座位,让突然到来的娇娇女坐。   玉霓裳文雅的坐下,道:“我是随家父、家母过来的,他们找朱堡主去了。家父让我过来告诉叶公子,我们震天宫愿与朱家堡、神剑世家同进退!”叶思忘眼睛一亮,笑道:“谢谢玉宫主的厚爱和信任!我相信师兄和姑姑一定会竭诚欢迎的!”玉霓裳抬起眼娇羞的望了叶思忘一眼,又低下了头。   叶思忘不禁有些纳闷,虽说女孩子脸皮薄,但是,根据平时对玉霓裳的了解,她不应该是这样容易羞涩的人啊。正纳闷,忽觉胳膊被玉小苋碰了下,带着疑问的望向玉小苋,玉小苋朝朱伟杰处努努嘴,示意他看。   震天宫主夫妇不知在和朱伟杰说什么,三人都非常高兴,还不时的望向叶思忘这边,叶思忘觉得朱伟杰的目光有些暧昧,奇异的是司空明月竟脸色苍白,一脸强颜欢笑之色。   “夫君看出什么来了吗?”玉小苋微笑着问叶思忘,叶思忘摇摇头,表示不解。玉小苋神秘的笑道:“妾身要向夫君说恭喜了!”   叶思忘霎时明白过来,望了玉霓裳一眼,玉霓裳不禁更加的羞涩,头儿垂得更低,都快埋进高耸得胸脯里去了。那娇美得样子,让叶思忘心头一热,不禁微微一笑,但还未笑出来,只觉左手手臂一疼,玉小苋已略带醋味的在他耳边道:“能娶个大美人,夫君高兴吗?”叶思忘呵呵笑着搂住她,道:“娘子别吃醋!夫君我也一样的爱你!”玉小苋娇哼一声,不理他,心里却甜蜜不已。   安慰好玉小苋,叶思忘望向坐在右边的颜如玉和云凤语,两人神色都有些不正常,俱都幽怨的望着他。叶思忘心口一痛,柔声道:“两位娘子难道不放心我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我有多少女人,这是我对你们不变的诺言!”二女感动的望着他,点点头,颜如玉乖巧的对着他甜甜一笑,情不自禁的把身体更紧的依向他。而云凤语得他这一言,也深情的望着叶思忘,手紧紧地和他握在一起,低声道:“得夫君一言,凤语再无遗憾。”   叶思忘笑着点点头,被三女得娇娆样儿弄得心头火热,巴不得能把三女全都抱在怀中,一诉衷肠。师父早就说过,有情有义才能奸诈,无情无义只能当野兽! 第二十一章 强强联合   “忘儿,过来,师兄有事和你说。”朱伟杰在那边唤叶思忘,叶思忘应了一声,走了过去。同时,震天宫主夫人也把玉霓裳唤了过去,一脸欣慰的望着二人,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神态。饶是叶思忘是脸皮十分经得起考验的人,也被她看得有些郝然。   朱伟杰也是“呵呵”直笑,他与叶思忘名义上虽然是师兄弟,其实,以叶思忘的年龄,与他的孩子差不多,在他的心底深处,他是把他当孩子一样疼爱的。   叶思忘向震天宫主和师兄行过礼后,才问道:“师兄唤小弟来有何事?”朱伟杰笑眯眯地道:“恭喜,师弟,红鸾星动了,玉宫主想把玉姑娘许配与你,师兄作主同意了。来,把你贴身的饰物取一件来,双方呼唤信物。”   虽然在那边和玉小苋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但叶思忘仍然做出一副惊喜莫名的样子,痛快的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笛,郑重的道:“这是我下山时,小师娘给我的,是一件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朱伟杰神色严肃的接过,对他来说,只要是师父、师娘用过的东西,都是神圣的。   玉霓裳又羞又喜的接过,从颈上取下一个还带着体温的雪白玉佩,递给了母亲,把玉笛紧紧的攥在手中,眼睛不时偷偷地望叶思忘一眼,待撞上叶思忘微笑的眼睛时,不禁又羞红着脸低下头,心里酸酸甜甜地,自从那次在囚禁的山洞被他救了之后,她就对他念念不忘,那时的她,被关在人烟稀少的深山里,就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他却有如天神般的降临了,虽然有些霸道,有些可恶,但他却丝毫没有趁人之危,也不怕惹上四海帮,执意把她救了出来。那时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是可以放心依靠的人。   与玉霓裳的又羞又喜相比,叶思忘显得很平静,虽然她很漂亮,但叶思忘不是单纯的好色之徒,况且仅仅又与玉霓裳只见过那么几次,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其实对她根本就谈不上爱,也谈不上讨厌,有的只是平静的情怀,平静的心情,但是,这些,都不是表现的时候,毕竟以后就是夫妻了,他会试着去爱上她的,毕竟她是一个很美丽、很可爱的女孩子,男人都会喜欢的,不是吗?叶思忘又微微一笑,整个人显得温文儒雅,让玉霓裳面上的晕红又加深了几分。   玉无修笑呵呵的望着两人,笑道:“小子啊,裳儿可是我最疼爱的宝贝啊,你可不能欺负她啊,知道吗?要不然我可不饶你。”叶思忘认真的答道:“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绝不会让霓裳受任何的苦的!”玉无修夫妻俩对望一眼,玉母欣慰的笑道:“那就好!我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虽然做事得手段有些问题,但我相信你会好好疼裳儿的。”   叶思忘料不到丈母娘会把刚才的事这么直白的点出来,惊讶之余,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道:“谢谢岳母大人赏识,小婿当尽力而为,不让您失望。”玉母嗔了他一眼,或许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玉母对这个狡诈的女婿还真是越看越爱,确切的说是欣赏,以她的生活阅历,自然知道,人在世上活一世,会遇到的问题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不为世俗所拘束,不为古板的教条正义所束缚,拥有自己的原则,但又带狡猾的人,才是真正干大事业的人。   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对于突然多出震天宫这个实力雄厚的伙伴,朱伟杰高兴非常,对于目前争论不出什么结论的武林大会再无参加的兴趣,便招呼着众人去山下的醉仙楼庆祝。在这一点上,师兄弟俩是非常相象的,都是那么的目中无人。   众人一见朱伟杰等走了,也就三三两两的开始走人,武林盟众人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这次的武林大会以惨淡收场。   “唉,震天宫和朱家堡、神剑世家走到了一起,我等该从长计议了。”这是武林盟众人心头都浮现的话,今日众人虽然都没说什么,但叶思忘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让他们忧心不已。以四人之力,还要保护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居然能抵抗得住那么多得高手,那他们的身手,就不是他们能匹敌得了的,特别是现在,武林的均衡已被打乱,看来,大乱将近啊!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龙啸天又弄出了这档子事,让武林盟声望大跌,真是屋漏偏缝连夜雨,如果那雨还是人工制造的,那就更可恨了。   龙啸天见众人都眼含怨恨的望着他,心下知道众人的心思,心中冷笑的同时,面上却黯然道:“龙某之心,唯天可表!诸位掌门,今日之事,迟早会有一个真相的,到那是,诸位就能明白龙某之心了。”   性子刚烈的崆峒掌门龙灵子也冷哼一声,道:“做没做,龙兄心中明白,把武林盟弄至今日之局面,实让贫道心寒!告辞!”说完,抱拳一礼,转身就走,他一走,其他门派也陆陆续续地走了,心中都或多或少的对龙啸天起了怨恨,气得龙啸天心火直烧,偏还要做出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   武当掌教冲虚子叹了口气,道:“龙施主请回吧,今日之局,谁也不愿,只能尽我等之力,以挽回即将到来的乱石吧!”说完,也走了,少林方丈最干脆,什么也不说,只诵了声佛号就走。   “爹……”龙云凡刚要说话,龙啸天已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阴声道:“先回庄,晚上再说!”龙云凡点点头,退了开去。龙啸天眼中闪着阴冷的光芒,叶天麒,这一次,算你狠,下次,下次,你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话说叶思忘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向山下去,司空明月故意落后几步,和叶思忘并肩一起走,低声在他耳边道:“恭喜了,妻子都还未娶回家,又娶了个美娇娘。”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酸味,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司空明月满腹的委屈和不甘,忍不住嘲讽了叶思忘几句。   叶思忘眼中冷光一闪,眼睛眯了眯,优雅的笑道:“谢谢你的恭喜!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妻子都已经不是我的了,都已经嫁给别人了,我还替她守着做什么!做人要公平点,怎么只想让自己快乐,不顾别人呢?对吧?我这人做人最公平了,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是吧?”叶思忘优雅的笑着,口中却轻柔的说出了残忍的话语,司空明月脸色一白,骇然望着他,他这个恶魔,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她只是在嫉妒才会忍不住这样说的,还要这样伤害她?   叶思忘见她伤心的样子,心中一痛,但却很快被伤害她的快意掩盖,要伤害吗?那就一起疼吧!不管是下地狱,还是上天堂,他们都一起吧,以往分开的日子不再来,以后,要疼就一起疼,要痛就一起痛!哪怕是互相伤害!都一起吧,一起沉沦,一起升天!冷哼一声,叶思忘不再说话,快步走向颜如玉,体贴的搀扶着她的玉臂,带着她走着崎岖的山路。   司空明月脸色苍白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曾经,那个人还没有她高,现在,却已长成了结实的男子汉,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说的小男孩了,现在的他受了伤,不会再忍耐,他会反击了!即使面对的是他当初最爱的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伤害!   “妹妹!”云凤语温柔地握住司空明月冰冷的小手,担忧的望着她。司空明月惨然笑了笑,力持平稳的道:“姐姐请放心,我没事!”云凤语轻叹一声,握紧司空明月的手,道:“怎么可能没事,这样的互相伤害,痛的是你们自己啊,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心诚实的坦白出来呢?”司空明月心中一酸,道:“姐姐,他已经不想要我的心了,他不希罕了!”司空明月想流泪,却只觉眼中酸涩,再无泪水流出。   云凤语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忙揽住她越显瘦弱的肩膀,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如果他已经不想要你的心了,怎么还可能为你伤心,为你生气!妹妹,不要放弃,好不容易,你们才能相见,才能走到这一步,你不可以放弃!”司空明月黯然望着她,道:“姐姐,我累了!好累!”云凤语微微一叹,这样的倔强固执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事情,别人即使想插手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啊,可是,还要看着他们这样互相伤害吗?心也是有限度的,一旦伤害过度,活着就没有任何乐趣可言了。   众人各怀心事的走着,走到窄道时,刚好有一场人也走了上来,叶思忘皱眉看去,竟是一顶素色小软轿,还淡淡的泛着檀香味,抬轿的是两个山高体壮的和尚,后面还跟了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这时,轿中传出一个娇美动听,淡然雅致的嗓音,道:“音儿,前面怎么了?”左边略瘦的小丫头忙恭敬的答道:“回小姐,前面路窄,我们和别人阻在一起了。”轿中沉默下来,轿边的垂帘露出一只洁白美丽的玉手,让人不禁对主人万分的期待。   垂帘轻轻一掀,现出来的是一张秀美绝伦,圣洁端庄的美丽脸庞,这样的美丽,只怕天上的仙女也只是这样吧。而圣洁的气质,更让人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只见她轻轻的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在看到叶思忘时,不禁一震,问道:“你是甲子年七夕时生的人么?”接着,神色关切的望着叶思忘,似是很想知道答案。叶思忘淡然笑了笑,不为她的美色所迷,道:“是的!姑娘如何得知?”   那姑娘让人放下轿,优雅得走出轿中,一双秀美得眼睛深深地望着叶思忘,道:“妾身终于找到你了!”叶思忘不禁微微一愣,听她得话,好像她一直在找自己,可是,自己又不认识她,她找自己有什么目的呢? 第二十二章 坦白   惊讶过后,叶思忘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秀美女子,让人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情,温文儒雅的淡然笑道:“小生并不认识姑娘,是否姑娘弄错了?”秀美姑娘露出一个纯洁的微笑,圣洁庄严的气质让人就象看见了佛,或许,佛的微笑就是这样吧。   “不会弄错的!甲子年七夕出生的人,额宽鼻挺,修眉秀目,身材修长,公子眉浓淡合宜,四肢修长,妾身不明白的是,公子的眉心穴应该有一粒红痣,为何公子的眉心却没有呢?”女子惊奇的问道。叶思忘眼中掠过一丝苦涩,旋即戒备的望着秀美女子,浑身散发着浓浓地杀气,声音却温和地问道:“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秀美女子被他有如实质的杀气笼罩住,只微微一笑,手做拈花状,道:“公子不必惊奇,妾身对公子并无他意!妾身是佛海的海净,相人之术是佛海每个弟子都要修习的科目。”叶思忘深沉的望着她的手势,目光如电,道:“你练的是佛功,我相信你!请让开,我们要下山!”   海净料不到他会这样说,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惊愕,旋即微微一笑,道:“妾身想与公子谈谈,不知公子什么时候有空?”叶思忘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你渡不了我的!五年前,贵派的掌教玄寂大师曾经想渡化小生,但他渡不了我,除了我自己,谁也渡不了我!”海净愣了愣,神色明显的现出了错愕,笑道:“妾身并不是要渡你,而是要与你在一起!师尊说过,我与公子有缘!”   “有缘无缘谁知道呢?都是人为的标准罢了,姑娘身在五行外,何必非要来趟这趟浑水呢?何不各行各路呢?告辞!”叶思忘淡然笑了笑,打断她的话,淡然的语气中,有着不容抗拒的霸气,天也好,佛也好,谁都不能阻止他,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决定权在他自己!   对着女子略一施礼,叶思忘不管惊呆了的众人,径自牵着颜如玉走了过去。颜如玉温柔的望着他,与他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   “你怕我去当和尚吗?”叶思忘柔和的望着她道。颜如玉温柔的笑道:“不怕!”在叶思忘露出惊愕神色时,突然笑道:“因为我知道,你去到哪里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们谁也不能丢下谁!”叶思忘怔了怔,一把把她搂入怀内,道:“上天也好,入地也好,我们都会在一起!”   “嗯!”颜如玉低应了一声,默默地依在他怀中,两人一起向山下走去。海净也没留他们,只是微笑着望着众人离开,有缘无缘,很快就会知道的!   “师叔,师叔!”朱剑青急急地赶上叶思忘,神色一片惊吓过的表情。叶思忘丢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表达出自己的询问之意。朱剑青忙一脸崇拜之意的道:“师叔,我好崇拜你哦!”叶思忘不理他,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师叔,海净也!海净啊!武林第一美女啊,想不到师叔这么有个性,连甩都不甩人家一下!剑青真是太崇拜你了!师叔就是师叔,什么都那么厉害!”朱剑青滔滔不绝的表达着自己的崇拜之意。   叶思忘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优雅笑道:“要不要师叔我再显露一下踢人的功夫让你更崇拜我啊?”   朱剑青吓了一跳,忙献媚的道:“不用了,师叔,你不用显露剑青就已经很崇拜你了,呵呵,师叔,剑青不打扰你了!”朱剑青干笑着闪向一旁,开玩笑,这个时候海是不要惹师叔的好,又不是嫌命长。   震天宫主夫妇神色复杂的对望一眼,疑惑的望着这位未来女婿,越是和他熟悉,越觉得他的深不可测,以刚才那女子的佛功,连他和朱伟杰这样的高手都受了影响,只有他还轻松以对,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在众人的各怀心事中,很快的到了山下,朱伟杰豪爽的笑着请众人进镇,在本镇最豪华的客栈包了一个雅致小院,与震天宫主把酒言欢,庆祝叶思忘与震天宫结亲。身为准女婿的叶思忘当然也是奉陪到底了。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晚上,还是丈母娘看不下去了,才撤了。朱剑青扶着微薰的父亲进入房间,让他睡下,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照顾。而玉无修则被自己的夫人扶回了屋。云凤语刚要来扶叶思忘,叶思忘已爬起身子,笑道:“放心,我没事!”原来,他是装醉的。   云凤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虽然他没醉,但是浑身的酒气仍令她皱了皱眉,叶思忘笑道:“你们先去睡吧,我运功把酒气逼出来,出去吹吹风,等酒味淡些我再进来。”云凤语与颜如玉点点头,自己进屋去了。   叶思忘径自出了客厅,到了院子里,这个小院种了很多竹子,很是雅致,难怪师兄会包这里了。叶思忘刚在竹子下的石椅上坐下,便看见有人正独自站在竹子旁,静静的仰望着天空中弯弯的月牙出神。   是司空明月!难怪刚才就没见她,原来是出来了。望着她落寞地的背影,叶思忘心中一痛,心中对她的气再也无法生起。默默地走了过去,一把抱住她纤瘦的娇躯,喃喃道:“姑姑,我们都不要呕气了,好吗?我好累!心好疼!”司空明月娇躯一震,转过首来,神色复杂的望着叶思忘俊美的脸庞。   “姑姑,我好爱你,也好恨你,因为你不全是我的!”叶思忘把脸埋在司空明月的秀发中,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坦白的说出自己的心吧。   “难道我的人,我的心都给你,你还不够吗?”沉默良久,司空明月忍不住怒道,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委屈和无奈。   “不够!永远都不够!难道姑姑你不知道吗?对于玉儿来说,这世上,你是最想要的人,不止是身体,不止是心,玉儿要你的一切!要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不准你的身上还挂着别人的名字!”叶思忘有些激动,但依旧把脸埋在她的秀发中。   他又自称“玉儿”了,这代表他是用最初、最真诚的心待她吗?在她就要绝望放弃的时候,他为什么又来说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哪一句才是他最真心的话,毕竟,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了。司空明月转过身,捧起叶思忘俊美的脸庞,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叶思忘一窒,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司空明月,喃喃道:“姑姑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对吗?连我的心也不想要了,对吗?”司空明月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忙把他的头抱入自己柔软的怀抱中,急切的道:“不!不是这样的!姑姑……姑姑只是不明白玉儿的心了,你知道吗?你告诉我,我是你最想要的人,是最爱的,可是,你仍不停的爱着别人,我嫉妒!知道吗?嫉妒!她们都好年轻,又漂亮!我……我很不安,我不知道还该不该信你,我……”   叶思忘猛地一把把她搂到怀中,痴痴地望着她道:“无论我娶多少女人,姑姑,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都是我想要的!虽然我也会爱她们,但是,最初、最真挚的爱只会给你,也只给你!你明白吗?”   司空明月望着他痴狂的神色,眼中又涌出以为已经干涸的泪水,他的心,她明白了!轻柔而又深情的吻了叶思忘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对叶思忘柔声道:“忘儿,姑姑明白你的心,姑姑也绝不负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把全部的我给你,不让你再伤心!”   “姑姑!”叶思忘激动的抱住了她,紧紧把她拥在怀内,她明白了!她明白他的心了!也给了他承诺,他相信,姑姑会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定!   清风轻轻地吹起,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人可以自称全部了解,每对相爱的人都在互相伤害中成熟,然后,更加炙热的相爱,那些曾经有过的悲伤和愤怒,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只是轻轻吹的风,不留一丝痕迹,有的,只是相爱的,在灼热跳动中的心。   “忘儿,你回去后就要上京城娶参加科举了吗?”司空明月温柔的伏在叶思忘怀中,叶思忘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专心的轻抚着她乌黑柔软的秀发。   “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就只会是你的了!”司空明月轻声呢喃,不给叶思忘发问的机会,把柔软的红唇覆上叶思忘的唇,只等下一次,一切都会变好的!   第二天早上,当叶思忘醒来时,床上已失去了司空明月的身影,问过云凤语才知道她已经带着自己的人走了。司空民乐的离去,并没有再次让叶思忘悲伤,因为他在期待下次的相逢,等再次相逢时,她就会只是他的,永远! 第二十三章 疑问   叶思忘微微一笑,只要知道她会回来就好,其他的,他都可以等。正出神,云凤语已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了,一身普通少妇的打扮,面上挂着温柔美丽的笑容,已没有了当初清秀如天仙的感觉,而是温婉动人的新婚少妇。   叶思忘被她迷人的样子弄得心头火热,微笑着道:“宝贝,怎么能让你去做这些事呢?找小二送来就好。”   云凤语脸嫩,虽已和他成了夫妻,但对他露骨得甜言蜜语仍没什么抵抗力,被他一句“宝贝”羞红了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把水放下,道:“小二笨手笨脚的,让人不放心,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叶思忘知道她虽然说的轻松,但这些都是她爱他的心。一把拉过她的玉手,热切的望着她道:“宝贝,我即使负尽天下人,我也不会负了你们。”   云凤语“嘤咛”一声倒入他怀中,温柔的望着叶思忘的眼睛,轻声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人家还不清楚吗?谁让你说傻话的!”叶思忘“呵呵”一笑,把她紧搂怀内,云凤语也紧紧的偎着他,享受这温馨的时刻。   感觉到叶思忘的手又开始在她的娇躯上游弋,云凤语不禁俏脸晕红,忙从他怀中坐起身,道:“快起来,刚才剑青已经来过一次了,说是朱师兄宿醉头痛的厉害,让你过去看看。”   叶思忘被她推开后,无趣的嘘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爬起床,开始洗漱。听了云凤语的话后,淡然笑道:“你别听那小子胡说!以师兄的修为,哪会那么痛苦!这保准是他的借口!你被他骗了。”   “快洗吧你。”云凤语微笑着把叶思忘的手摁入水中,笑嗔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们叔侄一样狡猾吗?”叶思忘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当叶思忘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小院的正厅时,众人都已坐在厅中,玉霓裳见叶思忘进来,便送过来一个动人的娇俏眼神,红着脸看着叶思忘。   玉小苋也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冷漠的眼中荡漾着柔情蜜意。叶思忘向朱伟杰、玉无修夫妇行过礼后,直接挨着玉小苋坐下,低声问道:“如玉呢?她怎么没来?”玉小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酸溜溜的佯嗔道:“你就会担心你的如玉宝贝吗?”   叶思忘搂了搂她的娇躯,笑道:“宝贝别吃醋!如果你不坐在这儿,那我也会问你到哪里去了。”玉小苋娇哼一声,对他的话大是不屑,但旋即又道:“不用担心,冷情在外面守着她呢。她还在睡,谁叫你昨晚不知道怜香惜玉了。”叶思忘嘿嘿一笑,得意不已。   “忘儿,你们还要去归云山庄吗?时间恐怕不够了!”朱伟杰关切的望着叶思忘,询问他今后的行止。叶思忘淡然一笑,道:“师兄不用担心,我不去了,我打算直接上京,马上就开考了,时间正合适。”   “贤婿上京是去参加科考吗?”玉夫人轻声问道。叶思忘点点头。玉夫人略一沉吟,道:“考取之后,需在京中留任两年才能回乡,不如趁还有时间,把你和裳儿的婚事办了吧。我们震天宫在京城也有产业,待你们婚事办了之后,就让裳儿去京城照看产业,这样一来,你们在京城也有了落脚之处,裳儿和你在一起时也方便。朱大哥以为如何?”   玉霓裳一听母亲的话,妙目含情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羞得嘤咛一声,跑了出去。叶思忘刚要开口拒绝,朱伟杰立即笑道:“没错!要不然到时候弄两地相思。而且,这样一来,剑青和冷情就可以陪你上京,两位弟妹也可以随你去。”   叶思忘转念一想也好,能让玉小苋与云凤语、颜如玉跟着自己,这样自己才能放心,反正什么时候成亲都没有区别,只是跟着自己去的人会多了一个而已。如此一想便答应下来。   叶思忘和颜如玉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定在十天后成亲,虽然日子参促了些,但以朱家堡和震天宫的实力和财力,十天的时间已经够了。   “思忘,我玉无修只此一女,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委屈,要不然……哼!”玉无修双目如电,严肃认真的警告着叶思忘。   叶思忘只是淡然笑了笑,双目坚定的望着玉无修,信心十足的道:“岳父大人放心,只要有小婿在,霓裳绝不会受任何的委屈的!”玉无修眼中精光闪烁的望了叶思忘一阵后,才满意的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这时,玉夫人见丈夫说完了,也开口神情慈祥的道:“思忘啊,裳儿自小娇生惯养惯了,希望你多担待一些,不要生她的气。”   叶思忘微微一笑,心道:好呀,敢情夫妻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啊!但面上却神色未动,认真的道:“岳母大人放心,小婿会好好疼爱霓裳的。”玉夫人点点头,神情有些伤感。毕竟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就要嫁人了,做母亲的除了欣慰,还会有不舍啊。   玉小苋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开口道:“婚礼要请的宾客,师兄和伯父已经拟好了吗?”玉小苋问出口后,朱伟杰突然苦笑起来,道:“现在好了,平白低了一辈,以后只怕要唤玉兄做伯父了!”玉无修先是一愣,旋即哈哈笑了起来,道:“没错!以后,也不能在叫你朱兄了!”两人都豪爽的笑了起来。   “说到请客,师兄,我们要小心有心人的捣乱!”叶思忘优雅的笑着插嘴,面上看不出什么担心之色,但眼中却一片冷意。   朱伟杰略一沉吟,正色道:“师弟的意思是?”叶思忘深沉的笑了笑,道:“当今武林,虽说以我们的实力最大,但是,对于一些余孽和心怀叵测的人来说,我成亲可是个攻击的好机会!”叶思忘神色有些冷酷,语气中有些期待,对于他来说,能在结婚典礼上消灭敌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师弟,依你之见,会有哪方面的人来呢?大概会以什么方式来?”朱伟杰沉吟着问道,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意思。   叶思忘抛过去一个白眼,无奈的道:“还会有哪几个,还不就是那几个!至于方法嘛,什么都不怕,就怕下毒!到时候,只要他们成功了,即使我们是无辜的,来宾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厅中众人全都点头认为他说的是事实。   “师兄,人手方面,堡中的人够吗?”玉小苋突然问道。朱伟杰想了想,道:“人手应该够了!因为我这里请的宾客并不多!玉……玉兄呢?”结巴了一下,终究没叫出“伯父”来。玉无修有趣的笑了笑,道:“我也不多,只是几个知交!”   “嗯,那现在关键就是那些会不请自来的人了!”玉小苋怪异的笑了起来,脸上依旧是冷漠的表情,可让人觉得她的笑容竟透着妖异的美丽,让她平凡清秀的面孔散发出了动人的光彩来。   “大家想想,以玉伯父和震天宫的地位,在目前的江湖上,因为四海帮的被消灭,可以说是一家独大的局面。而朱师兄的朱家堡,虽然朱师兄一直奉行的是韬光养晦的宗旨,以至朱家堡的实力并不为人所熟知,但是,师兄的名望,那是不用怀疑的!到时候的宾客只会多,不会少!”玉小苋脸上挂着奇异迷人的笑容,胸有成竹的道。叶思忘不置可否,只是摇着手中的折扇,微笑着看着她。   “嗯,侄女说的对,那些自命侠义的名门正派哪会宽心的看着我们结亲,以他们的小肚鸡肠一定以为我震天宫和你朱家堡结亲,必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哼!”豪爽的玉无修立即表示赞同,气乎乎的说着那些让他反感的名门正派。   震天宫因震天宫主玉无修为人豪爽,脾气怪异,看不惯武林盟里的伪君子之流,即不和他们所谓的白道人士合作,又不合黑道往来,故在天下武林人的眼中一直是属于不正不邪的门派。而朱家堡一直是白道崇敬的对象,而“天剑神龙”可以说是白道人士的偶像,先不说这两家的势力,只说这门派区分的问题,就够让武林盟的人伤脑筋的,这样的两个门派结亲,到底骨子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值得其他门派琢磨了。   叶思忘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目光深沉的望着玉无修气愤的表情,一个能把自己的门派发展建立成为武林中的两大势力之一的人,不可能只有豪爽的性格,还应该有着运筹帷幄的心计,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霸气和魄力。况且,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望朝廷仕途发展的,还把女儿嫁给自己,并且还放弃了成为武林霸主的机会,来和朱家堡结亲,那如果里面没有什么目的,那说出来谁也不会信的。   想到这里,叶思忘优雅的笑了笑,道:“中毒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难道师兄忘记了我们有个毒祖宗的师母吗?”朱伟杰愉快的笑了起来,道:“忘儿不说,为兄到忘了!不需要劳驾师母她老人家,只要师弟你在就能解决!毒物不足为惧!”   两人的对话让玉无修夫妇感到微微一讶,朱伟杰和叶思忘的师门在武林中一直是个谜,两人来自哪里谁也不知道。想不到连毒物他们都不怕,那他们的师门……   看着夫妻俩惊异的神色,叶思忘看似不经意的问道:“岳父大人,现在震天宫已经是武林独大,只要岳父大人愿意,立即就可以成为武林霸主了,威震天下,小婿要和您说恭喜了!小婿已经退出武林了,小婿将专心往仕途发展,岳父大人有何打算?”   玉无修深沉的笑了笑,知道这精明的女婿对自己动了疑念,玩味的笑道:“你认为呢?”叶思忘优雅而又温文的笑了笑,狡猾的道:“是小婿在向您请教,岳父大人怎么可以把问题又丢回给小婿呢?”   “呵呵,从我到神剑世家去找你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叶天麒,不,应该唤你叶思忘,你很狡猾,甚至可以说奸诈,还很狠辣、冷酷!对你很精明,在武林大会的表现更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这些,再加上裳儿对你钟情,都使你组后资格成为我要找的那个人!”玉无修爽朗的笑着道,并没有立即说出原因。叶思忘也不急着问,只是不痛不痒的“哦”了一声,依旧温文的笑着,等待着玉无修揭开所有的疑问。 第二十四章 惊天秘闻   玉小苋与叶思忘对望一眼,两人默默地望着玉无修,等待着他的下文。玉无修玩味的望着两人,不忙着解答问题,而是笑道:“一个叶思忘就足够对手胆寒了,现在再加上一个玉小苋,看来,我应该马上投降,把一切交代清楚。”   叶思忘只是淡然笑了笑,不置可否,这样的话对他们来说是夸奖!玉小苋笑道:“那就请玉伯父快些解开小苋的迷惑吧!”   玉无修淡然笑了笑,带着一脸的沉重,正色道:“侄女先别急,伯父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现今的朝廷如何?国家如何?”玉小苋眼珠一转,微笑道:“伯父的意思是……?”   玉无修嗔怪的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个狡猾的孩子,先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不好吗?非要我自己说!”   玉小苋和叶思忘相视一笑,叶思忘优雅的笑道:“岳父大人是长辈,我们是晚辈,怎么能抢您的话呢?”   “哈哈……”玉无修爽朗的笑了起来,道:“好你个叶思忘,媳妇说完你上,敢情你们是在轮流着问我的口供啊!”叶思忘也不否认,只是笑了笑。   玉无修叹了口气,神色开始严肃起来,道:“我们天朝物产丰富,疆域辽阔,虽然因为当今朝廷无能,不能再说国富民强,可是,仍然是外族列强虎视眈眈的一块肥肉啊!东有日泉国,北有辽、哈克两国,西有土国,南边有着还未开化的蛮荒民族,他们人人都在盯着天朝这块肥肉啊!但是……”   玉无修眼中射出强烈的光芒,其中蕴涵的痛心疾首和不甘清晰可见。玉无修续道:“但是,当今的朝廷呢?皇帝昏庸无能,各部大臣忙着争权夺利,党派、派伐林立,弄至如今只要有哪个国家说要攻打我们,朝廷都要拿出银子来讨好他们,更甚者,我们的公主更被嫁道蛮荒之地和亲,我天朝大国的颜面何存?”   说至这里,这条铁铮铮的汉子也不禁流下了男儿泪,痛心疾首的道:“我天朝大国泱泱数亿人口,难道还比不上那些人口加起来不过数百万的边陲小国吗?难道我们天朝的男儿都是懦夫吗?”说着,坐着的椅子竟被他激动的一掌拍个粉碎。   “老爷,不要激动,来,坐下!”玉夫人擦着眼泪,扶着激动的丈夫从新坐在另外的椅子上。厅中的众人,除了叶思忘和玉小苋之外,都被他说的情绪激动不已。   玉无修深吸一口气,平稳一下情绪之后,续道:“知道朝廷和老百姓都怎么看武林人吗?流氓!乱民!只知道自己逞凶斗狠!现在的各大门派,门下弟子众多,可是却个个闭门自守,假做清高,从来没想过为自己的国家、民族尽一份力量!好男儿,应该建功在沙场,甘为民族家国洒热血啊!不是和自己人互相伤害啊!”   “这么多年来,我震天宫一直努力做大,发展自己的势力,又不至于涉入武林恩怨太深,保持着超然的地位。那是因为——”玉无修深吸一口气,望了众人一眼,用肢体语言告诉众人接下来要说的是非常重大的事情。众人全斗秉息以待,只有叶思忘依旧冷冷的看着,面上表情一片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训练了一只专由武林高手组成的军队!”玉无修镇静的抛出一个炸弹,众人全被惊呆了。叶思忘却神色越发的平静,让人更加的看不透。   “并且在这几年的经营中,这只队伍已经有三分之一投入到国家的军队中。”玉无修缓缓的道,众人惊“啊”一声。   “但是,我们却没有好的人才来带领他们!在现今的朝廷环境中,我们派去的将领要么太过正直,根本就逃不脱那些奸人的迫害和排挤,在皇帝跟前并不得意!还有一个甚至背叛了我们,直接投到奸臣的麾下去了!”玉无修咬牙切齿的道。   “所以,经过我们多年的研究,我们发现我们缺少一个可以带领这只军队的人,他除了拥有领导军队的才能之外,还必须能在那些奸臣中吃得开,不会失去皇帝得欢心!所以,他必须狡猾、冷酷兼备,当狠则狠!”玉无修感叹道。接着望向叶思忘道:“所以,叶思忘,你就是我们找的那个人,你从一出现在武林,就积极的扩张你自己的势力,拉拢自己的人手,而且,从你对付四海帮和龙啸天的手段我们就知道,你够狠,够狡猾!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带领好那只军队,怎么样?叶思忘,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做个交易?”   玉无修话一问出,众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在叶思忘身上。叶思忘淡然而又优雅的笑了笑,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笑道:“不够!”   “呃?”众人全都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只凭这些是不足以让我为你们卖命的!对于我来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江山社稷都是不现实的,都是空的东西!老百姓活的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情,只要我自己,我在乎的人过的好就够了!我不会为了那些我毫不在乎的人卖命的!所以——”叶思忘优雅的笑着望着玉无修,俊美的笑容带着浓浓的冷酷,道:“再提出条件来!这些条件是不足以打动我的!”   “哈哈……”玉无修仰天长笑,道:“不愧是叶思忘,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出来!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所谓的名垂青史,也不在乎什么空名,但是,叶思忘。”玉无修深沉的望着他,道:“只要你能达到我的目的,保护好天朝的江山,消灭虎视眈眈的列强,这只军队我就全部都交给你,随便你怎么使唤都行!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了吧?”   叶思忘淡然笑了出来,击掌笑道:“爽快!这才像我叶思忘的岳父大人!成交了!我答应你!”玉无修这才松了口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叶思忘笑道:“那是不是该让其他人出来在我得婚礼上露露面,让我这为他们卖命的苦命人见见了?”玉无修略一沉吟,道:“好,让你见见!”   叶思忘开心的笑了出来,心道:不怕你不答应,但是,如果不趁机拿乔,多挖点好处出来,怎么对得起我今后的辛苦呢?   朱伟杰憨厚的笑着望着叶思忘,心中暗骂叶思忘狡猾,明明最想要这只军队的人是他,却弄至最后让玉无修来求他,还把女儿贴给他,生怕他不答应的地步,也亏了这小子沉的住气,玉无修讲的那么激动人心,竟然没见他激动一下。现在还在故意拿乔等着挖出更多的好处,这小子,太卑鄙了!   叶思忘端起桌上的茶水,清偿一口后,淡淡的道:“岳父大人说的已经投入军队的三分之一应该就是驻扎在东部边境的龙军吧,那只军队可是水军啊!”   叶思忘说的轻巧淡然,可玉无修却吓得喷出了口里得茶,呛咳不已,吓得玉夫人忙不迭的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咳……,死小子,你想谋杀你岳父吗?居然趁我喝茶的时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玉无修气急败坏的道。叶思忘赖皮的笑了笑,道:“猜的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而且,将领还被迫害过!根据我的了解,这两年,战斗力强,而将领又被迫害过的也就只有这只军队了!其他的都是有明显靠山的,或者只符合一个条件的!”   玉无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已经很小心了,想不到还是被你猜中了!小子,你太狡猾了!”   叶思忘不以为忤,笑眯眯的接着丢炸弹,道:“岳父大人,朝廷里面各个派系里都应该有我们的人吧?”这下,玉无修再也坐不住了,惊骇至极的道:“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这些事情的?”   “这很简单啊!龙军的将领被迫害是三年前,对于现在朝廷里的各派系来说,龙军可是以块肥肉啊,谁得到都将增加自己的势力,所以,不可能这三年就停止了对它的迫害,反而只会更激烈,但您又说龙军的将领不是个擅长派系斗争的人!综上所述,能让现在这位将领安然无恙的,除了你们在背后出主意保护之外,消息的灵通也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就算你们保护的人再多都好,三年的时间足够他死好几次了!”叶思忘淡淡的侃侃而谈,浑然不管他说的是多么惊人的秘闻。   “我的小祖宗,这可是大秘密啊,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吗?”玉夫人嗔怪的望着叶思忘道。看来,又被他说中了。   叶思忘露出个淘气的表情,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吓得朱剑青“砰”一声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但又立即被叶思忘眼中得那抹冷意吓得飞快得爬了起来,端正得坐在椅子上,就好像刚才掉在地上的人不是他一般。   玉无修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望着叶思忘叹道:“幸好你是我的女婿,不是我的敌人,要不然我会为了后悔与你为敌而日夜难安的!”叶思忘淡然笑了笑,直接把他的话当成对自己的赞赏。 第三卷 京华烟云 第一章 成亲   一切事情就这样订了下来,由于叶思忘提出他和玉小苋、云凤语、颜如玉也没有拜堂,虽然叶思忘并不在意这些俗礼,但是叶思忘不想委屈她们,名义上的东西,应该给的,全部都要给。所以,叶思忘提出让三女也一次和自己拜堂成亲。   朱伟杰看着叶思忘道:“你说的对,不能委屈了她们!玉兄,依我看就一起办了吧,你的意思呢?”   玉无修夫妇知道叶思忘对三女很看重,况且,朱伟杰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再表示什么,只要求婚礼一定要办的隆重。   商量好一切,朱伟杰和叶思忘等赶回朱家堡,玉无修夫妇就回震天宫在晋州的分坛,开始各自准备婚礼。   根据俗礼,结婚之前,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所以,玉霓裳必须跟着父母回去。叶思忘去送他们时,玉霓裳不禁幽怨的看着他,好不容易,两人才能在一起,现在却又要分开了,也能怪她满怀的幽怨了。   叶思忘温和的望着她,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她道:“快别伤心了,我们应该为这次的分别开心,因为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小娇妻了!”玉霓裳不禁满面通红,又羞又喜的望了他一眼,羞涩的逃到母亲那里去了。   微笑着目送玉无修一家离开,叶思忘把要和玉小苋拜堂的消息送给丈母娘后,也收拾东西上路回朱家堡而去。由于赶时间,众人是骑马回去的,颜如玉是个弱质女子,不会骑马,便和叶思忘一骑,虽然满怀的羞涩,但仍乖巧的偎在叶思忘怀中,安心的依赖着他。   众人连夜赶了五天的路才回到朱家堡,婚礼的事宜在两位师嫂的操办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叶思忘操心,只需要好好休息,等待着婚礼得来临就好。   但三女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她们三个还需要缝制自己的结婚礼服,叶思忘闲来无事,也跑去凑热闹,兴致勃勃的看着三女缝制礼服,浑然不管师嫂关于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的告诫。而在女红方面,玉小苋与颜如玉都能应付自如,只云凤语却出了问题。   云凤语自小清修,对于女红可说是一窍不通,对于如何缝制礼服,她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却执意自己完成,所以,时不时就能看见她因刺到手指而皱眉,看得叶思忘心疼不已。   “我们让如玉帮你做好吗?”叶思忘试图改变云凤语的想法。云凤语柔柔的一笑,重又拿起针线,坚决的摇摇头,道:“我要自己做!我原以为这一生就在青灯古佛中度过了,我从未想过我会成亲,成为一个男子的妻。我要好好体会这份幸福,所以,我的礼服,必须由我自己完成。可是,思忘,我这么笨,你会不会嫌弃我?”担心的望着叶思忘,等待着他的回答。   叶思忘微微一笑,伸手在她臀上打了一下,把她拥入怀中,怜惜的道:“小傻瓜,我只会更爱你!”云凤语甜甜一笑,挣脱叶思忘的拥抱,忍着羞涩,飞快的在叶思忘唇上吻了一下,送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之后,又开始专心的缝制自己的礼服。   旁边的颜如玉见了两人的样子,只是恬静的一笑,或许是以往见惯了热闹的场面,也或许是热闹已经让她厌烦了,现在的颜如玉只喜欢安静,安静的守着自己最爱的人。   “你们两个,要亲热也不要当着我们的面嘛,人家可是会嫉妒的!”玉小苋什么也不管,只娇俏的打趣着二人。   “你嫉妒,那就让思忘和你亲热好了!”云凤语被她打趣,当然不放过她,奈何玉小苋根本就不怕,犹笑道:“那好,请你们回避!”说着,放下针线,做势向叶思忘走去。吓了颜如玉和云凤语一跳。   叶思忘却哈哈笑着向她张开双臂,乐道:“我热烈欢迎!”惹得三女齐齐啐了他一口。   正闹着,大夫人来了,见了叶思忘,不禁柳眉倒竖,嗔道:“你怎么又来了?不知道避讳吗?快出去!成亲之前双方是不能见面的!”说着,把叶思忘推了出去,叶思忘向三女做个无何奈何的表情,只得避了出去,对于古板的大师嫂,叶思忘可不想再享受一次被人念同样一件事三个时辰的痛苦!   想起师嫂的念功,叶思忘苦笑一声,朝大厅走去,真不知道师兄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想想,蛮同情师兄的。   当叶思忘来到厅中,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连朱剑青和南宫冷情两个人都忙个不停,根本没人理他。叶思忘干脆绕着朱家堡逛了一圈,然后便往后山去了。   静静的躺在草地上,看似一派悠闲无害的样子,脑子里却想着今后该怎么更好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细细回想着自己出道这半年的事情,检讨自己在处理事情方面的得与失,努力的把以往的经历师父告诉自己的理论和实际联系起来,人只有不断的学习,不断的从过去的经历中总结一种叫经验的东西出来,才能让过去的经历发生最大的作用。   日子就在叶思忘的悠闲和众人的忙碌中飞逝,而随着时间得飞逝,玉小苋之母玉如烟玉夫人也来了。   远远的,玉夫人看见前来迎接自己的叶思忘和玉小苋,冷漠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慈祥和蔼的笑容,迎了过去。   玉小苋与叶思忘忙向她行礼,玉如烟微笑着望着二人,嗔道:“你们两个孩子,要成亲了也不早些通知,娘这么大年纪了,赶这么远的路,娘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玉小苋羞涩一笑,道:“娘,对不起!”   玉如烟感慨的望着女儿,曾经还是在自己怀中的小宝宝,现在已是别人的妻子了。微叹一声,道:“苋儿,娘相信思忘会给你幸福的!娘也希望你幸福!”   玉小苋眼圈一红,虽然母女两的隔阂经过叶思忘的帮助已经接触,但是她仍然不能习惯母亲的温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红着眼圈看着她。   叶思忘把两人的情况看在眼中,微微一笑,低声在她耳边道:“这个时候你应该投入娘的怀里,让她抱抱!”说着,把她推了过去。   玉如烟一把抱住她,温柔的抚慰着她,玉小苋也紧紧的抱着娘亲,享受这陌生但窝心的温情,但仍偷偷的瞪了叶思忘一眼,怪他突然推自己,让自己吓了一跳。   温情一阵,把丈母娘迎了进去,本想请她坐下休息,奈何老人家根本就不想休息,才刚刚坐了一会儿,就兴致勃勃的看女儿的嫁衣去了!说是要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准备的。   玉小苋略带羞涩的带着母亲去看自己准备的一切,虽然因这陌生的感觉而感觉羞涩,但更多的是甜蜜,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叶思忘的话,那这一切就不会是属于她的了。   今天已是成亲的日子。一大清早,叶思忘神清气爽的爬起身,穿上大红礼服,准备去迎娶新娘子。   堡中唱礼的人不停的报着客人的名字,叶思忘看着他们,淡雅自若的笑着与众人行礼,答谢众人的观礼。一双清亮的眼睛,虽然荡漾着小登科的喜悦,但仍淡雅自若得让人神迷。   “师叔,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去迎亲了!”朱剑青兴奋的向叶思忘道。今天他和南宫冷情是叶思忘的伴郎,是和叶思忘去迎亲的人。   叶思忘眼睛一亮,点点头,跨上马背,开始了漫长的迎亲旅程,因为新娘子有四个,所以,叶思忘必须去迎四次。把全都新娘子都接到朱家堡后,再一次拜堂。   花了好几个时辰,叶思忘才把四个新娘都接入堡中,拜过堂,开始在宾客中敬酒。虽然叶思忘功力高深,但敬了一轮下来,仍然玉脸通红,脚步虚浮。朱伟杰忙题他开脱,让他逃了开去。   待朱剑青和南宫冷情把他扶进内院,叶思忘才微笑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我没事!”两人这才知道他是装醉。   “师叔,你好狡猾!”朱剑青“哇哇”大叫,南宫冷情也满脸抗议的表情看着他,因为叶思忘进来之后,就代表轮到他们上场去喝了。   叶思忘笑眯眯的望着二人,脚却飞快的抬了起来,踹向二人,口中笑骂道:“快去吧,你们!帮师叔我一个小忙不行吗?”二人慑于叶思忘的整人功夫,只得不情不愿、嘟嘟喃喃的去了。   叶思忘目送两人离开,面上微笑着的欢乐表情立即一变,换成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运起功力转了一圈逼出酒气之后,举步向布置好的新房走去,在那里,有特殊的客人在等他呢,今天的婚礼,不是像表面这么简单的,它实际的意义远不止这些。 第二章 秘密聚会   叶思忘推开新房的门,嘴角挂着优雅的笑容,望了房内一眼,把房门关上后,优雅自若的道:“好了,我来了,各位让我腾出洞房来见的伟大客人,要见你们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叶思忘优雅的微笑着在玉小苋身旁坐下,淡然说道,一双冷淡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椅上坐的四人。   待叶思忘坐下,玉小苋白了他一眼,贴在他耳边低声道:“没喝醉吧?有没有事?”叶思忘心头一暖,一把握住了她的玉手,摇摇头,道:“以我的功力,谁能灌醉我!”玉小苋撇撇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嗯咳……”玉无修见两人低声私语,旁若无人的样子,忙咳了一声,引起两人注意后,方才大有深意的道:“贤婿啊,为父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就是你想见的人。”   叶思忘和玉小苋对望一眼后,两人一起给那三人施礼,玉小苋趁着施礼,用“传音入秘”向叶思忘道:“从左边数起,那三人的身份分别是东方世家家主东方俊龙,丐帮帮主凌风,天下第一富王宝。”   叶思忘淡然向玉小苋做了个明白的眼神后,神色不变的望向三人,淡然笑道:“见到三位后,思忘对未来更加的有信心了!”   一身锦袍,打扮得就像个有钱的员外爷的丐帮帮主凌风一跃而起,手中的烟斗直接就向叶思忘头上敲去,口中笑斥道:“为了见你这小子,老化子我得打扮成这样,你要赔偿我得精神损失!”   面对凌风的袭击,叶思忘只是优雅一笑,脚下巧妙的移动、闪避着他的招式,口中却淡然道:“帮主要试我的武功吗?作为一个将领,在战场上武功高低并不重要。”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露出一个顽皮恶劣的微笑,续道:“不过,思忘也不能让你失望,对吧?”   “吧”字刚落,就听凌风叫了声“不好”,众人就见凌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叶思忘却悠闲的摇着折扇,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微笑着望着凌风,见凌风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居然还优雅的笑道:“凌帮主,屁股摔疼了没有?需不需要思忘给你买贴膏药贴一贴?”   凌风神情古怪的望着叶思忘,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只是一个年未弱冠的十八岁少年,他却在他手上走不过百招就被他撂倒在地,真是后生可畏啊!看来,他们的计划找对人了。   “思忘,还不快把凌伯伯扶起来,怎么还在说风凉话呢?”玉无修早就知道凌风向叶思忘动手肯定会吃亏,但由于凌风是突然发难,玉无修阻止不及,况且,也需要让他们了解一下叶思忘的实力,便由着叶思忘去做了。但是,凌风毕竟是一帮之主,面子还是要给他留点的。   “呵呵,不用了,老四啊,你找了个好女婿啊!”凌风豪爽的笑着从地上起来,神情古怪的坐到椅子上。   玉无修听了一阵欣慰,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道:“二哥啊,你以为我愿意找这个狡诈的小子做女婿啊?我可是不止赔了女儿,还被他诈去了不少好处啊!”   叶思忘不以为忤,笑眯眯的摇着折扇,望着玉无修道:“岳父大人过奖了,小婿愧不敢当。”玉无修“哼”了一声,表示对他的话的怀疑。   “王员外提供钱财、物资,丐帮可以提供人员,东方世家和震天宫负责训练人才,难怪这几年,江湖上,丐帮的声名大坠,原来,都专心来做这些事情去了。”一直未说话的玉小苋露出特有的冷漠但动人的笑容道。众人对于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奇怪,毕竟百花宫是江湖上最好的情报组织。   叶思忘摇着折扇笑道:“老婆,说具体点没关系的,我想,各位大人物比较喜欢具体点的表述。”此话一出,除玉无修外,其余三人只是淡然笑了笑,看来是默认了。   玉小苋又露出了冷漠动人的笑容,冷冷的续道:“以龙军的数量估计,各位所组的军队应该有30万人左右,维持这样庞大的队伍,即使是王员外这样的巨富也会吃力的,更况且还要维持自己的生意,但是,加上丐帮和东方世家就不同了,所以,小女子以为,王员外只是出了五成的费用,其余的由三家共同承担。”说到这里突然甜甜一笑,向叶思忘道:“夫君,接下来的你说吧,人家累了。”   叶思忘温柔的对她一笑,点头同意,继续道:“四家中,其中王员外的武功不能暴露,而丐帮必须秘密的招募人员并且随时注意包住这个秘密,所以,王员外和丐帮是不可能去参与训练人员的,而东方世家和震天宫又是实力雄厚,高手众多的武林大豪,训练人员你们是最合适的。至于为什么四家之中只有震天宫大力发展势力范围,思忘认为……”   “够了,够了!不用说了,老夫等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一切了。”一直未说话的东方俊龙苦笑着打断叶思忘的话,“我们四人是结拜兄弟,你是四弟的女婿,应该唤我们伯父。”   叶思忘和玉小苋对望一眼,庆祝自己的成功,然后一起起身重又向三人行礼。王宝笑眯眯的望着叶思忘,深沉的道:“思忘贤侄啊,我们的来历一切都已经向你坦白了,你时不时也应该礼尚往来一番呢?”   “没错,看了你小子的刚才施展的武功,老化子也很好奇你的来历。”凌风附和着道,要知道,以凌风的身手,在江湖上已经算是高手了,但仍在叶思忘手下走不完一百招,这怎么能不让他对叶思忘武功惊心,又怎么能不好奇叶思忘的来历呢?   “几位伯父终于问出来了!思忘还在想几位打算忍到什么时候才问呢!”叶思忘笑眯眯地说出了几人今天来的最大目的。让四人不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其实,东方俊龙之所以会答应见叶思忘并且选在今天来,除了今天可以掩饰好他们的行藏,让叶思忘见识他们的诚意之外,最大的目的是想知道叶思忘的来历,作为一个将被他们委以重任的人,叶思忘的来历,他们是必须知道的,这也就是凌风向叶思忘出手的原因。   “思忘小子,既然知道伯父我等得很急,想知道的不行了,怎么还不说啊?难道要伯父我求你不成?”一向不拘小节,没上没下的凌风急切的道,心中旺盛的好奇心让他急得抓耳挠腮。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道:“二伯父啊,您老别急啊,思忘这不就说了吗?”接着顿了顿,望了四人一眼,笑道:“思忘是无忧山门人,师父复姓慕容,名无过,在江湖上人称‘寒焰神君’。”   “啊?!你是武神的徒弟?!”   在坐的四人,加上玉小苋,全都又惊又喜的望着叶思忘。“寒焰神君”慕容无过,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难怪了,难怪叶思忘的武功这样神奇。也难怪朱伟杰能博得“天剑神龙”得称号了。   “思忘下山得时候,师父曾经说过,思忘是思忘,师父是师父,思忘的一切必须由自己努力,他老人家只是负责教授思忘知识和武艺。”叶思忘淡然阐明自己的原则,告诉众人不要指望自己的师父会插手。   “我们明白!想不到他老人家尚在人间!思忘居然是他老人家的徒弟,难怪会这般狡猾了!哈哈……”凌风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狂喊道:“这太鼓舞我们了!原来,吾道不孤啊!”其余三人也是一脸激动的互相握着手,都以为叶思忘是慕容无过派下山来拯救人世的。   玉小苋怪异的望了叶思忘一眼,该说自己运气不错、眼光不错吗?一嫁就嫁了武神的徒弟,不过,就算他是武神的徒弟,他也是那个对自己温柔深情、百般体贴的夫君,与他的身份无关,他只是她的夫君叶思忘。   叶思忘笑眯眯的望着激动不已的玉无修四人,心中暗笑,就让他们那样以为也好,算是鼓舞他们的士气吧,要不然如果被他们知道师父只是不喜欢几位师娘太过关注自己而把自己放下山的,他们岂不是失望死了!就当在做好事好了。   “岳父大人,三位伯父,思忘有一份薄礼献上,希望你们能喜欢!”叶思忘淡然笑着拉回他们的注意力。四人虽然还是激动无比,但也转过脸,望着叶思忘。   叶思忘从怀中拿出三本绢书递了过去,道:“这三本书,是握师父给我的,一本是各种战场上长短兵器的技法,一本是各种丹药的配方和炼制方法,还有一本是士兵的排列阵法,这些都是战场上的实用技能,应该能为您们的训练起到帮助的作用!”   东方俊龙代表四人郑重的接过,道:“这太好了!虽然我们能教给士兵武艺,但是,我们都是武林人,对战争了解的不多,训练难免存在不足,现在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针对不足训练了!谢谢你。”说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苦笑道:“以武神前辈的辈分,我们该叫你前辈还是贤侄呢?”   叶思忘笑了笑,真诚的道:“当然是贤侄了,难道大伯父您忘记了思忘已经娶霓裳为妻了吗?”东方俊龙哈哈一笑,大叹没错。   接着,叶思忘笑眯眯的望向王宝,道:“小苋以后可要和王伯父多学学,他老人家可是拥有多年的谋士经验了!”王宝笑眯眯的点点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谋士的,而其他不是?”   “这很简单啊,以东方大伯观之,东方大伯沉稳正直,应该是统领大局的人物,凌二伯和岳父大人都属于豪爽率直的人,是难得的将才,只有王三伯您,看看您的生意规模就知道您比较狡诈,军师一职,非您莫属!”叶思忘一脸欢喜的笑容,淡淡的道。   “好你个忤逆的小子,居然说伯父奸诈!”王宝佯怒道,接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神情轻快的道:“不过,你小子还真说对了!”此言一出,房内众人全都笑了出来。 第三章 新婚之夜   笑闹一阵,东方俊龙语重心长的向叶思忘道:“思忘啊,我等的心血今天就全教到你手上了,希望你能达成我们的心愿,让我天朝再展国威。”   叶思忘笑眯眯的道:“只要您们能达到思忘要的条件,思忘就一定不会让您们失望!”凌风一听,气急败坏的瞪了叶思忘一眼,跳着脚道:“小子,难道那些条件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   “也不多啊!就是想向凌二伯您要丐帮珍藏的那把刺龙枪,向东方大伯要一点美酒,向王三伯要点银子!”叶思忘并没有开口,而是玉小苋微笑着开口要求,叶思忘只在旁边不停的点头。   “你们要这些做什么?”四人苦笑着望着叶思忘夫妇两个,天呐,恶魔来一个就好,为什么连玉小苋也是这样啊!   玉小苋理直气壮的道:“四位伯父知道,思忘的兵器只有一把长软剑,这样的兵器,上了战场是不能用的,那么刺龙枪就是以后思忘上战场的兵器,反正凌伯父您藏着也没用。东方世家酿造的美酒天下闻名,而王三伯的富裕更是天下共知。虽然妾身相信夫君的实力,但是以目前朝廷的风气,为了保证夫君参加科举万无一失,这些美酒和银子当然是拿来贿赂考官的!”   一番话说得四人瞠目结舌,而叶思忘却赞赏的顷身吻了玉小苋一下,弄得玉小苋又羞又喜的。   “三弟啊,看来是我们太过保守了,如果我们有小苋和思忘的认知,不固守我们刻板的想法,又怎么会浪费这许多的时间!我们给他们吧!”东方俊龙感叹道。以往的四人,不是没想过通过贿赂去买通关节,但总认为贿赂是一种危害国家的行为,潜意识里总认为自己是正道人士,不屑于去做这样的事,而没有认识到应该好好利用这种情况。   五人关在房中商议了大半夜,东方俊龙、凌风、王宝才在夜色的掩映中走了。玉无修欣慰的拍拍叶思忘的肩膀,叹道:“虽然被你诈去不少好处,但是,为父还是很欣慰,思忘啊,好好干,不要让我们失望。”说完,也走出房去了。   “老婆,大功告成了!来,庆祝一下。”叶思忘待玉无修出去后,笑眯眯的扑向玉小苋,一把将她抱在怀内。   玉小苋任他抱着,但却捂住了叶思忘欲亲上来的色嘴,若有所思的道:“夫君,你相信他们是真心的和我们合作吗?”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道:“目前是这样的!因为他们的利益和我们已经挂在了一起,所以,只要我们提的要求不会伤到他们的根基,他们都会答应!况且,他们认为,那些军队都是他们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有把握掌控整个队伍,不会真的忠心于我,所以,可以放心大胆的把队伍交到我的手上。只要军队还是他们的,他们就不必怕我,即使我武功再高,我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撼动得了他们,况且,搞不好我可能会牺牲,他们还可以找另外的人来做!不是非我不行的!老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玉小苋有些软弱的靠在叶思忘怀中,道:“人家也知道,可是,人家不想贬低他们伟大的目的!”   “老婆。这个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他们或许是真的想让天朝强大,但是,他们也有着相关的利益!只要天朝强大了,用你聪明的小脑袋想想,他们能得到多少好处!那可是无法衡量的巨大利益啊!”叶思忘正容望着玉小苋,语重心长的道。   “嗯,人家也明白!只是忍不住会感情用事嘛!”   “老婆,作为一个合格的谋士,必须要永远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无情的性格,不能为感情所左右!”说道这里,叶思忘突然温柔一笑,道:“当然,面对你夫君我时就例外了!夫君我最喜欢老婆你的多情了!”玉小苋白了他一眼,与他深深吻在一起。   “哎呀,你快停手了!”许久之后,玉小苋娇喘吁吁的摁住他作乱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道:“现在你应该到霓裳妹妹的房里去,明白吗?”   叶思忘无奈的点点头,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叹道:“我现在真想和你在一起!”玉小苋明白他的心思,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道:“我也是啊,但是,为了将来着想,你还是去陪霓裳妹妹吧,我们来日方长。”叶思忘无奈的点点头,眷恋无比的吻了她之后,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玉小苋微笑着望着叶思忘走了出去,才嘘了口气,这个男人,时而冷酷无情,时而霸道无赖,时而温柔多情,时而又像个孩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啊!不过,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就行!   出了玉小苋的房间,半道叶思忘又溜进云凤语和颜如玉的房中偷香并解释清楚之后,才进了玉霓裳的房间。   进去一看,玉霓裳仍然头盖红巾端坐在喜床上,听见叶思忘进来不禁娇躯一颤。叶思忘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一片平静,不见一丝涟漪。默默走了过去,掀起她的盖头,却意外的发现她竟然满面泪痕。   “霓裳,你怎么了?”叶思忘温和的替她拭去眼泪,不解的问她。玉霓裳专注的看着他,让他为自己擦去眼泪后,才羞涩的道:“没什么,我以为你不来我的房间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新婚妻子,我不来你这儿,我要去哪里!”叶思忘把她搂入怀内,不让她看见自己平静的眼睛。   玉霓裳羞喜的嗯了一声,羞涩的偎在他怀中,娇躯轻轻的颤抖着,要来了吗?她的新婚之夜……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眼底是深藏的冷静到将近冷酷的神色,面上却做出温和的笑容,轻轻抬起她的下颚,轻声道:“我们开始吧,新婚之夜!”   玉霓裳被他略带磁性,温和得仿佛能蛊惑人心的语气魅惑了心神,竟然红着俏脸羞涩的迎上他低下来的头,把红唇与他的唇合在一起,从今夜开始,他就是她的夫了,那个让她依靠一辈子的人,而她,也从今夜起成为他的妻,他们,将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一辈子。   第二天,当刺眼的阳光射入房内,玉霓裳才揉着眼睛醒了过来,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依偎在一个健壮结实的宽广怀抱内,以及双腿间那隐隐的疼痛,才让她恍然记起自己已经是一个男子的小娇妻了。   “早啊,醒了吗?”头顶上浓厚带磁性的男性嗓音温和的道,羞涩的抬起脸,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带着灿烂笑容的俊美脸庞。羞涩的回了一句:“夫君早!”才说完,已羞得把俏脸埋入他得怀内,却发现那里一片光裸,其上布满了自已昨夜激情时留下得抓痕,不禁惊呼一声,仿如被烫到般,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叶思忘轻轻一笑,有趣的望着她的反映,笑道:“我们该起床了。”玉霓裳低低的嗯了一声,声如蚊蚁的道:“夫君可以把小翠叫来吗?”   叶思忘邪邪一笑,一把把她从被子中抱了出来,找出她的衣服,上至内衣,下至外服,全都霸道的帮她穿了上去,吓得玉霓裳一动也不敢动,只羞红着小脸,任他摆弄。   叶思忘皱着眉望着玉霓裳,道:“以后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不可以给别人看,包括丫鬟也不行!好了,衣服穿好了,梳头就自己来吧,我帮不上!”说完,笑着走了出去,留下玉霓裳羞答答的自己梳头。玉霓裳羞涩的望着叶思忘离开,心中一片甜蜜,自己的满腔深情总算未所托非人。   叶思忘一出去,朱剑青就凑了上来,贼笑道:“恭喜师叔,贺喜师叔!师叔昨晚愉快吗?是不是应该发个红包了?”叶思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磨着牙齿道:“需不需要我包个特大的红包啊?”   朱剑青见了他的表情,忙摇摇头,连道不要了。心中却暗自奇怪,怎么师叔过了一个新婚之夜还这么暴躁,难道是欲求不满?幸好他只是想想,没说出声,要不然,叶思忘一定让他“又蹦又跳”的来庆祝自己说的话。   叶思忘优雅一笑,正要收拾朱剑青,南宫冷情已走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师叔,刚才你还没起床的时候,龙啸天带着龙荡天来了!还有六大门派的掌门人!”   叶思忘怔了怔,突然打开折扇,优雅的笑着道:“是吗?走,我们去欢迎一下!对了,你小苋婶婶去了吗?”南宫冷情恶劣一笑,道:“去了!”叶思忘开心的笑了出来,道:“是吗?那有好戏看了!走吧!”   叶思忘与南宫冷情进了大厅,厅中早坐满了人,正是武林盟的众位掌门和龙啸天父子,以及龙荡天。   龙荡天一脸心碎表情望着玉小苋,大有伤心男人的样子。玉小苋看以不看他,直接就把他当空气。   “夫君,你起来了,来,过来我这里坐!”玉小苋一见叶思忘,冷漠的俏脸就如解冻的春水一样,荡漾着浓浓的柔情蜜意,说罢,还故意看了龙荡天一眼。   叶思忘有趣的一笑,依言走了过去,坐下后,低声道:“老婆,你真棒!”玉小苋微微一笑,道:“他喜欢装!那人家就多给他一点机会练习了!省得他不知道有些表情该怎么做!我这是为他的以后帮忙!”   “老婆,你真好!”   “呵呵,那当然!”   两人旁若无人的私语着。   “哈哈,叶兄弟伉俪情深,真真叫人羡慕啊!”龙啸天笑着道,一点和叶思忘有嫌隙的样子也没有。 第四章 借刀杀人   叶思忘挑挑眉,微微眯着眼睛,望着龙啸天,见到他眼底极力隐藏的那抹愤恨,不禁微微一笑,道:“好说,小苋是我的妻子,我疼她也是应该的!说起来,今天,我应该谢两个人。”   “哦?不知是哪两位?”龙啸天微笑着端起了茶杯,问道。原本要喝茶的龙荡天也放下了茶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一副心碎神伤的表情望着玉小苋,眉宇之间那浓浓的悒郁,让在场不少女子看得同情不已,大叹真是个痴情的好男儿,怎么就没有对自己这么痴情呢?玉小苋真幸福,有两个男子对她真心以待。   站在玉小苋背后的朱伟杰的女儿朱剑雨不无羡慕的在玉小苋耳边低声道:“小苋婶婶,你真幸福,不止有师叔爱你,还有一个麒麟公子对你痴情不悔啊!要是也有这么多男子对我痴情就好了!”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梦幻的表情。   玉小苋冷漠的笑了笑,道:“傻丫头!你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没长大呢,如果真有男子对你这样,你就要头疼了!”   “为什么?”朱剑雨不解的问。   “你还是小丫头,不明白了!不过,真正对我好的只有你师叔而已,龙荡天是假的!”玉小苋胸有沉竹的笑道。这一下,朱剑雨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不停的追问着玉小苋,为什么说龙荡天是假的!   玉小苋笑了笑,道:“首先要看一个男人的性格,不同的性格决定了不同的做事方式,就例如你师叔,如果他为一个女人伤心,从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而龙荡天那样的人,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你看他的眼睛,里面只有私欲,他之所以想娶我,看中的只是我身后的势力。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说到这里,玉小苋顿了顿,又冷漠的笑了笑,道:“神色!但凡一个人,只要是真正的心伤了,神色上都可以看出蛛丝马迹!你看看眼前这位麒麟公子,他的神色可是一点悒郁的神色都没有,你叫我怎么相信他?”   天真可爱的朱剑雨一听,美目细细的打量了龙荡天一会,点头道:“真的啊!婶婶好厉害啊!那我以后也要注意,不要被人骗了!”玉小苋微笑着点点头,看来,又一个清纯美女被她教坏了。   先不管女人间的私话,且说叶思忘默默地看了一眼龙荡天和龙啸天,端起茶杯闻了闻,又放下,道:“我要感谢的人就是龙盟主你和麒麟公子两位了!”   “哈哈,老夫已经不是盟主了,叶兄弟还称呼老夫为盟主,不知是何用意?”龙啸天微笑着道,脸上的肌肉有些抽畜,心中暗骂叶思忘可恶!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眼中掠过一些冷酷,挥挥手道:“因为我始终都是相信盟主你的,相信盟主你的清白的!”叶思忘都已经这样说了,龙啸天还能说什么,只能谢谢他的信任。心中却暗骂道:好你个叶天麒,如若不是你,老夫的盟主之位怎会被夺去?现在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哼!   龙荡天收回一直望着玉小苋的目光,冷冷望向叶思忘,道:“谢在下做什么?”叶思忘笑眯眯的道:“感谢麒麟公子你的成人之美啊,如果不是麒麟公子退让,小苋又怎会成为我的娇妻呢?”   龙荡天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心中虽然愤怒不已,但面却作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伤心的看了玉小苋一眼,黯然道:“在下只是一个失败者,叶公子你又何必讽刺在下呢?对于一个败在你手下的人这么残忍,叶公子于心何忍?”此话一说,在场的诸人不禁对他大为同情。   朱剑青微微一笑,用“传音入秘”向叶思忘道:“师叔,人家情圣的演技进步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啊?”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没回答朱剑青,也没有继续奚落龙荡天,而是笑眯眯的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今天两位一起来,我才发现两位的名字真像,不知道两位是不是一家人?”   龙啸天和龙荡天齐齐一震,两人对望一眼,龙啸天平静的道:“天底下姓龙之人多了,难道叶兄弟因为我们姓龙就认为我们是一家人吗?”   “呵呵,是吗?在下只是随口说说!”叶思忘依旧优雅的笑着,摇着折扇道:“诸位专程赶来为在下的婚礼庆贺,在下不胜感激,现在茶也喝得差不多了,我想,谜底应该揭晓了吧。”   众人全都奇怪的看着他,叶思忘笑眯眯的道:“各位觉得这茶好喝吗?”说着,端起茶杯又尝了一口,道:“上等的碧萝春,醇而不涩,色泽艳丽,真是好茶!”   众人一听,也全都又端起来尝了一口,其中有几个平时就喜欢喝茶的人都仔细的品尝起来,连道好茶。龙啸天和龙荡天两人对望一眼,冷漠的笑了笑,难掩眼中的得意之色,低头开始喝茶。   叶思忘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笑眯眯的和众人侃起茶经来:“这茶嘛,可分为品茶和喝茶。喝茶只为解渴,不分茶的好坏,只要是茶就行,这样喝茶的人,给他喝好茶,就譬如牛嚼牡丹,徒然浪费。而品茶就不同,先闻其香,再观其色,后品其味!当然,只有茶好是不够,水也是关键。”众人愣愣的看着叶思忘,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侃起茶经来。   “好水配上好茶,才能使茶味更香醇。就说这碧萝春吧,配上朱家堡的井水刚刚好,色泽艳而不丽,味道甘甜醇美,让人回味无穷!以小生在朱家堡住了这些时日来说,今天的碧萝春是最好喝的。诸位知道为什么吗?”叶思忘不管众人的疑惑,径自侃着自己的茶经。   众人听他一问,全都笑了起来,一个大汉笑道:“当然是因为今天是叶公子你新婚的第一天嘛!”这一说,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唯有龙啸天和龙荡天对望一眼,笑得有些虚假。   叶思忘眼神清冷的望着他们,笑眯眯的道:“非也!非也!虽然新婚确实值得开心,但是,却不会影响小生品茶的心情。”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众人凑趣的问。连算是方外之人的少林、武当掌门都看着他,等待他解开疑惑。   叶思忘优雅的笑着,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笑道:“因为这茶中加了无色无味的勾魂散!”叶思忘笑眯眯的说着,说出来的话却让群雄一阵惊愕,少林方丈喧了声佛号,合十道:“叶施主这话可有根据?”   叶思忘优雅的笑道:“勾魂散的特点是无色无味,功力使用一次之后,就会只剩下三成,一个月之后只要听到一种特殊的声音就会神智迷失,被下毒者控制!以后每月都必须服食解药,否则会肝肠尽断而死!大师如若不信,可攻我三掌,三掌之后,再运功试试,自然知道小生是否有危言耸听了!”   玄空点点头,运起功力,向叶思忘攻出三掌,叶思忘并没有还手,只是倚仗着灵巧玄妙的轻功闪避。待攻完三掌之后,依叶思忘之言运功一试之后,不禁脸色一变,骇然道:“老衲的功力只剩三成了!”众人不禁骇然,全都脸色一变,人群显得慌乱无比。   “大家请镇静!”叶思忘运起功力,压过全场嘈杂的声音,道:“在下与百毒宫略有渊源,能帮大家解毒!但是……”   众人一听可以解毒,全都又惊又喜的望着叶思忘,待听见叶思忘还有但是,全都骇然望着他,生怕他趁机要挟。   “但是,在下的解毒方法是以毒攻毒,我可以保证,对于中毒者来说,绝对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叶思忘平静的道。   “叶公子的意思是,只要中了毒的都可以用你的方法,没有中毒的人就会中你的毒,也就是说那个人就有了下毒的嫌疑?”武当掌教听明白了叶思忘的未尽之言,正容说了出来。   叶思忘笑眯眯的点点头,眼角余光牢牢的锁定龙啸天和龙荡天,看着两人变苍白的脸色,心中快乐无比。笑着问道:“诸位同意吗?”   众人心想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试试叶思忘的方法,或许可以活命也说不定!便同意让叶思忘用以毒攻毒的方式为大家解毒。   叶思忘从怀中掏出一个线香,点燃之后在众人中转圈,从众人身旁一一走过,来到龙啸天和龙荡天身旁时,突然哟了一声,道:“两位为何要闭气?难道怕中毒吗?刚才小生看两位都喝茶了啊,难道你们不怕死吗?”叶思忘声音极大,群雄全都看了过来,怀疑的看着两人。   龙啸天哼了一声,突然一掌拍向叶思忘胸口,龙荡天飞快大额出剑挥向叶思忘手中拿着的线香,想把线香灭了。   叶思忘哈哈一笑,不知用的是什么功夫,身体竟飞快的旋转着飞向空中,闪开了两人的攻击,在空中正容道:“两位为何攻击我?就算不想解毒也不用这样吧?还是说两位还记着旧恨?”   “这毒是我下的,那又如何?叶思忘,不要假惺惺的,想不到你连毒都不怕!老夫与你师兄弟有何仇恨,你师兄在武林中抢老夫的位置也就罢了,你还三番两次的陷害老夫,欲置老夫于死地,老夫就是不明白究竟哪里让你这样待老夫?”龙啸天愤恨的望着叶思忘,怒道,神情活像叶思忘是他几世仇人一般,怒道:“今日,老夫拼着一死,也要杀了你!荡天孩儿,你走吧,让为父对付他!”   说完,一掌又向叶思忘攻来,叶思忘淡然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让了开去,朱伟杰忙飞跃过来,接住龙啸天的攻击,哈哈笑道:“我小师弟已经退出武林,龙啸天,有什么招数尽管向我来!”   另一边,朱剑青已经堵住了欲逃走的龙荡天,笑眯眯的道:“你老爹都被人围住了,你这儿子怎么可以走呢?来来,我陪你走两招!”   龙荡天默默看着朱剑青,脸色阴沉的拔出剑,一言不发的向朱剑青攻去,朱剑青也不含糊,提剑就上,边打还边奚落龙荡天:“啧啧,你这也叫剑吗?和你一样背负着剑客之名,还真是丢脸!”龙荡天被气得不轻,却无法说什么,因为朱剑青手中那一把剑已把他逼得无法说话了。   群雄因为担心自己的毒没解除,不敢动手,都默默的看着,希望朱伟杰能把龙啸天父子解决。叶思忘深沉的看着场中的两场战斗,眼珠一转,不禁优雅的笑了笑,利用腹语术向龙啸天传音入秘道:“一个消息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下在井水里的毒被我前天发现之后就已经解除了,也就是说,刚才玄空大师并没有中毒,只是被我施展了一个小手法而已,我拿的线香也没有毒,只要你再沉的住气一些,你就赢了!可惜你太相信万毒教的毒药了!”   龙啸天被叶思忘的话分散了心神,被朱伟杰一掌击中心口,“噗”一声吐了一口血,拼着老命不要,攻向叶思忘,怒道:“你这个狠毒的小子!我要杀了你!”   叶思忘无畏的望着他,优雅的笑道:“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你也一样!”说完,看似轻轻的一掌击了过去,龙啸天本已经是强弩之末,哪还是叶思忘的对手,一声惨叫飞了出去,头一歪,断气了。龙荡天见义父死了,心神大乱,被朱剑青趁机刺中心口,也受了重伤,无力再攻击了。   “叶思忘,如果不是你,我们龙家原本可以很顺利的!”龙荡天用手捂着胸口的伤口,愤恨的看着叶思忘,惨然笑道:“既生瑜,何生亮啊?既然已经有了龙家,为何还要有个朱家?苍天啊,你何其不公啊!哈哈……”狂笑中,“砰”一声倒了下去,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愤恨的望着天空,向老天倾诉着自己心中的不平。   “剑青,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葬了他们父子吧!怎么说,他们也是武林中的一代枭雄!”叶思忘淡然吩咐着,朱剑青忙点头答应,领命而去。 第五章 北上京城   解决了龙氏父子,叶思忘淡淡看向一直因为中毒而袖手旁观的武林人士,心底涌上冷冷的讥诮,这些平时号称仁义道德的侠客们,在生死关头,还不是只顾着自己活命,不管别人。就连这茶水中到底有没有毒都不分就愿意看着龙氏父子被杀!这就是武林人士的正义!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线香的功效应该已经行开,诸位请运功看看,身体是否还有不适?”叶思忘面上一片平和的笑容,淡淡的提醒着众人。众人一听,忙盘腿坐下,运行功力检查身体。   一会之后,众人站起身来,面上一片喜色,看来是毒已经解了。朱伟杰笑呵呵的道:“诸位同道请仔细检查一下,勾魂散可是闻名武林的剧毒,稍有不慎,可是性命攸关啊!如大家不嫌弃,可以在我堡中呆到能完全确定身体已经全好了再走。”众人一听,纷纷都道朱伟杰仁义,实是武林的楷模。   议论一阵,少林掌教笑呵呵的望向叶思忘,问道:“勾魂散在武林中号称不解之毒,想不到叶公子竟然能解,学识之渊博,乃老衲生平仅见!而令师兄朱大侠又是一个绝顶高手,一门两豪杰!能教出叶公子和朱大侠这样的奇人,真是让老衲佩服不已!不知两位是否能告知老衲等师承何处呢?”   这老和尚又想来套底!   叶思忘微微眯起眼睛,灿烂的笑了出来,道:“当初小生出师门时,家师曾让小生立下重誓,不得泄漏师门来历,否则,就让小生不得好死!难道大师忍心让小生不得好死吗?”由于少林掌教的一再追问已让叶思忘有些厌烦,为了断绝众人明着打听他师门来历的想法,他直接给了少林掌教一个软钉子,以少林掌教在江湖上一向是悲天悯人的形象和性格,他又怎么会背负让叶思忘违誓并不得好死的名义,那对他或者对少林的声誉都是一个大的损害,除了徒呼奈何之外,明空大师再也不能说什么了,其他想知道的人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暗中调查。   在堡中住了三天之后,叶思忘启程上京。而各方武林人士虽然也早早的离开了朱家堡,但对这几天朱家堡发生的事情和朱伟杰的热情款待津津乐道。   晋州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外,一个满脸乌黑的年轻乞丐静静地坐在墙角,听着酒楼内的酒客大声议论着前几日朱家堡内龙氏父子伏诛的经过。   “如不是叶公子博学多才,不止六大门派的掌门人,连我等也一定会被那对恶毒的父子给谋害了!而朱大侠也肯定会背上黑锅!幸好让叶公子给识破了,真是好险啊!”   “没错!朱大侠不止让叶公子为我们解毒,还热情周到的款待我们!老实说,我老张去过不少武林大豪的家中,从来都没接受过这么周到细致的款待,这是第一次啊!朱大侠真是仗义啊!”   “嗯嗯!没错!今后但凡朱家堡或是叶公子有差遣,我等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年轻乞丐默默地低着头,看似在打盹,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叶天麒,朱伟杰,还有六大门派,是你们让我失去一切的!杀父杀兄之仇我一定要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会报仇!青年乞丐颤颤微微的站起身,手拄拐杖,一缺一拐的走了。   叶思忘上京的路程已经安排好了。从晋州出来,叶思忘一行人前往荆州,从长江水道出海,到达扬州之后,再从陆路去杭州,然后从京杭大运河北上京城。   由于已经决定暂时在京城定居,叶思忘决定带着妻子一起上路,一行七人浩浩荡荡的向京城去了。   一路上,不时的看见一些穿着破破烂烂,扶老携幼的人群三三两两的通过,精神萎靡不说,还面黄肌瘦,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一向心慈善良的云凤语看得秀眉直皱,美丽的大眼中有着深刻的同情,问朱剑青这些人是怎么了?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流民?   朱剑青微微一叹,道:在堡中住了三天之后,叶思忘启程上京。而各方武林人士虽然也早早的离开了朱家堡,但对这几天朱家堡发生的事情和朱伟杰的热情款待津津乐道。   晋州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外,一个满脸乌黑的年轻乞丐静静地坐在墙角,听着酒楼内的酒客大声议论着前几日朱家堡内龙氏父子伏诛的经过。   “如不是叶公子博学多才,不止六大门派的掌门人,连我等也一定会被那对恶毒的父子给谋害了!而朱大侠也肯定会背上黑锅!幸好让叶公子给识破了,真是好险啊!”   “云婶婶,这些人是住在长江边的农民,长江水患,家园被毁坏,目前正到处流浪!”说着,也是满眼同情的望着那些扶老携幼,外出逃难的可怜人们。   一行人中,只有叶思忘、玉小苋、南宫冷情没有说什么,叶思忘只是淡淡的望着那些人,眼神若有所思,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行人走了几天之后,终于到了一个离荆州不远的小城,他们并没有去住客栈,而是去了震天宫在这里的堂口。安顿好行李之后,朱剑青提议出去走走,叶思忘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当先走了出去。   在小小的城镇内,不算宽广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一个个都是一脸的病态。云凤语看得直流泪,对叶思忘道:“思忘,我们不能帮助他们吗?”   叶思忘握住云凤语的玉手,冷峻的眼神扫了四周一眼,道:“安置难民,不让难民饿死,这应该是官府的责任,我们是帮不了多少忙的!”看云凤语美丽的大眼睛中泪水再度聚集,叶思忘不禁大感心疼,只得道:“那好吧,我等会会让剑青送十万两银子去捐给官府赈灾,这样可以了吗?”   云凤语这才回嗔作喜,玉手紧紧回握叶思忘,把娇躯半依靠在他的身上,晕红着俏脸,不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叶思忘是为了不让她伤心才去做的,要不然以他冷酷的性格,他会主动赈灾才奇怪了。   几人转了一圈,正欲往回走,却见街角的一个角落里围满了人,玉霓裳不禁大是好奇,照以前她活泼好动的性格,早就冲过去看了,但是,嫁给叶思忘之后,她听从她娘的吩咐,人之后必须稳重端庄,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所以,她只是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努力的竖起耳朵,想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思忘好笑的看着玉霓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时的往人堆里看,不禁微微一笑,微微弯腰,与玉霓裳平视,笑道:“如果想去看,那我们就去看看!”   玉霓裳俏脸一红,任叶思忘牵着小手往人堆里挤,叶思忘一边往里挤,一边还要分神注意几女,不让旁人碰触到她们。   挤到里面才知道,原来是一个穿着破烂,瘦弱苍白的青年男子在卖身葬父,在他的身旁,还坐了一位瞎眼的老妇人,是他的母亲。   “他好可怜!”颜如玉与云凤语同声道,玉霓裳忙点头附和,一双眼睛望着叶思忘,希望叶思忘能帮助那青年。   叶思忘面上神色不动,静静地看了一会之后,指着青年铺在地上的纸道:“文采不错,这篇文章写得很感人、煽情,不知是谁写的?”   叶思忘的话让云凤语几人一愣,唯有玉小苋笑了出来,这人呐!微微一笑之后,玉小苋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这时,人群中有人道:“这位公子,赵秀才可是我们镇出名的才子,去年还中了头名秀才呐!而且,还是大大的孝子啊!昨天,赵老爹终于撑不住,病重而亡,丢下了瞎眼的赵老夫人和赵秀才,无钱安葬,赵秀才才会卖身葬父。”   叶思忘仅仅是“嗯”了一声,也没有表示帮助赵秀才或是买下他的意思。而玉小苋却默默看着地上所铺的,由赵秀才撰写的那篇布告,略一思索,用“传音入秘”向叶思忘道:“或许我们帮助他一下也没什么坏事,甚至我们还可以赞助他上京赶考!”   “你的意思是?”   “你忘了,你朝中并没有人,现在的那些人脉全都是那四人经营的,你并不能真正的把握,这赵秀才看来文采不错,只要我们再帮上一把,中个进士应该没有问题!”玉小苋淡淡的解释着,除了嘴皮微动之外,面上依旧是冷漠的表情。   叶思忘一点就透,投过去赞赏的一眼,点点头,但并没有立即表示,而是默默的,细致的观察着赵秀才。   挺直的眉毛,宽广饱满的额头,眼睛很有神,但是不难看出其中隐藏的傲气和倔强。看来是个脾气很硬的家伙。叶思忘玩味的笑了笑,这样一个人,年轻,有才气,虽然家境贫困,但是少年得志,有着书生傲气,自命清高,自认不凡,但是,这样的人肯定也是那种只知道读书的人,涉世不深,对于世人的看法还停留在书本上。   叶思忘敏锐的捕捉到了赵秀才在看到他时,眼中掠过的一丝鄙夷,不禁灿烂的一笑,微微眯着眼睛,让这样的一个人腐朽、堕落,变成一个岌岌于功名利禄的人,肯定会是一个有趣的过程。   由于叶思忘一直不表态,原本一直默默地依靠着叶思忘的颜如玉轻轻扯动着叶思忘的衣袖,要求他望向自己。叶思忘如愿的望向颜如玉,眼中带着询问。   颜如玉向叶思忘恳求道:“思忘,我们帮帮他好吗?”叶思忘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望着颜如玉比平时略显苍白的脸庞,问道:“怎么了?”   “我……我当初也是为了安葬病死的父亲才被妈妈卖入青楼的!我……”颜如玉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儿,好不迷人。众人这才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了。连赵秀才也抬起头,看了颜如玉一眼,待看见她美丽的脸庞之后,不禁一呆,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惊艳,苍白的脸孔一阵火热,忙低下了头,只是忙着安慰佳人的叶思忘并没有注意到。   “好吧!我帮助他,乖,不哭了。以后,不许你再哭,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伤心都要告诉我,把一切都交给我解决,就算是痛苦也好,让我替你分担,知道吗?你这瘦弱的肩膀可扛不起太多东西。”叶思忘替佳人擦拭着眼泪,顺着颜如玉的话答应下来。   “嗯!”颜如玉点点头,轻轻的抱着叶思忘的手臂,心中甜甜的,有夫如此,她,真的很幸福。 第六章 卑贱的开端   安慰好颜如玉,叶思忘冷峻的目光望向赵秀才。不知为什么,赵秀才只觉得不应该被眼前那位美丽的佳人看低,也不能输给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所以,他的背挺得笔直,眼神不屈中带着高傲,冷冷的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嘲弄,果然是个臭书生,连情况都分不清楚,在这样的境地下,在他已经写了卖身葬父的布告之后,他已经没有资格骄傲了。看来,以后要好好调教一下,让他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的本分。叶思忘冷峻的望着赵秀才,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秀才脊背一挺,借着直视叶思忘的机会,趁机打量着他身旁的佳人,这就是有钱人才能有的待遇吗?为何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会是这个冷峻男子的妻子呢?好不公平。赵秀才还以分毫不让的冷漠,道:“小生赵世杰,字玉书。”   叶思忘“嗯”了一声,伸出手,道:“把你的卖身契拿来,我买下你了!”   “思忘!”颜如玉不依的唤了叶思忘一声,摇晃着叶思忘的手臂,提醒他不要买下赵秀才,而是要无偿的帮助赵秀才。   叶思忘笑着看着赵秀才因颜如玉的唤声而变得苍白的面孔,意味深长的看了颜如玉一眼之后,笑道:“乖,我已经在帮他了,不要插话啊!”颜如玉还待说什么,但被玉小苋拉了一下,玉小苋用眼神暗示她,让她少安毋躁,叶思忘会处置妥当的。   叶思忘依旧冷峻的望着赵世杰,淡淡的道:“你是个秀才?把你的卖身契给我!”   赵世杰眼神一黯,默默地看着叶思忘——冷淡的眼睛,隐隐藏着高傲;优雅的举止,是布衣也掩映不了的耀眼光华,这样的人,与贫困的他是不同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贫穷大要卖身葬父的境地,而他却可以挥霍自如!他不要这样!他也想飞黄腾达!他相信以自己的才学,只要能参加科举,他就能成功。但是……但是,现在,他却不能不低头。赵世杰双拳紧握,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但他就是故意要显得这么高傲,他要折断赵世杰清高的脊梁,彻底打击他的自尊,让他从心理上形成一种永远比他卑微的阴影。   “怎么?不想卖吗?你想看着你父亲的遗体在这里腐烂吗?”叶思忘摇着折扇,悠闲的说着刺激赵世杰的话。   赵世杰双拳握得更紧,回头看了骨瘦如柴的瞎眼母亲一眼,又看了地上的亡父尸体一眼,偷偷的看了颜如玉一眼,眼神带着悲伤和绝望,沉重的低下头,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卖身契:“这是我的卖身契,感谢公子的善心,公子一定能得善报!”   叶思忘接过卖身契,看了看,交给了玉小苋,叫过朱剑青,道:“给他一百两!从此以后,他就是我们叶家的奴才了!赵世杰,我给你十天的时间打理你父亲的丧事,并让你守过头七,然后你再来美玉坊找我!”说完,叶思忘转身就走。   赵世杰一直低着头,高傲挺直的脊梁显得无比的脆弱,从今天起,他就是别人的奴仆了!他再也不能保持他的自尊了。留恋的看了颜如玉美好的背影一眼,眼神悲伤,无论如何,他也比不上站在她旁边的那位男子了,他永远都比他高贵。   “小苋,好好的保存好赵世杰的卖身契。”叶思忘淡淡的交代玉小苋,玉小苋轻声了声“是”,微笑着看着夫君,遥远而又辉煌的未来,好像不远了。   十日后,赵世杰依约来到美玉坊找叶思忘。叶思忘高坐厅堂之上,淡淡的看着一身干净衣服的赵世杰,眼光俾睨,淡淡的开口道:“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从今天起,你就只是一个奴仆,不再是以前的秀才了!以后你就跟在剑青,他会教你需要懂的规矩和你应该做的事情。”   “是,公子,我知道了!”赵世杰刻板的回答。   “大胆,对于主人,奴仆应该自称小人或者奴婢,奴仆是没有资格自称我的!”玉小苋冷漠的斥责赵世杰,与叶思忘一唱一和:“剑青,好好的教导他!”   “是的,婶婶!”朱剑青恭敬的回话。   赵世杰刻板的表情依旧没变,只是眼神看了颜如玉一眼,却见颜如玉蹙着秀眉,怜悯的看着他,不禁心中一阵刺痛。明知道那是不能企望的仙女,为何还要去想望?不该啊,不能啊,也……不配啊!木然垂下眼帘,刻板的应对跟随着朱剑青出去了。   “冷情!”待赵世杰出去之后,叶思忘唤过南宫冷情,递给他两百两的银票,道:“把这个交给赵世杰的母亲,告诉她,用完之后,可以到美玉坊来领取!还有,从朱家堡调一个可靠的婢女来,照顾好赵世杰的母亲,不要让她脱离我的掌握!”   “冷情明白!”南宫冷情领命而去。   整顿好一切,叶思忘一行人上了船,开始了水路之行。   经过朱剑青几天的严格调教,赵世杰已经知道了一些规矩,用膳的时候,朱剑青让他随伺在侧。   看着一道道从来也没见过,甚至听过的美食上了桌,赵世杰有些魂不守舍,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不需要节俭,可以随意的花用。   “哎呀!”出神的赵世杰被推翻在地,原来朱剑青使赵世杰给颜如玉盛汤,他却因为走神而把汤撒向颜如玉的身体,叶思忘为了保护颜如玉,未免娇弱的颜如玉被烫伤,挥了一下衣袖,把他扫倒在地,脸色不佳,眼神含着冷怒的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小人罪该万死!”赵世杰忙爬起身请罪,不顾被汤烫得红肿的手背。   叶思忘依旧一脸冷怒表情的看着他,颜如玉拉了拉叶思忘的手,柔声劝道:“夫君,算了,我也没烫着,不要生气!还是让他下去上点药吧,他的手被烫伤了!”   “可是……”   “没关系的!我们继续用膳好吗?”   在颜如玉的温柔劝解下,叶思忘没有继续惩罚赵世杰,而是让他下去上药去了。赵世杰默默的看了颜如玉一眼,下去上药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在船上度过,到了杭州之后,叶思忘等停留了三天,叶思忘让朱剑青带着赵世杰出去买一些船上需要的东西。   朱剑青带着赵世杰上了街,杭州的繁华让赵世杰看花了眼,顾不得东张西望,只知道紧紧跟着朱剑青,免得走失了。   朱剑青带着赵世杰一家店一家店的走,仿佛银子不值钱一般,随意的花用,出手大方,看得赵世杰心酸不已,人和人是不能相比的。   到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时,发现那里围满了人,朱剑青笑道:“这家店的笔墨不错,师叔的笔墨太少了,我们去给他买一些。”说着,带着赵世杰走了进去。赵世杰一边要拿已经卖好的东西,一边还要看路,让略显瘦弱的他显得狼狈不堪。   两人挤进去一看,却是店家正在进行对联大赛,拿出的十副对联,如今只剩下一副还没人对得出。店家出的上联是: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无知无识。   朱剑青手搓下巴,想了想之后就放弃了,毕竟自己的长项并不在这里,或许师叔就行。而赵世杰却呆呆的看着,思索一阵心中就已经有了下联,忍不住走向店家,低声道:“掌柜的,在下有一下联!”   掌柜看着赵世杰一身仆役的打扮,虽然人长的白净斯文,但却是一个奴仆的身份。掌柜的鄙夷的看着赵世杰,道:“小子,不要逞能!还是赶快去找你家主人正经!”   赵世杰一张白净的面皮气得通红,身体抖个不停,怒道:“你……你辱骂斯文!你……你不配卖文房四宝!”   掌柜一听不乐意了,被一个奴仆骂不配卖文房四宝,对他来说是绝大的侮辱,表情刻板的怒道:“敝店售卖的文房四宝,天下闻名,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口碑、商誉等在士子中,那是铁打的真,你个小小的奴仆,竟然敢如此侮辱敝店,走,和我见官去!”说着,就去拉赵世杰,文弱的赵世杰那是大块头的掌柜的对手,被拉着走了好几步。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朱剑青的注意,一看竟然是赵世杰和人产生了冲突,忙走了过去,问清楚事情经过之后,冷冷看了赵世杰一眼,然后望着掌柜的道的:“即使他只是一个奴仆,但只要他能对上对联就行,掌柜的何必欺负人!世杰,来,对给掌柜的看看!”说着,丢了十两银子在柜台上。掌柜一看朱剑青的行头,只得忍气吞声的退在一旁,冷眼看着,等待着赵世杰出丑。   赵世杰低头应了一声是,紧接着抬起头,朗声把自己的下联说了出来:“我的下联是‘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来观去观他人总有高有低’。”   “好!不错!”朱剑青率先称赞出声,掌柜的只能灰头土脸的缩了回去。   “原来,你的文采真的不错,不如我和师叔说说,让他撤除你奴才的身份,准你参加科举好了!要不然你的才华可就浪费了!”朱剑青大大的长了一回脸,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带着赵世杰往船上去,边走边说道。   赵世杰不禁一呆,旋即黯然一叹,道:“小人不敢奢想!谢谢剑青少爷美意!”朱剑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说什么,锐利的眼神丝毫没有放过赵世杰眼中掠过的一丝惊喜。   朱剑青带着赵世杰出去之后,叶思忘坐在厅中与颜如玉对弈。颜如玉确实不愧是揽玉楼的头牌,不止能歌善舞,连棋道造诣也颇高。但奈何她的对手是叶思忘,她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到后来,一直在旁边观战的玉小苋、云凤语、玉霓裳三女,也加入到颜如玉的阵营,变成了四对一。虽然是四个对一个,但是,叶思忘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笑的无比可恶,让四女输的凄惨无比,然后再趁机偷个小吻,下的自得其乐。正玩闹着——   “叶公子好兴致,请恕小女子打扰了!”一个清丽平和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叶思忘眉头微皱,望向声音响起的方向——门口,却是一个面拢轻纱,一袭洁白的白绢衣的女子,从若隐若现的面纱中和她娇好的身材,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大美女。叶思忘轻轻的皱着眉头,冷淡的道:“是你?不知又来找小生何事?” 第七章 破碎的自尊   来人轻轻一笑,浑身散发着平和宁静的圣洁气息,与叶思忘的冷酷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就像黑与白的对比。她温和的道:“我是来找叶公子化缘的!”   叶思忘深邃的眼睛显出明显的不耐烦,面上却一片平静,就像平静的大海一般,淡淡的道:“海净,不要一直缠着我,那会让我很烦!如果惹我生气了,你问问你师父,后果你能不能承担!”虽然面上一片平静,但是冷漠中夹杂着怒火的眼神,却也有着丝丝淡淡的杀气,告诉着来人他说的是真的!   来人就是佛海的嫡传弟子海净,那个在泰山脚下拦住叶思忘,说要渡化他的人。   海净撩起蒙面的轻纱,露出了圣洁清丽的美丽容颜,微笑着道:“近日长江水患,上百万人流离失所,希望叶公子上体天心,伸出援助之手,他们会感谢你的!”   叶思忘眼也不撩一下,继续和四女下棋,不冷不热的道:“虽然银子就是赚来花的,但是,无忧山的人不是大善人,海姑娘需要钱,何不去找那些所谓的大善人去,和我这在你眼中是个恶魔的人来化缘岂不可笑得紧?”   “小女子听闻前几日公子曾向官府捐赠了五十万两白银,慷慨赈灾之名已传遍天下!公子又何必自谦呢?有公子这样的善人在此,小女子又何必舍近求远!”海净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情绪依旧平和宁静,让人的心灵感到一阵祥和。   叶思忘抬眼淡淡的看了海净一眼,突然答非所问的道:“令师想必一定为有姑娘这样的弟子自豪,无时无刻都在练功,连化个缘也使出佛海的看家本领‘佛心’。”   海净依旧笑眯眯的,丝毫不为叶思忘的讽刺所动,道:“公子过奖了,海净只是希望能化更多的缘,渡化更多的人,为众生出力而已!”   叶思忘丢开棋子,以手托腮,淡淡的看着海净,眼中有着若有似无的杀气,问道:“想必姑娘的佛功已有了很深的造诣了,从进门至今,无论在下说什么,都依旧一片清净之态,不知道如果在下这样做了,姑娘会有怎样的反映?”说着,叶思忘突然站起身,脚下快速灵巧的移动着,在海净还未明白之前,已站在了她的面前,俊美的脸上含着一丝邪魅的笑意,覆上海净略显苍白的小嘴,深深吸允着,睁着带着邪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海净。   海净面上依旧是一副清净平和的样子,但却微微垂下了眼帘,不让叶思忘看见其中的颜色。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离开那比意料之外还甜美的唇瓣,用食指轻轻的在上面轻划着,贴近海净的耳朵,彷佛亲昵的情人般在她耳边细声耳语:“知道我为什么吻你吗?因为你太干净了!太干净的东西,总会让人忍不住想去污染她!摧毁她!在这个俗世中,是没有真正干净的东西的!”说完,又恶劣的笑了笑,向刚进门,看得目瞪口呆的朱剑青道:“剑青,给她一百万两的银票,就当是我夺了海净姑娘香吻的赔偿!”   朱剑青有些不忍的看了看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显得有些面无表情的海净,但想起自家师叔恐怖的手段,忍不住摸摸脖子,乖乖的取钱去了!比起小命来,怜香惜玉好像显得不太重要了。   海净没有说什么,待朱剑青取来银票后,接过银票,微笑着望向叶思忘,道:“谢谢叶公子布施!海净替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感谢叶公子的慷慨。”叶思忘微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海净看着叶思忘淡然的笑脸,刚才已被波动的心忍不住扬起了一丝叫做“火气”的东西,眼神冷冷的看着叶思忘,笑眯眯的道:“海净告辞!”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但是,步履好似已没了来时的轻盈。   叶思忘莫测高深的笑着望着海净离开,待海净走后,才望向朱剑青,道:“今天出去的情况如何?”   朱剑青忙回过神来,道:“一切就如师叔预料的一样,赵世杰对出了对联,我也透露了一点欲免除他奴仆身份的口风,他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底很高兴。”   “很好!按照计划进行!对了,给王掌柜一点赏赐,说是我的意思!”   朱剑青忙应是而去。叶思忘淡淡的笑着,优雅的端起茶,品了一口,游戏,必须有玩弄的对象才好玩。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叶思忘事先布好的局,只为了让赵世杰上当,但是,好戏通常都是在后头的,真正的游戏,只是刚刚开始。   用膳的时候,朱剑青看似兴奋的提起赵世杰对出了无人能对的对联的事情,对赵世杰大大夸奖了一番。   赵世杰虽然力持平静,但是白净的面皮依旧兴奋得通红,他终于有机会显示了他的才华,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社会,他一定能被主人重用。   “哦,是吗?”叶思忘微微一笑,任由旁边的颜如玉温柔的拿起丝巾替他擦拭一下嘴角,道:“不错,看来世杰你真有些文采,剑青,赏给他十两银子!世杰你好好努力,以后如果再有好的表现,我也会赏你,我这人赏罚分明!”   “是,公子,小的省得!”赵世杰低着头,白净的面皮上青白交错,紧咬着嘴唇,双拳紧握,却无法说什么,还得恭敬的道谢。   叶思忘把他极力隐藏的愤怒看在了眼中,在心中冷冷一笑,如果赵世杰是孙悟空,那他就是如来佛,他是无法逃出他的掌心的。   接下来在杭州停留的两天,叶思忘故意让朱剑青带着赵世杰在杭州城到处晃荡。   因为昨天对出了绝对,赵世杰早就出了名,再加上朱剑青有意无意的招摇,无论去到哪里,都有人议论,对着赵世杰指指点点的,甚至还有个别富人上前与朱剑青攀谈,要把赵世杰买过去,有个能对出绝对的仆人,多威风,多有面子啊。   赵世杰面色难看的看着这一切,在这一刻,他有了一种被当成物品的感觉,所有因为昨天对出对联的自豪和骄傲都被击垮了,有的只是屈辱和不甘,再一次的,再一次的,他涌上了想飞黄腾达的渴望,他渴望成功,他不想再被人这样议论,他是赵世杰,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   拒绝了那些人的提议,朱剑青带着赵世杰赶回船上,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朱剑青笑眯眯的看着赵世杰道:“世杰啊,你现在的才名已经惊动杭州了,好好努力,等到了京城之后,争取也轰动京城,到时候,师叔肯定会赏你更多的银子,你就可以让你的母亲过好日子了!”   “公子要去京城?”赵世杰强抑着惊喜的问道,心中一动,去京城吗?那么,他是不是可以……   “是的!明天继续上路,走水路的话,四天就到了!”朱剑青淡淡的笑着,一派和气。在游戏中,有高傲的,有冷漠的,有唱黑脸的,怎么也要有个唱白脸的吧!   “小的一定好好努力!”赵世杰微笑着,低着头,不让人看见眼睛里的欣喜。机会,往往只是一瞬间,要牢牢的抓住啊。   “嗯!是要好好努力!”朱剑青拍拍赵世杰的肩膀,虽然赵世杰年纪比他大,但身份上的尊卑有别,让他用长辈的口吻和赵世杰说起话来显得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赵世杰微微的笑着,表情显得有些刻板。自从跟了叶思忘的以来,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天时间,但是,这十几天的见识,让一直只知道埋头苦读他大开眼界,长了不少见识,他知道,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人生,不是只有读书。   走了四天的水路之后,叶思忘一行总算到了京城。震天宫和朱家堡派在京城的人都来迎接,把叶思忘等人简单的行李帮上马车,让女眷们上了马车,叶思忘才坐了进去。   南宫冷情和朱剑青都骑马,一左一右的护在叶思忘所乘坐的马车两边。赵世杰默默地跟在马车旁,冷眼看着。   朱剑青总是面带微笑,让人觉得和蔼可亲。而南宫冷情就难亲近多了,虽然来了好久了,但是赵世杰从来没和南宫冷情说过话,只要看到他冷漠的眼睛,无论赵世杰有多大胆,他都会感到颤憟,毕竟,他只是一个弱书生啊。   马车缓缓前进,叶思忘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不说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他离目标又更近一步了。   到了城中一座豪宅处停下,仆人恭敬的请叶思忘下车。叶思忘跳下马车,伸手把众女付出马车,率先走了进去,至正厅中坐下,冷淡的对总管道:“你去把所有人都找来!我有话说!”   “是,姑爷!”总管燕叔领命而去。   “思忘,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震天宫他们一方的!”玉小苋蒙着斗篷和面纱,轻轻的用“传音入秘”提醒叶思忘。叶思忘给了她一个稍安毋躁的笑容,轻轻的摇着折扇,等待着人群的集合。 第八章 落户京城   叶思忘眼神冷淡的看着集聚在跟前的人群,淡淡的说道:“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丑话先说在前头,以前你们是什么规矩我不管,我的规矩就是少说话,多做事!该你们管的事情,必须认真去做,不该你们管的,最好都闭紧嘴巴!我这人一向赏罚分明,该赏的,我绝对不会吝啬!该罚的,我也不会手软!”   威凌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在众人心灵中留下了威严高贵的形象之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让总管把人群散了。   扶过一派柔弱的颜如玉和云凤语,身旁紧随着玉小苋和玉霓裳,一起进了后院,在他的身后是朱剑青和南宫冷情,赵世杰被副总管带了去。   性喜清净的云凤语住在雅苑,柔弱的颜如玉住了兰院,玉小苋住梅苑,玉霓裳则住在了蓉苑。叶思忘没有独自居住,只是一座幻楼当作他的书房和办公场所,在幻楼上有一间相对来说简单一些的卧室。   叶思忘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把四位娇妻简单的行李搬了进去之后,直接进了幻楼,吩咐南宫冷情,道:“我修书一封,你带着到云天钱庄去,一切事宜我已经在信中说明!他自会办理!”南宫冷情保持着自己的沉默寡言,拿了书信就走了。   “剑青!”叶思忘吩咐朱剑青,道:“开考之日快到了,你去给我查一查情况,我想知道科考是掌握在谁的手里!”   “是,师叔!”朱剑青也走了出去。   叶思忘吩咐完毕,才下了幻楼,直接走向云凤语的雅苑,在几女中,就只有她一人让叶思忘不放心,长久以来沉浸在苦修中的云凤语,对于家事是一窍不通的。   叶思忘走了进去,下人正在搬东西,在云凤语的指挥之下,为雅苑做简单的改装。   “我就知你一定不喜欢华丽的装饰,我刚才已经吩咐总管多给你摆饰一些书籍、字画等,不让那些金银俗物污了你的雅致。”叶思忘轻笑着说道,走了过去,揽住云凤语纤细的腰肢。   “思忘!”云凤语毫不吝啬的给了叶思忘一个甜美的笑容,清雅的美丽脸庞上有着微微的红晕,为叶思忘揽在腰际的手羞涩。   叶思忘温柔的看着她,抬手拂了拂云凤语额前的秀发,道:“你把要求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就好!我们去用膳,这几日在船上,你都没有好好的用膳,不盯着你吃,怕你又全部吃素了。”   云凤语点点头,小鸟依人般的依偎着叶思忘,跟着他走了出去,虽然羞涩,但依旧是淡雅自若的样子。   “思忘!”   “嗯,什么?”   “我是不是很笨?什么也帮不了你。”云凤语淡淡的说着,语气有些懊恼和失落。叶思忘停下脚步,深深的望入云凤语淡雅的迷人眼眸,道:“不,你帮了我了,而且帮了很多,只要能见到你,我的心情就很安定,很满足。”   “傻瓜!”云凤语淡淡的嗔了一句,语气里有着浓浓的甜蜜,她不需要多,这样就够了。   叶思忘微笑着牵着她的玉手走了出去,刚走到正厅,正好迎上了颜如玉和玉小苋,颜如玉一见叶思忘,就柔柔的一笑,轻轻的走了过来,傍在他的身旁,有叶思忘的地方,就是她能找到幸福的地方。   “我们要出去用膳吗?”玉小苋微笑着问,玉小苋一直是一个冷静自制的女子,叶思忘记得,唯一一次见过她激动的样子,还是上次他去找云凤语,玉小苋找不到他人的时候,那时玉小苋好像气得把他痛骂了一顿。   “笑的这么奸诈,在想什么坏事吗?”玉小苋皱着眉头,她太熟悉他这个笑容了,只要他一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着他想的绝对不是让她愉快的事情。   叶思忘“哈哈”一笑,揽了她纤瘦的肩膀一下,笑道:“没事!我们今天不出去用膳,在这里用,我要尝尝厨师的手艺。”   叶思忘只一点,冰雪聪明的玉小苋就明白了,不禁露出一个特有的冷漠动人的笑容,点头道:“妾身明白了!”叶思忘微微一笑,赞赏的吻了玉小苋一下,他就知道,她会明白他的。   四人走到饭厅,叶思忘淡淡的对侍侯在一旁的婢女道:“霓裳夫人还没来吗?你去看一下,传我的话,让她来用膳了。”   “是,姑爷!”婢女畏惧的连看也不敢看叶思忘,只低垂着头,答应之后飞快的走了。虽然这个姑爷很俊美,但是,只要想到他冷峻的眼睛,婢女就再也没有了抬头的勇气。   “她一定是刚才被你吓到了!”云凤语淡雅的开口笑道,眼睛里满是笑意,这人啊,真是让她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仆役怕主人是应该的,如果没有了严格的区分,是无法驾驭他们的!况且,思忘这样做,只是在竖立主人的权威。不过,太严苛了也不行,物极必反,我和思忘都是属于冷淡的人,是不可能对他们和蔼可亲的,也不能对他们和蔼可亲,所以,怀柔的手段就看凤语姐姐和如玉妹妹的了。”玉小苋一语道破了叶思忘的意图,思索着叮嘱云凤语和颜如玉。   云凤语虽然在武林中走过一段时间的江湖,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在清修,所以,对于这些驾驭家仆之法并没有听说过,此时听玉小苋如此说,忙细心的记下,以达成她想帮助叶思忘的心愿。   而颜如玉则因为在青楼呆过一段时间,况且,青楼是一个环境复杂的地方,颜如玉又是头牌姑娘,虽然性情柔弱内向,但是,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了,该知道的厉害关系,她心里很明白。   “凤语就免了吧,她长期清修,哪能做这些事,我不想污了她的清雅淡然。”叶思忘微笑着制止玉小苋对云凤语的叮嘱。他是了解他的这些妻子的,谁适合做什么,他心里很明白。   叶思忘坦率的话语让云凤语心中又羞又甜,却惹来了玉小苋的嘲笑:“美人儿,你的夫君舍不得你了,心里甜蜜蜜的吧?”   云凤语本已羞红的娇颜被玉小苋一打趣,显得更加的红了,嗔怪的看了玉小苋一眼,羞怒道:“你又要来欺负我吗?”玉小苋一阵格格轻笑。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两人,把两人的手握在掌中,道:“我的做事方式只适合我,不一定适合你们每一个人,所以,不用为了迁就我而改变自己,至于要不要对仆役们使用怀柔手段,这并不重要,你们只需遵循自己的性格做就行了,不用刻意为之,刻意反而让人反感。玉儿也是一样。”叶思忘微笑着看向傍在自己身旁的颜如玉,微笑着叮嘱。三女点点头,俱都同意叶思忘的说法。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叶思忘看了过去,玉霓裳已一派端庄娴雅的走了过来,叶思忘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递过来的玉手,把她拉坐在身旁,道:“蓉苑打理好了吗?还缺什么东西吗?”   玉霓裳笑着摇摇臻首,道:“这里我来住过几次,一切东西都不缺了。三位姐姐呢?三位姐姐如果缺少什么东西,只需和管家或者小妹说就行。”玉霓裳微笑着询问三女。   玉霓裳原本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子,既有大家闺秀的优雅与端庄,又有富贵小姐的骄气,还有着少女的天真与可爱。但是,现在的她却极力的想把自己活泼好动的一面抹杀,作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肯定是她的母亲教导她的结果,在她母亲的观念中,如果不够稳重端庄,是无法成为一个家的主母的。   叶思忘淡淡的笑着,看着玉霓裳在众女中周旋,现在还好,云凤语生性淡然,玉小苋冷淡自持,颜如玉性子柔弱内向,三女都能忍让不与她争,但是以后就难说了。先不说以后他纳的妻妾,只说还未来到的司空明月就不会同意。司空明月虽然温和可亲,但是,强势才是她的手段和做事风格,她只会在他面前温柔。况且,司空明月是他第一个妻子,也是从小就与他订亲之人,无论如何,叶家的当家主母是轮不到玉霓裳来当的,玉霓裳的性格也不合适。   “霓裳。”叶思忘微笑着柔情的唤玉霓裳。   “嗯,请问夫君有何吩咐?”玉霓裳小脸一红,叶思忘低沉的磁性嗓音,让她想到了让人羞涩甜蜜的新婚之夜。   “在你出嫁之时,岳母大人一定教导过你,让你要稳重大方吧?”叶思忘诚恳的对她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我喜欢你原来的样子,不想你为了我勉强你自己,你喜欢怎么样都行,我都会喜欢的!不要勉强自己去改变,要不然,我会心痛的,知道吗?”   对着叶思忘布满柔情蜜意的微笑眼眸,玉霓裳有些怔忪,玉脸一片晕红,嘴角擒着一抹羞涩甜蜜的微笑,呆呆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叶思忘赞赏的一笑,倾过身去吻了她一下,深情的望着玉霓裳,道:“这才是我喜爱的霓裳,喜爱你的活泼可爱,而不是故作老成。”   “嗯!夫君,以后,霓裳一定不再勉强自己。”玉霓裳被叶思忘很少显现的柔情和他英俊迷人的笑容迷失了心神,俏脸晕红,被迷的晕淘淘的,无论叶思忘说什么,都想点头,更何况是为了她好的事情,立即愉快的答应了,浑然忘记了母亲的叮嘱。   叶思忘温柔的笑了起来,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狡猾,满意的笑了出来,细心体贴的为众女夹菜。看来,美男计真的很好用,以后可以多多发扬。   随着一道道的菜上来,叶思忘除了间中细心体贴给众女夹菜时,才露出特有的温柔深情的笑容外,显得有些面无表情,弄得旁边的仆人大为紧张,眼睛紧紧地盯着叶思忘俊挺的眉,只要那里一皱,众人就会一阵紧张,生怕让这新来的姑爷不满意。众人只要想起他冷峻的眼睛,心底就一阵颤抖。 第九章 京中情势   直至叶思忘优雅的放下筷子,一直随侍在一旁的仆人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望着叶思忘,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吩咐。   “燕叔,我想见见厨师!”叶思忘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吩咐。燕叔忙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的厨子就随着燕叔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不卑不亢的向叶思忘行礼。   “今天的菜不错!我会让燕叔赏你!不过,有一点意见,有些辣的菜口味不够,希望下次吃到的菜,能保持应有的口味,而不要为了我的喜好更改,否则,就尝不出应有的美味来了。”叶思忘淡淡的说着,冷峻的眼睛默默地望着厨师。   厨师听了叶思忘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才是会欣赏佳肴的人,只有保持菜色的特点去品尝,才是最好的品尝方式。   “小人明白了!谢姑爷赏识!小人一定尽力而为!”厨师欣喜的向心甘情愿的叶思忘行礼。叶思忘淡笑着点点头,让他起来。   这件事过后,仆人们都知道叶思忘是一个很讲究生活的人,虽然冷峻,但是,真的如他所说的,他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主人。叶思忘威严英明的形象就此在仆人中建立。   赵世杰看着忙碌但高兴的仆人们,心中此起彼伏,自己这个主人真是厉害,虽然仆人们都惧怕他,但是却都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命,难道——这就是手段的重要性吗?这就是身为一家之主的气度吗?   “赵大哥,您累了吧?来来,坐着休息一下吧!”仆役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阿谀献媚的笑着,为赵世杰抬上一个椅子。赵世杰也老大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这几日来,仆人们都知道赵世杰是唯一一个随叶思忘前来的仆人,俱都以为赵世杰是叶思忘跟前最得宠的仆人,所以,都争相巴结他,想从他口中打探出一些叶思忘的爱好,好讨好叶思忘这位新来的主人。一开始,赵世杰确有些不适应,不敢接受众人好处,待被巴结的多了,才幡然明白了众人巴结他的原因,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第一次尝到了身有权利的甜头。   随着被派出去的南宫冷清和朱剑青回来,家中多出了五个个少女——红梨、绿珠、晶雨、紫秀、银霜五人。这五人是叶思忘从师父经营的云天集团里调来的好手,负责保护云凤语、颜如玉、玉小苋的安全的。而玉霓裳自己带了陪嫁的两个丫头来,不需要叶思忘再调人过去了。   没有丝毫武功,只在和叶思忘在一起之后,刚开始学习内功的颜如玉,叶思忘派了绿珠和晶雨去保护她,顺便照顾她。而武功高深的云凤语,叶思忘只把红梨派了去。剩下的紫秀和银霜就被派去保护玉小苋了。   这五人都是云天集团暗守堂训练出来的一流好手,有她们保护和照顾云凤语三人,叶思忘就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叶思忘、玉小苋、朱剑青三人齐聚幻楼,听取朱剑青关于京中势力的调查和分析。   目前京中的势力可说是错综复杂,武林人的势力在这里并没有多深厚的根基,只有暗中的小堂口,大多都以经营店铺做掩饰。唯一一家根基深厚的就是丐帮,毕竟,丐帮是由叫化子组成的,哪里富裕,哪里的叫化子总是最多的,这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在京城中,根基最深厚的反而是商家,特别是以“云天”为字号的店铺,夹遍布全国的强大财力和势力,在京中可说是称霸一方的大店铺。毕竟这是京城,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岂容得下危险的武林人在这里安家!   而在官方方面,朝中派系林立,其中又以右丞相柳智清为首的派系势力最大,不止有文臣,手中还掌握了为数不少的兵马。与左丞相张朝新为首的一系水火不容。这两系人马掌握了朝中的大半权利。   “不过,小侄认为有一个人也颇值得注意!”说到这里,朱剑青眼睛里透出智慧的神采,向叶思忘禀告道:“那就是当朝皇帝的妹妹长乐公主!长乐公主的驸马关平威是一代猛将,在军中及民间都有着极高的威望,虽然关驸马已在三年前死于与辽国的战斗中,但他的影响仍然在军中存留!一直保持中立的兵部与长乐公主过从甚密。如师叔要掌握军权,长乐公主是不能忽视的人物,而且,朝中有一部分官员是拥戴长乐公主的人。根据暗探回报的情报分析,小侄认为,当今皇帝如不是有长乐公主的势力做保障,不时的对左、右丞相的势力进行打压,恐怕天下早就大乱了!”   “嗯,这么说,长乐公主可能是我的一大阻碍了?”叶思忘摸索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朱剑青诚实的点点头,接着道:“这一次科举的主考官是礼部尚书王洛书,此人是右丞相派系的人,副考官是国子监大夫罗成玉,是左丞相派系的人。目前,在士子中流传着,如想取得功名,必须向王洛书的九夫人,号称如意夫人的秋如意送交一定数量的银两,待她审核过后,才决定要不要给你功名!而且,小侄听说,考题已经泄漏出来,目前的叫价是十万两!”   “嗯!这就是探子报回来的全部情报吗?”叶思忘淡淡的问着。朱剑青点点头,有些羞愧,道:“是的,我们朱家堡虽然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京城建立了情报系统,但是,那些官户人家,我们真正打入的人不多,所以,情报也就不够全面。”   “我不是问这个!官宦人家的情报,我还可以问小苋,百花宫的女弟子遍布天下,情报不是问题!我现在想知道的不止官方的势力,还有一些三教九流的势力构成!虽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这里可是说是皇帝的卧榻,但是,京城是全国的中枢,就算官方监视严厉,也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点势力存在,好好的查一查,我要知道他们的势力和实力!只有把这些都掌握了,今后我行事才能方便一些。”叶思忘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他必须了解全部,不容许有任何打乱他计划的人或物存在。   “这点思忘你不用担心,我们百花门不止能探听到官方的消息,还能探听到三教九流的消息!这些消息我可以给你!”玉小苋笑着向叶思忘解释,也再一次真正的表现了百花宫的情报网络。   叶思忘惊喜的点点头,他就知道玉小苋的百花宫一定能给他很大的帮助,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帮助会这么的大。   “师叔,这是小侄从云天钱庄带来的回信。”一直沉默的在一旁听着叶思忘等人议论的南宫冷情见朱剑青的报告已经完了,忙紧接着说道。   叶思忘接过信封,拆开细致的看着,不禁高兴的笑了起来,虽然只是淡淡的微笑,但是,眼中的欢欣却清晰可见。叶思忘也不说信中写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笑着,手中摇着折扇,呆呆的出神,不时看看南宫冷情和朱剑青,看得两人心里一阵发毛。   叶思忘这样的笑容,两人可说是太熟悉了,每当他露出这种灿烂的笑容,摇起他黑色的折扇时,两人就知道这是他开始想设计某人的时候,而根据叶思忘一向除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之外,一律没心没肺的,毫不留情的设计别人的习性,实在是让两人担心不已。   “师叔!”南宫冷情重重咳了一声,抢在朱剑青之前,说道:“冷情现在要去调查情报!”南宫冷情秉持一贯的少言少语,用简短干练的语言向叶思忘表达着此刻的忙碌,然后就像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出去,也不等叶思忘回答。   这下,又只剩倒霉的朱剑青了,看着叶思忘嘴角擒着的笑容,朱剑青额头冒出一颗颗的冷汗,心底暗骂南宫冷情没义气的同时,脸上“呵呵”傻笑着看着叶思忘,道:“师……师叔!小侄……小侄也很忙,小侄现在就去帮您监视赵世杰啊!”   “不用了!”叶思忘微笑着看着朱剑青,微笑着阻止他。   朱剑青只觉青天霹雳,整个人一下子焉儿了下去,旋即一跳,做最后的努力道:“师叔,赵世杰关系到您未来的大计,怎么能不关心呢?小侄认为,应该时刻监视他才对!”   “我会派另外的人去监视的!你嘛,我还另有任务给你!”叶思忘一句话就彻底毁灭了他的希望。   “那……那师叔有什么吩咐要剑青去做?”朱剑青颤抖着问,一脸的苍白神色,神态萎靡,全没了刚才的活力。他的样子让旁边的玉小苋看得捂嘴直笑,这两个宝贝叔侄啊,真是有趣。   叶思忘笑眯眯的望着朱剑青,上下仔细的打量一阵之后,招招手,把朱剑青叫到自己身旁,笑着说道:“你已经知道了,王洛书那厮相当狡猾,为了自己不惹上干系,让罗如意出面,那师叔也学习学习!觉得应该派个人代我去!况且,李掌柜的来信中也提到了,那秋如意虽然只是一个年约双十的女子,但是,却非一般的精明,凡想取得功名者,都得经过她的审核!这样一来,她不止能因此得到大笔的贿银,树立起强横的势力,还能借此把柄要挟请求他忙帮的人。她可是右丞相阵营里的一个人物啊!为了今后师叔能更好的达成心愿,师叔我决定了!”说到这里叶思忘顿了顿。   朱剑青的嗓子眼儿也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决定了……?”叶思忘粲然一笑,道:“是的,师叔决定使用美男计!根据李掌柜的来信,那位秋如意喜欢的正是你这样的英俊少年,所以,师叔决定派你去!”   “什么?”朱剑青被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第十章 美男计   朱剑青紧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努力的劝解叶思忘,打算让他打消这个念头,道:“师叔,其实,我们这里最英俊的人一定非师叔莫属,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不过,为了师叔的安全,师叔是不能去的,那冷情去好了,冷情长的也不算难看啊!况且,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急待我去办呢,监视赵世杰的事情也不能拖,所以,师叔,求求你,不要派我去吧!”朱剑青极力的劝说着叶思忘,只想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叶思忘微微一笑,抖了抖手中拿着的密函,道:“李掌柜的资料说,王洛书可是一个文人,长的也算俊雅,秋如意虽然深得他的信任,但根据他的观察和掌握的情报来看,秋如意的夫妻生活并不如意,所以,我认为,我应该派一个极具男子汉气概和魅力的英俊少年去,而我们这里,拥有这样完美的特质的,非剑青你莫属了!不信你问问你小苋婶婶!”   虽然感到好笑,但玉小苋仍然作出一脸严肃,正色道:“没错,剑青你长的浓眉大眼,挺鼻朱唇的,五官一派英气,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威猛的好男儿!所以,这事非剑青你莫属了!”   朱剑青望着笑得异常亲切的叶思忘和玉小苋,心中大叹:天呐,你还长不长眼睛啊,世间有一个叶思忘已经够了,为何还要生一个玉小苋出来配他?看看可怜的他被这俩儿奸诈夫妻欺压的惨状吧!   朱剑青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哀悼,一边不报什么希望的望着叶思忘和玉小苋,作出最可怜的样子,双眼之中闪着可疑的水光,哀怨的问:“真……真的一定要去吗?不能换人吗?”   叶思忘和玉小苋严肃的点点头,玉小苋一脸郑重的鼓励朱剑青道:“是的,我们全靠你了!所以,剑青,成功与否就看你此次追求的效果了!好好努力,拿出你的男子汉的魅力来吧!”   朱剑青苦着脸望着两人,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来,一脸的凄苦,就像被遗弃的小狗,垮着肩膀,耷拉着脑袋,哀叹着自己悲惨的命运。   叶思忘看着他的样子,眼珠一转,亲热的搂着朱剑青的肩膀,笑道:“我听剑雨说过,你喜欢华山的谢秋意,对吗?那你何不把这一次的经历当成在积累经验呢?来,听师叔说啊,你先去追求九夫人,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为了追求谢姑娘累积经验,增加你的成功率,最终抱得美人儿归!你说,这是不是一次好机会呢?所以,你去追罗如意吧!”   朱剑青听见提起谢秋意的名字,不禁俊脸一红,随着叶思忘的描述,双眼亮晶晶的,幻想着自己追求谢秋意成功的美好远景,不禁随着叶思忘的描述频频的点起头来,待看见叶思忘满意而又狡猾的笑脸时,才想起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被叶思忘给设计了,不禁苦笑着望着叶思忘,哀怨的道:“师叔,你又欺负我!”   叶思忘拍拍比他略矮了一些的朱剑青的脑袋,面上笑的好亲切诚恳,语气却没有多少诚意的安慰着朱剑青道:“不算了,让你无缘无故中毒拉肚子才是欺负你了,现在是在为你做好事啊,我可是为了你将来的艳福做铺垫啊!想想华山派那个美丽的谢姑娘,一切是不是都很值得啊?好了,快去看资料,我们商议一下,明天就开始啊!”想起谢秋意,朱剑青眼睛一亮,频频点头,乐颠颠的跑下去看资料去了。   叶思忘满意的拍拍手,总算把朱剑青哄去了。回过头来,却迎上玉小苋似笑非笑的脸庞,玉小苋缓缓的道:“夫君真是好手段啊!妾身真是望尘莫及!连剑青纯情的初恋也不放过!”叶思忘笑了笑,故作谦虚的道:“多谢娘子夸奖,是娘子教导有方!”   “妾身岂敢居功,妾身怎么也比不上夫君你!”玉小苋愉悦的笑了出来,真的没有选错人啊,叶思忘,这个邪魅的男子,真的是最适合她的人了。   “呵呵,彼此彼此!娘子,夜了,我们去歇息吧!”叶思忘笑眯眯的搂住玉小苋的香肩,提议道。   玉小苋俏脸一红,白了叶思忘柔情蜜意的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任由叶思忘搂着往梅苑去了,在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羞涩的,等待着夫君爱怜的女子,不再是那个足智多谋的冷漠女子。准备了两天之后,朱剑青开始有计划的接近秋如意的计划。   朱剑青苦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可恨的信封,他又被师叔卖了!这一次,不止出卖劳力,还要出卖色相,他真是越活越回头了!不过,如果这样做真的能帮助他抱得美人归的话,也未尝不可。朱剑青苦笑着拿出信封里的资料看了起来。   其实,在朱剑青的心底,他是知道叶思忘真正的意思。以叶思忘没权没势,没有根基的现状,是没有任何实力和右丞相斗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秋如意能一手掌控科举的成败,地位之高是可想而知的,如果能把她争取过来,那对叶思忘来说,将是一大助力。为了帮助叶思忘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朱剑青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朱剑青是最了解叶思忘的人,同样的,叶思忘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与其说他们是叔侄,还不如说他们是兄弟,朱剑青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倔强冷漠的小男孩,明明瘦弱得不堪一击,却坚强的挡在了他的前面,救了他的生命。从那时起,他就发誓,他朱剑青要用生命去保护他,虽然,现在的他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他依旧是那个他想守护的人。   第二天,朱剑青一大早就跑得人影都见不到,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直到下午,朱剑青才又出现,手中拿着买来的考题,交给叶思忘后又出去了。   叶思忘看着手中的考题,邪气的笑了笑,真是个傻瓜,过去的事情,又何必还那么在意?不过,既然他要在意,那他也没办法,只能好好的利用一下了,否则,浪费一个大好人才,可是会遭天遣的。   朱剑青根据情报,找到了秋如意。谁也无法否认,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细长的眉,长长的丹凤眼,如悬胆似的鼻子,红红的樱桃小嘴,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挂着笑意,但眼中不时掠过的利光和火光,却让人不敢对她有任何的轻视,也让人知道她远远不像外表来的温柔。   朱剑青仗着高明的武功,悄悄地跟了她三天,什么也没做,只是跟了她三天,默默地观察她的作息习惯。因为师祖教导过他,从一个人的习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情,甚至可以知道一个人的弱点!   跟踪了三天之后,朱剑青不再刻意的隐藏踪迹,而是有意无意的让秋如意的发现他的踪迹,在秋如意发现他之后,他又忍不住俊脸一红,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轻轻的看着她。   秋如意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个英挺俊帅的男子,眼睛里有着火气,与冷峻的面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样矛盾的神情,在她美丽的面孔上,却一点也不突兀,好似她的容貌,就应该配上这样的神情。   朱剑青和气的对她挥挥手,一派自得的享用着美食,神情愉悦。而对面的秋如意却一肚子的火气,这个该死的臭小子,他已经跟了她好几天,她知道他之所以跟踪她,必是知道她的身份,并且对她有所求的人,她一直在耐心的等着他自己上门来请求她,可是……可是……这个该死的臭小子,又对她露出爽朗温暖的笑容了,他的笑容,就像天上的太阳一般温暖,太阳啊,是她这样的人永远享受不了的东西,她是一个生活在地底的人,一旦接触到太阳的光芒,她就只能死亡。   或许是被朱剑青的炙热烫伤了心,秋如意寒着一张俏脸走了过去,优雅的坐到他的对面,眯着一双满布火气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朱剑青,道:“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出现在我的周围,我就让人杀了你!你应该知道我的势力,在京城,我想杀的人,从来就没有活着出去的!”   朱剑青粲然一笑,微笑的眼眸对着她有如火烧的眼睛,一派无辜神色的笑道:“我只是碰巧每天都遇到你而已,不用这样的威胁我吧?我可是家里的三代单传耶!如果我死了,我家的列祖列宗可是会找你偿命的!”   朱剑青的嬉皮笑脸,让秋如意的火气又上扬了几分,冷冷一哼,使了一个眼色,身旁一直跟随在侧保护她的护卫冷哼一声,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刀飞快的向朱剑青砍去。   朱剑青淡然一笑,看了秋如意意味深长的一眼,看似狼狈的闪过护卫的刀,偷偷的使用“传音入秘”向秋如意道:“火美人,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朱剑青笑眯眯的说着,胸有成竹的肯定语气,让秋如意心头巨颤,她一直都是寒冷如冰的人,怎么可能是火?   秋如意美丽冷艳的脸庞白了白,旋即一片通红,愤怒的看着朱剑青离去的潇洒背影,却因为环境的关系而无法说出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剑青离开而生闷气。   “夫人,属下无能,请您责罚属下吧!”两个护卫跪了下来,一脸惶恐的低着头,连看秋如意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我累了,回府吧!”秋如意也没有说原谅他们,或是惩处他们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冷淡的神情,冰寒的眼睛,浑然不见了刚才的火气与愤怒,情绪转变之快,隐藏情绪的能力之佳,让人不敢小觊。 第十一章 谁是猎人   京城是皇帝所在的地方,是全国的政治、经济的中枢,皇帝身为一国之主,对皇帝的安全保护自然就更严密一些。   京城其实分为皇城、内城、外城三个城,分别被厚实高大的城墙分开。外城是商贩云集,各种商铺林立的繁华街区,京城的繁华就是从这里表现出来的,城门由城卫军把守。内城廷官员、皇亲国戚等朝廷官员和贵族的所在地,守卫比外城严格许多,由都卫军把守。   而皇城自然就是皇宫了,被比外城和内城厚实的城墙所包围,隔断了外界所有探视的目光,显得威武庄严,金壁辉煌。是由皇家禁卫军和御前侍卫共同把守。   秋如意优雅的端坐在轿子中,帘幕低垂,遮住了她绝美的容颜,让她暂时得到了一个放松的机会。   秋如意轻轻嘘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多久了?久到她旺盛燃烧的心都变成冰冷。在这个封建的保守社会,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深深的刻入人们的脑子里,她这个渴望着自由和权力、地位的小女子,在这个社会中是大逆不道的存在,她的才华,只能依附男人才能存在。秋如意冰冷的面孔,嘴角嘲讽的抽动一下。   “夫人,请下轿!”护卫恭敬的提醒她已经回到府邸。秋如意冰冷着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孔,在仆人的搀扶下,优雅的下轿。   进入装饰豪华的正厅,一个年约五旬,留着长须,大腹便便的老年男子色咪咪的看着秋如意,笑眯眯的道:“夫人回来了?辛苦你了,今天有什么收获吗?”一双浑浊的眼睛贪婪的盯着秋如意曼妙的身躯,就像好秋如意是光裸着站在他面前一般。   “谢老爷挂念!一切顺利!”秋如意面无表情,冷淡的回道,强压着心头的厌恶和怒火,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想起了今天那个俊挺少年微笑着的眼神,此刻想来竟是那么的清澈明亮,不像眼前这个老色鬼,他在用眼神侮辱她。   王洛书笑眯眯的说着,心中却想着如何把秋如意搂在怀中玩弄,可惜呀,这样美丽动人的冰美人,却是不能动的人,不知道她在丞相大人的床上时,究竟是怎么样的迷人风采?这样想着,王洛书竟然有些心痒痒地,但给他天大的胆,他也不敢去找丞相大人问。   “老爷如无事,妾身先告退了,晚上还有最后两位客户的生意!”秋如意平板着俏丽的面孔,恰如其分的低垂着头,完美的隐藏了她的鄙夷和骄傲,虚假的显示着她的卑微。   “最后两位了啊!夫人可要好好的斟酌一下!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王洛书狡猾的笑着,小眼睛里有着贪婪。   “妾身省得!妾身会让老爷满意的!妾身告退!”秋如意低声回答,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   “柳爱卿!”   “臣在!”   “朕想知道,在这一次的科举中,有没有一个从晋州来的,叫叶思忘的举子?”   “这……待臣马上命人去查!”   “嗯!这人还有些才华,等他的卷子出来之后给朕拿来,朕要亲自批改他的试卷!”   “遵旨!”   “你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是,臣告退!”   ※※※   “皇兄,您这样强调叶思忘的身份,恐怕会为他带来不幸!”   “朕知道!朕这样做有两个目的,第一,朕要保证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叶思忘参加科举,并取得名次!第二,这是朕给他的考验!朕知道因为朕的重视,叶思忘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是,柳智清一定会去摸他的底细,一个不小心,叶思忘的性命就会在这个时候丢掉!朕要看看,这个誓言要考取文武双状元的少年的才能,如果他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他也就不配得到朕的信任!”   “臣妹明白了!皇兄英明!”   ※※※   “咕咕……”窗外传来一阵鸟鸣声,三长一短。   秋如意皱起了眉头,靠近窗边——   “大人的密函!”   秋如意点点头,接过密函一看,不禁脸色一沉,怎么会这么巧?难道这个人有什么强硬的后台吗?还是说有着什么复杂的背景,如果是这样,那她会很期待今天完晚上的会面的!   醉兰居!位处外城最繁华地段的一家高级茶楼,这里的茶点是出名的好,出名的贵!能上这里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并且,这里的服务也是一流的,从来不会多嘴的过问或者泄漏客人的事,有为客人量身定做的全套服务。   这里,就是秋如意经常来的会见客人的地方,很多人的功名都是从这里放出去的。一如往常,二更时分,秋如意带着面纱,坐着小轿,从专为贵宾准备的通道进入醉兰居,然后带着护卫进入自己专门订好的房间内,端坐屏风之后,等待着小二把今晚的客人领进来。   大约盏茶时间之后,两个年轻男子在小二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个冰冷如霜,面孔平凡,一个俊挺迷人,脸上总挂着清爽的笑容,给人和蔼可亲的感觉。而端坐屏风内的秋如意不禁一震,美丽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巴不得能烧死那个一直微笑着的年轻男子。   秋如意前面摆放的屏风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她能看到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她。因此,秋如意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一切。   “你就是叶思忘?”秋如意冷淡的问着,语气中的冰冷,与眼中的火气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来人是朱剑青和南宫冷情。自从叶思忘把一切关于科考前的准备工作交给两人之后,朱剑青和南宫冷情就根据云天集团和百花宫提供的情报,分别和秋如意拉上了线,订在今天晚上见面。   朱剑青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找来小二,低着头不知说了什么,小二转身走了出去,一会之后,端着几盘点心走了进来,放到屏风后的秋如意前面。   朱剑青笑眯眯的看着屏风,道:“醉兰居的绿豆糕、千层饼、凤梨酥固然不错,但是,最地道的还是瑞星居的,夫人请尝尝看!”   虽然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小点心,但秋如意动也不动,只是隔着屏风看着朱剑青,冷声道:“看来你没有什么诚意,我也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欲起身离开。   “哈哈……”朱剑青笑了出来,道:“在下的诚意不是已经摆在桌面上了吗?在下知道夫人爱吃这些小点心,特意让人去买来讨好夫人,谁知夫人连看也不看一眼!”   “你究竟是何人?不止跟踪我,还调查我!先把这些说清楚,否则,今晚就到此为止了!”秋如意冷冷的说道。   朱剑青笑了起来,道:“夫人爽快,那在下也不隐瞒了!在下朱剑青!是为了叶思忘和赵世杰而来!希望能得到夫人的照拂,顺利考取科举!至于为什么跟踪夫人嘛,在下已经说过了,那是巧遇而已!”朱剑青说着,眼睛却望向了站在秋如意身边的两位护卫,通过传音入秘道:“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关在笼子里的火美人!”   秋如意一震,神色复杂的看着朱剑青,冷冷的道:“把叶思忘和赵世杰的文稿递交一份儿给我!”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南宫冷情站起身,递给了出来拿文稿的护卫。屏风背后沉默了一会之后,秋如意道:“成交了!明天把银两存到云天钱庄去!我这边就不用担心了!规矩都知道吧?”   “谢夫人大恩!我们明白!”   “嗯!”秋如意淡淡的点点头,站起身走了。身后依旧跟着那两个护卫。   朱剑青和南宫冷情对望一眼,南宫冷情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悄悄的跟了出去。而朱剑青却把小点心收了起来,细心的装好,微笑着走了。   而在回府途中的秋如意却思潮起伏,美丽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关在笼子里的火美人!?他是这么想的吗?这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男人,他以为他在说什么?他以为他多了解她!不过,气虽气,撇开他的讨厌不说,这人的武功倒是很高,况且,看丞相特地送密函来照会她让他们过关,背后说不定还有着强大的势力,或许,她可以……   秋如意怔怔的出神,默默地不发出任何的声息,突然,她轻唷了一声,一阵清淡的香味轻轻飘过她的鼻端,这是什么花香?竟然如此好闻?   这时,轿子刚刚过了内城的城门,来个城内的街道上,已经将近三更时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而诡异轿夫和两个护卫就像庙里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任何反映。的是,原本抬着秋如意平稳前进的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抬轿的四个轿夫和两个护卫就像庙里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任何反映。 第十二章 冰冻的火焰   秋如意惊讶至极,难道世间真有鬼怪吗?还是有人捣乱?秋如意掀开帘幕,走下轿来,那清淡的花香依旧隐约飘在鼻尖。   秋如意努力的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极力的思索着,对了!花香!根据今晚的风向判断,附近花园里的花香是不可能传到这里来的!   “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拦下小女子?有何指教请出来说话!”秋如意气定神闲的说道,优雅的站着,就像一株优雅的花儿。   “哈哈,我们刚刚才见过面!你忘记了吗?”朱剑青笑着走了出来,微笑着走到她的身旁,递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的就是刚才他特地让人买的,秋如意最爱吃的糕点,笑道:“这是你最爱吃的东西,刚才有些话不好说,现在,我已经帮你解决了监视你的人,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   “你想谈什么?把你的企图说出来!”秋如意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开口就火药味儿十足,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捻起糕点秀气的吃了起来。   朱剑青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脾气急躁的火美人,最不喜欢性子慢的人了!”听了朱剑青的话,秋如意连眼皮也没撩一下,只冷淡的说出两个字:“目的!”   “不要这么没耐心嘛!等你吃完再说!”朱剑青微笑着。   “不用,我已经吃好了!”秋如意随意的吃了一些,吃的并不多。“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回去休息了!我今天很累!”   对于秋如意的小食量,朱剑青皱起了浓眉,难怪这么瘦弱!等把她骗过来之后,一定要把她喂胖一些。   “我可以让你自由的在天空飞翔!你想要离开你的牢笼吗?”朱剑青微微的笑着,面上的笑容是一贯的清爽开朗。   秋如意眼睛眯了起来:“你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燃烧的火焰,就应该让她自由燃烧,而不是用冰把她冷冻起来!”朱剑青意味深长的笑着。他偷偷地跟了她那么多天,知道她的一切习惯,知道真正的她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一件小事就可以反映一个人的性格,她明快果断的做事风格,在显示着她内在的火热,她绝不应该是像外表般冷漠的人。即使她极力的隐藏,她美丽的双眸中那抹跳跃的火焰,是无论如何也灭不了的!   “该死的!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了?你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臭男人,我由何必委屈自己?”秋如意呆呆的出了一阵神,突然推了朱剑青一把,把他推离自己的身边,双眼燃烧着强烈的火焰,怒瞪着他。   朱剑青微笑着,不顾她的怒火,一把抱住了她,突然吻上她的唇,师叔说过,追求女孩子要主动,否则,就没有希望了!无论是怎样的女子,都希望能有一个比自己强的男人,在她暴躁不安的时候,能压下她的暴躁,抚平她的不安,让她脆弱的时候,可以让她依靠。   秋如意奋力的捶打着他,但丝毫没有任何武功的她,又怎能动得了朱剑青呢?只能任他轻薄,屈辱的泪水轻轻坠落,滑过两人紧紧相贴的唇际。   朱剑青被吓了一跳,眼中掠过慌乱,该死的,师叔怎么没说这样子做之后,女孩子会哭呢!真是的,教的什么笨办法嘛!还是按照他自己的办法来好了!   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浑然不知自己的粗手粗脚已经弄痛了她,擦得她的小脸一片通红!温柔细心——追求女孩子的四字真言,朱剑青已经全部都忘记了。看来,他还真不适合当施展美男计的那个美男!   秋如意刚强的压下眼泪,推开他,怒火腾腾的说道:“你看中的不过是我身后的权势罢了,为何还要侮辱我?”虽然气愤,但灵智依然未失,诚如朱剑青所说,她是越生气越冷静的类型。   秋如意与玉小苋是不同类型的人。秋如意做事风格比较强势、明快,虽然也会耍些手段,但比起玉小苋却显得光明多了。玉小苋做事喜欢迂回,全程都用都计谋计划好,一步步的引人如翁,更阴险,也更残酷一些。   朱剑青被她说中事实,有些不自在,真不明白师叔作什么让他来做欺骗女孩子的事情,让他欺骗一些像赵世杰那样的无知书生,他还做着得心应手些,毕竟,玩人也是不错的消遣娱乐,但是,骗女孩子,他就不行了,因为他已经被他妹妹欺负惯了,他做不来欺负女孩子的事情。   秋如意默默看着朱剑青,眼圈还红红地,让瘦弱的她看着柔弱无比。但她的心却飞快的转动着,思索着她在这件事情中的得失,良久,秋如意才冷冷的道:“你是真的想与我合作吗?”朱剑青有些郝然的挠挠头,点点头。   “我可以答应你!”秋如意说出一个差点让朱剑青下巴掉下来的话。   “啊?你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手中掌握着的秘密和我能得到的信任,都可以帮你得到很多秘密的情报和消息!我甚至可以帮你做内应,把消息悄悄的带给你!”秋如意刻板的说着,美丽的脸上面无表情,感觉没有什么生气。   朱剑青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她,虽然他是性子爽朗,但是,他并不是一个笨的人,特别是在叶思忘超强的“训练”之下,如果没有好的脑袋和反应力,他是无法存活下来的,早就被叶思忘整死了。   “你先不用高兴!我是有条件的!”秋如意冷如利剑的目光,看着朱剑青,冷冷地盯着他。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如果合适,我们可以合作!”朱剑青笑眯眯的道。   “很简单!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背后的人,他有能力扳倒柳智清吗?要给我实话,否则,我们的合作就不可能达成!”   “好吧!我们有能力,不过,可能目前暂时还做不到,但是,不出三年,一定能扳倒柳智清!”朱剑青正色说道,语气里有着强大的自信,那气势让人觉得无比的信服。   秋如意深深的看着他,目光有如利剑,道:“那好!我就和老天赌一把!我选择和你合作!条件就是你要在三年之内扳倒柳智清!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让你说的那两个人轻松的取得功名!不过,相应的,你也要向我表现你的实力!”   “怎么表示?”   “杀了都卫军的统领尚武洪!”秋如意冷冷的说道,语气泛着浓烈的杀气和恨意,好似这个叫尚武洪的人和她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这个……可以!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为了你甘犯谋杀朝廷命官的罪责,你又用什么来回报我?”   “我会提供给你关于丞相一派人的情报,以及,我的忠诚!”秋如意冰冷的眸子看着朱剑青,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生气,但是里面的坚强和坚定却向朱剑青保证她的真诚。   “很好!”朱剑青把隐藏在暗处的南宫冷情叫了出来,笑眯眯的道:“很好!今天我们合作的事情就这样订了!有我的同伴作证!如果你反悔,呵呵,那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活着!”说道这里,朱剑青指了指呆站着的护卫和轿夫,道:“这些人呢?你希望他们活着?还是,希望他们死?”   “不能杀了他们,否则,丞相会怀疑我的!可是,我们的事情……”秋如意沉吟着。   “放心,他们中了我的毒,不可能听到的,你坐进轿里,我给他们解毒,他们还是只会认为自己精神恍惚了一下而已。”朱剑青微笑着。   秋如意深深的看着他,道:“现在,我有点信心,相信你们能扳倒柳智清了!”说完,优雅的上轿而去。   朱剑青衣袖微微一甩之后,飞快的藏起身,如雕塑般站立着的轿夫和护卫醒了过来,什么也没说的继续走。   待人走后,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南宫冷情跳了出来,默默地站在朱剑青身后,冷冷的说了一句:“娶表嫂,难!”南宫冷情的意思就是说,朱剑青不适合施展美男计,不会追求女孩子,想娶个表嫂回来,太难了。朱剑青脸一黑,怒道:“不用你说!我们回去吧!”   待两人走后,一男一女从暗处走了出来,正是叶思忘和玉小苋。叶思忘笑眯眯的道:“夫人,你赢了!女人的直觉还真可怕!那个秋如意果然还有内情!”   “谢夫君夸奖!你不是也料对了剑青一定不能抱得美人归的吗?”玉小苋微笑着看着叶思忘,眉眼间尽是娇娆之态。   “那算我们平手好了!接下来,剑青已经把线索探到了!只要我们照着线索去追查,就能把秋如意真正的身份查出来,以及她为什么和柳智清有仇的原因!”叶思忘沉稳的目光看着远方。   “嗯!”玉小苋轻轻的应他。叶思忘抱起不会武功的玉小苋,运起轻功,疾若流行般的回府邸去了。 第十三章 不能得罪的人   早上起来,叶思忘在颜如玉的服侍下,洗漱穿戴好之后,用了早点,便直接到幻楼中,等待朱剑青的汇报。朱剑青把事情的经过大约的汇报了一遍,当然省去了自己追求佳人失败的经过。   “尚武洪吗?都卫军统领,应该武功也不算低吧!否则,怎么能坐上这个位置!剑青,先不要动,先去查查他的底细,最好连习惯等都巨细弥遗的查清楚!查清楚一切,我们才能更好的下手!”叶思忘淡然说道。   “是,师叔!剑青这就去办!”朱剑青领命而去。叶思忘望向南宫冷情,问道:“赵世杰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几天,赵世杰白天干活儿,晚上一直在熬夜看书复习,准备科考!我也经常派他外出,以不至在科举那天派他出去会显得突兀!”南宫冷情依旧是冷冷的表情,仿佛述说着与己无关的话语。   “嗯!做的好!严密的监视他,不要让他摆脱我们的控制!另外,赵世杰的母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也一切正常!姑父一直在照应,不会脱离我们的掌握!”   “那就好!还有三天就文试科考了!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对了,你想个办法,把我买到的试题透露给他!我要他绝对能考取!”叶思忘沉吟着说道,眼中有着冷酷的神色。   “是!小侄明白!”南宫冷情也领命而去。叶思忘轻轻的嘘了一口气,站起身,下楼而去,直接进了玉小苋的梅苑。   玉小苋低着头,不知在写什么,见叶思忘进来,不禁微微一笑,站起身迎了过去,和叶思忘双双坐到椅上,仰头看着他,不说话,等待着叶思忘说。   叶思忘微微笑着,道:“我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秋如意和我们的合作太容易了,你认为呢?”   “先调查看她与尚洪武有什么关系或仇恨吧,我们只能慢慢走!”玉小苋想了想,谨慎的说道。叶思忘点头同意,目前被动的情况,他们只能力求做到把稳,其余是很难掌握的。   “快科举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玉小苋淡淡的笑着问叶思忘。叶思忘微笑着看着玉小苋,自信十足拍拍玉小苋的香肩,笑道:“我还用准备吗?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玉小苋满是柔情的睨了他一眼,对他的自信心折不已。   “思忘,思忘!”   正温馨时,玉霓裳的声音传来。自从经过叶思忘的劝说之后,她恢复了她活泼但又不失大家闺秀风范的性格。   玉霓裳典雅的走了进来,先是对玉小苋微一行礼,才走向叶思忘,缠向他道:“思忘,我们出去玩玩儿好吗?我们已经来了快半个月了,你还没陪人家出去过呢!”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玉霓裳,见她眼中明显的期盼,心中微微一荡,点点头,道:“好吧!把如玉她们几个也叫上吧!”   “我是不去的!我的事情还没做完!”玉小苋微笑着看着叶思忘,眼睛中荡漾着柔情,因为这时候的叶思忘,少了平时的冷淡,多了为人夫者的柔情,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   叶思忘带着玉霓裳一起去找云凤语和颜如玉。云凤语素来不喜玩闹,便拒绝了出去的要求。颜如玉却同意了。当下,叶思忘带着玉霓裳与颜如玉出府而去。   出了府,三人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叶思忘微笑着问:“好了,要去哪里玩呢?说吧,我陪你们去!”   颜如玉小鸟依人般靠在叶思忘身旁,微笑不语。玉霓裳却开心的道:“我们就逛街好了,人家想买东西!”   叶思忘便陪着两女逛街,不时的插科打诨几句,把两女逗得笑个不停,如遇上好玩有趣或者好看的小玩意儿,叶思忘便二话不说的给两女买下来,喜得玉霓裳送了他好几个甜美的笑容。   “思忘,人家饿了!我们去用膳!”玉霓裳娇声提议,叶思忘望向颜如玉,询问她的意见,颜如玉当然没有任何的异议,当下,三人就进了云天酒楼。   叶思忘一上去,掌柜的看见叶思忘,神色一喜,刚要开口,叶思忘已经淡淡的笑着道:“掌柜的,我们要一个雅座!”说着,对掌柜的还眨了眨眼睛。掌柜了然一笑,暗暗地向叶思忘行过一礼,忙吩咐小二准备雅座。   这时——   “颜姑娘!”一个兴奋的男声响起,叶思忘眯着眼睛看了过去,竟是一个穿着锦衣,打扮得就像一个贵胄公子似的青年男子。   男子长得英俊逼人,只可惜一双细长的眼睛满是阴狠之色。男子一脸兴奋表情的看着颜如玉,眼中的热切和欲望,赤裸裸的表现了出来,丝毫没有顾忌到一旁的叶思忘。   颜如玉看了男子一眼,淡淡一笑,微微一福,道:“柳公子!”男子热情的笑着,走了过来,伸手就想去握颜如玉的小手,道:“许久不见,姑娘似乎丰润了许多,姑娘什么时候来的京城?为何不通知文龙?好让文龙好好的一尽地主之谊!”   颜如玉眼光闪了闪,抬起手掠了掠秀发,避开男子的手,靠向叶思忘,客气道:“奴家是随夫君进京的!这是奴家的夫君,姓叶,请柳公子以后称呼奴家叶夫人!”颜如玉客气而又冷淡的说着,暗示柳文龙对自己保持距离。   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敢在他的面前调戏他的夫人,胆子真是不小!粲然一笑,叶思忘巧妙的把颜如玉挡在身后,对着柳文龙道:“小生叶思忘,添为如玉的夫君!”   柳文龙冷冷地看着叶思忘,神态高傲,鄙夷挑剔的扫了叶思忘一眼,傲然道:“本公子就是柳文龙!在下离开晋州不到半年,想不到美人儿就被叶兄夺去了,真让在下这个仰慕者扼腕,不知你是何时与颜姑娘成亲的?”   叶思忘淡淡看了柳文龙一眼,嘴角挂着一灿烂的笑容,淡淡的道:“怎么?难道柳兄想去抢亲吗?”   “哈哈,在下虽然仰慕颜姑娘,但还不至于去抢亲,在下的家门是不会容许在下娶一个风尘女子的!”柳文龙傲然笑道,“只是让叶兄拔了头筹,让在下觉得十分的可惜!不如在下出一万两,叶兄让颜姑娘陪在下几日如何?”   颜如玉娇躯一颤,美丽的脸庞神色一变,显得苍白无比。在这个时代,女人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更何况风尘女子,即使颜如玉守身如玉。在世人眼中,这种人是最卑贱的。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柳文龙的行为,是很平常的行为,在大户人家之间,这种互相买卖对方姬妾的行为是很常见的。   叶思忘伸手握住颜如玉冰凉的小手,温柔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才看向柳文龙,眼底有着淡淡的杀气,还未说话,一道好听清新的嗓音已经道:“柳公子,我家主人说,柳公子醉了就回府去吧!”   柳文龙一听这个声音,不禁脸色一变,向叶思忘告罪一声,道:“在下不胜酒力,先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显得有些仓惶。   叶思忘淡淡看着那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不出多少年纪的小女子,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细眉,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却让人看着很舒服。小女子微微一福,道:“叶公子,我家主人请您过去,请公子跟我来!”   “不用了!”叶思忘粲然笑着拒绝,眼中的冰冷杀气和面上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却让人觉得谐和,好似就该如此一般。“在下夫妻已经累了!请姑娘转告贵上,今日之事,思忘必有所报!”说完,带着颜如玉和玉霓裳转身就走。   小女子转身走进雅座,恭声道:“公主,他……”   “不用说了,我都听到了!今天我救了柳文龙一命,叶思忘开始恼我了,幸好他不知道是我,否则,就坏了皇兄的大计了!”   “是,公主!”   “我们回府吧!”   ※※※   叶思忘带着颜如玉和玉霓裳回府,心头心思百转,今天救了柳文龙的人,应该是一个对自己很了解的人,这人一定是认识自己的人,可是,叶思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京城里,除了云天集团的人,他是一个也不认识。而云天集团的人是不敢如此忤逆他的!那这人究竟是谁呢?究竟是敌是友?京城有个这样了解他的人,看来情况越来越好玩了!   三人回到府中,叶思忘直接带着颜如玉回到她住的兰苑,狠狠的稳住她,良久,才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你只能想我,其他的一切,你都不能想!”   颜如玉一震,抬起了泪眼婆娑的美丽脸庞,其上有着惊人的柔弱,但也惊人的美丽。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是了解他的,一如她是知道他的,在他的心里,她是他的伴侣,一生都不离不弃的伴侣。含着眼泪点点头,依偎在他的怀中,轻轻的道:“真霸道!”   “你才第一天知道我吗?我不霸道了,还是你的夫君吗?”叶思忘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着调笑她。   “只要你知道我就好,其他的,我都不会在乎!”颜如玉细声说着自己的决心。叶思忘点点头,更紧的把她拥在怀内,她是他最孤独痛苦的时候遇到的人,她帮他找回了他的心,没有她,他的心也就没有了,他们将永远连在一起。   不过,那两个人,他是不会放过的!得罪了他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报复是肯定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他的敌人,一定要有一个觉悟,他是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得罪不得的!叶思忘邪魅的一笑,京城,还真是一个好玩的地方,他更加的期待了! 第十四章 美好的远景   随着大考的临近,赵世杰越发的紧张起来,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身为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是无法像叶思忘一样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的,他比他更早的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为了生活,他甚至必须放弃自己的尊严,成为别人的奴仆,但是,只要他考取了科举,一切就都会改变,他不仅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还可以赢回自己的尊严。   赵世杰坚定的望着前方,双拳紧紧一握,再次在心中坚定自己的信念,低头继续做无意间拾来的题目。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随着大考的来临,玉小苋几女忙着为叶思忘准备好一切,让朱剑青陪着到考场去参加科举。   叶思忘苦笑着任由几女为自己打理一切,道:“我说四位娘子啊,为夫我又不是要出远门,我只是去参加科举而已,不用弄得这么复杂吧?”   “夫君,科举要连考三天,妾身等也是怕夫君你不习惯嘛!所以,夫君乖啊,让我们好好的为你准备一下!”面对叶思忘的抗议,玉霓裳像哄小孩子似的拍拍叶思忘的俊面,昵声哄着叶思忘。   “那也不用带这么多吧,只需要带上笔墨就行了!”   “不行,一定得带!”   “可是,雨伞是不是……”叶思忘试着出声提出自己的意见,玉霓裳一个凶悍的眼神递了过来,丝毫不留余地的道:“一定要带!”   叶思忘只能无奈的翻个白眼,却拿她们无法,这个样子让一边等待的朱剑青差点没笑翻了,但顾及到师叔宝贵的面子问题以及他的小命,朱剑青只能在心底偷偷的笑,面上不敢做任何的表示,真是——忍的好辛苦啊!   “好了,好了,霓裳妹妹,不需要带这么多的东西的,考场里一切都会准备好的!”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玉小苋,在叶思忘不停送过来求救的眼神的骚扰下,终于开金口解救叶思忘了。   “可是……”玉霓裳还是有些担心,不大想把自己装进去的东西拿出来。   “乖了,夫君知道霓裳宝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夫君好,但是,请宝贝你一定要相信夫君,这些东西,考场里是用不到的,而宝贝你又要夫君带这么多东西进去,如果一不小心累到夫君了,那宝贝你岂不是要心疼死吗?那夫君我又如何安心的考试呢?”叶思忘面上挂着一个性感的笑容,嗓音低沉的哄着玉霓裳往外走去,顺便向朱剑青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那些不必要带的东西拾出来。而玉霓裳在叶思忘的魅力下,再次被迷地晕淘淘地,乖乖地的中叶思忘布下的美男计。   “那个……师叔明明是最会施展美男计的嘛!”朱剑青撇撇嘴,委屈的喃喃自语道,再次为自己一不小心上了师叔的当,去当美男计里的美男扼腕。   玉小苋冷淡的扫了朱剑青一眼,淡淡的开口道:“你师叔的美男计只对我们施展,难不成你要你的师叔去迷别的女人?”   朱剑青被玉小苋看的冷汗直流,连忙堆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讨好的道:“不敢,不敢,师叔怎么能去呢?这种事情,当然是小侄我代劳了!呵呵……”朱剑青一阵傻笑。   玉小苋这才露出一个微笑,拍拍朱剑青的头,就像在拍小狗似的,道:“这才是你师叔的好师侄嘛!下次也要这么乖,知道吗?”说完,玉小苋才走了出去。   “呜……好恐怖啊!小苋婶婶怎么也这么可怕?冷情,我们好命苦啊,有一个恐怖的师叔不算,还有一个恐怖的婶婶!”朱剑青把头靠在南宫冷情的肩膀上,轻轻的抽泣着,哀悼着自己的不幸。南宫冷情嘴角一阵抽搐,无可奈何的拍拍朱剑青的肩膀,连开口安慰他的兴趣都缺乏。   待所有人都走后,赵世杰连忙带上自己准备好的书箱,偷偷摸摸地准备出门去参加科考。   “赵大哥,又要出去啊?”路上遇到了在厨房当差的小南。   “是啊,南宫少爷要我出去办点事情!你知道,这几天,南宫少爷一直有事情要我出去办!”赵世杰呵呵笑着,和蔼的答话,心底却不停的打鼓。   “真好,赵大哥就是有本事,难怪能得到主人的信任!”小南不无羡慕的说道。赵世杰打了个哈哈,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当差的。不说了,南宫少爷很严厉的,我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赵世杰若无其事的打过招呼,出了大门,转到街角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幸好这几天南宫冷情一直派他出来办事,否则,他就不能这么容易的出来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赵世杰信心大增,现在,就等着进入考场考试了,他有信心一定会考取的,他的前途,他的尊严,一切都在这场考试上!紧紧的握住双拳,赵世杰踏上了去考场的路途,却不知,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一双冷漠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就像盯住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   赵世杰来到考场外,却正好看见叶思忘也要进考场,连忙把身体一缩,躲藏在人群中,生怕叶思忘看见。此时,就见南宫冷情走了过去,在叶思忘身边不知说了什么,叶思忘愉悦的一笑,转身进了考场,赵世杰才松了一口气,也随着人流进了考场。   科举,从来都是天下士子向往的圣堂,十年寒窗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之事,一心只读圣贤之书,为的都是这科举,期待着一朝成名天下知,期待着能从这书中得到娇妻美眷,得到荣华富贵,光耀祖宗门楣,为国为民一展雄才,期待在百年之后能得到名垂千古的盛名。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科举中得来的,没有了科举,出身寒门的士子们,就没有了成为人上人的机会,永远都只是一个卑贱的人,一如现在卑贱的他。   赵世杰眼中闪耀着雄心壮志,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科举上了,为了能参加科举,只因为叶思忘要上京城,他甚至宁愿卖身给叶思忘,成为他的奴仆,把自己的尊严送到他的脚下任由他践踏,抛弃了一个书生应有的骨气,这一切都是为了科举。拥有满腹的才华,他怎么也不甘心任自己就此默默终老,朝廷殿堂才是他一展才华的好地方,天下万民才是他一展雄心的对象。奴仆,这样的身份始终都是辱没他的,只要他考取了科举,他就能摆脱一切的屈辱和卑微,成为一个像叶思忘一样高贵优雅的人,而不是一个只能远远的看着羡慕的奴仆。   心中燃烧着雄心的火焰,赵世杰走进了他期待中改变他一声命运的考场,却不知,他的人生是掌握在他的主人手中的,而不是他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手中。   叶思忘独自进了考场,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默默的听着主考官宣布考试纪律。微眯的眼睛淡淡的打量着此次监考的两位主考官——王洛书和罗成玉。   王洛书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人,留着美髯,相貌堂堂,确是一个风流俊雅的人物。而罗成玉则一派儒雅之态,整个人满是书卷气。   人果真是不能看外表啊,只看外表,王洛书和罗成玉这样的人,任谁也无法相信他们居然是拿着科举为自己谋私的人。叶思忘有趣的一笑,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希望今后能认识更多表里不一的人物,那样,游戏才会越来越好玩。   宣布完考试纪律之后,主考官开始派发试卷,叶思忘淡然笑着开始低头答卷,游戏开始了,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喜欢这一出他主导的游戏。   赵世杰接过主考官的试卷,一扫题目,不禁一惊,这……这个题目怎么和他无意间拾到的题目一样?看来,果然是天在帮他,连老天也知道他这样才华横溢的人,是不应该屈居人下,只做一名奴仆的,他应该有着更广大的天地让他挥舞一切。   自信的一笑,赵世杰仿佛看到了未来他飞黄腾达的情景,不禁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惹来了监管的警告,忙努力的平静下心情,开始答题。   科举是连着进行三天的,考生一旦进了考场,不到时间就不能出考场,吃喝拉撒睡都得在考场内自己的小单间里进行,过程可谓辛苦,有些体弱的考生,根本就熬不住,只能放弃。   王洛书和罗成玉对望一眼,淡淡的笑道:“罗大人,我们开始巡视吧!罗大人请!”罗成玉淡然一笑,道:“王大人是主考官,还是王大人先请,在下跟随!”两人打个哈哈,一前一后的开始巡视考场。   到了叶思忘的单间时,王洛书淡淡的扫了叶思忘一眼,丞相吩咐过,要趁科考的时候看一看叶思忘究系何人。   王洛书淡淡的看着叶思忘对着卷子发呆,不禁轻蔑的一笑,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空有着一张俊俏的脸,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丞相真是多虑了。微微哼了一声,王洛书到另外的地方巡视去了。   待两人走后,叶思忘才淡淡一笑,开始答题,虽然心中不明白为何王洛书会以一副评估的眼神打量他,但他仍然乐于装作一个没有任何真才实学的纨绔子弟,相对于事先的了解,他更喜欢惊喜,也乐于制造惊喜。 第十五章 被奴役的未来   好不容易,终于考完了三天的科举,所有的考生,除了叶思忘之外,都一副气弱的样子,都被三天的大考给折磨得苍白不已。而叶思忘身有精湛的内功,三天的考试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仍然装作一副气弱的样子,看似虚弱的走出了考场,让朱剑青和南宫冷情扶着回家去了。   而赵世杰虽然也感到虚弱,但因做了许久的奴仆,粗活做多了,身体和体力已经提升了很多,连续三天的科考,虽然感到体力消耗很多,但仍然能支持回到府中。   因为担心叶思忘的科考,府中也是一片忙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找过赵世杰,也因此,赵世杰只需随意的找个借口,就解释了自己三天不在府内的原因。   赵世杰微笑着躺在床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再等几天就是放榜日了,到时,他就不再是叶府的奴仆,而是一个高贵的朝廷命官了。赵世杰正得意的幻想着那美好的远景,这时,南宫冷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赵世杰,师叔要见你!”   赵世杰连忙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爬起身,努力的收拾起得意的神色,连忙走了出去,弯着腰,恭敬的向南宫冷情行礼,道:“南宫少爷久等了!”南宫冷情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未说什么,当先走了出去,赵世杰连忙跟上。南宫冷情直接把赵世杰带上了幻楼,让他进了叶思忘的书房后,便默默地守在门外。   赵世杰弯腰垂手的站在叶思忘面前,看着叶思忘优雅的品茶,心中再次涌起了羡慕的感觉,比起叶思忘的优雅,他的出身是多么的可鄙,他也想要有这样的优雅,也想要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很快了,很快,这些就都不是梦想了,而是现实。   叶思忘冷眼看着赵世杰,把他的一切神色都看入眼内,在心底冷冷一笑,优雅的放下茶杯,淡淡的开口:“我听剑青说,你以前中过秀才?”   “回公子的话,小人是中过秀才,不过,那都不值一提。”赵世杰偷偷觊了叶思忘一眼,见他依旧一片和蔼,才大着胆子回答。   “嗯!”叶思忘看着他,笑道:“听说,你有三天不在府中,做什么去了?”   赵世杰听了叶思忘的话,神色一变,偷偷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讷讷的道:“小人……小人没干什么,只是……只是遵从……南……南宫少爷的吩咐出……出去……去做事而已!”   “哦,是吗?”叶思忘淡淡的开口,犀利的眼神望着赵世杰,“冷情叫你去办的事,就是让你去参加科举吗?”   赵世杰骇然抬头看着叶思忘,待望到他冷厉的眼神时,不禁一吓,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但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他再隐瞒下去就没必要了,况且他有自信,他一定能考取,现在让叶思忘知道自己的本事叶好。   因此,赵世杰鼓起勇气,努力的压下心底对叶思忘的惧怕,昂起头,道:“不是,是小人自己决定要参加科举的,小人中过秀才,拥有满腹的经纶,一定能考取科举,成为一个朝廷命官!”   “哈哈……”叶思忘看了他一眼,狂笑起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赵世杰有些难堪,难道他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吗?   叶思忘淡淡的微笑着,慢条斯理的道:“你心里现在一定很恨我为何这样的看轻你,对吗?”赵世杰低着头,不说话。   “你认为你能考取吗?”叶思忘淡淡的问。   “能!一定能!小人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实力!”赵世杰急切的回答,仿佛急着证明自己的才能一般。   “呵呵,自信可嘉!不过,你真是太天真了!难道所有的读书人都像你一样无知吗?”叶思忘毫不留情的讽刺他,冷酷的砸破他所有的自信和梦想,道:“你以为现在的科举还像以前一样清明如水吗?现在的科举,如果没有银子,莫说状元,你连个进士都考不到!”赵世杰不禁神色一变,对叶思忘的话将信将疑。   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有趣的神色,淡淡的笑着又抛下一颗炸弹:“此次的试题,你是不是全都作过?”   看到赵世杰脸色一变,叶思忘继续做破坏别人梦想的坏事,残忍的笑道:“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那本来就是此次科举的试题,那是我用银子买来的,是我让冷情故意给你的!你想想看,连试题都可以买到,身无分文,没有任何的出身来历的你,还能考取吗?还能继续做你的美梦吗?”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赵世杰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仿佛被雷劈到一般,神色一片呆滞,脸色苍白,所有预先构筑好的美好远景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的破碎,所有飞黄腾达的希望,所有恢复尊严的渴望,在叶思忘的打击下,又全部破灭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这全都是你骗我的,对不对?一定都是你骗我的,是你不愿意看到我中科举而骗我的!对吗?是不是?”赵世杰狂喊着,被打击得有些神智错乱,冲上前去,抓着叶思忘的衣服问着,渴望着从叶思忘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安抚自己被彻底击破的梦想。   “是真的!我根本就没有必要骗你!你中不中科举,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这个!”叶思忘眼中有着冷酷,继续打击赵世杰,只有把他所有的梦想和自尊都毁灭,他才能真正的成为一颗听话的棋子,变成一个乖巧的奴仆。叶思忘掏出一张纸,纸上签着赵世杰的大名,正是他的卖身契。   “这……这是……”赵世杰被纸上的名字刺痛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叶思忘粲然一笑,道:“你的卖身契,你忘记了吗?那容我提醒你,你现在是我的奴仆,不再是高贵的穷秀才了!也因此,即使你中了科举,你也不可能成为朝廷命官的,因为在别人眼中,你永远都是一个奴仆出身的人,永远也没有一个达官贵人会看得起你,你永远也不可能抬起头来做人!你永远都是只是一个奴仆!你成不了人上人!”   赵世杰苍白着脸,颓然坐在地上,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他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的,甚至他丢弃的自尊也是白费的,他根本就斗不过叶思忘,叶思忘想收拾他,只需要简单的动一下嘴就可以了,他卑微得连一只小蚂蚁都不如。   叶思忘轻蔑的看了赵世杰一眼,收起卖身契,淡淡的开口道:“虽然你的出身很卑微,但是,只要我不说,你依旧可以是一个高贵的朝廷命官!”   “什么?”绝望中的赵世杰愕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思忘,绝望的心底忍不住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虽然知道凭叶思忘邪恶的性子,如果自己答了他的话,就将迈入黑暗的深渊,但仍然抵不过想成为人上人的渴望,仍忍不住答了话。在绝望的黑暗中,谁也无法拒绝希望的光明。   “我可以让你中进士!可以让你成为朝廷命官!也可以让你成为人上人!可以为你隐藏你的出身!但是,我有个条件!”叶思忘邪魅的一笑,淡淡的抛出饵食,等待着可怜的小鱼上钩。   “什么条件?”小鱼——赵世杰果然忍受不了饵食的诱惑,乖乖的开口问话。   “和我签订一个契约!成为我的奴隶!进到左丞相张朝新派系的阵营去,我会帮助你成为他们的核心人物,然后你把他们的情报给我!简单点说,就是去卧底!”可恶的垂钓者笑眯眯的看着小鱼上钩,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赵世杰怔怔看着叶思忘,此时才真正认识到他的可怕,突然醒悟到,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骗局,这个骗局从叶思忘买下他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可怜的是他还以为是自己利用了叶思忘,还一直沾沾自喜,现在看来,自己才是那个一直被人利用的人。赵世杰黯然一叹,点点头,道:“小人明白了,小人一定遵从公子的吩咐,尽心为公子办事!”   “很好,那……现在我们就签订契约吧!来,这是你的卖身契,我还给你吧!”叶思忘愉悦的笑着,拿出纸笔,看着赵世杰签字画押。   “很好,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我想,经过这一次,你对我也应该有所了解了吧?我这人呢,很讨厌人家背叛我,也因此,如果有人背叛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这一次只是小小的玩了一下,如果有人背叛我,我绝对会好好的玩一玩的!你明白吗?”叶思忘粲然笑着,淡淡的说着。   “明……明白!小人一定对公子忠心耿耿,决不二心!”赵世杰情不自禁的一抖,从心底泛出深深的恐惧,这样的人,他怎么会以为可以利用呢?简直比魔王还恐怖啊!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你跟着冷情住到客栈去,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叶府的仆人了,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会为你打点好一切的!”叶思忘满意一笑,决定不再吓唬可怜的小鱼了,放小鱼回到水里去,只不过,小鱼的身上还系了一根握在他掌中的线头,代表着永远不能翻身的命运,以及小鱼被奴役的未来。 第十六章 一朝成名天下知   待南宫冷情把赵世杰带走之后,玉小苋从暗处走了出来,偎入夫婿的怀中,在他唇上一吻,淡淡的笑道:“夫君真是好手段啊,真让妾身自愧弗如!”叶思忘愉悦一笑,道:“夫人客气了!还不是夫人定的好计策!”   一起隐藏在暗处的朱剑青情不自禁的一抖,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呻吟:拜托,明明两人都不是好人,干嘛还互相吹捧?不嫌恶心吗?不过,有了这样的师叔和婶婶,可以想象他的未来必定会一片黑暗!再见了,可爱美丽的阳光,他即将坠入黑暗的深渊,美好的光明将成为美丽的幻想。   “剑青,你快出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做!”叶思忘淡淡的开口唤他。朱剑青暗自为自己大掬同情之泪的同时,连忙走了出来,道:“师叔,有什么事?”   “你把府里的仆人们打理一下,告诉他们赵世杰已经被我调到别的地方去做事了!想办法让他们不能再提起赵世杰这个人!”叶思忘淡然吩咐。   “是,师叔!不过,师叔,小侄有几点一直不明!”朱剑青响亮的应了一声是,然后便讨好的笑着看着叶思忘,问出自己的疑问。   “什么事?”叶思忘看来心情不错,居然笑眯眯的看着朱剑青,态度和蔼的打算回答朱剑青的问题,朱剑青见机会难得,连忙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了!只是小侄不明白,师叔为何让他打入左丞相张朝新的派系,而不是右丞相的派系?虽然赵世杰签订的合约也能起到卖身契的威胁作用,但是,为何我们不两样都要呢?那样不是更稳妥吗?况且,师叔让他成为了朝廷命官,如果有一天养虎为患了,那……”   “呵呵……”叶思忘笑了出来,道:“剑青啊,你没研究过人的心理吗?如果我把卖身契和合约一切攥在手中,虽然对赵世杰威胁更大,但是,在心理上,他也会更加的恨我,不会真正的为我尽心办事!而现在我把卖身契还给了他,让对他的威胁减少了一分,在他的心里,恨我的情绪并不会压过惧怕我的情绪。我只是想让他更加的惧怕我,在他的心底刻下不能反抗我的印象!这样一来,他为我办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我的可怕,而不是他的恨意,他做事也就会更尽心!更何况,你忘记了赵世杰的母亲还让你的父亲、我的师兄在照顾吗?他想成为虎,还早着呢!至于为何不让他加入右丞相柳智清的派系,还是让你小苋婶婶告诉你吧!”朱剑青听得直点头,心底的好奇心被引了出来,便急切的望着玉小苋,等待着她的解答。   玉小苋被朱剑青有趣的样子逗得直发笑,道:“不让赵世杰去右丞相柳智清的派系也是有原因的!右丞相这人为人阴险狡诈,手下多数也是为非作歹之徒,在他的手下做事,以赵世杰的聪明,难免不会学坏,以至于背叛你的师叔!而张朝新就不同,此人官声不错,为人正直,是朝中好官的典范,虽然手下有罗成玉这样的歹人,但是,在他那里,赵世杰并没有多大的机会成长壮大!更何况,要让你的师叔有机会壮大势力,只有打破目前朝中三足鼎立的势力分布,而要打破这样的势力均衡,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张朝新弄跨,让柳智清和长乐公主两派独大,互相打押,而不能先弄跨柳智清的势力,让张朝新和长乐公主合并,一起壮大皇帝的势力!明白了吗?”   朱剑青受教的点点头,大呼过瘾,道:“原来还有这许多的玄机啊!婶婶真是好厉害啊!”玉小苋白了他一眼,道:“少拍马屁,你现在恐怕正在心里说我的坏话呢!”   “没有!绝对没有!”朱剑青连忙否认。玉小苋也不理他,只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南宫冷情把赵世杰带到云天客栈内,冷声交代他:“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山西一个小富户赵家的独子!三天后,放榜时你会是一个进士!其余的一切,你等着我们的通知吧!这是一百两银子,是给你这几天的用度的,好好的去买些衣裳!”   “是!小人省得!”赵世杰连忙恭声道。南宫冷情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开了。   南宫冷情回到府中,把事情向叶思忘报告了一遍之后,才忙其他事情去了。现在,赵世杰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朱剑青与南宫冷情开始忙着跟踪调查秋如意要求他们杀的人——尚洪武。   而叶思忘就清闲多了,每天陪着娇妻聊聊天,偶尔出去玩玩,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一点也没有等待科举结果得焦虑心情。   三天之后,放榜的日子终于到了!大清早,人人都忙着去看皇榜,叶思忘仍然赖在云凤语的床上,怀拥美人,呼呼大睡。   “思忘,该起床了!”云凤语温柔的催促着,满眼深情爱恋的抬头看着眼前的比自己小许多的男子,再次让幸福溢满心头。叶思忘轻轻搂了搂怀中的美女,咕哝道:“还早了,再睡一会儿,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云凤语看着他贪睡的样子,不禁好气又好笑,心底扬起了一丝小小的火气,不知为何,每次自己面对他时,所有的好修养都会宣布告罄,露出一个苦笑,努力的忍下想捏眼前这张俊脸的欲望,继续出声唤道:“已经不早了,今天可是放榜日,快起来了!”叶思忘“嗯”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反而把脸埋向女人柔软的胸房处,舒服的揉擦着。   云凤语秀眉微微皱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怎么这么缠人?难道就不能听话一点吗?每次都要她发火!在心底重重一叹,云凤语纤纤十指一动,捏住叶思忘的耳朵,把他的头从胸前拉了起来,大声在他耳朵旁吼了起来:“你这人哩,你打算赖床到什么时候?人家已经叫你第三次了,如果你再不起来,就永远都不要上我的床了!”说着,捏住叶思忘耳朵的手指还左右转动着,痛得叶思忘哀哀叫了起来,连忙睁开眼睛,也不惯赤裸的身体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双手捂着耳朵,不甘的看着床上的云凤语。   云凤语白了叶思忘一眼,理也不理叶思忘怨愤的目光,淡淡的道:“你快梳洗一下出去,等会要是报喜的人来了,你还在床上睡着,那像什么话!”说着,红着俏脸起身穿着小衣从床上下来,安抚的在叶思忘唇上吻了吻,总算把他哄得开开心心的梳洗去了。   这人呐!每次起床的时候都像小孩子似的喜欢赖床!真是拿他无法。不过,现在他还能赖床,以后成了朝廷命官,五更就要上朝,那还有机会让他这样赖床,她也无法再体会和他一起醒来的温馨和幸福,悔叫夫婿觅封候啊!心中这样一想,云凤语心中不禁生起淡淡的幽怨。   走了过去,温柔的伺候着叶思忘梳洗,眼眸有着淡淡的幽怨。叶思忘温柔的拥住她,一脸不解的问:“怎么了?为何一脸的幽怨?难道是我昨晚不够买力?可是我记得是你先向我求饶,说你不行了的,怎么今早还一脸幽怨呢?”   云凤语被他的说的脸红如榴火,羞恼的在他脆弱的腰间掐了一把,把他赶了出去,口中娇嗔着:“谁跟你说这个的!讨厌!”   叶思忘皮皮的笑着任由云凤语推出房门,口中却仍恶劣的调笑道:“是是,娘子赎罪,小生错了,这样的话,应该在晚上的时候说,对吧?呵呵”   见到云凤语的娇颜更加的红艳,叶思忘眷恋的轻轻抚摸着她的玉颜,道:“娘子,说起来,为夫还是有一大功劳值得嘉奖,那就是娘子经过为夫的疼爱之后,更加的娇艳美丽了!”   生性害羞的云凤语再也忍受不了叶思忘的轻薄话儿,心中大感羞涩,奋力的把叶思忘推出房门,自己一人躲在房中,捂着通红的双颊,在心中暗骂着夫婿的恶劣,但仍忍不住感到一阵甜蜜,在夫婿心中,自己一点也不比青春年少的颜如玉等差。   叶思忘和云凤语逗了一阵,心情大好的来到大厅,众人都已在厅中等着,朱剑青更是早早的就出去看皇榜去了。   叶思忘刚坐定,朱剑青就兴奋的大叫着进来:“中了!中了!师叔是头名啊!状元郎啊!”   叶思忘笑了笑,意气风发的说道:“这是当然,你师叔我虽然不说满腹经纶,但比起那些只知道读死书的臭书生可强多了!来,快准备好赏银,报喜的马上就来了!”朱剑青忙兴奋的下去张罗去了。   不一会儿之后,一阵锣鼓声传来,不时还有鞭炮声噼噼啪啪的响起,一派喜庆的样子。   是报喜的来了!   叶思忘忙迎了出去,欢笑着向报喜的抱拳行礼,并大方的让朱剑青好好的打赏他们。众官差见叶思忘如此大方,也神情和蔼的笑道:“恭喜状元大人,贺喜状元大人,这是您的文书和官服,请在三天之后觐见圣上,第四天游街,请状元老爷做好准备!小的等先告辞,小的还要去别处报喜!”   “好的,谢谢各位官差大哥!剑青,送送各位官差大哥!”叶思忘微笑着接过,依照俗礼,跪谢皇恩之后,送走了报喜的人。 第十七章 武试(一)   叶思忘怔怔看着眼前托盘内摆着的官府和文书,眼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他的志向并不止此,他还有更大的目标,但是,他在朝中没有任何可以依凭的人,所以,他只能从状元做起。虽然达成目标的过程是漫长而又艰辛的,但是,他现在已经离目标近了一步,他已经开始参与到游戏中了,只要让他参与到游戏中,他就一定能成为游戏的主宰者。   “思忘!”云凤语温润的小手握住了叶思忘的手,温柔的看着他。叶思忘望向娇妻,深深吸了一口气,语带兴奋的道:“凤语,我现在离我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我好高兴!”   “妾身等也为你高兴!”云凤语温婉的笑着道,轻轻的依偎到叶思忘的怀中,叶思忘感激的看着含泪看着他的四位娇妻,双臂一展,把她们全都拥到了怀内,喃喃道:“快了,我很快就能实现一切的!”   众人激情一阵,就连朱剑青和南宫冷情都眼睛红红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微微一笑,豪气的笑道:“明天就是武试了,对吗?”   “是的,师叔!只要你武试再夺魁,你就是我天朝开国至今唯一的文武双状元了!”朱剑青兴奋的道,他是知道自己师叔的武功的,明天武试的赢家,一定会是叶思忘的。   当天,叶府一片欢腾,对于明天的武试,根本没有一个人会担心,相对于其他参加武试的人来说,叶思忘可算是专业的,而他们却是业余的,结局是根本就不用说明就已经知道。也因此,叶府中的朱剑青等人都忙着为叶思忘庆祝中了文试头名的事情,一时间沟畴交错,喜庆异常。   叶思忘成为了众人灌酒的目标,纵有精湛的功力,但面对存心灌醉他的众人来说,叶思忘的酒量仍然嫌浅。至最后,叶思忘不得不借用装醉来躲避,让玉小苋和云凤语把他扶回房中,才逃过一劫。   喝过颜如玉为他准备的醒酒汤,叶思忘功行周天,赤红如血的俊面才淡了下来,但仍有些晕乎乎的。   看着委顿的靠在云凤语怀中的叶思忘,玉霓裳轻轻的擦拭着他的额头,道:“这些人也真是的,你明天还要参加武试,怎么可以把你灌成这样?我要惩罚他们!”   叶思忘淡然一笑,把玉霓裳抱入怀中,与云凤语一起,三人滚做一团的道:“没关系,这和他们没关系,怪只怪我的功力不够精湛,无法像师父一样千杯部醉!”   “你这样的功力还不叫精湛,那我们这样的叫什么?三脚猫功夫吗?”对于叶思忘的说辞,玉小苋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叶思忘淡然一笑,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并不擅长内功,师父说过,以我的资质,如果我肯花时间好好的学习,那我的成就根本就不止于此。你家相公我比较擅长其他的,例如在武的方面,我最拿手的就是剑术、轻功、毒术、枪法,而文方面我都还行,比较平均。我所有技艺里面,最差的就是拳脚功夫。”   “难怪从来没见你徒手对敌过!你一直都拿着折扇,是把折扇当成剑在使用,对吗?”玉小苋皱着秀眉,为叶思忘这个不知该怎么处置的秘密头痛。   “是的,虽然比起所谓的扑通高手,我的拳脚功夫已经很厉害了,但是,为了慎重起见,我尽量避免使用我不在行的东西!”叶思忘拍拍玉小苋的玉手,示意她放心。   聊了几句,叶思忘趁着酒意,把四女全都留在了房中,来了个大被同眠,胡天胡地一番,一时间,春语娇吟充满房间,弄得四女又是娇羞,又是刺激,千般滋味儿,都不知该与谁说。   第二天一早,叶思忘神清气爽的起床,丝毫没有宿醉和整夜狂欢的影响,反倒是云凤语四女全都浑身酥软的起不了身,只能恨恨地瞪着笑得开心无比的罪魁祸首。   叶思忘邪笑着在四女唇上各吻了一下,道:“多谢四位娘子的滋润,为夫现在才会这般精神,请娘子们好好休息,待下午就能听到为夫成为文武双状元的消息了!”说完,不顾四女羞红的美丽面庞走了出去。   叶思忘带着南宫冷情直接到了城外的武试场,静静地等待自己上场的时间。叶思忘依旧是一身雪白的长衫,优雅的摇着折扇,看着儒雅俊俏,一派文弱潇洒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他是来参加武试的。甚至他身后的南宫冷情都比他更像参加武试的人。   叶思忘一点也不受众人的眼光影响,淡然自若的摇着自己的折扇,一双俊目打量着身边参加武试的人。   在所有参加武试的人中,有两个人引起了叶思忘的注意,两人都是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个身穿青色儒衫,长相还算英俊,可惜满脸的傲气让人讨厌,身边跟着一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的老人,看样子竟然是主仆两人。   另外一个身穿宝蓝长衫,独自一人,长相英武,浑身散发着静若山渊的气势,看来也是一个高手。   南宫冷情见叶思忘一直望着别处,也就看了过去,这一看不禁神色更冷,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眼露杀气的看着那位带着仆人的年轻人。叶思忘感觉到了南宫冷情的杀气,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少安毋躁。   这时,穿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眼带嫌恶的看了南宫冷清一眼,冷冷的低声斥道:“你这个臭奴才怎么来了?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南宫冷情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紧。   叶思忘淡淡扫了他一眼,淡然道:“大好的天气,大好的地方,怎么让疯狗跑进来了?趁着别人疏忽偷跑进来就算了,还不知隐藏自己的丑陋,还敢无耻的在人面前狂吠,真是一个不懂时务的畜生!”   “小子,你在骂谁?你可知道我谁?”年轻人傲然看着叶思忘,满眼的鄙夷。叶思忘轻轻的摇着折扇,微笑着道:“不好意思,小生对一只畜生的身份没有兴趣!”   “你……”年轻人愤怒的看着他,手掌一提就想一掌攻过来,这时,他身边的老仆忙拉住了他,劝道:“大少爷,武试期间,不许私斗!”   年轻人哼了一声,悻悻然看着叶思忘,狠声道:“算你好运!你最好不要是我的对手,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思忘“唰”一下收起折扇,冷淡的眼睛带着淡淡的杀气,微笑道:“人,小生都能应付,更何况是一只畜生的挑衅!现在的世道总是太过太平,总让一些畜生以为天下就是他的,真是欠缺教训!畜生就应该回到畜生应该呆的地方,来人在的地方,总是惹人讨厌的!”   “你!”年轻人被叶思忘气得脸色白了白,立即就想动手,老仆忙拉住他,轻声提醒:“少爷,不要忘记了老爷的吩咐,冲动坏了老爷的大事!”   “哼,你给我记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年轻人恶狠狠的威胁,说完,瞪了南宫冷情一眼,和老仆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他……他是南宫世家的人,是嫡长子,我……我是庶出的!我娘……”南宫冷情苦涩的说着,冷漠的平凡脸庞有些扭曲,握剑的手紧紧地,仿佛要把剑柄捏碎一般。   “你的剑法能赢过他吗?”叶思忘打断了南宫冷情的话,淡淡的问他。每个人都会有过去,或许痛苦,或许幸福,但都不见得要向人述说,如果述说会让他痛苦,那又何必让他说出来呢?   “赢不过!我的剑法是自创的!比不过南宫家的罗天剑法!”不知为何,南宫冷情松了一口气,冷漠的心田缓缓地的流过一阵暖流,眼眶竟然有些发热,师叔,为什么要对他这个被家人视为奴隶的人这么好?   “冷情。”叶思忘转过身望着南宫冷情,深深的望入他的眼中,道:“不要被招式束缚住了,剑在你的心中是什么样子的,你认为如何才能把你心中的剑意表现出来就如何表现,什么样的表现方式符合你的个性,你就按什么样的方式来!不需要被招式束缚住!我师父说过,不同的人,就可以有不同的招式,所有的剑法都是由基本的几个动作组成的。你明白我说的话吗?”   南宫冷情呆了呆,眼中若有所悟,惊喜的点点头,感激的望着叶思忘。叶思忘温和一笑,拍拍他,不再说什么。   “如果有人对你好,你只需还他同样的好就行!但如果有人伤害了你,你就要加倍的还回去,这是保护自己唯一的方式!也是生存的方式!”两人望着前方,叶思忘淡淡的说道。   南宫冷情点点头,抬头望着叶思忘,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脱落了。看似冷淡的师叔,丝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却是对自己最好的人,这样的温暖,自从娘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过了。南宫冷情望着天空,在心头狂吼,娘,您看到了吗?孩儿终于遇到一个支撑孩儿活下去的理由了!就为了这份温暖的幸福,为了他,孩儿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你在傻笑什么?”叶思忘皱着眉头看着南宫冷情,对他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皱眉,因为那看着真的好傻。南宫冷情脸上一红,默默的退到叶思忘的身后,没有答话,惹得叶思忘好笑不已。   “叶兄弟!”这时,那个身穿宝蓝长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温和的笑着向叶思忘打招呼。叶思忘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未说话。年轻人宽和一笑,道:“在下东方亦晨,家父东方俊龙!”   “哦,原来是东方兄啊!”叶思忘淡淡的笑着打招呼,并不热络,心头飞快的思索着东方俊龙派东方亦晨来参加科举的原因。   “家父派小兄来投靠叶兄弟你,让小兄向叶兄弟你多学学!”东方亦晨笑着说道。叶思忘心头一动,笑道:“不敢,在下还要向东方兄你学习呢!”   两人在这里不着边际的说着话,这时,评判处突然产生了一阵骚动,一个面拢轻纱的美丽女子走了过去,端坐在主位上,一双有如寒星的美目淡淡的扫了一眼考场内的武举们,神态高贵威严。   “师叔!”南宫冷情被那人看的心头一跳,忙提醒身旁的叶思忘,叶思忘淡淡的拍了他一下,不置可否,嘴角却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游戏,终于开始了! 第十八章 武试(二)   “叶兄弟知道此女是何人吗?”   东方亦晨笑着问道,一脸温和稳重的表情。叶思忘淡淡扫了他一眼,笑眯了眼睛的道:“那人面上戴着面纱,不知道是谁,不过,看那身段儿,可以肯定一定是个美女!东方大哥以为呢?”叶思忘对东方亦晨的称呼又近了一步。   东方亦晨激动的一笑,作出高兴的样子道:“是极,是极!叶兄弟真是一个风流人物。为兄好高兴,兄弟终于叫为兄的大哥了!”   叶思忘眼珠一转,笑道:“小弟是霓裳的夫婿,东方伯父又是岳父的结拜大哥,小弟当然要叫你东方大哥了!”东方亦晨听得咧嘴大笑。   武试采取的是分组淘汰制,一共分为四组,每组最后的胜利者参加决赛。在评判组公布名单之后,叶思忘才知道青衣青年名叫南宫行,是冷情的大哥,刚好和叶思忘分在一起,他们是第三场。而东方亦晨是另外一组,他也是第三场。   “冷情,看好我上台施展的剑术,但是不许去记我的剑招,你只管看我的剑意,明白吗?”叶思忘嘴角挂着一抹有趣的笑容,眼神冷淡的看着南宫行,轻声交代南宫冷情。   知道叶思忘是想指教自己剑术,冷漠如南宫冷情,不禁也红了眼眶,感激的忙点头,在这样的时候,语言已经是多余的东西,真正的心意,放在心底就好。   叶思忘看了南宫冷情一眼,眼神温暖如春,拍拍南宫冷情的肩膀,嘴唇微微动着,向南宫冷情解说师父传授的剑意——   “师父说过,一套剑法只有一种风格的招式,但是,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有些剑法适合我,但不见得适合你,不适合自己的东西,学了也无用,只不过徒添麻烦而已!剑法不外乎辟、挑、刺、点等基本动作,端看你怎么编排而已。”   叶思忘淡淡的说完,南宫冷情震惊的看着他,这是他从未听过的说法,仿佛一道新奇的大门敞开在他面前,让酷爱武功的他不禁眼前一亮,眼中不时有精光闪过。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他,知道他心中已经有所领悟,也就不在说话,而是开始研究起赛场上的人来。   南宫冷情自幼孤苦,他的母亲是南宫家的侍女,被南宫家的主人南宫图在一次酒醉的时候玷污了,有了南宫冷情,但因身份低微,相貌平凡,在南宫家并不受宠,母子俩人就像南宫家的奴隶一般,过着凄苦悲惨的日子,直至四年前他的母亲去世,恰好朱伟杰带着大夫人回家,发现他资质极佳授了他剑术,他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因为经常欺负他的人已经打不过他。   这些都是在南宫大夫人向叶思忘推荐南宫冷情时向叶思忘说的,当时大夫人请求叶思忘一定要好好的待南宫冷情,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找到活着的方向和尊严。   叶思忘是一个很霸道的人,只要是他关心的人,他都会想把他(她)纳在羽翼之下保护。在他答应南宫大夫人之后,他就已经决定要好好的照顾南宫冷情,但是,南宫冷情毕竟是男人,男人是必须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所以,叶思忘才会想尽办法的提升他的实力。   叶思忘淡淡的扫了南宫冷情一眼,很好,比之过去,眼睛里的死气已经少了一些了,一个人转变是要慢慢来的,他相信,只要他努力的调教,将来,南宫冷情一定会成为他的一大臂助。叶思忘微微一笑,收回心思,开始关注赛场上的较量。   真正武功高强的人,是不会来参加武状元的考试的,因为这只是一群除了蛮力,什么也没有的壮汉的出头之处。这样的地方,南宫行和东方亦晨会出现,目的就值得人琢磨了。   东方亦晨之所以会来找自己,不外乎一个原因,那就是奉了东方俊龙的命令来监视自己。不管叶思忘与他们的关系多么的好,遇到利益相关的时候,是不会有会真正的相信谁的。   场中已经比完了两场,轮到叶思忘与南宫行进行比试了。叶思忘淡淡一笑,优雅潇洒的上走向赛场,临了,看了东方亦晨那边一眼,见和他对阵的竟然是一个浓眉虎目的强壮少年。   少年头戴着羽冠,身穿软甲,一脸的英武之气,一身华贵英武的打扮,看来应该是名门之后。端坐在评判组台上的蒙面佳人看到这个少年,秀丽的眉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叶思忘把一切都看入眼中,不禁淡然一笑,看来,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南宫行阴狠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叶思忘,阴笑道:“这真是老天有眼,小子,记住,是南宫大爷打败你的!”   叶思忘优雅的粲然笑着,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折扇,悠然道:“对,是老天有眼!南宫大少如此的自信,必是稳获胜券了!那在下再重新自我介绍一番好了,还请南宫大少听清楚,记清楚了!”   “哈哈,没问题,大爷我一定好好的记住你的名字,记住你这个手下败将的名字!”南宫行看着叶思忘一派文弱的样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还大肆的嘲笑着他。   叶思忘不以为忤,反而笑的更加的灿烂,不紧不慢的道:“很好,南宫大少听好了,小生叶思忘,这个名字或许大少有些陌生,不过,另外另外一个名字大少或许就知道了,在下叶天麒,请大少多多指教!”   “什么?你是叶天麒?江湖人称‘邪玉公子’的叶天麒?”南宫行被吓了一跳,虽然他并不经常行走江湖,但是,邪玉公子叶天麒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竟然就是他?南宫行有些不敢相信。   叶思忘对南宫行口中的外号一无所知,不过,一听他就知道这个外号肯定是师兄朱伟杰给取的,因为也只有他会说他邪。   “两位,准备好了吗?”评判组高声问两人。叶思忘淡然一笑,有礼的向评判组示意已经准备好了,显出一派高贵典雅之态,而南宫行却痴痴呆呆的,脸色苍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比试开始!比试点到为止,不许伤了对方性命,否则,取消比试资格!”   “是,大人!”叶思忘微笑着应了一声,嘴角挂着淡淡的邪魅笑容,望着南宫行的眼神一片清冷,游戏应该开始了。   叶思忘朝着评判组上端坐的佳人看了一眼,大有深意的笑了笑,“唰”的一下打开折扇,一声不坑的向着南宫行攻去。   南宫行小心的迎向叶思忘,人的名,树的影,虽然他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叶思忘的武功,但是,单单叶思忘的师兄朱伟杰就够让人胆寒的了,更何况这个江湖传闻武功比朱伟杰还高的人。   叶思忘有趣的看着南宫行的样子,粲然笑道:“不用着急,慢慢来,在下并不想暴露实力,我同意多让你接我几招!”说着,叶思忘微笑着用折扇迎上了南宫行的剑,脚下踏着精妙的步法,面上粲然笑着,戏耍南宫行的同时,还不忘施展出自己的剑术,让南宫冷情看。南宫冷情自是专心的看着叶思忘的手,面上露出难得的兴奋之色。   而叶思忘却不知,自己优雅美丽但却阴狠的招式已经让评判组上坐的两个人看的一阵心惊。面蒙轻纱的女子看向身后的穿着禁卫军制服的男子,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男子用“传音入秘”道:“想不到叶思忘的武功比我们想象的还高!这下,要折服这样的人,恐怕……”恐怕什么,男子并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已是明白。   女子美丽的凤眼微微一眯,自信优雅的道:“师兄,制度、阶级有时候是很有用的东西,只要你身处这个制度中,你就必须遵从这个制度产生的阶级,折服这样的人是不容易,可是,先压制住他,在慢慢的折服他,这未尝不可!”女子虽然身为师妹,但对师兄却没有多少恭敬,反而师兄对她说话还得小心恭敬,显得有些怪异。   师兄深深看了女子一眼,大有深意的提醒道:“师妹,男人,有时候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特别是像叶思忘那样的男人!他很有才华,也很危险!”   “那又如何?皇兄需要这样的人,那么,我就必须努力的为皇兄得到他的忠心!”女子淡然说道,虽然一如平常的优雅,但淡薄的语气里,却隐隐有丝落寞和无奈,身为皇家的一员,终身就只能为了皇家而活,这是她的责任。师兄深深看了女子一眼,一抹心疼从眼中闪过,却只敢远远地看着她,不能靠近,也不敢靠近,这个高贵的女子,不是他可以靠近的。   女子淡淡的扫了场中一眼,眼光落在了正与东方亦晨打得难分难解的英武少年身上,微蹙眉峰,凤目略带担心的道:“小倢也真是的,一点都不听我的话,我已经告诉过他不准他来参加,他还来了,等会他下来之后,师兄帮我好好的教训一下他!”   “是,师妹!”师兄恭敬的答道。女子轻轻嗯了一声,专著的看着场中,时刻注意着英武少年,生怕他受到什么伤害。   而叶思忘这边,南宫行被他耍弄得呼呼喘气,脚下虚浮,满脸的大汉,已是不支。叶思忘粲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以南宫行仅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告诉你的父亲,半年之后,冷情一定会去找他的,希望他早早做好准备!”说完,叶思忘粲然一笑,手中折扇看似平淡的点出,却让南宫行避不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点上自己的丹田,被叶思忘废了武功。 第十九章 武状元之试   “你……你……”   南宫行一脸惊惧的看着叶思忘,怒气腾腾的看着叶思忘,虽然觉得叶思忘此刻面上的笑容让他从心理感到一阵胆寒,但是,视若生命的武功被废,仍然让他心中愤恨不已,可惊惧于叶思忘的武功,只敢用一双阴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叶思忘看。   叶思忘粲然一笑,蹲下身,看似要扶南宫行起来,实则伸出一指点悄悄点在南宫行身上,低声笑道:“我这人奉行的原则是斩草要出根,但是,我大师嫂毕竟是南宫家的人,我不会要你的命,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妄想来找我报仇!我点了你的奇门大穴,每到月圆的时候,你都会全身痒痛,最好不要想着谋害我,否则,你的痛苦一辈子也得不到舒解!”   叶思忘站起身,看似遗憾的大声道:“你不想要我扶吗?那在下就不勉强了!希望你好好保重!”说完,粲然一笑,但眼中的含义,却让南宫行情不自禁的一抖,心中愤恨更深。   “大……大少爷!您……您怎么样?”和南宫行一起来的老仆冲进赛场,担心的扶起南宫行,连声问着。   南宫行脸色苍白,一副气弱的样子,喘着道:“我的武功被叶小贼废了!洪伯,我们回去找爹,告诉他我们的计划失败了,让爹给我报仇!我们走!”南宫行在洪伯的搀扶下站起身,愤恨阴毒的扫了一眼正笑眯眯地望着他的叶思忘,和洪伯一起走了。   “师叔!”南宫冷情不无担心的看着叶思忘,刚想说什么,叶思忘就做了个手势,让他不用说了,还笑着对南宫冷情说:“冷情,对于那些错待了你的母亲和你的人,你想过报复吗?如果想过,那现在就是好机会,如果不想,我就让请师兄把南宫行治好!”   南宫冷情深深看了一眼叶思忘,见他眼中浓浓的关切和真诚,心中一暖,想起了母亲,不禁重重的点点头,冷漠的眼中闪耀着愤恨的火焰,道:“师叔,我好恨!是那个人杀了母亲,杀了我唯一的亲人!他们是我的仇人!”   “南宫行回去之后,一定会在南宫图面前搬弄是非,借着这个契机,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放手的去做,一切都有师叔给你担着!然后……”叶思忘温和的望着南宫冷情,“忘记一切的不幸,开开心心的活着,把你苦命的母亲的份儿也一起活下去!”南宫冷情红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让泪水滑落:“师叔,娘亲会一直看着我吗?”   “会!”叶思忘坚定的答道。南宫冷情轻轻应了一声,抬头望着天空,眼中的死气又淡了一些。叶思忘淡淡一笑,看向比斗还未结束的东方亦晨和那个英武少年。   两人已是斗得难分难解,英武少年虽然年少,但一身功力却是不俗,就算是东方亦晨也奈何不了他。叶思忘举目看着两人的招式。   东方亦晨施展的是东方世家闻名天下的“璇机剑法”,招式精密细致,舞出一片剑网,招招直指少年的要害。但少年的武功也不能轻视,在东方亦晨绵密的招式下,仍能有攻有守,并且招式施展的时候张驰有致,自然流畅,带着一股飘逸之态。   叶思忘看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是道宗的武功!眼前这个少年是道宗的门人,东方亦晨的武功虽然已经是一流的高手,但他的剑法,比起道宗的武功来说,仍然稍逊一筹,如若不是少年的打斗经验不够,这场战斗早就结束了,不过,少年既然是道宗的弟子,为何不佩带道宗弟子的标志——翎羽?   叶思忘默默寻思着,场上的东方亦晨已经跃到一旁,极有风度的朗声道:“这位兄台,我俩不用再打下去了,兄台好高的武功,在下不是兄台的对手!”   少年皱着一对浓眉,道:“我们还没有打完,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一会儿之后,你或许会赢我也不一定!来吧,我们接着来!”语气有些天真,看来是一个刚出师门的雏儿,难怪打斗经验并不丰富了。   东方亦晨微笑着摇摇头,道:“兄台过谦了,在下只是倚仗着丰富的对敌经验才能和兄台打过这许多招,但是在下的功力和剑法确实不是兄弟之敌!”   “你这人不错!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好吧,我们不打了!等我中了状元,做了大将军,我收你做手下!”少年对于东方亦晨的识趣感到非常高兴,笑呵呵的许下诺言,弄得东方亦晨有些哭笑不得,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却发现他正笑眯眯的摇着折扇,一派潇洒儒雅。   东方亦晨与少年的这一场是最后的一场,在两人决出结果之后,就是没组的胜利者之间的对决了。比起叶思忘和英武少年,其他两组的参赛者根本就没有他们的武功,只是普通的武士而已,叶思忘和英武少年轻轻松松的就进了决赛,武状元将在两人之间决出。   “喂,拿扇子的,我知道你一定会进决赛的,我可是很期待和你的比试,我叫关倢,你叫什么?告诉我,等会儿你输了,我好收你做手下的!”英武少年报出自己的名字,兴奋的向叶思忘道。   姓关?   叶思忘心中一动,往评判组上那双关切的眼睛看了一眼,心底已有了计较,淡然一笑,淡淡的答道:“在下非常感谢公子的好意,我们还是先比武吧!”说着,手中折扇一指,向叫关倢的攻去。   “喂,喂,你这人怎么话都没说清楚就出招了?太可恶了,看我把你打趴下!”关倢哇哇大叫着,一边躲闪着叶思忘的攻击,显得有些狼狈。   叶思忘邪邪一笑,道:“是你自己没听清楚!你学的是道宗的武功,能教出你这样徒弟的人并不多,你的师父是谁?清字辈的,还是元字辈的?”   “我没有师父,这些都是我嫂嫂教我的!看我的这招‘万法自然’!”关倢打出了兴趣,但因为打斗经验的缺乏,被叶思忘利用他的一个小缺失,一扇打在他的额头上,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功力,但却把他的额头打出一个红印。   “呀!好痛!你居然能打到我?你好厉害啊!我也要打还你!”关倢虽然被打了,却是满脸的高兴,反而更加兴奋的攻向叶思忘。   一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上百招,叶思忘淡淡扫了四周一眼,淡然道:“道宗的武功,关键是顺应自然,上应天心,你的火候还浅,就打到这里吧,否则如果被玉龙子道长知道我在他的徒孙手里走了这么多招,他会笑话我师父的,而我师父会责罚我的!”说着,叶思忘手中折扇极玄妙的一转,不止破解了关倢的招式,还点中关倢的穴道,把关倢定在了场中。   关倢目瞪口呆的看着叶思忘,想不到叶思忘还有这样精妙的招式。看台上的师兄妹也看呆了,纷纷设想着,如果是自己在台上,遇到叶思忘这样的招式该如何破解?   “我想,应该是我赢了吧!”叶思忘淡然的笑着提醒呆愣在场边上的评判。评判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精彩的打斗了!评判兴奋的大声道:“胜利者叶思忘,现在宣布,今年的武状元是叶思忘!”叶思忘淡然有礼的向众人致意,然后才解开关倢的穴道,优雅自若的走出赛场。   在一片锣鼓宣天中,叶思忘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府邸,叶思忘微笑着,灵活机智的打发了祝贺的人潮之后,才得以坐下休息。   东方亦晨已经随叶思忘来到了叶府,现正与玉霓裳叙话,两人可说是一起长大的,情如兄妹,东方亦晨一直把玉霓裳当成亲妹妹看,见到她时,自然要好好的和她说说话了。趁着两人叙话的空闲,叶思忘默默地思索着。   现在,他已经是天朝开朝以来第一位文武双状元了,他抓住了机会表现自己的才华,但是,表现了才华之后,他现在要应付的就是因为锋芒毕露而即将来临的各种挑战和试探了,现在的他,还没有足够的势力,也没有机会来消灭他未来的政敌们,现在的他只能防守,不要在未成势力之前被敌人吃掉。   思索一阵,叶思忘走进玉小苋的房中,决定和她商议一些事情。叶思忘把南宫行和东方亦晨的事情向玉小苋详细的说了出来,等待着她的判断。   玉小苋冷漠的眸子看着叶思忘,秀丽的眉蹙了起来,思索一阵之后,道:“东方亦晨的动机应该和夫君预料的一样,是来监视我们的,至于南宫行嘛,我实在没有任何的头绪!”   玉小苋是一个理智严谨的人,没有证据的东西,她从来不会妄自揣测,因为揣测容易让人犯错误。   “我们先尽量小心一些,然后我让我的门人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想了想,玉小苋提出一个稳妥的提议。紧接着,她皱了皱眉,道:“不过,妾身实在不明白,以东方俊龙的雄才,为何要在现在派人来监视你,难道他就不怕你反感吗?”   “嗯,这个我也想不到明白,我们只能先观察看看再说了!”叶思忘皱着眉说。   “两天之后夫君就要觐见皇帝了,这是一个关键,妾身相信夫君已经做好准备了!”玉小苋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柔情万千的说道。   叶思忘微笑着点点头,把她瘦弱的娇躯拉靠入怀中,柔声道:“小苋,我们现在已经进入游戏中了,不止要付出艰辛的努力,或许还会有危险,但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傻瓜思忘!”玉小苋闭着眼睛靠在叶思忘的怀中,深情的喃喃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最了解叶思忘的话,这个人一定是玉小苋,她就像叶思忘肚中的蛔虫一般,总是早早的为叶思忘想好了一切,费尽一切心思的为叶思忘谋划,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和这样一个男子,他们创造的明天必然是精彩而又迷人的,也同样是让人期待的。   “我过去看看霓裳,找了她我们一起吃点东西!”两人温情一阵,叶思忘提议,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第四卷 初涉仕途 第一章 意外的棋子   东方亦晨和玉霓裳说了一阵话儿,望了望四周,使用传音入秘向玉霓裳道:“霓裳,你过的好吗?”玉霓裳愣了愣,眉宇间闪过一丝忧郁,眼圈一红,默默低下头,不说话了。   东方亦晨皱起眉头,脸上的憨厚沉稳全都不见,只有着一股深深的仇恨,可惜玉霓裳低着头,没有见到。东方亦晨温柔的道:“如果叶思忘对你不好,哥哥可以帮忙,带你离开这里!”   玉霓裳点点头,道:“亦晨哥哥,霓裳知道了,其实思忘待我很好,只是……只是思忘很忙,再加上有颜如玉她们三个,我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根本不多!”   “那霓裳妹妹需要哥哥帮忙吗?需要哥哥帮叶思忘陪你的时间更多吗?”东方亦晨淡淡的笑容,语气也很淡然,仿佛不带一丝人气似的。   玉霓裳愣了愣,摇摇头道:“不行,如果这样做了,思忘会不高兴的了,他一定不会再喜欢我的!亦晨哥哥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我就向伯父告状!”   “我知道,为了父亲,我已经付出了一切,但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东方亦晨温和的笑着,眼神含着深深地眷恋,深深的看着玉霓裳,摸摸她的小脑袋。玉霓裳红着眼眶投入东方亦晨的怀中,细声唤了声“亦晨哥哥”。   就在这时,门被“呓呀”一声推了开来,叶思忘微笑着走了进来,但在看到依偎在东方亦晨怀中的玉霓裳时,神色一变,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玉霓裳与东方亦晨吓得连忙分开,东方亦晨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反而坦然的道:“叶兄弟来了,霓裳这小丫头许久不见我,有些粘人,她一向都是如此的,我想妹夫你一定是深有体会的,对吗?”言下之意就是玉霓裳只是她的妹妹,妹妹见到哥哥时,让哥哥抱一下并不过分。   叶思忘看着俩人,一双黝黑的眼睛透着冷冷的光芒,平静的看着玉霓裳,优雅的笑道:“霓裳,你已经成亲了!下次想找人抱的时候,记得来找你的夫君,我的怀抱一定比东方大哥暖和。”   “思忘,亦晨哥哥只是我的哥哥,没有什么的,你……你不要乱想!”玉霓裳惊惶的看着叶思忘平静的眼睛,焦急的解释着,生怕叶思忘误会她。   “我知道!”叶思忘粲然一笑,笑容虽然灿烂,但却少了平时的温柔,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息,高贵,但却难以接近。   “我们出去用膳吧,小苋她们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说着,伸手把玉霓裳拉了过来,一双平静的眼睛看了东方亦晨一眼,优雅的微笑着道:“自从东方大哥来了之后,我府中热闹了许多,东方伯父真是为思忘着想,思忘一定会感激他老人家的!”   东方亦晨脸色一变,深深的看了玉霓裳一眼,温和的向她道:“霓裳乖,你先出去,我和思忘说几句话!”玉霓裳担心的看着两人,刚想说什么,但却被叶思忘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圈一红,捂着脸跑了出去。   玉霓裳一出去,叶思忘就浑身散发着杀气的看着东方亦晨,再不掩饰自己的武功和气势。东方亦晨有些艰难的咳了一声,苍白着脸看着叶思忘,道:“原来你有这么高深的武功,但是,我不会后悔没听父亲的话来找你,作为霓裳的哥哥,我一定要来看看她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叶思忘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东方亦晨,原来是因为喜欢的人嫁给了他不甘心来捣乱的,难怪他觉得奇怪,以东方俊龙的精明,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派人来让他反感呢?   想通之后,叶思忘心思一动,是这样吗?那么,他或许可以做更多的事!叶思忘冷冷的看着东方亦晨,淡淡的说了一句:“是你害了霓裳!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不容许背叛!”说完,转身就欲走出去。   “不许走!我和霓裳根本就没有什么,你成亲的时候应该知道,她还是完璧,如若我要对她无礼,又怎会让她保持完璧之身?又怎会让她成为你的妻子之后才动手?”东方亦晨连忙伸手拉住叶思忘,愤怒的说道。   叶思忘停下脚步,看也不看他,只是冷冷地道:“那又如何?她作为我的妻子,却还对我以外的男子亲近,这根本就是不守妇道!而你,从她嫁给我的那天起,你就应该对她死心,不该利用她把你当亲哥哥的便利亲近她,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破坏她的名声贞洁和幸福吗?”   “我……”东方亦晨黯然一叹,被叶思忘说得哑口无言,是的,他是利用了玉霓裳的信任,但是,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子,哪个男人不会想自私的留住呢!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让她声名蒙羞的事情来,那我这个丈夫就有权力因为这件事惩罚她!你这个外人根本就无权干涉!甚至就算是玉无修夫妇来了,我也可以理直气壮,理亏的是你,不是我!”叶思忘冷酷的说着,语气里的愤恨清晰可辨。   “我……我……一切的错都在我,霓裳是那么单纯的女子,你不可以欺负她,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好了!”东方亦晨心中一痛,忍不住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不想让心爱的女子受委屈。   叶思忘转过身看着东方亦晨,嘴角挂着一个似有若无的残酷笑容,优雅的道:“你又逾越了!”接着,淡淡的看着东方亦晨,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承担惹怒我后的一切后果?”   “是的,我不能让霓裳因为我的缘故受委屈!”东方亦晨沉痛的看着叶思忘,虽然心中燃烧着滔天的巨火,可是他却不能发作,只为了那个心爱的女子。   “很好,这是你说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叶思忘灿烂的笑了出来,眼中闪烁着血红的光芒,掏出纸笔,淡淡的道:“我要你在这上面签字画押,成为我的奴隶,答应我永远服从我的命令,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之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不行!我是东方世家的长子,我不能破坏东方世家的名声!”东方亦晨连忙反驳,不答应叶思忘苛刻的条件。   “是吗?”叶思忘又是粲然一笑,慢条斯理的收起纸笔,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把玉霓裳休了,并把你们的事情公告天下,你知道,有时候,人这个嘴巴是很会夸张的,经过人一传,很多事情就会变质的,特别是这种男女之事!”   “你……你这个魔鬼!你怎么可以这么对霓裳?亏她那么爱你如果你这么做了,她一定没办法再活下去的!,还有父亲和玉叔叔,他们对那么信任,你这样做之后,他们会被天下人耻笑的!”东方亦晨距剧烈的反驳。   “那关我什么事!害他们被人耻笑的人又不是我,我只会被人同情,而你和玉霓裳,则会被天下人唾骂!”叶思忘粲然笑着,眼神说不出的可恶和残忍。他是从来不会放过招惹他的人的。   东方亦晨颓然跨下肩膀,黯然道:“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霓裳!”   叶思忘冷淡的看他一眼,把纸笔给他签字画押,淡淡的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隶,主人的事情是你这个奴隶能过问的吗?你最好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行,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自杀,让一切都落空!”东方亦晨呛一声拔出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着叶思忘。   叶思忘优雅的坐下,淡淡的道:“我这人最恨人家威胁我!很高兴,你又犯了我一个忌讳,我想,你一定会过得更快乐的!”淡淡一笑,叶思忘又道:“你想死就死吧,反正你死了还有霓裳在,还有你们东方世家,还有震天宫在,只要我动动嘴,他们立即就会因为你的原因而生步入死!”   “你……你这个恶魔!”东方亦晨愤恨的看着叶思忘,却不敢再对他有什么反驳,愤恨的在合约上签字画押。   叶思忘满意的点点头,收好合约,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道:“为了保险起见,这颗毒药你吞下去,每个月服一次解药,否则,我就让你变成这个世间最坏的淫贼,让东方世家因为你而抬不起头来!”东方亦晨麻木的吞下,对于叶思忘的恶毒,他已经死了心了,他根本就斗不过他。   “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你的代号是奴隶一号!你父亲那边我会去说的!另外,我提醒你,不要再去接近霓裳,否则,我还有更让你痛苦的手段对付你!”叶思忘淡淡的说完,才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心如死灰的东方亦晨。   出了门来,叶思忘才邪邪一笑,现在搞定了东方亦晨,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一个忠诚的奴隶,那么接下来就是玉霓裳了。   叶思忘知道,自己一直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不管谁,只要是让他受到伤害的人,他都一定会加倍的报复回去。东方亦晨,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来勾引他那天真纯洁的小娘子,他不会让他好过的,现在只是开始,今后的痛苦才是目的,他要让他只能默默的看着玉霓裳,不能有丝毫的举动,只能看,永远也得不到,让他身心受到最大的折磨,而他,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奴役他,让他成为他手中一颗有用的棋子。   叶思忘俊美的一笑,好了,现在他的小美人肯定很伤心,惩罚也够了,该去安慰她去了,毕竟还是自己的妻子,让她难过这么一段时间,应该可以惩罚她的不乖了,居然敢去抱他以外的男人,真是该打一顿她可爱的小屁屁!   叶思忘微微一笑,走入玉霓裳的蓉苑,轻轻推开玉霓裳的房门,她正在里面失声痛哭。叶思忘酝酿一下情绪,微微一叹,提醒玉霓裳他的到来。   哭泣中的玉霓裳猛地抬起头,看到叶思忘一脸心疼的站在自己身后,不禁又哭了起来,哽咽着道:“思忘,思忘,人家……人家真的和亦晨哥哥没什么,他……他只是抱了我一下,我们……我们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兄妹,我……我和他真的没有做什么逾越之事!”   “我知道!”叶思忘微微一叹,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的玉霓裳搂抱入怀,道:“我是相信我的霓裳的,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即使那个男人是被你当成哥哥的人,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也会生气!你明白吗?我是因为在意你,所以,我不想你被我以外的男人抱!你明白吗?我的爱妻!”   “你……”玉霓裳呆呆的看着叶思忘温柔的神情,疼痛的心渐渐暖和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小声向叶思忘求证着:“你相信我?刚才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你吃醋?你在意我?爱我?和爱如玉姐姐她们一样的爱我?”   叶思忘吻了她的唇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但仍道:“是的,我是个自私的男人,不想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抱,对不起,霓裳,刚才我不该那么生气,还那么说你,我真是该死!”说着,手抬起就想去打自己的脸。   玉霓裳连忙抓住他的手,惊喜莫名的看着他,眼中荡漾着柔情,道:“不许你打自己,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忘记了我该和亦晨哥哥保持距离的,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思忘,思忘,好高兴你还如此的爱我,我好开心,我也好爱你!”玉霓裳晕红着俏脸依偎入叶思忘怀中喃喃自语。   叶思忘温柔的抱她入怀,在心中对自己做个胜利的手势,太完美了,不止拐得东方亦晨这颗棋子,还成功的让小美人儿对他爱的更痴心,以后就算是玉母亲自前来劝说她,她都不会背叛自己了,甚至只要自己稍微的吓吓她,她就会把一切关于震天宫的秘密告诉自己。   我的小美人,你还真是可爱!   叶思忘在心中偷笑不已,东方俊龙和玉无修这边的情况,只要让东方亦晨和玉霓裳注意一下,把情报透露给他,他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掌握一切了,他的后方已经搞定,现在,该是搞定前方的敌人的时候了。 第二章 震动   “参见皇兄!”   “情况如何了?”   “叶思忘取得了文武双状元的功名!”   “好!果然是不世之才!只希望他不要辜负了朕的希望!”   “皇兄,以小妹观之,要驯服此人,恐怕很难!”   “皇妹无需担心,朕自有计较,还是等明日觐见之后再说吧!”   “是,小妹告退!”   ※※※   “相爷,听说有一个叫叶思忘的人取得了我朝开朝以来的第一个文武双状元!”   “叶思忘吗?”沉吟一阵,续道:“此人是皇上亲自过问的人,先不要动他,先观察看看。”   “是!”   “爹,孩儿以为这人一地会是我们的敌人!”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正色向父亲提出自己的意见。   “此话怎说?”   “孩儿在酒楼曾经与此人见过一面,与他略有冲突!”见父亲皱起了眉头,年轻人连忙说道:“但是,为我们解围的竟然是长乐公主,她好像在保护叶思忘,不让他与孩儿产伤冲突!”   “你的意思是说,叶思忘是长乐公主那边的人吗?”   “孩儿不敢妄自揣测,不过,在武试上,关倢输给了叶思忘,叶思忘才得到武状元之位的!”   “这样看来,即使叶思忘不是长乐公主的人,也代表长乐公主看上他了,我们先观察看看,做事还是谨慎些好!”   “是,孩儿谨尊父亲教诲!”年轻人父亲身后微笑着,眼神阴狠狡诈,叶思忘,这就是你得罪小爷的代价。   ※※※   第二天早上,叶思忘从玉霓裳的房中出来,陪着众女一起用过早餐之后,便把朱剑青和玉小苋叫到幻楼,与他们一起商议尚洪武的事情。   “尚洪武,男,35岁,任职都卫军统领,每天卯时三刻上朝,未时下朝,申时到都卫军统领府办公。师出洛阳金刀王霸天,擅长使刀,爱好围棋,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有喝早茶的习惯,喜欢到外城的云天酒楼用膳喝酒。娶妻黄氏,是兵部尚书之女,在花街的识香楼包养了一个叫闻红的姑娘。”朱剑青把查到的资料择要向叶思忘报告。   “兵部尚书的女婿?”叶思忘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兵部是把持在柳智清手中的,尚洪武是柳智清的人,现在的我们还不能得罪柳智清,因此,如果我们要动尚洪武,一定不能让柳智清知道!”玉小苋沉吟着道,神色清冷,一双眼睛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叶思忘不说话,默默地的考虑着。   “夫君!”玉小苋又露出那种冷漠动人的笑容,唤着叶思忘。叶思忘抬起头看着她,看她冷笑的眼眸,就知道她心中已有了计较,便微笑着看着她。   “不知夫君有没有一种服下三天之后才发作的毒药?”玉小苋问道。   “有!只需要我调配一下就可以!小苋你的意思是?”   “这里是京城,尚洪武又是右丞相的人,如果我们派人去暗杀的话,即使做的再隐秘,也会有后遗症,但是,用毒药就不同,只要我们做的小心,谁也查不出来的!尚洪武不是有到云天酒楼喝酒的习惯吗?这个地方,我们随便利用一下就可以了!”玉小苋冷笑着道。   叶思忘却拒绝的摇摇头,道:“云天酒楼不行,我宁愿想办法派人接近尚洪武,也不要在云天酒楼杀人,否则,让我的老师兄,剑青他爹知道之后,他会扒了我的皮的!”玉小苋被叶思忘的话说得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叶思忘向她眨眨眼,露出难得的轻松调皮的样子,苦笑着道:“全国各地,凡是云天字号的店铺都是我师父创建的,都是我们无忧山的产业。而剑青他爹,我的老师兄就是在师父视察产业的时候被师父收为徒弟的,也因此,他很在乎云天酒楼,平时我的老师兄是很疼我没错,可是只要关乎到云天酒楼,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即使我师父让我拆了云天酒楼,我都不敢从命,因为怕我的老师兄发火!老师兄发火很恐怖的!”   “没错!我爹发火很恐怖!虽然师祖发火也很恐怖,但是宁愿惹师祖,也不要惹我爹!”朱剑青点头如捣蒜的附和着叶思忘的话,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玉小苋被叔侄俩的样子逗得好笑不已,不过,却更为两人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感兴趣,惊喜的问道:“夫君说所有云天字号的店铺都是师父的?”叶思忘点点头,道:“不止国内的这些店铺,在海外,我们还有店铺!”   “海外也有?难怪夫君能使用上百万两的银子也面不改色!”玉小苋不禁感叹。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师父说过,钱赚来就是花的,留着何用?还不如早点花出去,促进经济发展。不过,娘子,恭喜你找了金龟婿,你夫君我的身价可是以亿万计的!”叶思忘笑眯眯的向玉小苋道。   玉小苋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想着叶思忘的师父,号称一代武神的慕容无过,想不到他除了武功出众之外,还是一代巨商,她越来越想见他了。   “咳……师叔,婶婶啊,我们还是继续谈正事吧,师祖的事情,不如两位下去再谈,嘿嘿……我们还是先谈怎么杀尚洪武的事情吧?”朱剑青顶着被叶思忘修理的危险,不得不提醒两人,这两人是闲人,不用操心,只需动动嘴就行,可是苦命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啊!   玉小苋有些郝然,微咳一声,连忙端正坐好,一副认真的样子,而叶思忘却只是懒懒的看了朱剑青一眼,看的他心惊胆颤之后,才笑眯眯的学着玉小苋的样子端正坐好,继续讨论。   “那么,现在,就只能从尚洪武经常喝的茶入手了!”朱剑青笑着说道。叶思忘沉吟一阵,问朱剑青:“尚洪武的家眷有多少?”   “师叔说起尚洪武的家眷,小侄想起一件事!”朱剑青有些讨好的说道,见叶思忘示意他说出来,才小心翼翼的道:“就是秋如意和尚洪武的事情!秋如意原本还有一个大了她四岁的姐姐,在秋如意十岁时,两姐妹被尚洪武从济南抢了来,姐姐被尚洪武留下为妾。秋如意被送给了柳智清,在十五岁时,被柳智清玷污,成为了柳智清的心腹!”   “这样吗?”叶思忘摩娑着下巴,默默地想了一阵之后,淡淡的道:“今晚派个轻功好的去尚洪武的家中探察一下,准备一下,我们在他的早茶中动手好了!”   “夫君,无需如此费力,你忘记了尚洪武有一个包养的姑娘吗?花楼同样是酒楼一样,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我们何不在花楼动手?”玉小苋微笑着提醒叶思忘,叶思忘点点头,当下三颗脑袋凑到了一处,开始算计尚洪武。   商议妥当之后,朱剑青高兴的下楼而去。待朱剑青下楼之后,玉小苋媚笑着坐到叶思忘怀中,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夫君!”   叶思忘被吓了一跳,瞠目结舌的看着玉小苋妩媚动人的样子,这样的玉小苋,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   “人家现在才发现,你的师门这么神秘,人家还想知道更多了!”玉小苋见叶思忘的样子,不禁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决定放他一马,重又恢复自己平常讲话的习惯。   叶思忘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笑着把师门的事情向她简略的说了一便,罂粟一般的男子和他的女人们的传奇,听得玉小苋如痴如醉。两人说得正开心,南宫冷情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师叔,国子监罗成玉大人来访!”   “知道了,我马上下来!”叶思忘回了南宫冷情一句,愣愣地放开了玉小苋,皱着眉道:“罗成玉来做什么?他是右丞相张朝新的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夫君,只要经过明天的殿试,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文武双状元了,作为一个青年才俊,夫君当然是各派系的抢手货了!”玉小苋笑着解叶思忘的疑惑。   叶思忘邪魅一笑,在玉小苋唇上一吻,笑眯眯的道:“多谢娘子指点,为夫的先下去会会罗成玉,看夫君怎么把他们搅乱!”玉小苋晕红着俏脸,看着叶思忘下楼而去,她就是最喜欢看他露出这种邪魅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才真正的把他的魅力的表现了出来,洋溢着强大的自信,让人觉得可靠。 第三章 门生风波   叶思忘下了幻楼,来到大厅,厅中已坐了一个修眉朗目,美须垂胸的中年男子,看他一脸的正气,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是泄漏考题的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叶思忘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挂上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一派潇洒儒雅的样子走了进去,恭敬的向罗成玉打招呼道:“不知大人来访,学生真是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思忘不用客气,本官也是突然来访,思忘并无失礼之处!”罗成玉呵呵笑着说道,面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口中亲切的称呼着叶思忘,一副熟捻的样子。   叶思忘淡淡一笑,做出个请的动作,叫仆人上来好茶,笑道:“大人请坐,不知大人到访,有何贵干?还是对学生有何指教?”罗成玉笑眯眯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不禁眉开眼笑,道:“好茶,好茶!”   叶思忘淡淡一笑:“大人过奖了,这是西湖龙井,没想到大人也喜欢品茶!”罗成玉笑道:“这是本官的一大爱号,思忘你不得了啊,不止这茶好,连这器皿也好,恐怕是用不下于十年的茶专门熏过的吧?”   “大人真是好眼力,这茶具是一位朋友送学生的,学生拿来之后,用十年以上的毛尖专门熏过!”叶思忘笑着回答,装出一副遇到知己的感动样子,心中却惊讶罗成玉不止能品出茶的好坏,还能分辨器皿的好坏。   罗成玉呵呵一笑,又品了一口茶,笑道:“想不到本官和思忘的爱好也一样,真是有缘呐!不知思忘的恩师是朝中哪位大人?能教出思忘这样才华横溢的弟子?真是有福啊!”   老狐狸,总算开始说来意了!   叶思忘在心中冷笑,口中却遗憾的道:“学生顽劣,福气极差,到目前还没有哪位大人愿意收思忘做弟子,指点思忘的学识!”   “这样啊!”罗成玉惊讶的道:“像思忘此等人物,怎么能没有老师呢?不如让本官为思忘推荐一位吧,保证能让思忘的学识更进一步!”   叶思忘心中一动,莫非罗成玉是张朝新派来拉拢自己的人?难道罗成玉给自己介绍的老师就是张朝新?   叶思忘心中飞快的盘算着,面上却作出一副惊喜莫名的表情,咬咬牙,跪了下去,忙向罗成玉感激涕零的道谢道:“大人如此厚爱学生,为学生着想,学生真是感激不尽,还请大人收了学生,让学生做大人的弟子,学习大人的高风亮节,学生知道,这是学生高攀了,但请大人念在学生一片赤诚的分上,收了学生吧!”   罗成玉愣了愣,想不到叶思忘会想拜自己做老师,不禁一阵为难。事实确实如叶思忘所料,张朝新知道叶思忘的事情之后,感于叶思忘惊人的才华,深恐这样的良才美玉被柳智清收了去,便动了收徒之念,但又不好自己专门前来,便命罗成玉来帮自己收徒。但此刻,叶思忘竟然被罗成玉的关心感动,提出要拜罗成玉为师,那岂不是和张朝新的意思相违背吗?一个不好,还会落个与张朝新争徒的口实,让张朝新对他反感。这怎能不让罗成玉为难?   虽然叶思忘的良才美玉,他也喜欢,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大夫,也就是一个祭酒的职位,才区区三品,还指望靠着当朝一品的右丞相大人呐,怎么能和右丞相大人争呢?一定要打消叶思忘的念头。   想到这里,罗成玉做出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伸手去扶跪着的叶思忘,口中温和的道:“思忘先起来,你的心意,本官已经知道了,本官也甚是感动!但是,根关门下门生众多,本官年纪已老,恐无精力调教于你,不如让本官为你推荐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如何?”   叶思忘一听,坚持跪在地上,感动的哭道:“老师对学生真好。老师不知,学生自小父母双亡,老师是继先父母之后对学生最好的人,学生对老师满怀的孺慕之情老师忍心拒绝吗?更何况,在学生的心中,只愿意拜老师一人为师,决不再拜他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决不做三心二意之人!”   罗成玉愣了愣,为难的看着叶思忘诚恳的样子,眼中满是泪水,一脸的孺慕之情。不禁微微一叹,道:“思忘,本官知道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本官也无法了!思忘你知道吗?本官要为你推荐的是当朝右丞相张大人呐!”   “思忘说句不敬的话,不管是哪位大人,就算是皇上要收学生做门生,学生也不愿意,在学生的心目中,只有对学生这样无私,这样不求回报的好的老师才能当学生的老师,其余之人,学生是不会唤他做老师的!还请老师成全!”   罗成玉被叶思忘的真情感动,心想现在叶思忘是文武双状元,日后,保不定能飞黄腾达,既然叶思忘坚持,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认了这个徒弟,说不准日后好处大大的友啊!只要自己注意保密,不要让右丞相大人知道就行!   注意打定,罗成玉装出感动的表情,向叶思忘道:“思忘你的意思老师明白了,那私底下,思忘你就称呼本官老师吧,但不要在人前唤我老师,知道吗?”   “是,谢谢老师!”叶思忘在罗成玉的搀扶下爬起身来,一脸激动的表情,一副心愿得偿的样子,让罗成玉一阵感动,这孩子是真心的把自己当成老师的啊。   来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但是意外的收获仍然让罗成玉欣喜不已,为了早点向右丞相大人去复命,罗成玉又交代了一些叶思忘明日进宫觐见皇上所需要注意的理解之后,才乐得屁颠屁颠的去了。   临走浅,叶思忘命人拿上两样东西,恭敬的向罗成玉道:“老师,这是学生收集的东西,孝敬给老师,聊表学生对老师的孺慕和感激。”罗成玉一看,是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一盒茶叶。   “老师,这套茶具,是晶玉坊出产的精美茶具,学生已经用二十年的茶叶烘熏过!这是刚才老师喝过的龙井,希望老师喜欢!”叶思忘恭敬的说道。   “好!好!老师非常喜欢,你真是一个乖孩子,好了,老师还有事,你现在也是功名在身的人,有空的话来老师家坐坐!”罗成玉高兴的收了下来,向叶思忘嘱咐道。   “是,学生谨遵师命!”叶思忘连忙欣然答应。罗成玉才高高兴兴的告辞而去。   送走罗成玉之后,叶思忘微笑的脸跨了下来,重又恢复成一脸冷漠的表情,这个罗老匹夫,白白让他占了许多的便宜,一定要找机会找回来!想不到只是随便应付一下,就用了一个下午得时间。   不过,现在,解决了张朝新想收自己为徒的事情,就不会马上和柳智清产生冲突,毕竟,现在自己的势力,还不是柳智清的对手。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t x t 0 2. c o m   叶思忘微微一叹,回到幻楼,玉小苋还在楼上等他。叶思忘把刚才的事情经过向玉小苋说了一遍,玉小苋搂住他,吻了他唇一下,笑道:“委屈夫君了,来,让妾身疼疼!”一副哄小孩的口吻,让叶思忘有些哭笑不得。   笑闹之后,玉小苋冷静的道:“夫君做的很好,这样一来,罗成玉回去肯定会在张朝新面前为夫君说好话,即使不拜张朝新为师,也不会得罪张朝新,柳智清那边也不会对夫君太反感!”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我现在已经名声在外,各派势力都想拉拢我,可是,我现在还没有见过皇帝,有些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能冒贸然的决定参加哪一边,或者得罪哪一方的人,毕竟,我还要在朝廷做官,目前还要仰仗这些朝廷大员!拜了罗成玉为师,他又不敢为了我得罪张朝新,那就只能让我私低下才唤他师父,其实也就等于没拜,只要我多送他一些好处就行!”叶思忘淡淡的说出自己的考虑。   在罗成玉刚和他说明来意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罗成玉是受张朝新的委托而来拉拢自己,逼迫自己表态。现在这样一来之后,由罗成玉去说,张朝新并不会认为他得罪了他,柳智清那边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夫君真是委屈了,不过,这样的日子我们不用过很久,根据朝廷惯例,新科状元要在京中学习一年,一年之后就会外放,那时,还不是夫君的天下吗?”玉小苋看着叶思忘一脸懊恼的表情,以为他在为困境发愁,忙安慰他。   叶思忘苦笑一声,道:“我不是为这个懊恼,斗争只会让我更开心,斗志更加的昂扬!我懊恼的是,我今天为了表演效果,还跪了罗成玉,真是亏大了!师父教过,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娘亲,就算是苍天,也不需要跪拜!可是,我今天居然跪了一个王八蛋,以后还要跪拜更多得人,想起来就郁闷!”   叶思忘的话让玉小苋笑了出来,怜惜的吻了叶思忘一下,笑道:“想开点,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这样的安慰方式,一点诚意都没有!”叶思忘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笑得无比快乐的女人。   “那要怎样做才算有诚意呢?”女人不耻下问的笑眯眯的问他。   “当然是到床上去了!”男人哈哈笑着得意的道,浑然不管女人羞怯的尖叫,抱着她曼妙的身躯往床榻上去了。 第四章 进宫   罗成玉玉来到右相府,右丞相张朝新在书房中接见他。张朝新是一个一脸正气,长相清瘦的老人,一双眼睛微微的闭着,显出一派老态,但罗成玉却丝毫不敢轻视这个老人,因为他知道,老人现在的样子,就像正在养神的狼一般,只要醒来,就是一只吃人的狼。   “右丞大人!”罗成玉恭敬的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张朝新缓缓的问道。   “回大人的话,叶思忘并没有答应拜大人为师,不过……”罗成玉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   “叶思忘说,对大人您仰慕得紧,大人的行操一直是他的榜样,他立志要做一个像大人一样为民请命的好官,而且,听他言词之间,对柳智清很不以为然,反而对大人崇敬不已!”罗成玉小心的说着,双眼偷偷的观察着张朝新的神情。   “是吗?你看他会不会到柳智清那边去?”张朝新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问着自己的问题。罗成玉更加的小心,但丝毫不显慌乱的继续说着自己的谎话:“回大人,以下官与叶思忘接触的情况分析,叶思忘是从心底讨厌柳智清的,根本就不可能投靠柳智清!另外,依下官分析,现在他之所以不想投靠大人,是因为读书人的傲气,大人您知道,叶思忘是一个年少得志的青年才俊,难免心高气傲,即使对大人仰慕,也不会来投靠大人,他书生的傲气不允许他这样做!”   “嗯,本相明白,年轻人嘛,谁没有这一身铮铮傲骨!只要他不会投靠到柳智清那边去就行!成玉啊,你注意着叶思忘一点,注意引导他,不要让这样一个国之栋梁被柳智清腐蚀了!”张朝新睁开了眼睛,欢喜的说道。   罗成玉知道他已经相信,连忙恭敬的点点头,道:“下官明白,叶思忘知道下官是丞相大人的手下之后,对下官印象还不错,下官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和他接触,不让他被柳智清带坏!”   “好,好,成玉啊,这件事办得不错,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吧!”张朝新笑着向罗成玉道。   “多谢大人,下官这就告辞了,下官准备一下,明日就是皇上殿试前三甲的日期了!”罗成玉连忙恭敬的拒绝。   “嗯,好好准备,小三儿,送客!”张朝新唤书童来送罗成玉。罗成玉连称不敢,自行退了出去。   ※※※   “父亲,根据我们安排在右丞相府的探子回报,罗成玉今天到叶府去了,和叶思忘聊了整个下午,为张朝新做说客,张朝新想要收叶思忘为门生!不过,被叶思忘拒绝了!”   “是吗?看来,张朝新已经盯上叶思忘了!”   “父亲,虽然叶思忘目前对我们还不能构成威胁,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打压叶思忘吗?”   “嗯,虽然目前他想跟那个派系还不明确,但是,从皇上亲自过问他的科考,以及张朝新的态度来看,他们都很看重他!不过,不要忘记,官员分派的全力和吏部是掌握在我们手中,明日殿试之后,皇上一定会当面给他封官,只要为父的阻挠一下,让叶思忘只得到虚职,他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我们一定要把敌人扼杀在摇篮里!”   ※※※   第二天寅时三刻,叶思忘在玉小苋的打理下,用了早膳,穿好官服,随着前来唤他的太监和官差进宫面圣去了。   辉煌巍峨的大门,越来越豪华的城墙和宫殿,一道道在叶思忘眼前闪过,他的人生,必然也是像这些建筑一样,越来越豪华,越来越进步。   来唤叶思忘的是一个年纪略大的太监,叶思忘笑着向他抱拳行礼,道:“公公好,不知公公名讳?等会进了宫,还望公公多指点学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马递了过去。   太监轻轻瞟了叶思忘一眼,也不忙着收叶思忘的礼物,而是淡淡的道:“奴婢崔三,在皇上跟前当差的,不敢受状元爷的礼,无功不受禄!”声音尖细阴柔。   叶思忘淡然一笑,道:“公公这是说哪里的话,不论功过,学生哪敢用这些俗物侮辱公公,学生只是把公公当成长辈,学生只是在孝敬长辈,难道公公忍心拒绝一个晚辈的孝心么?”   “你个小伢子!算你会说话!奴婢以前也有个大侄子,就和你差不多大,可惜啊,灾荒年的时候夭折了!”崔公公满怀神伤的说道,手中却把叶思忘的玉马接了过去。   叶思忘打蛇随棍上,口中唤道:“伯伯不用伤心,没了哥哥,还有思忘呐,以后,还望伯伯多照顾一下小侄!”   “你唤我什么?”崔公公眼中精光一闪,抓住了叶思忘的手。   这个死太监会武功,而且还是一个武功高手!叶思忘心中一动,但面上却讨好的笑道:“不知思忘有没有这个福分儿??”   “唉,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让奴婢不喜欢你都不行,不过,就是不知道奴婢有没有这个福气,有个状元爷的侄子?”崔公公轻轻一叹,感叹着说道,眼中微微有些湿润。   “只怕是小侄高攀了!”叶思忘微笑着说道,逗得崔公公喜笑颜开,对他欢喜得不行,更加细心的指导着他进宫要注意的事宜,叶思忘连忙专心的记着。   “到了,你先在这里和两位榜眼、探花大人等着,等会皇上就会召见你,皇上召见你的时候不要慌张,皇上很喜欢你的,你只需镇静的对答即可!”到了皇宫内,崔公公让叶思忘等在一个已经有人在的小亭子里,自己进金殿向皇帝回复去了。   叶思忘望着崔公共离开的背影,想不到这个皇宫中还藏龙卧虎,这样一个阉人,竟然有着那么高的武功,他真是看走眼了,看来,以后行事要更加的小心了。   叶思忘悄悄的打量着亭中的两人,一个长相古朴,一脸的憨厚之气,脸色有着读书人特有的苍白,一脸的气弱。另外一个长相清秀,满脸的傲气。   “这位想必就是叶大人吧?”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抱拳向叶思忘行礼问道,“下官楚明良,是本次科考的榜眼,对叶大人的文武双全仰慕已久,今日有幸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叶思忘淡淡的笑着还礼,道:“楚大人过奖了!”   “叶大人客气了,下官现已拜在了左丞相大人的门下,不知叶大人是哪位大人的门生?”楚明良淡淡的笑着说道,眼底有着难藏的傲气和得意。   叶思忘淡淡一笑,眼中掠过一丝冷光,好小子,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你以为有柳智清给你撑腰就可以嚣张了吗?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叶思忘淡然笑道:“本官不才,还没有拜师,等见过皇上之后,再行定夺!”   “哦,这样!那真是可惜了,以叶兄的才华,如遇到一位明师,必是朝廷之栋梁啊!”楚明良假惺惺的为叶思忘可惜,眼底的得意之情更加的明显,言语之间更讽刺叶思忘没有投靠一个好的靠山,以后一定不能得到好的官位。   叶思忘粲然一笑,任由冷光在心底闪过,淡淡的看了楚明良一眼,口中淡淡的讽刺道:“本官不像楚大人,能拜得明师,以出大人的才华,想必科举的时候一定是不小心犯了一个小错误,才会让本官白白捡了一个状元功名,要不然,以楚大人的英明,状元之位一定是楚大人的,本官真是要感谢楚大人的大量!”楚明良被叶思忘讽刺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叶思忘。   叶思忘淡然一笑,转向那位苍白青年,抱拳道:“本官叶思忘,不知大人是……”苍白青年微微一笑,道:“下官丁云雁,见过叶大人!”态度很和蔼,一点也没有楚明良的傲气。   叶思忘一眼就看出这人连赵世杰都不如,纯粹就是一个书呆,便淡淡一笑,随便与他说了几句之后,便一个静静的呆着。   金殿之上——   修眉朗目,长须垂胸,有些清瘦的神宗皇帝坐在巍峨的龙椅上,一双龙目威严的一扫殿中群臣,道:“科举三甲来了吗?”   “启禀陛下,已经来了,正在殿外后着呢!”崔公公连忙恭声道。皇帝点点头,道:“宣!”   “陛下有旨,宣叶科考三甲叶思忘、楚明良、丁云雁上殿!”崔公共拉长嗓门儿喊道。立即有卫兵走了出去,把叶思忘三人引到殿内,拜见皇帝。   “臣叶思忘(楚明良、丁云雁)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倒头就拜,叶思忘不禁再次在心底叹气,又要拜了,真是倒霉!   “众位爱卿平身!叶思忘,抬起头来给朕看看!”神宗皇帝笑呵呵的说道,不知为何,叶思忘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点点的捉狭之意,不禁抬头一看,吓了一跳,殿中端坐在龙椅之下的,竟然是当日和血魔比武之后,在山下与他一起喝茶的方员外,自己还向他说过,自己一定要中今年的文武双状元。 第五章 授官   “皇上!”叶思忘在心底一叹,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摆一道的时候,现在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为了剧情需要跪一下呢?再次在心底一叹,咬咬牙,跪了下去。   “哈哈……”神宗愉悦的笑了出来,道:“卿果然是信人,当日告诉朕你一定能夺得文武双状元,今日果然实现,朕心甚慰啊!”   “微臣狂妄,请陛下恕罪!”叶思忘看似郝然的道。神宗摆摆手,道:“卿谦虚了!朕看过卿等的考卷,这状元、榜眼、探花之名可谓名至实归。朕今日的殿试就免了,朕要公告天下,钦点御批卿等为今科的三甲。”   “皇上,臣有谏!”一个身穿绯袍,满脸正气的老者出列启奏。   神宗皱起了眉头,一股威严散发开来,神宗淡淡的道:“刘文庸,你有何事?”从皇帝皱着的眉头和不郁的语气,可看出眼前的这人并不得帝心。   “启禀皇上,未经殿试就御批三甲,与祖制不符!”刘文庸侃侃道。   “朕已经说过了,朕看过叶思忘等三人的试卷,才学出众,与三甲之名相得益彰,殿试免了,卿没有听到吗?”神宗淡淡的道,语气有些不耐烦。   “可是,陛下……”刘文庸还想说什么,已被神宗打断:“够了,朕不想听什么祖制不符,为了国家存亡,江山社稷,朕破格提拔几个人才有何不可?更何况叶思忘等三人的才学确实是名至实归,刘卿你为何又有异议?朕封你做谏议大夫不是让你在这种小问题上与朕纠缠,而是要你谏议朕的国家政策,卿可明白吗?”   刘文庸有些无奈,见皇帝发火,只得无奈的应是,道了句:“臣知罪,请皇上息怒!”神宗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因为神宗发怒,殿中的群臣全都跪在地上,叶思忘虽然也跟着跪了下去,心思却紧紧盯着皇帝转,这就是天朝的皇帝,一个刚愎自用,听不进任何进言的人吗?   “众卿平身!现今三甲已定,众卿看三位今科三甲该封何官职啊?”神宗淡淡的笑着问道,“朕认为,叶卿才学出众,文武双全,可授一省之巡抚;楚卿和丁卿可授龙图阁学士,众卿以为如何?”神宗看来是有意偏袒叶思忘了。   在天朝,巡抚是一省的行政、军事长官,不止掌管了一省的行政大全,还掌管了一省的军事大权,权力不可谓不重。   “皇上,臣以为万万不可!”吏部尚书赵文华出列道。   “何故?”   “回皇上,楚榜眼和丁探花的任命并无可议之处,但叶状元就略有不妥!”赵文华侃侃而谈:“根据吏律,新进官员须在京中学习一年方可外放为一方的行政长官,叶状元虽然才学出众,但没有任何的实际为官经验,恐难担当一省巡抚的重任,请皇上三思!”   神宗沉吟一阵,颔首道:“赵卿言之有理,卿为吏部尚书,主掌官员授受,卿认为叶卿应该认何职位?”   “回皇上,臣深以为,叶状元是我朝难得的俊才,未来的国之栋梁,如不好好的让其发挥才华,则辜负了上天的恩宠。故臣建议皇上应破例对待,让叶状元多多接触各部的工作,为将来造福国家做准备。”赵文华语气激昂的道,颇有一派忠臣之态,让皇帝听得频频点头。   而叶思忘却眯起了眼睛,默默的看着赵文华,好个老匹夫,明着是让他有多多学习的机会,暗中的则是根本不给叶思忘派任何的官职,借学习之名,只在各部之间游弋,根本掌不了实权。   “卿言之有理,可是,叶卿乃堂堂状元,不给他派个官职,朕如何向天下交代?”神宗不知有没有听出赵文华的意思,依旧淡淡的笑着道:“朕看就封叶卿为翰林学士,并领旨在各部之间学习,如何?”   翰林学士,古往今来就有“将相之储”的称谓,是皇帝最亲近的顾问兼秘书,权力极大,有“内相”之称,如若叶思忘当了翰林学士,那皇帝以后升叶思忘的官可就好做了。   “皇上,臣以为不可!”礼部尚书王洛书出列反对道:“天下万物以礼为先,叶状元才华横溢,叶状元更应为天下士子之表率,故臣认为叶状元品级不能过低,臣建议封叶状元为太常寺少卿,官级正五品。”   “皇上,臣等附议!”王洛书刚说完,官员就跪倒了一大片,纷纷道同意王洛书的建议。   神宗愣了愣,平板威严的面孔依旧如故,只是眼中掠过一丝怒气,但众官员全都低着头,谁也没有看见,神宗淡淡的望着叶思忘,道:“好吧,朕同意封叶卿为太常寺少卿,兼通直郎,分封龙图阁学士。”   “皇上英明!”群臣高呼万岁。叶思忘心中也跪下谢恩。   “今日朝议到此,卿等到宣仁殿候着,午时一过,就是新科状元游御花园,用御膳,卿等一起来。好了,众卿有本上奏,无本退朝!”神宗缓缓的道,退朝而去。临去前,崔三公公颇有深意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紧紧地跟随皇帝而去。   神宗一走,众官员就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脸清正之气的张朝新,淡淡的笑着向叶思忘道:“恭喜叶状元,皇恩浩荡,获封五品大员,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好好努力,为国出力。”   “是,下官谨遵左丞相大人的教诲!”叶思忘微笑着答道,语气不卑不亢。张朝新点点头,笑着走了出去,罗成玉紧跟其后,向叶思忘送过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叶思忘作出感激之色,冲他点点头。   这时,柳智清也走了过来,一副和蔼的样子,笑道:“年轻人,好好干,将来还有锦绣的前程等着你!”   “下官谢大人鼓励!”叶思忘与对张朝新一样的态度感谢柳智清。柳智清笑呵呵的走了,楚明良怜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跟着柳智清走了出去,倒是丁云雁有点走了过来,诚心的向叶思忘道贺。   “恭喜叶大人,有机会一展拳脚!”丁云雁挂着腼腆的笑向叶思忘道。叶思忘淡然一笑,还礼之后,道:“本官才要恭喜丁大人,得偿所愿,获封龙图阁学士,丁大人此后可专心研书了。”   丁云雁笑呵呵的点点头,温和的语气中有着难掩藏的兴奋,笑道:“正是,下官唯一的心愿就是阅遍天下书籍,今日皇上恩宠,封下官为龙图阁学士一职,正好偿了下官的心愿。”叶思忘淡淡一笑,未说什么,与丁云雁向宣仁殿走去。   其实,今日在朝廷之上的人都看出来了,吏部尚书赵文华和礼部尚书王洛书两人根本就是一唱一和的打压叶思忘,狭右丞相柳智清的势力,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让皇帝给叶思忘任了一个闲差。   太常寺少卿,正四品,官位是高了,名声听着是好了,可是,却是一个毫无实权的官职。太常寺掌管祭祀、礼仪,说好听点是少卿,难听点就是一个和巫师差不多的人。叶思忘心中暗恨,柳智清,现下,仇结大了!   叶思忘表面一片冷静之色,双眸冷冷地,面上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在太监的带路之下,向宣仁殿走去。   “叶大人!”走在他前面的小太监突然悄悄的唤他。叶思忘抬起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话语。   “奴婢是小宁子,在崔公公跟前儿当差,崔公公让奴婢告诉叶大人八个字:谨言慎行,少安毋躁。”说完,小宁子就默默地领路,不再说任何的话。   叶思忘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谨言慎行,少安毋躁”?是让他不要急,皇帝一定会给他安排一个好职位吗?   叶思忘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就落后了前面的官员一大截儿,经过转角的时候,一个馨香馥郁的柔软娇躯撞入他的怀中,叶思忘的护体神功本能的运行起来,把柔软的躯体撞飞出去。   叶思忘连忙惊醒过来,飞快的伸出拉住被撞飞的少女,把她拉了过来,却发现少女根本没有任何一丝内力,被他大力一拉,竟被拉入了他的怀中。   叶思忘趁着拉着少女的手的机会,飞快的为少女把脉,发现少女竟然被他撞得受了内伤,不禁心中一震,这里是皇宫内院,不赶快治疗不行。   想到这里,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丹药递给少女,口中温和的道:“对不起,我想事情太入神了,撞伤了小姐,这是我师门的灵药,小姐服下之后,气血就会平顺了。”   这时,从少女身后冲上来一个宫女装扮的人,一把把叶思忘的手打开,口中怒道:“大胆,竟敢撞倒公主,还不快放开公主,你要把公主抱到什么时候?”   公主?!   叶思忘心中纳闷不已,想起少女还在自己怀中,连忙退开一步,跪下行礼:“微臣该死,撞到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少女晕红着一张柔弱清丽的面孔,一双眼睛毫无焦距的转向叶思忘所在的方向,强抑着心口的疼痛和羞涩,双颊如火烧一般,小声的道:“不……不怪你,是我……是本宫不小心,你起来吧,本宫心口有些疼,你的药呢?给本宫服下吧!”叶思忘愣了愣,忘记了回答,只知道愣愣地望着她柔弱清丽的美丽容颜。   “大胆狂徒!你还敢看公主的玉颜,快低头!”宫女大声呵斥叶思忘,叶思忘连忙低下了头。   “霁月,不许为难这位大人。你是谁?”公主先是轻柔的阻止叫霁月的宫女斥责叶思忘,后又问叶思忘道。   “回公主殿下,微臣叶思忘,是今科的状元。”叶思忘淡淡的说着,低下了头,不再看公主。不知为何,语气里的淡漠让公主心口微微的一疼。   “叶思忘。”公主喃喃的复述一遍,又柔柔的笑着道:“叶大人,你的药呢?快给本宫吧?” 第六章 打马御街前   “公主,您不能吃叶大人的药了,您要服药,奴婢可以帮您宣太医来!”   听到公主又向叶思忘要药,一旁的霁月不乐意了。根据皇室的规定,皇家成员只能服用太医开出的药方,不能随便服食其他药物,以免被谋害。   公主温和但坚定的摇摇头,脸孔一直对着叶思忘,虽然眼睛没有什么焦距,但却一直一眨不眨的看着叶思忘,表现相当固执。   叶思忘愣了愣,把丹药放在了公主洁白如玉的小手上,道:“公主殿下,微臣的丹药,是用珍惜药材炼制而成,微臣自信比太医开出的丹药和药方不知优秀几倍,如若您不放心,可以找太医检查一番,然后再服用。”   公主对着叶思忘微微一笑,想也想的把丹药服了下去,惊得一旁的霁月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叶思忘呆呆地看着她,那笑容是那么的纯洁高贵,恍惚中竟让叶思忘有看到百合花的错觉。   “嗯,你的药果然如我想象的一般好,谢谢你,你叫叶思忘吗?我叫宝儿,父皇给我的封号是安平公主,你以后能来找我玩吗?”公主对着叶思忘笑着,轻声要求道。   “回公主,微臣不能!”叶思忘回过神来,连忙收拾好心情,让自己的心绪重归来时的平静冷淡,紧紧盯着他的安平公主小脸露出失望,不知道是为了叶思忘的回答,还是因为叶思忘的情绪变化。   “这样吗?好可惜!”安平公主失望的叹息着,柔弱美丽的小脸上现出浓浓的失望和酸楚,泪水在眼圈中打转,却努力的不让它掉出眼眶,让叶思忘差点忍不住答应了她。   这时,一个柔雅的女声传了过来,一位身穿宫服,年约花信,气质高雅的美丽女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女子见到安平公主,不禁神色一喜,柔声道:“宝儿,你怎么在这里?快过来,跟皇姑回你的寝宫去。”安平公主侧耳听了一会儿,微笑着行礼道:“宝儿给皇姑请安。”小脸上的微笑有些勉强。   原来这位公主是位瞎子啊!叶思忘心中恍然,难怪她的眼睛没有什么焦距,感觉空洞,可惜了,这么柔弱美丽的小公主,竟然是个瞎子,难怪她会撞上自己了。   叶思忘一边在心中叹息着,一边面上神色不变的向刚刚来的,被安平公主唤为皇姑的女子行礼:“微臣叶思忘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大人平身,本宫是长乐公主,对叶大人闻名已久了!”长乐公主淡淡的笑着,眼中闪着精光,但叶思忘低着头,根本就没有看到。   “公主过奖了!”叶思忘不卑不亢的答道。原来这就是长乐公主,听她的身形、气质,应该就是武试那天到试场的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   安平公主侧耳听了一会儿,听到长乐公主的话,淡淡的一笑,道:“原来姑姑认识叶大人啊!”说完,小脸上又浮起酸楚的表情,看着楚楚可怜。   长乐公主见了安平公主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痛,对这个可怜的小侄女,虽然因为她的眼盲,她并不得皇上喜爱,但长乐公主却是打从心眼儿里疼爱的,忙关切的道:“怎么了?宝儿,为何不开心?”   “回皇姑,宝儿没……没有不开心!”宝儿低垂着小脸,低声的说着,不愿意让姑姑知道自己的心事,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眼盲的关系,她没有眼睛,看人只能用心眼看,所以,她比别人敏感了许多,只要是周遭的人的情绪变化,她都能感觉到,对眼前这位陌生的叶大人,不知为什么,她打从心眼儿里想亲近他,他总是让她的胸口泛起酸酸甜甜地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想亲近,想依靠。   长乐公主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平公主和低着头站在一边的叶思忘,淡淡一笑,道:“那我们先回宫吧,你从小身子就弱,小心又着凉了。”说完,看向叶思忘,淡淡的问道:“叶大人今天不是应该游御花园吗?为何还在这里没去呢?”   “微臣这就去了!”叶思忘淡淡的道,从怀中掏出一个洁白的玉瓶,向安平公主道:“殿下,这是微臣家传的灵药,微臣献给公主殿下,希望能对公主殿下的凤体有好处!”说完,把玉瓶递了过去。   原本只是淡淡的看着的长乐公主,在见到玉瓶时,不禁神色一变,这样的瓶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样的瓶子里装的就是……心底浮现的答案,让她的心跳加快了几许,天呐,如果真是那丹药的话,那就太珍贵了。   叶思忘把长乐公主的神色都望入眼中,心中一动,据剑青说,长乐公主的夫婿姓关,那天武试和他决斗的少年也姓关,并且,那时,长乐公主好像对他很关心,难道她们有什么关系吗?看长乐公主的神色,她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丹药,如果被她讨要了去,给那姓关的少年服用,那情况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叶思忘连忙道:“启禀安平公主殿下,这瓶里一共还有十颗丹药,公主殿下每隔一天服用一颗,对强身健体非常有效,这药针对不同的人,效果不同,因微臣已经给公主殿下看过,只有公主殿下能服用,不能给别人服用,否则,容易引出祸端,闹出人命!”为了不让自己给安平公主的药被长乐公主要去,叶思忘眼也不眨的说了个谎话,心道,反正这种药是我师娘制的,除了她谁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功效,他胡扯一番又有什么。   长乐公主听到叶思忘的话,不禁现出遗憾的表情,有些羡慕的看着安平公主手中的玉瓶。安平公主点点头,还没说话,叶思忘已经行礼道:“那么,微臣告退了!”说完,叶思忘转身走了,丝毫没有任何的留恋。安平公主呆呆的把脸转向叶思忘离开的方向,小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舍。   “好了,小丫头,人都走了,你还看?”长乐公主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心底一动的同时,不禁微笑着调侃着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小脸一红,不依的靠入姑姑的怀中,逗得长乐公主一阵娇笑,爱怜的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却道,小丫头,你都不知道你得了什么好东西,想不到叶思忘这么大方,把这样的好东西都给了你,唉,真是傻人有傻福。   叶思忘快步走着,走了不一会儿,那个领路的小太监小宁子已经等在路口,见到叶思忘,讨好的笑着道:“叶大人不用担心,奴婢候着您呢!”   叶思忘淡淡一笑,抱拳道:“有劳公公带路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小宁子马上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天,一千两,这叶大人出手还真大方。小宁子小心的把银票收好,对叶思忘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了,更用心的为叶思忘带路。   “刚才那位安平公主是惠妃娘娘所出,是皇上最小的女儿,因为眼盲的缘故,在皇上面前并不得宠。目前皇上还有两位未出阁的公主,一位就是这位安平公主,还有一位是淑妃娘娘的清河公主。叶大人少年英俊,或许皇上会招您为驸马也不一定呢!”说道这里,小宁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又尖又细,还用衣袖遮着脸,装作秀气,看的叶思忘浑身一抖,头皮一阵发麻。   “本官出身卑微,恐怕公主殿下看不上本官。”叶思忘淡淡一笑,打住了这个话题,这个小太监还真嘴碎,以后千万不能相信他。   待叶思忘到了宣仁殿,官员大多已经到齐,只等皇上的驾临。众官员都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叶思忘面上挂着淡然的笑容,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没有刻意加入哪一边,只是在有人来攀谈的时候,微笑着回应。   叶思忘默默地观察着宣仁殿,出于武者的自觉,他知道有人在看他,可是他找遍人群,也没发现是谁在看他,静下心来默默地感觉,才发现,视线是从屏风后望过来的,连忙把功力聚于双耳,查听屏风后的人是何人。   屏风后的人呼吸悠长平稳,有着不俗的武功,叶思忘心头一叹,这皇宫内,果然是藏龙卧虎,先是那个太监高手崔三,现在又是这个隐在屏风后的人,看来,他真的要步步小心了。   “皇上驾到!”这时,皇帝来了。   当下,叶思忘随着群臣跟随皇上游了一遍御花园,虽然御花园建造的豪华高雅,但并不能引起叶思忘的兴趣,他们无忧山上的花园比这漂亮多了,而且,花的种类也比这里多多了。叶思忘面上挂着一个淡然适中的表情,表现的既不冷淡,也不热衷,始终都是淡然自处。   游完御花园,就是用御膳了,在用御膳的时候,叶思忘见到了皇后和太子。皇后是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女子,听说是皇上太子时的太子妃,与皇上感情一直很好。而太子瑞星则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年纪比叶思忘大多了,长相清秀,与皇后很像,只是一双眼睛透着一股阴冷的神色。   看到太子,叶思忘想起了他另外的一个官职——通直郎,太子的陪读侍从官,说白了就是太子的书童,真是倒霉,都怪柳智清,恨呐!他一定要想办法扭转目前的不利局面。   在用御膳的时候,皇上和群臣不停向叶思忘劝酒,叶思忘也不推辞,来者不拒,三杯下肚之后,俊脸上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晕红,直至御膳结束,都是这样,并没有见他有其他的酒醉情形出现,让皇上称奇不已。   当晚,叶思忘就宿在皇宫里,在宫女、太监的服侍下,叶思忘看似醉醺醺的瞪榻就寝,呼呼大睡。而太和殿内,皇上和一个美丽迷人,但神情冷漠的少女坐在一起。   “清河,你看到了吗?叶思忘就是父皇想把你许给的人,父皇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叶思忘这人太狡猾,父皇没有把握掌握他,因此,等父皇把你指给他之后,你一定要把他牢牢的掌握在手心里,明白吗?”   “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清河公主不冷不热的应道。早该知道的,身为皇家的公主,她的婚姻就是为了政治利益牺牲的,早就不该存有奢望的,她该死心了,她无法反抗父皇。   “你退下吧,做好出嫁的准备,朕不想再看到你和那个丘天翔来往,你是皇家的公主,不是那样的莽汉可以解近的!”皇帝看了一眼清河公主的神色,淡淡的道,语气里的威严和杀气让清河公主一颤:“儿臣明白,儿臣告退!”   待清河公主退下之后,皇帝才微微一叹,叶思忘啊,你长的是那么的像那个人,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做到当初那人的成就了!   第二天一早,叶思忘洗漱完毕,跟随着太监,准备骑马游御街。其实,他一晚都没睡,只是随便在床上躺着,默默地运功。   到了宫门,楚明良和丁云雁都等在了那里,叶思忘跨上骏马,一马当先的在大队的引导下,开始骑马游街。楚明良虽然也是一介书生,也能安坐马上。但一派文弱的丁云雁却有些困难,他根本没骑过马,只能在马夫的引领下,才敢紧张的坐在马上,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身。   殿试、游御花园、用御膳、骑马游御街,一向是新科状元的荣耀,但在叶思忘看来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被一群人围观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因此,叶思忘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仍打起了精神,意气风发的坐在马上,让众人评头论足,好歹他也是今科状元,总要有些样子。   待游玩御街,皇上总算放三人出宫。叶思忘二话不说就往家中走,浪费了两天时间,总算可以看看朱剑青执行他定下的谋杀尚洪武的事情了。 第七章 识香楼   花街,是京城中最香艳的地方,也是一个消金窟,只要是男人,进了那里,无论是谁也不会想出来,因为在这里,你一定可以找到你喜欢的女子,或温柔,或冷艳,应有尽有,这里是全国最大也最豪华的地方。   识香楼,花街最大的妓院。古语有云:闻香识女人。识香楼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不用看,只需要闻,就可以知道这里的女子很多,而且,不止多,还很美。能来识香楼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在这里享受一晚的金额足够一个普通的小康家庭花费一年。   尚洪武,京城都卫军统领,兵部尚书的女婿,在朝中可谓手握重权,再加上是柳智清的亲信,故在家中并不怎么尊重自己的岳父和妻子,大刺刺地在外地强抢民女,在京中包养姑娘,兵部尚书黄文玉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闻红,识香楼四大美人之一,长得娇艳欲滴,火热惹人,可谓一个性感尤物,在两年前被尚洪武破身之后,一直被他当成禁脔,包养起来。   自叶思忘与玉小苋定下计策之后,朱剑青一直在默默的观察识香楼的情况,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这里了。   朱剑青是一个外表粗豪,实则精细的人,论狡猾,除了叶思忘,恐怕就该数他了。朱剑青是一个优秀的猎人,他从来不会莽撞冲动,他能完全的履行猎人的本能,盯上猎物,然后找机会消灭猎物。   朱剑青脸上带了一个清秀俊挺的面具,穿着豪华的锦服,完全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虽然这身打扮让他暗自皱眉,但想起如果完不成任务,叶思忘会给他的惩罚时,他又开开心心地的穿上了,比起生命来,外表实在不算什么。   朱剑青刚进识香楼,殷勤的龟公就迎了上来,朱剑青丢了锭银子过去,故作激动的把龟公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道:“我想知道,闻红姑娘还在吗?”   龟公原本微笑着的脸庞,一听到闻红的名字,眼中精光一闪,虽然还在微笑,但却多了份精明的气息,淡淡的问道:“爷问闻红姑娘是……?”   朱剑青把他一切的神色都看入眼中,面上却作出一副痴迷的样子,道:“小可自从在两年又三个月之前蒙闻红姑娘赐见之后,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但小可知道,闻红姑娘天人一般,凭小可是无法配的上她的,因此,小可奋发努力了两年,终于取得了一些成就,终于有了自己的事业,终于能配的上闻红姑娘了,因此……因此,小可想为闻红姑娘赎身,可以为小可引见一下你们老板吗?”说着,朱剑青眼中还闪着激动的神色。   龟公一听,神色松懈下来,眼光不禁向楼上右边看了一眼。以识香楼四大美人的美貌,原意为她们赎身的人,每天不说有一百,最少也有十个,像朱剑青这样的人,太平常了。“公子,闻红姑娘是不赎身的!您还是找其他的姑娘吧!”   “为什么?”朱剑青看似大受打击,一副震惊莫名的样子。龟公看着朱剑青的样子,有些不忍,淡淡的道:“闻红姑娘是已经是别的大爷的人了,你还是死心吧,我们这里姑娘多的是!”   “这……这样啊!”朱剑青失望的呢喃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是那么的心碎神伤,让一旁的姑娘们看的直感动,想不到天下还有这么痴情的男子!   “那……那……小可还可以再见闻红姑娘一面吗?小可只见一面,哪怕……远远地看看也好!”朱剑青满脸的伤心和不舍,轻声的向龟公祈求,龟公作难的看着他,这不是他可以做主的。   “什么事?”这边的响动已经惊动了老板。识香楼的老板艳娘是一个年约三旬,风韵犹存的美女,微微发福的身材,散发着丰满迷人的艳光。   龟公把朱剑青的事情向艳娘低声禀报,艳娘闪着精光的眼神扫向看似失魂落魄,实则正在紧紧盯着她们的朱剑青,走了过去,道:“这位公子,您对闻红的用心,奴家非常感动,可是,闻红一向不见外人,不如让奴家给您重新找一个姑娘吧!”   “不!不用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既然如此,相见怎如不见!么么,小可知道再也见不到闻红姑娘,但是,小可请求么么,能不能把闻红姑娘的房间指给小可看看?如果能看闻红姑娘的房间一眼,小可余愿已足!”朱剑青诚恳的请求着。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在还没来之前,他就知道,他是见不到闻红的,因为尚洪武的势力,识香楼是不可能再让闻红见客的。但是,为了他谋杀尚洪武的大计,他又必须知道闻红的房间在哪里。   识香楼是一幢三层的楼房,每一间房间都是一摸一样,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为此,朱剑青只好来办一回痴情男子。   艳娘微微一叹,对朱剑青颇为同情,点点头,把他带到闻红的房门前。朱剑青眼中闪烁着泪光,黯然看着闻红的房门,深深的看着,彷佛要把它刻入心口,呆呆看了一阵之后,朱剑青看向艳娘,递出一张银票,道:“谢谢么么!”说完,猛地一转头,大步走出识香楼,看的众女子感动不已,俱道世间从此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朱剑青做戏做全套,在出了识香楼之后,直接出了城门,离京而去,实则在半路把面具脱了,又光明正大的回城了。   打听到闻红的房间,第二天晚上,朱剑青穿上夜行衣,把头脸蒙起,把叶思忘给的毒药带在身上,潜入识香楼,闻红的房间灯还没熄,里面传出凄惨的痛哼,一个男子的声音大声的叱骂着:“你个小婊子,了不得了啊?有男人为了你痴心不悔了?你是不是在想他,啊?”   “尚爷,奴家不敢!奴家根本就没有见那个人,你可以问妈妈!”一个女子娇柔的声音嘤嘤哭泣着说道。   “哼,大爷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会只这样收拾你吗?如果你敢见别的男人,大爷我早就打死你了!哼!过来,伺候大爷我歇息!”男子的声音趾高气扬的说道。   “是!”女子软软的应道。   朱剑青心中一动,知道尚洪武就在里面,缓缓掏出一个细管子,凑在窗户上,把迷烟吹了进去。这是叶思忘准备好的迷烟,中者只会觉得昏迷一个时辰,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也不会让人觉得睡的太死。   朱剑青翻身跳了进去,看到的情节却让他心中怒气腾腾。尚洪武怀中搂着的女子,美丽的脸庞上苍白的可怕,秀丽的眉头紧紧的蹙着,赤裸着雪白丰满的娇躯,那原本应该是美丽迷人的躯体上,却布满了道道伤痕,此刻,雪白丰满的臀部上,还有着鲜血在滚滚的流着。   这个变态!朱剑青在心中暗暗骂道。   朱剑青一直是一个怜花惜玉的人,在三年前随父亲进京谈生意的时候,他确实见过闻红一面,那时的他是慕四大美人的名头来的,那时的闻红,是那么的美丽迷人,虽然性感,但却不会让人觉得俗气,确实让他惊艳。但现在看到的闻红,却是一个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可怜女子。   红颜薄命!朱剑青在心底暗暗叹惜着,拿出叶思忘给的药,给尚洪武服下之后,悄悄地退了出去,很快的,这个恶心的烂人就要死了,闻红也可以不用受苦了,希望她能过的好些。朱剑青祝福的看了闻红一眼,转身离开了。   一个时辰之后,尚洪武动了动手臂,把手搭到了闻红刚被他抽打过的臀部上。闻红疼得醒了过来,冷汗顺着光洁的额头滚滚落下,却不敢说什么,她只能忍耐,否则,这个恶魔会更加的可恶的折磨她。   第二天,一到卯时,闻红就爬起床来,忍着疼痛,做出一副欢笑的样子,唤尚洪武起床,伺候他洗漱上朝之后,她才敢哭出声,把贴身的丫鬟叫了进来,让她帮忙上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命这么苦? 第八章 所谓皇帝   叶思忘回府之后,朱剑青忙把一切情况详细向叶思忘报上,言词之间,颇为愤慨。叶思忘对于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太多的评述,只是淡淡的向朱剑青道:“如果你怜惜她,那就帮她赎身出来,不过,你要知道,只要你赎了她出来,她就变成你的责任了,而且,她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不像如玉,还保持着清白之身。她那样的女子,你的谢秋意能接受吗?”   朱剑青愣了愣,想不到叶思忘会这么说,默默的低下头开始思考。叶思忘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下了幻楼,会自己的妻子去了。人说小别胜新婚,虽然只分离了三天,但他已经有点想她们了。   三天之后,尚洪武在家中暴毙,御医诊断之后,寻不出死因,只能不了了之。一直以来,城卫军、都卫军、禁卫军京城三大卫军中,只有都卫军是握在柳智清的手中的,但现在,尚洪武一死,都卫军的职位,皇家想把它收回手中,柳智清和张朝新也想把它握在手中,现下都卫军统领的位子至此空闲下来,已成为各方势力觊觎的职位。   而叶思忘呢,已经开始到太常寺转悠,开始所谓的学习。在太常寺,最大的官就是太常寺正卿,下面就是叶思忘这个少卿。但如今的太常寺正卿就是当今的国师大人,很少来太常寺,也就是说,太常寺目前是叶思忘一个人说了算。   虽然在太常寺里,并没有人能管叶思忘,但他却做足了表面功夫,每天都准时的到太常寺去,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   皇宫里,长乐公主和神宗皇帝相对而坐,眉宇之间俱是一片凝重。   “想不到,尚洪武会突然暴毙,不知是谁杀了他,真是好手段,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神宗轻轻的叹道。虽然御医的结论是尚洪武自然暴毙,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一定有人谋害了他,只是他没有证据和线索,不过,这对他来说,却是好事。   “皇兄,您决定了由谁担任都卫军的统领了吗?城卫军、都卫军、禁卫军,素来是京城的三大门户,皇家的安危,都仰赖这三只军队,城卫军和禁卫军都是皇兄信得过的人,现下,只要再把都卫军招在手中,皇室暂时就无忧了!”长乐公主眼中闪着精光,低着头,恭敬的向皇帝禀告。虽然皇帝是她的兄长,她是皇帝最信赖的人,但是,一个皇帝,首先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她的兄长,她必须给他皇帝应有的尊重和恭敬。   “嗯,这个朕也知道,关键就是,柳智清和张朝新肯定不会放手,况且,都卫军一直是柳智清掌握,要从他手中夺过来,太难了!”神宗皇帝微微叹息,有些软弱。从十年前他继位至今,他手中从来没真正掌握过实权,甚至,他手上的权力还没有长乐公主手上的影响力大,这又叫他如何不灰心?   长乐公主看着神宗皇帝阴晴不定的表情,心中一凛,神色更加的谦卑,恭敬的说道:“皇兄不必忧伤,虽然小妹也无法可想,但是,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喔,是谁?”神宗皇帝看着恭敬的长乐公主,心中稍稍舒服了一些,虽然她手中权力大了些,但是,她是终于朝廷,终于皇家的。   “就是当今状元叶思忘!”长乐公主胸有沉竹的说道,“皇兄忘记了叶思忘是从武林中来的吗?根据道宗的消息,武林盟主和四海帮就是被叶思忘一人整跨的,他的心计不可小觊,这样的人,或许可以帮皇兄解忧!”   “嗯,有道理!崔三,你去把叶思忘找来,朕不希望别人知道!”神宗想到就做,立即命崔三去把叶思忘宣进宫中。   崔三走后,神宗皇帝突然向长乐公主道:“皇妹,如果朕把清河指给叶思忘,你看合适吗?”   又是一道政治婚姻!长乐公主愣了愣,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表面淡淡的道:“叶思忘已经成亲了,根据祖制,公主是不能下嫁的,况且,朝中大臣们也会议论纷纷!”   “那皇妹的意思是不赞成吗?”神宗皇帝淡淡的说道,隐隐有些不悦。   皇兄在试探自己!长乐公主心中一惊,她早就知道,因为在军中的影响力,皇兄一直很忌惮她,想不到皇兄已经不想再信任自己了。长乐公主有些伤心,但面上却恭敬非常的道:“不,小妹不敢!只是恳请皇兄三思!”   “唉,朕也想过,这样做确实与祖制不符!但是,清河她随着国师学过武艺,又成天往外跑,还认识了一个叫什么丘天翔的人,朕也是为了她好啊,一个江湖人,又会有什么作为?叶思忘是个人才,而且还在江湖中呆过,与清河应该可以和得来,清河想必也会喜欢吧!”神宗叹息着说道,一副慈父样儿。长乐公主低着头,保持沉默,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清河素来与你亲近,你也希望她获得幸福吧?”神宗看着长乐公主淡淡的说道。长乐公主心下暗叹,恭声道:“遵旨,小妹一定会支持皇兄的提议的!”   “嗯,很好,你先退下吧!等朕与叶思忘商议之后,朕再宣你进宫!”神宗挥手让长乐公主退下,长乐公主连忙退下了。   不一会儿之后,叶思忘在崔三的带领下,来到的皇宫内。拜见皇帝之后,叶思忘静静地的立在一旁,等着皇帝开口。   “叶卿,朕觉得愧对于你,卿有着一腔报国之心,可朕却无力为卿谋得一个能报国的官职!”神宗悲伤的说着,语气诚恳。   “请皇上不要这么说,臣惶恐!”叶思忘心中虽然因为神宗明显笼络的话而冷冷笑着,但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跪了下去。   皇帝走下龙椅,一把握住叶思忘的手,把他拉了起来,红着眼睛道:“叶卿,朕的苦,卿可知啊?”   “皇上!”叶思忘也红着眼睛,配合的说道:“臣就是肝脑涂地,也要为皇上分忧解劳!”   “好,很好!有卿这句话,朕就宽心了!”神宗激动的说道,继续握着叶思忘的手不放,手指好似不经意的碰触着叶思忘的脉搏。   好个皇帝,一边在收买自己,一边却怀疑自己说谎话,居然想起用测量脉搏的方式来测试自己有没有说谎,明着是礼贤下士,实则疑心重。叶思忘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更加的感激,激动得语不成声。   神宗皇帝拉着叶思忘的手,语气悲伤的道:“朕的景况,以卿之才,应该可以看出了,朕不止有外忧,还有着内患。观遍满朝文武,除了卿,朕已经不知还有谁人可以让朕相信了,卿可愿意帮助朕,帮助朕度过这些难关?”   “皇上!”叶思忘跪了下去,慷慨的道:“以臣微才,能得皇上信任,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恐思忘学识微薄,不足以为皇上解忧,辜负皇上的信任!”   神宗皇上看着叶思忘激动莫名的样子,心中满意一笑,面上却拉起叶思忘,道:“卿多虑!朕对卿有信心!”   “谢皇上信任!”   “卿应该知道,朕所在的皇宫,靠的就是京城三大守军的保护,现下,卿已经是自己人了,朕可以放心的向卿说,城卫军、都卫军、禁卫军三军中,只有禁卫军控制在柳相手中,其余的皆已尽在朕的掌握中!目前,都卫军统领尚洪武暴毙,都卫军缺乏统领,卿看朕应该如何做,才能把统领一职拿回来呢?”神宗的手指依旧碰着叶思忘的脉搏,叶思忘任由他,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叶思忘皱着眉头思索着,皇帝看来是真的想拉拢自己了,看来他真的是被欺负怕了,既然这么想利用他,那么,他希望皇帝已经准备好付出的代价了。   “叶卿,朕心底属意的人是卿你,卿你是朕的心腹,朕对你十分放心!”神宗皇帝看着叶思忘沉吟,又亲切的开口说道,继续自己的拉拢大计。叶思忘在心底邪邪一笑,面上却正色道:“皇上,臣以为万万不可!”   “喔,为何?”神宗皇帝皱着眉头,他原本以外这样一来,叶思忘必定会欣然接受,想不到他居然拒绝了!   “皇上,您的厚爱,臣永生难忘,愿肝脑涂地以报之!但是,皇上,如果您把统领一职封给微臣,那必然会受到柳相一派的极力反对,对皇上不利!所以,皇上请找另外的人选吧!”叶思忘慷慨陈词,一派丝毫不把自己利益放在心中的样子,让神宗龙心大悦。   “那卿认为何人合适呢?”   “关倢!武状元考试的第二名!臣以为此人很合适!”叶思忘正色道。   “关倢?”神宗愣了愣,不置可否的看着叶思忘,淡淡的道:“卿可知关倢是何人?”叶思忘知道皇帝对自己动了疑心,怀疑自己是长乐公主派系的人,连忙诚恳的看着他,道:“臣知道!正因为臣知道,臣才会举荐此人!”   “为何?”   “皇上试想,以柳相和张相的势力,无论是从那一派选一个人来担任,还是选微臣来担任,必定都会受到极力的反对!而关倢就不同,他是皇亲国戚,担任都卫军统领谁也无可厚非,这是他在尽职责,观遍朝中,只有关倢是最合适的人选,况且,他还有军方支持,以后,无论京城发生了什么,军中必定能及时的赶到!”叶思忘只淡淡的说了几句,简单明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神宗听得直点头,大是赞同。 第九章 君臣   “嗯,卿言之有理,朕明白卿的意思了!朕采纳卿的意见了,如果这件事成功了,卿就是头等功臣!”神宗皇帝笑呵呵的说着,一派高兴的样子。   叶思忘惶恐的低首行礼,跪下慷慨激昂的道:“这是臣应该做的,能为皇上分忧,一直是臣的心愿!”   “叶卿!”神宗皇帝略带激动的看着叶思忘,恍惚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人,一样的微笑,一样的脸庞,一样的忠心。“叶卿,朕绝不会辜负卿的苦心的,朕必定会回报卿的!”   “皇上!”叶思忘含泪看着神宗皇帝,激动的道:“臣子为君王分担忧虑,是臣子的本分,臣不要什么回报,只要皇上能尽展眉头,不再这么劳累,就是对臣最大的奖励!”   神宗皇帝激动的点点头,原本触摸着叶思忘脉搏的手指移开了,故作镇定的看着叶思忘,良久,等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才对着叶思忘道:“叶卿,卿之心,朕已知,卿可敢、可愿同朕一起扫除内忧外患?”说着,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叶思忘。   “臣愿意,臣也敢!只要是为吾皇分忧,臣什么都愿意做!”叶思忘毫不迟疑的表态。   “好!”神宗皇帝喝彩道,这么多年来,叶思忘是第一个愿意同他一起消灭奸臣的人。“那卿认为目前朕该如何做呢?”   “回皇上,臣有一策,请皇上定夺!”叶思忘冷静的说道,虽然眼睛还是红的,但是一派郑重的神色,显示出他的认真。   “卿请说!”神宗想了想,说道。   “是,皇上!”叶思忘恭敬的应道:“皇上先把圣旨拟好,明日一上朝就宣布关于关倢的任命,柳相和张相虽然权倾朝野,但城卫军和禁卫军的实力,他们不能不考虑,再加上军中的支持,两人根本不敢明着和皇上作对,皇上的圣旨一下,木已成舟,虽然两人会有不甘,但绝不会当面顶撞皇上,这样一来,关倢的官职就保住了,皇上也可以把都卫军掌握在手中!这样一来,皇上就有了自保的能力,况且,以长乐公主殿下的忠心,军中一定会誓死保护皇上,也因此,无论发生任何的情况,皇上都有能力平息!后顾之忧也就解决了!”   “嗯,这是个好办法!”神宗沉吟着点点头,问道:“那中策和下策呢?”   “在此基础上,把柳相和张相的势力瓦解一方,破去目前三足鼎立的局面,造成两虎相争的局面!”叶思忘淡淡的说着,语气和神态都非常恭敬。   “嗯,朕明白卿的意思了,柳智清和张朝新,还有皇妹三方势力鼎足而立,无论是谁,占有的权力太大,对朕都是一个威胁,卿的意思是让他们鹤蚌相争,朕在中间渔翁得利?”神宗眼前一亮,惊喜的问道。   “皇上英明,皇上是国家的君王,是一国之主,最大的权力应该握在皇上手中,其余之人,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拥有巨大的权力!只要势力从三方变成了两方,皇上的势力势必加强,到时候,权力最大的就是皇上,皇上也不必再如此的忧虑!”叶思忘侃侃而谈,自信优雅的样子,让人信服。   “嗯,卿说的好!朕非常同意你的话!”神宗皇帝微笑着看着叶思忘,想不到皇妹这一次推荐的人,还真推荐对了。   “臣能为吾皇解忧,臣不胜荣幸!”叶思忘感动的说道,并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自古以来,朝廷是不可能没有党派的,只要利用的巧妙,皇帝的势力又足以震慑这些党派,那么,并不会对国家造成什么伤害,如果一个利用的不好,党派就是祸国殃民之事。   叶思忘知道,神宗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目前虽然对他礼遇有加,只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一个人一旦掉入水中,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时,不管这根稻草是什么,他都会紧紧抓住,而他现在就是神宗皇帝的稻草,只要神宗皇帝一上了岸,他这根救命稻草就失去了价值,也就是他命断之时。但他绝不会让神宗只是把他当成稻草,他要让神宗不能离开他,让神宗有只要他叶思忘在,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的印象!叶思忘在心底冷笑着,恭敬的低着头,默默地等待着神宗皇帝的吩咐。   一切商议妥当,神宗微笑着看着叶思忘,道:“听说卿已经成亲了?”叶思忘心中一动,道:“是的,皇上,臣目前已有四位妻子!”   “哦,四位?卿真是风流潇洒!”神宗笑呵呵的说道,态度亲切。叶思忘郝然一笑,没说什么。神宗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叶思忘陪着一起用晚膳。在晚膳的时候,神宗皇帝让清河公主一起来陪着用膳,用意十分明显。叶思忘干脆的装傻,一派心无点尘的样子,恭敬感激的用完膳,告退出宫而去。   叶思忘走后,神宗皇帝望着清河公主,道:“朕明天会向天下宣布把你指给叶思忘的决定,朕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希望,好好的把握叶思忘,让他甘心情愿的为朕办事,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儿臣遵旨!”清河公主低着头,不让神宗皇帝看到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和痛苦,天翔哥,请恕清河不能再与你一起了。   神宗皇帝满意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打算强行把清河公主下嫁叶思忘的圣旨颁出去,这时从刚才叶思忘出的主意中得到的启发。   叶思忘缓缓的走出太和殿,今天的收获还算不错,只要找个机会让皇帝对他更信任些,他就可以做更多的事了。想到这里,叶思忘自信一笑,就算没有机会,他也会自己制造一些机会出来的,皇帝,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实现他理想的工具而已。   路过幼安宫的时候,叶思忘情不自禁的往里看了一眼,这是安平公主的寝宫,他想起了那位眼盲的小公主安平,那么秀丽雅致的美丽,总是透着一股柔弱的气质,让他满怀的怜惜,而且,可以看出她很单纯,比之刚才用御膳时的那位清河公主,这位小公主显然可爱多了,如果皇帝非要指婚的话,这位小公主可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惜,皇帝是不会把安平公主指给他的,因为皇帝是要公主拴住他,清河公主显然比安平公主合适多了。   “叶大人请留步!”一个宫女出声向叶思忘道,叶思忘举目看去,正是安平小公主的随身宫女霁月。   “霁月姑娘!”叶思忘抱拳为礼,向霁月打招呼。   霁月冷淡的看着叶思忘,低着头,客气有礼的道:“公主知道叶大人进宫,特命奴婢来请叶大人进去一叙!”   “这……这好像不太方便!”叶思忘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霁月会说这样的要求,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就等着他经过的时候向他说出公主的邀请。   “公主是皇室的人,叶大人是臣子,这只是臣子去见主子,又有何不方便之处?难道叶大人心中不把公主当成主子?”霁月冷淡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口中不轻不重的说着,扣了叶思忘一顶不小的帽子。   好个厉害的小丫头!叶思忘有趣的一笑,道:“霁月姑娘言之有理,那下官就随姑娘走一趟吧!姑娘请带路!”   “大人请跟奴婢来!”霁月也不客气,只是淡淡的说着,在前面引路,叶思忘跟随其后。   “叶大人,请恕奴婢放肆,大人今日来过之后,今后请不要再来了,就算受到公主的邀请,也请叶大人拒绝!”霁月保持着一贯的冷淡,淡淡的向叶思忘说道。   叶思忘挑挑眉,眼底闪着玩味的光芒,问道:“姑娘这话的意思是?”   走在前面的霁月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秀目深深的看入叶思忘眼中,冷淡中夹杂着锐利和诚恳,道:“霁月的意思,叶大人应该明白!叶大人太过危险,我家主子太过单纯,与叶大人接触多了,恐怕会有危险!我们公主在皇上面前并不得圣心,再加上性子单纯,皇上就算给叶大人指婚,也不会指我家公主给大人,因此,叶大人请不要再在公主面前出现,以免公主将来伤心!叶大人是聪明人,奴婢的意思,您应该明白?”   这个小丫头在维护她的主子,在维护那个单纯的小公主!   叶思忘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看着霁月,道:“你很忠心,看来你是真心的关心安平公主,公主殿下有你这样的人跟着,真好!”   “叶大人,您还没有回答奴婢的问题!”霁月不为所动,固执的等待着叶思忘的回答。叶思忘邪邪一笑,有些轻佻的抬起霁月的下巴,看着她并不是很美丽的脸庞,邪气的道:“小女孩,你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越不能得到的,就越是想得到吗?不要挑起我的征服欲,否则,你家公主就一定会成为我叶思忘的囊中之物!”   “你……”霁月俏脸微微一红,挣脱叶思忘的手掌,怒目而视。   叶思忘邪肆一笑,有趣的看着她的反应,道:“你家公主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我对她只有满腔的怜惜,没有想过要伤害她,这点你可以放心!倒是你,厉害的小丫头,我对你很有兴趣!怎么样?来跟我吧?你看,我长的还算英俊潇洒,人也解风情,还有着美好的前途,身家也颇丰,简直可算一个完美夫婿的候选人,怎么样?我这么不错的人,你很难找到的,赶快趁着这个机会,嫁给我算了!” 第十章 公主、宫女   天呐,这人是什么人啊?居然向她推销起自己来了!让她生气之余,又有些好笑,还有着淡淡的无奈。   霁月在心底微微叹息,努力的隐藏下心中的波动,平静的看着叶思忘,淡淡的道:“霁月只是一个小宫女,没有资格选择自己的终身,霁月是属于公主未来的驸马的,叶大人的好意,霁月心领了!”   这是拒绝吗?想不到他叶思忘也有被拒绝的一天,真是稀奇,不过,这也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安平小公主吗?也是个不错的小美人,如果得到眼前这个厉害的小宫女需要得到安平公主,那么他也没什么意见,兼收并蓄也是不错的美事。叶思忘邪笑着权衡着。   而霁月却被他的笑容弄得心神大乱,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坏事?不行,这人太危险了,下次坚决不再让公主见他,一定不能再见。霁月在心中暗自决定。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走入幼安宫,刚进幼安宫,安平公主柔细动听的嗓音就响起:“是霁月吗?叶大人来了吗?”   “为了得到你,我一定会娶你家公主的!”叶思忘突然在霁月耳边低声说道,还恶劣的在她如白玉一般可爱的小耳朵边吹着气,让霁月吓了一跳,用自认最恶狠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忙回安平公主的话:“回公主,叶大人已经来了!”   叶思忘看着她瞪向自己的眼光,微微一笑,做了个鬼脸,向安平公主跪下行礼,道:“微臣叶思忘,拜见安平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平公主向着叶思忘所在的方向仰起脸,没有焦距的乌黑眼睛对他,晕红着小脸,神态羞涩中蕴涵着热烈的喜悦,低声道:“叶大人免礼,霁月,给叶大人看座!”   “是,公主!”霁月板着一张俏脸,恶狠狠的瞪了叶思忘一眼,脚步有些僵硬的为叶思忘看座。   对于霁月的火气,叶思忘丝毫不以为忤,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偶尔对着她作个鬼脸,故意逗得她火气更大,然后再自得其乐的微笑,让霁月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叶思忘在椅子上坐下,向安平公主微笑着柔声问道:“当日下官鲁莽,撞到公主,不知公主的身体好些了吗?”   安平公主被叶思忘一问,小脸不禁又是一红,娇羞的神情中,因为叶思忘的关心,荡漾着喜悦的神采,低声道:“嗯,已经好了!国师说,叶大人你给我的药是很珍贵的药,只需服一粒就好,所以,今日知道叶大人你进宫,我让霁月拦住大人,把大人叫了来,就是药把药还给大人你!”说着,安平公主摸索着拿出当日叶思忘给她的玉瓶,递给霁月,让霁月还给叶思忘。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并没有接过霁月手中的玉瓶,而是淡然笑了笑,问道:“国师?下官还不知道国师是哪位呢!”   “国师是明松子道长,据姑姑说,明松子道长的医术很高兴,当日,就是姑姑找明松子道长给我看病的!对了,作为感谢,姑姑让我给了明松子道长一粒药,所以,现在瓶中只有八粒了,叶大人,你会不高兴吗?”安平公主浅浅一笑,对叶思忘细声道,天生的高贵气质,让温婉柔弱的看着雍容美丽,但说到她把药送给了明松子的事情时,面上浮现出担心的神色,不安的对着叶思忘。   叶思忘淡淡一笑,心道这明松子肯定是道宗的人,否则,那位长乐公主和关倢根本就不可能学会道宗的武功,想不到一向号称世外之人的道宗竟然有弟子在朝廷担任国师,他倒是要好好的问问道宗的宗主玉玄子,这么纵容徒孙骗无忧山的药,究竟是何居心?   安平公主倾耳听了一会,仍不见叶思忘回答,只是觉得叶思忘好似生气了,不禁脸色一变,小脸一片苍白,蕴涵着凄楚的表情,低声难过的问道:“叶……叶大人你不高兴了,我……我一定把给国师的药要回来,你不要生气好吗?”   叶思忘微微一叹,道:“公主请不要担心,下官没有生气,药的事情,下官自己处理就行,只要公主凤体无恙就好!”或许盲人的感觉比正常人灵敏吧,想不到自己心情的细微变化,她都能感觉到。   安平公主一听,默默地的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要确定叶思忘是不是真的不生气,待过了一会儿之后,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道:“你没生气就好,我不希望有人生气!生气何伤心都是不好的,娘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因为悲伤过渡病倒了,后来是姑姑告诉我说,我那样子娘亲一定不喜欢的。”说到这里,这个纯真可爱的小公主眼圈一红,低着头,默默地抽噎起来。   叶思忘看得大是不忍,想上前去安慰她,但又碍于霁月那锐利的眼神,只得无奈的看向霁月,谁知霁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他去安慰小公主。叶思忘愣了愣,看来,这个小公主就是霁月的弱点了,嗯,可以善加利用,有助于他早日报得美人归。   叶思忘冲着霁月邪肆的一笑,走向公主,轻轻的握住安平公主的小手,温柔的道:“不要伤心好吗?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师娘告诉我,爹爹和娘亲是变成星星回天上去了,他们一直都在看着我,关心我,公主也一样,娘娘也是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公主,希望公主能够幸福快乐!”   安平公主被叶思忘握住手,不禁娇躯一颤,后在叶思忘温柔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下来,认真的听着叶思忘说话,待听完之后,没有焦距的眼睛对着叶思忘,道:“娘亲真的在天上看着我吗?”   “嗯,娘娘一直在看着公主你!”叶思忘笑着道。安平公主美丽的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浑然不管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梨花带雨的美丽样子,让叶思忘差点看呆了去,这个小公主,还真是美丽啊。   正出神,手上被掐了一下,却是霁月把他的手推了开去,趁机掐了他一下,口中冷淡的说道:“请大人自重!”叶思忘牙痒痒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妮子,捣什么乱嘛!   霁月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地下头不再理他,嘴角却悄悄地扯了起来,显示出内心的开心,这个臭小子,总算惩罚了他一回!   叶思忘拿她无法,只得坐回自己的位子,继续逗小公主开心,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奇闻轶事讲了出来,逗得从未出过宫门的小公主向往不已,说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霁月这小宫女把他赶了出来,让叶思忘满怀的不高兴,这个小妮子,不知道这样的机会难得吗?不过,看他走时小公主依依不舍的表情,他要进幼安宫的机会还怕没有吗?霁月,你一定会成为我的人的!叶思忘自信一笑,甩开大步出宫而去。   临到宫门口,一个穿着道服,童颜鹤发的道士拦住了他。道士打了个揖,道:“请问施主是叶思忘大人吗?”   叶思忘眼睛眯了起来,道:“在下就是!”道士一听,倒头就拜,口中恭敬的道:“弟子明松子,拜见叶前辈!”   “你就是明松子?”叶思忘眯着的眼睛睁了开来,隐隐有着不悦的问道。心中刻薄的想道,道宗果然是专门培养表里不一的假道士的,看他们的老祖玉玄子就知道。   叶思忘一把揪住他领子,把明松子拽了过来,恶狠狠的道:“把我给小公主的药还来,你这个专门骗无知小女孩的假道士!”   明松子虽然惊奇,神色却丝毫未变,涎着脸笑道:“前辈有那么多的好药,赐一粒给晚辈叶不算什么吧!更何况,以师祖和无忧山的交情,恳请前辈不要再追究了!”   叶思忘丝毫不理他的话,神色凉凉的道:“我说不给就是不给!如果你只是单纯的道宗弟子,莫说一粒,就是十粒的你全部要去,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你现在是国师,你的药是不是给关倢吗的?嗯?”   “前辈过虑了!晚辈不经前辈允许,怎敢把药另给他人?晚辈这药是为别人要的,那人就是我的徒弟!晚辈也知道无忧山的规矩,因此,今日才会专候在宫门口,等着前辈来,好向前辈禀报!”明松子涎着脸,笑道。   叶思忘这才放开他的领子,道:“以后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又去骗我给小公主的东西,要不然,我就让你的师祖把你赶出师门!”   “是,晚辈不敢!”明松子忙恭敬的道。   在江湖上,除叶思忘的师父,被称为武神的寒焰神君慕容无过之外,最高明,最神秘莫测的就是佛海和道宗。两派当今辈分最高的玄空大师和玉玄子道长,与叶思忘的师父有交情,特别是道宗的玉玄子,与慕容无过堪称莫逆之交,故道宗的弟子都要称呼叶思忘为长辈。 第十一章 长乐公主   叶思忘把小公主还给自己的玉瓶拿了出去,丢给明松子,道:“这些也给你吧,只要你不要随便给人就行!”明松子大喜,欣喜的接过,对叶思忘千恩万谢不已。   “我有事想问你,到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去吧!”叶思忘低声说道。明松子点点头,带着叶思忘七拐八转的来到内城中自己的国师府,两人在丹房席地而坐。   “不知前辈想向晚辈了解什么?”俩人刚一坐下,明松子就笑眯眯的看着叶思忘问道。叶思忘也不矫情,直接就问道:“你为什么是国师?长乐公主和关倢为什么会道宗的武功?”   明松子淡淡一笑,无奈的道:“晚辈也是迫于无奈!玉玄子祖师曾经欠了皇室一个人的人情,受那人所托,我道宗的弟子,必须担任朝廷国师一职!师父他老人家不想来,就派了弟子来!至于关倢和长乐公主的武功,也是迫于那人的恩情,不得不答应传授关倢武功,在皇宫里,不止关倢,就是清河公主的武功也是道宗亲授的!”   “喔!”叶思忘思索着轻轻应了一声,疑惑的道:“欠皇室人情?你知道皇室的那人是谁吗?”   明松子摇摇头,道:“晚辈不知,那个人的存在是一个禁忌,出了当今皇帝,没人有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是皇家的守护神。而且,据师祖说,那人智计绝伦,当日让祖师欠他人情,也是故意设计的!”   “是吗?”叶思忘粲然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道:“既然是这样一个人,连玉玄子道长这个老狐狸都能被他设计,看来是个不错的人!”叶思忘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这个人,只要他继续在他的路上走下去,这个人一定会出现的,皇家守护神吗?他很期待。   “前辈!”叶思忘正出神,明松子突然轻声唤他。   叶思忘看向他,用眼神询问着。明松子皱着眉,恭声向叶思忘道:“据晚辈猜测,长乐公主应该还会其他的武功,并且和禁卫军统领燕扬应该是同一个师父,这个师父很可能就是那个人!”   “是吗?”叶思忘眼神一亮,笑了起来,这样就更有趣了!那人已经不在朝廷了,可还通过长乐和燕扬控制着朝廷,是个有趣的对手,“明松子,感谢你的消息!”   明松子淡淡的笑着,道:“能帮助到前辈,晚辈万分的荣幸!希望前辈有空的时候,能到道山转转,祖师很是挂念前辈!”明松子诚恳的说着,淡淡的语气里有着隐藏不了的真心。   叶思忘淡然一笑,拍拍明松子的肩膀,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心神又回到了悠闲的童年时光,无忧山,师父,师娘,还有那个老小孩的玉玄子以及死板的胖和尚,这些日子,好像已经远了,但又好像还近在眼前,师父,师娘们,他们都好吗?   叶思忘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出了国师府,打算回家,趁现在赶去,城门应该还没关。   “叶大人请留步!”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白色衣服,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不出年纪的女子,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细眉,看着让人很舒服,正是当日在云天酒楼遇到,说她的主人想见叶思忘的女子。叶思忘淡淡的看着她,道:“天色已晚,姑娘唤住在下是……?”   女子淡淡一笑,让她清秀的娃娃脸透出一个甜甜的味道,道:“家主人想见见大人,不知大人可否拨冗一叙?”   想起那天被眼前这小女子的主人阻止自己惩罚柳文龙,淡淡一笑,眼神有些冷,道:“在下也很好奇姑娘的主人是谁,但奈何天色已晚,如若在下再不走,就无法出城门,今晚只有露宿街头了!”   娃娃脸的小女子愣了愣,想不到叶思忘又再次拒绝了主人的邀请,“主人既然邀请大人,自然会为大人打理好一切,秀玉恳请大人与我家主人一见!”   叶思忘挑挑眉,冷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想邀请他去见她的主人的小女子,举步就想走,一点想接受的意思也没有。就在这时——   “叶大人好大的架子,秀玉代本宫请了你两次,两次都被你拒绝了,不知这是为何?”一个清脆威严的声音响起,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因为这个声音是长乐公主的声音。   黑暗中,缓缓走出长乐公主的窈窕的身影,迤逦的宫装,优雅而又高贵。叶思忘连忙行礼:“臣叶思忘拜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起来吧!不用多礼!”长乐公主淡淡的说道,转身就走,名字叫做秀玉的那个娃娃脸女子连忙示意叶思忘跟上。叶思忘的剑眉淡淡的挑起,微微的皱着,这么高傲,是故意向他摆皇家的派头吗?   长乐公主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才停了下来,淡淡的看着叶思忘,道:“叶思忘,知道本宫唤你来的原因吗?”叶思忘摇摇头,道:“臣不知,请公主殿下示下!”   长乐公主笑了起来,道:“这么的谦卑,可不像本宫认识的邪玉公子叶天麒啊!”叶思忘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道:“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臣现在是朝廷的人,遵守自己的本分而已!”   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旋即微笑着道:“你不用暗示本宫,本宫不会打听今天你和皇兄说了什么,本宫唤你来,是另有事情想交代你!”   “请公主示下!”叶思忘不为所动,淡淡的回答。   “叶思忘!”长乐公主原本和蔼的神情突然一变,变得冷漠难近,怒道:“本宫是公主,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少卿,本宫是主子,本宫奉劝你最好不要妄自尊大!”   叶思忘心中一怒,好个臭娘们,居然想用权势身份来压他,真是胆大。叶思忘在心中暗骂,面上却淡淡的,神色恭敬的说道:“臣不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臣何来妄自尊大这一说?”长乐公主冷冷看了叶思忘一会儿,突然笑了开来,道:“叶思忘,本宫问你一个问题!”   “公主请指教!”叶思忘淡淡的说道,心中却对长乐公主的善变有些捉摸不定的感觉,难怪会说女人心海底针了!真是莫名其妙!   “你说本宫对皇上忠心吗?”长乐公主淡淡的笑着丢下一个棘手的问题。叶思忘眼光一凛,这个怪女人,怎么问这种问题?不是摆明了整他吗?   “怎么?你不敢回答吗?可是本宫却一定要听到你的答案!”长乐公主淡淡的笑着逼着叶思忘。   叶思忘古井不波的看了长乐公主一眼,淡淡的道:“公主是皇家的人,皇上是公主的家人!”叶思忘淡淡的说完,言下之意就是无论公主忠心不忠心,反正都是皇室的人,都是一家人。算是回答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长乐淡淡一笑,道:“你的回答真狡猾!可是,本宫把皇兄当家人,皇兄未必把本宫当家人!生在帝王家,就要承受这样的无奈!”长乐公主淡然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无奈和悲伤,不知为何,竟向叶思忘倾诉起自己的悲哀来。叶思忘默默地的垂首站着,不发一语。   “本宫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长乐公主重又抖擞起精神,恢复冷淡精明的样子。叶思忘依旧不说话,静静的听着长乐公主说。   “本宫知道现在皇兄很宠信你,我要你帮助本宫让皇兄相信本宫!”   叶思忘抬起了头,淡淡的道:“公主殿下是为皇上办事,臣也是为皇上办事,何来帮助之说?微臣当尽自己的本分!”叶思忘没有说同意或是不同意,但却把自己的态度摆明出来。   “本宫明白了!叶思忘,本宫希望以后能和你好好的合作为皇兄办事!好了,你退下吧!”长乐公主疲惫的微微一叹,对叶思忘话中的意思有些无奈。   “是,微臣告退!”叶思忘恭敬的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公主!”秀玉忙扶住长乐公主。   “秀玉,叶思忘的话你听出来了吗?”   “回公主,叶大人的意思是说,只要公主尽心为皇上办事,谨守自己的本分不逾越,皇上不会对公主怎么样!”秀玉轻声说道。   “这只是他表面的意思!他还有暗示的意思,你知道吗?”长乐公主微微一叹,淡淡的道。   “奴婢不知,请公主示下!”   “你知道,因为驸马的关系,军中一直都尊重我的意见,这也是柳智清和张朝新忌讳我的地方,同样的,皇兄也为了这个忌讳我!叶思忘是在暗示我,让我和军方的关系不要再这么显眼,减少皇上对我的猜忌!”长乐公主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暗自猜测着叶思忘的心思,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公主!”   “秀玉,下次再找机会和叶思忘好好的谈谈吧!我相信,经过今晚,我对他是没底,他对我也是同样的没底,来日方长,秀玉,我们回去吧!”长乐公主在秀玉的陪同下,转身回驸马府去了。   叶思忘出了城门,回到家中,虽已夜深,但四位娇妻仍然在等他。叶思忘心头一暖,暂时抛开了对长乐公主的疑虑,他相信,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这只是一个开始,长乐公主,他还会再见的! 第十二章 强封驸马   叶思忘在颜如玉的服侍下脱去外衫,看着她美丽的玉颜,叶思忘心中柔情万千,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道:“以后,如果我回来晚了,就不要等我,自己先睡好吗?”   “不要!看不到你回来,人家不安心!”颜如玉温柔的靠入叶思忘怀中,尽展自己的温柔性子。她依恋叶思忘的样子,让玉小苋笑了起来,道:“看如玉妹妹这么舍不得夫君,不如让夫君把你栓在身上好了!”   颜如玉玉颜通红,却不发一语反驳,而是羞答答地低垂着臻首,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唯有玉霓裳的笑容有些勉强。   自从东方亦晨的事件之后,叶思忘虽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示或是冷落她,依旧一如既往的疼她,但她的心中已留下阴影,有些怕叶思忘,与叶思忘在一起时,亦不如过去亲热了,反倒是叶思忘心中对她亲热了许多。   叶思忘哄了其他娇妻去睡之后,在颜如玉的侍侯下沐浴,在沐浴的时候,把这温柔的俏佳人好好的疼爱了一番,浴后,抱着慵懒得昏昏欲睡的她出来,在她唇上一吻,径自到云凤语的兰苑去了,这几日的忙碌,让叶思忘分外的想念起云凤语的淡然温馨来。   进了兰苑,云凤语刚刚睡下,叶思忘抱着已经睡着的颜如玉偷偷的挤上床去,一双手在她丰盈了许多的娇躯上游弋着,口中犹自喃喃道:“宝贝,你丰满了许多了,这肯定是为夫的功劳!”   云凤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也不管黑暗中他能不能看见,这个小冤家,肯定是上天派给她的魔星,让她所有的修行都毁于一旦,甘心受他怜爱,现下的她,总算明白了何谓知羡鸳鸯不羡仙了,这情的滋味,确实让人难舍。   微微叹了一口气,云凤语迎上叶思忘凑上来的唇,口中喃喃道:“冤家,你毁了我吧!”说罢,双手攀上叶思忘的颈项,任由他肆意轻薄,肆意爱恋……   激情过后,云凤语娇喘着偎在男人赤裸汗湿的胸膛,美丽的脸庞上,已不见了平时的淡然,反而荡漾着迷人的晕红,洋溢着一股性感的味儿,惹得男人忍不住又在她挺俏的胸部摸了起来,揉捏之余,竟然还惊唷一声,道:“凤语,你的胸部又大了一些了,我……”   云凤语羞红着俏脸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的瞪着他,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惹得男人哈哈笑了起来,抱住她迷人的娇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半途中,还把被两人吵醒的颜如玉拉下水,来了个一箭双雕,好不风流快活。   春宵苦短,虽然心中万般不情愿,叶思忘仍然起床准备上早朝,因为今天还有一段好戏,他怎能缺场呢!叶思忘淡淡一笑,在二女的服侍下,穿了官服,坐上轿子上朝去了。   到了官员之间俗称的“下轿亭”,叶思忘下了轿来,与各位早到的官员打招呼。虽然叶思忘只是一个太常寺少卿,可有些官员仍感觉出了皇帝对叶思忘的赏识,心中暗自猜测,说不定哪天叶思忘就会权倾一方,飞黄腾达,故有些明哲保身的官员对叶思忘都笑脸相迎。而柳智清派系的人因多数都身居高位,手握实权,虽不至于当场给叶思忘难堪,但也对他冷然以对,对他们来说,一个小小的五品少卿,根本不用他们放在眼里。张朝新一派的人倒是对叶思忘很和善,不时送来几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叶思忘也不和那一派的人明目张胆的亲善,只是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不特别亲近谁。在这些朝臣中,叶思忘看到了赵世杰,这小子现下成了左丞相张朝新派系的人,成了罗成玉的门生,大受提携。   赵世杰见到叶思忘,神情明显一震,惹来旁边罗成玉的询问,忙推说是想不到能见到当今的新科状元叶思忘,他对叶思忘仰慕已久,难得见到,心情有些激动。罗成玉这才没有生任何的疑心。   赵世杰打发了罗成玉,小心翼翼地觊眼去看叶思忘,却正好看到叶思忘警告意味浓厚的冷峻眼神,耳朵响起叶思忘的声音,故作亲切的道:“世杰,你要小心才好,不要让罗成玉起什么疑心!”赵世杰心头一颤,低着头,不敢再看叶思忘。   不一会儿之后,朝议开始,太监来传众官员进殿。皇帝高坐龙椅之上,接受众臣的朝拜之后,才出声问道:“众卿有何事可议?”   “启禀皇上,都卫军统领一职,因前统领尚洪武的暴毙已空缺下来,都卫军系京城门户,身系皇上安危,不可空缺太久,应早日定夺!”给事中大人王贵仙出列向皇帝禀告。   皇帝点点头,道:“都卫军统领一职的事情,已经在朝会和三省会中商议过数次,均没有确定人选,赵文华,你没有别的人选了吗?”皇帝严厉的眼神看向吏部尚书,官员的选派一向是吏部的职责。   这可苦了赵文华了,在前两次的朝议中,赵文华就依照柳智清的意思,推荐了目前担任都卫军骁骑营都尉柳文龙担任都卫军统领一职,理由就是柳文龙原就是都卫军的将领,更容易更快的熟悉职务,但被张朝新等人驳了回去,目前双方争论不休。   “皇上,臣以为,柳文龙柳都尉是个合适的人选!”赵文华淡淡的说道。   “皇上,臣以为万万不可!”补阙钱复礼出列反对,还未说出理由,皇帝已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朕不想再看到争论不休的场景,崔三,宣读朕的圣旨!”   “是,皇上!”崔三尖细的声音应道,让众大臣们全都愣住了。柳智清一脸的莫测高深,表情平板,除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之外,看不出在想什么。而张朝新却气定神闲的恭敬的跪着,等待着崔三宣读皇上的圣旨。   叶思忘跟随着群臣跪下听旨,悄悄的观察着各方的神情,把柳智清和张朝新的神情一丝不漏的收入眼内。   长久的胜利,长久的权力,已经让猎狗忘记了这些都是主人赐予的,忘记了自己应该守的本分。柳智清,你这条皇帝的猎狗,居然妄想咬主人,慢慢的等着皇帝收拾你吧!   叶思忘在心底阴冷的笑着,他相信,刚才他在观察柳智清和张朝新的神情,皇帝肯定也在观察,现在,皇帝心里肯定更加的有数了。不过,张朝新这人倒是要小心,皇帝突然宣布圣旨,此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看来城府颇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崔三尖细的声音在金殿中回响,确是昨日叶思忘提出的建议,让关倢接任都卫军统领一职的诏书。   “钦此!”崔三读完了圣旨,群臣连忙高呼万岁圣明。这时,给事中大人又出列道:“请皇上收回成命!”皇帝眉头皱了起来,淡淡的看着王贵仙,道:“王卿有何异议?”   “皇上,自古以来,凡关系国家社稷的诏书,都由三省复议,给事中复诏,今日之诏书,明显违反此例,臣恳请皇上慎重!”给事中王贵仙大声道,虽然说得句句属实,但却明着削了皇帝的面子。看着皇帝的不郁之色,叶思忘出列道:“给事中大人,下官认为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少卿,朝议哪有你议论的份儿!”给事中连看也不看叶思忘一眼,一句就把他驳斥回来。   叶思忘眼中冷光一闪,淡淡的道:“天下之土,莫为王土,天下之民,莫为王民!皇上是天下的主人,莫说一个都卫军统领,当今天下,皇上要换谁,要任命谁做官都行!虽然给事中大人掌驳复诏之责,但都卫军是京城的门户,身系皇上的安危,给事中大人却以礼制不符为由,一再的阻挠,不知居心何在?置皇上安危于何处?”   给事中被说得哑口无言,王贵仙原本就不是善辩之人,叶思忘赶紧抓住机会,继续道:“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皇上身系天下兴衰、荣辱,安危岂能拖延!如若有不肖之徒借此危及皇上的安危,给事中大人能负责吗?”   叶思忘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让群臣中想反驳的人都静默下来,一个统领职位是小,如果一不小心被皇上以居心叵测作借口削了官职才是大事。   “好!叶卿说的好!卿对朕的忠心,朕很感动!众卿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天朝官员应有的忠心,不为礼法所束缚,一心只为朕着想,卿等看了之后,难道不觉的惭愧吗?”皇帝笑呵呵的说道,说至后来,声音渐历,把群臣吓了一跳,全都跪下宣示着自己的忠心。   给事中愤恨的瞪了叶思忘一眼,柳智清也阴冷的扫了他一眼,而张朝新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示。   争论了好几天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皇帝突然的雷厉风行和叶思忘的严词斥责给事中王贵仙,让群臣以为叶思忘已经和皇帝连成了一派,成为皇帝眼中最亲近的人,让各派人马都对他虎视眈眈,成了各方人马的眼中钉。   “都卫军统领的事情已经定了,接下来,朕还有一道圣旨要宣布!崔三!”皇帝笑呵呵的说道,示意崔三接着宣读下一道圣旨。   崔三连忙接过圣旨,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新科文武双状元、太常寺少卿叶思忘,才华横溢,对上忠心耿耿,乃我朝一不可多得的人才!朕心甚喜,特把清河公主指婚给叶卿,招之为驸马,钦此!”   叶思忘听完圣旨,彻底的呆了,原以为他娶妻之后再入仕,应该就不会有被招为驸马的事情发生了,想不到还是逃不过,而皇帝还事先一点口风都不漏,直接就采用他昨晚提议的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宣布圣旨,想起清河公主冰冷的容颜,叶思忘不禁在心底感叹,这……这是不是可以叫做自作自受?!或者,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呢? 第十三章 失败的苦肉计   叶思忘在心中苦笑不已,口中却飞快的出声:“臣谢皇上恩典,但臣有下情禀报!”   “卿还有何事禀告?”皇帝笑眯眯的看着叶思忘。   “臣不敢隐瞒皇上,臣已经有了四房妻妾,以后还会增多,臣恐怕公主殿下委屈。”叶思忘红着俊脸说道。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全都惊讶的看着他,一片哗然,给事中立即出列道:“叶大人已经有了妻室,如若招之为驸马,恐与礼制不合,请皇上三思!”   “皇上,臣复议!”给事中刚说完,礼部尚书就出列说道:“公主代表的是皇家,如若嫁予有妻室的叶大人,于皇家威仪有损!请皇上慎重!”两人刚说完,许多大臣纷纷赞同,俱都请皇帝收回成名。   叶思忘面上一片肃穆的颜色,心中却差点没笑翻天,他就知道只要这样一说,根本不用他自己提出抗婚,自然会有大批的大臣反对,自己只需默默听着就行,根本就不用得罪当今皇帝,得罪皇帝的事情,让这些大臣去做就好。   再说,叶思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那个冷冰冰的公主,昨天陪皇上用御膳的时候,叶思忘就看出清河公主对自己并没有好感,他可不想成天被人监视不说,还要冒戴绿帽的危险。叶思忘心头偷偷地乐着,表面却继续静静地的听着。   皇帝原本笑呵呵的脸庞板了起来,眼中有着不乐意,看了叶思忘一眼,见他并没有愉悦之色,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一些,心中却暗自打定主意,呆会儿下朝之后,一定要找叶思忘问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群臣见皇帝没什么反应,宗正寺正卿语重心长的道:“皇上,臣李守谊任宗正寺卿三十年,协助皇上管理皇室事宜至今,哪一位驸马不是只娶了公主一人?清河公主殿下是金枝玉叶,怎能与那些民间女子相比,皇上,叶大人虽然才华惊世,但如招之为驸马,让朝廷威严何在?皇家威仪何在?请皇上三思啊!”   皇帝冷冷地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有些愣然,想不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皇帝抿了抿唇,淡淡的看了跪了一地的朝臣一眼,神色平板,看不出心里想什么,淡淡的开口道:“黄树文,你怎么说?”皇帝淡淡的望着一个白须垂胸的老者,老者就是当朝太师。   黄老太师看了朝臣们一眼,呵呵笑着道:“这是皇上的家事,臣只是皇上的臣子,无权管皇上的家事!”说完,笑眯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眼神有着说不出的狡黠。   叶思忘大是头痛,该死的,搅什么局嘛!这个老鬼是谁?怎么没听说他能左右皇帝的决定?该死,情报看来还有漏洞。   皇上听了之后,大喜不已,道:“对,对,老太师说的对,这是朕的家事,是朕在招女婿,与国事无关,与卿等无关!哈哈……”皇帝高兴的笑着。   群臣见皇帝的样子,礼部尚书还想说什么,柳智清已经一个眼色丢了过去,示意他不要再说,看皇帝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打定主意的事情,如果再反对,只会招来皇帝的怨愤。   叶思忘一看大势不好,连忙跪下,恭敬的向皇帝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有了正妻,是臣自幼定亲的女子,臣斗胆请问皇上,如若臣娶了公主为妻,应把公主置于何地?臣的正妻的置于何地?”   “大胆!”皇帝愤怒的看着叶思忘,道:“好你个叶思忘,朕恩宠你,特意赐婚于你,你却一再的推托,究竟是何意思?你眼里还有朕吗?”   “皇上!”叶思忘把头上的乌纱帽脱了下来,举过头顶,恭敬却悲壮的道:“自皇上钦点臣为今科状元开始,臣就对皇上的恩典时刻不敢或忘,臣时刻不敢或忘,时刻惶恐于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皇上的恩典!皇上现在又赐婚于臣,但臣早已娶妻,早已有了自幼定亲的正妻,如若臣接受了皇上的赐婚,那么势必委屈公主殿下,如若臣拒绝皇上的赐婚,那臣就是不知好歹,辜负皇上的恩典!”   “臣虽不肖,为了不辜负皇上的恩典,臣可以娶公主为正妻,休了原来的妻子,但是,臣这样做了,臣就算被天下人骂作陈世美,臣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但这样一来,皇上的英明势必因此蒙尘,臣就算死也不敢因臣之故让皇上英明有损,故臣斗胆,请皇上降罪!”叶思忘红着眼睛,诚恳的说道,一派忠臣样子。   皇帝听得感动不已,道:“卿真是用心良苦,卿不愿意辜负朕,朕心甚慰!”叶思忘一听,心中一喜,还以为皇帝打算撤销赐婚的旨意,虽然面上没有什么,但心中却高兴不已,但皇帝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坠入了深渊之中:   “叶卿听旨,赐婚之事就此确定,从今日起,叶卿就是清河公主的驸马,清河公主是卿的妻子之一,遵从卿之正妻。钦此!”皇帝笑呵呵的说着,面上却一派威严之色。   叶思忘努力的作出感动的样子,望着皇帝,大声的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面上虽然在笑,心中却在哭。   “哈哈,好,好,今日朝会到此,退朝!”皇帝笑眯眯的走下龙椅,下朝而去。   皇帝刚走,群臣就围了过来,向叶思忘祝贺,叶思忘还得撑起笑脸感谢人家。柳智清淡淡的看着叶思忘,笑眯眯的道:“恭喜叶大人了,从此平步青云,成为当朝驸马,真真让人羡慕!”   “丞相大人客气了!”叶思忘傻笑着说道。柳智清神色一冷,突然靠近叶思忘,以仅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过,叶大人还年轻,路还很长,还是小心些为妙!”说完,柳智清突然大声道:“这是老臣的一点经验谈,希望能对叶大人有用!老臣先走一步!”说完,微微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旁边的官员见柳智清对叶思忘如此的亲密,眼神一亮,想不到叶思忘不止能得到皇上宠信,还与柳智清关系如此之好,为了今后的前途,看来应该多多亲近叶思忘了。如此一想之后,便全都围了上来,更加热烈的向叶思忘道喜,并找机会约叶思忘吃饭,叶思忘心中苦笑的同时,心中一动,全都应承下来,看样子,估计今后一个月内,叶思忘都有人请吃饭了。   好不容易把官员们全都打发了,张朝新走了过来,淡淡的看着叶思忘,先向他道了个恭喜,然后便低声淡淡的道:“叶大人真是年少有为,能得到柳大人的赏识,真是让我羡慕的紧!”说完,冷冷看叶思忘一眼,转身走了,跟在他身后的罗成玉有点担忧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让他少安毋躁,也跟着张朝新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黄树文才走了过来,笑得仿如一个米勒佛似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道:“下官要多谢老太师,如不是老太师妙答,下官今日就成不了驸马!”   “不客气,不客气,身为老臣,理应为皇上分忧解劳,叶大人也是臣子,想必也同老臣一样吧?”黄树文笑眯眯的道,一句话就把叶思忘的话意改变。   叶思忘暗骂老狐狸,面上却一副受教的表情,感激的道:“下官未学后进,还需要向老太师多多学习,还请老太师不吝赐教才是!”   “客气,客气!”黄树文笑着谦虚的推辞。   “老太师今日之赐,下官不敢忘记,一定会回报老太师的!下官告辞!”叶思忘淡淡的扫了黄树文一眼离开。黄树文眯着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闪烁着精光,叶思忘,这样的人,究竟来作什么的?   叶思忘走出金殿,不停咒骂黄树文的同时,不禁有些唉声叹气,怎么办?一不小心就成了驸马,身边平白多了一个监视自己的人,看来,他还需要再努力,否则,他根本就动摇不了皇帝的决定。   “恭喜叶大人了,成为清河公主的驸马!”一个女声淡淡的说道,虽然话中是恭喜之意,但语气却没有半分恭喜的意思,反而有些咬牙切齿。   叶思忘抬起头,却正好看入霁月冰冷的眼眸内,不禁有些不自在,昨天还说要做安平公主的驸马,然后娶这个小丫头的,现在却成了清河公主的驸马,真是世事弄人啊。   “霁月姑娘!你找我有事吗?”叶思忘苦笑着问道。   霁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霁月只是一个小宫女,怎么会有事劳驾驸马大人呢?霁月只是要去御膳房给公主取点心而已!想不到皇宫大内,居然会跑进一只讨厌的老鼠,真是人不可貌相!”说完,又冷冷的瞪了叶思忘一眼,愤愤的走了,留下叶思忘苦笑不已,这个小丫头,词锋还是这么尖锐,也不怕刺伤了他。   霁月这里看来是恨上自己了,不过,这不算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宫女,但家中的四女可就让人头痛了,希望她们的反映太大。 第十四章 醋海波澜   叶思忘苦笑着向宫门走去,恍惚中才想起,好像去御膳房不用经过这里吧?想到这里,叶思忘神色一整,远远的望着霁月消瘦娇小的身影,眼中有着深沉之色,不知在想什么。默默地的看了一阵之后,转身出宫而去。   霁月红着眼睛回到幼安宫,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稳和淡然:“公主,这是您的点心。”安平公主听见霁月回来,便对着她的方向微微一笑,接过点心吃了起来。   皇宫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地方,没有了地位,就代表着没有了权势。安平公主自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因为眼盲的关系,并不得皇帝喜爱,对她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因此,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根本就不把她当一回事儿,更何况是各宫的妃嫔,人人都以欺负她为乐,如不是有一次长乐公主进宫办事的时候刚好撞见她被欺负,恐怕自小身体就弱的安平公主早就被折磨死了。   后来,长乐公主向皇帝讨来圣旨,不许宫中之人再欺负她,并时时注意维护她,让宫中之人明白安平公主并不是可以随便欺侮的,一切事情才平息下来,但幼安宫比起其他宫,仍然是寒酸了许多,许多花费用度,都需要霁月亲自去领取,否则,还可能被人私吞,或是装糊涂不给。   “霁月,你不开心吗?”安平公主小脸上满是关心的看着霁月,凭着盲人灵敏的感觉,感觉到霁月的伤心。   霁月眼圈一红,但却强忍着用平稳的声调道:“回公主,奴婢没有不开心,奴婢一直是这样的!”安平公主微微一笑,神情温柔,向霁月招招手,柔声道:“傻霁月,来,过来!”   “公主,奴婢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您用过点心之后,就上榻休息吧,霁月先退下了!”霁月连忙找借口要出去,不敢让自己的主子知道自己在哭。   “霁月!”安平公主柔柔地唤住欲出去的霁月,语气平静刻板的问道:“是因为叶大人吗?他怎么了?”   “公主,真的没有什么,奴婢只是……”霁月心中一惊,尽管早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善良天真的小主子虽然性子单纯,但却聪慧过人,想不到自己连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都隐瞒不了。   “霁月!”安平公主柔和但坚定的打断霁月未完的话,不让她再找什么借口,道:“告诉我吧,不要瞒着我!”霁月愣了愣,怔怔的看着安平公主柔美的面颊,只好把一切和盘托出。   听完霁月的话,安平公主只是静静地低着头,不发一语。霁月担心的轻唤一声:“公主,您……”   “我没事!”安平公主笑着抬起头,道:“刚才国师来过了,我已经知道清河姐姐要嫁给叶大人的事了,霁月,以后叶大人还会来幼安宫看我吗?”   “会的!公主!”霁月温柔的答着,红着眼睛安慰自己的主子,就算他不来,绑,奴婢也会为公主把他绑来的。安平公主满足的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优雅的取用着霁月拿来的点心。   叶思忘回家时,正厅上坐满了人,云凤语、玉小苋、颜如玉、玉霓裳,还有一脸贼笑,幸灾乐祸看着他的朱剑青和冷漠如故的南宫冷情。   “呀喝!都来齐了啊!”叶思忘脸上挂着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结果竟然惹来云凤语、颜如玉、玉霓裳幽怨的眼神和玉小苋能冻死人的眼神,还有朱剑青假惺惺的同情。   “夫君!”玉小苋冷冷的唤了他一声,代表四女发话了。   “嗯,怎么?小苋你想我了吗?”叶思忘皮皮的笑着应了一声,径自坐到椅中。玉小苋冷冷的看了他一阵,良久,就像遇到暖阳的寒冰忽然解冻一般,露出一个妩媚动人的笑容,没好气的叹道:“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无赖!”叶思忘粲然一笑,道:“还是娘子了解我!”惹来玉小苋一个大白眼。   其余三女一见玉小苋率先笑了出来,也跟着笑了出来,云凤语淡淡的道:“早就知道根本拿这个冤家没办法的,小苋妹妹还不信!”   “人家只是不服气嘛!”玉小苋笑着抱怨道。朱剑青立即喜滋滋的笑了出来,伸出手,道:“好了,好了,拿来,拿来!我赢了,四位婶婶每人一百两,冷情一百两!谢谢!”   看着朱剑青等人的样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淡淡的唤了一声:“剑青,你很开心嘛!”   朱剑青脸色一变,糟糕,赢了钱太高兴,竟然忘记了叶思忘还在,该死,太大意了。在心中懊恼的同时,朱剑青却献媚的笑着道:“师叔,来,这是小侄孝敬您的银子,请笑纳!”说着,把手中拿着的从众人那里赢来的银票递了过去。   叶思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一把拉起玉霓裳她的蓉苑走去,一边道:“众位爱妻,夫君我累了,一起来吧!”   云凤语等人俏脸一红,对望一眼之后,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跟随他而去。而朱剑青却皱起了眉头,眼神若有所思。   “剑青表哥!”冷情略带担忧的唤了他一声,朱剑青点点头,道:“没事!相信师叔能处理好的!冷情,我们去会秋如意吧,早点去搞定这个难缠的小妞!”说完,也不管南宫冷情愿不愿意,一把拉起他就走。   叶思忘和四女回到后院,直接就抱着玉霓裳倒在床上,也不管其他三女,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专心的在她的玉面、颈项间游移,专心的轻薄她,让一直心存担忧的玉霓裳羞涩之余,还有着喜悦,原来,思忘并没有恨她,他还是一样的爱她。这样一想,也不管玉小苋三女就在旁边,居然热情的回应起叶思忘的亲热来。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和玉霓裳的情形,冰冷的玉颜一红,但仍力持平静的望着两人,开口唤叶思忘:“思忘!”   “嗯?”叶思忘抬头看着她。玉小苋淡淡的道:“公主和我们,会有不同吗?”问完,双眸深深的看入叶思忘眼中,等待着他的回答,云凤语三人也紧紧地盯着叶思忘,等待着叶思忘的回答。   “会!”叶思忘毫不迟疑的回答,笑眯眯的看着四女,道:“如果公主不是真心待我,那么她只能是一个会与我有关系的女人,你们却是我的家人,我的爱人!”四女这才放下心来,知道叶思忘心中早已做好了计较,她们是多心了。   “好了,四位夫人,吃醋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就休息吧!”叶思忘呵呵笑着问出一句让四女俏脸通红的话,还顺手把坐在他旁边的云凤语给拉倒在床上,轻薄着她。   “请问夫君大人!”玉小苋瞪了叶思忘一眼,淡淡的问道:“你回来好像还没有洗澡吧?”叶思忘点点头,不解的看着玉小苋,口中笑道:“一天不洗应该没有吧,夫君我早就寒暑不侵了,没出过汗了!”   “怎么会没关系!你给我起来,不洗澡不许上床睡觉!”玉小苋冷冷的把叶思忘从床上的脂粉堆里揪了出来,让他去洗澡去了,叶思忘苦着脸的样子,让四女全都笑了出来。   半夜三更的时候,叶思忘突然睁开眼睛,小心的从四女的脂粉阵中脱身,轻轻的弄醒玉小苋,把她抱起,让她穿上衣服,带着她出门而去。   玉小苋依偎在夫婿怀中,秀气的打个哈欠,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叶思忘爱怜的吻了玉小苋一下,淡淡的笑着道:“带你去认识朝中最有权势的女人!”   玉小苋眼中精光一闪,用肯定的语气向夫婿求证:“长乐公主?”叶思忘点点头,赞赏的吻了她一下,道:“我要去和她做一个交易,我帮她完成一件事,她帮我守护好一个人!”   玉小苋挑挑秀眉,淡淡的问道:“一个女人?”叶思忘傻笑着点点头,语带爱怜的道:“是的,一个很可爱的盲人小女孩,如果你见了她,一定也会喜欢她。”玉小苋只轻轻抚摸着叶思忘的脸庞,温柔地望着他不说话,他的心,她是明白的,无需太多的解释。 第十五章 约定   玉小苋依偎在叶思忘怀中,叶思忘施展轻功,淡然优雅的行走在房顶上。玉小苋轻轻的抚摸着叶思忘的肩膀,道:“我们太弱了,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处处和人合作,受人束缚。”   叶思忘微微一笑,低头在玉小苋娇艳的红唇上吻了一下,淡然,但却洋溢着强大的自信的说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在京城站住,一切计划才刚刚展开,等我们熟悉了京城的情况,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就是我们壮大的时候了,我一定要做到可以影响到天下存亡的人,一定!”   洋溢着强大的自信和霸气的样子看的玉小苋着迷不已,这样的男人,怎能让她不爱!身为一个情报组织的头领,玉小苋是没有什么是非观念的,因为一旦有了是非观念的束缚,对于情报就会失去最客观的眼光,影响到自己的正确判断,也因此,叶思忘这样亦正亦邪,只凭着自己喜好做事的人是最能得到玉小苋芳心的男子,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包容她和爱她这样邪气女子,玉小苋和叶思忘,可以说是天生的绝配,遇上了,就注定要互相吸引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玉小苋当初轻易的就答应嫁给叶思忘的原因,毕竟,人生,要找到一个知己,一个能真心爱自己的人太难了,遇到了,就要紧紧的抓住,玉小苋是一个精明过人的女子,她当然知道什么是应该紧紧把握的。   眼前这个抱着自己,随时呵护着自己的男人,是她最心爱的人啊,为了他,即使屠尽世间生灵,她也愿意,因为他给了他的真心给她,她也会回报以同样的真心。   玉小苋默默地的想着,眼神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的抚摸着叶思忘的脸庞,温柔的低声的道:“思忘。”   “嗯?”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帮助你,我愿意达成你任何的愿望!”玉小苋柔情万千,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叶思忘的脸庞,痴痴的说道。叶思忘微微一笑,抱着她娇躯的手紧了紧,玉小苋甜蜜的笑了出来,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负了她的。   叶思忘带着玉小苋轻轻的进到驸马府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擒下一小队卫兵,点了穴道,只留下一个卫兵清醒着。   叶思忘眼中闪着诡秘的光芒,柔和的盯着双眼布满恐惧的卫兵,口中轻轻的说道:“你去告诉公主殿下,就说叶思忘求见,有要事相商!”卫兵竟然乖乖的领命而去,眼中的恐惧全都不见了。   玉小苋神色怪异的看着叶思忘,似笑非笑的说道:“迷魂大法?!”叶思忘淡然一笑,又抱住了她,道:“没错,你想学吗?等回去之后我教你,很简单的!”玉小苋神色闪过一丝有趣,点点头,笑道:“嗯,我想,学这个一定很好玩!”叶思忘宠溺的笑着,把她牢牢的抱在怀中,两人脸上的笑容,如果让朱剑青看到,他一定会大叫恶魔的微笑。   “对了!”叶思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什物,说道:“我给你易个容吧,我可不想你被长乐公主那个危险的女人看到!”说着,手在玉小苋清秀的面庞上活动起来。   玉小苋任由他给自己易容,微微蹙着眉,道:“把我易容成你的跟班好了!”叶思忘点点头,只一会儿之后,玉小苋清秀的容颜已经变成了一副平凡清秀的少年面孔,配上她娇小的身材,仿佛一个书童一般。 八*零*电*子*书 * w*w*w * .t *x*t *0 * 2.*c*o*m   两人弄好一切,那个被叶思忘施展迷魂大法迷住的卫兵回来了,带着叶思忘两人进了书房,玉小苋神色谦恭的跟在叶思忘身后,真的就像一个叶思忘的书童跟班一般,到了长乐公主书房的时候,叶思忘单独走了进去,玉小苋默立门外。   进了长乐公主的书房,长乐公主穿着一袭素雅的蓝色宫装,显得雍容华贵,美丽逼人得有些刺眼。   “臣叶思忘拜见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的抬眼看着叶思忘,不冷不热的道:“叶大人好大的雅兴,半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是何居心?”说到居心,神色一厉,严厉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叶思忘。   叶思忘不慌不躁,淡然自若的道:“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公主殿下前几日曾经说过,有交易想和臣下做,臣下只是来和公主殿下做交易,何来居心之说?”   长乐公主犀利的眼神盯了叶思忘一会儿之后,忽然笑道:“你不是不想和本宫合作吗?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叶思忘淡淡一笑,道:“说了也不怕公主殿下怪罪,臣是因为一个女子!”   “噢?”长乐公主露出感兴趣的神情,笑道:“早就听说叶大人风流倜傥,想不到为了一个女子竟然愿意与本宫合作,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不知道这位让叶大人如此看重的女子是何家闺阁千金?”叶思忘淡淡一笑,道:“那么公主殿下是答应了吗?”   长乐公主淡淡一笑,道:“本宫已经改变主意了,合不合作,已经不一定了!”叶思忘冷淡的眸子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心中暗骂臭娘们,居然趁火打劫!口中却淡淡一笑,道:“不知公主殿下如何才能改变主意?”   长乐公主雍容一笑,道:“很简单,你不止要和本宫合作,还要答应本宫三个条件!如何?”叶思忘淡淡的看了长乐公主一眼,笑了起来,道:“没有问题,不过,还请公主先听听臣下想请公主殿下保护的人再说吧!”   长乐公主不在意的一笑,道:“说来听听能让叶大人这么牵挂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叶思忘笑得有些怪异,仿佛在看好戏一般的说道:“就是安平公主殿下!”   “大胆!”长乐公主听了叶思忘的人选,先是一愣,后随即呵斥出声,严厉的看着叶思忘,美丽的脸上一派嗔怒。   “公主殿下,安平公主殿下的处境,您应该比臣下知道,臣拼着受公主责罚,今天也要说句心理话!”叶思忘对长乐公主的怒气不为所动,昂扬道:“安平公主身有残疾,将来皇上肯定会为安平公主招一个驸马,就算未来的驸马因为她皇家的身份不敢过分的苛待于她,可因为眼盲的关系,谁能保证安平公主殿下不受欺负吗?再加上安平公主在宫中根本就没有后台,可以说,没有一个可以让她诉说委屈和倚仗的人,公主殿下如疼爱安平公主,就请殿下照顾好她,臣愿意答应公主的任何条件!”   长乐公主依旧神态雍容的看着叶思忘,眼神中有着深藏的复杂,想不到叶思忘这样邪气的男子,竟然肯为了一个眼有残疾,毫无权势的小公主牺牲至此。宝儿啊,你遇到宝贝了,可惜这样一个对你珍惜万分的男子却不是你的驸马,为何皇兄要把这样的男子指给健康的清河,而不是需要人怜惜的你呢?   想到这里,长乐公主突然想到了死去的关驸马,心中忍不住有些嫉妒安平公主,自己的驸马是一个只知道打战带兵的鲁男子,根本就不懂温柔为何物,也不知道她的心是需要怜惜的,她最精华的年龄,都用在陪伴那个与自己貌合神离的男人身上了,如果……如果……   “公主殿下,您答应吗?”叶思忘出声请问道,打断了长乐公主的感伤。长乐神色一整,道:“身为皇室的公主,宝儿今年十五岁,已经及竿了,皇上随时可以为她指婚,即使本宫尽力的帮助你,但再过三年,等她满十八的时候,皇兄也一定会给她指婚的,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再者,叶大人,你已经是清河的驸马,本宫希望你自重,皇室是不可能把两位公主同时指给一个人的!”   “臣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臣只是请求公主殿下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量的让安平公主殿下的日子好过一些,不要再让人欺负到她就行!”叶思忘淡淡的说出自己的要求,心中却在默默地念着,三年,三年,只有三年了吗?三年之内他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脱离皇宫那个囚笼的,他发誓。   “本宫同意你的要求,相对的,你也答应本宫三个条件!”长乐公主颔首答应,趁机要挟叶思忘。   “请公主说出条件!”   “本宫身为皇妹,很是关心皇兄的情况,你明白吗?”长乐公主冷淡的看着叶思忘,雍容的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淡淡的说道。   “臣明白,臣会为公主经常注意皇上的安危的!”叶思忘平板的说道,神色丝毫不露。长乐公主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是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本宫现在还不想说,等明日本宫会修书一封与你,你自会知道,至于第三个条件,本宫暂时还没想到!”   叶思忘点点头,道:“臣明白,等公主殿下想起之时再通知臣就行!臣不再打扰公主殿下歇息,臣告退了!”长乐公主点点头,微一摆手,让叶思忘出去了。 第十六章 最毒妇人心   叶思忘离开长乐公主的书房,带上一直等在门外的玉小苋就离开回叶府去了。而长乐公主在叶思忘离开之后,发了一会呆,神情忽悲忽喜,好一会儿之后,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愤恨和阴毒,提起桌上的笔,写了起来,“唰唰”写下短短数行字之后,把笔丢在一旁,神色激动中带着阴毒的望着前方,眼神忽明忽黯。   叶思忘带着玉小苋回到叶府,两人直接回玉小苋的梅园,叶思忘把事情经过向玉小苋说了一遍,玉小苋蹙眉沉思着,怎么也想不透长乐公主没说明的条件是什么。   “夫君,依妾身看,这个长乐公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象夫君所说,那这人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而且,她隐藏的很好,城府很深,夫君与这样的人合作要多加小心。”想了良久,也想不出什么头绪的玉小苋只好如此告诫叶思忘。   叶思忘点点头,有些感叹的说道:“唉,一个长乐公主是这样,依我看,那个清河公主也不见得讨人喜爱,还是安平公主比较可爱,早知道就向皇帝提出愿意做安平公主的驸马好了。”   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从刚才叶思忘的叙述中,玉小苋知道了叶思忘和安平公主认识的经过,故对叶思忘的话并不奇怪,只是嗔了他一眼,道:“皇帝是要在你身边安排一个卧底,怎么可能会找那个单纯又不得帝心,还是一个盲人的小公主嫁给你,当然是找一个精明一点的公主了。”叶思忘呵呵一笑,嬉皮笑脸的道:“好夫人,我也是说了玩玩嘛,不就是一个公主吗?看你家夫君我怎么对付她吧!”得意的样子逗得玉小苋笑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叶思忘早早起床,边用早膳,边与玉小苋一起听朱剑青关于去见秋如意的汇报。   朱剑青与南宫冷情去见秋如意,依旧是朱剑青出面,南宫冷情藏在暗中,监视着四周的环境,预防有人偷听。   秋如意依旧是冰冷迫人的样子,美丽的脸庞,如冰雕就一般,没有丝毫的情绪显现,如不是朱剑青故意逗她,让那双美丽的眼眸时而闪现出一丝灼热的火气,让她冰冷的脸庞显现出一丝活着的人气。   朱剑青笑嘻嘻的看着她,那眼神,那表情,怎么看,怎么不正经,让秋如意心中火气烧得越来越旺,一双妙目差点没把朱剑青瞪穿,只是被瞪的人好像没什么自觉,依旧没什么反映的笑着,让秋如意在气愤之余,颇为无奈,唯有装作没看见。   两人面对面坐下,秋如意努力的忽视朱剑青捉狭的表情,力持冷淡,正襟危坐在朱剑青对面,神情淡然。   朱剑青看在眼中,不禁微微一笑,也没有继续逗弄秋如意的意思,重重咳了一声,道:“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完成,我们的诚意也给表现给你看了,现在,是否应该轮到你向我们表示一下呢?”   秋如意淡淡的瞟了朱剑青一眼,突然放肆的笑了出来,显得妩媚性感,让从未看过秋如意显出这种风情的朱剑青微微一怔,旋即有趣的微笑出来,默默地看着她。   秋如意优雅的端起茶抿了一口,也不急着回答朱剑青的问题,反而扯起了题外话,道:“首先,妾身想拜托公子向叶大人转达妾身的恭喜之意,妾身诚心向叶大人恭喜,恭喜他夺得文武双状元之位,成为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对于她的答非所问,朱剑青心中一动的同时,依旧是微笑如故,淡淡的拱手一礼,笑道:“多谢多谢,劳你挂心了!”朱剑青也是不着边际的虚应着,客气有礼。   秋如意冷淡的眸光瞄了朱剑青一眼,面上却依旧挂着一个淡然的微笑,表情有些怪异的道:“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妾身算是见识到了!”顿了顿,突然优雅的站起身,又怪异的朝朱剑青一笑,轻柔的道:“但是,只有这点手段是不够的,离我们的目标太远了,再让妾身看看吧!”   说着,秋如意竟然转身朝外走去,就在朱剑青觉得怪异的时候,一直隐藏在外的南宫冷情突然传音进来:“表哥,有四个不明身份的人进来了,看他们的步伐,武功应该不错!你小心,需要帮忙吗?”   朱剑青淡淡一笑,看了秋如意一眼,也传音向南宫冷情道:“不用,我自己应付吧,你要注意隐藏你的身形,不要被发现了!不过,冷情表弟啊。”朱剑青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不正经的语气:“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么多的话,还真是让表哥我惊喜莫名啊!表哥好感动!”   隐藏在外面阴暗处的南宫冷情听了朱剑青的话,差点没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表哥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被砍死都不帮他!   朱剑青微微一笑,看着突然走入室中的四个黑衣蒙面人,淡淡的笑道:“啧啧,最近京城的治安真是糟糕啊,居然让人蒙着脸光明正大的进入酒楼,城卫军真是失职啊!”   朱剑青的轻松写意,丝毫不把四人放在心中的做派,让秋如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光有阴诡的手段是不够的,他们要搬倒的势力,不止是手段就能搬倒的,还需要强而有力的力量,那人在朝廷经营多年,手下早已网罗了为数众多的好手,如果没有强大的自保能力,是很有可能被暗杀的。他们的合作不容许失败,所以,她一定要再三确认,确保万无一失,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失败了。   “全力的击杀这个人,不是他死,就是你们死!”冷漠的向四人下命令,然后便转身缩到角落里,默默的看着,等待机会离开。   四人杀气腾腾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朱剑青,运起功力,向朱剑青攻去,尽往要害的地方下手,一副欲置朱剑青于死地的样子。   眼前的四人虽然比不上朱剑青,但都是一流的高手,又被秋如意下了死命令,看他们出招又狠又快,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还是让朱剑青有些手忙脚乱,勉强应付住了四人的攻击。如果叶思忘在这里,他一定能轻松的击败这四人。可惜啊!   朱剑青一边叫可惜,一边在心中暗骂秋如意狠毒,真是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妈的,这个臭娘们,明明已经愿意合作了,还搞出这种事情来,真是欠揍!   心中臭骂的同时,向外面的南宫冷情发了个撤退的信号之后,故意卖个破绽,借力使力,借着四人强猛的掌风,施展出轻功飞出窗外,笑呵呵吟道:“青竹口中刺,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呐!今日之赐,不敢或忘,必有后报,告辞!”话音落下,人早已失去踪迹。   秋如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愤怒的看着畏缩的看着她的四人,冷漠的呵道:“还不给我去追?愣在这里做什么?”   四人忙恭敬的应了一声,飞快的追了出去,但此时他们已不知道该去哪里追朱剑青了。朱剑青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叶思忘的高强,但也算是一个超一流的高手,又比四人早出发,哪是这四人追得上的,但四人这一闹,却把守卫的城卫军给惹来出来,四处不停的搜查巡逻,让朱剑青不敢明目张胆的往叶府去,只能找了个隐蔽之地躲了起来。   讲到这里,朱剑青白了悠闲的坐在一旁品茶的南宫冷情一眼,向叶思忘告状:“最没义气的就是冷情,亏我还是他的亲亲表哥,他居然丢下我就跑,也不接应我一下,害的我躲的那么狼狈!师叔,你一定要为小侄我主持公道啊,差一点,我就回不来了!”   对于朱剑青的控诉,叶思忘还未说话,南宫冷情已冷冷的回了一句:“你自己说让我走的!”朱剑青被说得一窒,俊脸一红,正要反驳,叶思忘已经淡淡的开口制止:“好了,不用说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剑青实力不济,看来,你们都还需要特训!”   听见特训,不止朱剑青,连南宫冷情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齐齐脸上一绿,南宫冷情嗔怪的看了朱剑青一眼,颇有都是因他之故才惹来叶思忘的特训的。朱剑青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他一个眼神,表示如果不是南宫冷情抛下他独自一人对敌,他哪会这么说。   叶思忘好笑的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淡淡的笑着道:“看你们的样子,好像很喜欢特训似的,那我以后就多给你们安排一点好了!”两人一听,脸上不禁一跨,又幽怨的对望一眼,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家丁手中拿着一个洁白的信封走了进来,说是公主府送来的。叶思忘和玉小苋对望一眼,叶思忘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就写了短短的一行字:设法让关倢以及所有关家之人,永远无法出仕,出则杀无赦!   看着信上的内容,叶思忘不禁蒙了,怎么也想不明白长乐公主那个怪异的女人是怎么想的,只得把信递给了玉小苋,或许同为女人的玉小苋能猜测到她的想法吧。 第十七章 一石三鸟   玉小苋接过信一看,清秀的眉皱了起来,咬着唇,低头沉思着,良久之后,才轻轻的唷了一声,道:“思忘,我知道了!”叶思忘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玉小苋清秀的面孔散发出炫目动人的光彩,仿佛整个人都变漂亮了一般,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道:“依据你与长乐公主以往打交道的情况来看,长乐公主此人,非常的善变,善变之人必然阴险。长乐公主之所以在拥有能暂时震慑朝中两股势力的力量,可以说全是关家之赐,没有关家,长乐公主对军中的影响将不复存在。而长乐公主对朝廷非常忠心,这可以从皇帝对她猜忌,但她却只是让你帮助她让皇帝信任她,而不是心存怨恨,仍然忠心耿耿的为朝廷打算。”   说到这里,叶思忘也听出了一些意思,皱起眉头,道:“你的意思是说,她这是一石数鸟之计?”   “没错!”玉小苋漾出一个冷漠的动人笑容,眼中闪烁着精光,道:“关家世代都是军方的重臣,手握一方重兵,去世的关驸马更是军方的榜样,关家可以说是军方的精神象征,掌握了关家就等于掌握了军方,目前,关家的男丁就只剩一个关倢,其余皆战死沙场。虽然关家对皇帝忠心耿耿,但对于皇家的人来说,关家这样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的权威。”   “功高震主?”叶思忘若有所悟。   玉小苋笑着点头,道:“是的,功高震主,一直没有真正掌握到实权的皇帝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否则,不会连对皇家这么忠心的长乐公主都猜忌。”顿了顿,玉小苋喝了口茶,续道:“在关家下一任的继承人关倢未成人之前,关家的一切都是长乐公主掌控,在军中已经有了影响力,只要将关倢掌控,不让他参与军方的事情,那么,在另外一个可以取代去世的关驸马成为军方的另一个精神象征的人出现之前,军中还是会奉长乐公主为主。”   “嗯!最重要的一点是让关家唯一的男丁退出仕途,就等于整跨了关家,也就等于皇家重新掌控了军方,而且,据情报显示,关倢非常的听长乐公主的话,只要关倢退出仕途,关家的一切就都是长乐公主的了。这样一来,长乐公主帮皇家稳稳的掌控了大半的军权,让皇帝拥有了可以震慑朝中权臣的力量,皇家在权力的争夺中就有了力量。此外,长乐公主手中也有了权力,只要她掌控得当,皇帝会一直倚仗她的力量,即使猜忌,也不敢擅自对她采取行动,她自己的权益就得到了很好的保障。”玉小苋有些感叹的说道:“这样做的之后,不止对她本人,对皇家,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情。这个长乐公主,真的很阴险,不可小觊。”   叶思忘听了玉小苋的分析,点点头,道:“这个女人真是危险,关家可是她的婆家,关倢是她的小叔子,她为了皇家都能昧着良心去设计,只为了忠心,不为任何的怨恨就能这样狠毒,女人真是恐怖,不知道那个清河公主怎么样?最好不要这么恐怖!”   玉小苋听了他的话,不禁白了他一眼,娇俏得有些刁蛮的道:“知道就好,最好不要得罪女人哦,要不然,人家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思忘被她瞪得呵呵傻笑,明智的不和她讨论这个问题,而是赶忙转移话题道:“既然已经知道长乐公主的意思,那……我们现在要头痛的事情就是要怎么让关倢退出都卫军了,唉,想当初,还是我推荐他当的统领呢,想不到现在又要我想办法把他拉下马,早知如此,我也不用那么费心,害我被皇帝设计去做驸马!”   玉小苋笑了出来,又白了叶思忘一眼,略一思索,道:“对于怎么让关倢下马,妾身倒是有一个办法,但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施展这个办法的机会。”   “真的?”叶思忘惊喜的看着玉小苋,也不管朱剑青和南宫冷情就在旁边,笑嘻嘻的抱住玉小苋,吻了她脸颊一下,道:“亲亲媳妇儿,快告诉你家相公。”   玉小苋俏脸一红,看了一旁闷笑的朱剑青一眼,和一脸不自在的南宫冷情,娇嗔的白了叶思忘一眼,道:“讨厌,人家和你说正经的。”   叶思忘呵呵傻笑着,不置可否,但却瞪了朱剑青一眼,不准他再笑,让朱剑青委屈的直扁嘴,抗议叶思忘拿他出气。   玉小苋不理叔侄俩的事情,径自思索着道:“夫君,关家只有关倢这一条血脉,一代忠臣,眼看着就有绝后的危险,如果我们以为了报答关家对朝廷的忠心,为了关家的香火问题,不能让关倢置身于危险之中为由,把关倢封成文官。这样的理由,应该没有人会说什么,理由很充分。”   “好办法!”叶思忘击掌叫绝,为玉小苋的心智鼓掌。玉小苋得夫君赞赏,欣喜的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旋又皱起眉头,道:“但难就难在要怎么才能让军方、朝廷中的人相信都卫军这个位置是危险的呢?我们没有机会证明。”   “嗯,都卫军是保护内城的安全的,如果要让都卫军出手,除非是内城出现了危险,可是,内城出现危险的机会不大,确实是个问题。”叶思忘也露出思索的神情,旋即心中一动,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道:“我现在有个想法,不过,还不成熟,等我再考虑看看,如果合适,那么,一次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说罢,又笑了起来,思索起可行性来。   玉小苋狐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看了看天色,秀气的打了个哈欠,道:“现在先不管什么办法,夫君你该去上朝了,妾身睡个回笼觉去!”说完,服侍叶思忘换上官服,命人护送叶思忘去上朝,自己却往卧房走去,忙了一个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朱剑青和南宫冷情俩人也对望一眼,回去睡觉去了。   叶思忘穿着官服,坐着官轿,先上了一会早朝,听着皇帝和大臣们商议朝政,偶尔在皇帝的示意下插句嘴。下了早朝,又到太常寺官衙去了一趟,尽一下自己这少卿的责任,然后又进宫,往东宫去,因为他还有一个通直郎的太子书童的身份。   看了看时辰,太子现在还在和太傅上课,自己贸然进去并不好,便向幼安宫走去,几天不见那个小公主和那个利害的小宫女了,不知她们过的怎么样了,长乐公主有没有照顾到她们。想到这里,叶思忘加快了步伐。   快到幼安宫的时候,一阵拉扯的争吵声传入耳中,一个穿着王子服侍的少年正一脸坏笑的拉扯着一个小宫女,在她脸上胡乱的亲吻着,女子只能无奈的躲闪着。   叶思忘一看,原想回避,但看到那个小宫女竟然是霁月,不禁一怒,看到她美丽的脸庞上的泪水,心中不禁一阵绞痛,但那人是王子,虽然不知是哪位王子,但不是他目前能招惹的人,心中一动的同时,连忙使用传音入迷之术向霁月道:“霁月姑娘,赶快搬出长乐公主殿下,或许能救下你!”说完,手指微屈,隐藏好身形,打算如果不行的时候,暗中出手救霁月。   “三殿下,请您放过奴婢吧,奴婢是安平公主的人,没了奴婢,公主会不开心的,再说,如若让长乐公主殿下知道三殿下要了奴婢,长乐公主殿下一定会追究的,请三殿下三思。”霁月听了我的指示,连忙说道。   少年一听,一把揪住霁月的衣领,打了她一巴掌,怒道:“本王用你这个奴婢教吗?哼,贱奴才,如若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本王才懒得理你,你听着,最好不要让皇姑姑知道这件事,否则,我就把你发配到军营去做军妓,听到没有?”   “奴婢不敢!”霁月不敢捂被三王子打的红肿的脸颊,连忙恭敬的说道。三王子这才哼了一声,又一脚把霁月踹倒在地才扬长而去。   待三王子离开之后,叶思忘才阴沉着脸走了出来,扶起霁月,心疼的轻抚她红肿的脸颊,道:“疼吗?”   霁月轻轻的让开了叶思忘欲抚摸她脸颊的脸庞,挣扎着推开叶思忘,行礼道:“奴婢见过叶大人。”   “霁月!”叶思忘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霁月,不满她让开自己。霁月只是低着头,道:“请叶大人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公主,否则,她会伤心的。”   “霁月!”叶思忘强行握住她的小手,道:“你怕公主伤心,那你呢?你受的委屈,又有谁为你伤心?刚才那人是三王子瑞风吗?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谢叶大人厚爱,但霁月的事情请叶大人不要管,三王子殿下看上霁月,是霁月的福气,霁月并没有受任何的委屈。”霁月幽怨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轻轻的说道,说完,就蹒跚的站起身,回幼安宫去了。 第十八章 皇家之子   叶思忘怔怔看着霁月离去,神色一片沉静,只是眼光显得有些阴沉,默默地,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转身离开,到了太子居住的东宫,叶思忘垂手站在殿外,等待着太子宣召。   一会儿之后,前去通报的太监传太子命令,让叶思忘进去。叶思忘走了进去,书房里,太傅柳严正在给太子瑞青上课。叶思忘行礼之后,默默的陪侍一旁。但太子却高兴的向柳严道:“太傅,这位就是今科状元叶思忘叶大人,父皇说他才学过人,让孤王多多向他学习。”   柳严停下了讲解,微微眯着的眼睛望向叶思忘,和声说着客套话:“叶状元,久仰了,圣上可是对你夸奖有嘉啊,老夫一直渴望一见,但都没有机会,今日总算见到了,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叶思忘淡淡一笑,向柳严行礼回话,锐利的眼神观察着柳严。   这柳严是翰林院里资历最深的学者,天朝诸多律历条规多出自他之手,与太师黄树文一样,俱是三朝元老,对皇室忠心耿耿,颇得皇帝信任,因年事已高,皇帝体恤他,免了他的早朝,封他为太傅,教导太子。   见过礼之后,柳严笑眯眯的告退而去,自始至终,他都是笑眯眯的样子,眯着有些灰白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叶思忘客气有礼的目送柳严离开,没有说什么,神色依旧是一片平静。   待柳严离开之后,太子微笑着看着叶思忘,道:“叶卿,孤王看过你科举时的文章,卿的观点是以法治天下,可是,太傅教导孤王,为君者,当爱民如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山善若水,则民莫不从之。卿以法治天下,岂不是把民众推到了对立的一面?”   “殿下,臣的以法治国,只是给民众设定一个行为界限,什么行为是合法的,什么行为是不合法的,在合法的界限内,殿下还是可以继续推行殿下的理念。”叶思忘淡淡的说着,不太想解释,因为从皇帝只字不提他的答卷的态度看,皇帝并不是很支持这样的观点,只是欣赏他写文的文采而已。   太子点点头,神色若有所思。正讨论中,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太子哥哥,三弟来看你了!”说着,人已走了进来,神色张扬,正是三王子瑞风,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太监,是太子瑞青的内侍小明子。   “瑞风见过太子哥哥!”瑞风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向太子行礼之后,一脚把小明子踹倒在地,口中骂道:“你这狗奴才,太子哥哥明明已经上完课了,你居然敢骗我?”小明子被踹倒在地,哀哀痛呼,却不敢说什么,口中只不停的求饶。   叶思忘表情平板的看着,不喜不怒。太子瑞青却皱起了眉头,向三王子瑞风道:“三弟,大哥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动手打奴才,你怎么不听?”话语虽然带着责备,但语气并不严厉,看来,在这些皇家子弟的眼中,一个奴才,并不放在他们眼里,瑞青之所以责备瑞风,只是不喜欢他得不得就动手打人而已。   瑞风傲然一笑,道:“太子哥哥见谅,弟弟是练过武的人,手难免就重了一些。”虽然请求原谅,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悔意,甚至连对太子应有的尊敬也缺乏。   叶思忘冷眼旁观着两人的对话,太子瑞青是一个性格仁厚的人,待人宽和,而瑞青却暴虐易怒,狂妄自大,两人可说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臣叶思忘见过三殿下!”叶思忘淡然笑着向瑞风见礼。瑞风随意的应了叶思忘一声,算是回礼,神情睥睨的看着叶思忘,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好像叶思忘不存在一般。   太子瑞青见瑞风轻蔑的态度,眉头又皱了起来,和声轻轻责备着瑞风:“三弟,叶大人可是一代俊才,你怎可如此怠慢于他?”   太子如此一说,瑞风才正眼看了叶思忘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傲然道:“你就是那个中了文武双状元的叶思忘?听说你武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叶思忘淡然一笑,道:“三殿下过奖了,微臣只是一些庄稼把势,入不了大家的眼!”   “哦,是吗?本王倒要看看能打败关倢的人有什么样的身手!”说着,双拳一握,运起内力,一道劲风已向叶思忘攻去。   在皇族中,因长乐公主的关系,关倢是唯一一个得到道山传承武艺的人,故关倢在皇族中有皇族第一高手的美誉。三王子瑞风一向暴虐狂妄,皇城中众多高手不敢得罪他,便全都诈败于他,唯有关倢对他分毫不让,让他吃了大亏,让瑞风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一直想找机会赢关倢,但慑于长乐公主,不敢用阴诡手段,现下,知道叶思忘就是在武试中赢了关倢的人,不觉技痒,便想和叶思忘比试。   叶思忘面上淡淡一笑,心中一动,心底浮出一个计划,在心中冷冷一笑,身形不变,身体已向右飘出三尺,拱手道:“殿下是万金之体,就算给微臣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和殿下比试,请殿下恕罪!”   瑞风见叶思忘轻易的就避过了他的攻击,不禁心头一怒,再加上叶思忘显示的绝世轻功,知道自己万万比不上叶思忘,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阴毒,下手更加的狠毒,招招攻向叶思忘的要害。   叶思忘面上依旧是恭敬小心的表情,默默的躲避着瑞风的攻击,心中却欣喜万分,等待着鱼儿上钩。   太子神色变化不已的看着叶思忘和瑞风比试,想不到叶思忘身手如此之高,瑞风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是除了关倢之外,皇族中的第二高手,想不到他连叶思忘的衣角都碰不到,像叶思忘这样文武双全的人,又得父皇宠信的人,如果能收为己用,岂不是大大利于自己登基。   主意打定,瑞青连忙出声制止瑞风继续攻击叶思忘:“三弟,还不住手,这里是皇宫内苑,是孤王的东宫,不是练兵场,难道你想毁了孤王的东宫吗?”   太子瑞青的话一出,叶思忘就虚晃一招,逼退瑞风,收手立在一旁,恭声向瑞青请求恕罪,瑞风气喘吁吁的望着叶思忘,瑞青是外行人,不知道他在攻击叶思忘的时候吃的暗亏。   叶思忘这个步伐名唤迷魂步,专用在不能还手之时,有迷惑敌人心神,扰乱敌人内息的作用,瑞风就是吃了这个亏,现下元气大伤,脸色苍白。   “叶卿何罪之有,只怪三弟不自量力,挑战于你,孤王还要代三弟向卿赔罪呢!”瑞青笑呵呵的说着,一派平易近人的样子,想拉拢叶思忘。   叶思忘心中冷笑的同时,面上却作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感谢太子的宽宏。瑞风在一旁看的大怒,看着瑞青笑呵呵的样子和叶思忘的气定神闲,更加显出自己的狼狈不堪,不禁恶向胆边生,运起仅余的内力,一掌拍向叶思忘的后心,竟是用偷袭,想把叶思忘毙于掌下。   叶思忘心中冷笑不已,故意散去护体真气,让瑞风的掌劲击在身上,惨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叶卿!叶卿!你怎么了?”瑞青大惊,连忙从地上扶起叶思忘,看着他面如金纸,苍白虚弱的样子,看来是受了重伤。   “谢……谢殿下关心,微臣没事,只是受了内伤,请殿下放开微臣,让微臣运功疗伤!”说完,挣扎着要坐起身,瑞青一见,连忙把他扶了坐好,怒目看着神情高傲的瑞风,怒道:“三弟,你太过分了,叶卿是今科状元,是孤王的侍读,你居然敢用偷袭的方式把他打伤,你还把不把孤王放在眼里?”   瑞风神情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太子哥哥,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少卿,一个侍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本王是堂堂的三王子,打伤他是给他脸面,太子哥哥你有必要这么看重他吗?”瑞风一向张狂惯了,再加上太子一向温和宽厚,因此,并不把太子放在眼中,对太子的话也就不大在意。   “你……好,好,好,真是了不得的三王子啊,平日里你狂妄自大,孤王也就不管你,认为你这只不过是你年纪尚小,想不到你这么不把孤王放在眼里,当着我的面打伤我的侍读,好,你跟孤王到父皇面前评理去!”说完,怒气腾腾的站起身,命人唤来御医给叶思忘疗伤,自己却怒视着瑞风。   瑞风哼了一声:“去就去!你当我怕你吗?以前还不是有大臣被我打伤,父皇从来都没有责备过我,这一次父皇也不会责备我的,你虽然贵为太子,可是,父皇更加的疼我,去了我也不怕!”瑞风得意的说道,平日里,倚仗着自己高强的武艺,在皇帝面前,瑞风是比性子仁厚柔弱的瑞青更得皇帝喜爱,故多不把瑞青这太子放在眼中,现在被叶思忘打败的怒气使他心神大乱,连不该说的心里话也说了出来。 第十九章 张狂之祸   太子瑞青被瑞风的话气得心头大怒,连着平日里忍让瑞风骄狂自大所受的气也发了出来,平日里,这些兄弟总是欺他性子善良宽厚,总不把他放在眼里,但也没有敢像瑞风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看来,他是应该好好的伸张一下自己的权力,让这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心底明白,谁才是将来的主人,谁才是这东宫之主!   太子冷冷的看着瑞风,冷笑道:“既然你不把孤王放在眼里,也不怕到父皇面前理论,那就跟孤王走!”说着,伸手紧紧抓住瑞风的手腕,拉住他就要走。   瑞风刚缓过气来,心头的怒火还未平息,性子又骄狂,对太子来抓他的手,行同抓捕犯人的动作大是不悦,把手一挥,道:“不用你抓我,我自会跟你去!”   太子是一个并没有练习过武艺,体质柔弱,冷不防的被身怀武功的瑞风一挥,竟然摔倒在地,不禁大骇,大声叫了起来:“禁军何在?淮王瑞风犯上作乱,攻击孤王,还不过来护驾?”   声音刚落,一群身穿甲胄,全副武装的禁军就冲了过来,把瑞风包围起来。瑞风皱了皱眉,料不倒只那么轻轻一下就把太子推倒了,但心中火气未散,再加上持皇帝对自己的宠爱,还继续嚣张的道:“太子哥哥你也太柔弱了,我只是轻轻的推了你一下,你就摔倒了,这可不怪我!喂,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包围我做什么?不想活了吗?”太子被气得直发抖,话也说不出来。   而包围着瑞风的禁军统领见出了事,又不敢管,连忙命手下继续包围着瑞风,自己早早的就溜去找皇帝去了,故禁军中对瑞风的喝问并没有人回答。   瑞风不悦的皱起眉头,一点也没有犯了大错的自觉,皇帝一贯对他的宠爱,已经让他失去了为人子和为人臣应有的谨慎,怒视着禁军,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继续围着本王,看本王把你们全都杀光!”   说完,正欲动手,这时,一声怒喝响起:“你还想怎样?想造反吗?是否朕这父皇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皇帝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连忙忍着身上的疼痛,向皇帝行礼,一旁的禁军也连忙参加皇帝。   而瑞风一见皇帝来了,神色一喜,委屈的向皇帝道:“父皇您来了就好,太子哥哥联合禁军欺负儿臣,您一定要给儿臣作主!”   “胡说!”皇帝怒斥了一声,扶起一旁跪拜的太子,道:“瑞青你起来,看着父皇收拾这个忤逆的畜生!”   “是,父皇!”太子红着眼睛,委屈的应了一声,等待着皇帝为自己讨回公道。这时,御医也来了,向皇帝和太子见过礼之后,连忙为叶思忘把起脉来。   皇帝瞪了瑞风一眼,道:“小畜生,你给朕在一边跪着,呆会儿朕再和你算帐!”说完,转向御医,关切的问道:“御医,叶卿的伤势如何?”   “回陛下,叶大人心脉受到重击,虽然有功力护着心脉,但一时半会恐怕复原不了了,需要静心休养!”御医皱着眉,恭敬的回皇帝的话。   “你一定要把叶卿治好,否则,你也不用活了,明白吗?”皇帝严厉的下令,御医连忙应是,专心的给叶思忘治疗起来。   皇帝转向瑞风,怒视了他一眼,问瑞青:“瑞青,你给朕实话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叶卿会受重伤?”   “回父皇!”太子瑞青红着眼睛,哭着道:“太傅下课之后,叶卿进宫陪儿臣侍读,三弟不通报闯了进来,打伤了儿臣的内侍不说,在知道叶卿就是文武双状元之后,逼着叶卿比试武功,叶卿一直让着他,儿臣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便让三弟住手,叶卿听了儿臣的话,停了手,可是三弟他不服,竟然用偷袭的方式打了叶卿后心一掌,叶卿萃不及防之下,被三弟打伤。儿臣责备三弟,三弟还说,叶卿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少卿,一个微不足道的侍读,莫说打伤了,就算打死了,父皇也不会怪罪他。儿臣想拉三弟去找父皇评理,三弟还把儿臣推倒在地,父皇请看!”说着,太子露出了手肘和膝盖,上面已经青青紫紫,正是被瑞风推倒在地时摔伤的。   “父皇,儿臣只是不小心推了太子哥哥一下,谁知道太子哥哥那么不经摔啊,儿臣……”瑞风还不服气的辩解。   “住口!你这个忤逆的畜生,不止打伤朕的大臣,连自己的兄弟太子你都敢伤害,朕平日里不管你的事,你就敢如此大胆,是不是有一天连朕也敢伤害了啊?”皇帝气得直发抖,怒斥着瑞风,看来瑞风这一次祸闯大了,“来人,给朕把这个忤逆子拿下!”   “遵旨!”禁军应诺一声,围了上去。   “你们干什么?谁敢拿本王?”瑞风被吓了一跳,连忙色厉内荏的呵斥围上来的禁军,呵斥完之后,转向皇帝,撒娇道:“父皇,孩儿知错了,孩儿以后再不敢这样做了,孩儿真的不是故意把太子哥哥推倒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皇上,风儿犯了何错?”皇帝还未说话,瑞风的母亲,淑妃已经在太监的通报之下赶了过来。   “你还有脸问怎么回事!看你教的好儿子!”皇帝怒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淑妃。淑妃看着皇帝怒气腾腾的神色,不禁吓了一跳,心中暗骂瑞风:小王八蛋,你又给老娘惹什么祸了。   “娘亲,孩儿知错了,娘亲快帮孩儿求求父皇放了孩儿吧!”瑞风一见娘亲来了,连忙叫道。   “你给我闭嘴!”淑妃斥责了儿子一句,又转向皇帝,柔媚的道:“陛下,瑞风还小,还不懂事,请陛下放过他吧,不就是打伤了叶大人吗?皇上赏他些银子,让他养好伤就行了,又何必为难自己的儿子呢?”   “胡说!”皇帝怒斥一声,打断了淑妃的话:“什么样的母亲教出什么样的孩子,瑞风就是被你惯坏的,今日他不止打了大臣,还打了太子,今后是不是就敢打朕这皇帝了?啊?”   淑妃一听打了太子,不禁吓了一跳,脸色变得苍白,虽然平日里并不把这柔弱的太子放在眼里,但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表面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想不到瑞风这个杀千刀的死小子居然敢打太子,这一下子,让她怎么救他嘛!   “皇后驾到!”正说着,皇后来了。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向皇帝行礼之后,忙关切的转向太子,问道:“青儿,你没什么事吧?”   “皇后姐姐,只不过轻轻的推了一下,哪会有什么事儿?”淑妃见皇后来了,连忙说道,想请求这一向仁慈的皇后求皇帝放过三王子瑞风。   皇后见了瑞青身上的青紫之后,心中早已心疼死了,对瑞风恨死了,哪还有替瑞风求情的心思,逐冷冷的看了淑妃一眼,道:“伤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妹妹当然不心疼了,如若今日瑞风被人伤成这样,妹妹恐怕早就心疼死了,把凶手拉出去砍了吧?”   淑妃和瑞风一听拉出去砍了,俱都心头一跳,瑞风被吓得哭了起来,连忙求着自己的娘亲向皇帝求情。   对于两人的求情,皇帝只冷哼了一声,道:“瑞风今日闯下如此大祸,与朕平日里疼宠于你有关,朕也有错,但你不该持宠而骄,打了朕的大臣不说,竟然还打伤太子,而且,还是用偷袭的方式,如此狭窄的心胸,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今日如不处置你,朕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人?还有脸面面对朝中众臣?”   “皇上,瑞风他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您说他几句,他就会听话的,求求您,皇上,放过瑞风吧!”淑妃一听皇帝的话,连忙哭着向皇帝求情。瑞风也哭了起来,向皇帝求情:“父皇,父皇,孩儿知错了,以后都不敢了,孩儿再也不敢乱打人了!父皇,求求您,饶恕孩儿吧!”   “饶过你?你今日都敢打太子了,来日还不把朕也害了,身为臣子,竟敢以下犯上,朕绝不敢把这样的逆贼放在身边,来呀,传朕旨意,把三王子瑞风关入天劳,贬为庶人,听候处置!”   淑妃一听,不禁大惊,她仅有瑞风这一个儿子,来日还盼着他养老呢,如何肯让他被贬为庶人,连忙磕头求着皇帝:“陛下,皇上,求求您,饶恕瑞风吧,臣妾只有瑞风这一个孩子,您把他贬为庶人,让臣妾怎么办啊?”   皇帝冷哼一声,转过脸,不理她。淑妃一看,连忙向皇后求情:“姐姐,姐姐,求求您,跟皇上说说,放过瑞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瑞青生气,可以打他五十大板,只求皇上不要把他关入天牢,贬为庶人,姐姐,您帮妹妹求求情吧!”皇后冷哼一声,也转过脸,不看她。   就在这时,叶思忘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微臣请求您饶恕三王子殿下吧!”叶思忘在御医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苍白的脸色,虚弱的气色,看来伤势很重。 第二十章 游戏是要这么玩的   叶思忘由御医搀扶着,蹒跚的走到皇帝面前,跪了下去,脸色苍白,神色虚弱,诚恳的道:“陛下,臣这只是小伤,算不得什么,只需休养一阵就可以了!三王子冒犯太子殿下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三王子殿下因为被臣拒绝比武,气急攻心,才会一时不察,忘记了太子殿下没有练过武艺,挥了太子殿下,致使太子殿下摔倒在地,但三王子殿下并非故意,三殿下绝对没有以下犯上之心,望吾皇明鉴!”   叶思忘诚恳的说着,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中气不足,话刚说话,人就剧烈的喘息起来,让御医吓了一跳,连忙为他顺气,因为,他的命已经悬在了叶思忘的康复问题上了。   三王子瑞风愣愣地看着叶思忘替自己求情,自己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居然还为自己求情,如果是自己,肯定是把人往死里推,哪还会求情!想到这里,不禁对偷袭叶思忘有些后悔。   皇帝见叶思忘又剧喘起来,忙关切的道:“卿的伤势还没有好,还是好好休息吧,瑞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皇上!”叶思忘不顾伤势,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御医,道:“无论怎么说,三王子殿下之所以获罪,全都是因臣而起,臣怎能因自己之故让皇上惩罚三王子,让皇家蒙上父子不和的阴影!那是臣宁死也万万不愿看到的,请皇上三思!”   叶思忘慷慨激昂的说完,让在场的人全都呆住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地方,俱都又是感动又是惊奇的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在心中冷冷一笑,感动吧?感动就再加点!于是,叶思忘继续诚恳的说道:“皇上不出宫,可能不知道皇家的事情在民间的影响,在天下万民心中,皇室就是天朝的表率,是民众景仰、崇敬的地方,皇家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天下万民的心,如果让民众知道皇室不和,那民众会如何的伤心的呐!皇上,三王子是犯了错,可是谁家的孩子不会犯错?臣请求皇上给三王子殿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么,天下万民必会为皇上的宽仁,皇上的慈祥而欣喜,因为民众有了一个好皇上,一个肯给犯错误的人改过机会的圣明皇上,在皇上的感召之下,必会有更多曾经或者正在犯错误的人改过自新!”   叶思忘一口气面不改色的说出一长串让人恶心八拉的话,面上一派诚恳无伪之色,让在场的人,不仅皇上、皇后、淑妃、太子瑞青、瑞风感动,就连一旁的御林军和御医等人也是感动异常。   叶思忘低着头,跪在地上,良久也不见皇帝有什么反映,不禁心中犯嘀咕,不会是感动过头了,不知道该怎么反映了吧?   正怀疑,皇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哽咽着道:“朕今日终于明白叶卿之心了!卿如此为朕着想,如此为皇室着想,为了皇室,卿宁愿忍受如此大的委屈,朕感动非常。可是,卿真的不怪瑞风吗?就算你不怪瑞风,瑞风伤害了太子,以下犯上,国法不容,卿让朕如何饶恕瑞风?”   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叶思忘知道他已经有了饶恕三王子瑞风的意思,心中冷笑的同时,诚恳的道:“微臣是臣,三王子殿下是皇上的儿子,算是臣的主子,主子处罚臣子,是给臣面子,不算罪过!至于伤害太子之过失,臣请求皇上判罚三王子向太子殿下跪求认错,并把三王子打五十大板,罚三王子茹素一月,皇上看如何?”皇上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良久,才道:“叶卿,汝口才过人,朕已经被你说得心动了。”   一旁看着这一切,也是感动非常的皇后向太子施了个眼色,道:“皇上,放眼满朝文武,唯有叶卿家是真正为皇室着想的人,皇上得此贤臣,臣妾真真为皇上高兴!”   “嗯!”皇帝欣喜的点头,道:“皇后说的不错,朕之幸,皇室之幸,天朝之幸也!”   “父皇!”太子跪了下来,道:“儿臣的伤只是皮肉之伤,并不碍事,儿臣也请求父皇饶恕三弟,一家人和和乐乐,勿辜负叶卿之心,天下万民之心!”   “好!”皇帝豪爽的笑了出来,让人扶起太子,道:“好一个天下万民之心,叶卿甘愿为朕受委屈,朕岂能有负于他?来人,给叶大人看座!”说到这里,皇帝走了过去,握住叶思忘的手,道:“叶卿,朕今日已经知道卿之心了,朕之心,卿家可明白?”   叶思忘双眼含泪的看着皇帝,对视良久,才哽咽着道:“微臣明白,微臣万万不会辜负皇上的天恩,必粉身碎骨以报之!”   “好!好!好!”皇帝连说了三个好字,知道叶思忘明白自己在朝中的处境,愿意为自己奉献出他的忠诚和一切,心中大是感动,虽然生性多疑,但对叶思忘的信任,却已加深了许多。叶思忘今日因祸得福,在他自己有意识的因势利导之下,不止成功的打压了三王子的嚣张气焰,还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可谓大功告成了。   皇帝对叶思忘勉励了一番,又命太子好好的与叶思忘多多亲近,然后威严的看着瑞风,厉声道:“你都看到了?叶卿之心,与你相比,你可觉得惭愧?朕今日就看在叶卿的面子,饶恕于你,按照叶卿的提议,罚你五十大板,茹素一月,并向太子下跪认错,你可服气?”   “是儿臣不懂事,儿臣认罚!”瑞风一听皇上果真不罚他了,心中大喜,连忙应了皇上,淑妃也是高兴非常,喜滋滋的道:“臣妾谢皇上恩典,谢太子宽宏!”   皇上“嗯”了一声,道:“先不要忙着谢,今日如不是叶卿在,看朕会饶了他!今后,你要好好的教导瑞风,不许他再犯错,否则,朕为了不辜负天下万民表率之名,必会严加处置瑞风,你可明白?”   “臣妾遵旨!”淑妃被吓了一跳,连忙应是。   瑞风被人拉下去打了五十大板,一场皇室风波就此过去,叶思忘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甚至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一切抵定,皇帝又关心了一下叶思忘的伤势,勉励他好生养伤,并免了他一个月的早朝,说是希望他好好养伤,早日把伤势养好,等他伤好了,皇帝还有重要的差使要派他去做。勉励完这一切,皇帝赐下众多补品和金银,命人把他送回叶府去了。   叶思忘早上还好好的出去,晚上却给人抬了回来,让四女和朱剑青、南宫冷情吓了一跳,待见到他面如金纸,神衰气虚的样子,不禁大骇,一时间,府中乱成一片,待送叶思忘回来的人走后,叶思忘才悄悄睁开眼睛,示意朱剑青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了外人之后,才一跃而起,笑眯眯的看着众人。   “思忘,你的伤……”云凤语讶然看着他,呆呆的问道。叶思忘笑嘻嘻的搂过她,不管她的羞涩,当众吻了她樱唇一记,道:“我的伤?我的什么伤?”   “可是你……”颜如玉刚想说叶思忘是被人抬回来的,叶思忘已经凑了过来,吻了她一口,让她所有的疑问都因为害羞而吞下肚去。   玉霓裳担心的在叶思忘身上摸索着,想看看他到底伤在了哪里,叶思忘笑嘻嘻的抓住她的小手,道:“娘子,为夫的知道你很爱我,可是,这样亲密的事情,是否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做更合适呢?不过,如果你急的话,为夫也不介意现在就做!”   叶思忘的话让在场的四女羞红了俏脸,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装受伤来骗我们?”   “嘿,娘子,你这可冤枉为夫了,为夫可不是骗你们的,而是骗一个大笨蛋的!”叶思忘眨着眼道,神情愉悦。   朱剑青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我说师叔啊,好歹你也顾及一下小侄,我和冷情可是还没成亲呢,你这样当着我们的面和四位婶婶打情骂俏,不是引诱我们去做坏事吗?”   叶思忘望向朱剑青,笑了笑,突然跳了起来,往他头上猛敲,敲得朱剑青“哇哇”大叫着满屋子的乱窜,还是玉小苋看不下去了,发了嗔怒,才让两人停了下来。叶思忘见娘子已经发火了,才乖乖坐了下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最后自己劝皇帝不要惩罚三王子瑞风的经过。   待叶思忘说完,众人全都神色怪怪的看着叶思忘,玉小苋笑道:“我不知该说什么了!”众人点点头,都怪异的看着叶思忘。   “夫君,为什么你要帮那个三王子求情呢?让皇帝把他贬为庶人不是很好吗?他那么坏的人!”玉霓裳不解的问道,在她的观念中,好人就应该得到褒奖,坏人就应该得到惩罚,不明白叶思忘为什么要救一个坏人。   “霓裳妹妹,这个姐姐就可以告诉你,那个皇帝根本就不想惩罚三王子瑞风,他只是迫于情势,咱们精明的夫君大人就顺水卖个人情,帮三王子求情,这样一来,不止三王子和淑妃会感激他,皇帝也会感激他,再加上他后来说的那些话,皇帝现在可是对他信任得不得了,以后,你就等着做皇帝重臣的妻子吧!”玉小苋白了笑眯眯的叶思忘一眼,向玉霓裳解释着。   叶思忘笑眯眯的点点头,有些阴诡的道:“不止如此,夫君我这里面还有很深的含义,夫君这是在教导你们怎么玩游戏,敌人嘛,一次就弄死他有什么意思,真正高明的玩法,应该是折磨他,就像老虎一样,抓到猎物不会马上就把它吃掉,而是要先戏弄它一阵,折磨它,让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游戏的真正玩法!知道不?哈哈,这个三王子嘛,现在先放过他,以他的性格,要整死他可是容易得很!”   众人面面相觊,这……这样的理由,也只有叶思忘能想到,真……真是一个恶魔!而朱剑青却望着叶思忘诡秘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心中再次向自己发誓:绝对绝对不要招惹师叔,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十一章 母女重逢   在皇帝颁布了叶思忘免朝一个月的诏书之后,不知怎么的,叶思忘受伤的消息竟然泄漏了出去,不止如此,连叶思忘救三王子瑞风的经过也被泄漏了出去,一时间,叶府人满为患,朝中官员纷纷送礼物来探病,就连长乐公主,也派人送来了补品和疗伤的药品,甚至还把国师明松子找了来,说是要给叶思忘治疗内伤。   叶思忘原本伤的就不重,只是故意装出来的,在回到叶府的当晚就运功治好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叶思忘还是继续卧床不起,装作伤势很重的样子,但对于来访的客人,都由朱剑青出面,一律以伤重不能见客为由挡了回去,不过,礼物什么的,却都不分是谁,都收了下来,用叶思忘话说就是不能浪费。   在叶思忘受伤的消息传开之后,叶思忘在家休息了十天之后,把南宫冷情扮成自己的样子,自己和玉小苋两人却偷偷的出京而去。   叶思忘带着玉小苋到了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小城镇,两人在云天集团旗下的客栈住下,静静地等待着约好的人来。   “主人,家父传来消息,今晚子时到达!”   叶思忘和玉小苋刚住进一套掌柜专门安排的优雅小院,一个低沉的男音就向叶思忘传音道,正是被叶思忘控制了的东方亦晨,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叶思忘安排在东方世家的影子。   叶思忘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让东方亦晨退下去,东方亦晨朝着叶思忘的方向拱手为礼,迅速的隐去身形。   叶思忘神色丝毫不变,依旧温柔的笑着,把刚洗浴好的玉小苋抱在怀中,把脸埋在她的颈项上,闻着她淡雅沁人的幽香。   刚洗浴之后的玉小苋是慵懒迷人的,晕红的俏脸,虽然只是普通的清秀,没有着其余三女惊心动魄的美丽,但自有一股迷人的气质,冷漠,但迷人。   叶思忘是知道该怎么欣赏女人的美丽的,不止是看外貌,因为外貌的美丽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内涵,内在的美丽,才是能真正迷人心魂的美丽,否则,外表再美丽,也只是一个空有美丽外表的花瓶而已,是不值得男人全心去疼爱的。这是他的师父教导他的。   轻轻的在玉小苋的颈项间摸莎亲吻着,手有些不规矩的乱动着,惹得正慵懒的躺靠在他身上,解除旅途疲劳的玉小苋频频丢白眼过来:“喂,小色狼,停一停啊,等会娘要来的,不许你乱来,否则,弄得人家什么脸子都没有了,看我还理你不!”   叶思忘不理她,继续自己的“伟业”,弄得玉小苋红云上脸,才罢手抱着她不动,平息自己和她已经动了的情怀。   “思忘!”玉小苋用纤纤玉指抚弄着叶思忘的胸膛,软软的问道:“我们来这里,除了见娘之外,还要见谁?你都不肯告诉人家!”   叶思忘被玉小苋柔媚的样子吓了一跳,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她,良久,突然把她压在身下,深深的吻了一阵,才懒洋洋的笑道:“我说娘子,是你不准我乱来的,做什么还引诱我?”   玉小苋被吻得俏脸晕红,咯咯笑道:“人家只是试试看自己的魅力如何,现在看来,对夫君很管用!”   “你呀!”叶思忘轻轻的叹了口气,怜惜的把她抱在怀中。玉小苋静静地任她抱着,依在他怀中享受着难得的甜蜜。   “我约了东方大伯他们来见面,让娘也见见他们,以后一起帮助我们!”叶思忘淡淡的笑着答玉小苋的话,轻轻的抚摸着她雪白的长发。   “不对!只见他们的话,你根本不必带人家来,你才不舍得人家旅途劳顿呢,快说,不说,我回去说服凤语姐姐她们晚上不准你上床!”玉小苋笑眯眯的威胁着,说着让叶思忘差点没吐血的话。   叶思忘在她臀部拍了一下,才苦笑着道:“你这小女人,有你这么对夫君的吗?真是不听话!”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不理他的话,执意要他说清楚。   叶思忘呵呵笑着,重又把玉小苋搂入怀内,赞赏的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一个月之前,我传消息,让东方大伯想办法把他在军中的部属派几个代表出来,让我们见见……”   “真的?”叶思忘话还没说完,就被玉小苋打断了,玉小苋清秀的俏脸漾出动人的光彩,眼中精光闪烁,不停的盘算着。   叶思忘疼爱的揉着她的秀发,笑道:“我就知道告诉你会高兴,如果我不带你来,你可是会恨死我的!”   “当然,如果你不带我来,休想人家以后还会理你!”玉小苋笑嘻嘻的吻了叶思忘一下,算是奖赏,心中却盘算着要怎么算计那些人,当下便兴致勃勃的与叶思忘商讨起来。   两人正在兴高采烈的说着,这时,小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主,外面一位姓玉的夫人找您,说是你的岳母!”   “娘来了!”玉小苋连忙从床上爬起身,催促着叶思忘去迎接自己的娘亲。叶思忘打发小二走之后,才随着玉小苋向外走去,这俩母女,以前疏远得就像陌生人一样,现在虽然和好了,但还是不如一般的母女亲近,反而尊敬和忍让更多一些。   笑眯眯的跟着玉小苋迎出小院,一袭雪白的衣裙,一头雪白的长发,和玉小苋相似但更加冷漠美丽的面庞,袅娜走来的正是玉小苋的娘亲玉夫人。   “娘!”玉小苋袅袅的行礼,清秀的脸上是小心翼翼的表情,恭敬的向玉夫人行礼。相比之下,叶思忘就显得随意亲热多了,淡笑着向玉夫人行礼之后,唤了一声娘之后,便细心的慰问着她的旅途劳顿,并命人准备好热水,等她洗浴之后,准备用膳。   待玉夫人前去沐浴之后,叶思忘才把一脸困惑表情的玉小苋拉入怀中,道:“宝贝,跟自己的娘亲,不需要这么恭敬的,你是女儿,女儿有向母亲撒娇使泼的权力的!”   “嗯!”玉小苋点点头,偎入叶思忘怀中,有些软弱的道:“思忘,人家是否很笨?”叶思忘敲了她脑袋一下,笑骂道:“乱说,如果你笨的话,那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那为什么我一直与娘相处不好呢?我们都不像普通的母女那么亲密!”玉小苋有些气馁。叶思忘笑呵呵的替她解惑:“你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相处方式,现在要改变,不可能一蹴而就,慢慢来就好了,况且,从陌生的两个人到熟悉的两个人,过程是需要摸索的,因为,别人的相处方式,不一定适合你们,所以,慢慢来,慢慢的,你和娘就能找到彼此都能接受的,又亲密的方式!”   开导好玉小苋,叶思忘看着她紧张的张罗着等会的膳食,微微的笑着,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即使是聪明如玉小苋这样的女子,在面对母亲的时候,也会变得迷糊和迟钝,但是,正因为这样的迷糊和迟钝,让她显得更加的可爱。   一会儿之后,玉夫人沐浴出来,披散着雪白的长发,冷漠美丽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红晕,少了平时的苍白,比平时多了一些和蔼可亲,也多了一些迷人的风姿。   叶思忘看得愣了愣,旋即甩甩脑袋,淡笑着向玉夫人道:“娘,小苋已经命人为您准备好膳食,请随思忘过去用膳吧!”玉夫人淡淡的点点头,表情一如平时的优雅淡然,从容自若的向饭厅走去。   “思忘!”玉夫人淡然的唤道。叶思忘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玉夫人,玉夫人突然展颜一笑,有如百花解冻,春水复流般美丽和让人惊心动魄,淡淡的笑道:“你对小苋真的很好,娘知道,她很幸福,你果然没有让娘失望!”说完,嘴角重又恢复了平时的严谨,分外显得刚才的微笑是那么的珍贵、难得,就如昙花一现般迅疾和珍贵。   叶思忘心中暗叫可惜,口中却笑着道:“娘你放心,小婿说过一定要让小苋幸福的。其实,娘您这么关心小苋,为何不让她知道呢?如果把你们彼此对自己的关心告诉对方,娘您和小苋的关系还会更加的亲密!”   叶思忘淡淡的劝说着玉夫人,为母女俩的关系努力。走在前面的玉夫人听了叶思忘的话,突然停下脚步,让心神不属的叶思忘差点撞上了她的背,幸好叶思忘机警,用千斤坠让自己定住。   “思忘,你不明白,娘生性冷淡惯了,即使是自己最亲密的女儿,娘也不懂该怎么向她表示亲密和关心,对娘来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比以前好太多了,这样就够了,再亲密,娘会不知道该如何办的!”玉夫人淡淡的唏嘘着,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叶思忘皱着眉头看着她,略一思索,点点头,表示明白:“娘放心,思忘知道该怎么做了,思忘不会增加娘的困扰的!” 第二十二章 阴险的威逼   玉夫人点点头,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虽然没笑,但眼眸中的赞许之意很明显,好似对叶思忘很放心。   叶思忘面带微笑跟在玉夫人后面,两人来到小院的饭厅,玉小苋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俩人到来,先向自己娘亲行礼之后,略带羞涩的笑着请娘亲入座用膳,紧接着与叶思忘并肩站在一起,把自己的小手递了过去,让叶思忘握住。   玉夫人神色淡然的入席之后,示意俩人也入席,三人坐下一起用膳,沉闷的气愤,让叶思忘有些不习惯,在细心的照顾着母女俩用膳的同时,想着方儿的说些话出来,让俩人搭话,不至于让场面太难看。   用了膳之后,叶思忘借故出来,让母女俩叙话,或许没了他在一旁,依母女俩以往的惯例,应该会有一些话要说吧。   到了午夜子时,叶思忘停下行功,睁开眼睛,却发现玉小苋卷缩在自己身旁打盹,看着她恬美的睡相,心中一阵温暖,此时的玉小苋比平时少了一份冷淡自持,多了一份和蔼可亲,在她唇边吻了她一下,把她叫醒,让她去唤岳母来,准备参加聚会。洗了把脸,叶思忘带着母女两人走进掌柜给准备好的密室,静静地等待着来人。   刚坐下,掌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主,有独孤堂主给您的信!”叶思忘一听,眼睛一亮,连忙让人拿了进来,展开一看,不禁优雅的一笑,又露出了让朱剑青胆寒的那种笑容,把信递给玉小苋。   玉小苋蹙着秀眉看完,有些疑惑的看着叶思忘,神色怪异,叶思忘给了她一个少安毋躁的笑容,示意她等回去再说,玉小苋只好点头答应,便闭上眼睛,默默的在一边思索。不一会之后,在掌柜的引领下,叶思忘等的人来了。   东方俊龙、凌风、王宝三人领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一脸正气中年男子,叶思忘的岳父玉无修并没有来,因为他的目标太大,毕竟现在的震天宫,已经是天下第一大派,身为掌门人,玉无修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四方的关注。   众人分宾主坐下,互相见礼之后,开始互相介绍。叶思忘先把岳母大人玉夫人介绍给了东方俊龙等人。   东方俊龙笑道:“夫人,老夫对您可是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玉夫人只是淡然有礼的点头回礼,随意的说了几句之后,便默默的坐在一旁,不说话了。东方俊龙早就听江湖中传言,玉夫人生性冷漠,对谁都是这样,也就不以为意。   见过礼之后,东方俊龙向叶思忘道:“今日约你出来相见,乃是为了为您引荐几位将军,让你对我们在朝中的力量有一个具体的了解。”说着,指着一位国字脸,黑脸膛的男子说道:“这位是龙军水师提督燕之行的副将王兼王将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燕将军并没有来。”   王兼一双黝黑的眼睛默默的打量着叶思忘,不卑不亢的向叶思忘行礼,态度沉稳,壮实黝黑的身材,是长年征战,守卫江海得来的成果。   叶思忘温文有礼的回礼,适当的表达自己敬意的同时,也不贬低自己的身份,自然保持着一股气势,看的王兼眼睛一亮。   介绍完王兼,东方俊龙又指着一位脸型瘦长,看似精干的男子向叶思忘介绍道:“这位是北方熊师的罗梦土千夫长,隶属骑兵。”   紧接着,又介绍另外一个肤色红润,与王兼相比略为黑一些的男子,道:“这是西方雪师的千夫长孙印。”   叶思忘见过礼之后,东方俊龙才道:“以上三位,就是我们在各个军种中的成员,除龙师之外,我们在其余三方中,只有北方和西方各拥有一个千人的队伍,其余皆是朝廷中各大势力的人,我们的形势并不乐观,龙师是水师,水师只有在临海的地方才能发挥战斗力,在其余三方的内陆,根本就插不上手!”   叶思忘优雅的摇着折扇,点点头,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而玉小苋早已睁开了闭着的眼睛,默默的打量着来人。   “现在,思忘。”东方俊龙笑着向叶思忘介绍最后一位男子,道:“这是我们秘密训练的战士的首领钱复勇。”   “叶公子,在下可是早就想见你了,就盼着上战场的消息呢!”钱复礼样貌粗豪,一派豪爽之态,还未脱江湖习气。叶思忘淡淡笑了笑,客气有礼的回了他几句,便不再说话。   “伯父,我们的训练基地是在南方吧?”一直未说话,默默的在一旁观看的玉小苋淡淡的说道,叶思忘只是优雅的淡笑着,默默的品茶,对玉小苋的话并未感到惊讶。   东方俊龙露出一丝苦笑,看似幽默的说道:“贤侄媳啊,你给伯父留一些秘密不好吗?为何非要说出来呢!”   玉小苋冷漠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要向叶思忘表明的东西,她相信叶思忘已经明白,多余的话根本不用她多说了。   叶思忘放下茶杯,接过玉小苋的话,道:“大伯父,目前,虽然我们的力量还不够,但是,东南西北四方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势力,这样一来,无论哪一方发生战事,我们都能准确的掌握情况。不过,大伯父有没有想过加强其余三方的势力或者是再把一方的军队掌握呢?”   东方俊龙苦笑着点点头,道:“这一点伯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来我们在朝中势力单薄,没有力量增强其余三方的势力,二来,私自组建部队,干预国家朝政,历来为各朝所忌讳,我们的力量不能曝光,故一直以来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思忘和玉小苋对望一眼,玉小苋冷淡的道:“我们倒有办法可以让我们在三方的势力增加。”   “哦,是什么办法?”东方俊龙一听大有兴趣,连忙问玉小苋。玉小苋逸出一个冷漠动人的笑容,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东方俊龙看着玉小苋动人的冷漠笑容和叶思忘优雅的品茶神态,心中暗自呻吟一声又来了,不由和凌风、王宝相视苦笑一声,问道:“什么条件?”   “一个很简单的条件!”玉小苋还是笑着道:“只需要伯父把您们训练的部队全都交到思忘手中,我们不止可以增加各方的势力,甚至还可以早日达成三位伯父的愿望!”玉小苋提出了一个贪心的条件,同时还抛出了一个甜美的诱饵,引得一直轻视得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王兼、罗梦土、孙印、钱复勇四人震惊的看着她,对她再不敢像来时般轻视。   而东方俊龙三人却对望一眼,凌风苦笑道:“俺的贤侄媳诶,怎么每次你都这么难缠?非要掏干伯父的家底不可?”   玉小苋淡然一笑,道:“小苋可不敢这么放肆,小苋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也是为了三位伯父的愿望着想,想要实现伟大的愿望,总是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才行,不是吗?三位伯父。”   “小苋侄媳,不是伯父等小气,不愿给你,而是训练出这样一只队伍,可耗费了伯父等不小的心血,他们可是伯父们所有的家底了,况且,思忘目前的官位,并不适合名正言顺的带着这样一只队伍,何况……”一直沉默的王宝笑得像个员外爷,向玉小苋解释着,想打消玉小苋的念头。   玉小苋冷冷一笑,道:“何况,三位伯父根本就不敢全然相信我家思忘,又怎么敢把这样一只队伍交给思忘!对吗?”   东方俊龙三人对望一眼,神情有些不自在,嘴里连忙说道:“非也,非也,如果我们不相信思忘贤侄,又怎么敢把我们的心腹手下带到这里来让你们见!”   玉小苋冷冷一笑,不说话了,望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优雅的笑着续道:“哦,是这样吗?那东方亦晨表兄会出现在京城的事,不知大伯父对思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东方俊龙一时有些为难,不知该怎样对叶思忘说,有苦只能自治,为了不影响叶思忘与玉霓裳的感情,方便玉霓裳监视叶思忘,又不能告诉叶思忘东方亦晨只是不甘心玉霓裳下嫁于他,才会擅自进京,只能默默的看着叶思忘,不知如何是好。   叶思忘优雅的笑着,不着痕迹的和玉小苋交换一个眼神,轻轻的摇着折扇,有趣的看着东方俊龙三人为难的表情。   东方亦晨的事情,叶思忘已经告诉了玉小苋。玉小苋知道之后,灵机一动,利用东方亦晨不敢把被叶思忘胁持的事情告诉东方俊龙,而东方俊龙又对情况不了解的局面,逼迫东方俊龙把最后的秘密也暴露出来。   叶思忘和玉小苋见东方俊龙三人为难的样子,决定再下点猛药。于是,叶思忘凉凉的摇着折扇,笑道:“老实说,小侄并不怀疑三位伯父的诚意,但是,为了我们今后的合作愉快,以及不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小侄才会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的,三位伯父不要以为小侄是想谋夺三位伯父的心血,老实说,对于三位伯父那只十万人的队伍,小侄并不想要,因为小侄很怀疑他们的战斗力是否真如三位伯父所言的那么强大!”说至后来,叶思忘不再掩饰自己的轻蔑,淡淡的扫了钱复勇一眼。 第二十三章 气死人的说服   “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东方俊龙都还没说话,钱复勇已经站了起来,大声责问着叶思忘,对叶思忘怒目而视。而王兼三人则惊异的看着叶思忘,眼神晶亮,有些激动。   叶思忘依旧是一副淡然优雅的样子,轻轻的摇着折扇,神情中的轻蔑清晰可见,“哈哈”笑了起来,道:“钱兄不用着急,在下自然会说明!”   淡淡的一笑,叶思忘道:“作为一只军队,战斗力如何虽然也很重要,但纪律才是最为重要的!没有纪律的部队,无路战斗力多强,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在残酷的战场上,是无法生存的!这一点,相信王副将、罗、孙两位千夫长是深有体会的吧?”王、罗、孙三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同意叶思忘的话。   叶思忘轻蔑的看了钱复勇一眼,道:“我们再看看钱复勇钱兄,钱兄性格豪爽,热血豪情,大义之所驱,钱兄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贡献自己的一切!但是,观之钱兄,江湖习气不改,冲动易怒,观微知著,拥有这样一位统率的部队,思忘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相信他们是一只好的军队,最多不过是一群拥有着热血豪情的江湖浪子而已,与军队根本搭不上边儿!”   叶思忘的话,让东方俊龙三人蓦然,这一点他们也知道,但是却没有合适的办法解决,所有的人员都是江湖中的热血男儿,他们拥有着热情,拥有着豪气,但是,他们却缺少了军队应该有的纪律,他们太习惯自由了。   “胡说!”钱复礼跳了起来,怒斥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爷们儿都是堂堂男儿,为家国甘愿抛头颅,撒热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人,岂是你这样一个酸书生比得上的!”   对于钱复礼的辱骂,叶思忘也不着恼,只是淡淡的笑着,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东方俊龙三人,不用言语,已经让东方俊龙三人倍感难堪。   “复勇,你给我坐下!谁允许你跟思忘顶嘴的?”东方俊龙厉声斥道,钱复勇嘴角动了动,但慑于东方俊龙,只得悻悻然坐下,不服之态清晰可见。   “哈哈……”叶思忘笑了出来,道:“十万这样的战士,思忘真的不知道派上战场做什么?让他们去送死吗?那恕小侄无能,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上天有好生之德!”   对于叶思忘肆无忌惮,丝毫不顾及三人面子的嘲弄,东方俊龙三人大感难堪,老脸一阵火热,让一直在一旁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的玉夫人有些怜悯,淡淡的责了叶思忘一句:“思忘,不可如此无礼!”   “是,娘!”叶思忘也知道不能太过分,也顺着玉夫人给的阶梯下来,诚恳的向东方俊龙三人道:“刚才小侄是有些过分,但是,小侄只是想让三位伯父明白战场的残酷,十万堂堂男儿,十万有着老母妻儿的男儿,如果就这样断送在战场上,那我们不就成了谋杀他们的罪人了吗?钱兄可能觉得思忘胡说,钱兄没有上过战场,但你可以问问经常在战场拼杀的王副将和罗、孙两位千夫长,他们都可以告诉你战场的残酷性!而钱兄作为一个统领,一个部下忠心爱戴的统领,他们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信任交给了你,包括自己的生命,如果身为统领的钱兄不爱惜他们的生命,如何对得起他们的信任?对得起他们的老母妻儿?”叶思忘一番话让王、罗、孙三人频频点头,让钱复勇大是惭愧,心中对他的不服淡了一些。   东方俊龙三人听得直点头,直爽的凌风率先感慨的道:“思忘贤侄言之有理,我等俱是外行之人,对于训练军队确实不拿手。看看之行带的队伍,自从加入正式的军队,成为正规军队之后,与以前是多么大的区别啊!”   东方俊龙点点头,道:“没错,思忘言之有理,好吧,大伯父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能说,保护十万生命,不让他们的热血白流的责任,伯父就交给你了!”叶思忘郑重的点点头,暗地里却偷偷的和玉小苋交换一个成功的眼神。   “不过,伯父不明白的是,你如何知道我们的队伍是在南方,而且只有十万之众呢?”一直未说话的王宝眼中闪烁着精光的问叶思忘。叶思忘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道:“这个很简单啊!只要看看地图就知道了!”   “看……看地图?!”王宝有些呆滞,不明白看地图和知道这些秘密有什么关系。叶思忘笑着给他解了疑惑:“首先,看三位伯父这么宝贝的态度和一贯语气之中的意思推测,这只部队一定人数众多,否则,三位伯父也不会宝贝得不得了!其次,中原向来是兵家重地,是朝廷重兵聚集,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的地方,要秘密的训练一批为数众多的队伍实在是难只又难,更何况要隐藏那么久!那么,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些人烟罕至的地方才能隐藏了,那就只有一些边疆地带了,北方、西方不适于一只为数众多的大部队补给,东方虽然是鱼米之乡,但是,理由和中原一样,朝廷太重视,无法隐藏,那么就只有南方了!南方山高林深,虽然没有鱼米之乡的东方富足,但是,要在山中建立一个秘密基地只要资金足够,实在不是什么难的事情!至于为何只有十万人,那更简单了,朝廷虽然很腐败,但那些权臣可不是吃素的人,即使是在南方的山林之中,隐藏十万人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了,隐藏不便,有暴露的危险不说,补给又是一个难题!”   叶思忘淡笑着说完,气定神闲的摇着折扇,问东方俊龙三人:“如何?三位伯父听明白了吗?需要思忘再详细的解释吗?”   在场的人,除了玉小苋之外,全都神情怪异的看着叶思忘,东方俊龙三人齐齐摇头,拒绝再让叶思忘分析下去,再说下去,那他们就真正的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好了,那么,下面,我们听听小苋对打破目前局面的办法吧!”叶思忘满意的笑着道,对于众人的神色不以为意。   玉小苋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么就让妾身来为各位说一下办法吧!”俩人有点接力的味道轮流着把众人玩弄在掌心中。   “现在,我们的势力分布虽然不均衡,但是好处在于,各方的动静我们都可以掌握,再加上思忘目前在朝廷中的情况,很快思忘就能打破被闲置的局面,担当重任,只要思忘手中握有了权力,要增加势力,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要增加我们在各方的势力,还需要一个机会,目前,这个机会很快就会来的,我先给大家报告一个消息!”玉小苋冷淡表情,淡淡的说话。   “根据情报,土国的女王很快就要过寿了,到时,不止我天朝,辽、哈克、日泉三国都会派人全去贺寿,而且,辽国、哈克、日泉三国都有意与土国结成姻亲,娶土国的公主,目前来说,哈克的呼声最大,因为哈克与土国接壤,两个国家接为姻亲,可以大大的提升两国的势力!不过,我们的皇上一定不会允许这两国接为姻亲的,一定会派一个得力的人去想办法阻止,根据目前的情势分析,派思忘去的可能很大!”   “因此,我们的联系必须加强,今日请了我的母亲来此,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说起情报的灵通,除了我们百花宫,我想谁也不敢说自己的消息灵通!我娘会把百花门的总坛秘密的迁到此地,作为我们联络的枢纽,分析大家送来的情报,并把我们的情报及时的通报给大家,大家全力协助思忘完成这个任务,让思忘有功劳在身,给皇帝名正言顺给他权力的借口!大家以为呢?”   “我们都没问题!”王兼、罗梦土、孙印三人相继表示没问题。东方俊龙三人点点头,王宝眯着眼睛,问道:“你们有什么需要?”   “很简单!把所有的人交给我们,抽出一小队最好的好手,其余的人化妆,接着土国女王大寿的时机,全都给我混进土国去,等待小侄我的指示!”叶思忘优雅的笑着,笑容有着说不出的阴险味儿。   众人点点头,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但都没再问。又商议了一些今后联系的细节问题,才趁着夜色散了。临走前,沉稳的王兼向叶思忘笑道:“末将期待着与大人共赴战场杀敌的时刻到来,我家将军一定也会如此期待的!”   叶思忘知道他已经认可了自己,逐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道:“我也一样期待与威名赫赫的龙师一起战斗的日子!”王兼笑了。   孙印也道:“大人到土国的时候,末将一定会给大人准备好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的!”叶思忘粲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好了,那我去的时候,把握就更大了!”   “从今日起,未将一定会努力的改变军中轻视女子的心态,能得大人夫妇的领导,末将对未来充满信心!”罗梦土微笑着看着叶思忘和玉小苋,眼中有着清晰可见的欣赏和崇敬,叶思忘笑着道:“我也是一样!” 第二十四章 玉人终归   轮到钱复勇了,这个粗豪的汉子惭愧的看着叶思忘,道:“属下真是愚笨,辜负了东方家主和公子的期望,属下回去之后,一定加强队伍的纪律训练,不会让公子失望!”叶思忘笑着点点头,道:“知耻而后勇,思忘相信钱兄一定能给思忘带来满意的队伍!”钱复勇激动的点点头。   送走四人之后,东方俊龙、凌风、王宝、玉夫人、叶思忘、玉小苋几人继续坐在密室中,听着叶思忘给众人讲解一些细节的地方,玉小苋不时的在一旁补充,听得东方俊龙和凌风直点头,而王宝则震惊看着俩人,直叹幸好叶思忘和玉小苋是他们的伙伴,否则,与俩人为敌会是他的恶梦,因为这俩人做事的手段真的是卑鄙阴险,无所不用其极,得罪这俩人,毫无疑问,肯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商议了大半夜,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东方俊龙三人也离开了云天客栈,临走前,东方俊龙把叶思忘叫道一旁,带着愧疚的道:“思忘,亦晨擅自进京的事情,刚才人多,伯父不好与你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伯父可以说了!”叶思忘点点头,等待着东方俊龙的解释。   “亦晨这次进京并不是我授意的,而是为了霓裳!”东方俊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叶思忘,有些沉重的说道,生怕叶思忘误会了。叶思忘虽然早已知道了原因,但仍配合的装出惊讶悲愤的神色,质问着为什么。   东方俊龙长叹一声,道:“亦晨自小与霓裳一起长大,亦晨一直对霓裳心仪,而霓裳只是把他当作哥哥,霓裳真正喜欢的人只有,伯父希望你不要误会霓裳,至于亦晨,伯父自会处置他!”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伯父放心,我是相信霓裳的,亦晨表哥那里,伯父也不用过度的处罚他,毕竟,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想,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亦晨表哥会想通的!”   东方俊龙点点头,感动的看着叶思忘,毕竟东方亦晨是他的独子,让他处罚独子,他还是会于心不忍,感到舍不得“亦晨要是有你懂事,伯父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伯父过奖了,只要给时间让亦晨表哥想通了,还请伯父不要苛责表哥,否则,就太伤表哥的心了!”叶思忘淡淡的笑着,说话亦真亦假的,似乎暗示着什么,可惜东方俊龙不明白,还在为叶思忘的话感动。   说完之后,东方俊龙三人才走了,幽静的小院中,又只剩下了玉小苋母女与叶思忘三人。玉小苋悄悄的白了叶思忘一眼,道:“刚才你和大伯父在做什么?”叶思忘淡淡一笑,道:“我在做坏蛋!”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不理他。   玉夫人淡淡的看着俩人,道:“让我搬来这里的事情,为何我以前都不知道?”玉小苋表情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给母亲解释。而叶思忘却皮皮一笑,道:“岳母大人见谅,思忘这不是怕您无聊吗?”   玉夫人冷淡的表情丝毫不变,瞟了叶思忘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无聊了?自你把我的苋儿拐去之后,偌大个百花宫就是为娘的在打理,你认为为娘会无聊吗?”   玉小苋一听,有些愧疚,喏喏的唤了一声:“娘,都怪女儿,如果您觉得累,那女儿继续打理宫中的事情吧!”   不同于玉小苋的小心翼翼,叶思忘依旧皮皮的笑着道:“娘,您这不是能者多劳吗?再说,小苋虽然嫁与了我,但宫中的管理,早已步上了正轨,您根本就没多少事,娘您可不吓到我的宝贝娇妻,您的宝贝女儿!”   玉夫人淡淡的扫了叶思忘一眼,眼中有着笑意和嗔意,接着又怜爱的看向玉小苋,见到她眼中的惊讶,心情微微一酸的同时,又有些甜蜜,今后,她们还会更加的熟悉的,更加的亲密。   “娘,玩笑开完之后,我们是否可以商议大事了?”叶思忘微笑着说道。玉夫人点点头,淡漠的眼神望向叶思忘,等待着他开口。   “娘,除了百花宫的情报交给您之外,小婿也有一个情报组织,我想让他们的情报也交给您,请您汇总之后,交给小苋,让小苋给我分析整理!”叶思忘淡淡的笑着说道。玉夫人露出沉思的神色,点头同意。   叶思忘笑着道:“我明天让人给娘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立坛口,然后娘就搬过来,闲暇之时,娘还可以进京看望我和小苋,方便小苋和您聚聚!”玉夫人和玉小苋感动的看着叶思忘,知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商议好一切,叶思忘和玉小苋乔装之后,回京城去了,玉夫人则留了下来,张罗着建立秘密坛口的事情。   叶思忘回到京中,马上就受到南宫冷情的热情欢迎,虽然他的热情并不明显,但那惊喜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即使冷漠如南宫冷情,也被来探病的人的热情给折磨怕了。而朱剑青却一脸可惜的表情,遗憾着叶思忘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让他不能好好享受名正言顺欺负南宫冷情的乐趣。   家中众位娇妻对于叶思忘的归来则比朱剑青高兴多了,玉霓裳已经从母亲通过东方俊龙那里知道叶思忘并没有因为东方亦晨的事情怪她,也开朗了许多,对叶思忘回来,她是最激动的,当场就扑到叶思忘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一派娇柔。   叶思忘微笑着安慰着她,待看到云凤语温柔的眼神和神秘的笑容,还有颜如玉微笑的表情,不知为何,心跳竟然快了起来,正要询问,云凤语和颜如玉已对望了一眼,颜如玉踏着小碎步走了过来,拉住叶思忘,垫起脚尖吻了叶思忘一下,道:“在幻楼之上,有个人等着见你呢!快去吧!”   叶思忘疑惑的看着正和玉小苋神神秘迷的不知在说什么的云凤语和一脸甜笑的颜如玉,不知她们要他去见谁,但心却飞快的跳了起来,隐隐若有所待,呆了一阵,飞一般的跳了起来,向幻楼去了。   叶思忘来到幻楼的楼梯口,反而慢了下来,心底悄悄但剧烈的颤抖着,心中的期盼更加的强烈起来,但又怕是自己猜错了,反而失望一场。   小心翼翼的爬上楼,临到楼口,却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探出头去,慢慢的睁开眼睛,寻找着期盼的人儿的身影。   在叶思忘的书桌前,一个窈窕的身影坐在那里,手中持着一个书卷,低头专心的看着,头插的金步摇,一袭淡蓝的衣裙,显示出主人的高雅出尘,那眉儿,那眼儿,那如玉般洁白的美丽面庞,不正是心中日日期盼的人儿吗?   “姑……姑姑……”叶思忘颤抖着轻轻唤道,喉头剧烈的滑动着,生怕这是梦,声音大了就惊醒了。   伏在案上看书的美人儿飞快的抬起头来,眼中有着惊喜,有着不敢置信,有着激动,有着……有着太多的感情,站起身,呆呆的看着楼梯口的叶思忘,哽咽着唤了一声:“玉儿!”便飞一般向叶思忘怀中冲来,重重的投入叶思忘怀中,紧紧搂住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儿。   “姑姑……姑姑……”叶思忘紧紧抱住来人——司空明月,彷佛要把她揉入自己的体内一般,颤抖着唤着她。   激情一阵,俩人依旧紧紧的抱在一起,坐到椅中,叶思忘把头埋在司空明月高耸的胸部,一阵揉动,轻轻的唤着“姑姑”。司空明月晕红着俏脸,满脸的爱意任由叶思忘向自己表达思念之情,好不容易,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姑姑,你都不告诉思忘你要来了,吓了我一跳!”叶思忘轻轻的抱怨着。司空明月把他的头从怀中抱起,捧着他的俊脸,在他的脸上,唇上,眉上到处落下香吻,喃喃的道:“姑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叶思忘回吻着司空明月,紧紧的抱着她,在这一刻,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只要他们又重新在一起就行,十年了,那是多么漫长的时间啊,漫长到他都以为他的心已经变成灰了,现在,现在,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司空明月,终于成为他的妻了,他只要再达成一个目的,只要再达成一个目的,他就可以离开这讨厌的地方! 第五卷 异邦迷踪 第一章 隐晦的过去   “姑姑!”叶思忘紧紧抱着司空明月的娇躯,喃喃的唤着她,被下的腿轻轻摩莎着她的玉腿。   司空明月晕红着俏脸,美丽的面庞是欢爱之后的性感和慵懒,眉梢眼角俱是满足的春色,任由叶思忘亲吻温存。   “姑姑,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叶思忘的嘴唇在她洁白的玉颈上轻吻着,口中柔情的问着她。   司空明月在叶思忘怀中的娇躯僵了一下,本已迷蒙的眼睛立即恢复清明,向他怀中钻了钻,小手轻抚着他结实的胸膛,微笑着略带羞涩的道:“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看着司空明月羞红的脸庞,叶思忘微微一笑,但心中却又有些疑惑,好像不该这么顺利似的,但口中仍然喜道:“真的吗?那我马上让剑青和小苋去准备,我要在娶公主之前娶了你,告诉天下,你是我叶思忘的正妻,即使公主也比不上你!”说着,就欲起床唤人。   司空明月连忙拉住他,把他重又摁倒床上,笑中含着嗔意的看着叶思忘高兴的样子,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道:“也不急在这一时,明天再说吧,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为了这一天,我可是废了很大的心力呢!”   “怎么?神剑世家为难你了吗?”叶思忘皱起了眉头,询问着司空明月,大有如果神剑世家为难她,他就会替她讨回公道。司空明月笑了出来,吻了他一下,道:“没什么的,我不是已经好好的在这里了吗?”   叶思忘不答她的话,而是细致的看着她,脸颊消瘦了一些,苗条修长的身材还是没变,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面庞,沉声说道:“神剑世家不会轻易的放了你,还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告诉我,告诉我他们的条件!”司空明月淡淡一笑,说出了她离开神剑世家的经过。   冷月仙子司空明月,自从神剑世家之主莫天豪去世之后,就一直为神剑世家的繁荣而兢兢业业的努力着,凭着自身的实力,让神剑世家终于跻身武林大派的行列。司空明月是自莫天豪死后,神剑世家的象征和领袖,神剑世家是不可能同意司空明月嫁人的。   因此,当司空明月回到神剑世家,宣布自己要改嫁给叶思忘的事情之后,神剑世家简直炸开了锅,族中的四大长老更是以死相逼,即使在司空明月把当年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告知四大长老自己与莫天豪只是假夫妻也不同意司空明月改嫁。而司空明月又执意要嫁与我,并把手中的权力移交给了莫沧。   四大长老见司空明月已经打定主意,知无法改变司空明月的决定,便齐聚族中高手,想用武力逼迫司空明月就范,或是软禁她。但司空明月在神剑世家经营多年,对四大长老平时又很注意压制,且在家族非常有威信,岂是四大长老那点力量可以抗衡的,不过为了照顾神剑世家的面子,司空明月同意他们的要求,只是秘密的举行一个小婚礼,不会大肆的向天下宣告,平时也隐在暗处不露面。   司空明月简洁的大概述说了一下自己离开神剑世家的经过,一双明媚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叶思忘,生怕他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叶思忘淡淡一笑,她担心的神情望入眼中,把她搂入自己怀中,道:“意思也就是说,你不可能和我举行盛大的婚礼,对吗?”   司空明月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思忘,小手紧紧的抓着叶思忘的双臂,怕他突然离她而去,口中说道:“只要我们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就好了么?又何必去在意那些形势?玉儿,只要你爱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那就够了!”   叶思忘眼中有着不悦,对于神剑世家这样的做法,心中杀意大起,姑姑是自己的妻子,这是父母从小就给他订下的亲事,娘告诉他,姑姑以后就是自己最亲密的人,比娘还亲的人,只属于自己的人,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他知道,姑姑是一辈子都会陪着他的人。   父母被仇人杀害,姑姑带着年幼的自己逃了出来,小心的躲避着仇人的追杀,长久的逃亡生涯,姑姑成了他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在他以为姑姑会和在一起一辈子的时候,莫天豪出现了。那时正是他们危急之时,莫天豪路过救下了俩人,还帮他们杀了仇人,成为了他们的救命恩人。   毫无疑问,莫天豪是一个讨女孩子喜欢的年轻男子,年少有为,英俊迷人,可说是每个女儿家心仪的人物。只是那时幼小的他不懂爱情,也不懂这些威胁,只是想当然的以为姑姑一定会陪着他,直到那件事的发生他才知道,原来姑姑从来都没有成为他的人,他什么也没有。   被自己唯一的亲人背叛的痛楚,让自小就性格倔强的他偷偷的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在心中对自己发誓,一定要成为厉害的人,再不让应该属于自己的人或物被人夺去,他要报复背叛他的人,特别是那个最不能背叛他但又背叛了他的人。   离开莫天豪家的叶思忘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儿,再加上自小就体弱,根本就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生活,就在他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师父救了他。   那时的师父是冷峻的,如不是善良温柔的小师娘要求,师父一定不会救他。师父说,如果不是他眼神中的不屈和坚毅打动了他,师父是不会收他为徒的,并带他到无忧山去。师父说过,进入无忧山的人就是亲人,是要无条件去支持、去呵护的人。无忧山,除了老师兄,就只有自己去过,师父就只有他们两个弟子,就算云天集团的其他首脑,上去过的人也寥寥无几,因为能让孤傲不群的师父看中的人并不多。   “思忘!”司空明月轻轻的唤着出神的叶思忘,他变幻不定的表情和淡漠的眼神,让她猜不到他的心思,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孩了,现在的叶思忘是一个她不懂的成熟男人。   叶思忘回过神来,看司空明月的眼神有着深沉,有着忧伤,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道:“虽然我不高兴听到这样的消息,但是,我不想姑姑你为难,不想看姑姑不开心,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只要姑姑幸福、开心就好!”司空明月甜蜜的笑着点点头,重又投入他的怀抱。   在玉小苋的梅苑,玉小苋手中拿着最新的情报,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眼神中有着担心:“紫秀,这个情报可靠吗?”   “回少夫人,绝对可靠,而且,这个情报家主也看过,是家主命令把情报交给少夫人您,并且不要让少主知道的!”紫秀恭敬的说道,对于这个聪慧的少夫人,她是心服口服,对于少主派她来保护、服侍她,感到无比的荣幸。   紫秀和银霜是叶思忘从云天集团的暗玄堂调来专门保护玉小苋的,只懂一些内功应用,而不懂招式的玉小苋,平时与叶思忘在一起时,自然有叶思忘保护她,就算叶思忘顾不过来,也有随时跟着叶思忘的朱剑青和南宫冷情保护她,而在家中的时候,就是紫秀和银霜保护她了,并且,这俩人还是云天集团与玉小苋联系的人。   玉小苋蹙着秀眉,竭力的思索着,考虑着手中的情报可能造成的影响,以她的才智,能让她这么为难的,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良久,玉小苋开口问道:“无法查出那些援助的人的身份吗?”   “暂时无法查出!不过,家主认为,这些人是从京城出去的,与家主在信中告诉少夫人的人有关!”紫秀尽职的回答着玉小苋的疑问。   玉小苋闭上了如宝石般的秀目,两行泪水顺腮流下,长长一叹,把信放到蜡烛上点燃,道:“这件事先这样吧,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也不要告诉少主,另外,银霜,从暗玄堂再选两个人来,要轻功好,擅于追踪的,一定要是女子,我有安排!”   “是!少夫人!”紫秀和银霜同时应道。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倦了!”玉小苋打发了俩人出去,瘦弱的娇躯靠在床上,心中思潮起伏,竭力思索着,我的冤家,你可知我在为你操碎了心啊!   第二天一早起床,叶思忘带着清丽如仙的司空明月出现在众人面前,司空明月就像她的名字一般,如月一般的清丽淡雅,但也冷淡难近,与云凤语的温雅出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对司空明月今后能和叶思忘在一起,云凤语是最开心的。 第二章 水中望月   司空明月见了云凤语,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娉婷走了过去,握住云凤语的手,欣喜的说着。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俩人叙话,看着云凤语面上温雅中透着喜悦的笑容,心中一阵满足,对于这个淡雅的美人来说,能让她露出这样欢欣的笑容,是他无比高兴的事情。   叶思忘微微一笑,走到玉霓裳跟前,柔声问道:“霓裳,姑姑的住处你安排了吗?”玉霓裳点点头,低声道:“大屋的芙蓉苑一直留着给明月姐姐的!”话中的意思,等于承认了司空明月大妇的位置。   叶思忘微微一笑,把她抱入怀内,道:“大屋暂时不住人好了,等清河公主嫁进来之后再做安排好了!”玉霓裳点点头,道:“那让明月姐姐住凤语姐姐旁边的问心居好吗?”说着,柔顺的倚在叶思忘的怀中,享受着他的亲昵。叶思忘点点头,道:“好的,就住那里吧,离凤语也近,她们也好说话。”   正说着,颜如玉和玉小苋走了进来,看样子才刚起床,不过玉小苋却一双秀目满是血丝,眼脸下还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昨晚一定没有睡好,一点也不像有着深厚内力的人,就连文弱的颜如玉都比她有精神多了。叶思忘皱起了眉头,心中决定等会一定要问问她为何没睡好的原因。   颜如玉看到叶思忘的目光,对着他甜甜一笑,向叶思忘走来,递过自己的玉手,让叶思忘握住,也倚在了叶思忘的身边。   在朱剑青和南宫冷情也来之后,全部人一起坐下用早膳,刚坐下,朱剑青一如往常的想向叶思忘报告事情:“师叔,宫里来……”   还未说完,已被颜如玉皱着秀眉,不依的打断:“剑青,你师叔出去了好几天刚回来,好不容易才陪我们用早膳,先不要说这些事情好吗?让我们好好的用一次早膳。”   朱剑青有些讶异的看向颜如玉,正要说什么,玉小苋已经漾出一个冷淡动人的笑容,道:“你对如玉妹妹的话有什么异议吗?”   朱剑青似有所觉,心中一动,面上却像往常一般,被玉小苋的笑容吓了一跳,讨好的笑道:“小侄岂敢,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只要婶婶们开口了,小侄也会拼命的往后压,怎么敢打扰婶婶们与师叔增进感情的时间呢?更何况是如玉婶婶的要求呢?”   看着他狗腿的拍玉小苋和颜如玉的马屁,众女都给逗得笑了出来,叶思忘也跟着笑了,但若有所思的眼神却看了玉小苋一眼,没说什么。   用了早膳,叶思忘不需要去上朝,便唤来管家燕叔,与他商量着筹备与司空明月的婚礼事宜去了。   待叶思忘出去之后,玉小苋淡淡的笑着向司空明月道:“小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姐姐盼来了,等姐姐与思忘拜堂成亲之后,思忘对姐姐的感情就圆满了,也算了了他最大的心愿。霓裳妹妹已经为姐姐准备好住处,请姐姐过去看看,还缺什么,给霓裳妹妹说说,让她命人准备。”   司空明月温柔一笑,柔和而又诚恳的道:“为姐也盼着和妹妹们团聚呢,思忘得你们青睐,是他最大的福气,这孩子,自小命苦,以致他性情怪异一些,希望你们多担待他。”众女忙道没什么,即是夫妻,自然应该互相担待、包容。   云凤语淡雅的笑着,关切的向司空明月道:“小苋妹妹说的对,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明月你的居处,看有什么需要添置一下,然后准备一下你和思忘的婚事所需的东西,毕竟,他对这场亲事可是期盼了很久了。”想起叶思忘,司空明月笑了出来,点点头,众女便一起起身往问心居去了。   到了问心居,在玉霓裳的指挥下,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原本放在芙蓉苑的东西搬了过来,问了司空明月的喜好之后,按照她的喜好摆设出来,让司空明月大是欢喜。   一切弄好之后,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众女依次在刚摆设好的厅中坐下休息,玉霓裳笑着问司空明月:“明月姐姐,你看还缺什么吗?”   “不,这些已经很好了,不缺什么了。”司空明月满意的笑着回答。玉小苋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怎么会不缺呢?还缺一些新娘子必备的东西,不如呆会出去买一些吧?”   “嗯,小苋说的没错,确实还缺一些成亲用的东西。霓裳妹妹,呆会你陪明月出去买好吗?”云凤语温柔的笑着,淡雅至极的脸庞上漾着温柔,她唯一的亲人也来到她的身边,再加上温柔深情的爱人的疼宠,她今生已再无遗憾。玉霓裳点头答应,对于出去上街购物,她是最喜欢的一个。   一直没说话,只是温婉的笑着陪在一旁的颜如玉笑着道:“霓裳妹妹陪明月姐姐去的话,小妹就不去了,小妹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只是累赘。”   “如玉妹妹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去了,因为小妹也和如玉妹妹一样!”玉小苋笑着说道,语气中有着歉意。   众女均知俩人不会武功,体质娇弱,便不勉强她们。云凤语也提出不去,因为呆会出去逛街的时间正是她每天做早课的时间。这一下,变成了只有玉霓裳一人陪着司空明月出去。   “只有霓裳妹妹跟着去的话,人手一定不够,霓裳妹妹,我们现在去挑几个人陪着明月姐姐你们出去吧!明月姐姐你先休息一下,霓裳妹妹呆会过来找你一起出去。”说罢,玉小苋和玉霓裳出去了,紧接着颜如玉也告辞出来,口中说要回去休息一下,实则跟在玉小苋后面到她的梅苑去了。   三女走后,司空明月和云凤语坐到一起,司空明月关切的问道:“姐姐,思忘每天都这么忙吗?”   云凤语点点头,心疼的道:“嗯,这几日还是空闲得了,往日里寅时三刻就要上朝,每天见面的时间都很少,回来以后就在幻楼里和小苋妹妹、剑青他们商议事情,难得见他有如此空闲的时候。”   “这样啊,不知他在忙什么?连陪姐姐的时间也没有!”司空明月皱着秀眉问道。云凤语被她的话羞红了脸,羞涩中夹杂着甜蜜的道:“我一向喜好亲静,对这些事情并不像小苋妹妹般拿手,思忘也不勉强我,不肯让人打扰我的清静,从不与我说这些,每天看着小苋妹妹她们忙出忙进的,怪辛苦的,现下妹妹来了,可以帮助思忘她们了。”   玉小苋吗?那个江湖中闻名遐尔、绝顶聪慧的女子。司空明月淡淡一笑,继续与云凤语说笑着,述说着别后的一切。   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玉霓裳、司空明月俩人出门了,后面跟着被玉小苋威胁了去做苦力的苦着脸的朱剑青,三人一起上街买东西去了。   司空明月矜持的笑着,看着玉霓裳不时露出娇俏的笑容,兴致勃勃的挑着司空明月需要的东西,不时回答着玉霓裳的询问,好笑的看着朱剑青越来越苦的脸色和手中越来越多的东西。   “明月姐姐!”玉霓裳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司空明月,神色中有着浓浓的好奇,小心翼翼看着司空明月,神色大有不吐不快的样子。看着玉霓裳可爱的样子,司空明月忍不住莞尔一笑,道:“怎么了?”   “小妹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玉霓裳有些害羞,眨着大眼睛询问着司空明月。司空明月点点头,笑着道:“什么问题?不要怕,问吧。”   玉霓裳神色一喜,道:“明月姐姐,思忘为什么会叫你姑姑?你又不是思忘的姑姑!”得到司空明月的允许,玉霓裳飞快的问了出来,好像忍了好久的样子,跟在后面,抱着满手东西的朱剑青听是问这个问题,也拉长了耳朵,专心的听着,因为他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司空明月笑了出来,道:“原来你是问这个问题,你没问过思忘吗?”玉霓裳小脸一红,摇摇头,道:“人家不敢问思忘,怕他生气,可是人家又很好奇,只好问明月姐姐你,姐姐你会生气吗?”司空明月摇摇头,一脸怀念的表情,叹道:“不会,其实,这件事算是思忘做的傻事。”   玉霓裳和朱剑青一听是叶思忘的傻事,更是好奇,特别是朱剑青,耳朵拉的更长,在他的印象中,叶思忘一直是聪明得让人想撞墙自杀的人,因为他一天就欺负他,而他朱剑青从来没赢过叶思忘。   “那时他还小,大约才这么大!”司空明月笑着比了个高度,怀念的道:“原来,他一直是叫我姐姐的,但在大概是他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家中来了一个婆婆的朋友,那人很漂亮,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美丽,就连自小就调皮捣蛋的思忘在她面前也乖得不得了。在那人身边跟着一个比思忘略大一些的小孩子,是那人的侄儿,那个小孩子告诉思忘,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都应该叫姑姑,只有叫姑姑才会变得像那人一般美丽。思忘听了之后,便改口叫我姑姑,说什么也不愿意叫回姐姐,公公和婆婆为了这件事打过他,骂过他,他就是不听,说什么都要叫姑姑,后来大家无法,也就随他去了,让他一直叫我做姑姑到现在。”   玉霓裳和朱剑青面面相觊,怎么也想不到叶思忘叫司空明月做姑姑是为了这个原因。朱剑青呵呵傻笑一声,道:“师……师叔就是师叔,连想法也比一般人……呃……特别!呵呵……” 第三章 神秘   叶思忘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摆满地的东西和正在捶着手臂的朱剑青,不过,这些都不让他惊奇,值得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除了一向性情淡雅的云凤语和笑眯眯的司空明月之外,全都神情怪异的看着他。   叶思忘愣了愣,低头检视了一遍,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众人对望一眼,一致决定不告诉他真相,于是,笑了笑,齐声道:“没什么!”   玉霓裳更是走了过去,拉着叶思忘看她陪司空明月去买的东西,逗得司空明月羞红了美丽的脸庞,但仍甜甜的笑着看着他。   叶思忘虽然对众人的神色感到疑惑,但问了没有答案之后,也就不再关心,而是细心的看着玉霓裳陪司空明月买的东西,看还缺少什么,明天好去买。   一切点妥,叶思忘见没有缺什么东西,便让人搬到司空明月的住处,让她自己安置。自己却拉着玉小苋和朱剑青、南宫冷情进了幻楼。   叶思忘刚坐下,朱剑青已经道:“师叔,宫中崔公公传皇上口谕,就算师叔伤势已好,也不用去急着去上早朝,皇上让你好好筹备一下与清河公主的婚事,还有,皇上在内城赐了一座府邸给师叔,命师叔即日搬进去,作为今后居住之所。说叶府在外城,对师叔的安全不利。”   叶思忘点点头,与清河公主的婚期就在本月底,正好是叶思忘养伤的假期,皇帝打的好算盘,这样一来,叶思忘就有充足的时间筹备婚礼了。   叶思忘表示已经知道,接着让玉小苋把这一次外出的经过向两人说了一遍,然后沉声说道:“冷情,我有件事要你去做!”南宫冷情望向叶思忘,等待着命令。   “我要你到南方去和钱复勇混合,从队伍中选出一批好手,帮忙训练,让这批人忠实于你,听从你的调令,然后秘密到土国和我朝的边境处复州等待,收到我的飞鸽传书之后,再按照我信中的命令行事,你明白吗?”叶思忘看着南宫冷情,说着自己的要求。南宫冷情点点头,眼中除了兴奋还有着淡淡的忧伤。   叶思忘淡淡一笑,温和的道:“不用担心,只要出使土国给土国女王拜寿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再调你回来的!”南宫冷情这才平静下来,眼中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玉小苋露出一个动人的笑容,道:“你打算这一次大干一场了吗?”叶思忘点点头,优雅的笑道:“没错,每次都被人压着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我也该主动出击了,这是我的先头动作,如果这个动作不起作用,我还有一个办法!”说到这里,叶思忘不再接着说下去是什么办法了,而是优雅的笑着,轻轻摇着折扇,眼中邪意盈然。   安排好南宫冷情的事情,叶思忘望向朱剑青,问道:“最近秋如意那边有什么响动?”朱剑青抖擞起精神,皱着眉头答道:“她送来一封信,说是上一次狙杀我是为了考验我们的力量,没有其他的原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了一个小小的考验,居然用那么狠毒的方式,师叔,这样的人,我们真的要和她合作吗?危险人物啊!”   看着朱剑青一脸的痛苦表情,叶思忘不禁笑了出来,看来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上一次被狙杀后被自己强迫参加特训受的苦,打算在秋如意身上讨回来呢。   叶思忘好整以暇的笑了笑,道:“剑青,你还在怀念上一次的特训吗?冷情马上就要去危险的地方了,是不是需要再给你们来一次呢?”叶思忘用折扇轻轻的敲击着下巴,思索着是否必要。   朱剑青和南宫冷情吓了一跳,南宫冷情更是直接丢白眼过去给朱剑青,怪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让朱剑青大是冤枉。   突然,叶思忘狡诈的一笑,道:“不如我现在就试试你们的武功吧!”说完,猛地一跃而起,手中折扇看似飞快的向坐在窗边的朱剑青攻去,实则飞快的攻向窗外的树上,口中笑道:“阁下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唰”的一下,从周围跃出好几道人影,纷纷向叶思忘和已经跃出窗户的朱剑青、南宫冷情攻来,而树上藏着的人却趁机逃逸而去,身法迅捷,有如青烟一般。   攻击叶思忘三人的都是好手,三人根本分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来人逃逸而去。叶思忘沉下脸,抽出长软剑,展开自己最擅长的剑法,杀向来人。但来人并不恋栈,随意的应付了几招之后,便全部退了开去。   朱剑青和南宫冷情还要追,叶思忘已经沉声开口制止:“不用追了,你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去吧,这些人刚来不久,我们说什么他们并没有听到,而且,很显然,他们是有计划而来的,肯定也预备好了退路,不用白白去废功夫!晚了,你们去休息吧!”   交代完毕,朱剑青和南宫冷情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叶思忘收起长软剑,拉着玉小苋回她的梅苑去了。   玉小苋服侍叶思忘睡下,叶思忘向玉小苋道:“今后,家中的事情就让霓裳和姑姑一起打理,如玉和凤语随便她们喜好做事,朝廷中的事情,还是剑青我们三人商议,明日,我把幻楼中一些文件搬来你这里,你让紫秀她们好好的看着。”   玉小苋点点头,没问叶思忘为什么,只是按照他的命令去做,温柔的移动一下身子,偎入他的怀中,想抚平他的怒火。   叶思忘知道她的心思,也紧紧抱住她,喃喃的道:“小苋,我想你了!”玉小苋轻轻嗯了一声,拉着叶思忘覆上自己的身体……   ※※※   “结果如何?”   “启禀主上,属下等刚去到隐藏好身形就被叶思忘发现了,不过,我们已经掩护一号离开了。”   “嗯,试出叶思忘是什么来路了吗?”   “请主上恕罪,属下无能,无法试出叶思忘的武功,他的武功自成一家,剑风优雅飘逸中夹杂着阴诡,看不出门派,就连他亲自教导的朱剑青和南宫冷情也是自成一家,根本就没有朱家堡和南宫世家武功的影子!”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这一次的失败本就在情理之中。”   “凤举,这一次的投石问路恐怕变成打草惊蛇了,毕竟叶思忘背后的势力太庞大、神秘了,我们根本就查不出那人是谁,不要反而因为这一次行动被对方知道我们!”   “主子请放心,虽然目的没有达成,但是,对方不可能查到我们是谁,更何况,我们还有一号在那里,请主子放心!”   “嗯!也只能如此了!先暂停一切活动吧,不要被对方有机会查到我们!”   “是!” 第四章 公主清河   遭袭之后,玉小苋和云天集团的情报部门全力运作,希望能借着一些简单的线索查到那批黑衣人的身份,但这些黑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查不出任何踪迹。   叶思忘知道这一次是有个势力庞大的集团在和自己作对了,只是现在他们隐藏起来了而已,这么庞大的集团,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透出来,虽然现在暂时没有他们的影踪,但时间长了,一定能查出什么的。于是,叶思忘下了死命令,命令两边的情报人员密切关注这些黑衣人的消息。   而玉小苋则把南宫冷情叫到一边,秘密的告诉着他一些该注意的细节,然后让朱剑青给他准备了一些东西,便让叶思忘给南宫冷情易容,悄悄的出城而去。   这一切的动作都是秘密而又快速的完成的,完成这些工作之后,叶思忘通知震天宫的人来接手现在居住的叶府,开始着手搬入内城里皇帝新赐的府邸内,然后派人把要娶司空明月的消息传回朱家堡,请了老帅兄来给自己主婚。   新的府邸称驸马府,是赐给叶思忘这个准驸马和清河公主的,府中一应齐全,仆役、家具,都不用叶思忘再添置什么,而且占地面积颇广,装饰豪华幽雅,大得叶思忘欢心。叶思忘让众女把喜爱的家具什物都带上,全部搬了去。   刚进驸马府,一众身穿仆役衣服的下人就聚了过来跪下行礼:“小的拜见主人,给主人请安。”叶思忘“嗯”了一声,不冷也不热,优雅高贵的风姿,威凌的眼神让众仆役心头直跳。   “今日起,你们就是我府中的人了,我这人喜好清静,希望各位多听少说,呆会,管家燕叔会把我的规矩告诉大家。今后府中的事就由大夫人和霓裳夫人管理,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向燕叔报告,燕叔处理不了的就报告两位夫人,明白了吗?”叶思忘淡淡的把要求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之后,便进主屋去了,但这幢房子却很奇怪,一般来说,每幢房子有一个正厅,一个主屋,可这座驸马府却有两个主屋并排在一起,只有左侧的主屋略小一些。   叶思忘无奈的笑了笑,这个皇帝,为了不委屈自己的女儿还真是颇废心思啊,大的那个主屋不用说,肯定是给自己的正妻留的,小的那个肯定就是清河公主住的了。   淡淡的笑了笑,叶思忘向众娇妻道:“好了,你们看喜欢哪个园子,自己挑选,选好了告诉剑青,让他找人帮你们把东西搬进去!”说完,牵着颜如玉的手,帮她挑住处去了。   搬家事宜完毕之后,叶思忘挑了个黄道吉日与司空明月拜堂成亲,举行了一个简单而又隆重的婚礼,自小就分开的俩人,终于在一起了。   在朱伟杰夫妇和玉小苋之母玉夫人的见证之下,牵着大红绸一端的叶思忘微笑着看着另一端的盖着红盖头的司空明月,心中满是高兴,他的人他终于赢回来了。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和司仪高喊“送入洞房”的声中,叶思忘牵着司空明月的小手,掀开了盖在她臻首上的红巾,仿佛叹息般的道:“姑姑,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今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互相扶持!”   司空明月嫣然一笑,晕红的俏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时的矜持和冷淡,只有着浓浓的娇羞,当年嫁与莫天豪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娇羞的情怀,因为她知道那人不是她的丈夫,只有眼前这人才是她的丈夫,才能让她拥有为人妻的情怀。叶思忘微微一笑,帮司空明月拿下凤冠霞帔,抱着她倒在了床上……   早上起床,叶思忘带着一众娇妻去拜见老师兄朱伟杰,父母双亡,师父、师娘又不在跟前,只有朱伟杰夫妇才是叶思忘的亲人与长辈,理应去给他们请安。   朱伟杰欣慰的看着叶思忘微笑的俊脸,虽然不是儿子娶媳妇,但心中却有着相同的激动与骄傲,虽然叶思忘只是他的师弟,但其实在他心里,叶思忘就是他另一个孩子。   喝过司空明月敬的茶,朱伟杰笑呵呵的道:“弟妹啊,以后忘儿就交给你照顾了,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共渡人生的每一天。”   “是!”司空明月羞红着脸,低头受教,看不见她眼中的神色。   与司空明月成亲之后,叶思忘全心的准备着与清河公主的婚事,而朱伟杰夫妇和玉夫人也没有回去,留在了驸马府,准备替叶思忘主持他与公主的婚事。   随着婚期的越加临近,叶思忘也越多的被叫到宫中去,试礼服等繁琐的事情让他心中暗自叫苦,连陪一众娇妻的时间也没有,而随着在宫中的时间增多,见到清河公主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清河公主每次见到叶思忘,还是保持着一脸的冷漠,既没有新嫁娘应有的娇羞,也没有被迫出嫁的凄苦,只是一贯的平静,平静得让人有些发蒙。   叶思忘淡淡的笑着坐在椅中等待着清河公主试穿礼服,等她试完之后,他们要一起去见太后和皇后。   看着大红的礼服穿在清河公主身上,衬得她雪白的面庞中泛出淡淡的红晕,显得更加的美丽,让叶思忘不得不承认,清河公主确实是个美女,可惜,不是个讨人喜欢的美女,如果是安平小公主穿上一定比她好看,最起码,不会像清河公主般,仿佛不是结婚礼服,而是丧服。   想起安平公主,叶思忘不禁微微一笑,许久没见她了,或许等会可以找个机会去看看她,还有那个厉害的小宫女霁月,希望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三王子没再去招惹她。叶思忘轻轻的抿着茶杯中的茶水,默默的思索着,等待着清河公主。   “驸马,公主试衣完毕,请随公主移驾慈宁宫。”宫女恭敬的向叶思忘道,打断了叶思忘的思索。   叶思忘回过神来,点头应了一声,望向清河公主,清河公主高傲的抬着美丽的头颅,洁白如玉的颈项,挺得笔直,看也不看叶思忘一眼,直接就把他当作了空气。   有趣的笑了笑,叶思忘走了过去,也不与清河公主说话,只是随着她走了出去,但脚步却落后清河公主一步,看似与她并排,实则没有。   清河公主秀眉微微一皱,看了叶思忘一眼,却发现叶思忘根本就没看她,而是浏览着四周的风景,神色不禁微微一愣,略带疑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   到了慈宁宫,叶思忘见到了太后和皇后,皇后还是依旧一脸温和高雅的神色,而太后却是一个高贵的老妇人,雪白的头发,但精神仍然很好。   行礼拜见之后,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叶思忘,不停的点头,皇后又在旁边说着叶思忘的好话,让太后对叶思忘喜欢的不得了,不停的问着叶思忘话,但对清河公主却不怎么热情,反而有些冷淡。   清河公主的生母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才人,比安平小公主还不如,但因她是一个健康的人,而且随着长乐公主学过几天武艺,在宫中并没有人敢欺负她,不过,清河公主生性冷漠,在宫中并不讨人太后、皇上欢心。   叶思忘在应付太后和皇后的问话时,偷空观察着清河公主,冷漠的眸子中隐隐有着落寞,在这个不受欢迎的皇宫中,她一定很孤独吧。   “清河。”太后唤着清河公主,神色冷淡,一派命令口吻的道:“看你父皇多疼你,替你找了个好夫婿,与思忘好好过,不可任性,知道吗?”太后已经被叶思忘的三寸不乱之舌哄得直接叫他的名字了。   “孙儿谨遵皇奶奶懿旨。”清河公主不卑不亢的应道,神色不悲不喜,依旧冷漠得像块坚冰。   “这才对,好了,你们退下吧,哀家也乏了,思忘,以后有空就进宫来让皇奶奶看看!”太后笑眯眯的对叶思忘要求道,叶思忘连忙答应。   出了慈宁宫,清河公主神色更加的冷了起来,默默的跟叶思忘走在一起。叶思忘淡淡一笑,道:“公主请回寝宫吧,思忘也该出宫回去了!”   清河公主点点头,算是答话,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叶思忘苦笑不已,拜托,这样的个性,还真不适合做监督自己的人,好歹也应该讨好自己一下才对吧?   有趣的笑了笑,叶思忘朝安平公主的幼安宫方向走去,正好遇上崔三公公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故意在这里遇上他的。 第五章 眼睛   叶思忘优雅的笑了笑,微微弯腰行礼,向崔三礼貌的道:“叔叔好,侄儿给您请安!”   崔三笑眯眯的让叶思忘免礼,用他那带有异样阴柔的声音低声说道:“小猴子,你来了,快别多礼。”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折子递给叶思忘,用“传音入秘”向叶思忘道:“赶快拿着,宫里人多眼杂,不好多说!”   叶思忘淡淡的挑挑眉,没说什么,接过折子飞快的收入衣袖中,压低声音:“谢谢叔叔!”崔三阴柔尖锐的声音笑了出来,道:“小猴子你就快做驸马了,这就算是叔给你的贺礼吧,你好自为之,杂家走了,皇上还等着伺候呢!”   “叔叔慢走!”叶思忘弯腰恭送崔三离开,嘴角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潇洒的直起身体,往幼安宫去了。   到了幼安宫,经过小太监的通报,安平公主让叶思忘进去,叶思忘微微一笑,递给小太监一张银票,道:“谢谢公公,今后还请公公多多帮忙,本官会告诉崔公公,请他帮忙报答公公的好意的。”   小太监连叫不敢。在这幼安宫,因为主子安平公主并不得势,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不说,还经常被别的宫的太监欺负,这叶大人来了之后,不止有油水捞不说,还能帮自己在崔公公这个大总管面前说好话,说不定哪天……小太监美美的想着。   叶思忘看着小太监差点没笑眯的眼睛,给了好处该给他点警告了,便优雅的笑着道:“崔公公曾告诉我,这宫里人多口杂,什么样的流言蜚语都可能产生,这流言蜚语嘛,不管有没有,说的人多了,自然就变成事实了。”   小太监福至心灵,谄媚的笑着恭敬的道:“这幼安宫总共也不过五个人,公主主子和霁月姑娘,然后就是奴婢和另外两位公公,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从奴婢等这里出去的。”   叶思忘点点头,又掏了一章银票出来,低声说道:“前面一张你留着,这张拿去给另外两位公公,就说是下官给的,以后还会有!”小太监眼睛一亮,惊喜的点点头,道:“谢驸马爷打赏!”   “应该的,各位公公侍侯安平公主辛苦了!”叶思忘淡淡的说着,说完,转身走了进去,而小太监却笑呵呵的收好银票,找另外俩人分摊去了。   叶思忘走进幼安宫的正殿,就见安平小公主穿着一袭湖水绿的宫装,黛眉淡扫,红唇轻描,娉婷坐在那里,就像一副优美动人的美女图一般,可惜黝黑有如宝石的眼睛没有焦距,使完美的图画有了缺陷。   “臣叶思忘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叶思忘低头行礼,口气温和的拜见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美丽的面庞上涌起惊心动魄的神采,小脸上满是欣喜的表情,柔声道:“叶大人,你来了?”   “嗯,臣来看看公主殿下,凤体是否已安好?”叶思忘温柔的看着她,柔和的说道,但口中说的话却是任谁听了都知道他是胡乱找到的借口。   安平公主柔美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甜蜜的笑容,轻轻地应了一声,道:“谢叶大人关心,本宫已无大碍。”叶思忘微微一笑,嗯了一声,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体会着俩人中流动的那种温馨幸福的感觉。   良久,安平公主突然开口道:“听说你再过几日就要和清河姐姐成亲了,成亲之后,你还会来看我吗?”话语中对自己本宫的尊称和叶思忘大人的称呼已经省去,而是用你我直接称呼了。   叶思忘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柔声道:“只要公主殿下需要,臣一定风雨无阻的来给殿下请安。”   安平公主侧耳倾听着叶思忘说话,听到他的回答,不禁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柔美的低着头,不在说话。而叶思忘却细致的看着她,有些心疼的道:“思忘数日没来给殿下请安,公主殿下似乎清减了,思忘恳请殿下顾念一二,保证凤体安康。”   安平公主听了叶思忘的话,甜甜一笑,美丽的脸庞上又涌现出惊心动魄的欣喜和红晕,甜甜的应了一声,旋即有些局促的挪了挪娇躯,带着希冀的道:“如果……如果我的眼睛看得见就好了,那样……我……我就可以看见你的样子了。”说着,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失望,这是她第二次对自己失明感到沮丧,第一次是在娘亲去世的时候,她多希望能看见娘亲的样子,可是,除了无边的黑暗,她什么也看不到。   叶思忘怔怔看着安平公主失望的小脸,心脏剧烈的收缩起来,感觉有些疼痛,紧接着咬咬牙,运起功力,注意着四周,口中淡淡的说:“请殿下恕思忘无礼,思忘让殿下看看思忘的样子。”说着,走向安平公主,在她身前蹲下身子,牵起她的柔润细致的小手,抚上自己的脸庞。   安平公主惊讶的张开小嘴,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牵起自己的小手,摸上了一张光滑的脸庞,知道是叶思忘,不禁俏脸晕红,心脏剧烈的跳了起来,早忘了要怪责他的无礼,只顾着羞涩,连洁白如玉的小耳朵都变得粉红,不过还是顺着叶思忘的牵引,抚上他的面庞,心中一阵甜蜜,看看他的样子,多么贴切的说法。   叶思忘牵着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脸庞上移动着,口中轻轻的说道:“这是我的眉、眼、鼻子、嘴,这就是我的脸,殿下看清楚了吗?”   安平公主的小手顺着叶思忘的说话,在他脸庞上游移着,小脸上满是兴奋的晕红,惊喜的道:“嗯,我看清楚了!”   叶思忘笑了出来,放开安平的手,退到一旁,笑着道:“以后,思忘会带殿下看更多的东西,殿下告诉思忘,想看什么?”   安平公主毫无焦距的眼睛怔怔的对着叶思忘,如珍珠的眼泪滚滚落下,吓了叶思忘一跳,连忙道:“殿下是在怪责思忘无礼吗?请殿下责罚!”   安平公主摇摇头,擦擦眼泪,道:“不,我没怪你,我是在开心,自从娘亲去世之后,除了霁月,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叶思忘沉默了,怔怔的看着安平公主,还沾着眼泪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也那么的柔弱,在这个豺狼林立的宫中,柔弱的她生存是多么的难啊。默默一叹,叶思忘柔声道:“以后公主殿下需要什么,想看什么,只要告诉思忘,思忘一定为殿下取来!”   “嗯!”安平柔柔的应了一声。   叶思忘看了看天色,遗憾不舍的道:“天色已晚,思忘该出宫了,殿下好好休息,保重凤体。”说罢,在安平公主满脸的不舍下退了出来。   来到正殿外面,正要向宫门走去,却看见一道窈窕的身影伫立在走廊中,挺直的脊背,默默的望着他。   叶思忘看到来人,眼中涌出惊喜的神采,快步走了过去,抱拳行礼:“霁月……姑娘,下官有礼了!”   霁月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低头回礼,低声道:“恭喜叶驸马,奴婢谢过驸马搭救之恩。”霁月眼中有着幽怨,看了叶思忘一眼,向他感谢从三王子瑞风手下救出自己的恩情。   听见霁月叫自己驸马,叶思忘无奈的一笑,幽幽的道:“皇上是君,思忘是臣,君主有命,臣不得不从,姑娘可明白思忘之心?”叶思忘向霁月表白着自己的迫不得已。   霁月俏脸上涌出一阵动人的神采,冷漠的脸庞暖和下来,口中仍淡淡的道:“大人无须向奴婢解释,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不敢当。”叶思忘轻轻的叹息一声,失望的看着霁月,摇摇头,不管她的呼唤,出宫而去。霁月目送叶思忘离去,眼中有着喜悦,默默的望着叶思忘的背影消失。 第六章 雾里看花   叶思忘回到府中,用了晚膳,到书房中坐下,心中还想着安平公主和霁月,一个柔弱文雅,一个倔强冷漠,两个极端,但都一样的美丽迷人。叶思忘微微一笑,提笔写了封信,让人送了出去。   “师叔!”正出神,朱剑青走了进来。叶思忘抬起头,丢了个询问的眼神,问他有什么事。   “师叔,今天我出去见了秋如意,这是她给我的,说是表达她的诚意。”朱剑青用传音入秘向叶思忘说道,递过一本薄薄的绢书。叶思忘一边接过,一边道:“你小苋婶婶来了吗?”   “婶婶她陪着亲奶出去了,还没回来。”朱剑青说道,告诉叶思忘玉小苋和玉夫人出去了。   叶思忘听到这母女俩居然一起出去逛街,不禁微微一笑,这可是母女俩难得的亲近机会,不能打扰,口中问道:“有人跟着吗?”   “紫秀、银霜都跟着。”   “嗯,这就好!”叶思忘一边看,一边思索着道:“冷情走后,人手有些不够,看来要调一些人手过来,否则,你太忙了。”朱剑青嘿嘿笑了笑,道:“没事,只要师叔你多照顾侄儿一些就行!”叶思忘抬眼瞄了朱剑青一下,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看完秋如意给的绢书,叶思忘放在桌上,道:“看来她是真的想和我们合作了,以后我们可以看情况作出一些回应,不过,也不要尽信她,还有,和秋如意合作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就由你专门与她联系,不要假手他人。”   “小侄明白。”   “嗯,好,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现在,我们来说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叶思忘微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让朱剑青有些忐忑,娘呀,不会是师叔又想玩他了吧?老天啊,你怎么都不体谅一下我的辛苦呢?朱剑青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着。   叶思忘好整以暇的看着朱剑青,笑道:“前两天,师兄跟我说,让我给你半年的假期,跟他回去一趟。”朱剑青满脸戒备的表情,问道:“回去做什么?爹不会是想把我给卖了吧?”   “难道师兄在你心目中这么坏吗?他可是你亲爹啊,再说了,这一次是好事,好的不得了的好事!”叶思忘狡黠的笑着说道,看似无辜的眼神,看戏似的看着朱剑青的脸色变来变去。   朱剑青苦着脸,问道:“我最最尊敬的师叔,好师叔,发发慈悲,告诉小侄原因吧,虽然小侄对于能让你娱乐一下感到荣幸,不过,请师叔看在小侄这几日的辛苦上,告诉小侄父亲要我回去的原因吧。”叶思忘笑了出来,淡淡的道:“看来你说话的水平又进步了,听得我很舒服。”   朱剑青笑了起来,眼中有着得意,口中却谦卑的道:“多谢师叔夸奖,小侄还需要继续努力!”叶思忘笑了笑,毫无征兆的转移话题:“你很喜欢华山派的谢秋意,对吧?”   “怎……怎么了?”朱剑青一脸的戒备,满怀戒惧,俊脸有些发红的看着叶思忘怪异的笑容,难道爹来就是因为这个,那么……   叶思忘看着朱剑青兴奋的笑容,道:“老师兄说了,为了朱家的香火着想,让师叔我放你半年假期,让你回家去娶妻生子,为朱家制造下一代出力!”朱剑青俊脸红的发紫,怒目看着叶思忘,怪他不该把他期盼已久的婚事讲的这么不雅。   叶思忘无所谓的笑着,说道:“好了,快去处理一下秋如意的事情,告诉她,少安毋躁,假以时日,这些人一定会得到报应的,请她安心等待。”朱剑青瞪了叶思忘一眼,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叶思忘微笑着看着他离开,现在解决了一个了,还有一个冷情,有机会要把他给推销出去。   解决好这些事情,叶思忘把桌上秋如意给的绢书收了起来,正要拿出崔三给的折子,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进来了,叶思忘打消了看折子的念头,看向门口,虽说这是他的府邸,但放人之心不可无,还是谨慎一些为好,谁知道这些仆役中没有别人的人呢。   顺着叶思忘的目光,司空明月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盘中有着一个小碗,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叶思忘神情一喜,马上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接过托盘,拿起小碗闻了闻,笑道:“莲子羹!是姑姑做的莲子羹,已经好久没吃过了!”说着,开心的吃了起来。司空明月微笑着眼神带着爱怜的看着他吃,口中温柔的提醒:“吃慢些,小心烫。”   叶思忘点点头,自小他就不太喜欢吃甜的东西,因此司空明月特地为他做成咸的,他很是爱吃。   看着叶思忘吃东西,司空明月站起身,帮他收拾着书中上有些凌乱的书籍、文件,口中说道:“这么大个人了,东西还乱丢,最近忙什么呢?前几日偷袭你的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查到了吗?”说着,一双美目关切的看向叶思忘。   叶思忘摇摇头,道:“没有,暂时查不出来,那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突然什么影踪都没有了,不过,我已经让人时刻注意着了,只要一有动静,马上就能知道,毕竟,能拥有那么多的高手的势力,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透露出来,我对小苋的情报系统很放心。”   “哦,百花宫的情报系统确实天下闻名,小苋妹妹很厉害啊!”司空明月淡淡的笑着,把书籍摆放到书柜里。   “嗯,小苋很聪明,而且,她的阅历比我丰富了许多,我虽然跟着师父在外游历了三年,但终究比不上自小就在红尘中长大的小苋,有些地方,我还不如她呢。”叶思忘微笑着说道,眼神兴奋的向司空明月述说着,丝毫不掩饰对玉小苋的热爱和欣赏。   司空明月“哦”了一声,笑道:“是吗?那真好,她肯定帮了你很多吧,对了,最近都不见冷情,他到哪里去了?”   叶思忘笑了笑,虽然司空明月是自己的姑姑,但与东方俊龙、玉无修合作的事情,还是不希望她知道太多,逐答道:“我让他出去办事去了,师兄要剑青回去向华山提亲,我让他先回朱家堡去了,到时候可以帮忙。”   “是吗?那要恭喜剑青了,对了,这样一来你不是人手不够了吗?需要我来帮忙吗?”司空明月关切的道。   “不用了,我和小苋来就好,姑姑你就帮我主持好这个家就行了,人手方面我已经会再调几个人过来,姑姑对这些事情不熟悉,如果让你来做,你会很辛苦的,我可舍不得。”叶思忘轻轻笑着把司空明月抱了坐在腿上,笑着说道。   司空明月甜蜜一笑,轻轻的点点头,任由他抱着,闭上眼睛吻了他一下,把那抹失望完美的藏了起来。   陪着司空明月亲亲密密的聊了一会儿,朱剑青来通报玉小苋母女回来了,叶思忘便往玉小苋的住处去了。   到了玉小苋的住处,叶思忘把秋如意给的绢书交给她,让她看了之后收好,紧接着又把崔三给的折子拿了出来,看了起来。那是一本介绍宫中各种势力分布的折子。   自先皇归天之后,现在的皇上以太子的身份登基,但由于先皇在位时,对柳智清非常信任,故造成柳智清的势力非常庞大,皇上登基之后,虽然扶持了张朝新来与柳智清对抗,但奈何柳智清树大根深,张朝新根本就无法动摇到他的根本。而张朝新却倚仗着皇帝的信任,结党营私,打着保护皇帝,为皇帝争取更多权力的幌子,私自发展自己的势力,造成了朝中目前这种三方势力各自为政的局面。   当今皇上有五个皇子,四个公主,太子是大皇子瑞青,二十五岁,性情温文宽仁,生性至孝,在民间、朝中很得人望。二皇子燕王瑞明在军中,二十四岁,统领二十万大军,驻守在太原的府中,号称麒麟军,军功显赫。三王子晋王瑞风二十一岁,刚愎自用,骄狂成性,性情残忍,只是母亲淑妃很得皇帝宠爱,因此皇帝很疼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孩子。   四皇子惠王瑞文,十八岁,生性软弱,成日里就知道摆弄诗词歌赋,不管任何的国家大事,与安平公主是一母所生,是安平小公主的哥哥,与妹妹一样,不得皇上喜爱,王府就在内城中,因皇上气他沉迷于那些糜糜之音,曾经下过圣旨,不得宣召不能进入皇宫,等于是处于流放状态。   吾皇子瑞泽才十五岁,是当今皇后所生,与太子是一母同胞,因还未成年,还没有封号,住在景明宫中。 第七章 刺客   五位皇子中,最有实力的要数二皇子瑞明,手握二十大军,且军功显赫,是皇位最有力的争夺者,然后就是太子瑞青。   太子的母亲,当朝的皇后,从皇帝还在做王爷的时候就跟着他,是太后亲自指给皇帝的,可谓夫妻情深,且生性宽和,明礼持重,从不会因为捻酸吃醋找皇帝麻烦,颇得皇帝敬重,虽然现在因为年老色衰,比不上美艳的淑妃得宠,但在皇帝面前仍然非常有分量。   太子瑞青非常得太后和皇后喜爱,凭着俩人的关系,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太子的位置应该可以坐稳。而且,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各位皇子兄弟之间为了皇位争斗,故,二皇子、三皇子虽然对皇位虎视眈眈,但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叶思忘把折子递给玉小苋,默默的思索着,上面这些就是他从折子中分析出来的,崔三只是告诉他各个皇子的喜好和皇帝的偏重程度,让他自己去做判断,毕竟,有些话,崔三是不好明说的。   玉小苋飞快的看完,忧虑的皱着秀眉,问叶思忘:“你有何打算?”叶思忘摇摇头,笑着把玉小苋抱了过来,死不正经的吻着她洁白的颈项,道:“没什么打算!”   玉小苋白了他一眼,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捧起他的脸,道:“没打算最好,要不人家可要担心死了!自古以来,帝王家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特别是这种皇子争权的斗争,更是大忌,你没掺和的心就好。”   “我明白的!我才不会这么傻的去掺和,再说了,现在还不到时候,时间还早,我现在需要做的不是这个,而是别的,所以,请娘子放心吧!”叶思忘笑嘻嘻的说着,随意的把折子丢到一旁,抱着正妩媚的对着他笑的玉小苋亲热温存起来。   俩人正亲热,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玉小苋俏脸一红,一把推开叶思忘,忙乱的整理着,口中道:“娘吗?快请进来!”说着,白了叶思忘一眼,怪他不该把她弄至如此境地,让自己的娘亲看笑话。   叶思忘邪气的笑了笑,坐没坐相的靠坐在椅中,表情怪异的看着神色淡然的走进来的丈母娘,让玉夫人如玉的脸庞不禁红了一下。   三人坐下,玉夫人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卷,递给叶思忘,淡淡的道:“昨日,京中了一批大约十人的佩带刀剑的人。”   叶思忘笑了笑,打开纸卷,看完之后没什么感觉的交给玉小苋,自己却坐着闭目养神,揉着太阳穴,天知道,他今天被折腾的有多惨,闭上眼睛就是那些宫女太监的折腾声。   “娘,这个丘天翔是什么人?要您如此重视?”玉小苋不解的问着娘亲,不知道娘亲为何要收集此人的资料,还对这人带人进京这么重视!玉夫人看了叶思忘一眼,淡淡的道:“问你的夫婿去,不要问娘。”   “思忘!”玉小苋皱着秀眉,扬着手中的纸卷,等待着他的解释。叶思忘打个哈欠,道:“哦,那个丘天翔是清河公主行走江湖时候的爱人,就这么简单!”   玉小苋忽一下站了起来,瞪着叶思忘,不说话。玉夫人淡淡一笑,知道俩人有话要商量,便退了出去。   玉夫人刚走,玉小苋就冲了过去,坐到叶思忘腿上,摇着他的肩膀,道:“这样你还要娶那个清河公主吗?”   叶思忘给她摇的头都晕了,连忙摁住她的小手,道:“娶啊,怎么不娶!那我这几日受的折磨不都白受了吗?我可不甘心!”   “喂!”玉小苋不满意叶思忘的敷衍,眯着眼睛看着他。叶思忘看着她的样子,笑了出来,道:“老婆,现在的情势是,就算这个丘天翔来抢亲,就算这个清河公主痴情到愿意殉情,皇帝也会把尸体送到我这里来,所以,不关你可怜的夫婿什么事,我只要负责娶个冰山回来供奉就行了,成亲的事情是定了的,清河是皇家的公主,她嫁我也是嫁定了的,就算丘天翔来到京师也不会改变什么!明白了吗?”   玉小苋点点头,又看着纸卷捉摸起来,道:“这个丘天翔可真神秘,连我们也查不出他来自哪里,只知道是从关外来的!”   “不要管他!老婆,我可是累死了,我们休息吧!”说着,叶思忘抱起玉小苋就往床上去,不愿意再与她继续讨论丘天翔的问题,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人,不值得费心。   清晨,太阳已出得老高,叶思忘仍拥被高卧床上,没有丝毫起床的意思,可是宫里已经派人来催叶思忘进宫继续准备与清河公主成亲的事宜。   玉小苋冰冷着清秀的面庞看着叶思忘,接过家丁手上的水桶,向床上的叶思忘撒去,叶思忘被冰水淋头,竟卷着被子从床上跃了起来,没有沾上一滴水,嘴中笑嘻嘻的对玉小苋道:“娘子,你这招我师娘已经用过了,下次改一下吧!”说完,才笑眯眯的起身梳洗,让玉小苋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啊!   叶思忘坐在轿中,任由轿夫抬自己往皇城去,唉,又要受那些宫女太监折磨了,这么想着,不禁叹了一口气。   正想着,突然一道劲风袭来,叶思忘轻唷一声,飞快的运起功力护体,并跃出轿中,就见自己和四个轿夫已被一场蒙面人围了起来。   当中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目光一瞬不顺的看着叶思忘,有如鹰眸一般的利目紧紧的盯着他,就像盯住了猎物一般:“你就是叶思忘?要与清河公主成亲的人?”男子声音低沉的问道。   叶思忘点点头,“唰”一下,手中多了一把折扇,优雅的摇了起来,显得更加的温文儒雅:“阁下是?”   男子眼神更厉,手中的刀指向叶思忘,沉声道:“虽然你很英俊,但你配不上她,她适合像鹰一般刚强的男子,而不是你这个百无一用的软弱书生。”   叶思忘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百无一用呢,还真是新鲜,冷淡的眼神淡淡的扫了男子一眼,俊美无俦的面庞上挂着随意的微笑,道:“我想,这个问题不是阁下应该关心的,小生适不适合公主,应该是皇上说了算,而不是你!”   “你……可恶!”男子握刀的手一紧,怒视着叶思忘,口中怒喝道:“我不会让你们成亲的!要么跟我走,让我把你带到另外的地方去,永远不再回来;要么今天你就死在这里,总之我不会允许她嫁给你的!”说着,刀锋一转,向叶思忘攻来。   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身法玄妙的闪了开去,嘲弄的看着男子,笑道:“喜欢做白日梦是你的事,不要像疯子一样麻烦别人!清河公主即将与我成亲,这是事实,不要找无谓的麻烦!”说着,手中折扇一挥,已开始回击男子,四个轿夫也突然大声呵斥一声,加入战局。   四个轿夫乃是震天宫的高手,这些来刺杀叶思忘的人,虽然刀法凌厉,但比起叶思忘五人却显得凌厉有余,精巧不足。   “姑爷,这是关外的刀法,不是中原武功!”轿夫中一个提醒着叶思忘。叶思忘点点头,把身法运至极至,仿如一道清风吹过一般,穿梭在人群中,待他停下的时候,来袭击的众人木然站在场中,竟全被他点了穴道。   叶思忘笑嘻嘻的拉下领头的男子的蒙面巾,有些阴毒的道:“行刺当朝大臣,意图谋害未来的驸马,对当朝公主图谋不轨,祝贺你,大概可以死好几次了,希望你保重!”说罢,丢下蒙面巾,等待着城卫军的到来。   男子怨毒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淡淡一笑,手在他身上搜摸着,搜出一个玉牌,其上刻着一个虎头,背面有着一串弯弯曲曲的文字,质地温润,雕功精细,一看就知非凡品。男子脸色难看的看着叶思忘,却无法阻止他继续搜身。   叶思忘微笑着继续搜查,竟从男子身上搜出了一个牛皮信封,男子看见这个信封,不禁脸色大变,脸色苍白的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笑了起来,打开一看,信纸上写的文字就同玉牌上一样,自己根本就看不懂,淡淡笑了笑,道:“这是什么民族的文字呢?我才疏学浅,看不懂,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我只好交给翰林院的那些学士们去解读了!”   男子神色大变,怒道:“你放开我,是男人的就跟我决斗,不要玩这些鬼把戏!”叶思忘狡猾的笑了笑,道:“我是不是男人,干你何事?只要我娘子知道就行,对了,我想,过了不了几天,清河公主也会知道的!呵呵……”   “你卑鄙!不许你侮辱公主!”男子剧烈的喘息着,奋力的抵抗着全身的酸痛,想去打叶思忘,但奈何却无法动弹分毫。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看来是都卫军闻讯赶来了。   “参见驸马!”是都卫军统领关倢亲子带队来了。   见过礼之后,叶思忘把情况说了一遍,把人交给关倢,连同牛皮纸信封,道:“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我看不懂,你找个看得懂的人看看,或许有什么事情也说不定!”关倢接过信封一看,惊呼道:“回驸马,这是哈克国的文字!” 第八章 意外收获   叶思忘唷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中暗道:一不小心就抓到大鱼了。古怪的看了男子一眼,对关倢笑道:“你能看得懂吗?”   关倢愤恨的看了男子一眼,咬牙切齿的道:“我父亲、大哥他们都是死在与哈克打战的战场上的,我怎么可能看不懂!”   叶思忘狡黠的看了那个男子一眼,拍拍关倢的肩膀,道:“关统领请节哀,找个机会把仇报回来吧!现在,你告诉我上面说了什么?”   关倢又杀气腾腾的瞪了男子一眼,才低头看着信纸,略略一扫,不禁脸色大变,看男子的眼神更加的诡异,就像看到了猎物的狼一般嗜血。叶思忘看的眼神一亮,看来不简单,连忙让关倢告诉他信上的内容。   关倢愤恨的看着男子,道:“信上说土国女王大寿,要为土国的阿依莎长公主挑选驸马,让萨克王子早日回去准备参加选驸马的比赛,说阿依莎是未来的土国女王,只要成为她的驸马,那么哈克国就可以和土国联合,图霸天下。”   叶思忘一听不禁大喜,还真是钓了条大鱼。对着脸色苍白的男子微微恶劣的一笑,掏出玉牌给关倢看,道:“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你看看,是否可以证明他就是萨克王子?”关倢仔细一看,道:“没错,这是哈克国王赐的玉牌,是表明他王子身份的。”   叶思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拉着关倢走到一旁,低声道:“你想不想给你的父兄报仇雪恨,踏平哈克?”关倢眼中精光一闪,道:“想,死都想!”接着,犹带着稚气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道:“可惜我现在是都卫军统领,不能上前线,而且,我嫂嫂也不准我上前线,可恨!”   叶思忘笑眯眯的向关倢,有点像在诱骗纯洁小羊羔的大灰狼:“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把这个什么萨克王子交给我一晚,明天你再来提走,然后我找机会让你皇上派你到前线去,怎么样?”   “真的?”关倢眼神一亮,惊喜的看着叶思忘,有些不敢相信。关倢毕竟年轻,又是在长乐公主有意的保护下长大,还不懂得掩藏自己的心思,什么都表现在年轻稚气的脸上。   叶思忘笑着非常的纯洁无害,道:“当然是真的,你想,现在我们虽然有重兵把手在边境,但终究不如兵强马壮的哈克国,我们目前根本就没有和哈克动手的实力,因此,这一次抓到哈克的王子可是大功一件,皇上肯定要赏赐你,我会想办法请求皇上答应你一个条件,到时候你就趁机提出你想上前线去保家卫国,皇上有言在先,就算公主殿下反对,也无可奈何。退一步说,就算这一次皇上不答应,但在皇上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你威武精干的影子,有派到前线的机会时,自然会想到你,到时候只要有个人稍微的蹿搓一下,你的冤枉就能实现了!”   关倢听得直点头,心中盘算着,觉得就算让叶思忘把人带走一晚,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只会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他为了还这个人情,一定会帮自己寻找上前线杀敌,为父兄报仇的机会,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商议妥当,关倢带着都卫军的士兵把那个萨克王子所有的手下都带走了,把萨克留给了叶思忘。叶思忘看着一脸愤恨表情看着他的萨克微微一笑,道:“王子殿下真是好修养,陷落敌手还这么镇定。”   萨克瞪着叶思忘,一双虎目仿佛可以喷出火来,傲慢的道:“我是哈克的王子,你们天朝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否则,我父王一定会大军压境,扫平你们天朝!”   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仿佛萨克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完了才冷着脸把萨克的武功禁制,淡淡的问道:“王子殿下的天朝名字是叫丘天翔吧?”萨克脸色再变,怔怔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微微一笑,低声在他耳边道:“从你们进京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会狂妄到来刺杀我,以阻止清河公主和我成亲,我真是高估你了,不过,这样也好,让我们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份,不知道清河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会是什么感觉,一定认为你是个骗子,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接近她骗取她的感情。”   “你胡说!我对清河公主是真心的!不是你这个卑鄙狡猾的家伙想象的那样,不许你侮辱我对清河公主的感情!”萨克气急败坏怒斥道,“叶思忘,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报仇的!”   叶思忘潇洒一笑,晒然道:“报复我?你能回到哈克再说吧!现在,本驸马就进宫去,告诉清河公主,一个敌国的王子故意接近她,让她断了对你的妄念,专心做我的小娇妻。王子殿下,委屈您到在下的府上盘衡一晚了!哈哈……”说完,让充当轿夫的震天宫高手把他带回去府中交给玉小苋处理,然后自己徒步进宫去了。   叶思忘进到宫中,他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入宫里,皇帝已经知道了,所以,叶思忘刚进宫就被皇帝招了去。   叶思忘走进皇帝的勤政殿,关倢也在那里,看来皇帝应该已经知道刺客的身份了。   “臣叶思忘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卿家没什么事情吧?”皇帝让叶思忘起来,关切的问他。叶思忘作出感激涕零状,道:“谢皇上关心,臣没事。”   “嗯,卿家没事就好。不过,朕不明白,现下并不是两国交战的时机,为何哈克国王会派王子带着人到我国境内刺杀驸马你呢?”皇帝皱着眉头问着叶思忘。   叶思忘皱起剑眉,道:“臣不知。根据臣的审问,这个萨克王子化名丘天翔,在天朝的时日已久,不知有何目的,陛下看是否有派人去查一下的必要?”   “丘天翔!?”皇帝双目大睁,脸色一变,眼中有着清晰可辨的火气,手紧紧的抓着龙椅的龙头扶手,神情瞬息万变,道:“不用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好萨克的问题,避免哈克与我国开战。目前,我国的准备还不够,如果开战,于我方大大不利!”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陛下,您忘了我们手上的是哈克的王子吗?我们人证物证俱在,只需好好利用,哈克国王想要回儿子,还需要求陛下您呐!”皇帝眼睛一亮,笑了起来,道:“朕明白了,这件事就交给叶卿你去办吧!”   “谢皇上。”接着,转向关倢,说道:“关统领,今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如不是关统领来得快,我肯定已遭刺客毒手。”叶思忘感激的当着皇帝向关倢答谢相救之恩,变相的提醒皇帝还没有奖赏关倢。   皇帝点点头,欣喜的道:“没错,关卿家你今日功劳甚大,不过,目前还不是奖赏你的时机,如果让哈克得到消息,于我国不利,等叶卿家把手中的计划实施之后,朕一定重重的奖赏你和叶卿家。”   “谢皇上恩典!”叶思忘和关倢跪下谢恩,对望一眼之后,齐齐起身。皇帝欣慰的点点头,让俩人退下。   待俩人退出之后,皇帝脸色一沉,对身旁的崔三公公道:“给朕把清河宣来,朕有话问她!”崔三连忙领命出去。   不一会儿,清河公主来了。她刚一进来,皇帝就“啪”的拍了龙椅一下,怒道:“你做的好事!”清河公主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委屈的道:“儿臣不明白父皇指的是什么?”   “知道驸马遇刺的消息了吗?”皇帝冷冷的问着,威严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清河公主。清河公主冷着一张美丽的面庞,点点头,神色如常,并没有担心的神色。皇上冷冷哼了一声,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儿臣还不知道,请父皇示下!”清河淡淡的道。   “刺客就是哈克国的王子,也就是那个丘天翔!”皇上重重一哼,怒道。   原本神情淡漠的清河公主一听,不禁一惊,原本就洁白如玉的脸庞显得更加的苍白,有些失神,原来,他是哈克的王子,他一直知道她公主的身份的,那么,他接近她是为了……   清河公主脸色苍白,不敢再想下去,原以为他会是她冰冷人生中给予她幸福的人,现在看来,她错了,所有的幸福都是虚假的。清河公主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下唇,连咬出血来都不知道。   皇帝看着她的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朕早就说过,不要和江湖上的人牵扯不清,可你就是不听,今后朕不想再听到这样的消息,你给朕好好的呆在叶思忘身边,知道吗?”   “是,父皇!”清河公主有些木然的说道,眼神空洞。   “下去吧,陪着叶思忘试礼服去!”皇帝又哼了一声,让清河公主下去。清河公主退了出来,神色木然,眼神空洞,有如游魂似的跟在太监身后向试穿礼服的锦安宫走去。   叶思忘深沉的看着清河公主走进来,猜到皇帝应该训斥了她一顿了,原本深情相爱的人,最后却成了虚幻,这对一直渴望着被爱,渴望着温暖幸福的清河公主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现在应该是她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第九章 可怜的王子   看着清河公主漠然得有些空洞的眼神,仿佛木偶娃娃一般任由宫女太监摆布的样子,叶思忘不禁暗自一叹,原本冷硬的心竟然有些不忍,这样的孤独与漠然,是否也像自己离开神剑世家,独自一人漂泊的痛楚呢?   叶思忘默默的看着清河公主,低声吩咐宫女太监先出去一会儿,等会叫她们时再进来。   “公主。”叶思忘唤了声清河公主,一双眼温和诚恳的看着清河公主。清河公主转过苍白的面孔,漠然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温和的一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温暖的目光看着她,道:“今天就到这里吧,礼服我们昨天已经试过了,今天只是再核实一些细节的东西,公主先回寝宫休息吧,接下来的我来就行,等试完了,我会让人向公主报告的。”   清河公主怔怔看着叶思忘,看着他温暖的目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在她对他的认知里,他应该不是有这么温暖眼光的人啊。   迎着清河公主呆愣木然的眼光,叶思忘又笑了笑,淡淡的道:“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这几天公主也累了,明天又会是一个新的景象。”说完,笑着让人把清河公主送回寝宫去了,自己却独自留下来继续接受宫女太监的折磨,谁叫自己心软呢,没办法,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好不容易,撑到了傍晚,叶思忘终于可以回家了,原本半道还想溜进幼安宫去看看小公主,但看天色已晚,虽然幼安宫中的太监已被他买通,但该避嫌的还是要避一下,便只是打算从那里路过,远远的看看就算了。   叶思忘来到幼安宫附近,就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宫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看见他的身影时,眼中掠过了一阵耀眼的光彩。   “叶大人!”霁月不叫他驸马,而是叫他大人,轻声唤着叶思忘,微微一福,向他行礼,眼神曼妙的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叶思忘心中一热,但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霁月抬起头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这几日天天进宫,为何不来看看公主呢?”叶思忘紧紧的盯着霁月,道:“我怕霁月姑娘你把我赶出来。”霁月俏脸一红,低声道:“只要大人你谨言守礼,霁月一个小小的宫女,怎敢驱赶大人。”   叶思忘不禁微微一笑,心中因那日她故意气自己的恼意早已烟消云散了,逐笑道:“奈何在思忘心中,霁月姑娘不止是一个宫女,而是心爱的姑娘。”   “叶大人!你再说这样的话,霁月可就不再理你了。”霁月羞恼的嗔道,一张俏脸羞得通红,虽然心中听得甜蜜蜜的,但天性守礼的她就是受不住叶思忘的轻薄话儿。   叶思忘哈哈一笑,道:“那思忘可怎么办啊?这些可是思忘的心里话。”霁月羞红着小脸瞪了叶思忘一下,回幼安宫去了。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她离开,知道她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讨厌他,而是开始把他放在心底了。高兴之余,心情大好,出了宫门之后,因为没坐轿子来,便运起轻功,往家赶去。   回到家中,颜如玉这可人的小女人就迎了过来,送他一个温柔的甜笑之后,细心的服侍着他换衣梳洗,洗去一天的疲累。她的温柔让叶思忘一阵窝心,抱着她吻了几下,然后便跟着她去用膳。用了晚膳,叶思忘便一头扎进玉小苋的居处,开始审问今天被轿夫带回来的萨克王子。   叶思忘牵着玉小苋的手一起向她的居处走去,叶思忘问道:“小苋,那个萨克招供了吗?”玉小苋摇摇臻首,露出一个狡黠的古怪笑容,道:“没有,此人意志比较坚定,无论我怎么问都不招,又不能让他受能看出来的外伤,所以,看来只能让你来了。”叶思忘露齿一笑,点点头。   见到萨克时,他虽然神情有些委顿,但仍挺直着脊梁,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叶思忘淡淡一笑,坐到他的对面,道:“王子殿下,今天过的好吗?有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请直说吧,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萨克愤恨的瞪着叶思忘,坚硬的吐出一句话:“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本事你把我杀了,否则,今日之仇,我一定会报!公主我也一定会夺回来的!”   叶思忘不以为意,粲然一笑,道:“王子殿下这不是开玩笑吗?如果我杀了你,那我们两国一定会开战,这对百姓来说,将是一场劫难,我朝的皇上仁慈宽厚,怎么忍心把如此苦难加诸在百姓头上。”   “哼!”萨克冷哼一声,骄傲的道:“你们天朝枉称大国,外强中干,根本就不敢和我们哈克开战,天朝的皇帝根本不敢把本王怎么样,本王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如果本王有任何的不测,你们就等着哈克的铁骑踏平天朝的国土吧!”   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怜悯的道:“我想,萨克王子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忘了现在的处境了吗?你有资格向我炫耀你们哈克的军队吗?看来一定是我的夫人没有给你足够身为囚犯应有的自觉,不如我让你加强一下吧!”说着,手指飞快的在萨克的身上点了几下,笑眯眯的说道:“我的夫人肯定只是给你用过普通的点穴之术吧,现在本驸马就让你享受一下分筋错骨的滋味。”   萨克英俊威武的面孔变得青白一片,表情有些扭曲,极力的忍耐着从骨髓中散发出来的痛苦,恶毒的眼神盯视着叶思忘优雅的笑容,嚎叫般的道:“叶思忘,我一定会报复你的,我一定会夺回公主的,你就等着皇帝砍你脑袋的圣旨吧!”   叶思忘淡然优雅的笑着,轻轻的摇着折扇,悠闲的坐在椅中品茶,对他的威胁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良久,看萨克都没惨叫出声,便笑道:“老实说,你还算个汉子,我挺佩服你的意志力的,不过,人嘛,还是仅守自己的本分的好,太不识好歹的话,不仅让人讨厌,还让人鄙视。”说完,看着萨克越来越扭曲的脸,不禁愉悦的笑出声来。   “本……本王是不会服输的,你休……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萨克表情狰狞的怒道,还在强行压抑着钻心的痛楚。叶思忘听了他的话,惊讶的道:“谁说我是要问你口供的?”沉浸在痛楚中的萨克不禁一愣,呆呆的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纯洁的笑了出来,道:“我对你施用分筋错骨手只是单纯想享受一下折磨你的乐趣而已,要问你口供,我多的是方法,根本不需如此费力,你怎么会以为我这么折磨你是为了问口供的?”   萨克听了叶思忘的答案,不禁双目一瞪,怒视着叶思忘,表情扭曲着,差点没让叶思忘气得吐血,脸上的表情让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玉小苋都有些不忍心看,但基于他刺杀叶思忘的罪过,也只是有着淡淡的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所以说,她和叶思忘还真的蛮般配的,最起码,恶毒的时候,俩人也不遑多让多少。   悠闲的又品茶半个时辰,看着萨克疼晕、气晕数次之后,叶思忘才解开他的穴道,正经八百的宣布:“好了,我要开始问口供了,萨克王子,请好好的享受吧!”说完,叶思忘眼中泛出妖异的光芒,紧紧的盯着萨克的眼睛。他已经施展出迷魂大法了。   也就是说,一开始萨克受了那么多的磨难,不管是玉小苋的逼供,还是刚才的分筋错骨手,都是玉小苋和叶思忘故意的。玉小苋是知道叶思忘会迷魂大法的,只是听到轿夫报告说这人竟然大胆的去行刺自己的夫君,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好好的折磨了萨克一番,可怜的萨克王子,只能怪他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叶思忘运起迷魂大法,问了他一些哈克国的军事机密之后,便弄醒了他,使用迷魂大法让他忘记了今天的一切,然后连夜把这些情况择要的写了一个奏折呈给了皇帝,并把自己的计划也写给了皇帝,得到了皇帝的恩准,便开始准备实施。   于是,在叶思忘大婚的当天,萨克王子领着他的手下出城往哈克国赶去,但在出了天朝国境,到辽国的边境的时候,遭到一伙乔装成蒙面人辽国武士的袭击,死于非命。   全部一行二十人,十九人当场战死,只有一个人装死逃过一命,但也受了重伤,拼命赶回哈克国报信之后也死去了。哈克国王悲痛爱子之逝,下令对辽国开战,当下,两个军事强国反目成仇,暂时放弃了对天朝的侵略准备,为天朝赢得了几年的发展机会。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经过繁琐的筹备,叶思忘与清河公主的大婚如期举行,因为叶思忘已经娶了正妻,故清河公主嫁给他也只能做个偏房。这是第一次有皇家公主嫁给大臣做偏房的,而且这个大臣还是今科的文物双状元,朝野一片轰动,纷纷关注着这场豪华婚礼…… 第十章 大婚   在豪华的仪仗队的护送下,清河公主一身大红的喜服,被簇拥着来到也叶思忘的驸马府。叶思忘根据司仪事先教导的礼节把清河公主抱下送嫁的马车,在叶思忘抱她的时候,清河公主的娇躯不禁僵了一下,呼吸也停了一下。   叶思忘在心中微微一笑,知道她是不习惯自己亲近。叶思忘抱着清河公主走入喜堂,放在地上,开始拜堂。   朱伟杰夫妇和玉夫人高坐在男方长辈席上,朱伟杰夫妇笑呵呵的看着叶思忘和清河公主拜堂,玉夫人则依旧保持着她的冷漠淡然,虽然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但神色依旧是波澜不兴。   拜过堂,在司仪的喝礼声中,被送入洞房,喜娘笑嘻嘻的端出一些结婚时必备的水果等什物,让清河公主和叶思忘吃。   叶思忘已经拜过两次堂了,一次是和玉小苋诸女的,一次是和司空明月的,虽然没有这次的豪华隆重,但该有的东西,该遵守的礼仪,一应俱全,因此,叶思忘已是有了经验,坦然受之。而清河公主虽然冷漠,但终究是一个少女,当被喜娘说了一些暧昧的话时,冷漠的俏脸不禁羞红一片,但眉梢眼角中隐藏的忧郁和悲伤,仍告诉叶思忘她并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场婚礼中,她的心仍然记挂着那个萨克王子化名的丘天翔。   待一切礼毕,由于清河的公主身份,没有人敢来闹洞房,少了一些应有的热闹。叶思忘淡然一笑,出去敬了一轮酒之后,才回到新房来。   看着清河公主木然的表情和死气沉沉的眼睛,微微一叹,替她把凤冠霞帔取下,笑着道:“公主辛苦了,夜已深沉,我们歇息吧!”   清河公主看了他一眼,木然脱去衣物,只穿着肚兜、亵裤的坐在床上看着他,表情漠然,好像裸露的身躯不是自己的一样。   叶思忘挑挑眉,淡然笑了笑,也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身躯,抱着清河公主洁白如玉,柔软香馥的娇躯倒在床上,轻柔的吻上她如玫瑰一般动人的唇,手也在她动人的娇躯上游移着。   轻轻的吸吻着她的唇,舌头想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她的口中,可清河公主根本就不想配合,牙关紧闭,叶思忘有些不悦,抚在她胸部的手微一使力,清河受痛,忍不住张开了小嘴,叶思忘趁机探入其中,深深的吻着她。   良久,就在清河公主气息不稳的当口,叶思忘突然放开她,淡淡的笑道:“好了,窗外的人走了,没事了。”说完,竟然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清河公主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反映不过来,凡是皇室成员成亲,都会有太监在窗外监听,这是皇室不成文的规定,清河公主是知道的,因此,她一时真的不知道是该责怪叶思忘的无礼轻薄,还是感激他的良苦用心?她以为他会要了她,毕竟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是他却……清河公主古怪的看着叶思忘,有些搞不懂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   陌生的环境,身边又睡了个陌上的男人,清河公主根本就睡不着,只能怔怔的看着帐顶发呆,默默的想着心事,眼神忧伤而又孤独。   第二天早上,清河公主是被叶思忘摇醒的,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叶思忘那温暖的眼神和笑容,不禁怔了怔,低声道:“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叶思忘邪气的挑挑眉,笑调侃道:“不用了吧,我昨晚该看的也看了,该摸的也摸过了,没事,呵呵……”清河公主美丽的脸庞冷了下来,冷怒的看着叶思忘,巴不得把他瞪死。   叶思忘嘿嘿一笑,不以为意,但仍背转过身,笑道:“你要穿快一点喔,我可不想背对你太久。”   清河公主冷冷的瞪了叶思忘的背影一眼,飞快的把叶思忘准备好放在床头的衣服穿上,然后哼了一声,叶思忘转过身来,对着她微微一笑,把她从床边拉过来,然后摸出一把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激流而出,溅到了床单上。   “你……”清河公主怔然看着叶思忘的动作,俏脸一红,恍然想起等会肯定会有人来收床单,昨晚叶思忘并没有破她的身子,他们的床单上根本就没有血迹。   叶思忘淡淡一笑,为伤口止血,眼神温暖的看着她,笑道:“我知道公主的心并不在思忘的身上,公主根本就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我也不勉强公主,因为思忘不想公主伤心。不过,公主既然已经嫁到这个家里来了,我希望公主能融入这个家,否则,你依然会觉得孤独的!”   他知道!   清河公主惊讶得小嘴微张,看着叶思忘温暖的笑容,他知道她的孤独,他知道她的不甘,所以他才会不勉强她,是吗?   “你……”清河公主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道:“我是父皇指给你的妻子,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叶思忘笑了笑,道:“我喜欢看别人的眼睛,而公主你的眼睛,很冷,也很孤独,里面还藏着我不知道的悲伤,我不希望再往里面增加东西。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去给我师兄奉茶,我在家中的长辈只有他了。”说完,微微一让身子,让清河公主并肩与他走一块儿。清河公主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跟上他。   两人按照习俗向朱伟杰夫妇奉茶之后,清河公主又给身为大妇正妻的司空明月奉茶,称她为姐姐,然后根据叶思忘的介绍,一一见过云凤语、颜如玉、玉霓裳、玉小苋几女。按照惯例,婚后两人有着一个月的假期,因此叶思忘可以继续不上朝。   朱伟杰夫妇呆了七天之后,就带着朱剑青回朱家堡去了,准备去华山为朱剑青提亲。在朱剑青走后,从云天集团暗玄堂调来的助手也来了,是独孤觉和石阔俩人,叶思忘没出山的时候经常见到这俩人,因此都很熟悉。   俩人依然向以前的南宫冷情和朱剑青一样分一明一暗的帮助叶思忘,独孤觉在暗,石阔在明,两人相辅相成的帮助着叶思忘。   而叶思忘是要与清河公主同房半个月的,但两人有名无实,经常是叶思忘晚上是跟着清河进房的,但到半夜的时候又偷偷跑出来爬上其余几女的床,到了天亮的时候再跑回去,让众女哭笑不得之余,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毕竟,清河公主性子孤傲,虽然叶思忘强行来的话,一定能得逞,但今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叶思忘简直把清河公主当空气似的对待,除了新婚之夜为了打发监听的人轻薄过她之外,其余时间,连手都不摸她一下,清河公主庆幸之余,不禁有些不解,想问叶思忘,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   虽然叶思忘待她不冷不热,客气的生分,但司空明月众女却对她非常亲热,时不时的会来找她聊天,似乎想帮助她融入这个家庭一般。   俩人成亲十天之后,太后把两人召入宫中,见过太后之后,叶思忘被太子拉了去,而清河公主却被皇帝叫到了勤政殿。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你起来吧。”皇帝放下书卷,淡然的问着清河公主:“情况如何?”   清河公主低着头,看似恭敬,实则不让皇帝看见眼中的冷漠和悲伤,淡淡的答道:“回父皇,驸马对儿臣很好。”   “嗯,你要好好的对叶思忘,给父皇抓牢他,有机会的时候要探听一下他对朝政的真实想法和他的忠诚,还要注意他有没有野心,朕不希望你的驸马成为一个让朕讨厌的人,明白吗?”皇帝冷淡的命令着。   “是,父皇,儿臣知道。”清河公主轻声应道,冷淡的眼神,冷淡的表情,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知道就好。”皇帝笑了出来,一副慈父的表情,叹道:“清河啊,身在帝王家,这是不得不承受的责任和无奈,朕一直很疼你,希望你不要辜负父皇的期望。”   “是!”清河公主应了一声,表情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皇帝看在眼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让她先退下,待她退下之后,面孔阴沉下来,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第十一章 太监崔三   皇帝默默的思索良久,命崔三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之后,崔三领命而去,而皇帝阴沉的面孔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叶思忘被太子缠着要学武,无奈之余,叶思忘只好拣一些比较简单的交给他,毕竟一个只有简单武学基础的人想学高深的武功是困难的,况且,这个人还养尊处优习惯了,根本就吃不得苦。   “哥哥!”叶思忘正教太子打一套幼年时师父交给他的拳术时,一个穿着锦服,系玉带的俊美少年跑了进来,大约十四五岁,身材瘦小,单薄孱弱,脸色有些不健康的苍白。   太子见了他,连忙温和的对他笑了笑,道:“小弟,你来了?叶卿家正教孤打拳呢,你等孤一会儿啊。”   少年乖巧的点点头,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叶思忘,天真的问道:“你就是清河姐姐的驸马吗?我是老小瑞泽,我应该叫你姐夫吗?”   原来这就是小王子瑞泽啊,和太子一母同胞的皇子。叶思忘淡淡一笑,行礼道:“见过九王子。”   瑞泽看着叶思忘,一脸崇拜的表情,道:“我知道姐夫你打败过三哥哦,你教大哥武功,我可以学吗?”不管叶思忘的意见,瑞泽已经开始自发的叫他姐夫了。   叶思忘淡淡笑了笑,仔细的看了瑞泽一眼,遗憾摇摇头,道:“恐怕不行,九王子你的身体好像不太好,不适合习武。”   九王子瑞泽眼中闪过失望的神色,道:“姐夫你也知道了啊?是太子哥哥还是清河姐姐告诉你的吗?”   叶思忘淡淡的笑着摇摇头,冷眼看着这个皇帝最小的儿子,十五岁的孩子,一直受到皇后的保护,还是一个天真的大孩子呢。   “叶卿,九弟是孤最小,也最疼爱的弟弟,因为母后生他的时候是早产,故九弟的身体相当弱。”太子在一旁略带感伤的说道,神情慈爱的看着九王子。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九王子先天不足,后天就算调理得当,身体也会孱弱单薄的,除非能得到天材地宝之类的灵药给他服用,否则,九王子这一辈都会如此孱弱的。”   “真的?”太子和九王子都惊喜的看着他,太子激动的道:“宫里有进贡的千年老参,可以吗?”   叶思忘摇摇头,淡淡的说道:“只有人参是不够,九王子身体孱弱,惟恐虚不受补,人参性热,只服用人参只会弄巧成拙,须阴阳调和,方为根本。”太子点点头,旋即眼神一亮,看着叶思忘,喜道:“原来叶卿还会医术。”叶思忘摇摇头,道:“臣并不会医术,只是懂得一些皮毛。”   叶思忘淡笑着说道,但太子和九王子却以为他是谦虚,其实,叶思忘说的都是真的,真正懂得医术的人是叶思忘的师娘,而不是叶思忘,叶思忘比较精通的是用毒,只是医毒不分家,在师娘的逼迫下也懂得一些而已。   三人正说着,崔三来传皇上的圣旨,说奉皇上口谕,宣叶思忘觐见。叶思忘只好答应帮忙去弄一张药方来给九王子服用,太子和九王子才依依不舍的放他走,不过,叶思忘前脚刚走,太子和九王子后脚就往皇后处去了,告诉皇后叶思忘可以把九王子治好的消息。   叶思忘跟在崔三后面,笑嘻嘻的道:“小侄还未感谢叔叔的恩赐呢,小侄的师兄从海外的商人手中收购了一些稀奇之物,叔什么时候有空闲,小侄给您送来。”   崔三满是皱纹的脸笑了开来,尖声道:“你这小猴子就是会讨杂家开心,等杂家有空闲的时候再说吧。”   “小侄这不是孝敬您吗?”叶思忘微微一笑,诚恳的说道,惹得崔三又是一笑。   “小猴子,杂家从十岁入宫开始,在这皇宫中已经呆了五十年了,侍侯过二位皇上,当今的圣上是第三位了,这宫里的事情,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皇城中的皇帝已经换了三位了,但杂家都是大总管,你知道是为什么?”崔三淡淡的笑着,用特有的阴柔声音淡淡的对叶思忘说道。叶思忘摇摇头,恭敬的道:“小侄愚笨,小侄不知,还请叔叔明示。”   崔三淡淡的瞄了叶思忘一眼,略显得意的道:“看在你这小猴子叫杂家一声叔叔,还算孝顺的分上,杂家就教教你。”   “谢谢叔叔疼爱。”   “叔一直遵守着四个字——明哲保身,谨守本分!”崔三严肃的看着叶思忘,声音虽然阴柔尖锐,但却郑重。“这皇城内,是天下最尊荣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一句话说错了都有可能掉脑袋,丝毫不能行差踏错,必须谨慎小心的处事。时刻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记应该遵守的本分,不要妄自揣测上意,伴君如伴虎呐。今朝或许能得到圣意恩宠,但谁能保证明朝就不会失势呢?天威难测啊。小猴子,叔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叔也不多说了,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叔的期望,毕竟,这世上,叔也只有你这个侄子一个亲人了。”   崔三拍拍叶思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眼中大有深意。叶思忘怔怔的看着崔三的眼睛,心中微动,他是告诫自己不要和太子走的太近吗?   “叔,小侄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的!”叶思忘感激的向崔三说道。崔三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叔就知道你是聪明人,能明白叔的意思。小猴子啊,你是文武双状元出身,才华横溢,但也锋芒毕露,这朝中不知有多少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呐,你如不再谨慎小心的处事,一旦给人抓住把柄,你让叔以后依靠谁去?对吗?”   “小侄明白,叔您放心吧!”叶思忘点头答应,语气诚恳。两人缓缓的走着,崔三似乎有意放慢速度,叶思忘也乐得配合,慢慢的陪他走着。   “小猴子,刚才你是在给九王子治病吗?你会医术?”崔三好似不经意的问道。叶思忘摇摇头,道:“小侄并不精通,只是以前聆听过一位前辈的教导,略略知道一些而已。”   崔三点点头,低着头,突然用“传音入迷”向叶思忘道:“这一次你给九王子治病,是一个好机会,但也会让你的光芒更加的耀眼,朝中恨你的人会更多,以后你须更加小心了。”   叶思忘点点头,心中确实为崔三的指点感激不已,但总觉得他的话中还有另外一股含义,但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方便明说给他知道,只能采取暗示的方式。   崔三看着叶思忘乖巧听话的样子,心中大为满意,总算没浪费自己特意点拨的苦心。淡淡一笑,崔三道:“叔年纪大了,总有些腰腿疼的老毛病,改天你有时间的时候,给叔看看吧。”叶思忘心中一动,笑道:“叔,让小侄给您把把脉好吗?不会花多少时间的。”   崔三点点头,伸出白胖的手,长期的养尊处优,再加上一身深厚的内功,让年已六旬的崔三皮肤还非常的有弹性,叶思忘手指达到他的脉门,就能感觉出皮肤下蕴藏的生命力,不禁为他深厚的内力暗暗惊心。   为崔三号脉之后,叶思忘低声道:“叔的内力非常深厚,之所以会有那么些毛病,是往年的内伤留下的祸根,小侄给叔三粒灵药,叔再请太医院的太医们给您时常针灸一下,通通经脉,叔的身体就会康复的。”说着,从怀中摸出三粒灵丹,递给崔三。   崔三一听可以治好,不禁大喜,接过叶思忘的丹药之后凑到鼻边一闻,一股清香扑鼻而入,知是凡品,心中更是欢喜,比收了金子还让他开心,心中再次感叹自己收对了干侄子,不枉费自己这么疼他。   复杂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用传音入迷道:“小猴子,叔知道这三粒药丸的珍贵,碍于身份,有些话叔不能对你说,希望你好自为之吧,叔也会在身份许可之内尽力的帮你。”   “谢谢叔叔,叔叔已经帮了小侄很多了,叔的恩情,小侄终生难报。”叶思忘连忙感激的说道。崔三笑了笑,收好药丸,道:“好了,叔也不多说了,马上就道勤政殿了,小猴子你好自为之吧。”叶思忘点点头,跟着崔三走到勤政殿外,等待着崔三去通报皇帝,等皇帝的宣召。   “宣叶思忘叶驸马觐见。”   崔三进去一会儿之后,勤政殿内传来宣召的声音,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叶思忘走进勤政殿,跪下行礼:“臣叶思忘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脸色阴沉的看着叶思忘,也没让他平身起来,只是对着太监宫女道:“你们都出去吧,不得朕的宣召,不得入内。”   “遵旨!”太监宫女们连忙行礼退出。   待太监宫女都出去之后,皇帝冷冷地瞪了叶思忘一会儿之后,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叶思忘,你好大胆,你可知罪?” 第十二章 头痛的洞房夜   叶思忘心中一动,跪了下去,但面上却一派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解的道:“臣不明白臣何罪之有?还请陛下明示!”   皇帝怒目瞪着他,又拍了一下桌子,道:“何罪之有?你居然问朕何罪之有?朕告诉你,是欺君大罪!你说,你和清河圆房了没有?”   叶思忘一听是说这个,心中无奈的一叹,面上却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皇上请息怒,臣有下情禀报。”   “说!”皇帝冷哼一声,命令叶思忘说出原因来。   叶思忘心思电转,皇帝禀退左右,看来是不打算深究,只是责备他几句,并不会给他定罪,看来只是为了试探他是否已经知道了清河公主嫁给他是去监视他,还有他是否已经知道了萨克与清河公主的关系的问题,他是否因为这些原因不和清河公主圆房。叶思忘想通之后,心底不禁微微发笑,这个善于猜忌的皇帝,是否有些做贼心虚呢?   在心中冷笑的同时,叶思忘口中诚恳的说道:“启禀皇上,您知道臣是一个习武之人,而公主也是一个习武之人,但根据臣询问公主,她的内功还未登堂入室,如果现在就破身,以后就很难提高,而公主又非常喜欢习武,臣不想让公主失望,因此,请皇上明鉴,臣之所以不急着和公主圆房,纯粹是臣疼爱公主的一片赤诚之心,是臣与公主夫妻情深所致,如果皇上认为臣疼爱公主也是罪,那就请皇上赐罪,臣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叶思忘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告诉皇帝,明白的表示出自己对一切都毫不知情,之所以不圆房也是因为对清河公主情深,不肯让清河公主失望,并暗示皇帝自己已经被清河公主迷住,让皇帝知道清河公主监视他做的很到位,使皇帝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太过苛责清河公主。   叶思忘偷偷的注视着皇帝,皇帝眼中果然掠过一丝释然的表情,但旋又换上一副怒颜,斥责叶思忘:“胡闹!夫妻人伦乃人之根本,怎可为了区区习武之事就荒废呢?”   “是,皇上,臣知罪,请皇上赐罪!”叶思忘依旧跪着,恭敬的请求皇帝赐罪。皇帝微微一叹,一副慈父样儿的扶起叶思忘,道:“朕忙于国事,儿女不多,除了五位皇子之外,只有四位公主,前两位公主已经出嫁,如今清河也嫁与你,朕不止是一个皇帝,还是一个父亲,朕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叶卿你可知朕心啊?”   叶思忘在心中冷笑不已,暗叹皇帝真是奸诈,如不是知道他是如何对待清河和安平小公主的,一定会被他这副慈父样儿所骗,不过,为了配合皇帝的卖力演出,叶思忘也作出一副感动的样子,含着眼泪道:“臣明白,臣辜负了皇上的心意,请皇上责罚。”   “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又是清河的驸马,朕如何舍得责罚于你?况且,你也是为了清河好。叶卿,好好的待清河就是报答了朕的恩宠和信任了,知道吗?”皇帝动情的点点头,拍拍叶思忘的肩膀。叶思忘感激涕零的连忙又跪下谢恩。   “好了,你先退下去,好好对待清河,不要再让朕失望。”皇帝见目的已达,还让叶思忘更加的感激他,心中大喜之余,也放心的放叶思忘回去了。   叶思忘接了清河公主一道出宫,两人坐在马车里,对着清河公主冰冷的丽容,叶思忘有些为难,虽然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让他对着一个对自己根本没有心的女子去破她的处子之身,叶思忘根本就提不起心情,真不知道当初定下这样的计策究竟是对是错。忍不住再次在心底深深叹息了一下。   清河公主默默的坐着,看到叶思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很为难的样子,最后尽然怔然看着她出起神来,眼神带着淡淡的悲伤,不知在想什么。   清河公主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不禁又想起了父皇的逼迫,他明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还强迫自己嫁给叶思忘,虽然那个心上人最后证明非是良人,但身为一个父亲,竟然逼迫女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甚至逼迫女儿违心的去诱惑他,这样的父亲,还能称之为父亲吗?   清河公主呆呆的出着神,不禁想起了早逝的母亲,宫女出身的母亲,只是父皇一时兴起的承受者,而自己只是一个意外的产物。母亲卑下的身份,素来不为皇太后和皇后所喜,自己恐怕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不受重视的了吧,她不知道对这些人,她为什么要付出所有的尊严来为他们获取利益?   清河公主呆呆的想着过往的事,竟然连流泪也不知。叶思忘怔怔看着她,神情复杂,暗自嘲笑自己是不是变得无法抗拒女色了,不过,一向看着那么坚强冷漠的女子,突然在自己面前默默流泪,还真是让人无法不怜惜。忍不住轻轻一叹,叶思忘伸手帮她把眼泪擦去。   被叶思忘擦去眼泪,清河公主才回过神来,俏脸微微发红,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默默一叹,把皇帝对自己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深深的看入她的眼中,诚恳的道:“我知你不喜欢我,也不愿意嫁给我。你虽身为公主,但连平常人家女儿的幸福都没有,我知道你心中凄苦,我愿意怜惜你,所以,我不想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破你的身子,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了,你明白吗?”   清河公主怔怔看着叶思忘清澈的眼睛,悲苦孤独的心中只听见他说的那句“我怜惜你”的话,突地扑入叶思忘怀中,嘤嘤哭了起来,似乎要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哭出来一般。叶思忘默默一叹,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   两人是坐着马车进宫的,叶思忘命车夫在城中绕了一圈,直到清河公主不哭了,才怜惜的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我可以再想办法向皇上争取,我……”   清河公主突然捂住他的嘴,坚定的摇摇头,眼中有着悲壮的神情,黯然道:“不用了,迟早都要这样的,又何必惹父皇不悦?再说……”清河公主突然玉脸一红,低下了臻首,低声道:“我愿意把身子给你!”   叶思忘默默看着她,什么反映也没有。而清河公主低着头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叶思忘表态,骄傲的心挫伤了一下,脸色一白,抬起头看了叶思忘一眼,却发现他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清澈的眼中若有所诉,不禁怔了怔。   叶思忘突然一把把她抱紧,喃喃道:“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对我的印象稍微改观而已,不过,既然已经和你做了夫妻,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叶思忘突然强势的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粉红的唇瓣。   夜晚,清河公主的房中红烛高烧,清河公主端坐在牙床上,面上一片嫣红,神情不知是悲是喜,眼中一片复杂,不知是否还为回来路上被叶思忘强吻害羞,或者恼怒?   叶思忘轻轻走入房中,坐到她的身边,默默看了她一阵,直到她疑惑的抬起头看他,叶思忘才抱住她,吻了起来,在她颤抖的娇躯上游移着,轻轻的解开她的罗衣……   激情过后,清河公主疲累的依在叶思忘怀中,耳边彷佛听到他霸道的宣誓:“你已经是我的了,一定要爱上我,一定要啊!”   这人真是霸道!怎么可以这样霸道的要自己爱上他!清河公主在心中迷迷糊糊嘀咕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清河公主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失落,默默的忍着下身的疼痛起床穿衣,待看到床单上那抹刺目的嫣红时,不禁双颊一红,连忙用被子盖住,脸红心跳的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妆。不一会儿,丫鬟把洗脸水端了进来,侍侯她洗漱,清河公主看似不经意的问道:“驸马呢?”   “驸马今早就出去了,还未回来。”丫鬟小心翼翼的,恭敬的回答。清河公主冷淡的点点头,心中不禁涌起一抹怨愤,就算他不爱自己,也不能刚破了自己的身子就把她丢在一旁啊,难道昨晚的温柔缠绵只是梦吗?想到昨晚的激情,清河公主忍不住脸上又是一红,连忙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娇羞。   叶思忘起床之后,就送师兄夫妇和朱剑青上路去了,不知玉夫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也在这天准备启程回去,叶思忘只好一起送。   叶思忘带着众女,陪着朱伟杰夫妇一家子和玉夫人玉如烟,已经入冬了,天气颇为寒冷,娇弱的颜如玉已经被他抱在了怀中,羞得颜如玉一直把小脸埋在他的怀中,不敢露出来。   “好了,忘儿,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吧,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找师兄,知道吗?否则,师兄会生气的!”朱伟杰疼爱的看着叶思忘,殷勤叮嘱,没有说什么期望,因为他知道叶思忘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   叶思忘点点头,也没跟师兄客气,只是笑道:“师兄放心,有事小弟一定第一个想到你,师兄也多小心,有空的话,回无忧山看看,师父和师娘他们一定很想你!”朱伟杰点点头。   师兄俩的话别完了之后,玉夫人的话别就简单多了,她只是淡淡的朝叶思忘和玉小苋点了点头,就放下轿帘走了,留下叶思忘有些无奈的好笑。 第十三章 特别任务   自从那个迟来的洞房夜之后,直到叶思忘的假期结束,叶思忘都未在到过清河公主的房中过夜,甚至连见面也少,就算偶尔见到一次,也是匆忙打个招呼就走,成天见不到人影,清河公主看在眼中,虽然没说什么,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冷淡高傲的样子,但心中却也忍不住有些幽怨,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驸马,夺了她清白身躯的男子,难道自己就让他这么不入眼吗?   清河公主呆呆的坐在书桌前,手中持着一卷书卷,却半页也没动过,神情幽怨的径自出神,自从那夜之后,让她感到更加的孤单了,在这个家里,她就真的只剩她一人了,连叶思忘都仿佛当她是空气一般,理也不理她。   而叶思忘开始恢复上朝之后,就再也没有以前清闲了。甫一上朝第一天,就被皇帝叫到勤政殿参加有太师黄树文和太傅柳严参加的秘议。   叶思忘默默看着笑眯眯的看着他的黄树文,心头戒备心高涨,不停的嘀咕着倒霉,又遇到这个老狐狸了。黄树文笑呵呵的看着叶思忘打招呼道:“叶驸马,新婚愉快!”叶思忘客气的回礼后便不说话,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先开口。   皇帝兴高采烈的道:“在开始这次朝议之前,朕有一个消息告诉众位爱卿。”黄树文笑呵呵的道:“请皇上告知是何消息,让皇上如此高兴?”柳严则人如其名,严肃的立在一旁,板着一张清瘦的脸庞,默默的不发一语。皇帝笑呵呵的抚着胡子,一副欣慰的样子,笑道:“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叶卿的功劳!”   “喔,那皇上一定要好好的奖励叶驸马了!”黄树文笑眯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故作惊讶的道。叶思忘只是平和的一笑,不喜不悲的样子,向皇帝道:“一切都是臣分内之事,臣是皇上的臣子,理应为皇上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皇帝抚着胡须,欣慰的笑着点点头。   一直沉默严肃的立在一旁的柳严淡淡的开口说道:“皇上您还没说是什么消息呢!”皇上恍然点头,笑道:“朕一时只顾着高兴了!这就给爱卿等说说,也让卿等高兴一下。”   “臣愿闻其详!”   “朕闻边关急报,哈克国王子在辽国被害,两国已经开战,这样一来,我国又可以休养一段时日了!”皇帝笑呵呵的把消息简洁的说了出来,是叶思忘利用哈克王子萨克设计的计谋所造成的结果,但皇帝只是隐晦的说明这件事是叶思忘设计的,但具体的过程,皇帝并没有说出来,毕竟,这牵扯的太广,如果知道的人太多,被哈克的人探知的话,对天朝将是大大的不利。   黄树文听后笑眯眯的道:“不错,这样一来,哈克和辽国的国力都会有损伤,就算他们有侵入天朝之心,也需要时间恢复,我们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喘息一下,将来……”   “太师此言差矣!”一直不说话的柳严突然插言打断黄树文的话,一脸的悲愤表情,怒道:“想我堂堂天朝上国,幅员辽阔,现在竟然为了两个边陲小国的战争庆幸,这岂不是我等的可悲?皇上!”柳严猛地跪在地上,语重心长的道:“臣以为,皇上应该趁这个机会加强练兵,严防北方,否则,如若如此苟且偷安下去,总有一天,天朝将断送在边塞蛮夷之手中啊!”   黄树文被打断了话,也不见他脸上有尴尬的表情,反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默默的立在一旁,等待着看皇帝的反映。皇帝不悦的看了柳严一眼,冷淡的道:“柳卿的意思是天朝会亡在朕的手中吗?”   柳严秉性正直,虽然知道已经惹得皇上不高兴了,但仍然诚实的道:“如若皇上再如此重文轻武下去,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放肆!”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柳严,柳严虽然跪着,但却昂然看着皇上,眼中有着依稀可见的泪光。   黄树文这老狐狸见皇帝发怒了,忙跪下求情道:“请皇上息怒,柳大人也是因为忧国忧民之故才会如此顶撞皇上,请皇上看在柳大人忠心可嘉的份上,饶恕柳大人吧!”   皇帝神情复杂的看着柳严,心中电转,这个柳严,生性太过正直,总是顶撞自己,如不是先皇有命,且忠心可嘉,还真想罢他的官。但,朝中派系林立,自己手中的权力并不多,需要有人和柳智清、张朝新对抗,只有太师一人是不够的,就算加上了叶思忘,也还是稍嫌力量不足,目前的情况下,实在不宜再折损人手,先忍耐一下吧。   皇帝气乎乎的瞪了柳严一眼,道:“柳严,你虽然顶撞朕,但朕不是不容逆耳之言的昏君,朕不会怪罪你,你起来了吧!”   “谢皇上恩宠,但练兵之事?”柳严谢恩,口中犹不忘练兵对抗哈克和辽国的事情。皇上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柳严,脸色阴沉。   叶思忘看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黄树文那老小子好生狡猾,明明柳严刚才的建议他自己也想说,但却因为知道皇帝不想听,而设计生性耿直的柳严去说,这样一来,该说的话,柳严已经为他说了,皇帝也听了,也肯定会怪柳严放肆,然后他再帮柳严求情,让柳严感激他,顺便是皇帝有台阶可下,毕竟,看皇帝的样子,虽然很想杀柳严,但却因为需要有足够的人在朝中牵制柳智清和张朝新的势力而不会杀了柳严。   再深一步想,就算有朝一日皇帝肃清了柳智清和张朝新两派人马,柳严肯定也会因为经常顶撞皇帝而不得重用,在辅佐皇帝的这些臣子中,就少了一个和黄树文争夺权力的人。好个阴毒的黄树文,竟然已经把敌人的未来算死。   叶思忘冷静的目光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柳严又说起练兵之事,皇帝又是一脸的不悦的表情的时候,才淡淡的开口:“启禀皇上,关于练兵之事,臣有话说!”   “叶卿,你又有何话说?也是劝朕加紧练兵吗?”皇帝冷淡的扫了叶思忘一眼,淡淡的问道。   “不,臣并没有请皇上加紧练兵的意思,只是恳请皇上听臣一言。”叶思忘诚恳的说道。皇上点点头,道:“讲!”   “是,皇上!”叶思忘恭敬的答道。“哈克、辽国皆是苦寒之地,兵强马壮,军事实力雄厚,现下两国交兵,虽然会有损伤,但也不会太大,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侵入我朝,瓜分我朝的天下,因此,两国并不会为了萨克被杀之事斗的太激烈的,目前之所以征战不休,只不过是哈克在逼迫辽国给予说法和答复,只要辽国给出能让哈克面子上过得去的说法,这场战争就会停止,因此,臣并不赞成柳大人严防北方的建议。”   说道这里,叶思忘停了下来,向皇上告罪请求恕罪之后,走皇上的书桌旁的地图旁,指着地图道:“皇上请看,在我天朝四周,不止有哈克和辽国,还有着西边的土国,南边的蛮夷,东边的日泉国,土国虽然和我们没有大的摩擦的,但要严防土国与其他的国家联手;蛮夷之国与我们偶有摩擦,不过问题都不大,只要招安措施得当,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值得焦虑的是日泉国,日泉国国土稀少,人口众多,早就有了侵入我天朝之心,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一旦我们放松了东边的防守,只顾着加强北边的军备,必定会顾此失彼,此为大不智之举!”   叶思忘一番话听得皇帝直点头,柳严看了叶思忘一眼,道:“但日泉国和土国都没有和我们打过战,一直是我国的友好邻邦,与我国签订有和平契约,岂会背信弃义侵入我国?”   叶思忘冷静的目光直直的看入柳严眼中,道:“柳大人,国与国之间是没有友谊和信誉的,有的只是国家的利益!以我国目前的国力,如果与哈克、辽国开战,能不能胜利还是其次,就算胜利了,我们将没有任何抗衡土国和日泉国的力量。”柳严默默一叹,没再说话,看来是同意了叶思忘的说法。叶思忘淡淡一笑,向皇帝道:“因此,臣有一个建议!”   “哦,爱卿有何提议?”   “启禀皇上,臣听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土国女王的大寿,届时,将给土国阿依莎长公主挑选驸马。阿依长公主是将来的土国女王,谁娶到她,谁将能得到土国的军事助力,因此,皇上可以从这里入手!”。   皇上点点头,道:“爱卿这个建议不错,不过,我们做这样的打算,其他国家也会如此想,卿又有何妙策?”   “皇上,臣以为,不一定要成为土国的驸马,只要能搅乱这件事,让其余的国家都不能和土国结亲就够了!”叶思忘笑眯眯的说道,一脸单纯无害的样子。   皇帝直点头,夸奖了叶思忘几句,黄树文笑呵呵的看着叶思忘,道:“老臣以为,叶大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皇帝笑着点头,道:“正是,朕本来就打算派叶卿去,叶卿听旨!”   “臣叶思忘听旨!”叶思忘连忙跪下。   “封叶思忘为护礼将军,随同三王子瑞风前去为土国女王贺寿,钦此!”皇帝威严的下令,却是令叶思忘惊讶的命令,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领旨谢恩。   正说着,崔三进来报告:“启禀皇上,柳智清大人在殿外听宣。”皇帝神色一变,面上涌起恼怒的神色,手指紧握着龙椅的扶手,关节用力得发白。   叶思忘暗自好笑,这个柳智清还真嚣张跋扈,知道皇帝招了黄树文、柳严和自己在宫中秘议,居然就入宫来了,不死还往哪里跑。 第十四章 半臣   皇帝让崔三把柳智清传进来,阴沉的脸色变成了平淡,淡淡的望着柳智清,问道:“爱卿在殿外求见,不知有何重要事情?”   柳智清脸上浮现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神色阴沉的看着皇帝,淡淡的笑着道:“先皇托老臣照顾皇上,老臣不敢忘,因此,臣听闻哈克与辽国开战,担忧国事,特进宫来看看,不知皇上有什么吩咐没有?”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恨色,淡淡的一笑,道:“爱卿来得正好,朕刚与太师、太傅、叶卿三人商议完太子的学业问题,正要宣爱卿来商议国事,爱卿有何意见要报知朕?”   柳智清淡淡一笑,低着头,躬身道:“臣认为应该加紧派兵到边关,以防有变。”皇帝淡淡一笑,佯做惊喜的道:“卿之言,与朕之意不谋而合,朕也正有此意,刚才已经传旨出去,让边关的守将加强防守。”   柳智清听皇帝已经传旨,眼中闪过一丝阴骘,淡淡的笑着道:“皇上圣明,不过,边关的兵力够吗?如若哈克、辽国有异动,边关能抵抗吗?请皇上三思!”皇帝冷淡的一笑,不答反问道:“哦,爱卿的意思是什么?”柳智清一派诚恳的道:“臣以为雍州刺史欧阳柘可以为将!”   叶思忘淡淡的笑着看着皇帝和柳智清演戏,这个柳智清还真嚣张跋扈,为了争夺军权,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进宫,变相的逼迫皇帝往边关派兵,想让他派系的人担任将领。   “欧阳柘吗?此人倒有些才能!”皇帝淡淡的笑着,眼神却望向叶思忘三人,希望三人能把柳智清的话反驳回去,自己却不愿意出面与柳智清闹翻。   黄树文那老狐狸眼睛半眯,装作没看见,叶思忘也有样学样,淡淡的笑着不说话,因为他知道正直的柳严一定不会容许柳智清这么做的。果然,柳严早已一脸的不平,此时一见皇帝脸色,连忙迫不及待的道:“皇上,臣以为不可!”   皇帝丝毫不露喜色,神色淡然的问道:“爱卿以为有何不可?”柳严立即道:“臣以为不可往边关派兵,如果往边关派兵,一定会打草惊蛇,让哈克与辽国有所警觉,那么他们的战争一定打不长,臣认为,两国的战争越长对我朝越有利,为了我朝的利益,一定不能派兵,就算派兵,也不能从雍州调。柳相以为如何?”   柳智清又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被柳严一顶为了国家利益的大帽子压住,不能再做任何反驳,只能笑笑的说道:“皇上,臣认同柳大人的意见,不过,边关的守军,臣还是认为不够,皇上看能不能悄悄的调动一些精兵前往呢?这样一来,可以预防有什么突然的变化。”   “皇上,臣有话讲!”叶思忘看皇帝一脸的为难,再看柳严和柳智清两人的样子,淡淡的开口说道。皇帝神色一喜,道:“爱卿有何意见?”   “皇上,臣以为两位大人说的都有理,不如折中一番,不必往边关派兵,只要把永州的兵马调齐,随时关注着边关的发展,以备有情况的时候支援就行,这样一来,既不会打草惊蛇,也不会在有异动的时候来不及,永州和边关只相距半天的路程,在边关高度关注战况的情况下,不管任何情况都来得及!”   皇帝点点头,抚着胡须道:“叶卿的提议,众卿以为如何?”黄树文立即向皇帝表示支持,恭声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可行!”   柳严心头大是高兴,知道这是一个万全的办法,而且不用和柳智清闹翻,便欣然表示同意。   柳智清冷眼看着皇帝和柳严三人,心中暗叫失策,不该在这里提出这个提议,而是应该在朝廷之上。于是,淡淡的道:“皇上,臣以为此等大事,还是在明日的早朝上商议一下为好。”   皇帝眼神闪了闪,淡淡的皱着眉头,问:“柳卿家,朕刚才与三位卿家在讨论太子的学习问题,根本就没有议论朝政,朕本来是打算在明日的朝议上与众臣商议的,是卿家心忧国事,率先提出来议论的,不知为何卿家又说要明日再议?”   柳智清被问的哑口无言,明显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吃下闷亏,同意了叶思忘的提议。   一切定下,皇帝神色略缓,转向柳严和叶思忘,道:“两位卿家,太子日前还向朕夸奖过两位,说柳卿学识渊博,教学认真,一丝不苟,使他受益匪浅。而叶卿则见识广博,总能给太子提出不少好的建议,让太子不致犯错。两位卿家忠于职守,尽职尽责,朕心甚慰,朕决定赏赐两位卿家,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赏赐?”   柳严和叶思忘两人连忙跪下,道:“谢皇上恩宠,这是臣等应尽的职责,不敢要任何的赏赐。”皇帝笑呵呵的摇摇头,道:“不用不敢,这是你等应该得的,说吧,朕一定满足。”   柳严想了想,道:“皇上如果真要赏赐微臣,那臣请求皇上,让臣继续担任太傅一职,继续为皇上和太子殿下尽力,这是臣心头最想的事。”   皇帝听得大为感动,知道柳严为人耿直,这些话必然是他的肺腑之言,大大勉励了一番之后,同意了柳严的要求,接着轮到叶思忘了。   叶思忘知道推托不了,冷静的目光看着皇帝,淡淡开口道:“陛下对臣的厚恩,臣为陛下做一点事原就是分内之事,不敢要任何的赏赐,但陛下仁厚,认为微臣应该获得赏赐,那么,微臣就斗胆提出一个要求。”说到这里,叶思忘顿了顿。   皇帝威严的目光望着他,看着这个聪明的臣子会提出什么要求,连柳智清和黄树文也专注的看着叶思忘,想看看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叶思忘淡然一笑,说出了惊人之语,道:“臣希望到了外放为官的时候,可以任职光海道的巡抚。”   光海道,包括天朝南方所有的海岸线,以渔业为主要支柱产业,虽有天朝最好的水军龙师把守,全国港口的所在地,但海上海盗众多,治安混乱,一不小心还会因为海盗的事情获罪,是每个官员都不愿意去的霉地。   皇帝愣了愣,道:“叶卿,你真的要去光海道?朕记得江南道的巡抚楚斯明年近六旬,已到了告老的年纪,江南道正缺乏人手,而光海道的巡抚孙奉杰正值壮年,人手并不缺乏。”   叶思忘知道皇帝是想为他找一个好地方做官,淡淡一笑,感激的道:“臣感激皇上的恩宠,但正因为皇上的恩宠让臣感动,臣才一定要去光海道。不瞒皇上,臣在光海呆过几年,对光海比较了解,臣也知道光海一直是皇上的心头之忧,臣想为皇上分忧解劳,请皇上恩准臣的恳请!”   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点点头,道:“朕答应你!明年,朕一定让你到光海做巡抚!”   商议好一切,叶思忘随着黄树文和柳智清、柳严一起出来,柳严感动的看着叶思忘,口中直夸叶思忘是朝廷的栋梁之材。而黄树文却一脸莫名的笑意,拍拍叶思忘的肩膀,道:“年轻人,好好干,你的未来,一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远大!”叶思忘温文的谢过。   柳智清则一脸阴沉的看着叶思忘,因为光海道的龙军是他一直最想要的军队,但因为长乐公主的干预,他一直不能如愿,想不到今天皇帝会答应让叶思忘去做光海道的巡抚,那么龙军的指挥权就落在叶思忘手上了。   “恭喜叶驸马新婚愉快,本相还未向驸马您道贺呢!”柳智清突然和蔼一笑,向叶思忘道。叶思忘淡淡一笑,道:“多谢柳相,您的心意,在下和公主已经知道了。”   柳智清淡淡一笑,道:“这是应该的,驸马一片报国之心,真让我等惭愧。”叶思忘淡淡一笑,道:“柳相过奖了。”   “不过奖!”柳智清笑着拍拍叶思忘的肩膀,突然低声道:“不知道叶驸马是否还记得本相说过的一句话,驸马还年轻,路还很长,还是小心些为妙!”说罢,对着叶思忘意味深长的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叶思忘也笑了,潇洒的转身,眼中有着燃烧的斗志,还有着一抹神秘的邪气笑容,人呐,在高位呆久了,被人捧惯了,就以为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等权势散尽的时候,他才会明白自己什么也不是。叶思忘笑嘻嘻的出了勤政殿,刚走出来,就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说是皇后娘娘有请。   叶思忘剑眉微挑,心思微动,已经猜到了皇后见自己的原因,不禁暗自感叹皇后还真性急,才这么一会儿功夫都等不了,竟然让人在这里等自己,不过,这也是一个好机会,虽然皇后目前没有三王子淑妃受宠,但皇帝对她的夫妻情义仍在,否则,太子瑞青的地位早就不保了,看来,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叶思忘一边跟着小太监走,一边摩莎着下巴,默默的思索着,面上又露出了优雅的笑容,但眼中的邪气却浓郁得让人心惊胆战。 第十五章 出使前夕   叶思忘跟随着小太监到了坤宁宫,皇后、太子,还有小王子瑞泽都在。瑞泽被皇后搂抱在怀中,皇后眼圈红红地,看来是刚哭过。   叶思忘行礼之后,皇后关切的问道:“叶卿家,哀家听瑞青说你会医术,能把瑞泽的病治好,是吗?”   皇后面容中充满了慈爱之色,却无损其雍容之态。   叶思忘淡淡一笑,完全就是一派读书人的温文尔雅之态,浑然不见了刚才的满眼邪气,道:“回娘娘,臣幼小患过病,跟随一位世外高人学过几天的医术,只是知道一些补身的秘方,谈不上会医术。”   太子笑呵呵的道:“叶卿过谦了,如若叶卿不会医术,怎能一眼就看出九弟的病症来呢?这可比太医院那帮太医强多了,母后你说是吗?”皇后温和地一笑,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凤目威凌地看着叶思忘,细细的打量着。   叶思忘温和地笑了起来,道:“太子过誉了,微臣也是久病成良医,微臣只因小时曾得过同样的病,才能看得出九王子的病症所在。”   皇后微笑着看着太子和叶思忘说话,怀中搂着九王子瑞泽,一派慈母样儿,但是一双凤目打量叶思忘时不时闪露的精光,昭示着她掩饰下的精明。   这皇后并不那么简单,要不仅凭她平时表现出的样子,就算是有太后撑腰,面对诺大的一个后宫,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这个皇后早就被换掉了。叶思忘一边面不改色地与太子对答如流,一面在心底暗惊。   皇后微微一笑,轻启双唇问道:“那么叶卿家的病就是给那位神医治好的了?”叶思忘恭声答道:“是的,娘娘,因此,微臣才敢多嘴告知太子殿下。”   皇后听后显得很高兴,把怀中的瑞泽搂得更紧,爱怜地道:“那太好了,哀家一直为瑞泽的病寝食难安,今日听了卿家之言,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回娘娘,有了药方还不够,还要有一种特殊的丹药,九王子只需连续服用药方上的药和此丹药一年,就能和常人无异,还可以习武。”叶思忘淡笑着道。   “真的?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了!叶卿家,你果然是不可多得的良臣。”皇后笑眯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喜道:“从那日瑞风犯上殴打瑞青之事,哀家就看出来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以后,瑞青有你襄助,哀家可以放心了。”   太子面上笑眯眯的看着母亲夸奖叶思忘,心中暗自高兴自己又收一个人才。叶思忘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感激的道:“这是臣应该做的,娘娘过奖了。”   看了下天色,时辰已是不早,太子和叶思忘一起告辞出来,路上,太子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向叶思忘道:“今日叶卿你治好了九弟,母后一定会向皇奶奶夸奖你,父皇很孝顺皇奶奶,叶卿高升之日不远已,本王先跟你祝贺了!”   叶思忘心中冷笑,脸上却不胜感激地道:“只要能一直跟随着太子殿下,臣就不再有其他的奢求了。”太子大喜,一把握住叶思忘的手,激动的道:“叶卿放心,孤王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叶思忘也连忙作出一副感动的样子,与太子的手紧紧相握。   与太子分别,叶思忘出了宫门,悄悄的放出一个信号,不一会儿,一个娃娃脸的美丽女子就走了过来,正是长乐公主的随身女侍秀玉。   在秀玉的带领下,叶思忘来到一座庄园中,穿过曲曲折折的走廊,到了凉亭中,见到一袭蓝色宫装的长乐公主,正优雅地坐在亭中,秀美如春葱的手指拈着一个茶杯,正在细抿着里面的清茶。   冬天的傍晚,坐在凉亭中喝茶?   叶思忘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情,神情古怪的看了面露微笑的长乐公主一眼,行礼见过。   长乐公主玉手虚虚一抬,脸上忽然绽出一丝优雅笑容:“叶驸马无须多礼,不过,你是否应该改口唤我姑姑呢?”叶思忘不禁一愣,怎么也想不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样子的。   长乐公主看着叶思忘难得露出的傻样儿,笑容更艳,语带调侃地道:“能见到叶驸马这样的表情,本宫不虚此行了。”   叶思忘被调侃得有些不知所措,对于长乐公主的善变不知该给予怎样的表情和回答,只得神色一整,转开话题:“不知公主是否得知哈克与辽国开战的事情?”   长乐公主点点头,道:“本宫已经知道了。”   叶思忘便把今天在宫里的秘议择要告诉给长乐公主,提醒她要注意柳智清,因为他已经开始夺取兵权了。长乐公主蹙着眉头,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道:“皇上要派瑞风去为土国女王贺寿?”   长乐公主沉默下来,轻轻地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良久,才缓缓地说出一句话:“你与太子相处得如何?”   叶思忘被长乐公主问得戒心大起,自古以来,参与皇家帝位之争就是臣子大忌。他小心翼翼地答道:“下官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长乐公主饱含深意地看着叶思忘,道:“不要与太子走的太近。”叶思忘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个恐怕不能由下官说了算了。对于下官陪瑞风王子出使一事,公主可有看法?”长乐公主摇摇头,道:“暂时没有,只要你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就行。”   叶思忘点点头,转身离开,他知道通过自己给皇帝的建议,长乐公主已经达到其目的,所以她不会再有任何的意见了,这一次和她见面的目的只是提醒她皇帝对三王子的宠爱以及柳智清的野心,希望她心中能有个谱而已。   自司空明月来了之后,颜如玉与云凤语就经常在一起,两人都是喜爱清静的人,经常一起抚琴论道,而玉霓裳则与司空明月一起操持着这个家,玉小苋就专心的帮助叶思忘管理情报和出谋划策。   晚上,众人齐聚书房,就连独孤觉和石阔两人也被招了来。独孤觉冷漠阴狠,行事阴险,被叶思忘派去给接替朱剑青的工作,石阔则爽朗豪迈,做事粗中有细,被叶思忘派去接替南宫冷情的工作。   叶思忘把要出使的事情告诉了众人,道:“家里的事情,有姑姑和霓裳在,我是不用担心的,不过这一次我打算让小苋陪我一起去,小苋手中的工作由谁来接手呢?”玉小苋道:“让独孤大哥来接替我就行。”   叶思忘点点头,接着又把一些重要的工作做了周密安排。晚上干脆来了个大被同眠,把所有的娇妻都聚在一张大床上,度过了荒淫的一夜。   清晨,叶思忘起床的时候,床边只有颜如玉还在等他,在颜如玉的服侍下,他起床洗漱。看着她美丽的面庞上淡淡的忧郁,叶思忘抱住了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最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人,宝贝,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我知你,你知我,这样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人家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还没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人家不习惯。”颜如玉晕红着美丽的脸庞,略带羞涩的依偎在叶思忘的怀中,细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叶思忘轻轻的托起她的脸庞,细致的吻着她的面孔,虽然她有着一张和司空明月相似的面庞,但内在的灵魂,却是那么的不同,她就像娇柔的菟丝花,紧紧的缠绕着自己的依靠,温柔婉约,痴情相待。   颜如玉被叶思忘吻得俏脸通红一片,躲闪着道:“小苋姐姐还在等着你呢,不要这样嘛!”叶思忘哈哈一笑,搂着她走出房间。   “思忘。”路上,颜如玉娇柔的轻唤叶思忘。   “什么?”   “你不去看看公主吗?我昨天去找她的时候,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我提到你的时候,她好像很生气。”颜如玉有些担心的说道。   叶思忘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搂着颜如玉,安抚着这个温柔的小女子,道:“我等会忙完事情之后就去看看她。”   颜如玉露出一个恬美的笑容,点点头,小脸上满是甜蜜,娇柔可人的依着叶思忘。叶思忘怜爱的看着她,微笑着任由她拉着,心中却暗自感叹,明明是出身青楼的花魁,为何她的性子却这么的娇柔善良?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那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还是说,她本来的性子就是如此,只不过在那样的环境中被隐藏了起来?   想到颜如玉的出身,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易过容的鸨母,一直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也就没有在意那人真正的身份,现在是否要去查一下呢?叶思忘思索着,想了想,还是决定从土国回来的以后再说吧。   用了早膳,又跑到宫中准备了一下出使的相关事宜,忙完一切,又半道跑到幼安宫,安平小公主和霁月看到他来,都显出了喜悦的神色,不过,因为两人性子不同,霁月的喜悦与安平小公主那不加掩饰的惊喜比起来显得颇为冷淡,只是用眼睛看了他曼妙的一眼,看得叶思忘心头一阵火热。   告诉两人自己要出使土国的事情,让她们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找长乐公主,她一定会帮忙,交代好一切,才转回家中,向清河公主的院落走去。   新婚之后就没有去过她的房中过夜,连见面也只有那么偶尔的几次,现在的清河公主,应该对他这个夺取了她的身子,却对她不闻不问的男人恨得要死吧。   叶思忘优雅的笑了开来,神采飞扬,现在是夺取她芳心的第二步,他有信心她一定会爱上他。 第十六章 惊天震撼   叶思忘走进清幽的小院中,望入满目的翠绿,清河公主独爱竹,在挑选自己住的院子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种满各种竹子的翠竹院。搬入之后,更是深居简出,颇为自得其乐。   院中的竹林并没有因为寒冬的来临而显出一丝冷落,反而郁郁葱葱的迸发出勃勃的生机。叶思忘淡淡一笑,不知主人的心境是否也如这满院的翠绿一般?   叶思忘走进正屋中,正巧遇到清河公主的贴身婢女恋竹端着食盒出来,清秀的小脸上隐隐泛出淡淡的忧愁,三步一回头的看向书房。   “恋竹,出了什么事了吗?”叶思忘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恋竹这才发现叶思忘,被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奴婢参见驸马!”   恋竹是清河公主的贴身侍婢,是清河公主从宫中带出来的。清河公主一向喜好清静,贴身女婢只有两个,一个就是恋竹,还有一个念竹。   在叶思忘的询问之下,恋竹才脸带忧色的向叶思忘说出自己忧愁的原因。原来是在为清河公主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清河公主变得嗜睡,脸色发黄,精神倦怠,每天的样子都颇为慵懒,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但用膳时却比过去多吃了一半的食物。   这样的异变让一直跟随在身边侍侯清河公主,非常了解她的习惯的恋竹很是担心,不知道清河公主是否身体不舒服,正犹豫着是否要报告给叶思忘,请太医来看看。   叶思忘眉头皱得更紧,清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道:“明日你去太医院把太医请来,我现在进去看看公主。以后公主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即使她不让你告诉我,你也要向我通报,如果我不在,你可以找明月夫人她们,明白吗?”恋竹连忙应是,清秀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欢喜的去了。   按照朝律,陪嫁的恋竹和念竹应该是叶思忘的侍妾的,但被叶思忘拒绝了,让她们两人各自找适合的人去嫁,不愿意娶两人为妾。   叶思忘问明清河公主用了膳后正在书房看书,便举步往书房去。刚推开书房的门,清河公主清脆冷淡的声音就响起:“恋竹,给我准备一些点心。”   叶思忘不禁微微一笑,看来她最近真的很能吃,才刚用了晚膳,就让恋竹给她准备点心,不知道她吃这么多,变丰腴一些没有。想起她略嫌清瘦的娇躯,叶思忘不禁想到了火热的新婚之夜,心中不禁一热,看向了坐在书桌前,手持书卷看书的清河公主。   许久不见她了,原本就清瘦的脸庞显得更加的消瘦,现在又在病中,美丽的脸庞泛着淡淡的黄,让冰寒冷傲的她显出了一丝柔弱。叶思忘俊美的面孔板了起来,竟然有些生气,却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清河公主。   原本专心看书的清河公主在吩咐了好一会儿之后,也没听见恋竹答话,不禁有些奇怪,转过臻首一看,却看见了那个让自己恨了好几日的男人正板着一张俊脸,眼带责怪的看着自己。   清河公主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心中大感委屈之余,还有着不忿,自己都还没责怪他夺取自己的身子之后对自己不闻不问事情,他有何资格用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样一想,原本就冷漠的表情,显得更加的冷淡,有些任性的紧盯着他,口中淡淡的讽刺着:“叶大人来了,能见到您老人家,还真让清河荣幸。”   叶思忘看的心头一乐,板着的脸孔立即笑了开来,有些无赖的走了过去,依着她坐下,手拄着下巴,笑嘻嘻的调侃道:“我记得我们已经成亲了,而且我也和你圆房了,你怎么还叫我大人,不会是你忘记了吧?我很乐意再让你回忆一下。”   清河公主清冷的美目中射出熊熊的怒火,好像要把叶思忘烧死似的,口中却更加寒冷的说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已经成亲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这翠竹院的路该怎么走了!”原本是气他的薄情寡义,到了口中说出来时却成了自己盼着他来看自己的暗示,清河公主忍不住俏脸一红,心头除了对叶思忘的气之外,还多了一股对自己的气。   叶思忘笑嘻嘻的看着她,也不生气了,看的清河公主又是一阵脸红,干脆放下书,站起身出了书房往卧室去。   叶思忘淡淡一笑,走上前去,和清河公主并排走,清河公主立即加快脚步,不让叶思忘和她并排,叶思忘不以为忤,淡淡地笑道:“我过两日要陪三王子出使土国,可能要半年才能回来,你自己要珍重,有什么需要可以向姑姑她们说。”   走在前面的清河公主脚步突然一顿,又更加快速的走了起来,快步进了卧室,还当着叶思忘的面把卧室的门关了起来,不让叶思忘进去。   叶思忘苦笑一声,但心中却是甜蜜的,因为清河公主这样的表现,是否代表着她已经开始在意他了呢?他离成功夺取她的芳心是否又近了一步呢?   被关在了门外,叶思忘也不着急离开,而是在门外大声道:“我听恋竹说你近日身体不适,我已经让她明天一早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说完,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卧室的门被打了开来,清河公主一脸落寞的站在门口,看着叶思忘的身影消失,却不知该不该出声让他留下,他——是自己的驸马啊,可是,他对自己却没有任何的留恋,难道真是她命苦吗?她唯一爱过的男人是敌国的王子,而嫁的丈夫却不爱她,得了她的身子,却对她弃如敝履,连一丝留恋都没有,她——真的就不能得到爱么?黯然的落寞转身,缓缓躺到床上,心中涌上一股凄苦和孤独,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叶思忘向皇帝告假没去上朝,等着恋竹从太医院请太医来。一大清早,叶思忘用了早膳,就往翠竹院去。到了翠竹院,清河公主还没有起床,便坐在厅中等着她。   在念竹的下,清河公主才姗姗起床,双目红肿,脸色苍白,神色慵懒,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叶思忘愣了愣,神色一厉,冷声道:“你昨晚哭过吗?”   清河公主看到叶思忘,原本心情大为高兴,但被他冷声一斥,脸色沉了下来,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漠的回道:“关你什么事!”   叶思忘一窒,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径自默然坐在一旁,等待着太医来。   不一会儿之后,在清河公主洗漱完毕的时候,太医在恋竹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先向俩人行礼,然后在叶思忘的示意下给清河公主诊脉。   清河公主原本不肯,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太医诊脉,但叶思忘淡淡的说了一句:“别让皇上担心的话”后,便怒瞪了叶思忘一下,愤愤然的伸出玉手,让太医诊脉。   年老的太医拈着胡须,神情怪异的轻唷一声,又仔细号脉,害的叶思忘大是担心,以为清河公主的病情很严重,连忙问道:“太医,公主的身体如何?是不是很严重?”   叶思忘只是跟着他的师娘学过一些与毒有关的医术,真正的为人看病,他并没有学过,因此,清河公主到底为何身体不适,他全然看不出来。太医见叶思忘过问,连忙恭敬的答道:“公主凤体一切安好,下官要向驸马您贺喜了。”   “贺喜?”叶思忘一愣,不明白自己喜从何来。   “是的,下官向驸马爷贺喜,恭喜驸马,公主已经身怀六甲了!”太医笑呵呵的宣布对他来说是喜讯,对叶思忘来说是震撼的消息。   “砰”一声,叶思忘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嘴中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什么,神色变化万千,眼带敬畏的看向清河公主的小腹,傻呵呵的笑着。   清河公主也愣住了,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怎么也想不到这几日没有精神是有了孩子,他们——只同房过一个晚上啊,怎么就会有了孩子?孩子,正在她的肚子里。想到这里,清河公主冰冷的脸庞漾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这是她的孩子。   太医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开了凉副安胎、养胎的药,才回太医院去了。恋竹、念竹两人也忙了起来,把清河公主有了身孕的消息第一时间送到宫里去了。   “呃……那个……”傻笑了半天,叶思忘有些困难的开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们有孩子了!”清河公主清冷的娇容微微一红,默默地点点头,也不答话,留下叶思忘一人又呵呵傻笑起来。   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这是叶思忘此刻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原本按照计划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夺取她的芳心,怎么也想不到只一个晚上的时间,清河公主就从不爱他的妻子转变成了他孩子的娘,可他马上就要出使土国了,这该如何是好?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第十七章 出发   清河公主有了身孕的消息飞快的在驸马府里传了开来,宫中也送来了大量的补品,原本幽静的翠竹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不过,叶思忘出使土国的事情却无法更改了,因此,叶思忘除了上朝,整天都陪在清河公主的身旁,而皇帝也体谅叶思忘,除了一些非他不可的事情,也不来宣叶思忘进宫。   但,清河公主有了身孕的消息在驸马府中的影响之大却是叶思忘没有想到的,除了玉小苋之外,所有娇妻中,每个女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叶思忘,巴不得下一个怀孕的女人就是她,弄得叶思忘大感哭笑不得之余,只能努力的奋斗了。   因为清河公主有了身孕,让叶思忘对出使的事情有了犹豫,为此,还被皇帝叫去训斥了一顿,说他堂堂男子汉,怎可为了儿女之事不顾国家大事,不过,皇帝私低下对清河公主的表现还是颇为高兴的,毕竟目的已经达到,叶思忘已经迷恋上清河公主。   相对于众人的兴奋,清河公主却显得非常的异常的平静。初初的喜悦过后,心头涌上的却是无尽的悲哀,害怕自己的孩子生出来之后会变成另一个自己,过着乏善可呈的人生,连自由的去爱人的权力也没有。   “孩子,你会幸福吗?会像娘一样命苦吗?”清河公主优雅的坐在椅子中,轻轻的抚摸着还未隆起,依旧一片平坦的小腹,清冷惯了的面孔隐约可见慈祥,怔怔的出着神。   叶思忘兴冲冲地进了翠竹院,恋竹告知清河公主在书房看书,不禁皱了皱眉头,怀孕了就应该好好休息的,这么大冷天的,万一着风寒怎么办?心中一边嘀咕着等会要交代清河公主注意,一边走进书房。   清河公主虽然拿着书卷,但什么都没有看见去,一手托腮,怔怔地,清丽的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思,不知在想什么。   叶思忘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心中若有所动,暗暗一叹,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道:“你在想什么?”   清河公主转过臻首,幽幽看了叶思忘一眼,眼睛注视着书页,答非所问的低声道:“你不用每天都来我这里,我知道你不喜欢来我这里的。”叶思忘挑挑眉,淡淡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来?或许我很喜欢来呢!”   清河公主猛地转过头,紧紧的盯着叶思忘,冷声道:“是吗?如果不是我记错了,在我怀孕之前,你都没来看过我?甚至新婚的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已经不见你的身影了。”   清河公主淡淡的讥讽着叶思忘,忍不住对叶思忘说出了自己委屈。叶思忘深深地看着清河公主,表情深沉,缓缓说道:“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清河公主冷哼一声,放下书卷,把脸迈向一边,就是不看叶思忘,一点也不像她平时优雅高傲的风范,反而像个任性的小女孩。   叶思忘不以为忤,微微一笑,也不管她听不听,径自说道:“我们成亲至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吧,想不到当初迫于皇上的压力与你圆房,你居然怀孕了。”叶思忘有些唏嘘。   清河公主俏脸一红,咕哝道:“我也不愿意啊!谁知道……”清河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思忘打断了,叶思忘眼光闪了闪,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你还记得在成亲之前我被人行刺的事情吗?”清河公主脸色一白,怔然看着叶思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叶思忘看着她苍白的脸庞,有些不忍再说下去,毕竟,她的肚中已经有了孩子,不能刺激她了,逐叹了口气,道:“没错,我是很少来看你,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想见我,毕竟,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本来你被迫嫁给我,已经很难为你了,我又何必再招你讨厌呢?”   清河公主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看着他故作淡泊的俊脸上隐藏的淡淡悲伤,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叶思忘诚恳的望向清河公主,真切的说道:“你已经嫁给我了,以后一辈子都要跟我在一起,现在又有了孩子,你想我们就这样行同路人的过下去吗?我知道你渴望着别人来爱你,可是,如果你自己不付出相同的爱,你让我怎么爱你?”   说道这里,叶思忘顿了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道:“我不是一个只会付出不要收获的人,我不可能在你不爱我的情况下爱你的。我不再多说,你好好想想吧,你想要的是什么。”说着,叶思忘站起身,背对着清河公主意味深长的说道:“孩子如果你想要就生下来,如果不喜欢,不想要就打掉吧,皇上那里,我会去说的。另外,后天我就要出发去土国了,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再进翠竹院的理由,保重。”说完,叶思忘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翠竹院,叶思忘转过身看着翠竹院的大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最后的筹码已经压下了,清河公主,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选择了。而他是输是赢也就看他最后的筹码下的对不对了。   清河公主睁大着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流下,呆呆望着叶思忘模糊的背影离开,心头浮起叶思忘再也不会来的感觉,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挽留他,心中乱成一团,不停的回响着叶思忘说过的话……   经过最后的准备,出发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叶思忘暗中叮嘱云凤语和颜如玉照顾好清河公主之后,带领着一万人马,随着三王子瑞风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出使土国的路途。玉小苋一头白发掩藏在帽子之下,被叶思忘扮成了一个清秀的贴身小厮。   队伍快马加鞭,日行三百里,行程颇为艰苦。原本叶思忘是像三王子瑞风一样坐马车的,但叶思忘心疼玉小苋,把马车让给玉小苋去坐,自己穿着铠甲,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头。   在出发前一天的晚上,三王子瑞风被皇帝叫入书房,殷殷嘱咐了半晚,因此,这一路上虽然辛苦,但瑞风也并有说什么。   队伍连续走了大半月,路途终于走了三分之二。傍晚时分,瑞风命令在一个边陲小镇歇息。叶思忘看看风尘仆仆的兵马,也就下令休息,不过,这时问题出来了。   叶思忘让队伍在官驿休息,但瑞风嫌官驿简陋,不够豪华,竟然听从地方官员的蹿搓,要搬到官府征用的一楚姓富豪的园子去住。   叶思忘冷冷看了一干陪笑的县令陈金福和乡绅一眼,淡淡说道:“驿站简陋,当然不适合三殿下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住,楚员外的庄园,比起驿站来说,当然舒适一些,让三殿下旅途愉快是臣下的责任,但是……”   叶思忘前面的话听得瑞风一阵舒坦,待听到他还有但是,不禁皱起眉头,不悦的问道:“不过什么?”   虽然叶思忘在瑞风冒犯太子,要被皇帝定罪的时候救过他一次,但或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瑞风张扬跋扈的性格还是丝毫没有改变,在一路上,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对下人又打又骂,或者大发脾气,弄得底下的官兵苦不堪言。   “不过,下臣听说,这里一带横行无忌的四十大盗并没有归案,殿下身份尊贵,臣唯恐有个万一,还是必要冒险的好。”叶思忘恭敬的劝诫道。   瑞风“喔”了一声,望向陈县令,问道:“叶大人说的真的吗?”陈县令连忙跪下,恭敬的回答:“回三殿下,叶大人之言虽然属实,但四十大盗一向只在城外横行,从来不进城的,更何况,城中有官兵把手,殿下不会有事的。”   瑞风点点头,对叶思忘道:“既然如此,那还是去住楚员外的庄园好了,这几天一直都是在野外扎营,好不容易有个舒适的地方,叶大人就不要反驳了,本王的武功虽然不及你,但自保无碍。”   叶思忘知道反驳也无用,这个嚣张跋扈的三王子是不会听自己的,只会恨自己多管闲事,看来要想个方儿,让瑞风知道好歹,要不,他肯定还会随着自己的性子乱来的。   叶思忘心中默默思索着,表面上却点点头,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道:“既然殿下如此说,那臣遵命就是。不过,随行的人马众多,不便随王子进驻楚员外的庄园,臣就带着人马在驿站休息,陈大人,殿下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难得有了表现的机会,陈县令胸部拍得啪啪作响的保证:“驸马请放心,下官一定保证三殿下的安全。”   目送瑞风和县令、乡绅离开之后,叶思忘安排好人马整顿休息,走进自己的房间。玉小苋早已洗好澡,坐在床上等待着他,要服侍他沐浴更衣休息。   叶思忘洗浴之后,让玉小苋给自己换上一袭黑色的夜行衣。玉小苋微微一笑,边给叶思忘整理衣服,边道:“你要出去收拾那个笨蛋王子吗?”   叶思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优雅从容的道:“当然,我要让他以后不敢再挑剔驿站简陋,随便与队伍分开,要不然,他还会以为这是来游玩,不是出使呢。”   玉小苋一听,笑了出来,道:“不要让他明天上不了路。”叶思忘吻了玉小苋樱唇一口,眼中散发出邪恶的神采,坏坏的笑道:“放心,我不会给他偷懒的理由的!”说完,邪笑着走了出去。 第十八章 被污染的冷情   叶思忘悄悄的出了驿站,运起轻功,飞快地出城,在城外一个树林中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抛向天空,一道仿若流星的亮光飞快地从空中划过。   不一会儿之后,只听“唰唰”几声轻响,一个大约百人,穿着黑衣的小队就跪在叶思忘的身前,领头的是一个长相平凡,满脸冷漠的少年,正是南宫冷情。   当日,叶思忘提前让玉小苋查了从京城出发到土国王都天兴城一路所经地方大概的情报,便让南宫冷情提前秘密出京,带领一队从无忧岛暗玄堂调来的人马,暗中守候,待自己出使的途中跟随保护。   “大家辛苦了,一切安好吗?”面对无忧岛出来的儿郎,叶思忘露出了真诚的关怀笑容,问候着大家。   “谢少主关心,属下等一切都好!”众人齐声回答,声势颇为壮观。   叶思忘微笑着点点头,让众人起来,拉着南宫冷情到一旁,坏坏的笑道:“冷情,师叔我有事让你去做。”南宫冷情依旧惜言如金,只是向叶思忘丢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带几个人去,冒充四十大盗,给我去好好的收拾一下那个三王子,让他以后都不敢再擅自离开大队,贪图享受。”叶思忘优雅的笑着,把自己的主意告诉南宫冷情,一点也不知自己现在的笑容有多吓人。   在这里的人,都是熟悉叶思忘的人,看到他的笑容,全都情不自禁的一抖,忙不迭的低下头。南宫冷情更是二话不说,带了人就走,一刻也不愿意多留,生怕叶思忘心血来潮,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望着南宫冷情离开,叶思忘微微一笑,对剩下的人道:“这里距离雪师的营地还有百里,你们跟着我去,呆会我进去的时候,你们就在外接应,以防万一。”   “是,少主!”众人齐声应是,跟随着叶思忘,飞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而南宫冷情则带着人马,蒙着脸,改成四十大盗的装扮,翻过城墙,偷偷地进城去,根据叶思忘提供的线索,直接就潜进了三王子住的豪华庄园。把人聚在一起,悄悄的耳语几句后,好戏开始上演了。   众人飞快的分散开来,把所有守卫的人全都点穴定住,抓了个仆人逼问三王子的住所,仆人吓得直抖颤,结结巴巴的把三王子的住所指了出来。   南宫冷情施了个眼色,众人点点头,把所有的仆人抓了聚在一处,用迷药迷晕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向三王子住的园子走去。来到门口,南宫冷情和众人对望一眼,只叫了两个人跟随着自己进去,其余的人在外面把风,然后,南宫冷情猛地踢开房门,扑了进去。   “谁那么大胆?不想活了吗?”三王子瑞风从床上坐了起来,衣裳不整,身旁还睡了一个女子。   南宫冷情三人对望一眼,冲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对着瑞风就打。可怜的瑞风虽然身手不错,但也只是普通的好手,连南宫冷情一个人他都无法对付,更何况是三个高手的围攻,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被打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口中兀自叫嚣着:“本王是晋王,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不怕被灭九族吗?”   南宫冷情三人对望一眼,哈哈笑了起来,一人走过去点燃烛火,而南宫冷情却一脚把瑞风从床上踹了下来,踩在他的胸膛上,旁边的俩人却把床上的女子拽了下来,搂在怀中,坏坏地笑着,东摸一把,西捏一下,吓得那女子惊声尖叫着立即晕了过去。   “喂,小子,不要骗本大爷!什么狗屁晋王,如果真是晋王,会不带卫队吗?我们四十大盗早就听到风声了,晋王有一万人的卫队保护,哪会只有这几人?小子!”南宫冷情蒙着面巾的面孔凑近瑞风,嘿嘿笑着道:“竟敢欺骗本大爷,真是不知死活,看本大爷怎么收拾你!”   “你敢!本王是当今的三王子,本王喘一口气就能要了你九族的命,而且,本王的卫队就在城外驿站守候,如果识相的放了本王,否则等叶大人来的时候,你们就等着死吧。”瑞风犹自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胁着南宫冷情。   南宫冷情鸟也不鸟他,直接拎起他的衣领,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他双颊高高肿了起来,狞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落到本大爷的手中,还敢这么嚣张!”   “大哥,这小子分明是蔑视我们四大大盗的威名,大哥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让他永远记住我们四十大盗的威名!”旁边的人见瑞风嚣张至斯,立即气愤的叫嚣着。   南宫冷情听得直点头,狞笑着看着瑞风已经肿得连表情也看不清的脸庞,抽出马鞭,让人把他翻爬在地上抽打起来,口中嚣张的笑道:“小子哎,这就是蔑视我们四大大盗威名的结果,这只是开胃菜,大餐还在后面呢。就算你是那个什么晋王,也是你自己找死,谁让你不和你的卫队在一起的,占了偌大的一个庄园在这里玩粉头儿!”   瑞风自小在宫中长大,又因为母亲的原因深得皇帝宠爱,哪吃过这等苦头,被打得惨叫连连之余,也不顾什么皇家尊严,开始求饶,心中却暗自后悔不该贪图享受,听从地方官的蹿搓离开大队来住这什么劳什子的豪华庄园。   南宫冷情狞笑着,把瑞风抽打一会儿之后,命人拿来辣椒水,在瑞风面前晃着,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辣椒水,呆会洒在你的伤口上,啧啧,那滋味儿,包你享受不尽。知道这是跟谁学的吗?是你们官府,官府对待我们被抓的兄弟就是这样的,现下大爷要一样一样的还给你!”   说着,南宫冷情攒了一些辣椒水,抹在瑞风的伤口上,瑞风立即惨叫出来,声音之凄惨,简直到了闻着伤心,见者落泪的地步。   旁边看的两个无忧岛的武士看着南宫冷情折磨人,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叶思忘,两人青白着脸对看一眼,齐齐一叹,用“传音入迷”齐声说出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冷情公子被传染了,又一个大好青年堕落了,佛祖保佑!唉!”   南宫冷情当然不会知道两人的感叹,而是忠实的执行着叶思忘的吩咐——用各种不危及性命的办法折磨瑞风,然后再时不时的感叹,如果不是瑞风擅自脱离大队,他根本不会有机会这么折磨他,让瑞风后悔得要死。   “老大!”门外有人叫道。   “什么事?” 八!零!电 !子! 书 !w!w !w!!t !x !t ! 0! 2!.!c!o!m   “我们搜遍了整个庄园,根本就没有多少银子,油水不够啊!”门外的兄弟抱怨着。南宫冷情又发出一阵狞笑,虽然蒙着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瑞风却吓得直发抖,连忙道:“本……本王有银子,本王给你们,只是……只是你们要放了我!”南宫冷情一脚踹了过去,怒道:“放屁,想本大爷放了你,做梦!”   “老大,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什么三王子,如果我们杀了他,恐怕对我们以后不利,干脆我们今晚好好得干一票,然后连夜逃到深山里去,好好的享受一番。”   “嗯,兄弟你说的有理,听说这一次带领卫队的人是当朝的驸马,文武双状元的叶思忘,此人在江湖上可是威名赫赫的邪玉公子,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南宫冷情沉吟着说道,然后转向刚刚松了口气的三王子瑞风,狞声道:“小子,今晚就到这里,本大爷发发慈悲,放你一马,希望你下次还是这么傻笨,离开大队独自来城中,本大爷一定会再次光顾你的!”说完,又把瑞风揍了一顿,搜刮了瑞风所有随身的财物,扬长而去。   可怜的瑞风被吓得屎尿齐流,被打得凄惨无比,在南宫冷情等人离去之后,连忙大声得叫救命,可惜庄园里所有的侍卫都被点了穴道,所有的仆人都被下了迷药,哪有人应他,只能忍着疼痛和臭气直到天明,心中再次发誓,以后一定不敢和叶思忘的大队分开了。   南宫冷情众人完成了任务,重又回到城外的树林中等待叶思忘,摘下蒙面巾,除了南宫冷情依旧是一张冷漠,没有表情的面孔外,其余众人则全笑倒在地,直叫好玩。   “你们说,冷情公子是否打人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我看一定是!”   “唉,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被少主污染了,变成了一个性格分裂的怪人,真是可怜!”众人唏嘘不已。当然,这些话还是用传音入迷说的,否则,南宫冷情还不把他们都杀了。   而叶思忘则悄悄地潜入雪师的营地,与约好的孙印见面。悄悄的简单巡视了一下己方的人马,勉励了他们一番,便出了营地回来。   问过南宫冷情事情的经过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夸奖了南宫冷情几句,然后吩咐道:“今晚先休息一下,明日我的队伍肯定会因为瑞风的缘故停上几天,你们就先进入土国,把土国的情况查一下,等我来的时候报给我。”   “是,师叔!”南宫冷情领命而去。   一切联系好,叶思忘悄悄潜回驿站,进到自己的房间。玉小苋还未睡,还在等他,见他回来,连忙把他拉进温暖的被窝,好奇的问着他事情的经过。   叶思忘连忙把事情经过向她讲述了一遍,听得玉小苋直发笑,感叹道:“真看不出来,原来冷情这么会折磨人,下次有机会要和他探讨一下,丰富一下我的逼供手法。”   “这个嘛,你应该问我,我可是逼供的祖师,问我是没错的,保证你不费多少力气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叶思忘得意的笑着说道。   玉小苋大是好奇,连忙让叶思忘把所有的手法全都告诉她。叶思忘立即毫不保留的告诉她,于是,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危险的人,一个让所有俘虏颤抖的人。 第十九章 计成   一大清早,叶思忘表面上按照往常的习惯,早早的起床,带着队伍进城,准备叫了瑞风启程出发,心中却坏笑着想象着见到瑞风时候的美好情景。   带着队伍进了城,到了楚员外的庄园外。由于天色还早,一干地方官员只敢等在外面,不敢进去打扰瑞风。   于是,叶思忘让大队人马等在外面,只带了两个贴身护卫就进去,但进去之后,发现园中的护卫都被点了穴道,不禁大惊,大声叫道:“来人呐,出事了!”   众人一惊,连忙涌进庄园,叶思忘在一干官员的带领下直奔瑞风居住的院落,而其余的人马则分出一部分搜查着庄园的各个角落,其余的人就跟在叶思忘身后去看三王子瑞风。   一路上,除了被点住穴道和被迷倒的家丁仆人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外人。叶思忘一脚踹开房门,一股臭气扑鼻而来,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连忙叫道:“三殿下,您没事吧?微臣来迟了!”说着,连忙冲了进去。   于是,三王子瑞风鼻青脸肿,浑身屎尿的样子就暴露在众人面前,角落里,还有一个姑娘一边哭泣,一边瑟瑟发抖。   叶思忘看着瑞风的惨状,心底直发笑,暗道南宫冷情做的好,这样一来,瑞风肯定不敢再擅自离开大队,而且,他这样的惨状落被这么多人看到,皇家的颜面都被他丢尽了,皇帝知道之后,肯定恨死他了,那么,皇位就没他的份了,而且,他在皇帝面前,肯定会越来越不受宠的。   “叶大人!”已经一个晚上没人理的瑞风,见到叶思忘,简直就比见到亲爹还高兴,立即哭了出来。   “殿下!”叶思忘悲呼一声,连忙扑了过去,疾呼道:“来人,快侍侯殿下沐浴更衣,立即去请大夫。”   把瑞风扶下去沐浴之后,叶思忘看着墙脚里瑟瑟发抖的女子,冷厉的目光掠过一干地方官员,缓缓的说道:“几位大人真是服务周到啊,这么为殿下着想,看来本官要好好的感谢你们了。”   叶思忘语气虽然轻缓,但众官员却听得冷汗直冒,连忙跪了下来,齐声求道:“求大人饶命啊,下官等也是遵从三王子的吩咐,下官等也是无法啊。”   叶思忘冷厉的眼中闪过一丝杀光,突然微微一笑,让人把女子带了过来,略一打量,确实是一个美貌女子。   叶思忘温和一笑,道:“姑娘,你不用怕,本官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只需告诉我昨晚的事情就行。”   “求……求大……大老爷开恩,小女子本是城里一贫户的女儿,昨日被人强行抢来侍侯刚才那位少爷,在他强要了小女子的清白之身后,突然有一伙儿人闯了进来,自称是四十大盗,打了那位少爷一顿,还……还轻薄小女子,小女子被吓晕了,醒来之后,就看见少爷躺在地上呻吟,小女子不敢靠近,因此……”那女子颤抖着结结巴巴的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说着。   强抢民女!   叶思忘冷漠的目光又看了众地方官员一眼,让玉小苋把姑娘带了下去,好好安抚一下,然后默默地坐着,不发一语,只是看着众人。   众人被看的心头忐忑,县令陈金福权衡情势之后,大着胆子道:“驸马大人,下官等也是被逼无奈,三王子要人侍侯,而且要求一定要是美貌的处女,下官等只好出此下策,如果是叶大人处在下官的位置,想必也会采取下官的办法吧,毕竟,三王子,下官等得罪不起啊。”   叶思忘突然优雅一笑,淡淡的开口说道:“几位大人看见刚才书记官大人了吧?根据朝廷律历,凡有皇室人员出行,必跟随一个书记官,记录一路的言行举止。三王子行止不端,自会有书记官上报皇上,到时,皇上自会处置王子殿下。但身为下臣,让王子殿下遭遇不测,受此屈辱,并对王子的不端行止不止不劝阻,还助纣为虐,让皇家颜面尽失,再加上诸位绞匪不力,让四十大盗肆虐地方,危急地方安全。众罪并罚,本官就带皇上处罚你们这些败类!”   “来人,把这些人拉下去给我砍了。”   “是,大人!”   进来一群带刀侍卫,把一干官员和乡绅全拉了下去。   叶思忘冷冷一笑,让人拿来纸笔,写了份奏折,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然后婉转的告诉皇上,三王子行止失德,对皇室颜面造成了损害,不过,请皇帝放心,自己已经妥善的处置好,不会让皇室因此而散失威信,一干无良教唆三王子犯错的地方官员已经处置,请皇帝另派人选来任职。   处置好这些,叶思忘派了个亲信,连夜上京,把奏折呈给皇帝,然后便到瑞风的身旁,此时,瑞风已经洗浴干净,正让大夫治疗伤势。   “大夫,殿下的伤势怎么样?”   “回驸马,殿下的伤并没有伤及筋骨,只是一些皮肉伤,只需上点药,静养几日就行。”大夫恭敬的向叶思忘道。   叶思忘点点头,走到三王子瑞风身边,关切的道:“殿下,您受委屈了,都怪下官来迟了,今后,下官恳请殿下不要随意的离开护卫,让下官保护殿下。”   “嗯,本王知道了,但是,叶大人,你一定要给本王灭了四十大盗,否则,本王咽不下这口气,侮辱本王的仇,本王一定要报。”瑞风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又痛叫起来。   叶思忘冷眼旁观,心中直发笑,口中却为难的道:“殿下,非是下官不给殿下报仇,只是,因为这一路行进缓慢,如若不尽快赶路,殿下就赶不上土国女王的大寿了。”   “难道本王的仇就不报了吗?白白的让人欺辱了吗?那皇室的威严何在?颜面何在?”瑞风一听叶思忘的话,愤怒的道。   “为了殿下的伤势,下官等要在此耽搁几日,已经大大的耽误行程了,而要消灭四十大盗,短短几日是不可能的,根据下官江湖上的朋友说,四十大盗行踪隐秘,要消灭他们谈何容易。如殿下实在不愿忍耐,下官可让江湖上的朋友帮忙,把四十大盗消灭,目下,还是以大事为准,殿下看可以吗?”叶思忘劝导着瑞风。   瑞风虽然气怒,但也知道叶思忘说的是正理,因为上次顶撞太子的事情,已让父皇教训了一顿,如不在这次出使的事情好好的有所作为,让父皇高兴一下,他很可能会失去父皇的疼爱,对将来的大业大大不利,于是,便答应叶思忘的提议,但仍嘱咐叶思忘,一定要让他那些江湖上的朋友好好的折磨一下四十大盗,以报自己被辱之仇,叶思忘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   于是,为了照顾三王子的伤势,大队在小城停了三天,第四天,叶思忘不顾瑞风的不悦,以行程不能再拖为借口启程上路了,让瑞风无奈之余,也只能接受,不过,此后,瑞风一路上就乖巧了许多,再不敢擅自离开队伍了,也算叶思忘的目的达到。   而玉小苋看到瑞风被收拾的惨状后,只是笑眯眯的告诉叶思忘,让他好好的教教南宫冷情,说南宫冷情整人的手段还不够狠,应该把所有酷刑都在瑞风身上试验一遍,毕竟,难得有一个可以试验的对象,听得叶思忘直叹可惜。 第二十章 国都梦幽   紧赶活赶的赶路后,叶思忘一行人终于在土国女王米依琳大寿典礼三天前到达土国的都城梦幽城。   梦幽城,地处土国最大的一个绿洲圣湖,挨近天朝,花草茂密,瓜果飘香,是土国人心中的圣城,土国王宫就在这个美丽富饶的城中。土国世代国王皆为女子,是一个女权至上的国家,文官皆为女性,只有武官多数为男性。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怪异的存在。   土国的皇室姓爱明达,王子皆不得从政,只有公主才能参与国家大事。土国信奉安伊大神,相信女王就是大神的女儿,女王是大神派到人间的使者。因此,在宗教信仰高度发达,神权至上的思想之下,土国臣民皆对女王忠心耿耿,一心为女王陛下效力。也因此,土国士兵皆能征善战,全心为保护神的使者、女王陛下卖命而无怨无悔。   以上就是叶思忘在出发前收到的情报介绍。在到达梦幽城之后,叶思忘又想了起来,忍不住想叹气,这样一个女子至上的国家,派他这样一个男子来出使,岂不是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吗?   叹气归叹气,该做的事情仍然要做。叶思忘让队伍停在城外,命使者持文书进城觐见土国女王,表明来意,以让队伍进城。   在军帐中,叶思忘冷淡的看了踌躇满志的三王子瑞风一眼,道:“三殿下,您来之前皇上曾交代下官,让下官给您提一点建议,充当殿下赢取阿依莎长公主芳心的谋士。”   瑞风点点头,大概是要见到美人了,心里感到高兴,竟欣喜的答应:“嗯,本王知道,来时父皇已经告诉过我了,叶大人,对于赢取阿依莎长公主芳心的事情,你有何建议?”   “回殿下。”叶思忘沉吟着说道:“阿依莎长公主是当今土国女王的继位者,深得土国民众喜爱,虽常有消息传出,但多数为政绩方面的消息,性格、爱好历来不为外界熟知,明显可以看出这是阿依莎公主有意为之。喜欢这样的故弄玄虚,要么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要么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但是,从土国民间流传的阿依莎的斐然政绩来看,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聪明绝顶是最大的特点。而土国又是一个非常尊重女权的地方,在未摸清阿依莎公主的喜好之前,下官建议殿下先不要急切的表现出目的为好,保持皇家子弟应有的风度,留下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女子一般都很注意第一印象。”   瑞风点点头,对叶思忘的话表示赞同,不过神色间却有点不以为然,傲然道:“女人嘛,还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天朝地广物博,威震一方,本王又英俊潇洒,只要本王再付出一些温柔,只要是女人,还不是想蜜蜂见了蜜糖一样的粘上来?本王一直认为,女人只需要乖乖的等待男人来宠爱就行,因为女人在男人的力量面前,就如同蚂蚁一样脆弱,希望那位阿依莎公主不会不智的耍弄一些小聪明,来戏弄本王,否则,本王将让她见识到什么才是男人。”说着,得意中含着残酷的笑了起来。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道:“殿下的见解真是独特,下官自愧不如。”瑞风得意一笑,对叶思忘这记不轻不重的马屁显得颇为受用。   叶思忘对瑞风的话淡然自持,不为所动,但一旁的玉小苋却听得暗自撇嘴,心中暗自想到,就以瑞风这样嚣张的心态,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女权至上的土国长公主的芳心,还是做梦比较实际。   玉小苋带着嘲笑的目光刻薄的看了瑞风一眼,看似恭敬的低垂着头,默默地立在叶思忘身后。   正说着,派出的使者来报,说是土国已经派出官员来迎接,请瑞风王子和叶思忘进城,不过,土国方面不同意这一万人的队伍进城,只能带进去一百人。   对于土国的要求,叶思忘早已经料到,毕竟,如果是自己的都城,自己也不可能准许别人带进去一万人的队伍,能准许带进去一百人就已经不错了。而在军队管理方面,瑞风早已经得到皇帝的命令,由叶思忘全权作主,虽然对不能把队伍全部带进城有些不悦,见叶思忘没有多大的反映,也就没有说话,任由叶思忘决定。   叶思忘挑选了一百精兵,卸掉甲胄,一身轻松的文官服饰跟在瑞风的身后去见土国来迎接的官员,玉小苋此时被叶思忘装扮成了一个亲兵,丝毫不起眼的跟在叶思忘身后。   土国来迎接的官员出城十里迎接,用接待上宾的礼仪来接待叶思忘一行人。瑞风虽然生性跋扈,性子张狂,但毕竟是皇家的子弟,该懂的礼仪丝毫不马虎,紧走几步上前,与土国来迎接的官员见礼。   土国来迎接的官员是一个女子,身穿雪白的官服,乌黑的长发,秀丽的丹凤眼深邃动人,蕴藏着深如大海般的智慧,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小嘴微微噘着,显示出主人的倔强,修长的身形,气质优雅中带着浓浓的书卷气,非常的美丽迷人。   瑞风看得直发愣,呆呆的看着她。叶思忘只是略一打量,便视而不见的注意着四周,毕竟,他现在充当的是保卫的职责。   女子目光深沉的看着瑞风,好似没看到瑞风无礼的目光一样,客气有礼的微笑着道:“欢迎王子殿下和将军阁下到我国来,我是幽月,是礼部的官员,奉我皇之命前来迎接天朝来的贵客,贵客一路辛苦了,请随我来。”   对于这名名叫幽月的女子的反映,叶思忘有趣的笑了笑,轻轻地捅了捅被幽月的笑容迷得呆愣着的瑞风,淡淡的道:“感谢女王陛下的恩宠和幽月大人的有礼,我朝王子殿下经历了一路风尘,已经累了,对大人怠慢无礼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瑞风被叶思忘惊回神,尴尬的笑了笑,直道:“没错,本王累了,呵呵……幽月大人见谅,呵呵……”幽月客气有礼的笑着回礼,连道没什么。   客套一番之后,在盛大的迎宾仪式之后,叶思忘一行人进城。一派文官打扮的叶思忘高坐马上,走在队伍的中间,不时的打量着四周。   梦幽城中的屋宇,多数为土木结构,与路上看到的多数为土制的不同,比较偏向于天朝西方的建筑风格,低矮,但又不失豪华。   “王子殿下真是有福气,拥有叶大人这样忠心的部属,刚进城就忙着侦察情况,以保护王子殿下的安全。”   叶思忘正打量着,幽月突然凉凉地说道,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弄。   叶思忘心中一惊,表面上却神色不动,淡淡的笑道:“大人过奖了,在下与大人一样同为臣子,臣子应该尽的职责,大人应该很清楚,对于在下的行为,也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幽月美丽无比的面庞上突然现出幽怨的神色,黯然道:“可惜我们阿依莎长公主却不会像王子殿下般体恤下臣。”说着,又是幽幽一叹,面上的悲伤之态让幽月显得无比的柔弱,优雅中带着淡淡的悲凉,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爱怜。   叶思忘心中又是一惊,与玉小苋不着痕迹的对望一眼,还未说话,瑞风已经开口问道:“幽月大人是阿依莎公主的随臣吗?”   随臣,也就是陪伴、教导皇室子弟的大臣,叶思忘和柳严都是太子的随臣。   “是的。”幽月幽幽的答道,似乎不愿意就此解释太多。瑞风眼神一亮,仿佛不经意的惊叹道:“这样啊,希望可以有机会与幽月大人多多亲近。”幽月无声的笑了笑,不说话。   叶思忘心中暗骂瑞风色急、笨蛋,连忙补救道:“我朝王子刚一踏入贵国的国境,就听贵国的百姓夸耀阿依莎公主殿下,赞叹她如太阳般耀眼的美丽和才华,让王子殿下深感敬佩,因此,王子殿下刚才的意思是想请大人替王子向阿依莎公主转达仰慕之情和急欲一见的盼望。”   幽月深沉的目光再次光临叶思忘,客气有礼的道:“王子殿下的心意,我一定会转达的。啊,前面就是行馆,殿下和叶大人请进去休息用膳,以消除旅途的疲劳,请!”   “感谢女王陛下的招待,幽月大人辛苦了。”瑞风终于说出了一句比较适合身份的人话,让叶思忘颇为感慨。   在土国仆人的簇拥之下,瑞风进入自己的房间洗浴。看着瑞风消失在门口,叶思忘才带着玉小苋走向自己的房间,刚转过身,幽月淡然中带着嘲讽之意的声音又响起:“叶大人与这位士兵的感情真好,到哪里也不分开。”   叶思忘转过身,看到了幽月眼中不再掩饰的嘲讽之意,眼中闪过一丝捉狭,一把搂过玉小苋,笑道:“让大人见笑了,这是在下的亲兵,是在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少了她,她可是在下的心肝宝贝。”   幽月美丽深沉的面上现出惊讶错愕的表情,显然因为叶思忘的误导而误会了叶思忘与玉小苋的关系,但这个错愕和惊讶的表情是短暂的,只一会儿功夫,幽月脸上便回复正常的表情,口中语气淡然,但含义辛辣的吐出讽语:“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多谢叶大人让幽月增长见识。”   叶思忘懒懒的笑了笑,把玉小苋搂得更紧,反击回去:“幽月大人客气了,能让幽月大人增长见识是在下的荣幸,毕竟,天下这么大,幽月大人还有很多没见过的东西。”   “你是在讽刺我见识少吗?”幽月眼光一厉,冷厉的问出声,但面上的笑容却更加的美丽迷人。   “大人多心了,在下虽然不才,但也是天朝上国的子民,我国历来的习俗都是礼貌待人,在下怎么可能讽刺大人呢?”叶思忘闲闲的说道,一脸懒散无赖的笑容,让幽月看得心底火气直冒。 第二十一章 礼官幽月   幽月的笑容更加的甜美,笑眯眯的看着叶思忘,手指轻轻地交叉到一起,轻轻的抚摸着长长的指甲,仿佛不经意的道:“那叶大人的意思是我这个土国的子民不讲礼仪吗?”   “有这个意思吗?怎么在下这个说话的人都不知道,而幽月大人却知道呢?在下愚鲁,请幽月大人为在下一解迷津。”叶思忘惊奇的睁大眼,愣愣的看着幽月,讶异的问道。   “你……好,叶思忘,你给我记住!”幽月被气得直发抖,细长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叶思忘,漾着更加美丽的笑容,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幽月仿佛在燃烧的背影离开,玉小苋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用手指戳戳叶思忘的胸膛,道:“你很坏哦,这样欺负人家。”   叶思忘不置可否,邪气的笑道:“谁让她要故意试我的,当然不能让她白试,我也要收一些代价的。”   “小心眼儿的男人!”玉小苋啐了叶思忘一口,叶思忘也不着恼,而是光明正大的承认道:“没错,我是小心眼儿,所以,老婆,千万不要得罪我哦!”   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算是回答,拍掉叶思忘搂着她的手,没好气的道:“把手拿开了,人家现在是男人,可没兴趣与你玩断袖的游戏!”说完,当先向房间走去。叶思忘哈哈笑着追了上去,看样子玩的颇为开心。   幽月被叶思忘气得离开行馆,面上灿烂的笑容与脚步的坚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熟知她的人看到她面上美丽至极的笑容,皆一脸惧色的让到一旁,轻易不敢去招惹她。   幽月笔直的来到皇宫,直接就进了阿依莎公主的寝宫,寝宫中,一个清丽绝俗,美丽如仙的少女正手持书卷看书,见到幽月笑眯眯的走进来,重重地坐到椅中,不禁被吓了一跳,放下书卷,小心翼翼的靠近幽月,默默的望着她不说话。   “搞什么了?看着我做什么?”幽月口中气呼呼的说道,面上灿烂美丽的笑容依然没有改变,反而更加的美丽迷人。美如仙子的少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沉重的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幽月依旧笑容灿烂,轻柔的问道,让美如仙子的少女情不自禁的一抖,但为了世界和平以及美好的生活着想,仍然大着胆子问道:“你把那人杀了吗?”   “没有!”幽月笑着说道,艳丽迷人的笑容有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一字一句的道:“如果能杀了他,那我现在就不用这么笑了。”   “这样啊!”少女笑了开来,清理绝俗的面庞上现出悲天悯人的慈悲神情,坚定的道:“那你去杀了那人吧,不用客气。”   幽月不禁一窒,吼道:“如果能杀,我还会在这么生闷气吗?你这个死女人,不会出点有用的主意吗?”   少女被吼得一阵耳鸣,委屈的看着幽月美丽的笑脸,却没有胆子反驳幽月的话,盛怒中的狐狸,是不能招惹的,否则,会死得凄惨无比,甚至在死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幽月眯着眼睛,美美的笑着看着前方,在心中暗自发誓,该死的臭叶思忘,本姑娘也不过是对你有点好奇,试探你一下而已,有必要这样气我吗?这个仇,本姑娘一定要报!   刚洗浴出来的叶思忘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暗自奇怪,土国的天气比起天朝已经算温暖了,为何还会打喷嚏?   玉小苋披散着一头雪白的长发,闲闲地躺在床上,看到叶思忘打喷嚏,不禁捉狭地笑道:“那位幽月大人在骂你呢,你要小心哦。”   叶思忘根本不以为意,无赖的爬上床,把玉小苋抱在怀中,道:“你说,我们这一次达成目的地希望有多少?”   玉小苋恢复清冷地神色,道:“如果那位瑞风王子再继续这么草包下去,成功的希望就可以增加一半。”   叶思忘点点头,如果能把土国的军事力量变为己用,那么,他就不必全部依靠东方俊龙训练的队伍,他的危险就小了很多。   淡淡笑了笑,叶思忘搂紧玉小苋,柔声道:“睡吧,这几日赶路很辛苦,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可不希望我的宝贝累倒了。”玉小苋妩媚一笑,乖巧的点头,偎入叶思忘的怀中,安然入睡。   而叶思忘却一点睡意也没有,闭上眼睛,默默的思索着,今天这位来迎接的幽月,显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越怒笑容就越艳丽,真不知该说她城府深,还是该说她性情变态了。而瑞风这个蠢蛋王子却打算收买她,让她为瑞风在阿依莎公主面前说好话,真是不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位幽月大人显然是阿依莎派来考察各国王子的,看这些王子中是否有能成为她的夫婿的人。阿依莎公主,土国未来的女王,还真是让人越来越期待了。   把玉小苋哄睡之后,叶思忘突然起身,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潜出行馆,向巍峨的皇宫行去。   轻轻的翻进皇宫的高墙,掏出一张地图看了一会儿之后,寻好方向,小心翼翼的潜了进去。   “你是谁?”一个声音又惊又怒的响了起来,叶思忘转身一看,正是那个变态的幽月,不禁心头暗叫倒霉,真是孽缘,谁遇不到,偏偏遇上她!   原来,幽月心中气恨叶思忘,居然夜晚不睡觉,在宫中乱逛,千方百计的思索着报复叶思忘的办法,于是,就好巧不巧的遇上了进宫来刺探秘密的叶思忘。叶思忘暗叫倒霉,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走,他可不想和那个阴险的女人有太多的交集。   “来人,抓刺客啊!”幽月突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又尖又大,似乎想把宫中全部的侍卫都叫来。叶思忘冷厉的瞪了幽月一眼,施展出轻功,迅疾的消失在夜色中。在叶思忘逃走后,飞快的跃起一道黑影,紧紧的缒在叶思忘的身后。   叶思忘暗暗惊心,想不到在这异国他乡,居然能遇到这样的高手,看来今天晚上会是一个有趣的夜晚。   叶思忘逸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让那人缒在身后,出了皇宫之后,突然使出全力,加上黑夜的掩护,淡淡的黑影快捷得仿佛凭空消失一般,让缒在身后的人大惊失色,这样的轻功,那武功岂不是……黑衣人不敢再想下去,连忙回皇宫,向幽月报告去了。   第二天,幽月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来行馆,通知瑞风以及叶思忘去参加土国女王的宴会。不过,却在叶思忘不注意的时候,神情怪异的,偷偷地看着叶思忘,那目光,就像是见了猎物的狡猾狐狸,正盘算着如何收拾猎物。   叶思忘功力何等之高,对于幽月的注视,早就有所觉了,但却不以为意,甚至还嚣张的对她咧嘴一笑,让一直保持着淡然表情的幽月又露出了美丽迷人的笑容。   在幽月的带领下,瑞风、叶思忘进了皇宫,一路上,皇宫的守卫比昨天森严了许多,看来是因为叶思忘夜探皇宫的影响。 第二十二章 王子   叶思忘暗暗留心着宫内的防守,心中却暗叹自己的霉运,原本应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但却倒霉的被幽月发现了,或许他们两人真的有孽缘,总是让幽月把叶思忘的事情破坏了。   幽月美丽迷人的眸子燃着熊熊的怒火,笑靥如花的率先从舌尖冒出针对叶思忘的火花:“叶大人的那位亲兵呢?怎么没有把他带在身边?叶大人不是说过时刻也不愿分开吗?怎么转眼就变了?叶大人还真是薄情。”   叶思忘怔了怔,旋即微微一笑,道:“在下知道我的那位亲兵眉清目秀,长得颇为讨人喜欢,但让在下想不到的是,原来幽月大人也喜欢她,那可难办了,在下可不愿割爱啊!”   “你……”幽月对于叶思忘的曲解,暗恨于心,却苦于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被气得牙痒痒的。   看着幽月气愤的样子,叶思忘心情大好,彬彬有礼的道:“幽月大人,女王陛下的宴会可不能迟到,我们还是快走吧。”   幽月的笑容越发的美丽迷人,让一旁的瑞风看得心头火气直冒,满脸痴迷之色,竟然鬼迷心窍似的斥责叶思忘:“叶思忘,你怎可对幽月大人如此无礼?这是身为我天朝官员应有的风范吗?”紧接着,又讨好的笑着,色咪咪的看向幽月,作出抱歉的样子,道:“对不起,幽月大人,本王的手下不懂礼仪,顶撞了幽月大人你,等会回去之后,本王会教训他的。”对幽月说完,又转过脸,不悦的看着叶思忘,傲然道:“还不快给幽月大人赔罪道歉?”   叶思忘面无表情地静静凝视了瑞风一会,低头弯腰向幽月抱拳行礼,淡然道:“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幽月大人大人大量,原谅在下的无礼。”   幽月看到叶思忘被瑞风斥责,不禁愣了愣,心中没有半点喜悦之情,敌人如果不是自己打扮的,那这样得来的胜利,根本就不值得夸耀。因此,对于叶思忘口不对心的道歉也就不太热衷,只淡淡点点头,表示出自己的原谅,然后对着打搅了她兴趣的瑞风迷人一笑,可怜的瑞风还不知道幽月已经生气了,还以为是自己帮佳人报仇,佳人感激自己而沾沾自喜着。   幽月淡淡的看了瑞风一眼,美丽的眼中深藏着鄙夷的神情,带有深意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好像在替他惋惜,如此俊才,居然在一个草包手下做事,真是可怜复可悲。叶思忘微微一笑,神色不露,淡然自若的表情让幽月有些气闷,又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一路上,叶思忘皆默默的跟在瑞风身后,看着瑞风口若悬河般的不停地逗着幽月说话,讨好幽月,幽月也好像暂时失去了报复叶思忘的兴致,有一句没一句的,客气有礼得生分的答着瑞风的话,神情冷淡。   不一会儿,到了土国女王米依琳举行御宴的梦兰殿。梦兰是土国最有名的花,据说生长在极高的雪山顶山,极难采到,在土国,梦兰是幸福的象征。梦兰殿是土国女王举行御宴的场所。   幽月不进入殿内,只负责引导,因此,来到殿门的时候,立即停下,肃手道:“就是这里,王子殿下和叶大人请进吧,殿内将会有琳娜大人接待两位贵客。”说完,转身就走。   瑞风满脸可惜表情的看着幽月,殷勤的笑道:“感谢幽月大人的引路,你辛苦了,不知以后还能见到幽月大人吗?”   幽月淡淡一笑,客气的道:“这些工作皆是幽月分内应为之事,王子殿下客气了。明日,王子殿下将和哈克的科林王子、辽国的耶律础王子,日泉国的裕仁王子一起搬入宫中,届时,自会有人侍侯和接待王子殿下。”   知道以后将没有再见的机会,瑞风满脸的惋惜,痴痴的看着幽月美丽的脸庞,道:“这真让本王遗憾,不过,本王坚信本王一定能成为阿依莎公主的驸马,到时,希望能和幽月大人多亲近。”   幽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端起了美丽迷人的笑容,道:“多谢王子殿下赏识,幽月身份卑微,担当不起,王子殿下请收回吧!”说完,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叶思忘一眼,微笑着离开了。   瑞风看到幽月对着叶思忘微笑,眼中露出嫉恨的神色,狠狠的瞪了叶思忘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叶思忘,你已经娶了清河王妹了,最好不要痴心妄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否则,本王将会非常的不高兴,你明白吗?”   叶思忘优雅一笑,低着头,话中有话的道:“下官明白,请王子殿下放心,下官时刻不会忘记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瑞风并没有听出叶思忘话中隐藏的意思,满意的一笑,傲然抬着头走入殿内。叶思忘看着瑞风的背影邪气而又优雅的一笑,跟着走了进去,想玩游戏吗?那就陪他玩玩,不知死活的小子。   进入梦兰殿,一个穿着土国官服的中年女子迎了上来,客气有礼的向瑞风和叶思忘道:“请问是天朝上国的晋王瑞风殿下和叶思忘大人吗?下官是琳娜,本次宴会的侍从官。”   瑞风看迎接的人虽然是个美女,但年纪偏大,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官,心中不大感兴趣,于是冷淡的颔首,道:“本王正是晋王瑞风,这是我的属下叶思忘,琳娜大人请带路吧。”   琳娜肃手让到一旁,作出请的手势,让瑞风走前排,自己跟在一旁引导瑞风到为他准备的位子。   瑞风昂然而行,在琳娜的引导下,坐到位子上。叶思忘也在琳娜的引导下坐到瑞风的身后,客气有礼的向琳娜道:“谢谢你,琳娜大人,你辛苦了。”琳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不,这是我应该做的!”   梦兰殿内,米依琳女王和阿依莎公主还没有来,但位子上早已经坐满了人,各国的王子和各自的属下都已经来了。   在瑞风的对面,坐着一个浓眉虎目的青年男子,虽然是坐着,但伟岸的身躯仍然显示出他的强壮和高大,在他身后,是两位穿着辽国武士服的男子,看来这人就是辽国的王子耶律础了。   在耶律础的下方,坐的是一个眉清目秀,一脸文弱的青年男子,与耶律础相比,显得颇为瘦弱矮小,长相白净,身后坐了一位带着日泉长刀的武士,那名武士闭着眼睛,跪坐在地,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看来就是日泉国的王子裕仁了,看到瑞风眼光望过去,朝瑞风客气的点头为礼,微微一笑,但眼中却有着难掩的傲慢之色。   瑞风有些不悦的收回目光,看向坐在自己上首,应该是哈克国王子的科林。这位哈克的王子与同为哈克王子的萨克一点也不像,长着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孔,面上带着微笑,看似一个颇为和蔼可亲的人物,但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觊。   这时,一阵悦耳的钟罄声响起,土国女王米依琳和阿依莎公主来了。出于礼仪,各国的王子都站了起来,迎接米依琳女王和阿依莎公主的到来。   在内侍的吟唱声中,穿着王服的米依琳女王和阿依莎公主走了进来。米依琳女王年约四旬,气质华贵,面庞美丽,浑身透着成熟女子的迷人韵味,但身后跟着的阿依莎公主却让一直引颈企盼的众国王子失望了,因为阿依莎公主全身都被白色的绢布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碧绿深邃的眼眸,其余皆藏在绢布的包裹下。   叶思忘冷眼旁观,除了科林王子依旧一脸的微笑,表情不露外,其余几位王子皆或多或少的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禁对那位科林王子多看了几眼,更加细致的观察着他。   米依琳女王微微一笑,道:“各位王子辛苦了,本皇代表我的国家和臣民欢迎各位贵客的到来,各位请坐下,一起品尝一下我国食品,是否如各位王子国家的食品美味。”   众王子感谢过女王陛下的恩宠之后,虽然关注的是阿依莎公主,但也不得不坐下,作出欣然取用食物的样子。   米依琳女王似乎没有介绍阿依莎公主的打算,先是向各位王子表达了对他们国家皇帝的问候,然后又不停的问着各种问题,就是不说阿依莎公主的事情。   几位王子虽然心焦,却也无可奈何,谁也不愿意主动提出疑问,生怕在米依琳女王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一顿御宴虽然美味,但各位王子皆吃得心不在焉,表面上热闹非凡,实则郁闷不已。   用了御宴,果然如幽月说的一般,几位王子被留在了宫中,除了留两位贴身的护卫之外,其余手下皆被赶到宫外的行馆居住。   这个决定,除了早已经知道了的瑞风,其余王子皆大惊失色,纷纷怀疑土国是否要借机挟持他们,威胁自己的国家。   这时,一直默默在一旁,连东西也未吃过的阿依莎公主突然淡淡的开口说道:“各位是各国皇帝的心爱的孩子,其中更有着我未来的丈夫,如果挟持各位王子,那我土国就要同时与各位的国家开战,各位认为我国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第二十三章 挑衅   “能够听到公主的仙音,科林感到非常的幸福,此来的愿望已经达成了一个。”一直没有说什么话的科林王子突然彬彬有礼的开口道。   一双眼睛诚恳的看着阿依莎公主和米依琳女王,诚挚的道:“科林知道公主是飞舞在天上美丽而又高贵的凤凰,而科林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根本就不敢痴心妄想,轻生亵渎公主之心,因此,科林此来只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希望能听到土国阿依莎公主殿下美妙动人的声音,余心足以,另外一个就是希望能和来自天超上国的瑞风王子殿下促膝长谈,希望瑞风王子能为在下说一说天朝上国的繁华,满足在下的仰慕之心。”   科林这一番话说得自然之极,脸上的表情让人感觉非常的诚恳无伪,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好感。   “好说,好说,但凡科林王子想知道的,本着我天朝好客之风,本王都愿意告诉王子,不让科林王子留下遗憾。”众人还没表态,草包瑞风已经因为科林那番似乎准备退出的话而高兴的点头同意了,忙不迭的答应了科林。   叶思忘暗自翻个白眼,心中再次骂了皇帝一句,怪他不该派瑞风来土国,就算派,也别让他做护礼官。抱怨归抱怨,该帮忙解决的问题,依然要帮忙,否则让这个草包王子把自己的计划破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叶思忘弯腰抱拳为礼,恭敬的向瑞风道:“王子殿下,为科林王子介绍我朝风土人情的事情,就让下官来做吧,殿下您事务繁忙,身为殿下的手下,下官理应为殿下分忧。”   瑞风对叶思忘的恭敬颇为满意,心道看来刚才的警告已经起作用了,叶思忘再不敢目中无人了,颜面有光的感觉让他更加的高兴,有些飘飘然的道:“叶卿之言有理,那就由你为科林王子介绍我天朝的繁华吧,让来自北方苦寒之地的科林王子好好的见识一下我天朝的丰饶。”   叶思忘悄悄地看了被瑞风如此说的科林,科林依旧是淡笑如故,向叶思忘微一抱拳,道:“那就有劳叶大人了。”   “王子殿下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叶思忘微微一笑,故作谦虚了一番。   跟随四国王子来的人,除了叶思忘是一身文官服饰外,其余三位王子的手下皆是武官,故一脸儒雅的叶思忘在众人中颇为显眼,更让跟随前来的一干武官鄙夷,让众人不禁对他多看了几眼,特别是土国女王米依琳,看叶思忘的眼神,让叶思忘直觉怪异,却又说不上为何怪异,只能暗自纳闷。   “叶大人的名讳是否是思忘二字?”阿依莎公主突然开口问叶思忘,一双碧绿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叶思忘。   叶思忘脸容一整,客气有礼的向着阿依莎公主抱拳行礼,答道:“劳公主垂询,下官的名讳正是叶思忘。”   阿依莎公主似乎笑了开来,一双美丽的碧绿眼眸弯成了一弯月牙,道:“原来真是叶状元,本宫早前听说,天朝上国出了一个天纵之才,以十八之龄,一举夺取了文武双状元的头衔,名震天下,让本宫大为仰慕,今后,还要向叶状元多多请教,请叶状元不吝赐教才是。”   “公主过奖了,这一路走来,下官早就听闻公主博学多才的才名,下官如何能够资格指教公主,下官应该请公主多多赐教才是。”叶思忘连忙谦逊一番。但一众武官看叶思忘的眼神都变了,想不到一脸儒雅文弱相的叶思忘,居然是一个文武双全,才名惊天下,连阿依莎公主都知道的人物。   科林一双眼中闪烁着精光,连面上一贯带着的淡笑也没有了,耶律础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叶思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裕仁则鄙夷的看着叶思忘,一脸的不屑。   瑞风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和一丝嫉妒,即高兴堂堂的文武双状元是自己的手下,要听自己的命令行事,又嫉妒叶思忘的才华,连阿依莎公主都对他青眼相加。又嫉又恨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讨好的对阿依莎公主道:“公主如果有心,什么时候都可以招叶驸马进宫。”   “驸马?”米依琳女王对瑞风称呼叶思忘的称呼感到惊讶。瑞风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彬彬有礼的道:“是的,叶卿天纵奇才,我父皇恩宠有加,已把清河王妹许配给他,招他为驸马。”   “原来如此。”米依琳女王露出遗憾的神情,对叶思忘已经被天朝皇帝招为驸马的事情感到可惜,如若不然,她就可以把叶思忘招为阿依莎公主的驸马,这样的人才,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亲王。   米依琳女王的脸色,让耶律础、裕仁、瑞风三人不禁恨恨地看了叶思忘一眼,耶律础开口道:“想不到堂堂的天朝上国的文武双状元竟然这么瘦弱,可想而知,天朝人安于享乐,连这样的瘦弱小子都能当上文武双状元,可叹复可悲。”   “你说什么?”瑞风恼怒的看着耶律础,虽然对他奚落叶思忘感到高兴,但对他话中对天朝人的鄙视感到愤怒不已。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耶律王子说的对,我们天朝人过惯了安乐的日子,不用再担心饿肚子而觊觎别人的东西,成为天下称颂的礼仪之邦,当然不如王子殿下的辽国了,忙着填饱肚子而疏忽了其他的事情。”   耶律础对叶思忘暗讽他是不知礼仪的粗鲁,面色一变,要不是顾忌到身旁的米依琳女王和阿依莎公主,恐怕早就对叶思忘动手了。叶思忘冷冷一笑,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依旧淡然自若。   “瑞风王子,在下有一个问题请问,堂堂的文物双状元居然被派来做护礼将军,是天朝无人,还是天朝漠视人才呢?”裕仁奇怪的问道,眼神鄙夷的看着瑞风。瑞风被问得一窒,嗫喏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叶思忘微微一叹,道:“裕仁王子,这个问题应该来问下官才对,毕竟下官是当事人,体会比较深刻。下官自十岁起跟随恩师游历我朝天下,十六岁归山,见过的名人异士不知凡几,深感下官之才疏学浅,虽有幸蒙上天眷顾,成就文武双状元之名,但仍然时刻提醒自己,天下有才学之士众多,以下官这一点点才学,实在不该得占高位,能做一个护礼将军,已是高抬下官。想来裕仁王子长在深宫,对这些未必知道吧?”   裕仁王子变了脸,握着扇子的手把扇子都捏烂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武士突然厉喝一声,只见一阵银光划过,刀风已向叶思忘砍来,刀势疾若闪电,威猛刚劲,颇有藐视天下的气概,竟是一个用刀高手。   刀,特别是日泉长刀,讲究的就是藐视一切的霸气,如果用刀者没有这样的霸气,则成不了一位好的刀手,刀,历来都是霸者的兵器。   叶思忘冷冷一笑,倚仗着自己出色的轻功和玄妙的步伐,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已失去了他的身影,眨眼之间他就出现在了武士的右侧,左掌辟向武士握刀的双手,右掌辟向武士的后脑。武士刀势用尽,立即向右挑去,迫开了叶思忘的掌辟,连续几刀攻出,攻势又快又猛。   叶思忘惊唷一声,想不到裕仁身边竟然有着这样的用刀高手,惊讶之余,连忙移动脚步,从一旁护卫的腰间抽了一把刀出来,一刀在手,气势立变,浑然不见了满脸的儒雅文弱之气,反而霸气十足,大有天下在手,舍我其谁的气概。   武士一惊,停住了追击的步伐,慎重的看着叶思忘,紧紧的盯着他,寻找着攻击的机会。   “够了!这里是本皇的王宫,两位都收手吧,裕仁王子,这里是土国,不是阁下的日泉国,请自重。”米依琳女王趁机怒喝。   裕仁连忙弯腰行礼,客气有礼的向女王道歉,愤恨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口中呵斥道:“武田,回来吧!快向女王陛下请求恕罪。”接着,转向米依琳女王,谦虚客气的道:“都怪小王管教无方,武田是因为不忿小王造辱才会动手的,请女王陛下恕罪!”瑞风也连忙替叶思忘向米依琳请求恕罪。   米依琳女王知道是裕仁先挑起事端的,不好责罚,便随意的斥责了两人几句,就没再追究,让内侍带四位王子到宫中为他们准备好的居所休息,而叶思忘等一干随臣,则继续回行馆休息。   叶思忘刚回到行馆,幽月就来了,板着一张美丽的脸庞,道:“还以为你只是有着一张可恶的嘴,是一个狡猾的人,原来你还有着那么高的武功啊,不过,本官怎么也看不出你是文武双状元,会不会是弄错了?”   叶思忘笑了笑,打量的目光看着幽月板着的脸庞,道:“老实说,在下比较愿意看到幽月大人你笑着的脸庞,毕竟那很赏心悦目,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无趣之极。幽月大人,本着待客之道,是否应该不吝露出您美丽的笑容让在下一看呢?”   “你……”幽月原本板着的俏脸笑了开来,美丽无俦的笑容再一次显现在叶思忘的眼前,笑眯眯的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本官就如你所愿了。来人啊,用膳的时间到了,给我把叶大人的膳食端上来。叶大人请慢用,下官告辞!”说完,气呼呼的走了出去,硬邦邦的脚步和她美丽的脸庞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叶思忘直发笑,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人,越生气,笑容就越美丽。 第二十四章 聪慧公主   叶思忘把幽月气走后,心情大好,不理玉小苋调侃的暧昧眼神,一把搂过她一起用膳,但刚端起汤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噗一声吐了出来,皱着眉头叫道:“这是什么啊?”   玉小苋尝了一口,只觉满口的苦味,秀眉微皱之余,眼珠一转,已明白怎么回事,逐笑眯眯的对叶思忘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这强龙太过霸道,人家地头蛇报复你来了,只是可怜了我,要和一起受苦。”说着,还感叹的摇摇头,一副唏嘘之态。   叶思忘心情大坏,尝了尝其他的菜,不是苦的,就是酸得能掉牙齿的,不禁露出一个苦笑,刚才在王宫根本就没吃到东西,只喝了酒,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吃东西了,却惨被幽月整,真是命苦。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快要皱在一起的脸庞直发笑,不过为了不让夫婿饿到,还是出去叫了侍从来。   侍从看了一眼才菜式,客气有礼的向叶思忘道:“回禀大人,这些都是我国的特色饮食,能清凉解热,调节身体,都是一些招待贵客的菜式,不过,一般来说,这些菜每一餐只配一道,不知为何今天却全上了。”侍从有些纳闷。   “怎么了?难道叶大人对这些菜有什么疑问吗?女王陛下曾经吩咐下官,一定要好好的招待叶大人,这些是招待贵客的菜,叶大人如若再嫌弃,那幽月真不知该用什么菜式招待大人你了?”这时,幽月进来了,虽然板着俏脸,但从她的神情看,显然是心情大好。   叶思忘被她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笑了开来,道:“是吗?那是在下失礼了,这些菜很好,放心,在下很喜欢,多谢幽月大人的招待,下官一定谨记不忘。”说罢,神色如常,飞快的取用起来,让深知他不喜吃酸苦之物的玉小苋在一旁暗笑不已。   当天晚上,叶思忘住的行馆中,一直传来呕吐之声,害的侍从们还以为叶思忘吃坏了肚子,急忙弄了许多的药来,要给叶思忘治病,弄得叶思忘只想仰天长啸,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   深夜,一道人影悄悄的来到叶思忘的房门外,轻轻在窗户上的敲了一长三短的声响,从窗户中递进去了一个小本子,然后便飞快的走了。叶思忘拿了进来,在被窝中拿出一个夜明珠,打开小本子,拉着玉小苋一起看。   而在深宫中,米依琳女王高坐王椅之上,一脸头痛的表情看着对面的阿依莎公主,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王儿,你想好要选谁了吗?”   “母王,人家不要嫁了,那些王子不是草包,就是居心不轨,没有一个是诚心想娶孩儿的,根本就没有孩儿想要的人。”阿依莎公主走了过去,摇着女王的手臂。   女王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她感到自豪的同时,还有着深深的头痛,因为太从聪明,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听话。   “那你到底要如何做?说要选驸马的是你,说不要选的人也是你,娘好不容易给你找了这么四个身份和你相当的人来给你选,唉,真不知道你那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女王深深叹了一口气,爱怜的拉着阿依莎公主的手,说道:“王儿,娘已经老了,国家还等着你来继承,你还是如此的毛躁,你让娘如何放心让你治理国家?”   阿依莎公主惭愧的地低下头,扑入母亲怀中,有些遗憾的道:“娘,您还记得孩儿给你说过的有刺客夜入皇宫的事情吗?”   “嗯,娘记得,你还说那个刺客武功极高,连多罗老师都追不上他。”   “没错,娘,今天在梦兰殿里,您也看到叶思忘的身手了,你说,那个刺客会不会就是他?”阿依莎公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问着女王。   女王一经她提醒,也惊了一下,思索着道:“有这个可能,可惜今天多罗老师没在殿上,否则,以他的经验,一定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嗯,女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孩儿就是不明白那个刺客进宫做什么?如果是那个瑞风王子派他去看孩儿的长相,那不太可能,毕竟,瑞风虽然草包,但叶思忘可不笨,怎么会做那么无聊的事?”阿依莎沉吟着说道,对叶思忘深夜进宫的目的颇为不解。   女王点点头,问阿依莎道:“我们在天朝的探子怎么回报的?你让他们把叶思忘这个人的情报送一份来给我。”   “是,母王,不过,天朝皇帝有五个儿子,他怎么就派了瑞风这个自大的草包来呢?二王子瑞明和四王子瑞文,派这俩人中的谁来都好过瑞风啊。”阿依莎有些纳闷。   女王淡淡一笑,道:“这个问题,娘也百思不得其解,天朝现在内忧外患,理应是最需要我国的兵马相助的国家,可是,天朝皇帝却派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瑞风。”   “娘,会不会是皇帝认为有叶思忘在,一定会提点瑞风的行事,毕竟,叶思忘可不是简单人物,而且,瑞风出纰漏的时候,都是他来补上的。”   “这样一说,那之所以会派叶思忘来的原因也就清楚了,王儿猜测的应该不错。不过,娘还是不明白,天朝皇帝那么疼爱瑞风,怎么会忍心把他选出来参加你的招亲呢?难道是……”米依琳女王皱着眉头沉思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拉住阿依莎的手,道:“王儿,一定不要在这四个王子中选夫婿,否则,我国危矣。”   “好母王,您终于想通了,孩儿好高兴!”阿依莎欣喜的抱住母亲欢呼,女王这才明白自己这个聪明的王儿早已明白了四国的居心,今天只是借故点明自己。女王微微一笑,道:“王儿,你很聪明,看来是娘小看你了。”   阿依莎娇俏一笑,与女王一般无二的碧绿眼眸一转,道:“娘,孩儿看来的四个王子中,耶律础和那个裕仁都不足为虑,就科林和有叶思忘出主意的瑞风不好应付,那个科林成天笑眯眯的,心中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呢!不过,最可恶的还是叶思忘,如果他不帮瑞风就好了,那孩儿就不用这么头痛了!”   “呵呵,你在头痛吗?依娘看,你可高兴了!”   “娘,不要这么说人家嘛!”阿依莎一派小儿女态的向女王撒娇,如果让土国的臣民看见了,肯定会吓得晕倒,原来他们一向沉稳聪慧的阿依莎公主居然是一个这么喜欢撒娇的人。   第二天一早,叶思忘刚起床,正欲带着玉小苋出去办事,就被幽月拦在了门口。幽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叶思忘,道:“叶大人,下官奉公主之名,特来请叶大人进宫一叙。”   叶思忘愣了愣,没想到阿依莎公主会请他进宫,原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只得无奈的和玉小苋对望一眼,低声向玉小苋道:“你先去办事吧,我就不去了,我随幽月大人进宫。”玉小苋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叶思忘有些不放心的看着玉小苋瘦小的背影消失在街口,心中念着等回家之后,一定要让玉小苋也多吃一些东西,她瘦了很多。   “怎么?叶大人不舍得您的‘亲兵’离开吗?要不要本官向女王陛下进言,让那位亲兵随时跟着叶大人?”幽月冷冷的嘲讽。   叶思忘露齿一笑,顺水推舟:“那敢情好了,幽月大人真是在下的知己,有劳大人了,如果她能随时跟在下在一起,那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了。”   幽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当先举步走去,叶思忘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刚到宫门,幽月就停了下来,道:“叶大人请走好,下官还有事办,只能送你到这里,呆会自然会有人送大人到公主的寝宫去。”   “好的,多谢幽月大人,对了,关于在下亲兵的事情,请幽月大人多多费心了。”叶思忘笑着抱拳为礼,还不忘不轻不重的刺激她一下。   幽月恼怒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笑道:“放心,下官一定不会忘记的!”说完,再次脚步僵硬的离开,留下叶思忘笑得好开心。   “叶大人!”一道轻柔的女子嗓音在叶思忘身后响起。   叶思忘转身一看,正是在梦兰殿做侍从官的琳娜,忙微笑着向她行礼:“琳娜大人,您好,今天又要辛苦您了。”   琳娜客气的表示没什么,然后用叶思忘很不解的,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看着叶思忘,看的叶思忘莫名其妙之后,才道:“下官以为,叶大人还是不要和幽月大人呕气的好,否则,据下官所知,结果会非常的不妙。”   叶思忘苦笑一声,道:“这个在下已经深有体会了,毕竟,昨天才享用了一餐贵国的特色佳肴。”   琳娜笑了开来,眼神中含有深意的看着叶思忘,微笑着道:“下官说的不是这个,大人以后就知道了,好了,大人请跟下官来吧,公主殿下已经等您好一会儿了。”说完,脸色一整,躬身请叶思忘先行。 第二十五章 知己或敌人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琳娜大人,感谢您的客气,不过,在下从未到过宫中,不知公主的寝宫位于何处,如果大人您不带路,让在下如何去见公主呢?”   琳娜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向叶思忘道歉,道:“下官疏忽了,请叶大人跟随下官来,下官为叶大人带路。”说完,欠身为礼,当先带路走去。叶思忘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跟了上去。   琳娜带着叶思忘来到阿依莎公主的寝宫外,请叶思忘等着,自己进去通报,不一会儿,琳娜和一个长得清丽绝俗,美若天仙的少女,正是那日在公主寝宫中看书的少女。   “叶大人,这位是公主的侍卫官星雅大人,由她带领大人去见公主,下官告退了!”琳娜笑着向叶思忘说道,略施一礼,转身离开了。   叫星雅的美丽少女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有礼的道:“叶大人吗?公主已经等您好久了,请随下官来吧。”说完,当先而去。   叶思忘苦笑着跟了上去,这个土国还真奇怪,连领路都派三个人来,只恨自己不知土国的规矩和礼仪,要不也不用像现在般被动了。叶思忘在心中颇为懊恼。   “叶大人是三日前到我国的吗?”领路的星雅突然淡然开口问道。叶思忘点点头,道:“正是,不知星雅大人有何疑问?”   星雅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道:“噢,没什么,叶大人一路辛苦了!”说完,又神色怪异中带着怜悯地看了叶思忘一眼,神秘的笑了笑,便不再言语。   叶思忘被她看的满头的雾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星雅,却又不方便问,只能闷着一肚子的问号,跟着她去见阿依莎公主。   经过通报,阿依莎公主请他进去。   叶思忘走了进去,阿依莎公主依旧如在梦兰殿看到的一般,身披纱巾,只露出一双深邃迷人的碧绿眼眸,眼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叶思忘,略一抬手,示意叶思忘坐下,着道:“本宫素闻叶大人的才名,今日特请叶大人进宫,希望叶大人能不吝赐教一二。”   “公主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不,本宫说的是实话,叶大人不用过分谦虚,本宫有一个问题想问叶大人。”   “公主请说。”   “你们天朝的皇帝曾经说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此来形容民心对于君王的道理,本宫深以为然,我国历代君王皆把人民的衣食住行放在首位,以人民安居乐业为己任,任用贤能,改革新政,如今我土国虽不能说人人安居乐业,但也国富民足,生活康乐,而观之贵国内忧外患,有能者不能居高位,民众忧苦,不知叶大人对此有何看法?”阿依莎公主一双碧绿的眼眸射出犀利的光芒,一瞬不顺的盯着叶思忘,好像要看清他每一个表情的细微变化似的。   叶思忘淡淡一笑,还以阿依莎公主同等的犀利眼神,道:“在下的看法很简单,存在即是有理。时代总是不断的向前发展,每经历一次发展,必然是从弱到强,再由强到弱,然后再经历一个新的发展,趋于越来越完美的状态,而既然是在发展,那么在发展的过程中,必然会有问题出现,正因为这些问题的出现,暴露出发展中的不足,让为君者改进,才会有更加美好的结果。我朝目前就是在一个发展的阶段,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也揭示着我们更为美好的未来。公主以为然否?”   “存在即是有理!”阿依莎公主喃喃地念着,眼神光芒一闪而逝,重又恢复犀利的光芒,丝毫不掩饰其中包含的赞赏,道:“叶大人说的有理,果不愧为博学之士,辩才无碍,本宫佩服。不过,贵国如今的态势,叶大人恐怕过于乐观了,依本宫看,揭示的恐怕是悲惨的未来吧,毕竟,外有强敌环饲,内有权臣祸国,叶大人认为以贵国皇帝的才能,你们还有美好的未来吗?”   阿依莎这句话问得颇为刁钻,叶思忘刚才已经承认了天朝的内忧外患,如果再否认就是一个反复无常,言而无信的小人,但如果叶思忘不否认,那么就是等于默认天朝皇帝无能,以致让权臣害国,等于就是为臣者对君王不敬,也等于向阿依莎承认叶思忘不服皇帝的领导,存有异心。   叶思忘依旧淡笑着,优雅自如的神态没有丝毫改变,一派从容不迫的样子,高深莫测道:“公主殿下,请不要忽视了一个民族的爱国之心、生存之心、繁荣之心。”   阿依莎公主一震,目射精光的看着叶思忘,眼中神色变化不定,但因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叶思忘猜测不到她的心思。   叶思忘的回答不可谓不高明,即回避了臣子评价君王的忌讳,又点明了天朝自强不息的决心,即使现在内有外患,权臣祸国,但对于具有强烈爱国、生存、繁荣之心天朝的人民来说,仍然有着一个美好的未来,不容任何人轻视,等于是婉转的警告了阿依莎公主,让她莫要轻视天朝。   阿依莎突然眼神柔和的看着叶思忘,柔声道:“叶大人,本宫一直认为,要看一个人是否能担当大任,不止要看他的才华,最重要的是看他平时的为人处事的做派,从细微之处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真正的能力,否则,空有满腹才华,却没有能力实际施展,只能纸上谈兵,这样的人,即使学有天下所有的学识,也要来无用,大人以为然否?”   “回公主殿下,下官深以为然。”叶思忘对于突然变得柔和的阿依莎公主戒备心大涨,神色谨慎的看着阿依莎公主。   阿依莎公主看着叶思忘戒备的神色,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看不到她的笑容,但她碧绿的眼眸已变成了一弯月牙,笑得颇为愉悦。   阿依莎公主笑着道:“叶大人无须如此小心,本宫这样说只是想告诉叶大人,良禽择木而栖,以叶大人的才华,应该为更能赏识你的人办事,而不是为把你派给像瑞风那样的草包做手下的人办事,大人以为呢?”   阿依莎竟然把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叶思忘优雅一笑,道:“公主的赏识,让下官颇为感动,毕竟,人生一世,能得到一个真正懂得赏识自己才华的人很难得,但是,下官并不认为英明如公主殿下,会真正信任一个背叛祖宗家国的人。”   “格格……”阿依莎笑了出来,目光锐利的看着叶思忘,道:“叶思忘,你骗得了别人,但却骗不了我,不论你多恭敬,你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的淡定自如,深沉如海,虽然猜不透你真正的心思,但你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真正的为人所用,你只为你自己活。本宫敢肯定,你在天朝为官,必然有你的目的,否则,以你这么自我的人,怎么可能屈居人下,甘受别人的欺辱呢?”   “哦,公主是这样认为吗?”叶思忘优雅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阿依莎公主眼中透出肯定的神色,道:“没错,本宫是这样认为的,因此,叶思忘,以你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要在派系林立的天朝实现你的目标,不是太费力了吗?何不到我土国来,以我土国的兵强马壮,一定能为你的目标起到帮助。”   “哈哈……”叶思忘张狂的笑着,优雅中带着邪气的样子,显得分外的迷人心魂。“阿依莎公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没错,我是有目的,但是,我的目的,只有在天朝才能做到,如果我来土国,肯定无法实现,而且,我答应过家师,我不做汉奸或者卖国贼。”   说到这里,叶思忘露出孺慕之态,柔声道:“我叶思忘即使负尽天下,也绝不会违逆师父,辜负师父的教导。所以,我虽然对公主您的提议非常感激和动心,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的目的必须在天朝达成,那个人必须由我逼出来,别人不行。”   阿依莎公主怔怔看着叶思忘,很难想象他对他师父的孺慕之情,毕竟,那么邪气的一个人,竟然有着那么深沉真挚的感情,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但这也让她对叶思忘的好奇加深了,让她想了解的兴趣更浓了。   “我明白了,不过,本宫想问一句,叶大人你真的不要我们土国兵马的帮助吗?”阿依莎语带遗憾的说道,一双碧绿的眼眸满是狡黠的神情。   “我想要,但是,公主会这么好心的愿意给我帮助吗?”叶思忘笑了笑,知道阿依莎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他的心思,便坦诚的承认。   这世间,聪慧的女子果然很多,先是玉小苋,接着是长乐公主,然后就是这个阿依莎公主,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聪慧,让任何的男子不敢小觊。看来,师父说的对,永远也不要小看女人,小看女人的智慧。   “本宫当然愿意借给叶大人,不过,你应该知道,对国家没有利益的事情,本宫是不会做的!”阿依莎笑眯眯的说道。   叶思忘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今天与公主一席话,让下官受益破多,感激公主的指点,下官告辞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喂,叶思忘!”阿依莎公主在背后叫住了他。   “公主有何指教?”   “如果你能帮我把四国的王子打发回去,我就愿意考虑一下,给你一个帮你的机会。”   叶思忘洒脱的一笑,道:“拯救美人于水火之中,下官很愿意做,至于帮助在下的机会,公主就不用给了。”说完,潇洒的举步离开。   阿依莎公主看着他离开之后,才微笑着扯下了蒙面的纱巾,露出一张艳绝人寰,闭月羞花的美丽脸庞,面上带着一个动人的微笑,口中喃喃地念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吟着,竟然格格笑了起来,让晕红悄悄地爬满俏脸,神情愉悦中带着古怪。 第二十六章 各怀鬼胎   叶思忘回到行馆,对这个慧黠异常的阿依莎公主警惕心高涨,又有些惺惺相惜,毕竟,能这么看透他的人并不多,不过,还是要注意防备,毕竟这个公主太过古灵精怪,如果一不小心可能被她算计。   但目前最主要的是赶快解决四国王子求婚的问题,现在阿依莎已经暗示了她的不悦,那么,自己就可以放手做了,不用再做周密的计划了。叶思忘露出一个优雅得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容,心中不停的计较着。   话说琳娜带领叶思忘去到公主寝宫之后,便借故退了出来,但并没有出宫,反而直接去到了女王住的正宫。   进了正殿,米依琳女王高坐王座之上,殿中还站了一个大约四旬左右的黑衣男子,神色肃穆,正是那晚追踪叶思忘的黑衣高手,也就是土国的第一高手多罗。   琳娜躬身向女王行礼,然后给了多罗一个深情曼妙的眼神,等待着米依琳的垂询。多罗见了琳娜,露出一个温柔深情的笑容,默默地看着她。米依琳女王淡淡一笑,问道:“怎么样?”   “回陛下,臣依照公主和您的意思试探过叶思忘,但他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任何可疑之处,相反还坦荡自然,毫无做作之态,臣愚笨,实在看不出他的深浅。”琳娜皱这秀眉,翔女王禀告道。   女王点点头,略带思索的表情看向多罗,问:“多罗老师,你看呢?”多罗严肃的面庞更加的肃穆,道:“臣认为,就是他,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看过他在梦兰殿动手的情形之后,那种灵活巧妙的步伐,快捷的身形移动,一点都不比那晚的刺客差,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刺客一定就是他!”   女王听了多罗的话,露出沉思的表情。而琳娜则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陛下正问你正经事呢,怎么可以用直觉这样虚无飘渺的东西来判断!”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琳娜你不习武不明白,这是一个高手的直觉,一种遇到威胁才会有的直觉。”多罗郑重的说道,用自己高手的信誉向女王保证着。   女王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道:“本皇知道了,总之,在没清楚刺客的目的之前,一切小心,多罗老师就请多费心保护王儿的安全。”   “是,陛下。”   女王点点头,示意俩人退下,径自沉思着。   多罗和琳娜出了大殿,忍不住就伸手握住琳娜的手,目中射出怜爱的目光,柔声道:“看来今晚我又不能回家了,你自己好好的休息吧。”   原来,两人竟然是夫妻。   琳娜点点头,握紧丈夫的手,关切的道:“你自己也小心一些。”多罗点头表示明白,才目送着琳娜离宫而去。   女王静静地思索一会儿,站起身向公主的寝宫走去。刚到宫门,星雅马上就迎了出来:“星雅参见女王陛下!”   “免礼,公主呢?还在里面和叶思忘说话?”女王询问着星雅。   “回陛下,是的,公主殿下正和叶思忘大人在殿中谈话。”   “那本皇先回去,等会叶思忘走后,让王儿来见我。”   “是,陛下!”   待叶思忘走后,星雅立即入内禀告女王来过的事情,让阿依莎公主去见女王。阿依莎立即去见母亲。   “参见母王!”   “王儿,来,告诉母亲,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何单独约见那个叶思忘?”女王慈爱的看着阿依莎公主,招手让她过去。   “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这面纱不戴就罢了。”待阿依莎公主走过去之后,女王皱着眉头,伸手把她戴着的面纱摘了下来,立即露出了一张让百花羞惭的绝美面孔出来,精致的鹅蛋脸,与女王有着四分相似,一双精灵的眼睛,灵活狡黠,让人一看即知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阿依莎公主笑着抱住母亲,道:“人家也不愿意戴嘛,可是,老被人看人家会不高兴的。”   女王微微一笑,抱住女儿,道:“不要企图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娘的问题呢!”   阿依莎公主可爱的吐吐舌,老实的依在母亲怀中,狡黠的问道:“母王,您说孩儿漂亮吗?”   “这还用问吗?我的王儿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女王虽然不知阿依莎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仍然自豪的回答。   “如果男子见了孩儿的相貌,会为孩儿痴迷吗?”阿依莎貌似天真的问道。女王苦笑一声,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说话做事都喜欢拐弯抹角的,连和娘说话也一样,快说吧,娘可没闲心来猜你的心思。”   阿依莎公主调皮一笑,抱着母亲的胳膊,道:“母王,您给孩儿找来的人都是各国的王子,他们身份高则高矣,但却都心怀不轨,对我国虎视眈眈,因此,孩儿认为,为了我土国的将来,不能从他们中挑选夫婿。而我土国地处荒漠中,除了毗邻天朝的国境之外,都是沙漠,其余国家想来攻打,也只能从天朝的边境攻打,而天朝积弱,我们根本就不怕得罪那些王子。所以,母王,孩儿不想让选那些王子。”   “你还是没告诉娘你为何找叶思忘?”女王根本就不被阿依莎公主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依旧抓紧问题不放松。“娘听说,那个叶思忘得罪过你,不许你故意整人。”   “娘啊,你怎么这么看人家?人家才不会那么做呢,人家只是看他能说会道,人又狡诈,是帮助孩儿赶走那些王子的最佳人选,所以才找他谈嘛!娘你可别乱想啊!”阿依莎不依的向女王抗议,娇俏可爱的样子逗得女王连笑不已。   “好了好了,娘不想管你到底藏了多少心思,总之,娘虽然希望你能为土国着想,选一个合适的夫婿,但是,娘还是希望你能幸福,毕竟,我们家是土国的主宰,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事实。”女王慈祥的说道,那眼中隐现的威凌仍向人宣示着她高贵威严的身份。   “是,娘,孩儿一定注意!”阿依莎连忙郑重的答应,心中却盘算着要让谁当自己的夫婿。   其实对于阿依莎公主来说,从小聪明慧黠的她根本就没把这一次来的四国王子放在眼里,因为她知道,她选夫婿是为了土国的将来,是希望能有一个可以好好辅佐她的丈夫,就像已经去世的父亲一样的人。但她也知道,在各国的王子中,真正有才华的人,要么已经是国君的候选人,要么就是怀有野心,打算利用她来达成不可告人目的的人,是不可能真心的辅佐她治理土国的。因此,打一开始,阿依莎就不打算在四国王子中选夫婿,因为那只会坏事。   不过,在遇到叶思忘之后,从他的待人接物和送回来的情报中可以看出,这人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如果能把他收服,为她所用,那么,土国一定会比现在更好。   但叶思忘那样的人,要收服谈何容易。但她一直相信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都会有一个相应的价值,观之叶思忘的言行,此人家中有众多娇美的妻子,应该是一个好色之人。况且,他出使土国也带着一个清秀的书童,必然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必然不能吃苦,喜好豪华的生活。   这些她土国都能供给,再加上她的美貌,她就不信迷不倒叶思忘,叶思忘肯定会在她裙下称臣,然后她再施展一些手段,让他对她神魂颠倒,忠心不二。   阿依莎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自信笑容,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就像一个美丽绝顶的魔女。 第二十七章 恶魔的任务   话说叶思忘得到阿依莎公主的暗示,让他随便想个办法把四国的王子弄回去之后,心中略一思索之后,便有了计较。   回到行馆,找来南宫冷情,让他把从南边带的人交给无忧岛在土国的人之后,又让随着南宫冷情来的无忧岛武士到城外等他,并把玉小苋带走,到了晚上的时候,把南宫冷情化妆易容成自己的样子,而叶思忘本人却把自己易容成一个面貌平凡的男子,还用锁骨功改变了身形,蒙面进宫而去。   叶思忘进到宫中,把功力展到极至,全力施展轻功。   叶思忘的轻功是他最擅长的武功之一,就算是他的师父,武神寒焰神君慕容无过也只是比他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根据阿依莎公主说的话,叶思忘来到公主寝宫旁边的宫殿里,避开守卫,偷偷地在窗户上掏了个小孔,屈指弹了一粒药丸进去,心中暗自笑道:不管你是哪个倒霉的王子,今天就是你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叶思忘轻轻的推开门,大刺刺地走了进去,掀开帐帷才知道这间房是哈克王子科林的房间。   想不到第一间房就是这个狡诈王子的房间,要怎么收拾他,才能让他死了娶阿依莎公主的心呢?   这个狡诈王子,知道以退为进,虽然口中说退出竞选驸马,实际心里却不放弃,这样的人,有点难对付。叶思忘皱起眉头,略一思索,计上心头,邪笑着拍醒科林,笑嘻嘻的看着他。   科林睁开眼睛,看见叶思忘,先是一惊,旋即眼中掠过一丝杀光,镇定的看着叶思忘,也不说话。   “嗯,表现值得赞赏,比你那个喜欢做白日梦的哥哥聪明多了。不过,你也不用在我面前隐藏心思,我知道你觊觎我们天朝的沃土,鄙视那个白痴三王子,其实我也蛮讨厌他的。从这里说起来,我们还是有共同的目标的!”叶思忘笑嘻嘻的说道。   科林眼睛一亮,低声开口:“那你何不与我合作?助我成为阿依莎公主的驸马,掌握土国大军,然后配合我哈克的兵马,联合攻打天朝,夺取天朝的天下,到时,你想杀谁就杀谁,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保你享用不尽。如何?”   叶思忘依旧笑着,道:“你说的确实很诱人,不过,你们想得天朝的天下有点难哦,老百姓不会拥护你们的,对于天朝的百姓来说,你们是外族。”   “那又如何?只要你强大,天下人谁敢说你?谁敢反抗你?老百姓,徒的不过就是温饱,只要我们让他们吃饱了,他们就会忘记自己的种族,只记得让他吃饱的人!更何况,我们哈克有铁骑千万,兵勇无数,再加上土国的兵力,天下谁还是我们的对手!想想吧,叶思忘,那时的情景,岂是你那个草包王子能给你的?男人大丈夫,不就为了创一番事业吗?帮了我,我不止可以给你功名利禄,还可以给你施展智慧的舞台,何乐而不为呢?”   叶思忘一副心动的样子,笑道:“没错,何乐而不为呢?真是一个美好的前景啊!”   叶思忘感叹着,科林听到叶思忘的话,神情一喜,道:“叶大人果然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才是合适自己的地方,那请叶大人放了本王吧!”叶思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疑惑的问:“我有说过放你吗?”   “嘎?”   “别嘎了,你又不是鸭子!”叶思忘肆意的笑着,神情张狂。“我是觉得你的说法很对,不过,少爷我喜欢当人,不喜欢当狗!我为什么要依靠你哈克?为什么要依靠你?少爷我自己一样可以办到。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师父不许我当汉奸,所以只能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眼光真的不错!”   “好了,闲话说完!我们来玩个比较有趣的游戏吧!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力,你希望我割去你的哪里?你希望是出去裸跑一圈,还是被人当成贼?对了,你想当普通的贼,还是淫贼呢?”叶思忘皱着眉头问科林,不管科林青白交错的面孔,径自替人选择。“看你这么聪明,还这么有眼光的份上,就让你裸奔一圈好了,淫贼这种美好的职业,就留给日泉国的裕仁王子好了。来,亲爱的王子,把你的眉毛留给我做纪念吧!”   叶思忘笑嘻嘻的说着,眼中闪着妖异的光芒,科林王子神情专注的看着叶思忘,仿佛叶思忘就是他的主人一般,叶思忘说什么都会服从。   叶思忘贼笑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悄悄的退出宫。明天,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宫中传出了哈克的科林王子在皇宫中裸跑,惊吓到女王和公主以及宫中的一干女官、侍卫,并且不听劝告的四处乱跑,女王倍感侮辱,但顾念哈克国王,只鞭笞一顿之后,遣送回国。   第三天早上,辽国王子耶律础学着小狗的样子,在皇宫中爬了一圈,还不停的汪汪叫着,头上的头发被剃个精光。   辽国人的头发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耶律础被剃了头发,等于是丧失了尊严,再加上莫名其妙出的丑,再无颜面呆在土国,向阿依莎公主求亲。   经过这两件事之后,土国开始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说是这些王子不是诚心来求向阿依莎公主求婚的,而是心怀不轨,想把土国带进战争的恶魔,大神知道了他们的真正用意,降下神罚,处罚那些对阿依莎公主心怀不敬的人。只要是对公主心怀不轨的人,都会被大神惩罚。这种传说一时间在土国传得沸沸扬扬,让人半信半疑。   土国女王因为科林和耶律础的事情,对裕仁和瑞风下了命令,不准两人随意外出,如有什么麻烦,土国一概不负责。两人只好乖乖的呆在房里,瑞风更是把叶思忘招了来,陪伴在身边,好让叶思忘保护。   深夜,日泉国王子的房间里——   “王子,最近神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王子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放肆,本王子才是受神眷顾的人,要女人随便就有!区区一个小国的公主,本王子特地来向她求亲,她还什么表示都没有,真是该死!待她成为本王子的人后,看本王子怎么收拾她!哼,真是气死本王子了!”裕仁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口中不停的怒骂着。   当天晚上,裕仁王子色心大发,冒闯阿依莎公主的寝宫,被多罗发现,内疚害怕之下,自宫以赎罪。   第二天,不会游泳的瑞风莫名其妙的掉进水池里,差点淹死,幸好被叶思忘所救,才幸免于难。   害怕之下,连忙向土国女王说明自己对公主并无诡心,自己只是奉皇帝之命来给女王贺寿的,别无他意。女王顺水推舟,同意了瑞风的说法,并同意让他即日起程回国。   叶思忘的任务算圆满达成。   不过,对于叶思忘完成任务的方式,阿依莎公主却有些不乐意了。当天就把叶思忘召入宫中,打算教训他一顿。   阿依莎公主取下蒙面的面纱,露出一张美丽绝伦的俏脸,静静地坐着等待叶思忘,眼珠骨碌直转,打着如意算盘。   叶思忘到达宫中,星雅早已等在那里,见到叶思忘时,又是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的叶思忘莫名其妙之余,问她,她又不作任何回答,只说等叶思忘进去之后就知道了。   叶思忘只好跟着她进去,进去之后,阿依莎公主背对着他,只能看到一个曼妙的美丽背影。   “公主,下官来了,不知公主召见,有何吩咐?”   “你还问本宫,自然是找你算帐了!”阿依莎公主娇俏的说着,缓缓转过身来,美丽的脸庞映入叶思忘的眼里。 第二十八章 巧解形势   这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庞。   在这以前,叶思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一个女子的相貌有她美丽。   碧绿的眼睛镶嵌在雪白如玉的美丽面庞上,构成一张迷人心魄的绝美面孔,这样的相貌,简直就是生出来迷惑人用的,而且,不分男女都会为她的美丽倾倒。   叶思忘微微一愣,不明白阿依莎公主为何突然向自己露出她一直隐藏的相貌,再加上对她的了解,心头戒备心高涨,根本就没有见到绝色美女的兴奋和迷醉。   阿依莎美丽的碧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叶思忘,把他所有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中,一丝也不放过,见到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感觉,有着欣慰,也有着失望,但为了自己的计划,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叶思忘,本宫问你,科林、耶律础、裕仁,还有你的瑞风王子出的意外,是不是你一手导演的?”   阿依莎微微蹙着眉,神情娇俏的问着,噘着一张红润的小嘴,神情不悦。不过,这样的不悦,在那张美丽绝顶的脸上表现出来,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觉得恐怖,反而因为鲜活的表情,让她更加的迷人,更加的可爱,也更加的美丽。   叶思忘作出讶异的表情,惊奇的问道:“公主何来此说法?下官从来就没有做过,更何况,下官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难道公主认为下官会冒犯我朝的王子殿下吗?”   “你不用在本宫面前装!也不用耍无赖!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本宫都知道一定是你做的,叶思忘,你好,本宫虽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但是,你这么做却是欲置我土国于死地,居心叵测,你可知罪?”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阿依莎黛眉倒竖,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叶思忘兴师问罪,虽然语气挺凶狠的,但因为美丽的脸蛋儿,娇滴滴的声音,如何看着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反而是一副精灵可爱的模样儿。   “哈哈~”叶思忘笑了出来,道:“在这土国里,公主是主,是王,而思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客人,公主喜欢说什么,想怎么说都随公主的意,思忘不愿辩解,也不敢辩解。”   阿依莎碧绿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光,脸上漾出一个堪比百花盛放的娇艳笑容:“叶大人好谦虚哦,真是让本宫都没话说了,本宫就不再问了,姑且当作是别人所为,省得叶大人说本宫仗势欺人。那么,不如本宫与叶大人好好的讨论一下现在的局势,请叶大人为本宫审时度势,还请叶大人不要吝惜才华,多多赐教才是。”   叶思忘优雅的笑了笑,但戒备心没有丝毫的放松,彬彬有礼的道:“公主过奖了,应该是思忘请公主赐教才对。”   阿依莎甜甜的一笑,道:“科林王子大失体统,耶律础王子失去皇家尊严,裕仁王子欲图冒犯本宫,瑞风王子主动提出对本宫甄选驸马一事无意,让四国王子绝了对本宫的野心,从这一点上来说,本宫应该感谢那个人。但是,表面上看来四国王子退出驸马甄选都是自己的原因,与我土国无关,但四国的国王会相信吗?这样一来,我土国将被四国仇视,处于四面楚歌之中,叶大人,你说那个人是在帮助我们土国呢?还是害我们土国?请叶大人发表高见。”   叶思忘优雅的抱拳为礼,道:“那下官就放肆了,请公主见谅。”   阿依莎公主点点头,笑着道:“叶大人有什么看法,请尽情的说,本宫在洗耳恭听,绝不会怪责叶大人的。”   叶思忘继续优雅的笑着,一派胸有成竹的道:“那下官就不客气了,下官认为利大于弊,而且,这个弊,还是可以解决的弊端,只要手段得当就行。”   “哦,利如何?弊又如何?请叶大人指教!”   “指教不敢当,这只是下官的一点粗浅想法而已。”叶思忘谦虚的说道,顿了顿,气定神闲的说道:“下官先说说利的一面。最有利的当然是公主推掉了不情愿的婚事,避免了把土国民众置于战争中,耗损土国国力的危险。不可否认,土国是一个兵强马壮的国家,实力雄厚,但是,比起天朝来说,土国国土面积、人口、资源等等,就显得少了一些。不管公主答应了四国中谁的求婚,都将面临着与三个国家为敌的景况。我们先来说说哈克。”   “哈克是一个极北之地,苦寒之地,虽然兵勇善战,但人口、资源极度缺乏,比之土国更加不如。即使他们现在兵力比天朝强大,但仍然要依靠马匹等牲畜产品换取天朝的资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各国的目的,不外乎想吞并我朝,但土国与这样的一个国家合作,如果能在半年之内夺取我朝有重兵把手的产粮重地江南道等三道,那么,两国还有争雄的机会,但是,公主认为,能成功吗?”   阿依莎公主摇摇头,虽然现在天朝国力衰弱,内忧外患,但天朝的兵力仍然不容小觊,谁也不敢说在半年之内,不止可以攻破天朝的边防线,还能攻到重兵把守的产粮之地去。   “那么,同样的道理,辽国也不可能有这个机会。现在来说日泉国,日泉国是一个岛国,虽然产粮丰富,但日泉国所对的我天朝的光海道,拥有我朝最精良的水师龙师把守,就算日泉国攻破了龙师的防线,那么,他们的陆军能与我们的天朝的陆军相比吗?土国与日泉国一个西,一个东,两国能互相照应,而不被我军各个击破吗?”   阿依莎公主一张美丽的俏脸紧紧的绷着,眼帘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思忘接着道:“就算我朝现在积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想吃掉我们,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公主以为然否?”   阿依莎公主突然笑了出来,故作疑惑的道:“本宫怎么越听越觉得叶大人是在游说本宫不要与他国合作,不要试图侵吞天朝呢?”叶思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随便公主怎么想都行,下官只是在给公主分析情势。”   阿依莎公主狡黠的一笑,问道:“不知叶大人想过没有?四国都是在想怎样侵吞天朝的土地,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只要我们四国一起合作,莫说半年,只需三个月,我们就能打到贵国的京城去!”   “哈哈……”叶思忘轻蔑的笑了出来,看着阿依莎公主,道:“公主认为四国会诚心合作吗?先不说土国,只说说其他三国吧,哈克国王与辽国有着杀子之仇,日泉国缺乏自知之明,野心极度的膨胀,妄自尊大,其余三国能容忍他们吗?这样的情况之下,三国会真心的合作吗?这样的联军可怕吗?下官不认为!只需要稍一挑拨,公主所谓的四国联盟马上就可能解散,再加上,即使你们瓜分了我国,但公主有把握分配利益时,大家都对各自的利益满意吗?公主请不要忘记了,利益才是永恒的,下官以为,到时候迎接四国的将是无休止的互相攻歼,四国的民众将陷入无止境的战争中去。”   “这就是你说的利吗?怎么听着全都是弊,本宫还想听听你其他的说法!”阿依莎微微的笑着,优雅的坐在椅中,高贵雍容的气派,让人不禁心醉神迷,不过,迷倒的人里没有叶思忘。   “土国地处沙漠之中,唯一有绿洲与别国接壤的就是我朝,别的国家,哈克与辽国要与公主为敌,要么穿过无垠的沙漠,要么向我朝借道来攻打贵国,否则,是不可能与贵国打战的。同样的,辽和日泉国也不行,因此,公主可以完全放心。况且,这一次四国王子退出的事情,表面上看各国都理亏,如果有哪个国王敢明目张胆的发动战争,那他不仅将英明尽失,为天下所唾弃,而且,就算他们能进入贵国的国境,但贵国勇猛的士兵会让他们穿越自己的防线,危急他们所崇敬的女王陛下和公主殿下吗?何况,其他三国的国王会眼睁睁的看着土国被吞并,然后两国联合吗?因此,公主根本无须担心哈克、辽国、日泉国会与公主为敌,下官相信以公主的英明,当能轻松应付这三国的手段,现在,公主唯一要担心的反而是我朝,所以,公主何不招我朝的王子为驸马,把最可怕的敌人变成自己的伙伴呢?”   “咯咯……”阿依莎公主清脆的笑出声,道:“叶大人说了半天,恐怕就是为了这最后的话吧?叶大人真是忠心啊!”   “公国过奖了,下官只是实事求是的为公主剖析情势而已。”   阿依莎突然妖媚的笑道:“不过,本宫认为,以其防范贵朝,还不如防范叶大人你,只要本宫招了你做驸马,叶大人你会看着有人危及本宫吗?”   叶思忘不为所动,淡淡笑了笑,眼也不眨的拒绝道:“多谢公主垂青,可惜,下官已经有了清河公主为妻,下官夫妻情深,不能再娶公主为妻了。况且,下官没有自虐的习惯,不想让自己早死。”   阿依莎公主皱起了黛眉,神情娇俏中有着不悦,不依的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娶本宫是很为难的事情吗?本宫不漂亮吗?你觉得本宫配不上你吗?” 第二十九章 身份   叶思忘淡然笑了笑,带丝狡猾的神情,道:“公主误解下官的意思了,下官是奉我皇之命护送我瑞风王子殿下前来向女王陛下贺寿以及参加公主殿下的驸马甄选的,姑且不论下官已经是清河公主的驸马,只说这一个原因,如果是公主殿下,您不会怀疑吗?会高兴吗?再说,下官身份卑微,况且家中已有娇妻,如果再娶公主,不是大大的委屈公主吗?女王陛下岂会愿意容忍?这可是事关皇家威严,公主认为呢?”   阿依莎公主噘着红润的小嘴,不高兴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接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神秘一笑,脸上再没了不悦的神色,反而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又狡猾,又可爱,但也让人恨的牙痒痒地,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狡辩吧,继续推辞吧,本宫有的是办法达成心愿,哼,到时候,看你怎么来求本宫!”   叶思忘对她的宣言不以为意,依旧淡淡的笑着,道:“天色已晚,请问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下官就告退了,我朝瑞风王子决定后日启程回国,下官还要回去看一看准备的情况,感谢公主的赐教,下官告退。”说完,叶思忘极有风度的抱拳为礼,转身离开公主宫。   “哼,叶思忘,你以为就你聪明吗?本宫一定会把你所有欺负本宫的仇报回去的!你等着好了!”阿依莎公主望着叶思忘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自语,眼中闪烁的光华,如果让叶思忘看见,他一定会戒备心高涨,但他没有看见。   叶思忘出了皇宫,并没有直接回行馆,而是加快脚步,在一个街角的转弯处跟着一个做普通小贩打扮的男子走了。在小贩的带领下,叶思忘进了一家装饰高雅豪华的客栈,进了后院。待叶思忘进入密室,南宫冷情、玉小苋早已等在了那里。   “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叶思忘一进去,还未坐定,就问着玉小苋。   玉小苋已经恢复了女儿装,一身紫红的衣裙,雪白的长发,清秀的脸庞,冷冷的表情,显出一种独特的魅力来。   “放心,一切已经按照计划进行,想不到云天集团这么庞大,连土国都这么深厚的根基,对于我们建立情报系统非常的有利,而且,我们这个情报系统会很快的运作起来。”   玉小苋对丈夫逸出一丝动人的笑容,在她冷漠的面庞上,显得非外的耀眼。   “很好,我已经传出信息去了,过几日,云天集团总部就会给我们派来细作专才,专门负责细作的培养和管理,这样一来,就算将来天朝有个什么长短,也不至于让我们应付不过来。”叶思忘欣慰的笑着,眼神明亮得吓人,隐隐泛着杀气。   他又迈出了一大步,对那个人也就更接近了一步,他一定能逼出那个人的,一定!   玉小苋把他的神情看入眼中,心中微微叹息着,轻移莲步,拉起叶思忘的手,与自己的小手交握,紧紧纠缠在一起,淡淡的笑着道:“这里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冷情应该可以回到南方继续做他的工作了吧?”   叶思忘被玉小苋惊回神,略一思索,道:“嗯,冷情可以去南方了,对了,我会另外派东方亦晨带一批人打入队伍中,把他们安插到队伍中去。”   玉小苋突然明媚一笑,道:“我们不一定要把队伍全部收买,只需要有几个能影响队伍的人就够了。”   叶思忘点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小苋,他的娇妻,爱妻,能得到她,真的好幸福。   “师叔和婶婶保重,侄儿告辞!”   南宫冷情看着两人的眉目传情,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正好自己的事情也已经完毕,干脆就主动简洁地告辞,自己准备启程回南方,免得在这里碍眼。   叶思忘紧紧握着玉小苋的手,抱着她瘦弱了许多的娇躯坐在椅中,深情地凝望着她一双深邃的明眸,喃喃的道:“谢谢你,小苋,原本这一次是不该带你出来的,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但是我……”   玉小苋捂住丈夫的嘴,笑道:“思忘,不要对小苋说这样的话,为了你,小苋再辛苦也愿意,我们是夫妻啊。”   叶思忘点点头,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不再说什么感激的话,但却皱着眉头道:“不过,回去之后你要好好的补一下,让身子再长胖一些,否则,抱着不舒服,硬死了,全是骨头,这样可不讨你相公我欢心。”   玉小苋黛眉一挑,美目眯了起来,原本娇媚的神色瞬间变得平板,危险的道:“你敢嫌我身材不好?你敢我就杀了你!”说至后来,简直有些咬牙切齿。   叶思忘“哈哈”地笑了出来,连忙讨好抱紧她,笑道:“夫人多虑了,相公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身材,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再吃胖一点点也没关系,而且,还能让你更美丽,何乐而不为呢?对吧?”   好久都没见玉小苋生气了,平时那么冷漠的人,生气的时候,却又那么的火爆,真是极端,不过,也很可爱。叶思忘在心底偷偷的想着,打死也不敢说出来。   玉小苋怀疑的睨着叶思忘一会之后,才嗤的笑了出来,道:“算你了,讲了这么多好听的话哄我,不和你呕气了。后天就启程回去了,我想,那个幽月大人肯定很怀念你!”   说到幽月,叶思忘笑了出来,对于这个一开始就来主动招惹自己的礼部侍官,实在是没办法对她有礼,只能说什么样的人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吧。   第二天,叶思忘陪同瑞风进宫,向米依琳女王谢恩、辞行。米依琳女王接受了瑞风的辞行,并赏赐了大量的土国特有的礼品给瑞风,并让他向天朝皇帝转达她的问候。   一切办妥,叶思忘点齐人马,准备好明天上路。但在晚上,他又被米依琳女王招进宫中。叶思忘大感莫名其妙之余,也只能去。到了王宫,米依琳女王在她的寝宫雪兰宫召见了他。   “叶大人”米依琳女王雍容的笑着看着叶思忘。   “下官在!”   “本皇的女儿阿依莎是一个很顽皮的孩子,精灵可爱,有时候难免会有玩的过火的时候,希望叶大人多担待一些。”米依琳女王突然怪异的说道,神情慈爱。   “下官省得,请陛下不用担心。”叶思忘顺口答着话,心中却在感叹,那也叫精灵可爱吗?明明就是城府深沉,虚伪狡诈,哪里有可爱了?   女王欣慰一笑,又勉励了叶思忘几句,才让他退了出去。叶思忘退出来的时候,遇上了琳娜,琳娜一脸同情的看着叶思忘,怜悯的道:“叶大人就要走了,下官不能远送,希望叶大人多多珍重,祝你好运。”说完,向叶思忘微微一礼,进了雪兰宫。   叶思忘被她说的莫名其妙,只能拱手为谢,带着一肚子问号准备出宫。   不知道是两人的八字比较不合,还是前世是冤家,在路上,叶思忘又遇到了幽月,不过,看她的样子,她应该是故意在这里等叶思忘的。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道:“幽月大人,幽月姑奶奶,在下明日就要出发回国了,难道你还不想放过在下吗?”   幽月表情淡淡的,美目看着叶思忘,道:“公主殿下有请,叶大人请跟我来!”说完,当先走了,叶思忘苦笑一声,在心中呻吟着,那个该死的狡诈公主又想找他麻烦吗?   到了公主寝宫,叶思忘被领到书房里,阿依莎公主并没有在书房里,只有星雅在。幽月低声用土国话对星雅不知说了些什么,星雅却怜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怪异的笑了笑,转身离开,还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叶思忘一眼,让叶思忘满头的雾水。   星雅出去之后,幽月静静地坐到叶思忘的对面,默默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叶思忘愣了愣,问道:“不是公主找我吗?为何公主没在?”   幽月突然微微一笑,优雅的道:“本宫不是在这里吗?叶大人还要找谁?”幽月的原本清脆的声音突然变成了阿依莎公主软软的娇音。   叶思忘惊讶的看着幽月从脸庞上轻轻撕下一张薄薄的面具,从眼里取出晶片,黑色的眼眸变成了碧绿。   “好精致的易容术!”叶思忘惊讶之后,淡淡的一笑,感叹着道,他以为师娘的易容术已经够精湛的了,想不到真像师娘所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堂堂的土国公主竟然是一个易容高手。 第三十章 刺激的游戏   阿依莎公主看着叶思忘露出惊讶感叹的表情,心中一喜,碧绿的眼眸中满是兴奋,心道:总算吓到这个可恶的家伙一次了。口中却问道:“叶思忘,喜欢本宫送你的惊喜吗?”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滴水不漏的答道:“真是一个非常大的惊,不过喜从何来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阿依莎为何会当着自己的面恢复原貌,叶思忘只有满心的惊诧和戒备,毕竟,不管是幽月也好,不管是阿依莎也好,都不是一个容易打发的人,甚至还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   阿依莎的心情似乎很好,对叶思忘的话没有表示任何的不悦,而是好脾气的道:“原本,本宫是打算等叶大人回国之后再告诉叶大人你幽月的真实身份的,但经过前天晚上向叶大人请教之后,本宫觉得还是应该在叶大人离开土国之前让你知道幽月的身份,算是报答叶大人对幽月的照拂之情。”   叶思忘脸上的笑容更苦了,这个阴毒的公主,居然威胁他!口中却无奈的道:“如果下官没有记错,下官记得是幽月大人先来招惹下官的,下官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   “那又如何?”阿依莎不悦的噘起嘴,神情娇俏中带着狡猾,道:“难道叶大人不知道女人都很小心眼吗?特别是本宫这样聪明美丽的女人,更加会记仇,难道你的母亲没有教导过你,不要得罪美丽的女人吗?”   叶思忘瞄了阿依莎公主美丽的面孔一眼,道:“下官自小身世贫苦,先母去世的早,来不及教导下官,当然比不上公主这样出身显贵,慈母在堂的人懂得多。”   阿依莎突然笑了出来,绝美的面孔,迷人的笑容,显得娇艳迷人,道:“好吧,不说你的母亲的事情了,毕竟,先人已经过世,我这晚辈不该妄议。不过,本宫希望你记住,千万不要再得罪我,要不然,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   叶思忘无奈的笑了笑,不知该怎么回答。阿依莎看着叶思忘苦笑的样子,心情变的更加的好,脸上的表情却很淡漠。   “还有,本宫那天之所以主动与你说话,是想看看号称天朝第一才子的文武双状元究竟有何能耐,可是你呢,不顾本宫是个女子,反而故意欺负本宫,你说吧,本宫是不是该惩罚你不敬之罪?”阿依莎公主不愿再在叶思忘的亡母的话题上纠缠,转移了话题。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那下官要多谢公主殿下的赏识了,下官真是受宠若惊,愧不敢当!”   “是吗?”阿依莎笑眯眯的问,“那么,现在你愿意娶本宫为妻,成为本宫的驸马,留在土国帮助本宫管理国家了吗?”叶思忘淡淡一笑,道:“多谢公主垂青,下官不敢高攀!”   “为何?叶思忘,你为何一再的拒绝本宫的好意?难道不怕本宫砍你的脑袋吗?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还在土国,也就是说,你的小命还掌握在本宫的手里!”阿依莎绷起俏脸,不悦的说着,美丽的小脸上隐隐泛出皇家特有的威严和杀气,显示着她的认真,毕竟,有哪个骄傲美丽的女子对于同一个人的多次拒绝会不感到生气的。   这才是皇室继承人应该有的风范和威严。   叶思忘在心头感叹着,这个阿依莎公主,平日里总是一副娇俏可人,高贵聪慧的样子,出了她天生的优雅高贵,根本就没有一个皇室继承人,土国未来的主宰应该有的威严风范,不过,此刻,她终于显露出来了,这也代表着她是真的对叶思忘起了杀心了。   “公主为何非要下官做驸马?土国优秀的男子多过过江之鲫,公主又何必非要我这天朝之人呢?”   “没错,我国是有很多优秀的男子,但是,他们都配不上我,到现在为止,本宫所见过的男子中,你的才华,你的聪慧,你的相貌,都堪舆本宫匹配,而且,得到你还能让天朝少了一员文武双全的大将,让本朝少了一个潜在的威胁,把将来的可怕敌人变成自己的伙伴,这才是最安全的策略。”阿依莎坦白的说出自己的打算,一双碧绿的眼眸里全是杀气和威严,让人丝毫不敢触犯。   叶思忘对于自己身陷险境中丝毫不在意,反而优雅的笑了起来,道:“在下前天晚上对公主殿下还有一句话未说。四国虽然表面上不敢对土国动武,但是,却可以暗中报复。贵国虽然高手众多,但在前几天却给刺客闯入宫中。希望能在四国的暗杀中,保住女王陛下和公主的安全。”   “你在威胁本宫吗?”阿依莎眼睛眯了起来,轻声问道。   “非也,在下只是礼尚往来,公主坦诚对待在下,在下也坦诚对待公主,仅此而已。”叶思忘优雅的淡笑着说道。   阿依莎公主突然娇笑出声,道:“叶思忘,在你出了行馆之后,本宫已经命令军队把行馆包围,关闭城门,不准你带来的人马进城,只要本宫一声令下,贵国王子的人头就降落地,对了,还有你那个清秀的小书童,本宫胆小,叶大人千万不要吓本宫哦,要不然,本宫如果下错了命令,那就非常遗憾了。”叶思忘眼睛一眯,脸上的笑容更加的优雅迷人,道:“公主这是在逼在下了?”   “叶大人过奖了,本宫只是在劝叶大人而已,不是逼,请不要随意动用那样的字来形容本宫的好意。”阿依莎笑眯眯的说道,一双碧绿的眼眸却紧紧盯着叶思忘,闪烁着奇异的光华,隐隐可见期盼,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吗?那不能怪在下无礼了,在下一直相信,当今天下,只要我想去,没有任何去不了的地方!”   叶思忘“方”字都还未说完,身形已动,飞快的向阿依莎公主激射而去,一把扣住了她的咽喉。“只要有公主在,我等要离开土国将会很容易。”   “叶思忘,你们天朝想和我们土国打战了吗?如果想打,你尽可胁持我,不用客气,本宫不会怪责你的。”阿依莎被叶思忘扣住,并没有惊慌,而是娇笑着,悠闲的威胁着叶思忘。   叶思忘优雅的微微一笑,道:“只要杀了公主,然后在杀了女王,土国群龙无首,公主想,土国还有能力对我朝开战吗?其他三国会放过这个吞并土国的好机会吗?”   “你……好吧,你放了本宫,本宫答应放了你,放了你的笨蛋王子他们。”阿依莎公主依旧未见慌乱,仍然气定神闲的说着,只是口气有些懊恼,对于没有威胁到叶思忘有些不甘心。   叶思忘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即放开阿依莎公主,仍然紧紧的扣着她的咽喉,道:“如果是女王陛下向我保证,那在下一定会愿意相信,而公主你嘛,就值得商榷了。建议公主还是把星雅大人叫进来,让她带着你的令符去放了我朝的人马,另外,公主最好吩咐星雅大人别说任何不该说的话,免得她的公主香消玉陨。”   阿依莎公主听了叶思忘的话,竟然悲伤的看着他,碧绿的眼眸雾蒙蒙地,可怜兮兮地问:“你想杀我?”   “看情况发展,如果需要,那在下不会客气。”叶思忘冷酷的说道,丝毫不为她的美色所迷。   “你这该死的、没良心的坏蛋,一天就欺负我,人家只是跟你玩一个游戏,骗骗你,你就想杀我,气死我了,我跟你没完!”阿依莎公主突然哭了出来,手大力的去推叶思忘的手。   叶思忘对她话中的意思愣了愣,但仍没有放下戒备,仍然用力扣着她的咽喉,厉声问道:“你不用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阿依莎被叶思忘大力扣住咽喉,呼吸不顺,开始咳嗽起来,这时,星雅冲了进来,向叶思忘行了一礼,道:“叶大人,我们公主只是和你开玩笑,她是骗你的,我们并没有为难瑞风王子一行人,请叶大人放了我们公主,否则,星雅不保证公主所说的情况是否会发生。”   “嘎?”叶思忘被俩人的话惊呆了,一时不知该不该信俩人。   “星……星雅,不……用……告……诉……这……个……坏蛋,让……让他……杀了我好了!”阿依莎公主挣扎着出声,一边说,一边剧烈的咳嗽着,眼睛愤愤地瞪了叶思忘一眼,碧绿的眼眸中,有着深藏的悲伤。   “公主!”星雅担心的看着阿依莎,急切的扑了过来,纤掌向叶思忘拍来,原来,清丽如仙的她还是一个高手。   叶思忘见俩人似乎不是再作假,便放开了阿依莎公主,把她推到星雅怀中,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道:“对不起,在下冒犯公主殿下了,但是,请公主殿下下次玩游戏的时候,好好区分一下,什么游戏可以玩,什么游戏不可以玩,太危险刺激的游戏,可能会送命的。下官告退!”说完,转身就走,脸色颇为难看。 第三十一章 归国   “公主,你没事吧?”   叶思忘一走,星雅就连忙扶着阿依莎,心急的查看着她的颈项,为她抹着胸口顺气。   阿依莎大口的喘着气,洁白如玉的美丽颈项上有着明显的淤痕,看来,叶思忘是认真的。   “星雅。”   “嗯,什么事?公主,你要好好的休息了,不能让女王陛下看到您的颈项,要不女王陛下一定会生气的。”星雅找来药膏,为阿依莎涂抹着伤处。   “星雅,我做的过分了吗?”   “殿下,臣早就劝过你,不要和叶大人玩这样的游戏,叶大人会认真的,您偏不听。”星雅心疼的涂抹着阿依莎的颈项,心中暗自骂着叶思忘狠心,这样美丽的颈子都忍心伤害,真是一个冷酷的人。   “可是,如果不这样试探,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阿依莎突然笑着说道,眼神晶亮晶亮的,不知在想什么。   星雅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只能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个公主啊,就是太过聪慧调皮,什么精灵古怪的主意都会冒出来,当她的侍从官真是辛苦。   叶思忘回到行馆,行馆如果没有任何异常,生气之余,也有些无奈,这个公主,明明城府那么深,又奸诈虚伪得让人讨厌,但今晚开的这个玩笑却让自己差点没杀了她,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默默地在心中感叹着,也没有把今晚发生的这些啼笑皆非的事情告诉玉小苋,便抱着她一起休息了。   第二天,叶思忘护送着瑞风王子出城到了兵马驻扎的营地,点齐人马,准备上路回国。而土国派来送行的官员却是幽月。   幽月穿着一袭官袍,但官袍内却穿了一件衣领很高的衣服,紧紧的裹住了颈项,向瑞风王子道别之后,便幽怨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冷冷瞪了她一眼,迈开眼,不再看她。   幽月美丽的眼眸中涌上浓浓的雾气,道:“叶大人请多保重,公主说,昨日是她错了,还请叶大人原谅,请叶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公主祝叶大人一路顺风。”   叶思忘冷冷一笑,道:“在下职低人卑贱,不敢有劳公主,告辞。”说完,一声令下,带着队伍离去。幽月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眼中泛起一阵光芒,仿佛下了什么决心,默默地转身回城。   叶思忘的土国出使之旅就此结束,虽然没有达成与土国联姻的任务,但也成功的让其他三国希望落空,搅黄了阿依莎公主的选驸马之试,也算圆满完成任务。而且,还成功的在土国内建立起情报网络,在过一段时间,还将在土国的宫廷内安插细作,达成自己的愿望。   在叶思忘一行人走后,土国女王突然颁下诏书,以阿依莎公主尚年幼为名,取消了驸马甄选活动,并正式宣布立阿依莎公主为王位继承人,同时还宣布将在半年后派礼部官幽月前往出使天朝,感谢天朝皇帝派人为女王贺寿。   叶思忘一行人并不知道这些,而是行行复行行的往回程的路赶。因为没有完成任务,瑞风一路上相当沮丧,怕回去之后被皇帝责骂,因为看低自己,不再疼爱自己,神色颇为烦恼。但又不好把这些宣诸于口,只能暗自烦恼,叶思忘看在眼中,并没有帮助他的打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吃些苦头也好,省得成天惹是生非,让人不得安宁。   但叶思忘还是把瑞风想得太好了,待队伍到了内地繁华城市杭州之后,随从侍奉的太监为了讨好瑞风,竟然挑唆他乔装打扮去花楼嫖娼。   随从来报之后,叶思忘大怒,但又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找,也只好穿上儒服,一派书生打扮,到花楼去找他,不过,为难的是玉小苋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叶思忘看着一身书童打扮的玉小苋,头痛的摇摇头,但也只能让她跟,要不,等她回去之后向司空明月等人一说,说他独自一人去花楼,还不知家中众女会气成什么样儿呢。   叶思忘手摇折扇,带着玉小苋在已经改装成普通老百姓的士兵带领下进了杭州最大的花楼丽香院。瑞风王子就在丽香院的花魁花梦情的房中。   在叶思忘让人给了老鸨一千两之后,老鸨眉开眼笑的同意把花梦情房中的瑞风赶走,让花梦情来陪叶思忘。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吧,我只是找人,不用你们的姑娘陪。”叶思忘断然拒绝,当先推开花梦情的房门,瑞风果然就在里面,身旁跟着的正是平时侍侯他的小太监。   叶思忘威凌的眼神扫了小太监一眼,向瑞风行礼,道:“公子,明日我们将启程回京,请公子随属下回去,上一次公子的事情,老爷已经有些怪罪公子了,公子最好不要再来这里。”说着,叶思忘转向小太监,让人把他抓了起来,道:“这样教唆公子的恶奴,就由属下为公子处置了。”   生性张狂的瑞风岂容叶思忘如此做,不以为然的道:“本……本公子只是来逛花楼,更何况这里是杭州,不会再有上次的情况发生,因此,叶护卫,本公子希望你谨守本分,不要扰了本公子的兴致。”   叶思忘淡淡看了瑞风一眼,道:“既然公子如此说,那属下也无话可说,公子继续,属下告退。”说完,叶思忘就退了出来。   叶思忘正要走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淡然动听的声音:“叶天麒!”   叶思忘一愣,抬首一看,却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女正看着他,只是一双美丽的眼眸中却含着一丝火气。   “海净?”   叶思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向少女传音问道。少女点点头,承认了叶思忘的称呼。原来,她是海净乔装的。   叶思忘再次看看四周的环境,没错,是花楼没错,还是杭州最大的花楼,再看看海净身上的衣服和打扮,有丝难以置信的再次求证:“你是海净?你易容了?你在这里……呃……做什么?”海净淡淡一笑,道:“你认为一个女人在花楼里,还能做什么?”   “啊!”   叶思忘倒吸一口气,怎么也无法把这个笑靥如花的美丽少女和圣洁淡雅有如观音的海净联系在一起,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奴家叫思情,如果叶大爷不嫌弃,可否入奴家的房中一叙?”   看着叶思忘震惊的表情,海净淡淡一笑,开口主动邀请,一直围在海净身旁的一干男人却倒吸一口气,全度嫉妒的看着叶思忘。   由于两人刚才的说话都是用传音入迷说的,因此,别人根本就听不到,而唯有这一句邀请,海净却开口说了出来,故意暗示叶思忘她现在的身份,不能再叫她海净。   叶思忘表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彬彬有礼的跟在她的身后到她房中去了,不过,一路上表情都很古怪。   “思情姑娘,你不是一直都卖艺不卖身的吗?为何又邀请这个公子入房?是不是看他是个小白脸就迷上了?”   这时,一个粗豪的汉子不甘心的叫道。   海净淡淡一笑,忽然伸手抱住叶思忘的胳膊,妩媚的笑道:“因为奴家等的人已经等到了,奴家与情郎倾诉相思之情,不可以吗?”   听了她的回答,看着她的表情,叶思忘表情更加古怪,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却邪气的笑了笑,顺着搂住海净曼妙的身躯,道:“没错,思情姑娘是小生的未婚妻,与小生离散多年,小生今日才找到她,急切的想与她一诉别情,请兄台谅解。”   “妈的!不就是个婊子,说什么冰清玉洁,见了漂亮的男人还不是像见了蜂蜜的苍蝇,喂,思情,俺身高体壮,肯定比这个小白脸嫩满足你,如何?跟了老子吧,让老子帮你赎身,再不用过这种生张熟魏的日子,老子一定每天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那粗豪汉子笑着说道,一点也不把文弱儒雅的叶思忘放在眼中。   叶思忘眼睛眯了起来,优雅的笑着,手中摇着折扇,淡淡的问道:“你说什么?请再说一遍好吗?”   “嘿,这小子耳朵不好,那好,老子就再说一遍,老子想要你的小娘子替老子回家暖被窝,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快滚,你这个没用的小白脸。”   叶思忘看了海净一眼,见她气定神闲的抓着他的胳膊,轻轻地贴着他,看似一副黯然神伤,自怨自怜的样子,实则根本就是怡然自得的在看戏。   叶思忘邪气一笑,心道真是打的好算盘,让我替她解决麻烦,自己却在一边看好戏,如果不回报回去,是否太便宜她了? 第六卷 兵困南荒 第一章 失宠   叶思忘在心中计较着,优雅的摇着折扇,笑着说道:“在花楼,争风吃醋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是像思情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子,仰慕她的男人越多,说明她的魅力越大,也能更加的说明小生爱她没有爱错,但是,像兄台这样粗俗可鄙的人物,就不配仰慕思情,而是应该下地狱去!”   说至最后一句,叶思忘的笑容越发的优雅,但眼神却也越加的危险,手看似无意的挥了一下,刚才口出粗言侮辱叶思忘和海净的汉子就惨叫一声,捂着嘴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围观的其他嫖客被吓了一跳,不知道那汉子为何会突然惨叫着倒地。   叶思忘微微一笑,笑容越发的优雅起来,潇洒的走到那汉子身前,笑着道:“兄台,令堂没有教过你礼仪二字为何物吧,现下,小生不怕辛苦,来教导你一二,下次招子放亮一些,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最好分清楚,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记住哦!”   说完,又优雅的笑着望了众人一眼,众人一解除到他的目光,纷纷走避,再不敢对叶思忘说什么不敬的话。   “公子,这位大爷他没什么事吧?我们也是做生意,有客人出事的话不好,思情,快和这位公子说说,请他老人家高抬贵手,放了那位大爷一马!”   这时,老鸨一脸陪笑的向叶思忘求道,还让海净帮忙劝劝。   叶思忘冷淡的看了那汉子一眼,笑道:“没事的,三天之后就会康复,么么直接把人丢出去就好,省得看着碍眼。”   老鸨称是连连,不敢招惹叶思忘,只好找人把汉子抬了下去。叶思忘摇着折扇扫视一周,优雅的笑着问道:“还有谁反对思情姑娘请小生入房中叙谈的?”众人连道没意见。叶思忘这才挎着海净进了她的房间。   进到海净的房间,小婢送来酒水,海净为叶思忘斟上一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微笑着道:“许久不见,先敬叶公子……噢,不,应该称呼为叶驸马,小女子敬叶大人一杯。”   叶思忘有趣的笑着,喝了一杯之后,坐没坐相的把手拄在桌子上,用折扇轻轻敲击着下巴,好奇的问海净:“喂,美女,你是不是被刺激了?好好的吃斋念佛的人,怎么会想不开的来做妓女呢?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不过,还是让在下颇为惊讶,可否请姑娘为在下解答疑惑呢?”   海净风情万种的瞄了叶思忘一眼,让叶思忘惊讶至极之后,才娇笑着道:“原来叶驸马也会好奇,真让奴家惊讶。不过,叶大人不认为奴家是因为你的无礼才会沦落红尘的吗?”   海净的笑容是肆意的,甚至可以说是放浪的,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荡意,依旧圣洁得仿佛传说中的观音一般,让人丝毫不敢轻侮。   叶思忘心中一动,笑了笑,把脸庞靠近她,邪肆的笑道:“原来如此,那在下真是荣幸之至,姑娘需要再次重温吗?”海净又笑了起来,也靠近叶思忘,道:“那奴家多谢叶公子了。”   叶思忘优雅一笑,凑上嘴唇,轻轻贴上海净的唇瓣,海净依旧娇媚的笑着,任由叶思忘吻。   叶思忘眼神紧紧的抓住海净的眼神,一丝一毫也不放过,虽然她的眼神依旧圣洁如故,但在叶思忘贴上她的唇瓣时,她的眼中不可抑制的闪过了一丝羞涩,虽然仅仅是那么一瞬的事情,但对叶思忘来说已经够了。   叶思忘淡淡笑着离开海净的唇瓣,手指眷恋的划过她的红唇,微笑着道:“这一次就这样吧,下一此再见的时候,不止是你的唇,我还要得到更多。”   海净娇笑着,眼睛雾蒙蒙的看着叶思忘,神情诱人无比,道:“那奴家期待着叶公子下一次的眷宠。”   “好了,相思之情已诉,姑娘是否可以告知在下在次的原因?好让在下知道这醋吃得是否冤枉?”   海净作出惊讶的样子,讶异的问:“公子吃醋了吗?为何奴家没有闻到酸味?”   叶思忘假做伤心的道:“姑娘不止没有闻到酸味,还没有听到在下的心在为姑娘哭泣,姑娘不顾在下的情意,在次落籍为妓,真让在下伤心。”   “叶驸马说话真有趣!”海净以袖遮口,放肆的笑了起来,神情显得放荡不羁,叶思忘但笑不语,只轻轻的摇着折扇。   “奴家为公子唱一首歌,好不好?”海净轻轻的央求着,声音娇媚动人。叶思忘欣然同意,轻轻的闭上眼睛,打算专心欣赏。   海净轻轻击着酒杯,清脆的音节响了起来,海净的嘴轻轻动着,但却没有任何声音从海净的口中传出。   过了好一会儿,海净停了下来,微笑着问叶思忘:“叶驸马可听清了?”   叶思忘淡然一笑,道:“在下是魔,姑娘是佛,不是同路的人,怎么可能听得清姑娘的歌?如果姑娘执意要渡在下的话,何不到在下的身边来,时时刻刻对着在下讲解你的佛法,让在下从红尘苦海中解脱出来,况且,姑娘的佛功已经如返朴归真的境界,在这红尘中修练已经没有必要,还是到在下这里来吧,看是在下让姑娘堕落,还是姑娘渡化了在下,如何?”   海净微微一笑,面上再没了放荡的表情,显得圣洁无比,轻轻的摇着头,道:“原本以为今日的偶遇能让叶施主幡然醒悟,看来叶施主对红尘仍然眷恋万分,海净想渡化公子还需要机缘,机缘不到,只能徒呼奈何了。”   叶思忘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置可否,只是抱拳为礼,道:“多谢姑娘费心了,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在下的建议吧,当初佛陀以身饲虎,以身喂毒龙,告诉佛道中人为了拯救众生脱离苦海要有牺牲的精神,姑娘还不效仿一下呢?或许,在下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姑娘好好想想吧,在下告辞!”说完,叶思忘头也不回的告辞而去,没有丝毫的眷恋,只留下淡淡的微笑着的海净不知在想什么。   叶思忘回到驿馆,整理了一下,写了封匿名的密函,遣人送给了太子瑞青,然后便耐心的等待着瑞风回来,而瑞风过分的是,居然在妓院住宿了三天,才依依不舍的跟随着大队人马回京去了。   到了京城,皇帝派来的迎接官员把瑞风王子和叶思忘迎入宫中,皇帝早已经在勤政殿等候着两人。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瑞风和叶思忘跪下行礼拜见皇帝。   皇帝抚着胡须,笑吟吟的让两人平身,道:“叶卿辛苦了,叶卿此次不负朕望,达成任务归来,朕心甚慰,卿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理该嘉奖。不过,比起叶卿来,风儿却让朕大为失望!”   皇帝不悦的看着瑞风,瑞风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心中却直打鼓,在去的途中强奸民女的事情叶思忘已经替他摆平了,为何父皇还会这样的脸色呢?难道是因为没有选上土国驸马的事情吗?   “瑞风,你上次以下犯上,冒犯太子,朕以为那是你年轻气盛,只要让你知道错了,你自会改正,而你也向朕保证永不再犯,但你看看你这一次的出使,你让朕太失望了,朕虽有疼你之心,但你不知自爱,朕现在不想见到你,你下去吧,以后不经朕的召见,你不许进宫来见朕。”皇帝声色俱厉的说着瑞风,显得痛心疾首的样子。   瑞风还想说什么,皇帝却丢给他一个折子,瑞风爬上前拾起折子一看,一下子就变得脸色如土,簌簌发抖着跪在地上,不停的求着:“父皇开恩,父皇开恩,儿臣下次不敢了,儿臣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儿,求父皇开恩!”   皇帝冷冷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再也不理瑞风,而是让人把他拉了下去。   瑞风被人拉下去之后,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道:“你们先下去吧,叶卿留下。”   待人全部出去之后,皇帝才忧伤的开口,道:“叶卿,你可知道朕为何留下你?”   “微臣驽钝,不知皇上的用意。”   “叶卿啊,瑞风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他的母亲淑妃生他的时候是难产,之后就再不能生育了,朕和淑妃都很疼爱他,可惜他不知自爱,让朕很是失望,朕心痛啊!”   “皇上请保重,晋王殿下只是年轻贪玩,年轻的时候,总会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臣想,或许是晋王殿下年轻不懂事的缘故,等殿下独立之后,他自己然会懂得陛下的良苦用心。” 第二章 国策   皇帝听了叶思忘的话,栗然一惊,疑惑的问道:“叶卿知道朕为何怪罪瑞风,卿知道奏折上的事情?”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陛下明察,臣一路跟随晋王殿下,殿下有什么不当的行止,臣自然心中有数,不过,微臣认为,三王子殿下年少英俊,风流倜傥,自会对美貌女子多有垂青,但这并不是坏事,毕竟阴阳相吸,天道轮回之始也,再说,这一路上,虽然殿下年幼,偶有些微过错,但臣已经处置妥当,不会对皇家威严有何损伤,陛下略略惩罚殿下就是,毕竟,殿下仍是陛下疼爱的孩子。”   叶思忘的话让皇帝心中疑虑消了一些,毕竟,朝中大臣拉拢皇子,参与皇位的争夺是皇帝的大忌,叶思忘与太子关系不错,对瑞风也尽职尽责,可算丝毫没有偏袒,只是因对皇帝的忠心一片而已。   皇帝这样一想,点点头,道:“这个先不说了,瑞风咎由自取,朕不想再说他的事情,叶卿,你把此次出使的过程详细的讲给朕知,把你的见解和意见也告诉朕,朕想知道。”   “是,陛下。”叶思忘拱手应是,把过程讲了一遍,道:“经此次出使之后,日泉、辽、哈克三国都不可能再与土国结亲,这样一来,四国虽然兵强马壮,但无论是哪一个国家,都没有足够的实力觊觎我朝的天下,因此,只要皇上派兵严加镇守边关,我朝还有几年可以喘息的机会,待陛下肃清内忧,再去解决外患也不迟。是故臣认为目前这是最好的情况,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土国结亲,也不至让其他国家得到攻打的借口,依旧维持着危险的平衡。”   “嗯,卿言之有理,不过,卿所言的危险的平衡是?”皇帝沉吟着点头,让叶思忘更加详细的解说。   “陛下,目前的情势,四国无一不对我朝虎视眈眈,但因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得到喘息的机会,相对的,四国也得到了储存粮草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流失,情势只会越来越危险,因此,陛下,臣希望陛下能和辽国、土国建立良好的关系,对两国施以小利,以博大利的策略。”   叶思忘跪在地上,说出自己这一次出使得来的心得。   皇帝听得眼睛一亮,神情兴奋起来,连忙命人把太师黄树文和太傅柳严召入宫中,打算好好的商议一下外交策略。   叶思忘迟疑着向皇帝进言:“陛下,柳丞相和张丞相是否也应该召入宫中呢?毕竟俩人都是朝中的大臣,事关国家安危,如果不召他们入宫,恐怕……”   恐怕什么,叶思忘没有说,毕竟,他是臣,皇帝是君,不能把什么话都说完,该留的还是应该留,尊重皇帝的权威,否则,只会在他羽翼未丰之时就被皇帝猜忌,甚至可能遇害。   皇帝略一沉吟,点点头,道:“叶卿忧虑的是,朕疏忽了,是应该请两位丞相入宫,来人呀,把两位丞相叫来,哦,慢着,不止两位大人,还有三省六部的官员也传进宫来,朕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遵旨!”太监领命而去,皇帝轻轻的敲击着龙椅的扶手,默默地沉吟着。   一直静立在皇帝身旁的崔三见叶思忘眼神过来,暗暗给了他一个不错的手势,让叶思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不一会儿之后,太师、太傅、三省六部的各位大臣都进宫来了,皇帝命人宣他们进了勤政殿。   “各位爱卿,瑞风与叶卿家出使归来,对目前的情势有了一个清晰准确的判断,事关国家兴衰存亡,朕不得不在下朝之后召各位爱卿进宫,各位爱卿辛苦了。”皇帝动情的说着,感性的言词,颇有感动人心的效果。   “陛下过虑了,臣等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请陛下吩咐,臣等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一众大臣连忙跪在地上,感激皇帝的慰问。   “嗯,很好,朕有着诸位爱卿这样的臣子,我天朝何愁不兴!叶卿家,把你的想法和众位卿家说一下吧!”皇帝兴高采烈的说道。   叶思忘连忙应是,然后望向诸位官员,把出使的过程说了一遍,并把自己对皇帝说的话再复述了一遍,然后道:“目前,辽国正与哈克打战,哈克距离我国遥远,国境边界与我国接壤不过数十里,而辽国则不同,与我接壤的国境线绵延数百里,辽国的存亡与我国休息相关,辽国一灭,就是哈克的铁骑侵入我朝之时。而土国拥有着数目庞大的强兵壮马,三面都是无垠的沙漠,只有一面与我朝相接壤,提防的也就是我国,如果我们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安定了土国与我朝的关系,也等于抱住了我国的西方边境无事,这样一来,北方、西方对于我朝来说,暂时就无忧了,我朝就可以在内好好的发展壮大我国的国力,对外,挟我朝精锐水师之威,一举削弱我朝在东边光海道的威胁日泉国,开通了海上贸易的通道,大力发展经济,壮大我朝天威,待聚集够足够的实力,其余皆不足为惧。”   皇帝和众人都听得直点头之余,柳智清怀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淡淡的嘲讽道:“不过,叶大人,你认为各国会给我们机会发展吗?土国和辽国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吗?我们有这样的心,人家会不知道吗?叶大人是否把一切想的太过美好了?异想天开,要不得吧,毕竟这是国事,是关系国家存亡的大事,不是叶大人的游戏。”   叶思忘优雅的笑着朝柳智清拱拱手,道:“丞相忧虑的是,下官所说的只是一个基本的策略,在执行的过程自然会有变数。但是,对于辽国来说,我们的好意他们是不能不接受的,否则,只要我们联合哈克攻打辽国,辽国就有覆亡的危险,丞相认为辽国皇帝愿意冒这样的危险吗?再说,就算辽国皇帝知道我们的用心,但迫于现状,他根本就无法拒绝,即使明知道又能如何,只能接受!况且,我们是用粮食、盐巴等天朝的物产换取辽国的战马,互取所需,对辽国皇帝利大于弊,如果是丞相,丞相会拒绝这样的美事吗?”   柳智清窒了窒,眼色阴沉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突然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抚着胡须道:“嗯,不错,这样一来,辽国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土国呢?据老臣与土国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土国虽然只是一群妇人,但土国女王雄才大略不下男子,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   “丞相,下官早就说过了,土国三面都是沙漠,只有一个绿洲与我天朝接壤,土国早有与我天朝经贸往来的期望,因为穿过沙漠经商的方式,不仅消耗人力物力,而且时日漫长,土国只是一个沙漠中的国家,物产不如我天朝丰富,心慕我天朝的繁华,但因为害怕我朝与他们战争,所以与我朝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只要我朝答应与他们签订贸易协定,开展两国贸易,不仅可以发展壮大我朝的贸易经济,而且还可以从土国换取我们需要的东西,互惠互利,又安定了西方的边界,下官实在想不出为何我朝要拒绝这样的好事?丞相以为呢?”   叶思忘笑嘻嘻的问着柳智清,柳智清虽然不喜叶思忘这么出色,但对叶思忘的话却叶不得不点头认可。   皇帝也表示赞同,问一干朝臣:“众位爱卿,可有不同的意见?”   “陛下,臣等赞同叶大人的意见。”众臣答道。这时,给事中出列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爱卿请说!”   “启禀陛下,叶大人的计策固然好,但陛下不要忘了我朝还有一个忧患,那就是南方的南蛮,南蛮闹事已经好几个月了,虽然朝廷一再派军队镇压,但效果并不好,似乎有规模越来越大的趋势,这个问题,还请陛下不要忽略了。”   叶思忘皱起了眉头,南蛮?自己出使前就在闹的事情,为何还没有解决?反而还越闹越大了?   皇帝皱起了眉头,道:“朕已经派了二十万大军前去镇压,南蛮区区数万军队,为何还没有结束?此次带兵的将领是谁?”   给事中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直默默不说话的张朝新一眼,结巴着道:“回皇上,是……是张大人的公子张品风将军。”皇帝不悦的看了张朝新一眼,刚要说话,叶思忘连忙开口:“陛下,臣有本奏!”   “叶卿有何事?”   “陛下,臣以为,南蛮一事不宜动兵,安抚为上。请陛下速速下旨,请张将军安营扎寨,停止攻打南蛮王,并派出得力使臣,出使南蛮,解决争端,不宜让战事扩大,否则,战火一起,虽然只是区区的南蛮,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臣怕南边战事一起,东边日泉伺机而动,那我朝危矣!”叶思忘跪在地上,慷慨陈词,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 第三章 归家   张朝新淡然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区区一个南蛮,仅有数万人口,我朝堂堂二十万大军难道还拿不下来吗?叶大人恐怕是多虑了!”   叶思忘看了张朝新一眼,刚要反驳,站在队伍后面的罗成玉急忙向他施了个眼色,心中一动,便淡淡一笑,道:“或许真是下官年轻识浅,请丞相大人多担待。”说完,站起身,退到一旁。   皇帝看看张朝新,又看看叶思忘,一时不知该相信谁,毕竟两人说的都有道理,犹豫一阵,只能说道:“这件事先观望一下吧,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派人和辽国、土国联系,建立外交关系,以利彼此的发展,……”   皇帝开始点人,分配着任务。一切结束之后,才对叶思忘道:“叶卿辛苦了,刚出使回来,尚未归家,就在这勤政殿上为朕分忧解劳,实乃朝臣之典范,国家之栋梁啊!”   “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在尽臣子的本分而已,陛下如此说,真让微臣惭愧。”叶思忘连忙跪下谢恩。   皇帝被叶思忘哄得龙心大悦,对他大大赏赐了一番,还把土国女王送来的礼物赏了一些给叶思忘,才让叶思忘回去休息了。   叶思忘拖着疲惫的身体,骑上骏马,向家中缓缓行去。虽然内功修为还算不错,但接连赶路之后,还被皇帝拉着在勤政殿上听一群聒噪的乌鸦叫,真是让他有些疲累了,那些人,正事不会干,只知道争权,喜欢争是吗?那就让他们争,等南蛮失败的时候,就是张朝新倒台之时,到时候,长乐公主在朝中没有了可以支使的人,肯定会加强与他的合作,而他到时候可以把赵世杰的官职弄得好看一点,顺带让自己的也好看一点。   叶思忘半眯着眼睛,任由马儿缓缓的驼着自己,让家仆牵着往家走,懒洋洋地养神。   “爷,到了。”仆人恭敬的向叶思忘禀报,叶思忘睁开眼,伸个懒腰,推开仆人欲来搀扶的手跳下马,虽然累,但是出于一个武者的习惯,除了亲近的人,否则,叶思忘根本就不容许别人近身。下了马,在仆人的恭迎中走进家门。   “思忘!”   颜如玉率先娇柔的扑入他的怀中,小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呜呜的哽咽着,瞬间就哭湿了叶思忘的胸膛。   叶思忘微笑着安慰着她,又亲又抱的才哄得她停止了哭泣,露出羞涩温柔的笑颜。哄完了颜如玉,叶思忘望向俱是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的司空明月和云凤语,微微一笑,张开怀抱,道:“我的两位美人不过来给你们刚回家的夫君抱抱吗?特别是凤语,夫君我离家近四个月,让我看看你的身材有没有长进。”   叶思忘话一出,原本还满怀欣喜激动的柔情的云凤语立即就给了他一个白眼,一把打开他的手臂,嗔道:“我的身材就是不好,你不喜欢就不要来抱!”   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不顾她微弱的抗议,强行把她抱入怀中,笑道:“我比较不挑食,不会嫌弃你的。”惹得云凤语又气得捶了他几下,淡雅自如的气质全被破坏殆尽。   叶思忘咧嘴笑了笑,温柔深情的目光看向了被司空明月推到身前来的玉霓裳,默默地望着她有如小白兔般惊惧羞涩的眼睛,其中掩藏着欲语还羞的款款真情。叶思忘主动走了过去,握住她的小手,道:“你有想过我吗?”   玉霓裳连忙飞快的点着头,急切的向叶思忘证明她真的有想他。叶思忘微微一笑,抱住她,在她洁白如玉的小耳朵旁,低声道:“我也很想你,特别是你美丽的身体,等会我到你的房中过夜好吗?”   玉霓裳俏脸一红,但一双明亮的大眼却亮晶晶的,闪烁着动人的光辉,小手攀上了叶思忘的胳膊,紧紧地拉着,似乎怕叶思忘后悔。   叶思忘淡淡的笑着,默默地看着司空明月,看着她眸中仿如海样深沉的感情,外表看似平静,内里却是波涛汹涌。   “姑姑!”叶思忘猛地抱住司空明月,大口的、眷恋的呼吸着她的香气,司空明月温柔的笑着,轻轻地抚摸着叶思忘的背,缓缓的拍着,道:“小苋已经睡了,她说你回来之后就自己搞定,不要劳烦她再来接你了,也不许你去打扰她,否则,你和你没完。”   叶思忘邪气的一笑,道:“我知道,今晚我是不会去烦她的了,我会来烦你们。”说着,邪肆的眼神放肆的在四女身上扫视着,看得四女一阵脸红心跳,齐齐啐了他一口。   叶思忘被一干美人簇拥着进浴室洗浴。泡在温热的水中,让满身的疲惫在水中舒缓开来,心中却默默地想着。清河公主并没有来接他,从他回来到现在,连面都没露过,这就是她的答案吗?   叶思忘露出一丝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好吧,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她要走的路,那么,他就给她机会走下去,只是,那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是不是清河公主自己想要的,叶思忘就不保证了,负了他的人,就不应该妄想会有什么好结果。   揽月楼上的灯光熄灭,司空明月、云凤语、颜如玉、玉霓裳,谁也没有离开,现下,他应该和她们一起亲热温存,撒尽温柔的呵宠她们吧。   碧绿的竹林中,一道落寞的身影远远的看着揽月楼,轻轻地叹息着,在心中感叹着。   “公主,驸马已经平安回来,您不用担心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否则,更深露重,如果您有个闪失,那如何是好。”念竹轻轻的劝解着。   落寞身影回过头来,正是冷丽动人的清河公主,一身洁白的衣服,披着雪白的貂皮披风,乌黑的长发批捶肩上,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轻愁,如果不是腹部那大如圆球的肚子,恍惚中会让人以为看到了落入凡间的仙子。   眷恋的再次看了远处已经熄灯的窗口,清河公主黯然一叹,双手习惯性的抚上了肚子,轻轻地抚摸着,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柔声道:“念竹,我们回去吧。”   念竹被清河公主迷人的笑容迷得呆了呆,还是清河公主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才把她惊回神,连忙扶住清河公主的手,搀扶着她回翠竹院去了。   第二天,叶思忘并没有上朝,因为皇帝体念他刚从土国回来,赐他休朝十天,好好的休养身体,因此,早上,叶思忘并没有去早朝,不过也没有睡懒觉,而是早早的起床,迎着初升的太阳练功,驱除身体的疲劳。   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霞,叶思忘盘坐树尖之上,衣袂飘飘,仿如神仙一般。司空明月几女也没有早起,直至太阳升起了,才慵懒的从床上爬起身,看来,昨天晚上,叶思忘让她们很“辛苦”。   叶思忘缓缓地收功下树,神清气爽的俊俏面庞上挂着灿烂迷人的笑容,心情愉快的去用早膳。   刚在椅子上坐下,清河公主挺着肚皮的身影就出现在叶思忘眼中,依旧是冷漠的表情,在念竹的搀扶下,与众女打过招呼后,向叶思忘微微一福,轻轻唤了声驸马。   叶思忘先是皱眉看着她,眼中泛着冷淡,淡淡的点点头,让她坐下,但在看到她挺圆的大肚子后,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默默地望了她一阵,仿佛想通什么似的,愉快的道:“我们开始吧!” 第四章 拐骗美人   清河公主在念竹的搀扶下坐到座位上,看也没看叶思忘一眼,只淡然坐下,优雅的开始用早膳。叶思忘有趣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径自用着自己的早膳。   众女的眼光在两人之间不停地流转,显然颇为好奇两人的想法,但清河公主一派冷漠不近的态度,淡然自持得让众女不知该怎么问,而叶思忘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根本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一顿早膳就在众人各种不同的心思中度过,叶思忘吃完之后,伸个懒腰,站起身,笑着问众女:“各位夫人,你们夫君我难得不用上朝,不如我带你们出去玩吧。”   玉霓裳立即欣喜的点头,欣然表示同意。颜如玉则对叶思忘娇柔一笑,对她来说,只要叶思忘陪着,到哪里都愿意。   司空明月和云凤语对望一眼,对她们来说,与其陪叶思忘出去逛街,还不如拉着他在房中相偎谈心来得温馨动人,但又不忍拂了叶思忘的意,也就点头答应,回房中换衣服准备外出去了。   清河公主默默地坐着,不发一语,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早膳,也不说自己参不参加的话。   叶思忘邪笑着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耐人寻味的眼光,抱起玉小苋就走,这个聪慧的佳人,昨天一回来,洗浴之后就爬在床上大睡特睡,现在还是没什么精神,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哐当”一声,叶思忘刚踏出饭厅,清河公主手中握着的碗就掉落地上,碎落一地。   “公主!”念竹吓了一跳,连忙查看着清河公主有没有被划破的地方。清河公主任由念竹替她拭去撒在身上的食物,淡淡的说道:“念竹,我们回去换衣服。”说罢,当先站起身朝翠竹院去了,眉梢眼角间一片绝决。   “喂,这样的游戏好玩吗?”在暗处,玉小苋用纤细的手指戳着叶思忘的胸膛,娇声质问着他。   叶思忘无赖一笑,道:“我觉得不错,她喜欢玩那我就陪着玩了,我这是体贴,千万不要弄错哦,宝贝!”   玉小苋立即嗤之以鼻,嗔眼看着他,透着一股精明刁蛮的味儿,道:“小心眼就小心眼了,还找借口,夫君,你这个习惯不好哦!”   叶思忘哈哈一笑,不置可否,抱着她回房去了。   待众女换好外出的衣物,叶思忘便带着一群娇妻,乘上马车出城踏春去了。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城外的大相国寺,叶思忘早已经派人来打点好了。   叶思忘让几女下车,抱着颜如玉下车,抱扶着她的纤腰走着蜿蜒的山路,笑着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山道上,那时你也是要去进香。”   颜如玉回叶思忘一个温柔的甜笑,抱着叶思忘的手臂更紧的抱住他,低声道:“当然记得,你那时看人的眼神,让人心痛死了。”   叶思忘哈哈一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那天是剑青强行拉我去的,如果我不去,恐怕就不能遇到你了,就得不到你这惹人怜的小宝贝了。”   颜如玉被叶思忘亲热的动作弄得脸红不已,但却不舍得放开,努力地忍着羞涩,紧紧地靠着叶思忘。   “哎,我说夫君,你说了什么无礼的话,让我们这位如玉妹妹小脸红成这样?”玉小苋见了颜如玉的样子,坏笑着打趣起来,让颜如玉红艳的容颜更加的红,鲜红欲滴,也更加的惹人怜爱,迷人心魂。   叶思忘笑了笑,把颜如玉交给云凤语照顾着,自己却拉过玉小苋亲了个嘴,笑着道:“小苋,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吃醋了吧?因为我对你做的比对如玉做的还要亲近一些。”   玉小苋俏脸惊心动魄地红了起来,尖叫一声,嗔道:“色狼,登徒子,讨厌,不理你了。”说罢,转过脸,靠近司空明月,再不看叶思忘,掩饰着她芳心中的羞涩和甜蜜。   叶思忘笑了笑,走近一脸羡慕表情看着玉小苋的玉霓裳,轻轻揽住她的纤腰,柔声道:“霓裳。”   玉霓裳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目光,怯怯地靠在叶思忘身上,轻嗯了一声。   叶思忘示意众女先走,自己有话和玉霓裳说,然后拉着玉霓裳在道旁的亭中坐下,以手托腮,默默地看着她,良久,才说道:“我记得我第一见你的时候,我的霓裳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大美女,天真可爱,为什么你现在会怕我呢?难道你不相信我爱你、疼你的心吗?我对你们,从来没有任何一丝的偏袒,我也尽量用你们喜欢的方式对待你们,可是,霓裳,你不快乐,你在怕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找不到方法对你,你告诉我好吗?告诉我让你快乐的方法。”   叶思忘一脸诚恳,语气诚挚的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知道玉霓裳之所以怕他是因为东方亦晨那件事还留有阴影,但他却装出一副不知的样子,只想把小美人哄得开心了,自此后再不怕他,而是对他亲亲热热。   玉霓裳果然一脸感动的看着他,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愧色,胆怯的说:“我一直都很快乐,只要与夫君在一起,我都很快乐。”   “不,你骗我,你不快乐,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也爱你吗?我只是想让你快乐,让你幸福,仅此而已,为什么要骗我?还是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心中……完全没有我?是吗?”叶思忘伤心欲绝的说着。玉霓裳被吓了一跳,急切的摇着头:“不,不,我……我爱的,爱你的,你要相信我!”   叶思忘摇摇头,眼珠一转,继续伤心欲绝的说道:“如果你一直这样对待我,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玉霓裳绞着手指,低着头,有点伤心,又有点胆怯的说道:“可是,可是因为亦晨表哥的事情,我……我觉得对不起你,让你那么生气,我怕再惹你生气,让你不爱我了,不要我了,那……那我会心痛死的,我会活不下去的。”   叶思忘暗中翻个白眼,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连忙露出一个温柔深情的笑容,抱住她,道:“我不会放弃你的,我爱你,霓裳,对于东方亦晨的事情,我之所以会那么生气,就是因为我爱你,我在吃醋,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只要你以后心里只有我一个,我就不会再生气的,你相信我!”   玉霓裳瞠大眼睛,一双大眼瞪得圆溜溜地,不可置信的问着:“你……在吃醋?吃我的醋?”   叶思忘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闷闷的道:“拜托,这么丢脸的事情,说一次就够了吧,不要老问着我。”   玉霓裳美丽的小脸上漾出动人的光彩,温柔的抚摸着叶思忘埋在她颈项间的头颅,羞涩的低声道:“夫君,妾身明白了,妾身以后再不会怕夫君了,今后,请夫君多多怜惜。”   “真的?”叶思忘惊喜地抬起头,高兴的抱起玉霓裳转着圈,口中叫嚷着。“霓裳,我好高兴,好开心,你真好!”   玉霓裳被叶思忘转得阵阵头晕,连忙捶打着他的肩膀,让他放她下来。   叶思忘笑着放下玉霓裳,在心中做出个胜利的手势,暗道:搞定,终于把这个小美人的心结打开了,算是拐骗成功,以后就不会再出这样的问题了。   而玉霓裳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拐骗,依然天天蜜蜜地抱住叶思忘的胳膊,靠着他,一起去追司空明月她们。   叶思忘一行人是玩得尽兴了,但在家中的清河公主却惨了,不知为何,一般的孕妇,在五个月的时候早已经停止孕吐了,但清河公主仍然还在害喜,每天吐得惨兮兮地。   念竹扶着吐得脸色苍白的清河公主坐下,口中卖怨着:“驸马真是的,回来之后都不来看看公主,也不关心公主一下,公主怀的可是他的孩子,他……”   “念竹!”清河公主轻轻的斥责着,不许她再多说。自从嫁给叶思忘之后,她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念竹和恋竹两姐妹,或许是因为陌生环境的问题,让她对念竹两姐妹也亲近了许多。   “公主,奴婢是说心里话,驸马真的好没良心,那么疼其他的夫人,就一点都不疼公主。”念竹娇声说着叶思忘。   清河公主苦笑着摇摇头,神情慈爱的抚摸着挺圆的肚子,淡淡的说道:“不怪驸马,以驸马那么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嫁给他的目的,他又怎么可能来疼我这个细作,况且,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惹人疼爱的人,念竹,不要怪他,他没有错。况且,我还有腹中的孩子,还有这个小宝贝啊,这是不会嫌弃我冷情笨拙,会全心爱我的人。”   “公主!”   看着清河公主淡然满足的笑容,念竹有些心酸的擦擦鼻子,不再说什么,这么让人心酸的公主,这么温柔的公主,这么美丽的公主,怎么可能不惹人疼爱?都怪驸马,都是驸马的错! 第五章 婉转芳心   叶思忘带着一众娇妻在大相国寺玩了三天才回来,回来之后,让玉小苋去看看玉夫人,毕竟两母女分开将近四个月没见了,玉小苋依言去了。   洗浴过后,叶思忘走进书房,打算看会书,刚坐下,仆人来报,恋竹和念竹求见。   也该来了。   叶思忘在心中笑着,面上却板着个冷淡的面孔,径自翻阅着手中的书,看也不看两姐妹一眼,淡淡的开口:“找我有什么事?”   恋竹和念竹是一对双胞胎,俩人长得一摸一样,同样的娇俏美丽,可惜叶思忘就是对纳妾没什么兴趣,因此对两人也无意。不过,看着一摸一样的两张面孔作出同样愤怒的表情,还是让叶思忘颇觉得有趣。叶思忘淡淡一笑,好笑的看着两人的表情,问道:“怎么这个表情?”   “驸马!”两人齐声大叫了一声,恋竹道:“驸马回来已经这么多天了,都不去看看公主,是不是把公主忘了?”   恋竹刚说完,念竹就飞快的接上:“公主一直在害喜,身子孱弱,可是驸马都不去关心一下,驸马还在意公主吗?”   叶思忘在心中笑了一声,面上却不为所动,继续翻阅着书册,淡漠的道:“身体不好找大夫就行,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而且……”   叶思忘神色一厉,面上泛起威严冷厉的表情,斥责道:“你们只是两个奴婢,我是主子,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奴婢多嘴了?”   恋竹和念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严厉的表情,被吓了一跳,跪在了地上,低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叶思忘冷淡的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下去吧,公主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们多嘴。”   “是,驸马。”两人齐声应道,然后退了出去。待两人走后,叶思忘命人找来太医,询问清河公主的身体状况。   太医向叶思忘行礼之后,道:“驸马请放心,公主殿下身体强健,目前,胎儿和公主都很健康,之所以会一直害喜,是因为公主的体质问题,只需平时多注意一二,合理膳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叶思忘点点头,道:“这样啊,那就好了,不过,呆会还是要请太医过去看看,看是否需要再服几贴安胎药。”   “是,驸马,下官告退。”太医连忙答应。叶思忘命人带着太医去翠竹院,自己并没有跟去。   待太医进了翠竹院,恋竹和念竹对望一眼,恋竹的明眸中闪过一丝明悟,连忙把太医请了进去。太医给清河公主号脉之后,开了两服补身安胎的药之后,又交代了服用方法,才告退出来,来到门口,被恋竹叫了过去。   “太医大人,请问是谁请您来的?”   太医捻着胡须,笑道:“姑娘,还会有谁,当然是你们那位驸马爷了,驸马与公主真是夫妻情深,对公主的情况问得颇为详细,生怕公主有和闪失。”恋竹微微一笑,打发了太医出去,一溜烟的跑去找念竹去了。   清河公主喝了药,在园中散步,看到恋竹、念竹两姐妹不停的交头接耳,不禁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小丫头,说什么?这么神秘。”   或许是即将为人母了,原本孤高冷漠的清河公主,在熟识的恋竹姐妹面前,少了在外面时的冷漠与高傲,变得柔和可亲多了。   念竹神秘一笑,道:“公主,您知道今天为何太医会来吗?”   清河公主淡淡的笑了,道:“还不是你们两个多嘴的小丫头去找的,这还用问吗?”恋竹与念竹齐齐摇头,道:“不是我们请的,是驸马找来的!”   清河公主一愕,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出来。恋竹笑着道:“太医说,驸马把他传去,问了好多关于公主的事情,驸马很关心公主哦。”念竹在一旁猛点头,支持恋竹的话。   清河公主有些失神,良久,突然笑了笑,淡淡说了一声:“是吗?”恋竹和念竹有些讶然,不明白清河公主为何只是做这样的表示。   走了一会儿,清河公主略为有些倦了,便在园中的凉亭中坐下,开口道:“是你们先去找驸马的吧?”   “公主怎么知道?”念竹讶然的脱口而出,说出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捂住嘴,被念竹瞪了一眼。   清河公主温和的笑了笑,道:“你们跟我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的性子,而驸马,怎么说也是我的丈夫,我虽然对他不是特别了解,但一些做事的方式还是能猜到,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好吗?”   “为什么?公主,驸马多关心你一些不好吗?”念竹不解的问出声。   清河公主又是淡然一笑,道:“因为我从来都不是驸马喜欢的人,他娶我是被皇上逼的,否则,你们认为驸马那样的人,他会娶我这样冷漠骄傲的女人为妻吗?”   “奴婢不明白,公主这么美丽,这么好的人,驸马为什么不愿意娶呢?”念竹喃喃的念着,惹来了恋竹的白眼而不自知。   清河公主微微一笑,神情有些落寞的道:“你们跟了我才两年多,不知道我的过去,从我的出生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是父皇一夜风流之后的产物,他根本就不会在意我,而娘亲,她盼着生个龙子,好借此飞上枝头,脱离宫女卑下的身份,可惜,我是个女孩,让娘失望了。”   顿了顿,清河公主轻轻的笑着,继续说道:“我从来都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人,冷漠、高傲,笨拙得不会撒娇,不会惹人疼爱,从小在宫里就没有人愿意亲近我,疼爱我,我常常想,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所以没有人愿意来疼我,来爱我?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够达到让人愿意疼爱的标准。而驸马,他是那么聪明的人,深得父皇赞赏、信任,而且,他还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愿意疼爱我这样的人呢?”   “公主……”恋竹轻轻的唤着清河公主,神情复杂,原来,公主的心里,藏着这么多的孤独与悲伤。而念竹却直接哭了出来,不停的擦着眼泪。   “好了,不说这些了,把念竹都惹哭了,我们再去散一圈步,然后回去吧。”清河公主微微笑着,纤手抚摸着腹部,神情温柔,“这个孩子,也许会是唯一不会嫌弃我笨拙,而愿意全心的爱我,依赖我的人吧,所以,无论多么的辛苦,我都要把孩子生下来。”   清河公主的神情是温柔慈祥的,也是美丽动人的,一贯清冷的严厉面庞上泛着柔和的光彩,别有一番迷人的风情。   “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不敢索取任何应该属于自己的爱吗?”   叶思忘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主仆三人一跳。转身望去,叶思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三人的身后。叶思忘微微一笑,道:“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不想爱我,那就把孩子打掉。”   被叶思忘听到自己的心事,让清河公主有些羞涩,又有些紧张,不过听了叶思忘的话后,双手连忙护住腹部,一派悍然不畏死的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的样子,惹得叶思忘又是一笑。   悠然自得的在清河公主身旁坐下,叶思忘笑着道:“我走的时候告诉过你,希望你给我一个答案,可是我回来的时候,你并没有来接我,我以为那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不愿意再见我了,不过,早膳的时候我见到你的肚子,我又想你是不是已经于愿意接受我了,只是害羞所以才不愿主动向我示好,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   清河公主俏脸一红,低着头不敢看叶思忘,被他听到心底的真心话之后,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陌生火热的新婚之夜,被赤裸裸的剥光了躺在他的面前,让她羞怯欲死,却又欲遮无力。   “会撒娇固然有迷人之处,但梅花也有着别人不及的风情,不能因为不懂得讨人喜欢而不去欣赏它的美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自然也就会有着缺点,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公主以为呢?”叶思忘微笑着问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叶思忘乌黑深邃的眼眸,细细的体会着其中蕴藏的涵义。   微微一笑,叶思忘试着握住清河公主的玉手,不准她挣脱,道:“公主的心就像琉璃,晶莹剔透,但又敏感易碎,思忘是个粗鲁之人,希望公主能不弃,给予思忘一个亲近公主的机会,让思忘向公主证明,公主是如何的招人喜欢。”   清河公主俏脸仿佛血一般的红,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努力的板着面孔,道:“妾身早已经父皇指婚给驸马,驸马何来此言,不知是否觉得不妥!”   清河公主说完,飞快的走了。而叶思忘却开心的笑着,向念竹姐妹招招手,道:“你们立了大功,呆会我一定奖赏你们。”念竹撇撇小嘴,道:“奴婢不敢,只求今后驸马少责骂奴婢一些就行。”   “真是个小心眼的丫头,那么一点点委屈就受不住了,我不那样说,你们会回来和公主说吗?公主会和你们说真心话吗?”叶思忘笑斥着。   “驸马说我们小心眼,自己还不是小心眼,就因为您回府的时候公主没去迎接您,您就忍心好几天对公主不闻不问,驸马不止小心眼,还狠心!”恋竹丝毫不让的回了叶思忘一句。   叶思忘苦笑一声,道:“得,你们两张嘴,我才一张嘴,说不过你们,我陪公主去了,要什么奖赏自己到霓裳夫人那里去领。”   两个小丫头这才笑了出来,齐齐向叶思忘一福,道:“谢驸马赏赐。”   叶思忘微微一笑,吹着口哨走了,云雾已散,终见月明,他赌赢了! 第六章 兵败南荒   清河公主飞快的回到房中,“砰”一声关起门,双手捂着通红的俏脸,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怎么会呢?怎么会让他听见的?真是……清河公主紧紧的捂着脸,心中乱糟糟的,酸酸甜甜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思忘不急不慢的跟在清河公主身后到了翠竹院,满院的青郁绿竹,仿佛也顺眼了许多。   嘴角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想起了清河公主的大肚子,心情飞扬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开始期待这个孩子的出世,第一次有了要当父亲的喜悦,第一次有了期待。   叶思忘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热情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冷情的人,别人不对他先付出感情,他根本就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心。也许是受过太多的伤害,让他学会了保护自己,坚决不允许自己受到伤害,他是一个自私的男人。   来到房门口,看到紧闭的门,叶思忘无声的笑了出来,随性的席地而坐,背靠着门,让自己的重量倚在门上,使清河公主知道他来了,果然,门内传来清河公主急促的呼吸声。   叶思忘微微的笑着,道:“我知道了你心里的秘密,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觉得吃亏?那这样好了,我也告诉你一个我心底的秘密做交换好了。”清河公主不说话,但呼吸却轻了许多,也平稳了许多。   叶思忘悠然地笑着,神色有丝怀念,又有丝伤感,道:“其实,我本来不姓叶,我不是叶家的孩子,我的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只是我的养父母,我不知道我姓什么,我连自己的根在哪里都不知道,但他们一直对我很好,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直到叶家被灭,我被师父收留,在师父的查探之下我才知道。你知道吗?突然间知道自己一向最亲近的人,却不是自己的亲人,不是自己最应该亲近的人,不是最应该对自己好的人,我真的很难受,也很感激,如果没有他们,我或许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师父说,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孩子,但他们的孩子失踪了,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替代他们儿子的人,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幸福都是虚假的。”   清河公主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轻轻的“唷”了一声,似乎想不到看着这么坚强不可摧的叶思忘,也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感伤和痛苦。   “不过,还好,我有疼我的师娘和师父,他们就像是我的亲生父母一样,甚至比亲生父母对我还好,他们是把我当成亲人的,我也一样,这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情。我从小,师娘就告诉我,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幸福,不可能没有痛苦,但是,只要自己努力了,坚决的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那么,一定就能得到幸福,幸福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努力得到的。幸福要给懂得幸福的人,说句大不韪的话,宫里的人,都是一群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这样不可靠的人,你怎么可以把你的幸福寄托在他们身上?怎么可以为了他们伤心?在我看来,不管伤心也好,幸福也好,无论什么感觉也好,都要给值得的人,要不然只是徒然自伤而已,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之外,谁也没有义务去疼爱你,如果你自己都不疼爱自己,那你叫别人怎么爱你?”   叶思忘淡淡的说着,语气温暖得让清河公主心痛,虽然叶思忘明着是说要说自己的秘密和清河公主交换,但清河公主心底知道,叶思忘是在劝自己,想把她从伤害她的枷锁中挣脱出来,他是一个细心的人,愿意用心的去理解她的细腻和敏感,还有着她的悲伤。   突然,门“依呀”一声打了开来,叶思忘身手敏捷的连忙站起,才避免摔倒的糗状,不过,更让他惊异的是清河公主接下来的动作。   清河公主轻轻地拉开门,一双如点星的眸子脉脉看着叶思忘,双手微微颤抖着握住叶思忘的手,把他的手握住放在心口,眸子一瞬不顺的看着他的眼睛,道:“驸马愿意珍惜清河吗?”   叶思忘愣了愣,连忙点点头,郑重中带着慌乱的道:“愿意,不过我很笨,有时候,希望你能暗示我一下,让我猜你的心思不用那么辛苦,还有,如果我猜得不对的时候,公主也要谅解我,给我再猜的机会。”   清河公主对叶思忘无赖得近乎霸道的话笑了出来,笑容淡淡地,还有着羞涩,轻轻的道:“清河也笨,猜不到驸马的心思,但是,清河知道,驸马的这里……”   清河公主洁白如玉,嫩如春葱的手指按在叶思忘的心口,道:“驸马的这里也受过伤害,我心比你心,驸马愿意让清河受到伤害吗?”   叶思忘目光痴痴地看着清河公主,心口泛起一阵温暖的灼热感,紧紧握住胸口的小手,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   清河公主轻柔的笑了,怯怯地偎入叶思忘怀中,低声道:“驸马怜我,惜我,爱我,清河永不负驸马。”   叶思忘笑了,紧紧抱住她,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冷漠,实则敏感脆弱的小女人,真是敏感得让人心疼,就像易碎的水晶娃娃,要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摔碎。   叶思忘甜甜蜜蜜地在家中享受着娇妻的蜜爱,对朝廷的事情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坏心地等待着张品风吃亏的消息,等待着把张朝新拉下台的机会,就像一只潜伏着观察猎物,等待着捕食机会的猎豹。   于是,对于休假刚休了六天,就被皇帝急招入宫中,失去了继续沉醉美人乡的幸福的叶思忘,他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晃悠着随崔三进宫,叶思忘神情悠闲的欣赏着皇宫里的景致,神情颇为悠然自得,让崔三看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尖着嗓子抱怨道:“我的小祖宗,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呢?”   叶思忘优雅的笑了笑,道:“叔,小侄又不知道皇上为何急诏小侄入宫,您让小侄急从何来?”   崔三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以袖遮口,笑了起来,道:“你个狡猾的小猴子,别给叔装,你个精灵小子,会不知道吗?快走吧,皇上等着呢,或许,叔以后的生活就全靠你了也说不定。”   听着崔三话中有话,叶思忘只是淡淡笑了笑,恭敬的向崔三抱拳为礼,道:“希望小侄能有向叔进孝的机会。”   崔三又笑了起来,削瘦细长的手拍了拍叶思忘的肩膀,重重的按了他一下。尖锐阴柔的笑声颇有点震慑的意思,叶思忘温文的笑着,两人心照不宣。   在崔三的引导下,叶思忘进了勤政殿,皇帝满脸的忧急和愤怒的高坐龙椅上,表情阴沉,脸色难看。殿中,一群大臣低声议论着,柳智清默默地站立一旁,微闭着眼睛,而张朝新则有些不耐的度着步,鬓角隐见汗迹。   叶思忘淡然一笑,把众人的表情都看入心中,向皇帝行礼:“臣叶思忘叩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行了,叶卿快平身吧,朕有国事需要卿等帮助朕想个办法。”皇帝连忙挥手示意叶思忘起来,叶思忘谢恩起来。   “今日,兵部收到南边的八百里加急,军情有变,张品风贪功急进,被南蛮王刀厘打败,南边已经大乱,众位爱卿有何妙计,可以让我朝重振天威?”皇帝蹙着眉头,忧虑的道。   一时间,勤政殿里的众臣又开始议论纷纷,而叶思忘却默默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发一语,沉默得让人不解,因为,当初最反对对南蛮用兵的就是他。   “陛下,张将军身为统帅,难辞其究,臣认为陛下应当追究张将军的罪责!”谏议大夫刘文庸出列向皇帝道。   皇帝有些不耐烦的看了刘文庸一眼,紧紧抿着嘴唇,道:“刘卿,朕一定会追究,但朕现在问的是如何解决南蛮的叛乱问题。柳相,张相,许尚书,卿等三位,柳相和张相是朝中丞相,许卿是兵部尚书,三位应该给朕分忧解劳吧!”   兵部尚书许龁淡淡的看了张朝新一眼,道:“陛下,南荒山高林深,我军不识地形,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张将军兵败情有可原,陛下如要平复叛乱,需派一个熟识南荒地形的将领去。”   许龁的说法比较客观,也比较狡猾,既不得罪张朝新,也不得罪柳智清,还把皇帝交给的棘手问题丢了出去,给出了一个有等于没有的答案。   皇帝严厉的面孔变得更加的严厉,望向张朝新,道:“张相,朕想听听你的意见!”张朝新脸色一白,虽然神情力持平静,但鬓角的汗珠仍然清晰可见。   张朝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陛下,犬子无能,辜负了陛下的皇恩,请陛下治罪。”   皇帝不耐烦的看了张朝新一眼,怒道:“张朝新,你不用急,朕一定会和你算帐,但现在朕要你解决的是南荒做乱的问题!”   张朝新脸色再一变,应了一声,默默地跪在地上,也不起来,只低着头跪着。这时——   “陛下,臣有本奏!”一直沉默不语的柳智清突然开口说话。皇帝神情一喜,连忙问道:“卿有何建议?”   “陛下。”柳智清恭声向皇帝说道:“臣只是想提醒陛下,您忘了一个人!”   “谁?”皇帝神情一喜,连忙问道:“卿认为还有谁可以为朕解忧?”   柳智清淡淡一笑,道:“就是叶思忘叶驸马!” 第七章 要权   皇帝恍然大喜,击掌道:“没错,卿提醒的对,朕都急糊涂了。”   柳智清淡淡一笑,道:“陛下忧心国事,臣身负先皇重托,自当有责任提醒陛下。”   皇帝点点头,道:“柳相忠心可嘉。”   “陛下过誉了,臣认为当务之急是解决南蛮的问题。当初叶驸马极力反对对南荒用兵,力主安抚,如果臣没记错的话,在叶驸马出使归来的当日,他不顾疲劳,本着对江山社稷的一片赤忱之心,向陛下谏言不可对南荒用兵,臣记得当时张相可是信誓旦旦的向陛下谏言,力驳驸马的谏议,说我堂堂天朝岂会打不过区区数万人口的南蛮,谁知张将军用兵不当,致使我天朝天威受损,我皇的英名蒙垢,张相该当何罪?”   张朝新跪在地上,从柳智清开始说话起,他的脸色就是一片死灰,看似绝望地闭着眼睛跪在地上,好似已经料到柳智清会说的话一样。   皇帝冷冷的看了张朝新一眼,连理也不想理他,不过,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因为当初是他决定要听张朝新的,柳智清的话,不止打了张朝新一巴掌,还连带的打了皇帝一巴掌,皇帝虽然恼怒,却又不敢拿柳智清怎么样。   柳智清淡淡一笑,对于皇帝的神色变化了然于心,心中暗自冷笑着,他是故意气皇帝的,目的就是提醒皇帝,不要忽视了他的影响。   皇帝看了柳智清一眼,望向一直沉默着的叶思忘,道:“叶卿,当日卿提议安抚,朕被张朝新蒙蔽,错信非人,现在,卿有何好的建议吗?”   叶思忘优雅一笑,向皇帝行礼,语气诚恳的道:“陛下,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此一时彼一时,不同的情况就要用不同的策略,现下,就如柳丞相所说的,张将军二十万大军大败南蛮王数万兵马,我朝军威大损,吾皇天威蒙垢,我军士气大降,敌军士气高涨,现下安抚谈判,不能为也。”   叶思忘诚恳的侃侃而谈,看似中肯,实则落井下石,把陷于困境中的张朝新又推进了更加深的绝境,让皇帝对他的憎恨更加的深刻。   皇帝冷冷看了张朝新一眼,然后蹙眉望向叶思忘,拈着胡须道:“卿言之有理,那依卿之意,又该如何做呢?”   随着叶思忘的发言和皇帝的询问,整个勤政殿的官员都看着叶思忘,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人人都以为他会趁机好好表现,以讨好皇帝,但叶思忘却出人意料的优雅一笑,退到一旁,道:“微臣官小才低,柳大人身为丞相,柳大人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吧,微臣就不敢多言了。”说罢,默默地站在一旁,对皇帝的白眼和焦虑视而不见。   柳智清扫了叶思忘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眼,微微一笑,出列道:“叶驸马过奖了,老臣先后辅佐两代君王,理该为陛下分忧解劳,为人臣子者,这是应尽的本分。”   对于柳智清倚老卖老的话,叶思忘仅仅是淡淡一笑,眉也不抬一下,躬身行礼道:“思忘受教了,柳大人当是为人臣者的榜样、楷模!”   皇帝紧紧抿唇看着两人说话,眉头紧皱,道:“两位爱卿皆是国之栋梁,是朕的左膀右臂,快快为朕分忧吧。”   “陛下,臣以为,当下先以安抚为要,暂时按下争端,然后再找机会消灭南蛮各部。”柳智清慢悠悠的说道。   皇帝点点头,还没说话,翰林学士李作已经出列反对道:“陛下,臣反对,柳相此计过于卑鄙,我堂堂天朝大国如用之,那颜面何存?”   “李学士,那以你的意思,又当如何?”柳智清根本不需要出面,吏部尚书赵文华就已经出列诘问道。   “我天朝上国,堂堂天威,岂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自当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增派大军,打败南蛮王!”李作昂然说道。   赵文华不屑的笑了一声,道:“李大人说的轻巧,请问再我朝的将领中,有谁熟悉南蛮地形,有谁有把握打败南蛮王?”   李作被问得一窒。   叶思忘悠闲地看着两派人马吵成一团,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悠闲自在的站在一旁,甚至开始想着呆会回去之后要陪众位娇妻说什么话题了。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殿中吵成一团的众臣,又看了看一派高深莫测的柳智清和悠闲自在的叶思忘,心中满是不悦,柳智清不出什么好主意就算了,但叶思忘为何一直不说话,却让他不解,为何在危急的时刻,叶思忘不肯站出来帮助自己呢?   “够了,不要吵了,朕不想再听你们吵下去,难道你们就只会吵吗?朕要你们来是帮助朕解决问题,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叶卿,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思忘微微一笑,表情带着歉然,轻巧的说道:“启禀陛下,臣只是大理寺少卿,掌管祭祀和礼仪,如果陛下要询问黄道吉日是哪天的话,那微臣倒是可以为您解忧,现在这个问题嘛,恕臣冒犯,不在臣的职责范围之内。”   叶思忘把皇帝的问题推了开去,不想参与其中,不像平时似的那么积极的为皇帝出主意。   皇帝深沉的看着叶思忘,道:“叶卿,身为臣子,都有为朕分忧解劳的义务,不管是什么职责,就如卿以往所做的一般,卿明白吗?”   “臣明白,但正因为臣明白,所以臣才要遵守职责,不再做任何越分之事。陛下试想,如果人人都如臣一般,越职办事,那朝廷早就乱成一团了。臣细思之后,深以为臣此后应当紧守本分,不为陛下添不必要的烦恼。”   “你……”皇帝一怒,却不知该说叶思忘什么,因为叶思忘说的确实句句在理。   “看叶大人的意思,是否叶大人早已有了好的策略?”柳智清淡淡扫了叶思忘一眼,问道。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丞相过奖了,策略不好讲,不过办法倒是又一个!只是,下官职责所限,不敢妄言。”   柳智清猛地睁大眼睛,目光阴沉锐利的看着叶思忘,心中暗自骂道:狡猾的小子,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想要权啊!   皇帝也明白过来,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卿果然足智多谋,有何好的计策,尽管说来,朕一定不会忘记叶卿的功劳的。”叶思忘知道不能过分,于是淡淡一笑,道:“陛下,请听臣说!”   “战争之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以现在的情况,最根本的还是安抚,不过,还有一战,而且是只能胜,不能败的一战!”叶思忘丢出让皇帝和群臣傻眼的答案。   柳智清和皇帝却皱起了眉头,叶思忘轻轻一笑,道:“至于原因,请陛下听臣说。”   “张品风将军与南蛮一战大败,我朝天威大损,唯有一战,才能挽回我朝失去的声誉,唯有一战才能打出我朝军威和士气,才能震慑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才能达到前几日臣所提出的外交策略的效果,否则,将一切前功尽弃,而且,只有我们赢了,南蛮才会乖乖地不再给我们捣乱,才会诚恳的和我们谈判,接受我们的安抚。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只有这一战胜利了,削弱南蛮的战斗力和兵力,才能免除一个隐患,省得只要南蛮王稍一不顺心,就可以给我们捣乱,臣认为我军这一战一定要抓住机会一次就把南蛮打垮!”   叶思忘的话让皇帝听得直点头,柳智清冷淡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说的到轻巧,南荒地形复杂,没有熟悉地形的人,朝中众将谁也不敢担保能赢,叶大人到哪里去找人带兵出战,难道是叶大人自己吗?”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如果丞相认为下官可以胜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柳智清一窒,恨恨瞪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从未带过兵,如何能保证一定胜利?叶大人敢立下军令状吗?”   “哈哈……”叶思忘一阵潇洒的大笑,文弱之气尽去,显得英挺不凡,豪爽的道:“有何不敢?只要陛下给臣十万兵马,下官不止敢担保胜利,还敢担保,自此一役之后,南蛮将不再是我朝的隐患!不过,下官已经担保了,丞相又敢用何担保,在下官胜利之后,丞相将如何?”   柳智清阴骘的目光看着叶思忘,良久,才冷硬地抛出一句:“如果叶大人做到了,那本官任叶大人处置!”   “好,请陛下作证,到时候,下官一定会好好的招待柳相的!”叶思忘轻轻笑着,显得胸有沉竹,相比之下,柳智清却一脸的阴沉。   “好了,好了,叶卿,卿真的愿立下军令状吗?”   “臣愿意!不过,在臣立下军令状的之前,臣有三个条件,希望陛下能答应,否则,臣不敢担保一定胜利!”   皇帝喜滋滋的道:“快说,快说,只要你能为朕解决南蛮的忧患,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百个条件,朕也答应你!”   叶思忘跪在地上,恭敬的道:“陛下恕臣冒犯,臣说了。” 第八章 谋职   “第一个条件,臣带的兵种由臣自己挑选,无论选到什么军队,都必须无条件的任臣挑选!”   “好,卿这也是为朝廷着想,朕准了!”   “第二个条件,臣请求陛下给予臣生杀大权!因为在军中,臣是第一次带兵,可能会有人不服臣的管束,为了严肃军纪,保证战争的胜利,臣必须有生杀的大权,管束军队!”   皇帝略一沉吟,道:“第二个条件,朕也准了,在卿带兵攻打南蛮期间,朕将赐天龙宝剑给卿,准予卿生杀大权。”   “谢陛下,臣的第三个条件是请求陛下给予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权利!”叶思忘刚说完,皇帝就愣住了,群臣一片哗然。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陛下,战争之道,瞬息万变,南蛮远在南方,如果等待陛下的命令传到,或许早就贻误了战机,不仅不会获得胜利,甚至会失败。且,兵者,诡道也,为了获取胜利,有时候臣会故意放一些错误的消息出来,如果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陛下英明,但也不能不防小人的蒙蔽,臣一人到也什么,但唯恐损害到陛下的睿智名声,因此,臣恳请陛下答应臣的请求!”   “陛下,万万不可!”李作又站了出来,反对道。   “行了,不用说了,朕答应叶卿的请求,自古以来,有多少勇将,有多少本该胜利的战争,就是因为皇帝没有给予将领足够的信任,让敌人趁机打败的,朕虽不敢自比古代明君,但也不是昏庸之辈,朕向上苍发誓,不管别人说什么,朕都在卿班师回朝之后,让卿再向朕解释,卿会辜负朕的信任吗?”皇帝思索一阵,力排众议,答应叶思忘。   叶思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激动的道:“谢陛下信任,臣不再多言,就让臣用胜利向陛下表示感谢吧!”   皇帝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拈着胡须,颇为欣慰:“好,叶卿听封!朕封你为平南大元帅,官级正三品,赐金鱼袋,配天龙剑,统帅十万大军即日出发前往南荒,平南蛮之乱,钦此!”   “臣谢吾皇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呆会卿去准备一下,朕期盼着卿带给朕一场大胜利!”皇帝吩咐叶思忘,有人为他解决烦恼,皇帝的心情好了很多。   “是,陛下!”   “皇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朝新突然出声了,脸上带着绝决的神情。   皇帝冷淡的看着他:“卿有何奏议?”   “陛下,臣年纪老迈,昏庸无能,不敢再站在这朝堂之上,也没有资格再担任这丞相之职,请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张朝新平静的说道。皇帝阴沉冷漠的目光盯视了张朝新一会儿,重重的道:“好,朕恩准!”   皇帝刚刚才说完,柳严、罗成玉等一众官员就跪了下来,齐齐为张朝新求情:“皇上,万万不可,张相数十年来为国为民,立功无数,就算陛下不顾念张相的功劳,也顾念他为国为民的苦劳,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冷冷扫了跪着的官员一圈,现下在勤政殿上的官员可谓泾渭分明,跪着的多数是张朝新一派的官员,唯有柳严生性耿直,只恐张朝新退出之后,朝中再无与柳智清相制衡的人,才极力反对的。   “朕就是顾念张卿对国家的功劳才没有治他的罪,否则,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朕砍!各位爱卿不用再为他求情,朕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张卿的职位由柳严接任。”皇帝大声说道,满脸的气愤,吓得群臣全都跪了下来。   张朝新一脸的淡漠,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堂堂朝廷丞相,权倾朝野,与柳智清分庭抗礼,现在却倒在了自己的儿子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赵文华和王洛书悄悄给柳智清递了一个脸色,柳智清微乎其微的摇摇头,示意两人不要轻举妄动,现下皇帝正在气头上,虽然皇帝的根基没有他们深厚,但毕竟是皇帝,拥有的生杀大权,在这种时刻总是特别的能够威慑人,也特别的有用。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明日,柳严你就到中书省批阅文件,开始办公,太傅一职由翰林学士文思齐担任。今日就到这里,朕累了,退下吧!”皇帝冷冷的说着,语气无比的坚决,丝毫不允许反驳。   群臣被皇帝的怒气所慑,不敢有任何的异议,齐声恭送皇帝。叶思忘抬起头,迎上崔三递过来的眼神,露出淡然的笑容,转身离开勤政殿。   “相爷!”赵文华和王洛书走进柳智清,柳智清抬手制止两人说话,只是看着叶思忘离开,道:“回去再说。”   到了相府——   “相爷,今日让叶思忘出尽风头,如果再让他把南蛮一战打赢了,那我们……”王洛书担忧的看着微闭着眼的柳智清,轻声的说着。   “是啊,相爷,张朝新被拉下马,但皇上又派了柳严那个老顽固来,今后,我们的行动将更不方便,您看,是否……”赵文华比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柳智清睁开眼睛,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道:“叶思忘的事情,本相自然有打算,本相有的是办法让他打不赢,到时候,第一个会要叶思忘小命的就是皇帝,况且,就算他胜利了,他今日如此逼迫皇帝,以咱们这位皇帝的性子,还会让他好过吗?皇帝以后还会像往常一样的信任他吗?”   “相爷英明,那柳严的事情?”   柳智清哼了一声,轻轻抚摸着扳指,道:“柳严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书呆子,老顽固,三省六部里,除了张朝新的人,就是我们的人,没有人配合他,我看他如何办公,你们听着,交代我们的人,表面上不要与柳严起任何的冲突,不过,背地里,只要适度,随便他们怎么玩都行,就是不能让柳严掌握实际的权力,明白吗?”   王洛书和赵文华眼睛一亮,齐齐拱手道:“下官明白了,相爷英明。”   柳智清笑了,王洛书和赵文华也笑了。   叶思忘出了勤政殿,悄悄地潜入幼安宫中,向亮着灯的窗口靠近。自从出使回来,就没来看过安平小公主,正好今日进宫,把送她的礼物拿给她。   轻轻的敲了下窗户,叶思忘推开窗户,跳了进去,屋内,霁月正念书给安平小公主听。   “叶大人!”   安平公主低声的唤了出来,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虽然看不见,但敏锐的感觉让她猜到是叶思忘来了。   霁月依旧是一派冷面宫女的模样,见了叶思忘,便放下书本,朝叶思忘福了福,低声道:“霁月见过叶大人,叶大人请坐,霁月给您沏茶去。”   叶思忘温柔的笑着,站到墙角,隐藏住自己的身形,左手一伸,勾住了欲离开的霁月,道:“不用去了,我是偷偷溜进来的,你这一去,岂不是告诉别人你们公主房里有人吗?那我还不给乱棒打出去。”   叶思忘的话让安平和霁月都笑了出来,只是,安平是温柔文弱的微笑,而霁月只是淡淡的撇撇嘴角,依旧一副酷酷的样子,不过,她没再说要出去的话,而是安静的坐到一旁,拿起针线做起了女红。   叶思忘走近安平公主,握住她的小手,道:“我今天冒着生命危险偷溜进来是来看看我们可爱的小公主的,在我不在的时候是否好好的用膳,瘦了没有,如果一切安好,那我有奖励哦!”   安平因为手被叶思忘温暖的大手握住,俏脸通红,但却不做任何的反抗,怯怯的道:“安平没有关系,倒是你出使土国,风餐露宿,辛苦了,安平想看看你是否瘦了。”   叶思忘看着她不安的绞着手指,小脸越来越红,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溢满怜惜,拉起安平的小手,抚上自己的面庞,道:“快看看,否则,再让你脸红下去,我怀疑你快要昏倒了!”   安平被叶思忘的话逗得嘤咛一声,轻轻的嗔了一句:“你坏死了!”不过,手却坚持着抚上叶思忘的面庞,不因他的取笑而退缩。   抚摸着叶思忘英挺俊美的脸庞,与分别的时候分毫无二,安平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露出安心的柔美笑容,收回小手。   叶思忘看着她柔美的笑容,心中感到一阵安心,不知为何,只要看到安平,他的心就能平静下来,感觉到一阵阵温馨的幸福。   “哦,对了,我这次出去的时候有给你买礼物!”叶思忘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笑着从怀中掏出自己为安平买的礼物献宝。   那是一个组用玉雕的十二生肖,眼睛是用宝石镶成的,每个生肖的脖子上还系了一个玉雕的铃当,轻轻一晃,还能听到清脆好听的响声。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过,土国的玉器天下闻名,我想,既然我去的是土国,那就应该给你带一些有特色的礼物,看到这组生肖,我就想到你,现在我先送给你玉雕的,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活着的,好吗?”   “嗯!”安平小脸一亮,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腻声应着,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玉器,耳边听着叶思忘给她形容各种生肖的行状,让她细致的抚摸,引导她想象出它们的样子。 第九章 悔教夫婿觅封候   陪着安平公主一一看完十二件玉器之后,叶思忘看了看天色已晚,道:“我要走了,最近有事情要做,可能都不会来了,等下次来看公主的时候,我会给公主带礼物的,公主想要什么礼物?”   安平小公主一听叶思忘要走,默默地垂下小脸,低低地道:“只要你以后还来看我就行了,你还会来吗?”   叶思忘深深看着她,郑重的点头:“我一定还会来的,我保证。”   安平公主无神的大眼睛静静地对着叶思忘,一会儿之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乖巧地点点头,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礼物,不再说话。   “霁月姑娘,这是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叶思忘笑着递给走上来送他的霁月一个小礼物,同样是玉雕的,是一只玉簪,是洁白的冰玉,没有一丝杂质,就像霁月孤傲如玉般洁白明净的心一般。   霁月欢喜的接过,神情带着微微的羞赧。叶思忘笑了出来,带着淡淡的邪气,突然飞快的在她美丽的脸上吻了一下,才笑嘻嘻的跳出窗外,不管霁月的怒瞪。   叶思忘心情愉快的出了宫门回到驸马府,把众位娇妻聚在一处,把自己要带兵攻打南蛮的事情向众女说了。   众女中,玉小苋出去见母亲还没有回来,在家里的,除了司空明月神情未变外,全都有些幽怨,才刚从土国回来没几天,又要带兵去南荒了,这一次还是去打战,与去土国出使不同,更让众女担心。   “你立下了军令状?你有把握吗?”司空明月与众女关心的焦点不同,蹙着眉问叶思忘。叶思忘故作轻松的笑着,想宽众女的心,道:“姑姑你看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   “当然会!”   玉小苋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叶思忘傻眼的看着她,惊讶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待看到玉小苋身旁的玉夫人,神情一愣:“娘?您怎么也来了?”   玉夫人对叶思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指了指玉小苋。   玉小苋俏脸绷得紧紧地,脚步硬邦邦地走进来,招呼母亲坐下,然后坐到叶思忘身边,气道:“从那日你回来说了南蛮做乱的事情,我就猜到你有带兵出征的打算,只是想不到你这么冒险,居然敢签军令状,你说,我能安稳的呆着吗?”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道:“没这么夸张了?夫人,你要对你亲亲相公有信心,放心了,南荒的地形,我早就派了冷情过去了,而且,再加上岳父他们的人马,应该没有问题!”   听到叶思忘早已派了南宫冷情过去,众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原来南宫冷情不在的原因是这个,司空明月却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计划了,好深沉的心思啊。   玉小苋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伸出纤指戳着他的胸膛,气道:“你呀,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这么冒险的事情你也做,连八成把握都没有!”   “八成?”叶思忘笑了笑,道:“有三成我就做了!”   叶思忘的话又惹来玉小苋的瞪视,只得傻笑着撇开眼。玉小苋无奈的叹了口气,气道:“我们慢慢的来不好吗?为何一定要去冒险?如果……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改嫁的!”   叶思忘笑了出来,知道她是在说气话,不以为意,道:“小苋,我没耐心了,如果一步一步的来,起码要等二十年的时间,否则,哪里会有我们出头之日,况且。”   叶思忘的神色深沉起来,显得有些遥远与冷漠,“我这么一直努力的表现,为皇帝解决了那么多的问题,皇帝都没有任何的表示,我依旧是太常寺的少卿,一个掌管祭祀的巫师头子。我已经向他表明了我的忠诚和才干,可是皇帝迫于柳智清和张朝新的压力,一直不敢给我实权,既然他不敢给,那么我就自己要,不能对一个人一直好下去,要不然他会习以为常的!我要让他知道我的价值,知道只有我才能拯救他,如果没有勇气去抗击柳智清,那就只能一步步的被柳智清蚕食,永无翻身之日!”   玉小苋若有所思,望了叶思忘一眼,道:“你的意思是让皇帝知道你的价值?”   叶思忘点点头,道:“没错,我知道这一次我主动要权,一定会让皇帝对我有了顾忌,就算我胜利了,也不会给我太大的实权,他肯定会借着我上次的请求,把我放到光海去做巡抚,不止可以为他解决光海的问题,还可以外放我,让我尝到教训!不过,这也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去了光海,我不仅可以……”   “行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玉小苋神色一警,突然打断叶思忘接下来的话,抬起清秀的脸庞,望着他,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虽然有些冒险,但凡事哪有不冒险的,如果没有冒险,怎么会有成功,我支持你,放手去做吧!”   叶思忘欣喜的笑了,连忙点点头,望着众女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保证我会完好无损的回来,不会让你们有改嫁给别人的机会!”众女笑了,不过司空明月的笑容却有些奇怪,淡淡看了玉小苋一眼,没有说什么。   “思忘,不管你做什么,妾身都支持你,你在哪里,妾身就在哪里。”颜如玉温柔的看着叶思忘深情的向叶思忘表达着自己至死不渝的心。   云凤语站了起来,走到叶思忘身前,拉起叶思忘,抬手帮他整理着衣服,淡淡的说道:“我是被你抢回来的,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要不然,我会出家去做尼姑!”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叶思忘笑着抱住她,也只有这一刻,这位出尘的仙子才会有一点为人妻的样子,温柔而又痴情,只对他一人痴情。   玉霓裳痴痴地看着叶思忘,眼神一瞬不顺,紧紧粘在叶思忘身边,叶思忘温柔的笑了,这个小美人,就是这么天真可爱,从来不掩藏自己的深情。   轮到清河公主表态了,她只是拉着叶思忘的手放在挺圆的肚皮上,道:“我和孩子等着你回来,你会陪我一起迎接孩子的出生吗?”   “会!一定会的,这是我们的孩子!”   清河公主笑了,不再说话。   “姑姑。”   司空明月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让我们担心的事情,可以吗?玉儿。”   “姑姑,我不会有事的,你忘记了,我的武功,要想伤到我,就算是师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司空明月微微一叹,把叶思忘的头搂抱在怀中,不让他看到自己深沉的眼睛。   说服了众女,叶思忘开始忙碌起来,不停的在各部之间跑着,拿着向皇帝讨来的手谕从各处队伍中调兵。   十万大军,叶思忘大部分挑了步兵,只挑了一小部分的骑兵来运送武器等物资,不过,在向兵部、工部讨要物资的时候却出了问题,工部尚书米卫国是张朝新的人,兵部的许龁是长乐公主的人,不知为何,竟然也为难起叶思忘来。   叶思忘冷冷看着眼前脸皱得仿佛苦瓜一般的库部侍郎,问了一句:“真的没有我要的东西吗?”   “驸马恕罪,不是卑职不给您,而是没有尚书大人的命令,卑职不敢给您啊,否则,追究起来,卑职负不起责任。”库部侍郎为难的说着,一脸的无奈“要不这样,驸马大人您先去向尚书大人讨手令,只要大人你拿来手令,卑职马上给您。”   叶思忘抿抿嘴,冷厉的眼神更加的锐利,盯视了库部侍郎一会儿之后,看得库部侍郎心头直打颤,叶思忘才轻轻的抛下一句:“我明白了”,然后转身就走。   叶思忘走后,库部侍郎才嘘了一口气,神色松了下来,暗自嘀咕着,这个驸马的气势还真不得了,他听米尚书的话为难他,是不是做错了啊?   叶思忘俊美的面孔紧紧地绷着,表情一片平静,但眼睛却显得阴沉无比,飞快的向皇宫行去。   “叶大人走的如此匆忙,真是贵人事多啊!”一道动听的嗓音凉凉地说着。   环佩声响起,长乐公主雍容走了出来,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叶思忘。叶思忘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向她行礼:“下官叩见公主千岁!”   长乐公主看似和蔼的一笑,玉手虚抬,让叶思忘免礼,口中亲切的说着:“免礼吧,无须如此多礼,清河是我的侄女,我也算你的姑姑,大家都是亲戚,以后就叫我姑姑好了。”   叶思忘在心底苦笑一声,对哦,娶了清河公主之后,长乐公主就成为长辈,是亲戚了,真是悲惨。   长乐公主见叶思忘不说话,不以为意,仍旧笑着问道:“走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吗?你和清河成亲才没多久,皇兄就派你出使土国,你们小夫妻聚少离多,你应该多陪陪清河。”   “是,不过,目前国难当头,为了江山社稷,也顾不了太多了,清河会体谅的,请问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长乐公主挑眉看了叶思忘一眼,笑着说没什么了,眼光闪烁着,不知在想什么,让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古怪。叶思忘微微蹙了下眉头,看了长乐公主一眼,然后行礼告别,找皇帝去了。 第十章 各逞心机   “微臣叶思忘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思忘跪下行礼,皇帝放下朱笔,抬起头来,道:“叶卿来了,准备得如何了?卿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朕一定设法满足。”   叶思忘抬起紧紧抿着唇的脸,让忧虑和不悦布满自己的表情,向皇帝道:“陛下,臣今日进宫是想陛下讨要陛下答应赐给臣的天龙剑的。”   皇帝“哦”了一声,重又拾起桌上的朱笔,继续批阅奏章,口中淡然问道:“卿家还没有出征,为何如此急着讨要天龙剑呢?”   “陛下,臣也是不得已!”叶思忘把皇帝的神色看入眼中,在心底暗骂着,这个皇帝猜忌心这么重,看谁愿意为他忠心,敢为他忠心!   “叶卿此话怎讲?”皇帝惊异地抬起头看向叶思忘问道。   叶思忘把自己在各部门之间遇到的情况择要说了一遍,道:“陛下,臣受点委屈没有关系,但就怕各部之间手续过于烦杂,筹备时间过长,贻误了战机,那臣掉脑袋事小,但危急江山社稷事大,因此,臣斗胆请陛下赐下天龙剑,使臣以最快的速度筹备好战争所需的一切。”   “砰!”一声,皇帝怒拍着桌子,震的手上朱笔的朱砂四处飞溅,“胡闹,那些酒囊饭袋,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淄珠必较,着实让人恼怒!叶卿,朕立即就把天龙剑给你,另外,朕再给你一个九龙玉佩,九龙玉佩,如朕亲临,以后如有故意违抗者,准卿便宜行事!”   “是,皇上,臣谢主隆恩,臣一定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的深恩,时刻不敢或忘陛下的恩德,时刻以陛下为国为民的胸怀鞭策自己为皇上效力!”叶思忘一派感激的说道,捧得皇帝舒服万分,拈着胡须直点头。   命崔三捧来天龙剑,郑重的赐给叶思忘,又从腰间解下九龙玉佩交给他,叮嘱道:“叶卿,卿不止是国家之栋梁,朝廷之忠臣,还是朕之左右手和朕的女婿,今日朕把九龙玉佩交与卿,望卿慎重用之,以震朝廷之威,朕之威,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卿家一定切记,切记!”   “陛下请放心,臣时刻不敢或忘陛下的教诲,陛下如此厚待微臣,臣必肝脑涂地以报之!”叶思忘作出感激涕零的样子,恭敬而又慎重的接过九龙玉佩,珍而重之的,小心翼翼的把九龙玉佩收入怀中。   那恭敬小心的样子,让皇帝看得直点头,满怀的欣慰,虽然前几日在勤政殿上,叶思忘借着南蛮之乱,朝中无人可派的机会向他要权,让他心中大为光火,但观之以往和如今的做派,对朝廷、对自己依然忠心耿耿,只是年纪还轻,又急于有一番作为,以致沉不住气,现在看来,叶思忘还是可以信任,只是需要给他一些苦头尝尝,磨掉他的锐气,让他更加的圆滑听话。皇帝深沉的笑着,又勉励了叶思忘几句,然后让他退了出去,赶快去准备出征的物资。   叶思忘腰间挂着天龙剑,怀中揣着九龙玉佩回家去了,今日天色已晚,一切只好等明天了。   半夜,叶思忘悄悄地潜出家门,潜入长乐公主府邸中,轻轻地敲着窗户,不一会儿,窗户打了开来,从里面探出秀玉那张清秀可爱的娃娃脸。叶思忘跳了进去,向姿态雍容地端坐椅中的长乐公主行礼:“下官参见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摆摆手,微笑着道:“叶大人免礼,辛苦了,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叶思忘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心道明明是你暗示我来找你的,装什么算嘛。不过,口中却说道:“下官此来,是有一笔对公主、对下官都有利的生意想和公主做!”   “呵呵,叶大人抬举本宫了,哦,不对,应该称呼你为叶将军,本宫只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公主,如何能和皇上面前的红人叶将军你相提并论呢!”长乐公主意兴阑珊的说着,轻轻的抚弄着手指,仪态雍容华贵。   叶思忘眼光闪了闪,不理长乐公主的讽刺,平静的开口:“今日皇上赐了下官天龙剑和九龙佩,准予下官便宜行事,公主殿下对军中很熟悉,因此,下官想请殿下为下官推荐此次出征的人选,还请公主殿下不吝赐教才是。”   听到皇帝把天龙剑和九龙佩给了叶思忘,长乐公主美丽的凤目中闪过一丝精光,抚弄指甲的手平放在胸口,顿了顿,才缓缓地道:“本宫只是以前听驸马说过一些,并不是很熟悉,或许会弄错了,一不小心向叶将军推荐了一些庸才,一些军中的害群之马也说不定。”   叶思忘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隐隐散发着血腥味儿,笑着道:“此次出征关系重大,军队又是保卫江山社稷的利器,下官虽然愚笨,但为了保卫江山社稷,少不得要好好地挑选一下,无用的东西,还是除掉的好,公主以为呢?”   “啪啪”   长乐公主赞赏的轻轻拍着手掌,仪态万方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娇笑着道:“叶将军真是忠心可嘉,那本宫就放心了,秀玉,去把我房中的名单拿来,让叶将军好好过目,以挑选堪担大任的人才,本宫希望叶大人不要眼花挑错了才好。”   长乐公主放肆的娇笑着,却丝毫不显得轻浮,依旧那么的雍容华贵,优雅大方,丝毫不损皇家的威仪,反而把她成熟娇媚的风情显露出来。   叶思忘眼也不撩一下,道:“下官相信在公主的悉心指导下,应该不会选错,下官对公主殿下非常的有信心。”   “叶大人非常的聪明,忠心可嘉,只是,麻雀就是麻雀,无论飞得多高都还是麻雀,本宫希望叶大人谨记自己的本分,不要忘了自己的位置,做出下人逼迫主人的事情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长乐公主从秀玉手中接过名单,递给叶思忘,状似无意的说道。   叶思忘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向皇帝要权的事情,神情不变,丝毫不为所动的接过名单,道:“下官受教了。”   “希望叶大人是真的受教了才好。”长乐公主淡淡的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叶思忘也笑了,向长乐公主抱拳一礼,飞身出了窗户,离开了公主府。   长乐公主眼中精光闪烁的看着叶思忘离开,良久才出声唤道:“秀玉,准备一下,本宫要即刻进宫面见皇上!”   书房中——   叶思忘翻阅着从长乐公主处拿来的名单,眉头紧皱,名单上全部都是张朝新的人,柳智清的人仅仅有那么一两个。看来这一次,她是想利用自己一次性消灭了张朝新在军中的影响力,顺便再削弱柳智清在军中的爪牙。   长乐公主非常的清楚,趁着张朝新失势告老还乡的机会,一举铲除他在军中的势力正是时候,而要动柳智清在军中的势力,则还不到时候,随便动上几个,警告一下柳智清就好,如果动到了柳智清的根基,恐怕狗急跳墙,逼急了柳智清,让他一怒之下举兵做乱才是不智。   敲山震虎,这才是长乐公主的目的,警告一下柳智清,让他明白,军队还掌握在皇帝的手里,天下还不全是他柳智清说了算,让柳智清心中有了顾忌。   长乐公主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在军中果然势力深厚,看来军中的一切都瞒不过她,难怪喜好猜忌的皇帝也得让她三分。   “在想什么?”叶思忘正蹙眉沉思,司空明月端着燕窝走了进来,见到叶思忘紧皱的眉头,关切的问道。   叶思忘温和的一笑,接过司空明月递给的粥,道:“没什么,在挑选这一次随行的军官,为出征做准备呢。”   司空明月“哦”了一声,瞟了一眼桌上的名单,好奇的问:“这些名字上做了标记的是你选的人吗?”   “不,还没定呢,明天先去看看再说吧,那些只是别人向我推荐的而已。”   “别人?谁啊?你在朝廷里也有朋友吗?那我可要谢谢人家,拜托以后多看着你一点,别又做出什么让人担心的事情来。”司空明月轻声的嗔道,纤纤玉指还点了叶思忘脑门一下。   叶思忘郝然笑了笑,拉住她作怪的小手,抱她入怀,道:“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也是一个势力非常雄厚的人,女中英雌哦,目前我和她是合作的关系,各取所需吧,端看各自的手段与心机了!”   司空明月“哦”了一声,接过叶思忘的空碗,道:“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早点休息。”叶思忘笑着点头,目送着司空明月窈窕动人的身影离开之后,才又专心地接着看名单。   仗着强横的记忆力,叶思忘把名单记在脑中,然后把名单付之一炬,免除后患,然后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往玉小苋的院落去了,他有事要与她说。 第十一章 有朋自远方来   叶思忘敲开玉小苋的房门,玉小苋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服,穿着里衣来给他开门,拉着叶思忘钻入被中,找了个姿势窝在他的怀中,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的。”   叶思忘温柔的笑了笑,笑意中带着歉然,替她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躺在他怀中更加的舒服一些,然后抚摸着她雪白的秀发,道:“对不起,好像我每次来找你,都是因为有事,我……”   玉小苋捂住叶思忘的嘴,道:“说什么傻话,我们还需要说这些吗?你的心我还不明白吗?就如我的心你明白一样。”叶思忘开心的笑了出来,紧紧抱住她吻了起来。   良久,玉小苋气喘吁吁的推开叶思忘,气息不稳的道:“好了,要亲呆会再亲,现在先谈正事。”   “女人,你还真没情调!”叶思忘蹙着眉看着她抱怨着。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冷冷地道:“快说,如果不说,我就赶你出去。”   叶思忘只得苦笑一声,把自己与长乐公主的合作的事情说了出来。玉小苋听了之后,叫了一声:“不好,现在长乐公主肯定进宫去了,以她对朝廷的忠心,怎么可能不去提醒皇帝?她肯定会告诉皇帝,要他小心你这个危险人物!”   “我知道,我去找她的时候我就料到了,不过,她的忠心恐怕要白费了!”叶思忘狡猾的笑着。   “你是说皇帝?”   “没错!”   “嗯,有道理,这是一个好机会,不如你再添把料,让皇帝对这个皇妹心中再警惕一些,多猜忌她几分才好!”玉小苋明眸一转,计上心来,提醒着叶思忘。   “好主意!”叶思忘赞赏的吻了玉小苋一下,她总是这么聪慧逼人,适时的提醒他,让他的计策更加的完美。“老婆,我爱死你了,来,亲一个,庆祝一下!”   “讨厌!……哎呀……你别故意弄得人家满脸的口水!”玉小苋娇笑着躲避着叶思忘的狼吻。两人亲热的笑闹着,算计着,仿佛只是在做一场游戏。   这俩人是天生的一对,叶思忘善于掌握大局,针对形势制定策略,而玉小苋细致聪敏,总是适时的提出自己的建议,让叶思忘的策略更加的完美,也更加的险恶,俩人凑在一起,足以让天下为之颤抖。   第二天一早,天都还没亮,叶思忘还抱着玉小苋大做美梦的时候,被人叫醒了。玉小苋一脚把叶思忘踢下床,让他出去看是什么事,自己却继续拥被高卧床上做着她的美梦。   叶思忘苦笑着揉着摔疼的屁股,心中咒骂着,该死的,小苋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粗鲁了?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教坏她的,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杀了一大早来吵他美梦的人!   “什么事啊?”叶思忘随意的穿了件衣服,揉着眼睛问着前来敲门的管家燕叔。   “姑爷。”燕叔是震天宫的人,叫惯了玉霓裳小姐,叶思忘姑爷,还改不过口来。“门外来了一个自称花多情的和尚,说是姑爷的朋友,要见姑爷!”   “花多情?!”叶思忘的瞌睡全部醒了过来,连忙疾步向门口走去,神情满是惊喜。   朱红的大门外,站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依旧是一袭月白色的僧衣,依旧刮得很干净的脑袋,依旧是爱笑的脸庞!   宽大的衣袖随着清风微微的飘动着,俊俏的面庞上带着让人舒服的微笑,宛如佛一般的闲适潇洒。   在他的身旁是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冷峻又整洁光滑的面庞,如刀削般的英挺五官,紧紧抿着的薄唇,显示着主人的坚毅不屈和果敢。   “花大哥!”   叶思忘大叫了一声,跳了过去,一把握住和尚,也就是花多情的手臂,神情激动。花多情微微一笑,道:“兄弟,许久不见,大哥可是很挂念你呢,来来,大哥给你介绍一个你一直渴盼的人才。”   花多情拉过冷峻男子,男子挑剔的目光看着叶思忘衣裳不整的样子,抿抿唇,冷峻的开口道:“在下杜冰影,久仰‘邪玉公子’的威名,但今日一见,似乎有些言过其实,观之叶兄的衣着,在下实在找不出一点邪玉公子该有的优雅和贵气,不过,看在你是为了迎接花大哥的到来而激动得忘了收拾的份上,在下可以忽略不计。”   叶思忘被杜冰影直接的话弄得愣了愣,愕然望向一旁的花多情,满脸的问号。花多情好脾气的笑着,拍拍叶思忘的肩膀,道:“冰影就是这样的人,他有洁癖,见不得有人不整洁。”   叶思忘诧异的张大了嘴,怪异的看了杜冰影光洁的面庞一眼,难怪穿白色的衣服,还收拾的这么光鲜,原来是有这种癖好啊。   杜冰影薄薄地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冷峻的面庞显得更加的严苛,硬邦邦地说道:“人原本就应该整洁干净,难道大哥你愿意睡在肮脏的环境里吗?”说着,伸出两个手指捻住叶思忘歪斜的衣领,有些气急败坏的道:“看看,这件衣服恐怕已经穿了三天了吧?一般来说,衣服只能穿一天,快去换洗一下。”   叶思忘一脸的惊异,怔怔看着杜冰影发了一下呆,然后捅了捅在一旁直笑的花多情,不确定的问着:“大哥,这人真是那个杜冰影?威震大西北的翔龙社的杜冰影?人称无回修罗的杜冰影?”   花多情了解的拍拍叶思忘的肩,郑重的道:“没错,兄弟,你绝对没有看错,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杜冰影,如假包换!”   理想与现实之间……   叶思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拳为礼,道:“杜兄好,小弟叶思忘,一直久仰杜兄威名,渴望结纳杜兄这样的人才,今日蒙杜兄不弃,随花大哥前来助我,小弟定然不负杜兄!”   杜冰影“嗯”了一声,皱起了眉头纠正叶思忘:“二哥!”   “嘎?”叶思忘莫名其妙。   “你应该叫我二哥,而不是杜兄!”杜冰影冷然纠正,皱着眉说道:“虽然你非常的不喜欢干净,但是,看你对待大哥的样子,我认为还可以,就接受你做我的小弟好了。”说着,上下扫了叶思忘几眼,道:“今后二哥不止会在事业上帮助你,生活习惯上也会好好的教导你一番,让你学会整洁!”   “大……大哥!”叶思忘满脸错愕表情的拉了拉花多情,而花多情早就笑瘫了,扶着叶思忘的肩膀才没倒在地上,不过,看到叶思忘错愕的表情,连忙努力的止住笑,没什么诚意的安慰着叶思忘:“我了解,我也是深受其害啊,不过,现在好了,又多了三弟你一个。”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把两人请入府中,往书房走去,路上叶思忘问道:“大哥,二哥,你们带了多少人来?一切都安排好了吗?如果没有,我马上叫人安排。”   “这到不用,翔龙社在京城有营生,我们带了五百个好手来,人马现在全都在外城,你这内城不让普通百姓进来,我们只好天没亮的时候来。”花多情解释着。   叶思忘点点头,进了书房中,请两人坐下。   花多情随意的坐下,而杜冰影却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对着座椅细心的擦拭一遍才坐了下去,弄得叶思忘瞪大了眼,却不知该做什么反映,而花多情却早习以为常了。   苦笑一声,叶思忘只好来个视而不见,郑重的看着杜冰影,道:“二哥从大哥处应该知道小弟的事情了吧?二哥当真愿意助小弟?”   杜冰影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叶思忘疑惑的望向花多情,花多情温和的笑着道:“除了讨厌不干净,不整洁之外,他都惜言如金,什么都无所谓,所以,你不用问他。”   叶思忘狐疑地看了面无表情的杜冰影一眼,点点头,道:“这样啊,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小弟即将出征的消息,两位兄长应该知道了吧?”   花多情点点头,道:“我们就是接到你即将出征南荒的消息才赶来的,你有什么打算吗?”   “小弟正人手不够,两位兄长来了就好办了,我就不用紧急调人了。”叶思忘笑着道,接着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恐怕要委屈两位兄长一下了,有了两位兄长,再加小弟现有的人手,应该足够了。呆会天亮之后,大哥能否从你带来的人马中抽出10个好手,扮作我的亲兵,跟随我到各部去!”   “嗯!”杜冰影依旧只是嗯一声,不说话。   叶思忘在心中暗自苦笑,看来还真是惜言如金,让人觉得好像一见到他的时候,说那么多话的人不是他一般,真是个极端的人。   花多情一直微笑着,看着两人怪异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两人会不会合不来。即使三人的性格再怎么的不同,但他知道,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在努力的追求着自己的幸福,即使负尽天下,也不愿负自己信任的人。   一个是看似文弱优雅的阴险狡诈的少年;一个有着洁癖的冷酷血腥的修罗,一个永远带着如佛祖拈花般微笑的花和尚,就是这样怪异的三人组合,却成了威震天下的恶魔;各国国王的噩梦,永远的在这块土地上传诵着。 第十二章 杀鸡儆猴   天亮之后,叶思忘把杜冰影带来的人马弄进了内城。   默默地看着一群穿着雪白的、不染点尘的劲装武服的武士,叶思忘有些无力的看了看杜冰影,看着他挑剔的目光在队伍中穿梭,然后满意的点头,叶思忘就有种无力的感觉。   “大哥,如果我让二哥当将军带领军队,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不会,以二弟的才能绝对能胜任,只是苦了那些士兵。”   杜冰影从队伍中挑出十个人来,跟在叶思忘身后。叶思忘骑上骏马,腰间挂着天龙剑率部走进内城。   路上,遇到了带兵巡逻的关倢,关倢看着一身白衣的武士队,向叶思忘行礼:“叶大人,这是……”   “哦,这是我的亲兵,今天跟我到各部之间办事的!”叶思忘笑着解释着,关倢点点头,为一行人放行。   叶思忘首先带人去的是工部的库部司。库部司的侍郎官依旧紧咬着如果没有米卫国的手令就不敢给叶思忘物资的借口。   “是吗?”叶思忘微微的笑着,故作苦恼的道:“可是,本官就是没有米尚书的手令,而且,物资本官也非要不可,这该怎么办呢?”   “那么,下官只有请驸马大人恕罪了,不敢依从您的要求,否则,如果让米大人知道了,上报中书省的右相大人,右相大人追究起来,下官等都担当不起啊。”侍郎官苦着脸,陪笑着说道。   叶思忘悠然笑了起来,轻声问道:“右相啊,敢情在你眼中,皇上也比不过右相吗?”   说到这里,叶思忘神色突然一顿,厉声的斥道:“好个狗胆的逆贼,居然敢藐视皇上,本官今日就用这上斩昏君,下斩谄臣的天龙宝剑砍了你的狗头,看你还敢藐视皇上?”   说着,手起剑落,侍郎官还带着惊讶表情的脑袋就滚落下来,看得旁边一干看戏的官员心惊胆颤,噤若寒蝉。   叶思忘笑着扫视一圈,掏出手帕,动作优雅的缓缓擦拭着天龙剑带血的剑刃,神情一片稀松平常的道:“库部司侍郎官常福清公然藐视皇上,本官为了维护皇上的尊严和天威,将之处死,诸位大人认为妥当吗?”   “妥当,妥当,叶大人一心为了皇上,实在是下官等学习的楷模,朝廷官员之典范!”一众官员早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生怕成为他剑下的下一个亡魂,忙不迭的奉承着他。   叶思忘又是一笑,收起了天龙剑,道:“好了,藐视皇上的逆贼已经铲除,本官要接着筹备出征的事情了,这个物资问题嘛,请问米尚书此刻在何处?本官找他要手令去。”   “啊……不用了,下官等忽然想起昨日米尚书交代下官等,说驸马大人此次奉命出征,为国为民,滋事体大,要下官等不要拘泥于形势,为驸马提供一切方便,可恨常福清居然不听米尚书的命令,故意为难大人,藐视皇上,确实该死。驸马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一众官员连忙改口。   叶思忘听得笑眯眯的点着头,道:“诸位大人不愧是朝廷的忠臣,那么,这是清单,就拜托各位准备好本官要的物资,明日本官再派人来取,本官还有事待办,麻烦各位了。”说着,把预先准备好的物资清单递了出去。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下官等应该做的!”众官员一边暗自抹着冷汗,一边假笑着对叶思忘说。叶思忘微微一笑,故意扬了扬手中的天龙剑,带着人马离开了,众官员这才嘘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没看到他手中的天龙剑吗?还是你想象常福清一样的下场?”   “不是,不过,如果右相追究起来,那我们……”   “那又能如何?别忘了,叶思忘可是有天龙剑在手,立马就可以眼睛都不眨的要了你的脑袋,就算是右相大人在这里,也要忌讳他三分,我们这些芝麻绿豆官又能把他怎么办?只有遵命照办一途了!”   “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受教了!”   众官员唏嘘着,当官难为,当小官更难为啊。   叶思忘故意在内城中晃了一圈,待消息传遍了六部之后,才继续到其余各部去办理筹备物资的事情,各部出奇的配合,不管叶思忘要什么,简直是有求必应,就算是没有的,也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想方设法的找给他,让叶思忘颇为满意,甚至坏心的提了一些过分的要求,故意为难各部官员。   各部官员虽然暗恨于心,但又忌讳他手中的天龙剑,敢怒不敢言,不止要给他筹备物资,还要努力的哄他开心,生怕他大人一时心情不爽,拿人试剑。   待叶思忘玩够了从六部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叶思忘带着队伍回府,面上挂着笑容,看起来今天玩的愉快,心情不错,不过,杜冰影却一脸不爽的看着他,似乎颇为不满。   叶思忘只好向花多情问原因,花多情微笑着解释道:“他在怪你杀的人太少,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只杀了一个人,照他的性子,宁愿你把所有的官员都杀了才好。”   叶思忘笑了,策马靠近杜冰影,笑嘻嘻的说道:“二哥别急啊,这些只是文官,胆子小得很,玩一玩还颇为有趣,杀却没什么意思,后天小弟去挑选武官,保证让你满意,玩个痛快。”   杜冰影这才收起了不满的神色,恢复了冷峻的面孔。   “阿弥陀佛!”   花多情微笑着看着两人,轻轻念了一声佛号,只是不知道这声佛号是为了谁而念的,是为了杜冰影和叶思忘的杀孽,还是为了那些即将死在叶思忘剑下的亡魂,或者是为了可以多超度一些罪灵而感到开心呢?   回到府中,叶思忘把杜冰影和花多情介绍给司空明月诸女,告诉她们,杜冰影和花多情会随着他一起出征,会帮助他。   杜冰影依然保持着一贯的惜言如金,仅仅是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让叶思忘给他一个房间,他要洗澡换衣服,一点也不在意众女怪异的眼神。   相比之下,花多情就和蔼多了,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脾气好的不得了,特别是众女中,出了颜如玉是花楼出身之外,都是闯荡过武林的人物,连清河公主也走过武林,因此,对闻名天下的一流高手,天下最出名的花和尚花多情可是好奇死了,俱想不到流传许久的花多情竟然如此的年轻,一点也不肯相信花多情其实已经40岁了。   叶思忘呵呵笑着,道:“你们真是的,大哥内功深厚,佛法精深,当然驻颜有术了,你们还没见过师父和师娘们呢,如果你们见到了,肯定会惊讶得不敢相信那就是师父和师娘。”   “真的吗?”众女听得眼睛一亮,看来女人对于驻颜之术总是特别的感兴趣,就连司空明月也不例外,追问着叶思忘:“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师父,人家对他老人家可是景仰已久了。”   “月姐姐何必如此着急?思忘那么爱你,哪舍得让你红颜老去,肯定会带你去见师父,以保他的美人永葆青春。”   叶思忘还没回话,玉小苋就笑着打趣司空明月,让众女笑了起来,而司空明月当众红了俏脸,跑了过去,又羞又气的道:“好你个小苋,居然如此打趣姐姐,难道你不想红颜不老吗?”   玉小苋“格格”笑着闪躲着司空明月的“袭击”,不过司空明月经玉小苋这一打趣,也不好再说想见叶思忘师父的事情,否则,又要被众女笑了。   驸马府中一片热闹,但此刻的右相府中,却有人在大发雷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柳智清的宝贝儿子柳文龙。   “该死的叶思忘!”柳文龙怒骂着,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控制不住的一掌打在了红木做的茶几上,茶几应手而碎,吓得跪在地上的米卫国脸色苍白,惊惧的不敢看他一眼。   其实,让米卫国为难叶思忘,不给他畅快的取走物资的人就是柳文龙,米卫国为了不得罪柳智清,只好照办,想不到却因此让叶思忘从皇帝处早早的讨到了天龙剑,并趁机来了个杀鸡儆猴,让各部官员只好全力配合他,给予他要的一切东西。   “龙儿,你这件事做的太不妥当了!”柳智清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爹!”柳文龙迎了上去,低着头向柳智清行礼。   “下官参见相爷!”跪在地上的米卫国也连忙向柳智清行礼。   柳智清不理柳文龙,而是扶起跪着的米卫国,让他坐在一旁,然后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柳文龙。“龙儿,是谁准你这么做的?你做事一向稳重得体,不用爹操心,为何这一次却这么急迫,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   “爹,孩儿错了,孩儿只是以为这是一个为难叶思忘的好时机,没考虑周全!”柳文龙低头认错,不敢再惹父亲生气。 八_ 零_电 _子_书_ w _ w_ w_.t _x _t _0_ 2. c_o_m   “胡闹!”柳智清大声的骂了他一句,柳文龙吓得噤若寒蝉,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柳智清斥道:“现在是为难叶思忘的好时机吗?叶思忘奉旨出征南荒,皇帝又答应给他天龙剑,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认为这是好时候!”   “爹!”柳文龙有些委屈,柳智清冷哼了一声,不理他。   米卫国小心翼翼地陪笑着,半边屁股轻轻的挨着椅子,恭声向柳智清道:“相爷,公子也是想为相爷分忧解劳,况且我们的损失也不大,您就别怪责公子了,公子一向聪敏,这一次也是维护相爷的心过于急切,才所为失当,以后只要相爷多加教导,公子必然能成大器。” 第十三章 酷日   柳智清瞪了柳文龙一眼,没好气的道:“他啊,还早呢,办事如此欠考虑,比起叶思忘,他还差一大截呢,龙儿啊,叶思忘比你年纪还小,却比你老练,你只需要有他一半的城府,爹就放心了。”   “爹,您放心,以后孩儿再不敢如此莽撞行事了,爹就原谅孩儿这一次吧!”柳文龙见父亲在米卫国的劝说下脸色稍有缓和,虽然不高兴他把自己与叶思忘相比,但仍趁机求情。   柳智清哼了一声,道:“起来吧,这一次看在米大人为你求情的份上,就饶了你,如果再犯,看爹怎么罚你,以后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全,不许再莽撞行事,知道吗?”   “是,孩儿谨尊爹教诲!”   “嗯!”柳智清嗯了一声,神色缓了下来,不过一双眼睛依然阴沉。   “不过,爹。”柳文龙脸带迟疑之色,似乎有话不吐不快。柳智清瞅了他一眼,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爹教训的是!孩儿认为,此次叶思忘倚仗天龙剑在手,趁机杀了常福清,简直不把爹这个右相放在眼里,爹您看是否应该收拾他一下,让他懂点规矩呢?”   “这个你不用管,爹自有安排,你别给爹添乱就行。”柳智清挥挥手,不愿意多说,但神情却颇为肯定,好像已经安排好了什么很有把握的手段,可以一击就把叶思忘消灭。   柳文龙和米卫国都很了解柳智清,见了他的神色,对望一眼,露出了满足而又得意的笑容,不再说什么。   一大清早,叶思忘起床之后,命独孤觉带人到各部之间收取昨日要的物资,然后又派了石阔以他的名义,照着长乐公主给的名单上的人名挑选了10人出来,集合到都卫军的练兵场上,说是要挑选出征南荒的将领人选。   于是大清早,一干武将卯时就被召集到练兵场上,但等了四个时辰,直到申时,叶思忘才带着亲兵队,姗姗来迟。   仲夏的太阳,火热毒辣,一众武官穿着厚重的甲胄,从早上等到下午,石阔还不停的命令众人转换方向,不准背光,一直迎着毒辣的太阳烤了四个时辰,让众人差点没烤成人肉干,因此,多数人心中的火气已经快要烧起来了,特别是柳智清一派的三名武官,虽然得柳智清警告,不准违抗叶思忘,忌讳叶思忘手中的生杀大权,但平日里嚣张跋扈,横行惯了,即使有再好的耐性,也早就被消磨殆尽了。   张朝新一派的五名官员,虽然心中也气愤非常,但因张朝新刚刚倒台,怕别人趁机铲除,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敢怒不敢言。而其余两名武官,都是在朝廷中深受排挤之苦,郁郁不得志之人。   叶思忘昨日佩在腰间的天龙剑并没有带来,而是一袭轻薄的官服,脸上不见一丝汗迹的样子,与众将官脸上如小溪般流淌的汗水,直喘粗气的狼狈相相比,显得气定神闲,再加上脸上的笑容,让众人绝对分外的刺眼,也分外的欠揍,笑眯眯地走到众人面前,故作亲切的道:“各位大人下午好,大家辛苦了。”   “参见驸马大人!”众将向叶思忘行礼,且不说叶思忘的官阶比他们高,就说叶思忘的驸马身份,就让众人不得不向他屈膝。   “诸位免礼,让大家等了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来呀,把本官的礼物端上来。”叶思忘温和的笑着,一脸的歉然表情,让众将心中稍微好过了一点,不过,待他们看到抬上来的礼物时,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叶思忘的礼物就是六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   “好了,礼物已经送到,各位好好享受,本官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叶思忘凉凉地笑着说出让众将官咬牙切齿的话来。   仲夏的天气本来就很闷热了,众人刚刚熬过酷热的正午,天气刚凉了一点,叶思忘又命人抬上六个火盆,根本就是想要他们的小命,柳派的三位武官钟昌、曲飞、彭春首先就忍不住了。   彭春“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脚踢飞身旁的火盆,怒道:“驸马大人一大早就把我们找来,烤了一天的太阳,现在又用火烤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错,怎么说我们也是朝廷命官,虽然比不上驸马大人身份尊贵,但也不是随意让人戏弄的,希望驸马大人给我们一个解释。”钟昌也附和着彭春,怒目看着叶思忘。三人中,唯有曲飞一言不发,默默地瞪视着叶思忘,眼中有着极力隐忍的神色。   叶思忘露齿一笑,悠然在荫凉的帐幕中坐下,笑道:“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天气如此炎热,各位又等的这么辛苦,本官觉得,应该好好的招待诸位一下,否则,怎能对得住诸位的辛苦呢?”   “你……”   这一下,即使休养再好的人,也忍不住了,更何况平日里倚仗着柳智清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的三人。   曲飞再也沉不住气,扫了叶思忘及他的随从一眼,并没有看到天龙剑,才跳了起来,怒道:“叶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担任着此次出兵的元帅重任,下官等为了朝廷,毫无怨言的在此等候大人四个时辰,承受酷热之苦,大人还如此戏弄下官等,下官等虽然职位卑微,但也不是任人摆布之辈,下官必上报右相,请他为下官等主持公道!”说完,带着钟昌和彭春转身就走。   叶思忘笑着瞄了三人一眼,淡淡问了一句:“听到了吗?”   “回大人,听到了!”花多情立即默契的接话。   叶思忘突然脸色一板,大声道:“曲飞、钟昌、彭春三人违抗命令,以下犯上,威胁朝廷命官,意图破坏右相名声,为严明军纪,斩立决!”   “是,大人!”   一直不说话,彷佛空气一般的杜冰影突然大声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让人看着如沐春风,但脚下却飞快的向曲飞三人走去,一刀把彭春的头给砍了下来,然后又笑着看了钟昌和曲飞一眼,轻轻地舔着刀刃,缓缓地靠近两人。   “等……等等!”曲飞被眼前杜冰影诡异的表情吓得眼瞳一阵剧烈的收缩,连忙大声一喝,惊叫着:“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你没有天龙剑,无权斩杀朝廷命官,只有皇上才有权力杀我!”   杜冰影根本不理他,一刀挥向旁边早吓得说不出话的钟昌,手抬起,钟昌带着惊惧表情的头颅就掉了下来。   叶思忘微微的笑着,道:“曲飞,你说的对,我今天好像忘记带天龙剑出来了,没有天龙剑,我怎么能让人杀你呢,对吧?”   曲飞忙不迭的点头,惊惧的目光不停的看着杜冰影,生怕他下一刀就挥到自己脖子上来。   叶思忘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表情,惋惜的道:“对喔,没有天龙剑,本官就不能杀人,可恨我今天居然忘记了,真是可惜啊!”   听了叶思忘的话,曲飞不禁松了一口气。   “对了!”叶思忘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一拍手掌,喜道:“我今天还带了别的东西来,这个应该可以定罪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洁白的玉佩,靠近曲飞让他看清楚。   “九……九龙玉佩?!”   曲飞瞠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叶思忘手中雕着九条九爪飞龙的玉佩,脸如死灰,颓然的垂下肩膀,跪在地上。   叶思忘突然脸色一整,威凌的目光扫视一周,朗声道:“九龙玉佩,如朕亲临,见玉佩如见皇上,尔等还不跪下?”众人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跪了下来,口中齐呼万岁。   “曲飞,你罪在不赦,现在,还有何话说?”   “叶思忘,你今日故意激怒我们,乱扣罪名在我们头上,冤枉我们三人,相爷不会放过你的!”曲飞怒目瞪着叶思忘,怨恨的表情狰狞可怖。   叶思忘浑然不把他当回事,凉凉地一笑,道:“直呼上级名讳,威胁恐吓上级,再次冤枉右相大人,罪加一等,死有余辜!”   曲飞惊骇地看着叶思忘,低下跪着地七名武官也怪异地看了叶思忘一眼,俱不明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仗着手中的权力,眼也不眨的草荐人命,给人乱加罪名;无视曲飞的威胁,不向柳智清的权威屈服。说他是正直,偏偏他乱扣罪名,说他是坏蛋,偏偏他又不愿和柳智清同流合污,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叶思忘好像对于杜冰影手起刀落的解决了曲飞没有任何反映,只是温和的笑着看了跪着的七名武官一眼,表情和蔼亲切吐出让人想晕倒的话:“来人,再加三个火盆!”   张朝新一派的五名武官心中叫苦不迭,但有了曲飞三人的前例,虽然心中暗恨,但却乖乖的遵从,咬牙享受着叶思忘火热的“关怀”。   不过,两位俩人却不这么认为,满脸正气,浓眉虎目的郭啸武“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冷冷瞪了叶思忘一眼,转身就欲离开练武场,浑然不管旁边苏长风的劝阻。   对于郭啸武的动作,叶思忘只是淡挑剑眉,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让人把他拦了下来,带到自己面前,手拄着下巴,坐没坐相的瘫坐在椅中,目光怪异的打量着郭啸武。 第十四章 伙伴   叶思忘挥挥手,让人把郭啸武拦了下来,带到他的面前,然后继续专注地,怪异地打量着郭啸武。   苏长风见叶思忘命人拦住郭啸武,吓了一跳,怕叶思忘临时起意杀了郭啸武,也连忙跑了过来,强行拉着郭啸武跪在地上。   叶思忘的眼光,让郭啸武错觉那是一个色狼猛然间看到了一个绝世美女的目光,让他皮肤直起鸡皮疙瘩,旁边的也被看得苏长风心底直冒冷气,这……这个驸马大人不会有什么怪异的嗜好吧?   “你叫郭啸武是吗?”   郭啸武哼了一声,不想回答,但被旁边的苏长风用力的戳了一下之后,才不乐意的嗯了一声。   叶思忘把两人的动作都看在眼中,不以为意,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在兵部的记录我都看过。郭啸武,男,32岁,北方熊师出身,后被调到雪师,17岁参加军队,从军15年;苏长风,29岁,熊师出身,与郭啸武一起从熊师调到雪师的,16岁参加军队,从军13年。十年前,你们两人从熊师调到雪师,郭啸武成为雪师先锋营的百夫长,与苏长风一起合作消灭了敌军千人的队伍,被升为千夫长,苏长风被升为百夫长,成为郭啸武的手下和朋友,自从后,你们两人一直在一起合作,立下军功无数,五年前兵部嘉奖郭啸武,升任为四品将军,苏长风被升为五品副将,但在与哈克国的战争中,因郭啸武酒后失言,怪责上司不顾及士兵生命,策略失当,导致士兵伤亡过重,你们两人一起被贬七品将军,一时传为美谈,对吗?”   “是又怎样?作为将领,如果不爱惜士兵的生命,那么即使场场胜利,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力守卫打下的疆土而灭亡!”郭啸武不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回答他的话,一点也不管苏长风在一边对他急用眼色。   叶思忘依旧笑着,不理郭啸武的挑衅,而是望向苏长风,假做关切的问道:“苏长风,你的眼睛不舒服吗?要不要本官帮你找太医来看看。”   苏长风白皙的现出些微尴尬,知道叶思忘已经知道他拉郭啸武的意思了,干脆说了出来:“卑职是在暗示郭将军要尊敬大人,毕竟,前车之鉴不远。”   叶思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开始用那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两人,良久,才缓缓的问出一句:“什么样的将军才是好的将军?我今天做的这些事情,你们是不是觉得很过分?很无聊?郭啸武,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苏长风你回答后面的问题,记住我要听实话,不喜欢被人糊弄。”   说着,叶思忘大有深意的看了苏长风一眼。苏长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知道叶思忘最后这一句话是针对他说的。   郭啸武一听可以说实话,立即直率的说了出来:“好的将军,必须要勇敢,要拥有能击倒一切敌人的信心,爱惜士兵,军纪严明,身先士卒。”叶思忘略略颔首,指了指苏长风,道:“该你回答问题了。”   苏长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在叶思忘微笑的脸庞上巡梭了一圈,却看不出任何叶思忘真正的心思,咬咬牙,干脆实话实说:“卑职只能猜到这是大人在考验卑职等人。”   “那你认为本官做的过分吗?”   “这个……”苏长风又看了叶思忘一眼,但是叶思忘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没变过,让他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长风,罗嗦什么,直接说就好,大人根本就是把我们当猴耍,故意整我们!”郭啸武心想反正都已经得罪了,也不差这点了,大不了死而已,就劈劈啪啪的说了出来,苏长风仰头看天,把自己的无奈对着天空显现出来,显然对郭啸武这个刚直的家伙没有什么办法。   “哈哈……”叶思忘爽朗的笑着,笑够了,才突然脸孔一板,道:“本官是在考验你们,不过,郭啸武也说对了,本官也在耍你们玩,怎么样?好不好玩?”   这下,不止郭啸武和苏长风变脸色了,连跪在地上不敢发一言的其余五位武官都怒目看着叶思忘,神情悲愤。   “怎么样?是不是气得想杀了我?是不是觉得我侮辱了你们的军人尊严?”叶思忘笑嘻嘻的问着,一点正经样子也没有。   郭啸武被苏长风努力的拉住,气得不再说话,干脆把脸转向一边,全由苏长风来应付叶思忘:“驸马大人是上司,卑职等只是属下,大人代表的是皇上,不管是什么要求,卑职等都要遵从,这是军人的天职。”   “是吗?既然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今天晚上你们继续在这里罚站吧,不等明天我来,不许休息!对了,为了怕你们晚上冻着,再端几个火盆上来,你们好好的享受一下啊!”叶思忘吩咐着,脸上不再是嬉皮笑脸的样子,而是一脸的正经,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轻视。郭啸武、苏长风全部七人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叶思忘离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天渐渐黑了下来,虽然天上没了太阳,但郭啸武等人的炎热丝毫没有减少,汗水依旧如小溪般在流淌,口干唇裂,气息不稳。   “苏长风,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用再继续受罪。”范旭斌气喘吁吁的抱怨着。   范旭斌、凌云、齐思霆、谢志谦、吴柯五人就是张朝新一派的五名武官,在叶思忘在的时候,他们顾忌小命安全,逆来顺受,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现在叶思忘一走,他们便开始抱怨起来。   虽然现在没有以前的风光了,但是,以郭啸武和苏长风两人的品级,根本就不放在他们眼里,即使张朝新失势,他们依旧是郭啸武和苏长风这样没有任何后台的人比不上的。   郭啸武哼了一声,不屑搭理五人。而苏长风却若有所思的默默望着火盆,他不知道叶思忘心理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再继续这样烤下去,明天叶思忘来的时候,等候他的将是七具尸体,而且,还是干尸。   温度还是那么高,七人越来越热,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起来,一天滴水未进,又长时间的被这样的高温所烤,他们已经抵不住了。   待几人昏迷过去之后,叶思忘和花多情、杜冰影、玉小苋从暗处走了出来。叶思忘命人撤去火盆,走到七人身旁,恶劣的用折扇敲打着苏长风的脑袋,看看他是否真的昏迷。   “这两人合适吗?”   “还行吧,这两人是北方熊师出身的,北方虽然气候寒冷,但是丛林密布,打过丛林战,后来又调到西方,虽然西方的气候没有南方炎热,但应该能耐得住南方的天气,再加上两人的能力都不错,两者综合起来,应该可以胜任正副先锋官的位置。”   “那范旭斌五人要如何处理呢?他们为了小命着想,现在可不敢得罪你,如果你执意杀他们,以五人在朝中的人脉,恐怕很难交代过去。”   玉小苋思索着与叶思忘商量着,叶思忘扫了昏迷不醒的五人一眼,想也不想的道:“要收拾这些酒囊饭袋还不容易,现在张朝新已经倒台,没人给他们依靠,我需要小小的动一下脑子,挖个坑给他们跳,想让他们怎么死都行!”说道这里,叶思忘顿了顿,道:“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玩一玩好了!来人,把郭啸武和苏长风扶下去休息,其余的人灌点水给他们,然后给我继续烤,把他们的肥肉给我烤没了!”   玉小苋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叶思忘的话,这人真是……连说都不想说他了。相对于玉小苋的无奈,杜冰影却显得颇有兴趣,亦步亦趋的跟着叶思忘,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指挥着人继续烘烤可怜的范旭斌五人。   第二天,待叶思忘左拖右拖的姗姗来到练兵场的时候,范旭斌五人已经被烤得快不成人样儿了,奄奄一息。   叶思忘笑嘻嘻的让人给他们喂水,为他们擦拭干裂的皮肤,然后一脸郑重、钦佩的向五人表示恭喜,大大地夸奖了五人一番,但因五人没通过考验,不能参加南荒一战了,说他会向皇帝建议,让五人参加调派到北方的考验,给五人立功的机会。叶思忘的话把五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让赶来的家仆抬着飞也似的逃了。   叶思忘笑得彷佛一只小狐狸般看着五人被家仆抬回去,心中暗自笑着,去吧,快回去吧,最好回去之后就找御使参奏他。   郭啸武和苏长风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叶思忘微笑的脸庞,吓了两人一跳。 第十五章 参奏   叶思忘笑着坐下,看着两人争先恐后的抢着喝水,淡淡地抛出一句:“南荒天气湿热,虽然不至于像现在般,但也相去不远,两位可做好准备了?”   郭啸武和苏长风讶然停止喝水,看着叶思忘,良久,才惊喜的叫出声:“大……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上战场吗?”   叶思忘吊儿郎当的点点头。郭啸武和苏长风喜得一大大叫,跳了起来:“太好了,终于又可以上战场了,感谢大人给卑职等机会,卑职一定竭心尽力为大人效命。”   叶思忘不在意的挥挥手,道:“行了,不用向我说这样的漂亮话,我不喜欢听,用行动来向我表示你们的决心和勇气就行,不要浪费了我给你们的继续驰骋疆场的机会。”   “感谢大人,卑职等一定尽力而为,以报大人知遇之恩。”两人感激的看着叶思忘,挣扎着跪在地上行礼。   叶思忘坦然受之,吩咐两人:“带着我的令符到我选好的队伍里去,先协助石阔练兵,南荒天气炎热,你们好好想想该怎么练吧。”说着,叶思忘掏出元帅令符给了两人,让石阔协助两人训练士兵。   郭啸武和苏长风颤抖着手接过,激动的看看叶思忘,又看看手中的令符,对于闲赋已久的两人来说,重上战场杀敌一直是两人最大的愿望,但是,朝中权臣当道,他们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根本就掌握实权,领兵打战的机会,此刻叶思忘让他们重上战场,领兵杀敌,等于是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两人如何可能不激动。   叶思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让两人径自激动去,只叮嘱石阔一定要盯着两人,让他们把该做的事情赶快做了。   办好这些事情,叶思忘带着玉小苋一行人回府,正是正午时刻,躲过了中午热辣的太阳。   叶思忘命人把玉小苋送回府,自己却佩上天龙剑,带着人四处巡视,去查看物资准备的情况。打战讲究的是粮草先行,叶思忘不想在这个最重要的环节上出任何的错误。   叶思忘得皇帝赐天龙剑,并用天龙剑斩杀了故意为难他的工部库部司侍郎官常福清和兵部派去的不合作的将官,疯狂的行为,让众官员私低下称他为血腥驸马,心中又恨又怕的同时,却也不敢为难他,生怕他什么时候抽出天龙剑,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御使台御使大夫宋夕客的府邸中——   “宋大人,叶思忘倚仗着手中的天龙剑,滥杀无辜,我家大人已经魂归九天,就盼宋大人为妾身主持公道了!”常福清的夫人哀哀切切地哭着,向一脸深沉的宋夕客求道。   “是啊,大人,我家大人不止连命都丢了,在临死前还被叶思忘百般羞辱,折磨得不成人形,臣妾等也是去找了右相大人,右相大人让我们来找您,请求你为我们主持公道,宋大人,您一向严正清明,与我们老爷交情颇深,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吗?”曲飞的夫人哭着说道。   宋夕客头痛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四个哭哭啼啼地妇人,想起了刚才右相派人送来的书信,心中暗自思索,叶思忘,那个人是那么好惹的吗?右相大人好生狡猾,自己不想招惹他,居然把这样的难题丢给自己!   宋夕客心思百转,客气的一笑,向四位妇人道:“各位夫人,本官虽然身为御使台大夫,掌管着御使台,但掌握分察百僚、巡按州郡、纠视刑狱、肃整朝仪的是御使台下设的察院的职责,你们应该去找监察御使马行风大人,只有他才有权力举荐官员的不当行为,这样吧,本官修书一封,让四位带去给马大人,希望他能为四位主持公道。”   四个妇人停止了哭泣,怔怔看着宋夕客,但有求于人,且四人根本就不懂其中的厉害关系,只能移师到御使台察院监察御使马行风的府邸去了。   马行风皱着眉,看着正在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四个妇人,又看了看手中宋夕客的书信,颇有些无奈,如果部打发了她们,就让她们这么闹下去,实在师有碍观瞻,于是,马行风一脸诚恳的劝解四人:“四位夫人,你们的心境,本官十分明白,况且,四位大人与下官有着同僚之谊,在情在理,本官都应该帮助四位夫人讨回公道,故,四位夫人请放心,都回去吧,等明日上朝的时候,本官自会向皇上禀明一切,请皇上为四位夫人主持公道。”   于是,第二天的早朝,叶思忘被皇帝从忙碌的准备中招了来。   “陛下,臣以为,叶大人胡乱使用天龙剑、九龙玉佩,是对朝廷、对皇上的侮辱,为了皇上的声誉和朝廷的威严着想,臣请陛下收回赐出的天龙剑和九龙玉佩。”倒霉的马行风又被右相一派推了出来,做此次参奏的发言人。   在昨日柳智清给宋夕客的书信中,柳智清让宋夕客把事情随意的处置一下就行,因为在现在这样的时候,皇帝是不会太过为难叶思忘的,况且,叶思忘的行动虽然过分,但皇帝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映,看来好像是默许了似的。 ⑧`○` 電` 耔 ` 書 ω ω w . Τ`` X` `Τ ` 零`贰` . c`o`m   那么,就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触皇帝的霉头,徒自惹皇帝不高兴,况且,死了的常福清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三个军官也被杀了,就是找回了公道,皇帝也不会再恢复把这三个职位派给柳智清的人,柳智清手中的权力也被抢走了,又何必在这种最不该出风头的时候出头呢?   于是,柳智清明知道皇帝不会处罚叶思忘,便让宋夕客随便的敷衍一下四个妇人,打发了他们,如果能让叶思忘获罪,那就尽量的让他获罪,如果不能也不用勉强,只是警告他一下就可以了。   皇帝点点头,转向叶思忘,道:“叶卿,卿有何解释?”   叶思忘神色平静,丝毫不为马行风的参奏而惊慌色变,笑了笑,道:“启禀陛下,臣问心无愧。”   “既然叶大人问心无愧,那么就请叶大人为我等解释一下其中的因由吧,皇上,毕竟,叶大人如此栋梁之材,怎能随意的让人侮蔑呢?”老狐狸一般的柳智清呵呵笑着向皇帝提议,说的在情在理,根本就让人无从反驳。叶思忘也不反驳他,道:“皇上,既然右相大人过问,那臣就说一说臣的理由。”   “准奏,叶卿尽可把你的理由说出来。”皇帝点头同意。   “是,陛下!”叶思忘应是,面色诚恳恭敬,但口中却来个睁眼瞎说:“陛下,右相大人,此次臣奉命领军出征南荒,乃是重振我朝天威的第一步,如果这一步走好了,那放眼四海,天下谁还敢轻视我朝?谁还敢认为我朝可欺?”   皇帝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皇帝心中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天朝一向不被各国所重视,俱认为天朝文强武弱,软弱可欺,根本不把天朝放在眼里,天朝确实需要一场可以证明自己强大的战争,那么,这一次的战争,就如叶思忘所说的一般,是一场具有重大意义的战争。况且,死的人全部都是柳智清的人,在皇帝心里来说,死的越多越好,他不仅不会怪责叶思忘,反而想赏赐他。   “陛下,右相大人,但凡战争,讲究的是粮草先行,充足的物资准备,保证粮草的供应,才是获胜的基本保证,但常福清此人,包藏祸心,故意为难臣等,左右找借口不肯给臣需要的物资,臣受点委屈事小,但战争的胜负事大,如果损到我朝、我皇的天威,让各国轻视,那常福清担当得起吗?”   “另外,臣是此次出征的元帅、领将,不止要保证战争的胜利,还要最大限度的减少士兵不必要的伤亡,为我天朝开疆拓土。”   “天龙剑和九龙佩乃是皇上亲赐,代表的是皇上对臣的重托和信任,臣无论如何也不敢辜负,战争是不容许犯错的,错了可能代表的就是永远的失败,今日臣容忍了他们的错误,那来日如果因为四人的过失导致了我军的失败,那么,请问马大人,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参奏我吗?”   马行风被问得一窒,面上肌肉抽搐着,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叶思忘神情一扬,砰一声跪在地上,昂然道:“臣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错?如果一心为了朝廷着想也有罪,一心为了振我皇声威也有错,那臣无话可说,请陛下赐臣死罪,臣必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叶思忘的话刚说完,皇帝还没说话,耿直的柳严已经当场喝彩:“壮哉,斯言。陛下,行军作战,纪律为先,叶大人此为也可说是为了严明军纪不得已而为之,请陛下明察。”   皇帝点点头,这时,柳智清突然微微的笑着道:“叶大人真是用心良苦,不过,本相还有一处不解,希望叶大人为本官一解疑惑。”   “右相大人请说。”   “好,本相听说,叶大人选拔此次随行的将领的时候,故意让前去候选的十名武官在大太阳底下等了一天,不止一口水也不准他们喝,还在叶大人珊珊去迟之后命人端上火盆烤之,不知是否有这回事?”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叶思忘面不改色的承认。全朝官员为之哗然。   “原来真有此事,叶大人如此苛待朝廷命官,不知是为了何故?”柳智清装出一副关心的神色问着叶思忘。叶思忘粲然一笑,道:“这样做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原因?” 第十六章 责难   “第一是考验他们,第二是锻炼他们。”叶思忘笑了笑,朗声说道。皇帝和群众都是一愣,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叶思忘根本就是故意整人,现下却夷然不惧的要在朝堂之上讲出,众人心中不禁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觉。   “此话怎么说?”   皇帝问着叶思忘,其在皇帝心中,对叶思忘的作为可谓万分的欢喜,该杀的就杀,不能杀的就只是警告一下了事,可谓没有一点过分之处,反而减少了他的心头隐患,因此,在他的心中,只要叶思忘能说出个理由,他就不会治叶思忘的罪,只要让他有一个可以堵住群臣嘴巴的理由就够了。   柳智清则眯起眼睛看着叶思忘,心中不停的揣摩着,不知叶思忘会说出什么理由,虽然这一次已经做好了不能治叶思忘罪的准备,但是,诚然如柳文龙所说的,难得有机会可以收拾叶思忘,即使不能一次就收拾了他,但给他一点警告也是好的。因此,柳智清一脸关切的问道:“哦,叶大人此话怎讲?我等愿闻其详。”   叶思忘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环视一周,让众人对自己眼中的坦然清晰可见,表示着自己的问心无愧,道:“首先,是第一个原因。不知皇上和各位大人是否知道,南荒天气湿热,与京城大大的不同,特别是现在的季节,毒辣的太阳,根本不是我等这样的北方人能承受得了的,许多从北方去的人,就因为适应不了南荒的气候而导致客死异乡。臣等此去不是为了别的,是去打战,如果南蛮王故意隐匿不出,让我军因受不了严苛的气候而不战自败,那莫说胜利,恐怕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况且,臣早已说过,兵者,诡道也。臣之所以故意迟到,乃是为了考验十位大人的耐性,如果仅仅为了区区几个时辰就暴跳如雷,那么,如果敌军使用毒计算计我军的时候,需要将领们沉着冷静应对的时候,带兵的将领就必须冷静,不能因为轻举妄动,沉不住气而导致战争的失败。”   众人点点头,带兵的将领需要拥有绝佳的冷静功夫,这是众人都赞同的事情,欲速则不达。   “那第二个原因呢?”   “还是如上面所说的,南荒天气炎热,将领的健康左右着军队的胜败,如果此次跟随臣到南荒平乱的将领病倒了,那对于士气、对于军队的指挥都将造成巨大的影响,甚至可能导致战争的失败。臣之所以故意烘烤十位大人,乃是模仿南荒最炎热的天气,让十位军官体会,如果不能撑过去,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参加此次南荒平乱的战争。”叶思忘气定神闲的说着,表情轻松,一点也不为柳智清等人的责难担心。   皇帝点点头,道:“爱卿之言有理,爱卿所作一切都是为取的战争胜利做准备,朕不认为有过,反而有功,各位爱卿认为呢?”   柳智清板着脸孔,冷冷一笑,道:“那么,叶大人为何要杀了曲飞三人呢?难道不是倚仗着手中的天龙剑和九龙佩,恃强凌弱吗?”   “哈哈……”叶思忘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仿佛柳智清说了一句多么可笑的话。叶思忘先朝皇帝告罪,请求皇帝原谅自己在这个金銮殿上还如此的轻狂,然后看着柳智清,一副冤枉痛心的表情,道:“原来右相大人宁愿被冤枉,宁愿被破坏名声,宁愿让人认为大人是一个不知进退、结党营私、以权谋私、只手遮天,凌越皇上的人。”   “放肆!”柳智清想不到叶思忘竟敢如此说,脸色一变,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偷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叶大人怎可当着皇上如此侮蔑本相,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叶思忘如此大逆不道,请皇上治他一个心怀不轨,侮蔑朝廷命官的罪责。”   皇帝脸孔绷得紧紧地,表情阴沉,轻轻放在龙椅地扶手上,有些高深莫测,让人摸不准他的心思:“叶卿,朕要知道你何处此言?柳相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如果没有证据,朕不准你如此说他。”   “是皇上,臣遵旨。”叶思忘恭敬的应着,然后转向柳智清,满脸不解的说道:“柳大人,在下官前去领取战备物资的时候,在下官挑选随行将领的时候,常福清、曲飞、彭春、钟昌四人,不止一次的提到右相大人,皆言如果没有右相大人的手令,即使下官有天龙剑和九龙佩也不能提取,特别是曲飞三人,身为军人,理应服从上司的命令,可是三人倚仗着右相大人的提携,蔑视下官手中的九龙佩,本官欲治他们蔑视皇上,不从军纪之罪,曲飞三人甚至威胁下官,即使下官手中有九龙佩,只要右相大人出面,下官一样脑袋不保,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住下官,不知右相大人是否知道此事?”   朝中群臣听了叶思忘的话,不禁倒抽一口气,虽然柳智清势大,但皇帝终究是皇帝,臣子以就是臣子,即使权倾天下,也只是一个比较得势的臣子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凌驾皇帝。   柳智清心中大惊,连忙跪在地上,恭敬的向皇帝说道:“陛下,臣从来没有此意,请陛下明察。”   皇帝的脸色颇为难看,冷哼了一声,冷淡的看了柳智清一眼,问叶思忘:“叶卿此言可当真?”   “陛下,当时在场的郭啸武和苏长风一干军官都可以为臣作证,曲飞三人确实是如此说的,但臣以为,右相大人对朝廷、对皇上皆忠心耿耿,先后服侍三代君王,乃是我朝一大大的忠臣,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的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曲飞三人侮蔑右相大人,于是臣当场审问了曲飞三人。”叶思忘昂然说道。   “结果如何?”皇帝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智清,问叶思忘。   “果然真是曲飞等人侮蔑右相大人,臣感于大人用心之险恶,意图挑拨皇上与右相大人之间的君臣关系,侮蔑右相大人的一代忠臣的清誉,臣才一怒之下斩了三人。”叶思忘一派痛恨的表情,慨然说着。   “陛下,右相大人,如果臣这样做有错的话,那臣无话可说,请皇上收回九龙佩和天龙剑,赐臣死罪!”   叶思忘拿出怀内的九龙佩,天龙剑因为不准官员携带兵器入皇宫的规定,仍然在驸马府中供奉着。   叶思忘恭敬的跪在地上,一脸平静的等待着皇帝下令定罪。皇帝没有急着定叶思忘的罪,而是望着柳智清,问:“柳卿,你认为叶大人有罪吗?朕应该定他何罪?”   叶思忘在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一派满不在乎的表情,看着直冒冷汗的柳智清,反正现在人死无对证,况且,自古以来,谋逆造反,恃权专横,功高震主皆是皇帝最忌讳的事情,不管是否真的,不管是否有证据,皇帝皆可为这个理由而杀了大臣。   柳智清在朝中的权力和影响力确实比皇帝大,但那也只是私低下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这是绝对不能摆上台面说的事实。但此刻叶思忘把这个问题捅了出来,还把事情的起因算到曲飞三人的头上,让柳智清即使有万千的理由说叶思忘滥用权力,但也不敢在此刻说出来,因为现在事情的性质已经改变,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定叶思忘的罪,而是如何从心存不轨,意图谋逆的麻烦中脱身出来,毕竟,现在的柳智清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同时抗衡皇帝和长乐公主的力量,虽然柳智清一方确实比两方强,但他也没有把握能够消灭两人的势力,因此,他只能忍。   “陛下。”柳智清突然哭了出来,一脸感动和悔恨的道:“臣错怪叶大人了,叶大人一片维护臣之心,臣却因为一时心软,受了几个妇人的蒙骗,就以为叶大人存有私心,滥用权力,臣实在愧对叶大人,愧对皇上,但臣对皇上的一片赤忱之心,请皇上明鉴,就如叶大人所说的,曲飞三人狼子野心,意图挑拨臣与皇上的君臣关系,请皇上明察。”   “柳卿明白就好!”皇帝紧绷的表情突然松弛下来,一脸欣慰的笑看着柳智清,道:“柳卿家的忠诚,叶卿家已经在事发的当天就赶进宫中向朕说明,叶卿家一力为卿担保,说卿家绝对没有曲飞三人所说的不轨意图,力陈卿家的功劳和忠心,朕深感同意,因此,朕今日才在朝堂之上与叶卿家一起,为卿家正名,今后,如再有人像曲飞三人一样侮蔑卿家的名义,朕就让叶卿家斩了他!”   “谢皇上隆恩。”可怜的柳智清,只能吞下这个大大的黄连,向皇帝谢恩,然后转向叶思忘,一边擦眼泪,一边感激的说道:“本相真是愧对叶大人,如不是叶大人,那本相与皇上的关系必然会因为小人而破坏,叶大人今日之赐,本官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一番。”   说到报答的时候,柳智清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大有深意的看着叶思忘,与还在哭泣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 第十七章 出征   叶思忘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虽然这一次让他侥幸逃过了,但是,下一此他叶思忘就不会有如此好命了。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大人言中了,这是下官做的,毕竟,右相大人是朝廷的栋梁,是皇上不能或缺的重臣,怎么可以为区区小人所害?下官既然遇到了,那就有义务维护大人,虽然下官不希望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过下官还是希望把所有心怀不轨的人都找出来,以更好的维护皇上和右相大人。”   柳智清“呵呵”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有心了,有了叶大人如此正直之人,那本相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诸位同僚也可以放心了。”   “过奖,过奖,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叶思忘嘻嘻笑着谦虚的说道。   “很好,诸位爱卿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是朕依靠的左膀右臂,朕看到诸位爱卿和乐融融的样子,今日很高兴,朕有了诸位爱卿,何愁我天朝声威不震?何愁我天朝大业不成?哈哈……”皇帝欣慰豪迈的笑了出来,群臣连忙跪在地上,向皇帝恭喜着。   叶思忘和柳智清也跪着,柳智清阴狠的瞟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却冲着他笑了笑,灿烂的笑容和柳智清的阴沉对比起来,让柳智清觉得分外的刺眼。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在杀曲飞三人之前,叶思忘就料到了柳智清一定会趁机打压他,但不可能杀了他,因为皇帝不会允许的,皇帝还等着南荒战争的胜利呢。因此,叶思忘利用两人之间的心理顾虑,趁夜进宫,向皇帝禀明一切,怂恿皇帝趁机削弱柳智清的势力,把这三个职位重新换上人选,而张朝新一派的五名军官,经叶思忘这一折磨之后,只要皇帝不反对,治叶思忘的罪,那肯定人人自危,再不敢乱来,必然会和皇帝合作。皇帝听从了叶思忘的建议,也就有了上面朝堂上的一幕。   皇帝微微的笑着看着叶思忘,想起了前几日皇妹长乐公主深夜进宫时说的话:“皇兄,您不能太过信任叶思忘此人,如果柳智清是狼子野心,那叶思忘就是养虎为患,都是我天朝的隐患,皇兄,臣妹恳请您收回叶思忘的九龙佩,并派出隐门的人随时监视他,要不然,待叶思忘成了气候,那一切都晚了。”   “皇妹,朕知道你的担心,叶思忘确实是一个难以驯服的人,但是,自他参与朝政以来,对朕,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甚至为了维护朕的利益,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得罪柳智清那个奸贼,以朕的之忧为忧,以朕之乐为乐,虽然此次他向朕主动要权有些放肆,但是,叶思忘还只是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年男子,又心急朕的处境,难免血气方刚,沉不住气,一时冲动也是可以谅解的,不过,皇妹放心,朕会惩戒他的。皇妹,为兄自登基以来,叶思忘是唯一一个肯如此为朕牺牲的人,朕想信任他,不过,皇妹放心,朕还会再继续考验他之后才会信任他,皇妹不用忧虑。”   “这……臣妹明白了,是臣妹多虑,那让隐门的人监视叶思忘的事情……?”   “暂时不用了,朕心中自有计较,无须皇妹多虑。皇妹,关驸马去世多年,皇妹孤苦,不知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如果有,朕为你作主,皇妹一定不要和为兄客气。”   “是,如果有,臣妹一定不会隐瞒皇兄。”长乐公主幽幽的应着,向皇帝告了礼,出宫回府。   皇帝呵呵笑着看着叶思忘,如果叶思忘是虎,那他就是猎人,叶思忘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心,一个柳智清已经让他受够了,他决不会允许再有一个柳智清产生。   只要掌握了叶思忘,利用他击倒柳智清,那么长乐公主就失去了牵制的作用,一个女人,还是不能让她手中有太多的权力,否则,有朝一日,她可能会成为另一个柳智清。   皇帝深沉的想着,命人摆开筵席,邀了群臣在御花园中庆祝,叶思忘以出征在即为借口,只是稍微的喝了一点点酒,然后就告退而出,皇帝心中大尉,准许他提前离席。   经过一番稠密的准备之后,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叶思忘与家中娇妻作别,带着玉小苋和云凤语领军出征了。   这一次,原本也只带玉小苋的,但司空明月提出云凤语曾经到过南荒数次,对南荒地形比较熟悉,也许能帮上叶思忘的忙,叶思忘便把云凤语带上。毕竟,他虽然知道一些南荒的情况,但是也只是从师父和几位师娘口中知道的,实际并没有去过,如果能有云凤语这个熟悉南荒的人跟着去,也许会更有把握。   于是,大军乘船从京杭运河出发,顺水而下,进入长江,再顺着长江沿水南下,至天朝最南边的城镇云州之后,弃船步行,进入南荒地境。   南荒,传说中密林遮天,猛兽成群的酷热之地,拥有着许多天朝没有的奇花异草,有着天下最高大的树木和最神奇的药草,或许一颗不起眼的小草就可以毒死一万人。   叶思忘擦拭着脸庞,看着高入苍天的树木,密密麻麻地寄生在树木上的杂腾,明明是大白天,森林里却又阴又暗,只有几缕日光稀落的射了下来。虽然没有阳光,但是天气却依然炎热,空气湿湿的粘在皮肤上,让人极端的不舒服。   叶思忘一边命人用刀砍着路上齐腰的杂草和厥类植物,一边向云凤语询问着:“凤语,这里就是南荒地境了吗?”   云凤语从叶思忘身后探出头来,道:“不是,这里离南荒还有三百里,这只是挨近南荒的地区,对了,思忘,我让你收集的雄黄等避蛇虫之物,你准备了吗?”   叶思忘点点头:“准备了,差不多人手一块。”   “那就好,要不然南荒多的是蛇虫等毒物,如果不准备雄黄等物,你的士兵恐怕进不了南荒。”云凤语颔首应着。   正说着,一声马嘶突然响起,队伍后面的马屁突然人立而起,然后砰一声倒在地上,一阵惊叫“有蛇!是毒蛇”的叫声响了起来,队伍乱作一团。   叶思忘皱起眉,叫了亲兵,让他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亲兵领命而去,了解之后回来向叶思忘报告,是马屁被毒蛇咬了,不过,士兵没有受伤。   叶思忘眉头皱得更紧,思索着问云凤语:“凤语,没有更好的路吗?我们必须要走这样的密林吗?”   云凤语也皱着秀眉,满脸的怜悯之色,关切的望着传出被毒蛇咬的事情的方向,忧虑的说道:“是的,这是到南荒最好的路了,如果我们走另外一条路,蛇虫更多。”   “南荒没有官道吗?那如何与天朝做贸易往来?”玉小苋见叶思忘着急担忧的样子,连忙问云凤语。   云凤语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叶思忘的肩膀,希望能缓解他的忧虑,蹙着秀眉答道:“没有,南荒多是少数族裔,不与天朝往来,故没有官道,与天朝的贸易往来,有专门的马帮在做,不过马帮走的路更加的危险曲折,也更加的崎岖难走。”   “马帮?”   “那是专门游走天朝边陲,与南荒等少数族裔做贸易往来的马队,根据专门的线路走,绕遍所有有人的地方,进行贸易,南荒所有和天朝的贸易往来都靠他们。”云凤语向叶思忘和玉小苋解释着。   “凤语你的意思是说,马帮的路不适合我们行军走,对吗?”   “恩。”   叶思忘挥刀砍下一片高大的杂草,微微一叹,道:“那么只能这样了,我已经让士兵随身携带雄黄和解毒药粉,不过,我们的行进速度必须加快,要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叶思忘心疼的看着玉小苋香汗淋漓的样子,玉小苋虽然练过内功,但是比起他和云凤语来说,仍然稍嫌弱了一些,不像他与云凤语已经达到了寒暑不侵的程度。   微微一叹,叶思忘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的剑上系着的宝珠,解下系在腰间的缠绵,系在玉小苋的纤腰上,道:“我的剑上系有避毒、避尘、避火三珠,来,你系上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玉小苋也不推辞,反而打了叶思忘一下,嗔道:“你欺负我!”   “嘎?”   “你明知道人家的功力没有你和凤语姐姐高,做不到寒暑不侵,有这么好的宝贝不早点拿出来,人家出了那么多汗,你才拿出来,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面对玉小苋无理的指控,叶思忘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和淡雅的笑着云凤语对望一眼,满脸的委屈,却不说什么反驳的话,女人不讲理的时候,谁也不用试图和她讲理,那都是徒劳的。 第十八章 初入南荒   在叶思忘加快行军速度的严令下,队伍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声响也大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声响过大,把一些藏身在树林里的小动物都给吓跑了,不过这样一来,危险也少了许多。   随着队伍越加的深入南荒,天气也越加的湿热起来,皮肤感觉总是粘粘地,好像随时都在流汗一般,让人极度的不舒服。   穿过森林,叶思忘一行人终于算正式到达南荒地界,高耸的山峰,密集不见天日的森林,蛇蚁毒虫横行,让叶思忘带领的北方士兵颇为不习惯,有几个甚至水土不服,生起病来。   叶思忘下令在一个山与山之间的平地上安营扎寨,不过,队伍刚刚才安定下来,立即又有人叫了起来:“蚂蝗,有蚂蝗!好多!”   叶思忘连忙奔过去查看,士兵的脚上、身上爬满了颜色与土相近,柔软细长的蚂蝗,那些蚂蝗正在缓缓的爬行,试图钻入士兵的盔甲去吸血。   皱着眉,叶思忘扯下爬在自己身上的蚂蝗,轻轻一拉,蚂蝗原本柔软短小的身体竟然被拉得尺余长,韧性十足。   云凤语一边运功护住身体,不让这些可恶的小虫子近身,一边说道:“由于南荒湿热多雨,更是雨季,地表湿润,是蚂蝗、田螺等昆虫很多,特别是现在是雨季,蚂蝗更多了。”   叶思忘无法,只好让人在地上多铺了几层幕布,不过成效并不好,蚂蝗的身体柔韧性很好,可以钻过细小的缝隙,根本就防不住。   叶思忘沉着脸坐在中军帐中,左右两边是此次随行的将领,人人皆愁眉苦脸的。玉小苋直接高高的坐在叶思忘身旁,不敢让脚接触地面,她不像云凤语与叶思忘,拥有高深的功力,可以让这些讨人厌的小虫子近身,她不会运用内功防身,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   “如果不先解决这些恼人的问题,那么,南蛮王还没有来攻打我们,我们就不战自败了。”叶思忘沉着脸孔说道,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显示着他的焦急。   这是他的第一战,是一场只许胜,不许败的战争,胜了,那他的理想就可以大踏步的前进,如果败了,那代表着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他将倒在追求理想的路途中。   在座的杜冰影、花多情、石阔、苏长风、郭啸武五人默默地低着头竭力的思索着。郭啸武原本性子就急,见众人都没有办法,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不停的来回走着,口中喃喃的念着“怎么办?怎么办?”,差点没把其余几人的头给晃晕了。惹得其余几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瞪得他一眼,让他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只得强自抑制着重又坐下。   “一般来说,防蛇虫鼠蚁最好的是药物,贫僧来过南荒几次,都是自带药物防备,但是,现在我们有十万大军,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药草。”花多情数着手中的念珠,悲悯的说着,不停的念着佛号。   “元帅,属下有一方法,不知是否恰当。”苏长风抱拳向叶思忘请示,叶思忘挥手示意他快说。   苏长风说道:“属下是光海人,我们沿海天气也很热,遇到雨季需要耕种的时候,为了消灭毒虫,我们一般都采取火烧的方式。”   “你的意思是说,用火烧?”叶思忘轻轻地问着,思索着可行性。这时,一直默默在一旁看着众人商议的云凤语蹙着秀眉插嘴道:“不行,这个方法不行,南荒比光海气候湿润得多,根本就烧不起来。”   方法又一次的被否决,众人对望一眼,郭啸武急了起来,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难道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士兵一个个地病倒吗?”   “啸武,这里是中军帐,怎可如此无礼?你先坐下来,商议之后再说!”苏长风连忙拉住郭啸武,阻止他的冲动无礼。   叶思忘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缓缓地说道:“除了火烧,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地表湿润烧不起来,那我们就想一个让它烧起来的办法。苏将军,我们带来的桐油还有多少?”   桐油是行军打战必备的物资之一,以保证军队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能烧火做饭。不过有些将领会特意多带一些,用来在找到机会的时候火攻。   “回元帅,我们带来的桐油所用不多,这一路上来,天气炎热,除了做饭之外,基本用度不大。”苏长风连忙回答叶思忘。   叶思忘点点头,刚要下令,一直沉默着,未发一语的玉小苋开口了:“那如果烧出一块我们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之后,还会剩下多少?”   经玉小苋一问,叶思忘也想了起来。南荒的地形、气候都是一样的,到处都是毒虫,如果在这里就用了大部分的桐油,那对于队伍以后的推进将是一个大问题,他们根本就无法与南蛮王作战。   叶思忘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表情未变,一点也没有露出焦急之色,吩咐道:“这件事先搁下,我看一下地图,明天再行商议,今天就暂时先用幕布应付一下,在帐中点上火把。“有地图吗?”   “是,元帅!”众人领命离开中军帐,回自己的帐幕去了,只有苏长风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叶思忘淡淡一笑,道:“苏将军,来,请坐,你有什么话想对本帅说吗?”   苏长风看了云凤语和玉小苋一眼,欲言又止,想了想,道:“元帅,我朝律历明文规定,行军途中不可以携带女眷。虽然这两位姑娘的化妆很巧妙,但是,只要是经常行军打战的人都可以看着她们不是男的。”   叶思忘微微一笑,看了两女一眼,道:“你从气质动作看出来的,对吗?”苏长风点点头,道:“元帅身后的那位姑娘,原本属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她好像很害怕虫子之类的东西,一直缩着脚,一般来说,只有女子才会这样。而元帅身后的那位姑娘,太过娴静了,即使是化成了男子装扮,那位姑娘出尘的气质仍然掩饰不了,特别是她说话时的神态。属下恳请元帅别让两位姑娘出帐,要不然对大人大大的不利。”   叶思忘微笑着点点头,道:“放心,本帅自有计较,不会让人发现的,不过,还是感谢苏将军你的提醒。”   苏长风这才放下心来,道:“元帅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毕竟,属下是一个军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是元帅给了属下继续上场杀敌的机会,属下非常的感激元帅。”   叶思忘笑着站起身,拉起一脸感激跪在地上的苏长风,拍拍他的肩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随便就跪下。即使你是个军人,但也有衣锦还乡的权力,一个好的将军,是不会让他的士兵随便的牺牲的,对于士兵来说,好的将军就是能带着他们从战场回家的将军,而不是让他们死在战场上的将军。”   “元帅……”   苏长风神情一震,激动的看着叶思忘,嘴唇颤抖着,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叶思忘哈哈笑着用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搂着他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好了,好了,别多想,现在我们一起出去视察一下士兵的情况吧。”   两人出去后,玉小苋和云凤语尴尬的对望一眼,玉小苋淡淡一笑,放下缩着的脚:“我还以为我扮得很像呐,想不到……”   云凤语也红着双颊,羞赧的低垂着头,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让自己看着像男人了,可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一时根本就无法改变。留下两女唏嘘不已。叶思忘与苏长风一起到各营中巡视着。   此次的军队编为五队,分别是苏长风统领的前锋营,郭啸武统领的玄武营,花多情统领的青龙营,杜冰影统领的朱雀营和石阔统领的白虎营,每营两万兵勇。   叶思忘先去看望了病倒的兵勇,让随军的军医一定要治好他们的病,给一干地位地下的小兵们留下了和蔼可亲的印象。   不过,在巡视到朱雀营的时候,叶思忘不禁满脸的错愕。因为朱雀营的士兵正被他们的统帅杜冰影训斥,看着他们一脸的无奈和痛苦,再看着杜冰影口沫横飞的样子,叶思忘知道肯定又是因为卫生问题。   看看自己身上的样子,又看看苏长风的样子,叶思忘自觉的离开,省得又被杜冰影罗嗦。苏长风则一脸被惊吓过度的样子被叶思忘拉走。   “元……元帅!”   “怎么了?”   “我们刚才看到的是杜……杜将军吗?”   叶思忘了解地拍拍苏长风的肩膀,道:“不用怀疑,绝对是他!”   苏长风一脸的震惊,如果不是叶思忘在身旁,他肯定会尖叫出声,平时看着冷冷地,在杀人的时候又是一副绝对冷酷血腥,这才是他心目中的杜冰影,一个绝狠的修罗,怎么……怎么是现在一副罗嗦妇人样的训斥别人不整洁?这……这……   叶思忘同情的看着苏长风,怜悯的笑了出来,又是一个被杜冰影吓到的人,偶像破灭了,真可怜。 第十九章 无谓的理由   巡视回来,叶思忘摊开地图,一边看,一边思索着。云凤语和玉小苋走上前来,陪他一起看。   “我们现在在的是这个位置,还是南荒的边缘地带,而南蛮王一族居住的就在这里,靠近江边。”云凤语拉着衣袖,纤纤十指指着地图给叶思忘解说着。   叶思忘点点头,端详一阵地图,道:“靠近江边的位置,蚂蝗什么的肯定更多吧?我们的军队根本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作战。”   “这个还是次要的!”玉小苋蹙着黛眉,满脸忧虑的说道:“怕就怕南蛮王偷袭,这里的森林树高林深,南蛮又熟悉地形,而且他们人少,要搞偷袭很方便。”   叶思忘皱着眉头沉思着,但一时间还是找不出合适的办法来,如果能知道上一次张品风的军队是如何败给南蛮王的就好了。   “探子呢?我们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没有?”   “探子刚回来,我这就派人去传。”玉小苋连忙派人去把探子传来。   派出去的三个探子,在被叶思忘传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乔装打扮用的南蛮服侍,看来是传的太急,让他们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小的参加元帅,尚祈元帅恕小的三人衣冠不整的失礼之罪。”三人跪下行礼。   叶思忘示意三人起身,道:“无妨,三位辛苦了,来,快给本帅说说你们探来的情报。”   “是,元帅。”当下,三人把探来的情况向我一一报来。   这三人是特地从云州府调来的,精通南蛮文字、语言,又伶俐乖巧,作探子乃是不二的人选。   三人奉命乔装打扮一番,深入南蛮居住之地的集镇。其实所谓的集镇,不过是南蛮一族平日里贸易的场所,并不向天朝内地的集镇繁华。   张品风带来的二万大军,在路上就已经因为水土不服等原因折了一半,伤的伤,病的病,死伤无数,待深入到南蛮曼颇一带的时候,遭遇了南蛮王的弩队和象队偷袭,兵败被擒。   “弩队?象队?”   “是的,元帅,南蛮人个个都是打猎的好手,弩是他们打猎经常用的工具,易于携带,杀伤力强。而象队就是南蛮人训练的大象队,武士骑在大象上,驱赶大象攻击军队,张品风将军的部队就有很多人死在大象的脚下。”   叶思忘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弩队,象队,真是让人头痛的军队啊,难怪以南蛮区区两万之数竟然能打败天朝的二十万大军。   “你是说军队只能进到曼颇就不能前进了,对吗?”玉小苋突然问道,指着地图让探子辨认。   探子看了看玉小苋的地图,点点头,道:“是的,大人,张将军的军队就是在曼颇被消灭的。”   玉小苋点点头,和叶思忘对望一眼,看着地图研究起来。   “元帅,小的还探到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三人对望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叶思忘皱起眉头:“讲,凡是你们探到的都讲出来,不用管合适不合适。”   “是,元帅。”   原来,三人前去探察的时候,与南蛮的老百姓交谈、打听中得来,南蛮一族之所以向天朝宣战,造反作乱,乃是因为管辖他们的云州府不仅擅自增加赋税,云州府的知府公子还调戏了他们最尊敬的南蛮王刀厘的女儿。   在张品风带兵前来平乱的时候,南蛮王刀厘曾经派人把情况告诉过张品风,只求把女儿还给他,并杀了知府公子,但张品风拒绝了,才遇到败兵的结果。   “启禀元帅,南蛮的百姓都说他们根本就不想打战,打战就要杀生,他们的教义不允许他们杀孽过重的。但为了保卫他们的王和夺回他们的公主,他们愿意战至最后一人。”   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休息。”   “是!”三人退了下去。叶思忘让人把杜冰影一干人找来,把探子探来的情况告知几人。   杜冰影依然面孔冷峻的坐着,不发一言,花多情轻轻的呼着佛号,数着手中的念珠,苏长风和郭啸武则阴沉着脸,为了这样的理由打战,真是……   “大人有何良策?”   “还能怎么办,在这个地方,我们根本就不占优势,要想打胜这样的战争,只有火攻一途,但我们没有足够的桐油能把所有的森林都烧了,否则,单单是南蛮的弩队和象队,我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根本什么都不用谈。”叶思忘冷冷地说着,表情平板。   “大家请来看地图。”玉小苋拿过地图铺在众人面前,指着道:“这里就是曼颇,据探子回报,张品风的大军就是在这里遭受南蛮的偷袭的。”   “嗯,这里我知道,这里虽然树木高大,但密度不如其他的地方,很适合大象藏身其中。”云凤语看着地图向众人解释。   众人沉默着,光一个地形气候就够让人麻烦的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弩队和象队。南蛮人熟悉地形,只需随意的藏身树丛中,就可以轻易的偷袭到军队。但最恐怖的还是象队,那么庞大的身体,刀也好,剑也好,无论什么兵器都无法抗衡,只能等待着被踩死的命运。   “我有一个办法!”   云凤语和花多情突然齐声说道。   “花大哥先说吧。”云凤语温婉一笑,有礼的向花多情道。花多情摇摇头,微笑着的眼睛里有着丝丝苦涩,道:“还是弟妹说吧,对于我的办法,我希望能不提。”   叶思忘心中一动,目光深沉中含着关切的看着花多情,杜冰影则低下了头。花多情微微一笑,对着叶思忘摇摇头,表示没什么,闭上眼睛,继续数自己的念珠。   云凤语道:“十多年前,我和师父曾经来过这里几次,来看她的一个好友,此人在南蛮一族中颇有声望,如果思忘你能把南蛮的公主找回来,带到那人处,请她出面与南蛮和谈,或许,这场战争就能避免。”   “姐姐你说的是不是被人称为南荒雪狐的玉情?”玉小苋眼光闪了闪,连忙问云凤语。云凤语点点头,秀美的面孔泛起淡淡的红晕,道:“没错,就是玉情前辈。”   叶思忘听了两女的话,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望着花多情,花多情依旧闭着眼睛,但手中数念珠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有时还会数错了。   “你们说的玉情是何人?”叶思忘问道,眼睛依旧看着花多情。   玉小苋也发现了花多情的异样,和叶思忘对望一眼,道:“玉情是二十年前出现武林的,与花大哥、公孙无我、朱师兄,还有云姐姐的师父掬霞仙子并称五大高手的人,来历、师门都很神秘,我对她的资料不多。”   “玉情师叔是师父唯一的挚友,我曾听师父说过,玉情师叔的师门好像是密教的一个分支,至于她的身世师父没有和我说过。”云凤语蹙眉思索着说道,毕竟那是她小时候的事情了。   “玉情是南蛮族的王族中人,现在的南蛮王刀厘是她的侄儿。”花多情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大哥,如果觉得痛苦,你可以不说,我们可以不提。”叶思忘看着花多情的样子,关切的说道,花多情这样的痛苦,仿佛就像看到当初的自己一般。   花多情笑着摇摇头,道:“三弟,不用了,大哥想过了,该来的还会来,就算不说,但事实终究是事实,从大哥绝对跟着你出征开始,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玉情是南蛮的王族,南蛮一族有难,她不可能不理,刀厘也会去找她的。而我,很想见见她,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嗯,大哥,我明白了!”叶思忘郑重的点头。   “苏长风,我让二哥带着天龙剑陪你一起到云州去,把云州知府父子抓起来,然后把南蛮公主找回来。其余的人马,我们继续前进,到了曼颇一百里处驻扎下来,然后等待苏长风回来。”   “是,元帅!”   叶思忘把天龙剑交给杜冰影,对苏长风道:“如果那父子俩人敢反抗,你只管动手,一切有我担待,不用顾忌什么。”   “是,元帅。卑职告辞。”苏长风和杜冰影告辞而去。 第二十章 夜袭   于是,军队在休息三天之后继续前进,越往前进,树林就越加的茂密,在高大的树木上满是各种寄生的藤类植物,把太阳高照的天空遮得不透一丝缝隙,阴暗得就像黑夜一般。   军队依旧是边开路边行走,不过云凤语特别提醒,说南荒的植物中,有些是不能砍的,因为这些植物的汁液是剧毒,沾上了就只有丧命一途。弄得众人只能在小心翼翼地前进中,尽量加快速度,但依然慢如蜗行。   好不容易到了离曼颇一百里,地图上唤做曼青的地方,叶思忘命令使用桐油烧出一块干燥的地方安营扎寨,作为今后军队驻扎的地方,又命人在营帐周围竖起栅栏,防止野兽的偷袭。   中军帐中,众人齐聚一堂,围着地图看着。   叶思忘沉着脸道:“虽然我们已经派人去抓云州知府父子和找南蛮公主,但战争却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还是一场必须赢的战争,如果不赢,那我们根本就无法和南蛮王和谈。”   “是这样,我仔细问过探子,南蛮军根本就不出森林,不出森林的战场,他们是无敌的,我们的军队根本就无法取胜,但是,我们又必须与他们有一战,否则,一切都不好谈。”玉小苋也说道。   “如果我们能把南蛮军引出森林就好办了。”石阔扼腕的说着,“元帅,如果我们用南蛮公主引诱南蛮军出林,能不能一举打败他们?消灭他们?”   “这是不可能的!”花多情睁开眼睛,苦笑着说道。“你们不了解玉情,她不会坐视自己的民族被天朝的军队消灭的,只要她出面,南蛮王即使多么地想救南蛮公主,也会听从她的吩咐,决不会出这个森林一步的。”   叶思忘深吸一口气,平稳住自己的表情,虽然心中忧虑,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平静,向云凤语问道:“凤语,你了解南蛮人的习俗吗?”   云凤语摇摇头,道:“我与南蛮人接触不多,玉情师叔的做派很接近天朝人,如果不是花大哥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南蛮族的人。”   叶思忘蹙眉沉思着,目光怔怔地看着地图,手中轻轻的敲击着,口中喃喃地不知念着什么,良久,叶思忘突然站了起来,迅速的看了一遍地图,道:“我有个办法!”   众人全都看向叶思忘,等待着他说是什么办法。   “但凡动物,必然怕火,火攻依然是最好的策略,而且,南荒之地湿润多雨,地表都非常的潮湿,特别是这密林中,我们的桐油不够完全的打败他们,但是暂时的吓阻、立威还是能做到。战争之道,攻心者为上。我们以守为攻,派人把桐油倾倒在地上,桐油不溶于水,必然会浮在地表上,地表杂草丛生,眼睛根本就看不出来,等南蛮军来袭击的时候……”   叶思忘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开始沉思起来。   “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烧到我们自己?我们四周都是森林,如果用了桐油,很容易就会燃烧起来,不要敌人没有伤到,反而伤到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郭啸武挠着脑袋,问出自己的疑惑。   众人笑了起来,叶思忘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道:“这个嘛,就看我们倒油的技术了。你们立即去把士兵召集起来,听从我的吩咐。”   叶思忘命令刚下,各营士兵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执行,整个军队被调动起来。   在离营地三十尺的地方,叶思忘命人挖了一条宽约一丈的壕沟,然后在离壕沟五丈的地方开始倒油。油不需要倒得均匀,只需洒在叶思忘指定地范围内就行。   在日夜赶工之下,这一切终于在一天之内完成了。叶思忘视察了一遍,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散开。   “这个办法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气味太大,更何况我们又撒了这么多,在这样的森林中,气味不容易散开,很容易就可以发现的。”   一干人愁眉苦脸的回到帅帐中,相对无言。   “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玉小苋说道。   “什么好处?”   玉小苋明眸看着叶思忘,道:“最起码,这样一来,敌人就算是发现了我们的计谋,也拿我们无可奈何,如果他们进攻,那他们就要有被火攻的准备,如果他们不进攻,与我们干耗着,那么,只要我们在后面的物资一到,那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石阔、郭啸武点点头,叶思忘则一直沉思着,花多情开口说道:“如果此次刀厘请了玉情来的话,那么,以玉情的性格,必然不会把战事拖得太久,再过几日就是收割的季节,南荒气候炎热,夏天雨水充沛,正是收割稻谷的好季节,而南蛮族一年只种一季,一年的粮食都靠这一季的收成,如果因为战事耽误了收成,那么南蛮一族将无法过完这一年,他们会饿死的。”   叶思忘沉吟一阵,道:“那么只能命人加紧巡逻,谨防不要被偷袭才好。”说到这里,叶思忘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手掌,恨道:“只是冷情带领的人马还未到,否则,我们哪会如此被动,如此狼狈!”   在座的除了郭啸武之外,都知道南宫冷情带领的人马是专门训练的武林高手,俱都同意叶思忘的说法。如果南宫冷情带领的队伍能早日到来,那么,以整个队伍的武功、身手来看,即使南蛮王刀厘有弩队、象队也不足为惧。   郭啸武纳闷的看着叶思忘一干人,却强忍着不问出来,因为苏长风在临走前,再三的叮嘱过他,叶思忘虽然与别的将领不同,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该遵守的东西必须遵守,要不然得罪了他,后果一定比曲飞三人惨!   虽然这对郭啸武来说,做起来有点困难,但是,想起曲飞三人的死法,郭啸武宁愿憋在心理难受也不敢问出来,一点也不希望去体会那种大热天也会出冷汗的感觉。   叶思忘分派着巡逻任务,上半夜由石阔带队巡逻,后半夜由花多情来,白天就由郭啸武来。   石阔和花多情都有不俗的身手,郭啸武虽然也不错,但没有内功做基础,六识不像石阔和花多情那么灵敏,夜间这样的危险时候,正是需要六识灵敏的人来巡逻。   任务分派好之后,各人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叶思忘并没有睡,而是坐在床上调息着,云凤语。玉小苋两人端坐在他的左右,也一起调息着,门口有着亲兵把守。   在离营帐不远的地方,五条如猫一般灵敏的身影聚在一起——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嗯,整个树林里都是这种味道,好像是油的味道。”   “油?!”   “我想起来了,这是桐油的味道!”   “桐油?!这是……天朝的军队想要火烧森林吗?青妹你快去向师父报告这个消息,我们继续执行任务。”   一个个子娇小的身影点点头,转身迅速的消失在树林里。剩下的四人对望一眼,点点头,各自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袋子,看样子似乎有些沉,只是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四人悄悄的靠近,也不急着潜入,而是默默地观察着,寻到空隙,分成四路潜入军营中,然后悄悄地靠近军帐,也不进去,而是蹲下身,把袋子打开,倾倒出来。   看四人的身法和动作,竟然全都会武,特别是四人的轻功身法,敏捷诡异,轻轻地一点,就无声无息地射出老远,与中原武林的武功大为不同,显然是自成一派。   袋子打开之后,竟然全是或红或黑或绿的毒蛇,花纹奇特而艳丽,丝丝地吐着蛇信,四散爬了开来。   而另一个袋子里看着就没有毒蛇那么的触目惊心,全都是一些蚂蝗和蜘蛛之类的毒虫,但比叶思忘他们在树林中遇到的大。被倒出袋子之后,缓缓地、无声无息地蠕动着前进。   弄好之后,四人一如来时般,小心的退了出去。石阔虽然是高手,但高手毕竟只有他一个,除了他,士兵都是些普通的士兵,根本就查不到四人的潜入。   夜色依旧,树林中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声音,天上的月光,从树木的枝叶缝隙中,零落的撒在地上,一切显得安静又美好,只是那一条条怀速滑动的冰凉身体,还有那一只只不起眼的小虫,正快速而安静地转入帐篷中寻找食物。 第二十一章 风雨   虽然这里是军营,原本应该是寂静无声的夜晚,却突然响起了几声惨叫——   “蛇!有蛇啊!”   “蚂蝗!有好多蚂蝗!”   “毒蜘蛛……”   惊讶的惨叫声在幽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清晰,特别的凄厉,也特别的恐怖。   叶思忘从入定被惊醒过来,入眼就是满地丝丝吐着蛇信的毒蛇和正在快速蠕动着的蜘蛛和蚂蝗,营帐外火光冲天,嘈杂一片。   叶思忘目中厉芒闪烁,把功力运到脚上,大踏步的走出帐外,仿如千斤重的脚步踩死了一地的毒虫。   一出营帐,看到的就是士兵痛苦的满地翻滚,惨叫不止,营地一片混乱。   有的士兵被蛇咬到,被咬的伤口渗出黑色的血,乌黑从伤口周围迅速的蔓延开来,身体飞快的肿胀起来。   有些全身爬满了蚂蝗,被蚂蝗咬得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又跳又叫的想拍掉身上的蚂蝗,但无论如何也拍不掉,蚂蝗已经紧紧地吸附在上面。   而被蜘蛛爬满身的士兵则动也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惊吓到爬在身上,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家伙,以至突然凶性大发,被咬一口而亡命。   虽然部队准备了雄黄,但也只能防普通的毒蛇,对一些毒性剧烈的毒蛇或者体型巨大的蟒蛇效果并不大,还有蜘蛛、蚂蝗也防不住,而且有些蜘蛛虽然体积不大,但毒性甚剧,连眼镜王蛇的毒也比不上它的毒性。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的?不是已经用火烧过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毒虫?   叶思忘看着士兵的惨状,气得肝胆欲裂,飞快的跑回帐幕中,从玉小苋处把避毒珠拿了来,给被毒蛇咬到的士兵疗毒。   虽然避毒珠拥有奇效,但蛇毒甚剧,叶思忘只能来得及救一个,来不及救第二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士兵在自己面前痛苦的毒发身亡。   就在叶思忘给士兵疗毒的同时,忽然响起一道奇异的叫声,浑厚悠长,在暗夜中显得特别的。   “这是……”   叶思忘抬起头,望向叫声响起的方向,一道道强壮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跑了出来,行动有些笨拙、缓慢,口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叶思忘骇然看着那高大身影,目光如电,凭着过人的功力看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是熊!熊来了!大家快散开,来不及散开的就装死。”   叶思忘运起功力使用“传音术”让整个营地都听见他的声音,吩咐士兵躲开,手中抽出缠绵剑,挥了出去,意图阻止熊群的入侵,引开熊群的注意力,给其他人机会逃跑。   “吼……”   被攻击的熊群大声的怒吼着,挥舞着巨大的爪子,向叶思忘扑去。   叶思忘倚仗着灵巧、迅捷的步法躲避着熊的攻击,手中的长软剑凌厉的攻击着,一道白光飞过,就有一头熊被割伤或被杀死,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时,刚才那道叫声又响了起来,与方才悠长的叫声不同,此时的叫声变得短而急,来回不停的叫着。   仿佛迎合那叫声似的,一声悠长嘹亮的清脆叫声响了起来。   脚下的土地剧烈的晃动起来,一阵轰隆隆地巨震之后,灰白色的巨大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巨大的,有如蒲扇版的耳朵呼啦呼啦的扇着,脚下轰然,向营地冲来。   大象!是大象!是南蛮军的象队!他们被偷袭了!   叶思忘脸色苍白的看着象队接近,感受着脚下土地的颤动,熊还没有走,大象又来了,南蛮王刀厘存心在今晚就灭了他的军队吗?   叶思忘心一横,避开熊的攻击范围,向着倾倒过桐油的地方丢出火种,迎着黯淡奚落的月光,火势突地蹿了起来,一刹那间就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圈,把大象围在了火中。   大象停止了前进,慌乱的四散开来,不停的叫着,逃避着火焰的灼烧。凶狠的熊群也慌乱起来,动物害怕火焰的本能让它们感到畏惧,想要逃离。   惊慌的动物是不听指挥的,因此,无论那道奇异的叫声如何喊叫,它们慌乱如故。叶思忘不顾去看部队的伤亡情况,而是运起功力,辨别着叫声来的方向,然后电射而去,运起全部的功力,施展出“玄天三式”威力最大的一招“天地俱灭”,攻向那棵藏着对动物们发号命令的人。   高大的树木应剑而倒,从树上掉落一个赤脚的瘦小男子,一脸惊骇的看着叶思忘越来越近的剑。   这时,一股浑厚的掌力从旁边攻了上来,不正面接叶思忘的剑招,而是从旁边以浑厚的掌力把叶思忘的剑式逼偏。   叶思忘理也不理,左手看似随意的挥出一招抵挡着来人的攻势,剑招却一心一意的攻向瘦小男子。   玄天三式是叶思忘的师父慕容无过毕生武学精髓的体现,包涵了慕容无过对武功一道的理解和造诣,也包涵了慕容无过所有的煞气。   在玄天三式被创造出来之后,它的威力和煞气使它留下了历经数百年仍然长盛不衰的威名可以说,玄天三式就是被武林各道共尊为“武神”的寒焰神君慕容无过的标志。   玄天三式,虽然只有三式,但却是巧夺天工、穷极造化的三式,它的威力,它的招式,历经数百年仍没人能够破解,玄天三式,代表的是一个极顶,一种放眼天下,舍我无谁的感慨。   瘦小男子在叶思忘的攻击下,即使有高手护卫,但在玄天三式的威力之下,叶思忘又存心让他死,他又如何能逃脱得了!   不过,叶思忘执意杀他,不理那道浑厚掌力的结果也不好过。内俯气血翻腾,胸口隐隐作痛,一时忍不住竟然“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玄天三式?!你是武神慕容无过的传人?”   一道冷冷的清脆声音惊讶的问着。叶思忘看了过去,那就是打伤自己的人。一个看似年约二十三四的绝色丽人,一袭雪白的南蛮族裙子,乌黑的长发依着南蛮族的女子的样子盘在头上,显得优雅婀娜,婷婷玉立得就像水中的白莲,只看远观,不能靠近。   “想不到武神的徒弟也会成为天朝的鹰犬,恃强欺压我们南蛮一族,如果武神地下有知,如何能瞑目九泉!”绝色丽人冷冷的说着,凌厉的眼神责备的看着叶思忘,仿佛他做了一件多么羞辱师门的事情。叶思忘随意的擦擦嘴角的鲜血,不在乎的笑了笑,道:“我师父当然不能瞑目了。”   因为他还没死嘛!这句话叶思忘只是在心里说,并没有说出口。   “即使你是武神的徒弟,但你率兵攻打我的子民,我绝不能放过,接招吧。”丽人一提雪白的手掌,欲启招再攻。   “喂,喂,你好像认识我师父的样子?你到底是谁啊?你这样伤了我,如果我师父知道了,他肯定会杀了你的,所以,你要考虑清楚,是不是要得罪我?得罪我师父?”叶思忘捂着胸口运着仅余的内力闪躲着丽人的攻击,口中无赖的随意说着话。   这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高的功力?南蛮族里有这样功力的人吗?   叶思忘在施展玄天三式的时候就运起了全部的功力,因此,在抵挡丽人的掌力攻击的时候,并没有使多少力气,会受伤是因为他的功力不够。更何况,现在已经受了伤,内力能使出的不多,而丽人又是难得的高手,在几招过后,叶思忘已经是左支右绌了,只能依靠着不耗费内力的灵巧不发闪躲。   “住手!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在叶思忘强撑一会儿之后,后援——花多情终于来了。丽人听到花多情的声音,攻击突兀地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穿着月白僧袍的花多情,神情颇为怪异。   叶思忘连忙捂着胸口跳了过去,站在花多情的身后,扶着花多情的肩膀,喘道:“大哥,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小弟就死这女人的掌下了,你就等着给小弟收尸吧!”   花多情对着叶思忘温柔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叶思忘,柔声道:“你怎会如此不小心?即使是她也不能伤到你才是,为何你竟然受伤了?”   叶思忘一边把丹药吞入腹中,一边用眼神撇了撇地上已经死去的男子一眼,道:“为了他呗,能杀了他,受点伤也没什么。”   花多情笑了笑,让叶思忘到一边去疗伤,然后温柔的笑着看着丽人,缓缓的开口,语气柔和:“想不到我们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想不到你竟然是此次偷袭我们的头领,世事变化无常,莫过于此。想想,我们也许久未见了,你过得好吗?玉情。” 第二十二章 强援   绝色丽人就是南蛮族的公主,当今的南蛮王刀厘的姑姑——玉情。   玉情一双秀气得惊人的美目看着花多情,专注的看着花多情俊俏的脸庞,道:“我很好,你呢?你过得好吗?”   花多情还未回答,玉情笑了笑,叹道:“我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看你的样子,怎么可能不好,你们男子,总是比女子心狠。”   花多情眼中掠过一丝哀伤,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出了口来,却成了一声佛号,什么也没说出口。   玉情秀气的眼眸含着浓浓地失望,留恋的看了花多情一眼,转过身,不再看他,道:“今日的袭击就到这里,你们虽然杀了我们一个豪莫,但是,这样的人,我们还有很多,只要南荒的土地上还有一个南蛮族人,就不会允许你们天朝的军队在此横行。”说完,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只是足下轻点,衣袂飘飞中,已失去了她的倩影。   花多情默默看着她离开,也不说再见的话,也不挽留,只是默默地站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然后闭上眼睛,默默地讼读佛经。   叶思忘看了花多情一眼,也不劝他,只在赶过来的云凤语的搀扶下,回营帐去了。到了帐中,运功把气血调平,然后把各部将领召了进来,查问各部的损失情况。   这一次的遇袭,让各部的损失很多,伤亡惨重。只要是被毒蛇和毒蜘蛛咬到的人,除了叶思忘救的那几个之外,都死了;受伤的多数是被蚂蝗叮咬的人,气血大亏,需要好好调理。   不过最惨的还是那些被熊和大象踩伤、踩死的人,还活着的人,就算好了,也是残废,死了的,尸体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了,用郭啸武的话说,就是像被蹂躏过的面人一样,变形得恐怖。   叶思忘沉默着,郭啸武等人也沉默着,作为将领,他们知道如何在战场上与人打战,却不知如何在野兽的脚下保住自己的士兵。   “你们认为今天的火攻效果如何?”玉小苋见众人都沉默着,气氛沉重,便开口说着,试图把众人的注意力从伤亡上引开。   “效果不错,不过,还有一些瑕疵。”叶思忘思索着说道,脑中冷静的过了一遍被偷袭之后的种种情形,说道:“毫无疑问,火攻的效果是显著的,凡是动物,本能的都会怕火,即使是平时训练的再好也没有用,那么,用火攻这个办法是可以确定的。”众人点点头,今天的火攻的效果他们也看到了,确实很不错。   “不过,动物受到惊吓,会变得慌乱,倒处逃窜,而受惊的动物是杀伤力最大的,也是最恐怖的,这个要想办法解决。”玉小苋提醒着。   叶思忘剑眉紧皱,想了想,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这个办法对我们来说,被动了一些。”   “什么办法?”   “我们把壕沟再挖深一些、宽一些,即使是像大象那样的大型动物来攻击,也不能过来,不过这样一来,我军的行动也将被影响,变成了我们守,南蛮军攻,我们还有被围困的危险,况且,今天桐油的事情已经暴露,南蛮军一定以引起警惕,如果我们再像今天这样把桐油事先倒好在地上,恐怕下一次被火攻的就是我们,而不是南蛮军了。”叶思忘冷静的说着,分析着厉害关系。   “冷情带领的部队要什么时候才来?如果我们能有一个人数不多,但机动性强,战斗力高的部队,专门实施偷袭,暗杀南蛮族的战士,那么,南蛮就不用惧了。”玉小苋也跟着叶思忘蹙起眉头,思索着可行性。叶思忘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喜道:“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此话怎讲?”   叶思忘的面上重又涌上那种让朱剑青害怕的笑容,道:“用兵之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敌人示以强,那我们示以弱好了。郭啸武,你带几个人把壕沟加深,加宽;石阔,你带人砍伐附近的树木,不要太粗的,绑成一排,要结实。你们作出我们要努力防守,不敢进攻的样子,让南蛮军和我们耗下去,等待冷情的部队来了之后,我还有计较。”   “是,元帅!”郭啸武和石阔领命而去,虽然不明白叶思忘下这样的命令的目的,但是,在军中,服从元帅的指挥就是天职,不能违抗。   在众将领命而去之后,叶思忘被云凤语按到在床上,云凤语绷着俏脸,要叶思忘赶快疗伤,不能让伤势恶化。   叶思忘笑了笑,乖乖的入定运功疗伤。待他从入定中醒来,石阔和郭啸武已经把各自的任务完成。   叶思忘立即去查看,然后命人把绑好的树排放在壕沟的边上,然后把剩下的桐油分散开来,用小袋子装起来,系在箭上。   南蛮军不知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来袭击叶思忘的军队,反而命人送来战书,约叶思忘在曼颇一战,以决胜负。   如果南蛮胜了,那叶思忘就要交出他们的公主,并向皇帝上书,今后再不派军队侵扰南荒。如果天朝的军队胜利了,那刀厘愿意向天朝皇帝称臣,臣服天朝的领导。   叶思忘看了战书,连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告知刀厘的使者,自己职低位卑,不敢作主,此事需向皇帝请示之后才能答复。   叶思忘的回话早已在玉情的意料之中。   在南蛮王的王宫曼听,玉情娴静优雅的端坐席上,在她的身旁跪着一脸英气,留着胡须的南蛮王刀厘。   “米波,今后要怎么做,还请您指点侄儿。”刀厘恭敬的向玉情问着。在南蛮族的心里,玉情就是神派来的使者。数十年不变的容颜,秀气美丽的外表,深不可测的智慧,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   “厘喏,中原人都很狡猾,不要随便的相信他们,如果他们不愿意出战,那你就继续派人带着象队去攻击,直至他们肯把罕喏送回来。”玉情淡淡的说着,心中满是那个不该出现的身影。“我们族人信奉佛教,不杀生、不好斗,与人为善,天朝人欺人太甚,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他们是不会愿意与我们好好相处的。”   “是,米波!如果天朝的军队还继续用火烧我们的大象,那……”   “放心,现在的季节雨水充沛,天朝即使有再多的桐油,也不够雨水冲刷的!他们的火要看气候,而我们的进攻则不用看天气。”   “是,小侄明白了。”   刀厘恭敬的告退出去,玉情微微叹了一口气,怔怔的出起神来。   而天朝军队确实在为忽晴忽阴的天气发愁,真不知这是什么鬼天气,前一刻明明还是晴朗无云的大晴天,转眼之间就阴云密布,下起大雨来。照这样的雨水继续下下去,那就算是有再多的桐油也不够。   郭啸武等人颇为急躁,为战争的结果担心,唯有叶思忘仍旧吃好、睡好,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只是在雨下过之后,又命人在地上撒上一些桐油,让森林中能闻得到气味就行。   刀厘遵从了玉情得话,时不时的派象队和熊队出来攻击,偶尔还会派人丢些毒蛇、毒虫到营地里,一心想把叶思忘逼急了与他决战。   在叶思忘的千盼万盼下,满工冷清带领的东方俊龙四人训练的武林高手的部队终于到了,正好补上被刀厘杀伤的人数。   叶思忘负手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一干高手,如电的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目中蕴含的威凌,让人不敢直视。   “欢迎你们到为国家民族出力的地方来,我是叶思忘,是你们的元帅,希望今后能和大家一起扬我天朝军威,踏平四海。”叶思忘是用传音术说的,每个字、每句话让众人听在耳中,仿佛就像在身旁说的一样清晰。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众人都是练家子,对于叶思忘露的这一手,除了惊异,就是钦佩。虽然他们已经是军队的一员,但武林人特有的热血豪情,特有的争强好胜仍然让他们只对强者心服。   叶思忘外表文弱儒雅,有如书生秀才一般,让众人颇有些惊讶和轻视,但现在这一手功力露出来,让这些粗豪的汉子再不敢对他有任何的轻视之心,不过,要想得到他们的效忠,叶思忘还需要显示更多的本事。   叶思忘把众人的表情都看入眼中,淡淡一笑,问道:“本帅需要十名箭术高超,轻功精湛的人,你们中,谁能符合我的条件?”   众人对望一眼,从队伍中走出十个男子,悲伤都背着弓箭。叶思忘又笑了笑,让十人试射几箭。   箭箭正中红心!   叶思忘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现在来考验一下你们的轻功,来吧,如果你们能摸到我手中的折扇,就算你们赢,可以随便要求我三件事;不过,如果你们输了,那你们也要答应我随便三个条件,如何?”   十人被叶思忘的轻视激起傲气,对望一眼,点头同意。叶思忘哈哈一笑,大声道:“那好,开始!你们来吧!” 第二十三章 攻心为上   十人自动分成五组,从不同的方向围向叶思忘。   果然是训练有素,默契十足,围攻叶思忘的时候就像是事先计划好的一样,迅速又和谐,但十人只是对望了一眼,根本就没有说过话。   叶思忘哈哈笑着拔空而起,倚仗着精妙、快捷的身法,游走在十人中间,偷空还踹人一脚或者打人一拳,但又不用力打,只是轻轻的碰一下,让人知道他可以随意的击败他们。   十人咬紧牙关,身形、步伐、队形未见慌乱,继续再接再厉的追逐着叶思忘,努力的试图夺下他手中的折扇。   轻功是叶思忘最擅长的,因此,无论十人配合的如何默契,莫说夺取他手中的折扇,连跟上叶思忘都不可能。但叶思忘对十人却很满意。   在争夺的过程中,叶思忘故意表现的很张狂,想激怒十人,破坏他们的队形,但是,无论叶思忘如何激怒他们,十人都努力的保持着队形和冷静。   叶思忘赞赏的微微一笑,不再戏弄他们,而是全力施展开身形,冲入十人的队形中,冲散他们的队形,考验他们临危能否不乱。   十人的队形在叶思忘的冲击下散乱开来,不过,很快的又随机的组合在一起,继续围攻叶思忘。   如此试了几次,叶思忘满意的点点头,停了下来,道:“很好,看来你们果然是训练有素,能和各位一起征战沙场,本帅十分的满意和荣幸。”   “元帅过奖了!”众人一起回答。   “不,本帅是说真心话,本帅希望能和各位一起保护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妻儿,各位愿意吗?”   “愿意!”   叶思忘满意的点头。   夜晚,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叶思忘带着云凤语和南宫冷情,还有今天挑选出来的十个箭术高手,一起悄悄向森林深处南蛮族的居住地进发。   云凤语曾经来过,因此她知道南蛮族的居住地,便由她带路。   南蛮族居住的地方,就在江边不远的平地上,青山掩映,绿水环绕,环境颇为清幽。竹子盖的小楼,在片片绿竹的掩映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声,古朴而又宁静。   “就是这里吗?”叶思忘问云凤语。   云凤语点点头,蹙着眉,神情有着愧疚,想到她给叶思忘带路来伤害南蛮族,她就满心的愧疚。她曾经是一个修道的人,杀孽是她不能沾染的,但现在,她却亲自参与到杀戮中,这让她满心的不安。   叶思忘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却不能顾全,为了胜利,杀戮是不可避免的。   “冷情,你带着他们八人到东、南、西三个方向,把我给准备好的箭射出去,两个人负责射箭,一个人负责点火。其余的两个人跟着我在北方,照计施为。”叶思忘简单明了的吩咐着。南宫冷情领命而去。   叶思忘搭弓射箭,把绑着用薄薄的袋子装着桐油的箭射了出去,然后再射出火箭点燃。只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山寨四面八方都起了火,虽然不大,但是,足够造成一阵慌乱。   对于气候湿热的南荒来说,火灾是最少的天灾,因为气候太过潮湿,除非是人为的不小心,否则是很少会有什么火灾的。因此,叶思忘等人射出的火箭以及熊熊燃烧的桐油,让原本安静的山寨热闹起来。   看着远处慌乱的人群,叶思忘冷冷一笑,发出一声长啸,一方面是通知南宫冷情等人收兵回营,一方面是让南蛮王刀厘和玉情知道这火是人为的。   果然,第二天,玉情就来到营帐外,使用千里传音之术,要求叶思忘出来谈判。叶思忘也没有多带人,只带了玉小苋和南宫冷情去。   三人来到约定的地点,就见玉情静静地立在那里,依旧是雪白的衣裙,高挽的长发,秀美的面容,婷婷玉立。   “将军好手段啊,玉情佩服。”玉情漠然的说着,口中虽然说着佩服,但表情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是被逼无奈,我军不像贵军,拥有能役使动物的奇人,我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为了保命,只能取巧了。”   “将军谦虚了,以将军昨晚来去自如的身手,恶意纵火的鸡鸣狗盗之作为实在是大材小用了。”玉情冷冷地说着,语带讥讽。   听了玉情的话,叶思忘不以为忤,依旧微笑如故,客气的拱拱手,道:“仙子才是客气了,前几日,仙子驱使贵军的熊队、象队偷袭我军,在下现下如此做,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情面孔一板,厉声问着叶思忘。   叶思忘笑了笑,不答玉情的话,而是让南宫冷情站了出来,表演了一趟剑法和轻功,然后问玉情:“仙子认为在下这个小兵的武功如何?”   玉情虽然不明白叶思忘如此作为有何用意,但她看出南宫冷情的武功确实高强,是一个不能让人忽视的高手,于是,秀目扫了叶思忘一眼,道:“将军这位属下的武功自然是高强,只是玉情不明将军之意。”   叶思忘哈哈大笑起来,昂然道:“像这样的人,在下还有一万以上,贵军即使有大象、熊这样的猛兽,但是,最多也只能伤害到那些普通士兵,而且,野兽都怕火,在下的营地里的布置,仙子想必凑知道了,如果在下让那些士兵死守在营地不出,只用火攻,仙子的熊和大象还能起作用吗?而在下的这些高手,只需像昨日般潜入你们的村子,那么,要灭你们这样一个山寨,实在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我皇慈悲,不想造成生灵涂炭,昨晚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在下只是想让仙子明白,只要在下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取的战争的胜利,什么时候都可以灭亡贵族!”   “好大的口气!”玉情哼了一声,对叶思忘的话嗤之以鼻。“将军好像忘记了,我族居住在水边,将军的火攻之术,能起多大的作用呢?”   叶思忘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大有深意的看着玉情,道:“在下想,仙子还没弄清楚在下的意思。在下主要想告诉仙子的是,我军随时可以潜入贵族的村子,火攻只是下下之策,在下不一定非要用火,只需要派出一个人,一个像这个小兵这样的高手,潜入贵族的村子,每天杀一户人家,那么,结果会如何呢?就算是有仙子这样的高手守护着,但能保证整个寨子的安全吗?”   “你……”玉情倒吸了一口气,心中想象着叶思忘所说的情景,这人好毒啊。   “即使贵军每天都来攻击我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杀光我军所有的士兵,而我军只需要多派出几个高手,每天杀上那么几户人家,在一段时间之后,贵族的人民还愿意与我们天朝打战吗?再说,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贵族收割的日子就快来了吧?如果耽误了,今后一年,你们的子民可是会饿肚子哦!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如果不能填饱肚子,你们的子民还能打战吗?还愿意打战吗?”   “即使我们只剩下一个人,我们也会继续战斗,死也不作天朝的奴隶。”玉情冷冷的说着,语气坚定。   叶思忘又笑了,道:“仙子误会在下了,我皇仁慈,怎会让贵族做奴隶呢?吾皇只是希望能和贵族签订永久和平条约,互不侵犯,在刀厘王有空的时候上京城去谈谈,交流交流感情而已,况且,我皇知道贵族信奉佛教,不主张杀生,不主张战争,如不是这一次贵族主动挑起战端,吾皇又岂会愿意轻燃战火?岂会派兵呢?”   “将军说得好听,你们天朝人是最狡猾,最不讲信义的人,说过的话,明天就会变卦,今日和我们签下条约,等我们相信之后,马上又会派兵来攻打我们,掠夺我们的财物,这样反复的小人,我们是不会相信的。”玉情冷冷的说着,表情带着明显的轻蔑。   叶思忘在心中苦笑,原来天朝人的形象在少数族裔的心中这么糟糕啊。   “难道在仙子的心目中,我花大哥也是这样的人吗?”眼珠一转,叶思忘突然问出一个让玉情措手不及的问题。   玉情料不倒叶思忘会这样说,秀美的脸庞红了红,恼羞成怒的道:“这个与谈判内容无关。”   “怎么会无关?”叶思忘一脸无辜的看着玉情,道:“我花大哥也是天朝人,仙子说我们天朝人不讲信义,那自然也包括我花大哥了!”   “不,他不是,他很讲信义。”玉情有些不情愿的说着。   叶思忘狡猾的笑了出来,道:“看吧,我花大哥是天朝人,你都承认他是一个讲信义的人,那在我天朝,许多人还是讲信义的,仙子不能以偏概全。因此,只要仙子劝刀厘王和我朝签订了盟约,在下敢保证,只要贵族不主动挑起战端,我天朝的军队就不会踏上南荒的土地一步。当然,如果仙子不相信在下的保证,在下可以请花大哥向仙子保证。”   玉情俏脸通红,力持平静的道:“此事需向我王禀报,玉情无法答复将军,只是,在我族公主未回来之前,在云州那对狗贼知府父子没死之前,我族是不会退兵的,即使是只剩最后一个人,我们也会力拼到底,决不退缩。” 第二十四章 和平在望   “这个请仙子放心,在下已经上奏朝廷,派人捉拿此二贼归案,到时候,自会交由贵族处置。”叶思忘连忙说明情况。   玉情看了叶思忘一眼,道:“既然将军如此保证,那玉情就暂信你一次,我族与贵军休兵五日,待上报我王之后,再与将军商议。”   “那好,就休兵五日。”叶思忘爽快的答应。   “既然说定,那玉情告辞,希望将军以及将军的属下不要再潜到我族的居住之地,否则,我族将视为将军愿与我族再战的挑衅而出兵。”玉情冷冷的说着,警告叶思忘不得轻举妄动。   叶思忘极有风度的笑着,道:“当然,在下保证不会再派人进入贵族的居住地,这是在下愿意向贵族表达诚意。”玉情哼了一声,冷冷地瞪了叶思忘一眼,转身走了。   待玉情走后,玉小苋瞄了叶思忘一眼,道:“你还真敢说,居然用花大哥来做担保,你就不怕大哥知道之后生气吗?”   叶思忘随意的笑了笑,道:“没事了,大哥脾气那么好,他才不会生我的气,况且,大哥也不会知道,除非是你们两个告诉他。”   南宫冷情并没有见过花多情,因此,对叶思忘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只是冷淡的抬眼看了叶思忘一眼,抗议他居然不相信他的忠诚。   “不过,听说凤语姐姐说,玉情很精明,不会这么好唬啊?”玉小苋纳闷的说着。叶思忘淡淡一笑,道:“她是很精明啊,所以才会在我昨晚刚偷袭之后就来谈判,来试探我的意图。”玉小苋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想让族人有太多损失?”   叶思忘点点头,道:“我也是见到玉情的时候才想明白的。你想,自我们到南荒之后,根本就没有一个南蛮族的人攻打我们,连正面作战也没有,只偷袭过我们一次,而且大部分的兵力都是猛兽、毒虫,连他们引以为豪的弩队都没有遇到,人很少,你看,会不会是上一次张品风的二十万大军让他们的人员有了伤亡?南蛮一向人口稀少,会不会是他们再不能死人呢?”   “有道理。这样一说,那今天玉情之所以会答应你考虑的原因就能说得通了。难怪你只偷袭了一次,还未造成他们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她就愿意跟你和谈。而且,第一次偷袭就用猛兽和毒虫对付我们的原因也可以得到解释。”玉小苋认同了叶思忘的分析。   “没错。他们第一次与我们作战就用偷袭,而且只用毒虫、猛兽攻击我们的原因,恐怕一是因为不想人员再有伤亡,另外一个的原因,恐怕就是立威了。如此一想,玉情这个女人的思虑好远,从一开始她就不打算与我们打战,只是想立威,让我们在心里留下恐惧的阴影,然后再迫使我们和谈,使他们得到更多的利益。”   “这个女人真是厉害,一点都不能小觊!”叶思忘和玉小苋一同感叹着,临了,叶思忘还加了一句:“好同情大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喜欢这样狡猾的女人,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玉小苋听了他的话,眯起眼睛看着他,伸出一个手指戳了他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聪明的女人不能娶吗?那我呢?你娶我做什么?”   叶思忘哈哈一笑,一边躲闪,一边不怕死的回答:“我是被抓壮丁的,是你强嫁给我的!我没办法推啊!”   “啊!讨厌!”玉小苋娇嗔着追打叶思忘,叶思忘哈哈的笑着躲闪。   和谈有了希望,让俩人的心情都颇为轻松。毕竟,偷袭那晚,被毒虫咬得满地翻滚,痛苦而死的士兵和那些被熊及大象踩死的士兵的样子,在他们的脑海中太深刻了,虽然心里明白那是玉情刻意给他们留下的心里阴影,但是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那样的死亡,太恐怖了。在那些凶猛的野兽面前,人力显得好脆弱。   三人回到营地,把众将召集起来,告知和谈的事情。众人听过之后大喜,郭啸武喜道:“太好了,奶奶地,不用再去和那些恐怖的野兽作战了,妈的,俺老郭还是第一次对敌人感到恐惧,那样的猛兽,简直就是在送死嘛!”   石阔连忙点头表示认同。而花多情却微微一笑,喧了一声佛号,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一般,笑道:“能有这样的结果就好,思忘,对于玉情的警告,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要让士兵到他们的居住地去,否则,战争将不能避免了。”   叶思忘点点头,不过,这时他才反映过来,以花多情对玉情和整个南蛮族的了解,怎么可能猜不到玉情的心思。   “好啊,大哥,看着小弟着急也不帮忙,太坏了吧?你看人家二哥已经帮我抓坏人去了。”叶思忘似真似假的抱怨着。   花多情老实的笑着,道:“我也是偷袭过后才想明白的,而以你的性格和才能,大哥知道你一定能解决这样的问题,毕竟,那是玉情的子民,我不能插手过多,你明白吗?顶多下一次你再带兵出征的时候,大哥多帮你一些。”   “小弟当然明白,不过,如果不这么说,下一次小弟打战的时候,大哥说不定又会偷懒,当然要趁现在大哥心存愧疚的时候拐得大哥答应下一次尽力才行。”叶思忘眨着眼睛说道,花多情苦笑出来,敢情这小子是在拐人啊。   “不过,现在好了,休战五日,苏长风将军和二哥应该能很快就有消息了,只要把那对狗贼父子交给刀厘,给南蛮一个交代,这场无聊的战争就可以结束了。”叶思忘笑眯眯的说着,抚着下巴,计算着道:“这个云州知府是张朝新举荐的官员,张品风战败被杀,嗯,张朝新已经辞官回乡了,可以不理,不过,这一次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把张朝新一派的官员全都换了,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趁机一次弄干净。”   叶思忘盘算着,让众人不禁笑了出来,开始跟着他计算起来,看来,能得到和谈的机会,让众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叶思忘这一次的计策可谓险之又险,如果不是玉情不愿再有伤亡,即使叶思忘能阻止动物大军的攻击,但是,士兵却难逃弩队的弩箭,战争的输赢仍然很能预料。   开完会议,叶思忘让将领各自回去,向士兵传达不许到南蛮族的居住地域活动的命令,否则,违令者斩头不算,还要株连九族。   命令下了之后,士兵明显都放松下来,那晚的经历太过恐怖,印象太过深刻了,在那些猛兽的脚下,人就像豆腐一般脆弱,轻轻的一踩就没了。   还有那些恐怖的毒虫,死了之后尸体全都腐烂了,发出阵阵恶臭,连搬动都不可能,因为怕中毒,只能就地掩埋,对于他们这些士兵来说,最渴望的就是能回到故乡,如果死之后,连尸骨都无法回到故乡,那太悲哀了。   在与玉情达成初步和谈的事情之后,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来了。苏长风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了南蛮族的公主,并且活捉了云州知府父子,现正在归来的途中,估计三日后就能到达。   这个消息让叶思忘大喜,对和谈更加的有信心,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提什么条件,才能不被玉情诈去太多的利益。   一切仿佛都朝着有利于叶思忘的方向发展,他的第一次出征好像就要这样简单的结束了,但是,事情会这么顺利吗?   玄武营,石阔统领的部队——   四个士兵正围在一起,欣喜的洗刮着刚才去不远处的森林里抓来的兔子,喜滋滋的说着今晚可以加餐。白福笑着走了过去,说道:“好肥的兔子,这是你们猎到的吗?在哪猎的?”   “啊!百夫长大人?小的见过百夫长大人。”正在杀兔子的士兵见到白福,连忙丢下兔子行礼。   “不用多礼,现在不是在战场上,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可是生死患难的兄弟。”白福笑着让众人免礼。他是从叶思忘的帐中分过来的军官,在杜冰影未来之前,一直叶思忘的亲兵护卫队的成员。   “这只兔子是哪里来的?好肥啊。”白福问着。一个士兵期期艾艾的回道:“回百夫长大人的话,这只兔子是小的们在森林里打到的。”   “哦,真的吗?”白福欣喜的说道,眼珠一转,说道:“你们喜欢打猎吗?我也喜欢打猎,我家是猎户,从小就是在山里长大的。”   “真的吗?小的们也喜欢打猎。”四个士兵连忙笑着抢着回答,能和英勇的,武艺高强的白福百夫长大人喜好一样,让他们颇感到荣幸。   白福笑着搓着手道:“哎呀,看到这样肥的兔子,真是嘴馋呐,让我不禁想起以前跟着爹一起打猎的日子,在这样的森林里,不打猎真是可惜啊。”   “是啊,是啊,虽然森林里有蛇和蚂蝗,但是动物也很多,只可惜,元帅有命,不许太过深入森林,否则惊扰到南蛮族的人,就要杀头的。”四人也是满脸可惜的感叹着。   白福微微一笑,也感叹着道:“这么大的森林,猎物应该很多,现在又是休战期间,只要我们不靠近南蛮族的居住区域,应该不会有事,走吧,我们去打猎吧!”   “可是,元帅的命令……”四人也是心痒难耐,但又碍于叶思忘的命令,不敢妄动。   “放心,元帅是一个很和蔼的人,而且,他也很喜欢打猎,以前我做他亲兵的时候,就经常陪着他去打猎,只要我们不靠近南蛮的地盘,元帅不会怪罪我们的,等我们打猎回来,把我们的猎物献给元帅做今天的晚膳,元帅说不定还会奖赏我们,给我们升官呐!”白福笑嘻嘻的劝导着,想让四人带着他去打猎。 第二十五章 张网捕鱼   四人犹豫着,但想起白福说的,叶思忘喜欢打猎,把猎物献给他,说不定能升官的诱惑,又心动起来,当一辈子兵,不就是希望能混个官当当吗?谁也不愿意做一辈子的小兵啊。   “怎么样?去不去随便你们啊,想想,说不定能升官啊,我呢,是一定要去的,我可不想一辈子就做这个百夫长,我的理想是有一天能当将军。”白福继续说着,诱导着四个小兵:“我以前是跟着元帅做亲兵的,他的习性我能不了解吗?听我的,没有错的。”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不决,毕竟,叶思忘的严令在那里摆着呢,打猎事小,身家性命事大。   犹豫一阵,四人对望一眼,四人中只有一人愿意跟着白福去打猎,其余三人虽然心动,但是顾忌叶思忘的军令,都不敢去。   白福笑着搂住愿意去的那人,道:“兄弟,不错,有点前途,懂得抓住机会。”笑了笑,冷笑着看了其他三人一眼,道:“不像他们,一辈子只是当小兵的命了,没出息!”   被白福搂住的小兵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讨好的笑着道:“大人过奖了,以后小的还巴望着大人多多提携呢。”   白福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又勉励了他几句,表示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提携他的,然后约定了第二天的中午去打猎的时间,才笑眯眯的走了。   待白福走后,那小兵得意的笑了笑,趾高气昂地看着其余三人,叹道:“不是我说你们,人嘛,就要懂得抓住机会,想想,白大人可是元帅的亲兵出身的人,能不了解元帅吗?这可是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啊,你们居然笨得推掉,等我升官那天,不要太嫉妒我,是你们太笨了!”   说完,哈哈笑着走了,气得三人狠狠把手中的东西砸在地上,怒道:“哼,他聪明,等被元帅抓住的时候,看他的脑袋是怎么掉的!”   “不如我们去报告元帅这个消息吧?说不定元帅会奖赏我们的!”一个小兵提议着。刚才那人的表情太过刺目了,让他忍不下这口气。   “这……不太好吧?毕竟我们是同乡。”   “那好吧,我们谁也不说好了。”   晚上,提议向叶思忘告密的小兵悄悄地溜出营帐,打算向叶思忘告密去,但刚出了营帐,白福就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问他:“兄弟,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呢?”小兵被吓了一跳,连忙笑了笑,道:“啊……是白大人,小的夜急,准备出去方便一下。”   “是吗?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去。”拜服笑着,故作亲切的来搂小兵的肩膀,小兵不自在的笑了笑,面皮抽搐着,却只能任由白福搂住。   “唷……你怎么不尿呢?”   “啊……我现在突然不想尿了,呵呵,夜深了,大人你也回去休息吧,小的去睡觉了。”小兵干笑着,转身就跑。   白福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突然飞快地抽出腰间的刀,一刀向小兵砍去,小兵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谁在那边?”   被叶思忘派了带队日夜巡逻的南宫冷情听到惨叫,厉声喝了出来,身形迅疾的向这边飞掠而来。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人的!平常都没有人来的!”白福懊恼的咒骂着,几个闪躲,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原来,他还是一个高手。   南宫冷情隔的比较远,再加上地形又是丛林密布,要赶过来颇废些功夫,因此只看到一个背影,并没有追上。   南宫冷情冷漠的表情看不出变化,只是用硬邦邦地语调命令跟着他的武士:“你们给我仔细的巡逻,只要发现可疑人物,格杀勿论!”说完,当先一人走了,去向叶思忘汇报。   叶思忘正抱着美人高卧床上,听到南宫冷情说有事要汇报,只好爬起床,随意的批了件衣服,裸露出结实的胸膛,给两个美女盖好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才让南宫冷情进来。   “有什么事?”叶思忘打着哈欠问着。   南宫冷情把刚才的事情向叶思忘说了,叶思忘原本昏昏欲睡的表情清醒过来,抚着下巴,面上带着微笑,不过,却让南宫冷情看得直发抖。   “冷情。”   “是!”南宫冷情声音越加的紧绷,弄得叶思忘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没事!师叔请吩咐。”   叶思忘笑了笑,道:“那人肯定是我们军里的吗?”   “嗯!”   “这样啊,冷情,你继续继续加强巡逻,不要准任何人出靠近南蛮族的居住地,只要有人靠近,不论是谁,你都给我杀了!”   “是,师叔!”   “另外,你给我察一下被杀的小兵的身份,他这几天与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什么事情,一切都要查清楚,无论事情大小,都报给我知道。”   南宫冷情点点头,领命而去。   待南宫冷情出去之后,玉小苋从被中钻了出来,由于南荒天气炎热,睡觉的时候,玉小苋只穿了一件肚兜就没穿任何的衣物了。   “你认为是谁?”   叶思忘瞄着玉小苋洁白光滑的香肩,忍不住伸手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道:“不管是谁,都是居心叵测之辈!”   玉小苋睨了叶思忘风情万种的一眼,娇媚的道:“夜深了,我们睡吧,凤语姐姐还等着你呢。”   一直藏在被中不出来的云凤语一听,又羞又气,掐了玉小苋一把,嗔道:“谁等着了,明明是你等着,不要赖我。”叶思忘哈哈笑着抱住美人躺到床上,没说什么,先享受再说。   第二天,南宫冷情在叶思忘的授意下,表面上加紧了排查,巡逻也更加的频繁,但其实上,只是做做表面工作,不让那人担心而已,真实里却是故意让防备出现大漏洞,外紧内松,一方面是逼迫那人赶快动手,让他现形,一方面是让他以为有机可乘。   白福在这样的逼迫下,暂时没有动作,借口军中戒备森严,把打猎的日期推后了,小兵无可奈何,只能赞同。而其他两人对于另外一个小兵的被杀,心中都有点害怕,再加上白福隐隐约约的暗示威胁,两人再不敢多说什么。   “怎么样?有机会吗?”   半夜,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悄悄地聚在一起,低声说着。   “我仔细的查探了一下,晚上可以,晚上只有一班人巡逻,同一个地点的巡逻时间间隔足够了,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到南蛮的寨子里去,只要杀了他们几个人,南蛮还会和叶思忘休战吗?到时候,叶思忘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死在他夸口立下的军令状上!哈哈……”   三人得意的低笑起来,笑过之后,其中一人道:“叶思忘这个人聪明绝顶,心机深沉,唯恐他不肯承认,我们身为相爷的死士,现在是要向相爷尽忠的时候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其余两人沉默下来,坚定的用力点点头,三人议定,脑袋靠在一起,低声的商议起来。   第二天晚上,三条人影悄悄地潜出营帐,背着长剑穿梭在森林中,飞快的向南蛮族的居住地掠去。   “我说,三位,这么晚了,背着长剑做什么去啊?出来赏风景吗?不如带上我吧?”叶思忘含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随着他的话音,石阔、南宫冷情、云凤语三人分三方站立着,叶思忘缓缓地从三人的背后的树上跳了下来,不正经的打着哈欠,道:“总算等到你们了,也不枉我喂了两个晚上的蚊子,来吧,揭下面巾,让本帅爷看看你们是何方神圣!”   三人蒙着脸,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不过眼神却透露着惊讶,默默地靠在一起,也说话,对望一眼之后,突然碰地一声倒了下去。   “不好,这三人服毒了!”叶思忘一声惊叫,跳了过去,但三人却从嘴中冒起一股黄烟,发出滋滋的声音,皮肤、肌肉化了开去,只露出一具白骨。   叶思忘四人面面相觊,好毒辣的手段,好狠的心肠,不知道是谁训练出来的死士,居然用这么狠毒的方法杀了自己,不给敌人留下任何的线索。   叶思忘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摇着折扇,眼睛里阴沉一片,缓缓地对石阔和南宫冷情吩咐道:“给我好好的查一查,军中少了那几个人。”   “是!”   “思忘”云凤语秀目中满是担心,走近叶思忘,她好担心叶思忘这样的表情。叶思忘笑着握住她的手,安抚她道:“夜深了,我们回去补眠吧。”   云凤语点点头,把娇躯靠在叶思忘身上,有点灰心,自己的男人,却不懂怎么让他开心,她这个妻子是否当的太过失职了?   叶思忘拉着云凤语回营帐,别人看不到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阴霾,其实,是谁想害他,他基本可以猜到一点,他已经记下了所有的仇恨,一定会报回去的!   虽然南宫冷情和石阔仔细的追查了,但是,十万大军的军营,且因为气候等原因已经死了很多的人,除了白福之外,其余两人却查不出来究竟是何人。不过,在南宫冷情的追查之下,那四个小兵被查了出来,除了被杀的那个,其余三人皆被问斩,好好的警告了一下军中的士兵,违抗军令就只有一个下场。 第二十六章 神秘背后人   太阳缓缓地落下山间,原就阴暗的密林更加的阴暗,叶思忘站在暗影中,眼神冷峻的看着树顶,不知在想什么。   “思忘”   云凤语娉婷站定在他的身后,轻声唤他。叶思忘转过身来,对着云凤语灿烂一笑,脸上洋溢的阳光,让云凤语差点眩花了眼,胸口剧烈的跳动着,几乎不能自己。   “怎么了?”叶思忘被云凤语双颊晕红的样子弄得颇为莫名其妙,走了过去,拉着她往营地走去,问着她。云凤语晕红着脸,低着头,道:“二哥他们回来了。”   “真的?”叶思忘高兴的握住云凤语的香肩,问着她。云凤语点点头。叶思忘高兴得跳了起来,这一下,筹码就更多了。   拉着云凤语飞快的回营地去,快步进了中军帐,苏长风白净的脸庞和杜冰影冷峻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属下参见元帅,属下幸不辱命,达成了元帅交给的任务。”苏长风单膝跪地,向叶思忘行礼。叶思忘笑着扶起他,道:“完成就好,将军和二哥辛苦了,人带回来了吗?”   苏长风笑着指向杜冰影身后,一张惊惧的小脸正探出头来,偷偷打量着叶思忘,待见到叶思忘望向她时,小脸一白,又缩了回去,紧紧抓着杜冰影的衣角。杜冰影紧紧地抿着唇,冷峻的面上满是一片不悦的神色,但依然没有说任何的话。   叶思忘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异色,和花多情对望一眼,花多情对着叶思忘微微一笑,叶思忘了然的点点头,问苏长风:“那位姑娘就是南蛮族的公主吗?”   “是的,元帅,她被葛氏父子,哦,也就是云州知府父子关在府中,打算过几日把她送给柳智清做礼物,如果属下等再去晚几日,恐怕就见不到玉罕公主了。”苏长风向叶思忘禀报着。   叶思忘抬眼扫了一眼又从杜冰影身后探出头来的小公主,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赤着纤细的双足,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又大又圆的眼睛,长长地,如小扇般地睫毛,秀丽柔美的面庞,虽然不是绝顶的美丽,却有着一股惹人怜爱的柔美气质,就像水一般温柔可人。   叶思忘的目光扫过,那个叫玉罕的小公主又惊慌的缩了回去,似乎被吓了一跳。叶思忘摸摸脸,笑着道:“难道我长得很恐怖吗?”   “元帅,玉罕公主听不懂你的话的,她只会说南蛮族的话。”苏长风忍着笑,向叶思忘解释着。不过,小公主似乎感受到了叶思忘的友善,又探出头来,露出一个羞涩懦怯的笑容,又马上缩了回去,一双小手依旧紧紧抓着杜冰影的衣角。   叶思忘冲杜冰影露出一个暧昧的坏坏笑容,没有说话,而是问着苏长风:“那对父子呢?你们如何处理?”   说到这个,苏长风表情怪异的看了杜冰影一眼,道:“葛文鸿,也就是云州知府被杜将军杀了,其子葛艾属下带回来了。”   对于苏长风怪异的表情,叶思忘只是淡淡的挑挑眉,也不多问,只让苏长风去把抓回来的葛艾带上来。叶思忘穿着轻薄的儒衫高坐帅位之上,眼神冷厉的看着被带上来的葛艾。   他的样子,实在不是很好看,神情委顿不说,浑身脏兮兮地,发髻散乱,一点官家公子的样子也没有,面色苍白,气虚的样子,看来没少受折磨。   叶思忘如电的目光扫了葛艾一眼,就大概的知道了他的状况,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葛公子,幸会啊,本帅就是此次南征的元帅叶思忘,久仰了。”   葛艾没什么生气的眼睛抬了起来,看了叶思忘一眼,本想说什么,待看到旁边站立的杜冰影时,又颓然的低下头,一脸死灰,似乎不再抱持任何的希望,看来被杜冰影折磨得比较惨烈,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着,待下次与玉情仙子会面的时候把他交过去。”叶思忘和蔼亲切的笑着,吩咐着苏长风,“南蛮人对付敌人的办法很不错,扔进蛇窟之内,施以万蛇穿心之刑。听说,南荒这里什么不多,就是蛇多,南蛮人的蛇窟之内,都是一些细如小指的蛇,没有毒,都是经过特别训练,喜欢钻进人的体内,比如鼻孔了,嘴巴了等等,钻进去之后,就咬食人的内脏,想想,没有毒哦,也就是说,被丢进去的人,不会马上死,只能体会着内脏一点点被吃掉的痛苦,慢慢地死。恭喜葛公子,居然能体会到这么刺激的死法,下了地狱之后,记得托个梦给我,告诉我那样死的感觉,好不好?”   看着叶思忘温和亲切的笑容,葛艾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内腑一阵麻痒,仿佛真有万条蛇在里面钻一样,灰白的脸色微微泛着青,结巴着道:“我……我才不怕,反正都是死!”   “哦,是吗?”叶思忘好整以暇的笑着,回到座位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流着冷汗的葛艾,神情颇为悠然。“那本帅真是恭喜葛公子了,万蛇穿心呐,不是常人能享受到的死法,希望葛公子好好享受。”   “等……等等,是我抓了那个小贱人的,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会带兵来南荒打战的,难道你不想杀了我吗?快来杀我吧!”葛艾努力的劝说着叶思忘,希望他现在就杀了他,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尝试万蛇钻心的死法。叶思忘摇摇头,神情坚定:“不行。”   “为什么?”葛艾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不懂叶思忘为何这么的狠毒,连让他痛快死都不行。   叶思忘露出一个灿烂,说出一句让葛艾更加歇斯底里的话:“很简单,因为我想看你惨死,不喜欢你死的太过痛快!”   “你……”跪着的葛艾忽然站了起来,向叶思忘冲去,张大着嘴,想咬叶思忘。   “大胆!”众将一惊,连忙冲了过来,要抓葛艾。叶思忘冷冷一笑,伸腿一踢,把葛艾踢翻在地,一脚踩了上去,面上露出一个妖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轻柔地对葛艾说着:“好了,游戏玩完了,现在,我陪你来谈谈心好了,来,乖,回答我几个。”   原本激动的葛艾突然安静下来,目光痴痴地看着叶思忘,乖乖地回答:“好,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很好,乖孩子,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南蛮族的小公主,从哪里知道南蛮族小公主的行踪的?”叶思忘神色柔和的问出自己的疑问。   “小公主很漂亮,抓了她可以让我好好的玩玩儿,也可以让爹升官发财,爹说,张丞相倒台了,我们没有靠山了,只能去巴结柳相,柳相喜欢美女,送给他的话,说不定爹就能高升,离开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葛艾乖乖的回答。   “你从那里知道小公主的行踪的?”叶思忘耐心的问着。   “行踪,行踪,行踪……”葛艾喃喃自语着,奋力的想着,似乎这是一个让他很难想起的问题,眉头越皱越紧,突然惨叫一声,痛苦的倒在地上,拿头用力的撞着地,样子非常的痛苦。叶思忘连忙发出一道指风,点了葛艾的晕穴,板着脸,眼神阴沉,看不出想什么。   “元帅,这是……”   众人忐忑的看着叶思忘的表情,不知为何,虽然叶思忘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板着脸,但似乎空气都压抑起来,让众人心头一片沉重。   “有人对葛艾施了迷魂大法,让他忘记了我要问的事情。”叶思忘板板地说着,表情未变。   “这就是葛艾头痛的原因?”花多情笑着问道,他是唯一不受叶思忘影响的人。   叶思忘看了花多情的笑容,脸色缓和下来,点点头,道:“是的。我一直很奇怪,这场战争来的太突然,南蛮族虽然一直是我天朝南边的隐患,但我朝的安抚措施一直很得当,各自相安无事,为何葛艾会突然抓了南蛮的公主,这点我一直想不通,即使葛艾是一个好色之徒,但这么做的后果,葛文鸿肯定知道,而且,葛文鸿任职云州知府也有三年多了,为何三年多没出过什么事情,现在突然出事了,这些都是需要解开的疑点!”   众人沉默下来,叶思忘的话也引起了他们心中的疑点。   “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故意挑起战争?”玉小苋问道。叶思忘点点头。众人倒吸一口气,究竟是何人?竟然主动挑起一场战争,这……这也太儿戏了吧!   叶思忘用手托着下巴,优雅的笑着道:“不管这个人是谁,都引起我的兴趣了,一个够分量的对手,我喜欢,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的!”   玉小苋微笑着看着叶思忘,这才是她熟悉的叶思忘,一个邪肆、狂妄,但又随时都那么充满信心的人,一种天下在手的气概。   众人看着叶思忘,心中信心突然大涨,似乎叶思忘的一句话,为他们带来了不畏惧一切困难,勇敢向前迈进的勇气,似乎叶思忘说的就是事实,谁也不怀疑。   随着苏长风、杜冰影的回来,时间快速而又缓慢的消逝着,到了第五天,休战的最后一天。   玉罕一直与杜冰影在一起,一句话也不说,小手总是紧紧地拽着杜冰影的衣角,无论杜冰影如何的愤怒,她也不放开,只是紧紧地拉着他,让杜冰影气得想杀人。   夜晚,森林中不时地响起一两声野兽地叫声,石阔、南宫冷情、花多情三人各自带着一队人马,在营地周围穿梭巡逻着,形成了滴水不漏地防卫,不准任何人出营地一步,也不准任何人进营地一步。只是在远远地一棵树的后面,一个黑色人影正露出得意而又狰狞的微笑…… 第二十七章 百密一疏   一大清早,叶思忘在鸟鸣声中醒了过来,穿上衣服,走出营帐,伸了个懒腰,心情大好的打了趟他师父在他小的时候教给他的拳术。   打完之后,准备收功,忽然一道浑厚的掌风打了过来,叶思忘使出全部功力,聚于双腿之上,横移三尺,总算让开了袭来的掌风,然后凌厉的眼神扫向掌风袭来的方向。   玉情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身雪白的衣裙,赤着雪白的玉足,紧紧地抿着唇,悲愤的、杀气腾腾的目光紧紧盯着叶思忘。   叶思忘没有立即反击,而是凝目看着玉情,问道:“仙子为何偷袭在下?”   玉情眼神一丝不瞬的盯着叶思忘,美丽的大眼中杀气越来越浓,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该死,不遵守诺言!”   “仙子何出此言?在下哪里不遵守诺言了?”叶思忘蹙起眉头,不解的问着。但玉情却不再说话,娇叱一声,提起纤掌就攻了过来,使的全部都是狠毒凌厉的招式,招招直指叶思忘的要害,浑厚凌厉的掌劲道道袭向叶思忘。叶思忘为了自保,被迫无奈,只得施出武功,见招拆招,保护自己的小命。   你来我往,两人都是以快打快,只一会儿功夫就斗了百招以上,玉情知道叶思忘是慕容无过的传人,武功高强,五百招之内是休想打出什么明堂的。况且,经过这一阵的冷静,玉情已不像初来时冲动,已能平稳下心情。   于是,玉情晃了一个虚招,跳了出来,冷冷看了叶思忘一眼,道:“亏你为武神的传人,却如此不讲信用,不重诺言,那我就不用再和你客气,今后战场上见吧,你我双方,不死不休!”   叶思忘被玉情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先是莫名其妙的跟她打了一场,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单方面向他宣布和谈作废,战端又起,似乎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玉情冷冷哼了一声,不回答叶思忘的疑问,转身欲走,这时,被两人的打斗惊动了的花多情等人已经出来,花多情看着玉情,眼中有着忧虑,出声问道:“好不容易不用你的族人再在战场死去,出现伤亡,你为何还要再起战端?”   玉情原本离去的脚步,在听到花多情的问题后停了下来,默默地沉默了一会之后,猛然转过身,眼中带着泪水,厉声道:“昨晚我的族人被杀了一百多人,我的徒弟为了保护他们,一死两伤,我为何还要与你们和谈?”   众人被惊呆了,叶思忘和玉小苋却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因为出过白福的事情,这几天营地里守卫更加的森严,根本不可能还有人能够出去。   玉小苋不动声色的靠近石阔,嘴唇盍动,不知吩咐了石阔什么,石阔快步离开。   “玉情仙子,在下希望你能好好的查一下,到底是何人杀了你们的族人,我的营地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从容出去,如果仙子执意认为是我们杀了你的族人,要重启战端的话,那在下也不畏惧,到时候大家战场上见真章。”叶思忘冷静的说着,不卑不亢,既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表明了不畏惧再起战端的勇气和立场。   玉情目光闪烁的看着叶思忘,冷冷一笑,发出一声嘹亮清脆的啸声,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女跳了出来,丢在地上一个袋子。叶思忘一示意,南宫冷情便走了上去,打开袋子,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竟是他以前的亲兵护卫队的成员,但是,这人应该早已经在路上死了的,为何还会出现去袭击南蛮的村子?   南宫冷情不动声色的回来,叶思忘和玉小苋又对望了一眼,蹙眉沉思起来。玉情冷冷一笑,道:“如何?叶元帅敢说这人不是你的士兵吗?那再给你看看这个!”   玉情冷冷地笑着,丢出一个腰牌,上面清晰的刻着这人的身份。   “从今日起,以前与你做的一切约定作废,我族一定不惜代价,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也要报着大仇!”玉情立下誓言,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不再给叶思忘任何解释的机会。   “即使你们的公主已经被我找回来,罪魁祸首也被抓回来了,此刻就在我的军中,仙子也要和我们打战吗?”叶思忘眼睛中满是深沉,开口说道。   玉情离去的步伐顿了顿,仿佛在做一个痛苦的决定,良久,才淡然而又坚定的开口说道:“我们已经没有公主了,我们的公主已经死了!”   这时——   玉罕小公主拽着杜冰影的衣角,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原本胆小的小公主,在见到玉情熟悉的身影时,高兴的放开杜冰影的衣角,冲了上来,用南蛮话唤了玉情一声,神情颇为惊喜。   玉情身躯一震,转过身来,呆呆看着向她冲过来的小公主,眼中有着痛苦,猛然喝了一声,因为说的是南蛮话,叶思忘等人听不懂。小公主怔怔看着玉情,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不解,呆呆的站在那里。   玉情眸子中又掠过痛苦的神色,口中飞快的冒出一串叶思忘等听不懂的话来,玉罕小公主听了先是一愣,旋即坚定的点点头,退了回来,安静的站在一边,不再拽杜冰影的衣角,也不再有羞涩不安的表情,面上表情一片宁静圣洁,就像即将传说中悲天悯人的菩萨一般,稚气的小脸不再给人感觉幼小,反而让人觉得无比的强大。   玉情满意的笑了,眸子柔和的看着玉罕,微微一笑,轻柔的又对玉罕说了一句话之后,玉罕甜甜地笑着点头回了她一句,玉情才笑着离开了。   对于两人的对话,众人根本就听不懂,只能从她们的表情上猜测,但是,两人的表情都是那么的高兴,即使原本有痛苦,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叶思忘和玉小苋又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对于小公主的转变,众人心中虽然疑惑,但注意力更集中在战端再起上,唯有杜冰影皱着眉,不自觉的移步靠近玉罕,似乎在等着她抓自己的衣角。但玉罕却只是甜甜一笑,眸中柔情似水,对着他双手合十,微微弯下纤细的腰肢,行了一个南蛮特有的礼节,口中轻轻的说着杜冰影听不懂的话,然后便静静地站在杜冰影的身后,不言不语。   叶思忘拾起腰牌,收入囊中,面上表情如常,也不见他惊慌什么的,率先走回营帐去了,众人对望一眼,跟了上去。   坐在帅位上,叶思忘把玩着玉情丢给的腰牌,面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开始调兵遣将:“石阔!”   “末将在!”   “你带玄武营营负责守卫正面,准备抗敌,大哥和二哥负责守卫后方,接应石阔。”   “是!”   “苏长风、郭啸武!”   “末将在!”   “你二人挑出精兵,埋伏在森林中,四处设置陷阱。”   “是!”   “冷情。”   南宫冷情站了出来。   “你把带来的人分成三部分。挑选出最好的好手,到我这里,听从我的调遣,另外一部分协同苏长风和郭啸武,埋伏林中,带上弓箭准备对付南蛮的弩箭手,还有一部分协同石阔,负责守卫。”   “是!”   叶思忘在座位上轻轻的笑着,喃喃道:“既然南蛮人想打战,那我就陪他们打!”   众人领命而去,花多情欲言又止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跟着杜冰影走了出去。   待众人出去之后,云凤语和玉小苋靠了过来,云凤语怜悯的道:“看刚才玉情仙子与那个小公主的神色,似乎南蛮已经放弃小公主,真是可怜,思忘,以大哥与玉情仙子的关系,我们真的要打这场战吗?”   叶思忘笑了笑,斜斜地躺在宽大的椅中,轻薄的摸了云凤语下巴一把,道:“美人儿,我也不想打啊,可是,人家都已经欺上门了,如果不拿点颜色出来,人家会以为你夫君好欺负呐。”   “是啊,凤语姐姐,如果我们思忘再不拿出点颜色来,那这场战就等于失败了,不过,看刚才大哥出去时的表情,似乎不太赞成打战。”玉小苋娇笑着靠在叶思忘身上,手指轻轻的在他胸膛上轻划着,暧昧亲密的动作,看得云凤语一阵脸红。   “那个去袭击玉情仙子族人的人真是我们的人吗?”云凤语低垂着眼脸,不看两人,问着叶思忘。叶思忘笑了,道:“确实是我么的人,不过却是死了的人。”   “怎么说?”   叶思忘又笑了,眼睛深沉的说道:“很简单,也就是你夫君我,被人涮了,换个说法,就是我被人算计了,也可以说成我被自己拖后腿了。”   “夫君的意思是朝中有人想夫君战败,想要夫君的命?”云凤语蹙起眉头,正色问着,只要是关系叶思忘小命的事情,她都无比的关心。   叶思忘笑笑,没说话,玉小苋接过话头,道:“这是勿庸置疑的,凤语姐姐不用担心,你挡我们这位是好相与的吗?放心,他的鬼心思多着呢,我看啊,这一次,他不止有把握对付南蛮战争,甚至还有挖了个坑,等着大哥来跳呢。”   叶思忘灿烂的笑了出来,吻了玉小苋一口,赞道:“夫人好心思,为夫就知道瞒不过你。”玉小苋表面对他的赞赏嗤之以鼻,实际上却还是欢喜的回吻了一下。   云凤语被两人天书似的对话弄得满心的疑问,只好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第二十八章 顺水推舟   叶思忘哈哈笑着抱住云凤语,笑着耐心的给她解释:“有人想要你的夫君我死,派了细作在我的军中,白福带人从内部来,而今天玉情带来的那人则在途中诈死,尾随大军之后,形成里应外合之势。我们因为白福的关系,只注意了在军内的细作,没有意料到会有人诈死,这一次的和谈失败,算是一个教训吧,就这么简单。”   “可是,我们以前与南蛮的战争,不是都失败吗?我们的士兵根本就无法对抗南蛮的象队、毒虫啊。”云凤语不解的问着。   叶思忘又笑了,表情深沉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们的士兵只是普通的士兵,但冷情带来的这些人就不同了,从一开始我敢立下军令状就是倚仗着这些人,丛林中的战争,讲究的机动性和隐蔽性,这些高手正符合了这两点。我把人分成三部分,这些人臂力不错,善于用弓箭射击远一点的敌人,因此,我让一部分充当弓箭手,帮助石阔防卫,减少普通士兵的伤亡。另外一部分,就和南蛮人打他们擅长的丛林战。他们不是喜欢用野兽来做士兵吗?那我的人就去当猎人,我们在他们熟悉的森林中设置陷阱,熊、大象虽然凶猛,但是,体型庞大,不宜隐藏和移动,一旦掉入陷阱之中,就等于阵亡,这样一来,他们的优点就变成了缺点。”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 _ 2 .c_o _m   云凤语听得直点头。   “其实最难对付的还是弩队。我曾经听我师娘说过,她说南荒有很多神奇的植物,有的汁液很毒,见血封喉;有的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昏迷麻木。所以,我让一部分高手埋伏在苏长风、郭啸武的四周,专门对付弩队,偷空还可以射出几只火箭,给南蛮的野兽部队制造一点混乱,关键就看还怎打!况且,南蛮的弩箭手即使再厉害、再多,也不可能像那些高手般,个个都有不俗的武艺。我不和他们来硬的,只针对他们的特点制定战术。而我,就带着另外一部分高手,在他们村子的四周与他们打游击,袭击他们的后方。”   “嗯,这个战术不错,不过,这样一来,南蛮的人会死很多,依我看,大哥不会赞同。”   “那这可好办多了。”玉小苋笑着道。“很简单,如果不想让南蛮死人,那大哥就要想办法去把玉情顺服,让她相信,那一百多人的死与我们无关,停止与我们打战,继续和谈。”   说到这里,玉小苋顿了顿,瞟了一眼叶思忘,道:“你的夫君已经挖了一个坑,就等着可怜的大哥跳下去呢。”   “坑?”   玉小苋睨了但笑不语的叶思忘一眼,道:“就是,他今天作出一副要与南蛮族誓不两立的样子,吓唬大哥,大哥为了玉情,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南蛮族与我们的争斗扩大,如果大哥不想玉情伤心,肯定会来向思忘主动请缨,去与玉情和谈,这样一来,既不违反思忘答应过的,不勉强大哥,还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对于玉小苋的话,叶思忘不置可否,只是笑着,无辜的眼睛眨呀眨,似真似假的抗议着:“夫人,你这样说为夫,为夫的会伤心的。”   玉小苋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理他的嬉闹。不过,云凤语却脸色怪异的看着叶思忘,良久,才蹦出一句话:“思忘,你这么狡猾,以后可千万别来骗我哦!”   叶思忘愉悦的笑容卡在了脸上,怔怔看着云凤语,不知该说什么,玉小苋放肆的笑了出来,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果然如叶思忘预料的一般,当天下午,花多情与杜冰影就联袂来找他。叶思忘对两人的意图心知肚明,不过还是作出一副不知的严肃样子。   “两位大哥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有什么军情要告知小弟的?”叶思忘一边写着奏折,一边问着两人。   花多情微微一笑,道:“三弟,我和二弟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你有时间吗?”花多情的话,让杜冰影有些别扭,皱着眉头,把脸扭向一边。   叶思忘有趣的看了看,放下笔,看着两人,问道:“小弟正在写奏折,不过可以推后一些时间,大哥不用客气,有事情请尽管说。”   “今日之所以战端又起,完全就是因为一场误会,我想去找玉情,把事情经过说清楚,或许战争就能避免了。”   “那大哥有把握吗?”叶思忘放下笔,作出沉思的样子。“而且,这样一来,就违反了我答应大哥的,不让大哥做不愿意的事情,也违背了大哥不想插手与南蛮的战争的初衷。”   花多情露出一个苦笑,道:“现在已经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两族之间战端扩大的问题,已经由不得我不愿了,况且,为了玉情,我也不愿两族之间的战争继续下去,三弟,大哥知道这样做为难了你,如果按照你的安排,南蛮族就算不被灭族,也必元气大伤,以后将再无力扰乱我天朝,大哥如此做,等于是叛国,让你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功劳,是大哥对不起你,但是……”   “大哥!”叶思忘打断了花多情的话,道:“我们是兄弟,无须说什么,即使大哥现在就让我退兵,小弟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去做,大哥尽管按照你的想法做即是,不用顾忌小弟。”   “三弟……”   花多情激动的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杜冰影也扭过头看着他,眼神复杂。   叶思忘笑了,冲着感动莫名的两人眨眨眼,道:“你们不用这么感动,呵呵,小弟也是为自己打算,狡兔死,走狗烹,小弟根本就不想一次就把问题解决。”   花多情笑了,眼中有着深刻的感情,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够兄弟。杜冰影也露出难得的笑容,深深看着叶思忘。   “对了,不知大哥有何打算?”叶思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问着花多情。   花多情重重咳了一声,把感动悄悄地压在心底,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让冰影把玉罕公主送回去,以表达我们的诚意,然后,再由我去与玉情谈,会容易许多。玉情最在乎的就是她的族人,昨晚死了一百多人,她才会失控的冲来找你,想杀了你。”   叶思忘点点头,眼珠一转,问出一个让花多情尴尬的问题:“大哥,你和那位玉情仙子的关系到哪里了?”   “嘎……”花多情俊俏的脸庞火辣辣地红了起来,被一口口水呛得剧烈的咳了起来。   杜冰影怪异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一脸无辜的表情,道:“大哥,小弟也是想帮你想想办法嘛,好让大哥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不用了!你还是忙你的奏折吧!”花多情面红耳赤的吼了回去,然后便跑了出去。叶思忘委屈的看着杜冰影,道:“看大哥的样子,说不定连人家玉情仙子的小手都没牵过,小弟也是好心想帮忙,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大哥不识好人心。”   杜冰影神色怪异的看着叶思忘无辜的表情,眼神闪烁,良久,冒出两个字:“色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叶思忘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眼中有着狡黠,对着离去的杜冰影大声叫道:“二哥,如果你没办法搞定那个小公主,小弟也可以帮忙哦,请你不要客气,有问题尽管来找小弟好了。”   杜冰影的回答就是一道凌厉的掌风把帐篷一角给打塌方了,叶思忘面不改色,笑眯眯的让士兵修帐幕。   当天下午,花多情就一袭僧衣,一个人出营去了,在他走后不久,一脸贼笑的叶思忘、玉小苋、云凤语,还有满脸不情愿的杜冰影就缓缓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出营而去。   四人远远的坠在花多情后面,不敢靠近,以免被他发现,毕竟,花多情是一个高手,功力不容小觊。   玉情并没有和族人住在一起,而是住在离寨子十里的一个山谷里,花多情是知道她的住处的,因此,直接就到山谷去了。叶思忘四人跟着他,进了山谷。   山谷不是很大,但是却长满了奇花异草,一如南荒的气候一般,湿润炎热。玉情把所有的花草都打理得很好,排成了一个看似美丽,实则危机暗存的天然阵势。玉情住的小屋就在阵眼的地方,是用黄色的湘妃竹盖成的,幽雅别致,又透着贵气。   花多情不知为何,竟然怔怔看着黄色的小屋,一动也不动。   叶思忘四人就在远处的高地看着花多情,虽然看不到花多情的表情,却能隐隐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一丝落寞。   叶思忘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那幢黄色的竹屋,看着花多情,默默不语。   玉小苋拉拉叶思忘的衣袖,用传音入密问道:“我们不需要再靠近一点吗?要不然我们根本就听不到他们说话。”   叶思忘无奈的摇摇头,道:“不行啊,这个阵势,无论能不能通过,都会惊动在竹屋中的人。” 第二十九章 美男坑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叶思忘,云凤语白了夫婿一眼,红着俏脸,看来对于私自跟踪人家幽会心中还有着不自在,问:“那你拉我们来做什么?”   叶思忘微微一笑,深邃的目光看着云凤语,这个保守固执的小女人,居然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脸红,如果是性格同样善良单纯的玉霓裳的话,肯定会因为好奇心盖过羞愧心的,看来,云凤语年岁比玉霓裳大了许多,阅历也比玉霓裳丰富,对社会道德的认同度更高。   叶思忘心中默默地想着,口中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是带你们来享受做月老的成就感以及陪我同流合污。”   叶思忘话刚一出口,立即招来玉小苋、杜冰影的白眼,怪责他的坏心,居然拖他们一起下水,想免除等花多情发现真相之后的惩罚。而云凤语则有些无奈的看着夫君,面上带着微笑,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叶思忘冲着三人无辜的笑了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弹弓,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倾出一粒药丸,瞄准了小竹屋敞开的窗户。   南荒天气炎热,因此,无论是什么房屋,窗户都是开着的,即使为了防小蚊虫,装上了纱窗,但只要有通气的地方,叶思忘就有办法实现他的办法。   众人看着花多情怔怔地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之后,轻轻的敲击着门扉,门应手开了,美丽动人的玉情从里面走了出来。   由于隔的远,凭着目力只能看到玉情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好像早已经料到花多情会来,神情复杂。   叶思忘虽然功力还不到绝顶高手的境地,但眼力、耳力却是专门修炼过天视地听大法的,因此,虽然隔的远,但仍可以依稀听见两人的谈话。   “你还是来了。”玉情神情落寞的说着,花多情的到来,无论如何,只让她明白了一点,他已经选择了叶思忘,选择了为天朝尽忠。花多情苦笑出来,道:“情儿,为何你还是这般不信任我?一如二十年前一般。”   玉情一窒,原本淡然的表情一变,冷厉地看着他,正欲说话,花多情突然扑了上去,吻住她的樱唇,良久,才缓缓离开,看着她晕红的俏脸,柔声道:“我们已经因为误会分别了二十年,你还要分别多久,我们还有几个二十年。”   玉情一震,呆呆看了花多情一阵,让他进了小屋。远处的叶思忘四人却看得瞠目结舌。   云凤语被两人的亲热动作羞红了脸,好羞人,想不到竟然看到了大哥与玉情亲热,杜冰影也涨红了脸,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一脸震惊的看着小屋。唯有叶思忘和玉小苋却表情古怪的对望一眼,在眼神中交汇着“原来大哥不止牵过人家的小手”啊。   待两人进去之后,叶思忘凝神倾听着,约盏茶时间之后,突然坏坏地一笑,瞄准的弹弓“咻”地一声射了出去。   玉小苋表情古怪的看着他,不带任何希望的问道:“你射出去的那颗药丸是什么药丸?”叶思忘嘿嘿一笑,回答得简洁而又理直气壮:“媚药!”   三人倒抽一口气。   叶思忘的表情再正经不过的接着说道:“也就是俗称的春药。”   三人再次倒抽一口气,想到此刻小屋中正在进行的事码,脸孔火辣辣的红了起来,玉小苋头痛的用手蒙住脸,有着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云凤语则跳了起来,不可自制的尖叫出来:“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幸好此刻隐不隐藏身形都一样了,反正小屋里的人此刻正在忙别的,根本就顾不上他们。因此,叶思忘对于云凤语的尖叫并没有多大的反映,而是困惑的看着她,不当回事的道:“这是我师娘给我的,她说,有时候可能会用到,能让我更方便的解决问题,现在就刚好用到了,我师娘真是英明。凤语,只不过是春药而已嘛,没必要这么惊讶的。”   “这是下九流的东西,你怎么可以用?”云凤语羞红着脸,责怪着夫婿。对于她的责怪,叶思忘根本就不当回事,只是无关痛痒的点着头,不理云凤语快烧起来的样子。   玉小苋好笑的看着俩人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叹,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这人是从来不会按照牌理出牌的,莫说春药,以他的性子,这一次的南荒战争,如果不是大哥的原因,恐怕早就用独门毒药把南蛮族给灭了,哪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啊。   “好了,好了,凤语姐姐,你别气了,只不过是春药而已,用春药还是好的了,况且还能成就一桩姻缘,你就别责怪他了。”玉小苋笑着打圆场,提醒云凤语,这已经是叶思忘手下留情了。云凤语一想也是,自己的夫婿,能不了解吗?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可奈何,但也只能听之任之了,这人啊,只会找最直接的方法去做事,根本就不会顾忌其他的,他能顾及到花多情已经是难得的了。   “三……三弟,你会用毒?”   “是啊,我师娘教我的。”   杜冰影不能置信的看着三人的样子,不知为何,炎热的天气竟然他一点也热不起来,反而脊背凉飕飕地,脚下情不自禁地退了几步,离叶思忘远一点,以免不知什么时候,这些手段用到自己身上,那还真是欲哭无泪了,大哥,祝你好运了,不是小弟不仗义,实在是三弟太恐怖啊。   叶思忘微微的笑着,怀中抱着云凤语和玉小苋,随意的倚在树上,默默地为屋中已经不知今夕何夕的俩人护法,全然没了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   过了大半个时辰,叶思忘突然站了起来,道:“好了,走吧,再不走可就晚了。”   三人面孔一红,知道里面的两人已经接近尾声,是时候走了,于是,站了起来,运起轻功走了。   回到营房,叶思忘告诉三人,花多情今晚不会回来了,直接洗漱之后,就搂住美人入睡了,反观杜冰影却小心翼翼地消除着身上跟踪的痕迹,免得被花多情抓到。   花多情果然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才和玉情一起出现在营地上,玉情的身后跟着四个少女,少女的手中都握着弩。   叶思忘笑嘻嘻的迎了出去,一点也没有昨天设计两人之后的尴尬,反而抱拳为礼,道:“不知仙子驾到,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玉情犀利的目光看着叶思忘,道:“你派多情来是没用的!”   叶思忘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大哥之所以会去见仙子,纯粹就是相思难耐,而小弟我体谅大哥思念未来大嫂的情意,特别准许他出营会情人,怎么?仙子,不对,或者应该称呼你大嫂,大嫂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有,那把大哥还给我吧,我绝对不会再让他出营去骚扰大嫂的。”   玉情美丽的脸庞一红,花多情则面不改色,一脸和气的笑着,也不反驳叶思忘的话,大手依旧紧紧地牵着玉情的手,让玉情想挣也挣不脱。   叶思忘暧昧的眼光看着俩人紧牵的双手,嘻嘻一笑,突然一本正经的问玉情:“我说,大嫂,你真的要和小弟打战吗?”   “打又如何?不打又如何?难道我族百余条人命就这样算了吗?”   玉情果然涵养过人,只这么一刻,已经恢复了冷漠淡然,再没了羞涩。   叶思忘又笑了:“大嫂好生冤枉小弟,您明明知道那不是小弟支使的,为何还要这样说呢?不过……”接着,叶思忘话锋一转,突然正经而又杀气凛凛地说道:“大嫂要打,小弟也求之不得,到时候,你的族人将永远的在南荒的土地上消失,成为历史!”   最后两句话,叶思忘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眼神紧紧盯着玉情,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人惊心。   “好大的口气!”玉情厉喝一声,对叶思忘的话当场嗤之以鼻。   叶思忘冷冷一笑,道:“不怕告诉你,我的手下都是一些武艺高强的人,以你族那些普通人的身手,根本就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即使是你倚重的毒虫、象队,我不一定要消灭,只需要一把火就可以解决,无论是毒虫还是大象,都怕火,到时候,一旦队伍慌乱起来,小弟必然可以看到一场好戏,而你的族人,小弟将亲自带队袭击你们的村庄,把所有的人都消灭。”   玉情深沉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沉吟不语。   叶思忘懒洋洋地坐在士兵为他搬来的椅中,坐没坐相的依在椅背上,道:“对于我来说,要灭你们这样一个小族太简单了,我甚至不用动用军队就能灭了你们,玉情,你只是一个人,一个拥有一点还算高强武艺的普通人,你不是神,你保护不了你的族人!”   “说吧,继续说大话吧,我会洗耳恭听你最后的哀鸣。”玉情冷笑着道。   叶思忘打了个哈欠,站起身,皱着眉头看着花多情,抱怨道:“大哥,你的女人不止罗嗦,喜欢故弄玄虚,还有不喜欢听大实话,你要好好的教教了。” 第三十章 达成协议   花多情嘻嘻笑着,一脸的忠厚老实,道:“贤弟说的对,不过,我一向都听你大嫂的,因此,我只能在内心郑重的反省,以表达忏悔。”   “有反省就好,小弟了解大哥的处境。”叶思忘凑趣的说着,而玉情责备俩人的对话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用力的瞪了俩人一眼。   玉情不理俩人的表情,依旧冷着一张俏脸,道:“叶思忘,任你大话说尽,我就会怕你吗?没错,我的族人是普通人,但是,你的军中也有普通人,他们也怕毒,我所有的弱点,你也有。”   “他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弱点!”叶思忘不屑的撇撇嘴,斩钉截铁的说道。“对于朝廷来说,皇上只需要我胜利,为我天朝赢得尊严,至于死了多少士兵,根本就不在皇上的担忧范围之内,身为一个士兵,早就应该有必死的觉悟,为国而死,是一个战士的光荣。”   玉情笑了出来:“身为你们天朝的士兵,真是悲哀,被皇帝视为蝼蚁,你这主帅又如此漠视他们的生命,漠视他们的勇敢。”   叶思忘懒洋洋地一笑,靠坐在椅中,看着玉情,道:“想离间我的军心啊,尽量挑吧,最好挑得所有的人都没有了斗志,让我有借口去灭了你们所有的族人,这样还省事一些。”   对于叶思忘的无所谓,不知为何,让玉情觉得刺眼极了。俩人是不同的人,虽然同时主帅,但是,玉情极为负责,把族人的生命视为自己守护的责任,而叶思忘却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一点也不关心士兵的死活,对于这样的人,生性严谨的玉情就是见不惯。   叶思忘微微笑着看着玉情,不着痕迹的向玉小苋递了个颜色,玉小苋立即离开队伍,拉着杜冰影去了。   叶思忘看看时辰,道:“大嫂来了好半天了,小弟有两个礼物要送给大嫂,希望大嫂喜欢。”说着,拍拍手,杜冰影带着玉罕小公主走了上来。   “你们的小公主送还给你,至于罪魁祸首的那俩父子,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了。”   玉情一把把玉罕抱入怀中,用南蛮话问着她,玉罕一脸的泪水,扑在她的怀中,嘤嘤哭泣着。   “这是第一个礼物,大嫂喜欢吗?接下来请看小弟送的第二个礼物。”叶思忘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专门发射信号用的火焰,点燃放出。   不一会之后,一道绚丽的焰火从南蛮族的村子方向亮了起来,玉情脸色一变:“你……”颤抖着嘴唇,气极地不知该说什么。   叶思忘却神色不变,笑着说道:“大嫂别急,我只是让人包围了你们的村子而已,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你是大哥心爱之人,思忘虽然不肖,但对于兄长该有的尊重,思忘仍然会遵守。”   玉情哼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看花多情,又看看叶思忘,讥诮的道:“两位真是兄弟情深啊。”   花多情露出一个苦笑,紧紧抓住她剧烈挣扎的手不放,什么也不说,叶思忘则诚恳的笑着,向玉情道:“大嫂,为什么要怀疑大哥与我一起设计你呢?难道你不相信大哥吗?”   玉情一窒,默默地不再说话。叶思忘见状,连忙端出更诚恳的表情,道:“其实这些很简单,有那对情人见面的时候不会叙旧,大哥对大嫂一往情深,当然会渴望向大嫂倾诉衷肠,小弟只是比较坏心的利用了这一点而已,不过,小弟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哥和大嫂好,难道大嫂想和大哥兵戎相见才罢休吗?”   玉情表情复杂的看了花多情一眼。   “小弟知道,这场战争,不是大嫂的族人愿意发起的,而是我方的不是才挑起的,大嫂的族人要报仇,原本无可厚非,只是,大嫂,你真的想和天朝作战吗?大嫂想要的只不过是一方净土而已,可是,如果大嫂再继续征战下去,天朝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其他,都不会放过贵族的,难道大嫂真的想要你族灭亡吗?”   玉情看着叶思忘诚恳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叹,她当然知道凡事都应该有个限度,如果与天朝无休止的争战下去,最终受害的还是她的族人,这是她在一开始就知道的,毕竟,他们只有一个南荒,而天朝却有着广阔的天下,萤火之光,怎堪与皓月争辉?   玉情在心中盘算着,现在休战应该是对族人最好的时候,伤亡不大,实力损伤有限,族人还可以继续保护他们自己,而不会因为战争的缘故,人口折损过多,反而减弱了族人的实力。深深吸了一口气,玉情正色问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这个就要说到小弟送大嫂的第二个礼物了。”说着,叶思忘又发出一个信号,道:“小弟已经召回了围困大嫂族人的士兵,这就是小弟的第二个礼物,也是小弟的诚意。”   玉情笑了,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道:“好不要脸,这样就算诚意了吗?以你的人的身手,要再次围困我们的村子极为容易,这样要我如何相信你?”   叶思忘露出无辜的表情:“既然大嫂不信,那小弟就没办法了,不过,小弟提醒大嫂一件事情,大嫂已经知道我的师门来历了,那就应该知道,在我的师娘中,有一位名震天下的毒仙吧?小弟不才,向师娘她老人家学过几招,虽然不像师娘般威震天下,但是,要信手灭了一个人口不多的小族,根本就不成问题。”   说着,站在玉情身后的四个少女竟然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玉情面色一变,毒仙的威名她怎么可能忘记,毒仙就是从南荒出去的人。   “这个我已经早就想到了!”玉情神情有些颓丧,表情悲伤。“从知道你是武神的弟子开始,我就在猜测,你什么时候才会动用你的毒术,想不到你竟然能忍耐这么久才用,如果你早些用,你的士兵根本就不可能死那么多人。”   叶思忘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是问着:“大嫂终于愿意与小弟谈和了,那大哥就不用每天都愁眉苦脸了。说吧,大嫂有什么条件,只要小弟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玉情淡淡一笑,道:“你已经把罕喏找了回来,剩下的就只有一个条件,天朝人进入我们的森林,不许带武器,否则,我们将不惜一死,向天朝宣战。”   叶思忘眼珠一转,道:“这个条件也不是不能答应,不过,大嫂也要答应小弟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南蛮王刀厘向我皇称臣。”叶思忘正色说道,暗中却偷偷地使用传音入密之术,向玉情道:“这是表面必须的,小弟的条件是,在小弟需要的时候,南荒的军队愿意为小弟出兵。”   玉情秀眉一皱,也用传音入密道:“称臣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南荒地处偏远,称臣只是名义上的屈服,于实质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但是,出兵助你一事,我不知你有何用意,我不能陷我的族人于战乱之中。”   “大嫂放心,小弟的意思是,只需要大嫂在接到小弟的消息的时候,发个檄文什么的,表示你们愿意出兵助我就行,不用实际的出兵,大嫂明白吗?”   玉情也是聪明人,知道叶思忘另有用意,虽然不能全然猜明白,但大约也能猜到一些,深沉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点点头,朗声道:“好,我答应你!”   叶思忘笑了开来,表情欢喜,道:“很好,那小弟是否可以说,南荒一战,就此结束呢?”   玉情也笑了。   达成协议之后,叶思忘立即写了奏折,与南蛮王刀厘的称臣降书一起让人用八百里加急送上京城,奏请朝廷发放正式文书,与南蛮王签订和平协议。   当叶思忘胜利的消息传回京城,朝中一片哗然。皇帝兴奋的高坐龙椅之上,大声向朝臣宣布这个喜讯。   “叶卿家弘扬了我天朝的声威,朕心甚悦,众位爱卿,你们说等叶卿班师回朝之后,朕要如何奖励他呢?”皇帝笑着问众臣。   柳文龙看着父亲阴沉的脸,却不见他出列说什么,父亲不是说他已经安排好了吗?为何叶思忘还会胜利?   “皇上,臣有本奏!”   等了半天,也不见柳智清出列说话,柳文龙忍不住站了出来。   “柳卿家有何事?速速奏来。”皇帝心情很好,笑着问柳文龙。   “是,皇上,臣听到一则消息,关系我皇的威名,不知当说不当说?”柳文龙故意做出迟疑的样子。猜忌心颇重的皇帝眉头一皱,道:“朕恕你无罪,说吧。”   “是,皇上。”柳文龙小心的藏起得意的神情,一脸严肃的说道:“臣听闻,叶大人一路上不停的招兵买马不说,还私自与南蛮王刀厘达成协议,不允许我朝子民佩带武器进入南荒森林,这个……臣以为颇为不妥,天下之土,莫为王土,叶大人这样做,臣不知……”说到这里,柳文龙故意停顿下来,表情迟疑不决。   “够了,不用说了!”皇帝脸色阴沉的斥责道:“柳卿,朕知道你忠心,但是,这样妄议出征的将领,也颇为不妥,叶卿家的事情,朕已经答应了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一切等他回来解释。至于答应刀厘不允许我朝子民佩带武器进入南荒森林的命令,叶卿家已经在奏折上向朕做了解释,朕认为没有任何的不妥,各位卿家以后不得再议。”   “是,臣该死,请陛下恕罪。”柳文龙假装惶恐的跪在地上,紧低的脸庞上,是得意的笑容。 第三十一章 祸因   “各位卿家,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恭送陛下。”   皇帝出了金殿,脸上的平静消失不见,而是一脸的阴沉,阴郁的眼,紧紧抿着的唇,快步走回寝宫。   崔三冷眼旁观,小心翼翼地藏起心意,恭敬的低垂着头,躬着腰,跟在皇帝身后。   “你们都下去!”   皇帝“砰”一声坐在龙椅上,眼神闪烁着,心头不停回响着朝会上柳文龙说的话,虽然他并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已经很清楚了。   叶思忘倚仗着圣眷,逾越本分,擅自作主与南蛮签订协议,虽然他的奏折已经分析了厉害关系,皇帝也被说服,但是,心中还是会有着疙瘩。毕竟,他这个皇帝当的并不顺心,前有柳智清、张朝新这两位大员,后有长乐公主控制的军部虎视眈眈,虽然张朝新已经垮台,但是,只要朝中有柳智清和长乐公主在,他就不可能真正掌握实权。   虽然柳智清和长乐公主表面上对他必恭必敬,其实,两人骨子里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如不是他一直顺着俩人,恐怕他这个皇帝已经被俩人拉下台了。   叶思忘是唯一一个真心为了他的人,才气过人,能文能武,虽然有些桀骜不训,但是,忠心可嘉,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他可以依赖的人,只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年纪过轻,有时候做事沉不住气,就像此次的事情,一个不注意就逾越了本分,使人非议,也使他不悦,他是主人,叶思忘只是一个奴仆,是该让他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了。   话说叶思忘打赢了南荒的战争,带着卓著的功绩,准备班师回朝。叶思忘把众将召入营帐,吩咐着一切后备事宜。   “苏长风、郭啸武两位将军,此次的胜利,有两位的功劳,待回朝之后,本帅自会向朝廷禀报,请皇上奖励二位。”   两人对望一眼,苏长风正色道:“元帅过誉了,此次的胜利,全凭元帅,与属下两人无关,属下等只是尽到了作为一个下属应该尽到的责任。”   叶思忘微微一笑,连说苏长风俩人过誉了。   苏长风与郭啸武再次对望一眼,郭啸武突然跪在地上。   “郭将军,你怎么了?”   “元帅,属下有一事相求,请元帅应允。”叶思忘微微蹙起眉,问:“什么事?本帅能办到的一定答应郭将军。”   “元帅,如果元帅认为属下还有些微功劳的话,请元帅把属下的功劳换成一个任命。”   “任命?什么任命?”   “属下想做着云州都监,为元帅镇守这南荒边防,请元帅成全。”郭啸武慷慨激昂的说来出来,语气诚恳。   叶思忘微微眯起眼睛,轻轻的摩莎着下巴,眼神如利剑般刺入郭啸武的眼中,郭啸武坦然以对,没有任何畏惧的迎了上去。   叶思忘微微一笑,看向苏长风,问道:“苏将军,那你呢?既然郭啸武已经做了云州都监,你呢?你又想做什么?”   “元帅,臣当然是跟随郭将军了,否则,以他的性子,属下一点也不放心他独自留在这里。”苏长风苦笑着说道。   叶思忘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本帅就成全两位,这南方的安全,本帅就代表皇上交予二位了。”   “元帅,不是皇上,而是您,属下只愿意为了您镇守边疆。”郭啸武突然不悦的冒了一句大不韪的话出来,一时间,营帐中的人全都看着这个一向耿直勇武的将军,神情各异。   叶思忘与玉小苋对望一眼,叶思忘神色不动,平静而又优雅的笑着,道:“郭将军,是皇上,身为臣子,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苏长风也色变的拉住郭啸武,防止他继续说出大不韪的话。奈何郭啸武根本就不理苏长风的拉扯,反而一脸激动的大声道:“在属下最落魄之时,最冤屈之时,给属下机会的不是皇上,而是元帅你,皇上,他只是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亲小人,远贤臣,不是属下的皇上,属下没有体会到任何为皇上尽忠之后的好处,有的只是心如死灰,属下不知道为何还要向这样的皇上尽忠?”   苏长风愣愣看着郭啸武,想不到他会如此说,眼神复杂,有些心有戚戚,他是和郭啸武一起的,郭啸武的体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身为臣子,就有着臣子必须遵守的东西。   叶思忘冷淡的看了俩人一眼,道:“天下只有一个皇上,身为臣子,就有向君王尽忠的义务和责任,两位应该知道,这南方,两位是在为皇上守,希望两位弄清楚,好了,这个话题,本帅不想再谈,不过,本帅答应两位的事情,本帅一定做到,两位就等着任命吧!”   “谢元帅!”两人连忙跪下。   叶思忘不置可否的看了两人一眼,接着吩咐其他的事情。夜晚,叶思忘单独把南宫冷情、花多情、杜冰影三人召入营帐中,吩咐他:“冷情,你把你带来的五万人马,留下一万在军中,其余的人全部带到光海道去,待我到光海上任时再与我混合。”   “是,师叔。”   “你到了光海,把人交给大哥和二哥,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你去日泉国。”叶思忘带着狡猾的笑容,向南宫冷情说着。   南宫冷情投过询问的眼神,叶思忘笑了笑,告诉南宫冷情,到时候他自然会知道是什么事情。   “大哥,小弟这里有一封信,请你转交大嫂。三日之后,大哥、二哥就找借口留下来,待一月之后再出发,到光海与冷情混合。”   花多情和杜冰影点点头。   三天后,叶思忘的大军拔营回朝,花多情和杜冰影被南蛮族留了下来,郭啸武和苏长风也留了下来,到云州上任。出了云州之后,南宫冷情带着人马消失,一如来时的突然,十万的大军,现在只有六万余人。叶思忘高坐在骏马上,远远眺望着云州的方向,仿佛在向这段岁月告别一般。   “信已经交给大嫂了,你还不放心吗?”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点 t x t 0 2 点 c o m   “我当然相信大嫂能应对好,只是,让这样两个不安定的因素留在这里,我实在是不甘心。”   “放心,这里太远了。”   叶思忘笑了,点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驱马朝前去了。   半个月之后——   叶思忘把队伍驻扎在城外,自己解下铠甲,一身轻骑,准备带着石阔入京城,进宫面圣。原本,按照惯例,但凡有打了胜战的将领归来,皇帝都应该出宫门迎接洗尘的,但是,这一次,叶思忘打胜战归来却没有这样的荣誉,皇帝怪责他十万大军只剩下六万余,折损了将近四万人,损失惨重,功过相抵,不能再享有皇帝出宫门迎接的荣耀。   这个消息一传出,军中群情激愤,跟随叶思忘出征的士兵忿忿不平,南荒恶劣的气候和环境,南蛮族的象队、毒虫的威力,他们是亲身经历过的,只有他们才能明白,能保存下六万余人,叶思忘已经难能可贵了。   叶思忘刚出营帐,就见跪了一地的士兵,一个领头的,穿着百夫长服饰的士兵,大声道:“将军,属下等对能活着跟随元帅从南荒回来,并取得战争的胜利,心中感激非常,请元帅受小的等三拜。”说着,当先磕起头来。叶思忘怔然看着向他磕头的一众士兵,神情莫测。   “元帅,这是小的等一点心意,小的等身无长物,只能以一杯水酒向元帅表达感激,请元帅笑纳!”说着,士兵端起了地上的酒碗,仰头就喝。   “谢谢元帅!”所有的士兵端起酒碗,喝了下去。   “这是小的等的敬意,小的等敬元帅一碗!”士兵站了起来,端着酒碗到了叶思忘面前。   叶思忘瞟了酒碗一眼,接了过来,露出亲切的笑容,向士兵们举起碗,二话不说的就喝了下去,干脆利落。   百夫长服饰的小兵看着叶思忘喝下去,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得意,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残狠笑容。   “我喝了这碗毒酒,你是否很开心?” 第三十二章 针锋相对   叶思忘带着坦然的笑容,问出了让士兵目瞪口呆的话,神情自然写意,一点也没有喝下毒酒后急迫的样子。   “你……你知道?”士兵显得颇为震惊。   叶思忘又是一笑,点点头,有礼的说着风凉话:“很抱歉,让你受惊了,不巧的是,我刚好知道这种毒,是不是很失望?”   士兵阴毒的目光瞪视着叶思忘,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揉身而上,刺向叶思忘的胸膛,叶思忘冷冷一笑,脚下灵巧的移动着,伸出手指,屈指一弹,把他的匕首弹歪,然后一个看似朴实无华的小擒拿捉向士兵的手腕。   对于叶思忘大巧若拙的擒拿,士兵诡异而又狰狞的一笑,竟然毫不避忌,反而迎了上去,叶思忘心中一动,手指招式不变,捉向他的手腕,刚一碰到,手指就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感,叶思忘憟然一惊,连忙收回手,看着指尖冒出丝丝白气,几滴黑色的汗水从指尖滴落地面,地面立即冒出滋滋的腐蚀声。   是毒!而且还是剧毒!   叶思忘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看似不起眼的士兵,看着他阴狠得意的笑容,故意叹了一口气,道:“不可否认,你是一个用毒的好手,你的毒藏的很巧妙。”   那人因为叶思忘的夸奖得意的笑了出来,正欲说话,叶思忘又叹了一口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轻蔑的道:“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毒,还是太小儿科了,我十岁时就不玩这种毒了,来,给你一点真正的毒尝尝。”   说着,叶思忘突然快速的移动着脚步,也不见他手上有何动作,只仿如一阵风般的掠过那人,就见那人脸色一变,双手紧紧捂着脖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思忘,“砰”一声倒在地上。   叶思忘微笑的脸庞蓦地一紧,眼神酷厉的看着那人,命人把他抬了下去,留待他回来之后再好好的收拾他。   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下面的士兵又惊又恐,他们是诚心的为叶思忘不平的,想不到却被有心人利用了,还差点伤到了叶思忘,这让他们很愧疚。   叶思忘冷眼看着众人的脸色,眼珠一转,突然露出亲切真诚的笑容,向众人道:“各位勇敢的兄弟,刺客并没有伤害到我,你们不用担心,也不用愧疚,因为我知道各位兄弟对我的心意,对不对?”   “对!”士兵神情一喜,轰然应诺。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我们是共患难的伙伴,拥有共同的荣誉,我们是经过生死考验的,刚才那个人,他侮辱了我们,侮辱了我们的荣誉,我们能容忍吗?”   “不能!”   “很好,那么,我会努力的和大家一起维护我们的荣誉的,大家会努力吗?”   “会!”   士兵激动起来,纷纷叫嚣着要注意好旁边的人,要把军中潜藏的坏人挖出来,绝不容许再有人伤害到他们敬爱的元帅,敬爱的伙伴。   叶思忘满意的笑了,让石阔安抚激动的士兵,自己一个人进宫面圣。叶思忘骑着骏马,腰悬天龙剑,进城而去。   到了宫门,叶思忘按规矩下马,徒步走入宫中,到了金殿外,让当值的太监进去通报,等待皇帝的宣召。   “宣平南大元帅叶思忘觐见!”   随着太监细长的声音,叶思忘昂然走进殿内。   “臣叶思忘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卿平身!”   皇帝欢喜的看着叶思忘,走下龙椅,亲自扶他起来。   皇帝知道凡事不能太过,取消了出城相迎的仪式,对叶思忘已经算是一个警告了,不能做的太过分,否则,让叶思忘寒了心,那放眼朝中,还有谁对他忠心?更何况,他需要向朝臣宣告一个事实,那就是叶思忘是现下在他面前最得宠的人。   叶思忘作出一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说着不敢当,跪在地上求皇帝重新回到龙椅上。   皇帝满意的看着叶思忘,点点头,重又坐回龙椅,道:“叶卿辛苦了,为朕平复了南蛮的叛乱,叶卿功劳甚大,卿想要何奖赏?尽管说,朕一定设法满足。”   叶思忘感激的道:“这是微臣应该做的,能为皇上分忧解劳,臣万分的激动和荣幸。”   “希望叶大人说的是真心话才好!”   柳文龙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双戎装的奔入大殿,挡在了皇帝的前面,道:“皇上,请恕臣无礼,臣刚收到消息,叶思忘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因为皇上没有出城迎接他们,暂时不准他们进城的命令,激愤闹事,聚众造反,叶思忘身为主帅,嫌疑不小,为了皇上的安危,微臣特来护驾!来人啊,保护皇上!”   随着柳文龙的命令,冲入一场城卫军来,把叶思忘团团围住。   朝中众臣,包括皇帝,都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呆了,皇帝下意识的紧紧靠在龙椅中,眼中略带呆滞。   叶思忘神色不变,气定神闲的跪着,眼皮也不撩一下,只淡淡开口问了一句:“臣一心只为了皇上,没有任何的私心,也不敢有任何的异心!”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稳定下心神,刚要说话,柳文龙已经一声大喝:“皇上当然相信你,可你竟然利用皇上的信任,意图不轨,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柳文龙,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卫军都尉,皇上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就算是我有任何的不是,要管也是禁卫军的事,与你城卫军何干?未奉皇上和神武将军的号令,你私自带兵进皇城,你才是意图不轨,罪大恶极!”叶思忘声色一厉,呵斥着柳文龙。   柳文龙阴阴一笑,道:“为了皇上的安危,微臣不畏惧任何的规矩,只要保住了皇上的安全,等会臣自会甘心受皇上任何的处置。”   皇帝不悦的瞪着柳文龙,却不敢有任何的话语,那群看似包围叶思忘的城卫军,随时都可以转过身来,给他一阵乱刺,他不能轻举妄动,只悄悄地向崔三递出一个眼神,让他去召人。   “柳文龙,你做什么?”关倢带着禁卫军姗姗来迟,把柳文龙带着的城卫军包围起来。柳文龙看到关倢,神情一喜,道:“关将军来的正好,快来和我一起捉拿叶思忘这个反贼,他意图谋害皇上!”   叶思忘又笑了,看了表情阴沉的柳智清一眼,神情不屑,好似在说:看看你生的儿子,整个一草包!   柳智清紧紧地绷着脸,颤抖着手指,指着流文龙骂道:“畜生,这里哪里轮到你说话了?还不给我把人带下去,是非对错,皇上自有公断!”   “父亲,孩儿这是在保护皇上。”   “你……”   父子俩竟然当朝互瞪了起来,叶思忘冷冷一笑,道:“柳都尉真是未卜先知啊,我刚在城外军中遇刺,你就收到消息把你的城卫军带入皇宫,立马给我安上一顶意图谋反的罪名,消息之灵通,真是让人佩服!”   柳文龙脸色微微一变,道:“我是城卫军的都尉,对于城中的事情当然了如指掌,你不可能逃得了了!”   看着柳文龙眼中的得意之色,叶思忘淡淡一笑,望了皇帝一眼,不再说话,即不申辩,也不反抗,只是默默的跪着,显出一副无言抗议的模样儿。   皇帝强压下满腔的愤怒,这里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根本就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够了,你们还当朕是皇帝吗?城卫军,全部放下武器,退到殿外去,叶卿家没有任何对不起朕的地方。”   城卫军迟疑了一下,看了柳文龙一眼,等待着他的命令。   “畜生,你还不敢快让他们照办?惊吓到皇上,你担当得起吗?”柳智清被气得直发抖,怒声呵斥着柳文龙,为他做的蠢事恼怒不已。   柳文龙看了父亲一眼,表情阴郁的向士兵摇摇头,一干城卫军才退了开来,丢下武器。关倢带领的禁卫军立即围了过去,把柳文龙和城卫军包围起来,关倢也冲上前去,“呛”一声拔出剑,对着柳文龙道:“柳将军,请让开,离开皇上身边,保护皇上是我们禁卫军的职责。”   柳文龙恨恨地瞪了关倢一眼,却不敢不让,毕竟,关倢的武功,他是知道的,更何况,前面还有一个气定神闲的叶思忘,刚才有那么多的城卫军围着他,不惧他马上就能攻击到他,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围着他了,一个关倢已经让他头痛了,再加上叶思忘,恐怕就……   柳文龙心中直叫可惜,本来这一次可以不止搬倒叶思忘,如果处理得当,就算要了皇帝的命也可以,只是,父亲为何要拦阻呢?这明明是大好的机会啊!   柳文龙心中念着,表明上却立即跪在地上,向皇帝恭声道:“陛下,臣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请皇上恕罪!”   皇帝阴沉的看着他,待看到柳智清的时候,突然笑了出来,一脸感动的拉起他,道:“朕知道卿家是为了朕着想,朕恕卿家无罪!”   “谢皇上!”柳文龙大声的谢恩,面上却无法抑制的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要向他爹低头。   皇帝看到了那抹笑容,眼中掠过一丝怒气,却只能强忍着。   “叶卿,你如何解释柳卿家所言之事?”   皇帝怒目看着叶思忘,把所有的怒火、所有的情绪都朝着他发泄。   叶思忘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淡淡的丢出一句话:“臣无话可说,臣对皇上的一片拳拳之心,苍天可表,但臣督导不严是事实,臣愿受皇上责罚!”   “很好!知罪就好,朕知道你的忠心,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决定,免去叶思忘宗正寺少卿、平南大元帅的职位,收回御赐的天龙剑,转任光海道巡抚,一月之后到任!”皇帝威严的下令,看似贬黜叶思忘,实则兑现了对叶思忘的承诺,把叶思忘从一个手无实权的宗正寺少卿,变成了一个封疆大吏,虽然,那个疆域可能不好。   “罪臣谢皇上隆恩!”叶思忘表情不变,缓缓呈上天龙剑,似乎有些不舍。   朝中重臣一阵幸灾乐祸,对于他们来说,巡抚虽然好捞钱,但是,光海却是一个烂摊子,一个谁也不愿意去碰触的地方,就算是一省的巡抚,在那里,连个县官也不如。 第七卷 夺权光海 第一章 各有心思   皇帝扫视全场,朗声道:“惩罚了有罪之人,现在就应该奖励功臣!柳文龙,虽然这只是一场误会,但你护朕心切,救驾有功,朕封你为金吾将军,从属神武将军燕扬。”   “是,皇上,臣谢主隆恩!”   “关倢,自从燕扬担任了神武将军之后,禁卫军一直是你统领,现在,朕升卿为右卫将军,统领都卫军、禁卫军!”   “是,皇上!”关倢神情一喜,连忙跪下谢恩。   “皇上……”柳文龙见都卫军、禁卫军都的权力都落入关倢之手,心中大是不喜,刚唤了一声皇上,已经被刚才悄悄走过来的柳智清拉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把他们团团围住的禁卫军一眼,柳文龙只得摁奈下来,接受皇帝的任命。   一切任命完毕,皇帝在关倢的保护下回到寝宫,命崔三秘密把叶思忘召了去——   皇宫的寝宫甘露殿里,皇帝端坐椅中,叶思忘跪在地上,偌大的寝宫,只有皇帝和叶思忘俩人。皇帝颤巍巍的走下龙椅,缓缓扶起叶思忘:“叶卿,委屈你了,朕对不起你!”   叶思忘抬起头,看向皇帝,看到他的眼中有着隐隐的湿意,有着真挚的感情,淡淡一笑:“回皇上,臣没有什么,臣还要感激皇上答应臣去光海。”   “叶卿。”皇上拉住叶思忘的手,动情的说道:“卿今日也看到了,柳智清父子狼子野心,根本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朕做皇帝做到这个份儿上,愧对先皇,愧对列祖列宗啊!”   叶思忘在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一脸悲凄,也紧紧握住皇帝的手,道:“皇上请节哀,微臣一定会替皇上扫平奸逆的,只是,皇上需要给微臣时间。”   皇帝擦擦眼泪,在叶思忘的搀扶下重又坐到龙椅上,道:“叶卿,你不止是朕的臣子,你还是朕的女婿,朕的未来,就寄托给卿了!”   叶思忘重重点头,郑重的道:“皇上,微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重托,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即使面对的是万丈深渊,臣为了皇上,也一定跳下去。”   皇帝又重重握住了叶思忘的手,道:“叶卿,光海是一个是非之地,也是一个鱼米之乡,土地之广袤,几与江南道并驾齐驱,但每年的赋税却所获不丰,朕只收了你的天龙剑,不收九龙佩,朕的意思,卿家明白吗?”   叶思忘“扑通”跪了下去,道:“皇上放心,臣明白皇上的意思,臣一定会把一个丰饶安定的光海献给皇上的。”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卿家明白就好,到了光海,朕准你便宜行事,朕在京城,隔光海甚远,有句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能明白朕的意思吗?”   叶思忘神色一凛,怔怔看着皇帝,不明白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照理说,皇帝即使再信任自己,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因为刚才被柳智清父子逼迫的窘状让他改变了想法?   “皇上,请保重龙体,皇上的心意,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为皇上完成!”叶思忘把深沉的心思藏在最深处,说着不要成本的好听话,反正皇帝喜欢听,他不介意多说几句,柳文龙啊,看来,应该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逼人太甚,皇帝怎会如此依赖他!   “皇上,臣有一个建议!”   “说!”   “臣此次带领出征的士兵,虽不说是千挑万选,但也经历了南荒残酷恶劣的环境考验,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皇上何不留在身边差使,这样一来,不止可以保护皇上,还可以威慑不轨之徒。”   皇帝听得直点头,激动的看着叶思忘,道:“卿家,此刻,朕是真的知道你是真的一心为朕着想了!”   叶思忘连道没什么,这是臣子应该做的。不轻不重的丢出几记马屁,拍的正到好处,让皇帝听得飘飘欲仙,对他更加的信赖。   且不说皇帝对叶思忘的千叮万嘱,期望殷殷,只说柳智清带着柳文龙回到相府,二话不说,转身就是一巴掌打在柳文龙白净英俊的脸上,打得他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淌下一缕血丝。   “爹,你打我做什么?”   柳文龙委屈的捂住脸,不解的看着父亲。   “你还有脸问我打你做什么?你做的蠢事,你还不明白吗?”柳智清气得直发抖,指着柳文龙:“你这个蠢蛋,谁叫你那样做的?你想害叶思忘,你行吗?如果不是你老爹我还有那么几分能耐,今日,只你擅自带城卫军进城的事情,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看吧,现在呢?从城卫军统领变成金吾将军了,你这个畜生!”   柳文龙阴郁的看着父亲,有着深深的愤恨,他明明是他的儿子,为何只听得到他的辱骂,却听不到一句微不足道的夸奖呢?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去为他分忧解劳,父亲都不会夸他一声!   “我已经从城卫军统领升成主管禁军的金吾将军了,权力增大了!”柳文龙忍不住回了父亲一句。   柳智清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骂道:“蠢货!金吾将军又怎么样?不能直接指挥军队,就算让皇帝让你做,你也只能是一个傀儡!金吾将军的顶头上司神武将军是谁?你还记得吗?是燕扬!对皇帝忠心耿耿的燕扬,他会给你实权吗?你被架空了,蠢货!”   柳文龙捂着脸,一脸的不敢相信,现下才明白为何皇帝对自己的行动一点也不责怪,敢情一是因为惧于柳智清的势力,一是要趁此机会把京城的兵力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父亲既然知道,为何不在大殿上反对?”柳文龙不顾脸上的疼痛,不解的问着柳智清。   柳智清白了他一眼,恨恨地道:“在禁军包围之下,我能反对吗?都是因为你这蠢货做的蠢事,带着那么一点点城卫军就敢冲入宫中,如果不是你老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势力,皇帝早就把你杀了,还会留着你这条狗命吗?”   “爹,孩儿错了,孩儿只是想替爹除去一个敌人,因为爹的计划接二连三的失败,孩儿心急,才会在接到消息之后擅自作主进宫的。”   柳文龙这才明白父亲为何打自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不禁愧疚的跪在地上,向柳智清求饶。   柳智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但看着他被打得红肿的脸庞,又有些于心不忍,重重叹了口气,拉起柳文龙,道:“龙儿,爹知道你的心思,但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虽然掌握了大部分的兵力,但是,兵部的军力不容小觊,目前,我们可是利用自己的势力为我们牟取更多的权力,但是,绝对不能超过了一个限度,否则,在我们还没准备好之前,被皇帝拼个鱼死网破,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爹,孩儿受教了,今后,孩儿再不会擅自作主,一定先问明爹才做!”   “唉,这一次你做的太过分,今后,切记不能再如此狂妄,特别是在皇帝面前,记住了吗?”   “孩儿记住了!可是,爹,现在叶思忘别贬到光海去了,那我们……”柳文龙关切的望着父亲。   柳智清阴阴一笑,抚着胡须,道:“那里根本不需要我们插手,我们只需要随时派人关注着就行,那里的主人是不会让叶思忘夺走他手中的东西的!”   想到那人,父子俩人阴冷的笑了起来,一样幸灾乐祸的眼神,让人再不会怀疑这俩人是父子的关系。   叶思忘拿着圣旨,出了城,把军队带入城中,交与燕扬:“燕将军,皇上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燕扬是沉稳的脸上露出难得激动表情,深深看着叶思忘,接过帅印,道:“叶驸马,下官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   叶思忘点点头,望着燕扬带着人马离开,嘴角才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带走又如何,队伍里还有石阔在,只要有他的人在,那只军队的指挥权就不会属于别人,是他的东西就只能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叶思忘悠闲的伸了个懒腰,驱马回家,好几个月没见了,清河公主应该快生了吧?肚子肯定很大了。   叶思忘嘴角边露出一个微笑,幻想着众位娇妻看到自己回府时会有的表情,悠闲自得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受今天在金殿中发生的事的影响,一切在他的身上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驸马府前,玉小苋众女早已等在门口,就连大腹便便的清河公主,也在念竹两姐妹的搀扶下来迎接夫君归来。   玉小苋和云凤语在军队刚到达城外的时候,就悄悄地回城了。接到叶思忘在军中遇刺,士兵聚众表示不满的消息时,玉小苋就隐约觉得不对,后来又接到柳文龙带领城卫军进宫的消息时,玉小苋心中已经一目了然了,虽然对叶思忘会有担心,但更多的是对他的信任,极力劝住了激动的众女,一起等候叶思忘的归来。   当叶思忘骑着马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玉小苋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调侃着道:“各位美人,你们的夫君回来了,不用担心了,还是赶快跑上去,抢他的怀抱吧。”   原本欲冲入叶思忘怀中的众女一听,俱都羞红了脸庞,反而踌躇不前了,只有玉霓裳一个人跑了上去,冲入下了马的叶思忘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叶思忘一脸怜爱的笑着,轻轻地抚摸着玉霓裳的香肩,柔声道:“乖,不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你夫君我的游泳技术可不好,你再哭的话,我可就被淹死了!”   “讨厌!不许你这么说人家!”玉霓裳娇俏的捶了叶思忘的胸膛一下,撒着娇,脸上还带着泪水,却痴痴地看着叶思忘笑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分外的惹人爱怜,也分外的惹人心动。 第二章 隐秘的罪恶   叶思忘吻了她一下,才搂着她,走向其余几女,先抱了大腹便便的清河公主一下,轻声责备着她不该在这种的情况下还出来迎接他,清河公主柔柔地笑着,对他的责备敷衍的慢应着,一双纤手却爬上了他的脸庞,轻轻抚摸着,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只要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就不会孤独,一片安宁。   责备了清河公主之后,叶思忘一把抱过颜如玉,许久不见,这个小美人清减了许多,让叶思忘心疼死了:“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没有好好吃饭吗?为何瘦了这么多?”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颜如玉连忙柔声细语的安抚着他,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会很好的丰润起来,安抚他不安的心。   司空明月有些落寞的看着叶思忘急切的面容和颜如玉柔美的微笑,叶思忘会主动第一个抱清河公主,她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清河公主身怀六甲,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但抱了清河公主之后,抱的不是她,而是颜如玉,却让她分外的失落。   叶思忘说他对她一切都没有变,可是,又怎么可能没有变化?他心中的第一位已经不是她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叫颜如玉的温柔女子。   “姑姑,我好想你!”叶思忘温柔深情的笑着,抱住司空明月,轻轻吻着她美丽的脸庞。   司空明月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回抱着他,把自己的失落完美的掩饰在笑容之后,疼爱的抚摸着他的肩膀,道:“欢迎回来,我的夫君,我也好想你。”   叶思忘笑了,仿佛所有的疲累都消失了一般,高兴的搂着一干娇妻回家,欢欢乐乐的用了膳食,叶思忘送清河公主回翠竹院。   “驸马,再过十天就是父皇的五十寿辰,我们要送什么礼物呢?”清河公主依偎在叶思忘怀中,问道。   叶思忘心中盘算着日期,看来皇帝是想让自己参加了他的寿辰之后才让自己去光海赴任了,心中想着,口中却调笑道:“你夫君我打了个胜战不说,你肚子里的这个宝贝,不正好是一个大大的寿礼吗?”   清河公主清丽的脸庞红了起来,捶了叶思忘一下,嗔道:“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却来调戏人家。”   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不正经的吻了清河公主一下,才道:“放心,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呀,就安安心心地把我们的宝贝生下来就好,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第一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真的好期待,也好开心,清河,答应我,你会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你会和孩子一起永远陪着我?”   清河公主痴痴地看着叶思忘的眼睛,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最真挚、深刻的情感,让她冰冷的心一阵火烫,面上泛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柔但坚定的道:“驸马请放心,清河答应夫君,一定会努力的陪着夫君一直到老。”   叶思忘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率性,那么的灿烂,笑容耀眼得让清河公主移不开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让她叹息着再一次为这男子的深情沉沦。   一一安抚好久别的娇妻们,半夜三更的,叶思忘轻手轻脚的爬起床,准备去找玉小苋,今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一定有很多话对他说。   叶思忘提着鞋子,出了卧房,向玉小苋的梅苑走去,浑然不知背后双眼睛,落寞的看着他离开。   叶思忘进了玉小苋的卧房,玉小苋果然还没睡,还在灯下写着东西,见叶思忘进来,投过一个微笑,又低下头,继续写着。   “在写什么?”叶思忘凑了过去,拿起她写好的纸,念了出来:“南荒之战总结?你写这个东西做什么?”   玉小苋把叶思忘手中的纸抢了回去,一边整理,一边笑着道:“总结过去的经验,才能知道什么是好的,适合的,什么是不好的,不适合的,把好的、适合的留下,不好的摒弃,这样才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向给你意见。”   叶思忘无语了,对于这个聪慧的女子,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以他的心还她的心了。   玉小苋明了他的想法,只是淡淡一笑,拉着叶思忘躺倒床上,偎入他的怀中,道:“把今天的事情和我说说。”   叶思忘点头,把今天在大殿中发生的事情向玉小苋说了出来,包括自己被皇帝叫入寝宫中的话也说了出来。   “你有什么看法?”玉小苋问叶思忘。   叶思忘轻轻抚摸着她雪白的秀发,道:“皇帝越来越信任我了,他现在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我这根救命的稻草,他只能信任我,其他的,柳智清、黄树文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而长乐公主虽然心中装有朝廷,大方向还是在保护皇家的利益,但心中何尝不有自己的私心?她当然想保住自己的权势,不可能真的全心为了皇帝,而我们这位皇帝,性子多疑,根本就不可能相信大权在握的长乐公主,你夫君我这个一没权,二没势的无名小卒才是他信任的,因为他认为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就算我一朝权在手,他也能压过我。”   玉小苋轻轻的笑着,问:“现在柳文龙升了金吾将军,成了燕扬的手下,等于被架空了,柳智清恐怕会气得跳脚,那么,现在,你想不想让你的人坐上城卫军督尉的位置?”   “不想!”叶思忘狡黠的笑着道:“京城里一日有柳智清和长乐在,我就不会让我的人做京城三卫的统领,那可是招人的地方,随时都会有人盯着,特别是目前这种混乱的时候,我又何必非要去做那个出头鸟,让所有的人算计呢?不用做统领,我一样能控制。”   玉小苋喔了一声:“你是说今天燕扬带走的那些人?”   叶思忘贼贼地笑了起来,道:“我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给了石阔一封信,让他按照我信上说的做,放心,石阔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很会带兵的,另外,我已经向皇帝推荐了东方亦晨做城卫军的副统领,这样一来,我们不止占了一个有力的位置,而且,还对岳父他们有了一个交代。”   玉小苋满意的吻了他一下,道:“既然夫君都已经考虑好了,那为妻就不用操心了,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件事,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   “嗯,你忘了她给过你一封信,让你想办法让关倢无法出仕吗?现在,关倢不止是都卫军的统领,还是禁卫军的统领,京城的兵力,已经被他掌握了三分之二,你认为长乐公主会开心吗?”   “这个有何难?皇帝不是要过寿辰了吗?你就等着看戏吧。不过,我觉得长乐公主现在恐怕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叶思忘邪笑着说道。玉小苋点了他眉心一下,道:“人家忧愁,你就开心了?小心她找你麻烦,把忧虑的事情丢给你。”   “不会,她可舍不得京城的控制权,只要把京城的控制权掌握在手中,她上可以保护皇族,下可以威慑皇上,让皇上不敢轻易动她,现在,最忧虑的应该是皇帝,不过,我把我的人给了他,应该可以解决他的燃眉之急了。”   “好吧,这些我们暂时不讨论了,现在说说光海,我就不明白,光海除了一个龙师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让你非去不可?你知道吗?在光海,最大的不是巡抚,而是国舅谭冬,二王子的舅舅,光海可是二王子的窝,二王子会允许你动那里吗?”   玉小苋不解的问叶思忘,身为百花宫的掌门,拥有天下最快、最准确的情报网,她知道更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   二王子瑞明,麒麟军的首领,当今五位皇子中最有实权的一位,不止有着显赫的军功,还非常的骁勇善战,手中的二十万麒麟军,是号称除了龙师之后最勇猛的军队。但其实,根据玉小苋的调查,麒麟军根本就不止二十万,保守估计应该三十万有余,这多出来的十万余人,就是靠光海少纳的赋税养着的,这样千丝万缕的关系,意味着绝对的麻烦与挑战。   “小苋,以后云天集团的生意,师父是决定了交与我打理的,因此,云天的人才会叫我做少主,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得力助手,将来云天的事情,必然需要你一起帮我打理。其实,云天在国内的生意只是一小部分,我们大部分的生意都在海外其他的国家,远洋航运是云天最重要的运输渠道,光海掐住了云天的命脉。瑞明想做皇帝与我们云天没有关系,但他不该让谭冬用正规军队假扮海盗去海上抢劫商船,以获得资金。海上运输,我们云天是最多的,师父与我都不允许有这样的威胁存在,只要我做了光海的巡抚,我就有借口,也有能力解决海盗的问题,就算得罪了瑞明,他也无话可说。况且,只要我在朝中一天,我就会有与瑞明对上的一天,我去光海只不过把这一天提前了而已。”   “你是说长乐公主?”玉小苋猛然想起,连忙问叶思忘。   叶思忘点点头,道:“没错,瑞明拥有这样的军权,没有长乐公主的支持根本就不可能,长乐公主属意的人不是当今太子瑞青,而是瑞明,皇子间的皇位之争,我不可能牵连不到,但是,在他们争夺之前,我必须拥有更多的实力。”   叶思忘沉稳的说着,向玉小苋透露出更多的秘密。玉小苋是一个聪慧绝顶的人,叶思忘只说了开头,她已经知道了结尾,点点头,忽然娇媚的攀住叶思忘的脖子,道:“我明白了,那么,夫君,你会带着人家到光海去吧?”   叶思忘笑了起来,语带遗憾的道:“这是当然,你们中除了清河之外都能跟着我去,清河是公主,皇族有规矩,皇戚出任外放官员,妻子要留在京中做人质。”   说到这个规矩,两人都沉默下来,玉小苋虽然平时不说,但她却是深深的明白叶思忘的心的人,当然知道叶思忘对于清河公主肚子里那个孩子的重视,现在因为要到光海上任,就要分开了,心中当然会难过,难道鱼与熊掌真的不能兼得吗?   第二天一早,天都还没亮,叶思忘就被冲入房中的念竹吵醒,念竹惊天动地的叫着:“驸马,不好了,快来啊,公主要生了!” 第三章 喜获千金   “你说什么?”   叶思忘所有的瞌睡都被这一句话给吓醒了,一骨碌从床上跳了起来,只穿着中衣,赤着脚就要往外跑,羞得念竹小脸通红,还是玉小苋连忙拉住了他,递给他一件衣服,让他穿上。   叶思忘看也不看,随意的套上衣服,拎着鞋子就跑,边跑边问念竹:“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太医,太医来了吗?找稳婆了吗?”   “回驸马,就在盏茶时间之前,公主觉得腹痛,让奴婢来找驸马,奴婢找遍了所有夫人的屋子才找驸马您的!”   “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太医,也不是稳婆,我不会接生啊,应该先去找稳婆和太医的!”叶思忘听了念竹的回答,忍不住吼了起来,浑然没了平时冷静自如的样子。   念竹被他吼得一阵耳鸣,委屈的扁扁嘴,道:“回驸马,奴婢的姐姐恋竹已经去找稳婆和太医了,奴婢是特地来找驸马的!”   叶思忘听到已经去找太医和稳婆了,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不过立刻又提了起来,生怕稳婆赶不及过来,清河公主出身闪失,当下,也不等念竹,运起轻功就跑。   叶思忘就像火烧屁股一般,急急地跑入翠竹院,“咻”一下蹿入清河公主的房中,却看到清河公主正在以手扶腰,缓缓地在房中走动着,不禁吓了一跳,又吼了起来:“你怎么起来了?快到床上躺着,稳婆马上就来了!”说着,走了过去,抚着清河公主要去床上。   清河公主好笑的拉住他,道:“我刚才的阵痛已经过去了,趁现在不痛的时候多走动一下,这样生产的时候更容易一些,这些都是稳婆教我的,你不要担心。”   叶思忘听了这是稳婆教导的,才没有固执,只是抚着清河走路,关切的问着:“怎么样?肚子疼不疼?疼得厉害吗?”   叶思忘得傻话让清河公主笑了出来,他一定是很急、很慌乱才会说出这样的傻话来,这个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正为了她慌乱着。   清河公主幸福的一笑,轻声安抚着慌乱的叶思忘,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阵痛的来袭。这些知识,她之前就向稳婆请教过,该注意的事情,她一点都没有落下,因此,她比叶思忘来得冷静。   叶思忘一边扶着清河公主在屋中走着,一边心急的朝外看着,心焦地等待着稳婆和太医的到来,忍不住又吼了起来:“太医和稳婆还没来吗?怎么这么慢?来人啊……”   叶思忘话还没喊完,就被清河公主捂住了嘴,清河公主笑着看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柔声道:“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听你的心跳声,那么有力,那么沉稳,让我觉得我所有的脆弱,所有的悲伤你都可以为我承担,你是我的依靠,所以,你别急好吗?我一定会好好的生下孩子,然后,我、你,还有孩子,我们要永远的生活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我不会放弃的。”   叶思忘神色有些复杂,忍不住伸手抚摸着清河公主披散的秀发,点点头,努力的安定着自己的心跳,抚着清河公主继续走路,不过,虽然努力了,但胸中的心脏仍然剧烈的跳动着,一点也没有安定下来的迹象,叶思忘只能抱歉的朝清河公主笑笑,清河公主回他一个甜美的笑容,幸福的半依在他的身上。   不一会儿之后,稳婆和太医都来了,不过按照惯例,女子生产的时候,是不准男人在场的,太医虽然是医生,但是他也是男的,不能进内,只是候在外面,有紧急情况的时候好帮忙。   叶思忘一干人被拦在了外面,稳婆说什么也不准叶思忘进去,急得他不停的走动着,想平复心中的紧张。   众女也在玉小苋的报讯下赶了过来,平时清冷幽静的翠竹院显得格外的热闹。听着从房中传出来的清河公主的呻吟声,叶思忘的心紧绷着,满脸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很紧张的样子。   玉小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不要再晃了好吗?晃得我眼都花了,来,坐在这里。”   叶思忘任由玉小苋拉了坐下,但坐了没有三秒钟,听到房中清河公主越来越凄厉得叫喊,忍不住又站了起来,神色颇为不安,不自觉的跑到云凤语和司空明月身旁,在她们身旁走来走去的。   司空明月心中一甜,虽然与他在一起之后,过得都是聚少离多的日子,让她芳心之中有些委屈,但是,此刻,在他不安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靠近她,这样潜意识的动作,让她知道,在叶思忘的心里,她还是重要的。   “玉儿。”   司空明月轻柔的唤着。   “姑姑,什么事?”叶思忘回了司空明月一句,眼睛却忍不住不停的向屋里张望着。司空明月一双秀目看着叶思忘,深情而又坚定,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轻轻把他带着颤抖的身子抱入怀中,柔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园,这是第一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的激动,你的不安我都知道,只是,你不止有了一个亲人,你还是一个父亲,如果你这么的慌乱,怎么能让里面的清河妹妹安心?又怎么让她们母子依靠你呢?”   叶思忘从司空明月怀中抬起头,看到的是她清澈美丽的眼眸,带着温暖,让他心中热了起来,点点头,不再像刚才那么不安了,不过,紧张依旧,谁让他是第一次当父亲呢!   众女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焦,还有些酸,心中嘀咕着,不知道自己给他生孩子的时候,他会这么着急,这么在意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时间就在叶思忘不停的走动中流逝着,从从天未亮到天光,整整三个时辰,叶思忘就焦急的在清河公主的惨叫声中度秒如年,却又莫可奈何,忍不住吼道:“稳婆,为什么清河叫的那么惨?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说着,一把拉起太医,就要把他推进去,让他去救人,但稳婆哪是那么好相与的,紧紧关着门,就是不让俩人进,口中还抱怨着:“我的驸马爷,公主这是第一胎,生产的时候自然会困难一些,您老就再等一会儿吧,快了。”说着,赶苍蝇似的把叶思忘给赶了开去。   叶思忘心中那个急啊,那个恨啊,如不是还要稳婆替清河公主接生,说不准顺着脾气就那么一掌把她给毙了。   “清河,稳婆不让我进去,你不要怕啊,我一直在外面,我等着你出来啊!我们下次不生了!”   焦急的叶思忘忍不住冲着房门吼了起来,但说出口的却全是傻话,逗得一旁的众人笑爷不是,不笑也不是,忍得好辛苦,让叶思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不知是不是叶思忘的话起作用了,只一会儿之后,在清河公主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一声响亮的婴哭声传了出来。   生了!   众女脸上都露出喜色,叶思忘也高兴得跳了起来,紧绷的神经此刻才松了下来,“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吓了众女一跳,一看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晕过去了。这件事成了叶思忘被众女笑话的败笔,但也让清河公主心中对他更加的爱恋。   轻轻的抚摸着清河公主显得憔悴不堪的面容,为她拭去额头的汗水,柔声道:“老婆,你辛苦了,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多了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清河公主微微的笑着,美丽苍白的脸上透着疲惫,但神情却一片愉悦,似乎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清河公主笑了笑,道:“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我累了,休息一下。”说着,闭上眼睛睡着了。   叶思忘颤抖着手,眼神敬畏的看着被司空明月抱着的孩子,女儿,他有女儿了,几个月前,还什么都没有,只是看着清河公主的肚子中一点点大起来,想不到十个月后就变成了一个小婴儿,女人真伟大,她们创造了生命,让一个无用的精子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刚出生的小婴儿,浑身都是粉红色,皱巴巴的,眼睛闭着,只会睡觉和哭泣,但看着这样的一个生命,叶思忘心中却是激动万分,有孩子的感觉真好。   众女围在一起,看着司空明月怀中胖胖的婴儿,小小的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小嘴上还有着奶泡,不时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一下嘴唇。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有七分像公主,三分像思忘。”   “嗯。”   众女附和着。   叶思忘也凑了过去,盯着孩子看了一阵,有些纳闷:“你们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她哪里像清河了?”   叶思忘的话让众人齐齐白了他一眼,玉小苋最直接,一脚踢了过去,踢得叶思忘抱着小腿跳了起来,才得意的冲着叶思忘露出她的小虎牙,道:“哪有你这样的做爹的?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孩子?”   叶思忘只得傻傻一笑,打算蒙混过关,无赖的笑着贴了过去,争着要抱孩子,可是都被众女以男人不会抱孩子为由拒绝了,愣是不让他碰小婴儿。   “给我抱抱了,我是孩子的父亲啊,怎么可以不让我抱?”叶思忘抗议着,一脸可怜的样子,又不能用强,小婴儿看起来那么的小,那么的脆弱,叶思忘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弄伤了她,所以只能软语相求,而不敢动手去抢。   众女看他的可怜样儿,才答应让他抱一下,但还是不放心的左叮嘱一下,右叮嘱一声,就怕他一不小心把孩子给弄伤了。 第四章 又见幽月   叶思忘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心中涌上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是他的孩子,他的亲人,忍不住亲了亲孩子粉红的小胖脸一下,眼中隐隐藏着泪水。   众女看着他,对他的心情明悟更多,一个孤独的人,终于又有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一个全心依靠他,需要他保护的亲人。   天刚亮的时候,叶思忘就差了人进宫去报告清河公主要生孩子的消息,待孩子生下来之后,立马又派人进宫去报告,不一会儿,皇帝、皇太后、皇后三人都分别派人送来了赏赐,还有一些补品,把翠竹院的客厅堆了个满满当当。   叶思忘根本就不理这些东西,他把所有的赏赐都交给了玉小苋,挑出能用的,其余的皆被叶思忘以巧妙的途径运到国外卖了,他说这样不会浪费。   清河公主生了孩子的消息传出之后,朝中的大臣们也相继派人来道贺。柳智清一干人也送来了贺礼,而长乐公主更是亲自来了,说是来看看孩子。   长乐公主抱着孩子端详着,笑道:“长得很像清河,将来肯定也是一个大美女,驸马啊,你就等着将来向你提亲的人踏破你家的门槛吧。”   对于长乐公主的调笑,叶思忘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清河公主红着俏脸,满脸幸福表情的笑着。   虽然清河公主怀孕是个意外,但在孕期中,该补的都补了,且清河公主有着深厚的内功,武艺高强,除了才生了孩子的那几天有些虚弱之外,现在已经恢复归来了。   皇帝召两人抱着孩子入宫去了一次,赏赐了大量的补品和钱银之外,还给孩子赐了一个玉锁。   清河公主看着抱着孩子的长乐公主,淡淡的笑着,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些所谓的亲人亲近,长久的疏远,她已经习惯了,长乐公主突来的亲近,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长乐公主抱了一阵孩子,也许是看出清河公主的不自在,便告辞出来了,叶思忘起身送客,跟着她后面走了出来。   长乐公主优雅的移动着步伐,面上是雍容的表情,淡淡的,似乎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话:“关倢已经是右卫将军了。”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双手一摊,颇为无奈的道:“公主殿下,恕下官无能,人算比不过天算呐。”   长乐公主瞟了叶思忘一眼,突然停住脚步,看着院中的小湖,淡淡地开口:“关家三代撒血疆场,本宫身为关家的媳妇,没有为关家留下香火后代,已是大不该,小倢是关家最后的血脉了,本宫不能让他有任何的危险,你知道吗?”   问话的时候,长乐公主突然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看入叶思忘眼中,叶思忘点点头,道:“下官明白了,下官没有办法让关将军免职,但是,保住他的安全,下官还有点能力,请公主殿下放心。”   长乐公主点点头,收回了犀利的眼神,突然柔和的看着叶思忘,道:“你很快就要到光海赴任了,多陪陪清河吧。”   “是。”   叶思忘口中应是,把心中的惊讶藏了起来,想不到印象中阴毒的长乐公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这个善变的女人。   送长乐公主到了门口,上了轿子,长乐公主掀开轿帘,看着叶思忘,说了一句:“光海是一个复杂的地方,本宫希望驸马到任之后,谨言慎行,只做该做之事,否则,大家都会很难看,驸马明白吗?”   叶思忘笑了,点点头,没有说话,长乐公主也不要求叶思忘现在就给她答复,大有深意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放下轿帘走了。叶思忘看着远去的小轿,笑了开来,吹了声口哨,转身回府去了。   夜幕降临,叶思忘刚在书房坐下,打算与玉小苋商议一下的时候,家丁来报,一个自称幽月,说是叶思忘故人的男子求见。   幽月?不会是那个幽月吧?老天,如果真是她,那他又要开始头疼了,谁知道那个封女人来是为了什么。叶思忘眉头皱了起来,让家丁把人带到客厅,自己去见。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皱着的浓眉,笑了开来,道:“依妾身看,这个幽月一定就是土国的长公主阿依莎,夫君,要不要打赌?”   叶思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喂,女人,你夫君我在这头疼,你却在那里幸灾乐祸,太嚣张了哦!”   玉小苋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不再招惹他,只是起身把叶思忘推出书房,让他见客人去了。   叶思忘苦笑着走入客厅,入眼就是一个修长的身影,同样的眉,同样的眼,只是换了男装打扮。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贵客恕罪。”叶思忘努力的收拾起心中的不满,笑着朗声说道。   一身男子打扮的幽月转过身来,面上淡淡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调侃道:“驸马客气了,指不定驸马正在心里骂我呢。”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就是这样,高兴的时候是面无表情,不高兴的时候是笑靥如花,这样反常的女子,谁会不头疼?   “不知贵客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叶思忘对幽月的调侃充耳不闻,直接就问她来的目的。   幽月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走到叶思忘身旁坐下,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特地来看你,召你做我的驸马的,你会高兴吗?”   叶思忘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样说,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公主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幽月白了叶思忘一眼,道:“我陪着公主来给天朝的皇帝贺寿,听说天朝公主给你生了一个孩子,我们也算是故人,特地来看看,道声恭喜。”   “哦,谢谢您的关心。”叶思忘听她如此说,也只能先道谢。幽月眼珠一转,突然凑近叶思忘,道:“我想去看看你的公主妻子和孩子,可以吗?”   “你要做什么?”叶思忘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幽月有些委屈的扁扁嘴,笑了开来,道:“你认为我要做什么?谋害你的妻子、孩子吗?”   叶思忘知道自己反映过度了,见幽月露出笑容,知道她生气,连忙道:“今天已经晚了,清河和孩子已经睡下了,看不到了。”   “哦。”幽月大感无趣的应了一声,看了叶思忘一眼,突然问道:“驸马,喜欢穿什么料子的衣服?喜欢吃什么东西?”   “你问这些做什么?”叶思忘纳闷的问着幽月,思维有些跟不上她,商议秒还在谈论他的老婆孩子,怎么下一秒就开始问起他的喜好了。   幽月蹙着眉,想了想,道:“这个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要怎样的女子你才会想娶做妻子?”   “你问这些做什么?”叶思忘有点反映不过来。幽月不满的瞪着叶思忘,笑着道:“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叶思忘苦笑一声,道:“我的公主,求求你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好吧,我承认,我在土国的时候不该故意气你,可是,你应该想到吧,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你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对吧?所以了,我们算是扯平了。”幽月娇媚的笑了开来,道:“你这么一说,好像全部都是我故意找茬儿了?”   叶思忘老实的点头:“差不多吧!”   幽月眼睛眯了起来,笑得更加的好看了:“好,叶思忘,你好,亏我还特意来看你,明天一早我就去跟你们的皇帝说,我们阿依莎长公主决定召叶思忘为驸马,否则,我们两国的盟约作废。”   叶思忘脸色一变,原本和善的样子变成了冷酷的模样儿,冷冷地看着幽月,阴阴的道:“好啊,你去说吧,我想,在下有必要提醒您一下,这里是天朝,不是土国,该做什么事,该说什么话,您应该比我清楚。”   幽月恨恨地看着叶思忘,面上的笑容娇艳无比,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指着叶思忘,大声叫道:“你这个笨蛋,我恨你!”说完,转身冲了出去。   叶思忘瞠目结舌的看着幽月离开,冲着闷笑不已走进来的玉小苋,委屈的道:“她说我是笨蛋??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说过我是笨蛋,她居然说我是笨蛋?!”   “好了,好了,是她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大人大量原谅人家吧!”玉小苋嗤嗤的笑着,没什么诚意的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他。“不过,她来找你做什么?”   “谁知道!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生气跑了。”叶思忘耸耸肩,无所谓的说着。   玉小苋白了他一眼,不打算插手两人的事,而是把叶思忘拉到书房,问道:“我们接着刚才说,皇帝寿辰的时候,你到底有什么安排?”   叶思忘狡黠的笑了出来,一脸纯洁的笑道:“没什么大的安排,只是给刚当上右卫将军的关倢一个礼物而已,顺便达成长乐公主不想让关倢出仕的愿望。”玉小苋被叶思忘勾起了兴趣,连忙问道:“是什么礼物?” 第五章 皇室宗亲   叶思忘露出一个欠奏的笑容,缓缓答道:“这个礼物现在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奇心被吊得老高的玉小苋一听,用力的白了他一眼,忍不住伸出玉足向叶思忘踢去。叶思忘哈哈大笑着闪过,口中兀自不怕死的调笑着:“夫人,你的腿功还差一点,想踢我,再回去让娘教一下再来试试吧!”气得玉小苋跳了起来,追着他打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皇帝派了个小太监来,让叶思忘和清河公主进宫。叶思忘只好让人给清河公主收拾一下,准备进宫。   生产后的清河公主丰润了许多,原本略嫌消瘦的娇躯,此刻已变得丰满动人,初为人母的慈辉,让原本清冷美丽的她多了几许亲切温柔的气质,娇柔的与叶思忘走在一起,似乎天造地设一般。   扶着清河公主坐上马车,叶思忘也坐了进去,陪着她。清河公主依偎在叶思忘的怀中,有些担忧的道:“不知道父皇为何让我们进宫,也不知道要在宫里呆多长的时间,如果宠儿肚子饿了,那该怎么办?”   “放心,有姑姑她们在照顾呢,再说,等会如果你感觉奶涨了,可以给你夫婿我一个暗示,我马上就带你回来。”叶思忘温柔的安抚着怀中的娇妻。   他们的孩子,并没有找奶娘,是清河公主自己喂奶的,她认为如果由奶娘喂孩子,孩子和她就不亲了,她忍受巨大的痛苦把孩子生下来,不是为了让孩子不与她亲近,她要全程参与到孩子成长的每个一细节,不容许别人来分享她母亲的权力和幸福。   清河公主为叶思忘露骨的话语,俏脸微红,不过仍然甜甜一笑,依偎在他的怀中,任由他宠爱的搂抱着。   他们的孩子,目前只取了一个小名,因为按照皇室规矩,皇亲国戚的孩子,都是由皇帝在满月的时候按照宗族排行赐名,载入皇家族谱的。   到了皇宫,叶思忘扶着清河公主下车,根本就不要上来侍侯的太监服侍,亲自扶着清河公主见皇帝去了。   皇帝在甘露殿召见他们。   叶思忘和清河公主进去的时候,甘露殿里已经站满了人,皇太后、皇后、妃嫔、长乐公主、太子瑞青、三王子瑞风、小王子瑞泽、安平小公主都在,还有几个人是叶思忘不认识的。   清河公主携叶思忘一起行礼,皇太后和皇帝分别让俩人起来:“清河刚生产完,身体不便,无须多礼,来人,赐坐。”   “谢谢父皇。”清河公主神情清冷,口气淡然的感激着皇帝,默默的在叶思忘的扶持下坐到椅中。   皇后看着叶思忘体贴,笑道:“看到驸马如此疼惜清河,即知你们俩人夫妻恩爱了。”叶思忘笑了,向皇后道:“娘娘过誉了,这是臣应该做的。”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看来心情不错,朗声道:“叶卿,今日召你和清河进宫,是想趁着卿家还未到光海赴任,朕所有的儿女都在的时候,共聚用膳,朕也学学普通人家。”   叶思忘恭敬的应是,却发现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在打量自己。虽然,从叶思忘和清河公主进来至今,甘露殿里的人目光多数都集中在两人身上,但大多只是好奇而已,唯有那两道目光却是实实在在的打量,就像在评估自己的对手一般。   叶思忘一边与皇帝说话,一边不着痕迹的顺着那道目光看去,却是一个年约弱冠,英挺俊伟的男子,只是细长的眼睛,弯弯地鹰勾鼻,薄薄地唇,让他原本英挺的面容显出了几许阴柔。   “那是我二王兄瑞明。”清河公主也注意到瑞明对叶思忘的打量,便用传音入秘告诉夫婿。叶思忘没做任何表示,只是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打量着厅中的其他人。   如果那人是瑞明,那么,与安平小公主一起远远的站在后面的,一脸儒雅之气的少年,看他清秀白皙的俊美儒雅样儿,应该就是安平的哥哥四王子瑞文了。另外的两个美貌少妇,应该就是远嫁的两位公主了。   “那是我大皇姐镜湖公主,她的驸马是雪师的元帅百里寒冰的儿子百里淳,二皇姐思滢公主,她的驸马是熊师元帅蔡劲的儿子蔡乾。”清河公主低声向夫婿介绍着。   叶思忘点点头,表示知道,这些资料,他手中早就已经有了,只是没见过人。皇帝五十寿辰,所有王子、公主都回来了,唯有两位公主的驸马没有回来,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必须要镇守边疆。   叶思忘打量着那两位公主,镜湖公主眉宇见颇像她的母亲,只是隐约可见娇纵蛮横之气质,看来不是一个好伺候的娘们儿,再看那思滢公主,却是一脸的雍容华贵,显出皇家特有的高贵。   皇帝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了军中将领的儿子,包括长乐公主也是这样,看来,朝廷都有掌握军方的传统,只是,到了长乐公主这一代,却出了一点差错,显然长乐公主在军中的威望比皇帝大。不过,以皇家这样的势力,他就想不通为何以前张朝新、柳智清还能把持朝政,为何皇帝还会这般势弱?   叶思忘讽刺的想着,心中有着疑问,这需要更详细的情报来解答,他决定回家之后再让玉小苋去调查,面上却未露任何的表情,只是温文尔雅的笑着,不时细心的关心一下清河公主,回答皇帝的问话。   在甘露殿陪皇帝说了一会儿话,皇帝赐宴,摆驾景和宫,过去用膳。皇帝当先走着,叶思忘一干人跟在后面。   太子瑞青故意落后几步,向叶思忘低声道:“叶卿与王妹喜获千金,孤王还未亲自向两位道喜呢。”   叶思忘连忙客套的感激了几句,这时,瑞明走了过来,向叶思忘抱拳一揖,道:“久闻叶大人文武双全的英明,南荒一战,威震四方,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大哥能得到大人做侍读,真是好福气,真真让小弟羡慕。”   瑞青见到瑞明,温文的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不甘和愤恨,拢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强笑道:“二弟军中猛将如云,还要觊觎叶卿家?小兄驽钝,父皇让叶卿家来指教小兄,如若再被二弟召了去,那小兄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瑞青淡淡的反驳着瑞明,把所有的警告和不满掩藏在温和中。叶思忘把瑞青的样子看入眼中,温文的笑道:“大殿下和二殿下过誉了,臣身为臣子,自当遵从陛下的君命,愧不敢当太子殿下和王子殿下的称赞,至于南荒的战争,只是臣侥幸罢了,倒是二殿下的麒麟军,英勇善战,二殿下统军有方,让下官好生佩服。”   叶思忘轻巧的回着话,把棘手的问题忽略不答,并表明自己只是听皇帝的话,没有加入哪方的心。瑞明豪爽的笑着,眼中有着深意,一派武将作风的拍拍叶思忘的肩膀,笑着去了。   太子瑞青神色阴霾的看着瑞明离开,淡淡地开口,神情朦胧悠远,满含感情的道:“叶卿家,二弟军功显赫,他的麒麟军威震四方,孤王虽是东宫太子,但却是一文弱之人,无能保护卿之周全,叶卿,孤王心中仰慕卿家的才华,不想卿家有任何的闪失,卿家此去光海,请小心再三,保重啊!”   叶思忘心中神色一动,作出一派感动的神情,低声道:“殿下放心,殿下的心意,臣心中尽知,微臣此去,皇上钦命,臣自当肝脑涂地以报皇上的深恩,竭尽全力为皇上、殿下解忧。”   叶思忘模模糊糊的说着,隐隐向太子透露着自己的景况,太子眼睛一亮,忍不住重重握了叶思忘的双肩一下,点点头,高兴的走了。   不远处的瑞风看着瑞明与瑞青,眼中不时闪过嫉恨的神色。   叶思忘把一切都看入眼中,看了跟在皇后身边的太子瑞青和跟在长乐公主身边的二王子瑞明一眼,又瞟了不时用深沉不悦的目光看瑞明和长乐公主的皇帝,在心中冷冷地笑了开来,目标不远了。   “驸马。”清河公主不无担忧的拉了拉叶思忘的衣袖,刚才两位王兄对叶思忘的关注,她都看在了眼中,皇室的斗争,她看的多了,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丑陋,不由得担忧起自己的夫婿来。叶思忘温柔的笑着,把所有的心思收了起来,专心的安抚着身旁担忧的佳人。   安抚好佳人,叶思忘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寻找着那抹让人心疼的柔弱身影。安平公主似乎感觉到了叶思忘的探视,无神的眼睛也向叶思忘的方向望来,露出一个恬淡柔美的微笑,紧紧的抓着牵着她的瑞文,小脸泛着甜美的微笑。   牵着她的四王子瑞文似有所觉,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连忙低头关切的问着妹妹,安平公主小脸通红,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不敢再看叶思忘,专心的跟在兄长身边。   叶思忘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心中一热,不禁露出一个微笑,紧紧拉着清河公主的手,快步跟上人群。   到了景和宫,皇帝早命人摆好了演戏,君臣各按自己的座位坐下,皇帝宣布开始。不过,在宴席吃到一半的时候,清河公主感到胸部一阵涨坠的感觉,美丽清冷的脸庞红了起来,偷偷瞄了正给她剥鱼吃的夫婿一眼,靠近他,低声道:“驸马,人家胸口不舒服,似乎亵衣湿了,我们走吧。”   叶思忘邪气的眼神扫了她因为生产丰满了许多的挺耸胸部一眼,惹来她娇羞的白眼,点点头,站了起来,向皇帝告了个罪,朗声道:“陛下,公主刚生产完,不耐久坐,身体不适,请陛下恕罪,臣等先告退了。”   皇帝见叶思忘这么怜惜爱护清河公主,为清河公主能这么得到叶思忘的信任,心中高兴不已,况且,皇太后、皇后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清河公主为何身体不适了,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看在叶思忘的面上,都主动出言让皇帝放俩人回家。   出了景和宫,清河公主立即就捶打着叶思忘的胸膛,娇羞的道:“你坏死了,在父皇他们面前,居然用那样的眼神看人家那里。”   叶思忘坏坏一笑,道:“我用哪样的眼神看你哪里了?请公主说出来,下官一定改正。”   清河脸孔更红,却说不出口,拿叶思忘的无赖无法,只能娇嗔不已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两人甜甜蜜蜜地出宫回府去了,对于豪华雄伟,但却冷漠如冰的皇宫没有丝毫的眷恋。 第六章 虚伪的公主   回到府中,清河公主立即抱来孩子,解开衣襟,喂起奶来,叶思忘坐在一旁看着,心中有着淡淡的幸福感觉。看着清河公主温柔的表情,与刚才在宫中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似乎可以说,他让她过得很幸福。   清河公主抱着宝贝女儿回翠竹院去了,叶思忘陪着一干娇妻聊天,聊了一会儿,家丁来通报,幽月又来了。   众人似乎已经从玉小苋口中知道了幽月此人,俱都暧昧的看着叶思忘,看得叶思忘冷汗直流,问道:“各位夫人,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司空明月冷冷一笑,道:“人家都追上门了,你说我们看着你做什么?”玉小苋点点头,与司空明月合作无间的接下她的话,道:“就是,夫君,你打算装蒜到什么时候?难道被一个女子主动追求让你这么有感觉吗?妾身认为,还是应该男子主动才好,毕竟,女子比较矜持嘛!”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道:“我从幽月的身上看不到矜持这种特质。”玉小苋长长地哦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原来夫君早就知道了啊!”   叶思忘傻傻一笑,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云凤语,跑了过去,把脸埋入她的怀中蹭着,委屈的道:“凤语,姑姑和小苋欺负我!”   云凤语被他弄得俏脸通红,连忙把他拉了起来,赶了出去,口中嗔道:“不要趁机占我便宜,还是去会你的美人吧。”   在众女的嗤笑声中,叶思忘跑去见幽月,却意外的厅中是一男一女装扮的两人,女的有着碧绿的眼眸,虽有着绝世的丰姿,却只是一副平凡的相貌。   “星雅见过叶大人。”   男子见到叶思忘进来,向叶思忘行礼,揭下脸上带着的面具,露出一张天仙般的面容来,是星雅。那有着碧绿眼眸的就是已经恢复了公主身份的幽月,不,应该叫她阿依莎了。   “呃……不用多礼,不过,你们这是玩的哪一出啊?”叶思忘纳闷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游弋着,不解两人的意思。   星雅好脾气的笑着,拉了对叶思忘视而不见的阿依莎一下,为难的道:“叶大人请见凉,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全着想,此次出使,由下官扮成公主,公主依旧保持幽月的身份,但公主殿下昨日回到行馆,却执意要换回身份,下官无法说服公主殿下,只好来求大人帮忙了,大人的话,或许公主殿下会听,请大人帮忙劝劝殿下,殿下手无缚鸡之力,因为上次招亲的事情,各国对公主都心有芥蒂,为了公主的安全,请大人劝她和下官换身份吧。”   叶思忘这才明白过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阿依莎,不言不语,默默的看着。阿依莎被他看得一阵恼怒,俏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虽然因为有面具的遮挡,叶思忘看不到,但心中仍然是又羞又恼,也不避开叶思忘的眼神,直直地与他对视着。   良久,叶思忘才不冷不热的开口:“我说,你这虚伪的女人,你不想活也不用搭上星雅大人吧,怎么说星雅大人也是一个绝色美女,我还打算把她介绍给我的冷情师侄做媳妇呢,如果被你害死了,我到哪儿再去给冷情找一个这么漂亮的美女去!”   “叶大人,下官是请你劝解公主,怎么扯到下官身上来了?”阿依莎还未说话,星雅就红着俏脸不依的抗议着叶思忘的乱配鸳鸯。   叶思忘没差的摇摇手,转向星雅,道:“星雅大人,我师侄南宫冷情,长得虽然不是潘安在世,但也是一个长得很有性格的男人,剑术又高,又负责任,对女人绝对温柔体贴,怎么样?要不要找个时间,大家约出来见见面呢?”   星雅红着俏脸,苦笑着看着叶思忘,想不到有个难侍侯的公主就算了,而自己的这位公主还看上了一个更加难伺候的人,可见未来的日子肯定是一片黑暗了,真是悲哀。   “叶思忘!”   背后的阿依莎公主突然柔媚的唤着叶思忘的名字,飞快的伸出脚踢了叶思忘一下,不过,叶思忘是没什么,但她却被叶思忘的护身真气给震了一下,摇摇欲坠着就要跌坐地上,吓得星雅连忙扶住她。要不是叶思忘只是想捉弄她一下,把护身的真气收了许多,阿依莎的脚早就断了。   叶思忘恶劣的笑着,连半点同情之心都欠奉,而是大肆的嘲笑着,说着风凉话:“女人,这就教导你,不要随便从背后偷袭别人。”   “你……你……”阿依莎被叶思忘气得直发抖,却只能伸出纤纤玉指指着叶思忘,不知该骂什么出来。叶思忘看她气成这样,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你……呜哇……”   阿依莎气不过,竟然哭了出来,星雅被吓了一跳,从小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看到公主被气哭,心中大惊,一边安慰着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公主,一边向老神在在,一点愧疚之情也没有的叶思忘怒道:“叶大人,我家公主虽然不该踢你,但你怎能如此没有风度的欺负我们公主,希望叶大人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后我国将与贵国没完!”   叶思忘不理星雅,而是挑挑眉,不感兴趣的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看着阿依莎,道:“喂,女人,你要假哭到什么时候?你再不停,你家的星雅就要和我拼命了,我是不介意了,只是,恐怕你以后再也找不到一个能这么有耐心忍受你那种虚伪个性的侍从官了。”   “嘎……?”星雅被叶思忘的话吓了一跳,愕然看着立马就收住泪水,摘下面具,笑靥如花的阿依莎公主。   “好星雅,别生本宫的气哦,你要怪就怪叶思忘那个大烂人好了,是他故意只和你说话,不理我的,人家气不过嘛!”   “公主……”星雅心中涌上一阵无力的感觉,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家的公主,想不到没被外人欺负,却被自家的人欺负,她好可怜。   “星雅大人,这样的公主不要也罢,还是来我们天朝,做我家冷情的媳妇吧,他绝对会好好的待你的!”叶思忘坏坏地趁机吹着阴风。   “喂,叶思忘,你故意气本宫就算了,还要来挖我地得力手下,你很过分哦!”阿依莎一张如玉般洁白,美丽无匹地面孔上带着优雅的动人笑容,口中说着与面上的表情截然不同的话。   叶思忘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她的全身,看的她俏脸通红的时候,纳闷的道:“星雅,你们女王是怎么教育的?能教育出这么一个性格别扭,虚伪无比的公主来?真让在下佩服之至!”   “呃……叶……叶大人……”星雅傻笑着看着两人,心中更加的同情自己,夹在两人中间真的好痛苦,呜呜,谁来救救她啊?   “本公主虚伪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吗?虚伪是政治家的本质,虚伪是统治者的专利,最重要的是,虚伪是女人的权力,你不懂吗?”阿依莎高声的娇笑着,口中飞快的回骂着叶思忘,面上依旧保持着高贵动人的笑容,看的叶思忘啧啧称叹。   “不得不承认,公主真是厉害!”叶思忘感叹着。   “大人过奖了!”阿依莎公主娇笑着,故作谦虚,看的星雅心中又是一阵叹气。   “既然公主这么厉害,那么,应该不会做拖累别人的事情吧?”叶思忘闲闲的丢出一句。阿依莎娇笑着道:“那是当然,本宫自然不会给别人添加麻烦,不过星雅不是别人,她是我最好的侍从官,她很乐意本宫为她添麻烦,对吗?星雅。”   “是的,公主殿下,星雅以能为公主解决麻烦为荣幸。”在阿依莎威胁的目光下,星雅只能委屈的说着口是心非的话。阿依莎听得直点头,显得颇为满意。   叶思忘皱起眉头:“喂,我说伟大的公主殿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任性?”阿依莎点点头,笑着道:“很荣幸的告诉你,叶驸马,每天都有人说本宫任性。”   叶思忘无力的塌下肩膀,苦笑着伸手揉了揉阿依莎的头发,道:“算了,不和你这任性的小丫头斗嘴了,我把我的护卫拨两个给你吧,要不然你有个什么闪失,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肯定会嫁祸给我,我才不要被你害死呢!”   阿依莎像小猫一样的享受着叶思忘的揉摸,收起了笑容,一脸陶醉的点着头,一点叶没有惭愧的样子。   于是,叶思忘只好把紫秀和银霜调了来,化装成土国女官的样子,去保护阿依莎公主,这打发了星雅的哀求。   临走时,阿依莎突然问叶思忘:“对了,你们天超是不是还有一个公主?”   叶思忘点点头,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问道:“我国还有一个公主未出阁,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阿依莎又娇笑起来,生气的说道:“在我国的时候,裕仁自宫了,日泉国此次派出的是另立的皇太子明仁,我收到消息,他要向天朝皇帝提亲,然后统领两国之兵,攻打我们土国,你一定要想办法不让他达成目的。”   “你说什么?”   叶思忘一把抓住阿依莎的手,满脸震惊的问着,似乎被阿依莎的话搞得心神大乱。 第七章 皇家交易   阿依莎深思的目光看了叶思忘一眼,表情怪异,又把话重新说了一遍,双眼紧紧盯着叶思忘,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明仁!日泉国!”叶思忘爆发出滔天的怒气,双手紧握成拳,神色冷酷至极,眉宇间尽是一片杀意。   阿依莎眼睛一亮,道:“你好好想想办法吧,我先回去了。”说着,拉着星雅急急的走了。   “公主,您话还没和叶大人说完,为何如此急切就走了?”星雅不解的问着自家公主,阿依莎白了星雅一眼,道:“平时你那么聪明,怎么今天这么笨了?你没看到叶大人发火吗?难道让我们在那里做他的出气筒吗?遇到危险的事情,当然要赶快跑了!”   且不说两人的对话,只说驸马府中的叶思忘,眼中不停的闪烁着,神情变化莫定,脸上的杀气也越来越浓厚。   “嗙”一声,红木做的桌椅被他一掌劈个粉碎,口中咬牙切齿的念着:“长乐公主!”   众女被这声惊响吓了一跳,连忙过来一看,却看到叶思忘满脸煞气的样子,不觉愣了愣:“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叶思忘也不说话,猛地站起身就跑了出去,不管众女的呼唤。   皇宫,幼安宫,安平公主的寝殿内——   长乐公主,皇帝,皇后,四王子瑞文四人各自落座,安平公主坐在下首处,默默的低着头,等待着。   长乐公主看着柔弱的安平,心中不时想起叶思忘的面孔,暗自头疼,心中寻思着该怎么说才能改变皇帝的主意,毕竟,联合日泉,图霸土国的诱惑太大了,皇帝怎会轻易放弃!   “安平,你一直是朕疼爱的女儿,你知道吧?”皇帝嫌恶的看了安平一眼,口中冷淡的说着。安平不说话,只是手中紧紧的握着叶思忘送的小玉雕。   皇帝眼中掠过一丝怒色,重重哼了一声,眼看就要发火,皇后连忙借口道:“安平,你虽然不是哀家所生,但你的母亲去的早,哀家看着你长大成人,哀家与你父皇就是你的父母,为人父母者,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女有个好的归宿,日泉国太子明仁年轻有为,如果你做了他的太子妃,将来就贵为一国之母,是最好的归宿了,你说对吗?”   安平依旧不说话,皇后有些难堪,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皇帝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朕决定把你嫁给明仁,你准备一下吧!”   “皇兄。”长乐公主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为了答应叶思忘的承诺努力一下。“依小妹看,日泉国并不是真心想与我朝结亲,日泉国的陆军多数是诸侯幕府的士兵,具体数量我朝并不知道,我朝只了解他们的水军,如果与土国开战,那么将面对土国强大的骑兵和步兵,到时候,以水军为主的日泉国,能出动多少陆军呢?会不会只是他们一石二鸟的计策,借着此次攻打土国的机会,削弱我国国力呢?”   皇帝沉吟一下,道:“朕已经见过明仁,达成协议,我国出兵三十万,日泉国出兵七十万,一共百万大军向土国开战,我国并不吃亏。”   “可是,皇兄,就这样让日泉的七十万大军开进国土,如果他们反过来咬我们一口,那又如何是好?”长乐公主极力的劝诫着皇帝。   “朕已经派了瑞明的麒麟军跟随在左右,只要日泉的士兵稍有异动,朕就杀了他们!”皇帝不为所动,不耐的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冷冷的道。   长乐公主心中一叹,见皇帝仍一意孤行,只得开口威胁:“但是,皇兄想过没有,兵部能派出三十万大军来吗?又该由谁来带兵出征呢?况且,宝儿眼盲,明仁真愿意迎娶吗?”   兵部一直是由长乐公主掌控的,能不能派出兵,很多要看她的意思,因此,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等于是在威胁皇帝。   “皇妹!”皇帝警告的喊了长乐公主一声,阴阴的道:“朕如此做是为了国家江山社稷,朕也舍不得安平,但生为皇室中人,就有皇室中人的责任和无奈,朕希望皇妹清楚自己的本分,皇妹如此说,还当自己是皇家之人吗?”   “皇兄息怒,小妹知罪,是小妹逾越了,请皇兄降罪!”长乐公主一凛,连忙跪下主动请罪,皇帝哼了一声,让她起来。   “就这样决定了,安平的眼盲,朕已经告知明仁,明仁表示不会嫌弃,瑞文,好好劝劝安平。”说完,皇帝带着皇后率先走了出去。   “姑姑,难道真的要让妹妹嫁到日泉国去吗?”瑞文悲伤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安平,哀求着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走下座椅,把安平抱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无奈的道:“瑞文你也看到了,姑姑已经尽力了,宝儿,姑姑无能,护不了你,请你原谅姑姑!”   安平抬起柔美的小脸,冲着长乐公主甜甜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小玉雕,道:“姑姑不要伤心,宝儿不怕,宝儿有他在,他会保护宝儿的。”   瑞文看到安平手中的小玉雕,有些恼怒的道:“宝儿,现在不是玩的时候,这关系到你今后的幸福,娘亲走的早,哥哥无能,不能保护你,但是,哥哥希望你幸福,你明白吗?”   长乐公主没有像瑞文一般生气,而是思索的目光看着安平手中的小玉雕,她记得宝儿以前并没有这样的东西,那么就是说,这是别人送的?   “宝儿,你手中的玉雕是哪里来的?”长乐公主试探的问着,安平公主只是笑,不答话。   长乐公主默默一叹,摸摸安平的头,站起身走出去,不忍心再看她纯洁恬美的笑容,这样的人儿,为何生在皇家啊?   长乐公主一脸的不郁,回到府中,换了衣服,对秀玉道:“你先下去吧,今晚不用你服侍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是,公主!”秀玉退了出去。长乐公主又是一叹,坐在梳妆镜前,慢慢的解下头上的珠花。   “你答应过我,一定会保住安平公主的!”叶思忘冷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长乐公主一愣,猛然转过身,叶思忘鬼魅般的欺近身来,手向她的脖子抓来。   长乐公主一愣,连忙聚功足下,勉强的让了开去,口中道:“我也无法啊,这是个意外,谁知道皇兄会突然答应明仁的求婚。”   “你狡辩!以你的权势,为何连一个公主都保不住?”叶思忘怒吼着,满是煞气的面孔凑近长乐公主,手中极玄奥的打出一掌,一掌拍在长乐公主的香肩上,长乐公主闷哼一声,跌坐地上,厉声道:“我都已经逾越本分的威胁皇兄了,你还要我如何?难道要我搭上我的性命吗?就算我搭上性命,也救不了宝儿了!”   叶思忘阴沉的目光看着泪流满面的长乐公主,冷声讽刺道:“你根本就不想努力,你这种冷血得能狠心看着夫婿死在战场上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明白宝儿的心?明白宝儿的可贵?又怎么可能诚心的保护她?”   长乐公主一怔,面孔瞬间苍白下来,颤抖着道:“你……你说什么?”神情激动不已,好似被叶思忘触碰到了疼处。   房中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外面的秀玉,外面嘈杂起来。叶思忘看了外面一眼,冷冷一笑,道:“我们的约定作废,公主今日之赐,下官一定加倍奉还!哼!”说完,转身走了。   长乐公主失神的坐在地上,神情呆滞,连眼泪也不擦一下,只让它顺着脸颊不停的流着。   冲进门来的秀玉被长乐公主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公主,公主,您怎么了?你受到什么伤害了吗?是谁?公主,是谁?”   长乐公主看到秀玉,“哇”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秀玉,哭道:“秀玉,我真的那么冷血、狠心吗?驸马是因为我而死的吗?”   秀玉心中一酸,抱住长乐公主颤抖的娇躯,柔声安抚着:“不,不是,公主是天下最慈悲的人,只是,身为女人,身为皇家人,公主有着不得不承受的无奈,公主是最好的!”   叶思忘出了公主府,直接就冲入宫中,小心地避过禁卫军的巡查,叶思忘来到了幼安宫,瑞文还在。   “妹妹,哥哥虽然无能,但是,为了你的幸福,哥哥愿意冒险,走吧,跟哥哥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瑞文看着默默不说话的安平,突然立下决心,说道。   安平柔柔地笑着,摇摇头,道:“哥哥,你不用为宝儿冒险,他会来的,他会来保护宝儿的,他不会让宝儿受委屈的,他说过,他要做宝儿的眼睛的!”   在窗外的叶思忘心中流过一股暖流,他的宝儿,她如此的相信他。瑞文这才看出端倪来,迟疑的问道:“宝儿,你……有心上人了吗?”   安平小脸一红,点点头,低声道:“他不是宝儿的心上人,他是宝儿的眼睛,他教宝儿看很多的东西,宝儿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宝儿。”   瑞文感慨的看着安平,他的妹妹长大了,会爱人了,但心中却又有些酸楚,他的小妹妹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他这个懦弱无能的哥哥也不能保护她了,她将有她的男人来保护了。   拍拍安平的头,瑞文有些落寞:“是吗?哥哥真高兴,我的宝儿会爱人了,但是,他能带你离开吗?”安平坚定的点点头,道:“只要他知道,他就会来的,他不会宝儿受委屈的。”   瑞文点点头,又摸摸宝儿的头,站起身,要离开了。   “哥哥。”安平有些迟疑,略带羞涩的问道:“哥哥,不喜欢宝儿有人疼吗?”   “不是,哥哥很高兴,哥哥知道我的宝儿会幸福的。”   安平笑了,笑的很幸福。 第八章 永生难忘的寿宴   待瑞文走后,安平把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只是一个人坐在房中,温柔的笑着,低声道:“我知道你会来的,你来带宝儿走的吗?”   叶思忘扇熄了烛火,翻身跳入房中,不让外面的人看到屋里的身影,靠了过去,一把把安平抱在怀中,抱得紧紧的,仿佛怕失去她一般,喃喃的唤着:“宝儿,我的宝儿,你怎么可以让我如此爱你?怎么可以?”   安平甜甜地笑着,依偎在他的怀中,虽然他抱得太紧,弄疼了她,但她的心中却甜兮兮的,刚才叶思忘刚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所以她才会向哥哥说那些话,现在想来,好羞人啊。羞红爬上了安平柔美的小脸。   “现在才想起害羞吗?我的小公主。”叶思忘淡淡的笑着调侃着,安平“嘤咛”一声,把火红的小脸埋入他的怀中。   叶思忘看着她,心中热烘烘的,扶起她羞红的小脸,严肃的道:“宝儿,我有话对你说,说了之后,你再决定是不是还要跟我在一起?好吗?”   安平点点头,依旧依在叶思忘的怀中,等待着他说。   叶思忘深深看了安平一眼,吸了一口气,道:“我不是真心来做官的,我是有目的,我也不是真心为皇上做事的,我之所以会来,只是为了我的目的,也就是说,我会背叛皇上,你明白吗?”   安平点点头,丝毫没有从叶思忘怀中出去的意思。   “后天就是皇上的寿辰,到时候,皇上会宴请百官,在后天我将会有一个计划,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从宫里带出去,离开这个地方,永远的与我在一起。”叶思忘目光深沉的看着安平,默默的等待着她的选择。   安平默默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睛对着叶思忘的脸,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眉,眼,鼻,还有嘴唇,忽然羞涩的一笑,垫起脚尖,轻轻的亲了一下,晕红着小脸,低着头,低声道:“思忘在哪里,宝儿就要在哪里,这世界上,唯有思忘能保护我,唯有你真心待我,我不要与你分开,没有了你做眼睛,我将什么都看不见了。”   叶思忘笑了,真正的笑了出来,又紧紧抱住她,一直以来,他都小看她了,他以为她还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孩子,却不知她已经明白了一切,在这个阴冷的皇宫中,是没有真正天真的人,她虽然眼盲,心却如明镜,什么都看得通透了。叶思忘点点头,把霁月叫了进来,低声述说着自己的计划,说完之后,不放心的叮嘱着两人:“你们贺寿完了之后就赶快回宫来呆着,记住了吗?”   两女点点头。   时间悄悄地滑过两天,这两天里,皇帝宣布了与日泉国结亲的消息,叶思忘面上虽然依旧微笑如故,但眼中却现出一片死灰,让长乐公主看得暗叹不已,不知为何,竟然不再追究叶思忘的冒犯。   皇帝刚宣布了与日泉国结亲的消息,土国的阿依莎长公主就连夜回国了,由于暗中有叶思忘保护,阿依莎又精通易容化装之术,两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无从捉起。   但因为两国结亲,京中其余国家来贺寿的使臣均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而各国也开始在边境地区集结兵力,边关不停的传来急报,弄得皇帝惶惶不可终日,偏偏在这个时候,叶思忘和长乐公主皆保持沉默,两人早就劝过皇帝,但皇帝就是不听,一意孤行的结果,活该要受教训。不过,这个情况并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情况出现在寿宴当天。   当天晚上,皇帝在宫中夜宴群臣,群臣乐呵呵的拍着皇帝的马屁,说着皇帝喜欢听的话,叶思忘与清河公主一起早早就向祝寿了,并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南荒之草,光海之水,北方之冰,西方之沙,寓意着叶思忘要帮助皇帝征服天下的忠心和决心。皇帝虽然忧心边境,但对叶思忘的礼物仍然赞誉有加,乐呵呵的收下了。   太子瑞青和二王子瑞明也分别送上自己的礼物,瑞青送的是玉如意,皇帝喜欢玉雕的东西,瑞青投其所好。而二王子瑞明送的则是一枝有四个稻穗的稻穗。   “父皇,儿臣向您送上玉如意一对,祈保父皇岁岁如意,事事如意。”太子朗声说道。皇帝点点头,命人收下。   “父皇,儿臣没有大哥有钱,只能送上一枝四个稻穗的稻穗,请父皇看看在父皇的励精图治下的富足。”瑞明恭敬的说着。   礼物虽好,但皇帝显然并不喜欢瑞明,只是故意作出欢喜的神色,命人呈上来看了看,欣慰的抚着胡须,让人好生保存着。   瑞青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瑞明不得父皇宠爱,但显然他的礼物意义超过了自己的。瑞明心中也清楚,于是,冲着太子笑了笑,让太子气得直发抖。   送完礼物,皇帝领着群臣开始看戏,一阵锣鼓喧天中,大戏开始了,戏子们化着脸,拿着刀枪棍棒冲了出来,不过,不是唱戏,而是刺杀皇帝。   “狗皇帝,纳命来!”   一声怒吼,台上画着大黑脸的男子冲了过来,手下的九人也冲了过来。长乐公主和叶思忘对望一眼,长乐公主道:“我护着皇上,你去保护太后和皇后。”   叶思忘挑挑眉,知道长乐公主对自己动了疑心,点点头,拉着清河公主走到皇太后和皇后身前,让太子也躲入自己身后,保护着她们。   “护驾!护驾!”   一时间,场中乱成一团,刺客扬着刀与御前侍卫战到一处,从他们的身手刀法可以看出,身手破高,已经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那些侍卫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长乐公主以一敌二,有些吃力,不由得喊道:“叶思忘,还不过来帮忙吗?”叶思忘冷冷一笑,跃了过去,拾起地上侍卫的刀,冲了过去,口中叫着:“公主,臣不会用刀,所习刀法太过普通,哪里有剑啊?”   长乐公主抽空看了一眼,叶思忘使的只是普通的六合刀法,危急的时候只能把刀当剑使,抵挡过去,可说全是依仗着深厚的功力在打斗,刺客又全都是些一流高手,打起来显得颇为狼狈。   宫中的侍卫,尽数使刀,根本就没有人用剑,宫中除了一把天龙剑之外,俱是刀。叶思忘早就已经查明了这个情况,才敢那样叫出来。   长乐公主暗自忧急,即使叶思忘内功再高,对着这么多的一流高手,铁人也会倒,这种时候,禁卫军,禁卫军怎么还不来啊?   叶思忘喘气声越来越粗,刀使得越来越慢,护在皇帝的身前,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刺客“哼”了一声,围攻叶思忘的三个高手分了开来,两个围住叶思忘,一个向皇帝砍去。   “皇上小心!”叶思忘大惊,顾不得身后围攻自己的人,扑了过去,又用刀怪异的施展出一招剑法,刺客被叶思忘砍了一刀,不过,叶思忘也不好过,被身后的两个人,在背上砍了一刀,打了一掌。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显然受了内伤,但奇怪的是背上并没有出血,只是衣服被划了开来,露出一件黑色的背心来。   叶思忘擦擦嘴角的血迹,一把扯下穿着的背心,递给皇帝,道:“皇上,这是臣师门至宝,刀枪不入,请皇上穿上,臣去御敌了!”说着,拎起刀又迎了上去。   皇帝连忙把背心穿上,心中一阵感动,还是叶思忘忠心啊,宁愿自己受伤,甘冒生命危险保护他,有臣如此,他何愁大事不成!   在叶思忘与长乐公主拼了一阵之后,关倢终于带着禁卫军姗姗来迟。刺客一看,一声长啸,场中的刺客纷纷四散逃了开去,手中拿着火种,四处纵火。   “不好了,着火了!”   “护驾,护驾!”   禁卫军分散开来,一些人去追刺客,一些人去救火,但由于在场人员太多,场面显得一片混乱,效率不高,反而让火势越少越旺,到最后,刺客一个没抓到,反而皇宫被烧毁了好几处地方。   “皇上,不知是谁把宫门关了起来,臣无法快速进入,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关倢跪在地上,述说着自己的苦衷。   而叶思忘在一边却听得直想笑,不过,他现在在装伤患,要有伤患的样子,于是,叶思忘剧烈的喘息着,对着关倢说了一句:“关将军,你终于来了!”说完,“砰”一声倒在地上,再没了力气,长乐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苍白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娇喘不已。   “驸马,你怎么了?”清河公主被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来,扶住叶思忘。叶思忘嘴角带着血迹,还笑着安抚她:“没事,没事,我只是受了内伤,调息一下就好了。”   皇帝冷冷瞪了关倢一眼,道:“你的罪,朕呆会儿再和你算,现在,先救治叶卿家,他为了保护朕,不顾性命,埃了贼人一掌,被打得吐血,太医,太医呢?快来给叶卿家看看。”   太医过来了,给叶思忘把脉,确实是受了内伤,叶思忘是有功夫的人,拒绝了太医开出的药方,向皇帝道:“谢谢皇上关心,臣有内功,只需要自己调息几个时辰就好了,太医还是给长乐公主殿下看看吧,殿下的情况并不比臣好。”   皇帝点点头,道:“没错,如果今日没有叶卿和皇妹,那些刺客早就得手了,叶卿,朕一定好好奖赏你,皇妹,朕以往错怪你了。”   “保护皇上是臣的责任,臣不要任何的奖赏。”   “只要皇兄没事,臣妹没有关系。”   皇帝欣慰的点点头。   这一次的刺客事件,虽然皇帝没有受到伤害,但是皇宫却被烧毁多处,特别是幼安宫和瑞风的寝宫,被烧得面目全非,烧死了好多太监、宫女,连安平公主和霁月都被烧死了,找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面目全非。   听到安平和霁月被烧死,长乐公主心中的疑窦又起,但看叶思忘突然又喷出一口鲜血,眼神一片悲郁,心中才又释然开来,开始思索起那群刺客的来历。 第九章 水到渠成   因为刺客的事情,京中实行了戒严,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的踪迹,叶思忘借口养伤,成天窝在家中,冷眼看着禁卫军的搜查。   这样的搜查,对于普通的刺客或许有用,但行刺皇帝的那些刺客都是一流的高手,使用这样的手段去搜查无疑是大海捞针。   查不到刺客的踪迹,皇帝大发雷霆,当场就罢了关倢的官职,如不是黄树文、柳严等大臣替他求情,差点就把他入狱问罪了。不过,至此,都卫军、禁卫军都尉的职位又空了下来,各方势力又开始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两个职位,寻思着该如何争夺了。   勤政殿内——   “皇妹,叶卿,关于都卫军和禁卫军的统领都尉人选,你们可有合适的?”皇帝问着两人。   长乐公主沉吟着,而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叶思忘则有些精神委顿,似乎伤势还未完全康复。照理来说,以叶思忘那么高的修为,那点内伤休养调息一下就好了,但叶思忘却休息了好多天,仍未完全康复。   长乐公主看在眼中,反而所有的疑窦都消失了,因为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叶思忘与安平公主关系的人,叶思忘心伤安平之逝,影响了伤势的治疗,这才符合常理。   “皇兄,不知您有没有属意的人选?”长乐公主见叶思忘不说话,便以退为进的问皇帝,自己的皇兄是什么个性,她非常的清楚,如果她一开始就提出来,那么,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恐怕又会被皇兄怀疑,重生猜忌之心。   皇帝摇摇头,把桌上的奏折递了过去,让叶思忘和长乐公主看,道:“这分别是吏部、兵部、神武将军燕扬报上来的人选,朕想听听你们两位的意见。”   吏部提上来的有两位,严抗,时任直隶总督手下折冲都尉一职,身有军功;华序,时任率府率,也就是太子东宫的侍卫长。   而兵部分别是唐啸和金维平两人,唐啸是山西防御使,金维平是陕西巡查使,都是一方大员。   燕扬推荐的是禁卫军神策营左神策军护军中尉石阔和右神策军护军中尉吕同春,燕扬建议由石阔担任禁卫军统领,吕同春担任都卫军统领,石阔是南荒一战的有功将领,军功显赫,而吕同春出身少林,拥有极高的武艺。   叶思忘淡淡地扫了一眼名单,吏部提上来的严抗,所谓的军功就是剿灭山贼,而华序根本就没有任何军功可言。   兵部的两人无疑是所有人中最具分量的,一个是防御使,一个是巡查使,都是大权在握的一方大员,如果调两人进京任职,表面上是升迁,实则少了更多的油水,很少有人愿意来,不过,兵部把两人提出来,显然是想向皇帝表明忠心,把皇帝的安危放在了第一位上。   从这些人选看,皇帝肯定是不会选吏部推举的人选,吏部尚书赵文华是柳智清一脉的官员,他推举的人就等于是柳智清推举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叶思忘注意的,真正让叶思忘注意的是,吏部推举的官员中,竟然有太子瑞青的东宫侍卫长,其中的内幕,看来值得叶思忘好好的查一查了。   “叶卿,以卿之见,何人最适合?”皇帝问叶思忘。 ( 重要提示:如果 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 , ( t x t 8 0 . c c) , ( t x t 8 0 . l a )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皇上。”叶思忘恭敬的回答。“臣推举严抗担任都卫军都尉,吕同春担任禁卫军都尉,同时推举石阔出任都卫军副都尉。”   长乐公主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如此安排,不知有何用意?本宫认为,唐啸、金维平更为合适,两人都是军旅出身,军功显赫,出任都卫军、禁卫军都尉,保护皇上的安危,是最合适的。”   叶思忘温文的笑着,道:“皇上,公主,请听臣细说。”   “吏部担当着为朝廷选派人才官员的重任,吏部选上来的人,自然有着他的能力,观严抗的履历,主要的功劳是剿灭山贼,要剿灭山贼,除了要有骁勇善战,还有足智多谋,毕竟,山贼都很狡猾,特别是严抗大人剿灭的这一伙儿,臣还未出仕时就听说过,狡猾多智,经常肆虐地方,而地方官员却拿他们没有办法,严抗大人能剿灭他们,足以显示出他的才干,但严抗大人毕竟只是剿灭过山贼,缺乏对正规军队的了解,对都卫军都尉一职,恐怕难以胜任,因此,臣举荐石阔担任副都尉,辅助严抗统领禁卫军,弥补了严抗的不足。”   叶思忘侃侃而谈,原本只有五分的条件,硬是被他说成了十全十,其实,殿内的人都知道之所以选择严抗是为了安抚柳智清,毕竟,刚刚才找了个借口把柳文龙给架空了,如果再不给他一点好处,恐怕会出大问题,况且,叶思忘又举荐了石阔进去担任副手,以石阔的能力,严抗就不可能把都卫军尽入手中,石阔还可以就近监视严抗,可谓未雨绸缪。   “兵部推举的唐啸、金维平两位大人,无论是资历,还是才能,都是都卫军和禁卫军都尉的上上之选,但是,两人进京之后,他们的职位又由谁人担任?防御使、巡查使责任重大,如果所托非人,那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臣的意见是,这两位大人,还是让他们在原位上比较好。至于禁卫军,由神策营的右神策将军吕同春统领,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皇帝听得直点头,忍不住心中再次对叶思忘激赏有加,因为叶思忘这样的安排对他是最好的,既不让柳智清的人马掌控京城,以免危及到他的安全,又给了柳智清一点甜处,让他无话可说。   兵部的人选不能入选,弄走了一个关倢,如果再来两个长乐派系的人,就算是长乐公主忠心耿耿,但皇帝依旧不能安稳睡觉,只有燕扬推荐的人是最能信任的。   长乐公主冷眼看着叶思忘和皇帝,也不反对,好似早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一般。   叶思忘看了她一眼,心中思索着,是不是长乐公主就是知道了皇帝不可能任用她一派的人选,所以才派了两个不能轻易动用的人出来呢?   商议妥当,第二天一早,皇帝一上朝就宣布了都卫军、禁卫军都尉的人选,采用的是叶思忘推荐的人选。   一切安排妥当,皇帝兴高采烈的说:“此次刺客之所以没有得逞,朕的皇妹和叶卿家功劳甚大,如不是他们护着朕,朕恐怕早就已经归西了,因此,朕决定奖励两位,皇妹,叶卿家,你们想要什么奖励?说出来,只要能满足的,朕都一定满足。”   长乐公主跪在地上,道:“谢皇上洪恩,保护皇上是臣妹应该做的,不要任何的赏赐。”   “那怎么行!这样吧,你一直挺喜欢朕那对白色如玉,朕就赏赐给你,另外再赏赐黄金万两,白银十万……”皇帝笑呵呵的说道,念出一长串的赏赐。   长乐公主谢恩之后接受了。   轮到叶思忘,叶思忘不时的用手绢捂着嘴,咳个不停,一副虚弱的样子,看的皇帝心中又是感激,又是不忍,连忙道:“叶卿,卿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叶思忘苍白的面庞抬了起来,问皇帝:“皇上,臣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皇上能特别通融,答应微臣。”   “什么愿望?”   “微臣马上就要到光海赴任了,奈何清河公主刚为臣生下孩子,孩子尚幼,就要与微臣骨肉分离,臣不忍心,恳请皇上,准微臣带着清河公主母子一道到光海赴任。”叶思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的说道,这是他计划的第二个目的。   从叶思忘还未出征南荒开始,他就在策划一个大胆的计划——假意行刺皇帝,他再出面救驾,以牟取更大的权力。但由于出任南荒一战的元帅,让叶思忘手中不止的权力增加了许多,还散失了实行计划的时机,叶思忘只能把计划推后,原本已经不打算再实行了,但与清河公主的感情增进,以及关倢的得势,让他决定再次实行这个计划,恰好遇到明仁来提亲,为了救出安平公主,叶思忘修改了计划,把原本普通的行刺,增加了火烧皇宫,制造混乱的环节,再由在禁卫军神策营的石阔接应,轻易就把安平公主和霁月带了出来。   皇帝沉吟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叶思忘,仿佛很为难的样子,毕竟,按照惯例,清河公主母子是必须留在京城的。   沉吟良久,皇帝终于说话了:“叶卿,朕刚才说了,不论什么都答应你,金口已开,朕不能言而无信,你可以带着清河到光海去赴任。”   “是,皇上,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思忘兴高采烈的向皇帝谢恩,皇帝呵呵笑着,抚着胡须,朝中原本有人想反对,但听到皇帝的话,就全都不出气了,金口已开,不能让皇帝言而无信。   叶思忘目的达成,不用做作就露出高兴的样子,出宫回家去了。而皇帝退朝之后,却命人把太子瑞青召入宫中,不知说了,只是太子出来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好看,似乎被皇帝狠狠地说了一通。 第十章 临别三愿   因为安平公主的死,与日泉国的婚约只好作罢,明仁虽心中不甘,但在瑞明的麒麟军亲送至出海口,再有龙师迎送的情况下,只能乖乖回国去了。皇帝亲笔修书一封至土国女王,对明仁的事情解释了一番,幸好当初缉拿阿依莎并不是明目张胆的进行,只是暗中进行的,因此,还有转圜的余地,再加上叶思忘的从中干旋,土国女王接受了皇帝的解释,两国重修旧好。   当叶思忘把可以带着清河公主母女到光海一同赴任的消息回到府中,告知众位娇妻之后,大家都很欢喜,清河公主更是珠泪连连,这几日,她每天都在强颜欢笑,忍受着即将到来的离别,她已经死心了,已经说服自己,在京城等着叶思忘从光海回来,却想不到叶思忘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在眼中,主动为她解决了一切烦忧。   叶思忘笑看着哭泣嘤嘤的清河公主,把她搂抱入怀,笑着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么高兴的事情,你这一哭,可就变味儿了,还是你打算和宠儿比赛,看你们娘儿俩谁更能哭?”   清河公主被叶思忘的话弄得俏脸羞红,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怪他乱说话,不过,却不再哭了。   时间就在叶思忘为到光海赴任做准备中飞快的流逝,转眼间就到了女儿满月的日子,按照惯例,这一天,清河公主抱着孩子,携夫婿进宫面圣,接受皇帝的祝福和赐名。   对于赐名,叶思忘是非常的不感兴趣,自己的孩子,哪能让给妻子带来伤害的人取!于是,表面上进宫接受皇帝的赐名,暗地里,则把全家人集合起来,商量着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清河公主抱着孩子,让叶思忘扶着下了马车,想到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就觉得好笑,还有着丝丝的幸福。   当时,全家人聚在一起,把各自想好的名字说出来,然后挑选公认的最好的两个投票。一个是叶熙晴,还有一个是叶恋清,结果除了叶思忘,所有的人都把票投给了叶熙晴,让叶思忘白白高兴了一场。   想起叶思忘当时的表情,清河公主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瞟了一眼叶思忘,叶思忘若有所觉:“你在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名字!”清河公主小声丢出两个字,叶思忘懊恼的哼了一声,低声道:“你们倚仗着人多,来欺负我这人少的,我虽败犹荣。”   不顾他的抗议,清河公主笑了出来,让叶思忘表面懊恼之余,心中却是甘心,毕竟,能看到清河这么美丽开心的笑容,也算值得了。   见了皇帝,皇帝赏赐了宠儿一些东西之后,让人翻来皇族家谱,按照家谱,这一辈,女子的姓名中都要有草旁,于是皇帝给尚在襁褓中的宠儿赐名玉萏,封为郡主。   清河公主与叶思忘谢恩,然后清河公主抱着孩子去慈宁宫、坤宁宫见皇太后和皇后,这些繁文缛节让叶思忘烦不胜烦,却只能笑着接受。   “叶卿,再过几日你就要启程去光海了,今日,只有你和朕君臣二人,朕有几句知心话要对你讲。”皇帝一脸诚恳郑重的表情。   叶思忘作出洗耳恭听状。   “叶卿,光海一直是朕的心头大患,此去朕有三件事要托付给你!第一,查明光海的赋税。光海明明是富庶之地,所得赋税却甚为微薄,朕前后派了三任巡抚前去清查,但一直都没有结果,朕心中不明,卿此去持着朕赐的九龙佩,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陛下。”叶思忘口中应着。   “第二,清剿海盗!光海虽有龙师镇守,但另一头有一个日泉,龙师一动,日泉必乱,因此,朕这几年只能眼睁睁看着海盗肆虐,侵我子民,掠我之财,朕要你集合光海除龙师之外的所有兵力,剿灭海盗,还海疆一个平静。”   皇帝说得情真意切,热泪盈眶,看来是真的为海盗的事情担忧、悲切。“这第三件,就是日泉!”   皇帝眼中放出精光,道:“第一件、第二件事,朕给卿的是圣旨,是死命令,叶卿必须完成,这第三件,朕只有八个字,或打或灭,只看时机。卿可明白?”   叶思忘郑重的点点头,跪了下去,道:“陛下,为了陛下的嘱托,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只是,臣唯恐才疏学浅,力不能及,达不成陛下的心愿。”   皇帝摆摆手,拉起叶思忘,道:“卿家,这些话不用说,卿家的才干,朕心中知道,第一件、第二件,绝对能够完成,只是第三件要看机遇,因此,只要你完成了前面两件事,朕就很欣慰了。”   皇帝丝毫不掩饰的向叶思忘表达着他的信任,叶思忘作出感激的样子,点点头,自信的道:“陛下,您对臣的信任,对臣的恩情,臣时刻不敢或忘,为了报答陛下的深恩,臣一定会帮陛下达成这三个愿望,待臣归来之日,必然献上繁荣安定的光海,给陛下做礼物!”   “好!”皇帝哈哈笑了起来,双手握住叶思忘的双臂,道:“卿家就应该有这样的志气,这样的豪气,有卿在,朕何愁大业不成!”   皇帝勉励了叶思忘一番,才让叶思忘走了。叶思忘退出之后,清河公主走了进来,跪在皇帝面前,静待吩咐。   “清河,你做的很好,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此次,朕准你跟随叶思忘去光海,你可明白朕的意思?”皇帝难得的露出淡淡的笑容,勉励着清河公主。   “儿臣明白。”清河公主一脸冷漠地跪在地上,冷冷地应着。   “明白就好,朕也不多说了,你是皇室中人,皇室中人就有皇室中人要尽的责任,你只需谨记自己的责任和本分,即是报答父皇了。”   “是,父皇。”皇帝挥挥手,让清河公主退出。清河公主退了出来,从宫女手中抱过孩子,去与叶思忘汇合。   “你到哪里去了?害我把慈宁宫、坤宁宫都跑了一遍?”叶思忘见到清河公主,连忙轻声斥责着她,似真似假的抱怨着。   清河公主对着叶思忘轻轻一笑,不答话,她不能说出她去了哪里,但是,她也不愿意骗他。   叶思忘微微一笑,为她不愿意骗他而开心,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故意问的,看她会怎么说,看来,这个公主似乎太老实了,也可以说太爱他了,她不能说,但也不骗他。   “好了,我们回家吧!”   叶思忘笑着扶着清河公主上了马车,缓缓使出宫门。   在叶思忘进宫之后,司空明月、云凤语、颜如玉、玉霓裳、玉小苋等几女相约,带着府中的家人,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到郊外的相国寺进香去了。   不同的禅房中,进行着不同的谈话……   “他要到光海去了?”   “是的,请主上指示下一部的行动。”   “你还是跟在他的身边,把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报告给我就好。”   “是,主上。”   ※※※   “怎么样?你考虑得如何?”   “对不起,我做不到,他待我很好,我不能对不起他!”   “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等于是在帮助他,只要师父成功了,他就能得到更大的臂助,到时候,师父可以和他开作,共图天下,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何还要拒绝?”   “不,我从来都不插手他的公事,以前如此,以后也会如此,他爱我之心,我不能背叛。”   “好啊,看来你是打算背叛师父了?难道你忘记了师父的养育之恩了吗?”   “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师父,但是,不能为了报答师父的恩情,而让我出卖他,我做不到。”   “这不是出卖,而是帮助他,你还不懂吗?”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的,请你禀明师父。”   “好,这是你说的,你千万不好后悔!哼!”   ※※※   皇帝赐名之后,就是满月酒宴,在满月酒宴上,京中所有的王公大臣都来了,长乐公主也来了。   把宠儿交还给清河公主,长乐公主告辞出来,看了来送她的,神情冷漠的叶思忘一眼,有些无奈,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愿意,也尽力去争取了,只是,我有我的无奈,也有我的无能,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叶思忘依旧冷冷的,不说话。   长乐公主黯然一叹,告辞出来了,她知道,安平的事情,叶思忘再不可能原谅她了,他们是再不可能合作的了,虽然从来都不是朋友,但是,她也不准备和他做敌人啊。   长乐公主坐入轿中,有些怔喠,宝儿,你在天有灵,可看见叶思忘的悲伤,你虽然短命,但总算有了一个真心待你之人,这一生也不算虚度了。 第十一章 迷途的羔羊   叶思忘目光深沉的看着长乐公主离开,嘴角溢出若有似无的神秘微笑,转身回府继续招待客人去了。   热热闹闹的满月酒之后,叶思忘踏上了去光海的路途,虽然皇帝对他有重托在身,但表面上叶思忘此去只是普通的任职,所以,叶思忘走的当天,并没有人来送行。   这一次去,除了几位娇妻以及她们的贴身丫鬟之外,叶思忘从云天集团调来了一百名好手冲作亲兵,混拢皇帝拨给的一万士兵,浩浩荡荡的上路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被皇帝罢了官、免了职的关倢竟然追了来,求叶思忘带着他一起去光海。   看着关倢期盼的表情,叶思忘心思飞转,猜度着关倢此来,是长乐公主授意或是他自己的想法。   “求求你,叶大人,带着我去吧,在这个京城呆着,人都能淡出个鸟来,我的刀会生锈的,你也不想我这么的高手被浪费了吧?”关倢厚着脸皮求着叶思忘,有点撒娇的意味。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冷淡的摆脱关倢的拉扯,冷淡的道:“我是朝廷命官,不能带你去。”   “我只求大人带我出去,给你做护卫都行,只要别让我呆在京城就好。”关倢不解朝廷命官和带不带他去有什么关系,还是继续求着。   “意思就是说,我没有空闲时间当保姆!”叶思忘毫不留情的讽刺着。关倢愣了愣,脸色难看不已,眼神悲伤的看着叶思忘,耷拉着脑袋,道:“你也认为我是小孩子吗?”   叶思忘挑挑眉,此刻他看出来了,关倢是自己来的,可能还是偷跑的,从他的话中来看,长乐公主也认为他还不够成熟,不足以担当大任,所以才会把他留在京里的。   叶思忘思索着,如果能把眼前这个小子拐到自己这边来,那对付长乐公主就好办多了。主意打定,叶思忘故作为难的摊开双手,道:“要你去也没什么,男人嘛,总要出去锻炼一下,只是,公主殿下同意你跟我去了吗?”   关倢一听叶思忘愿意带他去了,忙不迭的点着头,道:“嫂嫂已经准我和你去了,以后如果她还说什么,一切由我担待好了。”   叶思忘在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一派为难的神色,续道:“既然如此,那带你一起去也可以了,不过,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不可擅自行动,给我惹祸,知道吗?要不然,我不会看公主面子,一样处罚你!”   “大人放心,属下省得!”关倢欢喜的应着。   于是,队伍重又上路了,不过,刚走了半里,一阵迅疾的马蹄声传来,随着一声娇斥,一匹黑色的骏马横在叶思忘的马车前,挡住了去路。   “倢儿,你给我出来,跟我回去!”   是长乐公主。   叶思忘探出头来,只见长乐公主一身戎装,脸蒙面纱,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英姿飒爽,矫健迷人。   叶思忘在心中笑着,面上却作出不解之色,行礼之后,疑惑的道:“公主,您是来追关将军的吗?刚才关将军说他已经相你报告过了,得到您的同意他才来找我的,怎么您又……”   长乐公主气急败坏的跳下马,气道:“他是偷跑的,根本就没有向我报告过!他人呢?让他出来,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叶思忘还未说话,关倢已经叫了出来,一脸不悦的表情,走到长乐公主身前,看在叶思忘眼中,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小孩正在对父母撒气一般,怎么看,怎么别扭。   长乐公主眼中掠过一丝无奈,道:“倢儿,你还小,武功也不行,光海不是现在你能去的地方,如果……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关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我们关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臣烈士,现在只有我了,难道我就应该辱没家风,永远活在嫂嫂的庇护之下,做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吗?我就不能学父亲和哥哥上阵杀敌吗?”关倢激动的对长乐公主吼着。   “嫂嫂不是说你不能去,而是你现在不能去,等你武功练好了,学识也长进了,阅历再丰富一些,莫说去光海,就是你想像你大哥一样做个统兵作战的大元帅,嫂嫂也不拦你,现在,你还没有学好,跟嫂嫂回去,好吗?”长乐公主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关倢,想说服他和自己回去,但关倢说什么都不想回去,两人就这样相持着。   叶思忘看得直打哈欠,只看了这么一会儿,他知道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两人,关倢在长乐公主面前,总是不自觉的撒娇,不表现出成熟的一面,而长乐公主也就认为他一直没长大,还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不适合独挡一面。   “公主。”叶思忘懒懒的开口,“雏鹰总是要飞的,您总是把他护在羽翼之下也不行,那样他永远也长不大,关兄自从担任了都卫军都尉之后,人已经稳重了许多,只是在您面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或许他的武艺还不够火候,只要历练多一些,自然能够独挡一面。”   “叶大人是在劝本宫,让本宫允许倢儿跟着你去吗?”长乐公蹙起秀眉,神情不悦的看着叶思忘。   “不,您说错了!下官只是提醒公主一声,要不要让他去,请公主速速决定,下官还要赶路呢,耽误了时日,下官官小职卑,担当不起!”叶思忘的语气颇为冷淡。   长乐公主对叶思忘冷淡的语气有些不忿,瞪了叶思忘一眼,大声问关倢:“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不跟!我要跟着叶大人,向他学习怎么打战、带兵!”关倢意志坚定。   “你……”长乐公主脸色一寒,怒道:“你想学带兵,嫂嫂也可以找朝中的大将来教你,何必非要离开京城,到光海去呢?”   “那些将领入不了我的眼,他们又不像叶大人这样能文能武,只是一群莽夫。”关倢毫无顾忌的说着不该说的话,让长乐公主和一干在旁听着的士兵将领脸色难看不已,叶思忘也听得直摇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朝廷的功臣,看来我真是太宠你,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叶大人!”长乐公主气得直发抖,突然下定了决心。   “下官在,请公主吩咐!”   “从今天起,关倢就是你营中的士兵,请你一视同仁,不用看本宫的面子,你的士兵吃什么,你就给他吃什么,你的士兵做什么,你就让他做什么,好好的训练他,让他看看什么才叫军队!”   “是,公主。”   长乐公主冷冷看了关倢一眼,道:“你让我太失望了,你就好好的在军营中学习学习吧,不要半途的时候哭着回来就好!哼!”   “我一定成为像父亲、哥哥一样的将军的!”关倢叫嚣着。长乐公主只是冷冷地瞪他一眼,马,带着人就回去了。   关倢看着长乐公主离开,才“咻”的一下跳了起来,喜道:“太好了,嫂嫂终于回去了,我终于自由了!”   叶思忘玩味的看着欢呼的关倢,又看了看周围一脸气愤表情看着他的士兵们,笑了出来,一视同仁吗?那就看他怎么玩这个小子了,反正是名正言顺的,不玩白不玩!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队伍重又整装出发了,为了体现叶思忘的一视同仁,叶思忘把关倢的马和身上的银票收了去,并勒令他,行军途中不准用轻功,然后把他编在步兵里,跟随大队前进。   一开始关倢还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着,神情颇为兴奋,但两个时辰之后,起初的新奇过后,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走了又热又累,脚又酸又痛,想用轻功也不可以,只能徒步走,让他脚疼死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完全不同他平时吃的山珍海味,只是一些普通的菜色,又是大锅饭,味道当然不可能如家中的一般美味了。   这些都不是最难让他忍受的,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些士兵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居然全都显得看不惯他似的,虽然明着碍于他的身份,没对他做什么,但暗地里,都对他不理不睬的,把他当成空气一般,有机会的时候还会暗中整他一顿,让他苦不堪言,却因为向长乐公主夸下海口,只能硬撑着。   叶思忘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淡淡笑了笑,现在在路上就先让他吃点苦,折磨他,玩弄他一下,等到了光海,看他怎么教导这个“二世祖”,最起码,他会教会他如何“享受”人生。   走了七天,队伍终于到了光海地界,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茂密的丛林,比京城热了许多的气候,这就是光海。   叶思忘坐在马车中,懒懒的依在司空明月的怀中,闭目养神,日子过得舒服香艳,司空明月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脸柔情的看着他,偷偷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吻他一下。   正好过的时候,队伍嘈杂起来,把清河公主怀中已经睡着了的宠儿给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吓得清河公主连忙又哄又拍。   叶思忘皱起眉头,问跟在马车旁边的亲兵:“怎么了?外面为何这么吵?” 第十二章 下马威   “回大人,前面的道路,不知怎么的,被人挖了个大坑,马车过不去,请大人定夺。”亲兵恭敬的回答着。   叶思忘皱起眉头,下车查看,前面不远处的道路上,不知是谁人在中间挖了个又大又深的坑,马车根本就过不去。   叶思忘沉默了一会儿,吩咐队伍就地停下休息,然后走到马车旁边,低声对着几位夫人说道:“有人来问候了,你们注意。”   众女应了一声,叶思忘才朗声道:“林中是何方的朋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出来一会?”   “哈哈……”   随着一阵长笑,一群提着大刀、长矛,一身粗豪布衣,蒙着面巾的人冲了出来,带头那个,也就是发出长笑的那人,哑着嗓子问道:“你就是新来的巡抚?”   叶思忘挑挑眉,道:“正是本官,阁下是……”   “我们就是你们官府口中说的山贼灯笼盗。”来人傲然说道,显然对自己的身份颇为自豪。   灯笼盗,光海境内陆地上最大的一伙儿强盗,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是一伙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前几任官府围剿过他们几次,但每次去的时候,灯笼盗都已经闻风而逃了,根本就毫无所获,弄至现在灯笼盗十分嚣张。   叶思忘心中回想着临来之前,玉小苋给的资料,淡淡的“哦”了一声,算是对来人身份的一点惊讶。   来人虽然不满意叶思忘的反映,但还是用轻蔑不屑的眼神看着叶思忘,道:“我们就是来看看新来的饭桶是谁,毕竟,以后我们还要打很多交道呢,不过,想不到竟然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朝廷是不是派不出人来了?竟然派你这种小鬼来,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趣来。”   群贼哈哈笑了起来,显然颇为看不起温文尔雅的叶思忘。叶思忘不以为忤,淡淡的笑着,侃侃而谈:“本官对各位闻名已久,不过,本官认为,闻名不如见面,各位与传闻中大是不同,自古以来,只有官追贼的,想不到还有贼主动来找官的,真是天下奇闻。”   “哈哈哈,这只是刚开始,向巡抚大人打个招呼,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了!”来人暧昧不明的说着,群贼附和的得意笑了起来,一挥手,群贼立即淹没在丛林中,来去自如的样子,显然未把叶思忘这一万多人的队伍看在眼中。   叶思忘让人把路填一下,邪笑着回到马车上,重又靠在美人怀抱中,玉小苋冷漠的笑着,问道:“巡抚大人,如何?有何感想啊?”   叶思忘嘿嘿直笑,严肃的道:“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众女好奇的问着。   叶思忘故作神秘的勾勾手,让众女靠近一下,然后大声说了出来:“现在作贼的,比他妈的做官的还光明正大!”   众女笑了出来,清河公主边笑边瞪眼轻声嗔怪着:“你怎么可以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也不怕教坏孩子!”   “对哦,没想到!来,宝贝女儿,爹抱抱,对不起哦,爹以后一定不说了,要说也要你不在场的时候偷偷的说!”叶思忘不正经的笑着抱过宠儿,似真似假的对着襁褓中对着他傻笑的女儿说着,逗得众女又是一阵好笑。   走了两天,队伍终于到了海边,一望无际的大海,夹杂着咸味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众女都高兴的从马车中走了下来,一边随着队伍前进,一边观赏着这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景。   到了快到城门的时候,叶思忘才让几位娇妻重又坐入马车内,自己也出来,做进官轿,让人抬着,摆出一个巡抚应有的派头来。   “拜见巡抚大人!”   光海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集中在福州城的城门口迎接叶思忘。叶思忘下了轿,抱拳为礼,笑着道:“各位大人不用多礼,本官初来砸到,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呐。”   “巡抚大人客气了,这是下官等应该做的。”各位官员连忙谦虚的应着。“大人旅途劳累,请至城中歇息。”   叶思忘点点头,也不推辞,客气有礼的和几位官员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当先进城去了,摆足了巡抚应有的派头的同时,又不让人觉得太过猖狂无礼。   一路上,叶思忘掀开轿帘向围在街道两旁迎接他的百姓挥手致意,不经意间,看到了南宫冷情站在人群中,冲着自己挥手,叶思忘微微一笑。   到了府衙,叶思忘被迎入正厅,家眷则到后院歇息。叶思忘高坐首位,看着底下一干官员,朗声道:“本官初上任,对各位大人不熟悉,为了以后能更好的为地方百姓造福,为皇上尽忠,请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是,大人。”   “大人,下官丁继文,添为光海道布政使。”一个长得圆圆胖胖的,满脸和气,有双小眼睛的官员当先介绍道。   “丁大人,以后本官需要钱粮的时候,就找你这一道之财神爷要了。”叶思忘呵呵笑着,故作亲切。   “大人过誉了,下官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大人需要,吩咐一声就是。”丁继文呵呵笑着,小眼睛眯得看不见了。   叶思忘又勉励了几句,让下一位接着介绍。   “下官廉韶举,添为按察使。”   主章刑狱的按察使廉韶举是一个满面正气的人,瘦长的身材,与丁有文站在一处,像极了冬瓜和竹子,对比明显而又强烈。   “很好,廉大人,你是主管刑狱的,地方治安的重任都在你的身上了,廉大人有劳了。”叶思忘呵呵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大人过奖了,下官添为按察使,自当保一方平安,这是属下应尽的本分。”廉韶举连忙谦虚的说着,躬着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显得对叶思忘颇为恭敬,不过看其他人的脸色,显然对他的恭敬嗤之以鼻,不以为意。   叶思忘微微的笑着,放下茶杯,不慌不忙的丢出一个问题:“不知大人对灯笼盗有何看法?”   廉韶举一愣,底下的官员也是一愣,料不到叶思忘一来就问这个问题,一点面子爷不留,廉韶举微微撇撇嘴,道:“不知大人从何处听说的灯笼盗?”   “本官不止听说过,还亲眼见过了。”叶思忘一派平常的口吻,带着一丝无奈,说道。“就在本官到了光海境内的时候,灯笼盗找上门来,说是要看看本官这新来的巡抚是何模样儿,哦,对了,他们还说本官是饭桶,以后要多多合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官百思不得其解,廉大人,本官新到,不如各位精通光海的情况,不如廉大人为本官解释一下吧?”   叶思忘和气的笑着,一边喝茶,一边问廉韶举,廉韶举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厉芒,作出紧张的样子,低着头,弯着腰,一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   叶思忘淡淡一笑,站起身,拍拍廉韶举的肩,道:“这强盗嘛,天下十二道,每个地方都有,光海有灯笼盗,一点也不奇怪,本官奇怪的是,廉大人身为按察使,竟然还来问本官从何处听来的灯笼盗,不知是何居心?”   说至最后一句,叶思忘神色一变,冷峻非常,盯着廉韶举,但廉韶举还未说话,一群十来个兵勇就冲了进来,把叶思忘团团包围,显然只要叶思忘动廉韶举一下,他们就要动手了。   “哈哈……”   叶思忘仰天狂笑起来,神情说不出的轻蔑,不屑的扫了围着他的兵勇一眼,也不见惊惶,悠然喝着茶,砸砸嘴:“上好的武夷云雾茶,不错,不错,廉大人,丁大人,给本官如此的好东西,本官也当回报一二。”   说着,叶思忘聚功脚下,众人只觉一阵微风吹过,一干士兵就怦然倒地,脖子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看来已经死了。   众官员看了微笑着悠然自得的品茶的叶思忘一眼,心中直哆嗦,想不到看似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既然如此辣手,一转眼就把十来个兵勇给放倒了,如此手段,恐怕他们以后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廉大人,你认为本官对这些士兵的处置,妥当吗?”叶思忘冲着直流冷汗的廉韶举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问着他。   “妥当,妥当,这些人一下犯上,罪该万死,大人这样处置他们,是便宜他们了。”   “很好,这话我爱听,廉大人不愧是按察使,定罪定的非常公正,希望以后继续发扬这种精神,好了,布政使、按察使都自己介绍了,防御使呢?防御使是哪位大人?”叶思忘话中有话的对廉韶举说了一通,然后接着问官员的名字。   “禀大……大人,是下官薛腾,参见大人。”一个胖子出列,战战兢兢的说着,浑身瑟瑟发抖,额头尽是冷汗。   “薛大人,是吧?很高兴见到你,不过,你是不是不舒服?为何直流汗呐?”叶思忘一脸的关切。   “谢……谢大人关怀,下官没事,只是天太热了,下官又踢胖,故一直在流汗。”薛腾强笑着找了个借口。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薛大人,您可是带兵的人呐,本官的得力臂助呐,您这样的身体,还适合带兵吗?为了您的身体好,这防御使的位置,不作也罢,来人呐,摘去薛腾的乌纱,防御使一职由南宫冷情担任。”   “是,大人!”   守在外面的南宫冷情立即带人冲了进来,两个士兵按住薛腾,摘去他的乌纱,缴了他的官符,把他丢在一旁。   “等一等!”一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白面男子突然出声,站了出来,道:“叶大人,下官光海道监察使辛中勤,大人只是一省巡抚,三品大员,薛腾大人官属从三品,只有皇上才有权力任免,大人没有权力。” 第十三章 霹雳手段   叶思忘笑了,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监察使辛中勤是吗?你说本官没有权力罢免薛腾的官职?”   “是的,大人!”辛中勤阴沉的目光迎着叶思忘的目光,他是厅中唯一没有受到叶思忘刚才屠杀士兵举动影响的人。   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有趣,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招招手,让辛中勤靠近一些来看,众人只见辛中勤脸色一变,叶思忘低声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话,辛中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叶思忘不理他,收好东西,微笑着对众人道:“很高兴见到各位同僚,本官奉皇上之命前来赴任,希望今后能与各位好好合作,把光海治理好,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各位大人和本官一起去用膳吧。”   “冷情,立即给我去接收军队,不论各种手段,凡是不肯归顺者,给我杀无赦!”叶思忘悄悄的用“传音入秘”吩咐南宫冷情,南宫冷情领命而去。   叶思忘笑着跟随众位官员去用膳,到了酒桌上,叶思忘又显出了他千杯不醉的风范来,把一干官员灌翻在地,全都是被下人抬着回去的。   叶思忘运功散了酒气,走回后院,刚到门口,就被玉小苋拉住,递给他一张清单,是各位官员为欢迎叶思忘前来而送来的礼物清单。   叶思忘一边看着,一边啧啧咂嘴,道:“这些官员好会贪啊,不错,不错,这些礼物都不错,小苋,你全都收下。”   玉小苋点头,表示明白,两人一起携手回后院,到了后院,一众娇妻的东西都没有放开,因为明天还要搬到巡抚府去,这里只是暂时的栖身之处。   叶思忘笑着抱过女儿,把在厅中的事情说了一遍,道:“那些人送来的礼物,有没有什么是你们喜欢的?如果有就挑出去。”   “当着我们公主的面儿,你就敢这样分赃,小心公主来个大义灭亲,把你当成贪官污吏检举了去。”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调侃着他。   清河公主微微一笑,神情温柔,道:“小苋姐姐莫要如此说,莫说这些官员送的东西,就算思忘要把天下拿去,我都不会有意见的,只要他想要,他喜欢就好。”   清河公主的话让众女都愣住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由她说出来,分外的让人惊讶。玉小苋和司空明月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精光,唯有叶思忘只是笑了笑,把她搂抱着,吻了一下。   看来清河公主是彻底的对皇家失去信心了,她已经决定与皇家断绝一切了。众女见叶思忘不说话,也没说什么,继续聊天。   司空明月笑着靠着叶思忘坐下,道:“刚才你在大厅中的所作所为,虽说你是巡抚,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初来砸到,好像不太好吧。”   司空明月蹙着眉,冷静的说着。叶思忘笑了笑,道:“我故意的!”   “故意?!这话怎么说?”不止司空明月不解,除了玉小苋之外,众女全都不解的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笑着道:“刚才那些官员虽然表面对我毕恭毕敬,尊重有加,表面上唯我是从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根本就不把我当一回事儿,我这个新来的巡抚,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们这些已经在这里生根发芽的人势力雄厚,也不可能有他们这么了解光海,他们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在他们的想象中,我又是一个借着光海做跳板,来捞油水的官员,过一段时间,还会像以前的巡抚一样,离开光海,到别的地方任职去,只要让我油水捞够了,把我哄高兴了,我还会像以前的人一样,随着他们怎么做都行。”   “这是他们的想法?”司空明月到抽一口气。   “大致上他们都是如此想的!更有甚者,刚才那个廉韶举居然敢让兵在外面,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就冲进来打算,就算不能杀了我,也威胁我一下,让我乖乖的听话。我知道他在外面布置了人,我才让冷情把人放进去的,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全都以为我是只纸老虎。”   “那刚才你为何不杀了廉韶举,反而罢了薛腾的官呢?”玉霓裳好奇的问着。   叶思忘不正经的笑了出来,轻薄的摸了她下巴一下,道:“我的小美人,因为现在还不到碰廉韶举的时候,但薛腾就不同了,他掌握了光海所有的陆上军队,我就是要趁其不备,谁也没想到我会夺他的权力的时候,把他免职,把军权握在手中,这样一来,只要龙师提督王将军再照应一下,出多大的乱子都不怕压不下来。”   “你打算动大动作?”司空明月若有所觉。   “病重的地方,只能用重的手段,小手段根本就无关痛痒,这些盯着骨头看的狗,他们不急着跳墙,那我就撒把火,逼着他们跳,有句话叫做贼心虚。”叶思忘呵呵笑着,也不说具体的计划,只是若有所指的说着。玉小苋瞟了他一眼,现出思索的神色。   南宫冷情带着兵符,带着叶思忘偷偷递给他的九龙玉佩,领着他早已安置好的手下,浩浩荡荡的往军营驻地去了。   “你是何人?这里是军营重地,等闲人不准进入,快滚开!”守卫的士兵呵斥着,南宫冷情一个眼色,身旁的两人立即冲了上去,一左一右,一人捂住一个士兵的嘴,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士兵的脖子上,吓得士兵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南宫冷情抓住一个士兵,轻声问道:“我乃巡抚大人座下,新任防御使南宫冷情,你们的副将军在哪里?”   士兵抖抖颤颤的说出了,南宫冷情寒着脸,带着大队人马冲了进去,原来竟然在喝酒的喝酒,赌钱的赌钱,全都光着膀子,没有一人是正规的装束。   南宫冷情也不问什么,只是冷冷吩咐了一句:“全都给我抓起来,巡抚大人有令,凡有顽抗者,意图不轨者,杀无赦!”   一干正玩得兴起的军官愣愣地看着冲进来的一群人,还未反映过来,就被冲上来的人抓了起来,五花大绑。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是朝廷命官,谁敢绑我?”   “来人啊,有刺客!”……   场面乱成一团,叫什么的都有,可是外面去没有一个人进来,南宫冷情命人把这些将领带到操练场去,把士兵召集起来,让他们看着。   把所有的将领都压着到了操练场,通通归成一排,南宫冷情亮出兵符,冷声道:“本官南宫冷情,新来的防御使,奉巡抚大人之命前来接手光海豹师,但进入军营之后,看到的就是一群吃喝玩乐的军官,你们前任怎么管你们,我不知道,但是,我来之后,胆敢如此做者,杀无赦!”说完,拿出一张纸,递给旁边的左平,让他照着念出来。   左平接了过去,纸上是各级将官的名字、官职,左平念了出来,全军大大小小的将官,三分之二都在抓来的人中。南宫冷情冷冷地笑着,丢出一句话“每人打一百军杖。”   “是,大人!”   “来人啊,薛大人的兵符被他盗去了,我们的防御使大人是薛腾大人,不是他,这人是冒充的。”一个军官叫了起来,鼓动士兵来攻击南宫冷情。   南宫冷情冷冷一笑,迅疾的靠近那人,一道白光闪过,那人还带着愤怒表情的脑袋就“咚”一声掉在地上,震得众人愣愣地。   这时,剩余的三分之一军官赶了来,率领士兵团团把南宫冷情围住,用刀指着南宫冷情,呵斥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军营,该当何罪?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南宫冷情眉宇间忽现煞气,冷冷看了那人指着他的刀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以下犯下,意图谋刺上司,杀无赦!”说完,又是一道剑光,那人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脸上有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南宫冷情的身手,南宫冷情的霸气,震住了众人,南宫冷情的人趁机一拥而上,缴了一干人的兵器。   “身为朝廷命官,身负皇上重托,竟然聚众赌博,不务正业,此其罪一;训练松散,对侵入营中的人毫无办法,大大失职,此其罪二;身为军人,应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司有令,竟敢藐视上司,意图煽动不知情的士兵叛乱,图谋不轨,此其罪三……”左平接到南宫冷情的示意,洋洋洒洒的数了十多条罪状出来,说得一干士兵羞愧的低下了头。   南宫冷情冷冷看了众人一眼,道:“是不是认为光海有龙师在,你们就不用尽到军人保护家园、百姓的职责了?你们中有多少人是光海的本地人?家中从来没有着过海盗、山贼的,站出来让我看看!”   没有一人站出来。   “我不想多说,大家想想,如果今天进到这里来的不是我,而是敌人,会有什么结果,想想当初为何来参军,想想军人应该做的是什么,然后大家再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参军,如果不想继续留在这里,那就离开,如果想继续留着,那就给我好好的作出一个军人有的样子来,不要给我丢人现眼!今天这些军官,不务正业,不服管束,根据军法,先给我打五十军杖,情节严重者,不服者,全都给我斩杀不待!”   “是!” 第十四章 新官、国舅   南宫冷情一来,就眼也不眨的杀了好几个人,震住了军营中的士兵和军官,又以大义责之,让那些士兵惧怕之余,也心服口服,至于不服的军官和士兵,南宫冷情遵循叶思忘的指示,全都给杀了,一个不留。   然后把自己带来的人,每十个士兵中安插一个,算是平稳的接收了光海的军队。虽然战斗力仍然不是最佳,但可算叶思忘自己的军队了,待薛腾酒醒想来来管束军队,打算收为己用的时候,已经晚了,南宫冷情已经开始稳稳地坐在中军帐中,开始查阅文件,训练士兵了。   一切安排妥当,南宫冷情命人来向已经搬入巡抚府的叶思忘禀报,叶思忘听得直点头,让来人告诉南宫冷情好好训练士兵,务必要尽快形成战斗力。   送走来报告的人,正好迎上玉小苋调侃的美目,丢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玉小苋笑着道:“冷情被你教坏了,越来越像你了!”   “喂,喂,夫人,你这话可就不公道了,我还没怪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头上,你到帮他打报不平了,夫人,人家也很冤枉的,明明是我把他的本性发掘出来了,夫人却这样说,小生真伤心。”叶思忘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似真似假的叫着冤枉,逗得众女直发笑,而玉小苋的反应是白眼两大颗。   嘻嘻哈哈的笑闹一阵,叶思忘让其余众女休息,带着玉小苋、司空明月来到书房坐下,道:“姑姑,小苋,我叫你们来,是有事和你们商量。”   “什么事?”司空明月微笑着问着,玉小苋保持沉默。   “你们先看看这些是什么。”叶思忘递出厚厚一沓纸过去给两女。两女接过一看,上面全都是国舅谭冬以及其他官员的生意分布。   两人专心的翻看,看完之后,玉小苋问叶思忘:“你想断他们的财路?打算怎么作?我们从生意上抢,还是你从律法上着手?”   叶思忘呵呵笑着,道:“双管齐下吧,我要到光海各地去走走,学学野史里官老爷微服出行,为民申冤的桥段。”   叶思忘这样一说,两女就明白了。叶思忘与两女商议一阵,伸个懒腰,看着微黑的天色,打算去休息。   巡抚府中叶思忘算计着别人,别人也算计着他。深夜,城中国舅府里灯火通明,门口大大小小的轿子停了个满满当当。   “国舅爷,您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如今被那个叶思忘给免了官职,已是什么都不是了。”   刚被罢免了的防御使薛腾,爬在国舅谭冬面前哭诉着,胖胖的身躯,尖锐的哭声,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恶心的模样,让谭冬皱起了眉头。   谭冬是一个刚过三十的男子,浓黑的眉,漂亮的桃花眼,俊挺的鼻子,白净的面皮,总是梳得黑油油的头发,整洁的衣着,显示着他是一个讲究生活的人。   “是啊,国舅爷,那个叶思忘一来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罢了薛大人的官不说,一点规矩也不讲,以后,小的们的活路可就难了,您老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廉韶举也附和着说着。   谭冬优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醇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的感觉,让他舒服的眯起眼睛,淡淡的开口:“听你们这么说,他都做了些什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一个新来的巡抚而已,能玩出多大的事情来,还是再等等吧。”   “国舅爷,那小的的官职?”薛腾哭丧着脸。   “认了吧,目前,谁也不能做什么,你知道叶思忘的来历吗?他是文武双状元出身,才名惊天下,清河公主的驸马,皇上跟前的红人,取得南荒胜利的将领,风头旺着呢,现在我们只能等,等一个机会,你这亏,也只能咽下去了。”谭冬温和的笑着,轻轻拍着薛腾胖胖的脑袋。   众人心中一动,知道这国舅爷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人物,这样说,必然有着他的道理。   “叶思忘手中有着我们不能动他的理由,先不说他领来的士兵,只说他的身手,你们有把握一次就击倒他吗?如果没有,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免惹火烧身。”谭冬悠悠的说着。   众人直点头,丁继文恭敬的低声道:“只是,国舅爷,只怕小的等不惹他,他就已经对小的们动手了,小的们也很为难啊,请国舅爷指点一二。”   谭冬眼中掠过一丝阴骘,轻轻道:“这叶思忘忒也霸道了,初来匝到的,就如此咄咄逼人,不知是何居心?不过,他越逼,你们就要越忍让,此人老谋深算,从来不做无谓之事,他如此做,必然有着他的目的,你们切记谨言慎行,莫要引火烧身,否则,到时,我也救不了你们。”   “是!”   一众官员告辞而去。   “中勤。”   “国舅爷。”   “你说他的手中有九龙佩?”   “是的,国舅爷,属下曾想阻止他罢薛腾,但他拿出了九龙佩,属下只能沉默。”   “九龙佩吗?如朕亲临的九龙佩。”谭冬默默地沉吟着,良久之后,突然冒出一句:“听说,叶思忘的几位夫人都极为美丽动人,是吗?”   隐在暗处的辛中勤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点点头道:“是的,国舅爷,每一个都美若天仙。”   谭冬笑了,道:“中勤,日泉送了几个美丽的处子过来,我们一起去享用吧。”   “谢国舅爷赏赐。”   两人笑呵呵的到密室去了。   第二天,叶思忘起床慢条斯理的用了早膳,到巡抚衙门去披阅公文,查阅帐簿。到了衙门,布政使丁继文、按察使廉韶举已经等在那里了。   “大人,这是光海的总帐簿以及大小官员名录,请大人查阅。”   “大人,这是历年来的案例,请大人查阅。”   叶思忘瞟了一眼码成小山似的书堆,动也不动,笑着道:“不急不急,光海有两位大人在打理,本官何须查阅什么,就请两位给本官做一个口头陈述吧。”   “是,大人。”   两人轮流陈述着,与叶思忘在皇帝那里听来的东西毫无二致,可以说一模一样。叶思忘听得什么兴趣都没了,懒懒的道:“来人啊,给两位大人上茶,两位大人辛苦了,这些卷宗、帐簿就先放这里吧,本官以后再看,两位大人先回去吧。”   “是,大人。”两人对望一眼,告辞而去。   两人出去之后,叶思忘看也不看那些东西,只是查阅着往年从京城传过来的文件。这时——   “老爷,老爷,小的有事禀报。”家丁跑了过来,恭敬的说道。   “什么事?”   “老爷,谭国舅爷送来帖子,请老爷过府一叙。”家丁递上大红的请贴。叶思忘接了过来,看了一下,抬眼看了家丁一眼,是巡抚府原来的家丁,逐放下请贴,笑着道:“你叫什么?在巡抚府当差多久了?”   “回老爷,小的旺才,已经当差三年了。”家丁恭敬的说着。   “三年啊,那经过几任巡抚了?”   “三任了,大人这是第四任了。”   “是吗?前几任的巡抚来时,国舅爷都有送请贴来吗?”   家丁听到叶思忘问这个问题,机警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叶思忘呵呵一笑,道:“来来,旺才,过来坐,别站着,我这人一向不太注重尊卑之分的,你也知道,本府初来匝到,对光海还不熟悉,你已经在这里当差三年多了,自然比本府熟悉,就指点本府一二吧。”   “大人过誉了,小的哪能指点大人呐,小的只是把以前几位大人的做法禀告大人。”旺才半边屁股轻轻的挨着椅子,半斜着身子,恭敬的看着叶思忘,说道。“前几任大人,都是主动去拜访国舅爷的,您老或许不知道,光海最大的氏族沈家的大小姐是国舅爷的夫人,国舅爷在这里是个能说上话的主儿,德高望重,各地的乡绅豪族都愿意听国舅爷的,因此,为了表示尊重,各位老爷都会主动拜访。”   “哦,是吗?看来本府还慢待了国舅爷了,劳他主动送来名贴请我。”叶思忘摩娑着下巴,思虑着说。   “哪能啊,大人不止是巡抚,还是文武双状元出身,又是公主的驸马,南荒之战的大元帅,大人愿意去拜访国舅爷,是国舅爷的荣幸呢。”旺才陪笑着说着。 %74%78%74%38%30.%63%6f%6d   “你们都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叶思忘挑挑眉,问道。旺才笑着道:“上任巡抚大人离任的时候向小的说过,小的对大人仰慕已久了。”   叶思忘笑了,拍拍旺才的肩膀,道:“旺才,你是个人才,放心,本府不会薄待于你的,去吧,去夫人那里领一百两银子,就说是我赏你的。”   “哟,这小的怎么敢要,小的都是应该做的,大人不用赏赐小的。”旺才一喜,假意的推脱着。   “不用客气,这是本府赏你的,你也担当得起,以后本府要仰仗你的地方还多了,去吧!”   “是,多谢大人厚赏。”旺才乐巅巅的跑去领赏去了。 第十五章 逼狗跳墙   叶思忘看着手中的名贴,想忍让吗?那就看你能忍到何时,狗不愿意跳墙,那么他就来逼一下。叶思忘邪笑着,让人叫来南宫冷情,带着亲兵就朝谭冬约定的会宾楼去了。   “师叔。”南宫冷情唤了一声,用眼神询问为何他也要跟着去。叶思忘微微笑着,看向南宫冷情,道:“冷情,我们是去气人的,而你,是给师叔我壮胆的。”   南宫冷情扬起眉头,丢过询问的眼神。   “我让你把基地所有的人都带来,你带来了吗?给燕之行的信你给了吗?”叶思忘不急着回答他的疑问,而是问着自己的问题。   南宫冷情点点头。   叶思忘笑了,笑的好纯洁:“准备好吧,准备好变天。”南宫冷情约莫猜测到点什么,不在询问,默默地跟在叶思忘后面。   到了会宾楼,叶思忘等人径直上楼。楼上的雅间早已坐满了人,光海只要叫得上名号的官员,还有一些豪族仕绅,都在座。   众人见到叶思忘来了,都站了起来,一一向叶思忘行礼打招呼,唯有首位坐的谭冬没动,悠闲的摇着扇子,微笑着道:“欢迎叶大人大驾光临,请坐,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虽然表面上谭冬温和又有礼,但不起身相迎,就是明摆着告诉叶思忘,这里他最大,端是高傲。   叶思忘也不客气,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扫了在座的一众官员一眼,若有所指的道:“国舅爷真是交游广阔,这光海道两府四州二十六县,大小官员四十二位,除了比较偏远的地区之外,全都在这了,真真让下官羡慕。”   谭冬依旧笑着,阴沉的目光扫了有些坐立不安的众位官员一眼,道:“诸位大人知道在下请了叶巡抚你来了,一心想瞻仰叶大人文武双状元的风采,就借着在下的邀请来了,大人才名震惊天下,才是真真让在下佩服。”   “哦,是吗?国舅爷真是夸奖了,冷情,把我备下的礼物带上来。第一次与大家一起喝酒吃饭,也不知各位喜欢什么礼物,些许薄礼,还请笑纳。”叶思忘呵呵笑着。   谭冬面上掠过一丝得意,心说,就算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地给老子“进孝”。   叶思忘迎着谭冬得意的表情,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亲自递给他一个雕刻精细的盒子。   谭冬打开盒子,原以为里面必然装着什么珍宝,岂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本帐簿:“这是什么?”   叶思忘嘻笑着,道:“我上面写得很清楚啊,这是三年来国舅爷欠朝廷的赋税。在下官来的时候,皇上就叮嘱下官,说这光海道,年年风调雨顺,但赋税却越来越少,让下官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下官看了丁大人送来的账本和廉大人送来的卷宗之后,才发现,原本是被各位借来了,下官估摸着,已经三年多了,各位是不是也该把欠的账的还回来了?”   “叶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光海盗贼猖獗,这些税银都被强盗抢去了,历年来的卷宗上已经写的明明白白,叶大人这么做究竟是何意思?”谭冬阴测测的看着叶思忘,厉声责问着。   “哦,是吗?那为何丁大人交给下官的账本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不过,国舅爷并不是布政使,也不是按察使,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叶思忘丢出一句话,刺了谭冬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绢书,丁继文一看到那本绢书,不禁面色大变,浑身颤抖,脚一软就跪了下来。   叶思忘理也不理他,只是笑看着谭冬,道:“国舅爷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请记住,在十天之内,把欠的税银交还来,下官在巡抚府衙门等着。好了,礼物也送了,国舅爷,这酒席是否应该开始了?”   “叶大人请坐!”谭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叶思忘大刺刺地坐下,开心的吃了起来,期间,还不时的品评一下菜色,哪道比较好吃,哪道还缺了些什么。   这酒席,恐怕就只有叶思忘和南宫冷情两人吃的高兴了,其余的人,全都味如嚼腊,食不下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心中只顾想着别的事情。   谭冬看着叶思忘开怀的笑脸,咬咬牙,阴狠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叫过身旁的管家,低声吩咐道:“去把府中的好手带来。”   管家点点头,匆匆下楼而去。   “来来,难得有机会与叶大人这样的才子共饮,大家高兴点,多喝几杯,不就是点儿钱吗?别急,有十天时间呢,慢慢凑呗,酒桌上别想不开心的事。”谭冬又故作高兴的,劝大家赶快喝酒,多吃点菜。   叶思忘看在眼中,朝南宫冷情递了一个眼色,南宫冷情点点头,表示一切已经安排好了,让叶思忘放心。   果然一会儿之后,管家回来了,满脸的冷汗,在谭冬的耳边道:“老爷,一群穿着豹师服侍的士兵把您的府邸包围起来了,只准进,不准出。”   “咚”一声,谭冬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叶思忘,眼神中满是愤恨。   叶思忘呵呵笑着,道:“哎呀,国舅爷手抖了,来人啊,给国舅爷换个杯子。对了,国舅爷,下官提醒你一下,你手中的扇子,快被你捏烂了,小心。”   谭冬阴沉的瞪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做人还是厚道一些比较好,莫要太咄咄逼人了,否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谢国舅爷关心,请国舅爷放心,下官专职抓鬼的,不怕遇到鬼,就怕鬼不出来,如果鬼不出来,下官还要伤脑筋,要怎么才能逼他出来呢。”叶思忘亲切的笑着,一脸的感激。   “哼!”谭冬冷哼一声,带着人就要走。叶思忘古怪一笑,扯开嗓门叫道:“国舅爷,不要忘记付帐,这一餐可是您请的,下官没带钱出来。”   谭冬恨恨地看了叶思忘一眼,丢下一张银票就走了,谭冬走后,其他人想动但又不敢动,惧于叶思忘的冷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思忘扫了一眼那些瑟瑟发抖,满脸不知所措的乡绅一眼,让他们回去了,只留下一群朝廷命官,淡淡的开口:“各位大人为朝廷卖命也有好几年了吧,捞的油水也差不多了,本府只是让各位吐出三年的来,已经够厚待各位了,各位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觉得本府做的过分了,那么,向皇上告状也好,什么都好,本府等着各位的好手段,希望各位不会让本府失望。”   叶思忘笑着,手中的瓷制酒杯化成了粉末,从他手指间滑落下来,看的众人心中直打颤。   叶思忘站起身,准备离开,到了楼梯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光海盗贼猖獗,为了让各位大人安心的凑银子,补交赋税,本官特地让豹师的官兵帮各位守家,保护诸位,各位可以放心的准备银子,不用担心被盗。”说完,叶思忘笑呵呵的下楼去了。   “啪”一声,廉韶举把酒杯砸在了地上,怒道:“叶思忘欺人太甚!”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各位大人,请稍安勿燥,如今之计,唯有先把银子凑出来,补上去,先解了家中之围再说,待解了家中之围,把银子交给叶思忘之后,他肯定要把银子运出去,大家不要忘记了,这光海是谁的地盘。”辛中勤阴阴的笑着说着,提醒着众人。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跟着笑了起来。   叶思忘回到府中,直奔后院,叫来玉小苋,问道:“我让你发给光海云天集团各部的信,都发出去了吗?”   玉小苋点点头,道:“都发了。”   “给皇帝的密折呢?”   “我也派人送去了。”   “很好,他们不是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吗?我要他们谁也出不了光海!”叶思忘得意的笑着,握紧双拳。   “先别急,我还有个主意。”玉小苋笑着握住叶思忘的手。“他们不是准备来抢吗?与其厚待朝廷,不如便宜我们吧,干脆我们黑吃黑好了,反正着贼了嘛。”   “嘿嘿,媳妇,这主意不错,到时候,你相公我也做一回扒皮的地主,要他们再吐一次出来,刮得他们干干净净。”叶思忘坏笑着,摩娑着下巴。   玉小苋赞赏的吻了他一下。   司空明月摇着头看着两人,忍不住出声道:“这些银子都是税银,抢来不好处置啊。”   “放心,我师父有的是办法,这点小问题,他连眉毛都不用动就能解决。”叶思忘笑着解释道。“现在,一切都准备完毕了,坑也挖好了,就等着那些笨贼来跳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些人果然陆陆续续地来交银子了,叶思忘让玉小苋、司空明月、云凤语、玉霓裳来帮忙,到衙门大厅坐着,清点银子。   谭冬是最后一天才来交的,因为他的数额是最大的,用马车拖着几大箱银子来交纳。他来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用膳的时候,叶思忘由于忙,便在衙门用膳。   “叶大人,让您久等了,这是在下欠的银子,请清点一下吧。”谭冬故作爽朗的笑着,阴骘的目光在看到云凤语几女的时候突然亮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紧紧地盯着云凤语几女看着。   叶思忘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让众位娇妻先到后堂去了。谭冬若有所觉,嘿嘿一笑,道:“叶大人真是好福气,那几位都是大人你的夫人吧,果然貌若天仙,真是让人羡慕。”   “下官让国舅爷羡慕的地方还真多啊,国舅爷心也忒大了,不过,人嘛,还是知足点好,国舅爷说呢?”叶思忘冷冷地讽刺着。   谭冬呵呵笑着,不理叶思忘的讽刺。   让人清点了谭冬送来的银子,然后收了起来,命人送客。谭冬依依不舍的看着后堂,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果然非常美丽迷人,不过,不急,再过几日,再过几日,这些都是他的。 第十六章 龙师提督   叶思忘刚刚把银子收齐,南宫冷情那边就传来了已经找到灯笼盗的驻地,可以剿灭的消息,玉小苋也从云天集团的情报机构那里,知道了谭冬眷养海盗,为瑞明训练士兵的基地。叶思忘大喜,让南宫冷情带队出发,剿灭强盗。至于海盗,那就要劳动到龙师了,叶思忘决定亲自去拜访龙师提督燕之行。   穿上便装,带着玉霓裳,两人稍事化装之后,来到龙师提督府门口,递上名贴,让家丁去通报。   玉霓裳靠着叶思忘,抬头看着他,叶思忘微微一笑,抬手抚了她的额前的秀发一下,不一会儿之后,家丁恭敬的请俩人进去,刚进了大门,一个相貌威武,高大俊伟的中年男子就走了出来。   叶思忘细细的打量着,这样高大的一个人,却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反而有一种刚强的味道,眼睛炯炯有神,有双修长的手,叶思忘知道,这人是一个精细的人。叶思忘还未说话,玉霓裳已经高兴的迎了上去,口中欢快的唤着:“燕叔叔。”   燕之行笑着搂住玉霓裳,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道:“你这小妮子,来就来了,还递什么名贴,和叔叔见外了不是。”   “不是人家要递的,是思忘了,他说第一次来见叔叔,还是正式一些比较好。”玉霓裳皱着小琼鼻,撒娇的说着,拉过自己的夫婿,向燕之行介绍:“这是侄女的夫君,叶思忘。”   燕之行虎目看向叶思忘,眼神中射出锐利的光芒。叶思忘在心中哀嚎着,怎么每个人见了人都这样啊,每次这样看有什么用,如果看一眼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好坏来,那天下的坏人肯定少了去了。   心中虽然抱怨着,叶思忘表面上仍保持着微笑,温文尔雅的向燕之行行礼:“小侄叶思忘见过燕叔叔。”   “不过多礼,思忘贤侄,为叔可是对你闻名已久了。”燕之行面露古怪笑容,看着叶思忘,估计是从玉无修等人以及自己的副将那里听说过叶思忘的事迹了。   叶思忘只是淡淡一笑,不为所动,以他的脸皮,这点程度的玩笑,于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燕之行带着两人到了客厅,玉霓裳知道叶思忘有正事和燕之行谈,便娇笑一声,道:“我去找燕婶婶去,人家好久没见她了。”说着,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比之以前,活泼多了。   叶思忘微笑着用宠溺的目光目送她离开,然后看向燕之行,道:“燕叔叔,小侄今日来是有事和叔叔商议,废话也不多说了,请燕叔叔看看这个东西。”   叶思忘递过几张帛书。燕之行接过看了起来,越看呼吸越沉重,最后,竟然“啪”一下把桌子拍了个粉碎,怒道:“岂有此理,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燕叔叔请先息怒,小侄今日来,是希望燕叔叔能出兵剿灭这些海盗。”叶思忘淡淡的说道。   “海盗?”燕之行瞟了叶思忘一眼。   “没错,海盗,既然人家用海盗的名义养兵,那我们就以剿灭海盗的名义去灭掉,这样一来,还省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叶思忘不正经的笑着说道,神情说不出的懒散写意。   燕之行蹙眉沉思了一会儿,道:“照你资料上说的,我们灭了海盗,得罪的就是三方面的人,谭冬之流不足为惧,只是这皇家人嘛,恐怕就需要斟酌一二了。”   “叔叔请放心,一切自然有小侄担待,既然他敢用海盗的名义养兵,那小侄就敢以海盗的名义去灭掉,明着,他只能吃下这个亏,暗中嘛,小侄到希望他多来一点手段。”叶思忘自信满满地说着,神情丝毫没变,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纨绔子弟,一点巡抚地样子都没有。   “你果然如几位义兄说地一般,是个喜欢惹事的主儿。”燕之行哈哈笑了起来,取笑着叶思忘。   叶思忘无辜地眨眨眼睛,一脸冤枉的表情道:“叔叔怎么可以这么说小侄嘛!小侄从来不惹事,只是事情自己惹上我,小侄只好委屈的让它惹了。”   燕之行被叶思忘的怪样儿逗得哈哈直笑,用力拍着叶思忘的肩膀,幸好叶思忘只是外表像文弱书生,实则是个高手,否则,骨头都会给他拍散了。   笑完,燕之行有些感慨,道:“这样做虽然好,但是,影响却是深远的,这三方势力表面看似毫无联系,实则是一体共生,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怕引起大乱,那……”燕之行犹豫着。   叶思忘挑挑眉,道:“叔叔放心,这些小侄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动手之前,事实未定之前,一切没有平息之前,小侄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消息不会飞出一丝去。而且,小侄让人把基地里的力量全都带了出来,编到豹师里去了,到时候,燕叔率龙师出海剿灭海盗,小侄让人带领人马去剿灭以灯笼盗为首的山贼,只要同时灭了这两股最大的势力,其余不足为惧。基地的军队,叔叔你是知道他们的力量的,灭山贼,两千人的队伍已经绰绰有余了,剩余的,小侄分出十万镇守海防,十万专门对付地方势力,叔叔认为,这样的分配还有危险吗?”   燕之行烁烁的目光盯着叶思忘,道:“你已经计划好了?”   叶思忘点点头。   “如果我不同意,你又当如何?”燕之行似乎故意为难叶思忘。叶思忘笑了,道:“叔叔会同意的,只要叔叔还效忠皇上,小侄就有把握叔叔会同意。”   “你有何依凭敢这么想?”   叶思忘掏出了九龙佩,燕之行立即跪了下去,叶思忘笑着扶起他,道:“叔叔不用多礼,这只是最后的手段,不过,小侄一直认为不会用到,毕竟,龙师多年的威名在那摆着呢,如果叔叔没有着远大的目光,深沉的智慧,只怕龙师早就被其他势力并吞了。”   燕之行赞许的拍拍叶思忘的肩膀,叶思忘笑着承受着,心中却暗自感叹,这人是不是有拍人肩膀的习惯啊?怎么这么喜欢拍肩膀啊!   商议完正事,燕之行道:“裳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没有子嗣,当她是自己的亲女儿般的疼爱,你要好好待她。”   “叔叔尽管,只要有小侄在,就没人敢欺负她。”叶思忘郑重保证,心中补了一句,当然,除了我之外。   “思忘。”玉霓裳蹦跳着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相貌端庄的美妇人,美妇人口中嗔责着:“我的小祖宗,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玉霓裳做了个鬼脸,跑到叶思忘身旁,抱住他的胳膊,对着美妇人道:“人家思忘说了,让我保持真性情就好,他才不会勉强人家刻意去改变呢。”   “你呀。”妇人有些无奈。   叶思忘微笑着宠溺的看着玉霓裳红彤彤的美丽小脸,伸手帮她把那缕不听话的刘海拨上去,轻声责道:“怎么可以对婶婶这么说话呢,要有礼貌。”   “哦!”玉霓裳吐吐舌头,应了一声。   那妇人就是燕之行的夫人周氏,看着小俩口亲热的样子,夫妻俩对望一眼,周氏笑道:“你就是思忘吧?早就听说过你,今天才见到,果然是郎才女貌,和裳儿天生一对似的。”   “婶婶过奖了,小侄还未给婶婶见礼,请婶婶恕罪。”叶思忘温文的笑着行礼,玉霓裳羞红着小脸,跟着叶思忘一起行礼,喜得周氏连忙让两人起来。   为了不让人起疑,叶思忘只留了一会儿,正事说完就出来了,连周氏要留他们在着用膳的要求也拒绝了,玉霓裳满脸的不乐意,她刚和婶婶见了面,话还没说完呢,叶思忘就拉着她走了。   “还不高兴呢?先等等吧,等过几日,就算你天天想在这里住,我也不会拉你的。”叶思忘笑着哄着她,玉霓裳这才回嗔作喜,重又乐呵呵的跟着他回家去了。   京城,御书房中,皇帝刚看了叶思忘派人连夜送来的密折——   “逆子,这个逆子!”皇帝颤抖着手,气急败坏的怒骂着。“你回去告诉叶卿,让他放手大胆的去做,一切有朕担待。”   “是!”   待来人走后,皇帝连夜召集黄树文、柳严进宫,命令柳严即刻拟了两道旨,一道是以询问二王子瑞明送日泉国王子回国之后,日泉国天皇反映为理由,召瑞明进京的圣旨;一道是解除二王子瑞明对麒麟军的指挥权,交由副帅冯光烈指挥,升任冯光烈为麒麟军统帅。   做完这些,皇帝阴沉着脸看着黄树文和柳严,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透露出去,否则,朕灭了他的九族!”   “是,皇上,臣等万万不敢外泄。”黄树文和柳严连忙跪下。皇帝挥挥手,让俩人退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显得那么的孤独,那么的苍老。   “小三子。”皇帝悠悠的唤着崔三。   “皇上。”   “朕好失望。朕的处境如此险恶,可朕的皇妹,朕的儿子还要来算计朕,朕的心好冷啊。”皇帝感叹着,神情悲伤。   崔三默默地站在一边,不答话,这样的话是不能答的,一个不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第十七章 变天   丝毫没有防备的瑞明一进京,刚进皇宫,就被石阔带着禁卫军包围起来,抓到皇帝的面前。勤政殿里,皇帝、皇后、长乐公主、黄树文、柳严,还有一干王子都在。   “父皇,孩儿不明,孩儿究竟犯了何罪?让父皇如此待孩儿?”瑞明哭喊着,被按倒在皇帝的面前。   皇帝冷冷哼了一声,“啪”一下把叶思忘命人送来的密折丢在瑞明的面前,瑞明拾起一看,不禁面色大变,眼珠一转,哭道:“父皇,孩儿冤枉啊,这是叶思忘侮蔑孩儿,叶思忘是大哥的人,他这是在帮大哥杀孩儿,孩儿的才能为大哥所忌啊,父皇,您明察啊,不要着了奸人的算计啊,父皇。”   太子瑞青听瑞明如此一说,不禁面色大变,刚想反驳,却被皇后拉了一下手,抬头看向皇后,皇后轻轻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瑞青才默默地站着。   “胡说!”皇帝怒斥道,颤抖着手指,指着瑞明,骂道:“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你要不要看看你与国舅来往的亲笔书信?朕只给你这些证据看,是想让你自己主动的承认错误,那朕还可以网开一面,可是你呢,居然还敢狡辩,推卸责任,谋害你的大哥和朕的忠臣!瑞明啊,瑞明,朕还以为朕的儿子终于有一个出息的,谁知你也在算计朕,算计朕的皇位,是不是如果朕不死,你还要谋杀朕,嗯?”   瑞明面如死灰,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叶思忘到光海竟然是奔着他去的,一时轻敌大意的结果就是失败啊。   “哈哈……”瑞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皇帝,哭骂着:“是又怎样?大哥懦弱无能,怎么能比得上我的赫赫军功?我朝正处为难之中,需要的是我这样的人做皇帝,像大哥那样的,只会再出现一个像父皇这样无能的人,只会导致天朝的灭亡,为何只因我是次子,就只能做个王爷,不能做太子?五个皇子,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得了太子大位?父皇,只有孩儿啊,只有我才能让天朝兴盛,威震四方,瑞青根本就不可靠啊!”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让皇帝气得直发抖,在朝中处处受人压制就算了,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也看不起自己,心中越想越气,忍不住吼了起来:“来人啊,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杀了!杀了!”   “是!”   瑞明被带了出去,一路上还不停的咒骂着,说天朝迟早会亡在瑞青的手中,只有他才能保住天朝。   皇帝颤抖着身子,坐在龙椅上,冷冷瞪视着厅中的人,道:“瑞青,瑞风,瑞文,瑞泽,你们四个记住了,这就是不遵守本分的后果,朕的儿子虽然不多,但朕不会容许有人心怀不轨的,朕绝对不会姑息。”   “父皇,孩儿不敢。”四个皇子全跪了下来。皇帝哼了一声,又看了木然站立在一旁的长乐公主一眼,道:“柳严。”   “臣在。”   “拟旨。”   “是。”   “二王子瑞明,谋反犯上,叛斩立决,子嗣陪葬,其余家眷贬为庶人。”皇帝阴沉的说道。柳严看了皇帝一眼,有些犹豫,不知要不要按照皇帝说的写。   “柳严,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写!”   “是,皇上。”柳严暗暗叹了口气,照着皇帝的话写出圣旨。   “黄树文。”   “臣在。”   “朕命你为此案的钦差,专职调查瑞明谋反一案,凡有涉案者,杀无赦,情节严重者,诛灭九族。”   “是,皇上。”   “朕知道,此案中,有些隐藏的好,朕没有证据抓到,但是,朕要警告那些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对朕心存异心者,朕一定诛之。”皇帝冷冷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出了勤政殿。   长乐公主木然立着,她输了,输的好惨,在最无防备的时候,被人算计了,叶思忘,你棋高一着,好,好,这一次输了,但是,下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输。只是,瑞明没了,这皇家,还有谁可以堪担大任啊?   长乐公主向皇后告辞出来,默默地走出宫门。   且不提朝中的变化,光海,在叶思忘的秘密计划发动之下,豹师、龙师分头出击,灯笼盗、海盗被消灭了大半,只剩余一些小股的盗贼,四处逃窜,躲在深山或者无人的小岛上避风头,不敢出来兴风作浪,对于这些人,一时间也有些难以处置,南宫冷情和燕之行问叶思忘处置意见,叶思忘让他们假意的作出四处追缉的样子,实际上能不能抓住就不用在意,以麻痹谭冬等人的注意力。   在叶思忘消灭了海盗和灯笼盗之后,一如叶思忘预料的一般,谭冬坐不住了,秘密召集了所有的人手,聚在会宾楼商议。原来,谭冬是会宾楼的幕后老板。   “诸位,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忍让下去了,叶思忘那小贼一再相逼,不给大家留活路,那我们也不能再客气了,趁着龙师、豹师不再,该是我们还击的时候了。”谭冬阴沉着一张俊美的脸庞,咬牙切齿的说着,心中巴不得把叶思忘千刀万剐。   “一切听国舅爷您安排,只是,我们的人已经被叶思忘打得七零八落,叶思忘的武功,在座的诸位大人是见识过的,单单人手多是不够的。”廉韶举连忙响应谭冬的话,但对叶思忘的武功心存忧虑。   “廉大人放心,国舅爷既然敢这么说,国舅爷自然有他的办法,请各位来是为了向朝廷交代,大家都是在光海求生存的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向朝廷说了吧?”辛中勤接着谭冬的话,帮着谭冬稳住众人。   “既然国舅爷已经有了计较,那下官等自然舍命相随,请国舅爷和辛大人放心,下官等明白。”   众人听到谭冬和辛中勤的话,心中略略安定下来,谭冬在光海经营多年,为人心狠手辣,他的根基又怎是初来匝到的叶思忘可以比的,更何况,现在豹师、龙师不在,叶思忘手中没有了军队,叶思忘怎么可能是谭冬之敌!   “那个……国舅爷,既然叶思忘的死活已经由您决定了,那么,下官等补交上去的税银……”胖胖的薛腾一脸阿谀谄媚的笑容,讨好的问着谭冬。   谭冬阴阴一笑,道:“这个当然是各归各的,大家交上去了多少,拿回来的一个子儿也不会少。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一定能把银子拿回来,只不过……”谭冬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只不过什么?”众人一吓,以为拿不回来那些银子了。   “只不过,拿了银子之后,大家就不能再呆在光海了,否则,等豹师和龙师回来,龙师的燕老头还好说,那个南宫冷情,绝对不会放过大家,因此,大家先收好东西,隐藏一段时间,待风头过了之后,才能出来。”   “这个请国舅爷放心,下官等省得。”众人连忙点头应允。谭冬和辛中勤对望一眼,笑了出来。   待所有的官员走后,谭冬收起了笑容,道:“中勤,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国舅爷请放心,下官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分明暗两路,明着少数人装作的去抢饷银,暗中派人到巡抚府去。”   “嗯,很好,到日泉国的船呢?”   “已经联系好了,只要巡抚府那边成功,马上就能出海到日泉去。”   “哈哈,没有了灯笼盗,怎么去和叶思忘的军队拼命,只有那些傻子才相信,中勤我们就到日泉享福去吧,带着叶思忘的美人。”   “是,国舅爷,属下永远不会忘记国舅爷的提携。”   “嗯。”   密室中,两人得意的笑着。   ※※※   京城——   “主人,长乐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   长乐公主默默看着阴影中的人,恭敬的低腰行礼,道:“侍者,朝中出现了一个危及到皇家根基,天下安定的人,长乐请求侍者能杀掉他,以解决未来可能出现的混乱和危急。”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这个人还不能杀。”   “为何?”长乐公主颇为震惊。   “还不到时候。”   “那要什么时候才合适?瑞明已经在他的算计之下丢了性命,皇兄一怒之下,大开杀戒,生灵涂炭,长乐不明,请侍者解惑。”   “这些都是符合规矩的,瑞明之死,错在他不该不守本分,妄动私欲,死的应该。”   长乐公主沉默下来,她知道,只要是这人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改变。   “不过……”   “不过什么?”长乐公主神奇一喜。   “我可以让人警告他一下,不能让他做的太过火,以免将来无法收拾。”   “是,多谢侍者,长乐告退。”   ※※※   “思忘,一共一亿八千七百九十六万四千三百五十二两税银,已经全部清点清楚,已经装车,明天可以运出了。”   玉小苋、司空明月、叶思忘三人坐在巡抚大厅,玉小苋把帐簿递给叶思忘,叶思忘点点头,接了过来。 第十八章 神秘高手   “好,装了几车?”   玉小苋伸出手比了个二的手势,道:“二十辆。”   “才三年就这么多,好可惜,如果是把所有的都追回来,肯定能装上一百多辆,那时候,多壮观啊。”叶思忘感叹着。   司空明月笑着伸指点了叶思忘的额头一下,道:“得了吧你,才追三年,那些人已经在背后叫你叶扒皮了,全部追回来,保不定怎么骂你呢。”   叶思忘无关痛痒的挥挥手,嚣张的道:“尽管骂,强者总是会被弱者诅咒的,我习惯被人诅咒。”   这话让二女笑了起来。   “明天你打算亲自去押运吗?”   “嗯,不亲自去,我不放心。”   三人一边商议,一边说笑着,门外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离开出府而去。叶思忘走了出来,优雅的笑着,目送着他离开。   “玉儿。”司空明月轻轻唤他。   “什么事?姑姑。”   “我们要不要把设计一下,分成明暗两条路走?”   “不用了,奸细已经走了,如果我们分成了明暗两路,人家怎么去抢啊?再说,那些人绝对不会在光海境内抢,肯定是出了光海才会动手,这一次是便宜我们,就不用搞得那么麻烦了,等下一次再说吧。”玉小苋笑着说道。   叶思忘点点头,同意了玉小苋的意见。   第二天,二十辆马车托着所有的税银上路了,叶思忘把豹师剩余的两千人的队伍派了出去保护车队,又让独孤觉调来了云天集团暗玄堂的弟子,守在巡抚府中,自己穿上甲胄,昂然坐在马上,负责押运。   一切就如叶思忘预料的一般,谭冬等人并没有在光海境内动手,因此,车队在光海境内的路程都很安全,再加上叶思忘管理严厉、细致,并没有出什么纰漏,不过,在车队出了光海三百里之后,到达离落雁涧一里的地方的时候,叶思忘停了下来。   当初在研究谭冬等人最可能动手的地方的时候,叶思忘就知道很有可能就在这个落雁涧,因为此地路途狭窄,地处两座大山的中间,是一个小山谷,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是埋伏的好地方。   “停下!”   叶思忘让队伍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落雁涧,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道:“今天就行进到这里,落地休息,安营扎寨。”   “是,大人。”   士兵领命而去,把叶思忘的命令传达下去。   一旁的军曹看得暗自着急,连忙跑了过来,故作不解的问道:“大人,时辰尚早,属下记得过了落雁涧五十里,就有一个小村子,大人,我们何不到哪里休息?让辛苦了许多天的兄弟们可以好好的休养一下,也方便保护车队。”   叶思忘微微挑眉,抬头看了看徐徐下落的夕阳,道:“太阳已经下山了,此刻落雁涧必然阴暗,不利于队伍通行,兄弟们需要休养?可以,休息到明日正午再出发吧。”   “是,大人,兄弟们必然会感激大人的体恤的。”军曹连忙感激的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焦色。   叶思忘看在眼中,表面上却连道“应该的,应该的”,心中却冷笑着,埋伏吗?那就耗一下耐心吧,让他们等一等,今天他偏不过去,明日正午才过去,又能如何?   军曹看着士兵们欢天喜地砌灶起炊,准备烧饭,心中越发的焦急起来,昨天明明说了今天要连续行进四百里的,为何只前进了三百五十里就不再前进了?那他的任务该怎么办?如果国舅爷怪罪下来,他肯定死的很惨,可又不能劝叶思忘劝的太明显,况且,刚才叶思忘已经把理由都说清楚了,如果自己再去劝,那叶思忘肯定会怀疑他的用心的。想到这里,军曹不禁暗自焦急着,叶思忘看着他的焦急,心中直想笑。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士兵们轮流守护着车队,军曹悄悄地摸出军营,准备去报信。   “这位大人,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叶思忘笑吟吟的出现了,和气的问着他。   “啊,巡抚大人,属下夜急,呵呵,方便一下,方便一下。”军曹呵呵傻笑着,解释着。   叶思忘长长地“哦”了一声,突然一变脸,道:“我看你是想去报信吧?把这个细作给我抓起来!”   就在军曹的震惊中,从两旁冲出两个穿着黑衣,戴着蒙面巾的男子,一人一边,把他给抓了起来,五花大绑。   “师叔,接下来要怎么做?”面巾拉了下来,郝然是南宫冷情冷漠平凡的面孔。   原来,叶思忘早就悄悄地把南宫冷情调了回来,暗中带领从云天集团暗玄堂调来的三十名高手,隐在暗中护卫,自己则带着从基地人员中抽调的两千精英,明着护送税银。   “我们不进落雁涧,保不定敌人会在半夜来摸营,我会让士兵注意守护,你们嘛,也提高警惕,等待机会,来好好的摸一下这条大鱼。”叶思忘邪笑着。   南宫冷情点点头,带着人重又隐入黑暗中。   ※※※   “头儿,目标在离落雁涧一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昨天不是传来消息说今天会走到出了落雁涧五十里吗?”   “可能情报错误,或是情况有了变化!”   头儿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的吩咐:“命令所有人打起精神,准备好半夜偷袭,今天务必完成任务。”   “是!”   ※※※   半夜,一群大约二百来人的黑衣蒙面人悄悄地摸入军营——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真是一个摸营的大好时机啊,诸位可真会选时候。”叶思忘笑嘻嘻的走了出来,一身轻便的白色长衫,手中拎着他的长软剑,凉凉地说着风凉话。   “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来?”黑衣人脱口问道,惊讶的看着原本已经睡熟的士兵从地上爬起来。叶思忘冲着他露出一个可恶的笑容,朗声问道:“兄弟们,都吃饱睡好了没?”   “好了!”士兵齐声回答着,声音震天。   叶思忘又笑了,大声道:“那么,让我们把这些够胆想来抢劫我们的贼人消灭吧!”   “好!”   士兵们整齐、威武的声音响彻天地,勇猛地冲向来人,叶思忘并没有动手,这些小毛贼,还不用他出手,他只是笑嘻嘻的站在一旁看着。   不过,让叶思忘奇怪的是,有四个黑衣人并没有动,而是互相对望一眼,笔直的朝着他走了过来,步履沉稳,丝毫不见慌乱。   叶思忘知道,这四人是高手,而且是有着必杀他之心的高手。这只是一种感觉,四人越靠近,这种感觉就越明显,不过,叶思忘并没有放在心中,这四人虽然杀气四溢,气势迫人,但并没有让他有危险的感觉,他知道,这样的高手,是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的。   叶思忘微微笑着,优雅的舒展着身体,把卷着的长软剑抖开,不丁不八的站着,等待着四人的攻击。四人成四方之势,包围住叶思忘。   “你们是什么人?谭冬的手下里,不应该有你们这种等级的人,而是应该像那些饭桶一样。”叶思忘懒洋洋地问着,神情轻蔑。   “杀门,三号。”   “杀门,四号。”   “杀门,五号。”   “杀门,十号。”   四人一人一句,冷漠的报出自己的来历,然后齐声道:“根据契约,前来取尔性命。”说完,四人默契而又完美的从四方向叶思忘攻去。   “杀门啊,还真是一个惊喜,希望你们能陪我多玩一会儿吧,我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的动手了!不过,惹到我,你们杀门就等着灭绝吧!”叶思忘长笑一声,抖开长软剑,施展开剑法,迎了上去,或许,今天可以好好的温习一下剑法了。   杀门,是江湖中最神秘的门派,也是一个以杀人为营生的门派,没人有知道它的总舵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它的领导者是谁,但是,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他们能帮你杀掉任何你想杀的人。   “小叶剑法!”   叶思忘一直在笑,这小叶剑法是他第一次施展,是他自创后,经他师父慕容无过去无存精而成的,是最适合叶思忘施展的剑法,此剑风格多变,剑路阴诡毒辣,不循正轨,以变为旨,料敌先机,破敌于不备之时。   四个杀手,两个用刀,两个用剑,用刀者,刀法辛辣霸道,招招杀着;剑者剑法阴柔,连绵不绝,刚柔相济,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妙组合,不过,遇到了叶思忘的“小叶剑法”,就只有相形见拙的份儿了。   叶思忘嘻笑着,不时的加上一两句风凉话,左一下,右一下的攻击着,也不重伤四人,只是嬉戏似的在四人的皮肤上划破一点,把四人的衣服划烂,露出身体,口中肆意的嘲笑着:“看,这是条条装!”   四人虽然蒙着面,看不清表情,不过,从眼中的神情,可以看出,四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已经被逗得不耐烦了,但又因为惧怕叶思忘的身手,有些不敢妄动。   “好剑法!”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一声清朗的喝彩声响了起来,一个浓眉大眼,头发披散,满脸微笑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看似缓慢的步伐,但一眨眼间就来到了叶思忘的身前,他看也不看围攻叶思忘的四人,只是伸出手,飞快的绕了一圈,在四人的背心上拍了一下,震断四人的心脉。   叶思忘吹了声口哨,通知南宫冷情可以动手的暗号的同时,也故作轻佻的看着来人,吊儿郎当的道:“缩地成寸啊,看来是个够档次的对手,想不到杀门也有这样的人才,真是大大地惊喜啊。” 第十九章 以毒博命   “是吗?希望你给我的也是惊喜。那些无用之人,已经被我除去,现在,你可以专心的与我过招了,你尽管施展全力,我不会杀你的。”   青年男子依旧微笑着,仿佛杀了四个人,于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就像捏死四只蚂蚁一样的容易。   叶思忘笑了起来,拍着手掌道,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好豪气,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冲着这一点,我也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半死不活,好好地享受人生的。”   “哈哈……”青年男子也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好,小弟,那就试试看你能不能做到了,我开始了!”   说着,青年男子朴实无华的一掌,夹杂着浑厚的强大内劲,向叶思忘攻去,叶思忘神情虽然依旧是吊儿郎当的,但心中雪亮,从这个男子现身开始,他就感到了一阵巨大的压力,那是一种遇到威胁的压力,这个青年,他的武功绝对比刚才四人合起来要强许多,多到足够威胁到他的安危,就如男子的话一般,他完全可以掌控他的生死。   不过,叶思忘并不慌张,武功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手段而已,他真正擅长的并不是武功,而是其余的一些杂学,况且,就算最后打不过,他的轻功,足以让他保住性命,他对自己的轻功有着绝对的自信。   面对男子浑厚的掌力,叶思忘选择用玄妙的步法避开,不与他的掌力直接对上。   “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你擅长的是招式,你招式的运用,除了神那家伙之外,恐怕没人能比得上了,但是,你的内力却逊色了很多,你的内力将导致你今天的失败,小弟,看清楚,什么才叫武功,什么才是习武应该有的态度,收起你所有的小聪明吧!”青年哈哈笑着,一掌接一掌,没有任何花式,没有任何章法,只是夹以浑厚的掌力,迅疾的速度,脚下以“缩地成寸”之术,连绵不绝的攻向叶思忘,口中还以长辈的口吻,教训着叶思忘。   叶思忘不急不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应对着,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功力,是他比不上的,他必须拿出全副的精神面对。   青年男子见叶思忘只是一味的躲闪,并不还手,不禁蹙起眉头,不悦的看着叶思忘,道:“你怎么不还手啊?这样打着有什么意思?好吧,既然你不敢和我拼内力,那么,我就用你擅长的招式和你打吧,我从神那里学了一套掌法,看看你能不能破解吧!”   青年男子手中招式一变,刚猛的架势不变,但却有掌法多了,却也快了许多,且招式与招式之间,连绵不绝,环环相扣,上一招的不足由下一招弥补,弥补的同时,还能衍生出新的攻击。   “阴阳相辅,连绵不息。”   叶思忘脱口说了出来,一口就叫出了这套掌法的精髓。   “不错,不错。”青年男子赞赏的说着。“你对招式确实很厉害,神那家伙肯定很喜欢你,不过,如果你不赶快好好练习内功的话,你肯定会被怪欺负的,所以,小弟,从今以后,你还是好好练内功吧,要不然,你连仙哥哥我也打不过。”   “你是谁的哥哥!”叶思忘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心中的怒气却越来越多,从来都只有他嘲笑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嘲笑他了,这人真是该死!   叶思忘手中的长软剑一抖,“小叶剑法”再次施展出来,以叶思忘在招式、剑术方面的造诣,这一全力施展,竟把青年男子的招式逼得紊乱起来。   男子乐得哈哈大笑,道:“不错,真是聪明的小孩,只看了我施展了一会儿这套掌法,就知道怎么对付了,可惜你师父没有好好教你,否则,你会是一个比神还厉害的家伙。”   “你说我师父什么?”   叶思忘的笑容好灿烂,手中的剑法却越来越犀利,招招杀着。说起来,其实他和幽月是很像的,两人都是越生气越笑的人,只是叶思忘在高兴的时候也会笑,不像幽月,越高兴,表情就越平板。   “哟,看来你很尊敬你师父啊,嗯,这可不像魔的作风,改改,改改,魔应该冷酷无情,绝情绝义的。”青年一边皱着眉头对叶思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边倚仗着浑厚的内力,逼开叶思忘即将袭到身上的剑锋。   “看吧,这就是内力不如人的结果,你招式使的再好,我只要内力够深,一样可以逼开你的剑法,好了,教导完毕,小弟,从现在开始,仙哥哥我要认真动手了!”   青年认真的教训着叶思忘,掌力越来越雄浑,除了挡开叶思忘的剑锋之外,竟然产生一股怪异的吸力,吸引着叶思忘的剑尖随着他走,叶思忘一开始还能摆脱这股吸力,但随着青年内劲越来越雄厚,叶思忘竟然无法摆脱了,还由于用力过大,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剑也脱手,受了内伤。   “哎呀,小弟,对不起啊,一时打的太投入了,忘记了要顾及你内力不足的弱点,怎么样?伤势严重不?”青年放开了叶思忘的剑,歉然笑着道歉。   “不管你是何人,今天,我一定要你死!”叶思忘嘴角挂着血丝,冷厉的眼神紧紧盯着男子的脸,俊美的面孔越来越白,双掌提了起来。青年疑惑的看着叶思忘的双掌,那起手式似乎是……   “不行,你不能用‘玄天三式’,你受伤了,你不想活了吗?”青年惊叫出来。虽然他还年轻,但是,玄天三式的威名,他早就从长辈那里听过了,知道施展“玄天三式”需要浑厚的内力,以叶思忘此时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施展,不仅会加剧他的伤势,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如果他有任何的危险,那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就在青年又惊又惧的时候,作出“玄天三式”起手式的叶思忘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停了下来,口中大声的数着:“一,二,三,倒也,倒也。”   青年果真随着他的话僵直的倒了下去,脸上还有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叶思忘嘻笑着擦擦嘴角的血迹,走到青年身前,道:“我师父说过,永远也不要轻视敌人,这句话我可以免费的教导你一下,到了阴曹地府,要记得哦,还有,以后别再见人就叫小弟,这很让人讨厌。你的功力很高,为了怕你不死,我再送你一掌。”   叶思忘邪笑着,提起手掌,朝着青年的心口拍去,突然——   “住手!”   随着呵斥,一道凌厉的掌风向叶思忘扫来,叶思忘受伤之躯,根本就不敢承受,只能硬生生地收手闪开,一道淡如青烟地白影掠过,地上被他用毒毒倒的青年已经不见影踪。   “叶思忘,你的武功不错,就是内力太差,回去好好练习一下吧,另外,免费奉送你一个好消息,那位国舅爷派人袭击巡抚府,准备抢你的美人呢,你还是赶快回去看看吧,哈哈……”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叶思忘目光深沉的看着远方,并没有追,他现在受伤了,不能逞强,师父教导过,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也不能逞强,逞强带来的不仅是失败,还可能是后悔一生的悲哀。   叶思忘深深吸一口气,心中虽然担心家中的情况,但是,他必须更快解决这里的情况才能赶回去。   叶思忘抬眼望去,地上士兵死的、伤的一大片,活着的人寥寥无几,看来南宫冷情已经趁着他和青年男子动手的机会得手了。   “师叔,你的伤怎样?”   耳中传来一缕细细地声音,叶思忘知道那是南宫冷情不放心他,留在暗处向他传来的。   “我的伤势不要紧,你按照计划赶快去处理,这里我会处理。”叶思忘也“传音入秘”向南宫冷情说道。   南宫冷情“嗯”了一声走了。叶思忘掏出玉瓶,服了一大把丹药,心口的疼痛才缓和了一些,但他仍作出一副步履蹒跚的样子,走向受伤的士兵。   “你们怎么样?来,先服药,稳住伤势。”叶思忘颓然在士兵旁边蹲下,苍白惨淡的脸色,让人知道他的内伤很严重。   “大人,属下等没事,只是税银丢了,我们的脑袋恐怕不保了。”士兵表情惨然,非常的不甘心,他们已经这么努力了,想不到还是把税银丢了,第一批来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想不到第二批来的人那里厉害,连巡抚大人也受了严重的内伤。   叶思忘拍拍士兵的肩膀,强忍着悲伤,道:“放心,我不会让那些殉职的士兵白白牺牲的,我也不会让你们死,税银,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回来的,现在,你们先养伤,养好伤的时候,税银就回来了!”   “大人!”士兵感动的看着叶思忘,用力地点点头。   叶思忘点点头,站起身,在幸存的士兵间走动着,分发着丹药,救治受伤的士兵。家里应该不会有事,有暗玄堂的两百高手保护着,除非像刚才攻击他的两人一般的身手,否则,要想伤害到玉小苋她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赶快养好伤,好好地回去,否则,颜如玉那个温柔美人的眼泪就可以把他给淹死。想到这里,叶思忘不禁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感觉心口的疼痛似乎又少了些。 第二十章 心如美玉   光海,巡抚府,夜静更深,一伙大约三十人左右的黑衣蒙面人悄悄地翻进巡抚府——   “何方高人?深夜前来指教,怎么不通知在下一声,好让在下做准备?”一个穿着月白儒衫,儒雅贵气的男子走了出来,完美的微笑,仿佛谪仙一般。   此人是暗玄堂副堂主,独孤觉的手下西门玄月,只因从小体弱,父母为了养大他,为他取了一个女子的名字,在他十六岁以前,还被当成女子养着,叶思忘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叫他一声姐姐,让他大受刺激,誓死改回男装才作罢。   黑衣人料不到甫一进府就被发现,愣了一下,冷冷说了一句:“留下女的,其余全部杀光!”其余黑衣人领命而去,抽出武器,冲入府中。   西门玄月冷冷一笑,轻轻的拍拍手掌,化装成府里侍卫和隐在暗处的暗玄堂高手全都跳了出来,迎着来人就打了起来。   暗玄堂是云天集团专门训练武士的地方,所有从暗玄堂出来的人,武功在武林中多能挤进普通一流高手的境界。以两百人之力对付三十人,显得相当的轻松。   西门玄月根本就不用出手,只是站在一边观看,面上完美的笑着,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巡抚府也敢进来逞凶,今日就让你们知道,老虎的胡须不是这么好拈的。”   府里的打斗,早已惊动了后院的众女,身具武功的云凤语、司空明月、玉霓裳、清河公主护着颜如玉、玉小苋出来。   “少夫人。”西门玄月看到诸女,连忙行礼,他是一个严谨认真的人,恪守礼数,对于叶思忘的诸位夫人,他一如对叶思忘般的尊敬。   “怎么回事?”   云凤语和司空明月手上提着剑,询问着,看是否有加入战局的必要,清河公主原本也要拿剑的,但被司空明月制止了,毕竟,她才刚做完月子不久,孩子还小,不能太过劳累。   “回少夫人的话,只不过是几个小毛贼,有兄弟们解决就好,少夫人请保重身体。”西门玄月恭敬的说着。   司空明月和云凤语点点头,对望一眼,两人全身注视场中,云凤语淡雅的面庞,司空明月清冷的表情,俩人仿佛又回到了闯荡江湖的那段岁月,那种气势,俱都散发出一个高手应有的气质,再不是往日深闺少妇的妩媚。   颜如玉注视着被围攻的人群,不禁面色大变,娇躯一颤,就欲晕倒,在旁边的玉霓裳连忙扶住她,关切的问道:“如玉姐姐,你怎么了?是见不惯血腥吗?我还是扶你回房休息吧。”   颜如玉摇头头,勉强的笑着婉拒,眼中射出一股绝决,道:“没什么,我一会儿就好了,如果我进去了,还要分散你们的力量去保护我,还是集中在一处比较好。”   玉霓裳点点头,让颜如玉靠在自己身后,由自己帮她挡着血腥。玉小苋若有所思的看了颜如玉一眼,颜如玉给了玉小苋一个真诚的笑容,玉小苋松了一口气,笑了。   在暗玄堂的一干高手围攻之下,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领头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禁恨极地仰天一声尖啸,突然振剑朝躲在玉霓裳身后地颜如玉扑去:“你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地臭丫头,今天我就要你死在这里,看你的野男人会不会为了你这个花魁伤心!”   剑势极快,又是不顾性命的全力一击,且功力深厚,玉霓裳根本挡不住,眼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颜如玉就要丧命剑下的时候,横里插出一把折扇,把黑衣人的长剑拦了开去。   是西门玄月!   他黑着一张俊脸,生气的说道:“有我在这里,你还敢妄想伤害夫人,我绝不饶恕!”说着,一展折扇,扑了上去,招招绝杀的向黑衣人攻去,武功竟然绝高。   会武的众女都是行家,当然看得出西门玄月的身手极高,俱都暗暗心惊,这么多的高手,叶思忘是从哪里找来的?如果是属于叶思忘的,那这股力量也太强大了。   黑衣人在西门玄月的招招进逼之下,很快就不支了,被西门玄月点伤穴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恨恨地看着颜如玉,剧烈的喘息着,怒道:“贱人,你对不起师父,背叛师父,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颜如玉神情一悲,旋即闪过一丝坚定,娇柔的身躯,背挺得笔直,显出少有的坚决和勇气,放开了玉霓裳扶持的手,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到黑衣人的身前,大声道:“没错,我是师父养大的,师父供我吃,供我穿,教导我一切生存的技能,对我恩深似海,但是,为了报答师父,我不顾一个女儿家的名誉,在揽玉楼卖笑,故作轻佻、放荡,强颜欢笑,为她做事,这还不够吗?师父常说,希望我们都能幸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知心的,真心爱我的,不嫌弃我的过往的人,找到我的幸福,师父还要我去害他,让我舍弃我的幸福,我不愿意伤害我的夫婿,我想保护他,这又有什么错?”   黑衣人一窒,冷冷哼了一声,道:“师父的恩情比天大,你虽然在揽玉楼做花魁,可是,你的清白师父并没有让人破坏掉?难道你的夫婿不知道吗?”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颜如玉娇躯颤抖着,红着眼眶,悲声道:“你从来没有在花楼呆过,你怎么可能知道一个清白女儿被逼着去做妓女的心酸和痛苦?”   “你不是……”黑衣人想辩驳,但被颜如玉打断,颜如玉自嘲的哭笑着:“我就是妓女,一个不出卖肉体的高级妓女,就像一块摆在柜台上的肉,人人都盯着我,垂涎欲滴,就等师父什么时候需要了,就把我卖给我不认识的男人,不管那个男人多么的可鄙,多么的恶心。师父口口声声说希望我们幸福,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让我们幸福,她只想着称霸武林。”   “你胡说!”黑衣人急了,料不到颜如玉会把秘密说出来。   “我没有胡说,你还记得几年前死去的素娥师姐吗?她和我是最贴心的,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自杀的。”   “那也是因为被师父给她挑选的夫婿凌虐逼的,师姐是多么的热爱生命,可是她还是选择了自杀,在她临死之前,她曾经给我来过一封信,你们谁也不知道,她告诉我,我们女子,天生命苦,做了师父的弟子,只是她的工具,她称霸武林的工具,一个女子,一生只希望能有个良人可以依靠,相夫教子,侍奉长辈,别的,都是过眼云烟,到头来只能落个凄凉晚景,我虽然性子柔弱,但是,我的夫婿,我的爱人,我的幸福,我不会让别人夺走,不会让师父的野心毁坏,我要保护他,用我的行动让他知道我的爱,而不是他一直保护我。”   黑衣人被颜如玉说的哑口无言,颜如玉说得涕泪满脸,但语气却充满了勇气和自信,还有着深深的自豪,她知道,她有一个好夫婿,一个真正爱她的夫婿。   “说得好,这才是我西门玄月尊敬的少夫人,如玉少夫人,属下再次向您请安。”   众人一直静静地听着颜如玉倾诉,心中感动不已,也敬佩不已,颜如玉她真的是好爱叶思忘,配得上叶思忘疼她、惜她、爱她之心。西门玄月更是出声,用自己的方式向颜如玉表达敬意。   玉小苋走上前,轻轻的握住颜如玉冰凉的小手,笑道:“妹妹受委屈了,思忘虽然不在,但是,姐姐不会让人欺负你。”   “小苋姐姐……”颜如玉哭着扑入玉小苋的怀中,玉小苋微笑着轻轻拍着她的香肩,为思忘能得到这样一个心如美玉般明净美好的女子高兴和自豪。   “你走吧,今日看在如玉妹妹的面上,放你一条生路,今后,如玉妹妹完完全全是我叶府的人,与你们再无瓜葛,回去告诉你们门主一声,让她准备好被灭门吧,我们家那位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司空明月眼中满是感慨,但还是出声做主放那个黑衣人走。黑衣人捂着胸口,狠狠瞪了颜如玉一眼,蹒跚的出府而去。   “如玉妹妹,姐姐这样处置,你觉得如何?”司空明月柔声问着颜如玉,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泪。   颜如玉点点头,哽咽着道:“姐姐处置的很好,以思忘的脾气,他是会这样做的。”说完,有些怯怯地看着众女,小声的问道:“姐姐,你们会不会看不起我?”   众女笑了,清河公主走了过来,柔声道:“怎么会!你的心就像明镜一般洁净,过去如何,仿如朝露,已经全部逝去,你从未背叛过你的爱人,你一直都在拼命的用你的力量保护他,你爱思忘的心,能让你比得上任何人,如玉妹妹,你不用为过去难过,你应该骄傲,因为你还保持着一颗洁净的心。”   迎着众女鼓励的眼神,颜如玉重重点头,眼中的泪水又有了滚滚下落之势,玉小苋微微笑着调侃道:“哎哟,我的泪美人,我们又不是思忘,你就不要用泪水来淹我们了,我们可全都是女子,不吃你的媚功。”   “讨厌,姐姐欺负我。”颜如玉娇嗔着,带泪的笑颜,是那么的美丽,就像临水的青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第二十一章 薄情女婿   众女正温馨的笑闹着,一个暗玄堂的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附首在西门玄月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西门玄月眼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吩咐道:“第一小队,守护巡抚府,第二小队随我出去。”   暗玄堂的人立即有秩序的分散开来,防守第一小队的人自动分了一半出来打扫战场,另外一半继续担任防守的任务,隐入黑暗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而第二小队的人则跟在西门玄月身后出门而去。   整齐划一的动作,井然有序的样子,让众女看的直咂舌,玉小苋和司空明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俱为这些训练有素的人震惊着。   西门玄月带着人直奔码头而去。   原来,叶思忘为防范他的计划曝光之后,有官员逃跑,早就已经派人盯住了手中权力甚大的,如按察使廉韶举、布政使丁继文这样的人,对国舅谭冬更是重点盯防对象。   虽然国舅府中并没有任何的异动,但是探子一早就发现了辛中勤的诡异,此人频繁的在国舅府中走动,且近日频繁的到码头活动,西门玄月早就猜测到了,谭冬可能是想出逃,于是便命人日夜监视着他,此刻,在巡抚府遭刺客的时候,谭冬终于行动了。   西门玄月带着人直接来到国舅府,把国舅府包围了起来,拿着叶思忘的令牌,带着人直接冲了进去,阴阴地笑看着正欲外出的谭冬:“国舅爷这是想到哪里去?”   谭冬目光阴鸷的看着西门玄月,傲然道:“我是堂堂的国舅,我想到哪里去,难道还要向那个小小的巡抚大人报告吗?”   谭冬的气势颇为吓人,可惜,西门玄月不为所动,扳起面孔,冷道:“目前是非常时期,在下建议,国舅爷还是呆在府中的好,否则,到了外面,出了什么意外,在下可不负责。”   谭冬愤恨的瞪着西门玄月,眉头挑了起来,不悦的道:“你是在威胁我?我妹妹是当今皇上的妃子,我外甥是麒麟军的统帅,当今的二王子瑞明,谁敢拦我?谁敢让我出意外?”   面对谭冬的骄横,西门玄月冷冷一笑,轻蔑地看了谭冬一眼,不屑的道:“一个只会倚仗别人而活的人,根本就不配成为我们大人的对手,你这样的人,杀了你也嫌脏手,来人啊!”   “你敢杀我?”   谭冬的瞳孔急剧的收缩着,不敢置信的看着西门玄月,神情有着气急败坏,一个骄横惯了,习惯了他说了算的人,面对失败,总是比别人更难承受。   西门玄月冷笑着。这时——   “你是何人?胆敢到我谭府闹事?”   一个身穿缁衣,长发披散的女子走了出来,秀气得惊人,微微有些苍白的五官,修长削瘦的身材,典雅的气质,竟是一个美丽贵气的女子。   谭冬见到来人,俊美的面庞上明显的掠过一丝厌恶,西门玄月都还未说话,他就不悦的道:“你来做什么?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女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来尽一个妻子的责任,毕竟,你还是我的丈夫。”原来这女子就是谭冬的妻子沈若君。   “原来你还是我的妻子啊,真是让人惊讶,你竟然还知道这一点。”谭冬讽刺的笑着,神情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沈若君置若罔闻,看着西门玄月,微微一礼,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到我谭府闹事?”   西门玄月抱拳一礼,道:“原来是谭夫人,在下光海巡抚府手下,奉命保护谭府安全,对贵府造成的不便之处,请见谅。”   沈若君淡漠的眼神,淡漠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听见西门玄月的话,只是微微颔首,看了谭冬一眼,便不再说话,只默默地站在一边。   这时,暗玄堂的武士压着披头散发的辛中勤走了进来,一把把他推倒在西门玄月身前,道:“启禀堂主,在码头辛中勤找好的船中搜出大量金银,谭冬与辛中勤意图携款私逃到日泉国去,以逃避朝廷的责罚。”   西门玄月点点头,冲着谭冬狰狞一笑,道:“原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逃跑啊,连家眷都不带,真是狠毒。你这样的人,应该交给我们大人处置,我想,他一定很乐意。来人啊,你们以后好好地跟着国舅爷和辛大人,保护好他们,等待大人回来处置。”   “是。”   沈若君淡漠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脆弱,一丝悲哀,失望至极的看了谭冬一眼,悲伤的道:“原来在你心中,我果然比不上那个人,你果然是为了我家的势力才娶我,谭冬,你既然如此绝情绝义,那就不要怪我没有不顾夫妻情义,今后,我沈若君与你谭家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说着,拉起长长的头发,从怀中拿出一把妆饰精美的匕首,割了下去。   谭冬面无表情的看着沈若君割发断情,没有任何的反映,似乎沈若君的死活于他一点干系也没有。   西门玄月对他们的家庭伦理关系没有一点兴趣,只是让人看好谭冬和辛中勤,便打道回巡抚府去了。   回到府中,西门玄月立即被玉小苋叫了去,西门玄月忙把谭府发生的事情向玉小苋说了一遍。   玉小苋略一沉吟,道:“听说,谭冬的妻子沈若君,一直以来都不管事,只是在后院的佛堂,终日念佛吃斋,与谭冬的关系并不好,只是在沈家有人来的时候,才会作出亲密的样子迷惑娘家,有没有这回事?”   西门玄月点点头,道:“是有这种情况,我派去的奸细从仆人口中偶然听过这件事,谭府不准人谈论这件事。”   “那么也就是说,谭冬与沈若君的事情,沈家并不知道了?”   “是的,夫人。”   “沈家是光海的大仕族,不仅与朝廷关系非凡,而且富甲天下,在光海一地颇有威望,谭冬能有如此的成就,与沈家的帮助是分不开的,此次搬倒谭冬之后,不能不防备沈家的报复,西门堂主。”   “属下在,夫人有何吩咐?”   “我要你想办法把消息散布出去,设法让沈家的人知道真实的情况,添点儿油,加点儿醋也无妨,最好让沈家恨死谭冬,巴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玉小苋吩咐着,西门玄月立即领命而去。   至此后,酒楼、客栈,大街小巷,突然多了许多人谈论谭府的事情,自称从谭府的仆人口中知道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原来,沈家大小姐与谭冬的婚姻并不幸福,在谭府中备受冷遇,还时常受谭冬热嘲冷讽,但沈家大小姐都完美的秉持着一个妇女应有的妇德,默默忍受了。   一时间,原本就不得人心,作威作福惯了的谭冬更加的让人讨厌了,而沈家大小姐,简直被传成了王宝钏在世一般的贤惠女子。   沈家——   沈家当代的家主,沈家长子沈若威跪在祖宗牌位前,上位坐的是年老的父母。沈老爷子也是一脸气怒的看着沈若威,恨道:“你不是向我保证,君儿嫁给谭冬一定不会受任何委屈吗?我每次让你去看君儿,你都不是说她过的很好,谭冬对她很好吗?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欺骗我?”   “爹,都怪孩儿识人不清,上了谭冬的当,但妹妹她从来不向我说她和谭冬的事情,每次问她,她都说很好,孩儿就以为一切都好,就没有太多的注意了。”沈若威沉着脸,恨恨地说着。“不过,爹,孩儿与谭冬一起做生意,我们沈家也赚了不少钱,妹妹受的委屈,已经补回来了。”   “胡说!”沈老爷子怒斥一声,指着沈若威骂道:“你这无情无义的畜生,你妹妹的幸福,是能用金钱去衡量的吗?我白白的养了你这三十多年。”   沈若威眉头一挑,不服的道:“若君只是一个女子,除了嫁一个能给娘家带来好处的夫君之外,她还能有什么用处,她能为父亲担起家业吗?她能为父亲继承香火吗?爹,顶多我们现在把她接回来,供给她吃,供给她穿,三年后再为她寻一门亲事不就行了吗?”   “你说什么?谁教你说的这些话?”沈老爷子气急站了起来,颤抖着拎起拐杖就要打沈若威。沈若威夷然不惧,昂然迎着父亲的拐杖,大声道:“父亲只是忘记不了刘姨娘,连带的疼爱若君而已,孩儿的娘是您的正妻,是继承家业的人,为何不见父亲这样关心孩儿?”   “你……”沈老爷子颤抖着手指,指着沈若威,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吓得沈老夫人和沈若威又是拍胸,又是抚背的帮他顺气。   “你……你这个逆子,居然说出这么绝情绝义的话来,我不会让君儿受委屈的,沈源,沈源。”老爷子叫着沈家的管家。   “老爷。”   “明天把所有的族人都找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沈老爷子努力的压下怒气,向沈源吩咐着,沈源连忙领命而去。 第二十二章 一生的爱人   “各位族人,今天叫大家来,是希望大家作个见证,我沈富康年老力衰,再无余力管理家业,这几年一直是长子若威在打理,因此,今日想当着大家的面,把家产分一下,请大家见证。”   沈家老爷子郑重的说着,在沈家这个大家族里面,除了共有的祖产由族长打理外,一直以来都是各人管理各自的产业,一直以来都没有传出什么争夺产业的纠纷,因此,沈家老爷子要分的,只是属于他的那分产业。   “我的产业,家主之位由次子若成继承,沈家所有在湘州的产业都由他继承;广州的产业由长子若威继承,福州的全部留给小女若君。”   沈富康说出了让沈若威惊讶的话。沈家的家业,最大的一份在湘州,其次是福州,广州是最少的,一直以来,都是沈若威在打理,他以为家主之位一定是他的,想不到父亲既然改变了主意。   “父亲,孩儿不同意!一直以来,家业都是由孩儿在打理,孩儿又是长子,理应是孩儿继承家主之位,为何父亲要让二弟继承?”沈若威不服气的问着。沈老爷子看着沈若威,道:“沈家的祖训是什么,你可知道?”   “孩儿当然知道,宽厚仁和,兄弟相亲,和气生财。”沈若威连忙背了出来。   “那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一个对亲妹妹都那么绝情绝义的人,我实在不放心把家主之位交给你,你也没有资格继承,事情就这样定了。”沈富康坚决的说着,沈若威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冷冷瞪了一旁的沈家二子沈若成一眼,默默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在族人的见证下,沈若君得到了福州的产业,她决定搬入沈家在福州的庄园内,但却被西门玄月拦住了,叶思忘曾经吩咐过他,只准进,不准出,他忠实的执行着。   “为何妾身不能离开谭府?”沈若君淡漠的眼神盯住西门玄月,眼里有着一片死寂,似乎谭冬的事情让她更加的心灰意冷了。   西门玄月微微笑着:“谭夫人,我家大人吩咐过,在下也是在执行命令。”沈若君哼了一声,冷冷的道:“待巡抚大人回来之后,妾身一定会向他要一个交代的。”说完,转回府中去了。   话说叶思忘在遭遇了那个自称仙的神秘高手之后,把受伤的士兵带到了最近的城养伤,自己带着完好的士兵回福州。   刚一回到福州,刚好皇帝的圣旨来到,叶思忘来不及解下甲胄,就赶快接了圣旨。圣旨令他严办谭冬一干贪官污吏。   叶思忘让人好好招待前来传旨的太监,自己解下甲胄,来到府中后院,一干娇妻已经等在了哪里。   叶思忘呵呵笑着,首先抱过清河公主母女,用长着绒绒的胡子的嘴亲了亲宝贝女儿一下,笑着道:“宝贝,爹爹回来了,有没有想爹爹啊?”   清河公主温柔的笑着,看着叶思忘的神情动作,心中一阵幸福满足,而玉小苋则直接白了叶思忘一眼,调侃道:“宠儿才几个月大,她才不会想你呢。”   叶思忘坏坏一笑,把玉小苋抱入怀中,道:“小苋老婆,宠儿的醋你也吃,你的胃口也太好了吧?”玉小苋大羞,捏起粉拳捶打着叶思忘的胸膛,惹得众女一阵娇笑。   叶思忘一一抱吻过几位娇妻之后,心满意足的道:“虽然我知道你们不会有事的,但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还好,你们真的没事。”   众女大奇,连忙追问为什么,叶思忘笑了笑,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经过,把自己受伤的事情瞒了起来。   “杀门?!”颜如玉惊呼出声,小脸苍白,奔了过来,小手在叶思忘身上抚摸着,急切的道:“思忘,他们有没有伤了你?杀门的杀手全都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有没有被他们伤到?”叶思忘笑着抓住她不乖的小手,疑惑的道:“我没什么事,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杀门的?”   颜如玉怯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神情有些软弱,低声道:“如果我说,我是杀门的人,你相信吗?”   “你是杀门的人?”叶思忘眼睛眯了起来,神情有些错愕,但想到那个易容过的鸨母时,恍然大悟的道:“真的?难怪揽玉楼的鸨母易过容,原来如此。”   颜如玉小心翼翼地看着叶思忘,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不快来,但除了笑容之外,什么都没有,连忙低声问道:“你……会不会恨我?”   叶思忘作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淡淡的道:“你做了什么让我恨的事情了吗?”颜如玉头摇得波浪鼓似的,绞着小手,急切的道:“没有,我没有做过,师父让师姐来找我做,我都没有做,我不要伤害你,不要伤害我心爱的人。”   叶思忘面无表情的看着颜如玉急切的小脸,看着泪水在她美丽的大眼睛中打转,良久,突然笑了出来,一把把她拥抱入怀,呢喃道:“小傻瓜,既然没有做过,为何要如此的急切呢?你应该理直气壮的告诉我,能让你爱上,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嘎?”颜如玉看着叶思忘灿烂的笑容,有些反映不过来。   叶思忘认真的看着她,深深的看入她的眼中,道:“玉儿,我的小玉儿,你要记住,只要你没做过背叛我的事情,即使全世界都认为你背叛了我,我都不会恨你,依然会爱你,即使有一天我误会了你,你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打醒我,让我知道你没有背叛过我,这样就可以了。没有做过的事情,不用心慌,尽可坦坦荡荡,做过的事情,即使掩饰的再好,终有一天也会被揭穿,也逃脱不了我的报复和愤恨,你明白吗?”   颜如玉大眼晶亮的看着叶思忘,眼泪顺着脸颊而下,急急的点着头,甩得眼泪到处飞。叶思忘怜爱的看着她,抱紧了她:“傻丫头,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吗?你的琴声早就告诉了我你的一切,我知道你,就如你知道我一般。”   众女一直静静地看着两人,等待着两人和解,现在看到俩人的样子,俱都有些感动,唯有一个人脸色有些怪异。   “好了,好了,全部解决,我们的泪美人不用再担心思忘不要她了。”玉小苋微微笑着,走了过来,揽住颜如玉的香肩。   玉霓裳也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拍着颜如玉的肩膀,娇笑道:“怎么样?如玉姐姐,小妹早就说过,思忘不会怪你的,你不用急的。”   云凤语只是靠着叶思忘,把臻首靠在叶思忘的肩上,小手与叶思忘紧紧相握,低声道:“思忘,我真的好爱你。”   叶思忘冲着她笑了笑,当着众女的面,偷香了一个吻。与众女诉过别情,叶思忘去洗浴,玉小苋跟去侍侯。   叶思忘赤裸的坐在浴盆里,让玉小苋给擦背。玉小苋赤裸着雪白的娇躯,雪白的长发高高的盘起,温柔的擦着,低声肯定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叶思忘一愣,笑了笑,道:“没有啊,我有什么事情好瞒的。”   玉小苋从背后抱住叶思忘,柔软的胸脯贴在叶思忘赤裸的脊背上,让他一阵的舒服之余,小腹处一阵灼热,行军好几天了,都没近女色。   “有没有?”玉小苋一边娇媚的问着,一边可恶的用胸腹摩擦着叶思忘的背,待叶思忘伸手过来抱她的时候,又伸手把叶思忘的手推开,就是不让他如意。   “哦,你这个妖女!好吧,好吧,都告诉你,你先过来,让我抱抱。”叶思忘呻吟着,对玉小苋的妖媚束手无策,平时看着那么冷淡的一个女子,私底下却是这么的妖媚迷人,他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难过了?   在玉小苋的女色攻势下,叶思忘全盘招了出来。玉小苋听到叶思忘受伤了,如不是用毒毒倒了那人,可能命丧在他手下的事情后,吓了一大跳,小手在叶思忘的胸膛上摩娑着,吻了几下,柔声问着:“还疼吗?”   叶思忘笑着摇摇头,抱紧了怀中的佳人,道:“我没事了,养好伤我才回来的。”   “是吗?”玉小苋突然又娇媚的笑了出来,然后脸孔一板,冷声道:“既然已经好了,那你以后给我好好的用功练内功,不要再给我摸鱼,要不然……要不然,你以后如有个什么,我一定死给你看!”说至后来,玉小苋哭了起来,紧紧抱着叶思忘,生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小苋。”叶思忘怜爱的唤着,满腔的深情的抬起她的小脸,吻了下去,这个冷漠惯了的小女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的脆弱,是为了他啊,她真的好爱他。   洗浴后,叶思忘懒懒的躺在躺椅上,听着西门玄月的汇报,玉小苋一步不离的靠在他身旁,慵懒的睡在他怀中养神,刚才累惨了她了,她现在浑身酥软无力,但又不想离开爱人的怀抱,就只能睡在他的怀中了。叶思忘怜爱的看着怀中熟睡的玉小苋,神情温柔。 第二十三章 贪官污吏   “属下想,主人和几位主母一定会喜欢这几位少夫人的。”西门玄月微笑着说道。叶思忘点点头,道:“大师娘曾经对我说过,我一定要找到一个能伴我一生的女子,割伤手的时候,我还没有叫疼,她就会哭着问我疼不疼,为了我微不足道的小伤担心,用全部心力去爱我的人。玄月,你看她们都是吗?”   西门玄月看着叶思忘,问:“少主想听实话?”   叶思忘点点头。   “属下想,少主的心中应该都清楚,不用属下说。”西门玄月酷酷地拒绝。   叶思忘笑了,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是的,她们是什么样的,我心中都很清楚,只除了一人,我还看不清她的心。”叶思忘微微的叹着,有些出神。   “少主?”西门玄月疑惑的唤着。叶思忘笑了笑,道:“没什么,你把谭冬的情况对我说一下。”   “是,少主。”西门玄月立即把叶思忘不再的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叶思忘。   叶思忘淡淡的笑着,手指缠绕玩弄着玉小苋雪白的长发,说了一句:“玄月,明天,我们收钱去吧。”说完,叶思忘笑着抱起玉小苋回卧室去了。   西门玄月眼神一亮,欢喜的点点头,他知道,只要和少主在一起,总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的。   第二天,叶思忘穿着便服,第一个就去了国舅府,笑嘻嘻的坐在谭冬的对面,说道:“不好意思啊,国舅爷,让您失望了,下官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看来,你付给杀门的钱是白付了。”   谭冬阴沉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叶思忘不以为忤,依旧笑着道:“我还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先听哪个?”   “叶思忘,是爷们的就给个痛快,不要婆婆妈妈的。”谭冬有些不耐烦了。   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恶劣的道:“我是不是爷们,我媳妇自然知道,与给不给你痛快无关,本少爷比较喜欢折磨人。”   谭冬脸色变得难堪不已,而叶思忘也被一旁扮成男装的玉小苋踢了一脚,抗议他的胡言乱语。   “好吧,既然你想痛快,那我就先告诉你好的吧,毕竟,您是国舅嘛,应该优待一下。”叶思忘懒懒的说着,神情说不出的恶劣:“好消息就是我押运的税银被抢了,你听到有没有高兴一点?”   谭冬哼了一声,但眼角去掠过了一丝得意。叶思忘笑了笑,接着道:“坏消息就是,我知道是谁抢的,我不止有物证,还有人证,那些税银我一定能收回来。”   谭冬眼中掠过一丝错愕,叶思忘笑了笑,冲着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突然站了起来,掏出圣旨,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国舅谭冬贪污税银,图谋不轨,命卿严查处之,凡有从犯者,一律严惩不怠。”   念完圣旨,叶思忘道:“再免费奉送你一个消息,你的外甥,瑞明王子因图谋造反,已经被皇上斩首了。”   谭冬面色大变,一直以来,就算被西门玄月幽禁,他也不慌不乱,夷然不惧,就是倚仗着瑞明,以瑞明的身份,要救他出去很简单,他完全可以不用死,最多就是被罚一下,但现在,瑞明失势,被皇帝杀了,他还能逃过叶思忘的处罚吗?   谭冬慌了!   叶思忘悠哉的看着谭冬慌乱的样子,道:“来人呀,把人证传上来,让我们的国舅爷知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抢我押运的税银。”   辛中勤被带了上来,头发整齐,衣裳光洁,一点也没有被折磨过的痕迹,见到叶思忘,恭敬的行礼:“卑职参见巡抚大人。”   “嗯,辛大人免礼,来,告诉我们的国舅爷,是谁抢了税银。”   “是,大人。据卑职所知,是国舅谭冬与布政使丁继文、按察使廉韶举联合抢了税银,谭冬买通杀门的杀手,兵分两路,一路联合他私下眷养的武士扮成强盗山贼,去抢税银,刺杀大人;一路直奔巡抚府,屠杀大人的属下,谋夺大家的家眷,意图强占,然后逃到日泉国去。另外,卑职还知道,谭冬一直与日泉国有勾结,海上的海盗,一部分是谭冬的,还有一部分是日泉国的武士装扮的,目前都躲在日泉国内,待龙师回来之后,再出来继续抢掠。”辛中勤恭敬的说着,语气平稳真挚。   叶思忘冷酷的目光看着谭冬,面上笑容依旧,问道:“听清楚了吗?国舅爷,是不是该把抢去的税银交回来了?”   谭冬气急败坏的看着辛中勤,怒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辛中勤,大爷我一向厚待于你,你既然背叛我!”   辛中勤平板的看着谭冬,一点也不为他的怒气动容,淡淡的道:“国舅爷,小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小人很爱惜自己的性命,既然国舅爷已经失势,那小的为了活命,投靠巡抚大人,也无可厚非,国舅爷认为呢?”   “你……”谭冬剧烈的喘息着,不知该骂辛中勤什么。   “来人啊,给本府抄家!”   “是!”士兵冲了进去,仿佛强盗一般,把谭府给劫掠一空。   “大人,卑职有下情禀报。”辛中勤突然恭敬的道。叶思忘点点头,示意他说出来。   “大人,通敌叛国乃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辛中勤提醒着。“国舅爷在孟岛上有个私生子,是他唯一的子嗣。”   叶思忘点点头,道:“辛大人,你这个消息给的非常及时,对剿灭叛逆非常重要,本府一定会好好地赏赐你。”   “谢大人,这是卑职应该做的,不需要大人赏赐。”辛中勤谦卑的说着。而谭冬却愤怒欲狂,不停的挣扎着,伸出双手,欲抓辛中勤,口中怒骂着:“辛中勤,你这个混蛋,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出卖我就算了,为何还要出卖力儿?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叶思忘,这样的人,你也敢信任吗?我的前车之鉴就在这里,以后,他也会象出卖我一样出卖你的。”   “我知道!”叶思忘闲闲的笑着对谭冬说道:“我知道辛中勤是什么人,不用你提醒,你还是考虑一下税银的事情吧,如果你想死的舒服一些,最好爽快的把税银交出来,当然,如果你想好好的享受一下死前的滋味,我也没有意见,我都会满足你。”   “叶思忘,辛中勤,你们如此逼我,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会在地狱等着,等着看你们怎么死的!”谭冬厉笑着,连隐藏的儿子也被辛中勤供了出来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已经彻底的疯狂了。   “希望你能等到那一天。”叶思忘凉凉的回答他,对他狰狞的嚎叫根本不放在心上。“好了,收完国舅府的,现在,咱们到别的大人家去收去。”叶思忘呵呵笑着,带着队伍到别的官员家去要税银去了。   丁继文家——   叶思忘看着跪在地上的丁继文,道:“丁大人,谋逆造反,抢劫税银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丁大人的儿子如此的聪明可爱,小小年纪,死了真是可惜啊。”   “求大人开恩,小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全都是国舅谭冬做的,小的是冤枉的。”丁继文不停的磕着头,求着叶思忘。   叶思忘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道:“本府当然知道丁大人是被人陷害的,只是,这税银又必须追回来,丁大人在光海任职多年,必然对光海非常熟悉,这税银嘛……”叶思忘故作为难。丁继文连忙道:“小人一定帮叶大人追回,只求大人开恩,饶过卑职的家人。”   叶思忘笑了,拍拍丁继文的肩膀,道:“丁大人就是聪明,既然丁大人答应帮助本府追回税银,那本府就放心了,丁大人有劳了。”   “应该的,这是卑职应该做的。”丁继文冷汗直流,连忙答应着。叶思忘点点头,道:“丁大人的子嗣是保住了,该做什么,丁大人心中应该清楚,不用本府教导了吧?”   丁继文脸色一黯,点点头,道:“卑职知道,请大人放心。”   “这就好。”叶思忘笑着道,转身离开丁府。   叶思忘使尽手段,以“莫须有”的罪名,似是而非的证据,逼着所有的官员重又把税银补交了一遍。   在补交齐税银之后,所有的涉案官员全都畏罪自杀了,家眷充军。国舅爷谭冬被押解上京中,全国最大的一起贪污案,就这样告破了。   叶思忘命人把税银押运上京,交给了皇帝,皇帝大喜,传来圣旨,对叶思忘大大嘉奖了一番,让叶思忘把国舅的家眷押解上京,女眷冲入后宫,男子一律杀光。   叶思忘把手中的圣旨交给玉小苋,玉小苋看了一眼,又递给了西门玄月,西门玄月刚看了一眼,就“啪”一声,丢到了地上,怒道:“这种皇帝,真没有私德,难怪天朝积弱,一直被别国欺负,依靠这样的皇帝,我看天朝别想强大了。”   叶思忘笑着拍拍西门玄月的手,道:“别激动,皇帝的私德,与我们无干,他尽量做没关系,你让人护送那些女眷进京就行了。”   “属下拒绝!”西门玄月叹了口气,拒绝了叶思忘的命令。   “为何?”叶思忘有些错愕! 第二十四章 凡人、仙子   少主看到谭冬的发妻沈若君就知道了!   这是西门玄月的原话,叶思忘一直不是很明白,不过,当他在谭府的后花园的佛堂里,看到一身缁衣,秀发披散,秀气美丽的沈若君时,他明白了西门玄月的感受。   穿着缁衣,秀气美丽的沈若君,当她一心一意的跪在佛前时,叶思忘错以为看到比丘尼,如不是那满头的秀发提醒着他眼前这人是世俗之人的话,他真的会如此以为。但最让他震撼的还是沈若君眼中的通透,似乎世俗的一切都已经不放在她的心中,她已经得到了解脱。   见了沈若君之后,叶思忘知道,这样的女子是不适合去皇宫侍侯皇帝的,皇帝只会污染了她的纯净、安乐。   叶思忘思索着离开了谭府,没有打扰沈若君,径自回到巡抚府,谁知道刚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他想不到会来的人。   “海净?你来做什么?”   叶思忘错愕的看着美如仙子,一如往日圣洁雅致的美丽女子,没有了装扮花魁时的艳丽慑人,多了一丝出尘的仙气,更加的干净,也更加的美丽。   “叶公子,海净是来向你要一个人的。”海净微微的笑着,向叶思忘合十行礼。叶思忘收起错愕,坐到椅上,笑问:“仙子要向我要人啊?行啊,用你来换就好。”   海净依旧微笑着,对叶思忘的话不以为意,淡淡的道:“海净奉师命,请求叶公子把沈若君交给我,让我带她走,她应该是佛海的弟子。”   “哦,沈若君啊,她是皇帝要的人,我如果让你带走她,我将冒极大的危险,弄得不好,可是会被诛九族的。”叶思忘瞟了海净一眼,笑了起来,那笑容让旁边的玉小苋直翻白眼。   “那……如果用我来换呢?”海净突然笑着说出一句让叶思忘下巴差点掉在地上的话来。   “嘎?”叶思忘愣愣地凑到海净面前,紧紧盯着她看,口中道:“你还是不是海净啊?我看看,是不是易容了?”说着,突然把嘴唇凑了上去,在她美丽圣洁的面庞上吻了起来。   “色狼!趁机占人家便宜!”玉小苋在旁边低声念着。   叶思忘坏笑着看着海净被他吻得通红的面庞,笑道:“味道不错,既然用你来换,那我可以考虑一下。对了,我家凤语以前也是修道的,不过现在跟我做了凡人了,你们可以好好地交流一下,让她告诉你一点怎么从仙子变成凡人的经验和感受。”说着,拉过云凤语,介绍给海净。   云凤语美丽的面庞有些羞红,略带羞涩的向海净点点头,然后把脸孔埋在了叶思忘的怀中,不依的低声道:“讨厌,你怎么可以如此说人家!”叶思忘呵呵笑着吻了云凤语一下,脸上是一片柔情蜜意。   海净迷茫的看着两人,从小就清修的她,根本就不明白情为何物,不明白为何叶思忘脸上会出现那么柔情蜜意的表情,不明白为何云凤语甘愿为了他放弃一切追求,安心做一个小妇人,不明白众女脸上的幸福所为何来,她不明白这些东西。   当她把这些疑问告诉师父的时候,师父告诉她,让她参与到其中,她就会明白了,不明白的事情,顺着自己的心去追寻,只是,她的心是什么,她只知道她的心要她到叶思忘身边来,她的直觉告诉她,只有叶思忘才是她的答案。于是,趁着师父让她来接沈若君的机会,她来找叶思忘了。   叶思忘笑看着海净迷惑的表情,心中一动,笑道:“你先把沈若君带走吧,等你把她带到佛海之后,就来找我,我带你去看一个人,我想,她应该能给你答案。”   海净神情一喜,没有了迷茫的表情,点点头,答应了。叶思忘笑了笑,让她去找沈若君,带沈若君走。   “喂,你这次太好心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哦。”玉小苋伸出手指,戳了戳叶思忘,脸上满是怀疑。   叶思忘笑着抓住她的手指,神色不动,笑道:“夫人,你太多心了,为夫的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   “意思就是良好的企图就有了?比如给我们添个姐妹什么的。”司空明月突然冷冷地插话,清冷美丽的面庞看着叶思忘,黛眉微蹙。   “姑姑,你在吃醋吗?”叶思忘一本正经的问着,司空明月神情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只是眼神婉转的看着他,里面复杂的情意,让叶思忘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何会有那样复杂的眼神。但旋即叶思忘又笑了,走了过去,一把抱住她,再也不愿意放手,突然间,他好似又更加明白司空明月一些了,似乎离她更近了一些。   深夜,叶思忘紧紧搂着司空明月赤裸的娇躯,不愿放手,手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移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一瞬不顺的盯着她看着。   “傻瓜,看什么?”司空明月动了动臻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中。   “我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像今天这样,把姑姑搂在怀中,肆意爱恋。”叶思忘有些感慨。   司空明月笑了,眼神中满是爱怜,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道:“你还记得,在你小的时候,领着一个小男孩去我们家的那个美丽的女人吗?”   叶思忘点点头,道:“记得,就是因为她,我才叫你姑姑的,在我心中,你是最美丽的女人,我只叫你一个人姑姑。”   司空明月笑了,眼中隐隐有着泪光,摇摇头,道:“我不配让你叫我姑姑的,你身边的女子,每一个都那么的美丽,我……”   “那不同的,姑姑是姑姑,她们是她们,不一样的。”叶思忘打断司空明月的话。司空明月微微一叹,道:“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那个人,还有那个小男孩的样子,她们对你很重要。”   “你说什么?”叶思忘突然坐了起来,被子被带了起来,露出司空明月洁白如雪的赤裸娇躯。   司空明月坐起身,抱住叶思忘,答非所问道:“我暂时只知道这么多,思忘,玉儿,你一定要记住,然后,努力的练功,你现在的功力,还是太低了。答应我,好不好?”叶思忘蹙着眉,深深看着司空明月,道:“姑姑,我现在不能问你为什么吗?”   司空明月点点头,美丽的大眼中射出浓浓的哀求,还有着深深的悲伤,凄声道:“现在不能,玉儿,别问我,不要逼我,比起如玉,我是配不上你的感情的,但是,我要你明白一点,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我对你的心,比谁都真,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相信我,即使现在我有些话不能对你说,你明白吗?”   司空明月靠着叶思忘赤裸的胸膛嘤嘤哭了起来,神情悲切,似乎要把这几日来的烦忧都哭出来一般。   叶思忘铁青着脸,心中涌上一阵无力的愤恨感觉,现在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他连最心爱的人也保护不了,他,还不够强,他还要更强。   “玉儿,好好的爱我,好吗?永远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司空明月抬起泪湿的娇颜,哀声求着。   “姑姑!”叶思忘心痛的抱紧司空明月的娇躯,想用自己的力量让司空明月不再那么脆弱,他的姑姑,一直都是坚强的女子,不应该这样脆弱的,不管那个人是谁,究竟是什么身份,这样欺负他的姑姑,他都不会原谅的。   第二天,司空明月又恢复了往常清冷自持的样子,但看叶思忘的眼神却多了更多的东西。而叶思忘的眼中似乎也多了一些东西,仿佛更深沉了许多。玉小苋把一切看在眼中,高悬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人心、感情呐,是复杂的东西,让人心碎,也让人心醉。   叶思忘一如往常的办公,但每天拨了两个时辰出来修炼内功,努力的想让自己变强,能守护自己一切想守护的东西。   “大人,林捕头求见。”   叶思忘正在批改卷宗、公文,衙役来报。叶思忘头也不抬,道:“让他进来。”   一个威武的汉子走了进来,看他的表情,似乎心情不好,一脸的怨气:“卑职林开参加巡抚大人。”   “林大人免礼,找本府有什么事情?”叶思忘抬起头,看了林开一眼,又继续披阅公文。   “大人,卑职是代表所有的弟兄,来询问关于饷银的事情的,不知什么原因,这个月兄弟们只领到平时一半的饷银。”林开憋着一股气,口气很冲的说着。   “嗯,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叶思忘头也不抬,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在敷衍林开。   “大人,兄弟们都是靠饷银养家糊口的,突然间减去一半的饷银,兄弟们的日子怎么过啊?”   “很简单,你们精简一下人数就行了。”叶思忘放下笔,淡淡的说道:“衙门的衙役是维护地方治安的,但是,光海的治安现在都由军队接管了,衙役人数过多,本府为了维护军队,只能降低饷银,如果你们不想降,那就减人,把不做事的,不会做事的都踢出去就行,这样的问题,你自己解决就行了,不用来问我,还是说,你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不行,告诉我一声,我可以马上撤换了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了,请你立即去办事!”   叶思忘神情冷酷的说着,经历过与司空明月的那一晚之后,他的心更加的冷酷了,也更加的深沉了,他必须加快他的步伐,他不要他心爱的女子再受委屈。 第八卷 日落泉枯 第一章 扒皮巡抚   林开看着叶思忘冷淡的表情,欲言又止,浓眉掀动,似乎强忍着激动的样子,叶思忘冷苛的目光盯在他的脸上,冷冷问出一句:“为何还不去?”林开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干脆的道:“大人,卑职无法去!”   “是吗?看来本府需要教导你一下为官者的职责!”叶思忘笑了,但笑容却一点温度也没有,只让人觉得恐怖。   叶思忘带了两个亲兵,随着林开,一起到了衙役们的班房内,衙役们看着面无表情的叶思忘,噤若寒蝉,一时间全部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叶思忘突然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安然坐到椅上,开口道:“听林捕头说,大家对减饷不太满意?”   众衙役对望一眼,不知该不该回答,不过对林开敢于替大家直言,心中都很感激,对他的爱戴和感激又更浓了一些。   “刚才林捕头去找我,告诉我说,大家对减饷意见颇大,我只问一句,你们有什么资格对减饷提出异议?”叶思忘冷淡的丢出一句严苛的问话,眼神犀利的看着众人。   “大人,卑职……”林开立即开口想辩解,叶思忘看也不看他,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道:“本府没来之前,光海盗贼横行,为了对付盗贼,你们增加了人数,但是,开支增加了,成效却不大,直至本府来了之后,出动军队才能荡平盗贼,自始至终,本府都没看到有你们抓住过一个盗贼,都是军队的士兵在出力,你们说,你们还有资格拿饷银吗?”   叶思忘说的毫不客气,一点颜面也不留给衙役,哼了一声,站起身,冷冷道:“别以为本府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收受的好处,本府只是减少你们一半的饷银,对你们的影响根本就不至于象林捕头说的那么严重,人呐,最好还是知足一些,不要太贪心了,贪心容易惹祸!”   杀气腾腾的眼神看了众人一眼,叶思忘转身离开,众人被他看得直冒冷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直至叶思忘离开,才敢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出来。   “头儿!”众衙役看着林开,林开哼了一声,道:“以后给我争气点,别再让巡抚大人这么说了,巡抚大人的意思,大家都应该听出来了吧?如果再不做事,你们就等着回家去吧,到时候,你们头儿我这块老脸也没用。”   众衙役低着头,一声不吭,刚才叶思忘的话对他们刺激太大了。   荡平了山贼、海盗,又收拾了贪官污吏们,叶思忘在光海大权在握,军政大权全都在他一人手中,光海算是真正的平静了,而以前的那些乡绅们,立即开始来拍叶思忘的马屁,金银财物,奇珍异宝的都往巡抚府中送。   叶思忘来者不拒,在小事上,无关大局的事情上,允许手下的官员可以便宜行事,但是叶思忘坚持的东西,却必须按照要求完成,否则,等待的就是罢免的结果。   叶思忘来了之后,不仅减少了衙役的饷银,还减少了人数,大大削减了开支,然后把削减的开支全部移到了军队的训练费用和军饷上,大力锻炼队伍,大大的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   因为叶思忘的这些做法,弄至所有的乡绅、官员,包括衙役,在背后都叫他扒皮巡抚,在光海,人人说起叶思忘,都只有扒皮巡抚四个字,让叶思忘的众位娇妻差点没把他笑死。   龙师提督府中,东方俊龙、玉无修、凌风、王宝、燕之行、叶思忘、玉小苋几人坐在椅中。   “扒皮巡抚,我说,贤侄啊,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居然让人这么叫你?”凌风笑着调侃叶思忘,让一旁的众人直偷笑。   叶思忘淡漠的笑着,若无其事的道:“也没什么,只是要所有的人都把赋税交齐,不能拖欠而已。”   “那么也就是说,以后不用跟我要钱了吧?毕竟,这些能收齐的赋税,可以移出一部分做军费,不用我再补贴了吧?”王宝圆圆的胖脸笑呵呵的,略带激动的问着。   叶思忘眼也不撩一下,缓缓道:“不好意思,王叔,让你失望了,军费该给的还要给,同样的原则,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真不愧是扒皮巡抚,一点都不愿意少!”王宝恨恨地说着。叶思忘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一旁的玉小苋瞟了叶思忘一眼,淡淡的道:“王叔叔,思忘在这里已经给出原价了,您是生意人,不会讨价还价吗?”   “对啊,还是贤侄女说得对,怎么样?思忘贤侄,给叔说个实价出来吧!”王宝笑呵呵的说着,跟叶思忘讨价还价。   “可以啊,你可以把补贴给我的军费较少一半,然后把省下来的军费用到龙师身上,小侄不会有意见的。”叶思忘笑着还价,说出来的话让原本还兴高采烈的王宝立刻焉儿了。   说笑了一阵,东方俊龙正色对叶思忘道:“思忘贤侄,现在南荒已经安稳,我们的力量也成功移师光海,现在,是不是到了拿日泉开刀的时候了?”   叶思忘与玉小苋对望一眼,玉小苋拿出一叠早已经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众人,道:“要灭日泉并不难,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这话怎么说?”燕之行蹙眉问着玉小苋,他在光海多年,也与日泉对抗了多年,对日泉的军事实力有着明晰的了解,知道日泉国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灭得了的。   “燕叔叔看过侄媳给的资料,您就知道了。”玉小苋冷漠但动人的笑着,客气有礼的对燕之行道。   燕之行点点头,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一看之下,却面色大变,又惊又骇的看着玉小苋,急急的问道:“小苋侄媳,你这是哪里找来的情报?上面说的可属实?”   “这些资料绝对真实,日泉国目前的情况就如资料中所说的一样,要完全消灭一个国家或许很难,但是,要颠覆一个国家,让它的国力衰退却很简单,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五位叔叔如果有耐性,那么就请等一等,到时候,我们天朝的铁骑,自然能踏上日泉的土地,天朝的战船,将驰骋在日泉的大海上!”   玉小苋冷冷的说着,除了在叶思忘面前,她会露出妖女般的妩媚动人和她的温柔深情之外,玉小苋永远都是冷漠的。   五人对望一眼,王宝目光深沉的看着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玉小苋对众人说的叶思忘,问出一句:“那等待的这一段时间,思忘贤侄打算如何做?”   叶思忘冷冷笑了笑,剑眉挑了起来,道:“王叔叔开始怀疑我的用心了,对吗?”王宝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坦然,道:“我不能不怀疑,毕竟,我们二十万的军队已经全部交到你的手中了,那些人是我们所有的心血,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能安心的理由。”   叶思忘的笑容变得优雅,轻轻的摇着折扇,答非所问的道:“东方大伯,小侄免费奉送你一个消息,杀门的野心极大,对武林图谋不轨,大伯你们还是准备一下吧,我师兄很快就会发出武林贴,征讨杀门。”   东方俊龙神色一凛,点点头。   “思忘贤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王宝执着的询问着,不达目的不罢休。叶思忘伸手抚额,用扇子轻轻的敲打着额头,道:“王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罗嗦?小侄早就说过,我们是合作,我达成你们的目的,也达成我自己的目的,我们是共生的!”   “思忘。”玉小苋轻声责备着他,道:“你怎可对王叔叔这么无礼?实话告诉他就好了。”说着,玉小苋转向王宝,道:“思忘的意思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希望能把军队再训练一下,精炼求精,把光海做成根据地,以后,就算有什么不利的局面发生,我们也能有一个立足的地方,不至于被人一次就全部打倒。”   玉小苋和叶思忘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叶思忘的表情显得有些敷衍,而玉小苋则认真多了。   王宝点点头,认可了玉小苋的解释,不知为何,他觉得叶思忘似乎有些烦躁、激进的样子。   王宝五人对望一眼,点点头,又与叶思忘商议了一阵,才告辞走了。叶思忘也带着玉小苋回府。   怀中抱着玉小苋,运起轻功在房屋之间跳跃着,叶思忘的脸上表情紧绷。玉小苋轻轻叹了口气,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低声问出一句:“你怎么了?”   叶思忘蓦然停住,低头看向玉小苋,从她的秀目中看出深深的担忧,笑了笑,道:“放心,我也知道我太急切了,我以后不会了。”   玉小苋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今天师兄来信,答应你参与剿灭山门的行动,你准备一下,动身吧,光海,有我和明月姐姐在,还有冷情,可以应付一下的。”   “我等海净来了再说吧。”叶思忘想了想,答应了。 第二章 金屋藏娇   海净在离开了半个月之后,只身一人前来,决定留在叶思忘的身边。对于海净的到来,叶思忘没有太多的惊喜,他与海净,就象黑与白,看谁先浑浊了自己的原色罢了。   看着海净与云凤语站在一起,两人低声说着话,玉小苋娇笑着,靠在叶思忘身上,道:“恭喜老爷,又多了一个美人。”   叶思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捏了她秀美的下巴一下,故作疑惑的道:“夫人,你就不怕为夫的我跟着海净出家去做和尚吗?”   玉小苋摆正脸色,认认真真的把叶思忘全身看了一遍,才放心的道:“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你有哪里像做和尚的样子,你才舍不得我们呢。”   叶思忘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把她搂入怀中,道:“是的,我是不会舍下你们的,所以,夫人,让我们一起看着海净仙子的堕落吧,你说人是不是都有劣根性,见不得洁净的事物?”   “那是你的劣根性,请不要说成是所有人的劣根性。”玉小苋冷淡的摆摆手,拒绝叶思忘把她相提并论。叶思忘又被她逗笑了,大力的吻了她一口,让众女把目光都集中到两人的身上,羞得玉小苋对着叶思忘又掐又扭,让叶思忘痛也不是,笑也不是。   “老婆,你真可爱,我好爱你。”叶思忘爬在玉小苋的香肩上,低声诉说着,玉小苋红着俏脸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悄悄地握紧叶思忘的手,不再说话。   在安排海净住处的时候,分歧产生了。海净想去与云凤语一起住,这样一来,就可以与云凤语谈佛论道了,对这样的要求,众女都没有异议,惟独叶思忘提出了反对,他说这样一来,他想去找云凤语亲热的时候,海净在着岂不是很碍事!   这样的话一说出来,让原本仙子似淡雅的云凤语当场红了俏脸,追着叶思忘直打,巴不得把他的嘴撕了,尽说让她害羞的话。   安排好一切,第二天,叶思忘悄悄地来找海净,笑道:“我答应带你去看一个人的,我们走吧。”   海净点点头,站起身跟随着叶思忘离开。叶思忘带着海净搭上船出海,航行了三天之后,在一个郁郁葱葱的小岛上下来。   “这里是……?”海净惊奇的看着布满阵势、机关的小岛,问叶思忘。叶思忘笑了笑,神情温柔,道:“这是师父送我的十六岁礼物,属于我的小岛,走吧,我们进去,要你见的人就在里面。”   叶思忘带着海净穿过阵势、机关,呈现在海净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郁郁葱葱的树林,满地的鲜花,还有着各种不同的温和的小动物,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穿过树林,一排木屋出现在海净的眼前,门口有个穿着素衣的女子正在晒洗好的衣服,她的旁边,还有着一个美丽柔弱的少女坐在木椅上,大大的眼睛没有焦距的对着晒衣服的女子,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叶思忘看到那两个女子,面上现出温柔深情的笑容来,拉住海净,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低声对海净道:“我给这个岛取的名字叫藏心岛,坐在木椅上的人就是我要你见的人,她出生在最黑暗的地方,但却有着最纯洁的心灵,我想,你想要的答案,你可以给你。”   叶思忘说完,走了过去,坐在木椅上的少女似乎知道他来了,毫无焦距的眼睛移向叶思忘的方向,惊喜的神情毫不掩饰的出现在美丽柔弱的小脸上,站起身,朝着叶思忘奔了过来,口中欢喜的唤着:“思忘,是你来了吗?”   “小心,不要跑,小心摔跤!”叶思忘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她的娇躯,轻声责备着她。   少女“格格”的娇笑着,伸手抱住叶思忘的脖子,甜蜜的依在他的怀中,面上的表情是幸福,还有着全心的依赖。   海净深深的看着两人的表情,那个少女是个瞎子,她什么也看不到,却知道她的爱人的到来,因为她在用心眼看吗?叶思忘要告诉她的,想让她明白的,就是这个吗?不为一切外表所迷惑,只用自己的心眼去看,凡所有相,皆属虚妄。   “谢谢你,我明白了。”海净真诚的道谢着。   “思忘,还有别人来吗?是谁?”少女敏感的把身体缩在叶思忘怀中,好奇的问着。叶思忘笑了笑,对海净道:“这是我藏的宝贝,宝儿和霁月。”叶思忘笑着揽过一旁满脸冰冷的美丽女子,向海净介绍着。“她们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当今皇帝的小女儿安平公主和她的侍女。”   这俩人就是叶思忘从皇宫盗出来的宝贝,那日,叶思忘让人找来尸体,换上安平和霁月的衣服,趁乱让人把她们带出宫,把尸体丢在那里,然后放火烧了安平住的幼安宫。   海净惊讶的看着叶思忘,对于皇宫被刺客放火烧的消息她是知道的,这人——果真如师父说的一般,只要他想要的,他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为了盗出公主,连火烧皇宫的事情他都敢做。   霁月冷冷地推开叶思忘的臂膀,冷声道:“放开我了,人家还有事情要做,不像你是个闲人。”   叶思忘嬉皮笑脸的凑了上去,紧紧抱住霁月,道:“宝贝,我知道我好久没来看你们了,你给我冷脸看我也能理解,只是别不理我啊!”   霁月没好气的瞪了叶思忘一眼,对他的厚脸皮一点辙儿也没有,只能冷着脸,继续晾衣服,但心中却偷偷的把欢喜藏了起来。   “你是何人?”安平问着海净,对于叶思忘能带来岛上的人,她知道,一定是叶思忘信得过的人。海净微笑着,走近安平,道:“我叫海净。”   “你也是思忘的爱人吗?”安平问出一个让海净错愕的问题,叶思忘听得呵呵直笑,那可恶的笑声,让海净的心又开始波动起来,忍不住瞪了叶思忘一眼。   叶思忘走过来,抱住安平,笑道:“小宝贝,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就难说了!”海净忍不住俏脸红了红,又瞪了叶思忘一眼。   叶思忘笑了笑,带着安平走到一旁,带着她去“看”她想知道的一切东西,直到她累了,才抱着她,让她在他的怀中睡去。   “你很爱她吗?”海净问着,面上的表情圣洁得让人想膜拜。“爱是什么感觉?”   叶思忘笑了,笑容带着邪魅,道:“你不要用仙女的表情来问我俗人的东西,我会被吓到的。”海净笑了,叹息着:“你总是这样,每次都用这样的表情面对我,气我,拒绝我的渡化。”   “我说过我需要渡化了吗?我说过我现在的日子是苦海了吗?”叶思忘立即嗤之以鼻,对海净的话不屑一顾。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问题,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拜了这么多年的佛祖,佛祖究竟给过你什么?我是个很实际的人,佛祖不会喜欢我的,因为佛祖不可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你呢?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成仙?成佛?都是无稽之谈,到最后,你一样会红颜老去,一样化为一坯黄土,活着的时候就想想怎么好好的活着吧,何必去顾虑死后会怎样?那都是不现实的东西,虚无飘渺的事情,求了有何用?”叶思忘嘲弄着。   海净愣住了,这些话,对于佛海的弟子来说,都是大逆不道的话语,从来没人敢说,她也从来没听过,现在从叶思忘的嘴中说出来,对她心灵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   叶思忘面上涌现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俊美的脸庞迷人心魂,口中柔声道:“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想看头情关吗?那就让我来教你好了。”   叶思忘口中诱惑的说着,脸庞慢慢的接近海净,轻轻把嘴唇贴了上去,慢慢的加深这个吻,海净被叶思忘蛊惑了心神,竟然愣愣地看着他接近,让他轻易吻住了红唇。   “哈哈……”叶思忘忍不住笑了起来,表情邪恶。“海净,我现在才发现你不适合做佛海的弟子!”   “你对我用惑心术?”海净衣服大梦初醒的样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叶思忘,巴不得过去杀了他。   叶思忘邪笑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要不然海净一定会跳起来杀了他:“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海净还没消气,语气冷冷的。   “把我的宝儿和霁月带到我师父那里去。”叶思忘柔情的看着怀中的安平,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道:“她是我的心,没有了她,我的不安谁也无法抚平,我想,只要你和她相处之后,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帮我把她带到我师娘那里去,请师娘帮她看看眼睛,看是否还能复明,如果能,那我就带她看遍她想看的一切,如果不能了,那我就代替她的眼睛,帮她看所有她想看的,然后告诉她。” 第三章 再见剑青   京城——   “爹,现在该怎么办?瑞明被搬倒了,国舅谭冬也倒了,现在,光海就是叶思忘一家独大了,如果他也学谭冬一般,培植自己的势力,那我们……”柳文龙有些激动,急急的向父亲说着。   柳智清阴沉着脸,静静地坐在一旁,见到柳文龙这么急的样子,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感叹道:“龙儿,到现在你还有不服气吗?叶思忘的心计,他的手腕,根本就不是你能比拟的,光海,光海,他在我们都还没注意到的时候,不敢动的时候,早就已经在算计了!”   柳文龙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愤恨和不甘,问着柳智清:“那么,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思忘在光海已经形成了势力,豹师加上龙师,光海的战斗力不可小觊,皇帝的地位更加稳固了,那父亲的大计……”   “不许说!小心隔墙有耳,这件事,为父自有计较,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再增加我们的势力以及在京城的兵力,你是禁卫军的金吾将军,虽然现在没有了实权,但是,你以前是城卫军的统领,想办法再和城卫军联系上,把城卫军牢牢控制在手中,明白了吗?”柳智清严厉的看着柳文龙,大声吩咐着,柳文龙频频点头,却不敢告诉父亲,他对控制城卫军一点信心也没有,生怕父亲又看低他。   柳文龙看似斯文高雅,实则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不能容物,性情暴躁,在做城卫军都统的时候,经常对士兵又打又骂,在士兵中并不得人心,除了一些心怀叵测,溜须拍马之辈都捧着他之外,一般的士兵对他是又惧又怕,但又慑于柳智清的势力,敢怒不敢言。   “龙儿。”柳智清沉吟良久。似乎刚下定决心,吩咐着柳文龙:“你给我好好的调查一下光海的军力,要详细一点的,尽快呈给我!”   “是,父亲!”柳文龙领命而去。   柳智清感慨的看着他离开,口中喃喃自语:“希望我做的是对的,我也是被逼无奈,为了保住我的地位,不得已而为之!”   光海——   叶思忘平定了光海的骚乱,解决了大的问题,只遗留了一些小问题,龙师与豹师也回到了营地,使光海的更加的稳定,防备力量也大大的提升之后,叶思忘要去秘密参加朱伟杰召开的武林大会了,不过在决定谁陪他去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问题,叶思忘属意的人是云凤语,但玉霓裳也想去。   叶思忘头痛的看着玉霓裳高高嘟着的小嘴,以前还觉得让恢复本性是一件好事,现在看来,凡事都有利有弊,也不见得全是好的。   “我说,霓裳,宝贝,你嫁给我的事情天下皆知,如果你从巡抚府消失,而我又在武林大会上大发神威,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可是,凤语姐姐嫁给你,也是武林中人人知道的啊!”玉霓裳委屈的撇撇小嘴,抗议着叶思忘的偏心。   “你凤语姐姐深居简出,她跟着我去是最合适的,你嘛,暂时要在府中掩饰我的离开,懂不?我的小美人。”叶思忘笑着向玉霓裳解释着,伸手亲昵的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   玉霓裳娇哼一声,对着叶思忘作个鬼脸,其实她知道她是不能跟去的,只是任性的想向叶思忘撒娇一下,让他对自己多重视一些。   叶思忘笑着赞赏的吻了她一下,拍拍她的小脸,算是嘉奖,让这小美人大是不满,娇嗔着叶思忘是不是把她当成小狗了,让众女笑了。   把一切交给玉小苋和司空明月打理,收拾好行装,叶思忘带着云凤语向众女告别,踏上了前往朱家堡帮助师兄的路程。   两人都经过易容,叶思忘化装成一个大约三旬左右的中年文士,装了两撇小胡子,带着文士帽,看上去斯文俊朗,而云凤语则化成了一个相貌清秀迷人的美妇人,跟叶思忘站在一起,显得非常的合衬。   一路上,叶思忘不管云凤语的羞涩,两人一直手牵手的走在一起,弄得云凤语芳心中又羞又甜,心中暗自嗔怪着,他总是这么喜欢欺负她。   到了朱家堡,叶思忘看到的是人头涌动的场景,大群的武林人士,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显出了武林粗犷的一面。   云凤语微微皱着眉,对素喜清净的她来说,这样的热闹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叶思忘看入眼中,知道爱妻的喜好,笑了笑,低头对她说道:“我们进去吧,去看看剑青的新媳妇,华山的谢秋意,听过很多次了,但从来没见过。”   “嗯!”云凤语温柔的点头,任由夫婿拉着,闪避着涌动的人群,向正在迎接宾客的朱剑青走去。   一年多没见朱剑青了,俊挺的面容多了几丝成熟,爱笑的眼,爱笑的唇,依旧弯弯的翘着,脸上总是挂着俊美讨喜的笑容,让人一看即知是个个性开朗热情的好青年。   “我们现在易了容,怎么才能让剑青知道是我们?”云凤语疑惑的看着叶思忘,问道。叶思忘笑了笑:“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记起来。”   看到叶思忘的笑容,云凤语知道,朱剑青又要倒霉了,这俩叔侄啊,总是用这么特别的方式来表达感情,真亏了剑青能受得了。   站在大厅中的朱剑青忽然打了个冷颤,汗毛差点没立起来,奇怪了,大热天的,怎么会打冷颤的?难道……   朱剑青脸色一变,机警的眼飞快的在人群中搜寻着,他还未找到他想象中的那个人,身上却已经开始酸了起来,让他俊朗的面孔闪过一阵清白交错,可怜的是还要作出笑脸的样子,招待宾客。   “格格”一阵清脆的娇笑,低低地在朱剑青身旁响了起来,朱剑青移目望去,看到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文士和一个清秀美貌的美少妇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阵娇笑就是文士身旁的美少妇发出来的。   “好了,快饶过剑青吧,看他的样子,多可怜。”云凤语轻声劝着叶思忘。叶思忘点点头,衣袖轻轻一挥,朱剑青身上的酸痛奇迹般的消失了。   朱剑青一脸感激的看着云凤语,走了过来,表面上拱手为礼,道:“这位大叔,您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跟小侄到上房休息。”说着,引着叶思忘和云凤语往里走,私底下却偷偷用“传音入秘”向叶思忘道:“师叔,您这个见面礼,小侄生受了,多谢你高抬贵手!”   叶思忘冲着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客气,这是我新调配出来的,看来效果不错,以后可以多用。”   “……”朱剑青心底只有一句话——无语问苍天!每次有新的毒药出来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尝试者,他真是衰啊!   “怎么?你不愿意么?”叶思忘挑眉问着,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吓得朱剑青连连摇头,急道:“不,我很愿意,能让师叔实验新药,是小侄的荣幸,呵呵,荣幸。”   莫测高深的盯着朱剑青傻笑的脸孔,盯得朱剑青出了一身冷汗,才收回目光,静静地走着,显然,是故意欺负朱剑青的,朱剑青除了陪笑,什么也做不出来,也不敢做出来,小命要紧啊!   叶思忘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云凤语却看得笑了出来,推了叶思忘肩膀一下,道:“好了好了,你就别再欺负剑青了,他也是成了亲,有了媳妇的人了,算是大人了,不能总被你欺负吧?”   “婶……婶婶,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小侄真是委屈!”朱剑青不依的抗议着,假做擦眼泪状,逗得云凤语直笑。   在朱剑青的引领下,叶思忘和云凤语进了后院,这时,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秀发高挽的美貌少妇走了过来,看到朱剑青,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问道:“你怎么进来了?不是正在迎接宾客吗?不许摸鱼,快出去!”   看来少妇也很了解朱剑青皮皮的性格,敦促着朱剑青勤快些。   朱剑青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指着叶思忘和云凤语说道:“我要迎的人已经来了,后面就不用我去了,管家就好,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师叔,这位是师婶。”   叶思忘犀利的目光深深的看着谢秋意,并不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美丽的女子,而是很耐看的类型,越看越漂亮,淡泊的眼,淡泊的眉,淡泊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是淡淡地,只有在见到朱剑青的时候,淡泊的眼中才显出一丝温柔的光彩,带出一丝少有的笑意。   叶思忘满意的笑了,他是没有想到谢秋意会是这样淡泊的女子,但是,也正是这样真正有内在魅力、有智慧的女子,才能把野马般朱剑青拴住,才能让朱剑青爱上。   “师叔,师婶,请跟秋意来,父亲已经等候多时了。”谢秋意淡淡的说着,温文有礼,叶思忘“嗯”了一声,牵着云凤语的小手,当先走了,经过朱剑青身边时,低低的说了一句:“小子,媳妇找的不错!” 第四章 欲擒故纵   朱剑青神情一喜,眉飞色舞的点点头,抱过谢秋意大大的吻了一口,得意的笑着,让谢秋意眼中现出了一丝纵容的神色。   她以为别人永远也不会明白,淡泊的她,为何看上了喜欢热闹,活泼开朗的朱剑青,现在看来,这位师叔已经看出来了。   叶思忘到了后院,见到了朱伟杰和两位师嫂,还有朱剑雨那个小丫头,一年不见,这小丫头也成熟了许多,像个大姑娘了,不再是以前般喜欢蹦蹦跳跳的了。   与两位师嫂见过礼之后,朱伟杰把叶思忘带入书房,还有朱剑青,三个大男人关在书房中开始议事,云凤语与叶思忘的两位师嫂,还有谢秋意、朱剑雨一起,一群女人在大夫人的房中谈笑叙旧。   “忘儿你这次能来,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现在来的武林人士,多数都是普通高手,对抗杀门的杀手、死士还是太弱了。”朱伟杰依旧是稳重平实的笑容,面庞依旧是如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般年轻,一点也没有显出老态来,看来内功方面又有了收益。   “师兄既然知道这些帮不上大忙,为何还要广告天下呢?小弟不是告诉你,只需要邀请几个有高手的门派就够了吗?”叶思忘有些不解,直接就问了出来,师兄是他唯一可以随意的说话,不用顾忌的人,因此,他说话多了些无礼和直率。   朱伟杰平实憨厚的笑容不变,老实的说出一句:“这是故意的!”   叶思忘丢出一个不解的目光,让朱伟杰解释。朱伟杰表情不变,笑着道:“已经掌握的敌人比一无所知的敌人要好对付得多!杀门虽然看似隐秘在暗中,实则已经被我们掌握。武林之中,杀手这一行业从来都没少过,为了方便掌握武林,为兄认为,还是给杀门留条生路的好,只要不让它壮大就行!”   “……师兄,许久不见,您还是那么的老实可靠!”叶思忘优雅的笑着,恭维着朱伟杰,朱伟杰呵呵笑了笑,拱拱手:“客气,客气,师弟,打击敌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让他寸草不留,而是要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存活下去,在他刚生出一点希望的时候,就掐灭他的希望,一直掐下去,直到敌人完全失去希望,变得绝望,这样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小弟受教了,师兄放心,小弟一定会把您的精神发扬光大的!”叶思忘笑着拱手,惹得在一旁看的朱剑青直翻白眼,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爹爹这么阴险啊?看来,他还需要历练,要不然如果再遇到父亲那样的老狐狸,那他可就惨了。   朱剑青在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开玩笑,有一个叶思忘就够人痛苦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父亲,那他还要不要活了啊!   “对了,你的岳母玉夫人已经来了,就在后院休息,明日,玉无修夫妇也会来,到时候,我们的力量又能增强许多了。”朱伟杰笑着对叶思忘说道。叶思忘点点头,与师兄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才去找来云凤语,一起去拜见玉夫人。   玉夫人见了两人,冰冷的玉容上现出一丝柔和,示意俩人坐下,自己则盘作在云床上,披散着秀发的样子,让叶思忘恍惚中以为看到了玉小苋,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自觉的把眼光移开,叶思忘笑问道:“娘何必走这么远的路赶来,只需派个人来就行。”玉夫人凤目一瞪,冷声道:“怎么?你看不起为娘的低微武艺,怕娘拖累吗?”   “小婿怎会如此想,娘冤枉我!”叶思忘苦笑着抗议,那一脸的苦样儿,让云凤语笑了出来。   玉夫人的脸色缓和下来,道:“我苋儿嫁与了你,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的师兄发出武林贴,我自然要来支持,否则,你师兄面上过不去,苋儿那里也不好交代。”   “娘多虑了,百花宫一向不参与武林争斗,娘又何必为了小婿破例?娘的心意,师兄和小婿都知道,小苋也知道,断然不会误会娘的!”叶思忘诚恳的说着,不想让玉夫人多想。   玉夫人露出一个笑容,不再理叶思忘,看向云凤语,问道:“听说清河公主已经为忘儿生了一个孩子,凤语你呢?”   云凤语俏脸通红,瞟了叶思忘一眼,嗫喏道:“这事不急的,顺其自然吧!”   “娘您还是别问了,我们家凤语脸皮薄,经不住您问的。”叶思忘坏笑着帮云凤语解围,惹得云凤语伸出粉拳捶了他好几下。   第二天,玉无修夫妇也到了,见到叶思忘与云凤语,自然又是一番欢叙。三天之后,各方武林人士齐聚,朱伟杰发表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说之后,队伍浩浩荡荡的上路了,此次征讨杀门,兵分三路,普通江湖人士一路,攻击杀门的外部分舵,一般高手一路,攻击杀门的暗舵,叶思忘等这样的一流高手一路,攻击杀门的总舵。   杀门的总舵位于太行山中,当叶思忘等人去到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已经转移走了,只剩下了一小部分的杀手,还有杀门的门主,也就是颜如玉的师父。   所有的杀手都蒙着面,包括颜如玉的师父,颜如玉对叶思忘说过,她从来没见过师父的样子,只要是衣服上绣着菊花的人,就是她的师父了。   叶思忘一眼就看到了傲然站立在杀手背后的,穿着绣着菊花衣服的杀门门主,提足就要走过去,却被朱伟杰拉住了:“你小子靠边站着看就行,这门主嘛,还是师兄来对付吧。”叶思忘皱起了眉头:“那人和我有仇,欺负过我老婆,当然要由我这个丈夫把帐要回来!”   “等你的功力及上师兄我再说吧!”朱伟杰一句话就把叶思忘打了回去。虽然朱伟杰的招式运用不及叶思忘,但因着踏实稳重的个性,在功力修为方面,反而胜过了叶思忘一筹。自从他知道叶思忘因功力方面不及人而被欺负之后,一直都在督促叶思忘加紧修炼内功,以免再次被人欺辱。   叶思忘看了朱伟杰一眼,乖乖的点点头,这个师兄虽然什么都顺着他,宠着他,但在危急他安全的事情上,他是很有原则的,绝对不会退让的,而叶思忘也很听话。   “阁下就是杀门门主?”朱伟杰看着那人,抱拳为礼,沉稳的问着。“在下朱家堡朱伟杰,请门主赐教一二!”   杀门门主点点头,也不答话,只是伸出戴着手套的手,作出请的手势,表示自己接受了朱伟杰的挑战。   叶思忘拉着云凤语闲闲地站在一旁,看到朱伟杰向杀门门主打招呼,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调侃道:“媳妇,看到没?这就是大侠的风范,如果是你夫君我啊,肯定直接提剑就上,哪还会和哪个什么狗屁门主废话!”   云凤语瞟了夫婿一眼,黛眉微蹙,笑着嗔道:“不许说那么粗俗无礼的词语!”叶思忘古怪的看着云凤语笑了,云凤语被他看的心惊胆颤的时候,突然倾身而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她一下,让云凤语害羞得把脸埋在他的怀中,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场上的战斗早已经开始,全场就只有叶思忘和云凤语悠闲的站立着,玉无修看到两人的样子,一掌逼退一个杀手,开口说道:“小子,我老人家在这里拼命,你却在那里享受,太不合适了吧,还不赶快过来杀敌!”   叶思忘哈哈一笑,大声道了句“来了”,马上加入战局。立即有三个杀手围了过来,因为叶思忘刚才纨绔子弟似的行为,让众杀手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三人只是随意的出招,打算一招就解决叶思忘。   叶思忘狡猾的笑着,一出手就是威力极大的杀着,在三个杀手不备的情况下,一击致命。   这小子,还是这么狡猾,连欺负人也要动脑筋!该说师父把他教太好了吗?朱伟杰感叹着,一边与杀门门主打斗过招,一边还抽空关注叶思忘那边的情况。   叶思忘嘻嘻笑着,手中却使着与表情极不相称的血腥招式,脚下极玄妙快速的移动着,左突右打的四处偷袭那些杀手,一时间,让战场乱成一团,好几个杀手中了他的偷袭丧命,而没有被偷袭到的杀手也被他弄得心神大乱。   “喂,朱大侠,老兄,是不是该加把劲儿了?我们可是快结束了,到时候只剩下你,您的面子就不好看了!”叶思忘一边轻松的四处偷袭着,一边调侃着师兄。   朱伟杰“嘿嘿”直笑:“看来真的要努力了,门主老兄,为了不被那小子笑话,为了我的面子,在下要施展全力了,门主注意了!”说着,手上长剑的劲力加重,速度快了许多,攻势也越来越厉害,招招紧逼。   杀门门主蒙着脸,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手中的招式却显得越来越慎重,显然对朱伟杰的攻势,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叶思忘依旧笑着,手中的招式也越来越血腥,倚仗着高明的轻功,有意无意的在场中四处走动着,时不时的偷袭一下,放倒一两个杀手。   放倒了围攻玉夫人的四个杀手中的两个之后,叶思忘突然发难,向正聚精会神的与朱伟杰打斗的杀门门主攻去,目标就是杀门门主的蒙面巾。 第五章 真假门   “嘶”一声,杀门门主的蒙面面巾应手而落,不过,由于蒙面面巾是与衣服相连的,叶思忘用力过猛,连衣服前襟也撕破了,露出了洁白如玉的浑圆肩膀和大红肚兜包裹的若隐若现的丰满胸脯,原来竟然是个美少妇。   看似大约三旬多一点,艳丽无筹的美丽脸庞,微微有些苍白,银牙紧咬着红唇,怒视着叶思忘,拉起衣襟遮住胸部,冷声斥道:“你是何人?胆敢如此轻薄无礼!”   叶思忘“嘿嘿”直笑,没什么诚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住,用力过大了,失礼失礼,在下绝对不是故意的!”   叶思忘表面吊儿郎当的笑着,口中道着歉,心中却暗自思索着,颜如玉曾经说过,虽然她没有见过她师父长什么样子,但是,她师父绝对是个男的,为何现在竟然变成了女的?难道这人不是杀门真正的门主?她是冒充的?还是说,去见颜如玉的那人才是冒充的,这人才是真正的门主?   她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甚至还带着手套,种种迹象都在显示,她在隐藏她女子的身份,那么,是否可以说,这人不是杀门门主,所以才要极力隐藏身份,才不想被人知道她是女子呢?是否可以说,颜如玉见到的那个男的师父,才是真正的杀门门主?   场中的人怔怔看着这边的情况,剩下的几个杀手也围了过来,把那美少妇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你这小子!”朱伟杰苦笑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说叶思忘是故意轻薄吧,可是叶思忘事先并不知道这人是女子;如果说叶思忘是无意的吧,叶思忘又真的动手撕了人家的衣服了,唉,这小子,就会惹麻烦!   在场的女子都脸红的低下了头,叶思忘的两位岳母大人更是连连摇头,对叶思忘皮皮的样子有着无可奈何,也有着淡淡的嗔怒,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这样无赖!   迎着两位岳母大人嗔怒的目光,叶思忘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和动作,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是无意,谁知道那人竟然是女子啊!   可是,两位岳母都对叶思忘的无辜表情视而不见,依旧怒视着他,弄得他只好开口说话,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喂,你们门主呢?夹着尾巴逃了吗?让个女子来帮他挡强敌,真是男人的耻辱!”   叶思忘口中试探着,眼睛紧紧盯着那女子的表情,一瞬不顺,生怕错过了她任何一丝的表情反映。   美少妇心神一震,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惊讶,料不到叶思忘居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杀门门主,面上极力作出冷漠傲然的表情,冷冷道:“本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座就是本门的门主,各位以多欺少,杀上门来,本座到想问问,我杀门可曾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以致引起众怒,让各位大侠群起而攻之?” txt80.com   紧盯着女子的叶思忘面上涌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对于他来说,美少妇眼中掠过的那丝惊讶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无趣的笑了笑,叶思忘的样子就像一个小流氓似的,跟他那身斯文的打扮一点都不相衬,皮皮的笑着道:“原来都白忙活儿了,打了半天,原来打的是个假门主!不过……”   叶思忘神情一整,突然向那美妇人发难,飞快的攻了过去,口中笑着道:“看你能冒充门主,地位肯定很高,先抓起来问问口供好了!”   至叶思忘说完话,他的招式已经连绵不绝的攻出了十多招,速度之快,让围在美少妇周围的杀手一个个的倒下了,美少妇脸色一变,幸好有杀手们保护着她,要不然,叶思忘如此突然、密集的攻击,一时间她肯定无法应付,现在有了杀手做缓冲,她连忙集聚全部的精神应对着,准备好动手。   朱伟杰站在一旁看着叶思忘攻击那美少妇,微微的笑了,低声道:“这小子,功力进步了不少,看来吃点亏,对他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人勤快多了,再不会只想取巧了。”   朱剑青挨近父亲,跃跃欲试的看着场中打斗的叶思忘,道:“爹,你不上去帮忙吗?”朱伟杰摇摇头,道:“为父掠阵,你去帮忙吧!”   朱剑青兴奋的点点头,扬起长剑,冲了过去,口中笑着道:“叔叔,小侄来帮忙了!”叶思忘皱着眉头看了朱剑青一眼,轻蔑的道:“喂,你可别帮倒忙啊!我这里快结束了!”   朱剑青一脸的委屈,故作悲伤刹住脚步,水朦朦的眼睛看着叶思忘,哽咽道:“叔叔你欺负人家,人家哪里有拖累你了!”   朱剑青的样子,让众人差点没跌倒,这……这是武林闻名的小神龙朱剑青吗?太……太让人惊讶了,看来,名声真的不能与人相衬,以后要记住引以为戒。而云凤语却漾出了淡淡地微笑,这叔侄俩,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他们,或许都很开心吧。   叶思忘哈哈笑着把战局引到朱剑青的身旁,朱剑青也有样学样的招呼也不打,就加入战局,与叶思忘一起围攻那美少妇。   那美少妇原本只应付叶思忘一个人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再加上一个朱剑青,更让她险象环生,不禁怒斥道:“这就是正道人士吗?不止偷袭,还联手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卑鄙,正道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叶思忘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看了朱剑青一眼,朱剑青默契的点点头,开口道:“喂,妖妇,少乱盖帽子,打不过就趁早投降,别唧唧歪歪的,我们这是区别对待,懂不?你们杀门的人,视人命如草芥,根本就是畜生不如,对待畜生就只能用对待畜生的方法,不能用对待人的方法,否则,那不是贬低人,抬高畜生吗?这么严重的错误,这么严重的事情,少爷怎么可以做呢,对吧?你就赶快让我们屠宰了,别再做临死的挣扎了!”   朱剑青的话,让一旁的玉无修直叹息,拍拍朱伟杰的肩膀,笑道:“朱兄,你这儿子好口才,说话好毒啊!”   朱伟杰呵呵地憨厚笑着,道:“这个可不关我的事,是你的爱婿教导有方,与我这做父亲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美妇人见众人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犹有兴致谈天说笑,再加上朱剑青的冷嘲热讽,不禁气得脸色大变,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弹丸,向叶思忘和朱剑青丢去。   “小心,可能是毒!”玉夫人连忙出声警告。朱剑青一听,也不躲避,反而挺身迎了上去,弹丸打在他的身上,炸了开来,烈火立即在他身上烧了起来,竟然是燃烧弹。   叶思忘一看,连忙扑了过去,手中掏出一把药粉,丢到朱剑青身上,灭了他身上的烈火,不过,朱剑青的衣服去被烧成了破布,只能遮住重点部位,幸好叶思忘抢救及时,没有烧到脸孔毛发。   而美少妇就在朱剑青中了燃烧弹的当口,又冲着地上丢出一个弹丸,一股浓烟冒起,美少妇凭空消失不见。   “忍术!”叶思忘惊讶的脱口而出,眼睛微微眯起,杀门的人怎么会日泉国的东西呢?当下,来不及再查看朱剑青的伤势,而是飞快的跃起,扬着手中的长剑,向前方不远处的土地刺去,口中大喝:“在我天朝武术面前,小小的忍术不用拿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出来!”   一声闷哼,那美少妇被叶思忘从土里提了出来,捂着的肩膀上,鲜血正滚滚而下,看来是被叶思忘刺伤了。   叶思忘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只不过叶思忘背对着众人,众人看不到。叶思忘笑嘻嘻的道:“原来你会日泉国的东西啊,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奇怪的是那美少妇竟然合作的回答道:“我叫野腾美支子,是伊贺少主人坐下的姬妾,奉命在此拖住你们,让其余的人顺利转移!”   叶思忘微微有些惊讶,不再说话,只是微微动着嘴唇,使用“传音入秘”问起口供来,那自称野腾美支子的美少妇也开始使用“传音入秘”回答着叶思忘的问题。良久之后,叶思忘突然开口大声问道:“你们成立杀门,侵入我天朝武林,有何居心?”   “趁机消灭天朝的武林高手,挑起内乱,刺探天朝情报,削弱天朝的力量,为我日泉大军铺路。”野腾美支子全部说了出来,让众人听得惊讶不已。   “哼,日泉国那狗崽子,亡我之心不死,真是欠揍!”玉无修首先怒骂出声,唇边的胡须颤抖着,看来气得不轻。   “你们少主在哪里?”叶思忘问道。   “我们少主在……”野腾美支子正要说,人群中一个身材不高,长相平凡的少年突然暴喝而起,口中大声的怒道:“妖妇,还我父亲命来!”   然后一剑刺向被叶思忘用迷魂术迷住心神而毫无防备的野腾美支子的若隐若现的胸膛,手掌还向她的天灵盖拍了一掌。   看着野腾美支子倒在那人的掌下,叶思忘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第六章 骗得刀王   “我说,伊贺少主,你也太急了吧?再让她说一点也没什么了,反正她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现在才灭口不嫌太迟了吗?”   叶思忘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人,口中用遗憾的语气说着,一副“他是笨蛋”的表情。   那人疑惑的看着叶思忘,不解的道:“这位兄台,你的话,在下不明白,在下是雪山派的于少冲,在下的先父就是死于杀门的杀手围攻之下,在下因为查不到杀门的行踪,一直没有机会报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才会忍不住动手杀了那个妖妇,是在下太急切了,耽误了兄台问口供,请兄台恕罪,如果在下再冷静一些,忍耐一下,让兄台问完口供,那在下就能知道杀门其他的人到哪里去了?就能多杀几个仇人了!都怪在下!”说着,扼腕的捶了下手心,一副不甘而又愤恨的样子。   “啪啪”叶思忘笑着鼓掌,道:“戏演的不错,表情很到位,语气也很诚恳,虽然眼神略有瑕疵,但也值得夸奖,继续,请继续!在下还等着看呢。”   于少冲脸上现出一副尴尬的神情来,有些不悦,冷声道:“在下说的是认真的,虽然在下一时冲动,坏了兄台的大事,但是,请兄台不要开玩笑,毕竟,在下的父仇不共戴天,你如此儿戏,是对先父的不敬,就算你是朱大侠的朋友,我们雪山派也不会轻易放过侮辱先人的人的!”   “对啊,这位兄台,在下公孙无我,与雪山派前任掌门于文拓是好朋友,冲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有性子冲动做事鲁莽的缺点,误了大事,在下向兄台道歉,只是,这孩子确实是心切父仇,自从他的父亲去世之后,他就一直心切报仇之事,以致做事失了妥当,请兄台见凉!至于兄台怀疑他是那个什么伊贺少主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子和习惯我都了解,不可能有人冒充得这么像的!”   一个神情淡漠的中年男子跃众而出,朗声说道,郝然就是叶思忘曾经想招揽的五大高手之一,归云山庄庄主公诉无我。   叶思忘眼珠一转,笑了,道:“原来如此啊,早说嘛,早说我就理解了啊,看公孙庄主这样为于少掌门说话,看来是很疼他了?”   公孙无我淡漠的面庞露出一丝笑容,道:“在下无妻无子,孤身一人,对从小看着长大的冲儿,视如亲子。”   “哦,这样啊!”叶思忘点头微笑不已。   非常了解他的朱剑青知道,他的师叔又开始动鬼脑筋了,有人要倒霉了,看来就是这个公孙无我了,肯定逃不出师叔的五指山了,先同情他一下吧,希望他能吸引住叶思忘的注意力,分担叶思忘的折磨,让他以后的日子好过些,阿弥陀佛!   “那也就是说,如果公孙庄主知道有人伤害了于少掌门,肯定会为他找回公道,是不是?”叶思忘问着,悄悄地开始挖坑给公孙无我跳。公孙无我脸色一整,严肃的道:“正是!无论如何,在下绝不会漠视有人欺负冲儿!”   “叔父!”于少冲红着眼睛看着公孙无我,一副感动的样子,公孙无我面上漾处柔和的表情,对他笑了笑。叶思忘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大声道:“公孙庄主,你虽然如此说,但在下却不信,决定欺负那小子试试!”   “那么,在下唯有与兄台一战了!”公孙无我手放到了刀柄上,把于少冲拉到身后,作出准备的样子。   叶思忘看着公孙无我把于少冲拉到身后,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口中嘻嘻笑道:“是吗?那很简单,不过,在动手之前,在下想与公孙庄主打个赌!”   “在下从不赌博!”   “是吗?”叶思忘一副可惜的口吻,丢出了饵食。“看来公孙庄主并不象你所说般疼爱于少掌门,本来在下是想给个机会给公孙庄主证明一下心意的,或许经过这个打赌,公孙庄主就能收于少掌门为义子,也能减少于少掌门的丧父之痛!”   公孙无我看了于少冲一眼,略一思索,问道:“你的赌是什么?”   叶思忘挥挥手,不在意的道:“公孙庄主不会感兴趣的,公孙庄主说了,您从来不赌博!”   “如果真能减轻冲儿的丧父之痛,在下愿意破例!”公孙无我坚定的说道。叶思忘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道:“这样啊,公孙庄主的深情厚意,真让在下感动,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成全庄主吧。在下的赌是这样的,在下赌等会在下欺负您身后的于少掌门之后,公孙庄主不止不会攻击我,还会杀了躲在你身后的那个小子!”   “胡说!”公孙无我怒斥着。叶思忘笑着道:“既然公孙庄主认为在下是胡说,可敢与在下打这个赌?”   “有何不敢!”公孙无我朗声道。   “很好!”叶思忘露出一个像个小狐狸一般的笑容,道:“不过,但凡打赌,都要有点彩头,否则,这赌打着也没意思,我们加点彩头如何?”   “可以,说出你的彩头!”公孙无我傲然说着,手一直放在刀柄上,看来是对刚才叶思忘的突然袭击心有余悸,随时防备着他。   “彩头就是,输的人成为赢的人的手下,绝对的忠实的手下!如何?”叶思忘朗声说着,脸上的表情好诚恳。   “叔父,别和他打赌,此人极其卑鄙,刚才就一直使用偷袭的手段杀敌,说不定他正在设计你呢!叔父,小侄一直把您当父亲看,您不用为小侄冒险,小侄知道您疼爱小侄的心意!”于少冲恨恨地看了叶思忘一眼,极力劝着公孙无我。   公孙无我看了笑眯眯的叶思忘一眼,道:“冲儿放心,为叔有把握!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位兄台学习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者之道,不要再一味的投机取巧,行卑鄙无耻之事,灭了武者的威名!”   叶思忘对公孙无我的嘲讽不以为意,反而笑着喝彩道:“说得好!这才是刀王应该有的风采,真真让人仰慕,公孙庄主,在下越来越期待您做我手下的日子了!”   公孙无我冷冷一笑,道:“在下也很期待调教阁下的日子,在下一定会把阁下调教好的!”公孙无我分毫不让的还击着。   “那么,请天下英雄作证,在下与公孙庄主,谁输了,谁就成为谁的忠诚手下!”叶思忘朗声对着已经看呆了的众人说道。众人这才惊醒过来,点点头,齐声答应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打这么古怪的赌。   “那么,公孙庄主准备了,在下要动手了!”叶思忘笑嘻嘻的说着,话还没说完,一道仿如青烟般的身影就朝公孙无我的身后欺去,公孙无我也不动脚步,按在刀柄上的手飞快的抽出刀,沉稳的向后砍去。   叶思忘脚下踏着玄妙至极的步伐,也不见他伤害于少冲,只是在他脸上飞快的晃了一下,就闪出了公孙无我的攻击范围,气定神闲的笑看着公孙无我。公孙无我也非常的君子,在叶思忘退开之后就停止了攻击,收刀站立着。   “公孙庄主,现在你往身后看看,那人还是你的冲儿吗?”叶思忘笑着对公孙无我道。   公孙无我飞快的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英俊面庞,长得非常清秀,浓眉大眼,皮肤白皙,哪里还是长相平凡的于少冲。公孙无我面孔沉了下来,手放在刀柄上,冷声怒问道:“你是谁?你把我冲儿怎么了?”   那人愣了愣,连忙笑着道:“叔父,您怎么了?小侄是冲儿啊。”   “住口!谁是你的叔父!你究竟是何人?我的冲儿呢?你把他怎么了?”公孙无我进逼了一步,杀气腾腾的样子,气势非常的吓人。   “这还用问吗?这张面具就是从你的冲儿脸上拨下来的,你的冲儿肯定已经去见他老爸去了!”叶思忘一脸嫌恶的扬了扬手中的人皮面具,对公孙无我说道。   那人面色一变,连忙摸了摸脸上,他只觉得刚才有道清风从面上拂过,也没在意,想不到竟然被叶思忘把面具扯了去。   “你该死!”公孙无我大怒,刀气冲天的朝着那人砍去。那人露出害怕的表情,连忙丢出一个弹丸,一阵青烟飘过,竟然使出了忍术,看来这人真是那个什么伊贺少主了。   “啧啧,这些日泉崽子真是学不乖,明明已经知道本大爷懂得忍术了,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算了,再让你见识一次本大爷的厉害好了!”叶思忘口中一边嚣张的故作叹气样,一边运起轻功,就欲去追。   “不用了,我已经把这小子抓回来了!”朱伟杰雄浑的声音说着,手中拎着刚才那个小子走了过来。“我比较了解你,知道你又欺负老实人,只是注意着这小崽子,他一动我就动了,总算逮住了他,没有让这次表现机会浪费掉!”   叶思忘对朱伟杰“欺负老实人”的说法不以为忤,欢喜的跑了过去,问道:“老兄,你把那小崽子弄死了吗?”   公孙无我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因为两人对话中的老实人就是他!   “哪能啊!只是点了穴道而已!我可不想被某人烦死,那样晚上可是会做噩梦的!”朱伟杰眨着眼睛,憨厚的笑着对叶思忘说道。   叶思忘笑了笑,接过那人,飞快的在那人身上点了几下,拍醒了他,眼中又闪起了妖异的光芒,问道:“小崽子,说吧,你是不是那个什么伊贺小贼?” 第七章 大侠风范   那人好似对叶思忘的目光非常的着迷,紧紧的盯着,顺从的答道:“我叫伊贺犬丸,是伊贺少主手下第一忍者,奉命监视美支子,即使牺牲性命,也不能让她泄漏太多的秘密。”   叶思忘皱起了眉头,看到有人留守等待他们来攻打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可能队伍里有对方的奸细,之所以猜是那个什么伊贺少主,叶思忘是从冒充于少冲的伊贺犬丸那比美支子明显高了许多的忍术上推测的,看来,是他轻敌了,一个能在中原蛰伏这么多年的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抓出来的,那么,这个伊贺犬丸又是什么意思?他的杀人灭口,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自暴行踪,以那个少主的城府,为何会做这样的吩咐?   叶思忘一边沉思着,一边使用“传音入秘”问着口供,可惜,这个伊贺犬丸虽然是上位忍者,但似乎是个只知道执行命令而从来不问为什么的人,知道的还没有美支子多,看来那个伊贺少主似乎很喜欢故作高深。   叶思忘见问不出什么了,便把人交给了师兄朱伟杰,让他随意处置,朱伟杰嘿嘿直笑,接过伊贺犬丸,低声对叶思忘道:“既然已经问不出什么了,那就让他最后再帮帮你吧?”   叶思忘笑了,拱拱手,道:“师兄果然宝刀未老,小弟感激不尽。不过,现在先把那个刀王搞定,师兄你再尽情表演!”   朱伟杰笑了笑,没说什么。朱剑青瞠目结舌的看着,原来……原来老爹也这么狡猾啊,怎么他以前都没发现啊?如果他早点发现,好好的向老爹学习一下,那他也不至于被叶思忘欺负成这样啊!这样的想法让朱剑青懊悔得差点捶胸顿足,只能恨恨地看着父亲,怪责着他不疼儿子。   叶思忘向脸色难看至极的公孙无我走去,笑嘻嘻的道:“如何?公孙庄主,你输了!”公孙无我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毅然跪在地上,朗声道:“皇天在上,从今日起,我公孙无我将遵从主人的一切吩咐,忠实主人!”   叶思忘满意的笑着直点头,一点也没有设计人之后的惭愧,能有这样的结果,是他胆大心细,细密分析的结果,他赢得精彩,公孙无我输的服气,更何况,叶思忘这样做,等于是间接的帮助他为朋友和侄儿报了仇,公孙无我就算有不甘心,也不能多言了。   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公孙无我正式归到叶思忘门下,成为他的一大臂助。朱伟杰笑着看着,也不出言相劝,在师弟面前,大侠的侠义精神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师弟好就好,这是师父交代的,他一定要保护好师弟。   这一幕,让众人看的一阵唏嘘,佩服公孙无我的守信之余,有对叶思忘的狡诈有些不甘,但人家本人都已经甘心认输,他们这些外人又能说什么呢!   朱伟杰看众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便看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带着公孙无我退到一边。   “各位同道,请大家听在下一言。”朱伟杰把伊贺犬丸丢到众人面前,朗声道。   人群聚集过来,跟随朱伟杰来的这批人,多数都是一派掌门,或是叫得出名号的一方高手,俱是一方豪杰,叶思忘就从里面看到了少林、武当等派的掌门人。   朱伟杰平实的表情,现出一丝惭愧,道:“各位同道,在下的师弟叶天麒,大家还记得吗?”   叶思忘翻了翻白眼,对师兄从自己身上开始说有些不满。   各派掌门点点头,隶属武林盟的少林、武当等门派的掌门更是露出个苦笑,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因为他,武林盟才会在武林中威信尽失的。   “在下的师弟,退出武林,参加科考,并得当今皇上御笔亲点,亲封当朝状元,现下,任职光海道巡抚,镇守我朝一方疆域!”朱伟杰一脸严肃的说着。“就在不久之前,杀门之人胆大包天,前去刺杀师弟,意图抢劫税银,我师弟集合手下军队之力,总算有惊无险,还从中获悉一个天大的秘密!”说到这里,朱伟杰停了下来,深深的吸一口气,沉重的道:“杀门意图称霸武林!”   众人面上都显出了沉重,但并没有惊讶,因为朱伟杰致各派掌门的信中,就已经说明了是事关武林存亡的大事,且刚才美支子的口供已经说过了,众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惊讶。   “在下与师弟都是立誓退出武林的人,师弟更是官家之人,自古以来,武林人士从不与官家来往,但是,师弟念着武林之存亡,把这一消息告知了在下,在下不顾誓言,厚颜再次出山,召集此次武林大会,共伐杀门,在下……”朱伟杰略略有些激动。   这时,一个身佩长剑的青衣男子朗声打断朱伟杰的话,道:“朱大侠,请恕在下打断一下,在下点苍掌门米图先,在下认为,朱大侠为了武林存亡,为了武林正义,不顾个人名誉,毅然破誓出山的行为,是值得天下武林人士敬仰的,朱大侠的高风亮节,让在下等钦佩之余,实在是惭愧!”   “米掌门说的不错!朱大侠不用自责,否则,我等更是无地自容了!”众人纷纷劝慰着,朱伟杰点点头,脸上的内疚自责轻了一些。   “谢谢各位同道的谅解,在下心中稍安。”朱伟杰激动的感慨着,然后脸色一肃,道:“今日,意外得知杀门乃是日泉图谋我国的一个棋子,在下心中甚恨!日泉只是一个小小的岛国,野心巨大,亡我之心,从来未绝!我等虽为武林一脉,虽从不与官家来往,但我们更是天朝子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不为保家卫国出力?因此,今日,在下拼着不要任何的颜面,立下重誓,我朱家堡所有的子弟,将投身到光海军中,抗击倭寇,抗击日泉,誓要日泉再无犯我天朝之胆!”   朱伟杰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义薄云天的大侠风范,让在场的众人又是心折,又是钦佩,纷纷出声表示,也将派自己门派的弟子参加军队,共抗敌国。米图先更是表示,点苍全派上下所有子弟,包括他这个掌门,都将投到叶思忘的军中,为国效力。   朱伟杰激动的看着大家,玉无修也颇为激动,他今日又看到了中原武林人士的爱国之心,护国之情,即使这个国家的皇帝、官员再让他们失望,他们仍然炽热的爱着这个国家,有着全心为国的拳拳之心。玉无修激动得微微颤抖着,紧紧抓住旁边夫人的手,嘴中不停的喃喃念着:“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云凤语也被感染得热泪盈眶,场中的气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唯有玉夫人及叶思忘没什么反映,玉夫人是天性冷淡,且知道这里有叶思忘在,不用她参与什么,因为她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了,不用再做作的去表示了,而叶思忘则是在佩服师兄的“做人成功”,明明是拐人跳坑,还可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看来平日里,师兄还真是太道貌岸然了,随便说说,都有人相信,真是狡猾。   朱剑青也被气氛感染得有些激动,但仍可抑制,一边支持父亲的提议的同时,一边在心中怪怪的想着,他的老爹不是一般的奸诈,看来以后要多学习一下!   “朱大侠,那眼前这个叫伊贺狗丸的人要怎么处置?”众人双眼血红的看着伊贺犬丸,把他的名字故意叫错,不放过任何机会的侮辱着他。   朱伟杰怜悯的看了伊贺犬丸一眼,正要说话,叶思忘已经抢了去,道:“当然是杀了!朱大侠是大侠,心存仁厚,在下可不是,对待敌人,就是要杀尽灭绝,再不让他有机会翻身!”   对于叶思忘毫不掩饰的话,众人心中有些不认同,毕竟,天朝是礼仪之邦,堂堂天朝上国,岂可对一个废人动手!   朱伟杰也看了叶思忘一眼,这一眼,在外人看来,是在责备叶思忘,但真实的意义只有叶思忘知道,这是朱伟杰表示赞同的眼神,他在称赞叶思忘及时接过他的话。   他外表是大侠,为了维持这个大侠的身份和名义,有些事情他是不适合说,也不适合做的,这种时候,就是轮到叶思忘出场的时候。俩兄弟合作无间,一个扮大侠,仁厚侠义,一个扮恶人,狠毒卑鄙,真真让人后怕。   “在下也赞同刚才那位兄台的话!敌人就应该杀掉!不能留后患!为了灭绝倭寇,在下愿担恶名!”米图先大声的表示着自己的意见,耿直刚烈的性格表露无疑,见众人一脸的犹豫之色,最后干脆大步走了过去,扬起手掌,按在伊贺犬丸的天灵盖上,然后望向叶思忘,道:“这位兄台,还要问口供吗?如果不问,那在下就杀了他!”   叶思忘眯着眼睛看着米图先,点点头,表示同意。米图先逼出掌中蕴涵的功力,一掌震死伊贺犬丸。 第八章 早期投入   “好!很好!”   叶思忘带头鼓掌,对米图先的行为显得大为激赏,众人中,虽然有几人对这种做法颇不以为然,但仍为米图先的精神感动,都没说什么。   结束了这一次对杀门老巢的围剿行动,对杀门的残余势力的围剿仍在继续,不过,叶思忘却已经决定回光海了。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剩下来的就是师兄表演了。   告别了众人,与云凤语一道赶回光海。两人一路上晓行夜宿,很快就回到了光海,叶思忘刚一回到府中,连老婆、孩子都来不及抱一下,亲一下,就被玉小苋拉了去,递给他一个信封,是赵世杰送来的。   “这个消息证实了吗?”叶思忘问着。玉小苋点点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网,一切都已经证实。”   叶思忘笑了,扬了扬手中的信纸,道:“既然证实了就好,那就继续按照你的安排行事,看来我平日忍让他们太多了,是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能耐了!”   玉小苋点点头,笑道:“不过,我觉得我们也不能全来硬的手段,偶尔也该用一用怀柔的手段!”   叶思忘笑了,把玉小苋搂了过来,吻了一下,道:“夫人真真让为夫爱死了,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现在投资一点下去,等我回京的时候,我会加倍的收回来!”   说完了正事,叶思忘突然表情怪异地看着玉小苋,调侃道:“我说,夫人,这种小事,你处置就好,还这么急地把我拉来,是不是对我相思刻骨,巴不得现在就把夫君我吃了啊?”说着,还暧昧的朝玉小苋直眨眼。   玉小苋红云上脸,怒瞪着叶思忘,旋即,突然娇媚笑了出来,磨着牙齿,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道:“是啊,我正在想要怎么吃法儿!清蒸、红烧都是不错的吃法!”   叶思忘哈哈笑着站起身跑了出去,对玉小苋那旺盛燃烧的怒火视而不见,跑去会他其余的美人妻子去了,那无赖张狂的样子,让玉小苋好气又好笑之余,也只有随他去,只要他开心就好。   叶思忘第一个去的就是清河公主那里,不过一进去连老婆也顾不上抱一下,却是先抱宝贝女儿,抱着又吻又拍,逗得小宠儿呵呵笑个不停,口中“啊啊”的欢快的叫着,显得很是开心。   清河公主对于叶思忘一进来抱的不是她,心中一点都不难过,虽然有些介意,但更多的是幸福,那是她为他生的孩子,就如他所说的一般,他会用全部的心力,全部的爱去疼爱他们的孩子,让她们母女幸福。   小宠儿玩累了,饿了,要吃奶了,清河公主把孩子接了过去,抱在怀中,解开衣襟,喂起孩子来。叶思忘坐在一边,出神的看着清河公子给孩子喂奶,心中涌上一阵强烈的幸福和满足来。   “我听说,最近朝中有人参奏你,说你的坏话,你可有应对之策?”清河公主一边细心的注意着孩子吃奶会不会呛到,一边问着叶思忘,有点担忧。   叶思忘轻轻摸着宠儿薄薄的那一小层柔软的细发,不在乎的笑了笑,道:“那个不用在意!现在的光海,大小贪官被我斩了个七七八八,海盗也剿灭的差不多,算是一个比较稳定的地方了,作为一个比较富庶,又拥有强悍军力的地方,自然会有人眼红,想算计我,把我辛苦来的成果夺去,放心,这些事情,有我和你小苋姐姐处理就好,你啊,还是好好的调养身体,把我的大小宝贝给养的白白胖胖的吧!”   “大小宝贝?!”清河公主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也不解释,只是古怪的笑了笑,突然把她的下颚抬了起来,吻了上去。   清河公主睁大了双眼,俏脸不知是害羞,还是被叶思忘闷的,通红通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自己母女就是他口中的大小宝贝啊!叶思忘在清河公主这里呆了好一会儿,直到清河公主哄宠儿睡着了,他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在一干娇妻的房中逛了一圈,叶思忘最后来到颜如玉的房中,看着她明媚的双眸,叶思忘笑了,大声道:“夫人,从今日起,你真正是属于我叶思忘的了!过去的你已经死去,现在的你,只需要专心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就行,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喜欢的也不用勉强!知道吗?”   颜如玉眼泪流了出来,欢喜的点着头,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让泪水尽情的流。叶思忘笑着,心口泛上心疼的感觉,抱她入怀,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轻声低语:“小傻瓜,这么高兴的事情,为何还哭出来呢?这么爱哭,以后我可要让丫鬟多给你准备一些茶水,要不你脱水了可怎么办?”   叶思忘调笑着她,把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表示出来,颜如玉小拳轻轻的捶着他结实的胸膛,她的良人,她的郎君,她终于可以完全的属于他了,可以给他一颗完整的心了。   叶思忘回到光海没几天,就给远在京城的独孤觉去了封信,信中详细的吩咐了他,他对朝中有人参奏他滥杀朝廷命官的对策。独孤觉拿着叶思忘的信直笑,那阴诡的笑容,让人看了只后怕,怎么跟着叶思忘的人,都没什么纯粹的好人呢?   接了叶思忘的信之后,独孤觉就开始行动了,从手下挑了一个能说会道,又会溜须拍马的人出来,带着礼物出门,公然“行贿”去了。   第一个去的是长乐公主府,叶思忘给长乐送上的是光海各大小海盗的受降书以及今年给朝廷缴纳的赋税明细。长乐公主看着手中的信,虽然表面上仍然力持平静,但微微发颤的纤手,仍然让前来送信的初九看出了端倪,适时恭敬的道:“我家大人命小的把信交给公主殿下,并让小的给公主转一句话,说,该是殿下的,还是殿下的,公是公,私是私,我们大人心里明白,我们大人还说,请公主殿下原谅他去光海之前的鲁莽,但请公主殿下念在我们大人只是半心之人的情况下,原谅一二!”   半心之人?!   长乐公主神情一震,再也保持不住故作冷静的样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好个半心之人,叶思忘,原来你待宝儿如此情深,罢,罢,本宫也尝过痛失所爱的心情,你又如此主动示好的分上,且侍者已经试探过,说你是一个暂时可以信赖的人,看在已经去世的宝儿的面上,本宫就原谅你一回吧!   长乐公主努力的压下心中的波动,尽量的把心情压在心底,雍容的一挥纤手,道:“你回去对你主人说,本宫知道了,本宫从未把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要他心怀朝廷,心怀家国,一切本宫都不会计较,反而会感激他!”   “是!”初九连忙恭敬的应答,退了出来。   出了公主府,初九来到罗成玉的府邸。罗成玉自从张朝新倒台后,是张派中屈指可数的没有被牵连到的人,已经不再是国子监大夫了,当了一段时间的校书郎之后,很快升任为左散骑常侍,参与议政了,在朝廷中有了发言权。   初九首先恭敬的向罗成玉行了一个大礼,道:“我家公子命小的向大人叩首!公子说,他远在光海,时刻不敢忘记老师的教诲,心中总想着侍奉老师,以进孝道,然不敢因私忘怀家国大事,故只能命小的代替他来给大人叩首。”说着,初九递上了叶思忘命他送来的上等茶叶和一些做工精巧的金银玉制的东西。   罗成玉冷淡的看着初九,心中有着感慨,对叶思忘当初不为张朝新说话,还有些不悦。初九悄悄的看了罗成玉一眼,低声道:“我们公子还说,他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着臣子不得不尽的责任和无奈,请老师谅解!另外,公子还命小的问候老师,不知老师对如今的左散骑常侍的位置满意否?”   罗成玉大惊,看着初九大有深意的眼神,猛然想起,这一次张朝新倒台,没有被牵连到的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与他来往密切的人,但这些大多再也得不到皇帝的任用,唯有他反而升了官,被任命为左散骑常侍,原来,这里面,一切都是叶思忘在保护他啊!   罗成玉想明白之后,心中除了淡淡的感动外,还有着浓浓的复杂,感动的是这个学生没白收,时时刻刻都记着他,复杂的是,现在他这个学生已经成了权霸一方的封疆大吏,深得皇帝信任,他这个老师在他的眼里,恐怕已经不是什么了,这一次他被参奏,他没出来帮他说话,现在除了来贿赂他,请他说好话以外,看来还有提醒威胁他的意思。   罗成玉表情有些难看,却也有着深深的无奈,十年寒窗苦读,在朝廷熬了大半辈子,最大的官也是这个黑心徒弟帮忙弄的,他这个老师做的真是悲哀,但是否只要依附着他,就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呢?以前跟着张朝新也是依附一个大权势,现在依附他,也还是一样的性质,更何况,他与他还有着名义上的师生关系,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他也应该不会太为难他吧? 第九章 钦差大人   罗成玉心中百折千回的思索再三,心中定下主意后,命人收下了东西,作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道:“你回去转告思忘,就说,老夫对他的一切都很满意,望不忘皇恩,再接再厉,好好的报答皇上的恩宠!”   “是,小的一定一字不漏的转告给主人知道!”初九圆满完成了任务,出了罗府,继续向别的府第进发,黄树文、柳严以及一些中立的,或者贪财的官员的家都去,全部都按照叶思忘吩咐好的礼物,一家一家的送。甚至东宫太子,叶思忘都让石阔转交了一份礼物。   叶思忘早已对这些官员的喜好了解个一清二楚,而这一次之所以参奏他,一方面是柳智清觊觎光海的富足和军力,想压皇帝把这些东西转交到他的人手中,就算不能转交,也要分一杯羹出来,而另一方面就是这些官员眼红他手中的富足了,贪婪的眼光都盯着他的收入呢。   叶思忘知道,皇帝把他手中的这些势力,视为保住性命、皇位的基石,在有京城三卫军的保卫下,皇帝的安全不虞有虑,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保护皇帝等到叶思忘去营救也是足够时间的,因此,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光海的军队交出去的。只要他稳住了长乐公主这一边的势力,再满足了那些贪婪的官员的胃口,那么,他光海的位置,可以说稳如泰山。   而叶思忘更是把行贿的行为,弄的半隐半露,看似掩藏的很好,实则皇帝已经得到了消息,毕竟,皇帝还是这个京城中最大的,不可能对京城中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要叶思忘不动用自己的情报网去隐藏,那么皇帝应该能得到消息。叶思忘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皇帝知道,他已经处理好了这些事情,请皇帝放心,一是向皇帝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忠心,二是为了将来的收入弄点投资,只要他处理好光海的事情,回到京城,这些投资将以数倍的利润收回来!   处理好了这些官员,叶思忘还让独孤觉去安抚一下赵世杰,这个安排的暗棋,一直以来,因为官位低微,发挥的作用都不大,也没有给过他什么鼓励,这一次,叶思忘决定再丢一点甜头给他,然后要安排他做事了。   半夜,独孤觉带领着收下的高手,抬着数个箱子,悄悄的入了赵世杰的府邸中,命人把箱子摆在赵世杰的书房中,道:“公子说,这一次你立下大功,该奖励你一下,这十万两银子,你收下吧!”说完,命人打开箱盖,里面白花花的银子,金光闪闪的金子,还有一些珠宝,让赵世杰看呆了。   独孤觉阴冷的扯了扯嘴角,道:“公子说,只要你以后好好的为公子办事,得到的奖励还会比现在多!”说完,转身带着人走了出去,出了赵府,命人回去,自己却转了一圈,悄悄地绕了回来,隐身伏在房顶,揭开一片瓦盖,看着书房中的赵世杰。   赵世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箱子,眼神忽喜忽悲,神情复杂,良久,才颤抖的伸出手,摸了一下,旋即又飞快的缩了回来,如此这般几回之后,眼中涌出泪水,“哈哈”大笑起来,扑到银子上,左摸摸,右看看,再也舍不得放开。   他从小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以前刚跟叶思忘的时候,看他动辄出手上万,就觉得很是震撼和羡慕,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享受到那样的“豪爽”,想不到,只因为他及时的给了叶思忘一个情报,他就闪了自己十万两,十万两啊,在乡下,足够他挥霍三代了,如此这般,那只要他再不遗余力的为叶思忘效命,是否就能得到更多呢?赵世杰的眼中射出了贪婪的光芒,爱不释手的摸着那些银子,他的,都是他的!   独孤觉看到这一切,嘴角又扯出了他特有的阴诡弧度,轻轻的把瓦盖复原,离开了。   叶思忘看着手中独孤觉的报告,满意的笑了。师父说过,人都是有弱点和只属于自己的喜好的,只要针对这些喜好去做,就是佛祖圣人,也能让他屈服。   玉小苋看了手中的报告,叹服道:“原来当日你向皇帝苦求饶恕罗成玉就是为了今日啊,夫君,妾身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叶思忘假意的拱拱手,嬉皮笑脸的,假意的说了一句:“客气,客气!”   司空明月被两人的样子逗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扫了报告一眼,道:“那么,现在唯一要提防的就是柳智清接下来的动作了,在皇帝的压力之下,现在朝中的大臣支持他的越来越少,他不可能甘心认输的!”   “我知道,皇帝可能会与他妥协,弄一个柳智清的人来光海做我的下属!”叶思忘搓着下巴,猜测着柳智清可能有的动作。司空明月和玉小苋点点头,表示赞同。但第二天,不止来了一个新的布政使,还来了一个带着皇帝圣旨的钦差大人,而这个钦差不是别人,就是耿直刻板的柳严,新来的布政使则是与叶思忘同科的楚明良。   皇帝在圣旨上好好嘉奖了叶思忘一番,对叶思忘来光海之后取得的成绩颇为欢喜,什么“卿家真是国之栋梁”之类的话,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大通,让叶思忘听得只想打哈欠,但表面上却还必须作出一副感动加感激的表情,来表示自己的受宠若惊。   “柳大人一路辛苦了,如今圣旨已经宣完,还请柳大人随下官到巡抚衙门休息!”叶思忘不卑不亢的笑着说道,知道柳严生性耿直,拍他马屁他也不见得会开心,还是平淡一些好。   柳严见到叶思忘,似乎很开心,道:“叶大人许久不见,如今已在光海作出了一片成绩,为国家朝廷立下大功了,作为此次的钦差,老夫深感荣幸。”   “柳大人过奖了,这只是为人臣者应尽的本分,是皇上龙恩浩荡,下官实在不敢居功。”叶思忘依旧淡淡的笑着,得体的答话。柳严看叶思忘的眼光很热切,听了叶思忘的话后,有些激动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招呼好柳严,叶思忘威凌的目光看向一旁显得有点不耐烦的楚明良,眼神中有着淡淡的轻蔑,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只是这么故意冷落他一下,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了,看来在京中倚仗着柳智清的势力,作威作福惯了,不过,这里是光海,不是柳智清的地盘,可不会让他这么好呆的!   “楚大人,欢迎来到光海任职!你与本府有着同科之谊,希望楚大人能好好的努力,成为本府的左膀右臂。!”叶思忘说着漂亮的表面话,虽然是假话,但他就是能用一种诚恳无伪的表情说出来。   楚明良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客气的道:“大人过奖了,下官初到光海,还希望大人多多指点下官,以让下官早日熟悉光海的一切,好为皇上,为朝廷效力,以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叶思忘赞许的点点头,道:“楚大人时刻心怀家国、皇上,真是国家之栋梁啊!本府一定会好好的指点楚大人的!”叶思忘笑着说着,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古怪,看着楚明良的眼神,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正望着猎物阴笑。而嚣张的楚明良仍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掉入了恶魔的狩猎圈,依旧在心中精打细算的打着小九九,盘算着自己要从光海捞多少好处回去。   叶思忘秉持着自己是一道巡抚,官比楚明良大的名义,对楚明良并没有过分的热情,说话客气有礼中维持着自己上位者应有的架子,丝毫不让楚明良有看轻自己的机会。命衙役带着楚明良去布政司衙门之后,叶思忘便不再搭理他了。   招呼柳严用了一顿丰盛但绝对不奢华的膳食之后,叶思忘命人泡上一壶清茶,幽默风趣的笑着道:“柳大人请尝尝,这是一个月前,下官去武夷处理一个案子之后,苦主为了感谢下官而送下官的武夷毛尖,希望柳大人不会认为下官这是受贿而参奏下官一本!”   柳严笑了,道:“本官虽然刻板,但叶大人身为父母官,为民伸冤,得到这样的礼物,并不能算受贿,反而因为这茶里包涵了百姓的感激之情,喝起来应该更加的舒爽可口。”   叶思忘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水,道:“下官收了那苦主的茶,泡了喝过之后,深感责任重大,为人臣者,上对得起家国百姓,下要对得起百姓的拥戴,下官初来咋到,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这茶叶,就包涵了老百姓对下官的期望,希望下官能让他们的日子,就如这茶水一般,苦过之后是甘甜。”   “好!”柳严大声的喝彩出声,一脸激动的看着叶思忘,连嘴唇都微微颤抖着。 第十章 迷雾重重   叶思忘看着柳严的表情,在心中作出胜利的手势,面上却一脸的不解,关切的问道:“柳大人,您不舒服吗?要不要下官为您找大夫来?”   柳严连忙举手制止就要出去唤大夫的叶思忘,道:“老夫只是太激动了,没有什么的!”说着,一把拉过叶思忘的手,急切而又欣慰的说道:“叶大人,老夫听了你的话,大为感动,这才是父母官该有的样子,该有的节操,实为天下为官者的典范!”   “柳大人过奖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实在担不起柳大人如此的称赞,天下之大,比下官好,比下官称职的官员多了去了,柳大人这样夸奖下官,岂不是漠视了他们的功绩了吗?”叶思忘谦逊的笑着说道。   柳严抚着胡须,拍着叶思忘的手,他是一个性格耿直的人,从他口中出来的话,肯定是他的真实想法。叶思忘在心中冷笑着,知道他已经搞定这个钦差大人一半了,只要以后他在光海的日子里,他能“好好”的招待他一番,那么,柳严回到朝廷之后,必然会大大的夸奖他一番,皇帝也会更信赖他。   柳严的耿直不屈是朝中有名的,他绝对不会欺瞒皇帝,也因此,朝廷中的各派势力,包括皇帝,都同意派他做钦差大人,最起码,他会把他看到的如实的汇报给皇帝知道,而皇帝需要更详细的了解光海的情况。   “柳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柳大人旅途劳顿,就请休息吧,明日,下官带大人到军中转转,如果大人愿意,大人还可以穿上便服,到民间转转看看,以便实际了解光海的情况,如何?”叶思忘笑问,主动提出让柳严微服出巡的建议,以表示自己的问心无愧。   柳严点点头,同意了,但没说哪天微服出巡,看来是想来个突然袭击,以便更真实的了解情况。叶思忘只是淡然笑了笑,招来两个下人,嘱咐她们好好服侍柳严之后,转身回府邸去了。   回到后院,玉小苋等一干娇妻正在等他,叶思忘便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下,玉小苋与叶思忘对望一眼,道:“你在忧虑什么?”   叶思忘伸了个懒腰,坐没坐相的拉过云凤语,把她抱坐在腿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喃喃的道:“不可能啊!”   “不可能什么?”众女疑惑的看着他。   “以柳智清的城府和才干,怎么可能派楚明良这个华而不实,张狂轻浮的人来呢?他应该知道,这样的人,在我这里是没有作用的,只能让我耍着玩,最不济,他也要派个程度高一点的人来啊!”叶思忘非常的不解,却又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他不可能坐视光海完全成为我的底盘的,他应该不会高兴看到皇上的权势更巩固才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哪里没考虑到呢?”   叶思忘竭力思索着,玉小苋略一沉吟,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楚明良扮猪吃老虎?”叶思忘翻了个白眼,道:“不可能,你没见过楚明良,改天你去见一下,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了!”   众女沉默下来,包括最聪慧的玉小苋,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样没影儿的事情,谁也不好猜测什么,没有事实根据的猜测,只会影响对事情的分析,说了也没用。   “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一直沉吟不语的司空明月突然说道。   “什么办法?”   “让人密切监视柳智清的府邸,彻底调查出入他府中的人,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的!”司空明月纤细的玉指轻轻地扶着下颚,清冷的眼神射出智慧的光芒,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不错,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我还有一点补充,思忘你不是会迷魂大法吗?不如你今晚偷偷的去把楚明良弄倒,问一下柳智清叫他来做什么,或许,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呢!”玉小苋听了司空明月的建议,表示赞同之余,也说出自己的建议。   叶思忘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笑看着两女,司空明月与玉小苋无疑都是众女中最有谋略的,不过,从刚才两人的主意,就可以看出两人不同的性格特点来,司空明月偏向谋而后动,属于比较稳重的类型,而玉小苋则灵活多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根本就没有什么正邪之分,一切手段都为目的服务,这一点很合叶思忘的胃口,与叶思忘很像。   “嗯嗯,明月姐姐和小苋姐姐的办法都很好,思忘的想法呢?”玉霓裳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叶思忘,偷空还以崇拜的眼神看着玉小苋,看来,她更倾向玉小苋的主意多些,这是否代表着,他的天真的小娇妻被玉小苋带坏了一个呢?   叶思忘心中有趣的想着,口中道:“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就用姑姑和小苋的办法吧,今晚我出去试试。这个迷魂大法还真好用,当初师娘让我学的时候我还很抗拒,现在想来,师娘逼着我学的东西,现在都很好用!”   叶思忘感叹着,为师娘的英明睿智叹服,那幅唏嘘的样子,让坐在他怀中的云凤语好笑不已,温柔深情的目光缠绕在他的身上,玉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喂,公主老婆,我现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你,你在宫中是不是有眼线?”叶思忘想起前几天清河公主在他未告知的情况下就知道朝中有人参奏他的事情。   清河公主点点头,淡然笑道:“我毕竟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还是皇室中人,虽然常年不在宫中,但为了保护我自己,宫里的消息,我必须能随时知道,因此,宫女、太监中,有几个对我忠心的人。”   云凤语是最心慈的,听到清河公主这么说,不禁同情的看着她,柔声道:“妹妹虽然贵为公主,却连个安稳都没有。”清河公主淡淡笑了笑,对云凤语的同情和关心窝心,这才是她的家,皇宫不是她的家。   半夜,叶思忘、司空明月、玉小苋三人一起,偷偷地溜进布政司衙门。到了楚明良的住房,叶思忘放下怀中抱着的玉小苋,先溜进去看了看情况,以免让二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可不希望妻子看到自己以外的男人的身体。   “妹妹为何不习练武功,只修炼内功?如果妹妹练习武功,以妹妹的智慧,肯定又是一大高手!”司空明月问出了叶思忘当初问过的问题,玉小苋又把对叶思忘的解释对司空明月,让司空明月睁大了眼,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是不是聪明的人都会有些奇怪的想法呢?   叶思忘一进去,就看到楚明良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被子被踢到了一边,光裸着身体,丑态必露的样子,让叶思忘皱了皱眉,旋即眼珠一转,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巴掌拍醒楚明良,开始施展迷魂大法。让他自己穿上衣服,然后把二女唤入屋中,开始审问。   “柳智清叫你来做什么?”   “他说光海一向富足,再加上现在的安定,让我来做布政使,掌管财政大权,多捞一些好处,捞得的好处,与我五五分帐,他保我以后做更大的官职。他说光海这块肥肉,不能叫你和皇帝瓜分了。”楚明良老实的说了出来。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这个目的他已经猜到了,他根本不想问这个。司空明月看了叶思忘一眼,笑了,接着问道:“在你来之前,柳智清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无论重要不重要,只要是对你说过的话,都告诉我们。”   楚明良歪着头想了一阵,道:“丞相说,一切都有他顶着,只要不让你抓住实际证据,他都能保住我!他还叫我多到军营转转,多结识一些官员,如果可能的话,能让他们归顺丞相是最好的!”   叶思忘又问了几个问题,很明显,楚明良知道的东西不多,从他所说的,柳智清派他来的目的似乎很简单。叶思忘解开楚明良的迷魂术,三人离开布政司衙门,回巡抚府去。不过,叶思忘仍然不相信柳智清的目的会这么单纯,看来,只能按照司空明月和玉小苋的建议先行事了。   三人回到府中,商议了一阵,才解衣睡下。第二天,叶思忘清早起来,并没有立即到柳严那里,而是先去处理的公事,做样子给柳严看。   柳严起床,拒绝了下人端来的早膳,说是要到城中去用早膳,便穿着便服,带了两个护卫,到城中去了。   城中干净整洁的街道,热闹的集市,到处叫卖的小贩,一派繁华的景象。柳严看得暗自点头,带着两个护卫在一个面摊前坐了下来。柳严一边用早膳,一边听着人群的议论。   “听说了吗?城西王大户家因为乱加田租,被巡抚大人罚银十万,王大户家可惨了!”   “呵呵,我们巡抚大人可是扒皮巡抚,不过,是专门扒富人,帮助穷人的扒皮巡抚!”众人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 玩转钦差   柳严却皱起了眉头,扒皮巡抚?!这是什么名号?!于是,便问着旁边的中年汉子,道:“这位兄台,在下是新来福州的,你们为何称呼这里的巡抚大人为扒皮巡抚?”   “看你的样子,是个读书人!”那汉子看了柳严一眼,笑着道。柳严点点头。汉子笑着道:“说起我们这巡抚老爷,那可是一个英明啊!自从这位巡抚老爷来了之后,平了海盗、山贼,还杀了贪官,罢了庸官,为老百姓做主,为我们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啊!以前,我们光海赋税很重,田租又高,很多穷人都没活路了,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过,巡抚老爷来了之后,强行命令那些大地主富绅下调地租,不准随意加地租,否则,加一钱罚一万!那些富人敢怒不敢言,背后就称呼巡抚老爷为扒皮老爷!”   柳严“哦”了一声,道:“这样做,那些富人不满,长此以往,恐怕对社会民生的安定造成影响。”   “唉,一听您的话,果然真是个读书人,不会做生意!”汉子不满的看着柳严,道:“我们巡抚老爷说了,我们光海的富户都是财力雄厚的人,降低一点地租,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影响,更何况,地租降低之后,佃农们能租得起,收入不止可以交纳田租,还可以有了余粮,有了好处,积极性调高了,能够租更多的田地,为那些老爷们增加更多的收入,老爷说,这……这叫什么来着?”   汉子突然想不起叶思忘曾经说过的词儿,问着旁人,旁人一起轰然回答:“这叫良性循环!”   “对,是良性循环,对大家都有好处,能给朝廷上贡更多的粮食!”汉子郝然挠着头,看来因为说不上词儿有些羞愧,但面上却是自豪高兴的神采。   “没错,以前我们家,一年都不能吃上一顿好的,现在好了,一个月就可以吃一回肉了,前两天我又多租了一亩地,打算今年多努力一些,明年日子更好一些。”   “是啊,是啊,我们家也是这样!幸好,皇上给我们派了个好官来啊!”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显得很是兴高采烈。   “那你们刚才说的城西被罚的王大户是?”柳严打断众人的议论,继续问着自己的疑问。   “哦,你说那个啊,那个可是真正黑心的人,现在还会被罚款的人,都是一些黑心土霸,经常搜刮老百姓血汗钱的人,心忒厚,见老百姓手里有了点钱了,就想着方儿的想多要一些,被罚了活该!”汉子气愤的说着。   柳严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吃了早膳,带着护卫回去了。想不到叶思忘会执行这样的政策,不过,这种做法,确实像叶思忘的风格,虽然给老百姓带来了好处,但是,这样的做法,让柳严不知该夸奖,还是批评了!毕竟,这样的手段,有点官府压迫的味道在里面。   在柳严走后,那汉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付了钱,迅速的走到一个拐角处,与另外一个相貌平凡的男子对了个眼色,迅速的走了,而那男子则继续跟在柳严身后。   他们都是叶思忘派来的探子,奉命一直跟在柳严身后,然后调动周围的人,把一些能让柳严知道的东西,诱导出来,让柳严知道。   汉子回到巡抚府,向叶思忘报告刚才的事情。叶思忘笑着满意的直点头,让他下去领赏银。玉小苋笑着说道:“现在好了,只要我们时刻注意着,赋税的事情就不会被柳严知道了!”   叶思忘点点头。原来,以前谭冬等一干人在的时候,增加了很多名目繁多的赋税,苛捐杂税之多,让老百姓很是贫苦,而那些多收的赋税,都被一干人瓜分了。因此,朝廷每次来人调查,看到的都是一派萧条的景象,皇帝才会对光海交的赋税少而无可奈何。   叶思忘来了之后,把这些赋税减少了很多,但还在朝廷规定的名目上保留了一些,而这些多出来的钱,就入了他的私囊中。然后叶思忘又利用手中的权力,压着富绅们减地租,以调动老百姓的生产积极性。叶思忘更利用他是巡抚的便利和云天集团的财力和势力,低价买下大片土地,租给佃农,收取租金,捞取了大量的好处,因此,他可以让柳严知道他压迫富绅的事情,但是,不能让他知道光海收赋税的比例。   叶思忘听了汇报之后,回到公堂之上,作出继续办公的样子。果然,一会儿之后,柳严就进来了,还问起了叶思忘压迫富绅减田租的事情。叶思忘皱起剑眉,道:“柳大人不赞同下官的做法?”柳严点点头,道:“这不是朝廷命官该有的作为。”   叶思忘重重叹了口气,道:“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啊!下官刚来的时候,山贼、海盗四处抢虐,这里的普通老百姓,穷得连肚子都吃不饱,苛捐杂税,名目繁多,真正是候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下官甚至开放了官仓的粮食去救济也不够,即使已经杀了贪官,但是老百姓没钱付田租,佃农们无法耕作,没有收成,一切问题都不能解决,不得已之下下官才出此下策,否则,民怨天怒,如果发生暴动,那……”   那什么,叶思忘没有说,他知道柳严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了。柳严点点头,知道叶思忘说道的是实话:“那罚富人得来的银两,你用到何处?”   叶思忘让人呈上帐簿,道:“光海银库空虚,下官把这些罚来的款项都拿去贴补军用了。”柳严接过帐簿看了起来,帐簿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何年何月,罚了何人多少银子,这些银子的用处及数额,一切都非常的清楚。柳严点点头,道:“叶大人,本官会把一切如实的告知皇上,请皇上定夺!”   “这是应该的,毕竟,这是柳大人的职责嘛!”叶思忘无奈的笑着,心中却无所谓,皇帝根本不会真正的处罚他,最多就是责备他几句,不准他再罚富人的银子,他现在已经整顿得差不多了,那些富人已经学乖了,不敢再乱加了,更何况,山高皇帝远,皇帝不可能随时派钦差来查他,再说,不可以罚银子,他还有别的办法来折磨那些不听话的人,总之,他有的是办法,不在乎这个已经不能再牟取银两的办法了,每种不同的办法适合的时候是不同的,这个办法已经不适合了,是到了淘汰的时候了。   说完这个事情之后,叶思忘穿着官服,带着柳严到豹师的军营视察。叶思忘重新招募了许多新军,再加上各大门派派来的弟子,目前,豹师的人数和战斗力已经相当可观了。   叶思忘还把公孙无我弄成了豹师的教头,教导百夫长以上的军官习练刀法武艺,然后再由这些百夫长教给普通士兵,以加强军队的战斗力。   虽然今天柳严要来视察,但是叶思忘并没有命令军队停止训练,他要让柳严看看他训练之后的军队是如何的强悍,让他回去对皇帝说,让皇帝、大臣们知道他的能耐,皇帝会更加的信任他,宠信他,而那些大臣们,让他们清楚的知道,要动他的地盘,先考虑清楚自己的能耐再说吧。   南宫冷情早已迎在营门口,等待着柳严和叶思忘的到来,迎着柳严进去,南宫冷情命人唤来一队大约千余人的队伍让两队对练,耍了一套刀术,并让人私下吩咐他们,声音叫大一些,虎虎生威,精神抖擞的样子,让柳严这个文人震得耳膜生疼,唬的他一愣一愣的,激动不已,口中直喃喃自语:“这才是保家卫国的军队,国家有此猛师,定能捍卫疆土!”   南宫冷情与叶思忘对望一眼,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让柳严真正了解军队的实力,只是让他看到军队勇悍的一面,对军队有一些似是而非的了解,让朝廷的人摸不准豹师的真正实力。   柳严兴奋的看完士兵的训练,才笑呵呵的在叶思忘的陪伴下离开了,说要把见到的情况,如实的向皇帝禀报。   其后,叶思忘又陪着柳严到光海的其他地方转了转,给柳严看了一些他能看的东西,不能让他知道的,叶思忘早早地隐藏了起来,让柳严一无所知。   十天后,柳严在叶思忘的欢送之下,乐呵呵的上路回京去了。回到京城之后,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个长长的奏折,把自己在光海看到的东西全都如实的报告给了皇帝。   皇帝看着桌案上的奏折,心情激动得难以平复,叶思忘果然是个文武全才的栋梁之材,不止平定了光海的山贼、海盗,解决光海的内患,还为他训练了一支勇猛的军队,他果然没有所托非人,对于叶思忘小小的过错(也就是罚富人银子,强迫富人降租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了,更何况,他那样做也是为了减轻朝廷负担,增加军队的战斗力。   不过,朝臣们却对叶思忘的这个做法颇为微词,御使台的官员甚至向皇帝柬言,请求皇帝罢免叶思忘的官职,以维护朝廷命官的名声,说叶思忘那样做是败坏朝廷的名声。   对此,皇帝问柳严的意见。柳严把他在街上听到的老百姓的议论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众人听,道:“微臣认为,叶大人的做法固然不可取,但既平息了民怨,又为皇上,为朝廷立下了功德,让民众更加的拥戴皇上,拥护朝廷,臣认为,功能抵过,不过,为了平息富人们的愤怒,臣建议,皇上可以略施惩罚,责令叶大人再不可如此做!”   皇帝听到柳严转述的街边的议论,听得大为高兴,抚着胡须,呵呵直笑,道:“卿家言之有理,那朕就罚叶卿家一年的俸禄好了!不过,叶卿家平定山贼、海盗有功,朕赏罚分明,赏赐叶卿家二十万两银子!”   “吾皇圣明!”柳严当先支持。 第十二章 暂时想不出章节名称   朝臣们面面相觊,明着说这是惩罚,却只罚一年的俸禄,甚至还额外赏了他二十万两银子,这……这不是明着赏赐叶思忘吗?   朝臣们虽心有怨言,但也知道这是皇帝的心意,等于是明着告诉众朝臣,叶思忘的所作所为都得到了皇帝的支持,朝臣们根本不能说什么。   御使台是柳智清的势力范围,监察御使看了柳智清一眼,柳智清深沉的目光轻轻瞟了一眼皇帝,微微点头。于是,御使站了出来,大声道:“陛下,臣有本!”   皇帝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知道御使反对自己的决定,因为有人当面削自己的面子,让皇帝很是不高兴。   柳智清阴沉的目光看着皇帝,皇帝的脸上,除了不悦之外,再没了以前因为他的反对而丧气的表情,似乎多了更多的底气。   柳智清心中微微一动,光海,虽然在谭冬之前,他就安插过探子进去,但是,成效不彰,毕竟,那里以前是二王子瑞明的底盘,瑞明虽然不是太子,手中的麒麟军却不容小觊。叶思忘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发动了攻势,把光海夺了去,还根据谭冬留下的资料,把所有他安插的密探都给收拾了,光海,在叶思忘手里,就如铁桶一般,外人根本插足不进去,他对光海一点都不了解,特别是叶思忘手下的豹师。   柳智清看着皇帝,皇帝依凭的是不是就是叶思忘的豹师?如果豹师能让皇帝产生如此的信赖,那么,是否代表豹师的力量已经在叶思忘的整顿之下,足以安皇帝的心了?   柳智清默默地思索着,皇帝在心中阴阴的笑着,想着叶思忘给自己的秘奏,光海的豹师,已经在叶思忘的训练和整编之下,人数达到了四十万之众,训练有素,特别是柳严回来之后向他报告的在豹师中的所见所闻,确实就像叶思忘所说的一般。豹师加上龙师,天下还有谁敢轻言反他!   “陛下,臣以为,虽然叶大人爱民如子,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但是,叶大人违反律法是实,陛下只罚一年俸禄,如何让光海受了叶大人逼迫的富人们心服?因此,臣以为,本着陛下公正严明的英明,请陛下另做处置!”御使向皇帝说出自己的反对意见。   “臣附议!”柳智清出列,轻轻说了一声,声音虽然轻,但语气却非常肯定,不容半点质疑,柳智清一出来,依附他的一干官员,也跟着出来,一时间,金殿中人跪满了一地。   皇帝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知道不能心急,不能把柳智清逼得太急,因此,虽然握着龙椅的手握得指关节发白,但仍力持平静的说道:“那众位卿家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陛下!”一直默默站着观看的太师黄树文站了出来,做和事老,道:“陛下,臣以为,叶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古语有曰,天下民为贵,君为轻。又云水能载舟,亦能灭舟。虽然叶大人的手段不妥当,但也是为了皇上,为了天下百姓,一片忠心实在可嘉!如果陛下处罚太重,那岂不是寒了天下为百姓甘担一切的官员的心吗?因此,臣以为,陛下不如下旨通告天下,对叶大人的行为批评一番,表明陛下的态度,至于对叶大人的处罚,臣建议罚三年俸禄即可,二十万的赏银也请皇上收回。”   黄树文的说法是比较折中的说法,皇帝心中虽然不喜,但也知道这是大家都比较能接受的办法,便没有再说什么,柳智清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特别是此刻皇帝手中有了京城三卫军,对豹师的实力不了解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惹恼皇帝的好。于是,一向嚣张跋扈的柳智清当先大声道:“皇上英明!”   其余一见,也跟着磕头,称颂皇帝的英明。皇帝脸色略缓,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皇帝让柳严继续报告在光海的见闻。   柳严侃侃而谈,把在光海见到的一切如实说了出来,未了,说道豹师的时候,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等待着他说。   柳严是文官出身,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对练军作战这些并不懂,只知道豹师士兵,个个勇猛威武,武艺高强,且豹师军纪严明,但对豹师战斗力如何却语焉不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述说着他看到军队训练的情景,让一干文官也跟着他激动起来。   皇帝则欣慰的捻着胡须,笑呵呵的听着,不停的点着头,对叶思忘取得的成绩很满意。而柳智清却暗暗生气,怪责着叶思忘的狡猾,好个叶思忘,表面上柳严已经到军营看了一回,对军队有了直观全面的了解,实则都是表面的东西,反而让人摸不到虚实。   于是,在朝臣们的议论下,再加上一些收了叶思忘好处的官员旁敲侧击的煽动之下,一切就此定了下来,皇帝煞有介事的下旨通告天下,对叶思忘逼迫富人降租,乱罚富人钱银的事情大大批评了一番,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言词并不激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通,还给叶思忘去了一个圣旨,责骂了他几句,不过,随后,朝廷就下拨了三百万两的银子,作为豹师的军费。   叶思忘拿到这批军费之后,特意向皇帝上书,从兵部要了大批精锐的兵器来准备部队,豹师的战斗实力又上了一层楼。叶思忘大是满意,现在,弓已经拉满了,就等着那只嚣张的笨狗扑上来了,他早期安排在日泉国的似乎可以动了。   叶思忘邪笑着,想起了新来的布政使楚明良,还有跟着长乐公主的小叔子关倢,现在有空闲招呼招呼他们了。   一如既往的,每个月,叶思忘都会查阅布政司的帐簿,叶思忘缓缓地翻阅着,楚明良在一边静静地站着,神情既算不上恭敬,也算不上高傲,只是一片平静,他知道,他现在才刚刚来的,未站稳脚跟的情况下,根本容不得他的半点缺失,他就是插在叶思忘领地上的一根钉子,不能在未插稳的情况下被人拔去。   叶思忘随意的翻了几页,便放下不再翻阅了,而是微笑着望着楚明良,一派和蔼可亲的样子,道:“楚兄,来,请坐,不要如此拘束,怎么说我们也有同榜之谊,现下又同在一个地方为官,无需如此拘束的!来来,请坐!”   楚明良谦虚了几句,推让着,不过,在叶思忘的诚挚而又坚决的邀请之下,还是坐到了叶思忘的下手。   “楚兄来了也有好几日了,对光海的一切,还习惯吗?如果有任何不习惯的地方,尽管直说,小弟一定会满足的!”叶思忘笑呵呵的说着,一派关切的样子。楚明良连忙道:“多谢大人关心,下官一切都好。”   叶思忘笑着,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走了,没有再说查阅帐簿的事情,让楚明良一直警惕的心稍稍安了一些,丞相还说叶思忘是一个精明可怕的人,其实不然,以他看,应该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楚明良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看着叶思忘离开,骄傲的心又开始骚动起来,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等等,再观察看看,毕竟,丞相的告诫还是要听的,不能因为一时麻痹大意而被叶思忘捉住把柄。   叶思忘岂会猜不到楚明良的想法,只是他很有耐心,他就不信习惯了吃腥的猎狗能忍着一直吃素,他会等的,等到那只小狗忍不住吃腥的。   叶思忘到军营中转了一圈,见到公孙无我,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不过,并没有主动过去,毕竟,他是乔装把公孙无我拐来的,公孙无我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叶思忘走进南宫冷情的军帐,南宫冷情正在看一封信,面上的表情显得很复杂,似乎有些失落,有些悲伤,还有着欣慰和得意。   这样复杂的表情,在一贯冷漠的南宫冷情的脸上,简直比沙漠里的冰块还罕见,让叶思忘着实吓了一跳。   连忙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南宫冷情的额头,笑嘻嘻的问着:“冷情,你没发烧吧?来,师叔我虽然只是一个三流的大夫,但是我是一流的使毒好手,毒医相通,虽然不会治病,但是以毒攻毒的方法,师叔用的很熟练,一定能帮你治好的!”   南宫冷情对叶思忘大大的笑脸视而不见,只是表情复杂的把桌上的书信递给叶思忘,道:“师叔,他们来拉拢我了!”语气中竟然有点可疑的哽咽。   叶思忘收起玩笑的表情,瞟了一眼书信,是南宫世家的来信,南宫世家知道南宫冷情成了豹师的统率之后,对南宫冷情在南荒取得的战绩以及现在的成就大大赞扬了一番,说他是南宫家最杰出的子孙,光耀了南宫家的门楣,简直把南宫冷情夸成了南宫家几千年来最杰出的了,到此,话锋一转,说是今年清明祭祖的时候,希望南宫冷情能回去一趟,好好的祭祀一下他的母亲,商量一下把南宫家的其余子弟带几个到军中,来帮南宫冷情的忙。看着南宫冷情有些发红的眼睛,叶思忘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打算怎么办?” 第十三章 名将的必备条件   “我不会回去的!我要把母亲的墓迁出来,南宫家对我做的一切,我一定会还回去的,我绝不允许他们把我报仇的机会破坏了!”南宫冷情眼中射出愤恨,坚决的道,意思就是拒不接受南宫家的故意示好。   叶思忘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明日我向皇上上奏,请皇上封你的母亲为诰命夫人,然后你去把你母亲的墓迁出来吧!”南宫冷情紧握双拳,点点头:“多谢师叔!”   “没什么!这是我答应过你的,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冷情,再等等吧,再等几年,不止一个小小的南宫世家,我会让整个天下都踩在我们的脚下!”叶思忘坚定的说着,语气似乎很张狂,但是南宫冷情却确信叶思忘一定能做到,南宫世家,所有负过他的人,他都要把债一点点的讨回来,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南宫冷情更加刻苦严格的练兵,为叶思忘的大业做准备。而叶思忘也没有失言,上旨向皇帝讨来诰命的封号,让南宫冷情把他的母亲的墓风光的迁出南宫世家,离开了那个曾经亏待了他们母子的地方。   虽然表面上南宫冷情依旧是一派冰冷难近的样子,但叶思忘等人都能从他的眼睛感觉到他的高兴。云凤语靠近叶思忘,伸出纤手与他的大手交缠在一起,低声道:“冷情真像一个孩子,就如你一般!”   叶思忘讶然看着云凤语娇笑的脸庞,抗议道:“娘子,夫人,这个可要说清楚了,你夫君我哪里像小孩子了?我可是堂堂的男子汉!”   云凤语和司空明月对望一眼,但笑不语,南宫冷情热烈的爱着他去世的母亲,渴望着亲情,一如叶思忘一般,强烈的爱着去世的父母,又孤独的渴望着父母的爱,矛盾但又无法填补。   解决了南宫冷情的事情,叶思忘有空闲时间去管关倢了,许久不见的他,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黑了许多,身体也壮实了许多,白嫩的手掌上满是老茧,看来被折磨的不轻,不过,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刚毅,越来越有男子汉的气概了,再不是以前一派小白脸的纨绔子弟样儿。   “不错,不错!关小公爷,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叶思忘上下扫视着关倢,口中笑着赞赏不停。   关倢露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依礼见过叶思忘,道:“卑职还要多谢大人的大恩,如若不是大人给卑职机会,卑职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无能!”   叶思忘让关倢做了一个百夫长,跟着公孙无我学习刀法,以公孙无我的造诣,再加上关倢以前的底子,收获颇丰,让他的修为精进了不少。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不要如此说,你的父亲和兄长,一直是我敬佩的人,能有机会照顾他们的后人,我感到很荣幸。”   叶思忘这句话到是大实话,叶思忘的师父慕容无过虽然不参与天下的纷争,但对天朝的情况还是关注的,对于关氏一族,数代忠良,为了保卫天朝的国土抛头颅,撒热血的作风,虽然慕容无过不赞赏这种行动,但对这种精神,仍是大感佩服,从小就教导叶思忘千万不要学这样的作风,因此,叶思忘对关家还是很熟悉的。   关倢脸上显出自豪的表情,笑了笑,旋即眼神一黯,道:“可惜卑职才能低微,无法继承父兄的遗志,继续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尽忠,保卫我天朝的疆土。”   “年轻人不能如此沮丧,你现在就在军中,怎么能说没有机会呢?机会是会有的,只要你做好准备!”叶思忘笑嘻嘻的安慰着他,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的诚意了。   关倢摇摇头,悲伤的道:“大人不用安慰卑职,卑职知道,卑职自小在嫂嫂的保护下长大,根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场,不像大哥从小在军营长大,对如何指挥作战耳熟能详。卑职只是一颗经不起风雨的小树,无法比肩父兄的!”   说到这里,关倢眼睛一亮,“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诚恳的看着叶思忘道:“自从卑职进了大人的军队之后,卑职才明白自己的卑微,明白卑职一切都只会纸上谈兵,一切都不实际的作风,如果不是跟着大人,卑职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大人如此看重卑职的父兄,那么,请看在先父亡兄的面上,求大人收卑职为徒,教导卑职行军打战之术?”说着,“咚咚”地磕起头来。   “嘎?”叶思忘怎么也没料到关倢会求自己这个,心中不禁叫苦连天,关倢的保姆,也就是长乐公主已经发过话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关倢上战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关家唯一的根苗给断了,虽然自己并不怕长乐公主,但是,关倢的年岁与自己相差不大,以他对皇家的忠心,必然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弄一个敌人出来!   “收你为徒啊?这个嘛,也不是不行,只是……”叶思忘作出考虑一下的表情和动作,犹豫着说道。   “只是什么?”关倢听到有希望,不禁大喜,连忙追问着。   “只是我对徒弟的要求很严格的。来,我们坐下,你听我给你说啊!”叶思忘笑眯眯的拉着关倢坐下,开始洗脑。   “只要大人能收我为徒,卑职不怕苦,不怕累的!”关倢连忙表白着自己。   叶思忘邪笑着,看着自己跑到他势力范围的小羔羊,他已经主动跑进来了,那不好好玩一下,折磨一下,似乎太对不起自己了。   “嗯,这些我当然知道!”叶思忘笑眯眯的看着关倢,和蔼可亲的样子,却让关倢觉得脊背凉飕飕地,一定是他的错觉。   叶思忘依旧笑着,亲热的搭着关倢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道:“其实做我的徒弟很简单!只需要达到我两个要求就行!”   “什么要求?”   “第一,一定要精通酒色财气,缺一不可!”   关倢露出不解的表情,他就不明白做一个成功的将领,与这些有什么关系。叶思忘笑了笑,一派高深莫测的道:“知道什么将领才是最可怕,最厉害的吗?”关倢想了想,道:“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将军就是最厉害的将军。”   “错错错!”叶思忘咂着嘴摇着手指,毫不客气的否决了关倢的答案。“就算是天下武艺最高强的将军,也一样会败!知道吕布吗?号称三国里武艺最高强的将领,可他还不如架不住刘备三兄弟的围攻,蚁多搬死大象,一个打不过你,我三个总能打败你!依靠力量者,下下之策。”   “那大人认为什么才是上策?”关倢听得直点头,他的父亲就是死在别人的围攻之下,对此,他深有同感。叶思忘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干脆的道:“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上上之策也!”   “可是,这个与酒色财气有什么关系呢?”   “你先听我说!”叶思忘给了关倢一个‘年轻人真没耐心’的眼神,道:“知道三十六计为什么那么厉害吗?”   关倢老实的摇摇头。   “兵者,诡道也!攻城为下,攻心者为上!如果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人家只要打听清楚你的弱点,随便一个小计谋就能玩死你!比如说你吧,如果是你领兵,而我是敌军的主将的话,知道你只是一个童子鸡,心中肯定还渴望着纯纯的恋情,期待着能有个美女与你邂逅,我就先来个示敌以弱,让你生出骄傲之心,然后在你得意洋洋的时候,来个美人计,送个你喜欢的美女给你,然给你这个小处男沉迷女色,破坏你与将领间的关系,要攻破你的城池,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叶思忘笑得奸诈。   关倢却被叶思忘的话给说红了脸,不过,叶思忘却真的说对了他的心理,他确实幻想着有一天能遇到一个温柔美丽得仿佛仙女一般的女子,与他发生一段缠绵悱恻的恋情。不过,这似乎是每个年轻人都会有的幻想,而叶思忘不过比较诈,利用了人家的浪漫幻想。   “在军中,将领如何让手下心服口服,知道吗?”叶思忘继续问着。   “高超的武艺,出色的指挥,严明的军纪!”关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错!”叶思忘依旧毫不客气的否决。“不止需要这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和他们打成一片,了解你手下的将领,清楚的知道他们的才能。在军中的男子,多是豪爽粗犷的男子,过的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你一个豪门出来的公子哥,天生身份上的差异就让他们觉得抗拒,如果再不刻意的展示你的亲和力,与他们打成一片,你如何指挥他们?如何能保证你的命令能最好的传达下去呢?或许在一个不经意的小环节上,就会出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差之毫厘,缪以千里。而且,最重要的是,与手下的将领打成一片,你还能最大程度的了解你的手下,人在不经意中总是最能表现出他的性格,他说话的方式,处理一些事情的方式,不止可以看出他的性格,还能看出他的水平能力,只有清楚的知道手下将领的能力,你才能在作战的时候,更好的指挥他们作战,合理的分派他们任务,充分的发挥出他们最大的才能,保证战争的胜利!” 第十四章 未来的败家子   关倢听得直点头,被叶思忘一条条的大道理镇住了。   “我也不多说了,综上所述,你精通了酒色财气,在适当的出手阔绰,表现出你豪爽的一面,让将领们感到亲切的同时,又对你的阔绰感到钦佩,认为你是一个不在意俗物,重视感情义气的人,再加上你过人的酒量,对美女视而不见的气概,必能得到属下的拥戴,一个团结得象一个拳头似的军队,肯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说,酒色财气重不重要?”叶思忘笑嘻嘻的问着,看着羔羊落入自己挖好的坑中。   关倢被叶思忘彻底的洗脑了,对叶思忘的话深信不疑,他记得小时候去军营中,看到大哥和将领们确实是亲如一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年仅五岁的他,因为一时好奇,喝了一口酒,让他呛得差点没断气,让一干大哥和一干将领好好的笑了一回。   这在他的记忆中是最深刻的事情,因此,对叶思忘说得将领必须和手下打成一片的话语大是赞同,在关倢的眼中,好的将军,就应该和将领打成一片,亲如一家。叶思忘的话,正好对了他的想法。   “那……将军同意收卑职为徒了吗?”关倢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叶思忘,让叶思忘心中直发笑,盘算着如果做了关倢的师父,那长乐公主岂不是矮了他一辈?想到这里,笑着假意的道:“别这么说,我们年岁相差不多,我怎么能做你的师父呢?顶多是个哥哥。”   关倢连忙反驳,正色道:“不,请求将军一定收关倢为弟子,哪怕只是一个记名弟子也行,哥哥不能代表我心中对将军的敬仰。”   叶思忘又假意推辞了一番,才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接受关倢做个记名弟子。收了这个弟子之后,叶思忘坏坏地带着他开始去逛花街柳巷。   简单的化妆之后,叶思忘摇着折扇,打算出门去找关倢,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酒色财气。不过,出门的时候,却被几个夫人拦住了。   “相公,夫君,你要到哪里去?”玉小苋笑得娇媚,眯着一双大眼看着叶思忘。叶思忘打个哈哈,扫了自己的众位娇妻一眼。   玉霓裳性子单纯,没有太多的城府,此刻直接就挑着黛眉,瞪着凤目看着自己,一点也不掩饰她的气愤。   清河公主抱着宠儿,看也不看叶思忘,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驸马现在可是做了父亲的人了,人说,父亲是子女的榜样,驸马可要给孩子做榜样。”   司空明月冷冷地坐在一旁,看也不看他,也不理他,但又清晰的让他知道自己的愤怒。颜如玉就简单了,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看着叶思忘,一脸的悲凄,云凤语则崩出一句话来:“外面的女子,是不是身材都比妾身好,夫君已经看不上妾身的身材了吗?”   叶思忘焉儿了下来,想不到以前一句随便的话语,云凤语居然还记到现在,早知道还是不说的好,唉,女人。   “好了,我明白了,我出去一定规规矩矩地坐着,只看不动,行了吧?”叶思忘头痛的抚着额,向众位娇妻保证,说完,也不管几个娇妻的反映,拔腿就跑,让众女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她们哪会不知道,以叶思忘的个性,无论如何他也做不来玩弄女子的事情,先不说别的,他的师娘肯定会把他打死了再说。   叶思忘带着关倢、南宫冷情一起来到城内最大的花楼,打过赏银后,让老鸨叫来这里最好的姑娘,一起坐下喝酒玩乐。   以叶思忘、南宫冷情随意洒然的样子相比,初次来的关倢就显得拘谨了许多,一直红着清秀俊伟的面庞,让一干姑娘看得吃吃直笑,一个长相艳丽丰满的女子用红色的手帕捂着嘴,娇媚的调笑道:“我们这位爷,不会是第一次来吧?”   叶思忘笑着点点头,调侃道:“艳红姑娘,我们这位公子可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呆会儿还请姑娘多多教导一番,到时候,姑娘可得轻着点儿,别吓倒我们公子,还有,别忘了给准备一个大红包。”   妓院里的习俗,凡是姑娘遇到童子,都实行包个红包。   “啐,大爷就是坏,成天欺负人家!”被叶思忘唤作艳红的女子吃吃的笑着,暧昧不明的眼神在关倢全身上下扫视着,妖媚的眼神毫不避嫌的往关倢的下身看去。   关倢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走,但慑于叶思忘,又不敢走,无助惊惶的眼神不时飘向叶思忘,想求他赶快带自己出去,但叶思忘对他的眼神却视而不见,反而怂恿艳红把关倢给带进房去了。   “艳红姑娘,呆会记得把你所有的招数都使出来,好好伺候我们这位公子,伺候得舒服了,本大爷重重有赏。”   “大爷放心,奴家一定好好侍侯公子。”艳红连忙表态,妖媚的眼神又看了关倢一眼,故作娇羞的低下头,神情颇为迷人,让关倢这个从来没见识过的童男子看得俊脸一红。   “小倢,你慢慢享受,今天我放你假,明天一早能回来就行,呵呵,艳红姑娘,手下留情啊!”叶思忘没正经的调笑着,目送两人回房,惹来艳红娇媚的轻啐。   看着两人进了房,听到房中传来一阵暧昧诱人的声音之后,叶思忘才和南宫冷情对望一眼,俩人一起退了出来。如果朱剑青在,一定会同情关倢,第一次就被叶思忘这么给破坏了,真是可怜。   一出来,南宫冷情立即与叶思忘站得开开地,生怕下一个被师叔洗脑的人就是自己,被强迫丢出贞操的事情太恐怖了,他不要去尝试。   叶思忘呵呵直笑,脑海中幻想着长乐公主知道关倢的“丰功伟绩”之后会有的表情,这才是开始,好戏还会接着上演,可以预见的是,一个纯洁的大好青年,就这么被叶思忘废了。   第二天,就见一个衣冠不整的少年从里面冲了出来,通红的脸上,挂着一个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个偷腥成功的猫儿,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得意。   叶思忘去视察军营,见到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凑了过去,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样?滋味如何?”一句话就让年轻人红了脸,但仍然诚实地点点头,嘿嘿直笑道:“不错,不错!”   叶思忘又逗弄了几句,才笑着离开了,到了南宫冷情的帅帐,却见南宫冷情满脸防备的看着他,道:“别想找我陪你去!”   叶思忘笑了,道:“不用我们带了,没吃过腥味以前,确实需要别人教导,现在他已经尝到了甜头,一定会自觉的去的,不用我们再多事了,何必去破坏人家的美梦呢?”   看着叶思忘的笑容,南宫冷情再次在心中肯定的对自己发誓,坚决,坚决不能去惹师叔,否则,会比死还痛苦!   笑闹一阵,叶思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卷,摊在南宫冷情面前,让他看上面有如针头般大小的字。   南宫冷情运起内功,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一看之下,不禁“唷”了一声,默默地放下纸卷,看着叶思忘。   在天朝绵长的海岸线对面,密密地分布着一些零星的小岛,其中有好多都是一些小的岛国,而这些岛国中,最大的也就是日泉国,野心最大的也是日泉国,随时对天朝广袤的土地垂涎欲滴。   “以后军队的训练,主要要针对日泉的忍者下功夫,日泉最大的幕府分别是德川家和丰臣家,两个最大的忍者门派伊贺与吉野又分别与两家联合,如果要打到日泉,这两家不能忽视,幸好,忍者非常的不好训练,你从我们的人中抽出两百人来训练,专门对付忍者,其余的普通士兵,与我们的士兵比起来,还差远了!”   叶思忘吩咐着南宫冷情,这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来了光海将近一年,光海的各大势力,已经平定得差不多了,除了沈家,各方的仕族豪绅都被叶思忘收拾得乖多了,再不敢那么嚣张跋扈了。   沈家是一个让叶思忘头痛的地方,他们目前的家主是沈家次子沈若成,此人比起以前当家的沈家长子沈若威来说,多了一份稳重、谨慎,少了一份骄傲张狂,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主持着家中地一切,严命家人犯事,丝毫不给叶思忘有把柄收拾他们。   对于叶思忘来说,有没有借口,都可以收拾沈家,只是,如果因此而引发沈家的不服,没有一次把沈家就灭绝的结果,那么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其余士绅就会趁机叛乱,与沈家联合在一起,这样一来,则得不偿失了,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日泉国在一旁看着,只要光海一乱,他们肯定会有动作的,叶思忘不能冒这个险。就在叶思忘头痛的当口,机会自己送到门上来了。   叶思忘一回到家,还未坐稳,一个衙役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大人,泉州知府派来信差,有急报呈大人。” 第十五章 泉州沈府(1)   泉州?那不是沈家所属的州府吗?叶思忘心中一动,命衙役赶快去传来。   一个风尘仆仆,做衙役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满面的尘灰,看来是赶路赶的急,一来到就来见叶思忘,连洗漱修整一下都顾不上。   “卑职张三见过巡抚大人!”衙役见到叶思忘,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叶思忘点点头,让人赐座,让衙役休息一下,和蔼的问道:“你们蔡强大人命你赶来,有何急报?”   衙役连忙拿出一个密函呈给叶思忘。   原来是沈家长子沈若威因家主之位被夺,郁郁不欢之余,平日里,终日只知喝酒买醉,喝醉了就大发酒疯,纵容家奴打人,被打的人在沈家出面赔偿的情况下,也都忍了下来,也没出什么大事。   但就在十日前,沈若威又再次喝醉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让家奴打人,而是看上了一个卖唱的小姑娘。打算借着酒醉,非礼人家,姑娘的父亲不从反抗,被活活打死在酒楼上,小姑娘也因此被沈若威强行带入沈府,清白尽失不说,在沈若威酒醒之后,不止不愿意负责,娶那小姑娘为妾,甚至还打算命人暗中杀人灭口。   幸好小姑娘命大,就在要被灭口的当儿,被一个路过的女侠救下,才保住小命,那女侠听说泉州知府官声不错,便怂恿小姑娘一状把沈家告上了公堂。   泉州知府蔡强带人前去拿人,沈家家主不在,被沈老夫人赶了出来,沈老夫人不止纵容家奴与官府起了冲突,还反咬一口,说那小姑娘父女贪图沈家财富,图谋不轨,甚至怂恿泉州的士绅一起反抗官府,说官府罔顾法律,恶意侮蔑。   泉州的士绅是被叶思忘罚银最多的人,平日就对叶思忘心怀怨言,这一次有人带头,便联合到一起了。   “啪”一声,红木做的桌子被叶思忘一掌给拍了个粉碎,叶思忘优雅中带着邪魅的笑了起来,幽幽的开口:“张三,你下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本府带人直赴泉州,沈家吗?本府倒要看看,这一次,他们还有何话说!”   上次诛杀谭冬的时候,虽然沈家与谭冬来往密切,但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叶思忘本着强龙不压地头蛇,稳住大局的考虑出发,没有动沈家,沈家也一直循规蹈矩,小心翼翼地做人,现下,既然又冒了出来,那么叶思忘一定会抓住机会,好好地收拾沈家,让这条地头蛇一次死个干净。   手下带着前来送信的张三下去休息,叶思忘连夜点兵,让南宫冷情从豹师抽了二万人出来,由公孙无我带队,准备明天随他前去泉州收拾沈家。   “沈家是光海最大的姓氏,也就是说,沈家是光海最大的士族,玉儿,只是沈若威一人犯事,恐怕不足以把沈家所有的势力都打散。”司空明月蹙着细眉,忧虑的劝着叶思忘。   叶思忘笑了,和玉小苋对望一眼,玉小苋拿出一个卷宗,道:“姐姐过虑了,一个沈若威扳不倒沈家,那这么多的案子,沈家想不死都难了。”   司空明月接过一看,里面全是沈氏一族的子弟这几年来所犯的事情,大大小小,全是沈氏一族第三代、第四代所犯的。   “沈家是很大,家规森严,但是,那也只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沈氏,除了老一辈的还能坚持恪守家规之外,现在的第三代、第四代都是一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被家中的富足教坏了,虽然他们犯的这些错误,在许多富豪人家都是很普遍的事情,但是,只要机会适当,这些小过错,也足以瓦解沈氏,姑姑,我们不会灭绝沈氏,只是瓦解它而已。”   叶思忘淡淡的笑着,说出自己的打算。这些资料,是他和玉小苋早就开始收集的,只是以前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而已。   沈家身为光海最大的氏族,富甲天下,就算家规森严,但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些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只是以前有谭冬罩着,没人敢反抗,只能憋在心里,但现在不同了,谭冬失势,沈家虽然凭借着一向的谨慎保住了,但势力已经大不如前。   以前叶思忘不动沈家,一是因为这些资料不足以打垮沈家,二是没有动手的借口,他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沈家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现下,沈氏一族中最大的沈府的长子沈若威亲身犯事,而且犯的还是杀头大罪,这是再好没有的机会了。   “沈家是光海最大的富豪,屋多地广,与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不可能一点矛盾都没有,现下沈家长子犯事,只要我们引领得当,把沈家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公开,到时候,群情激动,要求官府主持正义的呼声肯定很高,到时候,就算沈家有再多的银子,就算是当今皇上来了,也救不了沈家了。”   玉小苋露出冷漠的动人笑容,这样的笑容,叶思忘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一时间,竟然微笑着看着玉小苋,神情温柔,惹得玉小苋的冷静破功,只能红着俏脸狠狠瞪了叶思忘一眼,怪他居然拆自己的台。   叶思忘笑了笑,对玉小苋要杀人的眼光忽略不计,而是懒懒地伸个懒腰,道:“这就叫天作孽,犹可说,自作孽,不可活啊!你们夫君我想收拾沈家,沈家就自己犯事了,呵呵,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好了,不说了,现在,诸位娇妻谁陪夫君我去沐浴啊?快点哦,机会难得,明天夫君我就要到泉州去了,今后几天,你们想陪夫君一起沐浴都没机会了!”   叶思忘眨着眼睛,笑嘻嘻的逗弄调笑着诸位娇妻,死不正经的样子,让众女好气又好笑,虽然人人都想跟着去,但又羞于在众女面前主动承认,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声好。   叶思忘一看,知道众女害羞,眼珠一转,俊脸一垮,悲伤的道:“想不到夫君已经这么没魅力,已经吸引不了诸位爱妻了,那没办法了,夫君我只好主动了,我自己挑选一个吧!”说着,抬起了本该是悲凄的脸,露出一个灿烂的贼贼笑容,把一旁丝毫没有防备的清河公主抱了起来,向浴室走去。   清河公主怀中抱着宠儿,以为一起沐浴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轮到自己,因此一直笑嘻嘻的红着俏脸在一旁看戏,想不到叶思忘会选择自己,突然把自己抱起,被吓了一跳,努力的抑制着喉中差点就冲出来的尖叫,抱紧怀中的孩子,怕摔到孩子,也不敢挣扎,只能红着一张美丽的脸庞,急声道:“驸马,快放下我,小心摔到宠儿,我带着宠儿,不适合侍侯你沐浴的,让别的姐妹陪你吧。”   叶思忘强而有力的臂膀稳稳的抱着清河公主母女,笑着在清河公主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不用你侍侯夫君,夫君我侍侯你就行,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胡来的,今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联络一下感情,这将近一年来,我一直在忙,都没有好好的陪陪你们母女,乖,听话啊。”   清河公主看着叶思忘温柔的眼睛,心口泛起一阵幸福的灼痛,情不自禁的点点头,乖乖地伏在叶思忘的胸口,任由叶思忘抱着。   “啊……啊……大……”   就在这时,被清河公主抱在怀中的,一直很兴奋,“格格”笑个不停的小宠儿突然冒出了两个单音来,胖胖地小手“啪啪”地拍着,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叶思忘大大的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皱着眉头看着女儿,问清河公主:“我的小宝贝,是不是要开始学说话了?”   清河公主温柔的搂搂女儿,抬头吻了叶思忘下巴一下,点点头,道:“你这当爹的只知道忙,你女儿都快满十个月了,当然要开始学说话了,这几日,我已经开始教她学步了。”   叶思忘眼中掠过一丝内疚,是啊,他一直太忙了,从孩子满月来到这光海至今,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他连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爬都说不出具体的时间来,只知道每次来抱女儿,看到她又学会了一些新的东西,心口才又泛起一阵为人父的骄傲和幸福来,他真是一个失职的父亲。   “对……”叶思忘想开口道歉,却被清河公主纤白如玉的手掌捂住了嘴,清河公主温柔深情的看着叶思忘,柔声道:“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也不要对我感到内疚,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和宠儿都知道你的心。”   叶思忘点点头,抱着两母女进了浴室,温柔细心的替宠儿脱了衣服,托着她在大大的浴池中划水。小婴儿被父亲托着玩水,似乎也很开心,一直“啊啊”的兴奋的叫着,虽然还不会说话,但仍然兴奋的叫着,四肢不停的划动着,显得很开心,可爱的动作,惹得叶思忘不时发出爽朗开心的笑声。 第十六章 泉州沈府(2)   清河公主脱去衣服,羞涩的从浴池的另一端滑入浴池,红着俏脸,一脸幸福表情的看着玩的很开心的父女俩。   “我的大宝贝,来,到我这里来。”   叶思忘笑看着羞涩的清河公主,虽然已经保证了不会不规矩,但是,看着清河公主生产后丰润了许多的身子,下腹处仍然不可抑止的燃烧起来,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清河公主笑脸仿如充血般通红,估计她连脚趾都羞红了,对于叶思忘的呼唤,连忙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过去,她快羞死了。   叶思忘坏坏一笑,亲了划水玩的宠儿一下,把她转向清河公主,坏坏的诱导着:“来,宠儿,看到没有?娘亲在那里呢,来,叫你娘亲过来和我们一起玩。”   小婴儿见到母亲,伸出胖胖的小手,指着母亲,“啊啊”的叫着,要母亲过来陪自己一起玩,清河公主羞极,看着女儿因自己不愿意过去而快哭的小脸,心中不忍,只得慢慢的从水中划了过去,接过女儿,眼睛却恨恨地瞪了叶思忘一眼,怪责他利用女儿让她过来的卑鄙举动。   叶思忘笑了笑,对她的怪责眼神不以为意,只是微笑着看着母女俩在水中一起玩乐,心头便浮起一阵幸福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他一直想要追寻的东西。   叶思忘忍不住挨了过去,把母女俩都搂入怀中,轻轻的吻着清河公主的湿发,喃喃的道:“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一切。”   “夫君……”   清河公主湿着眼睛看着叶思忘,被他拥入结实宽广的怀抱中,赤裸的肌肤紧紧相贴,不禁让她浑身发软,身体肆无忌惮的热了起来,不可以,他们不可以,孩子在这里呢,不能教坏小孩子,清河公主芳心中偷偷的想着。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伊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云凤语红着俏脸走了进来,从叶思忘手中把宠儿抱了去,用大毛巾裹好,口中道:“小孩子不能泡太久,对宠儿不好,你们继续吧。”   清河公主被云凤语突然的闯入弄得羞涩不已,羞得把臻首紧紧地埋在叶思忘怀中,无论如何也不抬起来。   “好了,现在孩子被抱走了,让我好好看看你,我的大宝贝……”   叶思忘托着清河公主的下巴,呢喃着低下头,诱哄着,清河公主仰起头,承接着他的吻,他的深情与爱恋,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却是这么的契合,原来,她一直都是属于他的……   第二天,叶思忘精神抖擞的穿着便服,带着玉小苋,只随意的带着两个亲兵,加上前来送信的张三,五个人快马加鞭的先行往泉州去了,大部队由公孙无我带领,随后跟来。   泉州隔福州只有四日的路程,在叶思忘四人的快马加鞭之下,只用了两天半,叶思忘等人就赶到了泉州城中。   泉州在光海的地位虽然不如福州重要,但繁华程度却一点也不输福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超过了那么一点点,光海大多数的商家富豪都集中在泉州,泉州可以说是把握了福州经济命脉的地方。   叶思忘带着人,跟随张三进了知府衙门,经过衙役进去通报之后,身形清瘦的泉州知府蔡强连忙迎了出来,一见到叶思忘就连忙行礼:“卑职泉州知府蔡强见过巡抚大人。”   叶思忘摆摆手,让蔡强起来,也不等蔡强客套,径直拉着玉小苋到椅子中坐下,问道:“蔡大人不用多礼,沈若威没有逃掉吧?”   “回大人,卑职一直命人盯着沈府,沈若威还在沈府,没有逃掉,不过……”蔡强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叶思忘毫不客气地端起茶,饮了一口,淡淡地问着蔡强。   “沈家家主沈若成昨晚赶了回来,今天早上,派人送来请贴,请卑职今晚到醉仙楼一聚,同时,今天早上,沈家的家人快马进京,给京中的人送信去了。当今的户部尚书沈文广是沈若成的叔父,刑部侍郎宋云生是沈若威的亲舅舅。”蔡强嗫喏的说了出来,如果不是知道叶思忘的做事风格,知道如果自己纵容沈家,没有任何行动的话,叶思忘肯定不会容他活下去,要不然,沈家这样的人他根本就不敢惹,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如何与有亲戚是六部大员的沈家作对。   叶思忘喝茶的动作缓了缓,淡然的表情收了起来,露出优雅和蔼的笑容,问了一句:“那小姑娘还在吗?”   “回大人,那苦主还在,由救她的那位女侠保护,不在衙门里,如果大人要见,卑职立即命人去传。”   “不用了,蔡强。”   “卑职在,请大人吩咐。”   “今晚你还是去赴宴,本府陪你去!另外,本府来到泉州的消息不准泄漏出去,否则……”否则什么,叶思忘没有说,只是端起茶杯继续喝茶,但威胁的意味已是不言而喻了。   蔡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想起叶思忘刚到光海时,死在叶思忘刀下的那些官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比起叶思忘的狠辣,他宁愿去得罪沈家,最起码,得罪沈家最多就是丢官,而且有叶思忘在着,还不一定会丢官,但得罪了叶思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蔡强忙不迭的表白:“大人放心,卑职省得!大人旅途劳顿,请随卑职到上房休息。”   “不用了,赶这么点路不算什么,我出去转转,记住我交代的话,一切如常,就当我没来的样子,如果泄漏了半点风声,我绝对不会饶你!”叶思忘淡淡的交代,蔡强连忙点头。   叶思忘带着玉小苋从后门出了府衙,带着玉小苋到云天集团在泉州的堂口去了,泉州是光海的经济重地,在这里,云天集团也有驻地。   “想不到沈家还有一点后台,难怪他们在光海这么威风。”玉小苋轻声嘀咕着。叶思忘笑了笑,道:“户部尚书、刑部侍郎这两个人我到没有注意,这两人一向低调,从来不出风头,我到把他们给忘记了,说起来,户部一直是太师黄树文的势力范围,刑部尚书任行途是依附柳智清的,至于那个侍郎宋云生,则是依附太师黄树文的,在刑部一直不得志,因此,根本就不引人注意。以我现在在皇帝面前的位置,宋云生这样一个不得志的官员不足为惧,现在担心的就是沈文广,太师黄树文可是一个老狐狸啊,对了,小苋,你让人好好的查一查,看沈家和户部除了亲戚的关系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玉小苋经叶思忘一说,也明白过来,低声道:“你的意思是……”   “如果沈家与户部没有别的特殊关系,那么扳到沈家也没什么,如果里面有点猫腻的话,那我动沈家,就是动黄树文的利益,他会愿意吗?”叶思忘笑着把玉小苋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玉小苋其实已经明白了叶思忘的意思,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难道黄树文不愿意,你就会收手吗?”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叶思忘笑了,握住玉小苋的手,低沉的笑着道:“知我者,小苋也。没错,就算黄树文不愿意,我也照扳不误。黄树文是皇帝的老师,皇帝对他可是宠信有加,他和我就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我现在就要砍了皇帝的一只膀子,让他彻底的依赖我。”   “我现在担心皇帝会不会念着黄树文的功劳,不忍心处罚他。”玉小苋说出自己的忧虑。   “不会!”叶思忘肯定的否决。“以我们那位皇帝的狭窄善猜忌的心胸,对于一个背叛了自己信任的人,他一定会恨不得置他于死地,虽然可能因为黄树文曾经是帝师的关系,皇帝不能明着杀他,但是,要了黄树文半条老命也是绝对的事情。”   玉小苋笑了,道:“我说,这好像还是没影子的事情,我们怎么就开始煞有介事的开始讨论起来了?”   叶思忘笑着抚摸了玉小苋清秀的脸庞一下,道:“因为我们都知道,这种事情是很有可能的,这叫随时做好准备。”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地向云天集团的驻地走去,沈家是光海最大的商家,放眼全国,也是数得上号的富豪,扳到沈家,不止可以让叶思忘更好的统治光海,云天集团得到的利益也是不少的,叶思忘需要让泉州的云天集团分部做好准备,这一次,无论沈家有多么强硬的后台,它都必将垮台。   云天集团的触手将伸向天朝的每个地方,直至掌握了天朝的经济命脉为止,皇帝是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商家掌握朝廷的命脉的,所以,叶思忘只能在暗中进行,就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地决定一切。   云天集团在泉州的驻地并没有以云天命名,当初叶思忘的师父慕容无过就为了避免朝廷忌讳,由云天集团在背后掌控的方式,以不同的名义,在全国各地投资做生意,外人看来,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财主,实则一切都是云天集团的产业。 第十七章 泉州沈府(3)   叶思忘带着玉小苋悄悄地走了进去,这里的负责人林恪早已等在这里,见到叶思忘和玉小苋,连忙行礼:“属下见过少主,见过少夫人。”   行礼之后,三人坐下,叶思忘道:“资金准备得如何?估计够用吗?”林恪点点头,沉稳的道:“少主放心,自从一年前接到少主的吩咐之后,属下就零散的以各种名义调入了大量的资金,足够吃下沈家的产业。”   叶思忘笑着点点头,他早就盯上了沈家,想把沈家弄垮,以便他更好的掌控泉州,只是没有仔细查沈家的关系,看来是他轻敌了。   “很好,你做好准备,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时机一到就吃下沈家的产业,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是,少主。”   与林恪商议了一阵,在驻地洗漱一番之后,谢绝了林恪要招待他们的提议,出了驻地,往府衙走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是陪着蔡强去赴宴的时候了,沈家,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了解这个大家族的,他真的很期待。   叶思忘和玉小苋一回府衙,蔡强就走了过来,告诉两人宴会快开始了。叶思忘点点头,和玉小苋略一化妆,扮成了蔡强的贴身侍卫,精致巧妙的易容,让蔡强看得目瞪口呆,对眼前这位巡抚大人,更加的感到高深莫测,心中敬畏有加。   “蔡强,你听着,你呆会可要自然一些,不可因为我在你的身后而露出一点点异样,要不然我当场就杀了你!知道吗?”   临行前,叶思忘交代着,威胁着蔡强,蔡强听得倒抽一口气,连忙严正的点头,心中却苦笑不已,怎么这位巡抚大人老盯着他的脑袋看啊?   蔡强坐上官轿,叶思忘与玉小苋一左一右,像护卫似的守护在轿子的两旁,轿子刚出府衙,叶思忘就听到一阵衣袂的轻响,有人用轻功跟了上来。   玉小苋虽然不会武艺,但因为内功深厚的关系,六识相当的灵敏,自然也听到了,两人对望一眼,装作不知的样子,默默地跟着。   不一会,到了一座挂着醉仙楼字眼的描金招牌的酒楼前,蔡强下了轿子,带着叶思忘和玉小苋上去,其余的人都留在下面。   醉仙楼是沈家的产业,蔡强一到,掌柜就亲自来迎,把蔡强迎到楼上的雅座,那里,沈家的家主沈若成正等着他。   沈若成就在雅座的门口等着,看到蔡强,笑着迎了上来,一边抱拳行礼,一边道:“蔡大人,这边请,草民可是等候多时了,能请到蔡大人光临,草民不胜荣幸。”   沈若成口中谦虚的自称草民,但行的礼节却一点也没有草民的样子,只是拱手为礼,腰部微躬而已。   一个骄傲自持身份的人。叶思忘与玉小苋对望一眼,两人得出这样的结论。   蔡强似乎对沈若成的傲慢见怪不怪了,也不以为意,抱拳还了一礼,笑道:“沈家主过谦了,本官能得沈家主邀请,才是不胜荣幸。”   沈若成笑了笑,锐利中带着怀疑的目光扫过蔡强身后的两人,迟疑的问道:“这两位官爷是……”   “哦,这两个啊,是本官的贴身护卫,最近日子不太平啊,为了本官的安全,迫不得已之下,本官只好叫了两个护卫跟在身边,否则,本官恐怕会被人吓得做恶梦啊,本官胆子小,经不起吓。”   蔡强唏嘘着,自然的表情,话中有话的语气,把沈若成的怀疑轻描淡写的化解开来。   沈若成眼中精光一闪,看了叶思忘两人一眼,收起了怀疑,笑着对蔡强道:“以大人的威名,这泉州谁敢那么不长眼动大人,除非大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只要大人为民主持公道,大人自然安如泰山。”   沈若成也是话中有话的回了蔡强一句,俩人你来我往的开始在言词上交锋了。叶思忘与玉小苋对望一眼,默默跟在蔡强身后,就如他的贴身护卫一般,一步不离。进了雅座,雅座里空无一人,今天这一次的宴会,竟然只有沈若成与蔡强两人。   “蔡大人,请,一点粗茶淡饭,希望大人不要嫌弃。”沈若成热情地邀请蔡强坐下。蔡强也不推托,毫不客气地坐下,口中笑着道:“沈家主才是不要揶揄本府,醉仙楼最好的酒席,以本府的俸禄,一年能吃上一顿就是奢侈了。”   “来来,大人,这是醉仙楼的极品女儿红,大人尝尝,其实,只要大人愿意,莫说一年吃上一顿,就是大人天天想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沈若成一边招呼蔡强,一边开始若有似无的劝诫着蔡强。   “呵呵,算了,本官有自知之明,这种不合适的幻想还是不想为妙。”蔡强眼光闪了闪,面上毫无表情,心中却苦笑道:后面还跟着一个随时可以要他老命的煞星,他敢想吗?   沈若成笑了笑,不再延续这个话题,而是给蔡强斟上酒,笑着道:“说起来,大人做这泉州知府也快两年了吧,以大人的才华,这泉州知府的位子,实在委屈了大人了。”   “哦?”蔡强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对于这样的话题,他还是不回答为妙,巡抚大人还站在后面呢。   沈若成瞟了蔡强一眼,接着道:“自从现在这位巡抚大人来了之后,雷厉风行了一阵,光海大大小小的官员可掉了一大批,特别是号称光海三大巨头的布政使、按察使、防御使,无一例外,都死在了巡抚大人的钢刀下了,光海的吏治因此清明了许多,我们这些生意人也好做了许多。”   “沈家主是生意人,本官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这上面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吧。”蔡强笑着淡淡的拒绝继续这个话题,明哲保身。   沈若成硒然一笑,眼中掠过一丝不屑,道:“无妨,这里只有你我,大人带来又都是亲近之人,无虑今日之论泄漏,如果泄漏出半个字,欢迎大人来搬草民的脑袋。”   蔡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现下,布政使、防御使都已经有了人,唯有按察使还没有人选,我听说,朝廷下了旨,让巡抚大人推荐一个,但巡抚大人迟迟没有动静,草民有消息说,是因为巡抚大人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请朝廷选派一位来。大人听说了吗?”   蔡强知道,说到这个话题,如果自己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肯定会让精明的沈若成起疑,因此,表面上故意作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眼睛却射出渴望的神色,妙到毫颠的把自己应该有的样子表现了出来,道:“哦,有这样的事情吗?本官倒是不知道,沈家主消息真灵通啊。”   对于蔡强这么会演戏,让一旁的叶思忘和玉小苋都有些惊讶,想不到这蔡强还是一个人才,看来,这么会演戏,以后可以好好利用。   沈若成也不推辞,淡淡的笑道:“我们沈家经商多年,在朝中还有一点人脉,特别是对于光海的消息,还算灵通,就拿这新来的巡抚大人来说吧,早在南荒战争之前,我们沈家就已经知道他要来担任巡抚的消息了。”   沈若成淡淡地又丢出一个证据,以证明沈家真的在朝廷中很有人脉,权势很大。蔡强做出很惊讶地样子,愕然看着沈若成。   “以大人的才华,绝对能够胜任按察使一职,如果大人有意,我们沈家可以为大人说项。”沈若成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丢出一个诱人的诱饵,引诱着蔡强上钩。蔡强露出一个苦笑,直接的道:“只要本官放了令兄,就可以升官,对吗?”   “大人是聪明人,自当知道该如何做,既然大人已经直说了,那草民也就直说了,以我们沈家的能耐,莫说一个按察使,就是大人想到京中去也不是不可能的,相对的,如果大人不知道分寸,失了进退,那大人现在的位子还能不能坐稳,草民就不得而知了。”   沈若成威胁着蔡强,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立场。   蔡强苦笑连连,心中涌起一阵无力的感觉,前有沈家,后有巡抚叶思忘,他该听谁的?算了,这个官不作也罢,保住小命要紧,还是听巡抚大人的吧。   “多谢沈家主赏识,本官才能低微,实在担当不起沈家主的赏识,本官还是继续做这个知府吧,即使做不成了,大不了回乡种地,天大广大,总会有容身之处,总能有活路。”蔡强苦笑着拒绝了。   沈若成微笑的脸庞立即板了起来,问了一句:“这么说,大人是打定主意要和我沈家过不去了?”   “不是本官与你沈家过不去,而是你沈家与本官过不去,如若你们不做任何犯法的事,本官至于去惹你们家吗?”   蔡强见已经撕破了脸皮,也就说了实话,不再忍让。   “说句不中听的话,我沈家在光海的势力虽然大不如前了,但还不至于让人欺负到头上而无还手之力,泉州还有我沈家在,大人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否则,天地虽大,也要大人能出了这泉州城才能享受到。”   沈若成见来软的不成,干脆明着威胁了,对于他来说,一个小小的知府根本就不放在眼内。   “好个沈氏家主,软的不成,来硬的了!人家蔡大人清正廉明,不吃你那套,恼羞成怒了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有着明显的嘲笑和不屑,然后,一个穿着劲服的娇俏身影从窗口跃了进来,叶思忘和玉小苋一见那人,对望一眼,露出一个苦笑,她怎么来了? 第十八章 泉州沈府(4)   来人是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美丽的脸庞,灵活的美目,显得非常的俏丽可爱,让人一看即知是一个活泼可爱的美少女。   此时,少女美目圆瞪,小嘴微噘,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神情不善地瞅了沈若成一眼,娇哼一声,对蔡强道:“蔡大人,你放心,尽管主持公道,如果沈家敢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我就偷偷地溜进沈家,杀了那个沈若威,哼,不管是江湖上,还是官面上,我都有人撑腰,才不怕他呢!”   说着,还皱了皱可爱的琼鼻,挥了挥小粉拳。玉小苋古怪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这小丫头,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子在外面这么嚣张,这么惹是生非的?   “哈哈……”沈若成先是被突然闯入的少女吓了一跳,待看到少女只是一个人时,又说出在他看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时,沈若成为少女的口气感到可笑,不屑的看了少女一眼,冷笑道:“你就是救了那个卖唱丫头的所谓的女侠客?”   少女胸脯一挺,昂然道:“我是女侠,真正的女侠。”   沈若成硒然一嗤,讽刺道:“所谓的女侠,都是一些不务正业,不守规矩的泼妇,女子就应该端庄娴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闺中做些女红,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怎可随意的出来抛头露面,与男人争强好胜?这样的女子,没有一个男人肯要,难怪姑娘已到了出阁的年纪,却还一个在外面游荡,看来是令尊令堂没有善尽父母的职责了。”   沈若成气定神闲地说着刻薄讽刺的话。少女何曾被人如此说过,人人都把她当宝贝一般的捧在手心,惟恐疼不够,爱不够,哪曾让她受过如此委屈?   少女被说得眼圈发红,胸脯快速的起伏着,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反驳,只能气乎乎地看着沈若成得意轻贱的表情,独自生气。   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不过,还没轮到他发作,因为他发现玉小苋已经崩起了清秀的脸庞,美丽的大眼已经眯看着沈若成,这是她生气的征兆,叶思忘知道沈若成不用他教训了,他的爱妻自然不会放过他的。   沈若成见有外人闯了进来,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蔡强一眼,道:“沈某言尽于此,该如何做,蔡大人好好的斟酌斟酌吧,只要大人还在泉州,还在朝廷做官,大人就应该好好的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免得日子过得不舒坦。”   沈若成淡然而又阴冷的丢下几句威胁,就欲离开,这时,玉小苋站了出来,冷冷地道:“沈家主好大的口气。”   “你是何人?”沈若成板起面孔,冷冷地看着一身衙役服饰的玉小苋。叶思忘知道玉小苋的身份不能曝光,便掀了帽子,朗声笑道:“在下是保证能让蔡大人过上舒坦日子的人。”   玉小苋见叶思忘掀了帽子,也把帽子脱去,冷冷看着沈若成。   沈若成沉稳的面孔显出深沉,仔细的打量着叶思忘,还未有任何反映,那少女见到叶思忘和玉小苋,眼圈一红,委屈的泪水顺腮而下,悲呼一声:“婶婶,那个坏人欺负我!婶婶要为剑雨出气!”   说着,“呜呜”哭着扑向玉小苋,娇靥埋在玉小苋怀中,哭得伤心不已,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这少女就是朱剑雨,叶思忘的师兄朱伟杰的宝贝女儿。   叶思忘眼神冷峻地看着沈若成,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杀气,朱剑雨是朱伟杰年近中年才得的宝贝女儿,在家中一向被当成宝贝般呵护着,谁也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莫说骂她,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她一句,今天,居然被沈若成如此讽刺谩骂,叶思忘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更何况,对于自己的亲人,叶思忘是从来不容人轻侮的!   “泉州的天,从来都不是你沈家的!看来是在谭冬的庇护之下逍遥得太久了,让你们沈家忘了做人做事的分寸了,本府不介意好好的替你家的祖先教导一下,让你们知道自己该有的分寸!”叶思忘一字一句地说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有些人,与他客气是没用的,客气只会让他更加的得意、猖狂。   “你是……”沈若成脸色大变,见蔡强自叶思忘掀开帽子,露出相貌开始,便一直恭敬的肃立在一旁,知道叶思忘的身份肯定比蔡强高了许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并且身份比蔡强高的人,只有……   “你是巡抚叶思忘?”沈若成脱口失声说出自己的猜测,语气里有着颤抖,他回来的时候,娘亲就告诉他,一直派人盯着知府衙门,不可能有人能逃出去报信,为何现在巡抚会来到泉州?看来,情况有变,他的计划也该改改了,幸好,他已经派人去了京城。   “不才正是叶思忘,你们沈家丝毫不放入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本府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不知进退,胆敢明目张胆的威胁朝廷命官的人,沈家主,奉劝你一句,这天下姓的是皇族的方姓,而不是你小小的沈姓,还容不得你如此目无法纪,嚣张狂妄。”叶思忘露出一个深刻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晃得沈若成眼花,“今日的聚会,本府已经命人记下,沈家主回去之后,好好的保重才是,沈家该还的东西,本府会一点一点的要回来的!希望沈家主不要赖帐才是。”   说完,叶思忘“哈哈”笑着,带着玉小苋和朱剑雨向楼下走去,蔡强幸灾乐祸地看了脸色苍白的沈若成一眼,走上前去,低声道:“恭喜了,沈家主,我们巡抚大人的手段你应该听说过,比起你们沈家,本官更忌讳的是这位巡抚大人,沈家主说泉州的天空是姓沈的,本官拭目以待,看沈家如何让巡抚大人明白这个事实。”   蔡强得意的呵呵笑着下楼而去,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刚才对着他威胁利诱,不可一世的沈家家主,此刻,还不是被巡抚大人吓到了吗?   叶思忘一下楼,等着蔡强来到面前,说了一句:“带齐人马,到沈家拿人,先把沈若威抓起来再说!”   “是,大人!”蔡强神情一震,大声应着,叫了人,风风火火地就往沈家去了。叶思忘卸了化妆,让玉小苋带着朱剑雨回知府衙门,自己却穿上官服,跟着蔡强前往沈府拿人,根据蔡强前两次的拿人经验,这一次去沈家,也不见得好相与。   来到沈府的大门口,朱红的大门,门口立着两个大石狮子,门户高严,朱门大户啊。叶思忘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向蔡强做了一个手势,蔡强点点头,命人上去敲门。   “你们又来做什么?”家丁见是官兵,只从门缝中探出一个头来,不耐烦的呵斥着,哪里把这些官兵放在眼里。   蔡强哪里还理他,这次与前次不同,这一次有了巡抚撑腰,蔡强直接命人推开大门,哪里还等着他来开。   “你们要敢什么?好大的胆子,胆敢闯沈府!啊……好痛!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沈家一向家大业大,在泉州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上至族中之人,下至一个家奴,从来没有人把衙门里的人放在眼里,衙役们早就窝了一口气,这一次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一脚把看门的家丁踹倒在地,全都如狼似虎般,凶神恶煞似的直接冲了进去,也不管踩坏了沈家院中种植的奇花异草。   “观仆知主!沈家,本府就陪你慢慢玩玩儿。”叶思忘喃喃地笑着,眼神中闪着算计。   衙役们直接冲入后院,沈家大少爷沈若威正舒服的躺在躺椅上,享受着丫鬟的服侍,正舒服的时候,突然有一队官军冲了进来,凶神恶煞的看着他,吓得他差点被一颗葡萄噎死,幸好丫鬟连忙帮他捶背,才幸免于难。   “来人,给我把嫌犯拿下!”蔡强板着脸,威风凌凌地下令。众衙役重重地应了一声,冲了过去,把沈若威摁倒在地,反扭双手,强行压跪在地上,道:“启禀大人,嫌犯已经抓到!”   “好。”蔡强点点头,接着转向叶思忘,谦卑的道:“启禀大人,嫌犯已经抓到。”   “收队,回去吧!”叶思忘点点头,让官兵带上人就走。   “蔡强,你好啊,谁给你的胆子,敢到我们沈府撒野?你头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吗?”一个气急败坏的苍老女声响起,一个老太婆在丫鬟的扶持下,拄着龙头拐杖,走了过来,胖胖地脸颊上的赘肉,因愤怒微微颤抖着。   “启禀大人,这人就是沈府的老夫人,沈若威和沈若成的母亲。”蔡强被老夫人丝毫不顾忌他颜面的称呼弄得有些恼怒,理也不理她,反而低声向叶思忘汇报着。 第十九章 泉州沈府(5)   叶思忘眯眼看向沈老夫人——臃肿的身体,高傲的神情,细长的眼中带着鄙夷,一派盛气凌人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欢喜不起来。叶思忘理也不理她,径自对蔡强挥挥手,打了个哈欠,道:“回去吧,本府累了。”   蔡强怔了怔,料不到叶思忘这么的无畏,明明已经知道了沈家的势力,但却丝毫不把沈家放在眼里,连最起码的面子也不给人家,当着沈家老夫人的面就这么削人家的面子,真是……真是让他不佩服都不行了。蔡强嘿嘿笑了起来,大声应了一声:“是,大人,来呀,收队回府。”说着,还撇眼看了沈老夫人一眼,摆明了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受她的威胁。   沈老夫人气得直发抖,臃肿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急剧的喘息着,龙头拐杖不停地朝地面砸击着,怒道:“反了,反了!蔡强,是不是我们老爷不在,你们就不把我这妇道人家放在眼里了?老身今日就告诉你,这光海的天,只要我沈家在一日,就是姓沈的,无论谁也甭想从我沈府带人出去!”说着,沈老夫人在丫鬟的扶持下,拦在了押着沈若威的衙役面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娘,快救孩儿,孩儿不想被抓走!”沈若威不甘的看着母亲,悲声求着。沈老夫人眼眶一红,柔声低语:“威儿你放心,娘不会让你被带走的,谁也别想从我们沈家把人带走。”   两个衙役被她一拦,虽然心中恨沈家的人,但是,平日里沈家积威甚厚,两个衙役根本不敢把拦路的沈老夫人怎么样,只能无助的面面相觊,看向蔡强。   叶思忘目光一冷,锐利的目光有如实质般刺入沈老夫人的眼中,呵道:“沈老夫人,请让开,不要妨碍衙门办差,否则,本府有权将你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拘押。”   沈老夫人被叶思忘的目光一刺,情不自禁地心神一抖,似乎此时才看到叶思忘一般,怔了怔,厉声呵问:“你是何人?有何资格、有何胆子与老身这样说话?”   好像听到了天大地笑话一般,叶思忘笑了起来,嘲弄地看着沈老夫人,道:“我是何人?有何资格?很好,问了两个非常没有深度地问题,也算是非常有趣的问题,看在你让本府发笑的分上,本府就发发慈悲回答你,本府叶思忘,添为光海巡抚,另外,本府还可以额外的奉送你一点优惠,再告诉你本府的另外一个身份,本府还是当朝清河公主的驸马,就算是当朝的太师黄大人,户部尚书沈大人在此,也不敢对本府说这样的话,沈老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让本府佩服,果真是巾帼英雌,风采迥然,让本府这男儿汉都自愧不如啊。”   叶思忘优雅随和的微笑着说出一连串的冷嘲热讽之言,风度翩翩的样子,实在无法让人把他的人与他的话联系在一起。蔡强看得目瞪口呆,大开眼界之余,心中感叹着圣人果然是对的,人不可貌相啊。   沈老夫人一开始听到叶思忘说他是光海巡抚的时候,表情依旧是一派傲慢,待听到叶思忘报出驸马的身份的时候,才面色大变,想不到叶思忘有那么高的身份。   叶思忘微微笑着,从刚才沈老夫人出来斥责的方式,他就看出来,这个所谓的沈老夫人,根本就没有一点见识,典型的富贵人家的迂腐老顽固,身份看得比天还大,倚仗着家族的势力,欺负势力比家族小的人,惧怕势力比她雄厚的人。也因此,叶思忘才抬出了很少炫耀的另外一个皇亲国戚的身份,虽然他家清河不得皇帝宠爱,但这种时候,她的公主身份还是可以吓吓像沈老夫人这样的迂老太婆,从效果看来,非常好用,以后有机会还要继续用一下,毕竟,一个驸马的名头也是很吓人的。   “原……原来是驸马爷在此,民妇见过驸马千岁千岁千千岁。”沈老夫人连忙带着一干仆役行礼,不希望过分的得罪叶思忘。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叶思忘淡淡地点点头,右手虚抬,示意她起来,悠然笑问道:“现在,沈老夫人,你说,本府有没有资格带走沈大少爷呢?”   “有……有资格,只是……”沈老夫人畏惧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驸马的高贵光环,刺得她再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反而卑微得低下了头,阶级在她的眼中,果然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了,难怪叶思忘吃得她死死地。   “只是什么?”叶思忘剑眉一挑,故意略带不耐烦的看着沈老夫人。沈老夫人一看叶思忘不耐烦的神情,表情更加的恭敬卑微,小心翼翼地含泪悲声说道:“民妇的犬子是冤枉的,希望驸马爷能为民妇主持公道,还犬子一个清白,为我们沈家主持公道。”   “老夫人尽管放心,本府一定会秉公办理,该偿命的偿命,该释放的释放,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屈一个好人。”叶思忘露出一个可恶的笑容,冲着被他吓得脸色苍白,神情卑微的跪在地上的沈老夫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蔡大人,收队!”   “是,大人。”蔡强理直气壮的应着,故意把声音答得很大,得意的笑看着卑微的沈老夫人,这个老娘们,平日里借着沈家的势力,作威作福,可把他欺压惨了,今日,总算看到她狼狈的时候了,叶大人真是好人。   “慢着!”   随着一声呵斥,姗姗来迟的沈若成在家丁的通报下总算赶到了,看到娘亲跪在地上,大哥被衙役扭绑着,虽然不明白个中缘由,但先保住兄长再说,连忙出声喝止。   叶思忘意兴阑珊的看了沈若成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对身后的蔡强道:“蔡大人,本府堂堂的三品巡抚,在本府的辖区内,只是带一个小小的嫌犯走,都被再三的阻拦,看来‘天下之土,莫非王土’这句话,在这里是没用的,光海,都得听沈家的啊。”   叶思忘随意的说着,一开口就给沈府扣上了一顶天大的帽子,让疾步走过来的沈若成脸色一变,连忙行礼道:“草民沈若成,添为沈家当代家主,叩见大人。”   虽然沈若成还没有真正知道叶思忘的身份,但心中已经隐隐肯定他就是光海巡抚,又听到叶思忘这样的话,连忙行礼叩见。   叶思忘手虚抬了一下,运用内力没让沈若成拜下去,而是走到一旁的椅中坐下,凉凉地道:“本府人言轻微,身份低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抚,担不起你沈家主的大礼,沈家主还是不要折杀本府的好,本府怕不能活着出泉州。”   沈若成脸色颇为尴尬,自己威胁蔡强的话,都被叶思忘亲耳听了去,现下被他一字不漏的还了回来,让他不知答什么好。只能故作恭敬的答道:“草民莽撞,酒醉之言,望大人看在家叔的面子上,不要往心里去。”   沈若成一边放低姿态认错,一边不轻不重地点出自己在朝中的关系,希望叶思忘不要欺人太甚。可惜,他遇到的是叶思忘,叶思忘是最不受人威胁的。叶思忘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哦”了一声,道:“家叔?是户部尚书沈大人吗?”   “正是!”沈若成朗声说着,“大人,家母年事已高,是否可以让家母起来说话?”   叶思忘不置可否的撇撇嘴,点点头,示意沈若成扶起沈老夫人,沈若成立即去扶母亲,沈老夫人却固执的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开口急切而又恭敬的对沈若成道:“成儿,为娘不起来,你也快跪下,跪下给驸马爷请安。”   驸马?!   沈若成疑惑地看向微笑着高高坐在椅子里的叶思忘,栗然一惊,心中猛然想起,在当初叶思忘刚来光海做巡抚,谭冬被扳倒的时候,叔叔沈文广就从京中来了封急信,严正的警告沈家的人忍让叶思忘,警告沈家的人切不可得罪了他,说是叶思忘不止是巡抚的身份,看来,这个不止看来就是叶思忘还有驸马的身份,叶思忘是皇亲国戚。   沈若成跪在地上,高呼千岁,连忙向叶思忘行礼,心中飞快的盘算着,只听说过叶思忘是南荒战争的统领,身背军功,只因在朝中得罪了丞相柳智清才被发配到光海来的,自己还以为叶思忘只是一个失势的官员,料不到他还有驸马的身份,该死的,为何京中的消息还没来?如果京中有了消息来,那么他就能更好的处置现在的情况了!沈若成心中百转千回,扼腕着。   叶思忘掏出袖中的折扇,轻轻地摇着,看着沈若成阴沉的面孔,见到他眼中神色飞快的转变着,淡淡一笑,一副很感兴趣的道:“沈家主,想好了吗?本府可要带人走了,接连赶了几天的路,本府也累了,就此告辞,沈家主不要忘了代本府向令叔、令舅问好。”说着,站起身,也不管沈若成难看至极的脸色,命蔡强带上叫喊连连的沈若威走人。 第二十章 泉州沈府(6)   “成儿,难道就这么看着你大哥被带走吗?”沈老夫人向二儿子哭诉着,刚才叶思忘在的时候,忌讳于他的身份,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叶思忘一走,她就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捶胸顿足的哭闹不休,说什么也要二儿子把大儿子救出来。   沈若成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特别是对母亲更是千依百顺,虽然心中对这个大哥非常的不以为然,甚至恨他只会惹是生非,但也不愿看到母亲伤心,连忙安慰母亲道:“娘亲请放心,孩儿一定会救大哥出来的,只是目前只能让叶思忘把大哥带走,等京中的信息来了之后,孩儿自会好好安排,救出大哥的。”   沈老夫人听到沈若成如此保证,才停止了哭泣,心中虽然还很伤心,但也稍微放下心来,问道:“你爹呢?你爹为何不回来?”   沈若成露出一个苦笑,道:“爹说了,大哥咎由自取,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已经不是沈家家主,不再管沈家之事。”   “哼,你爹好狠的心,在他的心目中,你大哥的安危,甚至我们三娘俩,都比不上刘姨娘那个贱人,就算是死了,你爹也只愿意陪在她的墓前,陪一个死人,不愿意在家中陪我们这些活人!刘姨娘真是死狐狸精!”沈老夫人恨恨地骂着。   沈若成默默地低着头,不说话,牵扯到父亲的私德,他为人子的不好说什么,但是心中却也隐隐对父亲有着不满,从他还是小孩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听着母亲因为父亲和刘姨娘而受到的伤害,那时的他太幼小,无法让母亲不伤心,无法让父亲回心转意,只能在心中暗自发誓等他长大之后一定不会让母亲再伤心,一定好好孝顺母亲。现在,父亲还是一样的不管他们,那么一切都只能依靠他了,父亲已经让母亲伤透了心,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他一定要救出大哥!   话说叶思忘带着人离开沈府,回到衙门后,只是让人把沈若威关入死牢,也不急着提审他,他还要教训朱剑雨那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呢,哪有工夫去审那个沈若威,再说了,留着沈若威,迟点审他,说不定还能多钓出几条大鱼来呢。   到了蔡强给他安排的住处,一进去,玉小苋就迎了出来,接过叶思忘的官帽和官服,服侍着他换上一身便装。而朱剑雨那小丫头,见了叶思忘回来,只用怯怯地眼神,水汪汪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叶思忘,眸中尽是委屈的意味,让叶思忘看得好笑又好气。   接过玉小苋递过来的凉茶,叶思忘抿了一口,露出一个让朱剑青害怕的笑容,开口道:“是自己主动交代,还是需要师叔我来问你?”   “我交代!人家主动交代,师叔不要吓人家!”朱剑青立即乖乖地举手,表示认罪,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玉小苋忍不住失笑出声,嗔了叶思忘一眼,道:“思忘,别吓倒剑雨,让她慢慢说。”   朱剑雨见有人为她说好话,连忙把水意盈盈地眼眸转向玉小苋,扑到她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让叶思忘直叹狡猾,知道博取同情。   “好了,好了,我也不说你了,只是你这小丫头,不好好练武功就算了,还敢胆大包天的做什么仗义行侠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也不怕踢到铁板,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容易吃亏的,下次要出来,记得多带几个人出来,知道吗?”叶思忘看她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再说她,朱剑雨这小丫头,虽然不像朱剑青一样喜欢粘着叶思忘一起玩,但叶思忘还是非常的疼她。   “是,师叔!”朱剑雨见叶思忘不责骂她了,露出一个大大地笑容,不管叶思忘说什么都是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生怕叶思忘反悔又责骂她。   玉小苋笑着点了朱剑雨的脑袋一下,道:“幸好你父亲和你师叔的招牌算硬,能让你依靠一下,要不然你这次祸可惹大了!”朱剑雨吐吐舌,作了个鬼脸,爱娇的搂着玉小苋的香肩撒娇着。   “你救的那个小姑娘呢?在哪里?把她带到府衙来,你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方便我照应。”   “是,师叔,我现在就去接秀秀过来,秀秀就是差点被沈若威杀人灭口的那个小姑娘。”朱剑雨说着,蹦蹦跳跳地出去接那小女孩去了。   叶思忘与玉小苋摇着头苦笑着看着朱剑雨离开,然后叶思忘把今日在沈府的经过说给玉小苋听。   “关于沈家的情报,今日下午的时候已经送来了,我看了一下,沈家老太爷沈文远似乎不是很喜欢沈氏兄弟,反而更喜欢沈若华,目前,沈文远人在武夷山的别院,守在沈若华亡母的墓前,情报上说,沈若华的母亲刘氏是沈文远最爱的女子,可惜早亡。而沈老夫人因为刘氏的原因,与沈文远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沈氏兄弟也因此对父亲颇有怨言。”玉小苋把关于沈家的情报简明扼要的说出来给叶思忘知道。   叶思忘点点头,搓着下巴道:“如此说来,今天没有见到沈文远出面就能说得过去了。那沈若成倒是有点水平,不过看他对沈老夫人孝顺的样子,而沈老夫人又很疼爱大儿子沈若威,沈若成可能会力争救出沈若威去,我们先静观其变,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秉公处理,等到京里有反映的时候,我再把沈家一网打尽,顺带给黄树文一点打击。”   玉小苋点头表示赞同,事情就这样订了下来,不一会儿之后,朱剑雨带着一个穿着孝服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怯怯的躲在朱剑雨的身后,畏惧的目光偷偷的瞄着叶思忘和玉小苋,看来被沈家欺辱的阴影让她还留有余悸。   “秀秀,不要怕,这是我师叔,也是光海的巡抚,还是当朝的驸马哦,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师叔,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朱剑雨拉过那少女,柔声对她说着。   少女先是怯怯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敏感的看出叶思忘表面温和的微笑下隐藏的高傲和冷峻,又缩回朱剑雨背后,说什么也不出来,让朱剑雨大是苦恼。   玉小苋看那少女怯怯地目光不安的不时瞄叶思忘一眼,瑟瑟的发抖的样子,知道问题出在叶思忘身上,只能无奈的一笑,作为妻子的她,是非常明白自己丈夫的个性,叶思忘表面看似个性温和、亲切随和,实则高傲冷峻,根本就不是一个易于接近的人。只能大眼一瞪,朝叶思忘嗔怪的道:“思忘,你还是进去吧,由妾身来问好了。”叶思忘苦笑一声,只能乖乖地进内室去了,由玉小苋询问那少女的口供。   其实少女的口供,与蔡强提供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少女的父亲已被沈若威支使纵容沈府的家丁活活打死,清白也被沈若威强占了去,基本上,所有的亏都吃了。   “那你有什么要求?要沈若威娶你负责?还是要他偿还你父亲的命?”玉小苋轻柔的问着。或许是同为女子的关系,少女对玉小苋不象对叶思忘那么畏惧,虽然还是一副胆小的样子,但已敢细声说出自己的要求:“夫人,民女不要嫁给沈若威,只要沈若威偿还先父的命,让沈家得到应有的惩罚,民女就甘心了。”   “可是你已经被沈若威夺去了清白,以后你已经不能嫁人了,你一个孤女,如何在这世间活下去呢?”朱剑雨同情的看着秀秀,为她担心着。   秀秀脸色一凄,感激的看向朱剑雨,道:“朱姑娘,秀秀非常感激您的救命之恩,但秀秀经此一事,已经心灰意冷,这世道,原本就不容我等穷人活下去,父亲已亡,秀秀打算寻一尼庵,青灯古佛过一生吧。”   玉小苋冷眼看着两人唏嘘悲切,听到秀秀的话,道:“秀秀姑娘,如果你不愿再侍人,我倒是有一个好地方可以收留你,自耕自食,生活也算安乐。”秀秀一听,感激的向玉小苋磕头,感激她搭救自己。就这样,秀秀暂时住在了衙门里,由朱剑雨贴身保护,等待着案子开审。   沈府——   一只鸽子扑腾着飞入沈府,一人捉住,从鸽子的脚上拿下一个小纸卷,飞奔入内厅呈给沈若成,沈若成打开一看,只有四个字:“弃车保帅。”   沈若成脸孔沉了下来,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是一天前收到他二叔沈文广从京城寄来的密信,信中详细的介绍了叶思忘从仕的经历,还有叶思忘来光海的内幕,那些内幕,有些甚至是在皇帝的书房中密商的结论,身为户部尚书的沈文广是没有资格知道的。看来,黄树文果真与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封信应该是沈文广在黄树文授意下写来的,有向沈家解释、安抚的意思。   所有的人都不想搭救他的大哥吗?都想看着沈家被击跨吗?什么弃车保帅!狗屁,都只是那些怕死的官员明哲保身的借口,既然你们不仁,那么就不要怪我不义,他一定会让那些人出面救大哥的!沈若成阴着脸,紧紧握着双拳,手里的信纸被他揉成了一团,眼中闪烁着狠毒的神采。 第二十一章 对簿公堂   一大早,叶思忘穿着官服,端坐在公堂的陪审位子上,主审的位置上坐着蔡强。   沈家老夫人和沈若成以及一干家丁,也在公堂上,叶思忘还让蔡强赐了两个座位给沈老夫人和沈若成,让他们也一起坐着看蔡强审案。   临开堂前,叶思忘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水,一边喝,一边对蔡强说道:“蔡大人,案子该怎么审,你就怎么审,我等身为父母官,理该为民做主,知道吗?”   “草民相信蔡大人一定会看清形势,合理公正的断案的!是不是啊,蔡大人?”   叶思忘话音刚落,沈若成就接过话头,淡淡的对蔡强说道。   蔡强冷汗直冒,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摇着折扇的上司大人叶思忘一眼,又看了看针锋相对,表情平静得看不出任何一丝异样的沈若成,头又开始痛了,原以为上司大人来了之后,肯定是他主审沈家的案子,想不到绕了一个圈,还是让自己主审,他老人家倒好,坐到了陪审的位子上去了,让蔡强想两边都不得罪的想法落空了。   讨好的对着两人笑了笑,道:“下官省得,下官一定会秉公断案的,那么,叶大人,沈家主,这就开堂了?”   叶思忘微笑着,风度翩翩的点点头,沈若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蔡强一板表情,“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宣告开堂。   “来呀,带原告!”……   随着一连串的程序,沈若威被押上公堂,朱剑雨也陪着秀秀上了公堂。朱剑雨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秀秀跪在地上,陈述案件经过。   沈家老夫人看到被押着上来的儿子,看他的样子,并没有被折磨的痕迹,才稍微放下心来,红着眼眶看着儿子。   “沈若威,你可认罪?”   蔡强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问沈若威。   沈若威翻了一个白眼,道:“草民不认,事实是那秀秀见我沈家富豪,趁草民酒醉的时候,色诱草民,想攀上枝头做凤凰,草民酒醉,神智不清,被奸人算计,醒后不愿娶她为妾,她就恶意栽赃诬陷,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沈若威的说辞依旧和以前一样,只承认酒醉的时候被秀秀诱惑污了她的清白,把强奸民女的罪名推了个干净。   “那支使家丁行凶打死秀秀之父一事,你又有何话说?”   “这个就更简单了,秀秀想要嫁入我们沈家,她父亲不让,两人起了争执,我的家丁去劝解,大人知道,年轻人总是比年纪大的人力气大,但也只是无关紧要的轻伤,事后,草民还陪了医药费来着。其实,秀秀的父亲是被秀秀气死的,与草民无关。”   沈若威的气焰非常的嚣张,空口白牙,大话连篇。   “你胡说!”   秀秀被气得直发抖,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   “肃静!肃静!原告不可咆哮公堂!”   蔡强拍着惊堂木,警告着秀秀,秀秀嘤嘤哭了起来。沈若威得意的一笑,道:“大人,事实已经非常的明显了,秀秀那贱人见草民不想娶她,恼羞成怒,恶意陷害草民,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释放草民,把秀秀那个贱人拉出去砍头示众。”   对于沈若威的无赖加无耻,叶思忘没有任何的反映,依旧微微的笑着,沈若成见叶思忘没反映,也没有任何的表示,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蔡强看了叶思忘一眼,他是参加过迎接叶思忘的宴会的,亲眼看着叶思忘于谈笑间就让人人头落地的恐怖,对于叶思忘的笑容,他可谓记忆深刻。于是,蔡强振作一下精神,道:“带仵作!”   仵作被带了上来,蔡强开始问仵作口供。   “大人,根据卑职验尸的情况,秀秀之父确实是被气死的,不是被沈府的家丁打死的!”仵作畏惧的看了沈若成一眼,顺着沈若威的话说道。   蔡强一怔,知道仵作被沈家收买了。   这时,叶思忘说话了,面上淡淡地笑着,表情非常的柔和,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问仵作:“本府是巡抚叶思忘,你是验尸的仵作?”   仵作下意识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恭敬的答道:“回大人,卑职正是。”   “你再把验尸的详细结果说一遍。”   “是。”仵作恭敬的说道。“根据卑职检验,秀秀之父确实被人殴打至死,身上有多处伤口可以证明卑职说的是实话。”   仵作话说出来不打紧,沈家的人却脸色大变,沈若成连忙起身,大声向蔡强说道:“大人,他刚才还说是被人气死,马上又改口说是被人打死,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说的话,如何能采信?”   叶思忘无邪的一笑,继续问仵作:“你刚才为何说秀秀之父是被人气死的?为何不敢说实话?”   叶思忘这样一问,仵作哭了起来,哀声道:“回大人,沈家的人抓了卑职的老母前去做人质,要卑职在公堂上说秀秀之父是被气死的,事成之后,他们将给卑职一千两银子,否则,他们就要杀了卑职的母亲,大人,巡抚大人,求您给卑职做主啊,卑职父亲早亡,是老母独自抚养成长,求大人一定要救救老母。”   叶思忘神情一冷,看向沈若成,道:“如何?沈家主,是不是应该放了仵作的母亲呢?否则,本府可不敢保证这公堂之上的沈家人是否能活着出去了。”   沈若成阴霾的目光看着仵作,向人群中施了一个眼色,一个青年点点头,转身离开,叶思忘让朱剑雨跟了去。不一会儿之后,一个老妇人被带了来,仵作一看,哭了出来,迎了过去,看来就是仵作的母亲了。   “蔡大人,如今案情已经水落石出,蔡大人应该判案了,该偿命的偿命,该流放的流放,凡是该追究罪责的人,蔡大人都要秉公办理。”   叶思忘笑看着蔡强,看得蔡强又是一阵冷汗冒了出来,连忙战战兢兢地道:“请大人放心,下官省得,下官一定秉公办理!”   叶思忘轻“嗯”了一声,坐在位子上,笑看着沈若成,这时,刚才离开的青年冲入公堂,扑通一下跪在公堂上,道:“大人,草民是来自首的,绑架仵作的母亲的事情与主人无关,是草民为了报答主人的救命之恩,擅自做主,绑了仵作的母亲,希望能救大少爷,求大人明察。”   这人竟是把罪责全部揽了去,这一下,沈若成脱了干系了。   蔡强看了叶思忘一眼,叶思忘微乎其微的点点头,蔡强立即道:“大胆刁奴,目无法纪,发配流放边疆,沈若威,支使家奴,打死老汉,杀人偿命,判秋后问斩。”   沈若威一听大惊,挣扎着扑向向沈老夫人,哭喊道:“娘,娘,救救孩儿,孩儿不想死啊,娘,娘,求求你,救救孩儿。”   “孩子……”沈老夫人也哭了起来,颤巍巍的抱住儿子,与沈若威哭成一团。   “肃静,不许咆哮公堂,来呀,把罪犯拉过来!”   一旁的衙役冲了上去,活生生地把沈若威从沈老夫人的身边拉了过来,沈若威不愿,叶思忘竟然使了个眼色,让蔡强叫人用打的把他打了过来,看着儿子被打得惨叫连连,沈老夫人经不起刺激,竟然晕了过去,让一旁的丫鬟又是抹胸又是捶背的好一阵伺候。   沈若成颤抖着看着叶思忘,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家兄不自爱,获此重罪,是我沈府家门不幸,大人秉公断案,我沈府一定不会忘记今日之赐!哼!”说完,沈若成让下人扶着母亲离开了公堂。   待下了公堂,来到后堂,蔡强不解的看着叶思忘,恭敬的询问道:“大人,卑职不明,为何大人让卑职判沈若威秋后问斩?以沈家的势力,留待秋后再问斩,只恐夜长梦多,如若沈家缓过劲来,形势恐怕对大人不利啊。”   叶思忘收起了笑容,淡淡地撇了蔡强一眼,道:“蔡大人多虑,正因为沈家势大,本府才让你判个秋后问斩,让沈家有营救的机会,如果立即就斩了沈若威,沈家没有任何营救的机会,如何甘心?必定恨大人若死,我们又何必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情,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如果沈家把沈若威活着救出去了,沈家必然感激蔡大人。”   蔡强经过叶思忘一提醒,也明白过来,暗叫好家在,还是巡抚大人想的远啊,幸好他没有一时心急的斩了沈若威,要不然沈家还不恨死他了。   叶思忘看着蔡强嘘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暗笑,表面上他当然是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沈若威却是叶思忘用来钓大鱼的饵食,至于能钓多大的鱼,就看沈老夫人对大儿子的溺爱程度以及沈若成对母亲的孝顺程度了。 第二十二章 步步进逼   这是一次线放得很长的垂钓,环环相扣,如果一切都象他设想的一样的话,那么,那条大鱼一定会浮出水面的,到时候,即使不能让他死,也要让他去了半条命。叶思忘一脸呵呵笑着算计着,嘴角不停的扯动着。   沈府——   沈若成气急败坏地回到府中,心痛的看着母亲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心中痛极,暗恨大哥不争气的同时,却又恨不得把叶思忘和蔡强撕吃了才甘心,沈家是光海第一大富户,他身为家主,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   “成儿啊,成儿,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你大哥啊!”   沈老夫人对着儿子哭喊着,一时激动,又剧烈的喘息起来,吓得一旁的丫鬟仆人们又是一阵拍抚,帮她顺气。   沈若成看似平静的脸庞抽搐着,看着母亲的样子,心中一阵绞痛,但仍沉痛的道:“娘,您放弃大哥吧,谁叫大哥不争气,孩儿已经使尽一切手段,但是都救不了大哥,如果不是全顺出来顶罪,沈府都会因为大哥的事情赔进去,那个叶思忘根本就是冲着我们沈家来的,如若我们再继续纠缠下去,沈氏一族的根基都会被毁的!娘,孩儿身为族长,不能因私废公,否则,族人不会同意,孩儿也无颜面去见祖宗啊!”   沈若成虽然悲痛,但心中仍然非常清醒,一眼就看透了叶思忘的目的。沈老夫人愣了愣,道:“那你叔父和你舅父怎么说?”   “叔父和舅父的意思也是放弃大哥,保住沈家,叶思忘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他不止是皇帝的女婿,有着赫赫军功在身,还是皇帝的亲信,手握四十万大军,皇帝都要依靠他,根本不可能会处置他的!娘,现在的沈家,是得罪不起叶思忘的!”沈若成沉痛的说着从叔父沈文广那里得来的信息。   沈老夫人呆了呆,又哭了起来,悲泣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你大哥死吗?”   “眼下只能如此,在族中,多得是觊觎族长之位的人,只要我们沈府出了一丁点的事情,孩儿就会被别人取而代之,我们沈府就再不是族长了,娘,于公于私,我们都无法撼动叶思忘的地位,孩儿虽然是族长,但族人不会同意为了大哥而得罪叶思忘的,娘,孩儿会加倍的孝顺您的,您……您忘了大哥吧,为了沈氏一族,为了沈府,孩儿只能选择弃车保帅,壮士断腕了!”沈若成“扑通”一下跪在沈老夫人面前,哭着向母亲求道。   “成儿!”沈老夫人把沈若成揽入怀中,悲悲切切地哭着。   沈若成心痛至极,在心中暗自发誓,叶思忘,你狠,今次是他败了,但是,日后,他一定会一一讨回来,他的长兄不会白死的,让母亲伤心痛苦的仇,他一定要报!   案子定了之后,由公孙无我带领的大部队终于到了,叶思忘命所有的官兵驻扎在泉州城内,一点也没有动身回福州的打算。   时间悄悄地在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气氛中滑过,叶思忘躺在知府衙门后院内廷的躺椅上,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瓷茶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坐没坐相的斜靠在玉小苋的香怀中,眼神若有所思。   秀秀已经在朱剑雨的护卫下,由叶思忘派了十个云天集团的高手的保护,回朱家堡去了,云天集团的人先护送朱剑雨回朱家堡,然后再把秀秀送到百花宫去,由百花宫收留她。百花宫有很多这种经历过惨痛事情的女子,秀秀在那里,应该能过得比较舒心吧。   “喂,渔夫,好像小鱼不上钩啊,小鱼不上钩,你到哪里钓大鱼去?”   玉小苋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抚摸着叶思忘的头发,小嘴在他俊美的脸上落下细密的吻,微笑着说道。   叶思忘被玉小苋的动作引起了情火,忍不住抱住她加深惹火的吻,笑了笑,道:“不怕,小鱼不上钩,那我就逼着他上钩!他想壮士断腕,弃车保帅,我偏不让,断腕可是会很痛的,我要让他一次痛个彻底,看他有几条胳膊来断!”   玉小苋妩媚一笑,躺了下来,依偎在叶思忘身边,娇躯与他结实的身躯紧紧相贴,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娇媚的笑道:“夫君,你好坏啊,人可是只有两只手哦,你已经断了人家一只了,你说人家还有几条可以断?依妾身看,夫君不如做一次好人,干脆点都帮人家断了吧,让他做个没有手臂的勇士。妾身很好奇有没有人能有勇气自己把双臂给砍了,如果真有这种人,那我们的鱼,不钓也罢。”   叶思忘笑了,俯下身,轻轻咬了玉小苋殷红的唇瓣一下,轻笑道:“小魔女,还是这么惹人爱,你果然天生就是生来配我的,要不然谁敢要你这小魔女。”   “讨厌!夫君欺负人家,人家才不是小魔女呢,人家比夫君你还大呢,你要叫人家姐姐!呜……”玉小苋呢喃着,承受着叶思忘细密深情的吻,倾注所有的娇媚与热情……   第二天,叶思忘让蔡强把最近几年的卷宗拿来给他看,看了一天之后,叶思忘气冲冲地拿着厚厚一沓卷宗找到蔡强,“啪”一声丢在蔡强面前,阴冷的面孔,带着一股嗜血的诡异,道:“蔡大人,这些案件,你如何解释?”   蔡强被叶思忘看得冷汗直冒,心中直发颤的同时,不停的反思着自己哪里又得罪到这个煞星了,但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连忙拿起卷宗看了一下,暗叫我的妈呀,怎么全都是沈氏一族的案子啊?   “大……大人……”蔡强又惊又疑地看着叶思忘,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落下,期期艾艾地道:“这……这些好像都是与沈氏一族有关的案子?”   叶思忘酷酷地点点头,不说话,让蔡强摸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大……大人不是说不能太多得罪沈家吗?为……为何还要追究这些陈年旧案呢?”蔡强大着胆子问出自己的疑问,骇然看着叶思忘突然露出来的灿烂笑容,心中忐忑不安着。   “问的好!”叶思忘笑嘻嘻的说道。“蔡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最基本的职责是不是为民伸冤、请命,为民做主呢?”   蔡强依旧没有摸准叶思忘真正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点头表示认同。   叶思忘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亲热的拉过蔡强,搭着他的肩膀,正色道:“蔡大人果然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有机会本府一定向皇上上奏,请皇上表彰蔡大人的功劳。”   “不……不用了,这……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蔡强冷汗越来越多,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明显。   “本府要来光海赴任之初,皇上曾经对我说,让我做一个爱民如子,为民做主、请命的好官,本府也拍着胸膛向皇上保证一定能做到!你是我辖下的官员,是不是应该支持我,也作个爱民如子,为民请命的好官呢?”   叶思忘表情好无邪,好期盼的问着,大大的眼睛还故作天真地一眨一眨的。   可怜的蔡强额头上的冷汗差点就成小溪水了,但也只能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承认,皇上啊,上司大人搬出的可是皇上啊,他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反驳啊。   “很好!看来蔡大人果然是我的得力助手,堪称本府的左膀右臂,前途无量,光海按察使这个空缺,一定非你莫属了!”叶思忘满意的笑着说道。   蔡强的表情却只差没哭出来,还按察使,呜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就已经被这位有扒皮巡抚之称的上司大人欺负成这样了,当了按察使,还保不定被欺负成什么呢,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蔡大人,你看这些的卷宗,虽然只是一些薄薄的纸片,但里面有多少老百姓的心酸血泪啊,我们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的父母官,身负皇上的殷切期望,是不是该为他们做主呢?”   叶思忘一脸沉痛的问着,手掌有意无意地按了坚硬的桌面一下就移开,一个清晰的掌印立即出现在桌面上。   蔡强脸色一变,垮下的双肩立即耸了起来,立即就精神百倍,满脸正气的大声答道:“是的,大人,我等身为父母官,一定要为百姓做主!”   “很好,很好,蔡大人果然是国家之栋梁,朝廷未来的重臣,那这些案子你就拿去处理吧,一定要秉公处理,该怎么罚的就怎么罚,放心,一切有本府在,到时,本府会让豹师的士兵护送你去办案的!”叶思忘笑眯眯地拍着蔡强的肩膀,和蔼可亲的吩咐着。   “是,大人!”蔡强哭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叶思忘一派“我是关心属下的好上司”的样子,亲切的询问着。   “下官对于大人器重太感动了,心中欢喜难抑,忍不住哭了!”   “嗯,很好,不要太感动,以你的才能,这是应该的!”   “……谢大人赏识!”蔡强一定是太感动了,哭的好激烈啊。   蔡强在叶思忘坑蒙拐骗的软硬手段威逼之下,含泪接下了关于沈氏一族所有的案子,心中虽然发了几百次誓言——案子一结就辞官不做!但,眼下为了小命着想,也只能倚仗着豹师的士兵壮胆,开始了雷厉风行的抓捕之旅。   沈氏一族的各宗子弟,不论大小罪名,只要证据确凿的,都纷纷被抓进了监狱,一一落网,有胆子大的想拒捕,都被公孙无我以拒捕的罪名收拾毒打一顿,强行收监。这样一来,再也没人敢拒捕了,一时间,泉州的监狱里,居然人满为患,而且,关的还都是沈氏族人。   这让蔡强的冷汗更加“爽快”的流了,这还叫不想过分的得罪沈家?!我的妈呀,那得罪沈家应该是什么样子啊?可怜的蔡强只能向佛祖祈祷,祈求佛祖保佑在案子结束之前,他还没被巡抚大人害死。 第二十三章 明知山有虎   沈氏族中的子弟被抓之后,那些人的父母着急了,不过都还没有到惊动沈若成的地步,毕竟他们经常与蔡强打交道,与蔡强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关系,能不惊动到族长就自己解决的,他们还是希望自己解决,于是,这些的父母都来了,来替自己的孩子走关系,想请蔡强高抬贵手,放了自己的孩子一马。   蔡强早已得到了叶思忘的指示,对怎么对付这些人心中已经有了腹案,只是,这个腹案是叶思忘命令的,是一个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腹案,他的巡抚大人已经对他说了,光海府库空虚,趁着这种时候,让富户们多贡献一点是应该的,如果少了半钱银子,他的上司大人一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想到自己的小命随时捏在上司大人的手里,蔡强忍不住想一掬悲伤之泪,可惜,目前还不能被人看出来,否则,上司大人会不高兴的,所以,还是等回到府衙,再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吧。   “蔡大人,您看,犬子是否可以……”沈文群陪笑着看着蔡强,轻轻放上一包银子。他经营的生意是除了沈府以外,在沈氏一族中最大的,由于长年在外做生意,对儿子疏于管束,因此才养成了儿子无法无天的性子,倚仗着父亲有钱,整个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败家子。   蔡强看着沈文群,淡淡瞟了身旁的师爷一眼,师爷会意的走上前来,打开包袱清点银子,不多不少,刚好十万两。不愧是大财主,出手不凡啊。   蔡强满意的点点头,拍着胸腹保证道:“沈老爷放心,请您先回去吧,等会派人到大牢门口接令公子就行。”   沈文群笑了,为蔡强的识时务笑了,屁颠屁颠地走了,不过,他在第二天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第二天蔡强又命人把他的儿子抓进大牢去了。   为此,沈文群怒气冲冲地奔到府衙,大骂蔡强不懂规矩,他已经孝敬了银子,为何还要把他的儿子抓起来。蔡强悠哉地看着沈文群的怒气,回答:“你的儿子一共强抢民女五次,强占良田五次,恶意伤人数不胜数,昨日沈老爷来赎的是一次强占良田的罪,今日本官抓的是强抢民女的罪,沈老爷,强抢民女可是死罪,这一次,就不是十万两银子可以赎的了,沈老爷回去好好掂量一下令郎的命值几何,再来赎人吧。”说完,命人乱棍轰了出去。   对于其他的人,蔡强也如法炮制,一时间,府库里全都是沈氏一族前来赎人的银子,蔡强点银子点得手软,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的,而是要上缴府库的,要不然叶思忘那里他可活不过今晚了。   而沈氏一族在叶思忘的军队威胁下,不敢有任何的异常动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硬吃下这个闷亏,一次次的掏银子出来赎人,但是,长此以往,就算沈氏再有钱,也经不起蔡强的剥削啊,他们只能聚在一起,要求开族长会议,请族长想办法解决。   沈若成看似表情平静地听着各位族人抱怨,眼睛里一片阴沉,叶思忘,以你一贯的作风,为何今次如此咄咄逼人,就算你真的想灭了沈氏一族,为何是用这样张狂的手段?不对啊,不象他平日做事的手段啊!这样明目张胆的逼迫,摆明了是和沈家过不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若成百思不得其解。   “族长,我们沈氏一族,何曾给人如此欺压过,蔡强他要银子,我们给银子,要什么给什么,他还要如何?难道族长就如此眼睁睁地看着沈氏一族被欺压,也不肯出头维护族人吗?”   “叔叔误会小侄了!”沈若成平稳的说着。“蔡强只是一个傀儡,真正的祸首是他背后的巡抚叶思忘,他才是指使蔡强的人,叶思忘此人的手段,想必叔叔们都听说过了,他刚来光海之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手法,弄垮了谭冬一派,眼也不眨的就让二十多颗人头落地,歹毒的手段和狠辣的心肠,想必各位叔伯都还记得吧?”   说到这里,沈氏族人齐齐神色一惊,那场惊动天下的杀戮,他们怎么可能不记得,叶思忘的手段,叶思忘的残酷,一直在他们心头盘绕不去,已经在心中落下烙印了。   “叶思忘此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他如此对待我们沈氏,我实在想不出是为了什么原因,难道只是单单为了银子,为了弄垮我们沈家?”沈若成一脸的疑惑,深深地吸了口气,续道:“而关键的是,无论他是什么目的,这样长此以往,我们沈家的实力必然会被削弱,叶思忘没有直接灭了我们沈氏的罪名,他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手段,但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没错,为了保住我们的势力,保住我们的地位,不论叶思忘有什么目的,我们都必须应战,否则,我们沈家即使不败亡,也再没有在光海立足的本钱了。”沈文群不无忧虑的附和着,他的儿子是罪名最多的,他付出的样子也是最多的。   沈若成苦笑着,心中在感叹叶思忘手段的毒辣,这一招,虽然看似无关紧要,却是紧紧掐住了沈家的咽喉,为了保住族长之位,为了保住沈家的基业,也为了保住那些子弟的性命,他都不能不反击,明明知道山有老虎,他也只能挺身而上了。   “各位叔伯兄弟,大家应该知道叶思忘的身份及他身后的势力,他是皇上的女婿,又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深得皇上信任,因此,目前我们只能做两种准备,一是动用我们可以动用的一切关系,发动朝中的官员把我们的事情上奏皇上,弹劾叶思忘,二是积极准备银两,依旧按照蔡强的要求付银子赎人,毕竟,叶思忘的势力不得不让人警惕,为了防备朝中的弹劾失败,不影响到被关押的族人的性命安危,也为了不打草惊蛇,付银子赎人的举动不能断。”   沈若成的话让众人听得直点头,目前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以前一直觉得他们沈家财大势大,现在他们才惊觉,出了银子,他们的关系在真正的势力面前,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如果各位叔伯付银子的时候,能让蔡强开具一张字据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沈若成目光阴沉的提醒着,这里的人都不是笨人,能够叱仛残酷上商场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沈若成话里的意思。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当下,组长会议结束,各人开始着手准备去了。知府衙门,叶思忘住的后院,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敬的立在叶思忘身前,向他汇报着。   “沈家的信鸽已经放出去了?有人进京吗?”叶思忘悠闲的躺在躺椅上,缓缓的品尝着上好的武夷云雾茶,悠闲自在的样子,如果让蔡强看到肯定会痛哭流涕,因为他忙得快断气了。   “是的,少主,沈若成派了沈府的管家沈疑进京去了。”   “很好,你继续监视沈家,有任何风吹草动就来报告,你先回去吧。”   “是,少主。”   黑衣人走后,玉小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着依到叶思忘怀中,道:“一切如你所料啊,夫君,鱼饵放出去了,你的大鱼会上钩吗?”   “放心,就算大鱼不想上钩,沈若成也会逼他上钩的,你夫君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着鱼儿上钩了。唉,这一次我的公主娇妻可立下大功了,回去怎么奖赏她呢?”叶思忘摩莎着下巴,考虑着。   “夫君的魅力真是厉害,迷得我们清冷高贵的清河公主殿下甘心背叛自己的父亲,来帮助你这个夫君。”玉小苋娇笑着,小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叶思忘结实的胸膛。   叶思忘听了玉小苋的话,笑了笑,紧了紧怀中的娇躯,道:“你夫君这叫以心换心,那个皇帝并没有对清河付出过什么,出了给清河声明之外,他什么也没有给过,凭什么要清河对他忠诚,为他奉献一辈子,你夫君我用自己的真心来对待清河,知道不?”   “人家当然知道了!人家就是知道夫君对我们都是真心的,就是喜欢夫君的真心,从来不因我们是女子而看轻我们,夫君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玉小苋柔情蜜意的看着叶思忘,手掌移到叶思忘的脸上抚摸着,口中娇俏温柔的说着。   叶思忘笑了笑,表情邪魅的看着玉小苋,手不规矩地移上了她胸前匀称动人的高耸处,轻轻的抚揉着,道:“其实我是一个很小气的人,你付出了你全部的爱,全部的心给我,我才会回报你我的心。”   玉小苋羞涩一笑,红着俏脸伏在叶思忘怀中,因他不规矩的动作而再没了刚才的娇媚,但却更加的羞涩动人。   京城——   黄树文拿着信鸽送来的密报,为沈若成的口气恼怒不已,好个大胆的沈若成,居然敢威胁自己,说是如果黄树文不帮沈家度过难关,那他就休息独善其身,这些年来的来往信件,就足以让他在皇帝面前掉上白次的脑袋了。 第二十四章 贪念   如果不是当初一时贪图钱银,与沈家联合一起做生意,现在也不会弄至这种地步,叶思忘的难惹他是知道的,但现在,他不想惹也没有办法了,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保住他的地位,只能得罪叶思忘了,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只凭这样的罪名是无法让叶思忘死的,最多只能罢了他的官职,不过,他手中的豹师倒是个好东西,在朝廷的派别中,唯有他的势力是最薄弱的,如果他能把豹师弄到手中……   黄树文阴阴地笑了,动了不该动的贪念。   皇宫——   皇帝看着御案上的密报,这是清河公主从光海传来的,每个月一次的密报,里面详细的汇报了叶思忘到光海一切,当然,这些都是叶思忘授意清河公主写的,都是叶思忘想让皇帝知道的。   想来皇帝真是一个矛盾的人,明明心中并不疼爱清河公主,甚至不了解她的性子,却又要清河公主为他当密探,监视叶思忘的一切,真不知是该说他精明冷血还是该说他笨了,因为他找了一个不熟悉、不了解的人去当密探,而不熟悉、不了解代表的就是无法掌握,不知他想过没有。   在密报里,清河公主主要汇报了叶思忘整治沈家的事情,说在光海,百姓只知道有沈家,有裹舅谭冬,却不知道有皇上,沈家在光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比皇宫还奢华。且沈氏一族子弟,仗着沈家势大,朝中又有人做官的势力,在光海作威作福,经常有强抢民女,霸占良田,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   清河公主还把叶思忘惩罚沈家的事情报告给了皇帝,说叶思忘把罚来的银两全都冲做军费和府库的税银,留待交与皇帝,只留了一小部分。   这样一说,皇帝反而更加相信了,毕竟,世界上没有不偷腥的猫,以皇帝善猜忌的多疑性子,如果叶思忘分文不取,他反而不会相信了。   密报中还说到叶思忘查到沈家的生意和势力之所以会这么大,是因为有朝廷大员在背后支持,只不过这个朝廷大员叶思忘还没有具体查到是谁,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得皇帝信任的人,不过叶思忘说怕皇帝伤心,这个人他不想再继续追查下去,也就没跟清河公主说。不过,清河公主把叶思忘查到的证据还是送了一份给皇帝。   皇帝阴沉着脸,想着自己信任的人,不可那是柳严,他的性子太耿直,不是会弄虚作假之辈,难道是……   皇帝想到了那个可能,心中一片阴冷,为什么?为什么连他要背叛自己?难道朝中群臣,只有一个叶思忘才是可以倚仗的吗?   皇帝还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在朝会上,大理寺的官员上奏,弹劾叶思忘欺压百姓,收受贿赂,把叶思忘对沈家做的一切都在朝会上说了出来,一时间,全朝震惊。   皇帝早就已经知道了叶思忘做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表情依旧淡淡地,看着弹劾叶思忘的官员,皇帝心中更冷,他知道那个官员一向与那人走得很近。   皇帝装出震怒的样子,问太师黄树文道:“太师,叶卿家如此做法,太师认为朕应当如何处置?”   “陛下,叶大人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但此次的做法也太过了,皇上和朝廷的威仪,已经受损,为了维护我皇的英明,朝廷的威仪,也为了表示皇上的公正严明,微臣建议皇上先不要定叶大人的罪,只需下旨勒令叶大人解释一下,另外,叶大人手握重兵,虽然叶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但不可不防叶大人以手中的重兵威胁皇上,因此,皇上,臣认为皇上还应当另外派一个将领前去担任防御使。”   黄树文按照一贯的风格,向皇帝提出建议,他很聪明,不直接定叶思忘的罪,而是夺了叶思忘手中的兵权,只要叶思忘手中没了兵权,即使他还是光海巡抚,他也告不出什么大的明堂了。   “嗯,太师言之有理,那太师认为何人可以担当光海防御使一职?”皇帝问着黄树文。   “陛下,这个……臣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黄树文避重就轻,不想由自己提出人选,而且,他还在奇怪为何柳智清今天居然不和他争了?   柳智清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并没有立即反驳或争夺光海防御使一职,他太了解叶思忘了,以叶思忘的性格,怎么可能把手中握着的军权交出来,怎么可能会做这样对自己不利的事情,而且还让人弄到朝上来弹劾,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目的,目前来说,作壁上观比较安全,他可不想被拖下水去,更何况,光海一向不是他的底盘,就算派了他的人去,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他也掌握不了光海,叶思忘是那么好相与的吗?他还是加紧掌握目前手中的权力吧,这样比较稳固,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大计。不过,沈家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陛下,臣倒有一个人选。”户部尚书沈文广出列向皇帝说道。   “何人?”皇帝冷眼看着沈文广,以前他一直不知道沈文广是沈家的人,沈家在光海作威作福,肯定也倚仗了沈文广的关系了,皇帝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机。   “就是光海豹师的都监祁爱民,此人熟悉光海事务,又是豹师的军官,由他接任南宫冷情的防御使一职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沈文广恭敬的说着,但他越是恭敬,皇帝对他的杀机越是旺盛。   “嗯,这件事先等等吧,等叶卿家的奏折到了之后再定夺,朕不敢比古时的明君,但也不想作一个闻风定罪的皇帝,叶卿家是个大功臣,朕不想让天下人说朕不能容功臣,落下错待功臣的名声。”皇帝略一思索,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遵旨!皇上英明。”群臣连忙跪地奉承皇帝,沈文广却和黄树文对望了一眼,而皇帝把这一切都看入了眼中。   “退朝,沈卿家,太师,你们两位留一下,朕还有事与二位卿家商议。”   “是,皇上。”   皇帝当先离去,黄树文和沈文广跟随在后。皇帝先去更衣,然后在勤政殿召见两人。黄树文和沈文广进了勤政殿,就见殿内站满了带刀的御前侍卫,黄树文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皇帝并没有更衣,依旧穿着朝服,目光阴沉的看着两人进来,淡淡的吩咐道:“来人,给太师赐座。”黄树文被皇帝的脸色吓了一跳,心中开始忐忑起来,寻思着皇帝到底有何打算,不过,还是在皇帝赐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皇帝看着沈文广,淡淡的抛出炸弹,问了一句:“沈卿家,朕记得你好像也是光海人吧?”   沈文广大骇,悄悄看了皇帝一眼,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与沈氏一族的关系,镇定,要镇定。沈文广在心中安抚着自己,口中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沈氏是光海是大姓,但微臣并不是沈氏一族的族人。”   “是吗?”皇帝依旧淡淡的问着。   “回皇上,是。”沈文广见皇帝好像没有深究的意思,也就顺着应了下来。皇帝看了他一眼,转向黄树文,问道:“太师,从朕还是太子起,你就是朕的老师,如今已是好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朕还记得老师教导朕的东西,朕一直非常的感激和信任老师。”   黄树文对皇帝突然的忆旧有些摸不清,只能顺着皇帝的话回答:“是的,皇上,微臣对于能教导皇上,心中一直非常的自豪和感激,对皇上对微臣的恩宠也一直铭感在心。”   “是吗?”皇帝表情越来越阴冷,突然拿出一叠纸张,“啪”一声丢在黄树文面前,怒声道:“太师就是这样来报答朕的信任吗?”   黄树文脸色大变,拾起地上的纸张一看,不禁瘫在地上,脸色如土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口中道:“皇上饶命,皇上恕罪,微臣该死,微臣不该妄起贪念,微臣只是想弄一点银子,没有其他的想法,请皇上一定要相信微臣啊!”   黄树文哭喊着,他教导了皇帝好多年,当然知道皇帝善猜忌的个性,心中有如死灰一般,此刻才反映过来,叶思忘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他,叶思忘是清楚知道他只是贪图银子才与沈家合作牟利的,但叶思忘更知道皇帝善于猜忌的性子,皇帝根本不会相信他。   皇帝的表情非常的难看,恨恨地看着黄树文,道:“你是朕的老师,朕不会要你的老命,朕不想被天下的人辱骂,也不想让老师的声名扫地,朕只要你把所有侵吞的银子吐出来,另外,太师你年事已高,该是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谢皇上隆恩。”黄树文颓然至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皇帝不杀他已经是仁慈了,否则以这位皇帝的性子,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第二十五章 家族利益   “皇上,老臣即将离开,有几句话肺腑之言,不能不说与皇上。”黄树文殷切的目光看向皇帝。   “讲!”   “皇上,叶思忘此人不可信,此人虽然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但此人不是一个甘于屈居人下的人,在臣等所有人都没有准备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悄悄地积攒实力,等臣等反映过来之时,已经死在了他的算计之下。陛下,此人手中不可以有军权,否则,我天朝危矣。”   黄树文苦口婆心的说着,只可惜皇帝根本就听不进去。皇帝命人上前摘去黄树文的乌纱,并命人前去查抄黄树文的府邸,逼迫他告老还乡去了。   解决了黄树文,对于一脸惊惧的沈文广,皇帝就没那么客气了,皇帝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沈文广的身上,以欺君的罪名,把沈文广拖出去斩了。   黄树文失势,沈文广没有人给他求情,皇帝要杀他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长乐公主对这件事却没有太多的反映,对于太师黄树文在光海的举动,以她与瑞明的关系,她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黄树文的失势她心中只有欢喜。   在黄树文垮台后,朝中就只有长乐公主和柳智清两派人了,柳智清同长乐公主一般,对于黄树文的倒台只有欢喜,没有异议,但心中对皇帝欲趋强硬的作风,却生出了忌讳。   有叶思忘手中的军权,还有京城三卫的保护,无论是谁造反,想轻易的解决掉皇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皇帝背后的叶思忘,已经是一股新兴的力量,一股支撑着皇帝权威,让人不能忽视的力量。   善猜忌的皇帝即使因为黄树文的话对叶思忘有了一点点怀疑,但是在想到叶思忘宁肯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也要把他的护身宝甲给他,让他防身的事情时,皇帝立即打消了怀疑的念头,这样的人,是不会背叛他的。   因为黄树文和沈文广的垮台,而沈若成的舅舅刑部侍郎宋云生处处收排挤,手中的权力根本就比不上叶思忘,即使他想救沈家,也是有心无力。现下,叶思忘可以快乐的结束他的钓鱼行动,好好的收获一番了。   叶思忘抓住机会狠狠地刮了沈氏一族一回之后,沈氏族人慑于叶思忘的权势,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只能乖乖地交钱赎人。叶思忘也不能把他们逼得太急,见好就收,让蔡强暗示沈氏一族的族人,只要他们罢免了沈若成的族长职位,用沈府的衰败换取他们继续生存下去的权力,否则,叶思忘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家破人亡。   “如何?各位仔细考虑一下吧,各位是要保住你们自己,保住沈氏一族,还是要保住沈若成的沈府,就由各位自己拿主意了,本官只提醒各位,我们现在的巡抚大人,可是一个从来不徇私,有错必惩的人,他老人家的手段,想必各位都已经尝到了,该如何做,各位心中应该有底了吧?只要沈府继续担任族人,你们沈氏一族就有败亡的危险。这是我家大人的逆耳良言,各位回去好好考虑吧,送客。”   蔡强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道,虽然在做逼迫的事情,但表情却没有一点逼迫的样子,他的上司大人说了,不能逼迫人家,只能威胁人家,而且要笑着威胁人家,唉,真是个挑剔的上司。打发了沈氏族人回去,蔡强苦着脸来见叶思忘,把刚才的事情汇报给叶思忘知道。   叶思忘刚带着玉小苋出去游玩回来,这一次的泉州之行,他一直只是在背后出谋划策,给蔡强撑腰,一次面也未露过,可怜的蔡强,在叶思忘的威逼下,只能哭并痛快着的站出来充当恶人,直接得罪沈氏。   听了蔡强的汇报,叶思忘笑着道:“蔡大人辛苦了,举荐蔡大人担任光海按察使的奏章,本府已经上报朝廷,相信以蔡大人此次的功绩,任命的圣旨很就能出来了,到时候,蔡大人搬到福州的按察使衙门,本府也可以继续和蔡大人合作,蔡大人可是本府的左膀右臂,万万缺少不得。”   看着叶思忘灿烂和蔼的笑脸,蔡强连为自己悲伤的力气都没有,还要作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讨好他难伺候的上司大人,天哪,什么时候才是他的黎明啊?再让他这么继续被上司大人折磨下去,他一定会早死的,他的命真苦,苦得他自己都忍不住想掬一把同情之泪。   蔡强离开后,衙役来报,有个穿着素白绢衣的女子求见叶思忘。   素白绢衣?叶思忘心中一动,想起了海净,她也是习惯传素白绢衣的,难道她给自己带来了安平的信息?想到这里,叶思忘兴奋的跳起身,立即就往外去,迫切的心情,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原本平淡的俊脸上涌上了掩饰不住的激动,他的宝儿就要回来了吗?   玉小苋怪怪地看着叶思忘急忙的出去,愣了愣,有些不解。叶思忘救安平和霁月的事情,只有叶思忘和石阔知道,叶思忘连众位娇妻都没告诉,一直把她们蒙在鼓里。   叶思忘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出去,冲着衙门口立着的娇俏窈窕身影,兴奋的喊了出来:“海净,你给我带宝儿来了吗?”   那娇俏窈窕身影听到叶思忘的呼唤,转过身,看向叶思忘,秀丽的凤目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合十为礼,淡淡道了一句:“阁下就是光海巡抚叶思忘大人?久仰了!”   “怎么是你?”叶思忘惊讶的看着来人。   话说沈氏族人离开知府衙门之后,全部聚到沈文群的家中,在这些人中,唯有沈文群的德望足以聚齐所有的人,也能压住所有的人。   “各位兄弟子侄,你们的想法是什么?”沈文群问着众人,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之后,道:“既然各位不愿意先开口,那我先说说我的态度。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是要自己的儿子,还是要遵循沈氏一族的家规,沈氏家规,以和为贵,族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罢免族长的事情,如果此例一开,恐怕于今后的沈氏发展不利。但是……”   众人正听得直点头,认为沈文群说的有道理时,想不到他还有一个但是,连忙看着他,专注的等待着他接下的但是。   “但是,今代族长确实没有尽到族长的责任,在沈氏一族面临危险的时候,没有立即采取有效的措施,减少沈氏的损失,已经失职,此其一;其二,族长偏袒兄长沈若威,招致官府的责难,为了私人的利益,损害的家族的利益,滥用族长权力;其三……”沈文群洋洋洒洒的说出了不多不少的八条理由,每一条都是言之有据,让人无法反驳,一干族人也听得频频点头,显然很认同沈文群的话。   “那叔叔认为该当如何做?”辈分没有沈文群高的中年男子沈若海问道,他的儿子也被蔡强抓了进去,为了赎人,他已经花了好几十万两的银子了。   “叔叔,以小侄观察,那蔡强根本就是在针对现任族长给我们沈氏下套,故意整我们沈氏,族长失职,我们是被族长牵连的,否则,如果官府要治罪,根本就不可能给我们拿钱赎人的机会,小侄认为,为了保住沈氏一族,不至于被官府一巴掌打死,在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情况下,我们应当召开族内会议,重新选一个族长出来,以带领我们沈氏走出目前的困境。”年近三旬的青年男子沈若冰说着,他是他那一系的家主,因此,虽然年轻,但还是有资格参加沈文群召集的会议。   众人沉默下来,看了在这样敏感的问题上,能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否则,得罪了人就不划算了。众人在心中盘算着。   “为何大家都不说话?”沈文群皱起寿眉,“我知道,大家都怕得罪人,但是,我们是一族的人,荣辱与共,难道大家想看着沈氏灭亡吗?那岂不是如了蔡强的意,如果我们沈氏垮了,那光海就再也没有了能让巡抚叶思忘顾忌的势力了,虽然我们现在的势力比不上以前,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沈氏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叔叔这话是没错,可是,只有同心协力是不够的,叶思忘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物,势力庞大不说,更是深得皇帝宠信,以我们沈家在朝中的势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叔叔,意气事小,生存事大,不能让沈家断在我们的手里。”沈若海感慨的说着,语气里有着深深地无奈,但面对强权,为了大局,他只能选择屈服。沈若海的话让众人俱沉默下来,心中清楚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也不一定要全然屈服!”沈若冰看大家都郁郁不欢的样子,不慌不忙的欲说出自己的看法,沉静的样子,显得很有信心的样子。“我们沈家依靠的是谁,当朝的太师,当今皇帝的帝师黄老太师,他老人家的势力不用我说,各位叔伯兄弟也应该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垮吗?大家不要忘记了,他老人家可是文官之首,虽然比不上宰相,但是,说到在天下士子中的影响,老太师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算是柳智清也要顾忌三分。叶思忘这次如此做,已经得罪了老太师。现在暂时是黄大人势弱,不得圣眷,但是,长此下去,鹿死谁手,还很难预料。” 第二十六章 桃色协议   沈若冰的话,让众人有如醍醐灌顶,猛然惊醒过来,他们已经被叶思忘和蔡强的动作逼昏了头,特别是听到朝中黄树文辞官和沈文广被斩的消息时,他们就已经失去了冷静,一心只知道营救被关押的亲人。   “还是若冰冷静,真是后生可畏,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比不上了。”沈文群赞赏的点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沈若冰。沈若冰谦逊的笑了,道:“叔叔过奖了,所谓关心则乱,各位叔伯兄弟都挂心被关押的人,小侄族中并没有人被关押,因此小侄侥幸能看清局势而已。”   “不要谦虚了,赶快把你的主意说一说,我们心已经乱了,全无主意,你有主意就快说。”急性子的沈若海连忙催促沈若冰把想法说出来。   沈若冰点点头,正色说道:“黄树文被叶思忘用计逼退,但这只是暂时的,根据我们与他打交道的经验看,他会甘心吗?绝对不会!而且,以他手中的势力,绝对有实力与叶思忘一较长短。因此,为了沈家的长远发展,我认为,目前我们可以暂时屈服于叶思忘的淫威,召开族长会议,商议撤换族长的事情,对叶思忘作出一个交代,在保存好沈家的实力的同时,也不能把黄老太师的嘱托落下,两边一起来,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样一来,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能应付过去,将来不管是叶思忘取得最终的胜利,还是黄老太师胜利,我们都可以以权宜之计为借口,把胜利的一方打发,不致于损害到沈氏一族的势力。”   听了沈若冰的话,众人都陷入沉思中,比起整个沈氏来说,沈若成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要做怎样的选择,其实答案所有心中都已经清楚了。   “若冰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比起整个家族,若成一人的牺牲根本不算什么,为了家族的存亡,我相信若成一定能理解的!”沈文群见没人说话,便叹了口气,站出来说道。   众人对望一眼,知道沈文群已经赞同了沈若冰的意见了,点点头,也表示了赞同。于是,一行人便向沈府行去,告知沈若成商议之后的结果。   沈若成静静地坐在书房的椅子里,苍白的脸庞上隐隐可见阴骘,从叶思忘允许用银子赎人开始,他就知道叶思忘表面上是冲着他来的,实际却是冲着整个沈氏来的。他们沈府是沈氏中最大的一支,辖下的生意产业也是沈氏里最多的,只要他们沈府垮了,整个沈氏在叶思忘的眼里就什么也不是了。可恨的是,他明明知道叶思忘的目的,却经不住母亲的苦苦哀求,只能掏出银子去输大哥,大哥犯的是死罪,所需银两数目巨大,累得他不得不出售了几处产业才能凑够银子,唉,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冲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经过三天的商议,沈若成被逼让出了家主之位,族中重新选族长,沈若冰以一贯的精明沉稳,冷静机智的形象当选族长一职。   且不说沈氏的内乱,话说叶思忘兴冲冲的出门去见的海净,谁知来的却不是海净,而是原本应该已经随海净到佛海去了的沈若君。叶思忘看过沈若君,但沈若君从来未见过叶思忘,因此才有了见面时的问话。   把沈若君直接迎到衙门后院,叶思忘让她坐下,懒洋洋的笑着,好奇的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谭夫人,或是沈姑娘,或是你的法号?对了,悬空老和尚给你取法号了没?”   沈若君神情恬淡的合十为礼,道:“称呼什么都无所谓,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与贫尼并无任何干系。”   叶思忘笑了笑,手拄着下巴,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沈若君,一点也没有避嫌地意思。   一开始沈若君还能漠视,淡然处之,但叶思忘似乎丝毫没有移开目光地意思,而且那目光还大刺刺得让人无力,沈若君被他看得恬美的脸上升起了一抹红云,有些不悦的嗔责道:“叶大人一向如此看人吗?贫尼虽是方外之人,但也是一女子,叶大人如此直然相视,端是无礼至极。”   会生气?难怪玄空老和尚没给她剃度,佛心不够嘛!佛海一派,讲究的是修佛修心,看来沈若君修行还不够,不过,让他纳闷的是,她来做什么?为什么玄空会放她出来?玄空那个老和尚不如他师父的一处就是喜欢故弄玄虚,这一点和道山那个老杂毛是一样的毛病,真是让人讨厌。   叶思忘在心中偷偷的骂着佛海的掌门,并没有收回目光,而是淡淡一笑,目光更加轻佻的在沈若君身上扫视一周,道:“你还没剃度,不能称贫尼,依我看,玄空老和尚肯定说你佛性不足,没有佛心,与佛无缘,对吧?”   “是我修行不够,我做不到六蕴皆空。”沈若君淡淡的说着,但语气里还是可以听出一丝苦涩和失望。   叶思忘挑挑眉,依旧是懒洋洋,没有个正形的笑容:“修佛,如果真的有佛祖的话,天下哪来那么多的贫苦众生,早就被度走了,你别和我说什么佛度有缘人,借口而已,骗骗普通老百姓还可以,我这里就别来丢人现眼了。”   “叶公子仍然不肯放下执念,心可成天堂,心可成地狱,只要叶公子你能放下执念,自然能体会到佛祖的大慈悲,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道清脆柔和的好听嗓音响起,一个穿着一袭绢白素衣的美丽女子缓步走了过来,看她的只是轻轻地迈一步,似乎很缓慢的样子,实则很快的就到了叶思忘身前,正是海净。   “海净师姐。”沈若君见到海净,连忙起立行礼,海净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多礼,两人坐下。   “噢哦,这就是佛祖的众生皆平等,原来这个平等也是要分尊卑的啊。”叶思忘在一旁讽刺的笑着,语气怪怪地说着。   海净只是淡淡一笑,对叶思忘的打趣不以为意,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明白叶思忘的性格,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理他的好,但沈若君就没有海净的修养,被叶思忘的嘲讽弄得俏脸通红,只能不悦的闷闷坐在一旁。   “说吧,两位佛祖的使者,到我这魔居来,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赶快说完赶快走,要不然恐怕污了两位的圣洁。”叶思忘笑着,口气依旧是讽刺的,明显的表示出自己的不欢迎。海净嫣然一笑,道:“难道你就不想问一下你的宝儿姑娘的情况吗?”   “等着你主动告诉我!”叶思忘无赖的说道。“反正以你们佛海弟子的古板,只要是我师父、师娘交代的事情,不用我问,你们也会主动告诉我。”   对于叶思忘的冷嘲热讽,海净不以为意,道:“前辈让我告诉你,宝儿的情况有些复杂,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能不能治好她的眼睛。”   叶思忘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忧郁,如果师娘都说要观察一段时间,那看来是希望不大了,可怜的宝儿,看来只能由他多爱她一些来弥补了。   海净见叶思忘沉默不语,知道他在想安平,淡淡一笑,道:“我们这一次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先说好了,找我帮忙可是要收报酬的,我从来不做白工。”叶思忘强迫自己收拾起伤感,把心思转到海净这边来。   “沈文广大人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根据朝廷律历,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虽然拜托了道山的人出面协调,免除了株连之罪,但是,沈文广大人的眷属还是落得发配的下场,我们想请你出面,救下沈大人的眷属。这是我们要找你帮的第一个忙。”海净侃侃而谈。叶思忘没什么表示,也没说话,显然是再等着她接着说还有什么要帮的。   “第二个忙就是希望你能放过沈氏一族。”海净的第二个忙倒是说得很简洁。叶思忘笑了,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你们的报酬是什么?”   “就是我和沈师妹,自从后,我们都跟随你,任你差遣,侍奉你。”海净恬雅一笑,口气平淡的说出一个让叶思忘吓了一跳的答案。沈若君在一旁低着头,表情也很平静。   叶思忘惊愣过后,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算了吧,我对这个报酬不感兴趣,看看你的沈师妹吧,一个心死了的人,要来何用?而你嘛……”   叶思忘轻佻的目光在海净的身上巡视着:“说实在的,虽然你的身材马马虎虎,但我勉强可以接受,这样吧,你留下,你的师妹回去继续修她的佛吧。”   海净依旧笑着,表情未变过,似乎早就料到了叶思忘不会要沈若君一般,对叶思忘的决定一点也不惊讶:“那就这样说定了,明日我就会搬到这里来,你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做到,告辞。”说完,带着沈若君走了。   由有了与海净的协议的原因,因此,在沈氏主动派代表来说他们已经撤换了族长,并且愿意支付大笔钱款来赎人的时候,叶思忘顺水推舟的同意了,沈氏一族的事情就此落幕,光海的大家族都严管自己的子弟,再没人敢象以前一般任意妄为了。 第二十七章 恶魔的召唤   解决了沈家的事情,叶思忘班师回福州,也遵守自己的话,向朝廷上奏,推荐蔡强做了光海按察使一职,把蔡强弄到了福州,对这个结果,蔡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虽然升了官很开心,但是,只要想到以后要在叶思忘手下继续工作的情形,就让他忍不住的悲伤,只觉未来一片灰暗,老天不保佑好人啊。   且不说叶思忘一路班师回福州,沈府,沈若威、沈若成兄弟在一起,沈若成表情阴霾,而沈若威则不停的走来走去。   “二弟,这一次是大哥连累了你,以后,大哥再不会喝酒了!”沈若威自责的说着,语气颇为懊恼。   沈若成摆摆手,幽幽的道:“大哥不用自责,人生,总会有沉浮,再说,这一次的事情,让小弟看清了许多的东西,收获很大。”   沈若威感激的看了弟弟一眼,如果说他还对弟弟有怨恨的话,现在也消失殆尽了,对于沈若成,他只有感激,再无半分嫉恨了。   “老头子真是狠心,居然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只知道守着那个贱人的墓地,一点也不念亲子之情。”沈若威恨恨地骂着父亲。就在这时,家丁进来通报,说是有人求见。   沈若成愣了愣,让家丁把来人请了进来,却是一个做商人打扮的男子,见到沈若成,首先抱拳为礼,笑着开口道:“沈家主,久仰了,在下风无痕,代敝主人向您问好。”   沈若成冷淡的目光扫了来人一眼,眼睛闪了闪:“我已经不再是沈氏的族长,阁下不要弄错了,况且,我与贵上好像并不相识?”   风无痕微微一笑,傲然道:“只要敝上说您是族长,您就是族长,敝上的身份您暂时不用知道,只需知道,敝上完全可以助你重新登上家主之位,甚至可以让你除去一切碍事的人。”   沈若成和沈若威对望一眼,沈若成道:“阁下不愿意说出贵上的身份,那来我这府中有何用意?”   风无痕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道:“敝上的敌人,与您是一样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您认为呢?”   沈若成接过信封一看,里面全都是银票,淡淡的瞟了来人一眼,随意的把信奉丢在一旁,道:“无功不受禄,贵上的意思是?”   风无痕神秘的笑着,道:“敝上的意思是,沈氏一族是光海最大的氏族,只要家主您和敝上合作,不仅可以轻易的得回您的家主之位,即使沈氏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大氏族也不是没有可能,家主您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应该有着过人的眼光和魄力,您仔细考虑一下吧,只要您和敝上合作,天下的钱任你们沈氏赚。”说完,风无痕就神秘的笑着,告辞离开了。   沈若威拿过信封一看,大惊:“一百万两!好大的手笔!”   沈若威咂舌不已,沈府也算是有钱的主儿,但要他随便就送人一百万两银子,他不会这么大方的给出来。   沈若成静静地坐着,看着那堆银票不发一语,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和风无痕说的人合作,况且,那人的身份根本就不确定,他要把他的未来托付到给不确定吗?   “二弟,依大哥看,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沈若威看着弟弟的样子,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虽然我们与那人还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们沈府现在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在危难当头,所有的沈氏族人都袖手旁观,惟恐我们连累了他们,趁机剥夺了你的族长之位,他们已经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与那人合作或许还能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即使失败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象现在这般而已,最多就是掉脑袋,大哥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到时候一切都由我担待好了。”   沈若成看向沈若威,从他的眼中,他看到了大哥对族人的恨,他明白大哥说的是认真的。点点头,道:“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仔细考虑的。”   叶思忘带着军队回到福州,把士兵交还给南宫冷情之后,然后让蔡强自己到按察使衙门上任,自己则带着玉小苋径自回巡抚府去了。   刚回到府中,还来不及把等待着他的一干娇妻抱一下,就被司空明月拉进书房,那里,独孤觉和西门玄月正等着他。   “参见少主!”两人见到叶思忘,连忙行礼,叶思忘摆摆手,一边示意两人坐下,一边坐没坐相的瘫在椅中,等待着两人说话。   “少主,我们在日泉国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这是详细的报告。”独孤觉递上一叠厚厚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叶思忘端正坐姿,接过细细的看了起来,看完之后,笑了起来,道:“很好,做的不错,只要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再添上一把火,就能让日泉燃烧起来,呵呵……”   叶思忘笑得很开心,玉小苋接过叶思忘手中的报告一看,也笑了起来。   一干人在这里忙着算计,但人算不如天算,或许可以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思忘忙着算计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算计他。   京城,柳智清府邸中——   “一切都已经联系妥当,沈若成已经同意合作,请主人吩咐接下来的动作。”风无痕恭敬的向柳智清禀报,原来,他是柳智清的人。柳智清抚着胡须,道:“楚明良那边,也安排好了吗?”   “回主人,趁着叶思忘到泉州的时间,楚明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布政司衙门掌控在手中,不过,财政大权并没有真正的掌握,财政大权还是在叶思忘的手中。属下前两天已经吩咐楚明良,要他开始夺权,扰乱叶思忘的视线。”   “很好,有了楚明良在哪里捣乱,暂时可以转移一下叶思忘的注意力,你继续按照约定的计划行事。”   “是。”   ※※※   光海福州——   叶思忘皱着眉头看着楚明良,心中有着疑惑,明明知道光海的军政大权都在他的手中,他还敢这么做,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难道他一点都不怕被杀吗?   “你说,你今后税银的事情要交给你管理,对吗?”叶思忘再次问了一遍。   楚明良昂起头,道:“正是,下官身为光海的布政使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已经熟悉了光海的环境,该是为大人效力的时候了,下官应该担起自己职责范围内的所有事务。”   “嗯,很好,你先回去吧,我让手下的人整理一下,过两天你过来办理交接手续吧。”叶思忘温和的笑着说道,一点也没有不乐意的样子,让楚明良吓了一跳,这与他设想的不同,他以为叶思忘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财政大权还给他的,怎么会这么容易说话?   打发了楚明良,玉小苋和司空明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你真要还给他?”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大肆的夺权,现在可能他认为权力已经夺得差不多了,可以来要财政大权了,以柳智清的精明,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么做?蹊跷,真的很蹊跷。柳智清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我真的想不出来。”叶思忘皱眉思索着。   “因此你才愿意把权力表面上的交给他?”   “嗯,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反正光海都握在我的手中,就算我把税银的收缴交给他管理,他也夺不去我的权力,象征性的给他玩一下也没什么,如果能吊出柳智清的目的,那就更好了,目前来手,先静观其变吧。”   “那就这样定了。既然正事说完了,那说一下私事吧。”玉小苋媚笑着说道,一旁的司空明月也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叶思忘。叶思忘显得一头雾水的样子,问道:“私事?什么私事?”   玉小苋和司空明月对望一眼,司空明月一本正经的开口宣布:“海净来了!而且还带着她的行李,似乎有长住下去的打算,请问,叶大人,叶巡抚,对此,您有何解释?”   叶思忘笑了,还以为她们会说什么,原来是这个啊,他根本就不在意。叶思忘嘘了口气,随意的道:“来就来呗,巡抚府很大,随便她住哪里都行,你们以为她来做什么?她可是来劝你们夫君我出家做和尚的,她可是想让你们当寡妇呢。”   “你说什么?”两女显得颇为震惊,虽然知道海净一直想渡化叶思忘,但是想不到却是要叶思忘区做和尚。   “我赶她出去!不准她住进我们巡抚府!”司空明月站起身就打算去赶人,她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的夫君,无论如何也不愿被人夺去,她可不想做寡妇。   叶思忘连忙拉住她,直接把她搂抱入怀中,道:“别激动,我可没说我会去做和尚,难道你不知道夫君我的定力吗?” 第二十八章 开战   司空明月一愣,想想也是,叶思忘从小就固执,决定了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改变。如此一想,也就不再急着去赶人了,不过,家中有一个随时想劝她夫君去出家做和尚的人在,总是让她心中不踏实。   与玉小苋对望一眼,道:“那也不能让她就这么住着,让一个随时想夺去我丈夫的人在身边,我不放心。”   司空明月的语气和说法让叶思忘听得心情大好,愉悦的笑着吻了她一下,道:“还说不定的事情,别对我这么没信心,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把仙女变成凡人的?”   司空明月笑了,还未等她说话,玉小苋已经眯着眼睛说出了一句惊死人的话:“干脆我们给她的饮食里下春药,让夫君夺去她的处子身,把她拉下水,看她还怎么修佛,怎么劝思忘去出家!”   叶思忘为玉小苋的话愣住了,偏偏司空明月也一副“好主意”的样子,煞有介事的与玉小苋讨论起来,看来她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叶思忘不禁失笑出声,这两人……颇有谋杀亲夫的嫌疑,也不想想,玄空老和尚是那么好惹的吗?如果他向师父告状,师父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师娘们,总会有几个想拔了他的皮的,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要打消她们这种危险的念头。   叶思忘连忙笑着制止俩人,道:“别,别,这种事情夫君我是不反对了,但是师父肯定会反对就是了,海净的师父可不是好惹的,为了你们夫君我的安全着想,这种念头还是不要有的好,知道了吗?”   司空明月愣了愣,看叶思忘说的认真,也就放弃了,玉小苋则眼珠一转,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叶思忘,良久才不清不愿的点点头,怪责叶思忘不识好人心,严正的要求叶思忘发誓,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海净劝了去出家,叶思忘只能点头答应,发起了重誓,两女才作罢。   安抚了两女,出了大厅,到了后院,海净娉婷的身影正坐在众女之间,恬淡的表情,圣洁的气质,都显示出她的出尘,不沾染半点俗世的东西,见到叶思忘进来,淡淡的一笑,低头为礼,开口唤了一声:“叶公子。”   叶思忘挑挑眉,颔首为礼,也不与海净答话,而是抱过清河公主怀中向他伸出双手,要他抱的宝贝女儿,笑着亲了女儿柔嫩的小脸一下,逗得女儿“格格”地笑个不停。   众女微笑着看着父女两人逗乐,偶尔开口要求叶思忘轻些,怕他弄疼了宠儿,叶思忘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儿,答应着众女的话。   海净静静地看着叶思忘一副大享天伦之乐的样子,看着他真心的笑容,眉宇间若有所思,这一刻,她似乎有些了解叶思忘为何这么执意的留恋红尘了。与女儿玩闹一阵,叶思忘去洗澡去了,颜如玉跟随在后面去服侍。   “海仙子。”云凤语温和的唤着海净。海净淡淡一笑,道:“姐姐直接唤小妹海净即是,不用称呼什么仙子,小妹蒲柳之姿,如何敢当仙子二字。”   云凤语淡雅一笑,道:“好吧,净妹妹,你今晚与我住一个园子可好?有些话,我想与你说一下。”   海净点头答应,云凤语便带着她去安排她的住处去了。一路上,云凤语袅娜的走在前面,海净跟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   “妹妹,你可会觉得寂寞?”云凤语突然问道。海净一怔,想了想,诚实的道:“有时候会,但多数时候,心灵都觉得很满足。”   “妹妹心中有着信仰,自然寂寞的时候很少,但是,只要是人,自然就会有诸般烦恼,妹妹似乎体会的还不够。”云凤语微微一笑,停下脚步,与海净站在一起,道:“佛祖说,众生皆可成佛,人即我,我即佛。佛心即是佛性,只要心中有佛,外在的东西也就不重要了。你说呢?”   海净心中一动,道:“姐姐是在劝说小妹不要再执意想要渡化叶公子吗?”云凤语点点头,笑道:“妹妹如此执意的劝诫、渡化,不也是动了凡心执念?”   海净笑了笑,道:“姐姐放心,小妹再不会劝叶公子出家的,小妹如今已是身在红尘,绝了佛缘了。”   “希望妹妹果真如此才好,我们姐妹中,并不是全都性情温和,小苋和明月,还有霓裳那个小丫头,她们对于你执意劝诫思忘出家的事情很是耿耿于怀,如不是思忘答应让你住进来,恐怕她们早就来赶人了。”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的说着,云凤语自幼清修,虽然不像海净是佛门弟子,但佛法修为却很精深,与海净说起来也是有榜有眼的。   ※※※   光海海域——   龙师的战船悠闲的游弋着,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海面被笼罩在一片浓雾中,突然一声巨响,一片箭雨向龙师的战船射来,从雾气中,隐隐可以看到几艘战船,船上有日泉国的标志。   “不好,是日泉的战船!日泉国来偷袭了!”僚望塔上的士兵连忙敲响警钟,船上的将领连忙指挥士兵排好阵势,准备与日泉国好好的打一战,但是,日泉国的船只因有浓雾掩饰,只是一阵阵的放出箭雨来偷袭,并没有靠近作战的打算。   在一阵接一阵的箭雨中,龙师也回击回去,好一会之后,日泉国的战船突然又退了回去,不再攻击龙师的战船,只是不停的在远处游弋着,时不时的又攻击一下,弄得龙师的战船只能紧紧地盯着它。   在另一边,无数的小船飞快的穿过水面,划到光海的南岸,穿着黑色盔甲的武士飞快的从船上下来,列队准备攻击。   “这里是光海防守人手最少的地方,可以说是最脆弱的地方,平日里都是龙师在护卫,今天龙师被拖在海上,不能回防。是你们攻击的最好地点。”一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男子低声对一个穿着将军服饰的人说道。“我们家主人说了,一切按照协定的做,我就引导到这里,接下来会有别人引导,告辞。”说完,转身走了。   将领“嘿嘿”怪笑着看着蒙面人离开,然后一挥手中的日泉长剑,命令队伍前进,开始攻击。   光海的南边是以米图先为首的武林人士守卫的地方,这里的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守军虽然人数少,但自从叶思忘来了之后,派来守卫全都是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因此,这里可以说是最难攻打的地方,但奇怪的是,日泉国却以这里为攻击目标,从南边登陆了。   米图先拎着一只鸡,几瓶酒走进守卫,守卫见到是点苍的掌门,也没防备,米图先见众人都不防备,突然抽出长剑,唰唰几下就把几个守卫放倒在地,然后打开城门,让日泉国的军队进来。   “伊贺君,辛苦你了!”将领走了过来,向米图先点头为礼。米图先点点头,道:“我在晚饭中下了毒,军营中的人都死了,趁现在赶快攻入城中,杀了巡抚叶思忘,其余之人皆不足为惧。”   “嘿!”将领领命而去。   而城中,叶思忘刚洗好澡,正享受着软玉温香呢,这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叶思忘随意的穿了件衣服,打开门,却是西门玄月,他身后跟着一个脸色发黑的和尚,叶思忘认识他,是少林的弟子。   “叶大人,米图先背叛,将日泉军引进城了!”和尚急切的说着,刚说完,就吐出一口鲜血,“砰”一声倒在地上。   “玄月,立即去找冷情,调动军队,准备战斗!”叶思忘阴沉着脸,一边飞快的吩咐西门玄月,一边救治和尚,看来他是中毒了,靠着深厚的内力撑着来给他报信的。   西门玄月领命而去,叶思忘给和尚喂下丹药,把人交给后面赶来的娇妻们,接过颜如玉递过来的衣服,转身就走。南宫冷情接到命令,以最快的速度集合队伍,摆开阵势防守,准备迎击日泉军。   “米图先,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伊贺少主?”叶思忘冷冷看着已经换回了日泉装束的米图先,当日他就对他的积极有点怀疑,命了人监视着他,想不到却被他毒死了,那一营的武林高手都被他毒死了,该死的小鬼子!   “叶大人,在下名叫伊贺正雄,请多指教!你最大的依凭,也就是那些武林高手已经被我毒死,还是乖乖的投降吧!与我们日泉合作,我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米图先,不,应该称呼为伊贺正雄呵呵笑着劝解叶思忘。   叶思忘冷冷看着他,笑了笑,道:“你以为我就只有那些帮手吗?伊贺正雄,今天来攻击光海的这些人,谁也别想回去了!”说着,叶思忘挥挥手,南宫冷情带领大军冲了出来,与日泉军队战在一起,一时间,杀声震天。 第二十九章 八方风雨   一直以来,叶思忘对武林中来的人都有着警戒心,除了公孙无我被他带到豹师的大营教授士兵武学之外,其余的人都自成一营,安扎在福州城南守卫,这里离豹师虽然不是最近的地方,但是却是路最好走的地方,与豹师、龙师成三角之势。   豹师原本的战斗力是十分低下的,但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在南宫冷情的严格到近乎变态的训练之下,战斗力有了大幅的提升,再加上叶思忘从东方俊龙的基地调来的20万武林高手组成的军队,莫说防住日泉的军队进攻,就是依靠这支军队征战天下也有十足的资本和实力了。   叶思忘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冷眼看着南宫冷情带着军队与日泉的军队战在一起,挥挥手,唤来从无忧山招来的人,所有的人全都背着弓箭,十个人一排,瞄准下面的日泉军开始射箭。凭着他们高超的功力,箭矢精准的命中目标——日泉的军队。   战场中打的血花飞溅,城墙上,叶思忘命人升起狼烟,告知龙军被攻的事实,让龙师从海中包围日泉军,来个瓮中捉鳖。   伊贺正雄冷冷看着高站墙头上的叶思忘,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得意笑容,虽然他没有料到叶思忘统领的豹师的战力会如此的高强,但是,只有一个豹师是不够的,光海,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一天就攻下来,他可以慢慢的耗,但是,天朝却是耗不起的。   日泉军与南宫冷情战了一阵,落于下风,连忙命令撤退,退到了以前专门为武林人士建立的大营中,而海上的日泉军却退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岛上,与光海守军僵持在一起。   中军帐——   南宫冷情、燕之行等一干将领全都集合在一起,与叶思忘商讨形势。叶思忘默默地坐在首位上,听着众人发表作战计划。   他的心中有着深深地疑惑,就算伊贺正雄不知道他手中的光海守军豹师的实力,但有龙师在此,只要龙师从海上出击,截断日泉军的补给线,日泉军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伊贺正雄在天朝潜伏多年,又随着武林人士来光海潜伏了一段时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为何他还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叶大人,由我们龙师迎击他们的海军,截断补给线,再由豹师出手,消灭驻扎在武林大营的日泉军。作战计划,目前就是这样,不知叶大人还有别的意见没有?”   商议一阵之后,燕之行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叶思忘,皱着眉头开口询问,心中不悦的同时,还有着疑惑,叶思忘是带兵打过战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作战会议的重要,为何会开小差呢?   叶思忘歉然笑了笑,对燕之行无言的责备不以为意,道:“目前,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不过,本府心中还有一些疑问,这些疑问没有解开的话,我总觉得会有不测。”   “哦,你心中还有什么疑问?”燕之行惊异的问着叶思忘。叶思忘摇摇头,正欲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外面的兵丁已经大声报告:“大人,小苋夫人来了,说要见您。”   在天朝的军营中,是不准许女人出入的,因此,而豹师的军官都认识玉小苋,因此,叶思忘并没有把玉小苋带着一起来,现在她来找自己,叶思忘知道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赶快让她进来!”叶思忘连忙吩咐。不一会儿,玉小苋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人还未到,声已先到:“思忘,我们有麻烦了!”   玉小苋飞快的走了进来,把手中刚收到的急报递给叶思忘,清秀的脸庞上神色一片冷峻,显然是刚收到的情报里,有重大的消息。叶思忘接过,飞快的看了,不禁脸色一沉。   “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燕之行连忙问道,南宫冷情也关切地看着叶思忘。叶思忘沉声把情报里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沧州、衢州、抚州、扬州四地发生暴动,京城中有多位大臣被杀,其中包括太傅柳严和刚刚告老还乡的黄树文,弄得京城人心惶惶。”   “什么?!”燕之行惊讶的站了起来,身为一个将领,沉稳冷静是最重要的,但是他听了这个消息,仍然忍不住惊讶的站了起来,可见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惊讶了。   “朝廷中有人向皇上柬议,说来攻击光海的日泉军军力弱小,有龙师守卫就够了,关键是要平乱,而沧州、衢州、抚州、扬州离光海最近,要皇上命我前去平乱。”叶思忘把情报中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除了冷峻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严肃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心思。燕之行脸色沉了下来,道:“皇上的意思如何?”   “目前皇上还没有同意,想从兵部抽调人马前去,但是,目前兵部根本就抽不出人来,北方哈克和大辽重兵压境,根本就无法抽调兵马出来平乱,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因此,依我看,让光海出兵平乱的可能性比较大!”叶思忘语带嘲讽的淡淡说道,口气颇为肯定,朝中有柳智清在,只要他带头向皇帝施加压力,而皇帝又没有了支持,肯定只能屈服了。   “只要今天的战果报到京师,不出三日,圣旨必到!”玉小苋冷冷地说出自己的推测,虽然是推测,但语气却很笃定。   军帐内的众人都沉默下来,光海的兵力原本就稀少了,二十万的龙师,再加上三十万的豹师,总共五十万人马,却要对抗日泉军百万大师,如不是依靠着强大的战力,早就被日泉军消灭了,现在又要抽调出兵力去平乱,根本就不可能的了。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只怕有人趁机作乱。”叶思忘没有说出是谁,但燕之行等人却已经明白,齐齐脸色一沉,偌大的中军帐,只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声,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哈克、辽国为何会在现在出兵?为何暴乱会在现在发生?一切都太巧了吧?”燕之行蹙着浓眉,话中有话的说道。   “没错,这一切都太巧了。”叶思忘略一沉吟,吩咐道:“小苋,我要最详细的情报,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玉小苋点点头,领命而去。   “玄月,你把消息发下去,让我们的人等待命令,准备发动阴天计划!”叶思忘果断的发布命令,西门玄月连忙下去准备去了。做完这些,叶思忘看向燕之行,道:“燕叔叔,小侄有一个请求!”燕之行脸色一肃,道:“你说。”   “朝中肯定会下圣旨,让小侄前去平乱,到时候,小侄会让小苋装扮成我的样子,代替小侄前去平乱,光海就要拜托您和冷情两位了!不一定要胜利,但是,一定不能让日泉的军队跨入光海半步!”叶思忘简略的说着,以燕之行的睿智,已经明白了叶思忘的意思,郑重的点点头,道:“我明白,放心,只要为叔在的一天,光海就不会丢!”   叶思忘一喜,又与众人商议了一阵,让南宫冷情监督着战事,自己回到巡抚府中,把众女召集到一起,包括海净。   “小苋,姑姑,我要进京一趟,但是,这里不能有失,也不能让敌人知道我进京了,因此,姑姑,这几日你要扮作我的样子,坐到中军帐中,待圣旨到了之后,小苋将扮作我的样子带兵去平乱,到时候,姑姑您就要带着府中的侍卫,保护好巡抚府,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叶思忘飞快的吩咐着,告诉众女自己的安排。   “海姑娘,思忘有一事相求!”叶思忘看向海净,眼中再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而是更多的诚恳。   “公子请说,只要海净能办到之事,海净一定竭尽全力的去做!”海净敛衽一礼,答应叶思忘。   叶思忘把玉小苋搂到身旁,深情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怕暴动的事情与日泉有关,日泉的忍者一向擅长暗杀,我的小苋不会武艺,因此,思忘想求海姑娘您能随军出征,保护她的安全,当然,我知道你们佛海的规矩,不会让您杀生,只求您能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就好!”   “思忘。”玉小苋泪盈盈地看着他,她是知道叶思忘的心高气傲的,也知道他与海净的不对盘的,但今日为了她的安全,他竟然低声下气的请求海净,让她的心疼痛不已,她开始后悔不学招式了。   海净并没有感到任何一丝的得意,她也深知叶思忘的性情,知道他如此求她,已是违反了他的本意,但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他仍然开口求她,让她深深地震撼了,情之一字,真的如此迷人吗?   “叶公子请放心,海净一定会保住小苋姐姐的安全,断然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海净认真的保证着。 第三十章 乱   叶思忘感激的点点头,看向司空明月、云凤语和玉霓裳:“如玉不会武艺,你们又都身在福州,离战场这么近,我不能让你们出任何的意外,因此,姑姑、凤语、霓裳你们三个要留守府中了,玄月会带着我从师父那里调来的两百侍卫守在府中,但是,你们也要小心,不许单独行动,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特别是清河和如玉,清河你要照顾宠儿,无论做什么,都要一起,知道吗?”   众女眼中含着泪,点点头,答应叶思忘,叶思忘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清脆的鹤鸣,叶思忘神情一喜,大笑道:“师父已经知道我这里的情况,他让白羽来帮我了!”说着,兴奋的冲了出去,众女连忙跟在后面。   在巡抚府的上空,一只巨大的白鹤盘旋着,不停的鸣叫着,神峻异常的样子,一看即知非凡品可比。   “白羽师兄!”叶思忘大声的叫着,身形拔地而起,向空中射去,白羽开心的清鸣一声,飞快的飞了过来,接住叶思忘,一人一鸟都显得颇为高兴。   在空中嬉戏一阵,白羽缓缓降落在院中,对着叶思忘鸣叫了一声,低头用长长的鹤嘴碰了碰叶思忘的头,又低下头指向自己的腿,原来上面绑了一封信。   叶思忘连忙跳下鹤背,解下信一看,是他师父慕容无过写给他的,叶思忘摊开一看,信中只简单的写了几句话,大意是让叶思忘放心的按照自己的安排做,家中的众位娇妻,自然会有人来保护,另外让他到晋州去一趟,让朱伟杰出面,召集武林人士来帮助他。   叶思忘收起信,心中大定,嘴角露出了惯常的邪魅笑容,只要有了师父的支持,就是把天挑翻了也不怕了,反正一切都有师父担着。   白羽啄了叶思忘一下,金色的鹤目好奇的看着叶思忘身后的众女,似乎是想让叶思忘为它介绍一下。   叶思忘笑了,连忙把自己的诸位爱妻介绍给白羽,白羽轻轻地鸣叫着,似乎是在向众女打招呼。   “这是我师父收的鸟徒弟,说起来,它可是比我和朱师兄进师门还早呢,你们也跟着我叫它白羽师兄就好。”叶思忘笑着向众女道,众女虽然觉得新奇,但还是跟着叫了白羽一声,而在清河公主怀中的宠儿,对白羽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反而睁着一双圆溜溜地大眼睛,伸出胖胖地小手,指着白羽“啊啊”的叫着,显得很是高兴。   白羽看了叶思忘一眼,似乎在问他“这个小孩是谁”,叶思忘笑着抱过宠儿,让她抚摸白羽,道:“白羽师兄,这是我的女儿,她叫熙晴,小名叫宠儿。”   白羽金色的眼睛一瞬不顺的看着宠儿胖嘟嘟的可爱小脸,低下头,从口中吐出一颗金色的圆形软物,啄了叶思忘的手一下,让叶思忘张开手,吐到他的手掌中,让叶思忘喂给宠儿吃。   叶思忘也是大惊,他知道这是白羽的内丹,白羽是上千年的灵鸟,早就已经修成了内丹,如果给宠儿吃了,对宠儿的好处可多了。而海净看得大惊,以佛海与无忧山的交情,她是知道白羽的,怎能不知这内丹的宝贵。   “不行,白羽师兄,这是你辛苦修成的内丹,给了宠儿,你的修为会损失很多的。”叶思忘连忙摇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白羽不悦的鸣叫了一声,竟然从口中吐出了九颗与叶思忘手中一摸一样的金色软球,表示自己还有九颗。叶思忘大惊,喜道:“白羽师兄,你已经修成十颗内丹了吗?”   白羽得意的点点头,催促叶思忘赶快给宠儿服用,叶思忘点点头,知道修成了十颗内丹的白羽,给了宠儿一颗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它很快就能再修炼回来的。   于是,叶思忘抱着宠儿进了厅中,把内丹弄破,让宠儿吸食,然后飞快的运起内力,在宠儿的周身大穴上拍打着,帮助她消化白羽的内丹,不至于让幼小的宠儿因为白羽内丹强大的劲道伤到。   两个时辰之后,叶思忘虽然汗如雨下,但是总算让宠儿安全的消化了内丹了,把宠儿交给清河公主,自己把内丹的那层柔软的外壳服了下去,盘腿运功调息,补回耗费的功力。叶思忘安排好家中的一切,没有了后顾之忧,骑上白羽,便立即启程往晋州去了。   到了晋州,朱伟杰已经收到了慕容无过的信,发出了武林贴,邀请天下武林同道一起抗敌,根据百花门提供的情报,追杀杀门余孽,并与各大门派商议,抽调出人手,奔赴光海,汇同玉小苋一起平乱,然后又让朱剑青带了朱家堡的高手,乔装打扮之后进京,与叶思忘一起去查探京城暗杀大臣的事件。   “忘儿,天下要乱了!”朱伟杰看着叶思忘,微微的叹息着,眼中有着怜悯,一派悲天悯人的大侠之态。   叶思忘当场就嗤之以鼻,不屑的看了老师兄一眼,道:“拜托,师兄,我可是你师弟,不用作出这种样子来给我看,小心害我吐。”   朱伟杰“呵呵”笑了出来,再没了悲天悯人的样子,反而兴奋地拍拍叶思忘的肩膀,道:“小子,机会来了,要不要师兄帮你杀了皇帝?”   “不用!皇帝不用我们动手,还有人比我们更希望他死,目前,师兄你要做的就是平稳住武林的各方势力,不让让他乱了手脚,我要做的是最大限度的保持住我手中的军力,不能让人借着这次叛乱,让我的人受到损失。等我进京之后,一定把暗杀的杀手抓出来,要不然,皇帝的势力太弱的话,我以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叶思忘阴笑着说道。   两兄弟商议妥当,叶思忘骑着白羽启程进京,以白羽的速度,三天叶思忘就到了玉夫人的小镇,只需一个时辰就能进京,但他需要知道现在的情报是什么。   “娘!”叶思忘向玉夫人行礼。玉夫人见到叶思忘,冷漠地脸上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笑容,玉手虚抬一下,让叶思忘免礼,口中淡淡的说道:“你来了。”   然后拿出一叠情报,递了过去。叶思忘也不客气,坐在椅上,专心看了起来,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圣旨已经到了光海,玉小苋也按照圣旨领并去平乱去了,在玉小苋领并平乱离开福州的第二天,日泉军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目前战况非常的吃紧。   “福州已经乱了,特别是商家和富人已经开始逃离光海,弄得人心惶惶,楚明良带着衙役强行镇压。”玉夫人淡淡的开口,向叶思忘说了一个刚收到的消息。   “该死!”叶思忘怒拍了桌子一下,咒骂道:“楚明良捣什么乱嘛!娘,您帮我把告诉冷情,就让他拿着我的九龙佩,把楚明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我杀了,安抚好民心,至于那些逃跑的人,他们想逃就逃好了,把他们的家产充公就行,我看谁还敢逃,乱我们的民心。”   玉夫人点点头,道:“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   “西方土国发兵了,以重兵威胁我朝的西方疆域。”   “什么?”叶思忘愣住了,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该死的阿依莎,那个疯女人,居然趁火打劫。   玉夫人看了叶思忘一眼,优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据说,土国女王给朝廷来了一封密信,至于信的内容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叶思忘愣愣地看着玉夫人美丽的容颜,不知在想什么,想的颇为出神。玉夫人虽然知道他不是看着自己,但仍忍不住被他看得脸红不已,心中有些羞怒,咳了一声,移开目光。   叶思忘惊醒过来,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道:“娘,小婿还有事待办,您注意好保护自己的安全,小婿要进京去了。”玉夫人点点头,也不看叶思忘一眼,叶思忘连忙站起身,跨上白羽走了。   到了京城,叶思忘让白羽躲藏好,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到皇宫去,反而悄悄地潜入柳智清的府邸,根据他查到的情报,柳智清不可能跟这件事一点干系也没有,他要去查探一下。   柳智清的府邸,书房中,坐满了柳系的官员,其中,吏部尚书赵文华手上还缠着绷带,叶思忘想起情报中的报告,说赵文华也遇刺了,只不过赵文华平日就有带很多护卫的习惯,因此,只是受了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相爷,时机已经到了,目前是最好的时机,相爷,您就别再犹豫了!”工部尚书米卫国劝解着柳智清,其余之人都齐声附和。   柳智清摇摇头,看了众人一眼,道:“还不到时候,需要再忍一忍,目光光海的战局还不明朗,以叶思忘的能耐,南荒战争的时候,我那么周密的计划都能被他识破,这一次需要更加的谨慎一些,毕竟,这一次我们是不能容许失败的。” 第三十一章 深夜进京   “爹,难道光海的战局僵持一天,我们都不能动手吗?如果让叶思忘腾出手来,那我们的行动失败的可能就更大了!”柳文龙也劝解着。   “你们的意思我了解,但是,我早已做了安排,放心,不用等多久,只要光海一兵败,龙儿你立即让我们的人包围京城,为父自会进宫,逼迫皇上退位,把皇位传于太子殿下!”柳智清阴笑着道。   “相爷,为何要把皇位让于太子,何不杀了那个人,您自己来?”赵文华有些不满,急急地道。   柳智清笑了,道:“你们不知道,皇帝背后,有着一个强有力的人,只要威胁到皇帝的性命,他就会出手,因此,我们只能逼迫皇帝退位,不能杀了他,否则,等于是给我们立下一个强敌。”   众人一惊,想不到皇帝背后还有人:“相爷的消息从何而来?如果是太子,会不会是为了为住他的皇位而骗相爷您的?”   柳智清深沉地看了众人一眼,道:“这个秘密是皇室的机密,没有半分虚假,瑞青告诉我这个消息,或许有制衡我的打算,但是,事实确是如此,我们不能为自己树下一个强大的敌人。”   众人皆知柳智清为人谨慎,如果不是核实的消息,他不会如此的郑重,也都沉默下来,不再提出异意。   “好了,时辰已晚,大家都散了吧,目前是风口上,大家要小心。文华。”柳智清看向吏部尚书赵文华。   看来叶思忘来晚了,他们的会议已经到了尾声了,但是,从柳智清的只言片语中,叶思忘仍然得到了大量的情报,原来……原来太子瑞青与柳智清是一伙儿的。   “相爷,下官在。”赵文华恭敬的应道。   “为了不让人怀疑,委屈你了!你的伤势,情况如何了?”柳智清关心的问道。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 _w_ .t _x_t_ 0 _2._c_o_m   赵文华作出感激的样子,感动的道:“卑职多谢相爷关心,卑职的伤已经好多了,能为相爷解忧、效劳,卑职感到很荣幸,莫说是此等小伤,就是要了卑职的命,卑职也愿意。”柳智清欣慰的点点头,拍了拍赵文华的肩膀,又勉励了他几句,才让众人散了。   叶思忘轻轻的伏在房顶上,看着柳智清的党羽离开,默默地思付着,从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柳智清在光海显然有着他不知道的安排,看来要玉小苋等人注意了,另外,看柳智清要对付皇帝的样子,这似乎是个好机会。   叶思忘邪邪地笑了起来,待众人全都离开之后,叶思忘仍然没有离开柳府,依旧潜伏在房顶上,等待着柳智清和柳文龙说完话,独自一人呆在书房中。   叶思忘轻轻一笑,一个“倒挂金钩”挂在屋檐,点倒守在门口的卫兵,施展出迷魂大法,让两人好好的守在门口,自己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柳智清正在低头写东西,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只是不悦的道:“本相不是吩咐过,没有招呼不能进来吗?为何你还会进来?”叶思忘笑了笑,也不答柳智清的话,只是走进他,碰了碰他的肩膀。   柳智清不悦的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叶思忘微笑的脸庞,大惊,正欲出声呼人,叶思忘的手指已经飞快的点在了他的哑穴上,让他只能开口,却不能出声。   “你好啊,柳相爷,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过我?”叶思忘嬉皮笑脸的戏谑着向柳智清问好。   柳智清知道叶思忘武艺高超,此刻书房中只有他一个人,被叶思忘吓得脸色苍白了一会儿之后,明白不可能有人进来救自己了,反而冷静下来,犀利的目光瞪视着叶思忘,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叶思忘笑了笑,枭雄就是枭雄,能明白的看清楚形势,叶思忘笑着对柳智清说道:“听刚才你的话,似乎有计划对付我,还想对付皇上,正好我听到了,那我就仔细的了解一下吧!”说着,也不管柳智清眼中的不屑,微笑着,眼中泛起妖异的光芒来,紧紧地盯着柳智清。   良久之后,叶思忘该问的也问完了,眼转一转,嘿嘿直笑,道:“你不想惹上皇帝背后的人,可是我非要你惹。”说着,叶思忘柔声对柳智清开始催眠:“柳智清,你听着,十日之后,不管你有没有听到光海兵败的消息,你都会发动政变,然后你会杀了皇帝和太子,自己做皇上,记住了吗?”柳智清点点头,道:“记住了,我会杀了皇帝和太子,自己做皇帝。”   叶思忘呵呵地得意笑着,在柳智清百汇穴上轻轻地一拍,飞快的走了,难得大好的机会,他要让皇家大乱。   叶思忘悄悄地潜入皇宫,抓了一个太监,施展出迷魂大法,问明了皇帝的在甘露殿,便赶赴甘露殿,跃上房顶一看,甘露殿里,皇帝、长乐公主、崔三、国师四人都在。叶思忘使出“传音入秘”,向殿内的人道:“微臣叶思忘,求见皇上!”   众人一愣,想不到叶思忘会现在来,皇帝更是一脸的错愕,他不是带兵平乱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皇宫了?   长乐公主先是一愣,同皇帝一般错愕,但立即回过神来,站在皇帝跟前,显然是怕有人冒充叶思忘,实则意图对皇帝图谋不轨。   众人看到长乐公主的动作,也都明白过来,对望一眼,皇帝对崔三低声道:“你出去看看,究竟是谁。如果是叶卿家,就让他进来。”   “是!”崔三连忙恭敬的答应,走了出去,一看正是叶思忘,不禁一愣,也使用传音入秘,嗔怪的道:“你怎么现在来?”叶思忘回以同样的“传音入秘”:“我也没有办法,事情紧急啊!”   崔三白了叶思忘一眼,道:“你要小心,土国来了一封信,好像里面写了关于你的事情,皇上很生气呢。”说完,崔三没有再使用传音入秘,而是低声道:“驸马,您跟奴才进去吧。”   领着叶思忘进了甘露殿,崔三便恭敬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了。叶思忘扑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道:“微臣叶思忘,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乐公主和国师松明子看到真是叶思忘,才不再挡着皇帝,让到一旁。皇帝淡淡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卿家,你不是带兵平乱去了吗?为何出现在此?”   “回陛下,带兵平乱的是微臣的手下,微臣此次进宫,是有重大事情禀报!”叶思忘依旧跪在地上,皇帝没有让他起来,他是不能起来的。   “什么事情?”   “陛下,日泉国在我朝藏有奸细,这一次暗杀朝廷重臣的事情就是日泉国策划的,因此,臣请求皇上,请皇上从别处调兵去平乱,让豹师回到光海,与日泉军作战!”叶思忘简短扼要的说道。皇帝一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此刻才道:“叶卿家平身,把事情详细的说说。”   叶思忘便把自己发现杀门意图不轨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把时间推后了许多,且把发现的人说成了自己的师兄朱伟杰。   “什么?竟有此等事?”皇帝和众人都是大惊。   “所以,臣请求陛下能下旨让各道郡州都发出缉捕布告,全国范围内缉拿杀门的人,叛乱让各地自己的守军去处理,目前,主要是击退日泉的军队,而且,只要豹师和龙师的军力能混和到一起,臣就有把握一举灭了日泉的军队,让日泉国内大乱。”   叶思忘的话让众人一愣,皇帝不置可否,而是忧心忡忡的道:“光解了日泉的围困还不够,最重要的是哈克和辽国的重兵压境,如果不能解决这个,我朝还是有危险。”   “陛下!”叶思忘望向皇帝,道:“哈克、辽国、日泉、土国,为何会如此巧合的一起发兵我朝?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况且,目前,哈克、辽国和土国都只是使用重兵把守边界,暂时还未对我朝发战书,唯有日泉的军队已经踏上了我朝的土地,如果不把他们赶出去,一旦我朝战败,微臣身死不要紧,但是,其余三国会坐视日泉独自占领我朝吗?请陛下三思!”   皇帝深沉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冷冷一笑,道:“说的好,你先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从御案上拿出一封信,丢到叶思忘面前的地上。   叶思忘心中一沉,从他进来到现在,皇帝对待他的态度,很显然就像崔三说的一般,皇帝对他感到很生气,已经对他起了猜忌之心,不再象往常一般信任他了。这个心胸狭窄的皇帝,根本就不是明主,看来,他的计划是对的,看他让他怎么死,哼!   打开信奉,里面竟然就是土国女王的来信,虽然语气十分的客气有礼,但是叶思忘一看,就知道这是阿依莎的写的来信,但这不是让叶思忘气愤的,让叶思忘感到气愤的是里面说的内容。   信的开头,阿依莎十分强硬的指责皇帝不该为了与日泉国结亲而让人缉捕她,如不是她见机的早,早就亡命在天朝了。然后,阿依莎话锋一转,说幸好有人帮助她,才让她逃过一劫。   紧接着,阿依莎说这一次四国围攻天朝,乃是她报仇的大好时机,但为了报答那人对她的救命之恩,她可以考虑退兵,还说,只要皇帝答应她一个要求,她甚至可以出兵帮助天朝,而这个条件,也正是让叶思忘感到生气的,也是皇帝对他起猜忌之心的原因。 第三十二章 “和亲”   要叶思忘成为土国阿依莎长公主的驸马,未来土国女王的丈夫,土国的亲王!   这就是信中的要求,让皇帝对他起猜忌的原因。叶思忘看了信后,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个该死的疯女人,捣什么乱嘛!   “你有何解释?”皇帝冷冷看着叶思忘,微微颤动的胡子表示出他的愤怒,叶思忘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不相信一个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的人会背叛他,因此,他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愤怒,还愿意给叶思忘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一次就定了他的罪。   叶思忘抬起头,抑下心中所有的波动,诚恳无伪的眼睛迎着皇帝探视的眼神,忽然站起身,跑到殿外,一把抽过一个侍卫的刀,然后又跑入大殿,平捧着刀,跪在地上,道:“微臣请求陛下赐臣一死,以表达微臣对陛下的忠诚!”   众人都被他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皇帝脸色稍霁,亲自走下龙椅,扶起跪着的叶思忘,道:“叶卿,朕早已知道你的忠诚,叶卿别怪朕这小小的测试。”   叶思忘在心中心中翻着白眼,口中却感激的道:“能得到皇上的信任,是臣下的无上荣光,臣只会感激,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皇帝高兴得连说几个“很好”,紧接着皱起眉头,道:“不过,目前这三国围困,日泉侵略的困局,要如何才能化解呢?卿家可有何好的建议?”   皇帝询问着叶思忘,自从柳严和黄树文被人暗杀后,皇帝可以信任的人,已经所剩无几,更何况那些人手中根本就没有足够与柳智卿抗衡的实权,因此,为了自己的安危,皇帝只好重新和长乐公主联合到一起,甚至把松明子这个会武功的国师也召入宫中保护自己。   叶思忘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推测:“陛下,以微臣之见,这一次突然发生四国围困的局面,恐怕不是巧合,里面一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阴谋和约定,也许四国已经结成了联盟。如果能知道其中有什么约定的话,或许我们化解了这个联盟。要是……”要是什么叶思忘没说,看来是顾忌,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选择了沉默,没有说出来。   在场的人,松明子干脆的走到殿外,注意守卫皇帝的安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宜参与到国事中,因此,他主动避到了外面,殿内就只剩下了皇帝、长乐公主、叶思忘和崔三。   皇帝和长乐公主都不是笨人,已经猜到了叶思忘话中之意,皇帝看了叶思忘一眼,问道:“卿家的意思是,你能查探到其中的秘密吗?”   叶思忘犹豫了一下,道:“是的,陛下,微臣随三殿下前去土国的时候,与土国的第一高手罗玄交过手,所谓不打不相识,与他有一点交情,然后碰巧救过阿依莎长公主一次,如果陛下信得过微臣,允许微臣私下去一趟土国,或许能劝得土国退出这个联盟,还能知道其中的密约也说不定。”   皇帝灼灼的目光看着叶思忘,良久才问了一句:“你有把握吗?”叶思忘坚定的点点头,道:“微臣有把握,当初救下长公主的时候,土国的女王曾经答应过臣一个条件,当时臣没有用,虽然挟恩求报的嫌疑,但是为了我朝的安危,微臣也顾不得了。”   皇帝听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容色稍霁,不置可否的道:“看来卿家和土国的交情不错嘛,容朕考虑考虑再说吧。”   叶思忘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他只能说这么多,要不然就会破坏了皇帝对他刚刚升起来的信任,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就在这时,殿外侍从的声音响起:“启禀陛下,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到了。”皇帝神色一紧,连忙道:“宣!”   崔三连忙接过侍从传进来的军情急报,呈给皇帝,以报军情的士兵低下的地位,他是没有资格觐见皇帝的。   皇帝飞快的拆开密封的军情一看,严肃的脸色显得更加的凝重,道:“军情报告上说,土国的军队又前进了一百里,人数百万,并且全都是土国的精锐,以我们西方雪师的军力,根本就无法抵抗。”   众人一听,脸色都沉了下来,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长乐公主说话了:“皇兄,小妹以为,不如让叶大人去试试,如果能不废一兵一卒,就让土国退兵,这是最好不过的,只要皇兄肯让一步,委屈叶大人一下,土国甚至可能愿意出兵协助我朝。”   叶思忘怎么听不明白长乐公主的意思,让他直想翻白眼。长乐公主是想让他去劝说,甚至同意做阿依莎的驸马,这样一来,土国与天朝就算有了良好的关系,土国有很大的可能愿意出兵帮助天朝解了目前的困境。   皇帝也听出了长乐公主的意思,也不说答应不答应,而是问叶思忘:“叶卿家,平乱的军队万万是不能收回的,因此,卿家只能吃紧一些,打败入侵的日泉军队,朕可以再派兵协助平乱的豹师,这样的军力,卿有没有把握把日泉军逼出我朝的土地?”   叶思忘想了想,他心中是知道玉小苋的能耐的,他知道,以玉小苋带去的部队,要平乱是可以的,只是可能花费的时间长一些而已,如果再加上皇帝派兵协助的话,应该可以解决了,而光海,以他的军队的战力,再加上师兄弄完武林的事情后赶去援助,还有龙师的力量,应该可以应付住日泉的军队,于是,叶思忘道:“回陛下,如果陛下能再增援,那平乱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与日泉的战斗,虽然吃力,但是战平的把握是有的。”   皇帝点点头,抚着胡须,道:“需不需要你亲自指挥?”   “回陛下,光海防御使南宫冷情是一个将才,再加上龙师提督燕之行将军,无需微臣指挥也可以!”   “很好,崔三拟旨。”皇帝坐回龙椅之上,沉声开口:“今日,朕收叶思忘为义子,赐封号安王,朕答应土国女王的求亲,赐婚于叶思忘与土国的长公主,钦此。”   皇帝的圣旨一下,叶思忘愣住了,这……这不是让他去和亲吗?恐怕他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为了求和而被皇帝派去和亲的男人了,想不出名都难了。叶思忘苦笑不已,却又不能反抗,心中把阿依莎骂了好几百遍,都是她该死!   长乐公主表情平静已极,只是一双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神色,如不是目前的困境所逼,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赞成让叶思忘与土国结亲的,但是,为了解目前的燃眉之急,也只好如此了,但是,叶思忘背后有了如此雄厚的力量支持,今后,她要如何才能好好的牵制他呢?这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皇帝见叶思忘久久不谢恩,知道叶思忘心中不愿意,连忙勉励道:“你如今是朕的义子了,朕可以直呼你的名字,思忘,朕知道委屈了你,但是,为了江山社稷,好不得只能如此了,吾儿就委屈一下吧。”   叶思忘还能说什么,人家皇帝金口都已经开了,他还能拒绝吗?只能谢恩了,心中却暗自骂着,阿依莎肯定是故意的!   “很好,等这件事过去之后,暴动平静,光海之战胜利之后,你就回京来吧,朕赐你一座王府。”皇帝安慰着叶思忘,一双目光烁烁的看着叶思忘,表面上是对补偿叶思忘,实则是皇帝也忌讳叶思忘手中的力量了,开始剥叶思忘的军权了。   叶思忘当然知道皇帝的意思,心道反正皇帝也活不了几天了,先忍忍吧,于是也没有没有异议的答应了。   一切定下,叶思忘带着圣旨起身前往土国“和亲”,顺带游说,叶思忘以军情紧急,不能泄漏他离开光海,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为由,拒绝了皇帝派大队人马随行的提议,告诉皇帝他使用轻功赶路更快,然后准备了一下,带上皇帝准备的珍宝,依皇帝的意思向土国公主求亲去了。   叶思忘悄悄的潜出皇宫,运起轻功,飞快的到了京郊,给朱剑青留了个信,让他潜伏在京城中,与石阔联系,时刻注意京城和皇宫的情况,然后便骑上白羽向土国与天朝的边境进发。   以白羽的速度,十天时间,叶思忘就到了两国的边境处,持着皇帝额外颁发钦差大臣的圣旨,进了雪师的大营。   “末将雪师统领百里寒冰见过钦差大人。”一个留着灰白胡子,身子壮实,微微发胖的老者向叶思忘抱拳行礼。   叶思忘知道这人就是雪师的统领百里寒冰,镇守天朝西方疆域的将领,与熊师统领蔡劲、龙师提督燕之行以及掌握在柳智清手中的虎师统领诸葛平四人号称天朝四大猛将。   “百里将军不用多礼,本钦差这次是奉了皇上的密旨来的,有事待办,百里将军不用管我,一切我自会便宜行事。”叶思忘也不废话,交代了几句,便让百里寒冰带着自己到了前线,独自一人倚仗着高强的武功,到距离雪师守军两百里之外的土国军队大营去了。 第三十三章 疯狂公主   土国的哨兵已经发现了他,立即就有一队士兵冲了出来,围起叶思忘,一个骑在马上,看似军官的人物用刀指着叶思忘,呵问道:“阁下是否就是天朝的光海巡抚叶思忘叶大人?”   叶思忘冷静的站在包围圈中,平静的表情丝毫不变,一身雪白的便装,显出他的从容不迫,淡淡的点点头,道:“在下正是叶思忘,请将军通报一下,在下要求见长公主殿下。”   军官点点头,跳下马,向叶思忘抱拳一礼,道:“叶大人请随下官来,我们公主早已吩咐,如果叶大人来就直接去见她,请!”   叶思忘在心中苦笑一下,知道这一切都在阿依莎那个魔女的掌握中,包括自己的前来,但心中的火气却更旺盛的升了起来,既然一切都在阿依莎的计算中,那么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计划的实施的,她根本就是故意的,用逼迫皇帝,让皇帝逼迫自己就范的。把心思深深的藏了起来,叶思忘淡淡的点点头,叶思忘俊美的脸上泛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跟随着那军官进土国大营去了。   跟随着军官进入大营,途中叶思忘留心观察着这些土国的士兵军队,早就听说土国兵强马壮,特别是在这一任土国女王的治理下,国中不止民众生活富裕,军队发展的更加的强大,拥有数量极庞大的军队,军种齐全,且纪律严明,战力强大,可谓是四国中军事最强盛的国家(哈克、辽的人数比不上土国)。   到了一个由女兵把守的大帐外,军官立即快步上前,向一个女兵行礼,低声道:“请凤卫大人通报,天朝的叶思忘大人来了。”   那女兵点点头,看了跟随在后面,显得气定神闲的叶思忘一眼,转身进内通报去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叶思忘比较熟悉的人——星雅走了出来,一身的戎装,穿在美若天仙,文雅动人的星雅身上,让星雅显出了一股英气,少了平日的优雅文弱。   叶思忘大刺刺地打量着星雅,心中再次肯定自己的英明,果然这么漂亮的女子就应该许给他的冷情师侄,最起码文弱温柔的星雅肯定能让冰冷的冷情柔和一些,两人可以互补一下。   星雅被叶思忘的眼光看得有些脸红,但倚仗着过人的修养,只是淡然优雅的笑了笑,道:“下官星雅见过叶大人,星雅还未谢过叶大人上次的救命之恩呢。”   叶思忘笑了笑,道:“星雅大人不用客气,我这也是为了我的师侄,待战事平息了,我再把我的师侄介绍给你。”   星雅美丽的脸庞赫然一红,连忙道:“公主已经等待叶大人您多日了,叶大人快进去吧。”说完,把叶思忘带了进去,自己却飞一般的逃跑了。   她害羞了!叶思忘好笑的摇摇头,然后转头打量着偌大的帐幕,看来这里就是中军帐了,简洁的布置,在上方摆了一个矮几,同样是一身戎装打扮的阿依莎就坐在那里,脸庞上的面纱已经撤去了,露出精致美丽的脸孔,高贵雍容的气质,即使穿着戎装,仍然显出了她高贵的身份。   “你总算来了,快过来,坐下休息一下吧。”阿依莎微笑着看着叶思忘,眼中一片柔情,看来她是真心的感到开心而微笑的,不是因为生气而微笑。   叶思忘也不急着过去坐下,而是冷冷看着阿依莎,俊美的面孔带着笑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在你这样的逼迫下,我能不来吗?阿依莎长公主殿下!”   阿依莎对叶思忘的愤怒视而不见,反而笑得更加的温柔,碧绿的美眸一瞬不顺的看着叶思忘,柔声道:“我也没有办法,我想见你嘛!”   叶思忘脸上浮出一个怪异的表情,眸中现出淡淡的嘲讽之色,笑问道:“哦,是吗?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啊!既然来了,就把你最想要的给你吧!”说着,叶思忘从怀中掏出皇帝给的圣旨,运起内力,丢了过去。   圣旨准确的落在阿依莎眼前的矮几上。叶思忘眼中的嘲讽之色更浓,嘲弄的道:“好了,现在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是不是该退兵了?或者,你要上床之后才退兵?”   阿依莎看也不看圣旨,一双美丽的碧绿眼眸只是看着叶思忘,问了一句:“你在怪责我逼迫你吗?你在生我的气?”   “不敢,长公主殿下过滤了。”   阿依莎看了叶思忘一眼,没有再在这个话题纠缠,而是道:“日泉国的使者半年之前曾经秘密到土国来求见过我的母王,提议联合四国一起发兵,由他们日泉攻下光海,灭了龙师和豹师,而哈克和辽国联合拖住北方的熊师大军,待他们攻下光海之后,再挥军北上,联合哈克和辽国灭了熊师,我们土国攻打西边,灭了雪师,这样一来,天朝的大军团就只剩下虎师了,到时候,我们四国挥军进入天朝,各自攻下的地方都归各自,一起瓜分了天朝的土地。母王听从了我的建议,假意与他们合作出兵,由我亲自带领。我知道光海虽然有你在,虽然有龙师,但还是很危险,天朝也很危险,而且,我也知道你心中还想要更大的权利,因此,我就请求母王发出密信,逼迫天朝皇帝派你来,帮助你得到更大的权利。”   阿依莎说完,看了叶思忘一眼,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放心,我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逼迫你接受我的地步,这是联盟协议,你拿去让你们的雪师让路,我立即带着我的百万大军北上,协助你们的熊师对付哈克和辽国的军队。”说着,阿依莎拿出一个帛书,递给叶思忘。   叶思忘没有接,也没有推辞,只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看着阿依莎,而躲在外面注意着两人的星雅则冲了进来,抱住一派哀凄之色的阿依莎,愤慨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叶大人,你怎可如此对待我家公主?我家公主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还这样对她,你不会不安吗?”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才丢出一句话:“我说,阿依莎长公主殿下,你的戏演完了吗?”   “嘻嘻,还没有!不过被你识破了就演不下去了,但是,你不也是在演戏吗?”原本低头哀泣的阿依莎,突然笑靥如花的从星雅怀中抬起头,笑眯眯的对着叶思忘做鬼脸。   “嘎?!”星雅错愕的看着俩人,看着叶思忘脸上露出笑容,冰冷的眼中露出柔和之色,看着阿依莎的笑靥如花,她悲哀的发现,她又被俩人骗了。   愤愤地推开怀中抱着她笑得好开怀的自家公主,星雅站起身,立即就脚步硬梆梆的向外走去,她发誓,再也不管这两个疯子了!不对,不能说自己的公主是疯子,都怪叶思忘那个疯子,是他带坏了自家的公主的!对,都怪他!   “喂,星雅大人,你家公主还在伤心啊,我还打算继续骂她呢,你怎么不安慰她了?”叶思忘偏偏不放过她,还继续逗她。   “我是死人,别叫我!”星雅气愤的丢下一句话,走了出去。   待星雅出去后,阿依莎和叶思忘脸上的神色又都冷了下来,刚才两人的对话都是真假参半,叶思忘心中确实对阿依莎感到很生气,阿依莎心中也明白这一次把叶思忘逼得太狠,他生气了。   精致的脸上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阿依莎试着走进叶思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一脸冷峻的莫测高深的表情,看不透他的心思,身子轻轻的,仿佛小猫一般蹭着叶思忘,低声道:“人家也是没有办法,人家想要你做驸马,想要你做我们土国的圣王,可是你们那个皇帝先把你招去做了女婿,人家没有了机会,只好出此下策了,看在人家年幼无知,对你又是一片情深的分上,就原谅人家吧!”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瞪了她一眼,真亏了她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是不是女的?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还说你们土国的女子都比较豪放?”   阿依莎小猫般的笑了笑,伸手勾住一动不动,仍由她亲近的叶思忘的脖子,柔媚的看着他,道:“人家是不是女子,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对着一脸清纯的眨着那双碧绿的大眼睛,勾引着叶思忘。   叶思忘没有说话,而是定定地看着她,虽然她的口中说着毫不知羞的话语,但是从她碧绿的眸子中,叶思忘还是看到一丝深藏的娇羞,这个疯狂虚伪的公主,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啊。   叶思忘微微叹息着,这样的女子他从来没遇到过,看来每个女孩子都有着不同的性情,都有着她们的迷人之处,不是他以为的样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叶思忘伸手搂住阿依莎纤细的腰肢,喃喃叹息了一句:“你啊!”后面再没了言语。 第三十四章 京中巨变   阿依莎抱着叶思忘的脖子,把脸埋在叶思忘的怀中,手指轻轻的在他怀中划着什么,叶思忘愣了愣,疑惑的顺着她写的轻轻念了出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这……”   叶思忘愣了愣,栗然一惊,目光怔怔地看着怀中娇笑如花的女子,再也藏不住深深地震惊,她对他,原来有这么的深情。   叶思忘抑制不住心中的复杂,震惊于阿依莎的深情,比起阿依莎,似乎他显得薄情了许多,老实说,以阿依莎美丽精致的面庞,就算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海净也不遑多让,如果非要说海净哪里比阿依莎好,恐怕就是海净因为修炼佛功而来的安定气质了,可以说,阿依莎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男人都是好色的,他也不例外,如果有哪个男人不好色,那不是柳下惠就是太监,刚好他两样都不是,所以,他也如一般的男人一样,被阿依莎美丽的外貌所迷,但只是欣赏、喜欢而已,根本就达不到爱的程度,他也没有过其他的心思,就算他早早就猜到了阿依莎是喜欢他的,但是,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故意回避。从小接受师父、师娘教导的叶思忘,见识了师父、师娘的恩爱幸福之后,深深知道如果娶的不是自己深爱的女子,那要来何用?根本就不会幸福可言,而在他的观念中,妻子就应该是自己爱的人,是可以互相给予幸福的人,他对阿依莎,最多就是依凭着男人好色的本性,有点喜欢而已,根本就达不到爱的程度。叶思忘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依莎小指用力的戳着叶思忘,道:“我知道你还没有爱上人家,但是,既然人家已经先爱上你了,你就不能不爱我,知道吗?更何况,人家长的这么美,人家有信心一定会让你爱上的!”虽然是霸道说的话很霸道,但是聪明的阿依莎是用爱娇的口气包装着说的,让叶思忘颇为哭笑不得,怎么感觉好像说反了?   叶思忘笑了笑,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想到从柳智清处问来的情报,眼珠一转,心道在这里留几天也好,他不在场,更好处理一些问题。想到这里,叶思忘笑着道:“光海那边的战事我已经交代好了,我可以留在这里多几天,我想,你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来迷倒我!”   阿依莎神情一喜,抬起头看着叶思忘,叶思忘笑了笑,道:“不过,为了向皇上表示我的和亲成功,我说,公主大人你是否可以把军队退后一些啊?”   阿依莎点点头,立即传令下去,让军队退后三百里。叶思忘立即传了封信回去京城,告知皇帝阿依莎要自己留在这里陪她几天才愿意退兵,不过,他可以保证阿依莎不会再发兵就是,西边的危急已经解了,可以从西方抽调兵力到北方去了。   不过,待叶思忘的信传到京城的时候,京城已经是一片混乱。在叶思忘到达阿依莎这里,说服阿依莎的同时,柳智清根据叶思忘的催眠暗示,且光海战局胶着的情况下,鼓动太子开始搞政变了。   虎师早已被柳智清借用各种接口调离到了离京师最近的地方,加上城卫军,柳智清对太子瑞青道:“殿下,光海战局胶着,四边局势危急,皇上根本就调不出多余的兵力来保护京城,城卫军的数量是都卫军与禁卫军之和,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殿下想想,陛下如此厚爱三王子,只要殿下稍微有点过错,殿下的储位还能保住吗?”   瑞青一脸的凝重,听到柳智清说到三王子瑞风,斯文的脸上现出一丝狰狞,身为太子的他,却被瑞风紧紧压迫着,再加上瑞风嚣张跋扈的性格,这种日子就更难过了,以前还有一个瑞明也是威胁,但叶思忘搬到了他,那么就只有一个瑞风,以皇帝对瑞风的宠爱,瑞风才是最可能坐上皇位的人,他这个长子,堂堂的太子反而不得父皇欢心了。   柳智清见他开始意动,连忙继续游说:“殿下,您想,只要您登上了皇位,又有虎师保护您,到时候局势已定,为了保命和荣华富贵,熊师、雪师、龙师和叶思忘的豹师根本就不能把您怎么样,再说,我们也不会伤害到皇上的性命,皇上年纪大了,为了他老人家的身体,殿下进进孝心,早日登基,处理国事,为皇上分忧,这是应该的啊,再说,皇位迟早都是殿下的,早日坐上不是更好吗?”   瑞青想起平日里父皇待自己的种种,被柳智清说得心头大动,忍不住点点头,狠声道:“柳大人说的没错!好,孤王决定和柳大人同进退,只要柳大人今日辅助了孤王,待孤王登基之后,一定重赏柳大人!”   “谢殿下,不,谢皇上赏赐!”柳智清阴笑着拍着瑞青的马屁。   瑞青被柳智清拍的心中大爽,颇为志得意满,淡淡的挥挥手,道:“卿家平身吧!对了,柳卿家,瑞风此人十分可恶,经常以下犯上,你派人去杀了他,朕不想再看到他!”   “是,殿下!”柳智清连忙应是,派了一队人马出来,到瑞风的王府去了。   当下,柳智清一行人簇拥着瑞青,浩浩荡荡的向皇帝的寝宫走去,一路上的禁卫军见到如此阵势,但是看到太子在其中,不禁大为犹疑,就在他们犹疑之际,跟随着柳智清来宫中的高手已经动手杀了他们。   宫中的侍卫,因为皇帝的寿宴,死了很多高手,后来虽然从南荒战争的军队中抽调了一些,但是叶思忘给的都不是高手,因此,根本就不是柳智清带来的这些杀门专业杀手的对手。而石阔这样的高手,早就在叶思忘的授意下,今日找了个借口,出京公干去了。   皇帝已经从外面的混乱知道了一切,身边依旧只有崔三、长乐公主、松明子三人,三人挡在他的面前,保护着他。   外面不时的响起惨叫声,不一会儿,柳智清就拥着太子走了进来。皇帝冷冷看着冲进来的柳智清和太子,没有理柳智清,而是看向太子,威严的瞪着他,厉声呵问着:“瑞青,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想造反,谋杀父皇吗?这个皇位最终还是你的,为何要听信柳智清这乱臣贼子的教唆来谋害朕?”   瑞青似乎被皇帝骂怕了,见了皇帝的神色,情不自禁的一抖,但旋即想起平日皇帝的薄待,脸色一整,狠声道:“父皇真的想把皇位传给儿臣吗?依儿臣看,父皇更属意的人选是三弟吧?”   “你……”皇帝声音一窒,不知该如何反驳,想不到他平日对瑞风的宠爱,竟然是这次大祸的原因。   瑞青哼了一声,斯文的面庞表情有些扭曲,道:“更何况,儿臣也是为了父皇好,父皇年事已高,如何堪当国事的辛劳,不如就把皇位让给儿臣,让儿臣为您分忧解劳吧!柳大人,父皇觉得年事已高,对国事力不从心,决定把皇位禅让于孤王,你过去请父皇下旨!”   “瑞青!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么?”长乐公主斥责着瑞青,与松明子一起联合抵挡着杀手们的进攻,而崔三却装出一派害怕的神色,缩在一旁,在宫中多日的他明白这种事情,是没有是非对错的,不管是谁赢了,对他都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他只是一个阉人,阉人是禁止干政的,因此,他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行。   瑞青轻蔑的看着长乐公主,道:“皇姑,你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禁止干政的,我早就看不惯你了,倚仗着亡夫的势力作威作福,女人嘛,还是乖乖的在家相夫教子的好,特别是你这种没有子嗣的女人,更应该避嫌在家,还出来兴风作乱,我可不是父皇,我不会容许的!”   长乐公主脸都被气白了,颤抖着娇躯,怒瞪着瑞青。   “殿下,不用与他们罗嗦!来人,给我上!”柳智清吩咐着旁边的杀手。长乐公主和松明子只得动手。   柳智清带进来的都是杀门的杀手,都是一些专业的杀手,功力颇为,而且招招狠毒,剑剑要命,以长乐公主和松明子的武功,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为何杀门的杀手会在这里呢?   原来,当日,为了抑制叶思忘在光海的庞大势力,保住自己的优势地位,柳智清迫不得已与日泉国合作,日泉国帮助他夺得皇位,他把天下十二道中的五道分给日泉国。他派楚明良去光海,就是为了迷惑叶思忘的注意力,让叶思忘不再注意到他派到光海去活动的心腹风无痕。 第三十五章 皇家侍者   风无痕带着柳智清的命令,通过商务活动与日泉联系,然后又拉上了沈若成兄弟,让沈若成兄弟充当在光海的内应,不过,这个在叶思忘问到他口供的时候,已经传信回了光海,让独孤觉解决了。   长乐公主杀了一人之后,扫了殿中一眼,心中知道只凭借自己与松明子是无法保住皇帝的安全的,心中一动,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挥舞着剑,冲出一条血路,到了院子里,冲着天空放了出去,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杀入殿中,继续保护皇帝。   柳智清见长乐公主放出信号,不禁脸色一变,连忙大声吩咐道:“一小队、二小队缠住长乐公主和松明子,其余的人杀了皇帝!”   杀手立即分了开来,依照柳智清的吩咐攻向松明子和长乐公主,两人的压力立即大增,松明子虽然是道山的弟子,在门中武功也算高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一身道袍已经被杀手划破了好几处,要不是步法精妙,恐怕已经挂彩了,而长乐公主就惨了一些了,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香肩上已经多了数道血痕,看来已经受伤了。杀手杀向皇帝,可怜的皇帝,手无缚鸡之力,被杀手一道插在心脏上,倒地不起。   “皇兄(皇上)!”长乐公主和松明子齐声惊叫。   看着皇帝倒下,柳智清和太子齐声大笑,柳智清向太子恭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太子得意的直点头,道:“卿家平身,朕能登基,卿家功劳甚大!”   恭敬的柳智清突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从袖中悄悄拿出一把匕首,冷笑着道:“既然皇上如此感激微臣,那就让微臣送殿下去与太上皇相聚吧!”说着,也一刀刺在瑞青的心脏部位,看着瑞青不敢置信的眼神,得意的扬起嘴角。   “你该死!居然敢伤害皇家的人!”一道沉呵响起,走进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在男子身后,跟着三个少年。长乐公主看到来人,神情一喜,连忙道:“侍者您来了,皇兄已经被他们杀死了!”   被长乐公主称为侍者的男子摆摆手,示意长乐公主不要着急,然后对身后一个长得清秀俊美的少年道:“仙,你去看看皇帝怎样了!”   “是,师父!”三个少年中的一个走向了皇帝,对杀向他的杀手视而不见。   柳智清看着来人,心中恍然想起这人就是太子瑞青说的皇家的守护者,看到倒在他身旁的太子和倒在龙椅上的皇帝,心中纳闷不已,他怎么会把他么杀了?   侍者挥挥手,他身后的人立即冲入人群中,与杀手斗在一起,这些杀手或许都是高手,但与侍者带来的人相比,就差得太远了,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情势变成了一面倒的局面。   侍者也不忙着收拾柳智清,而是走向长乐公主和松明子,看了松明子一眼,道:“你回去与你们道山的掌门说,你护驾有功,你们道山与皇家的协议就此结束!”   松明子大喜,强撑着站起身,向侍者行礼:“多谢前辈,弟子一定会禀报祖师的!”侍者点点头,也没见他怎样动作,松明子立即感觉有一股热流从百汇穴传入自己体内,伤势竟然开始好转起来,知道是侍者在给自己疗伤。   侍者给松明子治疗好伤势之后,又用容样的方法治好长乐公主,解决好这一切,才转向柳智清,随意的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你自裁吧!”   柳智清虽然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杀了皇帝,但杀都已经杀了,事已至此,已成骑虎南下之势,更何况,自己的儿子柳文龙已经协同虎师统领诸葛平一起进了内城,把都卫军和禁卫军团团围住了,就算这个侍者再厉害,也不可能打的过自己的大军,想到这里,柳智清的信心又更足了,更何况,虽然太子把这人形容的仿如天神,但毕竟柳智清没有见过,实在怕不起来。   柳智清毕竟是一代枭雄,想清楚之后,竟然镇定的看着侍者,对他巨大的威势视而不见,冷声道:“成王败寇,未分成败之前,我为何要自裁?你只是一个人,我有的是万千兵马,岂会惧你一人!笑话!”   面对柳智清的自信,侍者哈哈笑了起来,道:“对于你的勇气,本座十分的赞赏,希望呆会儿你还能这么有勇气!”说完,侍者就悠闲的站在一旁,似乎在等着什么东西。   一会儿之后,两道人影飞快的进来,手中拎着两个血淋淋的东西,靠近一看,才看出是两个人头,正是虎师统领诸葛平和柳文龙。   侍者命人摆在地上,微笑着看着柳智清,问道:“你们只是一群污合之众,本座杀了领头的,那些普通士兵哪敢造反!如何?柳相爷,现在甘心自裁了吧!”   柳智清怔怔看着地上的人头,尤其是看到儿子柳文龙的人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竟然仰天大笑起来,口中悲呼着:“龙儿,我的儿子,为父无法给你报仇了!”说完,看向侍者,厉声道:“我今日失败了,但是,你只是保住了京城,你保不住天朝的土地,我一定会在地狱看着天朝被四国瓜分的!哈哈……”   柳智清狂笑着抽出瑞青身上的匕首,自杀了。侍者看着柳智清倒下,四国的围攻吗?这不是侍者的职责范围,那是朝廷臣子的职责,与他无干。   这时,那个被侍者称呼为“仙”的少年道:“师父,皇上的心脏生在右边,暂时死不了,不过,受伤颇重,以弟子的医术,治不好,除非能找到天医门的门主来治疗。”   侍者皱起了眉头,喃喃问道:“天医门吗?我记得天医门最后一任的门主嫁与武神慕容无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天医门弟子的消息了。”想了想,侍者问长乐公主:“叶思忘呢?快去把叶思忘召来,或许皇帝还能有救!”   长乐公主虽然不明白救皇帝与叶思忘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回答道:“叶思忘到土国去了,暂时回不来!”   “赶快叫他回来,我会让仙想办法保住皇帝的性命,但是要治好皇帝,只能等叶思忘回来!”侍者吩咐着。   长乐公主点点头,连忙命人传令下去,命叶思忘即刻回京。当下,皇宫的守卫由侍者带人守卫,长乐公主则担起国事,处理政务。   而与此同时,日泉国天皇宫中——   “天皇陛下遇刺了!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随着几声惊呼,数道黑影飞快的离开皇宫,后面的侍卫和忍者根本就跟不上。   天皇遇刺后,太子明仁也相继被刺死,日泉最大的两大幕府丰臣家和吉野家的主人立即进宫,准备挑选一个皇子出来继任天皇之位,但就在两家家主进驻宫中之后,吉野家的家主吉野太清被人毒杀,种种证据指向与吉野同在宫中的丰臣家家主丰臣秀朗,于是,吉野家正式向丰臣家宣战,日泉国内大乱。   至此,入侵天朝的日泉军队,也就是丰臣家与吉野家组成的联军宣告合作破裂,被迫退兵之余,还打起了内战。   而光海的守军,玉小苋在皇帝的援军援助之下,平定了暴乱,回师光海,与南宫冷情回师,联合龙师,趁着日泉国内大乱的时候,成功反扑,打了日泉军一个措手不及,成功歼灭了大部分的入侵的日泉军,并挥师日泉,准备踏上日泉的土地,来个反侵略。   西方的土国军队,由于有了叶思忘,阿依莎公主同意退兵,结束了对峙,北方在西方雪师驰援熊师,日泉又兵败的情况下,只能退兵,危急之局总算缓和下来。   京中由于有了侍者,虎师被长乐公主换成了兵部一系的将领,退回驻地去了,城卫军也在柳智清一系的军官被侍者派去的人刺杀死之后被都卫军与禁卫军打败,京中的叛乱成功解决,不过,皇帝的性命却危在旦夕之间,长乐公主以皇帝的名义,连下三道圣旨,命叶思忘赶快回京。   但当传圣旨的人到了西方边境,欲找叶思忘传圣旨的时候,阿依莎公主还亲切的会见了他,告知他,叶思忘已于与她达成停战协议,土国女王答应结亲的当日,也就是十天前,心急前线战事,担忧国事,早就回光海前线,指挥作战去了。   传圣旨的钦差不禁大急,西方边境隔京城有一个月的路程,他已经是日夜建成了,想不到叶思忘早已经回光海去了,当下只得又赶回京城复命,气得长乐公主命人斩了那个钦差,但又无法说叶思忘什么,毕竟,叶思忘也是为了朝廷,为了抗敌,无奈之下,又重新命人赶到光海传旨,但去光海传旨的人还是没有找到叶思忘,在叶思忘的巡抚府中,他只见到了包括清河公主在内的叶思忘的几位妻子,被告知叶思忘带兵出海,趁胜追击,打日泉去了。 第三十六章 征战日泉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就在新皇登基的第二天,光海得战报就来了,叶思忘率领军队成功占领日泉国九州岛,打了一个大胜战,举国欢庆,更有一些文臣拍瑞泽的马屁,说什么洪福齐天,刚一登基就迎来了一场胜利,说什么日泉国一定会被天朝占领的。   小皇帝瑞泽高兴之下,与长乐公主商议之后,决定增兵光海,长乐公主把虎师和麒麟军调了上去,增援叶思忘,这一下,叶思忘40万的豹师加上30万的麒麟军,再加上30万的虎师,真正的百万大师开始了对日泉国的征程。   三军以叶思忘为统帅,在叶思忘极具鼓动性讲话之下,全军开始了全力活捉日泉国男子的行动,人人争着加入这个行列,甚至有的人家中师兽医或者屠夫的,因为技术娴熟,手法干净俐洛,总是让被阉割的人发出震天的惨叫而受到叶思忘的提拔和丰厚的嘉奖,这让士兵们颇为眼红,而眼红之余,都更加卖力的锻炼技术,可怜的日泉国男人被阉了就很惨额,还被那些士兵故意折磨,简直让他们后悔无数次,为什么要给敌人俘虏自己的机会啊?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自杀呢?后悔啊!   而这一行为,也让那些尚未与天朝的士兵交手的日泉国士兵心惊胆战,对要与天朝士兵作战充满了恐惧,自杀、做逃兵的人越来越多,日泉国内更是把叶思忘称为噩梦将军,把叶思忘带领的豹师、虎师、麒麟军称为噩梦军团,连小孩子哭的时候,只要说一声噩梦军团来了,小孩子都会被吓得不哭了。叶思忘这个噩梦将军和他的噩梦军团成功的让日泉国上下都开始做噩梦了。   而叶思忘听到这件事后,竟然不怒反喜,在满帐的将领和掌门古怪的目光中哈哈大笑,竟然把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还发表了如下讲话:   “恭喜你们!国家的勇士们,民族的英雄们,你们的勇猛已经让敌人开始颤抖了,我们的敌人开始害怕了,我们已经到了只听到我们的名号就让敌人颤抖的地步了!这是我们的光荣!”   士兵们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叶思忘微笑着,俊美的脸庞兴奋得微微发红,趁着兴奋得士兵们欢呼地时候,运起功力,让自己地声音使每个士兵都能听到,大声地问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让敌人做噩梦!让敌人永远也无法忘记我们!让敌人想起我们就发抖!我们的敌人将永远不得安宁!”士兵们群情激愤,士气高涨,更加加快了侵占日泉的步伐。   燕之行与虎师的统帅,麒麟军的统帅站在一起,看着士兵们被叶思忘调动起的士气,虽然不太赞同他的做法,但对于他统领士兵,调动士兵的士气,能控制士兵的情绪的手段还是颇为佩服,人家能打赢南荒战争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武林中的各大掌门则笑呵呵的看着叶思忘,对一旁憨厚的笑着的朱伟杰道:“朱大侠,你的师弟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啊,智计卓绝,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与他为敌,绝对是一个噩梦!”   朱伟杰呵呵一笑,用深有同感的眼神看着各位掌门,一派知音的口吻道:“各位,在下也是深有体会啊,身为他的师兄,我们年纪又差这么多,各位可以想象,我这老师兄被他欺负得多惨!”   在叶思忘的带领下,士气高涨的天朝士兵对上了士气全无的日泉国士兵,更是所向披糜,一路上过关斩将,打的日泉国全无还手之力。   日泉国皇宫内——   吉野家现任家主吉野秀与丰臣家家主丰臣秀朗面对面坐着,脸色阴沉,神容憔悴,看来为了天朝军入侵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心力憔悴了。   “如何?秀,还要继续与噩梦将军打下去吗?我们的士兵已经没有士气了,有些甚至在听到噩梦将军和噩梦军团的名字都会自杀,我们还要继续打下去吗?如果再继续打下去,以噩梦军团的政策,我们日泉国将永无翻身之日,如果现在投降,向天朝称臣,忍一时之辱,换得隐忍的机会,忍耐几年之后,我们就有力量报复回去了,你的意思呢?秀?”丰臣秀朗沉声说道。   吉野秀年青的脸庞上一片坚毅,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他知道丰臣家说的是对的,投降是耻辱的,但是为了生存,有时候,耻辱是必须承受的。   沉痛的点点头,道:“我明白。天朝有句古话,叫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我们大日泉民族的生存,这个耻辱,我们只有生受了!”   两人达成一致,派出使臣求见叶思忘,表达愿意投降的意向。   叶思忘瞟了一眼桌上的投降书,故意邪气的看着使臣,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杀气,以加深自己噩梦将军的恐怖形象,吓得使臣抖个不停,更加恭敬的垂首躬腰,等待叶思忘的答复。   叶思忘笑了笑,道:“嗯,投降嘛,本帅不能作主,需要禀报吾皇,待皇上的圣旨下来了,本帅才能答复你们!”   使臣连忙记下,努力的壮着胆子,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那么,等待贵国皇帝陛下旨意的期间内,我们两方的战斗是否可以停止?”   叶思忘剑眉一挑,“啪”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怒斥道:“你说什么?你认为我是不听皇上旨意行事的人吗?你想让我违抗我国皇帝陛下的意旨吗?你在故意陷害我,你想谋杀我!”   可怜的使臣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扑通”一下跪在叶思忘面前,抖着声音道:“不……不是,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在征询将军的意见而已,征询而已!呵呵……请将军饶命!”   “哼!”叶思忘冷哼一声,一派蛮横不讲理的道:“你如此大胆,根据我国的律法,罪该问斩。”使臣吓得脸都白了,以为叶思忘就要杀了他的头,但接下来叶思忘又道:“但是,我国是礼仪之邦,两国交战,布斩来使。虽然你想谋害我,但我不会杀你,这样吧,就留你一条狗命,阉了你吧!来人呐,把此人给我拖出去阉了!”   “是,将军!”进来两个士兵,喜滋滋的把可怜的使臣拖了出去,就听见远处响起一声惨叫,被叶思忘大帽子给压得不敢有任何怨言的使臣变成了太监。   叶思忘故意把日泉国的投降递交时间拖后了几天,还暗示送投降书回去的人在路上尽量多拖延时间,不要太快的送到朝上,好让他有时间攻打日泉国剩下的土地。于是,日泉国的投降书,硬是在三个月后才送到朝廷之上。   小皇帝看到日泉国的投降书,不禁大喜,对叶思忘他一直印象很好,是叶思忘的药方帮他养好了身体,是叶思忘打败了日泉国,让天朝声威大震,让他这个新皇脸上增光的,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他。   瑞泽兴冲冲的把投降书拿给长乐公主看,长乐公主颇为震惊,想不到叶思忘这么厉害,居然能打的日泉国递交投降书,看来,要重新评估他的实力了。   瑞泽看长乐公主一直不说话,心中大急,连忙道:“姑姑,姑姑,朕要下旨褒奖叶将军,褒奖他对朝廷,对国家的功劳,告诉他,朕已经接受了日泉国的投降。朕还要好好的、重重的赏赐他,姑姑你说,朕要赏赐他什么东西才好?”   瑞泽已经开始为奖励叶思忘的功劳烦恼了,嘴里喃喃的念着,思虑着要给叶思忘什么封号才能褒奖他的功劳。   长乐公主看着瑞泽的样子,微微蹙起秀眉,轻声责备着:“皇上,您已经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了,怎么能这样不稳重?姑姑早就教过你,太傅们也教过你,要稳重,你忘记了吗?”   瑞泽被斥责得神情一闷,只得强行压抑着兴奋,低着头,不说话。长乐公主微微叹了口气,拉过瑞泽,道:“现在还不到封赏的时候,离叶将军班师回朝还有好些时日呢,皇上您现在要考虑的是与日泉国签订的受降条约。”   “这个让叶将军全权处理就好了,朕不用操心的,叶将军在日泉国征战多日,自然明白如何签订才是对我朝有利的。”瑞泽有些闷闷不乐,这个姑姑,每次来都训斥自己,难道不能看在自己今日高兴的分上,让自己放肆一些么?   瑞泽刚刚十六岁,是所有王子中最小的,加上是个早产儿,先天不足,体质虚弱,从小就得皇后宠爱,一直跟在皇后身边长大,从来没有享受过年轻人的活波与欢乐,后来遇到叶思忘,被叶思忘给的药方把身子调理好了,刚刚玩乐了一年,就因为被姑姑拉来做皇帝而不能玩了。 第三十七章 噩梦将军的噩梦军团   其实,瑞泽是不想做皇帝的,在瑞青没有出事以前,他贵为皇帝的幼子,皇后是他的亲生母亲,即使宫中充满了阴谋倾轧,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就是了,因为他是幼子,最小的孩子,帝位是轮不到他来继承的。   但是,大哥瑞青出事之后,长乐公主来找他,与他商议由他继承皇位的事情,他知道他不能拒绝,因为他要保护他的母后,如果他不当皇帝,那肯定会有人以大哥的罪名牵连到母后身上。虽然他从小在母后身边长大,但是这点简单的道理他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他同意了长乐公主的话,做了这个皇帝,这样一来,母后就不会因大哥而出什么问题了。   长乐公主看着瑞泽有些闷闷不乐得样子,知道自己也不能把他逼得太急,否则,让他起了反抗之心,以后就不好控制了。况且,叶思忘有多精明,他心中是知道的,以叶思忘得为人,使断断不会吃亏的,甚至还可能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一番,把日泉国狠狠地剥削一次,说不定日泉国的地皮都能被他刮一层回来,毕竟,叶思忘可是拥有“拔皮巡抚”和“噩梦将军”称号的人,这两个称号,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得到的。   想到以上的因素,长乐公主微微一笑,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瑞泽道:“好吧,既然皇上已经打定主意,那姑姑也不多说了,就由叶将军全权去谈判吧。”   瑞泽大喜,当下立即下旨,对叶思忘在日泉国的战绩大大褒奖了一番,并把鱼日泉国签订受降协议的事情全权交由叶思忘主持,由他斟酌。   叶思忘派来的信使接了圣旨,按照来时叶思忘吩咐的,在路上磨足了时间,足足奖金两个月才把皇帝的圣旨带到。而在这一段时间内。叶思忘趁机加快了征伐的步伐,整个日泉国,已经有近三分之二的土地落入叶思忘得掌握中了。   叶思忘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大帐中,默默地看着桌上的圣旨,从他催眠柳智清,让柳智清杀死皇帝、太子开始,他就知道,继承皇位的肯定是瑞泽。而不可能是瑞文。   在皇帝的五个儿子中,瑞明早已酒杯皇帝斩了,瑞青被柳智清害死,而瑞风又被瑞青让人杀死了,只留下四王子瑞文和瑞泽。   柳智清死后,整个朝廷就等于是长乐公主掌握大权,选继承皇位的人肯定是选一个比较容易控制的人。在剩下的两位王子忠,瑞文已近个成年,是一个痴迷与琴棋书画的文痴,但凡痴迷于某种事务的人,性子中必然有着执拗,无法接受别人意见的一面,更何况,文人书生一向性情高傲,虽然可以掌握。但是,一旦控制不好,就可能引起瑞文的反弹,甚或瑞文可能为了摆脱控制而来个玉石俱焚。所以,这样的人是不能选的。   而瑞泽就简单多了,从小因为体弱,一直跟在皇后的身边,被皇后保护过度。可以说有些不知世事,心思单纯,容易摆布,且年纪幼小,长乐公主为了皇族,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必然会尽心调教。把瑞泽调教成一个他可以施加影响,又好的皇帝。   相比之下,两人的优劣立分,就算是叶思忘来选,叶思忘也会选瑞泽,而不会选瑞文,文人皇帝只会误国,不可取。   而桌上的圣旨,毫无疑问肯定是瑞泽下的,以叶思忘对瑞泽的恩情,瑞泽必然对他印象甚好,再加上叶思忘又打赢了对日泉的战争,瑞泽会把这个权力交给他,这个可以想象的。而长乐公主之所以没有组织和反对,必然也是了解他的精明,知道他断然不会吃亏才依从瑞泽的。   长乐公主,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现在她又重权在握,以后他的敌人就只有她了,只要打倒了她,一切就都完结了。   叶思忘露出了一个笑脸,把帐外的士兵唤了进来,让他去吧所有的将领都召来,准备宣读圣旨。   圣旨宣读之后,众人不郁的低着头,只要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能把日泉全国拿下,现在却来了圣旨,要他们接受日泉国的投降,大好的机会难道就要白白葬送了吗?   叶思忘瞟了一眼,把众人的神色都收入眼中,忍不住叹息一声,用可惜的预期说道:“唉,眼看着就要把日泉国都收入掌握中了,皇上却在这时下旨接受日泉国的投降,真是……”   真实什么,叶思忘没有说,但是下面的将领们心中都知道叶思忘未尽的话是什么,心中的可惜之情更甚。   “元帅,皇上在圣旨中并没有指明要爱何日期之前接受日泉国投降,那我们是否可以……?”龙师的王秉忍不住开口建议,让叶思忘钻圣旨的空子。   叶思忘笑了笑,做出一副沉痛的样子,道:“王副将,皇上身为九五之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辛苦繁忙,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我们身为臣子,当体谅皇上的辛苦,以皇上的圣旨为重,正确理解圣旨的含义,怎可钻圣旨的空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王秉被叶思忘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说得愣了愣,心中惭愧,连忙告罪,再也不敢提什么钻空子的事情。   叶思忘见众人都不说话,便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没有意见,都正确理解了,那么现在就来讨论以下受降条件的问题,来人,传书记官到大帐里来,让他记下我们商议好的条件。”   传来了书记官,叶思忘微笑着侃侃而谈道:“本帅刚才考虑了一下,暂时想出九个条件,不多,大家听一下,看还有什么补充的。”   “第一条,日泉国承认败于天朝军,日泉国去国号,去天皇称号,接受天朝的统治,改为日泉道,成为天朝的一个行省,设巡抚一名,防御使一名,按查使一名,布政使一名,以上官员有朝廷选派。”   “第二条,日泉去国号以后,就是天朝的子民,天朝乃是礼仪之邦,理应教化自己多恶子民。因此,日泉人民理应学习天朝的语言文字,签订条约之后,但凡听说读写,一律改为天朝文字和语言,上学堂的孩童全都改而学习天朝的文化,接受天朝的教化。”   “第三条,日泉归附天朝之后,每年以50%的利率上缴赋税,不得拖欠,如有拖欠,每天按拖欠金额的5%缴付滞纳金。”   “第四条,日泉不得保留一切的武器和铁质器具,全部改为木器、石器,一旦发现手中还留有武器和铁制器具的,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隐瞒不报、漏报、错报者俱实行连作之法。”   “第五条,日泉不得保留任何的军队武装和幕府、忍者组织,一律自条约签订之日起强制解散,武器上缴,如有保留者,留一个,斩杀日泉民众一千,以此类推。”   “第六条,自签订条约之日起,日泉不再保留任何贵族氏族,全部将为平民,今后贵族的认定方式将由从对天朝有功者中晋升,贵族享有保留自己财产的权利。”   “第七条,日泉是此次战争的挑起者,将负全部责任,负担此次战争的全部花费和全部赔偿此次战争的全部损失,一共两百亿九千八百七十二万四千九十三两五钱六分,全部一次付清,不得拖欠,如有拖欠,将每年收取30%的利息。”   “第八条,日泉皇族全部移居到京城,由皇上赐府邸居住。作为日泉的前统治者,天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惩罚肇事者,警惕后来人,有为了表达我皇的仁慈,决定罚所有日泉皇族的男性自宫。”   “第九条,日泉不接受任何外来船只靠岸,除了天朝的船队之外,如有任何船只靠岸,一律没收归国家所有。日泉不得保留能搭载两人以上的船只,一经发现,立即销毁,船主将被诛灭九族。”   “第十条,此条约一旦成立,立即执行。为了警世后人,不要轻易发动战争,此条约将刻成碑,分别立在日泉的皇宫只能和天朝京城的皇宫之内。”   “好了,不多不少,就这么几条吧。”叶思忘摩莎着下巴,问着众人:“各位,你们看是不是对日泉太宽松了,这个条约好像简单了一点,还不够严苛啊。”   这……这种条约都不够严苛?剥夺了人家国家的称号就算了,还要把人家的语言、文化都给抹杀,第六条更是由挑动人家内斗的嫌疑,而让人家赔款更是由一次就把日泉打垮的打算,最后一条最最让人不忍目睹,那简直是在打整个日泉的嘴巴,大刺刺的把人家的尊严踩在脚下,这样的条约会有人答应才有鬼了。   “叶……叶大人,这……这个条约,日泉恐怕不会答应。”燕之行冷汗直冒,想起来时王宝对他说的话,王宝说叶思忘绝对是一个阴毒恐怖的人,现在总算见识到了,真是……真是让人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第三十八章 十个条件   其实,瑞泽是不想做皇帝的,在瑞青没出事之前,他贵为皇帝的幼子,皇后是他的亲生母亲,即使宫中充满了阴谋倾轧,但无论如何也不会轮到他就是了,因为他是幼子,最小的孩子,帝位是轮不到他来继承的。   但是,大哥瑞青出事之后,长乐公主来找他,与他商议由他继承皇位的事情,他知道他不能拒绝,因为他要保护他的母后,如果他不当皇帝,那肯定会有人以大哥的罪名牵连到母后身上。虽然他从小在母后身边长大,但是这点简单的道理他还是能看出来的,所以,他同意了长乐公主的话,做了这个皇帝,这样一来,母后就不会因大哥而出什么事情了。   长乐公主看着瑞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知道自己也不能把他逼得太急,否则,让他起了反抗之心,以后就不好控制了。况且,叶思忘有多精明,她心中是知道的,以叶思忘的为人,是断断不会吃亏的,甚至还可能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一番,把日泉国狠狠地剥削一次,说不定日泉国的地皮都能被他刮一层回来,毕竟,叶思忘可是拥有“拔皮巡抚”和“噩梦将军”称号的人,这两个称号,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得到的。   想到以上的因素,长乐公主微微一笑,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瑞泽道:“好吧,既然皇上已经打定主意,那姑姑也不多说了,就由叶将军全权去谈判吧。”   瑞泽大喜,当下立即下旨,对叶思忘在日泉国的战绩大大褒奖了一番,并把与日泉国签订受降协议的事情全权交由叶思忘主持,由他斟酌。   叶思忘派来的信使接了圣旨,按照来时叶思忘吩咐的,在路上磨足了时间,足足将近两个月才把皇帝的圣旨带到。而在这一段时间内,叶思忘趁机加快了征伐的步伐,整个日泉国,已经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土地落入叶思忘的掌握中了。   叶思忘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大帐中,默默地看着桌上的圣旨,从他催眠柳智清,让柳智清杀死皇帝、太子开始,他就知道,继承皇位的肯定是瑞泽,而不可能是瑞文。   在皇帝的五个儿子中,瑞明早已就被皇帝斩了,瑞青被柳智清害死,而瑞风又被瑞青让人杀死了,只留下四王子瑞文和瑞泽。   柳智清死后,整个朝廷就等于是长乐公主掌握大权,选继承皇位的人肯定是选一个比较容易控制的人。在剩下的两位王子中,瑞文已经成年,是一个痴迷于琴棋书画的文痴,但凡痴迷于某种事物的人,性子中必然有着执拗,无法接受别人意见的一面,更何况,文人书生一向性情高傲,虽然可以掌握,但是,一旦控制不好,就可能引起瑞文的反弹,甚或瑞文可能为了拜摆脱控制而来个玉石俱焚。所以,这样的人是不能选的。   而瑞泽就简单多了,从小因为体弱,一直跟在皇后的身边,被皇后保护过度,可以说有些不知世事,心思单纯,容易摆布,且年纪幼小,长乐公主为了皇族,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她自己的利益,必然会尽心调教,把瑞泽调教成一个她可以施加影响,又好的皇帝。   相比之下,两人的优劣立分,就算是叶思忘来选,叶思忘也会选瑞泽,而不会选瑞文,文人做皇帝只会误国,不可取。   而桌上的圣旨,毫无疑问肯定是瑞泽下的,以叶思忘对瑞泽的恩情,瑞泽必然对他印象甚好,再加上叶思忘又打赢了日泉的战争,瑞泽会把这个权利交给他,这是可以想象的。而长乐公主之所以没阻止和反对,必然也是了解他的精明,知道他断然不会吃亏才依从瑞泽的。   长乐公主,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简单,现在她又重权在握,以后,他的敌人就只有她了,只要打倒了她,一切就都完结了。   叶思忘露出一个笑容,把帐外的士兵唤了进来,让他去把所有的将领都召来,准备宣读圣旨。   圣旨宣读之后,众人不郁的低着头,只要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能把日泉国全国拿下,现在却来了圣旨,要他们接受日泉国的投降,大好的机会难道就要白白葬送吗?   叶思忘瞟了一眼,把众人的神色都收入眼中,忍不住叹息一声,用可惜的语气说道:“唉,眼看着就要把日泉国都收入掌握中了,皇上却在这时下旨接受日泉国的投降,真是……”   真是什么,叶思忘没有说,但是下面的将领们心中都知道叶思忘未尽的话是什么,心中的可惜之情更甚。   “元帅,皇上在圣旨中并没有指明要在何日期之前接受日泉投降,那我们是否可以……?”龙师的王兼忍不住开口提议,让叶思忘钻圣旨的空子。   叶思忘笑了笑,做出一副沉痛的样子,道:“王副将,皇上身为九五之尊,日理万机,为国为民辛苦繁忙,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我们身为臣子,当体谅皇上的辛劳,以皇上的圣旨为重,正确理解圣旨的含义,怎可钻圣旨的空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王兼被叶思忘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说得愣了愣,心中惭愧,连忙告罪,再也不敢提什么钻空子的事情。   叶思忘见众人都不说话,便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没有意见,都正确理解了,那么,现在就来讨论一下受降条件的问题,来人,传书记官到大帐里来,让他记下我们商议好的条件。”   传来了书记官,叶思忘微笑着侃侃而谈道:“本帅刚才考虑了一下,暂时想出九个条件,不多,大家听一下,看还有什么补充的。”   “第一条,日泉国承认败于天朝军,日泉国去国号,去天皇称号,接受天朝的统治,改为日泉道,成为天朝的一个行省,设巡抚一名,防御使一名,按查使一名,布政使一名,以上官员由朝廷选派。”   “第二条,日泉去国号之后,就是天朝的子民,天朝乃是礼仪之邦,理应教化自己的子民,因此,日泉人民理应学习天朝的语言文化,签订条约之后,但凡听说读写,一律改为天朝文字和语言,上学堂的孩童全都改而学习天朝的文化,接受天朝的教化。”   “第三条,日泉归附天朝之后,每年以50%的利率上缴赋税,不得拖欠,如有拖欠,每天按拖欠金额的5%缴付滞纳金。”   “第四条,日泉不得保留一切的武器和铁制器具,全部改为木器、石器,一旦发现手中还留有武器和铁制器具的,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隐瞒不报、漏报、错报者俱实行连坐之法。”   “第五条,日泉不得保留任何的军队武装和幕府、忍者组织,一律自条约签订之日起强制解散,武器上缴,如有保留者,留一个,斩杀日泉民众一千,以此论推。”   “第六条,自签订条约之日前,日泉不再保留任何贵族氏族,全部降为平民,今后贵族的认定方式将由从对天朝有功者中晋升,贵族享有保留自己财产的权利。”   “第七条,日泉是此次战争的挑起者,将负全部责任,负担此次战争的全部花费和全额赔偿此次战争的全部损失,一共两百亿九千八百七十二万四千九十三两五钱六分,全部一次付清,不得拖欠,如有拖欠,将每年收取30%的利息。”   “第八条,日泉皇族全部移居到京城,由皇上赐宅邸居住。作为日泉的前统治者,天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惩罚肇事者,警惕后来人,又为了表达我皇的仁慈,决定罚所有日泉皇族的男性自宫。”   “第九条,日泉不接受任何外来船只靠岸,除了天朝的船队之外,如有任何船只靠岸,一律没收归国家所有。日泉不得保留能搭载两人以上的船只,一经发现,立即销毁,船只将被诛灭九族。”   “第十条,此条约一旦成立,立即执行。为了警示后人,不要轻易发动战争,此条约将刻成碑,分别立在日泉的皇宫之内和天朝京城的皇宫之内。”   “好了,不多不少,就这么几条吧。”叶思忘摩莎着下巴,问着众人:“各位,你们看是不是对日泉太宽松了,这个条约好像简单了一点,还不够严苛啊。”   这……这种条约都叫不够严苛?剥夺了人家国家的称号就算了,还要把人家的语言、文化都给抹杀,第六条更是有挑动人家内斗的嫌疑,而让人家赔款更是有一次就把日泉打垮的打算,最后一条最最让人不忍目睹,那简直是在打整个日泉的嘴巴,大刺刺地把人家的尊严踩在脚下,这样的条约,会有人答应才有鬼了。   “叶……叶大人,这……这个条约,日泉恐怕不会答应。”燕之行冷汗直冒,想起来时王宝对他说的话,王宝说叶思忘绝对是一个阴毒恐怖的人,现在总算见识到了,真是……真是让人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第三十九章 一逼再逼   叶思忘见是燕之行提议,连忙耐心很足的回答他:“燕将军放心,本帅自会给日泉一个月的谈判时间,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把所有的分歧都归于无了。况且,他们不答应就算了,我们继续打就好了,反正皇上的圣旨里又没有说谈判的时候要停战,他谈他的,我们打我们的,不矛盾的。”   众将领面面相觊,这就是刚才教育他们不能钻皇上圣旨空子的叶思忘,那他这不叫钻空子,叫什么嘛?   叶思忘的条约念完,再加上他与燕之行的对话,众人心中都知道叶思忘这是在逼日泉人,要么就被全国占领沦陷,要么就接受屈辱,叶思忘根本就不关心能不能达成受降协议,他关心的是能不能一次就把日泉弄跨,让日泉再无翻身之力。   叶思忘环视一拳,见众将都一派受惊过渡,瞠目结舌的样子,大为不悦,义正词严的训斥道:“各位都是国家的栋梁,担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这么一点小场面就让你们露出这种样子,那将来遇到更大的场面时,你们是不是要直接晕倒给我看?我们是军人,一定要保证国家的利益,特别是战争之后,打战也是要花钱的,如果能把打战的钱拿回来,为什么不拿?你们想想,把这些钱拿回来,改善一下军队的武器装备,加点军饷什么的,不是有着落了吗?钱多是坏事吗?”   “不是!”众将大声回答,受教点点头,纷纷惭愧的向叶思忘承认错误。自此次日泉战争之后,此次参战的四大军团——虎师、麒麟军、龙师、豹师的军官们,全都变成了一打战就要赔款的人,就算没有赔款,战败方的地皮都会被他们拔去一层,被人戏称为“吸血军团”。   “好了,对于条约,大家还有什么建议吗?”叶思忘言归正状,重又询问着。众将摇摇头,唯有一个大胡子的虎师军官问出了一个问题:“元帅,日泉国的男人是解决了,那日泉国的娘们呢?难道就这样放了她们?”   叶思忘“嘿嘿”坏笑起来,表情颇为暧昧的道:“你想想,整个日泉的男人都不能人道了,全都成了太监,那些日泉娘们还不得憋死?再加上不准许外来船只出入,我的天,这阴阳恐怕失调到恐怖的地步了,危险,太危险了。”   叶思忘的话让帐中所有男人都笑了起来,他还接着道:“当然了,我们的船只是可以来的,我们的皇上是仁慈的,不会让那些娘们太可怜,如果打了胜战,比如说赢了哈克,赢了辽国,那么,本帅将向皇上建议,奖励胜利军团到日泉岛上来度假。这个福利如何?”   一群将官忙不迭的点头,纷纷道叶思忘的主意高,都说叶思忘是好人,将来还要和他一起打哈克和辽国,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商议好之后,叶思忘找来使臣把受降协议送到日泉国临时皇宫去。而日泉的临时皇宫内,有个年轻男子正在大发雷霆,就是吉野家年轻的家主吉野秀。   “这是什么条约?根本就是一种侮辱,是对我大日泉帝国的侮辱,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吉野秀咆哮着,就像一头发疯的疯狗一般,他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   而丰臣秀朗在初初的气愤之后,终于冷静下来,仔细看着条约,这个噩梦将军不愧是噩梦将军,好狠毒了,按照他的条约,今后大地上将再也没有日泉这个国家。有句话说过,要消灭一个民族,要先消灭他的言语和文化,叶思忘是做到这一点了。   “吉野君,请先冷静下来,使节不是说了吗?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进行谈判,我们可以和噩梦将军好好的谈谈,来,我们两人先把我方的条约拟订出来,呈交给噩梦将军。”   两人把条约订了出来,让使臣送去给叶思忘,这一次,他们派去的是一个太监,再不敢派一个完好的男子去了,怕叶思忘又找借口阉了他。   叶思忘嘲弄的看着使臣递交来的条约,冷魅邪气的笑着道:“说什么你们基本同意,只是有一些细节需要修改,狗屁!这是修改细节吗?”   “那……那将军大人认为的意见呢?”使臣抖颤着,恐惧的目光看着叶思忘俊美的脸庞,生怕他一个生气之下把他的小命给要了,毕竟,在他眼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噩梦将军啊。   叶思忘轻蔑的看了使臣一眼,冷冷的丢出一句话:“让丰臣秀朗和吉野秀亲自来和我谈!送客!”然后便把使臣赶了出去。   就在叶思忘把使臣赶出去的同时,天朝的军队已经攻占了日泉国唯一剩下的北海道岛的札幌。   “该死的!该死的噩梦将军,谈判期间不是要停战的吗?为什么他还在继续攻打我们的军队?”吉野秀气愤的把榻榻米推翻,怒气冲冲的怒吼着。   丰臣秀朗反倒冷静下来,劝道:“没有办法了,吉野君,我们只能亲自去与噩梦将军谈判,如果实在不能更改的话,我们只能同意噩梦将军的条件,接受这个耻辱,否则,我们日泉将一个男人都不剩,没有了男人,我们的子孙如何延续?我们的民族如何延续?”   “可是……”   “吉野君!”丰臣秀朗站了起来,矮小瘦弱的身躯突然间显得高大了许多:“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大日泉民族的延续,我们必须要忍耐,忍住一切的耻辱和苦难,但是将来,将来我们一定会报回去的!请相信我,相信我们大日泉民族的子孙们!”丰臣秀朗双手按着吉野秀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导着他。   吉野秀毕竟是一家之主,日泉最大的两个幕府之一的主人,强迫自己忍住所有的怒气,冷静下来,点点头,同意与丰臣秀朗一起去谈判。   叶思忘在军营大帐中接待了两人带领的一行十人的谈判代表团,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欢迎两位,两位的胆识不错,能面不改色的来我的军营中谈判,难道你们就不怕我也把你们阉了或者杀了吗?”   吉野秀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再加上叶思忘在战斗中的恶名,早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叶思忘的阴毒已经把恐惧深深的刻入他的骨子里,即使他不承认,但是他下意识的还是对叶思忘感到恐惧了。   丰臣秀朗瞪了吉野秀一眼,他倒是没有任何的反映,只是谦卑的向叶思忘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有礼的道:“鄙人见过将军大人,给将军大人请安。”   叶思忘笑了笑,吊儿郎当的道:“请安啊,根据我国的习俗,请安是要跪下的,看来丰臣大人好像不太有诚意。”   “啊,非常的对不起,是鄙人失礼了!鄙人再次给将军大人请安!”丰臣秀朗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谦恭的说着,当真跪了下去,向叶思忘请安。   叶思忘淡淡的笑着,剑眉挑了挑,这人还真能忍,看来城府很深,算是个有点档次的对手,对于旁边那个愤怒得快烧起来的吉野秀,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以忽略不计。   “丰臣先生多了,请坐,今天我们就好好的谈一谈我朝接受你们投降的条件。”叶思忘笑着让两人坐下。   “好的,不过,在谈之前,鄙人有一个提议,根据惯例,在谈判期间,双方的战争是否可以停止,毕竟,我方已经向贵方表达了投降的诚意了。”丰臣秀朗说话态度非常的谦卑。   叶思忘讽刺的笑了笑,道:“不知道丰臣先生根据的是哪一国的惯例,本帅是遵从吾皇的旨意行事,丰臣先生难道想让本帅大逆不道的违抗圣旨吗?”   “不,不,是鄙人失礼了!”丰臣秀朗连忙笑着道歉,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叶思忘根本就不会同意停战,看来,现在只有走最后一招,同意叶思忘的条件,这样一来,还能保住一点血脉。   “鄙人此次与吉野君来,是想告诉将军大人,我方已经无条件同意贵方的条件,双方可以休战,签订协议了。”   “哦,这样啊!你们没有问题,我们倒是有了一点问题。”   “阁下又有什么苛刻的条件?”丰臣秀朗还没说话,吉野秀就已经怒斥出声。叶思忘口中啧啧有声的摇摇头,道:“我说,吉野秀,吉野家主,怎么说你也是一家之主,怎么修养这么差?看看人家丰臣家主,多好的修养,都好的风度,啧啧,再看看你,就像疯狗一般,哪里还有家主应该有的气度,难怪吉野家永远也比不上风尘家,看看吉野家的家主的资质就知道了。”   “你……!”吉野秀站了起来,被丰臣秀朗强行拉了坐下,丰臣秀朗依旧笑着,谦卑的道:“多谢将军大人夸奖,鄙人愧不敢当。不知贵方还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我们双方讨论协商一下。” 第四十章 大胜归来   叶思忘叹了口气,道:“本帅把拟订好的条件上奏给皇上的时候,皇上本着仁慈宽厚,认为第八条中让你们的天皇自宫过于毒辣,我们天朝是礼仪仁厚之邦,贵方的天皇又曾是一国之主,不能如此折辱他,因此,吾皇认为,只要你们剩下的男子自宫就可以赎罪了,而你们的天皇则移居到我方的京城。”   这一下,连丰臣秀朗都变了脸色了,叶思忘这样一改,等于是让日泉岛上再无一个男人,断了他日泉国的根了。   “将军大人,我们已经同意了你们条件,为何还要修改?难道是我们诚意不够吗?”丰臣秀朗沉声问着。   叶思忘故作为难的露出一个苦笑,道:“本帅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诚意,只是,这皇上有命,为臣者不敢不从啊!所以了,丰臣家主,本帅也无能为力了,你们可以回去再商议一下,要不要签订条约,主动权在你们,我方随意。”   丰臣秀朗铁青着脸,率先走了出去,而吉野秀则阴毒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没说什么,也跟了出去。叶思忘看着两人离开,冷冷一笑,道:“来人,给我传令下去,命令三军,加快攻占步伐。”   当天晚上,正在盘坐运功的叶思忘被一阵杀气惊扰,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他装作依旧在运功的样子,悄悄的运起内力,探察着周围。   无忧山的武功,是最注重六识修炼的,因此,叶思忘的六识非常的灵敏,运起天视地听之术,寻着那丝杀气,是忍者。   叶思忘猛地睁开眼睛,四道凌厉的剑气就已经从四方向叶思忘凌厉的劈来,叶思忘猛斥一声,身体如陀螺一般的旋转着猛地拔地而起,挡开了砍向自己的剑。   凌空翻了两个空翻,叶思忘轻巧的落在地上,看着四个穿着黑衣,蒙着脸孔,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忍者,挑挑眉:“吉野家的?”   来人并不说话,只是对望一眼,又向叶思忘攻来,叶思忘哈哈一笑,不屑的道:“这种剑法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如果被我师父遇到,肯定笑死你们,不过我比较仁慈,就大方一点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剑,什么才是剑法,以后别再拿那个刀不像刀,剑不象剑的东西出来丢人现眼了,你们用着不害臊,本帅看着都替你们害羞!”   叶思忘口中不饶人,大肆的嘲笑着这些忍者,手中却一点也不马虎,藏在腰间的缠绵软剑已经抽了出来,遇过险的他知道,不能轻视敌人。“唰唰”几剑,叶思忘招招杀着,他知道日泉忍者刀术走的是刚猛迅捷的套路,只能以快制快。   四个忍者根本就不是叶思忘的对手,百招过后就已经节节败退,但他们似乎已经存了死志,竟然大喝一声,拼着不要性命,竟然采取了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办法。   叶思忘不屑的哼了一声,运起全部的功力,施展出了“玄天三式”,随着叶思忘内功的进步,玄天三式也被叶思忘越用越纯熟,威力也更加的巨大,三个忍者哪能抵得了,被叶思忘当场劈死在地。   叶思忘轻轻收起剑,让人进来把尸体抬出去,给丰臣秀朗和吉野秀送去,告诉他们,既然这就是他们的诚意,谈判破裂,战争继续。   叶思忘把遇刺的事情报进京城,以此为借口,发动了对日泉的大袭击,在北海道岛上,对着已经失去斗志的日泉兵展开了摧枯拉朽般的攻击,只是短短五天时间,叶思忘率领的天朝军就把位于旭川的日泉国临时皇宫团团包围起来,然后展开了残酷的阉割行动。   天朝的士兵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都积极的参与到这个行动中来,一时间就见到北海道到处都是提着钝刀,在四处搜寻日泉男人的天朝士兵,只要抓住一个,就恶狠狠的冲上去,一顿好砍。   “吉野君,你的冲动,葬送大日泉帝国,葬送了大日泉民族!如果你还有武士的精神,你应该知道你该如何做吧。”丰臣秀朗冷厉的目光看着吉野秀,吉野秀满面的悲愤,但还是不发一语的退去上衣,向丰臣秀朗磕头之后,抽出自己的剑,对丰臣秀朗道:“丰臣君,请你把我的头颅割下来送给噩梦将军,平息噩梦将军的愤怒,保住天皇的性命!拜托了!”   丰臣秀朗点点头,只是短短的五天时间,他白了满头的头发,人也苍老了许多,都是贪欲作祟,不该与柳智清合作,去拈天朝的虎须,导致现在如此惨烈的下场。   看着吉野秀把长剑插入腹部,丰臣秀朗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悲嚎,不知是在为自己后悔,还是在为吉野秀悲伤。   三日后,丰臣家家主自杀,日泉天皇德仁代表日泉宣布向天朝无条件投降,上缴所有的武器,解散幕府氏族,解散忍者,日泉将不再有忍者。   叶思忘穿着盔甲,看着眼前的日泉天皇,不过是个小屁孩,难怪一直都是吉野秀和丰臣秀朗在主持政务和军务,原来他们的天皇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啊,这样看来,只要把他弄到京城,要把他弄成废人可就太简单了。叶思忘看着德仁天皇笑了起来。   至此,天朝与日泉的战争结束,以日泉国的惨败,天朝的大胜而告终。这一战,让叶思忘噩梦将军的名字传遍天下,噩梦军团成为了让所有的国家都感到颤簌的恐怖军团,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人敢捋天朝的虎须。   签订了受降协议之后,叶思忘命人刻碑立传,把战争的经过和受降协议的条约内容都刻在碑上,放在日泉国东京的皇宫内,在日泉人的心脏上刺伤了一把耻辱的利刀。   叶思忘还把日泉所有的日泉大中型船只销毁,只留下那种可以搭乘一个人小舟,然后带着收到的战争赔款,大摇大摆的回国。而朝廷也派来了监管的官员和镇守的军队,接收日泉群岛,日泉国真正的从大地上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天朝的行道——日泉道。   叶思忘随意的躺在甲板上,仰头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看着盘旋在船稍的海鸟,终于胜利了,打了将近一年的战争,他终于可以回去了,宠儿怕已经会叫爹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父亲。想到宝贝女儿,叶思忘不禁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这次回到光海,恐怕光海是不能呆了,长乐公主肯定会让他回京,以解除他的兵权,否则,她会怕叶思忘与她争权。回京也好,还没有真正做过文官,这一次就让他在文官里大展拳脚一番,好好的教训长乐公主那个嚣张的娘们。叶思忘眼中闪出一丝坚定。   “在想什么?”朱伟杰站在叶思忘的头边,低头看着他。叶思忘笑了笑,道:“没什么,在想我的宝贝女儿呢,我来的时候,宠儿她还不会说话呢,现在回去,恐怕已经会叫人了。对了,师兄不如到我的府中盘衡几日,见见宠儿再走。”   朱伟杰笑了笑,在叶思忘身边坐下,道:“剑青兄妹也大了,这次回去给剑青找个婆家,定了她的终身大事之后,我就要与你的两位师嫂去隐居清修了,今后,师兄是帮不了你什么了,以后,你自己要小心谨慎,全部都要靠自己了。”   叶思忘自信的笑了,道:“师兄还不知道我吗?以我现在手中的实力,我在军中的威望,谁敢轻易动我?就算长乐公主解了我的军权,让我到京中做文官,但光海肯定在我的手中,再加上我在禁卫军中的人马,我与土国公主阿依莎的关系,就算是长乐公主动我,她也要三思而后行,师兄放心吧,小弟自能应付一切。”朱伟杰笑了笑,拍拍叶思忘的肩膀,一切尽在无言中。   经过数天的航行,光海的港口已经近在眼前,远远地,叶思忘就见到自己的几位娇妻已经等在了那里,在朝他挥手。   这一次的日泉之战,除了早就到了日泉国实行反间计的西门玄月之外,他连南宫冷情都没带着去,更何况是几位妻子了。   当船靠岸,叶思忘跳下船,迎向几位娇妻,玉霓裳那小妮子已经哭喊着向他冲来,谁也不顾的扑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呜呜地哭了起来,说什么也不放开,让叶思忘又怜又疼。   叶思忘笑着轻抚着她的香肩,安慰着她,还好,玉霓裳知道不是只有她思念夫君,还有玉小苋她们呢,哭了一阵之后,就不好意思再霸着叶思忘了,揉着眼睛离开叶思忘的怀抱,把位置让给其余的几女,自己紧紧地跟在一旁,守着叶思忘,惹得燕之行好好的把她笑话了一回。   叶思忘好好地抱过众位娇妻,接过宠儿,抱在怀中亲了又亲,还好宝贝女儿还记得他,一见到他就满口“爹爹”的叫个不停,让他高兴死了。   叶思忘环视一周,在来欢迎的人群中找寻着,却没发现司空明月的身影,不禁疑惑的皱起眉头,问道:“姑姑呢?姑姑怎么没来接我?” 第九卷 宰相生涯 第一章 黯然神伤   京城——   叶思忘打败日泉,从日泉胜利归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国,军队打了胜战,老百姓都喜气洋洋地,都在说叶思忘这个神奇的将领,说他是天上的金童下凡,文成武德,才惊天下。而在军队中,很多将领和士兵在叶思忘胜利之后,狠狠出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是把叶思忘视为继关家之后朝廷的支柱,成了士兵和将领们崇拜的对象,一时间,叶思忘在民间、在军中的威望都一时无两,简直快被说成神了。   一直以来,长乐公主对军队的影响,都是依托关家在军队中的威望上的,关家被朝廷有意无意的塑造成了天朝军中的楷模的形象。不过,关家虽然对朝廷贡献巨大,但是关家打的胜战却没有叶思忘这一次这么大快人心,日泉国已经被叶思忘被叶思忘从大地上抹去,日泉的天皇更是被叶思忘活捉了来,从今往后,大地上就再也没有日泉这个国家了,有的只是天朝的一个行道——日泉道,这个功绩是谁也无法磨灭的。   长乐公主静静地坐在书房中,听着秀玉报告这些情况,不发一语,她知道叶思忘一定会成为她的心腹大患的,只是没想到叶思忘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已经让他的威望比关家还高,已经影响到了她对军队的控制。   “军中的高级将领有什么反映?”长乐公主淡淡的问着。   “回公主,虎师统领金风影,龙师提督燕之行,麒麟军统领武鸣空与叶思忘走得很近,三人似乎对叶思忘很佩服,很赞赏叶思忘此次日泉之战中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智谋。兵部尚书许龁更是公开赞扬叶思忘,军中对他的印象都很不错,唯有百里家和诸葛家两大军团还未表态,只是表示了祝贺。”   “本宫知道了!秀玉,准备一下,我要进宫,请皇上下旨,针对叶思忘此次的功劳,免去他光海巡抚之职权,濯升到京中任户部尚书一职。”   “是,公主!”   长乐公主进入宫中,小皇帝瑞泽刚下了太傅的课,见到长乐公主来了,连忙高兴的喊了一声:“姑姑!”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亲切的道:“皇上,读书辛苦了,今天的课业难吗?”瑞泽摇摇头,道:“不难,朕还能应付。姑姑进宫有事吗?是不是叶将军回来了?”   长乐公主笑着点点头。瑞泽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喜道:“太好了!朕知道先皇曾经收他为义子,封他做安王,朕要赏赐一座王府给他,朕还要赏他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朕要好好的赏赐他,封他做朕的宰相,帮助朕治理国家。”   瑞泽兴奋的说着,没有注意到长乐公主已经皱起了眉头,长乐公主道:“皇上,叶大人做宰相,是否太年轻了一些?您看户部尚书还空缺着,是否给他一个户部尚书的位置做就好了?”   “不行!姑姑。”瑞泽立即反对,正色道:“先皇在世曾经对太子说过,叶卿家有安邦定国之才,先皇迫于逆臣的压力,只给叶卿家一个宗正寺寺卿的位子,后来升任成了光海巡抚,已经是委屈了叶卿家。太子也说叶卿家作为他的侍读时,曾让他受益良多。姑姑教导朕将来要做明君,做一个好皇帝,好皇帝就要知人善用,叶卿家既有治世之才,朕就要给他机会,否则,将来的历史上,朕会被骂做昏君,遗臭万年。再说,古时候的甘罗,以十二岁之龄,成为宰相,叶卿家已经不算年轻了。”   长乐公主愣了愣,想不到瑞泽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真是让她又欣慰,又气怒。欣慰的是瑞泽总算没有辜负了她的期望,肯用心学习,能说出上面这番话来,看来是他学习真的很用心,那些教导瑞泽读书的老师没有骗自己;而气怒的是为什么瑞泽要在这样的问题上顶撞自己,如果让叶思忘做了宰相,那叶思忘在地位上比她差不了多少,不仅可以与他分庭抗礼,甚至可以打压她了。   “可是,皇上,叶大人文官只做过宗正寺寺卿一职,然后就就任光海巡抚,根本没有处理政务的经验,您看,能不能先不要升他为宰相,先担任户部尚书一段时间,锻炼一下,再升任宰相一职,这样一来,必然更能更好的发挥叶大人的才能。”长乐公主试着婉转的从叶思忘的任职经历中找出一丝漏洞,建议小皇帝瑞泽改变主意。   瑞泽一听也是,叶思忘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为官经验,如果冒贸然的提升他为宰相,万一因为他没有经验,出了纰漏,那他这个皇帝可就后悔莫及了。当下,也就同意了长乐公主的建议,暂时先任命叶思忘为户部尚书,即刻进京任职。   圣旨下了之后,消息传了出来,朝廷各方官员,明智点的,从里面看到叶思忘掌权的希望以及未来与长乐公主争斗的可能,而笨一些的,也知道叶思忘发达了,有着赫赫军功不说,现在要开始进京做文官了,真正是文武双全了。   不过在这些巴结恭贺的声音中,还是有一股不和谐的声音从一些文人士子口中说出来,说叶思忘手段恶毒阴狠,虽然战胜了日泉,但其作战的手段下流毒辣,见不得光,丢了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颜面,这样的人,应该惩处而不是表扬。   面对这种声音,一时间争议四起,有赞成的,有反对的,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叶思忘本人对这种说法倒是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他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进京赴任呢。   叶思忘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看着石桌上的信封,思绪又回到了诸位娇妻去迎接自己时的情景——   “姑姑呢?姑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来接我?”叶思忘四处看着,找寻着司空明月的身影。   众人对望一眼,清河公主从叶思忘怀中把宠儿接了过去,由玉小苋上前,递给他一个信封,小心翼翼的道:“思忘,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冷静,明月姐姐她走了,她只留下一封信让我们转交给你,她说等她想清楚了,她自然就会回来。”   叶思忘怔怔地看着玉小苋,只是呆呆的看着,也不像众女猜想的大发雷霆,只是静静地站着,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站着,不哭不笑,不喜不悲。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要离开他?不是说好了永远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还要离开?叶思忘抬起头,仰面对着天空,悲愤的眼神看着天空,不言不语。   他的样子吓到了众女,玉小苋一把就拉住了叶思忘的手,拼命的抱紧他,道:“思忘,不要吓我,明月姐姐她只是暂时的离开,她会回来的,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她是爱你的!”但无论玉小苋说什么,叶思忘都没有反映,只是仰头看着天空,怔怔的发呆。   叶思忘的样子,让众女心碎不已,连在一旁看着的海净都有点不忍心的摇摇头,轻轻叹息着。   突然,一阵琴声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响起:“痴儿,痴儿,为何要这样执拗,怜你之人,爱你之人,难道就只有一个司空明月吗?为何不好好珍惜眼前人?”   发怔的叶思忘听到这个声音,竟然大叫出来,眼泪唰唰流了下来,仿佛小孩子见到了亲人一般,哭喊着:“大师娘!”叶思忘拔开人群,飞快的向前冲去,看他的身形是用上了全部的功力来运行轻功了。   众女只能愣愣地看着叶思忘离开,叶思忘的大师娘对叶思忘说的话,她们并没有听到,她们只听到了一阵琴声,然后就看到叶思忘哭喊了一声大师娘便跑了,想追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在一个转角处,叶思忘扑入一个年约三旬的美少妇怀中,美少妇雍容美丽的脸庞上满是爱怜,轻轻的拍着扑入她怀中的叶思忘,细声安慰着他。   而被叶思忘丢下的众女,却忍不住心头一酸,眼泪流了下来,无论如何,在叶思忘心中,她们都是比不上一个司空明月的,是吗?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叶思忘回来,众女只好在朱伟杰的劝说下全都回巡抚府去,朱伟杰知道只要师娘来了,叶思忘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众女或坐或站的在大厅中等着,玉霓裳性子急,不停的在厅中来回的踱步,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盼望着叶思忘的身影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颜如玉静静的坐在椅中,一双美目也不敢有丝毫遗漏的盯着外面看着,怕自己没看一会儿,叶思忘就突然回来了,她要一直看着,等待着她的良人回来。   玉小苋则板着一张冷漠的脸庞,看不出什么她的心情,只是冷冷地坐着。清河公主则有些黯然神伤,就算有了她们这些全心待他的人,也比不过一个司空明月,她真的很伤心。 第二章 赐酒巨变   云凤语满脸的担忧,她是最清楚司空明月与叶思忘的所有纠葛的,两人的爱恨情仇,两人的悲欢离合,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坚信司空明月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离开的,否则,司空明月断然不会丢下她最心爱的人的。   海净冷眼旁观着众女的担忧和悲伤,心中暗自感叹,这情之一字还真是折磨人,让她这个旁观者看得触目惊心,断然不敢去沾惹情丝,特别是与叶思忘那样执拗邪魅的男子,与他产生感情,就只能等着被他拖下地狱,与他一同沉沦悲喜之中。   就在众女心态各异,但都惴惴不安的担忧叶思忘的时候,他回来了,眼神中虽然还有着悲伤,但更多了一份绝决,一份释然。   “思忘!”除了玉小苋,包括海净,众女都关心的扑了过去,查探着叶思忘的状况,生怕他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赶快安抚他。   对着众女关怀的眼神,叶思忘露出一个笑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众女娇嫩美丽的脸庞,低声坚定的说道:“以后,我再不会丢下你们跑开!”   说完,叶思忘看向一脸冷漠的玉小苋,深深的看着她,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玉小苋微微叹了一口气,走了过来,扑入叶思忘怀中,娇声道:“以后你再这么任性不听劝告,我就不要你了,再也不理你!”   叶思忘笑了,脸上有着幸福的神采,双臂展开,把众女都揽入怀中,紧紧的一抱,才低声说道:“我伤心的时候,只要你们过来抱住我,我就不会再伤心了。”   “思忘……”众女感动的哭了起来,海净没有参加到他们夫妻的温馨中,只是红着眼睛看着眼前感人的一幕,原来,情也不是只有痛苦,所有的痛苦都是为了更甜美的幸福。   叶思忘想到这里,拿起了桌上的信,轻轻一揉,变成了飞屑,既然她想离开,那就让她走吧,等她想回来的时候,她自然就会回来了,大师娘说了,有时候,人的思想是很怪异的,需要一个人才能想明白很多事情,或许,让司空明月一个人去想一些东西才是对她,对叶思忘最好的方式,他可以等,等着司空明月想明白了,想明白她与他是命运栓在一起,无法分开的一对,等她想明白了,她就会回来的。   对着天空大大的喊了一声,喊出所有的郁闷与忧伤,他是叶思忘,悲伤全部都藏起来,从今天开始,他又是那个坚强的叶思忘,一个无法被任何敌人打倒的叶思忘。   收拾好东西,叶思忘带着家眷,浩浩荡荡的开始进京的路程,当然,关倢是要带着回去的,怎么说也要让长乐公主看看他调教的结果,只是希望长乐公主别被气死就行。   南宫冷情依旧在光海担任防御使一职,所以没有跟着叶思忘回京城,为此,南宫冷情第一次露出了仿如朱剑青一般的哀怨眼神,让叶思忘吓了一跳,只得好好的安抚了他一番。   而朱伟杰,叶思忘这边已经没有任何的事情了,倭寇也全部消灭了,他也回去了,真正的金盆洗手了,把堡主之位传于朱剑青,为朱剑雨定下亲事之后,便携两位夫人隐居深山之中清修去了。   护送叶思忘回京的卫队刚刚进了外城,走到内城的门口,却发现早已经等了一大群人,其中竟然还有小皇帝瑞泽。看来是皇帝亲自出来迎接了。   卫兵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叶思忘禀报:“启禀大人,皇上亲至内城门口迎接大人,请大人下马车见礼。”   叶思忘正懒懒的躺在美人妻子的腿上打盹呢,这一听,连忙睁开眼,跳下车,整理一下衣冠,向小皇帝迎去。   “微臣叶思忘,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思忘连忙行礼参见瑞泽。瑞泽欢喜的拉起叶思忘,道:“叶卿家,辛苦你了,欢迎回京,来,朕备下美酒三杯,为叶卿家洗尘。来人,赐御酒。”   叶思忘满脸感激的接过,仰头就喝,心中却好玩的想着,不知道这御酒里有没有毒。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现在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实权人物,能动他的人可不多,而且,就算这酒里有毒,他也不怕。   也不知是不是叶思忘倒霉还是什么,这酒里真的有毒,而且还是剧毒,叶思忘刚喝进口中,口腔内立即一阵火辣辣的疼,脸色一变,竟然委顿在地,大叫一声:“这酒有毒!”然后一脚踢翻皇帝身后太监手中握着的酒壶,一阵滋滋的腐蚀声响起,青石的地面竟然被腐蚀了一大块,而叶思忘却苍白着脸孔,立即盘坐在地上,运功逼毒。   这一变数让众人都惊呆了,小皇帝毕竟还年轻,也被吓了一跳,急切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赐的御酒里怎么会有毒的?太医,太医到哪里去了?赶快找太医来啊!”   群臣也被吓呆了,一时间场面乱做一团,玉小苋神情一凛,连忙对海净、云凤语、玉霓裳三人低声道:“现在场面很乱,我恐怕会有人趁乱来袭,大家先把思忘围起来,为他护法,让他专心逼毒。”   众女点点头,玉小苋与颜如玉两人,一个是空有内力,不会使用招式,一个是内力刚刚入门,还没学任何的招式,两人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清河公主是会武艺的,当下,立即把孩子递给玉小苋抱着,与海净、云凤语、玉霓裳一起从四方守卫着叶思忘,以防备有人趁乱袭击他。   把叶思忘围好之后,玉小苋连忙指挥护送叶思忘进京的卫队,把小皇帝和她们一起在围了一圈,守护好,以免有什么不轨之徒,做出危害皇帝的事情。   一旁有些混乱的禁卫军看到这种场面,立即也学着护卫队的样子,又在外面围了一圈,把皇帝围了起来,这样一来,叶思忘的身旁等于围了三个圈子,安全已经无虑了,无论是哪一路的刺客,他要动手之前,都要三思了。   清河公主见场面已经由玉小苋控制住,便冷冷地看着瑞泽,冷声道:“驸马平定光海,征伐日泉,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他哪里让皇上不高兴了,要皇上当着群臣的面赐死他?”   瑞泽连忙摇头,急切的道:“皇姐,这不是我的意思,我还等着姐夫他回来帮助我呢,怎么可能会赐死姐夫?皇姐,你要相信朕啊!”   看来瑞泽是真的急了,说话连朕跟我都不分了。清河公主冷哼一声,玉小苋连忙拉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清河公主张了张嘴,但见玉小苋眼中的反对之色,知道玉小苋一向聪明绝顶,智计过人,就是连也叶思忘有时候也都听她的,她不让自己说必然有着她的理由,当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看了瑞泽一眼,便关切而又温柔的看着正在运功逼毒的叶思忘,一脸的担心。玉小苋把宠儿给颜如玉抱着,淡淡的笑着看向瑞泽,先向瑞泽行礼:“臣妾向皇上请安。”   瑞泽连忙让她免礼,道:“这件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给叶卿家一个交代,给皇姐一个交代。”   “多谢皇上,夫君和臣妾都知道,这件事与皇上无关,这只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臣妾的夫君与皇上的阴谋。”玉小苋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让众人都是一惊。   “阴谋?!”瑞泽惊讶至极。   “是的,臣妾可以分析给皇上听,不过可能有些话对皇上来说不太中听,臣妾要请皇上先恕臣妾妄言之罪。”玉小苋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对小皇帝要求着。   瑞泽点点头,连忙道:“朕赦你无罪,快快分析给朕知道。”   “臣妾遵旨。请皇上听臣妾细细道来。”玉小苋悄悄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分析对皇帝说了出来。“皇上特地来迎接臣妾的夫君,对臣妾的夫君来说,这是天大的恩宠与荣耀,表明了皇上对夫君的看重。但是,有人不希望皇上这种看重臣妾的夫君,就利用这次迎接,设下了这个胆大包天的阴谋。在皇上赐给夫君的酒中有毒,那么,人人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皇上要赐死臣妾的夫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妾的夫君,功劳不可谓不大,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功高震主这句话。”   玉小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小皇帝瑞泽的神色。瑞泽一听玉小苋这样说,不禁大是不悦,正色道:“朕知道叶卿家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了朝廷呕心沥血,不辞辛劳,曾经不止一次的听先皇和太子说叶卿家是个大忠臣。朕虽然年幼,又刚刚登基,但朕立志做一个好皇帝。朕知道朕和江山都需要叶卿家这样的英才,朕的心胸虽然比不上天地宽广,但要容下叶卿家这样的英才,容下他的功绩,朕自问还能做到,朕不是一个容不下大臣功劳的昏君。”   玉小苋暗中微微点头,这个小皇帝比他的老皇帝爹可长进多了,当下连忙敛衽一礼,道:“是臣妾过虑了,请皇上恕罪。”   小皇帝挥挥手,表示没有什么,让玉小苋接着分析。 第三章 三步断魂   玉小苋接着侃侃而谈:“只要臣妾的夫君一死,以夫君在民间和军中的威望,必然会有人对皇上心存不满,而朝中大臣们看到皇上赐死夫君,必然会对皇上心冷,再不会全心全意的对皇上尽忠。以上的分析是针对国内势力的动机来分析,如果是国内的人所为,那么,只要夫君一死,可以有很多人受益,最起码皇上信赖的人就少了一个,少了一个人来分享皇上的恩宠和信赖,别人必然可以得到更多的信赖,而皇上的信赖,往往代表的是权力,也就是说有人不希望夫君掌握更大的权力,不希望皇上与臣妾的夫君太过亲近。”   瑞泽脸色大变,怔怔看着玉小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玉小苋仔细的观察着瑞泽的表情,接着道:“换一步说,就算臣妾的夫君侥幸不死,但也会在夫君与大臣们的心中留下阴影,人人自危。”   玉小苋没有细致的说,虽然瑞泽不怪罪她,但是有些话并不需要全部说出来,只需简单的说几句,点明要点,瑞泽自然会明白。   瑞泽果然听明白了玉小苋的未尽之意,脸色大变,这个计策真可谓毒辣,不论叶思忘会不会死,对他与叶思忘的关系,与群臣间的关系,都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瑞泽脸色苍白,强自安定了一下心神,关切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坚定的道:“不管设下这个阴谋的人是谁,朕都一定要彻查到底,把这个人抓出来!朕只要一想到有人在这样算计朕,算计朕的大臣,朕就日夜难安。”   玉小苋微微一笑,道:“如果皇上想查此案,臣妾建议,皇上由宫中查起比较好,毕竟,御酒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触碰的东西,不过,臣妾敢打赌,查处来的人绝对不是真正的凶手,最多只是一个替罪羊。因此,臣妾建议,皇上查到不能再查的时候,就请皇上罢手。”   瑞泽瞪大眼睛看着玉小苋,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建议,玉小苋淡淡一笑,道:“皇上,您刚登基不久,基础不稳,能设下这种阴谋的人,不会是简单的人物,为了皇上好,皇上目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可是叶卿家他……”   “请皇上放心,臣妾的夫君不会有事的,目前来说,保护皇上是最重要的,臣妾的夫君受一点小委屈没有什么。”玉小苋敛衽为礼,劝说着瑞泽。   瑞泽深深看了玉小苋一眼,点点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朕会照着你说的做的!叶卿家真是好福气,能娶到你这样聪慧的女子为妻,真真让朕羡慕。”   玉小苋谦逊的一笑,道:“皇上过奖了,臣妾只是有几分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罢了,能嫁与夫君为妻,也是臣妾的福气。”   瑞泽笑着点点头,道:“朕能看得出来,因为朕的皇姐也是叶卿家的妻子,看得出来,叶卿家待她很好,她很幸福,比在宫中幸福。”   玉小苋笑了,一场可能会有的危机就这样被她三言两语的淡化了,而且,她的这些话,小皇帝是真正的听进去了,这些话的效果并不止让瑞泽对叶思忘印象更好,还有着更深远的意义,而这些意义,必然会随着小皇帝日渐成熟而显现出来,她已经成功的在小皇帝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只要时机一到,这颗种子就会发芽壮大,结出丰硕的果实。   众人静静地站着,等待着运功逼毒的叶思忘醒来,而护卫们却架起弓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只要有个稍微的异动,上千只利箭就会射出去。   “夫君,你醒了?”玉霓裳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连忙转头看去,叶思忘果然睁开了眼睛,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叶思忘没有说话,眉宇间仍有着痛苦的表情,拉过海净的手,也不管她的惊讶和羞涩,在她手上写着:“我口腔受伤了,不能说话,毒性太烈,我只逼出了三分之二的毒,现在先回府,回到府中,我需要你帮助我一起逼毒。”   海净点点头,连忙对众人道:“思忘的口腔被毒灼伤了,不能开口说话,他刚才告诉我他的毒还没有逼净,需要马上回府去逼毒,这里不安全。”   海净才说完,瑞泽立即吩咐禁卫军开路,护送叶思忘暂时先回他的驸马府。叶思忘则被护卫抬上了马车,飞快的向驸马府赶去。   长乐公主府中——   “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秀玉一路小跑着进到卧房,长乐公主正雍容写意的躺在一个躺椅上,持着书卷看书呢。   见秀玉急躁的样子,长乐公主秀眉一皱,轻声责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本宫不是告诉过你,遇事不能慌张,要冷静吗?”   秀玉可爱的娃娃脸立即露出一个哀怨的表情,委屈的对着长乐公主道:“公主,出了大事,奴婢心急着向您报告嘛!”   长乐公主看着秀玉可爱的娃娃脸上的委屈表情,不禁微微一笑,叹道:“好了,好了,本宫不怪你了,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让你如此慌张了?”   秀玉连忙道:“今天叶大人回京,皇上亲去内城门口迎接,还赐了三杯御酒给叶大人,不过,御酒中有剧毒,叶大人刚喝第一杯就中了剧毒,现在被抬回驸马府去了,生死未补。”   “你说什么?”长乐公主大惊,手中持着的书卷因惊讶而掉落在地,美丽的脸庞上再没了平时的雍容写意,全部都是惊讶。   秀玉又把话说了一遍,长乐公主表情凝重起来,从躺椅上站起身,来回不停的在卧房中踱着步,不时的皱一下眉头,显然正为什么烦恼着。   “公主,我们怎么办?”秀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长乐公主倏然停下脚步,问了一句:“皇上表现的如何?”   “皇上很焦急,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叫了去,还把宫中珍藏的宝丹灵药全部都让人拿到了驸马府中,叶大人的情况似乎很危险,具体的情况现在还不知道,皇上不准人去探视叶大人。”   长乐公主眼神一利,立即转身,抓过外袍穿上,果断的道:“马上到驸马去,把府中所有的能解毒的灵药都带上。”   “是,公主!”秀玉连忙准备去了。   长乐公主坐着轿子到了驸马府,驸马府门口站满了禁卫军和都卫军的人,把驸马府森严的保护起来,就算长乐公主来了,也要通报之后才能进去。   瑞泽听到长乐公主来了,连忙叫人让她进来。长乐公主一进来,就看到满脸忧心忡忡的瑞泽,心中一沉,向小皇帝见礼:“参见皇上,叶大人的情况如何了?”   “姑姑来了,叶卿家的情况还不知道,海姑娘正配合他一起逼毒。”小皇帝担心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里面海净正配合叶思忘思忘逼毒。   长乐公主微微松了一口气,让秀玉把灵药拿了上来给一旁的清河公主,道:“清河,这是我府中珍藏的解毒灵药,希望能帮得上忙。”   清河公主双眼红肿,看来是哭过了,接过长乐公主的药,还未感谢长乐公主,怀中的宠儿就哭了起来,连忙到一旁哄孩子去了。玉小苋迎了过来,向长乐公主行礼之后,道:“多谢公主关心,思忘目前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只要再把余毒逼出来就无事了,不过……”   不过什么,玉小苋没有说,只是神色一黯,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长乐公主,把她所有的神色变化都收入眼中,一丝也不放过,她要知道长乐公主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毕竟,目前朝中势力最大的就是她,她也可能是希望叶思忘死的人,毕竟,叶思忘回来就会分去她的权力和她对皇帝的影响力。   长乐公主一急,眼中射出关切的神色,道:“不过什么?是不是还有生命危险?我再让秀玉去找一找,看还能不能找些药来。”说着,叫过秀玉,就欲吩咐她去找药。   玉小苋看她神色确实是真心的关心叶思忘,担心叶思忘的情况,心道可能这件事真的与她无关,不过,如果与她有关,那长乐公主就太会演戏了。   玉小苋连忙制止了秀玉去找药,对长乐公主道:“公主,臣妾要说的不是这个,思忘只要把余毒逼出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他的口腔被毒药灼伤,无法进食了,不知公主有没有一些补元气的丹药,如果有,能否赏赐一些,否则,思忘可能没被毒药毒死而是被饿死的。”   长乐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嗔怪道:“小苋你也是,话也不说清楚,让本宫白白着急。补元气的丹药,我府中倒是有很多,我让秀玉去拿来给你。知道是中了什么毒吗?”   玉小苋露出一个苦笑,道:“刚才思忘醒来的时候,告诉我们是三步断魂散。” 第四章 天伦之乐   “什么?三步断魂散?”长乐公主惊骇至极,显然她也听过这种毒药的名字,知道它的威力。   三步断魂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烈性毒药,毒性甚为霸道,是已经灭亡了的魔教的独门毒药,号称中者无救,一小滴就可以杀死一群狼,更何况是叶思忘喝下去了一整杯。   玉小苋看了长乐公主的表情和神色,这一刻她知道长乐公主与这件事情无关了,要不然她不会如此惊讶。   长乐公主思索着,不解的道:“三步断魂散不是应该随着魔教的灭亡失传了吗?为何还会出现?而且还出现在宫中?”   长乐公主百思而不得其解,露出迷茫的表情来,这也是玉小苋想不通的,不过,现在总算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小皇帝在宫中查,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的,但是,现在有了三步断魂散这个线索,她就可以动用她手中掌握的情报部门去查了。   小皇帝显然不知道什么是三步断魂散,不解的看着两人,问道:“姑姑,这个三步断魂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三步就能要人命吗?”   长乐公主点点头,向小皇帝解释道:“是的,三步断魂一种很霸道的毒药,只需要一小滴就能毒死整整一群的狼,这一次叶大人喝下了一杯,难怪情况会如此的危险。”   长乐公主知道小皇帝并不了解江湖中的事情,所以并不打算把三步断魂散的来历告诉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效果,小皇帝听得脸色凝重,又担心的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   “皇上,您先回宫吧,这里有我们在就好。”长乐公主劝说着,玉小苋也加入帮助长乐公主一起劝说,在大家的劝说下,小皇帝回宫中去了,不过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长乐公主有什么情况要立即派人到宫中告诉他。长乐公主答应了。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房门“伊呀”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香汗淋漓的海净,脸色有些苍白,看来是功力耗费过度了。   玉小苋连忙过去扶她过来坐下,一边递给她一粒丹药,让她补充元气,一边问:“怎么样?思忘的毒逼出来了吗?”   海净吞下丹药,点点头,道:“逼出来,不过与我一般功力耗费过度,正在里面调息。”说完,海净就就地盘坐着开始运功调息,补足耗费的功力。   众女听到叶思忘已经没事了,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性子娇弱的颜如玉更是哭了出来,惹得云凤语连忙揽住她的香肩,安慰着她。玉霓裳则又蹦又跳的,一点少妇的稳重也没有,还象少女般爱动。   清河公主则抱着孩子就红了眼睛,不过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惹得宠儿奶声奶气的安慰她,小手在她脸上抚摸着,替她擦眼泪。玉小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微微一笑,总算真正度过难关了,别看她一直是众女最冷静的,其实她心中比谁都担心,但是她相信叶思忘一定会没事的,依靠对叶思忘强大的信心挺了过来。   众女对望一眼,也顾不得招呼长乐公主,很有默契的一起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看着叶思忘安详的面容,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经没有了恐怖的青绿,也没有了痛苦的神色,心中知道他的毒是真的逼干净了。   在众女关怀的目光注视下,叶思忘睁开了眼睛,看到众女,心中一暖,想露出一个笑容安抚众女,不料扯动了伤口,脸上还未成型的笑容马上就变成了痛苦的表情,让他苦不堪言。   叶思忘可怜的样子众女吓了一跳,连忙安稳他,不过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好笑,玉小苋也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让叶思忘一脸哀怨的看着她,模样儿好不伤心,吓得玉小苋连忙安抚他。   而这时,宠儿见好半天不理她的爹终于醒了,兴奋的张着小手,在清河公主怀中扭动着,口中“爹爹”的叫着,要叶思忘抱。   “宠儿,乖,爹爹病了,不能抱你,娘抱你啊。”清河公主哄着她,可是宠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无论清河公主如何哄,就是要叶思忘抱,可能小宝贝也知道自己的爹刚刚死里逃生一回吧。   叶思忘比着手语,坐起身,让清河公主把宠儿递给他,让他抱。接过女儿,在女儿嫩嫩地小脸上亲了一下,却只能脸板板地看着她,不能露出笑容,怕扯到伤口。   但小小地宠儿却不知道这些,见叶思忘虽然抱着她,却一直板着脸,以为他在生气,“哇”一声哭了出来,乖乖地靠在叶思忘怀中,口中哭着道:“爹爹不生气,宠儿乖乖,爹爹不气。”   叶思忘一愣,知道宠儿看到自己板着脸,误以为自己在生气,眼中不禁现出苦恼的神色来,想开口安稳女儿,却又发不出声音,想笑却又因为伤口太痛而笑不出来,只能无助的看着几位娇妻,一脸的莫可奈何。   众女被逗得笑了出来,清河公主靠了过去,坐到叶思忘身边,伸出手,去抱宠儿,道:“还是我来吧,你注意你的伤口。”   抱过宠儿,清河公主轻轻哄着她:“宠儿乖啊,爹爹没有生气,爹爹只是病了,爹爹这么喜欢宠儿,不会生宠儿的气的。”   宠儿在清河公主的拍哄下停住眼泪,带着眼泪的小脸看向叶思忘,寻求着她的保证:“爹爹真的不生宠儿的气吗?”   叶思忘连忙重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生气,强忍着口腔内的疼痛,露出一个笑容,总算安抚了宠儿。宠儿这才收起哭泣,向叶思忘伸出手,娇声道:“爹爹抱抱,宠儿要爹爹抱抱。”叶思忘连忙伸出手把她从清河公主怀中抱了过来,逗弄着她。   可怜的叶思忘,为了不惹哭宝贝女儿,只能强忍着口腔内的疼痛,一直笑容不断,安抚着怀中敏感的小东西。唉,没办法,谁叫他是父亲呢,为了宝贝女儿,受点苦也是应该的,父亲就是伟大啊。   众女看着叶思忘强忍痛楚做出笑脸逗女儿的样子,心中对他又是佩服又是心疼,连忙连哄带骗的把宠儿骗走,宠儿虽然聪明,但终究只是一个两岁的小孩子,被母亲骗去洗澡准备睡觉去了。   待清河公主抱着宠儿出去之后,叶思忘脸上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住了,立即跨了下来,让人从他的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寒冰玉乳,对灼伤有着奇效。   叶思忘喝下几滴寒冰玉乳之后,伤口的疼痛总算减少了一些,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这个样子让众女好一阵心疼,连忙对他嘘寒问暖着,关心着他伤口还痛不痛。   长乐公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中不可抑制的涌起一股羡慕之情,她的婚姻是为了政治的需要而结的政治婚姻,虽然驸马对她很好,但是她从来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她与驸马更多的是相敬如宾,缺少浓情蜜意,缺少了一份亲热。后来驸马阵亡,她连生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就失去了夫婿,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清河公主是幸运的,虽然她也是为了政治需要而嫁与叶思忘,甚至还是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但毫无疑问,清河是幸福的,她的驸马,她的夫婿是真心的爱她的,给了她一个女人能有的完整,不像她,终其一生都是残缺不全,她没有爱情,没有子女,她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人生历程都没有,她的生命何其的贫乏。   叶思忘看到长乐公主,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面孔板得紧紧地,虽然宝儿已经被他偷了出去,不过,他看到长乐公主就是没有好脸子,无论如何也给不出笑脸来,正好他受伤了不能笑,他就很干脆的给了长乐公主一个冷脸。   叶思忘的样子让众女一阵好气又好笑,不知该拿他怎么办。玉小苋瞪了他一眼,对长乐公主歉然一笑,道:“公主,您看,思忘受了伤,心情不好,您别在意。”   长乐公主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对叶思忘道:“叶大人你好好养伤吧,本宫还要到宫中向皇上报告你的情况,本宫告辞了。”说完,与众女打了个招呼,带着秀玉走了。   离开驸马府后,长乐公主似乎一直有点神思不属的样子,显得有些恍惚,让秀玉吓了一跳,连忙轻声唤着:“公主,公主,您怎么了?身体不适吗?要不要奴婢去找太医?”   长乐公主回过神来,连忙制止秀玉,淡淡笑了笑,道:“我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秀玉,我的生命错过了好多东西,真的好多,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我真的有些后悔了。” 第五章 真相微露   秀玉对长乐公主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无缘无故的长乐公主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公主想再嫁?   长乐公主瞟了秀玉惊讶的小脸一眼,知道她心中再想什么,不禁苦笑一声,斥道:“别胡思乱想,本宫没有再嫁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好了,我们快一点,皇上还等着呢。”   秀玉疑惑的看着主子,心中的疑问却还没有消失,虽然公主说没有再嫁的意思,但她的样子看着好像啊,难道是公主太寂寞了?   长乐公主走后,叶思忘用手语与众女交流起来。因为他的师娘中有一位是哑巴,不会说话的缘故,叶思忘的手语非常的专业,能清楚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过,众女中,除了玉小苋之外,其余众女并不会看手语,只好借助纸笔与叶思忘交谈了。   叶思忘询问着玉小苋他中毒之后的情况,玉小苋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他,还把她对小皇帝说的话也告诉了叶思忘,听得叶思忘只点头,对玉小苋好好的夸奖了一番。   玉小苋这一着很高,在朝中,除了叶思忘之外,势力最大的就是长乐公主,可以说长乐公主就是叶思忘在朝中最大的敌人,最怕叶思忘影响小皇帝的人也是她。但是,以长乐公主的城府,当着皇帝的面毒杀叶思忘的事情,她绝对是不会做的,再加上她刚才的表现,可以排除主谋是长乐公主的看法了。   但是,叶思忘与玉小苋能想明白,别人,包括小皇帝就不一定想得明白了,两人的势力分布,以及小皇帝对两人的态度,谁都能明白叶思忘与长乐公主之间一定会冲突,两人中肯定会有一人失败,这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因此,叶思忘一出事情,别人立即就会想到长乐公主,她的动机是最充分,嫌疑是最大的。   叶思忘与长乐公主打了那么久的交道,长乐公主是什么性格,他是很了解的,他也知道不可能是长乐公主,玉小苋也知道,但她还是隐晦的暗示瑞泽是一个势力很大,不希望看到叶思忘势力做大的人主谋的,就算长乐公主成功的消除了瑞泽的疑心,但还是在瑞泽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要下次再有什么事情发生,瑞泽第一个想到的,怀疑的肯定是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肯定也想到了这点,因此一知道叶思忘出事了,立即就赶了过来,又是关心,又是送药,为的就是向瑞泽表明不是她主谋的,她没有杀叶思忘的心。   玉小苋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但其中的意义和起到的作用是重大的,也是深远的。   因为叶思忘受伤,瑞泽免了他的早朝,让他在家中安心养伤,可怜的叶思忘无法进食,每天都是靠一些补元气的丹药果腹,日子过得惨不忍睹,想偷偷的吃点东西都没办法,谁叫他的口腔经不起刺激呢。   叶思忘被先皇认为义子的事情早就已经公告天下了,瑞泽把先皇为叶思忘准备好的王府赐给了叶思忘,这样一来,叶思忘在京中就有了三座府邸,两座在内城,一座在外城,也算是富有了。   叶思忘在家中养伤,小皇帝和长乐公主却风风火火地开始查起叶思忘中毒的事情来。根据玉小苋的意见,瑞泽从宫中查起,就查接触过那些御酒的人,果然如玉小苋说的一般,最终查到了一个小太监身上,以小太监畏罪自杀告终。   瑞泽那里没查出什么来,玉小苋这里却大有进展。根据三步断魂散这条线索,玉小苋查到了一个魔教余孽,根据他提供的线索,他还存有一瓶三步断魂,不过因为生计所迫,早就十年前就卖给了一个军中的军官了,只是他不知道那位军官是谁,但是把那人的相貌画了下来。   叶思忘端详着画像,回忆着他认识的军官将领,并没有这个人,玉小苋也认不出这人是哪个军团的,天朝这么多军团,除了四大军团之外,还有很多地方的驻军,在这么多人中查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叶思忘与玉小苋两人对望一眼,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时,怀中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宠儿的清河公主却突然轻声道:“自杀的那个小太监以前一直在仁和宫当差。”   “仁和宫?那是谁的寝宫?”玉小苋问着清河公主。   “是瑞文未封王前的寝宫。”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与瑞文有关?”叶思忘与玉小苋两人被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瑞文。清河公主突然露出一个笑容,道:“不是!”   “不是?!”   “嗯,不是,与瑞文没有关系。”清河公主丢出一个让叶思忘与玉小苋惊讶的答案,两人面面相觊,明白被清河公主给逗了一回。   清河公主微微一笑,道:“那个小太监叫小宁子,在太监中是极好赌博的一个,据说欠了一个叫小云子的小太监很多钱。而这个小云子是在明和宫当差的,明和宫以前是境湖公主的寝宫,而且,小宁子自杀之后,这个小云子就失踪了。”   这一说,叶思忘与玉小苋都明白了,叶思忘更是一时激动,扯到了伤口,痛得他跳了起来,赶快喝了一口寒冰玉乳才止住了疼痛,手中的笔飞快的在纸上写着:“境湖公主?境湖公主的夫婿是百里淳?百里淳是百里寒冰的儿子,雪师的统帅?”   清河公主笑着点点头,道:“目前我只能查到这么多,至于买三步断魂的人是不是雪师里面的人,我就不知道了,这就需要小苋姐姐去查了。”   叶思忘搓着下巴,表示他有办法到这两个军团里调查,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百里寒冰要害死他?难道就因为他在军中的威望超过了他?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以百里寒冰的地位,根本就不是叶思忘这个新锐将军可以动摇的,最多就是声望盖过他一些而已。   叶思忘想不明白,玉小苋和清河公主也想不明白,三人干脆不想了,决定待做了更细致的调查之后再说。   叶思忘在家中悠闲的养伤,而宫中却收到了一封土国的信函,根据土国的惯例,女王只有在成亲之后才能登基,阿依莎长公主与叶思忘已经定了下亲事,迷伊琳女王决定退位,把皇位让于阿依莎,知道叶思忘已经打完战,胜利归来,便来函催促叶思忘前往土国与阿依莎成婚。   长乐公主知道与土国的联盟至关重要,不能毁约,便建议瑞泽召叶思忘进宫,准备一下去与阿依莎成亲。   叶思忘进宫一看,眼神中不禁露出苦恼的表情来,虽然阿依莎是很漂亮了,对他也算情深义重了,但是他真的不爱她啊。长乐公主看出了他的为难,问道:“怎么?叶大人你不愿意吗?”叶思忘暗自翻了个白眼,用手语比划着:“不是,是我的伤没好,不适宜现在就去。”   在瑞泽和长乐公主有意无意的逼迫劝说下,叶思忘只能带着瑞泽赏赐的礼物,重装上路,准备去“和亲”了。众女也跟着去,因为土国女王指明要叶思忘所有的妻子都去参加婚礼的。   看着叶思忘幽怨的表情,众女一阵好笑,玉小苋点了叶思忘额头一下,嗔道:“让你去娶一个美女还不要吗?做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叶思忘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解释,男人的心情,有时候女人是很难理解的。   到了土国,阿依莎公主亲自来迎接叶思忘一行人,她与叶思忘的众位妻子早就已经混熟了,见到众女时,姐姐妹妹叫得好不亲热。对于叶思忘,公主大人就没给那么好的待遇了,一个瞪眼过去,然后便对叶思忘视而不见,理也不理他。   叶思忘只能无奈的向天空翻白眼,不明白他又哪里得罪了这个疯女人,让她不高兴了。不过,管她呢,反正他的伤没好之前,他都不能开口说话,也乐得清闲。   不过,叶思忘不理阿依莎,阿依莎又不依了,瞪了叶思忘一眼,道:“怎么不理人?本公主可是就要嫁给你了,你都没有一点表示吗?”   叶思忘指指自己的嘴巴,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不能说话,无法表示什么。阿依莎一愣,不明白叶思忘指指嘴巴是什么意思,而众女也不帮叶思忘解释,颜如玉被玉小苋捂住了小嘴,不让心软的她帮助叶思忘。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阿依莎火气大冒,以为叶思忘不理她,瞪着瞪着,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一扭头跑了。叶思忘愣了愣,显然惊讶于阿依莎的表现,这与她平时的性格相差太远了,会不会又是她在演戏?那个女人可是有演戏的癖好。不过,在跑之前也应该派个人来给他们领路吧,难道就让他们又睡到行馆去?好歹他也是快成为未来女王的驸马的人了啊。   叶思忘无辜的迎着众女愤怒的责备眼光,表示不关自己的事情,玉小苋立即踢了他一脚,嗔道:“不关你的事,难道关我们的事吗?你把人家气跑了,你就应该去追回来,如果今天我们睡在行馆,我们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叶思忘无奈的向天空翻了个白眼,在众女(其实也就是玉小苋)的逼迫下,只能去追阿依莎,心中直感叹——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啊?明明是她们不帮他解释才造成阿依莎误会的,怎么都最后都怪到他头上了? 第六章 丈母娘看女婿   阿依莎公主直接哭着回了皇宫内自己的寝宫里,一个人趴在床上哭得悲悲切切,口中不停的咒骂着叶思忘这个烂人、坏人,一点都不知道疼惜女孩子,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根本就不在意她嘛,她可以容忍叶思忘爱她爱的不够多,但是不能容忍叶思忘连样子都不做,就这样直接忽视她,难道她这样用手段逼迫叶思忘娶她真的错了吗?她只是努力的争取自己想要的人而已。想到悲伤处,阿依莎又哭了起来,对着一屋子的东西,又是砸,又是丢的。   而叶思忘这里,被几位娇妻赶了出来来追阿依莎,也不见他着急,反而悠闲的往皇宫走,心中打着主意,如果能遇到他认识的人那就请别人带他进去,如果不能,看来就只能硬闯了,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遇到那个土国的第一高手玄罗了。   叶思忘走了一阵,都快到宫门了,还没有遇到一个认识的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硬闯了。对着高大地宫墙邪邪一笑,轻轻地跃起,根据记忆中阿依莎公主的寝宫位置,辩明方向,飞快的运起轻功向寝宫飞去。   轻轻的落在寝宫的门口,却正好遇到了出来的星雅,星雅被吓了一跳,待看到是叶思忘时才松了一口气,一礼之后,问道:“驸马大人,您怎么能这样进来,差点吓死下官了。”   叶思忘笑了笑,他现在的伤已经不妨碍他脸上的表情,只是还不能开口说话而已。叶思忘用手语比划着,表示他口腔有伤不能说话,他要去见公主。星雅疑惑的看着叶思忘,问道:“驸马,您说您的嘴里有伤,不能说话,对吗?”   叶思忘点点头,星雅蹙起眉头,思索着道:“是因为您回京的时候遇刺的原因造成的吗?”   叶思忘苦笑着,原来他遇刺的事情都已经传到这里来了啊,这消息传的还真快,不过,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叶思忘便点头承认。星雅关切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道:“下官去向公主通报,您等一会儿。”   叶思忘点点头。不一会儿,星雅苦笑着走了出来,对着叶思忘眨眼,大声道:“我们公主说了,她坚决不要见叶思忘那个烂人!让你去死吧!”   叶思忘苦笑出来,他变成烂人了。星雅笑了,大声道:“驸马您慢走,下官不送了。”   叶思忘会意的闪到转角处藏了起来。果然,星雅刚刚说完,阿依莎就从里面冲了出来,没有蒙面纱,还挂着泪珠的脸庞看着四周,急切的问星雅:“他真的走了?”星雅笑看着她,道:“公主您不见人家,人家当然走了。”   阿依莎气得直跺脚,骂道:“那个死人,烂人,坏人,笨蛋,难道就不会哄哄我吗?笨死了,气死我了!”   这时,叶思忘从转角走了出来,操着沙哑难听的声音,努力的说出一句话:“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   虽然声音是发出来了,不过叶思忘可就惨了,口腔内一阵火辣辣地疼痛,让他俊俏的脸庞都有些扭曲,连忙掏出药就是一口,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表情平静下来,冲着阿依莎露出一个笑容。   阿依莎怔怔看着叶思忘的动作,猛然明白叶思忘刚才为什么不答话了:“你的口里有伤?很严重吗?让我看看。”说着,就小跑着到了叶思忘身前,一双碧绿的眼眸紧紧盯着叶思忘,蕴藏着深深的关切,要叶思忘张开嘴巴,让她看看。   叶思忘定定地看着阿依莎,突然间,心中真的有了心动的感觉,这个女子,也不像以前想的那么不讨人喜欢。   男人对一个女人动心,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快点呐!你磨蹭什么嘛!快点让我看看了!”阿依莎拉着叶思忘的衣袖,催促着他。叶思忘突然笑了,猛地一把搂住阿依莎,嘴贴了过去,在她如樱桃般可爱美丽的红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看着被他吻得呆住了的阿依莎。   阿依莎摸着被吻的嘴唇,愣愣地看着叶思忘,看着看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小手不停的捶打着叶思忘的胸膛,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悲伤,反而在呵呵的笑着,又哭又笑的样子,让叶思忘吓了一跳。好半天之后,阿依莎抬起头看着叶思忘,轻轻地唤了一声:“驸马。”   叶思忘丢出一个询问的眼神,阿依莎却呵呵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入叶思忘的怀中,拉着他进寝宫大门,到她的寝宫去了。   星雅接阿依莎的命令把玉小苋诸女都带入宫中,安排好住处之后,请诸女一起到阿依莎公主的寝宫与阿依莎和叶思忘一起用膳。   众女进来,就见到叶思忘苦着脸,而阿依莎公主却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满屋子的药香味儿,看来里面装的都是药。而阿依莎公主正在劝叶思忘服用那些药,叶思忘不肯,两人正在僵持。   叶思忘一看到几位娇妻进来,立即丢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玉小苋众女好笑之余,心慈的颜如玉还是开口解救叶思忘:“公主,思忘有专门的药的,他的伤口是毒药灼伤,不能服用别的药的。”叶思忘立即点点头,表示支持颜如玉的话。   阿依莎美丽的眉皱了起来,一脸的遗憾和担心,道:“这样啊,那这些就先收起来吧,他的伤那么重,真让人担心。”   阿依莎一边说着,一边让星雅把药收了下去,叶思忘这才露出一个如蒙大赦的表情,松了一口气,让众女又是一阵好笑,惹得叶思忘幽怨已极,他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众人正要用膳,女王的御用女官琳娜来传女王的圣旨,要阿依莎带着叶思忘一干人到她那里用膳。   阿依莎难得的俏脸一红,知道是母亲想见见叶思忘,毕竟,这是他们订下亲事之后第一次的正式会面,上一次叶思忘到军营看她的时候,由于担心战事,急于赶赴战场,叶思忘并没有到土国来觐见女王,只是与阿依莎订下了亲事,这一次是女王正式的接见叶思忘。   宣完圣旨,琳娜对着叶思忘行礼笑道:“下官参加驸马!”叶思忘笑着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琳娜疑惑的看着叶思忘,道:“下官想问的是,驸马是如何进来的?守卫宫门的人并没有看到驸马进来。”叶思忘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难道告诉她自己是爬墙进来的吗?   琳娜见叶思忘一脸的尴尬,正色道:“请驸马原谅下官的无礼,下官的夫婿是宫中的侍卫长,驸马能进来,就表示宫中的防卫还有漏洞,希望驸马能告知,让下官转告夫君,以避免宵小之辈利用这个漏洞危害到女王和公主。”   叶思忘点点头,表示等会可以让玄罗来找他,他会和玄罗好好商议一下,解决这个问题的。   一行人随着琳娜来到女王的寝宫,美丽优雅的米伊琳女王高坐王座之上,接见了叶思忘一行人。阿依莎首先就向女王解释了因为叶思忘口腔有伤,现在不能说话,请女王见凉。   女王点点头,关心的看着叶思忘,问道:“你的伤是刺杀遗留下来的吗?有没有抓到主谋?”叶思忘摇摇头,示意旁边的玉小苋帮自己说。   玉小苋把情况有保留的说了一下,进退得当的举止,有礼机智的语言,让米伊琳女王听得直点头,一双睿智美丽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玉小苋,不时点点头,等玉小苋说完,竟然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来:“你叫玉小苋是吗?有没有兴趣到我土国来做官?”   叶思忘差点没当场跌倒,他居然被米伊琳女王、他未来的丈母娘挖墙角了,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挖的,这真是让他哭笑不得了。   玉小苋对着叶思忘狡黠的一笑,就在叶思忘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的同时,玉小苋回答女王的问题了:“多谢女王陛下赏识,但小苋已嫁为人妇,一切当以夫君为主,因此,这件事情女王陛下还是请询问小苋的夫君吧,小苋作不得主的。”   女王陛下哦了一声,看向叶思忘,道:“思忘,你马上也要成为我的女婿了,都是一家人,也不用客气,你难道就忍心让小苋这么一个聪慧多才的女子困在闺阁吗?”   叶思忘抽空瞪了笑得好开心的玉小苋一眼,用手语道:“小苋在管理着我手下的全部产业,恐怕分不开身来帮助陛下了,不过,以后我与公主成了夫妻,公主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和小苋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忙。”   米伊琳女王点点头,知道叶思忘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何况,只要阿依莎与叶思忘成了夫妻,需要一点帮助,还不是简单的问题吗?   与女王一起吃了宴席,把阿依莎送回寝宫,叶思忘陪着几位娇妻一起回到安排好的住处,用手语对玉小苋道:“我突然想起百里寒冰派人毒杀我的动机了!” 第七章 土国大婚   玉小苋大惊,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的?”叶思忘神秘一笑,拉着玉小苋到一旁,用手语比划着:“我看到女王陛下才猛然间想起的!”   玉小苋一愣,疑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低头思索一阵,也明白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你成为土国驸马的关系?”   叶思忘点点头,用手语道:“没错!你想,百里家世代镇守西方疆域,百里家有多少人是死在土国的手中的?老皇帝认我做了义子,与土国结亲,就代表着两国之间战争的结束,你想,百里寒冰会不会甘心?我想在他眼中看来,我恐怕与卖国贼差不多,是让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人物。”   玉小苋点点头,表示赞同的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只是一种推测,还需要我们查证,现在最主要的是查到买三步断魂散的那个军官是谁,只有查清楚了这点,一切推测才能成立。”   叶思忘点点头。   两人在这边说着,阿依莎公主却与其余众女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美目不时溜一眼海净,不明白一身姑娘装扮的海净怎么会在叶思忘的妻子群中,饶是海净修养过人,还是被她看红了玉颜,只能把眼神移到一边,来个视而不见的逃避。   玉霓裳这小妮子也不管合适不合适,搂住阿依莎的香肩,附首过去,在阿依莎的耳边低声笑着:“阿依莎公主姐姐,海净姐姐是夫君还为过门的媳妇哦,不过,目前夫君还未把她骗到手而已了,反正她迟早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就把她也拖着来了。”   阿依莎恍然大悟,笑眯眯的看了海净一眼,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暧昧,让海净俏脸更加的红,却又不能说什么。   “爹爹,爹爹,抱抱!”众女正嬉笑着,清河公主怀中的宠儿又开始找爹了,叶思忘只好放弃与玉小苋的交谈,走了过去,把宠儿抱了过来。   清河公主靠近叶思忘,整理着宠儿的衣服,让叶思忘可以更好的抱着她,温婉娴雅的样子,让阿依莎看得有些痴了,不知道她为叶思忘生了孩子之后,叶思忘会不会想疼宠儿一般的疼他们的孩子。想到这里,阿依莎俏脸一红,连忙靠了过去,道:“思忘,宠儿给我抱抱好吗?”   “宠儿,给姨娘抱抱,好不好?”叶思忘问着怀中的宝贝女儿,宠儿刚刚才被父亲抱着,如何肯离开,不停的扭着身子,转过身,小手抱着叶思忘的脖子,就是不离开父亲的怀抱。   清河公主对阿依莎歉然的笑了笑,道:“这孩子就是喜欢粘她爹,刚刚思忘一直没有抱过她,现在她是不会让别人抱的。”阿依莎羡慕的看着亲热的父女俩,连道:“没什么。姐姐真是好福气。”清河公主淡淡笑了笑,抿抿唇,道:“妹妹你也为夫君生一个孩子就好了,不用羡慕我。”阿依莎公主大羞,捶了清河公主一下,嗔道:“姐姐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两人在这里闹着没有什么,不过在叶思忘怀中的宠儿看到阿依莎捶了娘亲一下,立即叫了起来,拉着叶思忘告状:“爹爹,有人欺负娘亲!”   众人愣了愣,都料不到宠儿会叫出这么一句来,俱都笑了起来,阿依莎凑了过来,逗着宠儿:“小宠儿,你怎么知道是我欺负你娘亲了?我是在和你的娘亲闹呢。”   “你打宠儿的娘亲,你是坏人,宠儿不理你!”宠儿伸手打了阿依莎的脸一下,生气的说道。   宠儿的动作让清河公主皱起了眉头,拉住她的小手,轻声责道:“宠儿,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好宝宝是不会动手打人的!”   宠儿委屈的扁扁嘴,乖乖地靠在父亲怀中,不再说话了。这委屈的样子逗得众人又笑了出来,清河公主只好来哄她,总算把她哄得笑了出来。   随着各项筹备的展开,阿依莎公主与叶思忘的大婚日期很快就到来了。叶思忘的伤也好了很多,已经能开口说少许的话了,虽然声音还是沙哑,但说话的时候,口腔已经不那么痛了。   土国的婚礼充满了异国的风情,与叶思忘与清河公主大婚时又不一样了,两人成亲,先去的地方竟然是土国的宗教寺院里,由宗教人士给予祝福,然后当着天下万民的面,米伊琳女王把宗教领袖的称号传给阿依莎公主,阿依莎再封叶思忘为圣王。   这些仪式,整整举行了三天,三天之后,才是在王宫里宴请各国使臣的婚礼宴席,叶思忘笑得脸上肌肉都僵硬,低声对阿依莎道:“怎么在你们土国结婚这么累啊?幸好你夫君我有武功撑着,要是个文弱书生,保证已经累晕了。”   阿依莎一边保持着高贵典雅的笑容,一边抽空瞪了叶思忘一眼,咬牙道:“什么叫你们土国,现在应该是我们的土国,你也算是土国人了哦!”   叶思忘嘿嘿笑了笑,点点头,表示赞同。正襟危坐的坐在阿依莎旁边,继续做雕像,还要记住继续保持脸上笑容。   由于已经选定了夫婿,阿依莎的面纱就不用再戴了,她绝美的面庞让一干来参加婚礼的外国使臣们大叫后悔,这么美丽的女子,竟然被叶思忘娶了去,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应付完似乎有些没完没了的宾客,阿依莎和叶思忘总算可以回寝宫休息了。叶思忘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忙不迭的拉着阿依莎就回宫。   阿依莎娇靥通红,虽然叶思忘一直催她快点,但她就是慢慢悠悠的,让叶思忘大为不解:“你不累吗?难道不想休息吗?”阿依莎白了叶思忘一眼,嗔道:“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你这么笨,不理你了!”   叶思忘愣了愣,恍然想起,一切的典礼已经结束了,也就是说,今晚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难怪阿依莎一脸的娇羞,叶思忘想明白之后,一把搂住阿依莎的纤腰,坏笑道:“真的是我笨,那现在我想明白了,夫人我们就快点回寝宫吧!”说着,打横抱起了阿依莎,哈哈笑着向寝宫走去,阿依莎大羞,却只能把臻首埋在叶思忘怀中,任由他抱入寝宫。   一把把阿依莎丢在宽大柔软的喜床上,叶思忘躺了上去,轻轻的抱住她,手缓缓地隔着衣服在阿依莎动人的娇躯上游弋着。   “嗯……思忘,先不要乱来嘛!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阿依莎一把抓住叶思忘不规矩的手,娇媚的说着。   叶思忘从善如流的收回手,望着阿依莎:“问吧,有什么问题非要在洞房花烛的当口问的,赶快问吧。”   阿依莎俏脸一红,瞟了叶思忘一眼,问道:“思忘,你是真心愿与我成亲吗?没有别的因素?只是单纯的因为爱我而愿意与我成亲?请你诚实的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女人哪里来那么多的心思,都要洞房花烛了,才来问这个问题,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构造的!   阿依莎低着头,等了好久,也不见叶思忘回答,不禁心中一沉,难道前几天是她的错觉吗?明明已经感觉到叶思忘对她是有爱的,为何叶思忘现在不愿意回答了?她开始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但是,如果不问清楚,她心中始终会有疙瘩。   “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我们开始圆房吧。”阿依莎情绪低落的说着,伸手抱住叶思忘的脖子,凑上红唇就要去吻,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吻不上,眼泪已经滚滚落下了。叶思忘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擦着眼泪,道:“你啊,总是给我找麻烦!”   阿依莎心中一酸,喃喃道:“对不起!我……”   叶思忘捂住她的小嘴,道:“说实话,你长的很漂亮,绝美的漂亮,连海净都似乎差了你一筹,而男人都很好色,对于漂亮的女人没什么抵抗力,我也不例外,不过,以前我真的不爱你,连喜欢都说不上。”   阿依莎脸色一阵苍白,怔怔看着叶思忘。叶思忘皱着眉头,道:“先别忙着伤心,我还没说完呢。”   “后来先皇让我与你成亲,我迫于形势答应娶你,那时候我也没有爱你的感觉。直到我到达土国的那天,你被我气哭了,跑回宫里,我追了进来,你明明还在生我的气,但是听到我受伤了,你什么也不顾,只是关心我的时候,我是真的为你动心了。”叶思忘轻轻地抚摸着阿依莎的柔软的秀发,侃侃而谈。“我虽然也是男人,也很好色,但是我与别人不同的一点就是我对妻子漂亮不漂亮没有所谓,只要不是丑得能吓死人就行,即使很平凡,但是,只要她能真正的爱我,疼我,惜我,我就愿意爱上她,我喜欢温柔的女人,因为温柔的女人懂得如何爱男人,知道怎么温暖我冰冷的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八章 缺德刺客   叶思忘看着阿依莎,阿依莎眼中流着泪,却还是用力的点点头,道:“那你意思是,你是爱我的咯?”叶思忘笑着点点头,调侃道:“还好你不太笨,不用我再解释!”   “讨厌,你又欺负人家!”阿依莎娇嗔着捶了叶思忘一下,薄惩他的可恶,不过才刚捶完又舍不得的靠到他怀中,不愿意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叶思忘呵呵笑着搂紧她,再怎么古怪的女人,面对自己爱的人的时候,她也是希望爱人能回报她同样的爱的,不是吗?   阿依莎瞟了叶思忘一眼,脸上有着娇羞,低声道:“那……驸马,我们是不是休息了?”叶思忘挑挑眉,也不说话。阿依莎羞涩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叶思忘有什么动静,疑惑的抬起头看了叶思忘一眼,却看到叶思忘捉狭的表情,“嘤咛”一声,羞得阿依莎差点没掐死叶思忘,逗得叶思忘哈哈大笑,抱着她就是一滚,温柔地吻了下去……   就在阿依莎被叶思忘抚弄得娇喘吁吁,只能无力的酥软在他的怀中,任君采摘的时候,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入叶思忘的耳中,那浓重的杀气,让意乱情迷中的叶思忘打了一个激灵,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现在来打扰他,真是不想活了。   叶思忘放开阿依莎,专心注意着脚步声的移动方向,阿依莎愣了愣,正迷乱的等待着那神圣的一刻降临的当口,压在她身上的叶思忘却不动了,只是抵着她的秘处不再动作,不禁疑惑的看着叶思忘,发出不依的娇吟。   叶思忘眼珠一转,低下头吻着怀中情动的宝贝,手在她身上放肆的抚揉着,让她发出更加诱人放浪的娇吟,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加快起来,目标就是叶思忘和阿依莎所在的洞房。   叶思忘一手悄悄地移到身旁的衣服里,摸出软剑,做好迎击准备,不一会儿之后,一道刀气就向叶思忘的后背袭来。   叶思忘把阿依莎用被子裹着推到一旁,自己持剑迎了上去,也不管全身赤裸的样子,一脸的暴怒,唰唰几剑就攻了过去,口中还咒骂着:“你他妈的,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不知道本少爷在洞房吗?竟然现在来行刺,不要让我查出来,否则少爷一定让他死得很惨烈!”   叶思忘把所有的怒气,所有欲求不满的怒火,全都朝刺客发了出去,一边打还一边扯过一块布巾,遮住重要部位。   这时,房中又冲进来四个蒙面人,看来是与刺客一伙儿的,看叶思忘又要遮住身体,又要还击,对望一眼,一起围了上来,全都采取不要命的打法,还竟朝着叶思忘的下阴攻击。   叶思忘气得“哇哇”大叫:“该死的,你们想让我断子绝孙吗?真是嚣张,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以为我好欺负了!”   叶思忘虽然只是单手,但还是运起出全部的功力,施展出“玄天三式”来,五个围着他的刺客被一击击中,两个当场死亡,三个人已经受了伤,对望一眼,立即撤退。   叶思忘正打算追出去,阿依莎连忙红着脸阻止他:“你别追了,你光着身子出去,被宫里的侍卫看到还不被笑话死!”   叶思忘愣了愣,看看自己,不禁哑然失笑,看来他是被气昏头了,郝然笑了笑,连着被子一起抱起阿依莎,道:“老婆,我们不管这些该死的刺客,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洞房!等明天,我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些该死的刺客,竟然敢在我洞房的紧要关头来捣乱,真是嫌命长了!”   阿依莎对叶思忘的说辞大感羞涩,捶了叶思忘一下,不过却没反对叶思忘抱她到别的地方去洞房,毕竟,他们的新房中有两个死人在呢。   两人离开之后,宫里的侍卫才姗姗来迟的带走两个刺客,然后按照叶思忘的吩咐,去追刺客去了。   第二天一早,叶思忘抚慰了刚刚成为新妇的阿依莎一番,就气冲冲地爬起床,调查刺客的事情去了,玉小苋众女来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奇怪的问阿依莎,阿依莎只好把昨晚的事情说了。   “奇怪,怎么会有刺客的?”玉小苋疑惑的喃喃念着,旋即口风一转,暧昧的看着阿依莎,笑道:“也难怪我们的那位爷这么生气,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居然有人敢来捣乱,那些刺客也太缺德了!”   玉小苋的话让阿依莎原本就羞红的脸庞更加的红,而众女却全都笑了出来,吃吃的笑声,让阿依莎巴不得挖个地洞躲藏起来。   刺客的事情也让米伊琳女王陛下颇为震怒,命令玄罗一定要彻查到底,在她土国境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刺客在新婚之夜刺杀圣王和长公主的,贼人如此胆大包天,怎能让她不怒?   叶思忘虽然也很恼怒,但是对于追击刺客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是玄罗比较有办法,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样子很象狼的狗,寻着气味追去。   叶思忘好奇的看着玄罗拉着狼狗,一路狂奔的样子,问道:“玄罗大人,狼狗能找到那些刺客吗?”   玄罗点点头,严肃的脸上丝毫不见放松,眼睛一边紧紧盯着狼狗的一举一动,一边抽空回答叶思忘:“回圣王大人,这些狼狗经过训练,嗅觉非常的灵敏,能根据气味追踪一个人,除非那个人是走水路或者当天下雨,否则,不可能逃脱得了狼狗的追踪的。而现在的季节根本不是雨季,我们土国的湖泊多数都在东面,现在看来,刺客是从西方逃跑的,那么,刺客根本就不可能走水路,肯定能追上。”   对玄罗肯定的话,叶思忘点点头,继续去追。果然,在狂追一天之后,叶思忘等人总算在一个靠近边城的小镇上找到了那三个刺客,他们都受了伤,根本就跑不远,哪里能跑得脱。   当时,那三人大马金刀的坐在客栈里用膳,看到一只彷佛小狼一般高大的狗冲了进来,围在他们身边汪汪地咬个不停,大是不悦,冲着掌柜骂道:“掌柜的,你们这里怎么养狗啊?还不把这畜生赶出去!”掌柜连忙点头哈腰的跑来赶狗。   “看谁敢动!”叶思忘的呵斥声已经响起,一群官兵闯进来,三人被吓了一跳,但想到他们是蒙面去的,还是力持镇定的继续用膳,大着胆子道:“我们兄弟三人又没有犯法,凭什么让官兵围住我们?”叶思忘看看那三人,也不理他们的问题,而是问了玄罗一句:“确定是那三人吗?”   “回圣王,就是这三人。”玄罗肯定的道。叶思忘狞笑一声,厉声命令:“给我把这三个胆大包天的刺客抓起来!”   三人一听,才知道叶思忘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大喝一声,抽出随身携带的刀来,与官兵战在了一起。   叶思忘还在气那三人打扰了他的洞房花烛夜,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是人生中最重要、最神圣的时刻,他无法给阿依莎完整的爱,他只能给她一个幸福的洞房夜,但就是这些该死的家伙把他的计划搅乱了,让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   叶思忘看了三人一眼,冷哼一声,运起轻功冲入战圈中,“唰唰”几下就把三人点倒在地,轻轻的弹弹衣袖,呵了一声:“带走!”   玄罗看着叶思忘玄妙迅捷的步法,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虽然早就听说过叶思忘是天朝的文物双状元,但是料不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如果依他的轻功表现出来的功力,恐怕他这个土国第一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把三个刺客带回土国,叶思忘也不打骂他们,而是用出迷魂大法问起了口供,他一定要查到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他的洞房花烛夜派人来刺杀他。   “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科林王子。”   “科林王子?哈克国的科林王子?”   “是。”   叶思忘皱起了眉头,接着问道:“他为什么派你们来”   “王子殿下说,你是天朝的大将,杀了你,等于灭了天朝的百万雄兵,还说,只要破坏了天朝和土国的联姻,四国攻打天朝的联盟就能再次组织起来。”   叶思忘露出沉思的神色,让人把三人带了下去,自己转回公主寝宫。众女见叶思忘回来,迎了上来,问道:“问出来了吗?是什么人派来的刺客?”   叶思忘点点头,把问出来的口供说了一遍,然后看向阿依莎,正色道:“现在看来,别的国家已经开始在动我们的脑筋了,我是不怕的,我有武功,但是你就不行,我就怕那些人刺杀不了我而来动你的主意,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阿依莎捂住了叶思忘的嘴,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娇笑着道:“你不要小看我哦,虽然我的武艺没有你好,但是,我有的是办法保护自己,放心,我不会让自己伤到的,我还想像清河姐姐那般,与你一起生个孩子,生下土国的下一代继承人。” 第九章 悠闲时光   对阿依莎的话,叶思忘挑挑眉,眼神中有着温柔和深情,笑道:“我可不敢保证你第一个生的就是女儿。”阿依莎痴痴地看着叶思忘,一双纤手轻轻地在叶思忘脸上抚摸着,似乎在描绘叶思忘的脸庞轮廓,低声细语:“那我们就再接着生,只要生出我满意的继承人为止。”   “那你就不怕变成母猪?”   “只要你不心疼,人家就愿意。”阿依莎白了叶思忘一眼,分毫不让的回击叶思忘的调侃。叶思忘开怀大笑,把她搂紧,这个女人总是让人这么的出乎意料,也是这么的可爱。   “嗯哼!”   叶思忘与阿依莎正“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亲密依偎着,一声刻意的重咳响了起来,让两人吓了一跳,不过阿依莎依旧紧紧抱着叶思忘,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只是转动着脑袋,看向满脸捉狭表情的玉小苋,一脸幽怨的问道:“小苋姐姐,你有什么事情吗?人家要多和思忘亲热一下了。”   阿依莎的话让玉小苋露出错愕的表情来,让一旁纳凉看戏的叶思忘啧啧称奇不已,玉小苋的诸多面孔,不管是冷漠还是柔媚,叶思忘都见过了,平日里总是见惯了她沉竹在胸的样子,难得看到她也有这么错愕的时候,怎么能不让叶思忘惊奇呢?   赞赏地吻了阿依莎一口,瞟了一眼玉小苋,笑着道:“公主今天功劳不小,竟让夫君我看到了小苋百年难得一见的错愕表情,值得好好的嘉奖。”   “多谢夫君夸奖,能让夫君高兴开心,是妾身的职责,也是妾身的福分。”阿依莎娇笑着,以袖遮口,样子说不出的虚假,显然是在配合叶思忘,故意逗弄玉小苋玩呢。   玉小苋露出一个冷漠动人的笑容,故作谦卑的道:“原来妾身没有让夫君彻底了解啊,那请问夫君,您是否有兴趣再见识一下妾身化作河东狮的样子呢?妾身为了让夫君彻底了解,不介意破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叶思忘额头一滴冷汗滴了下来,河东狮啊,还是不用了,省得一不小心被咬一口,玉小苋的河东狮,不死也得掉层皮啊:“呵呵,不用了,夫君我觉得这土国天干物燥,要小心火烛,万一引起火灾就不好了。”   玉小苋“哼”了一声,对叶思忘的话来个嗤之以鼻,大是不屑,而叶思忘只能无奈的耸耸肩。   清闲的日子就这样过着,叶思忘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日子过得更加的潇洒写意,在土国呆了二个多月了,也不见他有动身回天朝的打算,每天依旧是晃晃悠悠地陷在美女堆里,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偶尔还要充当一下马驹,让宝贝女儿骑着玩。   而让海净奇怪的是,即使是这样,也没见众女哪个提出异议,就算是玉小苋,也是一脸欢笑的陪侍在一旁,没有提出让叶思忘回天朝,似乎叶思忘就这样陷落在温柔乡里,磨平了他的雄心壮志。   叶思忘带着众位娇妻在王宫花园内游玩,与宠儿一起爬在草地上,面上挂着微笑,眼中有着宠溺,与宠儿一起玩耍,不时还要回答宠儿好奇的问题,逗得宠儿笑个不停,小嘴中“爹爹”的老叫着,不时还送上一个满是口水的亲亲,弄得叶思忘一脸的口水,不过叶思忘一点也不介意,反而乐在其中。   众女微笑着看着,不时发出一阵娇笑,海净站在云凤语旁边,看着淡雅如仙子一般的云凤语化作凡人,与众女一起欢笑,一双眼满是羡慕的不时看一眼清河公主,又渴望的看看宠儿,她似乎也想为叶思忘生一个孩子。   “姐姐。”   “什么?”云凤语回过头看了海净一眼,美丽的面庞上的笑容仍没有消失,里面蕴含的幸福和甜蜜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海净怔怔看着云凤语,只看见她美丽幸福的笑脸,忘记了自己要问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发呆,让云凤语唤了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玉霓裳看叶思忘与宠儿玩的那么开心,一时童心大起,也加入进去,三人玩得颇为开心,除海净外的诸女一看,也加了进去,全部一起爬在草地上,与宠儿玩了起来,宠儿看一下子有这么多人陪她玩,显得很开心,不时发出几声欢快的尖叫,奶声奶气的叫着人,逗得一干大人对她是又喜又爱。   玩了一阵玩累了,宠儿爬在父亲怀中睡着了,玉小苋看着宠儿乖乖地爬在叶思忘怀中睡觉,也靠了过来,枕在叶思忘腿上,道:“买三步断魂的人查出来了。”   叶思忘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宠儿换了一个姿势,让她更舒服的睡在他怀中,口中小声的问着:“是哪里的?”   “林州总兵张行,根据情报,他以前曾经在熊师做过参将,是熊师统帅诸葛平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玉小苋也同样的小声,怕吵醒睡着了的宠儿。   “熊师?!”叶思忘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思索着,他与熊师根本就没有冲突,也没打过什么交道,虽然他取得了几场战争的胜利,但是对于熊师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熊师没有必须杀他,并且是当着皇帝的面杀他的动机啊,无论叶思忘如何的受瑞泽信任,对于熊师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啊,反而是雪师比较有可能因为他与阿依莎的婚约而想让他死,雪师、熊师,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联系吗?叶思忘百思而不得其解。   “看来只能等了!”   叶思忘与玉小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不禁相视一笑,看来他们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如果是雪师做的,那么对于叶思忘与阿依莎公主完婚之后还一直留恋不返,以雪师的立场来说,如果毒是他们下的,那么现在这种情况更加的让他们不能忍受,肯定还会继续动手,且叶思忘身在土国,在这里动手可以摆脱嫌疑,把一切都推给土国,让两国的关系恶化。   如果是熊师所为,那么,在土国的叶思忘就不是他们能碰的了,因为路途遥远,就算他们派了杀手来,也无法靠近在王宫里的叶思忘。但是,如果是雪师和熊师合谋,那么,结果就值得叶思忘考虑了,他们一定会派杀手来就是了,目前,叶思忘需要的是等待。   叶思忘在土国呆了大半年,成天陪着老婆孩子嬉戏,把因为日泉战争而与她们分开的时光都补了回来,而阿依莎也成功怀孕,挺着四个月大的肚子,在叶思忘身旁跟出跟进,一点也没有孕妇的自觉,反而活泼得让人心惊肉跳。   “喂,拜托你别用跑的,慢慢的走行不行啊?”   叶思忘以手抚额头,把刚刚跑过来冲入他怀中的阿依莎固定住,再次斥责她了,叶思忘已经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了,每次阿依莎都很认真的表示听进去了,但是每次又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让叶思忘充分体会了什么叫刺激,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早生华发?瞪了阿依莎一眼,叶思忘有些气闷,这个女人颇有谋杀亲夫的嫌疑。   阿依莎一如往常一般认真的点点头,表示听到了,然后娇笑一声,“啧”地亲了叶思忘一下,道:“母王找你呢,快跟我去见她吧。”说着,拉起叶思忘就要跑。   叶思忘向玉小苋施了个眼色,让她跟来,然后皱起眉头,一把就抱起阿依莎,道:“再让你这个疯女人这么跑下去,我的小宝贝是别想出来了,还是我抱你走吧,我可不想早死!”   “讨厌!人家有那么娇弱吗?”阿依莎被叶思忘当着宫中所有侍卫和宫女的面被抱着向女王的寝宫走去,不禁大羞,心中甜蜜的同时,捶打着叶思忘,要他放下她。   叶思忘翻个白眼,对她的抗议视而不见,淡淡的调侃道:“你是不娇弱了,不过我还未出世的孩子很娇弱了,你这当娘的不疼,只好我这当爹的来疼了,你老人家喜欢玩刺激,我可经不起刺激了,难道你就不怕你一个刺激把我刺激得早死了吗?”   “呸呸!不许胡说!人家只是太开心了嘛,人家以后真的会注意的了,你快放我下来,被母王看到像什么话。”阿依莎抗议着。叶思忘来个充耳不闻,显然对阿依莎已经破产的信用没什么信心,他可不想再心跳加速了,心脏老这么超负荷,可是会早死的,而他不想早死,虽然不至于像师父那样活这么长的时间,最起码他还想看到孙子出世呢。   阿依莎知道叶思忘固执起来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只能又甜蜜又羞涩的任他抱着,到了女王寝宫门口,叶思忘才放下她,不过,还是依旧紧紧牵着她的玉手,没有放开的打算,生怕一放开,她又开始蹦蹦跳跳了,老天保佑,叶思忘可是再也经不起刺激了。 第十章 逼迫   阿依莎这才知道,叶思忘是真的被她吓怕了,当初她刚刚怀孕的时候,孕吐得非常强烈,弄得她的身子很是虚弱,最恐怖的是,她居然在御花园里摔了一跤,幸好没动到胎气,可是却把叶思忘和众女吓了个半死,从那以后,凡是阿依莎去哪里,都会人跟着。   阿依莎很喜欢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所以经常性的,有意无意的玩一些很危险的动作,让叶思忘心跳加速,以争取他更大的注意力,但是,现在她知道了,这对叶思忘来说太残忍了,他真心的爱着她,不想她出任何的事情。   “思忘。”   “嗯?”   “我以后都不会再跑了,一定乖乖地慢慢走,我一定做到。”阿依莎认真的保证。叶思忘低头看了她一眼,直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点点头,放开牵着她的手。阿依莎知道,叶思忘已经相信她了,阿依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女王的侍从官琳娜早就奉女王之命等着叶思忘的到来,看到叶思忘一行三人来到,连忙行礼,行礼之后去向女王禀报,女王宣三人进殿,琳娜才来把三人迎进殿内。   米伊琳女王接见了三人,先是询问了阿依莎几句,关心了一下阿依莎的身体状况,嘱咐了阿依莎几句,看来米伊琳女王也是对阿依莎的“活泼”犹有余悸啊。   叶思忘面带微笑,在一旁静静地坐着,看着母女俩亲热,米伊琳女王今天似乎更像一个女王多一些,少了一份母亲的慈爱。   叶思忘和玉小苋对望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一些明悟,该来的还是会来,女王就是女王,首先考虑的还是国家的利益,其次才是女儿的幸福。   果然,询问了阿依莎几句之后,米伊琳女王看似亲切随和的让人端了茶进来,走下王座,与叶思忘三人一起喝茶,一起聊天。   说了一些关于阿依莎腹中胎儿的事情之后,女王看似不经意的问叶思忘:“驸马,听说,天朝的皇帝封你为户部尚书,有提拔你做宰相的意思,不知这个消息是否确实?驸马听说了吗?”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户部尚书?有这种事情吗?小婿全不知情,小婿刚刚回京就遭了暗算,一直在家中养伤,伤势尚未养好,女王陛下一纸婚书送到,小婿就赶来与公主成亲,并未收到我朝皇上任何的旨意说要任小婿为户部尚书,不过,免了小婿光海巡抚的圣旨倒是收了一道。”   米伊琳女王看了叶思忘一眼,对着旁边的阿依莎和玉小苋道:“王儿,你身怀六甲,还是早些去休息吧。小苋,我怕王儿不知轻重,你陪她回寝宫去吧。”   “是,陛下。”玉小苋点头答应。阿依莎看了母亲一眼,又看了看叶思忘,从两人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阿依莎知道,她的婚姻能否继续维持下去,就看这次的谈话了,江山社稷,国家利益,在这些大义面前,她的个人幸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碧绿的眼眸中微微涌上一层黯然,纤手下意识的滑落到腹部,轻轻地抚摸着小腹,有些忧愁。   待两人一离开,米伊琳女王和善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面上露出的表情威严而又犀利,与阿依莎同是碧绿的眼中全是肃穆,充分显示了一个王者应该有的风范与威严,让叶思忘看得砸舌不已,难怪人家说女人善变,看看米伊琳女王和阿依莎就可见一斑了。   “天朝以前的皇帝大寿的时候,王儿奉本王之命去贺寿,险遭不测,是贤婿你救了他。以贤婿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天朝皇帝要封你做什么官吧?”米伊琳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意思就是让叶思忘自己主动坦白,别让她把话说得太开了,怎么说,叶思忘现在也是阿依莎的夫婿,土国的圣王。   “户部掌控的是国家的财政大权,户部尚书,等于就是一个国家的大管家,六部尚书中,最有实权者,非户部莫属。贤婿文武全才,刚刚才在战场上大显身手,今后,恐怕要在官场上称霸一番了吧?”   叶思忘露出一个非常纯洁的笑容,来个四两拨千斤,谦虚的道:“陛下过奖了,小婿只不过多读了一些酸文,再加上一点运气,才混了一个文物双状元,武嘛,小婿还擅长,至于文,陛下应该知道,先皇在位的时候,小婿在朝中担任的官员一直是宗正寺正卿,后来还是凭借着军功才调任为光海巡抚的,陛下这称霸一说,真真让小婿惭愧。”   “哦,是吗?那光海的政绩又该怎么说呢?”女王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叶思忘,不放过叶思忘任何神色的变化。   叶思忘岂会怕这种目光的打量,依旧纯洁无暇的笑容,道:“这些都是小苋的功劳,小婿幸运有个贤内助。”   女王看着叶思忘冷冷一笑,道:“是吗?不管是小苋也好,是贤婿也罢,这些我都不关心。贤婿还不知道吧,今天,天朝的文书已经到了,让你赶快回去。”叶思忘喝了一口茶,笑了笑,道:“是吗?陛下的意思呢?”   叶思忘颇为狡猾,自己不表态,把球踢到了米伊琳女王一边,看他纯洁恭敬的表情,总是让人觉得他是在向女王讨教,而非推卸。   米伊琳女王瞪了叶思忘一眼,再次感叹女儿为什么要找一个这么狡猾,让人难以琢磨的女婿回来啊,这不是让她这个做女王的头痛吗?   “既然你不肯表明态度,那本王就直说了吧。”米伊琳女王沉声说道。“我们土国与你们天朝不同,你们国家的领导者是男子,而我们是女子,但凡女子,必然心软多情,一旦动了情,于国家于朝政都不好。王儿一开始执意要招你做驸马,本王是不同意的,因为,你这人太难掌握,也太难琢磨,你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你的一切,你太理智,也太高傲,王儿与你在一起,只有她吃亏,如不是王儿以死相逼,本王根本就不会答应。现在已经成了定局,本王虽然是王儿的母亲,但更是土国的领袖,为了国家的未来和利益,本王可以不要母女亲情,今天,本王支开王儿,只是要问你一句话,如果我土国与天朝利益冲突的时候,你会站在哪一边?”   面对米伊琳女王犀利的目光,叶思忘没有任何的回避,他知道,米伊琳身为女王,身为土国的领导者,他叶思忘的身份又是这么的敏感,在天朝又是一个权倾一方的大臣,如果叶思忘不明确立场的话,对土国将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而身为女王的米伊琳,不管叶思忘这个威胁会不会爆发出来,都会把威胁消灭于未成型之时,现在她选择先询问自己再做决定,已经是看在阿依莎的面上了,否则,叶思忘早就已经被暗杀了。   “我王儿为了你,愿意带兵出征协助你天朝渡过难关,为了你,放弃了与其他三国的联盟,放弃了国家利益,你呢?你拿什么回报我王儿的深情?”米伊琳女王追问着,有点咄咄相逼,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问出叶思忘的心意。   叶思忘直视着米伊琳女王,没有丝毫回避她目光的打算,郑重的道:“只要土国不主动向天朝开战,我就能保证绝对不会有人敢动土国半分。”叶思忘回答得简洁而又坚定,但意思却也很模糊,根本就没有清楚表明自己的立场。   米伊琳女王很不满意,瞪视着叶思忘,对于他的狡猾很不谅解,“啪”地一拍桌子,怒目看着叶思忘,道:“叶思忘,你是什么意思?本王已经坦诚相待了,你还要如何?为何不肯拿出一点诚意来,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王儿的心意吗?如果只有这么一点心意,本王宁愿王儿伤心,今天就杀了你!”   随着米伊琳女王的呵斥,一群弓箭手冲了出来,由玄罗带队,守住大门和窗口,每个地方都有分成四排的弓箭手把手,箭头齐齐对准叶思忘。   场面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气氛颇为僵硬,数百只利箭对准了叶思忘,玄罗也放出气机,紧紧锁住叶思忘,只要叶思忘一有异动,他就会出手,虽然他的修为没有叶思忘高,但是叶思忘想从他手中轻易从容的出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弓箭手包围着他,看来,米伊琳女王为了对付叶思忘,颇费了一番心思。   叶思忘静静地站着,面容平静,气度从容,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包围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对于身旁围着他的弓箭手视如无物,只是淡淡看了玄罗一眼,面上漾出一个笑容来。   看着叶思忘的笑容,米伊琳心中掠过一丝不安,皱起了秀眉,道:“叶思忘,看来你是不愿意说了,那么,就别怪本王无情了。说实话,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王儿喜欢你,本王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是天朝的大臣,本王不会允许天朝强大起来的,只要天朝一强大,我土国就会遭殃,我的百姓就会遭受战乱之苦,本王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只能杀你了!” 第十一章 实力就是政治   米伊琳神情有些黯然和不忍,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按照土国的律法,长女阿依莎是下一任女王的继承者,阿依莎也是她最疼爱的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可以说一个很合格的继承者,但遇到叶思忘之后,她就执意的要嫁给叶思忘,米伊琳力劝无效之后,只能同意,现在,她要亲手扼杀了女儿的幸福,她知道女儿一定会伤心,但是,她是土国的女王,女儿是土国的继承者,她们的责任和身份,注定了她们只能先考虑国家百姓,最后才能考虑到自己。   叶思忘突然“哈哈”地笑了出来,对于眼前的危险夷然不惧,目光直视着米伊琳女王,道:“女王陛下,您会信任一个背叛国家民族的人吗?”   米伊琳怔住了。   “如果思忘今日屈从了女王陛下的威胁,愿意完全站在女王这一边,那么,思忘就是一个为了保命而愿意背叛国家民族的人,这样的人,女王陛下愿意信任吗?”叶思忘没有丝毫的慌乱,对着米伊琳女王侃侃而谈。“没错,思忘是在我朝身居要职,但思忘并没有薄待过阿依莎,她待我之心,日月可鉴,思忘待她之心,难道就比不上阿依莎吗?在女王看来,思忘是薄待了阿依莎,那只是因为阿依莎与思忘身份上的差异罢了,阿依莎是未来的一国之主,思忘只是一介臣子,权力没有公主大。但是,公主如何待思忘,思忘也会给予同样的回报。难道思忘主导签订的我朝与土国的经贸合约就比不上阿依莎出兵助思忘吗?”   米伊琳愣了愣,与天朝的经贸合约签订已经一年有余,带来的巨大收益,是她以前没有想到的,这个合约确实为土国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叶思忘扫了若有所思的米伊琳女王一眼,道:“思忘从来没有站在哪一边,思忘只属于自己,天下不会为了思忘一个人改变,历史也不会因为有思忘就有什么不同,思忘只想做自己愿意做的,想做的事情。”   米伊琳看着叶思忘,神情显得很是震惊,她知道叶思忘是狂傲的,但想不到他竟然狂傲至此,把天下视为无物,不为虚名所困,只走自己的路,任何人都勉强不了他,因为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换句话说,就算是天朝皇帝逼迫他,要他带兵平了土国,但只要他不愿意,那么,天朝皇帝也奈何不了他,这样说来,她是否能对叶思忘放心呢?   不行,她做不到!叶思忘太危险了,就像一个不安定因素,除了他自己,谁也无法从外部感知到内部的变化,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别人是无法探知的。   “你太危险了!我无法相信你!”米伊琳女王叹息着对玄罗点点头,她还是选择了消灭叶思忘,即使知道女儿绝对不会原谅她,即使叶思忘的死可能会导致两国的战争,但是,她还是选择消灭叶思忘,趁着天朝还不强大的时候消灭叶思忘,趁着土国有绝对的把握能打败天朝的时候消灭叶思忘,否则,等天朝强大起来的时候,就是她土国灭亡之日。   米伊琳女王飞快的隐到弓箭手的身后,弓箭手排到前派,四方的箭一起向叶思忘射来,叶思忘哈哈一阵狂笑,突然拔地而起,脚尖轻点在箭矢上,也不管背后的弓箭和玄罗的攻击,直直地向女王所在的位置扑去。   扑去的同时,抽出了腰间的长软剑,功力灌注剑身之上,挥舞出一朵朵剑花,把弓箭挡开,随手还把玄罗逼退。   现在的叶思忘,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那古怪少年逼迫得只能用毒才能保住性命的人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精修,叶思忘的内力已经成倍数的增长了。   叶思忘幼时曾服用过很多的灵丹妙药,只是功力一直不高,吸收不了全部的药效,导致一些药物的精华一直潜伏在他的经脉中,但这段时候的精修,让叶思忘把经脉中的药效吸收了好多,虽然还没有全部吸收完,但功力已经非常可观了,现在,就算是他的师兄朱伟杰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叶思忘运起护身真气,拼着受了玄罗一掌,杀退了挡在女王前面的弓箭手,挺剑指向女王,一旁的琳娜一看,连忙挺身挡在女王面前,叶思忘皱起眉头,一抖剑身,拍了琳娜穴道一下,把她拍倒在一旁,剑尖直指米伊琳女王的眉心,把女王逼迫得直往后退,直到背接触到墙壁,再也无路可退的地步,眼看剑尖就要刺入米伊琳女王的眉心,米伊琳女王就要死在叶思忘剑下,叶思忘突然停住了,笑道:“女王陛下,请您看仔细了!”   说着,叶思忘打了一个响指,殿内的弓箭手、卫兵全都软倒在地上,包括玄罗,也一分不差与一干人一起倒下。   叶思忘收起剑,微笑着向米伊琳女王行了一个土国的礼节,淡淡一笑,傲然道:“要消灭我,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女王陛下你能想象得到的,也不是您能承担的,放眼当今天下,能勉强我的人寥寥无几,女王陛下您不能,我朝皇上也不能。”   米伊琳女王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他的身份,不止是天朝重臣这么简单,为了阿依莎,叶思忘不想杀她,但是,他现在的行动却宣示了他的实力,即使只有他一个人在,土国也无法动得了他。   “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希望你能在你愿意的范围内维护王儿,维护土国。”米伊琳女王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妥协,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要有利益可图,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   叶思忘笑了,又是那种纯洁无暇的笑容,收起软剑,叶思忘笑眯眯边行礼边道:“不愧是一国之君,就是聪明,小婿就是喜欢和聪明的人谈事情,省事。小婿要去看妻子和孩子了,小婿告退。”说着,叶思忘潇洒的转身,向外走去。   米伊琳女王呆呆地看着他潇洒写意的背影,愣了愣,待看到地上倒着的众人时,连忙出声:“地上倒着的这些侍卫,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叶思忘的声音远远传来:“他们只是中了软筋散而已了,半个时辰之后就能恢复行动了,女王陛下还是另找护卫来保护您吧。”   出了米伊琳女王的寝殿,叶思忘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能这样处理是最好的了,大家相安无事,否则,夹在中间的阿依莎是最痛苦的,况且,如果他出了任何的意外,他那极其护短的师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他老人家一个心血来潮,带着无忧岛的武士,再加上南宫冷情手里的兵力,来和土国宣战,那可麻烦了。   叶思忘呵呵笑着,口中吹着轻松自在的口哨,显得惬意无比,一点也看不出刚刚才从鬼门关溜了一趟回来,或许对他来说,那个所谓的鬼门关对他还构不成威胁,无法让他重视起来吧。   叶思忘回到阿依莎的寝宫,老远就看到他的宝贝女儿宠儿正摇摇晃晃地向他跑来,张着小胖手,口中叫着爹,向他怀中扑来。   叶思忘哈哈笑着抱起宠儿,举起她小小的身子,转了两圈,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亲,笑问:“小宝贝,是不是想爹了?”   “嗯!”宠儿笑着,与爹爹玩亲亲,亲得叶思忘一脸的口水,让叶思忘直跳,惨叫着:“天哪,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脏,我家宠儿可没这么脏啊!”   众女笑了起来,清河公主笑着走上前,掏出手绢擦着宠儿的口水,笑着逗宠儿:“宝贝,你爹爹嫌你脏,不要你了,怎么办啊?”   宠儿看看叶思忘,一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哇”一声哭了起来,在叶思忘脸上亲着,口中还哭着道:“爹爹要要宠儿,宠儿是好宝宝!”   叶思忘笑了起来,看着宠儿哭得好不伤心的样子,连忙哄着宠儿,忍着再次被亲上的口水,热情的亲了女儿小脸几下,才把她哄得不哭了,不过宠儿却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叶思忘的怀抱了,还怕叶思忘不要她。   叶思忘微笑着哄着女儿,与玉小苋不着痕迹的交换一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阿依莎似乎看出些什么,但又不太确定,也不敢来问叶思忘,怕问出一些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来,干脆来个掩耳盗铃,视而不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寂静的夜晚,宠儿已经睡着了,终于被清河公主抱走了,叶思忘光裸着上身,静静地躺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被中云凤语光滑的背,默默地想着心事。   “思忘。”云凤语低声唤他。叶思忘转过头看着她,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一些,笑问:“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没关系,说吧,我听着呢。”云凤语点点头,但脸上却还是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第十二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叶思忘挑挑眉,搂紧她,爱怜的吻了她额头一下,柔声问着:“怎么又不说了?是让你很难启齿的问题吗?还是怕我生气?是不是关于姑姑的事情?”   叶思忘猜测的问着,云凤语摇摇头,美丽的面庞上涌起一阵羞红,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叶思忘这就觉得奇怪了,奇道:“那是什么让你这么不好说的?别怕,夫君既不会对你生气,也不会笑话你,说吧,我好好的听着。”   叶思忘安抚着云凤语,不过手却没那么规矩,不老实的在云凤语光滑的身躯上滑动着,弄得云凤语原就羞红的脸更加的红,连忙拉住他不规矩的手,低声道:“好好听人家说嘛!”   叶思忘笑了,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好吧,我好好听着,说吧,你都不说,让我怎么听?嗯?”   云凤语嗔了叶思忘一眼,羞涩的低下头,小手在他胸膛上抚摸着,低声道:“思忘,我想要个孩子。”   叶思忘愣了愣,明白了云凤语的心思。一直以来,云凤语都很喜欢宠儿,她每次都会主动帮清河公主一起照顾宠儿,对宠儿的喜欢,她是众女中最显著的。云凤语的性格淡雅温柔,有时候又是有点死心眼的保守小女人,被叶思忘轻薄以后就无法忘怀叶思忘就是一例。以前的云凤语一心一意的想着修行,从来未想过其他,嫁与叶思忘后,又一心一意的做个温顺的小妻子,叶思忘不告诉她的,她从来都不会多问,只用自己的温柔体贴默默地给叶思忘幸福,全心全意的爱着叶思忘。其实她一直都想生一个孩子,只是一直没有怀上,现下看到连阿依莎都后来居上的怀孕了,她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向叶思忘开口要求了。   叶思忘默默地看着云凤语,手抚上她的脉门,低声问了一句:“我教给你的双修功法,你修到什么程度了?”云凤语愣了愣,不明白叶思忘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答道:“我刚刚修到第二层。”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道:“知道吗?为什么我一直不想让你们怀孕,就是因为这个双修功法,这个功法只有练到第四层才能怀孕生子,因为在四层以前道基不稳,生子会毁伤道基,但到了第四层就不同了,那时候道基已稳,既不对你们有什么损伤,对孩子也很好。阿依莎还未修炼我的功法,而且,她是未来的一国之主,必须要有继承人,因此我才会让她怀孕的。”   云凤语听了叶思忘的话,一直以来存在心中的疑问才消失,但仍忍不住有些失落,轻轻的靠着叶思忘,把脸庞埋在他怀中,低声道:“可是……可是人家就是想有你的孩子,我已经将近三十的人了,人家不想再等了。”   叶思忘默默地看着她渴望的眼睛,叹了口气,爱怜的搂紧她,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细吻着她面庞,低声道:“好吧,我给你一个孩子,从现在开始,你别在运功,知道吗?”云凤语惊喜的点点头,大羞的同时,仍记着不运功,微喘着迎合着叶思忘的爱恋,恍惚中看到一个白白胖胖地小婴儿在对着她笑,她的孩子,云凤语迷蒙的眼中露出幸福的神采。   第二天,米伊琳女王把天朝来文书,让叶思忘回国的消息告诉了阿依莎,阿依莎点点头,神情有着伤感,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只是想不到它会在这个最不受欢迎的时刻到来。   “王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驸马不可能永远留在我们土国,他必须回家,毕竟,他还是朝廷中人,为臣子者,有做臣子的无奈,为了驸马好,你不能多留他,否则,就是害了他。”米伊琳女王语重心长的劝解着阿依莎,阿依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点点头,强颜欢笑道:“母亲,孩儿知道,孩儿不会强留驸马的。”   米伊琳女王又安慰了阿依莎几句,才让阿依莎出去了。阿依莎落寞的低着头,缓缓的走着,多情自古伤离别,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她必须放她的爱人离开,不能强留,想到这里就让她心头滴血,但是,她不能留,不能留啊。   “你知道了?”   叶思忘低沉温柔的声音响起,女王今天找了阿依莎来,叶思忘知道女王是和阿依莎说他要回天朝的事情,便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思忘。”阿依莎哭着扑入叶思忘怀中,紧紧的抱住,似乎只要一放开,叶思忘就会离开一般。   叶思忘笑着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怎么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喜欢哭的人,我可不喜欢一个爱哭鬼,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放肆坚强的阿依莎,她才是我的爱人。”   “砰”一下,阿依莎用力捶了叶思忘一下,擦擦眼泪,一把推开叶思忘,恨恨地瞪着他,怒道:“你不知道孕妇一向最喜欢哭吗?你不爱就算了,我才不希罕,大不了我带着宝宝再招一个驸马好了,以我阿依莎的美貌,难道会找不到一个愿意要我们母子的人吗?哼!”   “哈哈……”叶思忘笑了出来,重又抱住她,轻声抚慰着,总算把这头愤怒的小母狮的怒火给平息了,两人手牵手的回寝宫去。   “思忘。”阿依莎柔声唤着叶思忘。   “嗯,有什么事?”   “人家要你答应人家一个条件。”语气好娇柔,好妩媚。   “什么条件?”叶思忘好奇的问着。   “如果以后你要娶别的妻子,一定要找和我一般美丽或者比我美丽的,不准找比我丑的,可不可以?”阿依莎爱娇的要求着,反正比她美丽的女子少之又少,这样一来,就可以防止叶思忘风流花心,毫无限制的带女人回来,她可不希望下次再见到叶思忘的时候,她的姐妹又多了。叶思忘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阿依莎,良久才丢出一句:“你怎么想起要求这个?难怪有句话说孕妇总是疑心重。”   阿依莎娇媚的笑着,抱住叶思忘的胳膊,刁蛮的道:“你别管嘛,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叶思忘翻了个白眼,道:“答应,答应,你当你夫君我是色鬼,见女人就要吗?”   “那好,你答应了哦,不许反悔,要不然人家要你好看。”   “公主,你现在已经让我很好看了!”   “讨厌,你又欺负我!”……   两人一路斗着嘴,向寝宫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阿依莎让人帮叶思忘收拾东西,米伊琳女王还赏赐了很多礼物给叶思忘,可爱的宠儿也得了大堆的赏赐,拉了整整三辆大马车才装完。   这三天中,叶思忘一直陪在阿依莎身旁,两人一刻也未分开过。虽然不舍,但是离别的时刻还是来临了。阿依莎在护卫的护送下,送叶思忘直到边境处才愿意返回。   “好了,回去吧,自己注意身体,你可是快做娘的人了。”叶思忘轻轻放开怀中阿依莎因怀孕而丰润了许多的动人娇躯。阿依莎不舍的放开叶思忘,一双碧绿的眼眸满是深情的看着他,低声问着:“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孩子出世的时候,你会回来吗?”   叶思忘黯然看着她,道:“孩子出世的时候,我一定来看你,我要来看着我们的孩子降世。”   “真的?”   “真的!”   “那好,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你走吧,我和孩子等着你来。”   叶思忘点点头,低头亲了阿依莎一下,坐上马车。众女也探出头来向阿依莎告别,宠儿挥着小手,大声叫着:“绿眼睛的姨娘,宠儿会想你的!”   阿依莎满眼含泪的与众人挥别,宠儿的稚语让她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她腹中的孩子,必然也会像宠儿般活泼可爱吧。   带着阿依莎的满腔不舍与深情,叶思忘带着一干娇妻上路了。待进入天朝境内之后,玉小苋坐了过来,靠在叶思忘怀中,笑道:“土国这边是没什么事情了,我的夫君大人,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天朝这边吧。”   叶思忘撇撇嘴,眼中现出一丝嘲讽,冷淡的道:“还怎么解决?不要忘了,你夫君我是为了解除天朝的危难,被出卖来和亲的,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的不是!”   叶思忘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杀气,虽然与阿依莎有了感情,但是临危被弄来和亲的奇耻大辱,仍让叶思忘心头暗恨,如果有人在危难过后想一脚踢开他,以此为借口想算计他,想除去他的话,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敢这么做的人,就要有勇气承受惹恼他的后果,惹恼他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玉小苋瞟了叶思忘一眼,知道对于心高气傲的叶思忘来说,被用来和亲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就算有了阿依莎也不会让他忘记这个仇恨。   笑着揉揉他的脸,安慰着他:“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好歹你也多了阿依莎公主这个大美女,再过几个月,还会多一个孩子,这不是很好吗?再说了,以我们阿依莎长公主的个性,以后土国绝对会站在你这一边,再加上无忧山的势力,你得到的也够多了!啊,乖,别生气!”   玉小苋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象是哄宠儿的口气,让叶思忘哭笑不得之余,却又拿她无法。 第十三章 恩师慕容   苦笑着瞪了玉小苋一眼,放弃了和她继续斗嘴的打算,看了看外面了无人烟,叹道:“还要好久才能回到家,好闷。”玉小苋娇媚一笑,低声道:“闷吗?那要不要玩一些有趣的游戏?”说着,还朝叶思忘暧昧的眨眼,让叶思忘看得瞠目结舌,这个……这个还是他的小苋吗?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的呆样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让叶思忘明白自己上当了,气苦地一把按翻她,哈她的痒,让玉小苋娇笑不断,正闹着——   “思忘小子,带着你的媳妇和女儿到对面山上来,我和你师娘们在这里等着。”一道低沉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在叶思忘和玉小苋耳边响了起来。   叶思忘神情一喜,是师父,是师父和师娘们来了。而玉小苋却愣住了,良久,才有些口吃的问了一句:“思……思忘,这……这是……”   “是师父和师娘们来了,哈哈,小苋,是师父来了,师父来了!我们快去,我们去见师父和师娘!”叶思忘兴奋的笑着,拉着玉小苋就跳下马车,让车队就地休息,又拉上一众娇妻,就向山上奔去,也不解释,弄得众女一头的雾水,还是玉小苋红着脸告诉众女,这一下不得了了,众女一听是去见叶思忘的师父,全都红了娇靥,纷纷检视着自己,互相询问着身上的装扮是否合适等,清河公主更是把怀中的宠儿也丢给叶思忘,检查着自己。   叶思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怀中的宠儿,看着已经停了下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众女,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心头涌上一阵无力的感觉,怎么女人都在意这些没有必要在意的东西呢,师父师娘见就见了,整不整理不也是一样的吗?   “爹爹,娘亲在做什么?”宠儿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搂着父亲的脖子,问着父亲。叶思忘翻了个白眼,捉狭的道:“你娘亲她们在装修门面。”   众女被叶思忘的话弄了个大红脸,却又忍不住,只好装作没听见,继续整理,毕竟,这一刻,见师父大人的事情比收拾叶思忘的捉狭重要。   “那净姨为什么没有?”宠儿指着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海净,众女中,唯有她还在那里站着没动。   “哦,她啊,爹爹也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你净姨吧。”叶思忘坏坏地笑着,亲了宝贝女儿一下,宠儿的问题问的太好了。   海净被宠儿的童稚之语弄得十分尴尬,自从她跟了叶思忘以来,叶思忘也没对她做过什么无礼的事情,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去到哪里,她就必须跟到哪里,而且必须和他的妻子们在一起,不许分开。这样的要求弄得她尴尬至极,在叶思忘的妻子中,唯有她一人还做姑娘打扮,与一群做少妇打扮的女子站在一起,就显得很惹眼,每次都召来很多别人好奇探询的眼光,让她觉得格格不入之余,还非常的难堪。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海净,心中当然知道她的尴尬,不过,他就是故意要让她尴尬,让她少点佛气,多点凡人气。   “好了,我们上山吧。”   众女终于觉得妥当了,决定跟随叶思忘上山了,而叶思忘和他怀中的宠儿,已经无聊得去数路边的小石头了,一听到众女说好了,松了一口气之余,立即跳了起来,带着众女上山。   清河公主把宠儿接了过去,叶思忘抱扶着颜如玉,众女中就她不会武功,上山对于她来说还是一件大工程,需要叶思忘扶持的。   “思忘。”   “嗯?”   “师父和师娘……”颜如玉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柔弱美丽的小脸上隐现担忧,她与众女不同,她没有高贵的出身,她是从青楼中来的,她怕叶思忘的师父和师娘们知道她的身世后嫌弃她。   叶思忘只看了颜如玉一眼,就知道这个傻丫头在担心什么,笑着搂紧她,柔声安抚着:“如玉,我不许你的小脑袋胡思乱想,师父和师娘早就知道你的事情了,从我们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你不知道,师父和师娘对于你能化解我心中的怨恨,重新唤回我的心,他们一直很感激你,一直渴望着见见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师父和师娘没有门户之见的,你就是你,一个美丽单纯的小女人,在师父眼里,只有爱我的人和不爱我的人,没有其他,你明白吗?”   “嗯!”颜如玉点点头,在叶思忘的安抚下,心中的不安才稍稍散了一些,但还没有全部消失,在没有见到叶思忘的师父和师娘之前,她的不安都不会消失。“师父和师娘他们真的会喜欢我,愿意见我吗?”   “当然!”叶思忘拍着胸口保证,一脸的真诚。“我会骗你吗?更何况,我的如玉是这么的温柔可爱,谁会舍得伤害你,谁也不会舍得的!”   爱郎的夸奖,让颜如玉小脸羞红,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点点头,娇柔的依着叶思忘,暂时按下担忧,在叶思忘的扶持下上山。   山顶上,苍翠的树林中,在草地上,铺了一块洁白大布巾,慕容无过带着十位娇妻坐在上面,在他们身后,还坐着三个人,竟是出走的司空明月和安平小公主宝儿,还有宝儿的侍女霁月。   慕容无过外表看似三旬左右,留着一道修整得很整齐的胡子,消瘦高大的身材,看似一个文弱文士,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会武的人。而叶思忘的师娘们则都是一群看似年青貌美的少妇,浑身散发着成熟的丰韵,根本就看不出实际的年龄,看来都是养生有道的人。   “月儿,你过来。”叶思忘的大师娘唤过面容憔悴的司空明月。那日她抚琴安抚了叶思忘之后,就启程把司空明月找了回来,一直带在身边,这一次,慕容无过夫妇之所以出山,一是为了把宝儿交给叶思忘,一是为了司空明月与叶思忘的事情。   “大师娘。”司空明月坐到大师娘身旁,神情脆弱。大师娘叹了口气,怜爱的轻抚着司空明月的香肩,道:“思忘那里,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和他师父自会去说,今后,你就安心呆在思忘身旁,谁也不能威胁你,如果有人让你受了委屈,我们自然会为你出头。”   “大师娘。”司空明月眼中升起一层薄雾,又要哭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以泪洗面,只要想到叶思忘,她就忍不住想哭。   “唉,苦命的孩子,你以前受的委屈,我自会让思忘替你讨回来,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家的人。”大师娘有些生气的说着。   “大姐,你别动气啊,一切有忘儿在呢。”八师娘见大师娘有些动气,连忙娇笑着劝解道,以叶思忘的性子,恐怕轮不到他们出头。   “秀英,孩子们的事情就由孩子们自己解决吧,反正天塌下来也有我撑着,三百年未履尘世,我倒要看看轩辕家的人敢不敢惹我慕容无过!”慕容无过淡淡的劝着妻子,淡然的语气里,有着霸气,他的宝贝徒弟,只能由他教训,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   正说着,叶思忘一行人已经走了上来,叶思忘看到师父师娘的同时,也看到司空明月和宝儿、霁月,神情复杂的看了司空明月一眼,叶思忘扑到师父师娘面前,乖巧的唤着人:“师父,大师娘,二师娘,三师娘,四师娘,五师娘……”   叶思忘一直把十个师娘都叫了一遍。叶思忘的八师娘看到疼爱的徒弟,笑了起来,欢喜的道:“忘儿到八师娘这里来,让师娘好好看看,我的忘儿有什么变化了。”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这个师娘还是象以前一样,就是喜欢逗弄自己,用要介绍自己的诸位娇妻给师父师娘们认识为借口,叶思忘没有过去。   八师娘气得鼓起了脸颊,恨恨地瞪了叶思忘一眼,这个鬼灵精,看她等会怎么收拾他,真是的,才几年不见,他就这么不听话了。   众女娇羞的唤人,刚要跪下去,慕容无过已经淡淡的笑着发出一道气劲,阻止她们下跪,和蔼的道:“不用行这些俗礼,我一向不喜人下跪,我们无忧山的人都不用行下跪礼的。”叶思忘的师娘们看到清河公主怀中的宠儿,纷纷靠了过去,笑问:“她就是宠儿吗?”   清河公主点点头,对宠儿道:“宝宝,快叫人呐。”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清河公主就教宠儿叫人,宠儿甜甜地一笑,开口叫了一声:“奶奶好,我叫宠儿,是爹爹和娘的好宝宝。”   宠儿的可爱和聪明逗得师娘们都好喜欢,纷纷争着抱了过去,一人亲一下,可爱的宠儿也不认生,见到人就叫奶奶,逗得叶思忘的众位师娘简直爱死她了,左一个宝贝,右一个心肝的叫着她。   慕容无过微笑着看着,拉过叶思忘,对他道:“明月我们已经帮你找回来了,你不许薄待她,知道吗?”叶思忘点点头,答应师父:“师父放心,孩儿对姑姑只有爱,再没有恨了。”   慕容无过拍拍叶思忘的肩膀,道:“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的性子我当然知道,月儿身上隐藏的秘密,我已尽知,但是,这一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一切的谜底,必须你自己去查找,你明白吗?”   叶思忘摇摇头。 第十四章 回 家   慕容无过微微蹙起眉头,道:“月儿只是一颗棋子,所知不多,我虽然猜到了一些,但无论如何我也猜不出有什么动机,而且,这件事我也不好插手,至于原因,等你将来查清楚之后,你就会明白了。目前,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就行。”   “好的,师父。”叶思忘答应下来,但还是歪着头看着师父,表情有着不解,只是忍着没问。慕容无过看着徒弟迷惑的表情,知道他对于自己不插手他的事情有些不解,笑着拍拍叶思忘的肩膀,手用力的握住叶思忘的肩头,淡淡地道:“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无忧山的人,武神慕容无过的徒弟,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你尽可去做,谁也无法勉强你!”   慕容无过的语气颇为霸道,大有放眼天下皆无敌手的傲气。叶思忘眼中涌起孺慕之情,喃喃唤了一声“师父”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慕容无过笑了,冷峻的面庞柔和了一些,道:“我这一生无儿无女,只收了你和伟杰两个徒弟,不疼你们疼谁去。好了,我们过去吧,对了,宝儿的眼睛,属于先天性的失明,已经无法医治了,鉴于她们特殊的身份,还是让她们和我们一起回山去吧,待你办完你所有的事情之后再娶吧。”   “好,我很快就会办完了!”   两师徒说完话,走到师娘们的在处去。八师娘把宠儿抱到慕容无过面前,逗着她叫人,宠儿也叫了,但看到父亲却要父亲抱。叶思忘想去和宝儿和霁月说话,无法抱她,只好哄了她一会儿,让师娘继续抱着她玩。   叶思忘走到宝儿身旁,清河公主正和她说着话。轻轻在宝儿身旁坐下,牵起她的小手,怔怔看着她,原本有很多话要说的,到了口里却只有一句了:“你好不好?我很挂念你。”   宝儿被叶思忘牵起手,美丽的小脸一红,但还是乖巧的向叶思忘靠来,依偎在他怀中,低声道:“我很好,只是很挂念你。师父和师娘都很疼我,待我很好,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日子,我觉得很开心。”宝儿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叶思忘的脸庞,似乎想看看他是胖了还是瘦了。叶思忘任由她抚摸,微笑着问:“我是胖了还是瘦了?”   “瘦了!比起上次见面,你瘦了一些。”   “呵呵,到日泉去打了一年的战才瘦的,放心,很快又会胖回来的。倒是你,不准瘦,只准胖,知道吗?”   面对叶思忘无理的要求,安平只是甜甜一笑,靠在叶思忘怀中,只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不说话,只要听到叶思忘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就能安定下来。   叶思忘笑着轻抚着她柔软的秀发,看向霁月,霁月冰冷的俏脸微微一红,给了叶思忘一个笑容,许久不见,霁月倒是清减了一些,但人却更加的有精神了,眉宇间有着难掩的欢喜,看来她过得很快乐。   清河公主微笑着看着,初见安平的时候,她真的很惊讶,她也像别人一样,以为安平早已丧生在那场大火中,原来,她还活着,那么也就是可以说,那场大火是叶思忘的杰作了。轻轻地拧了叶思忘一把,低声嗔道:“原来那场大火是你的杰作,居然瞒人家这么久。”   叶思忘冲她笑了笑,也不狡辩,道:“那次我谁也没告诉,就是自己偷偷地计划的,我可不希望我纯洁的宝儿被日泉给夺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清河公主白了叶思忘一眼,不再理他。清河公主与安平公主虽然是姐妹,但是两人并不亲近,甚至一年都难得见到几次,未出嫁前的清河公主喜欢出宫游荡江湖,而安平公主因为眼盲的关系,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两人唯一能碰上的,大概就是宫里太后、皇帝,或者有点地位的嫔妃们的生日,或是宫中有大的庆典的时候,但是两人遇到也不说话,清河是生性清冷,而安平则是性子柔弱,又有眼盲,怕被别的兄弟姐妹欺负,不敢亲近她们。因此,两人见面,也没什么话说,若不是两人的男人是同一人,恐怕这一辈子两人都不会坐下来说一次话。   叶思忘是知道两人的情形的,他也不勉强两人,毕竟,已经习惯了陌生与疏远的两个人,你要让她们一下子就很亲热的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顺其自然就好。   搂着宝儿,看着其余的几位娇妻与众位师娘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而玉小苋则被师父慕容无过叫了去。   “忘儿,过来。”八师娘娇声叫着。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看来八师娘今天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只好乖乖地放开安平,走了过去,唤了声师娘。   叶思忘还没坐稳,一道劲风已经向他袭来,叶思忘只能翻个白眼,他几位师娘中,与他最好的是八师娘,但最喜欢欺负他的也是八师娘。   叶思忘只能就地一滚,一边躲闪,一边叫着:“师娘啊,您就别欺负我了,我的功夫是比不过你的!如果您再欺负我,就别怪我用你教我的毒术了!”   八师娘娇笑一声,手上的攻势更加的凌厉,口中道:“那好啊,用出来让师娘看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如果没有长进,师娘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叶思忘狡黠一笑,猛然运起全部功力,迎着八师娘的掌风开始出招,难得遇到师父、师娘出山,正好看看他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   八师娘料不到叶思忘会还击,一不留神之下被叶思忘逼退了一步,不禁大喜,这个徒弟的功夫,她是知道的,虽然是在她惊诧之下逼退了她一步,但是比之以前的水平,可是进步了很多了。   “不错,宝贝徒弟,进步不小啊!来来,再接师娘八成功力试试,让师娘看看!”欢喜的笑着,八师娘提掌攻上。   叶思忘倚仗着对招式精湛的理解,再加上功力的进步,到也还能应对,与八师娘打了个难分难解。忽然,叶思忘打了个喷嚏,连忙退到一边,服下一粒药丸,看着八师娘:“好啊,既然师娘你先来阴的,那徒弟也就不客气了!”   叶思忘怪笑着,重又加入战局,刚刚打了十招之后,叶思忘就跳了出来,飞快的跑到小师娘身后躲起,然后伸出一个头,看着追过来的八师娘笑,伸出三个手指:“三,二,一!倒!”   随着叶思忘的数数,刚刚来到小师娘跟前的八师娘立即就倒在小师娘的怀中,浑身麻木,气得她大叫:“臭小子,你给我下的什么毒?不是麻痹散吗?”   叶思忘得意的笑着走出来,道:“回师娘的话,这是徒弟我新研究出来的,名字还没取,气味、症状都和麻痹散差不多,但是,解药不一样,还有,徒弟我目前没有解药,只能委屈师娘您让师父抱着回去了,不用太感谢徒弟我啊!”   说完,叶思忘潇洒的转身,刚要离开,就被其他师娘拉住了,对于这些师娘来说,叶思忘就像她们的孩子一般,见到叶思忘都非常高兴,这个抱一下,那个亲一下,纷纷关心着叶思忘,唯恐他不在她们的照顾下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没有照顾好自己。   对于师娘们的关心,叶思忘都耐心的予以回应,最后还是大师娘拉着他,让他解了八师娘的毒。叶思忘看了八师娘一眼,道:“大师娘你要答应徒儿,不让八师娘找我报仇,也不能让她找别人替她报仇?”   大师娘无奈的笑看着两人,点点头,让八师娘答应,八师娘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叶思忘这才过去解了她的毒。   八师娘一跃而起,追着叶思忘就是几个暴栗,口中叫骂:“这就是你的没有解药?师娘你也敢骗!”   叶思忘被打的“哇哇”痛叫,却也不生气,总要给师娘一点面子,要不然以后他会更惨。   那边,慕容无过已经与玉小苋谈完事情,走了过来,又交代了叶思忘几句,留下司空明月,才带着安平和霁月走了。   叶思忘默默看着司空明月,看着她憔悴忧郁的脸庞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家吧!”说完,抱起宠儿,拉着颜如玉当先下山而去。   司空明月泪眼盈眶,默默跟了上去。有时候,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多清楚,说得多明白,知心者,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已经能说明一切。没有经历过风霜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平淡的安宁;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永远也不会懂得一刹那幸福的甜美。   叶思忘不是一个愿意原谅别人的人,但是,他知道试着去理解别人的心,能不能原谅司空明月是一回事儿,懂不懂得司空明月又是一回事儿,对于他来说,懂得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因为重视,所以舍不得去伤害。   即使加入了司空明月,叶思忘一行的车队依旧热闹非凡,叶思忘依旧过着依红偎翠的日子,充当着宝贝女儿的马驹,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回到京城之后,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京城,有着一场风暴在酝酿,只等待着叶思忘这个风暴中心的到达。 第十五章 面圣   叶思忘默默地躺在马车之上,闭目养神,众女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都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宝儿是我趁乱偷出来的!”叶思忘笑着睁开眼睛,向众女半真半假的解释着。“我不想让宝儿嫁给别人,她也不愿意嫁给别人,所以我才会趁着寿宴的热闹让人去偷她,料不到刚好遇到刺客。”   后面的话,叶思忘没说,后面的事情众女都是知道的。玉小苋眼珠一转,心思一动已经明白其中的内幕,看着叶思忘淡淡一笑,瞟了清河公主一眼,没有说话。   行行复行行,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叶思忘看着城门,微微笑了开来,悠闲的日子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他又能继续为他的理想而努力了。   叶思忘回到府中,让诸位夫人整理着,自己进宫面圣。路上遇到了崔三,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专门在那里等叶思忘的。叶思忘笑着迎了上去:“叔。”   崔三摆摆手,使用“传音入秘”对叶思忘道:“叔现在已经不再是皇上的侍内大总管了,叔叔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御膳房总管,能帮到你的地方也不多了。”说着,言下大有不甚唏嘘之态。叶思忘微微一笑,道:“叔说的是哪儿的话,小侄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叔的好处的,叔叔放心,您看,能不能寻个理由,让皇上放您出宫,由小侄供养您,您年纪也大了,该享几天清福了。”   崔三双眼蓦地爆射出精光,瞪视着叶思忘,良久才重重地拍着叶思忘的肩膀,语气难抑激动的道:“叔现在是真的相信你是真的把叔当亲人了!放心,叔虽然年纪大了,但还能再继续坚持到你真正飞黄腾达的日子,叔虽然不再是侍内大总管,但这宫中,叔还是能说上话的人,还能帮到你。你去见那小皇上的时候,可要小心说话,你不在的时日,不知长乐公主跟他说了些什么,恐怕会有责难。”   崔三说完,向叶思忘微微一施礼,转身便走。叶思忘蹙起了眉头,崔三说的这些,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土国女皇会猜忌他,长乐公主肯定也会,至于小皇帝嘛,就看他对长乐公主的话相信多少了。   叶思忘整理一下心情,到了勤政殿,让太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之后,瑞泽传他进去觐见。   “微臣叶思忘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叶卿家请起。”小皇帝从奏折堆里抬起头,微笑着说道。“卿家可回来了,朕这里有很多事需要卿家去办,要不然朕也不会发文书去催卿家回来。”   叶思忘心中冷笑,以他看来,这发文书的举动,根本就是长乐公主在后面窜戳的,长乐公主怕他变节叛国,发文书去,一是试探,二是挑拨他与土国的关系,提醒土国他叶思忘身为天朝大臣的身份。   “臣早就想回来了,可是苦无借口,我朝虽已摆脱了困境,但国力与其他三国相比,仍有不足,只要能安抚好土国,于我朝大大的有利。”叶思忘的话说得非常的自然,非常的真诚,寥寥数语就把整件事情的性质转变了。   瑞泽复杂的看着叶思忘,登基一年多的瑞泽,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天真可爱,变得成熟了许多,毕竟,他是皇帝,他的位子,他的责任,逼迫着他迅速的成长,唯有快速的成长起来,他才能掌握住一切,才能担起重任。   “皇上,不知北方是否有军情传来,我朝与土国的关系,其他两国不可能没有反应,虽说土国军力强大,如果有什么情况,我朝可以求助,但微臣认为,不能太过依赖土国,否则,会损及我朝的利益。”叶思忘似乎没看到瑞泽的表情和神色,依旧一副忧虑忡忡的样子,思索着今后的国策。   “叶卿家!”瑞泽没有回答叶思忘的问题,而是铿锵有力的道:“你为朕,为朝廷所遭受的一切,朕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你!”   叶思忘一愣,怔怔看了瑞泽一阵,“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神情感动的道:“皇上,无论微臣遭受了什么,只要为了皇上,为了朝廷,微臣都心甘情愿。先皇对微臣恩重如山,微臣所为仍不能报答万一,微臣愧对先皇,唯有呕心沥血,继续为皇上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叶思忘说得热泪盈眶,特意提起先皇,让小皇帝一阵动情,眼睛也湿润了,点点头,小皇帝亲自走下龙椅,扶起地上的叶思忘,道:“卿之心,朕已尽知,卿家放心,但望今后你我君臣二人一起努力,驱走所有的屈辱,共创我天朝辉煌的未来,叶卿家,姐夫,我们肩上的胆子很重,需要我们好好的努力!”   瑞泽重重地握了一下叶思忘的手,叶思忘坚定的点点头,没有多说,凡事有个限度的好,过犹不及。看样子,瑞泽已经相信他了,只要他再做出一些成绩来,瑞泽的信任就十拿九稳了,接下来,就该是如何让瑞泽与长乐公主的关系产生裂痕了。   “父皇生前曾赐给你一座王府,以表彰你对朝廷的贡献,朕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去看看。另外,朕希望你能尽快到户部就任,户部掌管着天下的银钱,可说是朕的大管家,朕希望你这个管家能当好,为朕解决好国库空虚所带来的一切烦恼,让朕能安心。”   “微臣当尽力而为,请皇上放心。”叶思忘也不打包票,只是说一些空头话。瑞泽大有深意的看着叶思忘,缓缓道:“卿家的手段,卿家在光海时的作为就可见一斑,但京城与光海不同,朕希望卿家的手段能柔和一些,不要太过激烈,毕竟,京城中,有些人的身份,连朕都要顾忌三分,朕希望卿家能给朕三分薄面。”   叶思忘淡淡一笑,没有得意,也没有郝然,淡定从容的道:“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   瑞泽点点头,笑着道:“不过,朕希望结果能象光海一样的让人满意,朕希望你能用柔和的手段让结果象光海一样圆满,你能做到吗?”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不过还是点头答应:“臣当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而是一定要做到!这是朕的请求,也是朕的旨意。”   “微臣遵旨!”叶思忘在心中翻个白眼,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只能答应了,不能用强硬的手段吗?那他也有别的办法,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与瑞泽商议了一下国事,瑞泽体恤他刚从土国回来,旅途劳顿,便让他回府休息。至于瑞泽赐下的王府,叶思忘退了回去,说是把公主府的牌匾换一下就好,他已经习惯了住公主府,不用再赐一座宅邸,平白增加朝廷的花费。   叶思忘的这番用心,让瑞泽大是感动,不过还是坚决不允许叶思忘把宅子退回,说那是先皇赐予叶思忘的,先皇的旨意不能违。叶思忘只好接收,答应瑞泽会择个吉日搬进去。   出了勤政殿,叶思忘的笑容冷了下来,今天的一切,他在土国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被出卖去“和亲”的是他,到最后,不被人相信的人也是他,两边不讨好,这样的结果他早就已经猜测到了,长乐那个臭婆娘是否早就已经预测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叶思忘玩味的想着,表情微带嘲讽,长乐公主是毫无疑问的聪明人,有些事情,他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长乐公主也是一个阴毒的人,因此当初才会在危急的时候,向皇帝提出由他去“和亲”来缓解局面。如果真是这样,那长乐公主就等于正式向他宣战了,既然如此,那么他怎么可以不接呢?他叶思忘可不是怕事的人。叶思忘向着天空丢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气定神闲的走出皇宫。   长乐公主府——   长乐公主以高雅雍容的姿态闲适的端坐在椅中,默默地听着屏风后的人报告叶思忘面圣的过程,面上表情平淡自如,没有丝毫的变化:“你有什么意见?”   “回公主殿下的话,依奴才之见,现在不再适宜强调这个问题,现在皇上虽然已经撤消了对叶大人的疑虑,但是并不可能全部消失,只要皇上心中还有着一个怀疑的种子,机会适当的时候,公主只需要轻轻地一点就可以置叶思忘于死地!”   长乐公主轻轻地抬起微微低垂的面孔,冷淡的目光投向屏风后面,语气中含着警告:“本宫吩咐过你,让你置叶思忘于死地了吗?”   屏风后的人愫然一惊,连忙跪在地上,低声道:“是奴才逾越本分了,请殿下责罚。”   长乐公主轻轻哼了一声,道:“小云子,你是什么身份,本宫是什么身份,大家心里都清楚,你心里想什么,本宫也很清楚,你最好不用逾越你该守的本分,否则,本宫想杀死你,比杀一只蚂蚁还简单。”   “是,殿下,奴才知道了,以后决不再犯!殿下让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决不会再自作主张。”长乐公主点点头,挥挥手让来人出去了。 第十六章 初会赵王   玉小苋轻轻伏在叶思忘怀中,闭着一双秀目,轻声道:“户部可说是一个国家的帐房,那个小皇帝让你去做帐房先生呢,这样说来,他可能是在安你的心呢,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相信你了,根据情报,从小皇帝登基之后做的一切看,他应该没有这么深的城府,依我看,如果真是在安你的心,那肯定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   叶思忘点点头,淡淡地笑着说道:“我是刚刚被夺了军权,被撤换下来的官员,又因为与土国的关系急需获得皇帝的信任,因此,无论我是不是真心的,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我都必须努力的去做出一些成绩出来,而户部尚书这个位子又是这么的重要,小皇帝委派给我,既可以安我的心,也可以让我为他解决麻烦,还可以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英明的皇帝,能容得下功臣,为他讨得一个好名声。这一招确实不错,我现在都很好奇,在小皇帝身后为他出主意的人是谁了。”   玉小苋微笑着看着叶思忘闪烁着强大自信的眼睛,既不是自大到以为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中,也不会低估自己,而是理智的分析敌我的强弱态势,信心十足的去解决一切问题,这种踏实的态度是她最喜欢的,盲目的自信,对于一个真正能做下大业的人来说,是最危险的。   第二天,小皇帝颁下圣旨,让叶思忘接管户部,升任赵世杰为户部侍郎,辅助叶思忘统领户部。叶思忘换下一身武官服饰,穿上了文官的衣服,带着赵世杰一起到户部去看情况。   户部掌人口、土地、钱谷及赋税之政,下辖户部、度支、金部、仓部四司,真正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国家的帐房了。   叶思忘精神抖擞的走入户部大厅,户部、度支、金部、仓部四司掌管纷纷走了过来,向叶思忘行礼,恭迎叶思忘这位新任上司的到来。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一脸戒备、小心翼翼地陪笑着的四人,开口道:“本官初次任职文官,没有什么经验,希望四位大人今后多多指点。”   “大人过谦了,下官等还需要大人您经常指点。”四人陪笑着,对叶思忘的话分不清真假。   叶思忘的大名,他们是早就听过的,对叶思忘一向的行事手段也有耳闻,对于他谈笑间取人性命的阴毒,以及他变化无常的表情、个性,都心存余悸,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难缠的上司,丢官弃职事小,丢了性命事大。   叶思忘对他们的想法能猜到大概,知道自己以往树立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想要糊弄他的人都要三思而后行。   “本官要看一下以往的卷宗,你们把档案拿来给我。”叶思忘吩咐着,四人对望一眼,表情有着为难,嗫喏着不敢答应叶思忘。叶思忘挑起剑眉,丢出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冷淡的语气中隐含压迫,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四人,隐隐露出杀气。四人都是不会武功的人,被叶思忘的气势压得冷汗直流,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结巴的道:“大……大人,卷宗被放在仓部,仓部的钥匙不是由下官等掌管的,而是由赵王掌管。”   “赵王?”叶思忘皱起了眉头,手轻轻的摩莎着下巴,喃喃的问出一句。四人连忙点头,道:“正是,自从上一任的沈大人御任之后,户部尚书一职一直空缺,赵王暂时监管户部,仓部的钥匙就由他掌管了。”叶思忘点点头,挥挥手,让他们下去,默默地思索起来。   “赵王方明宗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弟弟,排行十三,是当今皇上的十三王叔,很得皇上信任,在大人您到土国去的日子里,一直是由十三王叔辅佐皇上,因此,皇上才会把户部交由他监管。”一旁沉默的赵世杰突然开口说道,向叶思忘解释着赵王的身份。   叶思忘唔了一声,淡淡的道:“这样啊,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去拜访一下这位赵王。”   “是!下官告退。”赵世杰恭敬的走了出去。   在赵世杰出去之后,叶思忘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赵世杰只是一个高傲的书生,心中对他应该是很畏惧的,为何现在敢于和他说话了?可疑,真的很可疑。叶思忘随意的翻阅了一下可以看到的资料,到了时间,便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玉小苋把他离开期间,有关于京城变化的情报拿一份给他。叶思忘一边翻阅情报,一边把今天在户部的见闻告诉玉小苋。玉小苋早已看过这些情报,对于赵王这个人,她已经命人细查了。   “这个赵王,以前一直被柳智清、张朝新、长乐公主三方的势力压着,且先皇性情猜忌心重,一个长乐公主已经让他忌讳万分了,不可能再弄出一个赵王来抢他的权利,因此,一直没有出头的机会,小皇帝登基之后,长乐公主又忙于扩张势力和压制你,让他有了机会出头,且他又会讨小皇帝开心,小皇帝就在你没回来之前,把户部交给了他。”玉小苋轻声解释着。   叶思忘点点头,放下情报,问了一句:“既然他很得小皇帝的信任,为何小皇帝还要把户部交给我,夺了他的权呢?”   “这个原因目前还没有查探到,但是可以查到不是两人反目,小皇帝对他还是一样的信任。”玉小苋说道。叶思忘点点头,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面,默默沉吟着,良久才说了一句:“等见过赵王,查阅了档案之后再说吧。”   下午,叶思忘并没有带赵世杰去,而是把玉小苋扮成了赵世杰,带着玉小苋去了赵王府。来到赵王府门前,叶思忘递上名贴,要求见赵王。家丁看了叶思忘一眼,拿着名贴跑了进去。一会儿之后,赵王亲自迎了出来。   “本王早就久仰叶大人的英明,今日终于有机会结识叶大人了。”赵王笑着走了出来,大声的说道。赵王方宗明,先皇最小的弟弟,当今皇帝的十三王叔。   叶思忘与玉小苋不着痕迹的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一个能隐忍着,默默地等待着适合的机会出头的人,不应该是这么爽朗的性子,这与他的性格不相符。但现在他又表现出这种性格来,不管是不是故意,都是值得推敲的事情。   “王爷过誉了,思忘愧不敢当。今日冒昧来访,还望王爷恕罪才是。”叶思忘心中疑虑归疑虑,但表面上该有的礼数却是一样都不能少。   赵王笑看着叶思忘谦逊的表情和语气,叶思忘的名声他是早就听过的,不可否认,叶思忘真的是一个人才,手段让人不得不畏惧他三分,凡是想与他为敌的人,都必须考虑到与他为敌的下场,三思而后行。一个手段如此高明的人,肯定不是第一面就能让人摸透的。   “什么罪不罪的,思忘你是先皇的义子,按辈分来说,本王当得你的叔辈,就直接唤你的名讳吧。”赵王笑呵呵的说道,叶思忘谦逊了几句,也没有反对。   当下,赵王把叶思忘迎入王府,到了客厅坐下,命人奉茶,笑问叶思忘:“思忘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叶思忘剑眉微微挑了起来,这老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会不知道他来是做什么的吗?骗谁啊!叶思忘面上表情不动,依旧保持着微笑,有礼的道:“思忘此来是特来拜见王叔您的,思忘被皇上封为户部尚书,王叔您是上任的户部尚书,作为后辈,理应向王叔您请益。”叶思忘也不明说,只是点出户部来,以试探赵王的反应。   赵王“哦”了一声,笑道:“思忘你真是太客气了,你是文物双状元,说到才华,比本王只高不低,何来请益之说,再说了,皇上既然封你做了户部尚书,必然是肯定你的才华才会交予你重任,虽说为人谦虚谨慎为好,但大丈夫岂可妄自菲薄,看低自己呢!”   在叶思忘点出户部之后,赵王依旧没有说户部库房的事情,反而借着叶思忘的话,把叶思忘教训了一顿。   叶思忘在心中冷笑不已,也不再纠缠于户部的事情,只是与赵王不着边际的说了几句,然后便带着玉小苋告辞出府。   出了王府,两人对望一眼,叶思忘道:“我现在进宫,你先回去,回去后,命令情报部门,时刻监视赵王,我要连他一天上几次茅厕都知道,另外,注意调查一下赵世杰,我对他有点怀疑。”   玉小苋点点头,坐上官轿,往柳严的宰相府去了。叶思忘则直接进宫。既然赵王不愿意主动交出库部的钥匙,且倚仗着小皇帝的宠信倚老卖老,那么,就由小皇帝出面拿钥匙好了,他倒要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进了宫门,经过通报,小皇帝接见了他。   “臣叶思忘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抬抬手,让叶思忘起来,道:“叶卿家,今天是你上任户部尚书的第一天,有什么事情吗?”叶思忘一脸的凝重的道:“启禀陛下,臣此来是有重大事情禀报!” 第十七章 烂摊子   “哦,什么事情?”   叶思忘表情严肃,一字一句的道:“户部下辖的库部司库房钥匙被盗!臣请求陛下下旨彻查,请刑部介入,调查此事。”   “啊!你说什么?”   小皇帝显得颇为惊讶,但却不同于知道失窃的惊讶,反而象是对叶思忘的话惊讶,表情带着不自然和尴尬,一时间,对叶思忘的话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叶思忘把小皇帝的表情都看入眼中,现在看来,小皇帝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恐怕赵王故意扣留钥匙的事情也是小皇帝授意的,那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故意为难他,显示他皇帝的威严吗?   叶思忘表情不变的严肃,道:“臣今日到任,想查阅过往的档案,但手下却拿不出钥匙来,臣细细问之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臣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钥匙已经被盗,兹事体大,臣一得知此事,就立即赶进宫来向皇上禀报,请皇上下旨彻查,并让赵世杰把事情禀报给柳严大人,请老丞相即刻进宫,应该很快就到了。”   小皇帝一听连柳严也来了,面上的表情更加的不自在,以柳严的耿直,如果让他介入这件事,那肯定会一查到底,也肯定会把一些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给查出来,那他就不止是头痛了,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柳严知道的。   小皇帝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宽慰叶思忘:“叶卿家,朕知道此事兹事体大,朕自然会下令彻查,不过,柳卿家就不用叫来了,你不用急,朕很快就能把钥匙找来给你。”   到此时,叶思忘肯定小皇帝是知道这件事的,就算不是他准许的,也是他默许的,只要肯定了这一点,他就不能再进逼了,毕竟,把与小皇帝的关系搞僵了于没有任何的益处可言。于是,叶思忘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微臣先告退了,微臣会在路上截住柳大人,让他不用来了,皇上请好好歇息,微臣告退。”   小皇帝显然对叶思忘的知进退非常满意,微笑着点点头,表情似乎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叶思忘退下了。与奸诈的叶思忘相比,小皇帝的城府还不够深,还不能完全隐藏所有的表情和思绪。   叶思忘出了皇宫,笑眯眯地回府去了,明日,小皇帝一定会让赵王把钥匙双手奉上来的,他不用再管什么了。   第二天,皇帝派了个内侍,把用小箱子锁着的钥匙拿来给叶思忘,还宣了一道密旨,大意就是库部钥匙被盗,兹事体大,不宜外泄,此事就目前知道的人知道就行,让叶思忘不得外泄。对于这种欲盖弥彰的圣旨,叶思忘当然满口答应,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也不深究。至此,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拿回钥匙之后,叶思忘打开库房,然后秘密找来云天集团旗下的能工巧匠,重新换了一把七巧玲珑锁,钥匙经过那么多人的手,他可不敢保证今后的安全,为了将来保险,换一把比较好,毕竟,只要有心人稍微留意一下,配下一把钥匙,今后要害他可是很容易的事情。   叶思忘把所有的卷宗都调了出来,终于明白为何像赵王那么急需实权的人都愿意让出户部尚书之位,为何小皇帝会在他回来那天,说出那番话了——户部,根本就是一个烂摊子,一个空壳子,库房已经没有多少银子可以支用了,有的只是一堆欠条、借条。   叶思忘冷眼看着快堆积成山的白条儿,问旁边的库部司主管施庭威:“施大人你是库部司的主管,这些白条儿就这么放着,没有造册记载吗?”   “回大人,小人已经造册记录了,小人这就给大人拿来。”施庭威连忙在装卷宗的大箱子里面翻找出帐册,拿给叶思忘。   叶思忘看似随意的翻了几页,冷淡的看了施庭威一眼,就把帐册摆在了桌案上,对施庭威道:“施大人是专职的文官,理应懂得记载入档之术,为何记载如此散乱混杂?请施大人重新整理一下,按年份、按职位整理成册拿给我,我三天之内就要看到。”   “是,大人。”施庭威一脸的苦色,却又不敢推辞,无论如何,叶思忘的地位都比他高多了,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物。   叶思忘回到府中,皱眉把事情告诉玉小苋,两人正商议对策的时候,宫里来人,说是小皇帝瑞泽宣叶思忘进宫见驾。   叶思忘进了皇宫,小皇帝瑞泽一脸忧虑的召见了他,沉声道:“户部的情况,卿家你也看到了,堂堂的户部,朕的国库里,居然白条儿比银子还多,真让朕痛心疾首啊!朕刚登基不久,天下万民都等着看朕的作为,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就是有再大的抱负,没有钱又让朕如何施展!那些欠钱的人,身份太过复杂,有些人,朕不方便出面,而叶卿你是朕最看重的臣子,朕知道以你的才能,一定能圆满的解决此事,朕把希望都托付在你的身上了,万望卿家不要辜负了朕的重托啊!”   小皇帝一开口就绝了叶思忘推辞的可能,虽然口气客气,但以他皇帝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后,让叶思忘如何推辞?   叶思忘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差使可不是那么好办的事情,小皇帝竟然赶鸭子上架,他不想得罪人,就把一切都丢给叶思忘,让叶思忘去得罪。虽然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就这么让小皇帝如意,是否妥当。   叶思忘盘算着,脸上的表情不动,只眉头微微的皱起,瑞泽默默地看着叶思忘,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叶思忘的表情,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东西来。   “皇上,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办,只是,臣有一个难处。”叶思忘思索良久才缓缓的向瑞泽道。瑞泽欢喜的点头,道:“爱卿能办好就行,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   “微臣不敢保证能全部收回来,请皇上谅解,毕竟,其中的关系复杂,皇上早已尽知,臣只敢保证收回一半以上。否则,皇上就此罢了微臣的官职,砍了微臣的脑袋,微臣也办不到。”   瑞泽听到叶思忘保证收回一半,不禁大喜,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只要叶思忘能收回一半以上就足够让他惊喜的了。   一切说定,叶思忘回到府中,迎上来的是玉小苋微笑的脸庞,她一点都不担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叶思忘回来。   叶思忘把事情的经过以及他所有的疑虑都告诉玉小苋,不再掩藏自己的疑惑和不解。玉小苋沉吟着,她也有着深深地疑惑,如同叶思忘一般,不明白小皇帝瑞泽这么做的用意。   “以你观察,小皇帝瑞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他突然心血来潮呢?”玉小苋一边思索,一边问叶思忘。叶思忘摇摇头,道:“瑞泽以前的个性非常的认真,带点老实憨厚,现在的个性,以我最近见过他几次的观察,城府深了许多,但他的认真个性没有变,不可能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可以排除心血来潮的可能。我想,这背后一定有着我们现在还看不明白的用意。”   玉小苋点点头,大眼中射出冷静犀利的光芒,缓缓的道:“既然现在看不透,那我们只能慢慢的查探了,别忘了,在宫中我们还有崔三这个人,此人在宫中时日很长,宫中的事情,要想瞒住他,我看不容易。”   叶思忘露出一个小狐狸般的笑容,道:“什么不容易瞒住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瞒住他,崔三可是一个老狐狸,连我对他都要小心翼翼、循序渐进的讨好,不敢急,也不敢冷落,小皇帝一登基就废了他总管的位置,恐怕他对小皇帝是积怨已深了,我们请他帮忙,正好给他找了一个复仇的机会!”   玉小苋也笑了,两人商议妥当,说起讨要库部欠款的事情,两人都是一样的无奈,如果这债好要,也不会堆积这么久了,这些债,就像烫手山芋一般,谁都不想接手,也不敢接手。   “唉,都怪你,运气不好!接到一个人人都不愿意接的任务!”玉小苋瞪了叶思忘一眼,轻声笑着嗔责他。叶思忘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就像没有骨头般的把下巴靠在比他矮了一些的玉小苋的香肩上,双手从后面环抱着玉小苋的纤腰,喃喃道:“老婆,不能怪我哦,我也不愿意嘛!我今天累死了,老婆,我们去洗鸳鸯浴!”说着,就把玉小苋拦腰抱了起来。   玉小苋连忙搂住叶思忘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往浴室走,不过正事还没办完呢,要先把正事解决了才能睡觉,于是她娇声问道:“那……你不管那些欠款了?还是你打算一家一家的上门去讨要?”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不屑的道:“我是那么无用的人吗?看你说得我像个乞丐似的,你夫君我有的是办法,保管让那些人乖乖的还钱!”   “什么办法?”   玉小苋大是好奇。叶思忘得意一笑,神秘的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玉小苋不禁气苦,捶了叶思忘胸膛一下,嗔道:“佛祖为什么不说‘可说,可说’呢!讨厌!”   叶思忘哈哈笑着,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办法他早已在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既然那些人敢自恃身份,挪用公款,那么他就敢用那样的手段,非常人要用非常的手段才能整治,好玩的事情又要开始了。 第十八章 上策、下策   叶思忘沐浴结束出来,半眯着眼睛走出浴室,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爬上床,懒懒地趴在床上,舒服的闭上眼睛,再不肯移动分毫。懒散的样子,让玉小苋一阵好笑,心中隐隐作疼,这几日事情太多了,又劳心,又劳力,也难怪他会这么累了。   温柔宠溺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床上的叶思忘,玉小苋仔细的擦拭着她雪白的秀发,虽然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这头雪白的秀发,但她的相公可是宝贝得很,她必须小心的呵护。   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玉小苋抬头一看,却是云凤语。云凤语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出去说话。玉小苋看了叶思忘一眼,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梳子,走了出去。   云凤语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叶思忘,拉着玉小苋走出好远,预计叶思忘的功力也不能听到她们的谈话才停下脚步。玉小苋隐约猜测到云凤语想与自己谈的话题,也不反对,也不发疑问,只是默默地跟着云凤语走出来。   “小苋妹妹,你应该猜到我想和你说的事儿了吧?”云凤语淡雅秀丽的面庞上带着忧虑,轻声问着玉小苋。   玉小苋点点头,眼睛深神地看了云凤语一眼,拉住她的玉手,诚恳的低声道:“姐姐,这件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思忘心中如何想,我们谁也无法猜度,种下昨日因,才有今日果,有些事情,除了当事人,旁人是无法解决的!我们插手,只会添乱。以思忘的性子,如果他不乐意我们插手,而我们又插手了,只怕会引起惊天的风暴。何况,这件事,师父都没有随意的插手,只是吩咐小妹,让小妹随时注意两人的动静,不要出大乱子就行,师父不许我们插手!”   云凤语听到这是慕容无过的要求,只能黯然一叹,总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何有情的两人却又要好事多磨?难道真是天妒红颜?   玉小苋安慰的拍拍云凤语的玉手,低声劝慰着她,把一切利害关系都分析与她听,力图让她敞开心怀,不要再为此烦心。   而趴在床上,看似已经睡着的叶思忘却突然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两女走出房外,呆呆地出神起来,不禁又想起师父经常吟的那首词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师父是怀念他亡故的爱人,而他却是感慨人生的物是人非。最想保护的那个人始终都没有变过,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人,只不知,是原来就如此,还是历经沧桑之后的改变?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叶思忘知道玉小苋回来了,连忙闭上眼睛,做出已经熟睡的样子,把玉小苋给骗了过去。   库部司主管施庭威把欠款人造了名录之后,交予了叶思忘,这一次,叶思忘倒是表扬了施庭威一次,因为他造的名录不止标明了人名、官位和欠款数量,还用小楷在一边注明了各种人物之间的关系,让叶思忘看上去一目了然,对于施庭威的细心,叶思忘当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了。   收了名录,叶思忘立即把玉小苋找了来,把名录拿给她看。经过施庭威细致整理的名录更加的详细明晰,名录上的人,大致可分为三种人,一种是以前柳智清、张朝新、黄树文的党羽,借着三人得势所借用的;一种是现在正当权的,比如兵部尚书许龁等;还有一种是皇亲国戚,俱是当今小皇帝瑞泽的长辈,而欠款最多的也是这些皇亲国戚,难怪他不好办了。   玉小苋接过名录,大致的翻了一遍,秀眉皱了起来,这个名录上的名字,范围可真广,上至皇亲国戚,下至王公大臣,都是不好动的人物,虽然前几日通过叶思忘的说明,已经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比较棘手,但想不到会这么难办。   玉小苋合上名录,道:“第一种人好办,现在他们不得势,很简单就能拿回来,而且,他们欠款也不多,这个可以不考虑。关键是第二种和第三种人,这些人可不容易动,虽然我们的势力不惧他们,但是,也不能把他们逼得太紧,否则,众口砾金,我们建下的势力很可能被人借口打垮,甚至夺走,不得不想一个谨慎、稳妥的办法。”   叶思忘优雅一笑,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需要夫人你出马了!”玉小苋感兴趣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办法需要我出马。”   叶思忘笑着走了过去,一把把玉小苋娇小柔软的身子从座椅中抱了起来,也不管她的抗议,就这么抱着她坐在户部大堂上,微微笑着,眼中带着阴毒,缓缓道:“有两策!一为上策,一为下策,上策者,为夫比较愿意选择;下策者,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采用!”   “行了!”玉小苋无奈的捶了叶思忘胸膛一下,嗔道:“这种时候你还掉文,酸死人了,快说吧,如果你不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可不饶你!”   叶思忘露出一个皮皮的笑容,一整神色,道:“第一个办法,也就是上策,很简单,利用夫人你手中的情报组织,把这些人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事情都给搜罗齐了,证据确凿之下,对着他们的弱点予以打击,迫使他们把钱给还上……”   “好主意!”叶思忘还未说完,玉小苋就兴奋的打断他的话,欢喜的道:“这个主意不错,不仅可以让他们把钱还上,这些东西握在我们手中,用处可以很大,甚至可以为你的将来所用。”   两人俱是聪明之人,话不需说得太白,两人即知其意,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眼中俱是得意阴毒之色,一点也没有愧疚之心。   “那你的下策呢?说来听听,让我看看是不是和我猜得一样。”玉小苋用手指戳了戳叶思忘的胸膛,娇声问着。叶思忘笑了笑,爽快的告诉她:“下策就更简单了,直接把这些人的名字公告天下,让天下悠悠众口来逼迫他们还钱,看他们还敢不敢拖欠。不过,这个办法不好,这样一来,会让所有的人都对我们怀恨在心,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虽然表面上不能做什么,但是暗地里可是会使尽手段对付我们,乃是大大不利,所以我说,这个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采用!”   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娇嗔道:“如果你要是被逼得采用这个下策,那我就公告天下——休夫,我玉小苋可没有这么笨的夫君。”   叶思忘嘿嘿一笑,把抱在怀中的娇妻紧了紧,用肢体动作告诉她,他不会让她失望。主意拿定,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以使计策更加的完美细密,不致有失。   商议好之后,两人分头行事,约定由叶思忘表面上一家一家的去拜访,通知他们把钱还上,暗地里玉小苋动用手中的情报组织,发动全力的调查这些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们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玉小苋兴致勃勃的答应,神情颇为亢奋。看着玉小苋兴奋的样子,叶思忘心中直打突,是不是女人天生都有探究秘闻的嗜好?看玉小苋这么兴奋的样子,看来聪慧如玉小苋者,也不能免俗,真是可叹,也难怪百花宫历代宫主都是女的,不过,他那岳母大人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是否也像玉小苋般对秘闻这么感兴趣呢?不知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应该不会再是冷漠如冰的样子吧?真让人期待。   “笑得这么坏,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夫人,我们再来商讨一遍细节,以免出差错!”叶思忘掩饰的笑了笑,连忙转移玉小苋的注意力,玉小苋狐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点点头,认真的与他核对起来,让叶思忘暗自松了口气。   定下一切之后,叶思忘和玉小苋开始分头行动了。且不说玉小苋暗地里的调查行动,只说叶思忘表面上对各部官员的讨债行动。   叶思忘请求小皇帝给他颁了一道追讨库部欠款的圣旨,然后便带着圣旨,光明正大的开始追债。   以前依附柳智清、张朝新、黄树文的官员到好办,现在三人已经失势,这些人都是幸存下来,没有被牵连入狱的人,不止不得圣眷,而且整天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丝毫差池,生怕一不小心就人头落地,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在他们眼中位高权重、喜怒无常、谈笑间就让别人人头落地的叶思忘。因此,叶思忘带着圣旨一到,这些人立即保证把钱还上,对叶思忘恭敬有礼,丝毫不敢怠慢于他。 第十九章 讨债(一)   叶思忘也没有故意为难他们,还大方的给他们十天的时间去凑钱来还债,让那些人对他感激没名,只差没痛哭流涕了。对于他们的感激,叶思忘都笑纳了,对这些只懂得依附别人生存的人,可以阴毒,但不能太绝,不给他们留一条生路,狗急了都还会跳墙,更何况人呢?反正这些失去圣眷的人,留着也不会影响大局,在这个朝廷之上,失去了圣眷,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解决了最好解决的一部分人,叶思忘开始着手解决朝中当权大臣的欠款了。这些人中,以兵部尚书许龁,太子太傅华贵中,兵部侍郎百里清三人地位最为尊崇,权力最为重大。许龁代表了军中一系,背后是长乐公主,是目前朝中权势最盛的一派。   太子太傅华贵中代表的是文臣一系,是小皇帝瑞未登基前的老师,小皇帝登基后,被小皇帝濯升为太子太傅,是除了耿直的柳严之外,文臣中的第二人,此人虽为文人,但极攻心计,很会讨瑞泽的欢心,所以,虽然官位没有柳严高,但影响却比柳严大,隐隐有与柳严争权的迹象,大有做文臣第一人的野心。   百里清是雪师统领百里寒冰的族弟,是百里家族一系的人,以百里家在朝中的影响力,虽然仅仅是一个兵部侍郎,但势力一点也不比前两人弱。只要解决了这三个人,其余的大臣皆不足惧。   叶思忘端详着手中的名单,微微一笑,坐着官轿出了户部衙门,他第一个拜访的就是当今的帝师、太子太傅华贵中。毕竟,怎么说,人家也是当今的帝师,看在小皇帝的面子上,第一个理应拜访他。叶思忘来到华府,下了官轿,命人把名贴递了过去。   华府的家丁戒备的看了叶思忘一眼,有礼的道:“小人见过安王爷,我家大人身体欠安,不便见客,王爷您的名贴,小人一定呈给我家老爷,王爷您请回吧。”   叶思忘剑眉微挑,好个华贵中,既然让他吃闭门羹!叶思忘也不着恼,也不强迫,只是淡淡一笑,道:“是吗?既然华大人身体欠安,那本王就回去好了,你替本王转告华大人,就说本王随时在户部衙门等候,希望华大人贵体早日康复。”说完,叶思忘阴阴一笑,坐上官轿就走。   家丁不禁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来,叶思忘的难缠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他们老爷华贵中事先还对他千叮万嘱,吩咐他如果叶思忘故意为难他,甚至是侮辱他,他都只能恭恭敬敬的接受,不能触怒叶思忘,只要不让叶思忘进华府,一切都只能忍受。想不到叶思忘这么好说话,这么简单就走人了。   叶思忘把家丁的神色都看入眼中,只是微微一笑,兵法有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也不能一直保留那个难缠的印象给众人,偶尔改变一下,让别人疑神疑鬼也是很好玩的事情,毕竟,他可是有名的喜怒无常、善变的叶思忘大人。   叶思忘走后,家丁立即奔入府中向华贵中汇报。   华贵中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一脸清奇斯文之态,虽已年过花甲,但挺直的背脊,红润的脸色,不苟言笑的严肃认真,仍然显出着他的老当力壮,看上去就是一个学问高深、精神矍铄的斯文学者,让人肃然起敬,不敢有任何怠慢。   “管家,他什么也没说?”   华贵中安然坐在太师椅上,问着迎接叶思忘的家丁,原来此人还是他府中的管家。   华贵中从听到小皇帝瑞泽任命叶思忘为户部尚书,负责追逃库部欠款的消息开始,就对叶思忘深怀戒心,早在先皇在位之时,他就听瑞泽说过叶思忘的威名,对他给人扣“大帽子”、加罪名的本事存有疑虑,心中畏惧,断然不敢得罪叶思忘这个杀神,只好躲起来不见他,为了不让叶思忘找借口,还让自己最得力的管家充任家丁,候在大门口,等待着叶思忘来访。   “回老爷,正是如此。”   “呓!这就奇怪了!不像叶思忘以往的性格啊!以往本官虽然不在朝中主事,但身为当今皇上的老师,本官时刻关心着朝中之事,叶思忘此人喜怒无常,谈笑间让人人头落地而面不改色,手段辛辣,先帝对他很是宠信,就是当今皇上,言词间对叶思忘也是赞赏有加,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好说话!难道是别有用心?真让人猜不透他葫芦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华贵中语气中疑虑重重,以往他只听过叶思忘的事迹,但并没有与叶思忘本人真正的打过照面,对叶思忘的了解也是从他以往的事迹和小皇帝瑞泽口中知道的,并未真正与叶思忘打过交道。按照他的推测,叶思忘不可能这么好打发,难道这是叶思忘的阴谋?可是他又想不出叶思忘会有什么阴谋,他对叶思忘不再象以前那么笃定了,他开始犹疑了,就这么得罪叶思忘是否合算?能不能得罪叶思忘?   但是,从柳严那个古板的老头子的语气中,他似乎对叶思忘赞赏有加,时常在瑞泽面前夸奖叶思忘,毫不掩饰对叶思忘的赞赏,大有提拔叶思忘接任宰相之职,做他的接班人的意思,而瑞泽似乎也不反对。   这是万万不能允许的!他熬了这么多年,从一个小王子的老师,到如今的太子太傅,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才有了这样完美的机会,他不允许被破坏!他的目标就是宰相之位,以他对瑞泽了解,与瑞泽的关系,以及瑞泽对他的信任,只要把柳严那个古板老头给解决了,宰相之位一定是他的,他不允许有人来争夺,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他要在天朝的历史上留下他华贵中的大名,让子孙后代都敬仰他,以他为荣,以他为榜样。想到这里,华贵中不禁笑了出来,不介意这阴险的笑容破坏了他的斯文气质。   站在一旁的管家看到华贵中的表情,连忙适时的送上一记马屁:“小的有个猜测,如果不当,还请老爷莫怪。”   “你说!”   “老爷,您想,叶思忘离开朝廷到土国去了大半年,与皇上疏远了,皇上对您的信任,肯定超过半年多没见面的叶思忘,叶思忘怎么可能比得上您与皇上的亲近,叶思忘现在急需争取皇上的信任,怎么敢得罪身为太子太傅的老爷你呢?莫不是他有意借此机会向老爷您示好?”管家一双小眼睛偷偷的打量着华贵中的神色,看他满意的直点头,继续假装诚惶诚恐的道:“小的擅自猜度,老爷您更加的英明,当然比小的看得更准,如果有妄言的地方,老爷您千万莫见怪!”   华贵中被拍得颇为爽快,满意的直点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也更多了,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待本官再观察一番再说吧!”   “是,老爷英明!”   拜访了华贵中,叶思忘打道兵部尚书府,接下来,他要去拜访许龁,他倒要看看许龁又会用什么手段应付他。   在许龁的府邸,叶思忘递上名贴,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为难,在家丁通报,呈上他的名贴之后,许龁爽快的接见了他。   “稀客,稀客!安王爷来访,真真让下官感到荣幸非常,让敝府蓬荜生辉,下官迎接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许龁笑着走了出来,沉稳有力的步伐,丝毫不见异样,看来也是对叶思忘的来访做好了准备。见到叶思忘时,竟然就要跪下行礼,按照礼仪,以叶思忘先皇义子,当今皇上义兄的王爷身份,许龁理应下跪行礼。   叶思忘快步上前,扶住了欲下跪的许龁,露出一个惶恐的表情,真诚的道:“许大人莫要多礼,小王虽得先帝和皇上的恩宠,获封为王,但撇开这些虚名不说,在德高年馨、功勋卓著的许大人面前,小王如何敢当如此大礼,许大人莫要折杀小王这个晚辈。”   许龁虽然沉稳,但面对叶思忘诚恳无伪的表情和语气下,也不禁被说得有些飘飘然,虽然极力隐藏,但从他微微松动的表情上,叶思忘还是看出了端倪,叶思忘在心中偷偷地对自己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王爷过谦了,以王爷的功勋,下官只是痴长几岁,如何敢当功勋卓著这样的称赞,还请王爷莫要笑话下官。”   “许大人才是过谦了,先皇在位时,小王有幸得到先皇教诲,先皇曾多次向小王称赞许大人,要小王多向许大人请益,奈何小王一直四处奔波,未曾有机会向许大人讨教,没有遵从先皇的教诲,今后,小王卸下兵甲,在朝为官,终于有机会向许大人请教,可以遵从先皇他老人家的旨意,以慰先皇在天之灵。” 第二十章 讨债(二)   说道这里,叶思忘表情和语气都露出悲伤之意,许龁知道这是因为叶思忘忆起了先皇,在感念先皇的隆恩,也不禁微微一叹,道:“是啊,先皇英明,只可惜为奸人所害,真真可恨!”   两人同时唏嘘不已,叶思忘红着眼圈,道:“小王身受先皇知遇之恩,全心辅佐幼主,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唯有如此,才能报答先皇隆恩于万一。”   “王爷请节哀,先皇在天有灵,看到王爷如此忠心,定当瞑目了。”许龁见叶思忘悲伤,连忙出声安慰。   两人真真假假的感伤着,叶思忘被许龁迎入正厅中,分宾主坐下之后,叶思忘神色略带忧虑的道:“虽然对日泉一役,我军获得空前胜利,但是,只解决了当前一小部分隐忧,且不说还有哈克、辽国虎视眈眈的外忧,内忧就颇为严重,百姓安定,天下就安定。而百姓安定就需要解决他们的吃、穿、住、行四大问题,许大人以为如何?”   “王爷所言极是。”许龁连忙附和,虽然心中早已知道他会来讨债,甚至预先设想了许多叶思忘会用的阴险手段,但怎么也料不到他居然会这么说,难道他要用苦肉计?   叶思忘微笑着看了不动如山的许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道:“皇上登基不久,虽然表面上天下安定,但我等身为臣子,理应为皇上分忧解劳,以不负先皇所托,因此,即使是这些隐在的问题,也要在没有爆发之前就为皇上准备好治理的办法,许大人以为如何?”   “王爷所言极是,王爷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实在是为臣子者的典范,下官实在惭愧,下官应该向王爷学习才是。”许龁滴水不漏的回答着,心中的戒备却更加的高涨,这叶思忘的难缠是朝中都知道的事情,他把话题扯得越远就越让他不安,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叶思忘听了许龁的回答,显得很高兴,击掌一赞,道:“很好,许大人果然忠心耿耿,本王一定要告知皇上,让皇上知道许大人的忠心,或许这能让皇上一展眉头,稍解忧虑。唉,许大人,你是不知道啊,皇上近日来忧虑非常,眉头紧锁,让本王这为臣子的都不忍,实在惭愧不能为皇上纾解忧虑。”   叶思忘露出惆怅的表情,许龁看了叶思忘一眼,回想近日见过瑞泽时的情况,并未如叶思忘所言一般,不禁奇道:“不知皇上近日为何忧虑?”   “唉,还不是户部库房空虚吗?堂堂库部库房,居然欠条比现银还多,皇上身为一国之主,自是忧虑非凡,严令本王一定要追回欠款,以让皇上能放开拳脚,解决内忧。”叶思忘终于把话题绕到欠款的事情上来了。   许龁表情一冷,心中暗道叶思忘还真能废话,终于说到正题了。冷淡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许龁道:“这么说来,王爷今日登门来访的目的是?”   还装蒜?   叶思忘挑挑眉,微笑着道:“本王上任户部尚书一职之后,答应皇上一定会追回欠款,以解决皇上的烦恼,尽到为臣子者应尽的本分!查阅了欠款名录之后,才发现原来许大人也在其中,许大人身为朝廷重臣,武官之首,又对皇上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坐视皇上烦恼,日渐消瘦吧?”   叶思忘二话不说,语气虽然婉转温和,但一顶大帽子却不动声色的就给许龁扣了下去。许龁目中闪现出怒火,明白过来,原来叶思忘说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给后面追债做铺垫,打一开始,他就打算用大义的名分来扣他。   叶思忘对许龁的怒火视而不见,优雅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施施然道:“军中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急皇上之所急,忧皇上之所忧,本王想,许大人身为兵部尚书,武官之首,军方重臣,应该更是其中翘楚才是,因此,本王首先就来找许大人,希望许大人能为所有欠款的官员们做出一个表率才是,以维持军方一向的光荣传统,许大人以为呢?”   叶思忘俊美的脸庞,配上优雅自持的笑容,显得更加的风度翩翩,俊美亲切,不过许龁看这个笑脸,却只有可恨,怎么也无法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看到一丝讨人喜欢的地方。   “王爷可能要失望了,下官不是不想为皇上分忧,为王爷出力,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王爷不知道,前几年柳智清那奸贼在职时,一直克扣军饷,薄待官兵。军中的官兵身负保卫家国的重任,自不能薄待他们,下官虽然身为兵部尚书,但奈何柳贼权势遮天,下官无能,无法为官兵们争取应得的军饷,只能出此下策,从库部借债,贴补军费开支,不是下官危言耸听,如不是下官从库部借款,我天朝恐怕早就败于柳贼之手。下官这里还有下官从库部所借银两的开支帐簿,其中标明了一切款项的去向,下官自会呈给皇上,请皇上定夺!因此,今日王爷恐怕白跑一趟了。”许龁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叶思忘还款的要求,叶思忘用大义的名分扣他,他也同样用大义的名分把叶思忘给挡了回去。   叶思忘微微笑了开来,道:“想不到其中还有这等缘故,看来本王只能回去了,一切就等许大人见过皇上之后再说吧,本王告辞。”说完,叶思忘就站起身,准备离开许府。许龁连忙送客,歉意连连的表示让叶思忘白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叶思忘面上一直挂着和蔼的微笑,表示没有什么,到了门口,叶思忘突然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正灼灼施放热量的太阳,笑着朝许龁道:“许大人,你看这太阳日正当午,似乎不可一世,万物无法抵挡,但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太阳终究会落的,世间可是有白天黑夜之分,太阳再猛,到了夜晚,也只能乖乖地落下去,不敢有半点怨言。”   说完,叶思忘哈哈笑着上轿走了,许龁表情阴霾的看着叶思忘离开,一点也没有把来追债的叶思忘挡回去之后的喜悦,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了,叶思忘这人,从来都没有让人看透过。   叶思忘懒洋洋地靠在轿中,一边扇扇子,一边让轿夫抬着他到百里清府去,他倒要看看这个百里清怎么说,华贵中和许龁,一个干脆不见他,一个以大义的名分不让他插手,直接绕开他去找小皇帝,意图用一本似是而非的帐簿赖了欠款,先看看小皇帝的反映再说吧,许龁嘛,等玉小苋的情报到了再收拾他。   到了百里府,百里清倒是很爽快的把叶思忘请了进去,甚至开门见山的主动向叶思忘提起欠款的事情,但与许龁一样的理由,所有的欠款都拿去贴补雪师的军费开支了,根本就还不出欠款,如果要还,只能从雪师的军费中扣出来还,但这样一来,雪师能不能保持以往的威猛善战,他就不敢保证了。   叶思忘静静地听着,俊美的面上挂着微笑,坐没坐相的靠坐在椅中,以手支着下颚,虽然如此,但仍显得仪态从容,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低劣。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百里清,堂堂的兵部侍郎,武将出身,但这个百里清给人的感觉,反而斯文气息比武者气息浓重了许多,虽然身材高大,肩阔腰圆,但白净的面皮,沉静内敛的表情,睿智的眼睛,给人感觉他更像个军师,而不是武将。   “百里大人修习的是霸宫的武功吧?看百里大人的气色,恐怕已经达到了精华内敛的程度了?”叶思忘又离题了,居然问起百里清的武功来,理也不理百里清刚刚和他说的欠款问题。   百里清虽然奇怪,但表面上并未露出半点异样,依旧是一副沉静的样子,有礼的道:“下官修习的正是霸宫的武学,多年前,家父无意间救了一个垂危的男子,得到了一本秘笈,其中所载就是霸宫的武学,王爷真是见多识广,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下官的武学,但下官还未达到大人所言的境界,差得还远呢。”   叶思忘只是笑了笑,道:“二十年前,霸宫一夜之间被人所灭,宫中所有的武功秘笈全部丢失,本王以为霸宫武学已经失传,料不到还有百里大人会,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家父所救那男子就是霸宫的幸存者,想不到王爷连这等武林幸秘都知道,真真让下官惊讶。”百里清不卑不亢的回话。   叶思忘连连摇手,笑道:“这没什么,本王的妻子中,有百花宫的少宫主,在一次与本王议论天下武学的时候,曾经听她随口提起过而已,天下间,能瞒住百花宫的事情并不多,是不是?百里大人。”   “是的,王爷,百花宫乃是天下第一情报组织,武林有言,只有百花宫不想知道的,没有百花宫不能知道的。百花宫的少宫主,王爷的王妃更是聪慧过人,智计绝伦,芳名传天下,与王爷真是天作之合。” 第二十一章 收债   “好了,闲话不说了。百里大人,雪师的情况,你应该比本王清楚,如今逆贼已除,百里大人和令尊商议一下,近日内把欠款还上吧,本王告辞了,请。”   “王爷请!”   百里清把叶思忘送出府中,沉静的脸上才现出凝重的神色来,百花宫,叶思忘身后还有一个百花宫,虽然百花宫不插手朝廷之事,但是以他们的手段和能力,不需要有过多的涉入,只需要稍一查探就能查出一切,事情棘手了。   叶思忘笑眯眯的回府,他对今日所行非常满意,现在就看玉小苋那边的进展如何了,回到府中,洗漱一番之后,抱过女儿大力的亲了几口,逗得女儿“格格”笑个不停,陪着她玩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的摇到书房,玉小苋正埋头于书案之上,整理着这几日送来的情报。   叶思忘笑嘻嘻的接过侍女手中的冰镇酸梅汤,挥挥手让侍女出去,亲自端了过去:“夫人辛苦了,来来,休息一下,让为夫侍侯夫人你用酸梅汤。”   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毫不客气的接过他手中的酸梅汤喝了起来,淡然道:“看你这么开心,看来今天收获不错。”   叶思忘笑着直接坐在书桌上,轻佻的勾起玉小苋的下巴,轻薄的吻了她红唇一下,甚至调皮的伸出舌头,舔着沾在她唇边的酸梅汤,口中喃喃笑道:“也不能说不错了,只是摸清了三个人的态度,小小的放了一把疑心的小火,让他们体会一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疑神疑鬼的感觉而已,为夫的特地过来看看夫人进展如何,为夫还等着夫人您去放恐怖的大火呢。”   玉小苋被亲得红云上脸,真是拿夫婿没有办法,老是死不正经的不管时机地点的轻薄她,做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出来,真让人气也不是,爱也不是。   一把推开叶思忘,假装没看到他故作哀怨地眼睛,挑了一个离得他远远地坐位坐下,冷淡地指指桌子,道:“喏,那些就是送来的情报,都在桌上放着呢,看你这么闲,还有闲心轻薄我的分上,整理情报的事情就你自己做吧,本夫人去洗沐一番,抱宝贝宠儿玩去了,夫君你就能者多劳吧!”   说完,不给叶思忘拒绝的机会,飞快的站了起来离开书房,在叶思忘凄厉的“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抛下为夫一个人啊”的惨叫声,愉悦的笑着离开,谁叫他刚才要那么轻薄她了,刚才的动作,真是让人羞死了。想到刚才叶思忘的轻薄,玉小苋禁不住又红晕上脸。   玉小苋害羞躲开了,叶思忘只能苦命的开始做一些繁琐的整理工作,整理的同时,还不忘利用过目不忘的本事记下所有的情报,一心两用得非常得心应手。   且不说叶思忘这里一边整理情报,一边为情报上的消息砸舌的事情,只说今天被他拜访过的三人的反映。   华贵中对叶思忘了解不深,心中猜不透叶思忘的态度,不好做什么反映,倚仗着是皇帝的老师,反正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找瑞泽就是,只要有瑞泽撑腰,叶思忘是不敢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心中这样想着,华贵中虽然疑惑,但依旧保持按兵不动,对待叶思忘一律以身体不适为由,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叶思忘。   而许龁更直接,绕过叶思忘,直接去找瑞泽,把他所谓的帐簿交给瑞泽过目,声泪俱下的诉说了一番过去柳智清对军部的克扣危害,他又如何的大义凛然,冒着获罪被砍头的危险,从库部支借银子去贴补军费,虽然没有明说,但句句都有表功的意思,在他许龁看来,他不止没罪,反而有功,库部的欠款根本不应归还。   小皇帝听得唏嘘不已,但看叶思忘观察他的表情,似乎还没有尽信,只是口头上没有什么诚意的安抚了许龁一番,表示一切待调查属实之后再做定夺,看来小皇帝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而百里清则直接飞鸽传书给远在雪师的百里寒冰,述说着一切,商议着应付的办法,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动作。   叶思忘暂时也没有逼迫他们,而是开始拜访那些皇亲国戚们,这些人就比许龁三人难对付多了,一个个鼻孔仰得比天高,虽然因为叶思忘手中的势力而他对客气一些,但显然并没有把叶思忘放在眼里,一个个都跟叶思忘叫起穷来,说什么还不上欠款,要钱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如果叶思忘逼得急了,少不得只能把命给他了,只不过,那时候,瑞泽那里,叶思忘可就不好看了。   对于这些人,叶思忘可没有什么好耐性应付他们,只去意思意思的拜访了一次,就懒得再去了,直接让玉小苋去查情报,这些所谓的王公贵族,只是一些欺软怕硬的角色,柳智清、张朝新当权时,只能仰人鼻息过活,丝毫不敢得罪,现在柳智清等人倒台了,又倚仗着是小皇帝的长辈,开始张狂起来了,叶思忘要让他们清醒的知道,没有了柳智清、张朝新,他叶思忘就是那个他们不能得罪的人。   叶思忘和玉小苋坐在书房中,看着桌上的情报,两人的表情都很开心。玉小苋拿起关于华贵中的情报卷宗,啧啧称叹:“想不到道貌岸然的当今帝师,居然是一个这么下流无耻的假道学,真是让人想不到。”   “这种小角色不足为惧,要对付他很简单,不过目前他对我们还有用,好歹他也做了瑞泽多年的老师,对瑞泽有一点影响力,留他在瑞泽身边也好,而且,还能不时的给柳严捣捣乱,等到了我取而代之的时候,他还能有用。”叶思忘眼中有着冷静。   “我想不到的是,许龁这里能查出这么有价值的东西,就算小皇帝饶过了他,不让他归还欠款,但长乐公主这里,许龁可就要头痛了,长乐公主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玉小苋冷漠的笑着,有些幸灾乐祸。   叶思忘笑了起来:“没错,我们再给他添把火,让长乐公主好好的表现一下,至于百里家,哼哼,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居然敢派人来毒杀我!”   玉小苋眼中也现出杀意,敢谋害她的夫君,她就要让他们百里家无法在天下立足,对着叶思忘温柔的笑着道:“夫君放心,妾身自会让他们为所做过的事情付出带价,我玉小苋的夫君可不能让他们白白欺负!”   两人定下计议,便开始着手准备了。表面上,叶思忘每天一封书信,让人送去华府,交由华贵中,邀请他到户部衙门商议事情,而华贵中也是一直拒见,在他看来,叶思忘这么久不来找他麻烦,不用手段迫他,看来是惧于他的身份,不敢逼他,只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而已。如此一想,华贵中更是老神在在的安然呆在家中,想也不想的对叶思忘送来请他到衙门叙话的书信弃置不理。   明面上的事情,叶思忘任由华贵中嚣张,暗地里派了武功高强的独孤觉,乔装打扮一番,潜入华贵中家,开始实施叶思忘的计划。   独孤觉轻蔑的看着搂着小妾,安然睡于床上的华贵中,想不到这么道貌岸然的人,私下里却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淫棍。   用叶思忘的话说,世界上从来没有圣人,圣人都是被人捧出来的,私低下,男盗女娼,谁又知道?连最最伟大的圣人都光明正大的说了“食色,性也”这句好色的最大理由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把学问做为得到一切的手段和目的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正人君子。   独孤觉隔空点了小妾的穴道,然后拍醒华贵中,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之际,强行喂了他一粒毒丸,然后预先点了他的哑穴,悠然坐在一旁,等待着华贵中清醒过来。华贵中看到独孤觉,被吓得睡意全消,开口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独孤觉冷漠的眼神瞟了华贵中一眼,冷冷的用变化过的声音道:“不许叫!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你听着,你已经中了我的毒,一个月服用一次解药才能保命!如果你想保命,今后,就给我好好的帮助当朝的叶思忘大人!明白吗?”   华贵中骇然看着独孤觉,忙不迭的点头,独孤觉解开他的哑穴,对他逼迫一番,华贵中为了保命,只能一一答应。   “很好!你听着,你明天就去找叶大人,不能让他知道是我逼你去,你要表现出是你自己愿意的,明白吗?如果让叶大人知道半点,我就一刀一刀的活活刮了你!”说着,独孤觉劈出一道掌风,红木做的床榻立即印出一个清晰的手印,华贵中被吓了一跳,只能呆呆的看着独孤觉离开。   第二天,华贵中为了老命着想,主动上户部衙门去把欠的款全部还上了,还诚恳的向叶思忘表示了一番善意,希望叶思忘今后不要客气,有什么能用到他的地方,马上可以找他,一点也不敢向叶思忘透露独孤觉的事情。   叶思忘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对他客气有礼的表示不用这么急着来还欠款的,表现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以防止华贵中的疑心。 第二十二章 初得君心   华贵中把欠款归还了,跟着他一系的人马随后也把钱送还了来,算是解决了一部分问题,许龁那里,根据玉小苋分析,以许龁在朝中的影响力,他的账本又做得滴水不漏,再加上朝中的官员担保他,小皇帝瑞泽就算想要他还钱也不可能,更何况许龁还占着大义的名分呢,许龁欠的钱就不用想了。   而结果也就如玉小苋所说的一般,瑞泽下旨,让许龁不用还钱了,虽然他是为了国家江山为重,但是,挪用户部库银乃是大罪,功过相抵,不赏不罚,瑞泽只是口上嘉奖了一下许龁的为国为民之心,但是不鼓励采用非法的手段。至此,许龁在朝中上下获得一片赞誉,算是光彩的赢了一仗。   叶思忘冷眼旁观,虽然许龁极力隐藏,但眼中的得意却清晰可见,下朝后文武百官都来向许龁道贺,夸赞他,一群人的马屁拍得许龁大是舒坦。   “王爷。”许龁唤住了欲离开的叶思忘,虽然叶思忘除了到他的府上拜访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有打扰过他,且现在瑞泽也免了他的债了,但他心中的不安却更加的浓重了,叶思忘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感到害怕。   “许大人有何指教?”叶思忘停住脚步,微笑着站住,一派和气优雅的样子,完美的把一切的情绪都藏了起来,让人无法看透。   “下官唤住王爷,是想向王爷拿回户部衙门的欠条。”许龁答道,语气中似乎话中有话。叶思忘挑挑眉,道:“皇上既已下旨许大人不用再归还户部欠银,许大人自可到户部衙门找库部司的施大人领取。”   “多谢王爷!”许龁连忙行礼。叶思忘点点头,迈开步伐回家。回到府中,叶思忘立即就把玉小苋找了来,两人关在书房里商议了一下午。   第二天,许龁当真到户部衙门来领欠条了,叶思忘这里也没有为难他,让施庭威爽爽快快的把欠条还给了他,并签字画押。不过,叶思忘对他那一系的官员就没那么好的兴致,让独孤觉依照收拾华贵中的方法好好的收拾了一番,让那些官员统一了口径,齐称为了不给许龁抹黑,他们愿意主动把钱还上来。   这一记马屁拍得许龁大是舒服,考虑到他的欠款已经不用还了,不宜把与叶思忘的关系弄得太僵,便欣然同意了手下的做法,大力鼓励他们归还欠款,叶思忘也来者不拒,只要来归还的都一一收下。   而百里清这边,在与父兄交换过意见之后,主动把欠款交了上来,百里寒冰的意思是对叶思忘不能硬碰硬的来,要搬倒叶思忘,必须先搬倒他背后的势力,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不需要与叶思忘搞得太僵。   解决了大臣,那些没有什么实权的皇亲国戚们就好办多了,叶思忘依法让独孤觉一个一个的威逼利诱,让他们把钱还了来。库部的欠款追回了70%以上,这一可喜的成绩让小皇帝瑞泽大是高兴,好好的把叶思忘嘉奖了一番。   “叶卿果然不负朕望,朕果然没有看错人!”瑞泽走下龙椅,重重的拍着叶思忘的肩膀,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叶思忘动情的道:“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事情,先皇在位时,对臣恩重如山,微臣所做的事情,还不足以报答先皇和皇上的隆恩于万一,无论皇上叫臣做什么,臣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瑞泽见叶思忘说得热泪盈眶,忆起先皇,也是一阵感伤,先皇在位时,叶思忘数度置生死于度外,拼命保护先皇,忠君之心,天地可鉴,对他的大哥太子瑞青,对他瑞泽,叶思忘可说仁至义尽,他的忠心根本就不用怀疑。   “叶卿家。”瑞泽扶起叶思忘,深深地看着他,道:“如今,朕有了钱,虽然国库尚未充裕,但现有的钱,已经让朕有了一番施展拳脚的余地,朕盼望叶卿能不计前嫌,尽心尽力的帮助朕,与朕一起开创一番局面,朕不想做一个寂寂无名的君王,朕要做的是一个名垂青史,让子孙后代敬仰的皇帝!”瑞泽年青的脸庞上一派豪气,双眼渴盼的看着叶思忘,期待着他的回答。   叶思忘深深的看了瑞泽一眼,重重的点头,沉声道:“为了报答先皇和皇上的隆恩,臣即使肝脑涂地,也会至死不渝的辅佐皇上达成目标。”   “好!”瑞泽高兴的连说了三个“好”字,重重拍了叶思忘肩膀一下,走回龙椅,兴致勃勃的问叶思忘:“卿家认为,振兴我朝,目前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叶思忘略一沉思,答道:“皇上,就目前来说,我朝经过日泉一役,声威大震,对外来说,那些对我朝虎视眈眈、心怀不轨的国家是一个巨大的震慑,各国都会因此而暂时不敢轻易出兵;对内,使军队士气高涨,天下归心。挟此威势,正是解决国内隐忧的时候。”   瑞泽点点头,赞同叶思忘的话,不过对于叶思忘所指的隐忧,却不甚了了,叶思忘瞟了瑞泽一眼,就知道这个长年居于宫内的小皇帝对外面的情况根本不了解。   “皇上,臣以为,趁此时机,正是大力发展国力的时候,追讨回来的库银加上日泉一役得回来的赔款,皇上可下旨拨款兴修水利,开荒造田,鼓励百姓大力发展生产。皇上,得民心者得天下。”   “叶卿,你告诉朕,民心如何得?”   “这民心,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此话怎讲?”   “百姓最基本的要求,不外乎四样。”   “哪四样?”   “衣、食、住、行!冷的时候有衣服可穿,肚子饿了有食物可吃,晚上能有一个栖身的地方,走的时候能有一条好走的路!皇上说,简单不简单?”叶思忘淡淡地笑着问瑞泽。   “是很简单,朕下旨让各地官员去办就是。”   叶思忘摇摇头。   “叶卿为何摇头?”瑞泽不解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淡淡一笑,道:“陛下,您认为很简单,但臣认为很难。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且不说天灾,单说人祸,皇上仁慈,立意让天下百姓人人都有衣穿,有饭吃,有地方住,但皇上的旨意却不一定能到达地方去。”   瑞泽聪慧,一听就明白了叶思忘的意思:“叶卿的意思是吏治?”   叶思忘点点头,道:“皇上所有的命令,所有的旨意,都需要底下的官员来执行,如果他们稍有差池,那皇上的旨意就不能传达下去,民众不能知道皇上的好意,如何会感激皇上,爱戴皇上?”   “吏治!”瑞泽有些失神。叶思忘也不说话,给瑞泽一些思考的时间。   “叶卿,外面的吏治很坏吗?”   “回皇上,臣到过很多地方,但臣最了解的还是光海,臣就给皇上讲讲臣未到光海上任时的情景吧。以前的光海,官府与地方大户勾结,哄抬物价,鱼肉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最真实的写照。一些大户豪门,连堂堂朝廷命官,一州知府都不放在眼里,顺者昌,逆者亡,无法无天得让人触目惊心。而一些朝廷命官,辜负皇上的信任,横征暴敛,手段令人发指,民怨冲天。光海过去的情况,就是全国各地的真实写照。”   “啪”一声,瑞泽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道:“他们好大的胆子!把律法、把朕置于何地了?”   “皇上请息怒,保重龙体!”   瑞泽努力的平息下怒火,但脸色还是不好看,问叶思忘:“叶卿,为何官员们都不和朕说这些情况?”   “陛下,报喜不报忧一向是为官者想升迁的最好途径。”   “为何你就敢给朕报忧?难道你不想升迁了?”瑞泽眼光锐利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淡淡一笑,道:“臣当然想升迁,但比升迁更重要的是皇上的江山和天下的百姓,民心稳则江山稳,微臣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微臣没有任何能报答皇上的东西,唯有一颗忠心。”   “好!好!叶卿,朕今日才算看透你!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瑞泽对叶思忘大大的奖励了一番,把他留了下来,商讨着如何整顿吏治的问题。   接连三天,叶思忘下朝之后都被瑞泽找去商议国事,叶思忘也提出了许多有力的措施和办法,让瑞泽大是满意,对叶思忘的信任加深了许多,这情景,长乐公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让瑞泽不要那么信任叶思忘,只能一边着急,一边找机会。   这天,小皇帝终于早些放叶思忘出来了,平日里,不到深夜,叶思忘是回不了家的,而今天,下午小皇帝就让叶思忘回去了。   虽然天气炎热,但叶思忘功力深厚,早已到了寒暑不侵的程度,因此,天气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叶思忘踱着悠闲的步子,缓缓地向宫外走去,途经御花园的时候,刚好遇到避暑完毕,欲回寝宫的当今太后,瑞泽和瑞青的亲生母亲。 第二十三章 伟大的力量   “微臣叶思忘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叶思忘连忙跪下行礼。太后举目看来,见是叶思忘,紧蹙的眉头微微散开了一些,淡淡的道:“原来是叶卿家,进宫与皇上商议国事吗?”   “回太后,正是。”   叶思忘悄悄打量着太后,比起做皇后时候的雍容华贵,现在的太后清减了许多,一双凤目藏着深深的忧郁,眉头总是紧紧的锁着,丰腴有致的脸庞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看着憔悴不堪,再没了当初的迷人风韵,看来瑞青的事情给她的打击很大。   叶思忘忍不住有些心酸,他是自幼就父母双亡的人,师父、师娘对他虽好,但终究不是亲生父母,有些东西是无法给予叶思忘的。如果他的父母在世,不知会不会像太后对瑞青一般,对他牵肠挂肚?   “微臣许久未曾向太后请安,请太后恕罪。太后还需为皇上保重凤体,勿让皇上为太后担忧。”叶思忘忍不住开口劝慰太后。   太后眼中掠过一丝伤感,一丝欣慰,自瑞青出事后,叶思忘是第一个劝慰她的臣子,让她心头大是感动,患难见真情,她虽是当今皇帝瑞泽的母亲,贵为太后,但因为太子瑞青的事情,在宫中处处受长乐公主打压,为了瑞泽,她只能委曲求全,不敢有任何的风声透露给瑞泽知道,把一切的悲苦默默地承受下来。   “哀家知道,叶卿家有心了。叶卿家刚从皇上那里出来,皇上可好?”太后一双凤目大有深意的看向叶思忘,淡淡的问道。叶思忘眼中掠过一丝奇怪,难道太后经常见不到自己的儿子瑞泽?   “皇上国事繁忙,很少来看哀家,哀家也不想去烦他,怕耽误了他的国事。”太后解释道,但这解释的话听在叶思忘耳中等于是欲盖弥彰,但叶思忘表面上并未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恭敬的道:“回太后的话,皇上一切安好,只是国事繁忙。”   “恩,你要注意劝诫皇上,要他注意身体。哀家回宫了,你退下吧。”太后又叮嘱了一句,才挥挥手,让叶思忘离开了。   转身离开皇宫的叶思忘差点没笑死,一个无意间的偶遇,居然让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现在,需要找崔三帮忙查探一下,看自己的推测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如果这个机会他都放过,那他可以去跳海自杀以谢罪了。   叶思忘乐颠颠的跑去找崔三,伏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崔三目光精光一闪即逝,郑重地点点头,叶思忘才告辞离去了。   叶思忘回到府中,把自己在宫中的见闻告知玉小苋,玉小苋也同他一般惊喜,两人低声商议了一阵之后,叶思忘突然开口道:“小苋,我们去把娘请到京城来居住好吗?如果她不喜欢王府嘈杂,那我就在京郊给她买一幢清幽的别院。”   玉小苋瞟了叶思忘一眼,从椅子里站起身,走了过去,温柔的坐入叶思忘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他俊美的脸庞,笑问:“怎么?因为太后的关系,让你感慨了?”   叶思忘点点头,把脸埋入玉小苋的秀发中,道:“把所有的亲人都接到一起居住,不要有任何的遗憾。太后为了瑞青和瑞泽如此悲伤,娘才一个人,也会孤独吧,我们把她接过来,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玉小苋笑着点头,轻轻地吻着叶思忘,笑道:“看来我真是找了一个好夫婿,我真高兴。”   玉小苋的夸奖让叶思忘有些郝然,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对付许龁的事情,布置下去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放心,再过两日,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包括长乐公主。”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对他转移话题的居心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也不揭穿他,跟着他转移话题。   叶思忘狡猾的笑了笑,道:“群众的力量可是最伟大的力量!许龁竟然敢打摆脱长乐公主控制,夺长乐公主权力的主意,他就要承受惹怒长乐的后果。以长乐公主的性格,长乐绝不会容许许龁夺她的权力的,即使许龁是她的左膀右臂,她也会忍痛割去的。”   玉小苋赞同的点点头,两人笑了起来。   “好了,说完正事了,现在说点别的,我说夫人,夫君我肚子饿了,饭好了没有?”叶思忘拍拍扁扁的肚皮,可怜兮兮的问玉小苋,逗得玉小苋一阵娇笑,连忙跑去厨房看饭好了没,饿坏了夫君可是大事。   半夜,叶思忘轻轻抱着怀中伏着的清河公主,轻轻的抚摸着她光滑如玉的玉背,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眼前不停浮现出太后憔悴忧郁的样子,心中不停的问着自己,如果父母还在,是否会如此般牵挂自己?   情绪浮动之下,叶思忘忍不住轻轻推开怀中的清河公主,起床拿了件外衣随意的套上,走出了房间,随意的走着。   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揽月楼的门前,揽月楼上灯光还亮着。微微叹了口气,暗暗问着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   略一犹豫,叶思忘迈步上楼。楼上的司空明月已经发现了叶思忘的身影,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紧张的看着叶思忘的犹豫,心中一阵哀伤,待看到他上了楼来,忍不住又是一阵欢喜。   叶思忘轻轻推开房门,目光搜寻着这房中应该有的娇影,寻到之后,目光便定在了她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司空明月被叶思忘一阵凝视,忍不住紧张的整理着头发衣服,生怕哪里乱了,让她憔悴的样子更加的难看,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叶思忘忍不住一阵的心酸。   猛地跑了过去,一把把她的娇躯紧紧抱在怀中,紧紧的抱着,仿佛再也不愿意放开一般,只是紧紧的抱着,无言的抱着。   司空明月还以同样的拥抱,好想念,好想念这个怀抱,好像已经有一个世纪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被这个怀抱拥抱了,为了能一直被拥抱,她愿意放弃一切。   “姑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无需多余的言语,两人抱在了一起,滚倒床上……   许久之后,两人默默地对望着,谁也没有睡意,司空明月纤细的手指在叶思忘的脸上滑动着,用手描绘着他俊美的脸庞,一双美目一瞬不顺的看着他的眼睛,良久,低声道:“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悲伤,为什么?为什么要悲伤?”   “姑姑,我想不起爹娘的样子了,我现在只记得他们死时的样子了!我好想他们!可是我想不起他们的样子!”   叶思忘的语气无比的悲伤,让司空明月放心一阵绞痛,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给予他所有她所能给的安慰和温暖。   长乐公主府——   长乐公主头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关倢,雍容美丽的面庞上满是怒火,冷冷地看着他,良久才骂出一句:“你说说,你回来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成天不是流连于花街柳巷,就是到军中与人拼酒、赌博,你都学了些什么?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对得起关家的列祖列宗吗?你让我将来如何去见你九泉之下的哥哥和父亲?”   关倢只是跪着,并不说话,低着头任由嫂嫂骂,他不会告诉她是叶思忘教给他的,因为叶思忘是为他好,正因为叶思忘教给他的这些办法,他能在军中与军官们打成一片,可以自由自在的与他们谈论治军之道,再不会因为身份的关系而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交心,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孤独,他有很多朋友。   “你不说话是吗?好!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再去府门半步,明天我就托人给你找一门亲事,不准你再到花街柳巷去,听到没有?”长乐公主以手抚额,对这个越来越不听话的小叔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骂他,他都不说话。   “我不要!”跪着的关倢猛地出声,大声的反驳着长乐公主。长乐公主目光更加的冷厉,沉声道:“长嫂如母,我说了算,不许反对!”   “就算是嫂嫂你的命令也不行,我绝对不要现在就成亲,即使嫂嫂你杀了我也是一样!”关倢大声的说着,一点也不顾及长乐公主的心情。   长乐公主眉头皱得更深了,无力的问道:“你到底要如何才满意?那些花街柳巷是你能去的地方吗?你倒是说啊!”   “在父亲和哥哥们的大仇没报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嫂嫂你忘了哥哥的仇了,我不会忘!我会为他们报仇的!”关倢愤怒的吼着,猛地站了起来,冲了出去。   “二少爷!”秀玉担心的唤了他一声,看了一眼失神的站着的长乐公主,长乐公主挥挥手,示意秀玉去追关倢回来,自己则神情软弱的瘫坐在椅中,怔怔地出神。   “公主。”不一会儿之后,秀玉走了进来。   “追回二少爷了吗?”长乐公主抬起头看向秀玉,美丽的面上全是疲惫。   “不,不是。”   “那你还不赶快去找,回来做什么?”长乐公主有些恼怒。秀玉嗫喏着,忍了忍,道:“奴婢……奴婢听到了一个消息。” 第二十四章 寸草春晖   长乐公主抬眼瞟了秀玉一眼,见她美丽可爱的娃娃脸上透出少有的郑重和焦急,知道肯定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否则她不会有这样郑重的表情。   “说吧,是什么消息?”长乐公主强打起精神,从椅中坐直身子,淡淡的问着秀玉。   秀玉担忧的看了长乐公主一眼,从袖中拿出一个薄薄的小纸卷,从纸卷的褶皱看,似乎已经被她装了多日了。   “这个消息奴婢多日前就已经收到,但唯恐消息不实,又派人去查探了一番,今日得到查探结果,奴婢才敢禀报您。”秀玉简单扼要的情况解释出来,长乐公主接过一看,秀眉微微皱了起来,沉吟着问道:“你怎么看?”   “回公主殿下,自从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奴婢就密切留意过消息的来源,想要查探清楚究竟是谁传出的话,最后,奴婢查到了兵部。”   “兵部?”   “是的,自从许龁因户部库银一事被查出之后,许龁的形象在军中急剧提高,再加上他又是军旅出身,从军多年,军中部属众多,在库银事件之后,就有人提出让他实际成为军方在朝廷的代表,说是堂堂天朝雄师,怎可让公主一个弱质女流来领导。”   “放肆!”长乐公主气极,忍不住怒斥了一声,吓得秀玉连忙跪在地上。   高耸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长乐公主铁青着脸,努力的压抑住怒火,让秀玉起来,缓缓地闭上秀目,又缓缓地睁了开来,声音低沉的接着问秀玉:“许龁有什么表示?”   “许龁表面上反对,私低下却野心勃勃,派了不少手下去给军中的部属送信,要求得到他们的支持,目前,让许龁出任军方在朝廷的代表的消息已经私下在军中高级军官中传得沸沸扬扬,如果公主再不想对策,恐怕……”秀玉看了长乐公主一眼,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长乐公主闭着眼睛,默默地想着,她知道,一直以来,军中的将领都对她的女子性别颇有微词,虽然她贵为公主,但在极传统的军中,对于实际领导人是一个女人的事情,很多高层军官是无法释怀的,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依靠她,现在新皇登基,许龁得势,他们就以为可以过河拆桥了,那是不可能的!   长乐公主猛地睁开眼睛,凤眸射出有若实质的锐利光芒,属于她的东西,谁也无法这么轻易的从她手中夺去,那些莽夫以为可以抛开她了吗?真是不识抬举。   秀玉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长乐公主神色变化,知道她心中肯定在想对策,这时,院中响起一声鸽鸣,秀玉连忙走出去,抓住鸽子,从鸽子的腿上拿下一个小竹筒,取出里面薄薄的小纸卷,一看之下,不禁脸色大变,连忙走入房中。   “又有什么消息?”长乐公主淡淡的问。   “回公主,昨晚,百里清秘密会见许龁!”   “什么?”长乐公主露出惊讶的神色,脸色凝重起来:“想不到百里家也想来分这杯羹,现在看来,事情真是棘手了。”   长乐公主这里得到了消息,叶思忘这里比她更早一步就得到消息了,不过,他与玉小苋商议之后,并不急着插手进去,在长乐公主未作反应之前,他们只需要在背后偷偷地添几把火就行,目前,叶思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进行,那就是皇太后与小皇帝瑞泽的问题。   根据崔三在宫中查探到的情况,自从瑞泽登基以来,长乐公主就以各种借口,减少瑞泽与皇太后见面的时间和机会,甚至为了阻止母子俩见面,安排给瑞泽大量的功课,让瑞泽做完功课累得眼都睁不开,更不要提去看皇太后了,不过,孝顺的瑞泽还是撑着,经常去看望皇太后。但是,这种情况,在一次长乐公主约见了皇太后之后就结束了,因为第二天,皇太后亲口让瑞泽对她立誓,要做一个好皇帝,刻苦学习一切,而她因为心伤瑞青之死,打算闭门而居,不许瑞泽来打扰她。瑞泽虽然不愿,但为了让一直愁眉不展的母后开心,也硬生生的答应下来,很少去打扰皇太后,即使去了,也只是在宫门外站着看一阵,不敢跨过宫门去打扰她。   这个消息让叶思忘和玉小苋着实高兴了一把,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离间长乐公主与瑞泽的关系的天赐良机。   “行了行了,看你笑的,难看死了。”玉小苋推了叶思忘一把,故作冷淡的斥了他一声。叶思忘不以为忤,笑嘻嘻的抱住玉小苋,道:“长乐公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了能牢牢掌握住瑞泽,加深对瑞泽的影响,她居然使手段强行分开一对母子,真是大大的不智。”   玉小苋脸蛋儿一红,连忙推开叶思忘,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看看场合,当着母亲的面就抱她,让她以后如何见母亲嘛。   叶思忘皮皮一笑,顺势放开玉小苋,转头笑着对玉夫人道:“不过还是娘您高明,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关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玉夫人淡淡一笑,继续优雅的喝着茶水,道:“长乐公主虽然智计绝伦,但她毕竟没有做过母亲,不会懂得一个母亲的心态。为娘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母亲会有的心情,为娘都体验过。”说着,一双秀目蕴含着深深的感情看向玉小苋。   “娘!”玉小苋被看得眼圈一红,跑了过去,紧紧的靠入母亲怀中,以前的她真是笨到家了,怎么会以为母亲不爱她。玉夫人笨拙的抱住玉小苋,轻轻地抚摸着她雪白的秀发。   叶思忘难掩羡慕的看着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俩,虽然这对母女都有些笨拙,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爱,但是,她们却是幸福的,而他是不会再有这样的幸福了,再也不会有了。淡淡的笑了笑,叶思忘任由母女俩温存完了,才继续商议。   “思忘。”玉夫人唤了叶思忘一声。叶思忘抬眼望去,丢出询问的眼神,玉夫人道:“依我看,长乐公主与皇太后谈话的那次,应该是用瑞泽威胁她就范的。据你所说,瑞泽是从小跟着太后长大的,那他们母子的感情应该很好,你可以从这点入手,引导瑞泽自己主动去做你设定好的一切,明白吗?”   叶思忘听了玉夫人的指点,连忙点头,玉夫人却略带懊恼的微呼一声,道:“为娘真是老糊涂了,以思忘你的聪慧,怎可能不明白这些。”   “不,娘,思忘愿意听您的指点。”叶思忘连忙笑着表达心意,玉夫人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天色已晚,娘您去休息吧,我和小苋整理一下资料,也去休息了。”叶思忘看了看夜色,向玉夫人说道,玉夫人点点头,起身离去。   待玉夫人离开之后,叶思忘凑到玉小苋旁边,低声道:“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去和娘一起睡?我今天去霓裳那里。”   玉小苋笑着摇摇头:“不了,目前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娘与我都是天性冷淡的人,都不懂得如何主动去爱人,目前这种状况我就很满足了,不会因为娘太过亲热而让我手足无措,娘也不会有任何的不自在,象现在这样,淡淡的,但很温馨幸福。”   玉小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让叶思忘看得心头一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玉小苋微微一笑,任由他抱了一会儿之后,敲敲他的脑袋,道:“喂,你还要去霓裳那里,别想给我赖在这里不走,难道你想让霓裳独守空闺?”   “唉,真麻烦,全部住在一起不就好了吗?晚上一起睡,就不用我跑来跑去的了!干嘛非要分开嘛!”叶思忘再次咕哝着色胆包天的话。玉小苋大羞,娇斥起来:“你说什么?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不跑才怪,老婆晚安,书房的东西就你收拾咯,夫君我落跑去也!”叶思忘脚下不停飞快的跑了出去。   玉小苋看着摊了一桌子的资料,不禁苦笑连连,又被他摆了一道了,每次一叫他收拾东西他就落跑,真是……不过,他刚才说的真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可以每晚都和他一起睡,不用再独守空房——呀!她在想什么呀!玉小苋捂着羞红的脸庞,连忙开始收拾起来。   叶思忘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怀中酣睡如故的玉霓裳,雪白的肌肤上还带着激情过后的汗水,美丽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不知正做着什么美梦呢。这妮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天天与宠儿混在一起,宠儿都被她带着玩得快疯了。   轻轻地离开被窝,随意的穿了件外袍,叶思忘走出卧室,随意的走着,不意间来到花园,这王府的花园,自他搬来后,还真没仔细的逛过,对花园,恐怕女儿都比他熟悉。   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色,叶思忘去酒窖取了坛酒,独自一人坐在花园的石椅上,就着月色喝了起来。   “长夜漫漫,叶公子不在屋里陪伴娇妻,为何独自一人在此独饮?” 第二十五章 月夜谈心   叶思忘抬起头来一看,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长发披捶在肩上,赤着双足,袅娜圣洁的美丽女子正站在月光下,朦胧的月色让她平添了几分神秘,仿佛一个月精灵一般。   “海姑娘不也是没睡吗?那是不是叶某也要问一下海姑娘如此深夜还未歇息的原因呢?”叶思忘笑着说道。“海姑娘,请坐。”   海净也不推辞,娉婷的在叶思忘旁边的石椅上坐下,道:“小女子是因为练功而深夜未眠,叶公子是为了什么?小女子不明白能有什么东西能让叶公子放弃如花美眷而在这里枯坐?”叶思忘笑了:“姑娘是在讽刺在下贪图美色吗?”   “不敢!小女子区区佛海一弟子,如何敢讽刺堂堂武神的弟子!”   叶思忘再次笑了出来,知道她还在恨他的顽固:“面对如此美丽的月色,海姑娘可不要因为在下而错过了,那在下的罪过又要添一条了!”   海净看了叶思忘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着月亮,叶思忘微微一笑,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豪爽的笑道:“如此月色,如此美人,当饮一杯。”   海净黛眉微蹙,瞪了叶思忘一眼,叹道:“佛家有云,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你不止占了色,连酒也占了,看来,你真是彻底的堕落了,真可惜了你的慧根,我就不明白你为何不肯跳脱万丈红尘,脱离诸般烦恼,执意沉沦在俗界呢?”   叶思忘看了海净一眼,答道:“你问我的这个问题,十年前我也问过我的师父。我问师父,以他老人家的修为,为何还要继续操劳俗世的一切,他大可像你们佛海和道山的先辈一样,专心修练,以求飞升。”   “那慕容前辈怎么回答你的?”   “我师父说,他与那些先辈追求的不同,他的人生是靠着情与欲支撑起来的,如果没有了情、欲,他无法肯定他人生的意义,无法确定是否还继续生存着。我以前不懂得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他只是想与师娘们能永远的厮守在一起,在我看来,他们飞升之后一样可以厮守在一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叶思忘没有继续说,而是看着一脸思索表情的海净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回头来看你的人生路程,除了乏善可呈的修炼生活,你什么也没有,你不会觉得遗憾吗?如果是我,我会!照你们佛家的说法,历经六道轮回之苦才能转生为人,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一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不为世俗所牵绊,这样的人生,即使短暂,但我觉得比飞升成仙强多了。”   海净一脸惊讶表情,又有些了然,喃喃道:“原来你们无忧山有这样的传统,难怪你们无忧山人行事不拘一格,每每出人意料了。”叶思忘潇洒一笑,“多谢海姑娘夸奖!”   唇角优雅的扬起一个小弧,眉头舒缓的展开,海净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迷人表情,眼神带着一股未明的神秘,朱唇轻启:“叶思忘,让我也知道凡人的幸福吧。”   叶思忘愣了一下,表情呆呆地看着海净。海净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瞟了叶思忘一眼,抬起玉足,转身就走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圣洁如雪、一心向佛的海净也会说这种话吗?还是刚才是他幻听听错了?   海净是佛海的得意弟子,佛海为了让她早日悟道,甚至把她到青楼花馆去做卖艺不买身的歌妓,栽培的苦心和看重程度,叶思忘是知道的。当初海净说来跟随他的时候,他是感到意外的,甚至觉得不可思议,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佛海的用意,不明白为何佛海会为了区区一个沈若君就愿意牺牲他们费尽心血调教的弟子。   想到这里,叶思忘不禁哑然失笑,自己是不是在官场呆太久了,无论什么事情都习惯性的先从目的、利益考虑,佛海、道山与无忧山的交情可不是几年,而是已经几代了,以前师父甚至做过帮他们训练弟子的事情,而且,这一次佛海让海净来自己身边,师父也没有任何的表示,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复杂的目的,那自己就静观其变好了,不过,目前,让他头痛的是,海净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要做什么反应才好啊?唉,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聪慧如叶思忘,也无法全部能猜出来。   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饮了一口,很没有形象的就势躺在亭子的石阶上,显出一派轻闲自在的样子,这种时候,如果师父也在就好了,那他肯定会用他丰富的学识给叶思忘讲许多东西,对于他的师父慕容无过,叶思忘有着满腔赤诚的孺慕。   “虽然天气炎热,但地气如此重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躺在地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一道略带不悦的责备声音从头顶响起,叶思忘睁开眼睛,就看到玉夫人正蹙着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娘,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叶思忘郝然一笑,连忙一跃而起,向丈母娘行礼。   “这么晚了,你也不是没有歇息吗?你那些媳妇也真是的,怎么都没有看好你,让你一个人在这里饮酒,还躺在地上,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知道照顾自己。”玉夫人嗔责的瞪了叶思忘一眼。   叶思忘只能傻笑以对,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丈母娘自己是看到今天她与玉小苋的母女情深而感慨吗?这似乎没有必要。   “夜色如此美好,小婿睡不着,闲来无事,就出来一边赏月,一边饮酒了,娘你呢?”叶思忘笑着扶玉夫人在身旁的石椅上坐下。   玉夫人也不推辞,不过却因为叶思忘的扶持而微微红了俏脸,她已经将近三十年没让男人近身了,这叶思忘突然的碰触,还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借助深厚的修养来掩饰心中的羞涩,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她的女婿,还是鬼灵精,如果被他看出来,那她这丈母娘的面子往哪里摆。   叶思忘瞟了瞟周围,伸手摘来一朵花,运用精巧的内功,把里面的花瓣都弄去,只剩下外围的两圈花瓣,再运用寒霜冰了一圈,做了个晶莹剔透,彷佛是用水晶雕琢,并在水晶里镶了一朵花似的酒杯,递给玉夫人,歉然笑道:“娘,小婿只带了一个酒杯出来,仓促之下,只能弄一个花瓣做的杯子给你,请娘笑纳。”   玉夫人接过花杯,甚是欢喜,简直有些爱不释手,虽然早就知道这女婿是个聪慧之人,想不到还如此的风雅,看来他这文武状元不是浪得虚名。   虽然面孔依旧淡淡的,但眼中的那丝笑意却透露出她的愉悦。叶思忘颇感安慰,总算没有白费力气,可惜没哄出丈母娘的笑容,要不然以她的姿色,笑出来肯定能迷死人,只不知当初伤害了她的那个臭男人是谁,让她连笑容也少了,像他的宝贝小苋,虽然个性也是冷冷淡淡的,但可比眼前这位丈母娘有人气儿多了。   玉夫人喝了一口叶思忘给她斟上的酒,美丽的脸盘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看来是一个不常饮酒的人。   端详了一眼手中的花杯,玉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神色遗憾中带着微微的伤感,道:“你这孩子心思灵巧,想起用花做杯,只是这花杯虽美丽动人,但终不长久,待冰化之后,花即残了。”   叶思忘愣了愣,对于玉夫人突来的伤感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刚刚还很高兴的样子,马上就伤感起来了?   玉夫人瞪了叶思忘一眼,美丽的凤眼中有着冷意,冷声道:“最可恨的还是你们这些男子,把我们女子当作玩物,薄情寡义。月知离人恨,别时不忍圆。天地万物皆有情,唯独男子无情。”   叶思忘被突来的指责弄得一头雾水,不禁一脸委屈的看着丈母娘,道:“娘,你这可是一竹竿打翻了一船人啊,小婿好无辜,小婿可从来没有使乱终弃过。”   玉夫人默默地看了叶思忘一阵,轻轻嘘了口气,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朝着叶思忘露出慈爱的神情,道:“为娘只是一时感慨,不是在指责你什么。”   叶思忘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招惹了丈母娘生气,他的宝贝老婆明天还不和他没完没了啊,不过对于玉夫人的伤感,叶思忘还是能猜到一些,可能又想到了他那从来没见过的薄幸无情的岳丈了吧。   看着玉夫人仰头看着月亮,神情带着伤感的样子,叶思忘挠挠头,有些无措,想了想,才道:“娘,其实我觉得吧,过去就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人要活一辈子,不能一直因为过去的不幸就放弃自己将来的幸福。小婿说句话您听了可别生气,小婿一直认为,娘你太在意过去的经历,并因为这种经历的影响,甚至把你自己的不幸也转嫁到了小苋的头上,小苋现在这样的性格,可以说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于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一直放不下过去,娘你与小苋哪会过得如此辛苦!娘,快乐和幸福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制造的,如果把自己的快乐和幸福都交托到别人的手上,那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不一样都是人吗?没有男人,娘你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一直执着于过去,而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第二十六章 孤儿寡母   玉夫人仿佛被人在心口重重的敲了一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叶思忘知道,单凭自己几句话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改变情况,不可能一下子就让玉夫人解开心结的,因此,说完一大段话之后,叶思忘就没有再说别的,而是留了一个空间给玉夫人思考,不过,经此一夜,叶思忘在心中发誓,以后再不干这种深夜自己一个人来喝酒赏月的事情了,单看看这一夜,先是海净,后是玉夫人,一个还比一个让他头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向玉夫人告了个罪,叶思忘拎起酒壶,赶忙跑回老婆的温柔乡去了,生怕多留一会儿,玉夫人又会给他出什么难题,其实,叶思忘最不会安慰人了,特别是因为情伤而来的伤感,毕竟,他终究是一个男子,再聪明也不可能全知女子之心,没有明白对方的立场和心情,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资格说太多,否则,就是自以为是了。   第二天早朝之后,瑞泽把叶思忘找了去,打算再向他讨教如何得民心安天下的大计。瑞泽端坐高位,命人赐坐给叶思忘之后,朗声道:“前几日爱卿所言,朕仔细的想过,认为卿家的意见颇为中肯,只是实施起来时日长一些,只要朕在位,朕一定会贯彻下去,但是,朕今日想听的是短期之内,叶卿家有何意见?”   瑞泽一脸期盼的看着叶思忘,如果以前他还有任何的置疑,那他现在只有对叶思忘的满腔敬佩了,叶思忘的才华,叶思忘的经验,终究不是他这个从小在深宫长大的人可以比拟的。   叶思忘淡然的眼神看了瑞泽一眼,开口道:“回皇上,皇上现在要做的就是巩固您的皇权,树立您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百姓是很善良宽容的人,特别是我天朝的百姓,只要您做一些对他们好的事情,他们就会忠心的爱戴您,敬仰您。”瑞泽郑重的点点头,道:“卿家此话怎讲?朕愿闻其详。”   “皇上,当前,经过与日泉一役,我朝军威重振,正是上下一心,士气高涨的时候,哈克和辽国在没有把握消灭我们之前,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而土国的威胁,只要臣在朝中一日,土国就不会动兵,因此,我朝可以获得几年难得的休养生息的机会,臣前几日就向皇上说过趁此机会,大力发展国力,但是,要发展国力,首要的就是发展农业生产,而农业生产最重要的土地,却多数握在地主的手中,地主的利益不能触及,否则,会触及皇上的根本。”叶思忘依旧脉脉的看着瑞泽,口中客观的说着。瑞泽很是聪慧,一听就知道叶思忘的意思:“这就是卿家要朕巩固皇权的原因,是吗?”   叶思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有些话,他身为臣子,不是他能说出口的,瑞泽看了叶思忘一眼,道:“朕恕卿家无罪,卿家只管把心中之言说来。”   叶思忘眼睛一亮,道:“臣遵旨。陛下,要想压得那些地主低头,首要的一点,就是陛下手中必须握有能够压倒他们的力量,要有这种力量,皇上的皇权必须巩固。天底下,毕竟普通老百姓多,地主豪绅只是少数,陛下必须要在多数人的心中树立一个英明睿智仁慈的形象,让天下人都来爱戴皇上,这也是微臣说的树立您的形象的原因。而皇权的集中,首要的就是兵权,其次是舆论的控制。”   “舆论的控制?朕不明白,爱卿详细说一下。”   “是,陛下。其实所谓的舆论控制,也就是控制天下读书人的笔和口。”叶思忘说的很简洁。瑞泽听了摇摇头,叹道:“这谈何容易,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不就是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但后世的读书人却用史笔把他写成了千古昏君,朕不想落得这样的骂名。”   “陛下,一个国家,要产生大的变革,必然要经历痛苦,只要控制得当,这种痛苦,依然可以接受。”   “卿家的意思是?”   “还是普通老百姓!老百姓心中自有明灯,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他们自然心中有数,只要陛下引导得当,此事必能顺利进行。而只要此事能顺利进行了,陛下就拥有了一个强盛富裕的国家,到时候,开疆拓土,成就功盖千秋的不世基业。”   瑞泽听得心头大动,叶思忘的意思,他已经大致明白,也知道叶思忘要他掌握兵权的意思,只有皇帝掌握了兵权,他所要进行的改革才能顺利进行。   “朕明白了,朕需要再考虑一番。不过,关于树立朕的形象方面,叶卿家可有什么建议?”瑞泽一边思索,一边问叶思忘。   “陛下,我朝遵崇儒家的纲常五伦,百行孝为先,陛下身为天子,是天下人的榜样,自当以孝道为先。”叶思忘绕了半天,说了许多的话,总算把话题引导他想说的东西上来了,不过,他也没有明显的提示,而是让瑞泽主动把话题绕了过来,在这件事上,他只是推波助澜的人,他不想介入长乐公主与瑞泽的风暴中心去。   瑞泽经叶思忘一说,想起了母亲,不禁露出一片孺慕的表情来,感慨道:“叶卿家说的不错,朕从小体弱,母后不放心奶娘照顾,一直把朕带在身边,亲自照料,对朕恩深似海,朕确实应该好好的孝顺母后,来人呀,摆驾慈宁宫,朕要给母后问安。叶卿家也一道来吧。”   “是,陛下。”看着瑞泽带着人出了御书房,叶思忘露出一抹带有深意的笑容,心中默念,长乐公主,本少爷来给你雪上加霜了。   一行人到了慈宁宫,瑞泽刚想进去,却被跟在太后身边的女官拦了下来,女官轻声对瑞泽道:“请陛下恕罪,太后曾经吩咐,不见任何人。况且,太后刚刚歇下,吩咐不得打扰,陛下您现在进去……”   瑞泽往里看了一眼,低声道:“朕忙于国事,多日未见母后,未向母后请安,是朕不孝。朕不会惊扰到母后的,你让开。”   “可是,陛下,当初太后让陛下立的誓言,陛下忘了吗?如果因此惹来太后的不高兴,奴婢担当不起。”女官跪了下来。   瑞泽面孔板了起来,怒瞪着女官:“放肆!太后是朕的亲生母亲,朕来向太后请安,以进孝道,你一个区区的奴婢,竟敢阻拦朕?是谁给了你这天大的胆子?”   “陛下恕罪!是奴婢逾越了,奴婢也是遵从太后的旨意行事,请陛下恕罪!”女官神色一凛,不停的磕着头,向瑞泽请罪。瑞泽哼了一声,道:“看在你对母后如此忠心的分上,朕这次就饶恕你,一切自有朕担待,起来吧,朕要进去给母后请安了,叶卿,你候在这里。”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叶思忘依言等在外面,表情淡然的看了女官一眼,根据他的情报,他自然知道这人是长乐公主派来监视太后的,看来要使个法子,让瑞泽知道这人的身份,否则就不能全部达到他的目的了。   瑞泽到了太后的寝宫,太后果然正在榻上小酟,身旁有个宫女正在给她打扇子。宫女见到瑞泽进来,刚要行礼,瑞泽已经挥挥手,示意她不用行礼,免得惊扰了太后休息,然后挥挥手,让宫女退下,自己接过扇子,轻轻地为太后扇着。   榻上的太后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不时蹙下眉头,表情悲伤至极,竟然伸出双手,虚空的挥舞着,口中哭喊着:“九儿,九儿,不要离开母后,母后已经没有了你大哥,不能再没有你了,九儿……”   当今天子瑞泽,安照宗族排行应当排第九,因此,从小老皇帝和皇后就给他取了个九儿的小名。   瑞泽看母亲悲伤的样子,心中大恸,深深的自责起来,他早该想到母亲没有了大哥,肯定会很思念他,他怎么可以这么久不来看母后,他真是太不孝了。   一边自责,瑞泽一边坐到母亲榻边,握住母亲虚空挥舞的双手,柔声应着:“母后,九儿在这里,母后您醒醒。”   太后缓缓地睁开双目,入目就是儿子俊秀的脸庞,双目中的泪水不禁滚滚落下,伸手轻抚瑞泽的脸庞,泣道:“九儿,是你吗?你真的来看母后了吗?母后不是做梦吧?”   瑞泽看母亲如此悲伤,眼中也落下泪来,哭着道:“母后,是儿臣啊,儿臣就是您的九儿,九儿不孝,这么久没来向母后请安,让母后伤心了,母后责罚九儿吧。”   太后轻轻的把瑞泽拉靠在怀中,带着泪笑了出来,对于一个悲伤的母亲来说,只要孩子来看她就好,其余的根本就不重要。   “九儿,哀家可不能再如此唤你了,你如今已经贵为皇帝,以后,哀家要唤你皇帝了。皇帝清减了,要保重身体啊,不要让哀家为皇帝担心。”太后慈爱的看着瑞泽,柔声说道。 第二十七章 巧言令色   瑞泽点点头,擦擦眼泪,道:“母后比上次见到时清减了许多,儿臣不孝,今后处理完朝政之后,孩儿一定多来陪陪母后。”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许久不见的母子两人当下就开始互相嘘寒问暖起来,聊了一会儿之后,瑞泽想起叶思忘还在外面候着,连忙要人去通知叶思忘,让他回去,自己还要留在慈宁宫与太后联络母子感情。   太后一听叶思忘也在,先让瑞泽不要急着让叶思忘走,而是拉住瑞泽,遣退左右,问瑞泽:“皇帝国事繁忙,今日怎会到慈宁宫来?”勿怪太后会这么问了,一般来说,现在这个时候,瑞泽应该在御书房听几位太傅上课。   “母后,这几日,孩儿都是在与叶卿家商议国事,那几位太傅只会教导朕一些死道理,朕目前的情况,已经没有时间学习这些了,唯有叶卿家才会结合实际,告诉朕一些朕必须知道和想知道的东西。今日就是叶卿家提醒朕,朕不止是一国之君,朕还是母后的儿子,天下儿子应该尽的孝道,孩儿要比别人做的都好,否则,难为天下表率,愧对母后和臣民,母后,孩儿今后会经常来给母后请安的。”瑞泽眉飞色舞的说着,对叶思忘大是推崇,一点也不隐瞒叶思忘这几日的作为。   太后一听,知道那天在御花园的巧遇,自己的暗示,叶思忘已经明白,今日皇帝来此看她,叶思忘功不可没,否则,她还会继续被长乐公主逼困在这深宫之中,与瑞泽不得相见。   “皇帝,九儿。”太后慈爱的看着瑞泽,语重心长对瑞泽说道:“你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你的,你是至高无上的,但是,你的至高无上必须有权力做后盾,而皇权最好的保证就是军权,你必须牢牢的握在掌中。在这宫中,只有我们孤儿寡母,如果没有军权的保护,皇帝,我们根本无法在这严苛残酷的宫中生存下去,你明白哀家的话吗?”   瑞泽沉重的点点头,道:“孩儿明白,刚才叶卿家也是这么对朕说的,他说朕必须把军权握在手中,否则,朕的天下就不会稳定。”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想不到叶思忘不止肯帮她与亲子团聚,甚至连这些利害关系都已经为瑞泽考虑到了,当初先皇在位时候就对他宠信有加,就是太子瑞青也是对他赞许不已,说他是一个人才,现在看来,患难见真情,叶思忘果然是真心对皇家的,以叶思忘的才华及他的军功,毫无疑问是对抗长乐公主的不二人选,如果她们孤儿寡母再不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那么,只要瑞泽稍微不如长乐公主的意思,他们就危险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想要在宫里生存,就必须有着强大的实力,瑞泽虽是皇帝,但现在实权多在长乐公主手中,根本就没有与长乐公主对抗的实力,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太后考虑一阵,对瑞泽道:“皇帝,今日就在哀家这慈宁宫用膳吧,把叶卿家也宣进来。”   瑞泽一听母亲的话,就知道母亲是想让自己好好的笼络叶思忘,心中一动,叶思忘确实是最好的人选,虽然自己因为长乐公主的谏言,对他起了疑心,冷落了他,但他却没有任何怨言,依旧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办事,甚至自己把追回库银的苦差交给他,他也没说什么,依旧尽心尽力的去办,父皇在位时,可是对他青眼宠信有加,况且,叶思忘出身微寒,背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士族的力量,与他合作不用担心受制于哪个士族,这样一想,更加坚定了瑞泽想让叶思忘做丞相的心,不过,目前叶思忘年纪尚轻,虽有军功在身,但丞相是文职,叶思忘还需要在士子间树下威信,否则,就算升了他做丞相也难以服众。   主意打定,瑞泽让人把叶思忘宣了进来。叶思忘一进来,瑞泽就笑着道:“让叶卿家久候了,来人,赐坐。”   “谢皇上隆恩,皇上与太后母子情深,太后为陛下忍受了许多,皇上理应多多孝顺太后。”叶思忘不卑不亢的笑着答话,默默地坐到皇帝命人拿来的椅子上。   叶思忘的话让瑞泽有些莫名其妙,但太后却是心中雪亮,知道叶思忘已经知道了长乐公主逼困她的事情,但因为终究是皇家之事,叶思忘不好明说,只能如此暗示瑞泽。   太后微微一笑,对叶思忘道:“叶卿家,今日哀家留皇上在此用膳,卿家也一块留下吧,卿家为了哀家母子辛苦了。”太后在变相的感谢叶思忘诱瑞泽前来看她,解她困境的事情,叶思忘只是谦逊的推了过去,这件事情,目前还不能明说。   从御膳房传来膳食,太后和瑞泽母子情深的样子,让叶思忘忍不住眼眶一红,太后见了,连忙出声询问怎么回事儿。   叶思忘擦擦眼泪,道:“回太后的话,微臣是个孤儿,自幼由师父抚养长大,从未见过亲生父母,没有享受过半分母子温情,今日看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微臣一时感慨,忍不住自伤自怜,微臣该死,请太后、皇上恕罪。”   太后终究是女人,天性心软,见叶思忘悲伤的样子,也不忍责怪,反而道:“唉,想不到叶卿家身世如此凄苦,也是一个苦命之人,好在如今已经熬出头了,只要叶卿家继续为皇上办事,向皇上尽忠,富贵荣华,光宗耀祖,你的父母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微臣谢太后慈悲,微臣有句心里话,是微臣掏心窝子的话,请太后准许微臣说出来,并恕微臣放肆之罪。”叶思忘一脸感动的看了太后一眼,然后便一脸孺慕之情的道。   太后与瑞泽对望一眼,不知叶思忘要说什么,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道:“卿家但言无妨,现在是在哀家的慈宁宫,不是皇上的金銮殿,不用如此拘束。”   “是,太后。”叶思忘一副感动得快哭的表情,道:“一直以来,微臣都受先皇和皇上的知遇提拔隆恩,微臣自幼没有父母,除了师父、师娘,从来没有人对微臣这么好过,其实,在微臣的心底,一直偷偷地把先皇和太后当作亲人一般。啊!微臣放肆了,求太后赐罪。”   喃喃地述说着心情的叶思忘,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惊觉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连忙请罪。太后看着叶思忘,年青俊美的脸庞上,有着早熟与淡然,论年纪,他也不比瑞泽大多少,想当初,瑞青像叶思忘这么大的时候,还承欢在太后膝下呢,而叶思忘却从小就没了父母,可以想象他遇到多少挫折啊。   如此一想,太后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更何况叶思忘的能力对她很重要,目前正是她想倚重叶思忘的时候,叶思忘有这种想法,看来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这样一来,就不怕他背叛了。   “思忘,你起来,哀家不怪你,先皇已经认你做义子,说来,你也是哀家的义子,皇帝的义兄,起来吧。”太后慈和的说着,让跪在地上请罪的叶思忘起来,还直呼其名。叶思忘愣了愣,呆呆的看着太后,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呆望一阵之后,突然猛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郑重的道:“太后,陛下,您们对思忘太好了,思忘在此发誓,只要思忘在一天,就绝不允许有人危及到太后和皇上,为了太后和皇上,思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太后和瑞泽对视一眼,太后点点头,让瑞泽亲自把叶思忘扶了起来,让叶思忘坐下,用亲情笼络叶思忘。   叶思忘心中雪亮,但既然戏已经开演了,那就演足全套,当下,一直挂着感激涕零的表情,诚惶诚恐的与太后、瑞泽一起用膳,让太后和瑞泽深深以为叶思忘已经牢牢地在他们掌握之中。   用了午膳,瑞泽被长乐公主派来的人拉了去上太傅的课,叶思忘被太后留了下来,待瑞泽走后,太后露出伤感,忧郁担忧的看着叶思忘,道:“思忘,哀家的景况,你已经尽知,目前又不能告诉皇上真相,否则,以他的个性,他肯定不能忍住。如此这般,思忘认为哀家应该如何做?”   叶思忘略一思索,道:“回太后,太后什么也不用做,只需照往常一般就行,否则,可能会打草惊蛇。皇上毕竟是皇上,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当朝的太后,皇上想向太后进孝,以做天下表率,无论是谁都无法反驳。”   太后是明白人,叶思忘这样一说,她就懂了,点点头,接受了叶思忘意见,虽然心中还忧虑长乐公主的兵权,但是目前叶思忘不能久留,慈宁宫中又全都是长乐公主的人,有心与叶思忘商议也无法,对此,叶思忘向太后进言:“太后,您还记得崔三崔公公吗?” 第二十八章 震怒   “崔三?你说的是曾经服侍先皇的小三子?”太后讶异的看着叶思忘,料不到他会提出崔三,先皇在位时,对崔三很信任,身为皇后的她自然对崔三很熟悉了。   “是的,太后,就是崔公公。”叶思忘微笑着说道,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太后的惊讶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   太后沉吟着,狐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道:“崔三这个人哀家倒是知道,只是似乎太过老实本分了,于哀家的情况没有任何的用处。”   叶思忘暗自翻个白眼,崔三老实?天,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老实的人了,不知该说太后迟钝,没有眼光,看不出崔三的伪装,还是该说崔三会做表面功夫?叶思忘的心情颇为复杂。   “太后。”叶思忘又笑了,不过笑容里却带着说不出的狡黠:“您目前的处境,只适合找一个像崔公公这样的人来服侍,而且,调崔公公来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目前您最不需要的就是关注,况且,调崔公公来,皇上容易找借口。另外,太后,您认为一个能担任大内太监总管十多年的人,会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吗?”   经叶思忘一提,太后也想了起来,对呀,崔三可是担任了十多年的大内太监总管,从来没听谁抱怨过他的不是,现在想来,这确实需要厉害的手腕,否则,早就天怨人怒了。   叶思忘见太后已经意动,继续再接再励的道:“何况,太后的慈宁宫目前最需要这样的人才来帮太后处理一切,太后认为呢?”   太后笑着点点头,总算完全同意了叶思忘的建议,商议好这些,叶思忘便立即告辞出宫,运起内力注意着四周,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找到了崔三,把推荐他去太后的慈宁宫当差的事情告诉了他。   崔三听了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思忘,捏了个让叶思忘冷汗直流的兰花指,戳了叶思忘额头一下,才道:“好你个小猴子,就是不肯放过为叔,对吗?”   尖细的声音,配上婀娜的动作,让叶思忘浑身忍不住抖了一下,强忍着心头泛起的恶心感觉,叶思忘笑着诚恳的道:“小侄这也是为叔您打算呐,叔叔心中所想的,小侄尽知,以叔您的能耐,难道叔想轻易放过那些错待了您的人?另外,这也是小侄对叔您的请求,希望叔叔能帮帮小侄,待小侄达成心愿之后,自不敢再劳烦您,到时,叔叔是愿意继续在宫中也好,或是想归隐山林,让小侄奉养也行,小侄都随叔叔您的意愿。”   崔三听了叶思忘话,双眼突然射出一阵精光,烁烁地盯着叶思忘,仿佛要把他骨头也看穿似的,良久之后,才双手重重的握住叶思忘的肩膀,道:“叔叔就帮你这一次!这一次,我们都不会放过错待了我们的人!”   说完,笑着离开了,叶思忘默默看着崔三离开,知道崔三这次是真心愿意帮助他了,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也转身出宫而去。   小皇帝瑞泽携带着叶思忘一起去了慈宁宫,向太后请安的事情,立即就传到了长乐公主耳中,长乐公主头疼的轻抚着额头,道:“一开始,叶思忘并没有进去,是吗?”   “回公主殿下,确是如此,后来皇上把叶大人召了进去,慑于叶大人的武功,我们的人不敢贸然偷听。”秀玉尽职的汇报着。   长乐公主点点头,果断的下令:“继续监视太后和皇上,目前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看叶思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公主。”   长乐公主挥挥手,示意秀玉先退下,待秀玉退下后,长乐公主才叹了口气出来,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块儿,让她简直快烦死了,不禁生出疲倦的感觉,瑞泽太小,根本就承担不了重任,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关倢,谁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家伙,让她想放下一切都不可能,毕竟,她还是皇家的公主,关家的媳妇,还有着她必须尽到的责任。   长叹一口气,长乐公主轻轻抚揉着太阳穴,强打起精神,默默思索着,目前,虽然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挤到了一起,但是,最紧要的还是关于军权的争夺,许龁胆敢痴心妄想的想从她手里夺走军权,她就要让他知道厉害,让他后悔一辈子。其次就是关倢的问题,她要尽快把关倢拉回原来的样子,她不求他能光宗耀祖,只求他别给关家的列祖列宗丢脸就行,而瑞泽与太后的问题,她已经照顾不过来了,而且,现在也容不得她控制,瑞泽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自己也不能太压抑他,否则,瑞泽是无法长成英明君主的,而天朝现在最缺的就是英明帝王。   叶思忘回到家,刚进门就冲众女叫起来:“各位亲爱的老婆,快给夫君我弄杯茶来,渴死我了!”   这个样子让众女大奇,纷纷追问是怎么了,叶思忘只是神秘的笑笑,也不告诉众女,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惹得玉霓裳那小妮子好奇心大动,却也只能恨恨地咬牙切齿,大眼睛瞪了叶思忘千万回,小蛮靴跺了个震天响。   宫中——   瑞泽下了太傅的课,又到慈宁宫陪着太后用晚膳,太后趁机提出让瑞泽把崔三调到自己身边当差的事情,瑞泽一口答应下来,用了晚膳,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瑞泽才回到自己的寝宫,立即把长乐公主召进宫中。一会儿之后,长乐公主奉召入宫,手中还拿了一个密封的卷宗。   “姑姑,您来了,来人,赐坐。”瑞泽兴高采烈的看着长乐公主,连忙让人给长乐公主上座,待看到长乐公主手中的卷宗,便问:“姑姑,你拿的是什么?”   长乐公主淡淡一笑,道:“这个不重要,待会儿再说,还是先说皇上今天召姑姑进宫有什么事吧。”   瑞泽点点头,把要调崔三到慈宁宫去的事情说了:“朕从小就跟在母后身边长大,母后对朕的恩情比天还高,比海还深,况且,母后年事渐高,朕观之崔三此人服侍人细心周到,又是先皇身边的人,服侍母后,代朕略进孝道再合适不过。而且,朕身为一国之君,理应做天下表率,朕要教化万民。”   看着瑞泽兴奋的脸庞,长乐公主只能答应,更何况瑞泽已经说了,他这么做是在为天下做表率,教化万民,具有重大的意义,就算长乐公主再不想两人见面,她也无法找出更好的借口,瑞泽的理由太光明正大了,她无法反驳。   “皇上是一国之君,这些事情由皇上做主就行,不用问姑姑的。”长乐公主柔声说道。瑞泽笑了笑,道:“朕也知道,但是,朕还没有皇后,没人管理后宫之事,母后又不过问这些事情,朕只要询问姑姑了。”   瑞泽按照叶思忘教的话说了出来,让长乐公主听得欣慰的直点头,一脸慈爱的看着瑞泽,心道总算没有白疼他。   “姑姑,朕要和您说的事情已经完了,姑姑呢?你找朕有什么事情?”瑞泽笑着问长乐公主,长乐公主似乎有些出神,让瑞泽问了两遍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的卷宗呈了上去,道:“姑姑今天来,是请皇上看看这个卷宗,这些证据是有人呈给姑姑的,姑姑觉得事关重大,须由皇上定夺才好。”   “哦,是什么事情让姑姑如此慎重?”瑞泽疑惑的问着,接过卷宗打开看了起来,随着看的页数增加,瑞泽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渐渐地有了震怒的表情:“逆臣!这些该死的逆臣,枉朕这些信任他们,给予他们莫大的权力,他们竟然这样回报朕的信任!气死朕了!真是气死朕了!姑姑,朕这就命人去拟旨,朕要灭了他们的九族!”   瑞泽气呼呼的就要下命,长乐公主连忙拉住他:“皇上息怒,此事事关重大,不宜贸然行事,还是商议之后再说吧。而且,贼人势大,一个不好,或是一个疏忽,就可能动摇到国家的根本,还需从长计议,而且,这些人手中握有庞大的兵力,朝廷虽然不怕他们,但是,一旦发生动乱,打起战来,苦了老百姓不说,还会让早已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敌国有机可乘,因此,请皇上三思啊。”   瑞泽又气又怒,但也知道长乐公主说的是实话,阴着脸想了一阵,道:“来人啊,传朕口谕,立即宣户部尚书叶思忘前来觐见。”   “是,皇上。”内侍领命而去。长乐公主只能默默地看着,现在要动那几个人,确实需要叶思忘的协助,毕竟,叶思忘在军中的影响力比起她来,只高不低,想要灭了那几个人,需要叶思忘的协助,否则,很可能功亏一篑。 第二十九章 长乐的报复(1)   叶思忘刚用了晚膳,陪着妻女在花园中玩耍、纳凉,只玩了一会儿,宫中就来人,说是宣皇上口谕,有急事与他商议,让他马上进宫。叶思忘接了口谕,让内侍稍待,他换了官服就马上进宫。   颜如玉服侍着他把官服穿上,一旁的玉小苋却一副思索的表情,良久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了出来,道:“我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急召你入宫了。”   叶思忘微笑着瞟了玉小苋一眼,微笑着亲昵的夸赞道:“小女人,虽然你对服侍人不在行,但真的很聪慧,不错,为夫越来越爱你了。”   玉小苋对叶思忘的调戏拒绝脸红,而是捶了他一下,嗔怪道:“讨厌,你每次都喜欢用我的短处去和姐妹们比,故意打击我。”   叶思忘哈哈笑着,在颜如玉温婉的脸上吻了一口,转身走出房,跟着内侍进宫去了。颜如玉走了过去,挽住玉小苋的手,笑道:“姐姐别生气,思忘他不是故意要气你的,他只是和你开玩笑。”   玉小苋怎么可能不知道叶思忘的用意,这是叶思忘怕她太优秀,怕她因此受到众女的排挤而故意为之的。玉小苋笑着点点头,道:“姐姐知道,如玉啊,真羡慕你总是这么单纯、善良,日子过得恬淡自如,姐姐需要操心的地方可太多了。”   颜如玉甜甜一笑,道:“思忘说过,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擅长的东西也不一样,如玉擅长的,姐姐不一定擅长,但姐姐擅长的,如玉就不行了,大家既然有缘成为一家人,那就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帮助,让每个人都发挥出自己的所长,这样才会幸福。”   看着颜如玉温婉恬淡的笑容,玉小苋心中一阵温暖,但口中却打趣着颜如玉:“完了,你这小妮子,已经完全中了思忘的毒了,每句话都离不开思忘二字,恐怕以后思忘要把你拴在裤带上了,否则,你还不相思成灾?”   颜如玉大羞,不依的捶打着玉小苋:“姐姐坏,故意打趣我,欺负我,人家不来了。”颜如玉娇俏的样子让玉小苋笑得更坏,一边躲闪着她袭来的粉拳,一边笑着道:“别,别动手啊,姐姐我可不是你那强壮的夫君,姐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经不起你的粉拳。”   且不提两女的嬉闹,叶思忘骑着马,飞快的进了宫,说起来,叶思忘也算文官中的异类了,人人都是坐官轿上朝,惟有他,平日里不忙的时候是做官轿,忙的时候就骑马,两样一起来,让御使参奏了他一个没有官威的本子,惹得小皇帝瑞泽只得下旨,特批叶思忘可以以文官的身份骑马上朝。   “臣叶思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叶思忘向瑞泽和长乐公主行礼。   “叶卿家平身,朕深夜召你入宫,乃是有重要事情相商,来,你看看这个,这是朕的皇姑刚刚递上来的,这些贼人如此大胆,真真让朕失望和气恼。”小皇帝瑞泽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让内侍把刚才长乐公主递上来的卷宗拿给叶思忘看。   叶思忘接过一看,上面竟然全是许齕及其党羽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证据,全都是铁证如山,没有半丝可以抵赖的地方,其罪行,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叶思忘瞟了愤怒的瑞泽一眼,又觊眼撇了长乐公主一眼,看来这一次许齕是在劫难逃了,长乐公主这婆娘心肠很真狠毒,现在看来,这些证据她早就掌握了,却能一直忍耐着不动许齕,直到许齕想夺她的权力了才动手,而是挑在小皇帝瑞泽刚刚嘉奖过许齕不久的时刻,这样做,不止能扳倒许齕及其党羽,暗地里还打了小皇帝一巴掌,让他看清楚了自己提拔的、嘉奖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大大的打击了小皇帝瑞泽的自信心,也算是私下警告小皇帝瑞泽,世事险恶,没有她长乐公主的支持,瑞泽什么也做不成,就算是挑选一个官员,嘉奖一个官员也会认人不清。   叶思忘权衡着,看了一副莫测高深样子的长乐公主一眼,表情沉静,道:“皇上请息怒,皇上召臣前来,不知需要臣做什么?”   “叶卿,朕要剿灭这些乱臣贼子,但又不能伤害到国家的根本,不能让他们引发动乱,引来外国的觊觎,使国家陷入危险之中,叶卿,朕想把这件事交由你去办。”瑞泽的愤怒稍微平复了一些,已能勉强镇定下来,不过表情看着还有些咬牙切齿,连“乱臣贼子”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叶思忘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道:“启禀皇上,这件事情恐怕有点难度。”   “什么难度?叶卿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朕为了斩除这些人,愿为叶卿提供一切便利,还是说,叶卿家不愿为朕分忧解劳?”瑞泽的脸色相当难看,一是因为许齕等人辜负了他的信任,做出了祸国殃民的大罪,二是被长乐公主这背后打的一巴掌打出了火气,试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又是年轻气盛之时,虽然长乐公主没有多说什么,但瑞泽被她当面隐讳的指出了错误,大大的挫伤了瑞泽的自尊,让他对许齕等人有些迁怒,巴不得赶快把他们给杀了,才能一解他的心头之恨。也因此,对叶思忘说话的口气才会那么恶劣,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彬彬有礼。   “皇上。”叶思忘叹了口气,苦笑着道:“非是臣不愿意为皇上分忧解劳,而是臣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什么苦衷?”瑞泽哼了一声,责问叶思忘。叶思忘无奈的道:“皇上,你忘了微臣的职位是什么了吗?臣是户部尚书,主管的是经济钱银,而官员的贪污受贿则由御使台和刑部管,如果微臣这个户部尚书去探查、审理此案,不止御使台要参臣一本,刑部也会上书的,况且,军方的事情,一直由兵部主管,怎么轮也轮不到臣插手啊,请皇上明鉴。”   叶思忘一说,瑞泽就明白过来,知道自己错怪了叶思忘,自从朝廷出了柳智清、张朝新案之后,朝廷对结党营私、越权过界的事情就成了所有官员必须避免的忌讳,也因此,叶思忘一个文官象武官一样骑马上朝才会被御使参奏。   瑞泽沉默下来,虽然朝廷没有明文,但这是朝野皆知的不成文的规定,虽然有些人私底下并不遵守,但表面上叶思忘不得不先撇清,免得到头来被人反咬一耙。   瑞泽沉吟一阵,道:“朕知道卿家的意思了,来人,拟密旨。即日起,朕封户部尚书叶思忘为钦差,专审许齕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图谋不轨一案,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思忘只得苦着脸跪下谢恩,这一次,看来他和小皇帝瑞泽都被长乐公主当枪使了,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还是颇不甘心。   以长乐公主的身份,无论她想收拾谁,她都只能通过瑞泽,再由瑞泽指派大臣去做,否则,如由她亲自动手,就可能落个后宫干政的罪名,况且,由瑞泽动手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所有想反抗她的人都清楚的知道了她对瑞泽的影响力,让那些人想反抗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问问自己能不能承担这样的后果。   “叶卿,朕拟的是密旨,你明白朕的意思吗?”瑞泽目光炯炯地看着叶思忘,藏着一丝殷切,长乐公主这次太不给他面子,许齕也太让他失望了,为了不被长乐公主看不起,也为了减弱长乐公主的势力,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在不动摇局势一分一毫的情况下,把许齕党羽一网打尽,目前他信任的人中,惟有叶思忘有这个能力,他对他有信心。   叶思忘眼中现出感动,面上浮出坚决,“砰”一声跪在地上,道:“皇上请放心,微臣一定会完成皇上的吩咐,绝不会发生任何皇上不愿意看到的景象,请皇上放心。”   瑞泽知道叶思忘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如果他做不到的事情,他绝不会打包票,于是,瑞泽欣慰的点点头,对叶思忘的感激和信任又多了几分,人说患难见真情,虽然目前的情况还不至于到患难的地步,但这么困难又棘手的事情,叶思忘仍然愿意承担下来,毫无怨言的去做,就不能不让他感动了,看来情况果真如母后说的一般,这朝中,惟有叶思忘才是真心为了他们母子的人,就算是亲如姑侄的长乐公主的真心也不见得能比得上叶思忘。 第三十章 长乐的报复(2)   长乐公主冷眼看着这一切,为了避闲,也为了不让瑞泽疑心她想抢夺他的权力,她根本就不好插口瑞泽与叶思忘两人的讨论,她只能静静地看着,直到现在一切已经议定了,才雍容的笑着,淡淡道:“叶大人的一片忠肝义胆,真是让人佩服,也让人感动,本宫差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叶思忘露出一个平板的笑容,道;“公主殿下过奖了,臣只是在尽一个为臣者应尽的责任,就如公主殿下一般,心怀家国。”   对于长乐公主语气中隐藏的嘲讽,叶思忘也半分不让的顶了回去,他与长乐公主的关系一直不好,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忍受得了长乐公主的嘲讽,如果他不回讽回去,长乐公主才会真的疑心。   长乐公主对于叶思忘的回讽没有反驳回来,而是淡淡一笑,道:“事关江山社稷安危,关系重大,叶大人可要稳妥为重才好。”   经长乐公主一说,瑞泽也点点头,问道:“姑姑说的不错,此事关系重大,叶卿家可有万全之策?”叶思忘微微一笑,道:“启禀皇上,微臣心中已有计较,乃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计策,不过……”   “不过什么?”瑞泽连忙追问。叶思忘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跪在地上,道:“皇上,微臣有几句放肆的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瑞泽听到是叶思忘的肺腑之言,不禁想起了叶思忘给自己说的解决民生之道的事情来,叶思忘说的都是别的大臣不敢说的话,不知这次他又会说什么,心中不禁有些期待,不过想到旁边还有个长乐公主,又不禁有些迟疑,怕叶思忘说出什么不适当的话来,让长乐公主恼怒。正犹豫着,长乐公主突然开口道:“皇上,忠言逆耳,自古以来,凡明君圣主,皆都纳谏如流,皇上是我朝中兴之主,当也有此胸怀。”   瑞泽点点头,向长乐公主抱拳为礼,道:“姑姑教训的是,朕明白了。叶卿家,但讲无妨,朕绝不会降罪于你。”   “是,皇上。”叶思忘表情严肃的应道,侃侃谈来:“皇上,自从我朝平定了光海,消灭了日泉一国,改为行道之后,我朝军威大震,震慑四海,军队在民间威望大增,军中士气大震,这些都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但是,陛下,有一句古话叫‘骄兵必败’。我朝当今的军队,除了龙师、豹师之外,能称得上精锐之师的又有几个?虎师、雪师、熊师、麒麟军这四个我朝的王牌军队,麒麟军地处中原,担负着维持地方安危的重任,参与的战斗极少,战斗经验不足,一个个几乎全成了酒囊饭袋。而关系边关安危重任的雪师和熊师,虽然战斗力比麒麟军强了许多,但是,军中派系林立,壁垒分明,雪师统领百里寒冰、熊师统领诸葛平两人更有拥兵自重的嫌疑。”   “放肆!”瑞泽还没有说话,长乐公主一声娇叱就喝了出来,对叶思忘大逆不道的话气愤不已:“叶大人,你可知你的这些话,已经足够砍你十次脑袋了。”   叶思忘不理长乐公主,而是看着瑞泽,诚恳的双眼只有热血和忠诚,没有半丝虚伪:“皇上,微臣曾经是攻打日泉的联军统领,对我朝大军团的实力都做过了解,如今的军中,地位、级别低下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子弟,而将领级别的则都是一些官员的子侄,只知道吃喝玩乐,哪懂得行军打仗,微臣敢用项上脑袋发誓,日泉一役,如不是微臣幸有武林人士协助,拼着遗臭万年,骂名千古的危险,实行血腥的政策,对敌人形成心理压力,战争的结果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皇上,公主,您们知道雪师和熊师的将领中,姓百里和姓诸葛的有多少人吗?难道朝廷的军队,就是为了他们两家养的吗?皇上,您还记得微臣回京时的毒酒事件吗?其实臣早就已经查到了是何人所为,只是臣为了大局,一直没有禀报皇上。”   “是何人所为?”瑞泽连忙询问。   “是百里家!微臣在土国的时候,他都敢深入土国王宫行刺微臣,皇上,身为一军统帅,却故意破坏难得的和平机会,破坏我朝发展的机会,是何居心,臣真的不敢想了。”叶思忘显得非常的痛心疾首。   长乐公主沉默下来,军中的事情她哪可能不知道,只是她也很无奈,为了维持天朝的和平局面,一切都只能忍受,只能妥协。而瑞泽则惊呆了,他根本就想不到军中竟然是现在这般情况。   “皇上,您才应该是军队的最高统领,所有的士兵都应该是皇家的忠实侍卫,而不是一家之丁。此次之所以爆发许齕一案,根本就是军中派系争斗的结果,因此,臣恳请皇上允许臣用血腥的手段解决此案,另外,臣也恳请皇上派一个史官跟随微臣办案,忠实记录全部过程。皇上,您是君主,您是皇帝,天下都是您一个人的,你必须高高在上,不能有人触犯你的权威,即使是用鲜血树立您的权威,您都不能有仁慈之心。皇上,就让微臣为皇上的权威尽力吧。”   叶思忘这话出来,不止瑞泽,连长乐公主都惊呆了,叶思忘这话的分量太重了,他为了朝廷的江山社稷,宁愿自己遗臭万年,也要用杀鸡儆猴的手段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瑞泽眼中涌出了热泪,怔怔看着叶思忘,嘴唇微微颤抖着,显得很激动。而长乐公主却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对叶思忘的看法,她现在依然没有改变,但对叶思忘她更多了几分敬意,自古以来,为臣者,有几人愿意为了君王做到这个田地,她的忠心,在叶思忘面前,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了。   瑞泽重重吸了一口气,努力的镇定下表情:“叶思忘听旨,朕准你全权处理此案,一切随你便宜行事。朕也不会派史官跟随你,朕会命史官记下你对朝廷,对朕的一片拳拳之心。”   “谢皇上,皇上英明,我朝振兴有望了,微臣等待着皇上饮马大辽河的盛况。”叶思忘脸上挂着泪水,笑着道。瑞泽走下龙椅,亲自把叶思忘扶了起来,重重握了叶思忘的双臂一下,身体仍然不自禁的微微颤抖着:“叶卿,摆在朕和你面前的路还远,朕希望今后卿家仍能忠言直谏,与朕共建一个繁荣昌盛、威震四方的天朝。”   “微臣遵旨,谢皇上。”   长乐公主神情复杂的看着叶思忘,心中喃喃自语着:叶思忘啊叶思忘,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这一夜,叶思忘一直在宫中待到了天亮才回府。叶思忘利用苦肉计,成功的让自己在瑞泽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的牢固。其实对叶思忘而言,死后的名声什么的,他一点都不在乎,再说了,军中几乎人人都知道长乐公主才是军方的真正掌控者,拿许龁开刀,即使是由叶思忘出面,也只会以为这是小皇帝瑞泽在长乐公主的指使下派叶思忘去做的,帐只会算到长乐公主头上,而不是叶思忘头上。   回到府中,叶思忘首先就灌了两壶凉茶,心中暗自怪笑,这种又哭又笑的苦肉计以后还是少用的好,虽然可以过过戏瘾,但太劳神伤身了,很容易造成缺水的。   拿了小皇帝瑞泽的密旨,叶思忘一方面派人悄悄地通知了京城三军,表面上一切防卫不变,外松内紧,严密做好京城的守卫工作,以防范意外的发生。另一方面命手下化妆一番,利用东方俊龙等人安排在几大军团的人,混入军中,监视着各军的最高统领。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甚至就连瑞泽和长乐公主也不知道。   准备好这些之后,叶思忘向瑞泽请旨抓人,首先派人日夜兼程,以突袭的姿态,拿着圣旨到各地军中捉拿许龁的党羽,全都是当着全军的面宣读罪状,当场砍头的。剪除完了许龁的党羽,叶思忘才慢条斯理的拿着圣旨到了许龁的府上。   叶思忘高坐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仿佛苍老了许多的许龁,一脸的同情,似是而非的说着居心不良的话:“许大人,本王也是奉命而为,为人臣者,君命不可违,怪只怪你起了不该起的贪念,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许龁满脸的惨然,人啊,不该得意,也不该妄起贪念,以那个女人的实力,牢牢掌握了军方近十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扳倒?他千不该、万不该被皇上的一纸嘉奖,被部下的几句马屁一捧就忘记了应该守的本分啊。 第三十一章 长乐的报复(3)   “王爷,小人知道小人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小人自知难逃一死,只是,小人有一孙儿,年方四岁,恳请大人手下留情,能为我许家留下一脉香火,则小人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王爷的深恩的。”许龁猛地抱住叶思忘的腿,恳求着。   叶思忘长叹一声,道:“许大人,本来本王主审此案,帮你这个小忙只是举手之劳,但本王觉得有件事还是告诉你的为好,皇上下旨,待此案审完之后,要把本案的前后经过公告天下,许大人,你是愿意让你的孙儿屈辱的活着,受尽天下人的嘲笑、辱骂,还是愿意让他痛痛快快的就此死去,免得要忍受无法忍受的痛苦。许大人,你还要你的孙儿活着吗?”   许龁呆呆地坐在地上,想不到那个女人那么狠毒,罢罢罢,成王败寇,他还有何话说,死吧,都死吧,何必在这肮脏的人世间受屈辱。叶思忘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做出的决定了,叹了口气,摇摇头,丢下许龁一人出去了。   此一案,许龁被株连九族,全部被判砍头,其余从犯,情节严重者,皆被株杀九族,情节轻者,被判全家斩首,前后杀了将近千人,历史上称为“天朝史上最血腥的一天”。   而朝中的局势也因为这一案有了微妙的变化,长乐公主因为这一次,巩固了在军中的地位;小皇帝瑞泽则通过此次案件,大大的震了一番君威;而叶思忘则多了一个外号——叶疯子。军中的人,在谈起三人时,忍不住脖子都凉飕飕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军中人人都知道许龁是因为争夺军权而被杀,对于长乐公主的阴毒,人人心存余悸,即使有怨言,也不敢再明说了,生怕下一个被杀的人是自己。而对于小皇帝瑞泽,军中的人也多了几分惧怕,再不敢有轻视之心,这个皇帝虽然年轻,但却丝毫不手软,魄力十足,该杀就杀,该放就放,绝不犹豫。至于叶思忘,军中的人早已在日泉的战场上就已经见识过他的手段,对于小皇帝会派他执行这种任务一点都不奇怪。   但这些事情看在几大军团眼中,却是震骇叶思忘的手段了,能在不引起任何混乱的情况下,轻松的解决了这许多人,其中的实力,就不得不让他们探讨了,今后,无论做什么,都要重新估计了,有叶思忘这样一个人站在瑞泽一边,为他保驾护航,他们真的要开始信奉一句话了——三思而后行。   不同于军方的反映,民间的反映则质朴热烈的多了。在朝廷公布了这许多人贪赃枉法的证据和罪行之后,小皇帝瑞泽又在叶思忘的策划之下,向天下发了一个公告,表明了朝廷要肃清吏治腐败的问题,绝不姑息,军队作为国家江山社稷的保证,更是首当其冲,也因此此次朝廷才会下大力气,用雷霆手段肃清了军中的腐败分子。即日起,朝廷将在全国发动一场反贪污受贿的行动,一旦发现有官员贪污受贿,绝不容忍,必将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养奸。   宣布这些决定之后,公告上语气一转,表明了当今皇上为民之心,强国之愿,忧民之所忧,急民之所急,痛民之所痛。一时间,老百姓就象过年一样高兴,纷纷称赞当今皇上是古往今来第一明君,天朝中兴有望。   与叶思忘商议之后,小皇帝瑞泽趁机罢免了一些贪官、庸官,启用了大量的官员,瑞泽还下旨开了恩科,以便提拔人才,为国效力。   叶思忘风头之劲,让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放出的流言也不起作用了,人人都只关注着有哪个贪官、坏官被砍头了,人人都看着他们的安王大人又给谁申冤了,叶思忘简直成了天朝的包青天,人人敬仰。   “哎……再上去一点,哎哟……好舒服,恩……再重一点,再用力一点。”叶思忘舒服的呻吟着,很没有形象的爬在躺椅上,头枕着司空明月丰满动人的玉腿,让司空明月满脸心疼的帮他按摩,最近一段时间来,他真的太忙了,很多事情,很多计划都要趁着这个机会赶快办理,忙得他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几个才好。   “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珍惜自己,照顾自己,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司空明月忍不住嗔责着他,看他一脸舒服的表情靠在她的玉腿上,怎么看怎么象只小猫,不过这个可不能让他知道,要不然他还不气死。   叶思忘憨然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依恋,用脸摩擦着司空明月丰满的玉腿,道:“有姑姑会为我担心才好呢,我就是要让你担心,看你还舍得独自舍下我一个人!”   “你这小气鬼!哎呀……你给我老实点,头不要乱动,要不然我可不给你按摩了啊。”司空明月刚要嗔怪他几句,却被他在她腿上乱动的头给撩拔得心旌摇荡,只能赶快出声制止他。   叶思忘怪笑几声,乖乖地伏在她腿上,不再乱动,在她柔软玉手的按摩之下,有些昏昏欲睡。司空明月一脸爱怜的看着他满脸的疲惫,放轻了手劲,施展出内功,帮他按揉着,方便他入睡,待叶思忘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时,才移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满脸柔情的看着他,两人之间,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也经历了太多的甜蜜,自此后,她再不会被其他的东西羁绊,只为此刻在她腿上睡容像个小孩子一样稚气的男人,她的夫君,她的小男人而活。   “忘儿……”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细蜜轻柔的吻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倾诉着她的深情。   门轻轻地推了开来,众女走了进来,相视一笑,七手八脚的,轻轻把叶思忘抬了起来,脱去他的衣服,为他擦洗身体,然后才把叶思忘给抬上床,让他高大的身躯得以舒展开来,让他更加舒服的睡觉。   叶思忘在这里是过的滋润了,不过,长乐公主的日子却难过了,让她差点没气死。看着刚刚从外面鬼混回来,身上还带着酒气和脂粉香气的关倢,看着他脸上的不驯表情,长乐公主的头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除了气恼,还是气恼。   “倢儿,你到底要嫂嫂怎么做才好?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嫂嫂的话,非要出去鬼混不可呢?你是关家的独子,关家的将来只能依靠你,你这样不成材,你叫嫂嫂将来如何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和哥哥?”   关倢嘴角现出一丝嘲讽:“怕什么,反正关家有嫂嫂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只要有嫂嫂在,关家依然能权倾朝野……”   “啪”一声,长乐公主气急之下,一巴掌打在了关倢的脸上,关倢脸上立即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脸颊肿了半边,嘴角甚至淌下了一缕血丝。长乐公主气得直发抖,颤声道:“谁教你这些混帐话的?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   关倢不管脸上的疼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丝,浑然不在意的笑着道:“打我?也对,嫂嫂您是金枝玉叶,能下嫁我们关家是我们关家莫大的荣耀,莫说打我了,就算是父亲和哥哥为了你战死沙场也是应该的,对吧?”   “你……你胡说什么?”长乐公主怒极,但更震惊从关倢口中说出来的话,脸上的表情吓人已极。一旁的秀玉看的直惊心,连忙劝道:“少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公主说话?还不赶快向公主认错!”   关倢轻蔑的看了秀玉一眼,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旋即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轻笑着道:“对哦,您是高贵的公主殿下的陪嫁侍女,地位高贵,当然有资格教训我,好吧,请公主殿下恕罪,要杀要砍都行。”   秀玉被关倢几句话顶得眼泪涌了出来,却只能跪在地上默默流泪,身为下人,就算有了委屈,她也只能咽下去。   “关倢,你闹够了没有?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些话?你本来是一个好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啊?我认识的小倢不是这个样子的!”长乐公主大声的怒骂着,指着关倢的手指颤抖不已。   关倢哼了一声,转头就走。长乐公主面孔冷了下来,面庞上的表情冷漠但又不失雍容华贵,秀玉知道她是真正的生气了,只有她真正生气的时候,她的高贵和冷漠,她的皇家血统才会真实的显现出来。   “如果你敢踏出去一步,今后,你就不再是关家的人!”长乐公主说得坚决,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余地。 第三十二章 叛逆少年   对于长乐公主的话,关倢只是冷冷一哼,道:“从我知道我不能再上战场杀敌为父兄报仇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没有资格做关家的人了,再说,这不是嫂嫂你想要的吗?”说完,关倢再没有一丝犹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长乐公主眼神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关倢离开,也没有出声唤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公主?”秀玉担心的看着长乐公主,难掩鼻音的声音中有着浓浓地关切,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谁最了解长乐公主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秀玉,秀玉可说是最懂得长乐公主心思的人。   “秀玉,你给本宫查一查,小倢最近都接触了些什么人,究竟是谁告诉他他的父兄的是被我害死的,本宫全部都要知道。”长乐公主冷冷的吩咐着,表情相当平静雍容,让人猜不到她的真正想法。   秀玉瞟了主子一眼,连忙应是,转身飞快的赶去吩咐去了。待秀玉出去之后,长乐公主冰冷的面容才跨了下来,两行清泪顺腮而下,何苦来哉?她这是何苦来哉?她明明是为关倢着想,不想关家最后一条根也断掉,想为关家留下一脉香火,为什么关倢就是不理解她呢?战场是他能去的地方吗?关倢的能力,她很清楚,他根本就不适合领军作战,关倢除了那一身还算不错的武艺之外,从小在保护下成长的他根本就不适合战场,到了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   想到这里,长乐公主忍不住心中一阵绞痛,为什么她一心维护的,到最后都是伤害她的呢?皇兄是这样,现在关倢也是这样,她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究竟值不值得?   且不说长乐公主在这里黯然神伤的样子,且说关倢与长乐公主大吵一架,离开关家之后,茫然站在没有一个人的街道上,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孤独感,天下之大,何处是儿家?忽然间,眼前浮现出一张笑脸来,优雅的笑容,让他的心中一暖,对了,他可以去找他,以他的能耐,一定能解开他心中的困惑的。   大清早,叶思忘刚刚爬起床,与妻女一起用早膳,脑中想着今天要做的事情,在做了一系列的政策调整之后,天朝的经济发展渐有起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知道他的调整是正确的,他这个户部尚书还算合格,不过,看小皇帝瑞泽的样子,似乎有点急于想改革的意思,只是忌惮于长乐公主才迟迟没有行动。   想到长乐公主,叶思忘就想叹气,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完全没有女人会有的心软和仁慈,绝对的心狠手辣,可算是一个相当有原则和手段的女人,只可惜缺少了一些当断则断的气魄,否则,以前的柳智清、张朝新根本就不会有权倾朝野的机会。一个女人为了皇家可以牺牲至此,只能佩服以前的皇帝会教育人了,能让长乐公主对皇家死心塌地,不像他们家清河,不过,也幸好清河公主不像长乐公主,否则,他的日子可精彩了。   叶思忘想得有些出神,手里端着的粥也忘了喝,一派呆呆地样子。正出神,下人来报,说是关倢求见。叶思忘愣了愣,让人请他进来,待看到他一派邋遢的样子,浑身酒气、脂粉气,眼珠一转,已经明白过来。   叶思忘呵呵笑着站起身,请关倢坐下,自己却围着他绕了一圈,鼻子耸动,怪笑着道:“不会是刚从哪家姑娘的香被窝里出来吧?”   关倢脸上一红,神色有些期期艾艾的,但看到叶思忘捉狭的表情时,忍不住苦笑着道:“叶将军你猜错了,我刚刚被嫂嫂从家里赶了出来。”   自光海回来之后,关倢一直叫叶思忘将军,并未像别人一样叫他大人,对于关倢这个渴盼能上战场杀敌报仇的人来说,称呼叶思忘将军更能表达他的钦佩和敬仰之情。   叶思忘愣了愣,想不到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笑了笑,叶思忘把关倢拉了坐下,道:“说说看,怎么回事?以长乐公主殿下那么好的修养,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她气得把你赶出来了?”   关倢苦笑着把事情说了,叶思忘沉默下来,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长乐公主那个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不过,叶思忘却对关倢话中的意思很感兴趣,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插手了。   叶思忘邪气一笑,让人给关倢也上了一碗粥,一边喝,一边道:“你这小子,有些话也说的太过分了,是人听了都会生气,公主殿下那么疼你,回去给她道个歉,她就会原谅你的了。”   关倢沉默着摇摇头,神情坚决,似乎已经下定了不回去的决心。叶思忘瞟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继续喝自己的粥。   “我不想回去,只要我回去,我就会想起那句我父亲和哥哥是嫂嫂害死的话,这句话在我的心头就象一根刺,时时刺痛着我,让我无法平静。”关倢神情懊恼的说着。叶思忘点点头,放下碗,看着关倢,道:“平时看你小子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就犯起糊涂来了?将军难免阵上亡,你的父亲和哥哥是我天朝的将军,为国捐躯,实为为臣者的本分,与你嫂子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小子唉,你知道你们关家在军中是一个什么地位吗?”   看着叶思忘意味深长的眼神,关倢愣了愣,关家在军中是什么地位,他一直没有关心过,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和哥哥都是了不起的将领。叶思忘摇摇头,拍拍关倢的肩膀,只说了一句:“公主殿下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小子,回不回家随便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关倢点点头,默默地喝粥,叶思忘却皱着鼻子凑到他身上闻了闻,一脸讶异的表情,怔怔地看了关倢一阵,然后猛地勒住他脖子,坏笑着道:“我说,小子,你身上的脂粉味可不是一般的味道啊,说,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关倢一愣,脸孔破天荒的红了起来,连忙把叶思忘推开,支吾着:“哪……哪有什么不同的,还不就是一些青楼女子常用的,你不要乱说!”叶思忘坏笑着,也不逼关倢,只是拍拍他肩膀,笑道:“小孩子长大了,学会谈恋爱了。”   关倢受不住叶思忘的嘲弄,红着脸跑开了。叶思忘呵呵笑着,凑到玉小苋旁边,低声问道:“夫人,你消息那么灵通,肯定知道最近关倢和谁混在一起吧?”   玉小苋冷淡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突然妩媚一笑,表情转变之快,让叶思忘有点目不暇接之感,心底一种不好的感觉升了起来,果然,玉小苋笑着把叶思忘拉近,娇声道:“关倢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突然脸色一板,斥问道:“你怎么会分辨得出关倢身上的脂粉味儿不是一般的味道的?”   醋坛子打翻了!   叶思忘翻个白眼,打了个哈哈,连忙站起身就跑:“啊,夫人啊,为夫的上朝晚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走了。”说完,立即飞一般的跑了出去,独留下众女面面相觊,旋即爆出一阵清脆的笑声,从来没见过叶思忘这么滑稽的样子,想想刚才,玉小苋忍不住有些害羞,刚刚自己的样子,会不会看着很凶恶呢?   玩闹归玩闹,玉小苋还是使人把叶思忘要的情报给他送到了户部衙门,叶思忘偷空看了一下,不禁啼笑皆非的感觉。   原来,关倢确实是经常流连烟花之地,但他也很有分寸,并不会随意的就留宿,经常只是和一些军官去那里喝喝花酒而已,但是,这种情况最近却变了,关倢迷上了识香楼的头牌,棋琴歌三绝的花可人。   花可人?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以前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想不到还能迷倒关倢,这倒是引起了叶思忘的好奇心,他决定等晚上去看看,倒要见识一下所谓的棋琴歌三绝。   叶思忘在衙门忙了半天,就被瑞泽召进宫中商讨国政,这几日,叶思忘与瑞泽一直在头痛怎么削弱百里家和诸葛家的势力,自从灭了许龁在军中的势力,杀鸡给猴看之后,这两个大家显然都明白了瑞泽的意思,做事谨慎了许多,中规中矩,不给瑞泽动他们的借口。   与瑞泽商议完国事,叶思忘出了勤政殿,刚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宫女拦住,说是长乐公主召见,让他过去。叶思忘挑挑眉,点头答应。   跟着宫女到了坤宁宫,这是皇后的住所,瑞泽还没有立后,因此,坤宁宫一直空着,除了几个照管的宫女太监之外,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   “下官叶思忘见过公主殿下。”冲着背对着他站立着的长乐公主,叶思忘抱拳行礼,现在他已经是郡王级的人,虽然品级不及长乐公主,但见了长乐公主也不用下跪了,只需要抱拳为礼就行。   长乐公主转过身来,微一抬手,道:“叶大人无需多礼,本宫找你来,只是有几件事情想向你请教,请坐。” 第三十三章 名妓可人(上)   叶思忘也不推辞,在椅中坐下,一如以往一般,默默地等着长乐公主先开口。长乐公主瞟了叶思忘一眼,这人还是如以往一般,自己与他说话,他总是让她先开口,除了礼节上必须做的之外,他从不与自己主动交谈。   “叶大人,本宫知道,今天早上倢儿出了关府之后就去找你了,看来倢儿与你很合得来,是吗?”长乐公主一来就直奔主题,并不怕叶思忘知道关倢与她闹矛盾的事情,在她看来,以叶思忘灵通的消息来源,恐怕自己府中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能瞒住叶思忘的地方。   “回公主殿下,今天早晨,关大人确实到了王府找下官,目前仍留在王府中。至于下官与关将军的交情,是因为在光海的时候,关大人经常找下官询问讨教一些关于治军、领兵作战方面的问题。而在京中,关大人熟悉的人并不多,下官可算是他比较熟悉的人,因此才会去找下官。”叶思忘淡然答话,对长乐公主话中的圈套理也不理,而是轻描淡写、半真半假的回答了几句。   长乐公主雍容一笑:“是吗?倢儿年幼,自少就在京中长大,认识的都是一些世家子弟,涉世未深,本宫也不怕叶大人你笑话,倢儿是因为本宫骂了他几句才跑出去的。自从倢儿从光海回来之后,整个人变了许多,不知叶大人可知其中原由?如若知道,还请告诉本宫,好让本宫管教倢儿,关家只剩他一个根苗,本宫绝不允许他出现任何的意外,本宫的意思,叶大人你明白吗?”   叶思忘挑挑眉,知道长乐公主有些怀疑自己了,毕竟,关倢是跟着他去了一趟光海才变的。不过,这样的试探和警告对叶思忘是无用的。   叶思忘看着长乐公主,脸上的表情,看着虽然谦虚有礼,但眼中的冷淡,甚至稍带的厌恶,却是一丝也藏不住,冷冷地道:“公主殿下过虑了,下官是什么身份,关大人是什么身份,下官分得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下官心中很明白。只是,军中之人,大多是一些粗鲁、爽直之辈,他们喜欢做什么,不喜欢做什么,公主殿下应该很清楚,当初,是您让下官把关大人编到普通军旅中的,下官只是遵照您的意思办事,殿下此刻的说法,不知是何意思?下官驽钝,还请公主殿下明言。”   叶思忘不冷不热的回嘴,话中却把自己抽了出来,把长乐公主想加给他的干系撇了个一干二净,还将了长乐公主一军,质问她究竟是何意思。   长乐公主意味深长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其实她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叶思忘把关倢带坏的,因为,这几年,一直未见叶思忘到过花街柳巷这些地方。良久,长乐公主才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本宫误会了,叶大人勿怪。不过,本宫有一个请求,希望叶大人能够帮忙。”   “公主殿下是希望下官帮助您劝回关大人吗?”   “正是,倢儿在为难的时候愿意去找你,就说明在他心目中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本宫知道他一直十分的崇拜叶大人你,因此,本宫希望借助你的力量,能够影响倢儿,让他回家,当然,如果你能劝解得倢儿不再胡闹更好。”长乐公主微笑着说着,话虽然是求人帮忙,但表情却一点也没有请求的意思,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   看着长乐公主的表情,叶思忘突然邪魅一笑,轻声道:“既然是公主殿下所请,下官自当尽力而为,不过,小鹰长大了,总是要飞的,一味的限制,小鹰永远都不可能成长为雄鹰的。下官告退。”   叶思忘潇洒的抱拳一礼,转身告退而去。长乐公主看着他邪魅迷人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涌上了一阵不安,对叶思忘答应的帮忙一点底儿也没有,心底隐隐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叶思忘回到王府,关倢竟然不在府中,已经出去了。叶思忘向玉小苋丢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玉小苋冷淡的撇撇嘴,道:“他去了你们男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叶思忘忙不得管玉小苋的冷脸,而是坐了下来,问道:“对了,小苋,你听说过花可人这个人吗?”   “怎么了?花可人是谁?有什么问题吗?”玉小苋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也难怪她会露出这个表情,一直以来,她更多的是留意军中和江湖,还有朝廷的事情,哪有空去管花街柳巷的名妓头牌啊。   “花可人是京中新进的风云人物,号称棋琴歌三绝,长得貌美如花、妩媚动人,最难得的是风情万千,气质多变,可称是一个迷人心魂的尤物,自她在识香楼挂牌以来,就一路窜红,惹得京中男子趋之若骛,捧着大把的金银只求见她一面。”玉夫人玉如烟见谁也不知道花可人,便把自己知道的侃侃说了出来。她说着是没有什么,不过却让叶思忘等人吓了一跳,原来,冰冷如玉夫人者,也会这么形容美女。叶思忘惊喜的看着玉夫人,连忙问道:“娘您查过花可人?”   玉夫人抿了一口茶水,点点头,道:“为娘是查过,花可人,滁州人氏,今年十八岁,家中父母双亡,十岁时被狠心的兄嫂卖入花楼,不甘心逃了出来,被人追杀,碰巧被识香楼的老板所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加入识香楼,卖艺不卖身。甫一出现就风靡京城,隐有京城第一名妓的架势。”   玉夫人轻声对叶思忘说着,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神情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看得叶思忘一阵心惊肉跳,心中直叫阿弥陀佛。   “这样啊,很普通的经历啊。”叶思忘搓着下巴,喃喃的说道。玉夫人白了叶思忘一眼,道:“就是因为太普通了,所以才可疑。”   “娘您的意思是?”   “思忘,娘根据这些线索深入查探过,查到滁州的时候,也确实查到了那对狠心的兄嫂,但是,诡异的是,他们的邻居根本就不认识花可人。娘再查下去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查出任何关于花可人的事情。”   叶思忘眼睛一亮,紧紧盯着玉夫人,玉夫人看了叶思忘一眼,端起茶杯,遮住了脸的大部分,边喝边道:“我们百花宫查不出的人,只有两种原因。第一就是此人是凭空出现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第二,这人的身份是假的。”   “娘,谢谢您,思忘明白了。”叶思忘笑着跳了起来,冲着几位娇妻道:“各位夫人,为夫的向你们请假,今天到识香楼去看看,请各位夫人批准。”   叶思忘的表情和说辞让众女笑了出来,笑骂着道:“要去就快滚,别再这磨磨蹭蹭的,不过,必须二更前回来,要不然,以后都不准你进房门。”叶思忘嬉皮笑脸的连忙应是,拿了把扇子,易容之后就出去了。   叶思忘化装成一个看似二十五六的青年书生,留着一道小胡子,看着俊美英挺,很是迷人。手中拿了一把描金扇子,显得风度翩翩,卓尔不群。   刚进识香楼,龟奴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爷,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看爷您面生,第一次来吧?要不要小的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识香楼的姑娘?”   叶思忘摆摆手,逃出一锭金元宝,在龟奴面前晃着,笑道:“不用介绍了,爷听说你们识香楼有个棋琴歌三绝的花可人,爷今天就是来看花可人的,其他的庸脂俗粉就别带到爷面前碍眼了。”   龟奴一看到金元宝,眼睛就亮了起来,到他们识香楼来,出手阔绰的人他见多了,但是一出手就是十两的金元宝的人,他还是第一个见到。收下叶思忘的金元宝,一边连忙殷勤的带着叶思忘上楼,一边道:“爷,马上就轮到花姑娘表演了,请您上座。”   叶思忘微微一笑,点点头,在龟奴的引领下到了一个视觉颇佳的雅座,点点头,又赏了龟奴一锭金元宝,“唰”一声打开扇子,向龟奴招招手,龟奴立即一脸奴才相的靠了过来,涎着脸恭敬的问:“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叶思忘邪笑着,掏出一张二十万两的银票在龟奴面前晃着,问龟奴:“看清楚了吗?”   龟奴连忙点头,天哪,二十万两,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呐,如果是他的该多好啊,想到这里,龟奴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叶思忘手里的银票。   “如果你能让爷单独和花可人见一面,让她单独陪爷一回,爷我就把这张银票赏给你。”叶思忘晃动着银票,邪笑着说道。龟奴看着银票直吞口水,不过神情却有些为难,道:“爷,您想单独见花姑娘也行,不过,爷您知道,花姑娘卖艺不卖身,她不可能陪爷您的。”   “爷知道,爷不要她陪宿,只要她单独跟爷下下棋,弹琴唱曲给爷一个人听,陪爷喝喝酒就行,爷不会要她的身子的。”   “真的?”龟奴惊喜的向叶思忘求证,叶思忘点点头,道:“爷只是心慕花姑娘的才学,并不敢有半分的亵渎之心,你尽管放心去办,来,银票你先拿着。”   龟奴颤抖着手接过,有点不敢相信,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传来,才知道这次真的是天下掉馅饼了,他被好运砸到了:“爷您尽管放心,小的一定给爷您办成此事。”说完,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第三十四章 名妓可人(下)   叶思忘微笑着目送龟奴离开,轻摇着折扇,仪态潇洒的站到了雅间的前台,扫视着四周。   花可人表演的地方就是雅间的对面的小楼,其实说是小楼,还不如说是建的地势高一些的凉亭,在凉亭的四周垂着一层薄纱,让人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风景,却又因为这一层而看得不是很清晰,若隐若现间,分外的吸人心魂,让人心痒不已。在凉亭的下面有一个宽敞的院子,在院子中,齐齐地摆了三排共九张桌子,其上早已坐满了人。   叶思忘在来之前就打探清楚,这院中的位子,特别是第一排的位子,可算是最接近花可人的所在,因此,这些位子成了最抢手的位子,不仅价格高昂,而且但凡想坐这些位子的人,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之内答对花可人的三个难题方能入坐,因此,能坐这些位子的人,不止有财,还有才。   叶思忘根本就不想引人注意,因此只是包了一个雅间远远地看着,而这些所谓的雅间,也只不过是花可人表演的凉亭的对面楼的楼道,用薄纱隔开,有专门的丫鬟伺候而已,这些座位是为没有能力通过花可人的难题的人设立的。叶思忘来的时候,特地挑了花可人的考验已经过了的时候,也因此,龟奴才会直接引他到了雅座。   叶思忘扫了一眼座位上的人,关倢的身影果然就在其中,而且还是第一排,现在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不学无术之辈,肚子里还是有几滴墨水的。看着看着,叶思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赵世杰!   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赵世杰自从跟着他做了户部侍郎之后,一直循规蹈矩,与他原来的书呆子形象做的颇为符合,再加上能力确实不错,叶思忘也就重视了他一些,经常给他一些可以建立功绩的事情做,就算赵世杰偶尔有点小动作,但也在叶思忘的意料之中,对此视而不见,装作不知道,但是,想不到他也会来花街柳巷,叶思忘凭借着超人的目力,甚至可以看到他眼中深藏的狂热。   长乐公主府的关倢,他的“得力”手下赵世杰……叶思忘心中一动,再次扫视了一圈,座中的人,居然全都是一些非富即贵,大有来头之人,看来,情况有点好玩了。叶思忘嘴角再次现出笑容,摇着折扇的手更加的写意,看来,今天是来对了。   打量完院子里的人,叶思忘看了一眼雅间,也不知是不是叶思忘今天运气比较好,打扮成书生样子的长乐公主和打扮成书童的秀玉就在他旁边,长乐公主冷凝的目光紧紧盯在院中的关倢身上,面孔很是冷漠。   叶思忘根本就不担心长乐公主会认出自己,且不说他高明的易容术不是长乐公主可以识穿的,单单忙着关注关倢就足够长乐公主操心了,哪还管旁边坐的是谁。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静静地,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过了一会儿,在如雷的掌声中,凉亭中多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虽然看不清她的相貌,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和一个修长匀称的身影,但只这一个轮廓和这个身影,就已经足够让人对她的绝世风姿浮想连翩了。挺直的脊背,如天鹅般优雅的玉颈一如背一般挺的笔直,如果能看清那薄纱后的绝美面庞,那将是一件极度美妙的事。   玉人的出现,让院中的男人们一阵疯狂,叶思忘面上巧妙的露出一种疯狂,但眼神却冷静的打量着亭中的尤物。想来这人就是花可人了,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庞,但单只这份风姿,确实足够迷人了,再加上刻意营造的神秘感,让京城的男人为之疯狂也就不为怪了。   花可人微微一点头,袅娜的坐下,开始调弦,准备今天的琴艺表演。叶思忘看着花可人的动作,不经意间想起师父曾经念过的几句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女子,明明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却有着大家闺秀般的优雅与气质,让叶思忘开始对她的琴艺好奇起来。气质是骗不了人的,无论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一如琴声,琴为心音,如果花可人没有达到这个境界,那她的琴艺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三绝之一的,京中妓家操琴高手数不胜数,如果花可人无法做到以琴表心的境界,她无法称为绝技。   花可人以极其优雅舒展的动作和神态调好弦,手看似随意的在琴上抚过,让人为之心神一震,紧接着,仿佛珠落玉盘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花可人且弹且唱的表演起来,把人带入了一个迷幻之境。   叶思忘心中暗叫不好,想不到这花可人竟然会早已失传的迷魂音,再联系院中人的身份,如果有人对叶思忘说这不可疑,叶思忘绝对会把他丢下楼去。   叶思忘做出痴迷之状,六识却锁住了花可人,把她眼角掠过的那丝轻蔑和高傲给收入了心中。好个孤高的女子,只不知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这真是让人越来越好奇了。   这边叶思忘发现了不对,同为武学高手的长乐公主也发现了不对,心中的波动让她忍不住一阵心惊,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筷子,运起心法,敲了茶杯一下。   长乐公主这一下仿如暮鼓晨钟一般敲入众人心中,人人露出一副大梦初醒的神色来,迷惑了一阵,纷纷鼓起掌来。而凉亭中的花可人心中一痛,嘴角已经淌下一缕血丝,“峥”一声,弦断了一根,如不是花可人硬抵着,恐怕早已经在地上躺下了。   叶思忘忍不住轻唷一声,料不到这花可人内力竟如此低微,长乐公主情急之下的一个“清音咒”竟然让她受了重伤。长乐公主冷哼一声,手抬了起来,又想敲一下,竟是想趁机把花可人置于死地。   叶思忘如何肯让她得逞,先不说这花可人的来历可疑,只说花可人对挑拨关倢与长乐公主的关系上就还有大用,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机。   叶思忘施展出“凝气成珠”的功夫,轻轻弹出手中刚刚做出来的冰珠朝着长乐公主的筷子弹去,“啪”一声长乐公主手中的筷子应手而断。长乐公主栗然一惊,知道今天这场中有高人在场,不是下手的机会,心中虽然暗暗可惜,但却不得不抑下杀心。   这时,凉亭中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来,脆声道:“各位爷,刚才琴弦断了,我家姑娘手指受伤,不能再操琴,今日的琴艺表演到此为止,接下来是弈棋,奴婢宣布今日的对阵名单。第一局,关倢关公子;第二局,赵世杰赵相公;第三局司天启司公子,请三位公子准备,我家姑娘沐浴之后,就开始与三位对弈。”   叶思忘挑挑眉,司天启就是叶思忘的化名,看来二十万的银票起作用了,也不枉他冒着被玉小苋说败家的危险砸了那么多的银子,看来,这富豪可不好扮,以后还是扮风流才子比较好,只不知家中的众位娘子能否守住心头的醋缸不倒。   看着关倢欣喜欲狂的样子,长乐公主忍不住心头的失望,想不到多年的心血就此付诸流水,真心对他,真心为他好,他却不领情,偏偏要与她作对,她怎么不知道关倢的报仇之心,但他却不知就算他上了战场,他又能杀到仇敌吗?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眼高手低,过于高估自己的能力,缺乏自知之明,以为凭借着一腔热血,一身好武功就能上阵杀敌报仇了,岂不知一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上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这样的热血只是冲动,是头脑发热的不理智之举。   “秀玉,我们回去吧。”长乐公主闭起眼睛,缓缓地吩咐秀玉,神色中隐隐有着决绝。   “公主,少爷他……”秀玉嗫喏着想劝解长乐公主,长乐公主只是摆摆手,阻止了秀玉接续往下说,淡然道:“他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吧,本宫不想再过问了,另外,秀玉,明天你就代替本宫去向大理寺卿白秀夫的二小姐白若君提亲,择日让少爷迎娶她。”   秀玉担心的看了长乐公主一眼,连忙应是。长乐公主深深看了关倢一眼,决绝的收回目光,步伐坚定的离开,秀玉连忙跟了过去。   由于两人是使用“传音入秘”交谈的,叶思忘并听不到两人交谈的内容,但是长乐公主的神情却一丝不漏的收入眼中。现在长乐公主虽然已经对关倢失望了,但距离死心还有一段距离,还需要再加深点火候,快了,让长乐公主死心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叶思忘气定神闲的轻摇着折扇,默默地等待着他的棋局到来,看关倢被灌得一身的酒气,身上染着脂粉味的进去,而那股脂粉味就是叶思忘在关倢身上闻到的,奇怪了,关倢还没有见到花可人,为何身上就沾染上了如此奇特高雅的气味?   半个时辰之后,关倢一脸懊恼的走了出来,嘴中仍在念念有词,看来还在想着刚才的棋局。一出来就遇上正欲进去的赵世杰。   “下官见过关小侯爷。”赵世杰连忙谦卑的行礼,在叶思忘的手下呆久了,他已经明白了谦卑的重要,锋芒太露,在官场上只有死路一条。   关倢点点头,对赵世杰的行礼理也不理,只是随意的挥挥手,兀自念念有词的坐到一旁,考虑刚才的棋局去了。   关倢的怠慢让赵世杰眼中闪过了一丝恼怒,虽然极力的隐忍,但心中的嫉妒和恼恨之情却怎么也无法掩饰。出身好就了不起,叶思忘是这样,关倢也是这样,高傲得刺眼,他只是出身不好而已,并不比任何人低一等,为何要如此践踏他的尊严?他要忍耐,拼命的忍耐,等着机会的来临,因为他现在陪伴的人,是一个比老虎还恐怖的人,只要让他察觉到一丝一毫,他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   强做大方的露出笑容,继续谦恭的向神游天外的关倢行礼,恭声道:“小侯爷请稍待,卑职告退。”说完,转身跟随丫鬟进了花可人的房间。待赵世杰进去之后,一直等待的叶思忘终于有人来叫他了,就是刚才在台上宣布的那个清秀丫鬟。   “司公子,奴婢叫小萍,我们小姐还有一局才轮到陪您,为了不怠慢贵客,小姐特命奴婢来侍侯司公子喝酒唱曲儿,司公子请跟奴婢来。”   叶思忘跟在小萍身后,鼻头微微耸动,原来关倢身上的香味是从小萍身上沾染的。叶思忘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一个丫鬟却用这么清香淡雅的脂粉?   “司公子,请坐。”小萍把叶思忘引到一个厢房之内,房中早已经摆上了酒菜。进了房间,小萍突然露出一个妩媚惑人的笑容,端起一杯酒,向叶思忘身上贴去,腻声道:“公子,让奴家来喂您。”   惑心术!   叶思忘心中一紧,面上做出痴迷之色,眼神紧紧盯着小萍,似乎被她深深迷住的样子。小萍眼中露出一丝得色,还有一丝厌恶,立即推开叶思忘,腻声道:“司公子,来,坐到人家旁边来嘛!”   叶思忘依言坐了过去,紧紧地贴着她。小萍开始审问叶思忘的来历,叶思忘当然是照着设定好的假话回答,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自己没有被迷住的样子。问完之后,小萍又灌了叶思忘许多酒,方才解开他所中的惑心术。   “来,公子,再喝一杯。”小萍媚笑着贴了上来,端着酒要喂叶思忘喝。叶思忘微笑着一口饮尽,口中调笑着:“最难消受美人恩,观小萍姑娘已经如此美丽迷人,那花姑娘岂不是更加的迷人?真真让在下越来越期待了。”   “公子的嘴巴真甜,人家长得这么丑,哪能跟小姐相比,呆会儿见了小姐,公子恐怕立刻就会把人家抛在脑后了。”小萍娇声说着,惹得叶思忘仰头大笑,轻狂的捏了她下巴一下,道:“你这么惹人心疼,爷如何敢忘了你?如果做出如此不解风情之事,爷可是会遭天遣的。”   逗弄了两句,下人来报,赵世杰已经败在花可人手下,轮到叶思忘了。叶思忘微笑着站起身,逗弄着小萍:“唉,爷真舍不得你,可惜爷急欲拜访一下你家小姐,否则,爷就赎了你的身,带回家慢慢地疼你。”说着,轻薄地在小萍脸上亲了一下,把她的娇躯搂入怀中。   小萍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旋即状似撒娇的推开叶思忘,口中调笑道:“公子您坏死了,轻薄人家。”   叶思忘笑着摸了她嫩滑的脸蛋儿一把,笑着进花可人房间去了。待叶思忘进去之后,小萍的媚笑垮了下来,变成了满脸的寒霜,使劲的擦着被叶思忘亲过的地方,口中恨恨地骂着“死色狼”。   进了花可人的香闺,装潢与外间差不多,妩媚中透着高雅,朦胧而又神秘。花可人窈窕的身影就坐在薄纱隔着的帘幕之后。   “司公子,奴家不便相见,与您隔纱对弈,请您选择要下围棋还是象棋?”花可人轻声问着,从她中气不足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她受长乐公主攻击的内伤似乎颇为严重,经过了这么长的时候仍未减轻症状。   叶思忘潇洒的摇着折扇,笑道:“花姑娘一天劳累辛苦了,在下自问不是摧花之人,自当怜香惜玉一番,听花姑娘的声音,似乎已经疲倦,而象棋讲究的是战争之道,杀伐之气太浓,不适宜姑娘现在的情况,在下就选围棋吧。”   “好的,司公子请。”   两人选定执子之后,你来我往的下了起来,叶思忘观之这花可人的棋风,绵里藏针,喜走偏锋,与她的琴音颇为相似。   花可人与小萍,一个不象主子的主子,一个不象仆人的仆人,再加上刻意结交权贵的现象,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了。看来,叶思忘是遇到好玩的事情了,有个人,在叶思忘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了,而且目标不止他,还有长乐公主,当今朝廷的两大支柱,也是最大的掌权派。   “司公子好强的棋力,您是可人自对弈以来所遇到的最强之人。”棋过半局,花可人一边蹙眉沉思,一边忍不住赞叹叶思忘。叶思忘笑着道:“姑娘过奖了,在下是一介商贾,对四书五经没用,惟有这下棋却是必学不可的。”   “哦,为何?公子可以告知可人原因吗?”花可人被叶思忘引起了好奇心,不明白一个经商之人,学棋何用。   “姑娘岂不闻,世事如棋局局新,又说商场如战场。在下要在商场生存,就必须料敌先机,把经商当成战场生存,围棋和象棋恰好满足了在下的需要,因此,在下这讨厌四书五经的俗人也不得不学一学文人骚客们的风雅,学会下棋。”   叶思忘的话逗得花可人微微一笑,却因为这一笑而引得内伤复发,咳起嗽来。叶思忘默默叹了口气,道:“既然今日姑娘身体不适,那这盘棋就暂且记下,希望来日姑娘再给在下与你对弈的荣幸,在下告退。”说完,叶思忘抱拳行礼潇洒的走了,独留下错愕的花可人。   花可人呆呆地看这叶思忘离开,心中难掩惊异,能得到自己陪着对弈一局,是多么难得的事情,京城的男子谁不奢望能跟她对弈,为何这个说话风趣的司公子却主动提出离开?只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不适吗?   花可人呆呆地出神,叶思忘则出了识香楼,住进了云天集团旗下的天然居,包下了一个跨院,交代掌柜不能随便放人进入之后,卸了易容,恢复叶思忘的身份,从后门秘道走了。   回到王府,就见玉霓裳一脸忍笑的表情,道:“夫君,妾身被众位姐妹共推出来检查夫君出去有没有鬼混,夫君可一定要老实交代哦,否则,如果让人家查出痕迹,我们众姐妹就家法伺候。”   叶思忘苦笑一声,一把把玉霓裳拉了过来,打了她可爱的小屁股一下,邪气的笑着道:“看你们这么有无聊,还有时间选人来检查夫君,看来我这个夫君做得不太称职,应该让你们忙一些才对!”   玉霓裳被叶思忘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屁股,大是害羞,连忙想跳着跑开,不过却被叶思忘长手一伸给拉入怀中狠狠吻了一番。   晚上,叶思忘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告知玉小苋,玉小苋也是一脸的笑意,表示对于花可人和小萍的身份,她会让人立即着手去查,而叶思忘则建议她从迷魂音、惑心术的线索查起。商议好这个,两人说起长乐公主会对关倢采取的办法,说着说着,叶思忘竟然偷笑起来。   玉小苋很没气质的翻了个白眼,伸出玉足踢了叶思忘一下,威胁道:“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逼供?”   叶思忘无赖的笑着,抱住爱妻,先管住她不乖的手脚,笑着把长乐公主让他帮忙劝关倢的事情说了出来,玉小苋眼珠一转,凑到叶思忘耳边咬起耳朵来,听得叶思忘直点头。 第三十五章 难得善良   过了几天,果然传出了长乐公主代替关倢向白秀夫提亲的消息,为此,关倢跑回去大闹了一顿,说什么也不愿意娶白家小姐为妻。   长乐公主一手执笔在纸上写着,一手翻阅着桌上的书卷,对暴跳如雷的关倢理也不理,很干脆的来个视而不见。   “嫂嫂,你听到了没有?我说过,我死也不会娶白家小姐的!”关倢气得脸通红,双拳紧握,愤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仪态优雅的大嫂,试图表达出自己的不情愿。   长乐公主拨冗冷淡的瞟了关倢一眼,道:“你不是说过本宫是堂堂的公主之尊,在这个关家人人都必须听我的,任由本宫摆布吗?本宫现在只不过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力,你只有服从的本分,不许反抗!”   “你……”关倢哑口无言,那确实是他一时说的气话,想不到现在却成了长乐公主反驳他的借口。   长乐公主轻轻合上书卷,放下狼毫,高贵美丽的脸上现出极其符合身份的笑容,虽然看似亲切和蔼,其实却高高在上得让人只能仰望,无法接近:“成亲的事情,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本宫都不放在心上,这已经是定下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长乐公主开口下逐客令,关倢胸口急剧的起伏着,英俊的脸上现出一丝悲愤,恨恨地哼了一声,大步的转身离开。在关倢离开后,长乐公主似乎微微嘘了一口气,重又拿起狼毫、书卷继续伏案急书。   在皇家首先需要学会的就是无情,唯有无情才能理智,才能在阴暗的宫中保存自己。长乐公主并不缺乏这样的本能,之所以那么的疼关倢,完全就是因为关家世代皆是武官,不是为朝廷开疆拓土,就是守卫边疆,可谓功勋卓著,而到了长乐公主这里,关家的父子更是双双战死沙场,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关倢。可以说,没有关家,就没有今天的天朝。长乐公主完全是凭着对关家的感谢和怜悯,不想让关家断子绝孙,才会一直限制关倢,不让他上沙场,可惜关倢一心只想着为父兄报仇,一点也不能体会长乐公主的苦心,还惹怒了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从小在皇家长大,又得皇帝宠爱,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关倢不可谓不好,而关倢却不知好歹,惹得长乐公主起了性子,对他完全放弃,只想着让关家留一脉香火之后,就让关倢上战场,再也不管他死活。   关倢气冲冲地跨上马,冲出府门,却恰好遇到刚下朝欲回王府的叶思忘,叶思忘看了一眼关倢,就知道他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他又和长乐公主吵架了,想起玉小苋说的话,叶思忘笑着跨下马,拉住了关倢的马,拉着他就出了内城,来到外城,找了一家酒楼,拉着他上去喝酒。   也不劝关倢,只是一直给他倒酒,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笑容,让关倢越看越冒火,忍不住拍了桌子一下,怒道:“你笑什么?”   叶思忘微微挑挑眉,心中暗道真是个不是好歹、分不清形势的世家子弟,他叶思忘是什么样的人,放眼天下,就算是当今的小皇帝瑞泽,也不敢对他拍桌子发火,看来长乐公主真的是太宠他了,让他已经习惯被别人马屁,习惯了吹捧,忘记了自己的斤两和身份,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没有了长乐公主撑腰,其实关倢什么也不是!   叶思忘神色不变,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对关倢的发火,也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示,只是轻笑着问了一句:“怎么?我们的关小候爷想发火了?行啊,来,把这里都砸了,不用忍着,我替你赔!”   说着,掏出一张银票,轻轻一丢,就扔到了掌柜的柜台上。原本一脸惊怕担忧,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劝阻的掌柜一看到银票,便乖乖地缩进柜台,再也不管叶思忘这边了。   关倢浓眉一掀,似欲动怒,但旋即黯然一叹,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便闷头喝起闷酒来。叶思忘依旧是云淡风清的轻笑着,微微摇着手中的折扇,凉凉地说道:“恭喜小候爷就快成亲了,到时候别忘了请本王喝杯喜酒。”   关倢的脸孔更加的阴郁,胸口起伏的更剧烈,却默然不语,只是猛喝酒。叶思忘笑够了,才收起折扇,拍拍关倢的肩膀,道:“都是大人了,别这么小孩子气,回去给公主殿下道个歉,承认一下错误,乖乖地把白家小姐娶进门,以后别再惹公主生气,你们的关系应该还能好起来。”   叶思忘这样一说,关倢不乐意了,猛地一拍桌子,木桌应手而碎,桌子上的酒坛也碎了开来,酒向四方洒开。叶思忘手中折扇忽地展开,“唰唰”几下,挡住了洒向他这边的酒,脚下轻点,叶思忘连人带椅的飘到了另外一个桌子旁边坐下,气定神闲的召来躲在一旁偷看的小二,让他重新上酒,对关倢的怒火毫不在意。   关倢被叶思忘这样浑然不在意的神态弄得火气更大,大声怒斥着:“你知道什么?我根本不想成亲,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什么白家小姐,我不想娶她,你明白不明白?”   叶思忘笑着看了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正四处打砸的关倢一眼,突然脸孔一冷,漠然看着关倢,冷冷的丢出一句:“难道你还想娶了那个不知所谓的青楼名妓花可人吗?你别忘了,即使她是处子之身,即使她卖艺不卖身,但妓女终归就是妓女,永远也不可能进你关府的大门的!”   “花姑娘不是妓女,不许你侮辱她!”关倢冲着叶思忘怒吼着,一掌向叶思忘打来。叶思忘眼中现出阴冷的光芒,让盛怒中的关倢都忍不住心脏颤抖了一下,但是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丧失了基本的判断,依旧固执的朝着叶思忘打出一掌。   叶思忘冷哼一声,一边用折扇应付着关倢的攻击,一边冷冷地道:“你太放肆了!公主殿下太疼你了,让你连自己的本分都忘记了!”   叶思忘手中折扇毫不留情的砸向关倢朝着他胸膛打来的拳头,猛力地砸了下去,关倢忍不住一声惨叫,手臂垂了下来,叶思忘这一下没有留情,不止震得他手臂酸痛,握成拳的手掌更是红红的肿起,再也无法握住,疼得他脸孔发白。   关倢骇然看着叶思忘面无表情的俊美脸庞,心底恍然想起叶思忘的无情狠辣,睚眦必报,在京中谁敢像自己般顶撞他!   叶思忘看了关倢一眼,合着的折扇“唰”一下打了开来,指指椅子,示意他坐下。关倢看着叶思忘手中的折扇吞了吞口水,原本华丽潇洒的折扇,此刻在他看来竟是那么的恐怖,叶思忘的武功比武试时又高了许多了。   “女人是可爱的,迷人的,作为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美丽的女子并没有错,阴阳相吸,男女相悦,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在爱之前,你要先问问自己能不能爱,敢不敢爱。你是谁?你是关家的独子,关家是谁?关家是天朝数百年来的支柱,你不止代表了关家,更代表了天朝!你的身份注定了你的所为,别人能做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做,而你能做的,别人也不一定能做。”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做?”关倢站了起来,怒视着叶思忘,但看到叶思忘阴冷的眼神之后,颓然一叹,又坐了下来,痛苦的道:“这不公平,我也是人,也会有自己喜欢的女子,为什么我必须顾忌那么多?”   “你是关家的独子,这就是为什么的原因!”叶思忘丝毫不带感情的道。关倢看了他一眼,垂下了头,眼神中带着绝望,叶思忘心中不禁有点同情他,换作是他的话,恐怕他的反映会比他更激烈吧,不能得到心中所爱,是男人心口最深的痛。   拍拍关倢的肩膀,运起功力,帮关倢把被他打伤的手臂治疗了一下,消去红肿之后,叶思忘深深地看着关倢,意味深长的道:“你是一个成年的男子,有着自己的心性,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但是,你要考虑清楚,有时候,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放弃许多的东西,以及承受许多的压力。人活在世上,很多时候是为了别人而活,偶尔也应该为自己活一次,我不多说了,想要什么,都必须你自己选择,而选择之后的后果,也必须你自己承担,别人无法帮助你!你的人生,你只能自己走。”   关倢点点头,深深地看着叶思忘,握了他手一下,诚挚地道:“谢谢你,从小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   叶思忘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故作暧昧地对关倢眨眨眼,道:“没办法,谁叫我们都是男人,男人比较知道男人的心思嘛。”   关倢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重重地握了叶思忘的手一下:“嗯,我会好好的想想的,不会辜负你今天对我所说的话的,我先走了。” 第三十六章 虎口拔牙   关倢默默的骑在马上朝城外走去,打算散散心,好好的思考一下,所以,神色看着有些神思不属,心中还在想着叶思忘的话。   对于叶思忘,他心中只有感谢,叶思忘给予他很多帮助,他很感激。他从小就父母双亡,唯一的兄长也在不久之后战死沙场,他可说是被长乐公主一手带大的,但他却无法把长乐公主当成父母般对待,因为长乐公主毕竟是皇家的人,即使她再疼关倢,但天生的冷淡和高贵,仍会不知不觉的让关倢觉得遥远,没有亲人之间会有的亲切。而叶思忘就不同,他不热情,却总是会适时的给予他帮助,在他迷茫不安的时候给予他指点,叶思忘既像他的师长,又像他的朋友,给予他所想要的温暖和帮助,而且叶思忘善于作战,是一个睿智的战将,有着一身高绝的武功,让他不知不觉的把他当成了兄长的化身,心中对他产生了孺慕之情,所以,他才会在与长乐公主产生冲突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思忘,因为他受伤的心需要心里最亲近的人来抚慰。   关倢任由马匹走着,想到叶思忘,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他最想要的选择是什么?家族的声誉?父兄的仇恨?还是爱情?   关倢烦恼着,不知道该选什么,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还是要顾忌自己的责任,感觉很矛盾,但他知道他必须选,否则,就辜负了叶思忘今天的教导。   正烦恼着,突然从身后传来一股浓烈的杀气,惊醒了出神中的关倢,回头一看,身后竟然站了十个黑衣蒙面的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以及他们的气势,让关倢暗暗惊心,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搭到了腰间挂着的剑上,他是武官,可以随身携带武器。   “你们是谁?有何来意?”   “我们是送你归天的人!上!”   十人围了上去,朝着关倢尽展阴毒狠辣的杀招,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关倢的命。关倢虽然武功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十个,不一会儿便已经左支右绌,岌岌可危了,只能运用轻功,采取游斗的方式,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加把力,不能让他跑了!”   十人下手更加的狠辣,从四面八方把关倢团团围住,把关倢逃跑的路线给堵了起来,可怜的关倢生路已绝,知道自己今天是无法逃走了,心头一狠,干脆来个硬拼,杀死一个算一个。   心存死志之下,关倢放弃了守势,全部变为攻,虽然满身伤痕,但拼命之下,也让十人受到了折损,有人死在了他的剑下。   而城中的叶思忘在关倢离开之后,也骑上马回府,刚回到府中,就有人来报,说是关倢在城外受到了围攻,叶思忘脸色一变,连忙丢下马,也不管大白天就运起轻功,朝城外飞去。   这一段时间,叶思忘一直命人注意着关倢的行踪,好掌握主动对付长乐公主,因此,在关倢受袭之后,叶思忘派去盯住关倢的人就赶来报告了。   待叶思忘赶到,看到的就是关倢满身伤痕的被人用剑当胸穿过,身体摇摇欲坠之际,叶思忘大怒,一掌打了出去,把用剑穿过关倢心脏的那人打得喷出一口鲜血,对望一眼,连忙分散开来,从四面八方逃走了。叶思忘急着救关倢,并没有去追,而是放出了现踪香在那群杀手身上,以备以后追查。   叶思忘连忙扶住关倢,小心的让他靠着自己,双手飞快的点着关倢的周身大穴,帮助他止血,并把内力渡了过去,但却不敢把剑拔出来,他知道,只要剑一拔出来,关倢马上就会死去,心脏被刺穿,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关倢死定了。   关倢靠着叶思忘,笑了出来,脸上现出一抹红晕,道:“叶……叶大哥,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一直希……希望你能是我的大哥。”叶思忘眼中有着悲伤,点点头,笑着道:“当然可以,你一直都是我的小弟。”   “真……真的?”叶思忘重重地点点头。关倢又笑了,脸上的红晕更浓,叶思忘知道这是他回光返照了。   “你告诉我人生要做选择,我刚刚想了好久,可……可是我一直无法决定,人生真的好难,我……我心里想跟心爱的人永远在……在一起,可是……我……我的责任……不……不允许!如……如果是你,你……会选择什么?”   “选择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浪迹天涯,也好过一生痛苦,我只为自己活。”叶思忘沉声说道。   “真……真好!有……有时候,我……我真的很……很羡慕你,可……可以那么的……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强……强大得让人臣服,我……我不行,就……就像你说的,我……我被保护的太……太好了,真……真希望能像……像你一样。”   “我这是任性而为,你比我懂事。”叶思忘的笑容因为悲伤显得有些难看。   关倢憨憨地笑着,继续道:“叶……叶大哥,我……我对不起……嫂……嫂嫂,拜……拜托你帮……帮我……好……好好地……照顾……她,她其实很……很苦。好吗?”   “好!我会让她好好地活着。”叶思忘技巧地许下承诺,他只答应保住长乐公主的性命,至于她的权势和地位就不是他能答应的了。   “谢……谢谢……叶大哥,帮……帮我对……嫂……嫂嫂说,对……对不起,我……我知……知道……错了。还……还有……我……父……兄的……的……”关倢剧烈的喘息着,说出一句话都成了困难的事情。   “放心,你父兄的仇恨,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关倢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涣散的眼神望着天际,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美丽的脸孔:“问……问世间……情……情为何物,直……直……叫人……生……生死……相许。叶……大哥,我爱过了,可……可以……安……安慰了!如……如果……有下……下辈子,我……我……希望……可以……像……像……你……你……一样的……活……”   关倢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似乎走得很安详。叶思忘轻轻地扶着他,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对于关倢的死,他根本没有料到,虽然对关倢,他没有多少的感情,但是,他死时表现出的对他的崇拜和敬爱,让叶思忘感动了,这小子虽然无能,但是,他还只能算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感情单纯而又执着。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那些杀你的人,我也不会让他们痛快,我要让他们知道,在老虎嘴里拔牙会有的后果!”叶思忘阴阴地在死去地关倢耳边发誓,然后拔下关倢胸口的剑,抱起他跨上马向城内驰去。   路上,命人传命令,城卫军、都卫军、禁卫军三军戒严京城,不许任何人外出,务必在三天之内抓到凶手,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长乐公主接到关倢被杀的消息的时候,叶思忘已经抱着关倢的尸体到了关府大门口,正好遇上出来的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看到了叶思忘抱着的关倢的尸体,忍不住眼圈一红,悲呼一声“倢儿”便扑了过去,伏在关倢的尸身上哭了起来,手慌乱的抚摸着关倢已经冰冷的面庞,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叶思忘,你把我倢儿怎么了?”   “公主,请节哀,这件事情,下官一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下官只请求公主能暂抑悲伤,不要被悲伤蒙蔽了眼睛,中了贼人的奸计,下官和公主不能变成仇人,否则,就让贼人的目的达成了!”叶思忘诚恳的说着,现在他也想清楚了,为什么那些杀手会在他刚刚与关倢分开之后动手,肯定那些人早就注意上关倢了,一直希望能杀了关倢,挑起他与长乐公主的斗争,让天朝的两大势力互相争斗,以坐取渔人之利。   长乐公主也不是笨人,经叶思忘提醒,她就明白了,恨恨地瞪了叶思忘一眼,重又悲伤的看着关倢的尸体,虽然关倢伤透了她的心,但关倢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心中对关倢还是有着感情的,关倢死了,如何能叫她不悲伤?   “你能查出是谁做的吗?本宫要诛了这些人的九族,一个也不放过,让他们偿我倢儿的命!”长乐公主带着哭音说道,语气中狠毒必现。   叶思忘对此不以为意,也难掩杀气的道:“我赶到的时候,那些围攻的杀手还在,但为了救小候爷,我只在他们身上放了现踪香,被他们走脱了,我马上让人依着这个线索去查,就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把那些人找出来,包括那个可恶至极的幕后首脑。”   长乐公主点点头,让人把关倢的尸首抬入府中,忍不住又哭了一场,叶思忘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他还有话要对长乐公主说,他不想让凶手逍遥法外。 第三十七章 将计就计   把关倢的尸体放回到他房间内的床上,长乐公主一边擦眼泪,强抑悲伤,一边问叶思忘:“你有什么想说的?”   叶思忘抬眼瞟了长乐公主一眼,道:“下官还想听听公主殿下对这件事的看法。”长乐公主表情有些呆板,似乎关倢的死,让她很伤心,语气也显得没什么力气:“倢儿死了,本宫方寸大乱,心神无法平静,叶大人,本宫暂时不能插手这件事,本宫拜托你全权处置,本宫只想看结果,所以害过我倢儿的人都必须死!”   叶思忘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下官定会竭尽所能的去查,另外,下官请求公主殿下,最好把这件事情上报皇上,由刑部和下官两方面去查,到时候,不管是何人所为,都能手到擒来。”   长乐公主眼神闪了闪,强自打起精神,蹙着眉问:“你这话有何意思?”叶思忘诚恳无伪的眼看着长乐公主,带有深意的道:“公主您的地位和身份,还有下官的身份,想让下官和公主殿下您产生冲突,坐取利益的人,您认为会是什么人?”   长乐公主愫然一惊,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叶思忘的意思,道:“本宫会禀报皇上,有什么需要,你就看着办吧,本宫相信,能阻你的人并不多。”长乐公主虽然因为伤心而无法平静心神,但她的心计并没有失去,叶思忘的能耐,她心中依然清楚。   叶思忘点点头,转身欲走,走了两步,似乎有些犹豫,又折了回来,看了伤心的呆坐在关倢身旁的长乐公主一阵,犹豫了一下,又走了出去。   长乐公主虽然没有理叶思忘,但也是身具高深武功的人,对于叶思忘的犹豫,自然尽知,但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心思去询问,懒得理睬他。   叶思忘出了公主府,缓缓走回王府,看似平静如水的面庞上,眼中有着深藏的悲愤,刚刚才过去的血腥似乎还有人没有学乖,跃跃欲试地想来冒险,那么他就不介意再增添一点血腥。   回到王府,玉小苋诸女也知道了关倢的事情,见到叶思忘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关心的询问着。叶思忘只好把事情过程简约的说了一遍,然后便让玉小苋把识香楼的花可人主仆好好的查一下,还有关于迷魂音和惑心术的事情,也要玉小苋细细的查一下。   交待好这些事情之后,叶思忘才去沐浴休息,搂着司空明月丰润的香肩,手轻轻地在她丰挺的胸上抚摸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享受着宁静的感觉。司空明月知道叶思忘心中的感觉,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靠在他的怀中,她知道,每当叶思忘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她只需要紧紧地抱着他就行。   当天,长乐公主就进宫把关倢遇害的事情禀告给瑞泽知道,请求瑞泽让刑部介入调查,并希望瑞泽能让叶思忘主持调查工作,瑞泽对关倢的死也很震怒,堂堂天子脚下,堂堂的候爷,皇亲国戚,竟然让人大白天就给杀死了,这多少让他的脸面有些难看,想起先皇遇刺身亡,也有些后怕,京城不能这么乱,他必须把京城掌握在手中,否则,他这个皇帝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于是,瑞泽第二天就下了一道圣旨,诏告天下,免去原刑部尚书的职位,由户部尚书叶思忘兼领刑部、兵部,兼任兵部尚书一职,代任刑部尚书。一时间,朝廷中的六部,竟然有三个实权部门都在叶思忘的统领之下,叶思忘可谓权势滔天了。当然,其中自然有皇太后在瑞泽耳边的不时提点,要瑞泽注意拉拢叶思忘,对抗长乐公主。对此,长乐公主心中也知道原由,虽有心阻止,但这种时候,也无法多说什么,否则,就更加的显出她是别有用心了。   叶思忘高坐户部大堂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站着的赵世杰,一脸的冰冷,一脸的高深莫测,轻蔑的神情再再的刺激着赵世杰脆弱的神经,但他只能忍,脸上作出一脸的谦卑,他知道,叶思忘现在的权势更大了,小皇帝瑞泽明显很信任他,如果想有更大的作为,就只能紧紧攀住叶思忘这个高枝。   “赵世杰。”盯着赵世杰看了良久,看得他直冒冷汗之后,叶思忘才冷淡的开口。   “卑职在,大人有何吩咐?”   “本王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只要卑职知道的,大人但有所问,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本王问你,你觉得户部侍郎这个官位适合你吗?”叶思忘眼中隐隐有着笑意,丢出了一个让赵世杰胆战心惊的问题。   悄悄地抬眼看了叶思忘一眼,却看到他满眼的邪魅笑意,赵世杰心中有些打鼓,犹豫了一阵,还是回答:“回大人的话,下官认为,户部侍郎这个职位并不适合卑职,但为了能跟随大人,向大人尽忠,卑职愿意,卑职喜欢这个职位。”   “哦,是吗?”叶思忘冷漠的面上温和起来,笑着问赵世杰:“想不到你对本王如此忠心,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能负你。赵世杰,你知道昨天皇上召我进宫是什么原因吗?”   “卑职驽钝,无法揣测准确,请大人示下。”   “皇上对我说,如今朝廷六部,只有户部、吏部、工部的官员有些作为,而礼部、兵部、刑部则都是一些庸才,为了振兴我朝,皇上不得已采用一些特殊的措施,让本王统领户、兵、刑三部,皇恩浩荡,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叶思忘随意的说着,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自然平淡。   赵世杰强忍着心中的愤恨,笑着道:“这是大人您能力出众,深得皇上信任,卑职能跟随大人,真是卑职花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叶思忘怪异的笑看着赵世杰,突然丢出一个炸弹:“你想不想做礼部尚书一职?”   “啊?”赵世杰被叶思忘的话吓了一跳,旋即一惊,道:“卑职不敢有此奢望,卑职只希望能留在大人身边,协助大人。”   “你不用说这些,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正因为你是本王信任的人,本王才希望你能出任礼部尚书一职。”叶思忘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谎话。“本王知道你有才华,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施展,本王如今奉旨为皇上寻觅人才,当然要从身边最亲近的人找起,你一直才华过人,给予本王很大帮助,对本王又忠心耿耿,本王想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明日,本王就向皇上上折,举荐你出任礼部尚书一职,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赵世杰一听大喜,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今天吗?如果他不到而立之年就能坐上礼部尚书的位子,于他,于祖宗,可是大大有颜面的事情。   “谢大人赏识,卑职一定竭尽所能的为大人办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世杰连忙跪下向叶思忘行礼,表示自己的忠心。   叶思忘点点头,示意他起来,道:“既然如此,那礼部尚书的人选就是你了。事情已经定了下来,那有些话本王就不得不说了,你最好在心里记清楚。”   “是,大人请吩咐。”   “你经常去识香楼观看花可人的表演,并且经常有与花可人对弈的机会,是吗?”叶思忘冷冷地问着赵世杰。赵世杰一听,吓得脸都白了,想不到自己以为隐秘的行踪一直都在叶思忘的监督之下,那他的一举一动岂不是瞒不住叶思忘?想到这里,赵世杰就忍不住额头的冷汗流得更畅快。   叶思忘有趣的看着赵世杰,但面上的表情却更加的让赵世杰害怕,竟然笑着道:“如果再让本王知道你迷恋哪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本王会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手段,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卑职再不敢犯了。”赵世杰冷汗淋淋,连忙应是,不停的磕着头。叶思忘挥挥手,让他起来,然后厉声吩咐他跟随独孤觉到一个地方去呆几天,没有他的命令,不能出来,赵世杰连忙答应了,跟随独孤觉而去。   独孤觉带着赵世杰下去之后,叶思忘找来西门玄月,把他易容成了赵世杰的样子,冒充赵世杰每天去识香楼捧花可人的场。   那主仆两人太可疑了,拉拢的都是一些手中掌握实权的人物,特别是关倢和赵世杰,两人代表的更是当今朝廷的最大两派,拉拢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得到莫大的利益,如果让两人反目成仇,那……叶思忘阴冷的表情又冷了几分。   在现踪香的帮助,石阔很快就找到了十个杀手中的九个,但都成了尸体,脸也被划烂了,身上都是一些平常就可以买到的普通东西,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唯一的线索就是余下的一个杀手了,只不知他是死是活。   叶思忘听着石阔的报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吩咐他继续追查,务必找到余下的那个杀手。而玉小苋方面,关于迷魂音与惑心术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进展,查出来的都是一些成年旧事。   迷魂音与惑心术是当年魔教的分支黑莲门的独门武功,黑莲门弟子多为女子,多靠修习迷魂音与惑心术,迷惑男子,练采阳补阴的阴毒武功。 第三十八章 帝王准则   西门玄月假扮成赵世杰,依旧每天都去观看花可人的表演,并努力的争取参加花可人的棋局,查探之下,西门玄月也与叶思忘一般,总觉得那个婢女比花可人还来的可疑,两人身上都透着疑问。   在西门玄月的查探之下,叶思忘也偷空扮成了他前几天所扮演的司天启,再次来到了识香楼,不过,这一次,并没有花那么多的银两,而是花可人主动邀约,说是要继续上次与叶思忘未完的棋局,叶思忘也不推辞,准时来赴约了。   依旧是那座小楼,花可人依旧坐在薄纱后面,依稀的容颜,依旧散发着动人的魅力。叶思忘手中依旧拿着那把折扇,轻轻地摇着,等待着花可人先动子。   花可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有好几子竟然下错了,以她那天与叶思忘的棋局来看,今天的棋局根本就没有表现她的水准。   叶思忘抬眼看了花可人一眼,张嘴想问,但花可人轻轻地摇摇手,似乎不让叶思忘过问的样子,叶思忘挑挑眉,闭上嘴,不打算再问,惹来花可人感激的眼神。   棋过半局,花可人在心神不属的情况下,无奈的投子认输,花可人微微颔首为礼,向叶思忘道:“司公子棋力过人,妾身自甘认输,司公子请稍待,妾身换过衣服,马上就来。”说完,花可人告辞而去。   叶思忘愣愣地看着花可人离开,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似乎花可人有一个誓言,说是如果谁在棋盘上赢她一局,就可以看到她的相貌,如果谁能连赢两局,就把她的处子身给谁。叶思忘现在已经赢了她一局,可以看她的相貌了。   叶思忘挑挑眉,对这个突来的福利没什么激动或是兴奋的表示,花可人再漂亮也吸引不了他,他家中的娇妻人人都是万中挑一的美女,他的阿依莎可是说了,如果他找的不是比她美的女子,她可要改嫁的,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不会改叫别人爹,他还是眼光高一些的好。想到这里,叶思忘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中深切的想念起远在土国的阿依莎来,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许久不见她了,心中真的很挂念,只不知她是否也在挂念他?   “司公子。”身后传来一声略带羞涩的声音,叶思忘连忙回过神来。刚刚叶思忘径自出神,并没有注意到花可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幸好他还记得他已经化名司天启,不会来个相应不理。   叶思忘抬起头来看去,纵然是见惯了美女,还是忍不住眼睛一亮,娇媚迷人的面庞,刀削似的香肩,细如杨柳般的腰肢,丰挺的胸房,又圆又挺的臀部,眼波雾蒙蒙的,似乎总含着水气,绝对是一个尤物,更难得的是眉宇还含着一丝稚气,稚气与娇媚形成了一个矛盾的集合,有着一种怪异的吸引力。   花可人被叶思忘看得雾蒙蒙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忍不住垂下臻首,羞得连玉颈都红了,这么喜欢害羞的样子,显得非常的清纯,但她的身材却又非常的火爆,结合起来的样子,让叶思忘忍不住砸舌。   花可人瞟了叶思忘一眼,雾蒙蒙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还有着一丝欣慰,在她还未来识香楼之前,只要她一出门,看着她的男人,眼中总是有着难掩的欲望,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唯有叶思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清澈而又明亮。只不知,这个对她没有邪心的男子,是不是那个能让她脱离苦海的人?   “司公子……”羞涩的轻唤了一声,试图换回正打量着她的男子。叶思忘笑了笑,收回无礼的目光,淡淡的笑着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得见姑娘玉颜一面,在下不枉此生了。”   花可人羞涩一笑,偏偏然在叶思忘身旁坐下,娇声道:“司公子是否有意再来一局?”叶思忘愣了愣,根据花可人的誓言,如果她再输给自己一局,那她的处子身可就是叶思忘的了,如此看来,她好像对叶思忘扮演的司天启产生了好感了。   叶思忘有些头疼,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小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是会面时间到了。   叶思忘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眼神适时的用遗憾的神情看了花可人一眼,看得花可人俏脸又是一红。   与花可人的会面只进行了大约盏茶的时间就被打断了,叶思忘风度翩翩的笑了笑,向花可人主仆告辞,退了出来。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么,刚才花可人看向小萍的眼神里,似乎夹杂了一丝无奈,一丝愤恨,一丝不甘,真是复杂啊。   叶思忘回到王府,便换装进宫,向小皇帝瑞泽禀报关于关倢被杀一案的最新进展,并提醒小皇帝一些东西。   瑞泽在仁和殿接见了叶思忘,叶思忘把最新的进展情况说了之后,瑞泽表情很是凝重,默默地沉思不语,只是从书桌上拿了一个公文,递给叶思忘让他看。   叶思忘接了过来一看,竟然是哈克和辽国派遣使臣出使天朝的文书,正日夜兼程赶来京城途中,不日即将到达,等待着瑞泽的召见。叶思忘蹙起眉头,这种时候,哈克和辽国派使臣来做什么?   瑞泽的表情中带着为难和苦恼,还有着深深的愤怒,对叶思忘道:“叶卿家,朕知道关倢一案,背景复杂,如能深入调查,说不定能纠出一些毒瘤,而且,也是朕向皇姑姑表达感激的机会,最起码,可以为关倢报仇雪恨,抚平皇姑姑的悲伤。只是,辽国和哈克两国派出使臣来访,也是一桩大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叶卿,朕希望能抓出凶手,平定京师的人心,但朕又希望能与哈克、辽国两国来的使臣好好谈谈,争取几年和平机会,休养生息,富民强兵,恢复国家元气。两方都一样重要,朕没有太好的办法来做选择,不知叶卿家可有高见?”   叶思忘默默看了瑞泽一眼,表情似乎有些犹豫,考虑了很久,才缓缓道:“不知道太傅大人最近都教皇上什么?让皇上看什么书?”   瑞泽一愣,想不到叶思忘会答非所问的问起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基于对叶思忘的尊重,瑞泽还是面带疑惑的道:“太傅最近在教导朕读论语。”   叶思忘深沉的眼光盯着瑞泽,道:“皇上,您是皇帝,没必要学什么四书五经、论语的东西,那些东西,自然有天下的士子儒生去读,皇上您应该学习的是如何驾驭这些读四书五经的人,而不是去做那些人,帝王当有帝王的态度,皇上知道一个好的帝王最基本的要求是什么吗?”   瑞泽点点头,道:“朕知道,叶卿曾经告诉过朕,得民心者得天下,做皇帝,首要的就是得到民心,而要得到民心,就必须有得力的忠臣,治国,当以人为本。”   “这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只要皇上能明辨是非,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做适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就行。微臣曾经说过,民心是一个可以说简单,也可以说复杂的东西,皇上是真名天子,天命所归,天下人人都知道您是皇上,人人都会从心中敬仰您,只要皇上您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情,百姓自然会爱戴您。但朝廷中的臣子与百姓不同,皇上您不止要让他们敬仰您,还必须要他们惧怕您,对您产生敬畏之心。”叶思忘表情深沉的教导年青的皇帝一些太傅绝对不会教导他的东西。   太傅那些腐儒怎会知道做帝王者应当知道的帝王之学,他们只懂得四书五经,让皇帝德仁天下,须知,只有仁而没有杀的皇帝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皇帝,狠、仁兼备,知道适时运用的皇帝才是一个好皇帝。   瑞泽愣了愣,猛然间想起,叶思忘是在教导自己帝王之学,不禁怔怔地看着叶思忘,不明白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瑞泽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稚气的少年了,他已经登基一年多,初步了解了权力背后所带有的肮脏,以叶思忘的立场,根本就不可能教导他帝王之学,这绝对不符合他的利益。   “叶卿,为什么?”瑞泽烁烁的目光紧紧盯着叶思忘,不想放过他任何的神色变化。叶思忘清亮黝黑的眸子中略过一丝深沉,迎着瑞泽的目光,没有任何心虚,也没有任何的动摇,淡淡的道:“因为皇上是皇上,一国之君,担负着整个天下的兴衰荣辱,您既然已经坐在皇位上,就必须做到皇帝的责任,而微臣是臣子,既已入朝为官,就应该尽到臣子的责任,在其位,谋其政。皇上安,则天下安,皇上明,则天下平。”   叶思忘的话回答得滴水不漏,但不知道为什么,瑞泽总是觉得他的眼神显得意味深长,好似想表达什么,但又不能明说似的。   瑞泽狐疑的看着叶思忘,看着他坦然的目光,客观点说,朝中肯这么尽心教导瑞泽的,也只有叶思忘,唯有叶思忘才会像这样尽心尽力的把瑞泽应该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   “叶卿,你对朕真的很尽心,朕很感动,也很感激,但朕想知道驱使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朕要听实话,否则,朕不会顾及母后和皇姐,朕会治你的欺君之罪!”瑞泽缓缓闭了闭眼睛,猛然睁了开来,眼神锐利如刀般看着叶思忘,等待着他的答案。   叶思忘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瑞泽的眼睛,良久,才抛出一句:“因为微臣需要皇上做一件事情。” 第三十九章 臣心君心   “需要朕为你做一件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瑞泽讶异的皱起眉,一边思付一边询问着叶思忘。   叶思忘点点头,道:“皇上,微臣请求皇上此时不要过问微臣是什么事情,因为现在还不到做这件事的时候。微臣只能告诉皇上,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皇上您,而微臣只是顺便讨回一些东西而已。”   瑞泽呆呆地看着叶思忘,神情是掩藏不住的震惊,还有着怒气,他是皇帝,叶思忘是臣子,他想知道的东西,叶思忘这个臣子都必须告诉他,但此刻叶思忘却光明正大的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皇帝现在能知道的。   “微臣知道,皇上不相信微臣的话,但是,皇上,微臣对皇上您的忠心,这么久以来,皇上还没有看入眼中吗?还是皇上认为微臣为皇上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叶思忘丢出了一句分量颇重的话,逼迫瑞泽表态。   瑞泽矛盾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长久以来,叶思忘为他做的,他都铭记五内,心中确实是真心的感激叶思忘的,而且,叶思忘教导他的东西,确实也是他最需要的,叶思忘可说是真心待他的,时时刻刻为他着想,对他最为尽心的臣子。但此刻,他矛盾已极,叶思忘手中握有的权力,叶思忘的心机,叶思忘的能力,这些他最为看重的东西,现在却成了他是否要信任叶思忘的疑点和难点,信任叶思忘,叶思忘将会拥有更大的权力,更高的地位,这朝中,甚至皇姑姑都不再是他的对手,能与他抗衡者寥寥无几了。如果不信任叶思忘,那现在表面平静祥和,实则暗潮涌动,混乱不堪的局面,虎视眈眈的哈克、辽国,还有兵强马壮的土国,都有可能一起入侵天朝,这些都需要叶思忘来压着,毕竟,他可是闻名天下,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噩梦将军”,叶思忘为了帮助他,可以让自己背负千古骂名,满手血腥,古往今来,有多少臣子愿意为君王做到这一步?   没有!根本就没有!那些人只想着留名千古,名垂青史,名义上是为了君王社稷,实则确实为了自己的身后名声,个人荣耀,即使为此一死,后人骂的只会是君王,而不是臣子,因为是君王昏庸,才会让忠臣枉死。   叶思忘看着瑞泽沉思,默默地抬起手掌,按在天灵盖上,诚挚坚定的看着瑞泽,缓缓道:“皇上,微臣还有一句话没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否则,什么臣子忠心,什么精忠报国都是空话,每个目的背后都可以找到利益,人人都是受利益驱使的。微臣隐瞒的目的,微臣可以保证最后受益最大的是皇上,而微臣在其中的作用只是让皇上受到更大利益的工具,如果皇上不愿意相信微臣,微臣也不勉强,更不愿意成为皇上的心腹大患,因此,臣愿意自碎天灵而死,只求皇上不要为难微臣的眷属,放她们一条生路可以度过余生。”   瑞泽大惊,看着叶思忘诚挚坚定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一酸,当初为何要做这个皇帝?做了这个皇帝,连自己最敬佩的人,最仰慕的人也不能全心信任,真是何苦来哉!他为了这个皇位已经失去了太多,亲人、朋友,得到的只有无尽的寂寞,无尽的寒冷,他不能再把唯一敬佩的人,唯一可算做朋友的人推离身边,不能了!   瑞泽打定主意,闭了闭眼睛,再次坚定决心,走下龙椅,拉住叶思忘的手,真诚的说了一句:“朕信任你!”   “皇上……”叶思忘热泪盈眶的哽咽着,看着瑞泽呐呐不能成语。瑞泽重重地握了一下叶思忘的肩膀,道:“朕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皇帝,朕太重情义,朕只希望叶卿不要辜负了朕。”   叶思忘重重的点头,保证着:“请皇上放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微臣之心,日月可鉴,皇上自然会明白。”瑞泽点点头,邀着叶思忘一起到慈宁宫用膳。原本沉重无比的心,突然变轻松了许多,一个人活在这世间,不论是皇帝也好,平民百姓也好,如果连一个真心信任的人也没有,那这样的人生就太可悲了,也太无趣了,根本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了。   到了慈宁宫,见过太后之后,命人端上膳食,瑞泽特地赐坐给叶思忘,让他陪着一起用膳。   膳食完毕,太监进来通报,说是定国公府刘玉盈求见。太后一听大喜,连忙吩咐太监把她宣进来。   这刘玉盈乃是太后娘家一系的人,定国公刘甫声是太后的兄弟,刘玉盈算是太后的外甥女,当今小皇帝瑞泽的表妹。   叶思忘眼珠一转,看了太后一眼,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但还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太后怎么演这场早已经安排好的“巧合”。   不一会儿,随着太监进来一个美貌少女,一身粉红色的宫装,优雅高贵的气质,有如国色天香般的美貌,显示出她华贵的身份。   向太后、皇帝瑞泽行过礼之后,刘玉盈看到叶思忘,也微微一福行礼,毕竟叶思忘是有王职在身的人,算是亲王等级的人了,比她父亲定国公的公爵品位还高出一级。   太后欢喜的把刘玉盈拉到身边,笑着对瑞泽道:“盈儿好久没来了,与你皇帝表哥也是许久未见了,府中一切可好?”   “回太后的话,家中一切安好,请太后无须挂念。”刘玉盈回答的十分有礼得体,端庄高雅的样子,让太后越看越喜欢。   “皇儿,你也许久未见你玉盈表妹了,以前你们可是经常在一起玩的。”太后笑着对瑞泽道,瑞泽点点头,笑着道:“是啊,孩儿确实许久未和玉盈表妹见面了,朕一直耽于国事,忙碌不堪,对以前悠闲自在的日子,真是怀念。”   刘玉盈浅浅一笑,对瑞泽福了一福,道:“皇上日理万机,身系天下兴衰,自是分身乏术,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皇上是一位有道明君。”   瑞泽笑着摆摆手,又说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询问了府中的情况,刘玉盈皆应对有致,完美的表现出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应该有的一切,没有任何不当的地方。   从慈宁宫出来,瑞泽显得很高兴,对叶思忘道:“朕小时身体不好,没有多少玩伴,宫中呆得烦闷时,母后就会把玉盈表妹招入宫中陪朕玩耍,现在想来,就恍如昨日一般近在眼前。”叶思忘神秘一笑,道:“皇上,微臣听说有许多奏折奏请皇上立后,不知是不是?”   瑞泽脸上现出一丝懊恼,点点头,道:“没错,说什么朕已成年,登基将近两年,东宫后位一直虚悬,为了江山社稷,让朕早日立后,开枝散叶。”   叶思忘看着瑞泽面上的淡淡红晕直想笑,不过他知道目前可不是笑的好机会,连忙努力的忍住,不过却表情暧昧的看着瑞泽,有些话他根本就不能明说,只能这样暗示瑞泽。   瑞泽狐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神情带着疑惑,良久,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惊呼出声:“母后是在给朕选后?!”   叶思忘微笑着点点头,还是不说话。自古以来,立后一事关系重大,可谓是最讲究利益的婚姻了。太后今日好巧不巧的把刘玉盈召进宫,还是挑在瑞泽在的时候,其中意义不言自明,看来,太后是希望壮大娘家的势力,让娘家有人进入宫中,以保住刘家的权势地位,更紧的拉住皇帝的心。   瑞泽沉默下来,表情有些难看,想起叶思忘教的话,知道这是他身为皇帝不得不面对得无奈和责任,身为皇帝,为了利益,为了皇位,他都必须通过婚姻的方式给出一些保证和联系。 第四十章 太后之忧   瑞泽想到立后的关系重大,心中再也欢喜不起来,各方势力怎会让他这么容易就选后。皇后之位,至关重要,得了皇后之位,可以扶持起一方势力,也可以平衡一方势力,可谓是人人觊觎的位置。只看皇太后都已经开始行动,其他人只怕也早就蠢蠢欲动了。   想到这里,瑞泽表情严肃下来,看着叶思忘,皱着眉头,问道:“叶卿,你既已知道朕的处境,可有何建议提供给朕?以解朕目前之局?”   叶思忘笑了笑,表情中带着深意,道:“陛下,您已经知道了立后其中的真意,那何妨再等一等,反正,陛下您又不着急,再等等或许更好也说不定。”   瑞泽眼睛一亮,已明白了叶思忘的意思。对于立后一事来说,他身为皇帝,他当然不会着急,而急的只是那些希望从立后一事中获得利益的人。正宫之位,历来为各方势力觊觎,只要入主了正宫,势力弱的一方,可以得到扶持,而势力强的一方,还可以与皇帝的关系更加的紧密。   现今的情势,虽然各方大臣,甚至慈宁宫的皇太后都拿出了人选,准备入主正宫,但长乐公主和叶思忘这两个势力最大的人却没有说话。依现在看来,叶思忘似乎没有兴趣在这件事情上插一足,显得悠闲自在,似乎这些钩心斗角都与他无关一般。而长乐公主那里,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但长乐公主的身份与叶思忘不同,长乐公主是皇亲国戚,以她一贯的立场,她不可能不管立后的事情,因此,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瑞泽还可以静观其变,从这些有意入主正宫的势力中挑选出有利于他的,而又能让长乐公主接受,如果能起到平衡各方势力的效果那就更好了。   瑞泽心中盘算着,叶思忘只是淡笑着不发一语,对于立后一事,他目前确实没有插手的意思,叶思忘知道,在瑞泽的心目中,不论是谁做了正宫皇后,都不可能比得上慈宁宫的皇太后重要,毕竟,瑞泽从小就跟着皇太后长大,皇太后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是一个刚刚入宫的女子可以比拟的,以叶思忘对皇太后的影响力,就算有了皇后,也暂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至于长远的考虑,叶思忘还需要观察才能确定。   君臣两人心中各有所思,瑞泽心中有心事,挥挥手,示意叶思忘退下,叶思忘潇洒的行礼,转身告退。刚离开瑞泽,便被崔三拦住,说是皇太后要见他。叶思忘优雅一笑,也没有说什么,跟着崔三就走了,对于皇太后的召见,一点也没有惊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崔三笑眯眯地看着叶思忘微笑的表情,低声道:“你这小猴子,总是这么鬼灵精,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瞒住你?”   叶思忘做出一个鬼脸,完全没有了刚才高贵优雅的样子,一派活泼,笑道:“小侄之所以能猜到,还不全是叔叔您一再的提示吗?如果没有叔您的教导,小侄只怕早就中了别人的算计了。”   崔三白了叶思忘一眼,对他这个小马屁不以为然,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叶思忘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试想,一个能在短短三年之年,建立起雄霸一方的势力,能与根基雄厚的长乐公主抗衡的人,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   而且,崔三心中也知道叶思忘之所以拉拢讨好自己,主要还是看重他在宫中的势力。崔三是一个精明睿智的人,知道他身为宦官,不可能有太大的权力,也不能有太大的权力。一旦权力大了,就会被那些臣子所忌,压他一个干政的名声,即使他权力再大,也活不长久。权力太小,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宫中,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一般,人人都有捏死你的权力,也是无法生存的,关键就在于掌握一个度的问题,进退得宜,为所当为,该听的听,该看的看,凭着皇帝数十年的恩宠,渐渐在宫中掌握了实权,即使现在失去了总管的位置,但宫中的那些太监、宫女依然不然在他面前放肆,这就是崔三的权势,他的生存之道,即使没有高贵的名分,也不能让人敢随意的欺侮,威严永存人心之中。   原本崔三是不敢相信叶思忘的,但叶思忘在他失去总管之位之后,不象其他人一般对他冷落,还是一如既往的待他,甚至提出愿意为他颐养天年的意愿,确实让崔三这个一生无儿无女的太监感动,愿意为了这个干侄子冒险卖命,监视宫中的一切。   “小猴子。”崔三心中想着认识了叶思忘之后的日子,想着叶思忘这个人,心中感慨:“叔相信你是一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插手,什么不该插手,这些自然不用叔再教你,但是,宫中的形势,只要一朝得势,都可以引起天下震动,皇后是后宫之主,虽然在太后、皇上之下,但是,有些事情,只有皇后才能做,而太后和皇上都不方便插手。”   崔三隐晦的提点叶思忘,叶思忘笑着点点头,道:“叔叔放心,小侄心中自有分寸,或许过不了多久,小侄就能完成一切了,到时候,叔愿意去哪里都成,小侄一定给您达成心愿。”崔三眼中精光一闪,深深看了叶思忘一眼,点点头,当先领着叶思忘向慈宁宫走去。   到了慈宁宫,崔三引着叶思忘走了进去,通报太后之后,把叶思忘引到太后处便出去了。叶思忘连忙向太后行礼,太后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叶思忘免礼。   “思忘,这里只有你和哀家两个人,无需如此多礼,来,坐下,哀家有件事想与你说说。”太后一脸慈和的让叶思忘坐下。   叶思忘点点头,默默坐下,等待着太后开口。其实,就算太后不说,他也知道太后找他来的原因,太后是想借用他对瑞泽影响力,让瑞泽立她所属意的刘玉盈为后,好增加她娘家的势力,保住她尊贵的地位,否则,她就只能一直被长乐公主压着,再无出头之日。   “思忘。”太后的一脸的忧郁,悲伤的道:“哀家的处境,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哀家也就明说了,虽然现在随着皇帝的重视,长乐无法明着对哀家做什么,但在这宫中,哀家却必须时时小心谨慎,生怕给她拿到什么把柄!此次选后,如果再让长乐的人得中,那哀家在这宫中就再无活路了。”太后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当今太后出身尊贵,在先皇还是太子时就做了先皇的太子妃,即使是在宫中争斗最困难的时期,也没有受过这种闲气,对于被长乐公主一直压着的事情,太后心中有着满腹的委屈和怨气。   叶思忘看着太后的表情,似乎想看出太后是真的难过还是一时演戏,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太后,依思忘的意见,在选后这件事上,由皇上自己作主比较好。”   太后秀眉一拢,不解的看着叶思忘,显然不明白叶思忘的意思,不解叶思忘为何竟然隐晦的劝自己不要参与进去,还是说,叶思忘心中对她已不再像以前一般信任了?不肯再为她做事了?   太后在这里惊疑不定,叶思忘微微一叹,解释道:“太后,皇上自小跟着您,皇上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在皇上的心目中,太后的安危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一切,对皇上来说,都可以让步,但只要关系太后您,皇上一定不会妥协的!宫中不比朝廷,不比社稷,宫中是皇上说了算,即使多了个皇后,于太后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太后还是太后,皇上依旧是皇上,不会有什么不同,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同。”   叶思忘话中有话,暗示着皇太后。皇太后瞟了叶思忘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了叶思忘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毕竟,这世间多的是媳妇娶过门就不理老娘的事情,瑞泽虽然贵为皇帝,但终究还是一个青春少年,难保不会有什么变化,就算她是瑞泽母亲,也不敢肯定。   叶思忘眼珠一转就明白了太后的忧虑,暗叹皇宫之内寡情凉薄,就算是太后和瑞泽这样亲密的母子,也无法全心的信任,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还要费尽心力的互相猜忌。心中虽如此想,但叶思忘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想开口安抚太后,毕竟,如果太后不能放下心来,于他的计划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太后。”叶思忘和声安抚着太后:“其实您根本无须如此忧虑。您忘记了吗?皇上是天子,是天下臣民的表率,百行孝为先,孝顺太后您是皇上必须做,也高兴做的事情,太后为何还如此忧虑?”   经叶思忘一提,太后眼睛一亮,知道这是叶思忘在指点她今后对付瑞泽的办法,只要她所行合宜,以她太后的身份,瑞泽就根本无法慢待她什么。   叶思忘看着太后的表情,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逐接着道:“况且,只要长乐公主殿下在一日,太后就不能插手立后的事情,否则……”   叶思忘没有说否则什么,但太后与长乐公主认识了这么多年,对她阴狠果断的性格知之甚深,与瑞泽关系变回原来的亲密就已经让长乐公主忌讳了,如果不是大义的名分压着,长乐公主早就施展手段分开母子俩了。如果现在太后强行插手立后的事情,动用关系让瑞泽娶了刘玉盈,只怕长乐公主马上就会对付她。虽然不甘心,但目前的情况来说,太后只能忍耐,不能与长乐公主起正面冲突,太后的力量还不够与长乐公主抗衡。   叶思忘观察着太后的神情,见了她的样子,知道她心中已经想通了,于是微微一笑,道:“太后既已拿定主意,那思忘就放心了。太后,您都忍了那么多年了,再忍一忍吧,待皇上大婚之后就好了。”太后点点头,又拉着叶思忘商议了一阵才放叶思忘离开。   叶思忘出了皇宫,暗暗嘘了一口气,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是忙碌的,先是忙着监督各地执行瑞泽新颁下的法令和圣旨的情况,然后紧接着就调查关倢被杀一案,那个漏网的凶手就象从空气中消失了一般渺无踪迹,让叶思忘根本无从查起,想不到,师娘这名震天下的现踪香居然也有不管用的时候,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师娘,好好的打击她一番,以报经常被师娘欺负的仇。   叶思忘坏坏的笑着,暂时忘记了辛劳。这几日来,除了上朝、办公等公事和睡觉、吃饭之外,叶思忘所有的时间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第四十一章 凤语有孕   回到府中,先抱了抱宝贝女儿,哄着她玩了一阵之后,才去沐浴更衣,懒懒的爬在榻上,任由女儿在他身边翻爬玩闹,把他当成山来翻越。   清河公主微笑着看着父女俩嬉闹,心中一阵温暖,虽不能独得叶思忘的爱情,但能有现在这样的幸福就已经让她很满足了,她出身皇宫,那是天下最无情的地方,她深深知道现在的幸福是多么的珍贵。   清河公主笑着站起身,抱过宠儿,哄着她道:“宠儿乖,来娘抱,不要再缠着爹爹,爹爹很累了。”   宠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看叶思忘,又看看清河公主,小手紧紧抓着叶思忘的衣服,小身子又往叶思忘怀中靠了靠,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这一段时间以来,叶思忘忙的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她已经很久没有和父亲一起玩耍了,难得叶思忘今日有空和她玩,她怎么愿意离开!   “没事,我好几天没和宠儿玩了,今天就多陪陪她,还是说,你这做娘的在吃女儿的醋?”叶思忘一边轻搂着女儿,防止她摔着,一边坏坏地调笑着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清丽的脸庞荡起一抹红晕,娇嗔的瞪了叶思忘一眼,玉手轻抬,捶了他一记,薄怒道:“胡说!当着女儿的面也这么坏,不理你了。”   叶思忘哈哈大笑,在清河公主的惊叫声中,拉倒她靠入他的怀中,齐齐躺在榻椅之上,宠儿欢呼一声,对于娘亲的加入给予热情无比的欢迎,继续努力的翻山越岭,在榻上爬来爬去。   对于叶思忘的动作,清河公主只是娇羞的捶了他肩膀一下,就红着脸庞,乖乖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之上,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这个胸膛就是她的港湾,可以为她抵挡住一切的苦难,给予她安定和幸福。一个女子,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为她撑起一片没有伤害的天空,让她徜徉其中。   清河公主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叶思忘,她的生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她也无法想象,如果没有遇到叶思忘,她是否会象现在般幸福,她已经离不开叶思忘了,她的心,她的人,已经刻上了叶思忘的印记,永远也无法抹去了。   看着宠儿被叶思忘逗得“格格”直笑,看着父女俩其乐融融的样子,清河公主漾出一个幸福的微笑,娇躯又往叶思忘怀中靠了靠。叶思忘察觉到她的动作,伸出手臂抱住她:“怎么了?”清河公主微笑着摇摇头,紧紧的挨贴着叶思忘,与他一起逗弄女儿玩。   “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随着一声调笑,玉小苋的身影出现在房中,清河公主大羞,连忙从叶思忘怀中挣扎起身,羞笑道:“姐姐,你找思忘有事吗?我把宠儿带走。”说着,抱过万分不情愿的宠儿,就打算把空间让给玉小苋和叶思忘,让他们商议事情。   “不要,宠儿要和爹爹玩,娘亲,宠儿要和爹爹玩了!”宠儿小嘴嘟得老高,不依的在清河公主怀中扭动着身子,小手伸向叶思忘,缠着要和叶思忘在一起。   “宠儿乖,爹爹有事忙啊,我们等会儿再来找爹爹,现在娘亲带你去吃点心。”清河公主连忙哄着宠儿,打算用点心诱惑宠儿,岂料宠儿根本就不愿意去,反而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呜哇”一声哭着道:“爹爹不疼宠儿了,都不和宠儿玩!宠儿要和爹爹一起嘛!娘亲坏坏,三娘坏坏!爹爹坏坏!”   三个大人被她一路点着下来哭着骂坏,弄得三人啼笑皆非,玉小苋一脸无辜的抱过宠儿,逗着她道:“我说小宠儿,你娘亲和爹爹坏,可不干三娘的事情,你怎么连三娘也骂了?”   宠儿泪眼一瞪,哭道:“三娘抢走宠儿的爹爹,不准爹爹陪宠儿玩,三娘是坏人!”   宠儿的话让三个大人失声笑了出来,玉小苋轻轻摇着头,从清河公主怀中抱过宠儿,笑道:“好好,三娘是坏人,呐,这就让你去找你的爹爹,这样三娘就不是坏人了吧?”说着,把宠儿重新放回叶思忘怀中,她才停止了哭泣,乖乖地爬在父亲怀中,让父亲抱着她。玉小苋笑看着亲密的父女俩,对清河公主道:“我找思忘没什么大事,不需要把宠儿抱开。”   清河公主点点头,走到刚才坐的位置,拿起针线做起了女红,这是她最近才学会的,以前在宫中从来没有机会学这些东西,现在做了人妻、人母,每天除了陪陪宝贝女儿,她的兴趣就全部转移到这些事情上来了,她想亲手为爱郎缝制衣裳。   叶思忘有个习惯,除了官服之外,他只穿他的师娘们和媳妇儿给他做的衣服,从来不穿外人给他缝制的衣服。也因此,每次下朝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更衣,换下官服,穿上家人为他缝制的衣服。   为了他这个习惯,叶思忘的娇妻们都开始学着缝制衣服,再加上叶思忘的师娘们时不时让人带来给他的衣服,叶思忘的便服全部都是家人所制,要不是私自制作官服是犯律的事情,且制作官服的手法特殊,容易辨认,叶思忘只怕早就偷偷地让媳妇们给他缝制官服了。   叶思忘一边微笑着逗着宠儿玩,一边问坐在他旁边,与他一起逗宠儿玩的玉小苋:“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诉我?你处理不好吗?”   玉小苋微笑着看着叶思忘陪宠儿玩耍,眼中的冷意柔和了许多,自从嫁给叶思忘之后,她冷漠的性子是柔和了许多,但长久以来的习惯不是一时就能改变的,虽然她温和的对待众女,但眼底总是有着一股冷漠,仿佛天生的一般,除了面对叶思忘的时候,谁也无法抹去。但现在看着小宠儿,她真的是打从心眼儿里喜爱这个可爱活泼的小宝贝,在这个天真的小宝贝面前,她所有的冷漠都消失于无形,或许,她也应该找叶思忘要个小宝宝来玩玩。   看着玉小苋默默地出神,脸上露出一个仿如小狐狸般的笑容,叶思忘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女人,肯定又在想什么诡计来算计他,对于玉小苋,叶思忘有着满腔的热爱,还有着头痛,他这个宝贝娇妻有个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的习惯,凡事都喜欢算计他。不过,谁让他娶了个聪慧过人的娇妻呢,这一切只能生受了。   两人心中各有所思,怔怔出了会儿神,不禁相视一笑,叶思忘伸手握住玉小苋的玉手,轻轻的把玩着,等待着玉小苋说她来找他的原因。   玉小苋瞟了叶思忘一眼,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卷递给他,道:“你看看就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   叶思忘微微皱起眉头,一手拍着怀中的宠儿,一手拿着纸卷,怔怔出神,如果纸卷上说的都是真的,那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叶思忘把纸卷递还给玉小苋,淡淡的吩咐一句:“先核实一下,我自会调动人手去收拾。”玉小苋淡挑黛眉,问道:“这件事你不打算报上去?”   叶思忘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道:“怎么报?老婆,你可别忘记了,人家是以什么方式进来的。”   玉小苋不禁失笑的摇摇头,她倒是多想了,以叶思忘的性格,他哪会绕那么远的路去处理,肯定是什么手段快就采用什么手段,她的方法太迂回了,叶思忘不想等了。   叶思忘看着玉小苋失笑的样子,突然怪异的一笑,对着宠儿道:“宝贝,乖,把眼睛闭上,爹爹要做坏事了!”   宠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了父亲一眼,不过还是乖巧的用小手蒙上眼睛,口中“格格”笑着:“宠儿看不见了,爹爹。”   叶思忘哈哈笑了出来,突然凑过头去,在玉小苋的红唇上印下一个响亮的亲吻,吻毕,父女俩居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宠儿用小手划着粉红的小脸,口中稚气的笑着:“三娘羞羞,被爹爹亲亲!”   玉小苋被俩人闹了个大红脸,娇斥一声,不依的捏起粉拳,捶打着叶思忘,怪责他捉弄自己。叶思忘边笑边闪躲,把宠儿高高举在前面抵挡玉小苋,玉小苋看着笑得可爱至极的宠儿,说什么也打不下手,只能暗自哼哼的生闷气,送了叶思忘好几个白眼。   再次用力白了一眼笑得无赖的叶思忘,玉小苋眼珠一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恨恨地道:“行啊,你在这里欺负我,哼,我就不告诉你一个对你来说天大的好消息!我要报复你!”   叶思忘无奈的翻个白眼,咳,女人,都这么小心眼儿,开个玩笑都要报仇:“好吧,老婆大人,心肝宝贝儿,为夫的就躺着让你报复,你先把你说的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我,我们交换。”   “噗哧”一声,清河公主被叶思忘的话逗得笑了出来,调侃着玉小苋:“姐姐啊,你看思忘连心肝宝贝都叫出来了,诚意可嘉哦,有什么好消息?小妹也很好奇。”   玉小苋没好气的白了清河公主一眼,怪责她不该帮助叶思忘,然后瞪了叶思忘一眼,不为叶思忘的甜言蜜语所动。虽然对于他当着清河公主和宠儿的面叫自己心肝宝贝儿有些郝然,但还是力持平静的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挑衅的瞪了叶思忘一眼,看得叶思忘直冒冷汗,呵呵傻笑着向她讨好,才满意的点头,俯下身子,把红唇贴到叶思忘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谁知叶思忘听了这句话之后,竟然呆住了,只知道呵呵傻笑,片刻之后,猛地从躺椅上跃了起来,差点就摔到了宠儿,幸好玉小苋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宠儿。   叶思忘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鞋子也顾不上穿就运起轻功,飞一般的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哈哈大笑个不停,仿佛真的遇到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清河公主秀眉微蹙,放下针线,从玉小苋怀中接过宠儿,轻哄着她,好奇的问玉小苋:“思忘怎么了?怎么这么失常?” 第四十二章 举家出游   玉小苋神秘一笑,把清河公主拉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那傻子是在高兴呢,凤语姐姐怀孕了!”   “真的?”清河公主惊呼出声,一脸的惊喜表情。   云凤语在叶思忘的妻子中,是人缘最好的一位,不止因为她性子柔和宽厚,还因为她对待众姐妹们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姐妹一般用心,人人都可以感觉她真的很珍惜与众人之间的感情,无论是谁,云凤语都细心的关注着,在众女需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不需要的时候就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温柔与体贴,这样的细心与关怀,赢得众女一致的真心,人人都真心的拥护她这个大姐。   对于这个消息,玉小苋也一样的开心,一样的高兴。她也与众女一样的真心喜欢这个大姐,真心的愿意承认云凤语做大姐。   想到这里,玉小苋就不得不佩服叶思忘了,在诸女中,她与司空明月、云凤语三人是年纪最大的,但她和司空明月却是不是适合成为众女的大姐,她太冷漠,太聪慧;司空明月太精明,太冷傲,都不够柔和,无法让众女产生亲近之心,众女不会有人愿意跟她说心事,她只能成为好的朋友,不能成为好的大姐,大姐不止要有威严,还必须有着亲切,而亲切这点是维持家庭和睦的主要条件,至于威严,她和司空明月完全可以帮助云凤语补足。   且不提玉小苋的百般心思,清河公主听到云凤语怀孕之后,便抱起宠儿,笑着邀玉小苋一起过去探望云凤语。玉小苋点点头,与清河公主携手一道前去。而叶思忘则早已到了云凤语处去,正呆呆的看着云凤语还未鼓起的小腹傻笑呢。   云凤语好笑的看着叶思忘,只看他的样子,她就知道叶思忘已经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了,微笑着朝叶思忘招招手,让他过来自己身旁坐下,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任由心中涨满沉甸甸的幸福感,柔声道:“我终于可以做母亲了,谢谢你,思忘。”   叶思忘无声的笑着,一手覆上云凤语平坦的小腹,一手握住她的腕脉把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轻声责道:“孩子都已经两个多月了,为何不告诉我?你呀,总是想得太多,现在先说好哦,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不比从前了,你好好安心待产,其余的事情可不许你再多操心了。”   云凤语点点头,脸上挂着幸福的甜笑,答应下来。叶思忘吩咐下人把众女找来,把云凤语有孕的消息告诉众女,众女齐齐祝贺云凤语,好生羡慕,巴着叶思忘,也想要一个孩子,弄得叶思忘头痛不已,只能把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摆出来给她们听,才总算哄住。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到了阿依莎生产的时候了,叶思忘寻思着要怎么弄个借口可以出京去看看阿依莎和未出世的孩子,而宫中的瑞泽已经传出了选定皇后人选的消息,他选择的是长乐公主推荐的人选,麒麟军统帅金风影的妹妹金素影,一个代表了军方几大系统的权力的女子,代表着军方支持,也代表着长乐公主。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既可以拉拢金风影,还可以安长乐公主的心,让她不至于对根基未稳的瑞泽起疑心。   皇后人选定了下来,现在就等着择吉日,按照礼仪迎娶入宫。而刘玉盈,瑞泽封了她一个贵妃的位置,也算给了皇太后一个交代。   皇帝选后的事情,一向交给礼部去办,叶思忘已经把礼部尚书的位置辞了出去,推荐了赵世杰来担任,因此,他根本无须过问,他只要忙他的事情就好了。而赵世杰却差点没忙死,一边要忙着接待哈克和辽国的使臣,一边要张罗皇帝瑞泽的婚礼,让他恨不得一个人分做两个人用,虽然忙碌,但他的心却是欢喜的,因为他的忙碌代表了皇帝的重要,只要他这次表现的好,能让叶思忘满意,让皇帝满意,那他的官位就能更稳了。   叶思忘对这些没有半点操心,他这几天都在盘算着要用什么办法出京城去见他的阿依莎,去看他即将出世的孩子。   瑞泽大婚,免了早朝,叶思忘也不用天天忙着去上朝,每天只要处理妥当他管理的兵部、户部、吏部的事情就行了,或许是太轻闲了,他的丈母娘玉如烟玉夫人居然提议去城外的相国寺上香,立即得到了家中所有女同胞的支持,让叶思忘想偷懒都不行。   瞠目结舌的看着已经换上外出服的诸位娇妻和已经蒙上了面纱的丈母娘,叶思忘眼睛猛眨,怎么也想不出,象玉夫人那么冷淡的人居然信佛?老天,让他晕了吧。叶思忘骑着骏马,让丈母娘和诸位娇妻坐到马车中,浩浩荡荡的朝相国寺出发。   到了外城,因为近日有外国使臣进京,外城颇为热闹,叶思忘高坐骏马之上,俊美的脸庞淡漠如水,看着仿如庙里的金童一般迷人。   路边,一位戴着帽子,蒙着轻纱的女子问旁边的人:“请问,这是谁家的公子?怎么这么大阵仗?”   路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你都不知道?这位就是当朝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先皇的义子,清河公主的驸马爷,统领兵部、户部、吏部,灭了日泉,为我天朝扬眉吐气的安王叶思忘大人,想不到他比传说中还俊美儒雅,一点也不像带兵打战的人!”   女子听到叶思忘的名字,浑身一震,怔怔地看着坐在骏马上的叶思忘远去,眸中忽然现出泪光来,显出心痛莫名的样子来。   “姑姑,我们回去吧。”   女子的身后,一个俊秀绝世,飘逸如仙的少年轻轻地说道,带有深意的目光看了叶思忘一眼,劝着女子。   女子摇摇头,黯然道:“仙儿,姑姑想再看看他,姑姑的心好痛。”说着,身形一个踉跄,几欲跌倒,吓得少年赶忙扶住,急声道:“姑姑想看就看,不要伤心,否则,仙儿也会难过的,仙儿陪着姑姑看就是了。”   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但语气却显得黯然神伤,似乎看到叶思忘让她很伤心的样子,娇柔的身躯,柔软无力,如不是少年扶住她,恐怕立即就会倒在地上,显得柔弱不堪。   人群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即使叶思忘的车队有亲兵护卫,还是有好大一场人跟着去看热闹,甚至一路跟出城外,神秘女子和少年也一直隐藏在人群中,跟随着车队前进,女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骑在马上的叶思忘。   到了相国寺门口,早早来打理的西门玄月已经和方丈一起迎在门口,恭迎叶思忘的到来。   “贫僧玄空恭迎王爷。”相国寺的方丈玄空不卑不亢的向叶思忘合十为礼,叶思忘点点头,示意他免礼,道:“大师客气了,在下与少林方丈玄真大师有些渊源,大师不用如此客气。”说着,叶思忘下了马,当先走向玉夫人坐的马车,扶丈母娘下车。   “娘,已经到了。”   玉夫人点点头,任由叶思忘扶着下了马车,站稳之后,不吝对叶思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让叶思忘心“砰砰”直跳,心中暗叫我的乖乖!   叶思忘扶下清河公主,清河公主身后跟着抱着宠儿的念竹,宠儿看到叶思忘,立即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搂过父亲的脖子亲了叶思忘一下,硬是亲得叶思忘一脸的口水才罢休的乖乖任由念竹抱着。而神秘女子看到这一幕,扶着俊秀少年的手不禁一紧,用力的抓住少年的手臂,指关节都用力得有些发白,抓的少年疼痛不已,但他还是忍着,因为他能理解女子的心情。   “那是他的孩子吗?仙儿。”   “是的,姑姑,小名叫宠儿。”   女子突然隔着面纱猛咳了起来,连忙用手绢捂住,吓得少年连忙拍着她的背,急切的安慰她:“姑姑,您不要伤心,他一定会回来的,姑父已经同意接他回来了啊。”   “不,仙儿,姑姑不是伤心,姑姑是高兴,能看到他过得好就是姑姑最大的安慰了,仙儿,我们回去,否则,让你姑父发现了,你又要挨骂了,姑姑不想你再为姑姑受委屈了,我们回去吧。”少年深深看了女子一眼,点点头,温柔的扶着她向西城郊走去。   而叶思忘并不知道这一慕,他等待诸位娇妻下马车之后,让亲兵去把车马安顿好,随着玄空大师的引导,带着一家子进寺去了,不过,寺中不停的有僧侣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似乎有人在做法事的样子,叶思忘不禁感到奇怪,问玄空:“大师,今日是否有人在贵寺做法事?”   “回王爷,正是,今日,长乐公主殿下在敝寺为往生的关小候爷做法事超度,希望小候爷能往生极乐。”玄空肃然答道。 第四十三章 负心岳父   叶思忘剑眉微蹙,原来是长乐公主在这里,说起来,关倢的葬礼,他虽然有参加,但头七什么的却没有去,今日凑巧,看在他与关倢的交情上,他理应去上柱香。   让西门玄月陪着丈母娘和妻子们去上香,叶思忘把清河公主叫了过来,两人抱着宠儿让玄空领着到长乐公主那里去,以关家与皇家的关系,清河公主是最适合陪伴叶思忘前去的人。   “爹爹,抱抱。”宠儿向叶思忘伸出双手,要叶思忘抱,不肯再乖乖呆在念竹怀中。叶思忘笑了起来,伸手接过她,道:“小宝贝,呆会要乖乖的听话,不能闹哦,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睡觉,好宝宝不会打扰别人睡觉,懂了吗?如果宠儿呆会乖乖的,那等会儿爹爹就给你讲故事,陪你玩。”叶思忘随便找了个借口哄宠儿,顺便还丢出诱饵“诱惑”天真可爱的宠儿。   宠儿才不管有没有人在睡觉,只是听到父亲愿意给她讲故事,变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她最喜欢听叶思忘给她讲故事。宠儿乖乖地搂着父亲的脖子,静静地不说一句话,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四处好奇的看着。   而寺外的人,在叶思忘一家全部进去之后,才慢慢散了开来,口中还议论着叶思忘的诸位娇妻们的美貌,特别是玉小苋母女那一头刺眼的白发,丝毫没有任何的掩饰,让众人吓了一跳,但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叶思忘一行人的好兴致。带着清河公主在玄空的引领下来到长乐公主做法事的地方。   “公主殿下,安王爷和清河公主殿下来了。”玄空立即上前禀报。   盘坐在蒲团上专心颂经的长乐公主转过头,看到叶思忘和清河公主,还有两人怀中的宠儿,点头示意,表示感谢两人来为关倢上香。   看到长乐公主的样子,让叶思忘吓了一跳,原本雍容高贵,丰润有致的美丽脸庞削瘦了许多不说,面色苍白灰暗,让人一看即知自关倢死后的这几日,她从来没有好过过,看来,关倢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叶思忘与清河公主对望一眼,清河公主会意的走上前去,安慰长乐公主,细声劝慰着姑姑,让叶思忘带着宠儿先走,她一会儿再回来。   叶思忘点点头,抱着宠儿出了佛殿,在一个小沙弥的带领下到了众女上香的大殿,不过,他并不想进去,对于这些求神拜佛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感兴趣,叶思忘与他师父一般,从来都不信鬼神。   向院中古柏下的石桌走去,发现玉小苋也在那里,不禁微微一笑,看来,他的宝贝娇妻也是一个不信鬼神的主。   “我记得娘可是非常信奉佛法的,怎么你在这里,不陪娘吗?”叶思忘坏坏地笑着揶揄玉小苋,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伸手抱住宠儿逗玩,口中道:“我刚刚已经去上过香了,拜神重要的是诚心,不是在里面时间越长就越好。”   叶思忘撇撇嘴,不予置评,她喜欢找借口就让她找好了,还是不要过于认真的好,免得他这聪慧的娇妻恼羞成怒,与他没完没了起来,那才是痛苦。   两人坐了一阵,众女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唯有丈母娘还在里面,询问的目光望向最后一个出来的云凤语,云凤语淡笑道:“娘在观音堂里颂念心经,等会儿才出来。”   叶思忘点点头,又等了一阵,连去长乐公主那里的清河公主都回来了,也没见玉夫人出来,叶思忘眉头蹙了起来,把宠儿交还给清河公主,道:“我进去看看,你们先过去偏殿,玄空大师给我们准备了斋食,相国寺的素菜远近出名,今日我们就好好偿偿,我接了娘一起过来找你们。”   众女点头答应,一起往偏殿去了,叶思忘又坐在石椅上等了一阵,玉夫人还没有出来,只得站起身,朝观音堂走去,怕打扰到丈母娘念经,只能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料不到刚进去却听到一阵争吵声,听声音,却是他的丈母娘玉夫人和一个不知道的男声。   “如烟,你到底要我如何说你才会信我?当初我离开你和苋儿确实是迫不得已的,我这次回来,就是希望能接你们母女跟我回去的!”男子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你住口!”玉夫人冷然打断他的话,怒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今日的玉如烟,再也不是过去的玉如烟,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了!你走吧,我们母女过得很好,不需要你!”   “如烟,我知道,你一个女子,独自把苋儿抚养长大吃了很多苦,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们好吗?最起码,我是苋儿的父亲,让我尽一份父亲的责任好吗?”男子显得颇有耐心,依旧不屈不挠的劝着玉夫人,希望玉夫人能答应自己。   叶思忘听了一阵,明白过来,看来这男子就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负心岳父,抛弃了玉夫人和玉小苋的那个臭男人了。   悄悄的屏住呼吸,叶思忘轻手轻脚的靠近,找了一个适宜隐藏身形,又能看到里面情形的地方,轻轻跃了过去,往里面一看,玉夫人就坐在蒲团之上,在她的身后,站了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成熟英俊,浑身散发着成熟男子特有的迷人魅力,看得叶思忘直砸舌,难怪能迷倒他丈母娘那么冷漠的女子了,原来是这样一个美男子啊。   “耶律楚齐,大辽的河西王。”玉如烟忽然呼出一个让人惊讶的名字来,冷笑着道:“你不用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在你离开我们母女第二年,我就已经查到了你的底细,否则,你认为以我们百花宫笑傲天下的情报能力,会找不回你这个负心人吗?”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上笑容不变,道:“我知道你会查到我是谁,我也知道我的身份终有瞒不住的一天,但是,我离开你们也是不得已的,那时候,我大辽和天朝开战在即,我身为河西王,统领大辽三十万兵马,不可能撒手不管,我必须为大汗领兵作战,而你是天朝人,我怕你不谅解我,我……”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不用再说什么好听话了!原因大家都知道,就是为了我们母女那一头与常人不同的白发!”玉夫人冷笑着打断耶律楚齐的话,冷冷道:“总之,我们是不可能了,苋儿也永远都不可能叫你父亲,当初是你选择抛弃我们母女的,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从此之后,我们只是陌路人。”   “如烟,你怎能如此绝情!无视我一片赤诚之心,我对你……”男子一脸黯然神伤的表情,好似被玉夫人绝情的话伤了心。   玉夫人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讽刺,冷淡的道:“休要再提你对我如何!你不害臊,我都替你恶心!你真正的目的如何,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诚心想认我们母女,不会等到今日才来,不会等到苋儿嫁给了当朝安王叶思忘为妻之后,不会等到我忘儿得势的时候,也不会等待你做为大辽使臣进京的时候!你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的别有用心,我告诉你,耶律楚齐,为了忘儿,为了苋儿的幸福,我会把你当成敌人来对付,今日你来见我来错了!”   男子面色有些难堪,眼中掠过一丝杀机,功聚右掌,似乎被玉夫人说到了痛处,有些恼羞成怒,对玉夫人动了杀机。   叶思忘一看,连忙出声:“娘,您的经念完了吗?小苋她们还等着您一起去用膳呢。”说着,走了出来,目光冷冷看着耶律楚齐,抱拳为礼,一边扶起坐在蒲团上的玉夫人,一边道:“耶律王爷,本王叶思忘,久仰王爷大名,今日一见,原来是见面不如闻名啊,真是让在下失望。”   男子面上掠过一阵难堪,对着叶思忘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个笑容,道:“王爷过奖了,说来王爷的妻子中,小苋还是本王的女儿,难道这就是王爷对待岳父大人的态度?”   叶思忘感觉到扶着的玉夫人娇躯一颤,不禁怒从心起,哈哈笑了起来:“好笑真是好笑!天下皮厚之人,依本王看来,非河西王莫属了!我家丈母娘都已经不认你了,还有脸在这里呆着不说,居然还想攀上本王这门亲戚?有空打盆水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再说,省得贻笑大方!”   “你……!叶思忘,本王一再以礼相待,你为何一再出言相讽?就算你不认本王这个岳父,但本王也远来是客,天朝向来号称礼仪之邦,难道这就是你们天朝的待客之道吗?”耶律楚齐被叶思忘气得直发抖,但仍旧极力忍着。   叶思忘呵呵轻笑着,肆无忌惮的打量了耶律楚齐一阵,道:“看来王爷真是孤陋寡闻了,难道不知道我们天朝的礼仪是专门为人为设的吗?本王理该如此对你,这有什么奇怪的!”   耶律楚齐如何听不出来叶思忘是在骂他不是人,再也忍不住心头怒气,右掌一提,向叶思忘拍来,口中骂着:“好你个叶思忘,本王今日就替你们皇帝教训你一下,让你好好学一学什么是待客之道。” 第四十四章 魔教遗孤   叶思忘轻佻一笑,浑然没有了一身贵气,像个小流氓似的轻轻把玉夫人推到一边,口气邪魅中带着兴奋的道:“要打架吗?正好,本王一见你就手痒,巴不得好好打你一顿,你自己送上来正好!”说着,一出手就是要命的“玄天三式”,他早就想动手打人了,因此才故意一再用言语相逼,想激怒耶律楚齐,好一上手就狠狠教训他一顿。   耶律楚齐也是识货之人,虽然没有认出叶思忘的招式,不知道这是武神慕容无过的招牌杀着,但还是知道叶思忘这招的厉害,不敢硬接,就势连忙一闪,撞开窗户逃逸而去,不过,还是被叶思忘打成了重伤。   “哼,算你跑得快,这次暂时这样,等下次看到你少爷我不剥了你一层皮才怪,敢欺负我家丈母娘,不想活了!”叶思忘不甘心的小声嘀咕着,悻悻然的收势,心中盘算着以后遇到耶律楚齐要怎么整他。   “娘,我们走吧,出去用膳。”嘀咕完,才一边对玉夫人说话,一边转头看向玉夫人,谁知却看到玉夫人满脸的苍白之色,没有焦距的瞳孔一片惊吓之色,怔怔地对着叶思忘,叶思忘被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过去,扶住玉夫人摇摇欲坠的娇躯,急声道:“娘,娘,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玉夫人经叶思忘扶住身躯,眼睛才慢慢找回焦距,待看清叶思忘的脸时,居然对着叶思忘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口中嗔怒着:“你这混蛋小子,怎么这么莽撞!连敌人的虚实都没弄清楚就跟人家动手,你不知道他的实力,怎么就这么跟他打起来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你让苋儿她们怎么活啊?”   “娘,娘,别打了,娘,大不了下次我问清楚了再打好了,再说娘您忘了小婿的师父是谁了吗?当今世上,能一动手就伤到我的人根本没有了,娘,您别生气啊!”叶思忘抱着头,又不敢躲,只能任由玉夫人的手打到身上,口中连忙辩解着。   玉夫人一听也是,自己是关心则乱,一时间竟然忘了叶思忘那显赫的师门了,这才收回打叶思忘的手,怔怔地出起神来,心中隐隐有股难言的悲伤,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却不见她哭出声来,这次,叶思忘是真的吓坏了,再也顾不得其他,摇晃着玉夫人的身体,大声叫着:“娘,娘,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是不是那个混蛋欺负你?我立即就去把他宰了!”说着就要出去,玉夫人连忙一把拉住他,依旧流着眼泪的泪眼朦朦胧胧地看着叶思忘,依稀只能看到他俊美的脸庞,脚下一软,扑在叶思忘怀中,“哇”一声哭了出来。   叶思忘张了张嘴,有些不自在,又有些不解的挠挠头,但看玉夫人哭得悲悲切切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揽着她如刀削般的香肩,口中喃喃道:“管他呢!胸膛借你哭一下好了!”   玉夫人这一哭,仿佛要哭个天昏地暗,把叶思忘好好一件白裳,胸膛这一块全部哭湿了,叶思忘怕她哭的太多眼睛疼,有些无赖的出声道:“娘唉,小婿我知道你很伤心了,不过,看在小苋难得给我做件衣服的份上,看在小婿呆会还得出去见人的份上,您就拦截一下泛滥的洪水吧,要不然小婿可就要给您淹死了,可不能让宠儿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啊!”   玉夫人原本还有悲伤的情绪,被叶思忘这一说,差点就忍俊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幸好她忍功深厚,一把推开叶思忘,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故作冷淡的道:“你先出去,为娘还要再念几遍心经,膳食你们用就是了,为娘自会照顾自己,你们不用等我,我自会回去。”   叶思忘纳闷的看着丈母娘,不明白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选择听话的离开,又交代了几句让她小心的话,出了门,吩咐西门玄月守在外面,等她颂完经好护送她回去。   再进偏殿前,运功把胸膛上的泪水蒸干,虽然还有痕迹,但比湿淋淋的样子舒服多了,真不明白,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泪水?不知道是不是丈母娘平时都不哭,今天一次哭出来,所以眼泪才会那么多!不过,最可恶的还说那个耶律楚齐,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害的他那美美的丈母娘那么伤心,间接的害的小苋她们母女的关系恶劣,总之,耶律楚齐就是罪魁祸首,绝对不能放过!   进了偏殿,众女见只有叶思忘一个人来,并没有见到玉夫人,连忙问是怎么了,叶思忘苦笑着道:“娘说她还要继续念经,让我们先吃,吃了先回去,她自会回去。”   “哦,这样啊。”   “嗯,我已经让玄月等在外面,等会儿娘念完经就护送她回府中。”众女这才放下心来,与叶思忘一起享用素菜。   相国寺的素菜不愧是闻名京城,确实不错,就连宠儿都很喜欢吃,乖乖地让念竹喂了两碗饭,不再象平时那样,每次喂她吃饭就象打战似的。   用完素食,叶思忘一家子打道回府,给玉夫人留下一顶小轿,全家浩浩荡荡的出发回城里,来到半山腰,突然响起一阵琴音,众女还没有感到什么,宠儿就突然大哭起来,叶思忘不禁脸色一变,怒道:“何方妖孽?竟然敢暗算本王!姑姑,这是魔教的追魂曲,你们注意,我去看看。”说着,从马上跃起,脚尖轻点树梢,直直的向西边扑去,手中抽出了随身佩带的长软剑,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叶思忘的师娘中,有一位就是出身魔教,在未嫁与叶思忘的师父慕容无过之前是魔教的圣处女,追魂音就是她的看家本领,叶思忘也曾经学过,只是因他是男子,学的不精,只是为了安慰师娘,随意的学了一下。不过虽然只是随意的学学,但弹琴的人在他面前是休想隐藏身形的,叶思忘只一听就知道位置,毫不犹豫的就刺了过去。   一棵大树后,一个脸蒙面纱的女子正在弹琴,那追魂音就是出自她的手下。叶思忘一剑就把她的琴挑翻在地,剑尖指着她的脸,怒道:“是谁派你来的?竟然敢行刺本王!”   那女子的面纱被叶思忘的剑气扫落,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犹带稚气的面孔,眼中带着歉意,低声对叶思忘道:“安王爷,奴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奴家也是奉命要把安王爷留在此处半个时辰,只要安王爷能在此地停留半个时辰,奴家定有厚报。”   叶思忘看着女子的娇面,那火爆的丰满身材,清秀中犹带稚气的美丽面孔,竟然是识香楼的头牌,号称三绝的名妓花可人。   叶思忘眉头皱了起来,现在看来,这花可人的确是魔教的人,想不到魔教在三十年前被人所灭之后还有遗孤在,想起下山的时候师娘交代的查探魔教被灭原由的任务,心中一动,撤回软剑,问道:“花姑娘,要本王留在这里半个时辰也行,先告诉本王为了什么原因,否则,本王立即离开,你应该知道,本王有这个能耐。”   花可人一脸的羞愧表情,低声道:“奴家知道安王爷武功高强,奴家学艺不精,留不住安王爷,奴家虽然身份低贱,仍识得民族大义,知道安王爷在我朝的份量,天胆也不敢伤害安王爷,只是,求求安王爷发发慈悲,不要问奴家原因,只需留在这里半个时辰就行。”说着,清秀的脸上露出恳求的神情来,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叶思忘不为所动,脑中回想着去识香楼见花可人的情景,心中一动,问道:“是因为那个叫小萍的侍女吗?她有什么图谋?告诉本王!”   花可人面色一变,骇然看着叶思忘,显然叶思忘猜对了。   叶思忘眯起眼睛,看着不停摇头的花可人,她一脸痛苦的样子,显然有苦衷。只能在心中对自己苦笑一声,看在师娘的份上,看来这件事是不管不行了。   微微叹了口气,叶思忘苦笑着道:“花姑娘,你看清楚我的手势,看清楚了你再考虑要不要说!”   叶思忘摆出师娘教给的魔教独特的手势,花可人一看,不禁又惊又喜,“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也比出自己的手势,恭敬的道:“圣教第八十七代弟子花茗儿见过圣处女,弟子终于找到您了!”   叶思忘被她的称呼弄得一阵尴尬,早就说了,这个手势应该让女的来比,看吧,他一个大男人被人称作圣处女,什么脸面都没有了,师娘根本就是故意欺负他,还说什么要他寻找魔教遗孤。   “那个……我不是你们圣处女了,我是男的,我师娘是你们八十代的圣处女,我是奉她老人家之命,寻找圣教遗孤的,你不要叫我圣处女,这很尴尬!”叶思忘努力的板着脸,希望让花可人不要再叫自己圣处女。   “圣……啊,不,前辈,求求您救救茗儿的师父吧!”花可人,不,现在应该叫花茗儿哭着求道。   “你师父?怎么回事?” 第四十五章 驰援长乐   “茗儿和师父自从圣教被人所灭之后,一直隐姓埋名隐居在苏州,不知为何身份竟然被那个小萍识破,师父遭了暗算,被她所囚,茗儿被逼做了歌妓,随她进了京城,前几日,她得知长乐公主要在相国寺为关倢做超度法事,便安排下刺杀计划,不料前辈突然带着家人来上香,为了避免计划被前辈所破坏,便命晚辈在此拦阻前辈,如果不能让前辈留在此地最少半个时辰的时间,那……那茗儿的师父就……”花茗儿呜呜哭了起来。叶思忘蹙起眉头,问:“你知道你师父被她关在哪里吗?”   “不知道,茗儿每次去见师父,都被蒙住眼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茗儿的师父一定在京城之内。”   “京城啊。”叶思忘摩莎着下巴,让花茗儿起来:“只要在京城之内,我就能帮你把师父找出来,好了,你现在跟我来。”   把花茗儿交给司空明月,让她照顾着,拉过玉小苋,把花茗儿说的事情告诉给她,商议是否要去救长乐公主。照叶思忘的本心来说,他根本就不想去救,长乐公主死了,对他利大于弊,他根本就不想去救。   “思忘,那个小萍身份可疑,为什么她要刺杀长乐公主,而只是让人阻拦你半个时辰,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妾身猜不透,但是,肯定有着对她有益,但对我们无益的利益在里面,就目前的情况来手,即使救了长乐公主于大局也没有多大的影响,而不救,那朝中的势力,恐怕又要重新划分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夫君你的势力,夫君是要一个熟悉的敌人,还是要许多个陌生的敌人?”玉小苋表达出自己的看法。   叶思忘点点头,虽然他不想去救长乐公主,但他答应过关倢,一定会保住长乐公主的命,与玉小苋商议,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能去驰援的理由而已。   叶思忘也不废话,只是让玉小苋等人小心,先回府,自己则问明了狙杀长乐公主的地方,飞身前去搭救,心中幻想着长乐公主见到自己去搭救时的表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呕死?   从山顶的相国寺到山下,所经路途是一股弯弯曲曲的山路,长约9里,其中,树林最密的地方在3里处,而叶思忘被拦在了6里处。   叶思忘运起轻功,只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长乐公主被围攻的地方,轻轻站在树梢上,谁也没发现他的到来。   叶思忘扫视一眼场中,冷淡的眼中有着讥诮,场面还真是惨烈啊,长乐公主的贴身护卫,已经死的死,伤的伤,连长乐公主自己,也受了伤,被四个蒙面人围攻,还有一个蒙面人站在一旁看着,看那人的身材,应该就是那个小萍了。   “啧啧,这么多人打那么几个人,真是丢脸哦!不如我插一脚怎么样?”叶思忘笑嘻嘻的落到场中,小萍看到他,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来。   “叶思忘,是你?!”长乐公主料不到叶思忘会来,表情甚是古怪,但却看不出她真实的心情,让叶思忘一阵郁闷。   不理长乐公主,叶思忘对着小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小萍姑娘,在下很同情你的运气,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刺杀公主殿下的机会,居然碰巧我家丈母娘要上香,看来,你只能哀叹你的不幸了!”   看着叶思忘笑眯眯的脸庞,长乐公主知道叶思忘已经动了杀机了,不禁心神一震,叶思忘的武功,她是知道的,有了叶思忘,今天能活着回去的机会就大了!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小萍冷冷地下了命令,料不到花茗儿竟然没有拦住叶思忘,让他赶了过来,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只能拼了,只要能杀死两人中的一个,对她的计划,对家族,都是有利的。   杀手们得她命令,竟然全都放弃防守招式,招招杀着,叶思忘眼光一冷,移到长乐公主旁边,帮她解决杀手,“唰唰”几剑,完全是硬拼的招式,以快打快,全往杀手们的要害攻去,力图一击致命。长乐公主精神一震,也跟着叶思忘一样,杀招尽出。   不一会儿之后,西门玄月带人赶到,还有玉夫人,刚才叶思忘离开的时候,就让玉小苋去通知西门玄月来支援,玉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也赶了来帮忙。   这是叶思忘第一次见到玉夫人动手,以前从来没见过,想不到这个丈母娘的武功也不可小歧,难怪百花宫能屹立武林这么久也没人敢招惹了。   对着眼睛还有些红肿的丈母娘咧嘴一笑,惹来了一个白眼,叶思忘丝毫不以为意,手中招式更疾。有了西门玄月和玉夫人的支援,场面立即变成了一面倒,叶思忘盯住小萍,笑着跃了过去,话也不说,冲着她就是一剑。   小萍一把扯下面巾,怨毒的眼神看着叶思忘,道:“叶思忘,都怪你坏了我的大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嘴角淌下一丝黑血,竟是自杀了。叶思忘眉头皱了起来,小萍一死,要到哪里去找花茗儿被囚禁的师父啊?   用“传音入密”让西门玄月留下几个活口之后,叶思忘来到长乐公主身边,看着气喘吁吁的长乐公主,微微一叹,伸手扶住她,让她在马车上靠着,从怀中翻出瓶瓶罐罐来,一古脑的给她,交代她该内服的内服,该外敷的外敷,眼睛却紧盯着场中,生怕丈母娘出什么闪失。   长乐公主看着手中的药瓶,从扑鼻可闻的清香,她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灵药,照理来说,叶思忘与她可谓是敌对的立场,如果她死了,对叶思忘利大于弊,如果是她,知道叶思忘被人围攻,她肯定不会去救援,但为什么叶思忘要来,要来救她这个敌人?她不明白!   只是,以叶思忘的性格,他这次救了她,肯定会有一些要求,就算他不要求,她也肯定会让出一些利益作为回报,因为她们的关系,她不想让叶思忘有恩于她!   待场中的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叶思忘让西门玄月带上捉来的活口,朝长乐公主行礼,客气的道:“公主殿下,杀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活口由我带回去审问之后再给您答案,殿下还是回府好好修养一下吧。来人啊,护送公主殿下回府。”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再没有表示,让长乐公主愣愣地看着他,摸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叶思忘不管长乐公主的想法,对于这个阴毒的女人,他没有猜测她想法的兴趣,反正刚才她脸上那精彩的表情就已经够让他得意的了,反正慢慢来,这次的利息,他会慢慢收回来的,现在先确定这些人的身份再说。   坐上丈母娘的马车,叶思忘刚露出笑脸,玉夫人就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就冷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对叶思忘来个视而不见,恢复了平时那个冷漠的玉夫人,仿佛刚才的神情从来没有出现过,让叶思忘看得眼睛直眨,看来,女人变脸的速度真的比翻书还快啊。   回到府中,一众夫人都已经回到来了,叶思忘带着人直奔柴房,审问犯人,对于这些人,叶思忘一来就直接用上了迷魂术,他不明白,以京城的警卫能力,小萍居然有本事让这些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要么就是京城的防卫有着致命的漏洞,要么就是京城之内,有人接应她!这两点,不管基于哪一点,他都必须弄清楚。   问完口供出来,叶思忘一张脸上,表情臭臭的,浑身杀气四溢,该死的,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特别不能原谅的是,居然是他们灭了魔教!当初知道魔教被灭的时候,师娘伤心了好久,甚至大病一场,如果不是师父在,师娘肯定已经……   想到疼自己的师娘因为这件事而伤心,叶思忘心中的怒火就旺盛的燃烧起来,从小,师父、师娘就以真心待他,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到他,相同的,他也不允许有人让师父师娘们生气、伤心,凡是伤害到他师娘的人,他都绝不放过!   ※※※   长乐公主在西门玄月的护卫下回到府邸,浑身伤痕让秀玉吓了一跳,连忙侍侯她清洗伤口。长乐公主任由秀玉摆弄着身上的伤口,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叶思忘从天而降时的情景,无论如何想不到,居然会是叶思忘来救她?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救她?   长乐公主遇刺的事情,由叶思忘连夜进宫禀报给瑞泽知道,瑞泽大怒,命叶思忘严加追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堂堂的京畿重地,居然几次三番的发生刺杀事件,那他这个皇帝岂不是一点安全也没有?更何况,这次刺杀事件发生的时间还是在使臣进京的时候,这让天朝上国的脸面何存?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为此,叶思忘奉命统领京城警卫三军严查,叶思忘借机挥舞着名正言顺的杀人大棒,开始了新一轮的杀伐。 第四十六章 含沙射影   “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叶思忘询问玉小苋,玉小苋点点头,递给叶思忘一摞厚厚的纸卷,叶思忘接过装好,脸上的表情沉静淡然,没有激动,也没有喜悦。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机会,虽然难得,但是,想扳倒那些人,还不够,一来时机不对,瑞泽不会答应,二来,那些人手中握着重兵,要动他们也需要一些准备,要不然,动到天朝的根基,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拿这些资料去,只是给瑞泽的一个警示。叶思忘换上官服,准备进宫面圣。玉小苋站起身,帮他整理着,秀眉微微蹙着,显然心中有事。   “怎么了?”   “我在想,这个骨头可不好啃,一个不好,满盘皆输啊,无论如何都要想个稳妥的办法,否则,我真的不赞成动手。”玉小苋不无忧虑的说道。叶思忘眉头也蹙了起来,道:“我知道,不过,我还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   “你还记得我运送税银时遇到的那个自称神的人吗?”叶思忘突然笑了出来,眼中带着愤恨,对于那个自称神的少年,他一刻也不会忘记,他加在他身上的屈辱,时时都在刺痛着叶思忘,这段时间以来努力的练功,为的就是一血前耻,不为别的,只为了师父的英名,叶思忘不允许师父的英名因为他而被污染。   玉小苋瞟了叶思忘一眼,把他的神色都看入眼中,微微一笑,柔软的玉手轻轻抚上叶思忘的胸膛,轻轻抚动着,安抚叶思忘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个计策不错,好了,进宫去吧,我等你回来。”   “恩。”点点头,叶思忘出府而去。   来到皇宫,让太监进去禀报,叶思忘静静地候在殿外。正等着,长乐公主的贴身侍女秀玉走了过来,秀玉见到叶思忘,连忙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叶思忘示意她免礼,和声道:“秀玉姑娘免礼,公主殿下的伤好些了吗?上次给的药够不够?不够我再让人送去。”   秀玉稚气的娃娃脸浮现一个可爱的笑容,道:“劳王爷挂心了,公主已经好了很多了,这都多亏了王爷您给的灵药,再加上皇上御赐的灵药,公主的伤势很快就会好的。”叶思忘点点头,这时,进去禀报的太监走了出来,秀玉一见,连忙向叶思忘告退。   瑞泽召叶思忘进去。说来,瑞泽也算一个勤奋的好皇帝,下朝之后,除了处理朝政,还会自觉的去看叶思忘介绍给他看的书,不到深夜不入睡,即使现在娶了皇后也是一样。   “皇上新婚,微臣还没有给皇上您祝贺呢,请恕微臣迟来祝贺之罪。”叶思忘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向瑞泽道。   瑞泽白了叶思忘一眼,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叶卿家深夜进宫,找朕有何事禀报?还不快快说来。”   叶思忘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把卷宗呈了上去。瑞泽看了叶思忘一眼,接过卷宗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加凝重,眉头蹙得越来越紧,猛地一下把卷宗合起,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稳下心神,问叶思忘:“叶卿这些都是真的?”   “回皇上,千真万确!”叶思忘不多说,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这种时候,不适合多说,瑞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孩子,他会自己判断情况的真假的。   “难怪难怪!先是爱卿你从光海回京的时候遇刺,接着是姑姑,原来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毒谋!现在朕想想真是后怕,如果让他们得逞其中之一,那情况就不会再象现在这般了。”瑞泽不禁有些感叹,旋即脸色一转,问叶思忘:“叶卿这些都是从哪里查来的?似乎叶卿的情报总是特别及时、准确?”   “回皇上,先皇在位时,在微臣前去光海的时候,曾经秘密命令微臣建立一个情报网,经过长久的努力,如今已经能有效的利用,听候皇上差遣。”叶思忘把一切都推到了死去的老皇帝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又查不到什么,而且还能让瑞泽知道老皇帝是多么的信任他。   瑞泽恍然点点头,原来是父皇秘密下命的啊,想到这个情报组织居然能调查到这么机密的事情,眼中不禁精光一闪,有了这个情报组织,许多事情,他就方便许多了。   “事情既然已经证据确凿,爱卿有何打算?”瑞泽不表态,打算静看叶思忘的态度,他把这些东西交上来,肯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了。叶思忘漠然笑了笑,道:“回皇上,微臣没有什么打算,微臣一切都听从皇上的吩咐,如果皇上要微臣办,那微臣一定尽力去办,如果皇上要微臣不办,那微臣也可以压下,一切只看皇上的意思。”   瑞泽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是苦笑:“叶卿家,你明明心中已经有计较了,更何况,朕不信你不懂朕的心思!”   叶思忘笑了出来,行礼道:“既然皇上这样说,那微臣知道该如何办了!不过,皇上,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卿家与朕,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说吧,朕听着。”瑞泽微笑着看着叶思忘,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叶思忘无私的教导,细心的关照,时时刻刻为他着想,甘愿为他背负一切的态度,赢得了瑞泽真心的信任。   瑞泽从小就跟着皇太后长大,可以说是皇太后最宠爱的皇子,再加上太子又是他大哥,论争夺皇位,原本怎么也不会有他这个排行第九的皇子的份儿的,因此,在皇位争夺战中,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间接的,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后来,先是瑞明,后是瑞青和瑞风,三位兄长的依依死去,让瑞泽伤心了好久,原来,在皇家,兄弟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情义可言,连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都没有,这让瑞泽伤心了好久,让瑞泽更加珍惜现在,而叶思忘对他的关怀,全心的帮助,让他隐隐中,在心底,竟然把叶思忘当作了兄长一般的对待。在皇家,从小,除了皇太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包括先皇都没对瑞泽这么好过,让重情义的瑞泽,对叶思忘全心的信赖起来,因此,才会跟叶思忘这么的随意。   “有一个词皇上应该知道,那就是养虎为患!”叶思忘笑得有些深沉。瑞泽眉头微蹙,已经明白叶思忘的话了,但是他也有身为皇帝的无奈:“叶卿家,朕不能不顾天下的百姓,如果发生战乱,那首先的苦的就是天下的黎民百姓,朕不忍心,卿家不是教过朕吗?天下以民为本,君为轻,社稷次之。”   叶思忘依旧笑着,道:“皇上说的没错,不过,皇上多虑了,臣有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可以担保能有惊无险的解决一切!”   “哦,什么办法?”   叶思忘面上现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来,淡淡的道:“不知皇上还记不记得柳智清的叛乱是怎么平息的?”   瑞泽神情一窒,脸上显出凝重,与叶思忘对望一眼,吩咐左右:“你们先退下,朕有事与叶卿家商议。”   “是,皇上!”左右的太监、宫女、侍卫全都退了下去。   “卿家说的是那些人?”   待所有人全都退下去之后,瑞泽才沉声问叶思忘。叶思忘轻轻颔首。   瑞泽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的道:“那些人,朕调不动他们,他们的职责只是护卫皇帝的安全,其余皆不在责任范围之内,朕……”瑞泽再也说不下去,只能再次叹了口气。   “皇上,双拳难敌四手,好汗架不住人多,天下都是皇上,皇上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叶思忘神情不动,把自己摆在了遥远的天边,轻轻的说着,话中有话的样子,让瑞泽好一阵疑惑,但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看着叶思忘神秘的笑容,恍然大悟,喜道:“叶卿家,朕明白了,放心,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叶思忘这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告退出宫。这是第一步,只要这一步踏出去,后面的就好做多了。   回到府中,一干娇妻只有司空明月和玉小苋还等着他,再加上一个身份尴尬的海净,三人各自坐在厅中。司空明月与玉小苋是在等夫婿归来,海净则手持书卷在看书,不知是在等叶思忘,还是在看书。   叶思忘微微一笑,与三女打过招呼,回到里间换下官服,还未与两位娇妻说话,家丁就来报,说一个自称花茗儿的女子求见。叶思忘愣了愣,笑了起来,古怪的看了海净一眼,一旁的司空明月和玉小苋也是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海净,原本安静地看书的海净也放下书,静静地坐在椅中,似乎在等着什么。 第四十七章 探望   叶思忘让家丁把花茗儿迎进来。花茗儿一进来,可爱稚气的脸上就是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浑然不管一旁做的三女,冲着叶思忘扑了过去,“扑通”一下在叶思忘面前跪下,哭了起来:“前辈,求求你,救救茗儿的师父吧,都已经好几天了,如果再不去,那……那茗儿的师父就……”   看着她哭得鼻涕眼泪淌个不停的样子,叶思忘眉头直皱,心中暗暗叫苦,这个花茗儿怎么一点也不像在识香楼看到的花可人的样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哭起来还象他宝贝女儿似的,哪里有什么梨花带雨的美态,反而象小孩子一样可笑,难道当初是假装的?   “呃……花姑娘,你先起来,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三处地方,今晚我就会派人去查探,如果确定你师父被关在三处的其中一处,今晚我的手下就会救回来。”叶思忘连忙出声安慰她,这几天,他差点没被花茗儿缠死,现在一看到她,心中还有些后怕。   海净看着花茗儿的样子,微微摇摇头,这一代的魔教圣处女怎么是这么一个德性,真是让她这宿敌失望,她见过叶思忘的师娘,魔教八十代的圣处女,妩媚性感的样子至今还在她脑海中留着深刻的印象,静时如处子般纯洁动人,动时又是烟视媚行,迷得人心魂皆失的样子,举手投足尽是宗师风范,以海净的修为,在叶思忘的师娘面前根本就不够看,每次见到叶思忘的师娘,都是海净受苦的时候,因为她佛海内功与魔教的内功是相克的,而海净根本就不是叶思忘师娘的对手。   叶思忘看了海净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再看看坐立不安的花茗儿,也是有些感叹,琢磨着是不是想个办法把花茗儿弄到师娘那里去,让师娘好好调教一下,要不然,堂堂圣教的圣处女,居然被佛海传人看不起,那也太没面子了。   几人坐在厅中慢慢的聊着,海净并不参与,司空明月则不停宽慰着焦躁不安的花茗儿。一个时辰后,独孤觉带着手下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血迹斑斑的衣服,有些干枯的四肢,让叶思忘皱起了眉头,眼睛微眯,双拳紧紧握了起来,旋又放开。   花茗儿一看到那老太婆,悲呼一声“师父”,扑了过去,老妪睁开无神的眼睛,看着花茗儿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茗儿,让你受委屈了。”   花茗儿呜呜哭着摇摇头,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甩得眼泪到处飞,让叶思忘有些哭笑不得,越看越象宠儿了,询问的眼光看向独孤觉,独孤觉只是点点头,然后便抱拳微微一礼,退下了。   叶思忘走过去,伸手捞起老妪没有什么力道的手臂把脉,眉头皱了起来,淡淡问出一句:“他们挑了你的手筋、脚筋?”   老妪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谢公子关心,这些都没什么,只要还活着就行。”   叶思忘深深看了老妪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召来西门玄月,让他给老妪看伤,说起治疗外伤,西门玄月比叶思忘精通。   “茗儿,你和你师父就暂时住在王府吧,等你师父的伤势好一些了,我让人送你们去见你们圣教的长辈,你们的事情,连我都要听她老人家安排,放心,自会给一个交代出来的。”   “嗯,谢谢前辈。”茗儿孩子气的擦擦眼泪,感激的对叶思忘道。叶思忘笑着摇摇手,让她下去照顾她师父去了。   待两人离开,海净才舒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叶思忘,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怕叶思忘听了不开心。   叶思忘看了海净一眼,嘴角隐带讥诮,轻轻吟道:“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吟完,哈哈笑着道:“老婆们,我们去睡觉吧!”   轻狂的样子,惹来司空明月和玉小苋两对大白眼,不过叶思忘才不管呢,一手一个搂着就回卧室去了。海净怔怔看着叶思忘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着叶思忘刚才吟的那两句话,神情有些落寞,轻轻叹了口气,才站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瑞泽带着侍卫、太监到了长乐公主的府邸,亲自去探望长乐公主的伤势,这一举动,让长乐公主又是感动,又是安慰,心道总算没有白疼这个侄儿,他还记挂着她这个姑姑。   “皇上。”长乐公主挣扎着起身想向瑞泽行礼,瑞泽立即快步走了过去,扶住长乐公主,关切的道:“姑姑,不要起身,你的伤势还没好,怎么能起来?你跟朕姑侄俩还需要如此多礼吗?”   长乐公主愣了愣,眼中精光一闪,看着瑞泽,似乎想看出他真正的想法来,瑞泽似乎没注意到长乐公主的打量,微笑着扶着长乐公主躺下,又召来给长乐公主治疗的御医,询问着长乐公主的治疗情况。   长乐公主静静躺在榻上,平静的表情,平静的眼神,看不出真正的心思,只是默默看着瑞泽,似乎想看透他一般。   询问完长乐公主的治疗情况,瑞泽摒退左右,和声道:“姑姑,现在,我们姑侄俩可以好好说说话了。叶卿家已经把案子查明了,这是他呈上来的证据,我很为难,希望姑姑能指点侄儿迷津。”瑞泽放弃了皇帝的自称“朕”而改成了我,表示他是在用侄儿的身份向长乐公主讨教。   长乐公主瞟了瑞泽一眼,接过瑞泽递过来的卷宗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蹙得越紧,待她看完,缓缓闭了一下眼睛,好像有些精力不继的样子,闭目养神一般,但也就是这一闭眼,把她所有情绪都完美的掩藏起来,让瑞泽看得心中一动。   “皇上打算怎么办?希望姑姑为皇上做什么?”长乐公主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就奔主题去了。瑞泽温和一笑,语带歉意的道:“侄儿知道姑姑身子不好,不该拿这些烦心事来打扰姑姑,但侄儿也没有办法。”   长乐公主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没什么,皇上请说吧,只要姑姑能做的,姑姑一定帮你。”   瑞泽点点头,神情一肃,道:“朕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叶卿家呈这些证据上来的时候,就劝朕为了江山社稷,暂忍一时之气,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动手,但是,朕忍不下去,他们居然敢动手伤害姑姑,如果不是叶卿家赶去救援,朕实在不敢设想后果!在京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猖狂,伤害朕信任的人,朕实在忍不下去!那些人就象一颗毒瘤,如果不拔去,将会祸及朕的整个江山,朕,绝对不能姑息!”   瑞泽年轻的脸庞现出坚毅,隐隐散发出身为帝王的威严来,看来,这将近两年的帝王生涯,已经改变他很多了。   “皇上,您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长乐公主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瑞泽愣了愣,长乐公主连忙示意瑞泽继续说。   “朕知道现在动他们的危险性,朕也知道如果不能一举把他们拔除的后果,但是,姑姑,只要解除了他们的军权,一切就都不足为惧,朕以为,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如何安全的解除他们的军权。”   “皇上言之有理,要解除军权,最适合的就是秘密进行,但是,知易行难。”长乐公主微微一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瑞泽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道:“朕有个办法,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想让姑姑指点一下。”   “什么办法?”   “姑姑,朕想知道,在柳智清那逆贼发动叛乱的时候,来救援的那些人是什么人?还有,本来一直陪在朕身边为朕出谋划策,后来突然离开的那个神秘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瑞泽有些兴奋的问道。长乐公主黛眉蹙了起来,明白了瑞泽的意思:“皇上想找他们帮忙?”   “嗯嗯!”瑞泽兴奋的点点头,完全没了沉稳,道:“如果他们能出手帮助朕,再加上叶爱卿的手下,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完成朕想做的这些事情。”   长乐公主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连忙垂下眼帘,闭目休息,待呼吸平稳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却不看瑞泽,只是盯着缎被上的刺绣瞧,缓缓问一句:“这是皇上自己的意思?”   听长乐公主的话,瑞泽就知道她是怀疑这是叶思忘给他出的主意了,点点头,瑞泽道:“姑姑或许不知道,在那个少年在朕身边的日子里,那人没有一点为臣者应有的本分,在柳智清叛乱的时候,那个来救父皇的人,更是一副傲慢的态度,朕不明白!我们皇家不是最尊贵的吗?他们不是应该保护我们吗?为什么反过来变成我们必须去求他们?姑姑,你告诉朕,为什么?”   长乐公主料不到瑞泽会这样说,愣愣地看着瑞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才语带劝解的道:“皇上,关于那些人的事情,你最好不好知道太多,也不要管得太多比较好!”   “为什么?姑姑,告诉朕为什么,难道说,这天下,还有着比朕还大的人?还有着朕必须低头的人?那朕这个皇帝究竟算什么?姑姑,请您告诉侄儿!告诉朕!”瑞泽半分不让,咄咄逼人的追问着,势要逼长乐公主说出来。 第四十八章 结果   长乐公主愣了愣,大大的眼眸中现出为难,对瑞泽的问题,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反而缓缓闭上眼睛,良久才抛出一句:“请皇上不要问了,对于那些人,姑姑也不是很了解,皇上还是……”   “姑姑!”长乐公主话还没说完,瑞泽就猛地站起,打断长乐公主未完的话,一副心痛莫名的样子,道:“朕明白了!既然姑姑不肯为侄儿指点迷津,那朕也不会强迫姑姑。朕想,对于那些人,皇家档案室(一下子想不起这个在古代应该叫什么,姑且这么称呼吧)不会没有记载,姑姑不能说,朕可以自己去查。叨扰姑姑了,您好好休息,侄儿告退!”说着,甩开步子就走。   “皇上……”长乐公主忧愁的蹙着眉,出言欲叫住离开的瑞泽,但瑞泽只是回头对她笑了笑,温和而又坚定的道:“朕,不会让欲图谋害姑姑的人逍遥法外,朕,也不会让人凌驾于朕的头上!朕是皇帝,是天子,朕可以向百姓低头,但朕决不向氏族势力低头!”说完,瑞泽带着随从离开。   长乐公主被瑞泽的话镇住了,这个瑞泽,还是当初那个带着孩子气的孩子吗?不,不是了,就像她刚才说的一般,瑞泽,已经越来越符合他的身份,越来越像一个帝王了,或许,她真的选对了人。但是,那些人——那些人是现在的瑞泽不能招惹的啊,瑞泽现在的力量,对那些人,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皇家对那些人来说,只不过是一群位置站得比较高的人罢了,在他们眼里,皇家根本不算什么,如果瑞泽强来,那后果……   想到这里,长乐公主心中一阵不安,不行,她必须做点什么阻止瑞泽去做傻事,阻止瑞泽冲动。   “秀玉,秀玉。”主意打定,长乐公主立即行动,呼叫着秀玉。   “公主,奴婢在,有什么吩咐?”一直在外候着的秀玉连忙跑了进来。   “速速备轿,本宫要去安王府。”   “可是……公主您的伤……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秀玉有些迟疑,但看到长乐公主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来了,只能赶紧去办。一顶软轿迅速的布置好,扶着仍有些虚弱的长乐公主坐了上去,向安王府进发。   叶思忘正坐在书房与玉小苋说话,说的就是关于瑞泽去见长乐公主的事情,对于瑞泽能不能说动长乐公主,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瑞泽明白一个事实——那些人的存在,已经超越了皇家的存在,在那些人的眼里,皇家,长乐公主都不算什么,甚至他这个皇帝,想召他们做点事情都不可能。   瑞泽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皇帝,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管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皇家的人,都不会允许有这样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存在。以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让他对这个有清楚的认知,但是,经过这一次与长乐公主的会面,他会清晰明白的感觉到,并认识到这个威胁,卧榻之畔,瑞泽怎会容许这样的人存在?绝对不会容许的!   叶思忘坐没坐相的窝在椅子中,轻轻闻着茶杯中的清幽茶香,面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喝了一口茶水,轻轻舔舔嘴角,样子显得满足非常。   一旁的玉小苋被他的样子逗得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叶思忘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才勉力忍住笑,指着叶思忘道:“我现在非常肯定你和宠儿是父女了,因为你们喝水时的动作都一样,都是先喝一小口,舔舔嘴。”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宠儿不是我女儿,还会是谁的?这不是废话吗?我说,女人,有时间在这里观察我喝水的样子,还不如去做点别的事情。”   玉小苋呵呵笑着不理叶思忘,只是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把他手中的茶杯拿开,坐入他怀中,搂着他的脖子,道:“昨天,娘问我,什么时候要给她生一个外孙子,我说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好了,现在你给我一个答案,好让我应付娘去。”叶思忘笑了笑,瞄了她一眼,道:“那你想生吗?”   玉小苋立即摇摇头,苦恼的道:“问题就是人家一点都不想生,等一切安定下来再生不好吗?不明白娘这么着急做什么!”   叶思忘笑着疼爱的抚摸着她雪白的秀发,柔和的道:“不想生就不要生,最主要是你自己开心,娘那里,我会去说的,不用担心。”   “嗯!”玉小苋把头靠到他肩膀上,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温馨而又幸福。   “启禀王爷,长乐公主殿下来访,现正在看宠儿小姐,王爷见还是不见?”仆人在外面禀报。王府的书房是禁地,除了叶思忘的几位妻子和清河公主的念竹和恋竹,还有叶思忘从云天集团调来的那几个丫头外,谁都不准进来。   玉小苋和叶思忘对望一眼,知道瑞泽已经去见过长乐公主,看来长乐公主是不同意瑞泽的要求了,现下肯定是来找叶思忘做说客的。   “你帮我出去见见,就说我运功调息未醒,不便见客。”叶思忘懒洋洋地扬扬眉,推了推怀中的玉小苋,惹得玉小苋白了他一眼,却也只能起身出去见长乐公主,这种时候,叶思忘不想见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玉小苋出了书房,来到客厅,见到了脸色还有些苍白灰暗的长乐公主,连忙见礼,见过礼之后,淡淡地笑着道:“公主凤体违和,犹造访王府,真是有失远迎,夫君他调息练功未醒,不便见客,不知公主有何要事?可以告知小苋,小苋自会转告夫君知晓。”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还未说话,一旁的清河公主连忙抱起宠儿,向姑姑告别:“姑姑您与小苋姐姐要谈正事,我和宠儿先出去了。来,宠儿,娘带你去吃点心,和姑奶奶告别。”   “姑奶奶再见,宠儿跟娘去吃点。”宠儿听话的和长乐公主挥手告别,奶声奶气的可爱样子,让神色冷峻的长乐公主笑了出来,温柔的向宠儿挥手,与宠儿告别。   带清河公主带着宠儿出去之后,长乐公主才收回温柔的眼神,恢复冷峻的神色,而一直观察着长乐公主神色的玉小苋也收回观察的目光,恢复平静冷淡。   “本宫今日来有要事相商,既然叶大人不方便见,那本宫就先回去吧,待叶大人醒转,请告知叶大人,让他到本宫府中一趟。”长乐公主见叶思忘无法见她,隐隐有些遗憾,但又不知玉小苋能不能全权作主,且这些朝廷中的事情,实在不方便与玉小苋说,只得告辞。   玉小苋肃首送客,把长乐公主送走之后,才转回书房,把见面经过告诉叶思忘。叶思忘还是懒洋洋地,坐没坐相的窝在椅子里面,听了玉小苋的叙述之后,只是淡淡一笑,道:“瑞泽已经意识到危害了,肯定向长乐表示了决心,长乐担心了,看来她对那些人的实力还是比较了解的。”说着,突然停下话来,沉吟不语。   “怎么?你在担心吗?”玉小苋看了不说话的叶思忘一眼,把他眼底的深沉也看入眼中,低声问道。   叶思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垂下眼帘,闻着茶叶的幽香,道:“我在评估!做我想做的事情,我目前的实力够不够?我不能把云天集团,把师父,把无忧山卷入太多。”   玉小苋听了,不禁微微一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看来师父还说最了解你的人。”   “嘎?”叶思忘不解的看着玉小苋。玉小苋重又坐入他怀中,伸手揉着他的脸颊,眼中带着柔情,笑着道:“知道当日从土国回来途中去见师父时,师父把我叫到一旁单独说话,他老人家说了什么吗?”   叶思忘沉默下来,猜到了玉小苋要说的话。玉小苋笑了笑,低声道:“师父说,你这人什么都喜欢藏在心底,总是担心连累到师父,担心让云天集团受到牵连,其实,以云天集团现在的规模,就算在天朝的部分受到牵连,对云天集团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用担心太多,反正有他老人家在,看谁敢欺负你。”   叶思忘愣了愣,笑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底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既然师父已经如此待他,那他就更不能让师父失望了,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那他还怎么配做武神的徒弟!   眼中猛然射出精光,叶思忘用力在玉小苋唇上亲了一下,朗声道:“你让玄月、觉他们两个准备一下,通知石阔也准备一下,我呆会就进宫去见皇上。”   玉小苋点头答应,有些着迷的看着此刻的叶思忘,清秀的面孔忍不住有些羞红,表情晕陶陶地,这个男人,越来越让她喜爱了,她想,她真的被他迷住了。 第四十九章 安抚   皇宫之内,即使在晚上也应该亮如白昼的勤政殿,今天晚上竟然只是亮着一盏孤单单地油灯,除了那盏油灯照到的几许范围,其余皆漆黑一片。瑞泽静静地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大大的眼眸中有着伤心,一闪一闪地灯光照在他俊秀的脸上,让他脸上的落寞时隐时现,显得更加的孤寂。   今天去见了长乐公主之后,他在心中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在长乐公主的心中,他这个皇帝比不上那些人,他们皇家不是最尊贵的,他这个皇帝必须向那些人低头,必须让那些予取予求,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难道姑姑不明白吗?不明白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天朝,为了方家的江山,让那样的人存在,特别是存在皇室系统之中,根本就是养虎为患,甚至比乱臣贼子还可怕,为什么以姑姑的眼光,以姑姑的谋略没有看出来呢?难道她就甘愿这样被人间接的控制吗?   “皇上,安王大人在外求见。”侍侯瑞泽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请问瑞泽,皇上已经在勤政殿里呆坐一天了,连皇后来都没见,心情之差是他侍侯皇上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的,因此,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出任何差错,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要了他们的脑袋。   “谁?”出神中的瑞泽愣了愣,没有听清楚小太监的话,小太监连忙又重复了一遍,瑞泽眼睛一亮,连忙道:“快让他进来,朕要见他。”   “遵旨,皇上。”小太监退了下去,去请叶思忘进来。   叶思忘一进来,就看到瑞泽落寞的脸,不禁一奇,连礼也来不及行,就关切的问道:“皇上是不是受了什么挫折?脸色如此差,龙体要紧,请皇上放开胸怀,切莫伤心过度。”   瑞泽苦笑着摇摇头,挥挥手让左右退下,也不怪叶思忘不见礼,而是让叶思忘坐下,苦笑着道:“叶卿,在你的心目中,朕是什么?”   叶思忘被问得一愣,心眼一转,知道瑞泽是在长乐公主那里受了挫折和打击,希望能被自己信任的人肯定,以安慰他备受挫折伤害的心。   “皇上,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叶思忘又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瑞泽眼睛一瞪,带点微怒,道:“朕要听真话!最真的真话!”   “微臣明白了!那臣要请求皇上恕罪,因为臣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有些大逆不道。”   “朕恕你无罪。你就快说吧。”瑞泽有些急切,现在的他,就像迷失了道路的孩子,急切的需要有人指点,有人肯定他。   一直以来,长乐公主在瑞泽的生命中扮演了一个份量很重的角色,仅次于皇太后,瑞泽对她,不止有着敬重,还有着孩子对长辈的孺慕之情。长乐公主对瑞泽淳淳教导,对瑞泽的丝丝关心,都让瑞泽真心的把长乐公主当作长辈看待,虽然,因为长乐公主手中的权力,偶尔会与瑞泽产生摩擦冲突,但瑞泽从来未有想伤害长乐公主的真心,至多,只是希望长乐公主把手中的权力放一放,不要制肘到他而已,也因此,叶思忘才不赞成让太后把她被长乐公主囚禁的消息告知瑞泽,一是,长乐公主势力大,现在的瑞泽不是对手,二是,瑞泽心中对长乐公主的感情很深,机会不到。   对瑞泽来说,叶思忘与长乐公主就像他的左膀右臂,谁也不能缺,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在他的心目中,他统治天下的过程中,必须有两人的参与。但是,在关系他安危,关系到江山稳固的问题上,在他最需要支持和帮助的时候,长乐公主却选择了退缩,不肯支持他的行动,不肯支持他为了江山社稷的行动,而是选择了向敌人屈服。   在年青的瑞泽心中,他是很赞成叶思忘的话的,叶思忘曾经告诉过他,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心,如果心先对敌人感到惧怕,那他就已经先败于敌手了。面对强敌,不盲目的畏惧,也不盲目的冲动,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战略上蔑视敌人,这才是王道。   长乐公主的不支持,让他感到了背叛的疼痛,他需要有人来肯定他,支持他,安抚他疼痛的心。   “皇上在思忘的心中,既是君,又是友,即是弟,又是徒。对君,思忘要尽臣之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对友,思忘要尽友之义,即使两肋插刀,也再所不惜;对弟,思忘要尽兄长爱护之责,即使满手血腥,万夫所指也不怕;对徒,思忘要尽教导之务,传道受业解惑。”叶思忘冷冷抛下几句话,表情平板,看不出悲喜,但眼中却有着真诚。   瑞泽一震,颤抖着问叶思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朕?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或许有一天,朕会杀了你也不一定,你不怕吗?”   “皇上。”叶思忘明亮的眼睛对上瑞泽,毫不躲闪:“微臣早就说过,微臣要做的事情需要皇上的帮助,而为了报答皇上,得到皇上的帮助,微臣自然也要付出,付出皇上需要的,微臣能给得起的。至于皇上有一天会不会杀了微臣,微臣不知道,微臣只知道皇上将来必定是有道明君,绝不会做昏君所为。这就是微臣的答案,不知皇上是否满意?”   坐在灰暗的灯光中的瑞泽,脸上表情忽悲忽喜,突然笑了起来,良久,才回了叶思忘一句:“朕明白了,只要你帮朕江山永固,朕自然会帮你,叶卿家,叶朋友,叶大哥,叶师父,继续尽到你要尽的责任吧!”叶思忘眼睛一亮,笑了出来,大声道:“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   瑞泽也笑了出来,一扫刚才的颓散,朝叶思忘伸出手,笑道:“希望今后你我君臣好好合作,扫平天下,看谁还敢打朕的江山的主意。”   叶思忘也笑着伸出手,与瑞泽一击掌,笑道:“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帮皇上得到皇上想得到的一切!”   叶思忘微笑着,对师父充满了感激,因为师父曾经告诉过他,锦上添花固然美妙,但对一个生意人来说,对一个合格的谋略者来说,那是画蛇添足,是不能做的,是多余的。雪中送炭才是他要做的,师父说这叫投资。   “叶卿家,百里家与诸葛家罔顾皇恩,以权谋私,朕绝不能容忍他们,养虎为患,朕要把边防守军掌握在手中,你能不能帮朕做到?”   叶思忘想了想,道:“皇上,微臣认为,目前最为危险的是百里家,我朝与土国达成盟约,最不满的也是百里家,几次三番行刺微臣,此次更是差点杀害长乐公主殿下,罪不可恕;而诸葛家镇守北方疆界,面对哈克、辽国两个意图不轨的强虏,依臣观之,只要不把诸葛家逼急了,为了天朝江山,诸葛家应该还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而且,目前还不是动诸葛家的时机,皇上您现在身边人手不足,如果一次就动了两家,伤到根本,恐被虎视眈眈的辽国和哈克所乘,因此,微臣建议,此次先对付百里家为妙,一来百里家罪大恶极,且我朝与土国目前关系良好,只要行动隐秘,不致有危险;二来,可对诸葛家起个警告的作用。皇上以为如何?”   瑞泽沉吟着点点头,叶思忘的办法目前也是最稳妥的办法,毕竟,百里家和诸葛家掌握了天朝大半的军力,镇守一方,特别是诸葛家更是牵制了整个辽国和哈克的军队,如果能不动,自然是不动为好,以免为敌所乘。   “叶思忘听旨,雪师统领百里寒冰,刺杀朝廷大员,谋刺长公主,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罪大恶极,株连九族,朕今日赐卿家尚方宝剑,朕命卿挑选人手,秘密铲除之,钦此。”瑞泽主意打定,立即写下密旨,让叶思忘带在身上。   “微臣叶思忘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思忘跪下,双手高举接过瑞泽赐的尚方宝剑,心中直冷笑,百里寒冰,小爷报仇来了!   接了密旨,叶思忘连夜出宫,召集早已准备好的独孤觉、西门玄月、石阔三人,带上从云天集团调来的人手,准备出发。   这次的行动,叶思忘并没有动用四大世家的力量,毕竟,四大世家与雪师、熊师都有着联系,如果走漏了风声,让行动失败,那就后悔莫及了。   早在知道四大世家在雪师、熊师、龙师都有人之后,叶思忘就秘密派人打入其中卧底,查探三军的底细之余,也摸清了三军的势力派系以及四大世家在其中的力量。   雪师、熊师的将领,还是以百里家和诸葛家的人最多,虽然熊师的统领名义上是蔡劲,但以叶思忘的查探得知,蔡劲只是一个空壳子,副统领诸葛平才是熊师真正的掌控者。而雪师,则真正成了百里寒冰的一家之军,副将级以上的将领基本都是百里一系的人。而龙师,则真正是四大世家的力量,也是对朝廷最忠心的一只军队,但在龙师驻扎的光海,叶思忘已经安排了一个南宫冷情,不用叶思忘太担心了。 第五十章 天媚之主   天朝的军队,三军为一师,师的将领封为帅,称统领,设副统领一名;军的将领封为将军,下设副将两名。也就是说,雪师共有高级将领差不多将近十名,而这十名,是百里家真正的追随者,也是叶思忘必须斩杀的对象。   叶思忘摊开一张帛布,上面画的就是雪师的军力安排以及将领的行辕、营帐位置,上面清晰的标明着名字,看来叶思忘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叶思忘把这些将领分成了四个方为,吩咐道:“觉,你带人负责东方的将领;玄月负责北方;石阔,你负责西方,至于北方的百里寒冰,就由我亲自动手,时间以两柱香为限,在两柱香之内,你们必须搞定所有的将领,能捉就捉,不能捉就杀,别闹出响动就行!”   “是,少主,属下明白。”在这里都没有外人,独孤觉三人也就恢复了以前对叶思忘的称呼。   “少主,那京里的人呢?”石阔不放心呆在京里的百里清。   “放心,京里的人,我已经请了道山的人帮助监视,只许进,不许出,等我回来再慢慢收拾他们。”叶思忘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让西门玄月冷汗直流,石阔只是皱着眉露出一个苦笑,而是冷漠的独孤觉却只是撇撇嘴,眼中却是兴趣盎然。一切商议定,叶思忘让三人准备,吩咐三人安排妥当,第二天深夜出发。   带着人日夜兼程,只用了十天时间,一行人已经到了距离雪师驻扎地十里的地方,叶思忘吩咐就地休息一天,恢复因为赶路带来的疲劳。   到了行动时间,叶思忘吩咐按照计划分头行动,自己却悄悄潜入百里寒冰的统领府,吩咐跟着他的手下去捉拿别的人,自己则率先进了百里寒冰的房间。运起功力弹出打火石,点亮油灯,叶思忘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百里寒冰醒来。   油灯突然被点亮,立即惊醒了百里寒冰,还未说话,叶思忘的长软剑已经抵住了与百里寒冰同睡一床的百里夫人的脖子上,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笑看着百里寒冰。   百里寒冰一惊之余,看清是叶思忘之后,反而镇定下来,脸色阴沉,沉声问道:“原来是安王爷,不知道王爷深夜降临,有何指教?”   叶思忘笑嘻嘻地道:“指教不敢当!本王只是奉命来问候一下百里统领,让百里统领惦记了那么久,礼仪上,本王也要回报一下才对。”说着,用剑尖拍了拍脸色有些苍白的百里夫人的脸,有些流里流气的道:“这位就是百里夫人吗?保养的不错,真是徐娘半老,丰韵犹存啊,真看不出居然是四个孩子的妈,天媚宗的功夫练得不错,有点火候。”   原本还是沉静的两人,听到叶思忘最后一句话,不禁脸色大变,百里夫人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红润,再没了苍白害怕之色。   叶思忘吹了声口哨,笑着道:“这才对嘛,这才是天媚宗弟子应该有的胆色,否则,怎么敢谋害其他宗弟子,胁迫当代圣处女呢?对不对?”   百里寒冰夫妇对望一眼,百里夫人突然露出一个媚笑,眼中闪烁着妖异的媚光,娇声道:“王爷过奖了,小妇人为了一统圣教,迫不得已才动用暴力手段,一切都是为了圣教着想,请王爷明察,小妇人是天媚宗当代总主柳媚,王爷这么了解我们圣教的内幕,不知是哪宗子弟?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才是。”   “你问本王啊,本王在你们圣教的身份,你大概要叫一声师祖哦。”说着,叶思忘又用剑尖拍了拍柳媚的脸,轻蔑的道:“迷魂术最好收起来,不要在本王面前班门弄斧,在本王面前,没有你施展的份儿。”   柳媚脸色大变,料不到百试百灵的迷魂术居然在叶思忘身上失效了,她们夫妻也就是倚仗着还有柳媚的迷魂术才如此镇定的,现在居然失效,两人再次对望一眼,看来要另外打算。   叶思忘把两人的动作看入眼中,只是轻蔑的笑了笑,意兴阑珊的道:“圣教的手段你最好收起来,对本王是没用的。”说着,叶思忘突然冲着柳媚露出一个迷人至极的笑容,眼中的邪魅,让柳媚立即迷失其中,直到叶思忘呵呵笑了出来,柳媚才回过神来,表情骇然至极,结结巴巴的道:“迷……迷魂术?你……你居然也会迷魂术?”   叶思忘嘿嘿直笑,道:“所以才让你不要班门弄斧嘛,柳媚,天媚宗的宗主,你说说,按照圣教教规,恶意残害同门,要受什么刑法?”   柳媚脸色一变,再没了魅惑之色,显然她也知道圣教刑法的残酷。八十代圣教主为了防止同门相残,损伤实力,定下了不准同门恶意相残的规定,只许倚靠实力竞争,但不得伤及性命,而柳媚身为天媚宗的宗主,当然知之甚详。   “王爷。”一直不说话的百里寒冰突然开口了,表情深沉:“内人再不是天媚宗的人,再不是江湖之人,她如今已是本帅的夫人,早已脱离了江湖身份,王爷今日打算以江湖身份处罚内人吗?”   叶思忘微微叹了口气,笑道:“你错了,本来,本王只以为是你们百里家利用军中身份灭了圣教的其他宗,顺便捉住了上代圣处女,以胁持当代圣处女为你们做事,但今日看到尊夫人,本王才知道,原来是尊夫人残害同门,手段嘛,真是让本王好笑,把人家的手筋、脚筋挑了不说,还让一个小孩子去扮妓女,拜托,要扮找你们的女儿百里萍去扮就是了,本王保证她肯定扮得比茗儿像。”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我们圣教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柳媚忍不住问叶思忘。叶思忘笑了笑,做了个鬼脸,道:“不好意思,原来我忘记告诉你了吗?我师娘刚好是你们八十代的圣处女,她老人家对圣教不是灭于正派之手感到奇怪,让我顺便查一查,看看是哪个混蛋王八蛋胆敢这么做,人家佛海、道山都还会看我师娘的面留圣教一条生路,啧啧,柳宗主,百里夫人,你胆子真大,敢得罪我师娘,对于这点,我很佩服你。”   对于叶思忘的话,柳媚先是感到迷惑,他师娘是八十代的圣处女,连佛海和道山也要给面子?八十代的圣处女是……柳媚脸色大变,骇然看着叶思忘,颤抖着道:“你……你的师娘是……是?”   叶思忘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你猜得没错,我师娘姓月。”   “冥女月牙儿?!那……那你师父不就是……”柳媚脱口而出,通过叶思忘的师娘立即联想到了叶思忘的师父,那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武神慕容无过。   只要是魔教的弟子,武神慕容无过绝对是一个禁忌,每代魔教教主,每个宗主,就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读魔教过往的档案,而慕容无过就列在不能招惹的案卷中,也是唯一的一个。   当年,慕容无过为了冥女月牙儿,一个人打上魔教总坛,把魔教的十大护法,七大宗主打成重伤不说,还逼迫魔教教主更改教规,让月牙儿嫁给他为妻。后来,正道人士听说魔教一干高手都被慕容无过打成重伤,以为有机可乘,聚众来攻打魔教,被慕容无过狠狠修理了一顿,慕容无过撂下话,他不管正邪两道的纷争,但魔教众人为他所伤,他不许正道借机进犯。   也是这一战,慕容无过无敌的武功,邪肆的作风,让正邪两道深刻的认识到,两道都被他打得没了脾气,再不敢轻易招惹他。   而身为天媚宗宗主的柳媚当然知道这段辛秘,原以为慕容无过几百年不出江湖,必定已经死了,料不到叶思忘竟然是他的弟子,那……   夫妻俩对望一眼,百里寒冰猛然一抬手朝叶思忘的剑磕去,把叶思忘的剑从柳媚面前磕飞,柳媚趁机低首、弯腰,滑到地上,袭向叶思忘下盘。动作之默契,就像早已排练好的一样。   叶思忘撇撇嘴,对两人的攻击浑然不放在眼内,手中软剑借势一转,巧妙的化解了柳媚的攻击,左手推出一掌,刚好抵挡了百里寒冰攻来的拳头,口中犹自有空闲,笑道:“霸宫的铁手啊,不错,练的不错,今天真是好日子,一天之内,查明了两个悬案,真是不错,还有点时间,就陪你们玩玩,看看你们灭了人家夺来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说着,长软剑一转,一朵朵看似漂亮,实则杀机凛凛得剑招攻了出去,不时还点评一下两人的招式,指出人家的不足。 第五十一章 平定   打了一阵,百里寒冰夫妇俩看不是叶思忘的对手,心中急了,百里寒冰出拳更急,想缠住叶思忘,让柳媚去找帮手来。   叶思忘窥破他的打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西门玄月他们应该已经完成任务了,那现在就轮到他这边了,嘿嘿一笑,叶思忘剑势转疾,困住两人,眼神柔和起来,眼中又现出邪魅的迷人光芒,施展出了迷魂术,轻轻地呼唤着两人:“百里寒冰,来,看着我的眼睛。”   “啊,迷魂术,老爷,不要啊!不要看!”柳媚急声叫了起来,手中的攻势更加的凌厉,希望打扰叶思忘施术。   叶思忘理也不理,只是专心对百里寒冰施展术,百里寒冰凌厉的眼神柔和下来,手中的招式也渐渐变缓,只懂看着叶思忘的眼睛。   叶思忘满意一笑,一剑刺中柳媚的肩头,手指分快的点了几下,制住她的武功,柳媚立即委顿在地,叶思忘拍拍手,笑道:“搞定!现在就好办多了。好了,百里寒冰,走吧,帮我出去对付你们的小兵兵,将领可以杀,但小兵兵却不能杀,少爷可没兴趣杀蚂蚁一样多的人。”   柳媚黯然看着被迷住的夫婿,眼神悲伤不已,忧伤的哭道:“老爷,你怎么能被他迷住,他是你的仇人啊老爷。”   被叶思忘迷住的百里寒冰眼中突然现出痛苦的神色,表情挣扎起来,叶思忘轻唷一声,看了柳媚一眼,又加深了迷魂术,喃喃道:“想不到你们夫妻如此情深,也罢,等师娘处置好你之后,我会请求师娘把你们葬在一起的。”   柳媚黯然一叹,但听到叶思忘说会把他们夫妻葬在一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低头对叶思忘道:“多谢前辈。”   叶思忘笑了笑,带着百里寒冰夫妇出来,手下已经摆平了统领府中的人,西门玄月、独孤觉、石阔也赶来会合,不过,只有西门玄月和石阔两人手中有俘虏,独孤觉手中空无一物,还未收起的剑尖上鲜血犹自在滴。这个独孤觉就是杀气重,真拿他没办法。   “少主。”   叶思忘点点头,对旁边的百里寒冰吩咐道:“去,召集你的士兵集合,本王要开审判大会。”   “是,王爷。”百里寒冰立即去命人传命。   叶思忘把柳媚仿佛拎小鸡似的拎了过来,递给西门玄月,道:“喏,她就是害的魔教灭门的人,等事情完结之后你带回去给我师娘处置。”   “是,少主,不过,少主再说圣教是魔教,主母知道了可不会轻饶少主。”   叶思忘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之后,百里寒冰集合了三军,叶思忘让他当着三军的面,自己承认了一切罪状,承认了意图谋反的事情,并宣读了瑞泽的密旨,自承愧对朝廷,愧对士兵,罪有应得,甘愿接受密使叶思忘的一切惩罚。   叶思忘知道该他上场了,脸色一整,收起了面对西门玄月他们时的和蔼,站到将台上,运起迷魂术,神色冷峻的扫视一周,威严的表情,冷峻迫人的气势,让原本情绪有些激动的士兵立时安静下来,运起功力,朗声道:“本王就是安王叶思忘,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叛逆,也就是你们的统领百里寒冰,你们或许认为百里统领是冤枉的,但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证据确凿的事!”   安静下来的士兵又开始激动起来,嘈杂声越来越大,叶思忘脸色一沉,猛然一喝:“安静!”   士兵们被一震,吓得连忙安静下来,人的名,树的影,叶思忘是谁,叶思忘是噩梦将军,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屠夫,也是振奋天朝军威的一代名将,是军中士兵楷模,是偶像。   “本王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从军是为了什么?效忠的对象是谁?如果是百里寒冰,那么,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配做军人!军人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做的是一国之兵,而不是一家之兵,难道你们守卫西方边界多年,为的就是成为叛逆,成为天下人唾弃的叛徒吗?那你们这么多年辛苦为了什么?为了帮助百里寒冰当皇帝,为了让天下陷入战乱?告诉我,你们是吗?是为了这些吗?”叶思忘的表情是冷峻的,眼神是淡漠的,但他的话,却成功的激起了士兵们的共鸣,再加上叶思忘卧底在雪师的人带动,士兵们立即大声哄叫起来:“不是!不是!”   “很好,本王已经听到了你们话,知道了你们的忠心,皇上也会知道你们的忠心,本王,不,应该是我,我也是出身军旅的人,知道从军的辛苦,但也知道从军的光荣,想想,在我们的身后,守卫了多少百姓,守卫了多少疆域,守卫了多少和平,守卫了多少繁荣,身为军人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是!”士兵们兴奋起来。   “很好,请各位兄弟,好好的努力,为皇上守卫好这一方疆土,我回去之后,自会向皇上说明各位的忠心,各种的勇敢,当今皇上乃有道明君,一定会赏罚分明,我向各位保证!以我‘噩梦将军’的名号保证!”   士兵们哄叫起来,表情兴奋,当兵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们说话,现在的他们,不再是低贱的卒子,而是英雄,为皇上守卫着和平的英雄。   安抚了士兵们,叶思忘留下独孤觉暂领雪师,让他好好把雪师整顿一番,然后废了百里寒冰一家子的武功,让西门玄月押解进京,自己却要退后一步回京。   西门玄月对不务正业的主子翻个白眼,知道他肯定要借机去看当今的土国女王,他的主母阿依莎。   叶思忘才不管西门玄月的白眼,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出来,当然不能放过,打发了西门玄月带人上路,启程往土国京城,去看望他那即将临盆的女王妻子。   叶思忘花了一天一夜才赶到望月城,没有通报,一如既往一般,翻墙进了皇宫,不过,这次他是光明正大的进的,光明正大到让玄罗逮了个正着。   冲着苦笑着望着他的玄罗,叶思忘咧嘴一笑,打招呼:“玄罗兄,好久不见啊,一切可好?”   “我的圣王殿下,您就不能通报一声再进来吗?卑职好歹也是皇宫侍卫总管,每次都被圣王大人您轻易就进来了,卑职很没面子的!”玄罗苦中作乐的朝叶思忘揶揄着。叶思忘眨眨眼,笑道:“没办法啊,你应该知道你们女王的脾气,我也是赶时间嘛!”   说到阿依莎,玄罗古怪的看了叶思忘一眼,眼中有着可疑的幸灾乐祸,道:“既然圣王殿下赶着见女王陛下,那卑职就不阻拦了,圣王殿下请。”   叶思忘狐疑的看了玄罗一眼,虽然疑惑,但猜想玄罗是猜到以阿依莎那脾气,叶思忘这么久才来看她,肯定会让叶思忘好看而有些幸灾乐祸,也没有放在心上。   朝玄罗挥挥手,叶思忘朝阿依莎的寝殿跑去,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阿依莎就说过,待她继任女王之后,就会搬到以前米伊琳女王住的寝宫去住。   叶思忘认准方向,一路小跑到了寝宫,这次他没有硬往里闯,而是记得让人通报了。寝宫的宫女、侍卫还是以前公主殿的人,见到叶思忘,当然认识,连忙向叶思忘行礼:“见过圣王殿下。”   叶思忘笑着让他们起来,让人去通报。不一会儿,星雅美妙的身影出现在叶思忘的实现范围之内,不过,让叶思忘纳闷的是,怎么星雅脸上也挂着古怪的笑容,也有些幸灾乐祸?难道这次阿依莎真的想好好的对付他吗?不过,孕妇情绪比较古怪,说不定真的会好好对付他,可以预见,为了阿依莎腹中的孩子,叶思忘又不敢还手,境况肯定很凄惨就是了。   “星雅见过圣王殿下,您终于来了,女王陛下已经等待您好久了。”星雅努力的憋着笑,忽视叶思忘一脸的悲惨表情,向叶思忘行礼。   “起来吧,说吧,你们女王准备怎么对付我?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叶思忘苦着脸,口气可怜兮兮的,希望星雅能产生一丁点儿的同情,稍微透露给他一点讯息。   善良的星雅见了叶思忘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触及叶思忘抱怨的眼神才勉力忍住笑,道:“星雅不知道女王陛下会怎么对付圣王殿下,总之,星雅希望圣王殿下多加保重就是了。”   “这么严重?!”叶思忘摸摸脸,嘿嘿傻笑道:“阿依莎这么生气吗?不过,她那么爱我,见到我肯定忙着我对我倾诉相思呢,应该不会太为难我!我先进去了!”   星雅笑着看着叶思忘进入寝宫,情不自禁的替他祈祷着:“神保佑我可怜的圣王殿下,希望女王陛下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可怜的孩子他爹。” 第五十二章 刁蛮女王   就在星雅暗自为叶思忘祈祷的时候,叶思忘浑然不知的,脸挂高兴笑容走了进去,口中兀自笑着:“阿依莎,我来看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我一定会陪着你直到孩子出生为止的。”   叶思忘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到了阿依莎的寝殿门口,门口的纱帐放了下来,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叶思忘笑了笑,举步就欲跨进去,阿依莎清冷的声音立即响起:“来人呀,给我把这乱闯寝宫的狂徒打出去!”   “是,陛下!”随着答应声,一群拿着手臂粗的木棍的侍卫冲了出来,朝着叶思忘就是一阵乱打。   叶思忘被吓了一跳,虽然知道阿依莎肯定会生气,会对他使小性子,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这……这真是太疯狂了!那个女人,简直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脚下飞快的踩着灵巧多变的步法,闪躲着侍卫的木棍,一边叫着:“喂,我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赶来了吗?阿依莎,难道你想谋杀亲夫,做寡妇吗?”   “哼!”躲在幔帐后的阿依莎冷冷哼了一声,气道:“打死你正好,打死你这个薄情失言的臭男人,我再去找一个,凭我阿依莎的才貌,还怕没人要吗?”   叶思忘眉头皱了起来,运起功力,振臂一挥,把侍卫震开,自己却穿过幔帐,听音辩位,一把抱住阿依莎:“总算抓住你了,你这个小气的女人,你……”   叶思忘的话在看到阿依莎平坦的腹部后嘎然而止,愣愣看着阿依莎清瘦的脸庞,脱口道:“你……你已经生了?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这……”   “放开我了!你这个坏蛋,人家才不要让你抱!”阿依莎瞪着一双美丽的碧眸,因产后虚弱的身子,需要努力的才能推开叶思忘的怀抱,气喘吁吁的扶着腰,坐到床上,用力地瞪着叶思忘。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叶思忘有些无措的挠挠头,走了过去,不顾阿依莎的反抗,抓住她的玉手,握于掌中,歉然道:“你早产了,是吗?我就是知道九个月以后随时都可能生产,才尽快赶来,想不到还是来晚了,对不起。”   听了叶思忘一句“对不起”,阿依莎原本硬忍住的眼泪“唰”一下掉了下来,猛地扑入叶思忘怀中,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虽然没有什么力道,但却能让她发泄情绪:“坏蛋!坏蛋!答应人家要来陪人家一起生产,一起迎接孩子出生的,可是你都没来,我好痛,你都不在我身边,你坏,你坏,你根本就不爱人家,人家恨死你了!”   叶思忘先是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把她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香肩,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柔声道:“你想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哭好不好?我看你现在身子还没有调理好,情绪不能太激动,来,先别哭好吗?一会儿,你就是想拿刀捅我几下,我都会笑着接受的。”   温柔地帮她把眼泪擦掉,慢慢的哄得她收了眼泪,抱起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起她,搂入怀中,让她头枕在自己肩上,也不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拨弄着她额前的刘海,眼神温柔而又专注。   阿依莎瞄了叶思忘一眼,忍不住把娇躯挪了挪,更紧的贴入他怀中,小声道:“对不起哦,人家刚刚说了好过分的话,说你不爱人家,你不许生气哦。”   叶思忘温和的笑了笑,轻点她的俏鼻,道:“没什么,生孩子的人最大,我不是说了吗?莫说骂我,就算你拿刀捅我,我也不会说什么,反而甘之如饴。”   阿依莎甜甜一笑,微微爬起身,在叶思忘唇上啄了一下,旋即开心的道:“难道你都不想知道人家给你生了男孩还是女孩吗?”   温柔的笑了笑,叶思忘轻轻抚摸着她有些削瘦的脸庞,心中暗道一般来说生产完的孕妇都应该胖一些,怎么阿依莎反而瘦了这么多?看来要好好调理了,否则以后她的身子恐怕会落下病根了。   心中如此打算着,口中笑着道:“当然想知道,但是,你的神色告诉我,孩子是平安的,既然孩子是平安的,那我还是先管管气色比较差的你,告诉我,你月子做完了没有?孩子是几月生的?”   看着叶思忘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阿依莎窝心的同时,也有点点惧怕,怕他知道她没有乖乖地听话做月子,才让自己的身子虚弱至此而生气。   看着阿依莎的表情,叶思忘就知道她肯定又任性妄为了,想生气却又舍不得,连说她的话也说不出口,到头只化作一声叹息:“你呀,总是让人放心不下,阿依莎,我的阿依莎,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   悄悄地吐吐舌,阿依莎连忙向外吩咐:“来人呀,把小王子和小公主抱进来。”   小王子?小公主?叶思忘愣了愣才反映过来,难道……难道……   “你高兴吗?人家生了龙凤胎呢!”阿依莎笑嘻嘻的贴着叶思忘邀功,叶思忘却呆呆的出神,呆呆地看着星雅带着宫女一人一个抱着两个小小的婴儿走了进来,嘴唇微微颤抖着,一下嘿嘿傻笑,一下又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众人看得忍不住有些好笑之余,又有着感动。   “傻子!”阿依莎忍着感动和甜蜜,伸手推了叶思忘一下,从他怀中坐起身,接过宫女手中的小婴儿,笑着对叶思忘道:“这是哥哥,母王给他取名叫安嘉晖,这是太阳神的名讳,你觉得好听吗?”   叶思忘傻笑着点点头,接过阿依莎手中的儿子,这小子可是他第一个儿子,算是他叶家的长子了。阿依莎抱过星雅怀中的女婴,道:“她是妹妹,叫洛馨儿,就是美丽与智慧的意思,母王希望她将来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王。”   叶思忘怀中抱着孩子,激动得无法言语,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宠儿,已经做过一回父亲了,但对于从小亲人就亡故的叶思忘来说,家一直是他渴望和追求的,他希望他的家能人丁兴旺,热热闹闹的,能有很多很多的亲人,而不是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见叶思忘只知道呆呆的傻笑,阿依莎这原本就没有多少浪漫细胞的刁蛮女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要感动应该已经感动够了吧?怎么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迹象?   碧绿的眼眸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捉狭,猛地伸手,“啪”地打了叶思忘的脑袋一下,大声道:“喂,你呆够了没有?快回神!”   叶思忘不防,差点被她一巴掌扇到地上去了,幸好还记得怀中抱着宝贝儿子,连忙稳住身形,又恼又怒的瞪着阿依莎,无视她一脸的无辜表情。   没好气的白了阿依莎一眼,叶思忘选择忽视她,把两个小宝贝并排着放在一起,笑吟吟的看着,由于是双胞胎,两人有着一摸一样的脸庞,唯一的差异就是女儿的眼睛就像她的母亲一般是碧绿色的,好像土国王室的女王都是碧绿眼睛的,也难怪这小宝贝刚出生不久就被定为王位继承人了。   爱怜的轻轻抚摸着孩子嫩滑的小脸,叶思忘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转首亲了阿依莎一下,低声道:“谢谢你,阿依莎,你受苦了!”   阿依莎哼了一声,伸指戳着叶思忘的胸膛,道:“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我的气还没消呢,现在只是先让你看看孩子,呆会儿再和你算帐,看我不叫人把你打一顿出气才怪。”   看着她娇俏刁蛮的样子,叶思忘笑了出来,低沉的笑声,震得胸膛颤动起来,让阿依莎一阵脸红心跳,天,他做什么笑得这么迷人?不行!这个男人绝对有做祸水的本钱,为了她的子民着想,她必须想把办法先把他管起来,免得他祸害四方,毕竟,“牺牲”在叶思忘手下的女人已经够多的了,可不能再让“受害者”人数增加了。而叶思忘却还不知道这个危险的小女人心中打的主意,注意力还全都放在孩子身上,浑然不知危险已经在他身边了。   叶思忘在土国一直呆到孩子满月,紧紧盯着阿依莎乖乖地听话进补,把损失的元气全都补了回来才罢休。在土国的这一段日子,阿依莎让叶思忘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做月子,最可怜的是,她吃什么,叶思忘也必须吃什么,说这是爱她的最好证明,弄得叶思忘这个极度不喜欢甜食的人也只能天天以甜食为餐还不能有任何怨言,只能笑着吃下去(5555,这也是恶魔的真实痛苦经历,现在只要听到糖煮鸡蛋的名字,恶魔就想吐!该死的甜食!)   虽然万分不舍,但叶思忘还是把国内的情况朝阿依莎说过之后,呆了一个月就回天朝了,阿依莎虽然对待叶思忘刁蛮任性,但她毕竟是一国之君,有着高深的智慧和睿智的眼光,还有着为君者的理智,对待正事,她有着她身为女王应该具有的果敢和坚定,因此,她还是强忍着留恋,理智的放叶思忘回国了,至于私低下发泄的刁蛮和不满,那可是她与叶思忘的闺房情趣,叶思忘既是她的夫,那就只能笑纳了。 第五十三章 躲避   虽然叶思忘在西门玄月等人后面离开,但因为早已经调了神鹤白羽来,叶思忘反而比西门玄月等人早回到京城。   在约好的云天客栈里等着西门玄月等人,叶思忘默默思索着,这次雪师百里家族的被诛,对叶思忘来说,只有两层含义,一是可以报了被刺杀之仇,他叶思忘是个小心小眼的人,不可能差点被人害死了还不报复回去,更何况,打扰了他与阿依莎的洞房花烛之夜的也是雪师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而第二层含义,就是为了立功,给小皇帝瑞泽一个升他官职的理由,为了他的目标,他需要更高的官位,虽然现在已经是王爷了,但这个王爷只是一个虚名,实权不大,他需要更有实权的官职。   想了一阵朝廷的事情,叶思忘的思想忍不住转到了远在土国的阿依莎母子的身上,想到了那对可爱的双胞胎,长得真的很像阿依莎啊,将来,他只需要考虑怎么才能保护好那对宝贝双胞胎不要被追求者烦死就行了。   想到这里,叶思忘忍不住微微一笑。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就是以前他的岳母大人玉夫人所在的小镇,说起来,他的丈母娘自从上次在相国寺靠着他的肩头大哭了一场之后,就不太见他了,好像在躲避他一样,让他一直纳闷不已,但又忙着处理雪师的事情,也就一直没有机会找她谈谈,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与她谈一次。正出神,掌柜来报:“少主子,玉夫人让您过去百花宫分舵,说有事与您相商。”   “娘也在这里吗?怎么昨天我到的时候,你不告诉我?”叶思忘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整整衣冠,准备出门去见丈母娘。   “回少主,玉夫人不让告诉您。”   “哦,这样啊,你去忙吧,我过去看看,等玄月他们回来了,你让他把事情按照我交代的处理就行。”   “是,少主。”   交代好一切,叶思忘离开云天客栈,到百花宫分舵去了。这里说是一个分舵,倒不如说是一个别院,因为所为的分舵就只是一间别致的庄园,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住所一般。   让人通报之后,玉夫人让叶思忘进去。见到叶思忘时,虽然神情还是冷淡依旧,但眼中的光彩,却让叶思忘心跳加速,暗叫阿弥陀佛不已。   “娘,京城住得好好的,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叶思忘在椅子上坐下,蹙眉问着。玉夫人眉眼间有些轻愁,道:“那耶律楚齐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住在别院的消息,居然天天让人送礼物来,为娘不堪其扰,只好避居至此地,才算寻得片刻清净。”   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震怒,脸上却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来,双拳紧紧握起,柔声对玉夫人道:“娘,您跟我一块儿回去吧,耶律楚齐的事情,小婿会处理好的。”   “这个还不急,娘还不想回去,不过,忘儿,我还没对苋儿说过她父亲的事情,虽然是耶律楚齐先负了我们母女,但是,苋儿有权力知道她自己的身世,为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这件事,唉。”玉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愁眉不展,这几天,她一直在烦恼这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儿开口,以女儿的立场,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一个辽人,还是大辽的王爷,手上沾满了天朝人的鲜血,这真的让她无法开口,她不想让女儿为此受到任何的伤害,她这个做母亲的已经欠了她那么多了,她如何还再让女儿受到伤害!不行,绝对不能让女儿受伤。   叶思忘眼珠一转已明白玉夫人的顾虑了,略一思索,道:“娘,这件事情,由我来说吧,您不用担心,小苋一定会做出一个让我们大家都能接受,对我们都好的决定的!另外,娘您还是和小婿一起回去吧,毕竟,逃避也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回去面对,您想,你出来了,小苋却还在那里呢,耶律楚齐或许会去找小苋也说不定。”   玉夫人脸色一沉,惊道:“我怎么没想到那个人会去找苋儿,不行,忘儿,我们先回去吧,我实在放心不下苋儿。”   “娘。”不知道为什么,叶思忘的声音让玉夫人听着竟然有种悠远的感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神平板,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问了一句:“娘的心已经乱了,是因为那个人吗?”   问完,不等玉夫人回答,只是有礼的道:“娘您先收拾一下,小婿去交代一些事情,等会就来接娘一起回京。”说完,叶思忘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云天客栈,西门玄月等人已经到了,把百里寒冰让石阔和西门玄月带着回京,让独孤觉带着柳媚回无忧山,把柳媚带给师娘发落,并给师娘写了一封信,禀报事情经过,请师娘处理,毕竟,师娘才是名正言顺的魔教之人,由她处理比较好,况且,师娘可是对魔教被灭一事耿耿于怀,对主事人恨的牙痒痒地,他可不敢挡了师娘报仇,要不然下场是很凄惨的。   安排好这一切,叶思忘就去接了玉夫人一道回京去了,一路上,玉夫人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在担忧着如果耶律楚齐去找玉小苋了,她该怎么办?该如何对玉小苋解释这一切?叶思忘看在眼里,只能尽力的安慰她之余,好似并不担心,只是尽快赶路了,因为在他的心底,玉小苋是与他最般配的人,她,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而京中的玉小苋,耶律楚齐也真的找了她。那天,也就是在玉夫人离开京城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了安王府,请求见玉小苋,那时,玉小苋正在书房整理情报,帮叶思忘处理公事,贴身婢女紫秀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是什么人?朝中的?”玉小苋头也不抬,问紫秀,务必要搞清楚来人的身份,因为此次叶思忘出去是秘密而为的,如果是朝廷中人,那很可能任务已经泄露,来人是来探测虚实的,以确定叶思忘是否真在京中;如果不是朝廷中人,那就根本没有见的必要,她现在是叶思忘的妻子,权倾天下的安王的妻,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那么唐突的要求求见一个已婚妇人,是非常不合礼仪的。   “不是,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说是代替他们家主人来见少夫人您的,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少夫人,是关于老夫人的。”紫秀语调平板的说着,口中的老夫人就是玉小苋的母亲玉夫人,在府中,下人们都是这样称呼玉夫人的。   玉小苋“唷”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手中的狼毫顿了顿,抬起头,略一沉吟,吩咐道:“随意就约见已婚女子,如此无礼,不识礼数之人,给我乱棍打出去,狠狠地骂一顿,另外,查一下底细。”说完,又低头继续办公,关于母亲的事情,她不是不关心,只是如果母亲不愿意让她知道的,她强自去知道了,岂不是让母亲伤心,她的母亲比她命苦,她不能让母亲伤心,她们母女俩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都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体贴、去爱对方。   “请少夫人放心,紫秀明白怎么做了。”说完,紫秀告退而去。   紫秀出去之后,果然按照玉小苋吩咐的,召来武士,把来人狠狠地打了一顿,训斥了一顿,然后把来人赶了出去。来人被狠狠打了一顿,只能一瘸一拐的离开,浑然没发现身后跟的银霜。   来人确实是耶律楚齐派来的,玉小苋是叶思忘的妻子,叶思忘身为安王,府邸所在之地,根本就不是耶律楚齐这样的外国来使可以去的地方,更何况,身为来使,耶律楚齐也要避一下嫌疑,如果主动造访安王府,岂不是惹人猜疑吗?因此,他才会派人去求见玉小苋。   “启禀王爷,阿录回来了,不过,被安王府的人狠狠打了一顿,受了伤。”下人立即进来禀报耶律楚齐。耶律楚齐皱起了眉头,吩咐道:“扶着他进来,把情况说一遍。”   “参见王爷,属下无能,没有办成差事。”在下人的搀扶下,那去安王府求见玉小苋的男子进到厅内,对着耶律楚齐行礼。   “你受了伤,暂不用行礼,把经过告诉本王。”耶律楚齐只是挥挥手,示意他起来。阿录感激的谢过耶律楚齐,然后把经过说了出来。   “你说连见也没有见到就被人打了出来?”耶律楚齐眉毛掀动,双拳紧握,该死的叶思忘,那天在相国寺为了玉如烟被他打伤不说,今天居然这样对待他派去的人,真是该死。   “回王爷,正是如此,王府的那些人还说,身为男子,求见已婚女子,不合礼数,实为登徒子之流,说这样的主人不见也罢。”阿录小心翼翼的看着耶律楚齐的脸色,忍了忍,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你先下去吧,好好养伤。”耶律楚齐脸色阴沉无比,挥挥手让人带阿录下去。   “王叔,看来叶思忘防得很严,如果按照正常渠道,我们不可能见到王姐的。”一直站在一旁的亲兵突然开口,奇怪的是,口中竟然唤耶律楚齐王叔。   耶律楚齐经那人一提,点点头,道:“我一定会让她见我的,基儿,不过是个低贱的汉女生的孩子,她还不够格让你称她为王姐,要不是她的百花宫对我大辽还有几分用处,为叔绝对不会如此忍让,哼!”   “小侄明白,王叔为小侄付出的,待小侄登基之后,小侄一定会回报王叔的。”亲兵呵呵笑着道。 第五十四章 父女相见   “银霜,你真的看见来人进了大辽使团的行馆?”玉小苋蹙着一双秀眉,问着追踪来人去查探回来的银霜。   银霜点点头,沉默地站在一旁,犹豫着是不是要把听来的话报告给少夫人,毕竟,少夫人的父亲可能是辽人的事情,关系重大,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伤害到少夫人,还会给少主带来灾难。   玉小苋沉默一阵,默默地打量着银霜,良久,淡淡的问出一句:“银霜,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不用有什么顾虑,说吧,把你查探到的一次全都告诉我。”   银霜眼中现出犹豫,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玉小苋淡淡一笑,道:“银霜,你跟我也有很长时间了吧?自从我嫁与你们少主为妻,进入京城之后,你们少主就把你派到我身边保护我,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也了解我的为人,说吧,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不用有什么顾虑。”   银霜心中一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银霜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个被人成为王爷的人可能是少夫人您的父亲。”   父亲?!玉小苋彻底的震惊了!   “银霜,不要乱说!”紫秀看了玉小苋的神色,连忙斥责银霜,银霜沉默地摇摇头,坚定的道:“我没有乱说,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接着,把她听到的耶律楚齐和亲兵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父亲?难道那个大辽的河西王真的是她的父亲吗?那个伤害母亲至深的负心男人?玉小苋目中闪过一丝愤恨,在她的心目中,父亲就是让母亲伤心的代名词,对她而言,只是个让她恨透了的名次,一个毫无任何意义的人,就是因为他害母亲伤透了心,间接的毁了她童年的人,毁了母亲应该给她的爱的人,对这个人,她只有满腔的恨,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丝好感的。   “银霜,你真的听到他们这么说?”玉小苋沉吟着问道,平板冷漠的表情,看不出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回少夫人,银霜敢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听错一个字。”   玉小苋沉吟着,这样看来,那个自称为小侄的人应该就是现今的大辽太子耶律基了,大辽使团不是由大辽的河西王耶律楚齐带队的吗?为什么大辽的太子会扮成亲兵夹在其中?他们肯定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图谋。   “我知道了,如果再有人来求见我,你们就让他进来见我。”玉小苋显得有些神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吩咐着银霜和紫秀,让两人一阵担心——不是吧?少夫人真的打算见那些辽人?那少主人怎么办?   第二天,并没有人来求见玉小苋,不过王府大门口却被人放了一封信,指明要玉小苋亲启,门房连忙呈给玉小苋。   玉小苋拆开信封一看,上面只写了两句话“欲知汝之生父,请于今日午时至外城西郊凉亭相见。”玉小苋微微一笑,双手一合,信纸就在她手中碎成了粉末。   快到午时的时候,玉小苋召来一直忐忑不安的紫秀和银霜,道:“你们准备一下,跟我出城一趟。”   “少夫人?!”紫秀和银霜又惊又喜的看着玉小苋,她俩为了这件事情已经着急了一早上了,生怕少夫人为了父亲就背叛少主人,那她们现在少夫人决定带她们两个去,肯定已经选择了站在少主人这边了。   玉小苋微微一笑,调侃道:“你们两个现在放心了吧?真是的,你们不相信你们少夫人我,也要相信你们少主人的魅力啊,我啊,可是被他迷死了。”   “少夫人!”两女娇嗔一声,齐齐表示不依,逗得玉小苋一乐。   坐上轿子,由紫秀、银霜陪着出了门,到了外城让轿夫等着,由紫秀、银霜伴着来到了西郊凉亭,一个成熟的英俊男子早已经坐在那里,高贵雍容的气质,威武刚强的气度,让玉小苋看得直点头,以她不带感情的客观眼光来说,这个男人年青的时候肯定很迷人,要不然也不会迷的她那看似坚强,实则柔弱的母亲晕头转向了。   听到脚步声,耶律楚齐连忙转过头,脸上表情又惊又喜,表情很是兴奋,有些颤抖的道:“苋儿你来了?来,快过来坐下。”   玉小苋并没有动,而是蹙起眉,冷冷的目光看着耶律楚齐,淡淡的问道:“我今日来此,只是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想知道谁是我的父亲,不用如此客气,说吧,你是何人?有什么条件?”   耶律楚齐愣了愣,想不到事情与他所想的居然差了这么远,在他的想象中,玉小苋就算不至于一见他就抱着他哭,最起码也应该表现出一些着急,而不是像现在般淡然不在乎。   玉小苋见他一脸错愕的表情,眼中现出嘲讽的神情来,配上她冷漠的表情,显得分外的刺眼,让耶律楚齐一阵尴尬,连忙一整神色,顾虑重重地看了站在玉小苋身旁的紫秀和银霜一眼,踌躇道:“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不用了,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腹,不该听的,她们绝对不会听的,你说吧,如果不说,那我就先走了,我不能出来太久的。”玉小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冷声说着。   耶律楚齐微微一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坦白的告诉你吧,我就是你的父亲,大辽的河西王耶律楚齐,而你,就是我的女儿,河西王的公主。苋儿,为夫找了你们母女二十多年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来,快过来,让为夫好好看看好吗?你长得与你的母亲好像。”   耶律楚齐的一派感言,看在玉小苋眼中,只觉一派恶心,不过,不可否认,他的演技不错,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他的丑恶面目,说不定她真的会被他说动一点点,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最多会让她对他稍微温和一些而已。   玉小苋撇撇嘴,并没有移动分毫,而是冷冷地看着耶律楚齐,耶律楚齐又是一阵感叹,道:“唉,为父知道,苋儿你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为父,自是感到陌生,今后,为父会多陪陪你们母女的,这些年来,为父……”   “你在说笑话吗?”耶律楚齐的感言还没说完,玉小苋已经冷冷地打断他,冷冷地嗤笑着道:“你是谁的为父?谁又是你的苋儿?请不要自作主张好吗?起码我也是当事人之一,要做为父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玉小苋与叶思忘呆久了,叶思忘刻薄的口舌也学了个十成十,那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也像叶思忘一样,让人气得半死。   “苋儿。”耶律楚齐先是一愣,紧接着面上现出一股悲伤,道:“好,我先不自称为父,我会给你时间慢慢的接受我,此次来天朝出使,是为父主动要求来的,为的就是来看你们母女,为父再过几天就要回大辽的上都了,希望在走的时候,能把得到你的承认,苋儿,为父这二十多年来,无时无刻不想念你们母女,今日见到你,希望我们能阖家团聚。”   玉小苋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既然二十多年前,你就已经抛弃了我们母女,今日又何必如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的生命里只有娘亲,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词,你走吧,我就当作没见过你!”说完,转身就想走,但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冷冷对耶律楚齐道:“我娘是被你烦的不堪其扰才离开京城的吧?希望你今后不要去骚扰我娘,不要打扰我们母女团聚,否则,我会让夫君出面处理这件事的,告辞!”说完,玉小苋带着紫秀、银霜离开。   耶律楚齐脸色阴沉的看着玉小苋带人离开,眼中有着丝丝冷笑和得意,会对他生气吗?那就是表示她已经相信了,并且对他这个父亲的身份很在意,没关系,今天让她离开,只要他契而不舍的表现出父亲的慈爱,她一定会承认他的,他有信心,至于玉如烟那里,哼哼,看她那天的表现,她的心中肯定还有着他,否则,她不会那么失态的。   耶律楚齐回到行馆,耶律基立即就围了过来,询问着今天的见面情况,毕竟,他身为大辽的下任皇帝,当然知道如果有了百花宫对大辽的助益到底会有多大,他也很关心这次的计划。   “王叔,情况如何?有希望吗?”   耶律楚齐笑了笑,道:“皇侄请放心,今日的见面情况不错,只要为叔继续努力,玉如烟母女为我们所用的日子就不远了。”   “嗯,小侄明白,不过,叶思忘此人身为天朝的安王,军功显赫,手握重权,只看他对付日泉的手段,就不能小视,京城毕竟是他的地盘,那日在相国寺又知道了王叔您的身份,要提防他破坏啊。”耶律基不无忧虑,对于叶思忘,他曾经仔细的研究过,知道这人是大辽吞并天朝的最大障碍,对叶思忘,心中还是有着戒备的。   耶律楚齐阴阴一笑,道:“放心,即使叶思忘来破坏,为叔也不怕,对他,为叔早就有了计较,就算他不来插手,为叔也不会忘记对付他,哼,这一次,为叔要他死无翻身之地!”   “哦,王叔的意思是?”   “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   “小侄明白了,王叔真是妙计啊!”   叔侄俩一起阴阴的笑了起来,仿佛叶思忘已经倒在了他们的脚下。 第五十五章 如烟过往   第二天,耶律楚齐又派人去求见玉小苋,约她出来见面,玉小苋让来送信的进了府,收了信,但是拒绝了见面,让耶律楚齐感到了她的犹豫不决,认为父女相认的机会又大了许多,成功已经在望了。而这一天,叶思忘带着玉夫人也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中,玉夫人也不回别院了,而是跟着叶思忘直接回了内城的王府,一回到府邸,连梳洗去尘也来不及就去见玉小苋去了,连叶思忘也被她一起拉着去了。   玉小苋见母亲一回来就拉着叶思忘来,不禁一喜,迎了上去,笑着道:“娘您回来了?休息的好不好?”然后对叶思忘道:“你刚回来怎么就到我这里来了?也不先去洗尘,先到凤语姐姐那里去,她可是身怀有孕的人呢。”   叶思忘耸耸肩,露出一个苦笑,朝着一脸惶然不安的丈母娘努努嘴,表示是被丈母娘拉来的。玉小苋笑了笑,道:“娘,先让思忘去洗澡吧,看他一脸的灰尘,脏死了,凤语姐姐那里还等着他去呢。”   “苋儿,洗尘也不急于一时,娘有事要忘儿帮忙,否则,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你说。”玉夫人一脸的苦恼神情,有些不安的看了女儿一眼,解释着。玉小苋握住母亲的手,笑道:“娘,女儿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他来找过你了?”玉夫人一惊,脸色变得苍白,急急地拉住玉小苋的手,连忙道:“苋儿,你可不能相信那个人啊,对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玉小苋没有回答,而是眼光紧紧盯着叶思忘不放,她要知道他的反应。叶思忘只是淡淡笑了笑,伸出手,拧了玉小苋的俏鼻一下,伸了个懒腰,道:“娘,既然小苋已经知道了,你就和她明说吧,把你的想法告诉她就行了,我去洗澡,几天不见我的宝贝宠儿,我可是很想她了,还有我的那些美人儿媳妇。娘,你们聊啊,我先出去了。”说着,转身就离开了。玉小苋满意一笑,双眼晶亮,她看上的男人,果然不负她所望。   “苋儿。”玉夫人勉强定了定心神,拉着玉小苋在椅上坐下,略带黯然的道:“你父亲的身份,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玉小苋点点头,道:“是的,娘,昨天他约我出去的时候告诉过我,我知道他是大辽的河西王。”   “苋儿。”玉夫人慈爱的捋了捋玉小苋的鬓发,道:“他是你的父亲,这是事实,娘承认,娘也无法改变,但是,他从来没有对我们母女尽过一天身为丈夫、父亲的责任。娘与他相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辽人,他的身份,是在他抛弃我们母女之后,娘派人去查明的。苋儿,娘也不瞒你,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抛弃我们母女吗?”   “娘。”玉小苋摇摇头。玉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道:“是为了娘的白发!就为了我们母女这头异于常人的白发!你知道他抛弃为娘时怎么说吗?他说,他只是看娘漂亮,看娘长着异于常人的白发,想知道娘这样的女人与别的正常女人有什么不同而已,他是故意玩弄为娘的,对娘,对你,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真心。”   “娘,您别说了!”玉小苋眼泪流了下来,想不到娘的过去这么痛苦,难怪娘那么在意她的白发,原来娘受过这样的伤害,她无法想象,如果叶思忘也对她说这样的话,她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在这一刻,玉小苋彻底的明白了娘亲为什么自小就那样对她了,她为母亲感到心疼。   “不,苋儿,娘必须让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玉夫人固执的摇摇头,苍白着一张美丽的脸庞,残忍的继续挖掘自己过去一直不愿意提起,也不愿意想起的伤痛:“娘与他相识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娘的身份,他也不知道娘是百花宫的宫主,后来,就在他抛弃我们母女两年之后,他知道了为娘的身份,就开始派人入中原寻找我们母女,打算利用娘的身份为大辽所用。娘知道他在寻找我们,因此娘带着你躲了起来,他找不到百花宫的总坛,找不到娘才作罢。一个多月前,就是娘提议去相国寺上香的那天,被他无意间看到娘,他就一路跟踪到了相国寺,趁娘独自一人在观音堂念经的时候,闯了进去,对娘花言巧语,试图说服娘与他复合,娘不愿意,他甚至打算用强逼迫娘就范,幸好当时思忘在外面,与他动手打了一场,他被思忘打伤遁走。待他伤好之后,他查探到娘的住址,经常到别院找娘,娘不堪其扰,只好离开京城,对不起,苋儿,娘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忘记了他会来找你,苋儿,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知道吗?于公,他是大辽的河西王,你是天朝安王的王妃,你们不能有任何的交集;于私,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接近我们母女只是因为我们的身份,他只是想利用我们的身份为大辽牟利而已,我们绝对不能相信他,你答应娘好吗?”   “娘。”玉小苋扑入母亲怀中,抱住母亲发抖的身躯,哭了起来,道:“娘,您放心,苋儿知道该怎么做,只求娘您别再说了,不要再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过去的伤口,虽然已经过去,但是这样去挖开,娘还是会痛的!”   “苋儿。”玉夫人脸上带着一个怪异安详的笑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就像忘儿说的一样,娘不是一个好母亲,这些是娘仅能为你做的了,你一定要记住娘的话,这是娘对你唯一的要求。忘儿对你那么好,你绝对不可以为了那样不配做你父亲的人负了他,知道吗?”   玉小苋觉得母亲的话有些怪异,但仔细看母亲的表情,却又看不出什么,只能按下疑惑,郑重的点点头,对母亲保证道:“娘您放心,思忘待我之心,女儿都知道,女儿绝对不会负他的,思忘曾经对我说过,我与他天生就应该是一对,我与他是最般配的,思忘以此心待女儿,女儿也绝对不会辜负他分毫的。”   “这就好!只要你们幸福,娘就没有任何的要求了。”玉夫人欣慰的笑着,轻轻抚摸着偎在怀中的女儿的头发,神情安详,似乎已经放开了一切了。   这天晚上,母女俩又一起睡了,两人一直絮絮低语到天明,玉夫人从来没有这么多话过,今天,她似乎恨不得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似乎想把她对女儿所有的爱都表达出来一般。   而叶思忘根本就没有去洗澡,而是蹲在窗户外面听着母女俩谈心,直到她们俩人都不哭了,才微笑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洗澡,洗去一身尘土之后,抱过宝贝女儿亲了亲,又抱过一干娇妻之后,才到了云凤语的房中,把脑袋贴在她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上,静静地听着。   云凤语微笑着看着叶思忘的动作,玉手轻轻摸着他的头,脸上是满足的神情,她觉得她的生命从未象现在般圆满过,而这些圆满,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赐给她的,她真的好爱他。   “傻瓜,听出什么没有?孩子还小,现在听不出来的。”微笑着轻轻调侃着一脸幸福傻笑的男人,看着他傻傻地对着她的肚子说话。   “你别吵,别打扰我和我的宝贝儿子说话。”   “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听得到你的话,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呢。”   “家里已经有宠儿了,应该再添一个小子,而且宠儿也吵着要弟弟,她可不要妹妹。所以,这个孩子必须是儿子,如果不是,那我就继续努力。”   对于男人的话,云凤语笑了出来,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含羞凑上樱唇轻吻,她的小男人呵,好爱好爱他。   “今晚我在这里睡好不好?”男人低声要求。女人美丽的面孔含着羞红,轻柔但坚定的拒绝:“不行,孩子还小,人家不能侍寝了,去别的姐妹那里吧,乖啊。”   听语气,到有点把男人当小孩哄的口吻,惹得男人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继续低声求着:“让我在这里睡了,我想儿子嘛,让我和儿子好好说说话,联络一下父子感情了,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好不好?”   女人脸蛋儿更红了,但还是含羞拒绝:“真的不行了,就算你不会不规矩,但是,人家一个晚上要起身好几回,你刚赶路回来,那么累,今天晚上一定要睡好,人家不想吵到你嘛。”   “不怕了,反正,今天,给睡也要睡,不给睡也要睡!决定了,不准反对!”男人根本没把女人的话听入耳中,而是霸道的宣布,惹得女人只能甜蜜的叹气,拿他无法。   第二天,石阔押着百里寒冰总算到了京城,与叶思忘汇合之后,一起进宫面圣。瑞泽收到这个消息,大大高兴了一场,特地派人去把已经伤势恢复的长乐公主宣进宫,然后又给叶思忘下了道密旨,让他动手捉拿在京中的百里家族的人。 第五十六章 长乐的疑惑   叶思忘收到密旨就立即带人动手捉拿百里家族的人,这些人早就已经被叶思忘请了道山的人监视住了,根本没有人能逃脱,因此,叶思忘只需要带人去捉拿就行了。而被请进宫中的长乐公主却是一头雾水,一点也不明白瑞泽为什么宣自己进宫。   那日,瑞泽去她府中探望她,被她惹恼拂袖而回之后,就一直不太愿意理她,就算她来求见了,也不与她说话,一直在生她的气,惹得她只有满腔的无奈和委屈,今天突然宣她进宫,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不知皇上宣姑姑进宫,所为何事?”看了满脸兴奋高兴表情的瑞泽一眼,长乐公主出声询问。   瑞泽笑看着长乐公主,道:“姑姑少安毋躁,恕朕要保持秘密,等会儿叶卿家进宫来的时候,您就会明白了!”说着,大有深意的瞟了长乐公主一眼,道:“姑姑不肯为朕做的事情,有人愿意为朕做,朕今后都不会再为难姑姑了。”   长乐公主大惊,惊讶的看着瑞泽,心中满是凄苦,什么叫“她不肯为他做的事情,有人愿意为他做”?难道说……   浮现在心中的可能,让长乐公主一惊,竟然坐不住椅子,从椅中猛地站了起来,呆呆看着瑞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瑞泽只是淡淡看了长乐公主一眼,温和的笑着道:“姑姑请坐,不用起来。”长乐公主镇定一下心神,缓缓坐下,等待着叶思忘进宫。   有道山的人协助,叶思忘很快就抓住了京城中百里家族的人,包括嫁给百里寒冰长子的境湖公主,不过,对待境湖公主,叶思忘并没有动强,而是有礼的去请,让她跟着一起进宫,或许是叶思忘太有礼了,境湖公主居然嚣张跋扈的理也不理叶思忘,反而命令他放了他抓的人。   叶思忘带着一个冷笑,眼眸中有着讽刺,看着境湖公主,淡淡的道:“公主殿下,您是不是还没弄清楚一个事实?雪师统领百里寒冰举家谋反,证据确凿,皇上已经定罪了,也就是说,百里家跨了,而公主您身为百里家的媳妇,能不能继续保持您尊贵的公主身份,还要看皇上高兴与否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摆谱儿!”说至最后一句,叶思忘的脸孔冷了下来,满是煞气,吓了境湖公主一跳。   叶思忘的煞名,境湖公主也是听过的,被他一吓之后,只能色厉内荏的道:“叶……叶思忘,你别猖狂,等本宫见了皇弟之后,看本宫不让皇弟杀你的头才怪!哼!”   叶思忘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面上突然漾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答非所问的道:“我听说,以前在宫中,有个人很喜欢欺负我家清河,而那个人好像就是公主殿下您吧?”   不知为何,虽然叶思忘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境湖公主就是让他看得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又如何?她出身卑贱,母亲是个宫女,哪是可以和本宫比的?本宫没有杀了她已经是她运气好了,哼!”   叶思忘猛地把脸欺近境湖公主,笑了起来,低声道:“是吗?很好,我这人最是小心眼儿,公主记住今天说的话,我一定会帮清河讨回来的,还请公主多多保重。来人,带走!”   “是,王爷!”   境湖公主被叶思忘瞪得瑟瑟发抖,一脸惧怕的看着叶思忘,竟然对来抓走她的人产生了感激之情,老天,再让她对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一刻都会逼疯她的。   带着抓好了一干人犯,让石阔该押入大牢的押入大牢,该带进宫中的百里寒冰父子、百里清,还有境湖公主四人进宫。   在御书房,瑞泽召见了众人。瑞泽首先向叶思忘道:“卿家辛苦了,此次行动能成功,卿家功不可没,朕明日就会向朝臣宣布朕给卿家的赏赐。”   “谢皇上恩典,这是臣份内之事,不敢要任何的赏赐。”叶思忘跪下谢恩,瑞泽只是笑笑,道:“虽然卿家已经上过奏折,但朕还是想听听卿家亲口叙述,卿家再把捉拿的经过对朕说一遍。”   “是,皇上。”叶思忘立即开始述说起捉拿的经过,而一旁的长乐公主却一脸的震惊,表情阴沉的看着被押着跪在下面的百里家族的人。   “皇弟,皇姐求求你,放过你的姐夫吧,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谋反,完全是叶思忘嫉妒他,诬陷他的啊,皇弟。”   叶思忘还没说完,一旁跪在地上的境湖公主已经忍不住打断他,哭嚎起来,向瑞泽求情。   看到皇姐,瑞泽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听了她的话后,却多了一丝愤怒,冷冷看了跪在地上的百里淳一眼,道:“百里淳,朕的皇姐夫,你说,朕有没有冤枉你?叶卿家有没有冤枉你?”   百里父子早就被叶思忘施展迷魂术迷失了心神,一直没有给他们解开,因此,听到瑞泽的问话,百里淳居然没有任何辩驳的点头承认:“回皇上,罪臣确实有过不臣之心,叶大人没有冤枉罪臣。”   瑞泽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境湖公主,道:“皇姐,你都听见了吧?事实俱在,岂容狡辩!看在你是朕的皇姐的份上,朕不会株连你,今后,皇姐就住在景和宫里吧。”说完,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轮到百里父子的时候,却开口把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引经据典的,听得叶思忘心中直感叹,看来小皇帝平时真的看了很多书啊,要不然不会连骂个人都引经据典的来了。   由于证据确凿,百里父子又供认不讳,谋反罪名就此定了下来。谋反乃十大逆之罪之首,是最不可原谅的,瑞泽判了百里家诛杀九族,并公告天下。   面对如山的铁证和百里父子的供认不讳,长乐公主欲救无力,虽然雪师与她并不亲厚,但雪师的力量她却是清楚的,现下,雪师统领被杀,雪师的统帅一职就空了下来,现在,最紧要的是赶快找人来接手,把雪师紧紧抓在手中。   且不理长乐公主的百般心思,百里家的事情就这么平定下来,没有出现一丝波澜,确实让瑞泽高兴了一场,也检验了叶思忘的能力,能以有限的人手完成这件事情,瑞泽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喜的,让他开心的是叶思忘成功的压制住了雪师的士兵,并没有因为这一次捉拿百里寒冰而出现乱子,这才是最让他感到开心的地方,叶思忘不愧是带兵出身的人,最了解士兵的心思,叶思忘在雪师对那些士兵说的话,他都通过石阔的口知道了,对于叶思忘安抚人心的能力很是佩服。   想到这里,瑞泽也不顾长乐公主在场,就笑着对叶思忘道:“叶卿,卿在雪师对士兵们的讲话真是让人热血沸腾,朕很开心真能有那样的士兵,朕一定会奖励他们的。”   叶思忘并不奇怪瑞泽能知道,但还是作出了惊讶的样子,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面上就恢复了宠辱不惊的淡漠表情。而长乐公主却一愣,不明白瑞泽为何这样说,连忙询问,瑞泽略带激动的把叶思忘在雪师讲的话复述了一遍,惹得长乐公主复杂的看了叶思忘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其实说那些话并不难,这也算是一种技巧。”叶思忘瞟了一眼长乐公主,淡淡一笑,开始教导瑞泽。   瑞泽一听也知道叶思忘要教导他这种说话的技巧了,神色一整,一副好徒弟的样子,问道:“技巧?此话怎讲?”   “关键就是心理的掌握!”叶思忘淡淡的笑着侃侃而谈。“每一种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同的需求,而不同的需求就带来了不同的心理,针对他们的需求就能大约猜出他们的心理,根据这个心理去说话,触动就会大一些,况且,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虚荣心理,渴望被人肯定,特别是被职位比自己高的人肯定,被有威望的人肯定自己的努力,以满足心理的需求。只要抓住这些要点,皇上一样可以做到,甚至效果比微臣更好,因为陛下是皇帝,普天之下最大的皇帝,万民效忠的对象,陛下的一句肯定,比微臣的有用千百万倍。”   叶思忘的话让瑞泽听得眼睛一亮,略一思索点头同意,表示明白了叶思忘的话,而长乐公主却听得满脸的震惊,微微有些娇喘,愣愣看着叶思忘,如果她没有听错,那叶思忘是在教瑞泽驭人之术,也可以说是帝王之术?!而看瑞泽的样子,这也不是叶思忘第一次教他了,似乎叶思忘只要有机会都会教他的样子,这个叶思忘,到底想干什么?而瑞泽,为什么要这么信任叶思忘,甚至比信任她这个姑姑还要信任吗?   长乐公主一直保持沉默,仿佛御书房内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表情平板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叶思忘看在眼中,只是在心中冷笑不已,他之所以选这么个时候教瑞泽这些东西,就是向长乐公主显示瑞泽对他的信任的,以达到打击长乐公主的目的,现在看来,效果似乎不错。 第五十七章 荣膺宰相   处置好百里寒冰的事情,瑞泽毫不避讳的走下龙椅,拍拍叶思忘的肩膀,和声道:“叶卿家最近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上朝的时候,朕会宣布对你的赏赐的,朕,绝对不会亏待功臣的。”   叶思忘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没有特别高兴的反应,让人觉得他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赏赐,而是真心的想去做的。   叶思忘退出去之后,长乐公主并没有离开,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瑞泽,微微叹了口气,道:“皇上,虽然这次行动成功了,但姑姑还是认为太冒险了。”   瑞泽似乎心情很好,对长乐公主略带责怪的语气,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微笑着对长乐公主道:“姑姑,朕知道这次行动冒险,但是,要做成一件事情,总是需要冒险的,只要这个险值得去冒,朕就愿意去做。这次对付百里寒冰一系的人马,朕原来也觉得很冒险,不是恰当的时机,但是,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去做了,因为百里寒冰是雪师的统领,如果朕不趁他防备不深的时刻铲除他,等他对朕有了提防,那朕要冒的险就更大了。朕知道机会不多,因此,有机会就不能放过。”   长乐公主瞟了瑞泽一眼,低声问道:“这些都是叶大人告诉皇上你的吗?”瑞泽露齿一笑,道:“姑姑怎么会这么说?”   长乐公主隐藏下所有的心思,只是露出一个苦笑,道:“因为皇上现在的话,语气很象叶大人。”   瑞泽“哈哈”笑了起来,道:“叶爱卿是一个很奇特的人,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曾经告诉过朕,朕是皇帝,是统领天下万民的天子,肩上扛着整个天朝的国计民生,因此,朕首先要学会的是怎样用人,而不是四书五经,帝王就要学帝王应该学习的东西。”   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心中感觉颇为怪异,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得勉强笑着道:“想不到叶大人对皇上如此用心,皇上能得此忠臣良将,足见皇上福运深厚。对待如此良臣,皇上明日打算赏赐叶大人什么呢?最好要足以表彰叶大人的功劳才是。”   瑞泽神秘一笑,道:“这个暂时还是秘密,朕明日要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暂时不能透露出去。”   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原打算不着痕迹的探听出瑞泽对叶思忘的赏赐是什么,以判断瑞泽现在对叶思忘的宠信程度,但料不到瑞泽四两拨千斤的就避了开去,不得不承认,叶思忘教出来的人,果然不凡,身为皇姑,她心中的情感颇为复杂。   第二天一早,叶思忘穿上官服去上朝,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正二八百的去上朝了,更多的是在忙一些事情,上朝这种表面上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做了。   难得今天叶思忘心情好,不再骑马,反而让轿夫抬着去上朝,做出了一个文官要有的样子。到了偏殿,一干大臣们陆陆续续的来了,见到叶思忘,都靠了过来,客气的问候着叶思忘,此次叶思忘是用身体不适的借口出去办差的,因此,叶思忘一来上朝,文武百官立即过来问候他。   叶思忘温和的笑着回应着来问候他的朝臣,俊美的面孔,淡然和煦的笑容,让他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全是一派读书人风范,看得一干大臣在心中直犯嘀咕,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血腥手段和勇猛,不知道的人肯定只会以为叶思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绝对不会想到他会是战功赫赫,先皇御封的安王,天朝唯一的一个异姓王爷。   一般来说,朝会前众臣寒暄的情况,每每代表的就是朝廷势力的分布情况,朝臣间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一个新进官员想了解朝廷权力的分布情况,以寻找进身之阶,那只要仔细观察在朝会前的群臣打招呼的对象,就能知道谁是朝中最有权势的大臣了。叶思忘手掌最有实权的兵部、户部、吏部、刑部,一手掌控了天朝的军事、经济、官员选派、监察四个大权,虽然作风血腥狠辣,但还是人人争相吹捧的对象,只不过区别在于别人对他的吹捧都是小心翼翼来的。   叶思忘对这些所谓的吹捧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有些东西却还是有传成下去的必要,因此,虽然心中不喜欢,但叶思忘也没有明显表示出反对,只是淡然处之。   寒暄一阵,内侍进来,宣布皇帝上朝,群臣连忙神色一整,恭敬肃穆的行礼,恭迎瑞泽上朝。   瑞泽上朝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读了对百里家族的处分,并把证据公告天下,宣布诛灭百里家九族的圣旨,一时间,让朝廷里群臣一阵惊讶,议论纷纷,怎么好好的又灭了一个百里家了?   见廷上议论纷纷,内侍连忙出来维持秩序,待群臣安静下来之后,瑞泽才朗声道:“朕知道诸卿很惊讶,朕当初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很惊讶,枉朕如此信任百里寒冰,想不到他竟然包藏祸心,谋夺朕的江山,此乃大逆不道,罪无可恕!原本朕是打算暂时不动百里寒冰的,毕竟他手握重兵,如果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发生叛乱,动摇我朝根本,但百里寒冰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丝毫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刺杀朝廷重臣不说,还妄图刺杀朕的皇姑,这些所有的事情,都发生朕的眼皮低下,发生在京城,朕这个皇帝,没有一点安全的感觉,说不定哪天他心血来潮就能冲入皇城把朕杀了!朕决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说至最后,瑞泽年轻的脸上已是一片怒色,吓得一群大臣连忙跪了下去,高呼:“请皇上息怒。”   瑞泽稍抑怒气,让内侍拿出圣旨,洋洋洒洒的念了起来,把百里寒冰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也没有抹杀他的功绩,算是一个比较公正的评判。   念完圣旨,瑞泽道:“这个案件,朕交给叶卿家处理,诸卿有什么疑问或者线索欲提供,可以去找叶卿家。”   叶思忘对着群臣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这样的笑容,看在群臣的眼中,却是忍不住心脏一抖,原本有几个想替百里寒冰求情的人,听到是交给叶思忘处理,立即打消了念头,开玩笑,以叶思忘那么会扣罪名的名声,还敢去求情,那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么!   “好,说完这些让朕不开心的事情,现在朕宣布一件开心的事情,来人,宣旨。”瑞泽笑呵呵的吩咐内侍,内侍立即上前,尖着嗓子开始宣读瑞泽一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夫户部尚书、安王叶思忘,公忠体国,才智过人,入仕以来,先后为先皇,为朕立下汗马功劳而不思回报,对朝廷、百姓兢兢业业,贡献巨大,朕观之叶卿之才,足堪大任,自古明君,多不拘一格提拔人才,朕虽然不敢自比明君,但也非昏君所为,今特封叶思忘宰相一职,统领六部,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一起跪下,叶思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完美的把情绪隐藏起来,脸上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跪下向瑞泽道:“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必将肝脑涂地以报之。”   瑞泽微微笑着,点点头,道:“叶卿,朕知道你的为人,也很放心你,今后,希望叶卿你尽心辅佐朕,与朕一起开创我天朝的繁荣。”   “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去做,只要微臣能做到的,微臣一定会帮皇上做到,不计任何代价!”   “很好,众卿还有本要奏吗?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叶卿家留下,朕还有话要对你说。”瑞泽宣布退朝。   退了朝,瑞泽在御书房接见了叶思忘,让叶思忘坐下,微笑着道:“叶卿,朕的赏赐就是这个,让你做宰相,继续好好的辅佐朕,朕不求成为功耀千古的明君,但天朝绝不能在朕的手上败落,你明白吗?”   “请皇上放心,微臣明白,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皇上的。”叶思忘连忙表态。瑞泽点点头,道:“朕留你下来是关于辽国和哈克使臣的问题,这些人已经来了将近一个月了,朕只召见过他们一回,明日,你代朕去见见他们,想办法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天朝的厉害,不敢再有轻启战端之心,目前的情况,卿家你也知道,最好是不要打战对我朝比较有利。”   “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   瑞泽又交代一些事情,才让叶思忘告退出宫。叶思忘升任宰相的消息立即在京中传了开来,各方反应不一。   长乐公主府——   长乐公主表情复杂的默默翻动着手中的烧制精美的茶杯,茶杯里的茶水早已凉了,但她却没有换一杯的意思。   叶思忘,那个让她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人,三年前第一次的初见,是在武状元的比武上,那时,关倢正与他交手,以关倢的武功,居然那么快就败在了他的手上,让她感到了一丝惊讶,开始对叶思忘关注起来,知道叶思忘夺得了文物双状元的头衔,才华惊人,心中有了想招揽他的想法,但皇兄对他的看重让她打消了招揽的念头,毕竟皇兄多疑的个性,如果让他知道了她有招揽叶思忘的意思,肯定不会再录用叶思忘了,出于爱才之心,长乐公主采取了与叶思忘合作的方式。   原本一直合作的挺好,但出了安平和关倢的事情,让他们两人的合作关系宣告破裂,叶思忘也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成长为今天可以与她抗衡的势力,造成今日这样的结果,长乐公主不可谓不感慨,但时势迫人,在当时的情况下,叶思忘就像那根唯一可以救命的稻草,虽然知道用了这根稻草肯定要付出代价,但是,为了救命也只能用了,如今,稻草长成了大树,生了根,发了芽,要除去,谈何容易啊。   长乐公主微微一叹,想着认识叶思忘以来的所有事情,分不清心中究竟是悲是喜,突然间只觉得好累,她生为女子,皇室的长公主,年少时,为了皇家嫁入关家,还没有享受过半分温情,夫婿就死在了战场上,接着就是奉命掌握关家的一切,包括关家对军方的影响力,通过各种手段让军方臣服于她,想来,她只是一女子,如不是生在皇家,她或许也会拥有一个疼爱她的夫婿,也许会有一群小鬼头围着她唤娘亲,也许……   罢了,这样的幸福她永远也不会有的,她是长乐公主,不是清河,她没有清河的好命,能拥有真心疼她、爱她的夫婿,她永远都只会是那个狠毒得不像女人的长乐公主。   一口饮尽杯中已经冷却,微微带着苦涩味的茶水,长乐公主眼中的感慨尽去,换上了冷漠,柔弱是不属于她的词,也是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词,既然叶思忘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对她发出了挑战,那她就不能示弱,只能卯尽全力的迎战了。   且不提长乐公主的百般婉转心思,大辽使团知道这个消息后,耶律楚齐立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虽然知道他那好女婿很得天朝皇帝信任,但想不到居然这么得皇帝宠信,原本只是想利用玉小苋母女除去他,然后把玉小苋母女带回去,把百花宫的势力收为己用,但现在看来,有必要修整一下策略,毕竟,叶思忘这颗上好的棋子,不用就太可惜了。   耶律楚齐阴阴的笑着,喃喃道:“叶思忘,任你精明如鬼,但只要本王拿出手中的王牌,你也只能乖乖的向我大辽称臣,到时候,整个天朝还不是我大辽的天下!哈哈……”想到美好处,耶律楚齐大声狂笑起来,仿佛一切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五十八章 撕破脸   比起别人的复杂心情,安王府里对叶思忘升任宰相的事情就显得比较平静了,叶思忘的一干娇妻对此的反应是幽怨,因为职位的越高,代表叶思忘忙碌的时间就越长了,能陪她们的时间就少了,不过,她们还是努力的藏起了幽怨,毕竟,自己的夫君还是要支持的。   叶思忘回到王府,就见一干娇妻坐于厅中,可爱的小宠儿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手中抱着一个小酒壶,见到叶思忘回来,立即跑了过去,口中“格格”笑着,天真无邪的道:“恭喜爹爹升官!”然后把酒壶递了上去,对着叶思忘的嘴就摇摇晃晃地灌了起来,泼了叶思忘一身的酒不说,还把叶思忘的牙给磕痛了,颇有“谋杀”的嫌疑。   连忙夺下女儿手中的酒壶,狐疑的瞄了一干娇妻一眼,叶思忘亲了女儿粉嘟嘟的小脸一下,问道:“来,宝贝,告诉爹爹,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小宠儿小手一指,指向玉小苋,娇声道:“是三娘教宠儿的,三娘说,宠儿给爹爹喂酒,爹爹就会陪宠儿玩,爹爹,什么叫升官?”   宠儿歪着小脑袋,问叶思忘,虽然聪明,但宠儿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话是照着大人教的说了,但意思却不明白。   叶思忘笑着,宠溺的又亲了宝贝女儿一下,瞄了玉小苋一眼,这个小女人,是不是嫉妒他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才教唆宠儿用酒壶磕他的牙,想让他提前进入无牙状态?   笑着耐心的向宠儿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升官之后,把宠儿交给清河公主,承诺等会换下衣服之后就去陪她玩,然后一把拉过在一旁偷笑的玉小苋,眉头皱了起来,冲着她露出一口白牙,问道:“我说,女人,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一口好牙齿,居然叫宠儿来给我喂酒,想磕飞我的牙吗?”   叶思忘的话让众女笑了起来,玉小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脸,笑道:“你的牙还好好的长着,别冤枉我喔,我也是想哄你开心嘛。”叶思忘无奈的笑了笑,只能作罢。   换衣之后,如约的去找宠儿,陪着她玩得筋疲力尽的睡着了,叶思忘才在清河公主的服侍下去洗澡。   叶思忘爬在澡池的边上,清河公主默默地替他搓背,不过一下轻一下重的样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微微叹了口气,叶思忘转过身,拉住清河公主的双手,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和我说说好了。”   清河公主眼眸中有着担忧,仰起俏脸,双眸与叶思忘对视着,低声道:“你如今官位越升越高,责任也越来越重,虽然瑞泽不像父皇一般心胸狭窄,但是,我怕……”   叶思忘温柔的捂住她的嘴,搂她入怀,笑着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放心,我什么时候做过让你不放心的事情了?我不是莽撞的人,什么事情该做到什么程度,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只需要安心的做我的小妻子就行了,别想着有的没有的,知道吗?”   “可是……”清河公主刚想反驳,就被叶思忘一口吻住,堵住了未出口的话,轻轻地放开被他吻得气息不稳的佳人,叶思忘笑着道:“我知道你从小在宫中长大,这些事情看得多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没有背景的人,我也不是真心想通过仕途得到什么,我对这个官位一点留恋都没有,我现在这么努力,只是为了我的目的,等我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会带着你离开这里,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从我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达到目的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预想到了一切,放心,我有准备的。”   清河公主一双秀目深深的看着叶思忘,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如今愈发成熟俊美的脸庞,点点头,娇柔的偎入他怀中,既然她的天已经向她保证了,那她也只能支持了,反正,无论他去到哪里,他都别想丢开她们母女。   就在叶思忘升任宰相后的第二天,玉小苋微笑着去别院找母亲。自从叶思忘那天把玉夫人带回来之后,叶思忘的意思是让玉夫人住在王府,毕竟这里是内城,王府有官兵把守,耶律楚齐想进来找玉夫人,只要叶思忘不准,他休想踏进王府半步。但不知为什么,玉夫人竟主动要求回别院去住,叶思忘虽然反对,但玉小苋却同意了,让叶思忘反驳无力,只能听之任之,但还是派了一队官兵在别院外面守着,不让耶律楚齐进去打扰到玉夫人。   玉小苋还是带着紫秀、银霜就出门了,到了别院,见到了母亲,母亲的眉宇间再不象前几日一般,带着忧愁,反而有丝坦然,似乎看开了,不再为耶律楚齐的事情所扰。   玉小苋见到母亲时,玉夫人正在做女红,熟练的样子,比起玉小苋一窍不通、笨手笨脚的样子,让玉小苋看得直砸舌,原来母亲的女红这么好啊,她都不知道呢。看了一眼母亲正在缝制的东西,却是一些小衣服、小裤子,看样子是婴孩穿的衣物。狐疑的看了母亲一眼,问道:“娘,您现在就做这些做什么?还早了。”   玉夫人温和一笑,眼中带着慈光,道:“不早了,你年纪也不小,娘当初有你的年纪的时候,你已经十岁了,你这孩子,自小就不喜欢做女红,娘帮你多准备一些,免得将来娘的外孙子没有衣服穿。”   玉小苋被母亲说的俏脸红了一下,低下了头。如果是普通的母女,此刻只怕早就扑进母亲的怀抱撒娇了,但玉小苋不是别人,她只有在算计叶思忘的时候,才会对他撒娇,使狐媚,诱拐叶思忘,但面对母亲,她却没有一丝应该撒娇的自觉。   “娘。”   “嗯,什么?”   “他最近有来烦过你吗?”   玉夫人淡淡笑了笑,从枕头下抽出一个信封,递给玉小苋,道:“忘儿让卫兵在外面守着,他进不来,但昨天晚上丢进来一封信,要约我们母女见面,娘不想见他。”   玉小苋抽出信一看,时间是今天下午,还没有到,地点还在上次见面的凉亭,玉小苋微一沉吟,问母亲:“娘,女儿有一句话想问您,希望您能告诉女儿真话,这对女儿很重要。”   玉夫人放下针线,看着女儿,点点头,示意女儿问。玉小苋双眼紧紧盯着母亲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在娘的心中还有那个人吗?”   玉夫人料不到玉小苋这么郑重居然是问这个问题,不禁失声笑了出来,把玉小苋揽入怀中,笑着道:“你这傻孩子,娘心里怎么还会有他?在娘心里,他连陌生人都比不上,什么也不是。”   玉小苋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既然在母亲的心中,那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那么,她就可以放手施为了,说起来,玉小苋是和叶思忘很像的人,对于错待她的人,伤害了母亲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的,即使那人是她的父亲,给予她生命的人。在玉小苋的心里,只有母亲,父亲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一个称谓,没有任何意义。   陪着母亲呆了一会儿,玉小苋向母亲告辞:“娘,我先回去了,思忘升了官,事情比较多,我回去帮他处理一下。”   玉夫人点点头,道:“好好帮助思忘,不过,你们两个都别累着,小心照顾自己的身子。”   玉小苋笑着点头,让母亲放心,转身离开了。待玉小苋离开之后,玉夫人笑容跨了下来,换上一脸的落寞,怔怔看着手中的针线,眼泪流了下来。玉小苋离开别院之后,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向城西行去,她要去见耶律楚齐。   耶律楚齐来到凉亭的时候,玉小苋已经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耶律楚齐眼中掠过一丝阴光,换上一副慈父的笑容,用又惊又喜的口气道:“苋儿,你来了?你的母亲呢?她为什么没有来?”   玉小苋转头看着耶律楚齐,对于这个她应该叫做父亲的人,她连半丝好感都欠奉,冷着一张清秀的娇颜,玉小苋冷冷地开口,道:“娘不会来的,今天我来只是想和你说说清楚,请坐。”   耶律楚齐笑着坐下,一副唏嘘的样子道:“为父知道,我负你母亲太深,伤她太深,她不想见我也情有可原,但是,为父有信心,她一定会原谅为父,我们一家一定可以团聚的,到时候……”   “请不要自说自话好吗?”耶律楚齐还来不及阐述他所预想的美好前景,玉小苋就不耐烦的冷冷打断他,就像叶思忘所说的一般,外表冷漠如冰的玉小苋,内里可是一个非常火爆的人,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她连半分耐心都不愿施舍。   “苋儿……”耶律楚齐有些无措,眼中掠过一丝难堪和愤怒,但还是很快的隐忍下来,嗫喏着,看着玉小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小苋冷漠犀利的目光看向耶律楚齐,冷声道:“请不要叫我苋儿,首先,你没有这个资格这样叫我;其次,你不配有这个资格这样称呼我。从你抛弃我娘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配做我的父亲,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蛮夷之地的小王,我是谁?我是堂堂天朝安王的王妃,一品诰命夫人,地位崇高,我的名讳,岂是你这化外之民可以乱叫的?”   轻蔑的眼神,高傲的语气,让一向处于高位的耶律楚齐听了气得直发抖,但偏偏还要隐忍着不能发作,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惹得紫秀和银霜在一旁偷偷直笑,想不到夫人发起怒来,这嘴巴一点都不比少主差,简直刻薄得能气死人。   玉小苋瞟了耶律楚齐一眼,还在忍?那就再加把火好了。嘴角逸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玉小苋接着道:“看在你是外来使臣的份上,本王妃不想给夫君添麻烦,暂且饶过你这几日的放肆,但是,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妃面前,碍本王妃的眼睛,也不许再去骚扰家母,否则,别怪本王妃不客气,你应该知道本王妃夫君的身份,也应该知道本王妃的百花宫的能耐,对于你这个小小的蛮夷王爷,本王妃还没放在眼里!本王妃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露出一丝嘲笑,玉小苋更加可恶的加了一句:“本王妃想,你虽然是蛮夷王爷,但天朝汉话应该听得懂吧?不过,本王妃慈悲,如果你听不懂,本王妃不介意找个人用你们的蛮夷话翻译给你听。”   “你!”被玉小苋一口一个本王妃的大肆嘲弄和贬低,耶律楚齐实在忍不下去了,“啪”一声手掌拍在石桌上,石桌应手而碎,紫秀和银霜连忙把玉小苋拦在身后,戒备的瞪着耶律楚齐。   耶律楚齐气得胡子抖个不停,恨恨地瞪了玉小苋一阵,被她桀骜不训的样子惹得怒火翻腾,怒极反笑道:“玉小苋,是你不识抬举的,原本,如果你好好合作,本王可以认下你这个低贱的汉女,赏赐你一个公主的封号,但你如此不识抬举,太让本王失望了,别怪本王不顾父女之情,对你不客气了。”   “格格……”玉小苋突然尖声哄笑起来,假假地笑容,尖锐的声音,显得张狂无比,笑得耶律楚齐脸色铁青才停住,眼神嘲弄的道:“终于戴不住你的假面具了吗?那么恶心的样子,亏你做得出来,我呸!你以为本王妃会怕你吗?你似乎忘记一些重点,本王妃慈悲,提醒你一下好了。”   脸色一冷,猛地现出惊人的气势和杀气,玉小苋厉声道:“这里是天朝,是京城,本王妃的夫君是当朝掌握实权的王爷,这里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撒野,要撒野,也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再说!奉劝你完成你的出使之后就滚回你的蛮夷之地去,别在这里碍本王妃的眼,滚!”   玉小苋猛然现出的气势和杀气,让耶律楚齐吓了一跳,但想到手里握有的王牌,立即镇定一下心神,“哈哈”狂笑起来,道:“行啊,你很猖狂嘛,虽然只是低贱的汉女,但不愧是本王的女儿,有气势。”   玉小苋哼了一声,分毫不让的紧盯着耶律楚齐,威势丝毫不减。耶律楚齐狞笑一声,道:“苋儿,你似乎很看重你的王妃身份,对吧?”   “那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耶律楚齐得意一笑,原本英俊成熟的面孔显得可憎,狂笑道:“哈哈,是不关本王的事情,但是,关你那位高权重的夫君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你母亲跟本王的关系了,那他肯定也知道你身上有尊贵的大辽皇室血统了,苋儿,你那么聪明,你想想,如果被天朝皇帝知道了,会有什么结果呢?堂堂的天朝安王妃,宰相大人的妻子,居然是一个有着大辽皇室血统的人,你说说,天朝皇帝会怎么做?怎么想呢?”   护着玉小苋的紫秀和银霜脸色大变,俱想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有些无措的看着玉小苋,脸上全是担忧。   耶律楚齐哈哈笑着转身离开,口中犹自猖狂的道:“好好想想吧,你的夫君大人可是刚升的宰相,可别成了历史上做宰相时间最短的人,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看着耶律楚齐离开的身影,紫秀和银霜对望一眼,齐齐飞身过去,对着耶律楚齐就一掌,看来是打算杀人灭口。   “紫秀,银霜,回来!”玉小苋立即开口唤住两人。   “少夫人……”两人一脸的担忧和不甘,但又不想违抗少夫人的话,正犹豫不决时,玉小苋脸色一冷,道:“我还是不是你们少夫人?”   两人对望一眼,只能退了回来。耶律楚齐得意一笑,他当然知道紫秀和银霜是高手,两人收手了,才松了口气,笑着对玉小苋道:“苋儿,你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吧,你身上流着的是大辽皇室尊贵的血,本王是你的父亲,不会亏待你的,希望你一如你的聪明,做出一个让为父满意的选择来。”说完,才转身离开。   紫秀、银霜恨恨地看着耶律楚齐离开的背影无可奈何,焦急的看着犹自一脸平静的少夫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做了。   玉小苋平静的笑了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早就知道他会用血统的事情来威胁我,刚才我是故意激怒他,逼他撕破脸的。”   “啊!那少夫人……”紫秀和银霜依旧担心的看着玉小苋,玉小苋温和一笑,道:“你们跟我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吧,放心,我既然敢故意激怒他,我自然已经有了应付之道,走吧,我们回府,去见你们少主子,和他说这事去。”   紫秀和银霜才露出欢喜的表情来,对于这个聪慧、智计百出的少夫人,她们是真心信服的,听到她已经有了解决之道,也就放下心来,况且,还有一个更加狡猾的少主子在呢,他肯定不会让少夫人受委屈的。 第五十九章 皮痒   回到王府,叶思忘已经下朝回来了,正沐浴更衣完毕,悠闲的靠着躺椅陪着宝贝女儿玩呢,众女也陪在旁边。云凤语一脸幸福的捂住小腹,看看活泼可爱的宠儿又看看自己的肚子,一脸憧憬的看着玩耍的父女俩。   玉小苋看到这温馨的样子,冰冷的眼神不禁露出一丝暖意,微笑着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叶思忘的躺椅上,与他一起逗弄宠儿玩。   细心的叶思忘看到她的样子,立即就看出了她有心事,示意清河公主过来抱走宠儿,从躺椅上坐起身,一把把玉小苋搂入怀中,笑问:“小女人,没有什么事情要和夫君我说吗?”   玉小苋带着笑意的双眸明亮的迎上叶思忘的眼,笑着点点头,道:“还是夫君最了解妾身,妾身是有事情要说。”   对于玉小苋自称妾身,叶思忘只是有趣的挑挑眉,抱着她站起身,打算带她到书房去议事,玉小苋连忙阻止:“夫君,不用到书房,就在这里说吧,这件事,要让姐妹们也参与的。”   叶思忘这才停住脚步,重又在躺椅上坐下,玉小苋脱出他的怀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环视一周,看着众人好奇的表情,一整脸色,郑重的看着叶思忘,说出一句差点让他吐血的话:“妾身请求夫君休了我!”   “你说什么?”叶思忘从躺椅上跳了起来,眼睛眯了起来,样子说不出的邪魅危险,众女被吓了一跳,司空明月立即靠了过来,一把拉住叶思忘,正要说话,玉小苋的视线已经对上叶思忘,没有半分畏惧,郑重的,一字一句的复述了一遍:“妾身请求夫君休了我!”   众女惊呆了,愣愣看着玉小苋,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叶思忘眯着眼睛看着玉小苋,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道:“你见过耶律楚齐了?她用你的身份威胁你?”   玉小苋冷静的点点头,道:“是的,从他第一天约见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个可能,今天我去见他,故意逼他翻脸。妾身想,以皇上对夫君你的宠信,只要夫君休了妾身,给皇上一个交代,耶律楚齐就无法利用我的身份威胁到夫君你,而夫君也就可以放开手脚对付他,不用顾忌什么,娘那里我已经问过了,耶律楚齐此人,于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请夫君休了妾身,休书妾身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夫君签字画押就行。”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帛纸递给叶思忘,冷静周全的样子,说的好像不是关于她的事情一样。   对于玉小苋的准备周全,叶思忘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原本这个让他喜爱的优点,这刻却成了让他痛恨的原因,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现在还这么冷静?难道不知道他已经快被她气死了吗?难道她想谋杀亲夫?   偌大的厅中,众女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全都不自觉屏住呼吸,双眼不住的在双拳紧握,眼睛微眯的叶思忘和一脸平静的玉小苋两人脸上来回的移动着,生怕一个呼吸就让压抑的气氛爆炸开来。   “姑姑,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对小苋说。”叶思忘突然平静的开口,但紧握的双拳却又泄露了他的愤怒。   司空明月担忧的看了叶思忘和玉小苋一眼,想了想,向众女招招手,众女全都出去了,只剩下叶思忘和玉小苋还坐在厅中。   玉小苋刚才就特意挑了一个离叶思忘最远的座位,虽然她表面平静,但深知叶思忘脾气的她,还是对这样的后果有点惧怕的,叶思忘多变难捉摸的个性,她实在无法推测出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过来!”叶思忘声调平板中带着诡异的柔和,向玉小苋说出两个字。玉小苋偷偷咽了口口水,故作冷漠的道:“不行,妾身已经是大人将休离的人,不适合与大人太亲密!”   “你叫我什么?”   “大……呃……夫君。”玉小苋原本是想继续叫大人的,但猛地对上叶思忘那双阴沉的眼睛,吓了一跳之余,情不自禁的立即改口,娘啊,那眼神太吓人了。   “我说过来!”叶思忘耐心的重复一遍,不过那语调却让玉小苋汗毛都竖了起来,扁扁嘴,只能乖乖地靠了过去,不过,还是不敢靠得太近。   “到我腿上坐下。”   “不……好吧。”刚要拒绝,又看到叶思忘那吓人的眼神了,刚冒出头的反抗勇气立即消失无踪,很没骨气的靠了过去,坐到他的腿上。   叶思忘突然冲着正忐忑不安的偷眼看他的玉小苋露出一个笑容,猛地把玉小苋摁倒腿上,一巴掌就朝她的玉臀打去,口中惊天动地的吼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居然敢叫我休了你!我看你是欠修理!皮痒!”   “哎呀!你怎么可以打人家的屁股!痛啊!”   围在房外偷听的众女对望一眼,全都是瞠目结舌的样子,里……里面好像很惊天动地的样子,思忘……不会是打了人家那里了吧?对望一眼,众女很有默契的爬到窗户上,捅破一个小洞,朝里望去。   噼里啪啦的打了玉小苋一阵屁股,叶思忘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了一些。可怜的玉小苋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今天就被夫君给摁在腿上打了一通,疼就不说了,简直把脸都丢尽了。   “还敢不敢叫我休了你了?”冷声责问,大有如果回答敢就继续打的架势。忙不迭的摇头,生怕男人误会了,可怜兮兮的道:“不敢了,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再也不敢了。”   看着玉小苋可怜兮兮的样子,叶思忘叹了口气,再也板不住脸,把她紧搂怀中,道:“以后,对于这种事情,再不许瞒着我自作主张,知道不?我是你的夫君,就算有天大的问题也应该找我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你为了我,愿意一个人抗下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愿意如此待我,难道我就薄情到为了保住自己而负你吗?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不是的,人家只是……”玉小苋急急的想反驳,叶思忘捂住她的嘴,道:“我知道,不用急着解释,你以此心待我,我怎能辜负你?平日里见你那么聪明,怎么这次就这么笨呐?你都已经想到了,难道夫君我会想不到吗?哎,现在我真的有点恨你独立聪慧的性格了,我到宁愿你多依赖我一些。”   “夫君……”玉小苋轻声呢喃着,把脸贴着叶思忘的脸,香唇在他脸上摩莎着,不想再被他念下去了,拜托,她知道这次是她笨,做了件蠢事,还被人打了屁股,天,什么脸面都丢尽了,还是赶快转移话题吧,要不然她会被他念得羞愧至死的。   待叶思忘抱着玉小苋出来,已经是深夜了,众女全都一脸暧昧的看着玉小苋,看得玉小苋巴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最最丢脸的是,她居然被叶思忘打得不能坐了,惹来小宠儿天真无邪的问题:“三娘,为什么你要让爹爹抱着呢?为什么你不能自己坐呢?”   天,这让她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她被她老爹打了屁股,坐不了椅子吗?但最让玉小苋气愤的是,那个可恶的男人,那个害她成了这样,出这样糗的罪魁祸首,居然一点惭愧的自觉都没有,反而得意的哈哈大笑,不行,她要报仇,她一定报仇!   用了迟来的晚膳,在众女暧昧取笑的目光下,玉小苋拼尽全力总算威胁得那个嚣张的男人抱她回卧房了,一回到卧房,她立即张牙舞爪的,又撕又咬的扮了一回泼妇,折腾得他全身青青紫紫的才罢休。   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裸背,叶思忘把今天的情况都问清楚了,眼中闪烁着古怪诡异的光芒,喃喃的道:“你们母女都是让人头痛,欠揍皮痒的人!”   玉小苋心中警铃大作,刚要说话,又被男人压在身下,不是吧?难道他今天打她屁股出气还没出够?打算把她折腾死在床上才解气?   温柔的看着累得呼呼大睡的玉小苋,轻轻地抚摸着她雪白的长发,叶思忘眼中现出一丝冷光,耶律楚齐,大辽皇室血统吗?那又如何?不过是又一个难关就是了,小皇帝瑞泽那里根本就不用担心,他自有办法应对,现在就是要担心别人利用这个来做文章了,特别是那些一直对他又怕又恨的文人书生,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这一次,他们肯定会紧揪不放,现在的关键是,要想个办法,不让消息泄露出去,被瑞泽知道了不要紧,但不能让别人知道,绝对不能。   叶思忘轻手轻脚的爬起身,穿上衣服,拿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轻轻打开房门就欲出去,却看到了两双温暖带着笑意的眼睛:“姑姑,清河,半夜三更不睡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第六十章 八方风雨   迎着叶思忘带着疑问表情,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对望一眼,微笑着道:“陪你一起出去做我们能做的事。”   叶思忘轻声笑了出来,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点点头,伸出手分别握住两人的玉手,三人一起运起轻功,飞出王府。   出了王府,叶思忘带着两女首先去了使臣入住的行馆,首先要做的就是切断一切是非的根源,先去查明情况,查明情形。   以三人的武功,司空明月被江湖上誉为“冷月仙子”,统领神剑世家,傲视群雄,一身功力自是不低,自不虞有人发现,而清河公主的功夫传自道山,天份又高,虽然近年来因为宠儿的缘故把功夫丢下了,但一身功力并没有丢,不容轻视。   三人悄悄入了大辽使团住的院子,叶思忘弄了是卫兵问明耶律楚齐住的房间,三人对望一眼,司空明月很有默契的站到窗户口,把身形隐藏在黑暗中,清河公主随着叶思忘一起潜入房间,刚进去,耶律楚齐就已经察觉,喝了一声:“谁?”   叶思忘邪邪一笑,也不等他说话就欺身上前,腰间匕首玄妙的刺向耶律楚齐的穴道,打算制住他。   “你们不用蒙面,我也知道你们是谁!哼,叶思忘,就如那人所说的一般,你这人胆大包天,天底下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情。”耶律楚齐狞笑着奋力反抗,从他的语气中,已经猜到了叶思忘会来暗杀他的意图,显然早有防备,要不然,以叶思忘的武功,不至于刚进屋就被人发现。   叶思忘挑挑眉,从耶律楚齐有恃无恐的声音中,他心中一惊,知道上当了,猛地吸了一口气,精招尽出,耶律楚齐被他一下划伤手臂,手中的刀应手而落,竟是被叶思忘划断了手筋。   叶思忘欺身上前,匕首抵在耶律楚齐脖子上,表情优雅自如,问道:“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让你说?”   “本王知道,本王的武功比不过你,但是,本王并不怕你,你不敢杀了本王!”耶律楚齐被抓住反而镇定下来,竟然笑眯眯地得意的对着叶思忘说。   叶思忘微微眯起眼睛,完美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收回匕首,旋身坐到了椅子伤,悠然看着耶律楚齐,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一前一后,一人守窗户,一人守门口,防止耶律楚齐耍花样儿。   “告诉你也无妨!”耶律楚齐得意的道,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今天下午,本王见过苋儿之后,被一个人拦住,他告诉我,我这样做根本不可能伤害到你一根汗毛,因为我不了解你的实力,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杀了我而人不知鬼不觉。他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然没有任何虚假。”   叶思忘表情不变,静静地坐着听着,对耶律楚齐类似夸奖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耶律楚齐瞟了不动声色的叶思忘一眼,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今天没有遇到那个人,只怕此刻他的小命已经丢得不明不白了。   “你把小苋的身份告诉那个人了?”叶思忘没有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而去,轻轻问了耶律楚齐一句。   “没错!那人说过,你非常重视你的妻子,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牺牲苋儿,坐视事情不理的,你也绝对不会甘于屈居人下,既然无错达到我的目的,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你无法再为天朝效力,让天朝失去你这个猛将,但是你在军中的威望又非常让人担心。”   耶律楚齐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一双眼紧紧盯着叶思忘,见到叶思忘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才“哈哈”笑了出来,道:“安王爷果然名不虚传,智计非凡,你一定已经猜到本王的办法了。你们汉人有个成语叫众口砾金,很多事情,即使不是真的,只要说的人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更何况苋儿的身份绝对是真实的,叶思忘,你就等着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吧!哈哈……”   叶思忘默默看着耶律楚齐,良久,才淡淡问出一句:“你要讲的都讲完了?”耶律楚齐料不到叶思忘竟然这么镇定,不禁愣了愣,呆呆的看着叶思忘站起身,见他脊背挺得笔直,轻声道:“深夜打扰失礼了,河西王爷好好休息吧,保重身体,本王可是希望王爷能亲眼见识一下本王的本事儿,看本王怎么把你的事实变成别有用心的流言。”   冲着耶律楚齐露出一个笑容,白森森的牙齿,显得阴狠无比,风度翩翩的故意行礼告别,临走,突然停住欲离开的步伐,回头朝耶律楚齐笑了笑:“对了,本王差点失礼了,河西王,替本王向你们家太子问好,就说本王希望他多多保重,京城最近闹了好几起刺客案,可要多加小心啊!”   别有用意的笑了笑,招呼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回去。出了行馆,叶思忘看了看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拉着两女的玉手就走。   “忘儿,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欲图谋害你的人是谁……我……”司空明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住,一脸震惊、害怕的表情,脸色苍白,被叶思忘牵着的手突然一紧,握住了叶思忘的手,欲言又止。   “姑姑,你什么也不要说,我心里有数,晚了,回去休息吧!清河,你回去把小苋叫醒,把刚才的情况和她说一下,她自会安排。”叶思忘轻笑着吩咐两女,表情轻松自如,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而言下之意更是似乎不打算回去。   “你要去哪里?不回去吗?”清河公主握紧叶思忘的手,关切的询问着。叶思忘摇摇头,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做,目前来说,这件事比较重要,其余的事情,小苋都可以处理,我不在场也没关系。”   两女虽然奇怪叶思忘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但出于对叶思忘的信任,两女还是点头答应,当先回王府去了,叶思忘目送两人安全的回到王府才转身,朝着外城的去了。   与此同时,长乐公主府邸中,长乐公主坐在软椅中,表情阴沉的看着屏风后的人,声音低沉的问道:“小云子,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回公主,今天有人在皇上的御案上放了一个信封,皇上拆开看了之后,脸色很奇怪,当时,信封里装的就是这个消息。”屏风后的声音恭敬的说着。   “嗯,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长乐公主双手交合靠着下颚,看着桌上的纸,淡淡的吩咐,屏风后的人应了一声,用长乐公主看不到的阴狠目光看了桌上的纸一眼,嘴角逸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叶思忘,这一次,看你怎么死!老天总算没有辜负他的辛苦,给了他一个报仇的机会,他等了这么久,付出那么多的代价才等来这样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浪费的,叶思忘欠他的,他会加十倍的要回来的!   待那人出去之后,长乐公主保持姿势不变,默默地盯着那张纸,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伸出手,翻过纸,双手按了上去。   与此同时,龙师统领燕之行、已告老回乡的前帝师、前太傅黄树文的书案上,都被人呈了一封密信上来,上面写的内容,与长乐公主桌上的相同。燕之行表情凝重的思虑再三,犹豫了好久之后,猛地一拍桌子,把密信装好,闭起眼睛,沉声吩咐道:“来人。”   “将军,请问有什么吩咐?”   “把这封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震天宫去。”   “是,将军。”   “回来!”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唉,算了,没有了,去吧,快一点,越快越好。”   “是,将军。”   ※※※   “老师,您看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以我们儒林的力量,有次天赐良机,叶思忘那个满手血腥恶魔一定会被搬倒,遭到报应!老师,这是替天行道的最好机会,为了天下苍生,请老师速下决断。”   “先不要急,我们有了消息,别人也一定收到消息了,先看看反映再说,毕竟,叶思忘势大,虽然机会难得,但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鲁莽不得。”   “学生明白,请老师放心。”   ※※※   一时间,似乎只要收到消息的人都在摩拳擦掌,等着收拾叶思忘,一切事情好象都被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推动着,只等着最好的时机发动,针对叶思忘的暴风雨就快要来了。而叶思忘呢?这个即将成为暴风雨中心的人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也不关心,反而从容不迫的翻过城门,来到了他的目的地——玉夫人住的别院。   眯着眼睛站在门口,打量着清幽的小院,叶思忘眉头皱了起来,呼出一口气,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把他的丈母娘摆平,可别象玉小苋一样,做些能气死他的事情出来。 第六十一章 安慰?威胁!   轻轻跃入小院内,笔直的走向的犹亮着灯光的房间,抬手敲敲门,里面传来玉夫人略带疲惫的声音:“谁?”   “娘,是我,思忘。”   “哦,你等一下。”随着玉夫人的答应声,门应手而开,玉夫人长发披散在肩上,穿着单薄的衣裳,探出头来,蹙着黛眉看着叶思忘,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真是的,你这孩子,也不知道避嫌,幸好为娘还没睡,进来吧。”虽然嗔怪了叶思忘几句,但还是将他迎入屋内。   叶思忘只是微微一笑,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隐藏着莫名的情绪,跟随着玉夫人进入屋内,打量一眼,软榻上盖着一块布巾,软榻旁边的小几上还放着针线,看来在他进来之前,玉夫人还在熬夜做女红。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思忘,玉夫人心中竟然有些不安,这样沉默的叶思忘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这让她猜测不出他的心思,感到难以捉摸。   “怎么不说话?这么晚了来找娘,就是进来坐着发呆吗?”玉夫人语气带着不悦,嗔怪的道,语气少了平日的冷漠,反而多了一丝难明的温柔。   “娘,今天小苋回去之后,给我一封休书,让我休了她。”叶思忘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玉夫人的眼,缓缓的道。   玉夫人一愣,脸上浮现一丝哀凄,有些伤心的垂下眼帘,道:“都是娘害了她,也害了你,忘儿,娘对不起你们。”   “所以,娘打算自杀是吗?”叶思忘突然丢出一句话,语气、表情平静得有些诡异。玉夫人愣了愣,别开脸,道:“胡说什么!娘才不会……”   “真的不会?”叶思忘突然打断玉夫人未完的话。   “这是当然!娘还想看着苋儿为娘生个外孙呐,娘怎么会……”玉夫人淡笑着道,神情慈爱而又温和。   “胡说!”叶思忘突然跳了起来,猛地蹿到玉夫人前面,高大的身躯罩住了玉夫人整个天空,愤怒的表情,彷佛能把一起都燃烧一样。“娘心中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娘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去死,得到解脱,把一切都丢给我和小苋,娘好自私!”   “不!不是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认为?我只是不想连累你和苋儿,你为了今天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而小苋的身世,对于皇帝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可能会毁掉你努力得来的一切,但是,只要我死了,给了皇帝一个交代,以他待你的依赖和宠信,应该不会再为难你,而苋儿也可以继续做你的妻子,这样对大家都好!”玉夫人捂着心口,语气有些激动,显然因为叶思忘的话感到伤心。   “果然被我猜对了!娘你真的想自杀!好自私啊!”叶思忘叹息似的说道:“你只顾着你的想法,根本就没有真正为我们考虑过!”   “我……”   “如果娘真的为我和小苋考虑过,就不会用我们好为借口去寻死,娘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娘死了,我和小苋会如何,耶律楚齐那个王八蛋又会如何?”   “我……”   “娘不是思忘,怎么知道在思忘心里,什么才是最好的?或许,娘认为最好的,对思忘来说,却是最不能接受的!”   玉夫人的话被叶思忘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但她并没有生气,而是被叶思忘说得低下头,与玉小苋一样的大眼中,满是哀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样也不行吗?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我……我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你和苋儿不受伤害而已,娘自己识人不清,是娘的错,与你们无关,怎么可以让你们来承担这个错误的后果?不行,绝对不行!”   叶思忘默默看着玉夫人流泪,眼神古怪而又复杂,良久,伸出手,从怀中掏出手绢,半蹲下身子,帮玉夫人擦着眼泪,语气柔和的道:“这不是关不关的问题,而是现在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就要勇敢的去面对,不是死不死能解决的问题,娘想过没有,如果娘出了什么事情,小苋和我都会心情大乱,哪里还会有对付敌人的心思,说不定会因此而失去分寸,被敌人打倒,一败涂地,到时候,娘的死不止没能解决问题,反而害的问题更加的严重,娘你说,你还能死吗?”   原本心情悲郁的玉夫人被叶思忘的动作吓了一跳,忘记了哭不说,刚要制止他的动作,就因为他的话而愣住了,心中虽然明白他是在劝她打消死念,但叶思忘的话却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心中只有一个认知——叶思忘这是在劝解还是在威胁她?   扶着愣住了的玉夫人坐好,叶思忘蹲在她面前,道:“思忘知道娘在担心什么,皇上那里思忘自有办法应对,就算事情弄得天下皆知,思忘也不怕,大不了多杀几个人而已,但是,娘一定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否则,娘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思忘一定会跟着娘去的,无论娘去到哪里,都别想撇开我。”   “忘儿你……”玉夫人表情复杂的看着叶思忘,不懂他眼中那抹难明的情绪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任由不知道为什么而流的眼泪顺腮而下。   “娘,你一定记住思忘的话,无论娘去到哪里,思忘都会跟着去的!”叶思忘用手绢擦着玉夫人的眼泪,语气里的情绪,让玉夫人一阵困惑,却又不敢深思,怕深思之后的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的。逃避似的避开叶思忘的眼光,玉夫人低头,有些软弱的道:“那……现在怎么办?苋儿既然已经让你休了她,那她即已做了最坏打算,现在,恐怕消息已经传到小皇帝那里了?如果……如果再让一直打算对付你的人知道了,那岂不是……忘儿,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说到这里,玉夫人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焦急得有些惊惶失措的一把抓住叶思忘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的手,整个身子差不多全扑入叶思忘怀中也不自觉,而是叶思忘被她柔软的身体碰到有些不自在而略略让开一些。   叶思忘默默看着她,真是一个软弱又固执的人,真是一点都不适合做一派的掌门,真不知她这二十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对比之下,他的小苋还比较适合做一派掌门。   “娘,你不用急,一切有我和小苋在呢,我已经有办法对付了,娘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实在不放心,那你现在和我一起回王府,我们找小苋好好的商议一下,研究一个解决的办法出来,好不好?”叶思忘微笑着宽慰玉夫人,趁她思绪紊乱,心神不属的时候,卑鄙的拐她跟着他一起回府,他知道玉夫人并没有真正的打消死念,特别是她现在还不知道消息早就已经被散布出去,如果她知道了,只怕死念更执,因此,还是把她放在身边看着比较好,虽然现在利用她的关心拐她有些卑鄙,不过,看紧她不要做傻事比较重要。   “好吧,我们赶快回去,让苋儿赶快去查一下消息有没有被泄漏。”玉夫人急急地拉起叶思忘就走,浑然不顾自己犹自披头散发,不宜外出。   叶思忘失笑的摇摇头,顺手拿了件披风递给玉夫人,让她穿上之后,才带着悠然自得的神情,一起回王府去了。   回到王府,一脸疲惫的玉小苋正哈欠连连的盘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一脸担忧的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说着话。三女见得叶思忘回来,身后还跟着玉夫人,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愣了愣,明白他是去劝玉夫人回府,而玉小苋却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低下头思付一阵,脸上一个古怪神秘的笑容,耸耸肩,继续坐在椅子里打盹儿。   “小苋,你带娘去休息,我在这里和姑姑、清河说。”叶思忘传音给打盹的玉小苋,眼中有着难掩的得意和笑意,让玉小苋只能给他一个大白眼,站起身,拉着母亲进内间去了。   “忘儿……”玉小苋母女刚进去,司空明月就忍不住站起身来,扑到叶思忘面前,眼中若有所诉,但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知该不该开口的为难样子。   叶思忘只是淡淡一笑,握住她的玉手拍了拍,安慰她道:“姑姑,不要着急,不怕,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从知道小苋的身世之时,我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放心,现在的情况还不是我预想中最坏的。”   “忘儿,我……我……”司空明月看着叶思忘淡笑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软弱无力,娇躯缓缓偎入叶思忘的怀中,紧紧的靠着他,仿佛只有他的怀抱才能让她感到安全,感到放心。   怜惜的轻抚着司空明月显得娇弱无比的香肩,叶思忘脸上是无比的温柔:“姑姑,我一直信奉一句话,危机,就是危险中还有机会。我知道我现在是在玩火,一不小心就会烧到自己,但是,如果布玩火,我怎么才能在严丝合缝的铁桶中找出机会来?不能,一点可能都没有,所以,既然暴风雨已经来了,就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又何妨。”   “忘儿……”司空明月惊讶的从叶思忘怀中抬起头,望入眼眸的是他温柔的眼睛,他知道,他心中都知道,即使她因为苦衷而不能说,他也知道!   又哭又笑的重又扑入叶思忘怀中,司空明月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从今而后,她再也不用被过去煎熬,因为,她的思忘都知道。   “秀玉,装备一下,本宫要进宫见皇上。”长乐公主从椅子里站起身,轻声吩咐秀玉,秀玉虽然奇怪长乐公主为何要深夜进宫,但还是依照她的吩咐去准备,服侍着长乐公主换上宫装,命人抬着小轿,送长乐公主进宫。 第六十二章 汇聚   “母后。”   “啊,皇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不去皇后那里?”太后看到瑞泽,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把瑞泽拉到身旁坐下。   已经做了两年皇帝的瑞泽,年轻的脸上已没了以前的稚气,反而显出了一丝帝王才会有的威严来。叶思忘教导过他,身为帝王就必须要有帝王的威严,不止要让人畏惧,还要让人敬服,只让人畏惧的君王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看着瑞泽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太后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九儿,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吗?来,和母后说说,虽然母后不一定能帮得上你,但别把心事憋在心里,你国事繁忙,要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这孩子,自小体弱,现在虽已大好,但我还是不放心。”瑞泽露出一个笑容,道:“还是母后疼孩儿,母后放心,孩儿懂得照顾自己的。”   太后这才放心的笑着颔首,感叹道:“幸亏有思忘给的药,要不然皇上你的身体恐怕还和以前一样孱弱的让人放心不下。”   提到叶思忘,瑞泽脸上的笑容立时就僵住了,太后立时察觉,蹙起黛眉,道:“皇儿忧心的事情和思忘有关?”   瑞泽点点头,把收到的秘报告知了母亲,太后一听,脸色沉重起来,沉吟一阵,低声道:“皇儿,母后身处后宫,原不该参政、议政,母后不方便说什么,但是,母后有几句话要对九儿说,只对母后的九儿说,不是对皇帝说。”   瑞泽点点头,明白母亲是顾忌身份的问题。太后表情严肃的看着瑞泽,有些语重心长的道:“九儿,虽然你从小在皇宫中长大,但是,你毕竟有母后护佑,宫中险恶,多是耳闻,但母后不同,母后在你父皇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做了先皇的王子妃,经历了众多的阴谋倾轧,恶毒的事情见得多了。在这宫中,如果手中没有实权,仅有一个高贵的名分是无论如何也生存不下去的,只要有实权的人随便动一下小指头,就可以置你于死地。九儿,你还记得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吗?”   太后的这个问题,就如重锤一样敲在了瑞泽的心上,他已不是当初的天真稚儿,知道当初之所以当上皇帝,是因为长乐公主选中了他,选中了他的年轻稚气,天真不知世事,便于控制,也就是说,如果他不合长乐公主的意思,长乐公主一样可以把他换掉。   想到这里,瑞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在朝中,长乐公主虽然不在朝堂,但对朝堂的影响却不是他这君王可以比拟的,如果不是朝中还有一个叶思忘与她抗衡,只怕他这皇帝早就成了一个傀儡了。如果……如果朝中没有了抗衡她的人,那……瑞泽再不敢想下去,猛地站起身,对太后道:“母后请放心,孩儿明白该怎么做了。孩儿告退!”说完,转身出了慈宁宫。   待瑞泽出了慈宁宫,太后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朝着帘幕道:“思忘,你出来吧,皇上已经走了。”   叶思忘的身影从厚厚地帷幕中现了出来,单膝跪地,叶思忘感激的道:“思忘谢太后的恩德,太后今日之情,思忘定不会忘!”   “起来吧。”太后伸手虚虚一抬,让叶思忘起身,道:“哀家也是为了九儿好,你媳妇儿的身份,与江山社稷比起来,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目前九儿的根基还未稳固,如果因这无关紧要的问题而降罪与你,岂不是自断手脚吗?”   “太后英明。”   太后轻轻一笑,瞟了叶思忘一眼,淡淡道:“哀家英明,思忘你也不傻啊,不直接去见皇上而是来见哀家,让哀家帮你说话。”   叶思忘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那是因为思忘知道太后明白思忘的心,从思忘入仕开始,思忘心中就只有皇上,只知为皇上尽忠,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从不敢逾越。”   太后只是笑了笑,挥挥手,道:“好了好了,这些话不用说了,哀家知道你的心,你回去吧,哀家也乏了,哀家能帮你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是,思忘告退。”叶思忘告退出来,仰头看着星空,露出一个杀气四溢的笑容,他期待的明天,必然是红色的,鲜血染就的红色。   “小猴子,你过来一下。”叶思忘正出神,崔三清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用“传音入密”叫他。   “叔,有什么事情吗?”叶思忘立即走了过去,崔三点点头,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崔三把叶思忘的表情看入眼中,奇道:“你也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叶思忘点点头,旋即一笑,道:“不过,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机会很好就是了。”   崔三听了叶思忘的话,不禁笑了出来,拈着让叶思忘直流冷汗的兰花指,戳了叶思忘一下,道:“叔就知道你这小猴子精着呢,根本不用提醒你什么,好了,现在叔也放心了,可以去睡个安稳觉了,小猴子,回去吧,只要你别忘了,在这深宫中,还有着叔这么一个人就行,叔虽然已经老朽,但还能为你尽一些绵薄之力。”说着,拍拍叶思忘的肩头,转身走了。   叶思忘眼睛精亮的看着崔三离开,这个老太监,看来已经被他的真心打动了,开始真心待他了,那么,他也会回报以同样的真心的。   瑞泽回到寝宫,并没有到皇后的坤宁宫安歇,也没有到妃嫔那里去,而是回到御书房,刚拿起桌上的信,内侍来报长乐公主求见。   瑞泽微微蹙起了眉头,把信夹在一本奏折里面,然后又随手抽了本奏折在面前摊开,让内侍宣长乐公主进来。   “参见皇上。”长乐公主行礼拜见瑞泽。瑞泽抬起头,笑看着长乐公主,问道:“皇姑姑深夜进宫见朕,不知所谓何事?”   “皇上请先看了这封信再说。”长乐公主瞟了瑞泽一眼,从袖中抽出信来,递给瑞泽。瑞泽伸手接过一看,上面写的正是玉小苋的身世。瑞泽沉吟着看了长乐公主一眼,低声问道:“皇姑姑认为这事,朕该如何处理?”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如果让外界知道我天朝的安王妃竟然是辽人,还是大辽河西王的公主,那对朝廷的威望来说,将是一个严重的损伤,为了避免这样的后果产生,皇上还是早做打算,早早处理了为好。”长乐公主正色说道,脸上的表情显得冷酷无比,眼中尽是杀气。   瑞泽面上不动声色,反问道:“那皇姑姑认为该如何处理?叶思忘位高权重,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动到我朝的根本,如果为外敌所趁,那后果……”   “姑姑知道后果会如何,可是,皇上,养虎为患,实为大不智之举,为了长远着想,唯有壮士断腕了。”长乐公主沉声说道。   “壮士断腕啊!”瑞泽轻声低语着,表情带着沉吟,良久才道:“皇姑姑认识叶卿家应该比朕早吧?”长乐公主愣了愣,点点头,道:“是的,皇上。”   “那皇姑姑应该也见过叶卿家的这位叫玉小苋的夫人吧?”   “是的,皇上,这名叫玉小苋的女子,实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聪慧女子,一点也不容小觊。”长乐公主忧心忡忡的回答道,就是因为她知道玉小苋的聪慧,知道玉小苋对叶思忘的重要,所以,她才愿意狠下心抓住机会对付叶思忘,现在叶思忘已经与她处在了对立面,为了不再让叶思忘做大超过她,然后打倒她,她只能抓住机会,先下手为强了,这一次,就算不能打倒叶思忘,但只要逼死了玉小苋,去掉叶思忘的一大臂助,也将是一个巨大的收获,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放过这次机会,绝对不可以。   “朕也对这个玉小苋印象深刻,记得叶卿家初回京城,遇刺之时,现场一片混乱,唯有此女能维持冷静,指挥混乱的众人,甚至还为朕分析事态,让朕心中颇为佩服,一个女子,能做到如此冷静,真是不易。”瑞泽感叹着,语气中有着难掩的赞赏之意。   “皇上……”长乐公主皱起了眉头,表情沉了下来。瑞泽轻声但坚定的打断长乐公主的话:“朕知道皇姑姑想说什么,但朕也有自己的想法,不知皇姑姑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个本应该隐秘的消息会泄漏出来?而且是在辽国使团在京城的时候传了出来,其中,会否有什么阴谋呢?”   长乐公主低着头,没有说话,瑞泽轻轻一笑,道:“当然,皇姑姑那么英明,一心为国,当然应该早就想到了。其实,皇姑姑那么早就认识叶卿家,应该比朕还了解叶卿家吧?象叶卿家那么坚毅的一个人,那么谨慎细致、精明睿智的一个人,他会让这样的消息弄得让朕和皇姑姑都知道吗?叶卿家可是一个愿意教朕帝王之术,能教导朕帝王之术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你说呢,皇姑姑?” 第六十三章 风动   这是皇上在向她表明他的立场和决定吗?现在看来,瑞泽是不愿因为这样的事而打击叶思忘了,他开始更多的只为他自己着想了。虽然早就知道他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稚气的孩子了,但从未像此刻般,感觉这么深刻。   长乐公主低着头,心思复杂,这是叶思忘教导出来的皇帝,虽然因为年轻,还有着不足,但已经开始朝着一个帝王发展了,瑞泽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强抑下心中的情绪,长乐公主抬头看向瑞泽,平静的眼眸,平静的表情,淡淡问道:“皇上,姑且不管其中有什么阴谋,恐怕目前这个消息已经有许多人知道了,如果皇上不在事发前做出决断,处理好,岂不是更给敌人机会?更何况,目前辽国的河西王仍在京中,为了江山社稷,姑姑认为,皇上还是及早做决断的好,如若耽误了最佳时机,可能会把皇上,把我天朝逼入被动的位置,到时候,皇上仍然要做现在不愿意做的事情,皇上仔细考虑一下吧,姑姑告退。”   长乐公主轻轻一福,转身告退而出,眼眸清冷,瑞泽已经开始偏向叶思忘了吗?既然如此,那她也应该早做决断了。待长乐公主出去之后,瑞泽略一思索,吩咐到:“来人,传叶思忘进宫见朕。”   叶思忘刚从宫中回到王府,连椅子都还没坐稳,就有下人来报,说宫中来人宣皇上口谕。叶思忘蹙起眉头,去见内侍,那内侍宣了口谕之后,叶思忘让人给了他一张银票打闪,说是换了官服之后就进宫去见瑞泽。   回到卧室拿出官服换着,眼神却飘向了玉小苋住的院落的方向,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小女人呐,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绝不会让人动到她一根毫毛,即使那人是当今的天子,高高在上的天下之主——皇帝也不行。   换上官服,随着内侍进了皇宫,在御书房里见到了瑞泽,瑞泽静静看着叶思忘,见他依旧一脸平静的样子,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挥挥手让内侍退下,偌大的御书房里,就只剩下瑞泽和叶思忘两个人。   “叶卿家,坐吧,深夜召卿入宫,朕也是有紧要事相商,来,卿家先看看这个。”瑞泽从奏折中抽出那封被他夹起来的信,递给叶思忘。   叶思忘伸手接过,却没有打开,而是看着瑞泽,神情平静的道:“不瞒皇上说,在皇上的口谕未到王府之前,微臣刚从辽国使团住的行馆回来。”   瑞泽“唷”了一声,奇道:“叶卿家去辽国使团做什么?”   “杀人!”叶思忘冷酷而又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平常的样子,平常的口气,就像在说天气一样简单。   瑞泽忍不住笑了出来,脸孔再也板不住,叹道:“朕就知道,以叶卿家你的手段,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在朕知道之前行动,如何?”   叶思忘知道瑞泽是在问自己去行馆的结果,淡淡露出一个苦笑,叶思忘无奈道:“皇上手中的信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微臣此次无功而返。”   瑞泽点点头,道:“就在朕召你入宫之前,皇姑姑进宫见朕,要求朕对此事做出决断,朕已经婉拒了,叶卿家,朕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你应该清楚,朕是皇帝的身份,有些事情,即使朕心中不愿意,但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朕也只能违心为之,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你回去吧。”   “谢皇上隆恩,请皇上放心,微臣心中有分寸的。”叶思忘跪下行礼告退而出,瑞泽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和愿意做到的尺度,只要叶思忘能摆平,不至让瑞泽被情势逼迫到不得不处置玉小苋的地步,那么,一切都可以按照叶思忘的意思来办,这样一来,叶思忘就好处理了。   嘴角擒着一抹微笑,叶思忘并没有马上出宫,而是绕到了崔三那里,对着他耳朵一阵低语,崔三听得连连点头,瞟了叶思忘一眼,尖声道:“你这小猴子就是精明,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放心,叔马上就去帮你办。”   “恩,谢谢叔,劳您费心了!再过几天,皇上会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招待各国使节,侄儿必须在有限的这几天里处理好台面下的事情,只要没有了那些捣乱的家伙,耶律楚齐不足为虑。”叶思忘胸有成竹的说着,眼中闪着精光。   崔三赞赏的看着叶思忘一脸的精明相,他对这个干侄子可是满意已极,他这一生无儿无女,唯一的一个亲人侄儿也早夭了,他虽然拥有着荣华富贵,但他没有子嗣这个遗憾却是一直萦绕心头,叶思忘虽然精明,但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很合他的心意,在他的心目中,男人就应该有点心计,否则,如何在这乱世中获得荣华富贵!   与崔三商讨完毕,叶思忘立即回王府,独自一人回到书房,一边翻看着往日的情报,一边思索着,以他现在的权势,能对付得了他的人,朝堂之上唯有一个长乐公主,其余的人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中,就是已经依附到了他的麾下,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妄动害他的念头。现在,长乐公主已经瞅准机会出击逼迫瑞泽动手打击他了,虽然瑞泽因为太后的话的关系,为了保住他的皇位而婉拒的长乐公主,但也只是给了叶思忘时间,让他解决这些事情,况且,瑞泽刚才也明说了,如果叶思忘不能在期限之内摆平,那他身为皇帝,就不得不为了江山社稷而动手了,最起码,赐玉小苋死罪是最轻的了。   现在想来,能逼迫瑞泽不得不做一些事情的人,在当今天下是不会有几个的。长乐公主是不可能的,因为长乐公主尴尬的身份,如果她挑明立场,明枪明阵,光明正大的威胁瑞泽的话,那代表的将是她和瑞泽的决裂,她对皇室的背叛,以长乐公主对方家江山的忠诚,她是不会和瑞泽决裂的。可以排除长乐公主的嫌疑。   朝堂之上,无人敢对他如何,那么,现在看来逼迫瑞泽的力量应该是来自朝堂之外了,而朝堂之外最有力的武器,无疑就是……叶思忘露出一个笑容,真是一个够格的对手啊,不过,太过遵循正统了,而他叶思忘,却永远都是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论多卑鄙的事情他都能做。   露出一个带着杀机的笑容,重又低下头看情报,刚看了几页,叶思忘不自禁的惊呼一声,如果他没有猜错,那那个幕后黑手找的应该就是这个人了,不错,以这人的力量和地位,确实能起到一呼百应的作用,只是,这人身上却有一个致命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只要他利用得当,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作乌有,还可以转移视线,人选真的很不错。   叶思忘微笑着合上情报,安然自得的品起茶来,只要这件事处理好了,那么,是到时候处理长乐公主了,这个阴毒的女人居然敢动杀害他宝贝小苋的念头,真是胆大啊,连他的逆鳞都敢碰,不过,既然碰了,就要有接受碰的后果的觉悟。   除了这两个之外,还有一伙儿凑热闹的家伙要处理了一下。他早就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看来,他们是不想让他再坐大了,以免他坐大之后不受他们掌控,受制于他。   真是太天真了,难道现在的他是那些人可以招惹的吗?不行,他是绝对不能招惹的人,他必须让他们有这个觉悟。 第六十四章 先下手为强   把情报放好,叶思忘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研起墨来,研好之后,伏案疾书,写了好几封信之后,命人把信连夜用信鸽发了出去,做完这一切,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再次伸了个懒腰,闭上眼睛,瘫坐在椅子中养神。   一双柔软的小手攀上他略显酸涩的双肩,温柔的揉着,叶思忘睁开眼,却是玉小苋,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帮他捏揉着。   叶思忘微微一笑,抓过她的玉手,顺势一带把她搂坐到腿上,略带邪气的挑挑眉,坏笑道:“不错啊,居然还有力气爬起来给我揉肩膀,看来今天还没把你累够,看来以后要再努力一点。”   玉小苋俏脸一红,伸手捶了叶思忘一下,白了他一眼,忽视他的歪话,然后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叶思忘的脸庞,虽然忙碌了一夜,叶思忘俊美的脸上并没有疲惫的神情,玉小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平日冷淡的眼中含着柔情,低声道:“思忘你这个傻瓜!当初看你那么精明才选你的,怎么这次这么笨?”   叶思忘挑挑眉,翻了个白眼,微笑着伸手敲了玉小苋脑袋一下,声音低沉的道:“你这小脑袋有空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为你自己报仇吧!”   说到报仇,玉小苋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坐在叶思忘怀中,搂着他的脖子,道:“碍于娘的关系,报仇我不方便出面,思忘你放手去做好了,越狠越好,那个臭男人,害娘痛苦了这么多年不说,居然还妄想来认我威胁你,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看着玉小苋杀气腾腾的样子,叶思忘伸手揉揉她脸:“这种样子可不适合你,好了,不生气了,反正一切有我出面呢,你只要好好呆在家里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心中有着感动,这个男人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爱她。叶思忘知道她虽然很恨耶律楚齐,但无论如何,那人都算是她的父亲,如果让她亲手去对付那个人,于玉夫人来说,总是不好的事情,为了保护她们母女,叶思忘更宁愿自己去沾染血腥。   柔情万千的轻轻在叶思忘唇上啄了一下,玉小苋随手拿起叶思忘刚才伏在桌子上写的东西随意的瞄了一眼,不禁轻唷一声,瞟了笑嘻嘻的叶思忘一眼,仔细看了起来,飞快的看完,再看着那个笑嘻嘻看着她的男人,玉小苋忍不住一叹:“你这人真是……这么不按牌理出牌,怎么想到用这招的?人家现在真的是不佩服你都不行了。”   叶思忘嘿嘿直笑,怪声怪气的道:“原来你以前都不佩服我啊,那我还真的要多努力了。”   “去!”玉小苋娇嗔了一声,推了叶思忘一把,脸孔一板,沉吟着正色道:“这个计策确实不错,只要我们引导得当,不止可以平息因为我的身世带来的风波,还能引出那些想对付你的人,甚至于那只发动这一切的黑手也能现出一些端倪来,当然,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对付耶律楚齐,让他尝一尝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亏!”   叶思忘只是笑,没有说话,他知道只要玉小苋看到他写的信就能推断出一切,如果她不能看出,那她就不是他那个足智多谋的玉小苋了。   其实这一次,叶思忘的采取的手段很简单,那就是在消息还没有真正暴露在大众眼光之下的时候,先下手为强,自己把消息散布出去,当然,这是经过他改良过的消息,把消息散布出去之后,再由他安排的人暗地引导,让流言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   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操控的时候却是需要小心谨慎的,因此,叶思忘发布了命令,要求随时关注着情况变化,随时报告给他知道,以使他好掌控情况,然后根据情况调整策略。   就现在叶思忘的势力来说,谁想动他都要三思而后行,再加上瑞泽对他的宠信,玉小苋的身世虽然算是一个弱点,但致命不致命还要看瑞泽的态度。而瑞泽性格,又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他有着帝王该有的气度和智慧,清楚明白现在不是动叶思忘的时候,如果现在就因为这样的小事情而动叶思忘,那无疑是自挖墙角的事情,只要瑞泽还有一丝理智,他就不会主动去这样做,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况,而叶思忘采取的这些手段,就是要防止这样迫不得已的事情发生。   只要是叶思忘的敌人,都不会对他的心狠手辣陌生,叶思忘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对待敌人,只要有机会,他都不会放过,无论采取什么手段都可以,他根本就不在乎名声什么的,他只在乎有没有打倒敌人。凡是做过他敌人的人,对于他的手段,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们有一个深刻的认知,那就是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最好不要轻易对付叶思忘,否则,可能被叶思忘反咬一口,甚至这一口会让他们致命。   玉小苋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看着叶思忘,笑道:“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揣测别人的心理,也善于营造气势,总是力求一击就给人留下永生难灭的印象,在想再次对付你的时候谨慎而为。”   叶思忘笑了笑,眼神带着怀念,道:“我小的时候,师父教我兵法,他说兵法唯有孙子兵法才算是真正的兵法,其余皆是从孙子兵法中发展出来的。孙子兵法包罗万象,熟读孙子兵法,莫说行军打战,就算纵横天下也没有问题。伐兵者,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是我师父教导我最多的一句话,他说人心虽然难测,但因为一个人的性格、习惯等原因,都是有迹可寻的,作为一个合格的谋略者,对于敌人心理的揣测是必修的,也是必精的。而攻心的方法有很多,端看你怎么应用了,气势的营造只是其中之一,师父说,做为一个对手,必须具有猛虎的气势,狐狸的狡猾,静如处子的谨慎,动如脱兔的果断。气势是为了镇住敌人,让敌人想对付你的时候都要仔细思量,为自己赢取主动的时间和空间,而狡猾代表的意义就不用我再对你说了吧?”   笑着刮了刮玉小苋的俏鼻,叶思忘淡淡的说着。玉小苋点点头,一脸的敬仰,当然,不是对叶思忘,而是对叶思忘的师父,那个被称为武神的男人——慕容无过。   “所以,你一直致力于营造气势,让你的敌人对你的手段留下心理阴影,在想再次对付你的时候三思而后行,让你可以抓住时间争取主动?”   叶思忘点点头,笑道:“没错!对待敌人,我主张有机会就一击致命,但,有时候也会有意外发生,导致不能一次就消灭敌人,让敌人可以有反击的机会,这时,我营造的气势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玉小苋受教的点点头,媚笑着看着叶思忘,柔声道:“现在想来,我真的没有挑错人,我们真的是很相配的一对,你善于观察,定计大胆果断,而我善于计划细节,周密计划,这样真好!”叶思忘笑着抱住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玉小苋突然猛地从叶思忘怀中挺直腰,蹙着黛眉,凶巴巴地盯着叶思忘,神色显得恶狠狠地,嗔道:“说,你对我娘做了什么事情?怎么她一晚上都显得心神不宁的样子?感觉怪怪地?”   叶思忘愣了愣,想不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翻了个白眼,道:“我能做什么?当然什么都没做过,只不过拆穿了她的一些打算而已,好了好了,熬了一晚上,我们去休息一下吧,明天,等着看好戏吧。”说着,不管玉小苋狐疑的眼神,抱着她就在书房的床上躺下,无赖的把脸往她柔软的胸部挤了挤,才舒服的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玉小苋被他的动作弄得脸红耳赤,但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红着脸承受,心中直嘀咕:这个坏蛋,每次都用这种招式转移话题,难道她就那么好欺骗吗?有些无奈的揉着叶思忘的头发,玉小苋在心中提醒自己,虽然这次被他马虎过去,但有机会一定要问清楚,她可不想被叶思忘蒙在鼓里,毕竟,还有一个安平公主的前车之鉴呢,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   决定好之后,玉小苋并没有睡着,而是考虑起别的问题来。虽然这次叶思忘都安排好了,但是,不可能压下一切声音,恐怕那些所谓的读书人还是会来找麻烦,毕竟,那些人是最注重血统身份的人,以叶思忘的个性,可别因为嫌麻烦而来个统统杀掉才好,虽然他不在乎名声,但小皇帝瑞泽那边,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处理方式,得想个办法防止他不耐烦才行,因为她的身世的问题,叶思忘已经操了那么多心,付出那么大的精力去解决了,她怎么可以让他被这些小问题麻烦呢?这样的小事情,她来做就好。   柔情万千的低头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玉小苋微微一笑,亲吻轻轻落在他脸上,头上,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要求叶思忘休了她了,她会和他一起携手渡过,她相信,只要她和叶思忘联合到一起,当今天下,还有谁可以拦他们?没有!绝对没有! 第六十五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有一句古诗,好像是这么写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原本是用来形容美景的,但此刻,用来形容流言却是再恰当不过。在叶思忘的有意为之之下,再加上他的引导,那个他故意散布出去的谣言就真的好像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大地,弄得人人尽知。   人人都在议论,说今次来天朝出使的那个大辽河西王居然包藏祸心,利用安王妃是孤儿的身世,混淆视听,说什么安王妃是他们辽人,幸好当今皇上圣明,一眼就看穿了辽人的离间计,知道他们想要谋害能文能武、勇猛善战的安王叶思忘,当今皇上严词斥责了那个什么河西王一顿,鉴于我天朝向来是礼仪之邦,不斩来使是一国外交的最基本礼仪,皇帝陛下发外开恩,赦免了那个河西王的死罪,但还是狠狠惩罚了那个河西王一顿。   一时间,这样的流言传遍了天下,虽然到后来,有些地方变得有些夸张,但在叶思忘的有意引导之下,基本上的大方向还是按照叶思忘设想的走的。而叶思忘是真是狡猾,在主动出击,解决玉小苋身世问题的同时,还不忘捧瑞泽一把,把一切功劳都推到他的身上,为他塑造了一个英名睿智的青年帝王的形象,让他的声望在民间又涨了一层。   台面上的事情,基本都按照叶思忘设想的走了,而台面下,那些包藏祸心的人却真的被吓了一跳,谁也想不到这个消息会是叶思忘散布出去的,因为这个消息对叶思忘来说,应该是最着紧、最隐秘的,他忙着隐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散布?虽然这个散布的消息是经过改良的,但他们还是想不到会是叶思忘发布出去的,反而有些疑神疑鬼的揣测着可能的人选和势力,但又因为这个消息显然对叶思忘比较有利,又让他们一时猜不到会是谁!   虽然对是谁发布的消息头痛,但他们都清楚的看懂了一个认知,那就是皇帝瑞泽对叶思忘的态度。对瑞泽来说,叶思忘的重要,不是一个血统问题可以动摇的,区区一个血统的问题,根本动摇不了瑞泽对叶思忘的信任,今后,如果他们还想对付叶思忘,那瑞泽的原因就不能不考虑进去了,以叶思忘的身份,私下的手段根本无法除去他,最有力的途径无疑就是从朝堂入手,而从朝堂入手又要经过瑞泽的恩准,无论谁想从朝堂上对付叶思忘,都必须要过瑞泽这一关。   ※※※   “老师,我们错过机会了!已经有人比我们先动手了,而且,显然此人是在帮那个恶魔的!”   “嗯,我们还是太谨慎小心了,为师太低估皇上对叶思忘的信任了。就如我们以前分析的一样,叶思忘在朝堂上最大的敌人是长乐公主,如此绝好的机会,以为师对长乐公主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放过,肯定会抓住机会对叶思忘进行致命的一击,而现在朝堂上并没有变化,一切如往常一样,那么,也就是说明长乐公主根本就无功,她动不了叶思忘,而能让长乐公主无法动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的天子,看来,今后我们要重新估计了。”   “学生受教了!老师,虽然时机已经过了,但现在学生认为现在还是一个不错的时机,以我们的力量,要煽动无知百姓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我们行动起来,说不定能翻转局势。”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暴露了,如果此次不能成功,那……”   “老师,您不能再犹豫了!”学生突然跪倒地上,打断老师:“恕学生说句不敬的话,上次就是因为老师的谨慎而错失了良机,如果这次机会再错失,那叶思忘的势力会更加的巩固,到时候,要再次得到机会就太难了。”   老师闭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没错,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不动,那天下真的就成了叶思忘的囊中之物了,他就再无翻身之力了。郑重的点点头,道:“为师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吧!”   “学生谨遵师命。”学生欣喜的从地上起身,向老师告辞,立即转身而去。   ※※※   “啊!”   阴暗的房间中,一个瘦弱的身躯木然躺在床榻之上,口中发泄似的大吼着,痛苦、烦躁的声音,仿佛就像被困住了的野兽,焦躁不安,郁郁不平!   “叶思忘!叶思忘!不管你是谁,我都要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咒骂叶思忘一阵之后,突然又吼叫起来,叫得嗓音都嘶哑了也不罢休。   “神,不要激动,一切都还未有定数,还有机会的,那些读书人不会发这么轻易就放过叶思忘的,看着吧,你的仇会有机会报回来的,相信我,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   “仙,我好想杀了他,可是我又好怕那个人,我怕如果我杀了叶思忘,他会毫不犹豫就把我杀了!好怕!好怕!呜呜……”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脆弱惊惧的样子,让人知道他真的很怕他口中的那个人。   说到那个人,空气都仿佛沉静下来,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声,就如他们的人生一般,早就已经被人设计好了轨道,他们只能顺着去走,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   长乐公主府邸,长乐公主一脸凝重的看着桌上的情报,别人或许猜不到消息是叶思忘散布出去的,但长乐公主却能猜到,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直觉就是叶思忘做的,唯有他才会如此不按牌理出牌,也唯有他才会如此总是出人意料之外。   虽然心中明白是叶思忘做的,但她也不得不佩服叶思忘的手段,这样的方法,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每个人都下意识的想掩藏,而不是散布,但叶思忘却反其道而行之,干脆自己散布出去,先手下手为强,主动出手,断绝了别人出手的可能,把对自己的害处降到最低,这样的手段,这样的魄力,这样的心计,让长乐公主越发的感到沉重,对这样一个对手,她感到压力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次的事情,叶思忘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她不敢忽视,也不能忽视。   该放弃吗?可是这样的好机会,以叶思忘那么谨慎细心的人,恐怕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但,如果她依旧紧抓着不放,那瑞泽那里……长乐公主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怔忪,人生,是不是注定了得到一些,总是要失去一些?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长乐,长乐,卿儿,父皇给你的封号就是长乐,朕希望朕的卿儿能一直快快乐乐的。”那是她十五岁及竿时候父皇对她说的话,那时的她,天真快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单纯得不知愁为何物。   “卿儿,父皇知道委屈了你,但是生在皇家,就有在皇家的无奈,就有皇家人要尽的义务和责任,卿儿,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一个皇家人,有着天下最尊贵的出身,有着天下最高贵的血统,这个天下,你只需要对皇帝低头,你明白吗?”这是她十八岁下嫁关家时,她父皇对她说的话。   或许是最近太累了,让她冷硬的心涌起了脆弱,忍不住开始回忆从前,她嫁到关家也有十年了,这十年,让她从一个天真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阴狠毒辣的女人。十年的时间,仿佛只是弹指之间而已,但她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疲惫,长乐,长乐?这个封号在她身上显得无比的讽刺,父皇啊,你可曾预见到今日?   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长乐公主整整神色,重又恢复到那个雍容高贵的长乐公主,软弱是不属于她的词语。   “秀玉。”收拾好神色,长乐公主唤着在外候着的秀玉。秀玉立即走了进来:“公主,您有何吩咐?”   “把御使台的官员叫来,本宫要见见他们。”长乐公主淡淡吩咐,秀玉立即领命而去。   ※※※   且不说各方的反应,叶思忘这里却进行得有声有色,小心谨慎的监督着“流言”的传播方向,适时的进行引导,不利因素都已经被他降到最低,民众对耶律楚齐的愤恨也达到了一个高度,弄得耶律楚齐最近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出门,生怕被人瞧出身份而遭到漫骂,甚至是群殴。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瑞泽也配合叶思忘发了一道圣旨公告天下,明着是辟谣,实则句句字字皆在暗示辽国的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这一下,天下更是象炸开了锅一般热闹非凡,如不是辽国行馆在内城,只怕早就被暴怒的人群冲进去砸了,一时间,群情激愤到了极点,仿佛只要到了一个沸点,就会爆炸一般。 第六十六章 小苋的手段   在事情顺着叶思忘的意愿发展的时候,就如叶思忘预料的一般,不和谐的声音也随之出现了,几位当世的大儒,在士子中风头正劲的一些所谓的才子纷纷发表文章,说什么空穴不来风,既然辽国敢在这样的时机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未必是空话,肯定是有着什么依凭和证据,甚至要求皇帝瑞泽让辽国河西王和叶思忘公开对质,一定要弄清楚玉小苋的身世问题,否则,对于叶思忘这样身份的人来说,一个血统不清的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身边的。   这样的文章一出,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一时间,竟然在士子间炸开了锅,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相信,分成了两派,一开始还能以理相争,后来竟然发展到了互相谩骂的程度,斯文丧尽不说,叶思忘过去的事情也被掀了出来,成了双方攻伐的证据,风波闹得越来越大。   叶思忘恼怒的看着桌上的情报,脸上全是杀气,这样明显的暴怒,是叶思忘很少有的,在叶思忘看来,这些读书人纯粹就是吃饱撑得没事干,如果有时间,就多去研究一下学问,帮助瑞泽教化万民去,或者在家生两个孩子增产报国也行,在这里捣什么乱,这不是纯粹给他找麻烦,在他头上动土吗?   “玄月,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人,我烦了,让那些该死的臭书生闭上嘴!”叶思忘冷冷地吩咐着,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耐,想也不想就吩咐西门玄月,对他来说,这样的手段比较快,什么快就采取什么手段,这一直是叶思忘做事的原则。   西门玄月苦笑着,但也只能点头答应,深深了解自家少主的西门玄月知道,这时的少主是不能招惹的,为了小命着想,最好是他吩咐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有异议,否则,会死得很惨烈就是了。   “玄月,不用去了。”西门玄月刚出门就被玉小苋拦住,玉小苋脸上有着苦笑,道:“现在不是采用这种手段的时候,你们少主那里由我来,你去忙别的事情吧。”   西门玄月露出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感激的向玉小苋行礼之后,飞也似的跑了,开玩笑,这种危险时刻,还是赶紧跑比较好,省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少主的无名火肯定舍不得烧少夫人,很有可能烧他这个池鱼,所以还是赶快跑吧。   玉小苋好笑的看着西门玄月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飞跑的样子,忍不住一阵莞尔,心中竟有些同情西门玄月,做她家相公的属下也真是辛苦,有哪个主子会象叶思忘般,以欺负下属为乐呢?   摇头叹笑着走进书房,无视叶思忘一张臭脸,径自坐到他身旁,为他沏上热茶,笑吟吟的道:“我的少爷,气消了没?”   叶思忘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知道你又要来劝我了,说吧,你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只想杀人,其他都没有耐心做。”   玉小苋漾出一个她独有的动人笑容,看着叶思忘,道:“我知道你心中恨那些人不识大局,眼光短浅,自私狭隘,只顾眼前利益,不知图长远,但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臭书生,只懂埋头苦读的人,有必要为了他们生气吗?”   “岂只你说的这些,那些人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从来没有受过敌国迫害的人,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谈军论政?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如果要说,我比他们说得漂亮多了,一群目光短浅的臭穷酸,不懂审时度势,只会沽名钓誉!”叶思忘语气还有着恼怒,如果可以,他宁愿把那些人全都杀了,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分不清形势就捣乱的人,根本就应该死。   柔软的玉手轻轻抚摸着叶思忘的胸膛,帮他平息着胸中的怒火,玉小苋冷漠动人的笑着:“他们不知道,你让他们知道就好了,正好一次就解决,断绝了那些腐儒污蔑你的借口。”   “你的意思是……”叶思忘愣了愣,旋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玉小苋笃定的笑脸,有些着迷,这个小女人,她早就如他一般猜到了现在的情况,也猜到了他会有的反应,她早就已经想好了办法,为他准备了解决之道。   “小苋,你这迷人的小东西!”叶思忘笑了出来,呢喃着靠近玉小苋清秀的脸庞,轻轻吻了上去,他就知道,她的小苋是不会让他烦恼的。   鉴于士子间双方争论越来越激烈,瑞泽下了一道圣旨,特地派人从各地把双方的代表人物请到了京城,订在皇宫里的太和殿里进行辩论,到时候,先由两派代表辩论,然后是两派代表向叶思忘提出质询,由叶思忘答辩。到时,到场观看的人,不止瑞泽、叶思忘、玉小苋母女会到场,就是耶律楚齐也会到场。   叶思忘愣愣看着手中的圣旨,又看了看玉小苋,知道这肯定是玉小苋的主意。玉小苋微笑着道:“既然他们不了解情况,那你就让他们了解情况好了,这可是一个正面击溃敌人的机会,也是最合适的方法。”   原来,当日玉小苋推测到士子间可能会出现捣乱的人之后,就开始积极的想办法,因为她知道叶思忘是肯定不会有耐心去应付那些人的,以叶思忘对那些人的不屑,他可能会直接采取杀戮的办法,但这样的办法,却是万万不能实行的,即使叶思忘权倾天下,即使叶思忘采用的手段再隐秘,但都是下下之策,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们是借用手中的纸笔来发动天下悠悠众口的,那叶思忘同样也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们蒙羞,甚至声誉败尽,斯文扫地。   因此,玉小苋早早的偷偷去求见了瑞泽,请求瑞泽下旨举行一个辩论会,并向瑞泽力呈了举行这个辩论会的好处——一是可是让瑞泽英明的形象更加的鲜明,二是可以成功的度过此次危机,三是可以更好的控制那些士子。   自古以来,读书人的纸笔是最难控制的,也是君王最忌讳的,想当初,秦皇焚书坑儒,就被读书人骂到现在仍不罢休,其实,在玉小苋看来,秦皇的焚书坑儒只是当时为了统一而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则,六国统一的局面不会那么快就形成,统一的文字、货币等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产生,所以,特殊的背景下,会采用特殊的手段,而那些士子书生只知道夹着悲天悯人、替天行道的大义借口口诛笔伐,一点也没有看到其中蕴含的意义。   在玉小苋看来,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人,是没有资格悲天悯人的,这样的人,只能被鄙视,而不是被尊重,因为他连基本生存的能力都不有,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在玉小苋痛呈厉害,为瑞泽深刻解析各种利益关系以及对朝廷,对瑞泽的影响之后,瑞泽点头同意了玉小苋的请求。瑞泽心中对于没有赞同长乐公主的话,赐罪叶思忘再次感到了庆幸,这样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如果平白给了辽国,岂不是给自己添加一个劲敌吗?   在瑞泽圣旨颁布之后,两派士子皆是一派欢欣鼓舞之态,支持叶思忘的认为瑞泽英明,明察秋毫,再加上信任叶思忘,肯定是想接着这个机会还叶思忘一个公道。而反对的一派则觉得瑞泽也不是想他们所推断的那般信任叶思忘,否则,也不会当着天下的面,众目睽睽之下让两派辩论,还让叶思忘参与,无疑是一个打击瑞泽对叶思忘信任,把叶思忘血腥嗜杀的真面目暴露在瑞泽面前的绝佳时机。   叶思忘压下心中怒气,眼睛里却是杀机盈盈,对着玉小苋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优雅的道:“既然你都已经为我开辟了战场,那我怎么可能怯场?看来,我要好好准备一下了,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的苦心!”   看着叶思忘的笑容,玉小苋知道她不用担心了,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用她所剩无几的良心去同情一下那些可怜的士子们,被阴谋家利用是他们单纯,但因此被叶思忘欺压就是他们活该了,同情他们是因为她日子实在无聊,不过,在对付完这些人之后,她的日子就会充实一些了,因为对付这些不能杀的人之后,即将对付的就是那些需要武力、实力来说话的对手了。   叶思忘笑着发了几封信出去,既然那些不怕死的臭书生敢设计他,那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他会好好的准备一顿“大餐”等着那些书呆子们享受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到了瑞泽宣布的辩论的日期,叶思忘在征得瑞泽同意之后,没有穿官服,特地穿了一身便服,月牙色的长衫,漆黑如墨的折扇,头发随意的用玉簪别着,系了一根雪白的发带,随着清风轻轻飘动,显得潇洒飘逸,卓尔不群,让人看得情不自禁的眼前一亮,齐在心中喝彩——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第六十七章 舌战群儒(上)   在场的士子们,见过叶思忘的几乎没有,更多的是听过他的英名,而民间对叶思忘的形容,更多的是以讹传讹,而叶思忘的性格又是喜欢暗地做文章的人,在他来说,没有目的的暴露在大众目光之下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因此,认识叶思忘的人并不多。此刻,看到传说中的杀人狂竟然是一个如此文质彬彬、俊美儒雅的美少年,齐齐都愣了愣,原来,传说真的不可尽信。   各人都按照座位坐下之后,瑞泽让太监出来为双方介绍。按照地位的高低,首先介绍的当然就是叶思忘这位安王了,当太监用特有的阴柔尖锐嗓子介绍叶思忘时,一干儒生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叶思忘,看着叶思忘白衣折扇,一派潇洒自如之态,一点也没有紧张担心的样子。而介绍到玉小苋母女时,两母女都戴了面纱,并没有把美丽的面孔显露在众人面前,只是露出一双母女俩同样神似的大眼,还有那一头异于常人的雪白长发。   玉夫人戴着面纱,扫视场中一圈,看到了耶律楚齐那古怪的笑容,面纱下的脸忍不住白了一下,眼中闪过绝决,默默在叶思忘身旁坐下,冷漠自如的一如往常一般。   介绍了叶思忘这一边的人,轮到介绍双方士子了,每方有五位代表参加,总共十人,叶思忘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战,早在辩论开始之前,他就已经查清楚了这十人的身份,知道支持他的人,俱是一些在儒林中颇具爱国名气的士子,其中一个叫辛图的,还是颇有名气的才子,写了很多爱国的诗篇,瑞泽在私下显得颇为赞赏他。而反对他的人中,五人中却有四人是前朝太师黄树文的门生子弟。   想到这里,叶思忘嘴角轻轻翘起,想来黄树文真是大胆,以为只凭着玉小苋的身世这一点就可以报仇吗?真是太天真了,白白让他贽伏了那么久,看来还是不成气候啊。   随着瑞泽一声命下,辩论开始了,开始的双方辩论还是一点新意都没有,最多只是过往争论的延续,一方大力推崇叶思忘对天朝的贡献,说叶思忘是当代忠臣的典范;而一方却大肆抨击叶思忘的嗜血杀戮,说叶思忘是一个残忍没有人性的杀人狂,让堂堂天朝上国,礼仪之邦颜面丧尽,让瑞泽这明君的声名被破坏殆尽。   这样的争论,对叶思忘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就连在一旁旁听的长乐公主和瑞泽也显得索然无味,对于这样的议论,他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他们知道叶思忘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让他们感兴趣的反而是叶思忘听到这些话的表情和心态了。   饶有趣味的看向叶思忘,却看到他一脸的意兴阑珊,昏昏欲睡的样子,对那些无聊的士子无视的很彻底,充分显示了冷漠高傲的性子。瑞泽如果不是努力忍着,只怕早就已经笑了出来,他这位“师父”还真是知道怎么打发无聊时间哦。瑞泽感慨着,好笑的发现玉小苋伸出玉足踢了打盹的叶思忘一下,让叶思忘立即回过神来,却只能无奈的瞅了她一眼。   好不容易,再瑞泽也忍耐不了的时候,连忙吩咐太监示意双方辩论结束,轮到双方一同质询叶思忘了。这一刻,所有认识叶思忘的人都立即精神一震,特别是见识过叶思忘口舌本事的人,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一脸同情的看着那些不知死活的士子,心中却渴盼着叶思忘的精彩表演。   安排答辩的官员知道叶思忘的势力,也知道他的嗜杀,为了向叶思忘示好,首先安排的是支持他的一方的人质询,而且规定每方只能派出一个代表来质询叶思忘,而且只能问三个问题,以免叶思忘被激怒,那后果可不是他们那些小官担当得起的。   “草民见过安王大人,草民谨代表所有因安王的大胜而能抬头挺胸做人的人向安王表示草民等的崇敬之情,大人为我朝所做的一切,草民相信,以圣上的英明睿智,以当今天下百姓的雪亮之眼,一定能公平、客观的看待一切的。”支持叶思忘一方派上来的代表就是那个辛图,一上来,他首先诚恳的向叶思忘表达了崇敬之情,不卑不亢的态度,诚恳可信的表情,让瑞泽暗中直点头,这样的人,虽然不适合做一国之臣,但是放在士子中,却是一个典范,可以适当的捧一下,拉拢士子们的心。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辛先生过奖了,如果不是先皇和皇上对思忘信任有加,国内的诸位又是如此的支持思忘,思忘也不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所以,日泉之战的胜利,应该是皇上,是全国所有的民众的功劳,思忘不敢居功。”   辛图见叶思忘称呼他为先生,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能被当朝的文武双状元称为先生,这无疑是一个相当大的荣耀,而且,他又是那么的崇敬那位称呼他先生的人,看来叶思忘是一个虚怀若谷的翩翩君子,而且看他往常行事的手段,应该是一个颇有魄力的人,有这样的人在,天朝何愁不兴?   瑞泽双眼晶亮的看着叶思忘,早在开始之初,叶思忘就让他好好观察今日来的人,因为,今日的情景,并不是常有的,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叶思忘早就示意瑞泽多多学习,虽然这只是一场答辩,但却也是一场颇为考验学识、临场思维应变等能力的考试,叶思忘相信瑞泽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东西。   说过了场面话,辛图开始了他的质询:“叶将军,王爷,请原谅草民如此称呼您,因为唯有如此,才能表达学生的心情。”   叶思忘微笑着颔首,尽显儒雅温和之态。辛图表情一振,对着众人朗声道:“学生辛图,添为此次正方的代表,学生要问叶将军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叶将军为何一定要发动与日泉的战争?”   叶思忘表情一整,优雅自如的看了一眼众人,侃侃道:“不知辛先生可曾到过光海沿海一带?”   辛图沉重的点点头,一派痛心的样子,道:“在将军尚未到光海就任巡抚之前,学生曾经到过光海,那里的境况,让人痛心、伤心。”   “既然先生到过,那就应该知道那里的情况,沿海的百姓,多以打鱼为生,但海上海盗猖狂,倭寇肆虐,一年辛苦到头的收入,常被海盗、倭寇一次就劫掠一空,到头来连个温饱都无法解决,人人骨瘦如柴,孩童瘦的皮包骨头,更有甚者竟然发生了人吃人的事件,民众易子而食,境况惨不忍睹。思忘身受皇恩,到光海赴任之初,见此情况,心痛难当,想我天朝堂堂上国之尊,却连百姓的安危温饱都保证不了,思忘如何有颜面做他们的父母官!更何况,日泉一个弹丸之地,也敢在我天朝面前放肆,岂是一个尚有血性的天朝子民所能容忍的!我天朝乃礼仪之邦,堂堂上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堂堂天朝上国之威岂容侵犯?虽远必诛之!”叶思忘铿锵有力的话语传遍了场中,语中诚恳、庄重、坚决,让他的话掷地有声。   “好!说得好!爱卿不愧朕之重臣,朕这皇帝做得还不够好,朕还需要继续努力,希望卿家能继续辅佐朕!”瑞泽不失时机的支持了叶思忘一把,当先喝彩,一点也不掩饰对叶思忘的信任和支持,如果会看“颜色”的人就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上过奖了,这是微臣为臣者应尽的本分。”叶思忘立即谦逊一番。   辛图强自抑下心头激动,稳了稳情绪,继续问叶思忘:“叶将军,请听草民的第二个问题,在日泉一战中,叶将军为何杀了那么多的人?”   好个辛图,他所问的问题皆是围绕着那些反对者指责叶思忘的方面提,显然是想让叶思忘在答辩反对者质询之前先对众人做出一个解释,让众人明白其中的含义,而不让反对者煽动民众的情绪,诱导民众误解叶思忘。   对于辛图的第二个问题,叶思忘没有直接回答,还是象第一个问题一般,先问了辛图一个问题:“辛先生认为,我朝的军队与之日泉相比如何?”   叶思忘这个问题一出,很多人都变了脸,叶思忘如此问,无疑是在扇瑞泽这个皇帝的耳光,如果说天朝的军队不行,那在场的瑞泽岂不是当场就没有任何面子可言吗?   辛图古怪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谦虚道:“草民乃是一介儒生,不懂军中情况,就请将军为草民等一解疑问吧。”   叶思忘有趣的看了辛图一眼,这小子,看来不像他外表那么耿直,还是有点心计的,按下心中所思不表,叶思忘正色道:“当日与日泉作战,我朝的军队组成是这样的,龙师、麒麟军、虎师,还有光海守军豹师,四军齐聚征战日泉。大家都知道,日泉是一个岛国,水师闻名天下,而我朝所去的军队中,唯有龙师可称为水师,其余皆是陆军。非常之时,当取非常之策,孙子兵法有言,兵者,诡道也!思忘不才,当时的情况之下,久战对我朝不利,只能速战速决。而孙子兵法又有云,伐兵者,攻城次之,攻心为上。对于日泉那样的一个强敌来说,要想取得战争的胜利,唯有采取非常手段,在心理上击溃日泉水军,迫使日泉一方主动溃败,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   叶思忘虽然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当时的作战方针,但已让在场会用兵的人感叹了,见微知著,叶思忘此人真的非常善于用兵,就像他平日的手段一般,阴谋诡计百出,每做一步都有着深意。   辛图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第三个问题:“对于将军的用兵之策,草民深感佩服,草民的第三个问题是,大人为何对日泉采取几近灭绝种族的做法?大人不觉的如此做,有干天和吗?” 第六十八章 舌战群儒(下)   辛图的第三个问题一出来,在场之人俱都一片寂静无声,对叶思忘来说,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答不好,那他前面所回答的两个问题都白费了,所有人全都一瞬不顺的看着叶思忘,想知道他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   叶思忘微微一叹,道:“辛先生,在你看来,仁义道德与国家民族生死存亡,哪个更重要?”   “这……”辛图愣了愣,显然对叶思忘这个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回答仁义道德更重要,那就是不忠于家国,如果回答国家民族生死存亡更重要,那就是违背圣人教诲,背弃他的信仰。   叶思忘看出他的为难,笑了笑,淡淡道:“辛先生忠守圣人教诲,思忘佩服。但对思忘来说,却是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更重要!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当今天下虎狼肆虐,思忘身为天朝子民,身受皇恩,既是臣子,又是子民,思忘是日泉一战的指挥者,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保证天朝的最大利益,其余皆不在思忘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有机会,思忘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能为天朝减少一个敌人就能免除一份威胁,就能为皇上解除一份忧愁,对于个人的声名,天和什么的,不在思忘考虑范围之内。在思忘看来,如果生存都不能保证,那还怎么保证道德仁义?”   叶思忘的声音有些苍凉和伤感,众人听得心头默然,俱对他敬佩不已。为了家国民族,浑然不顾自身名声,这样的人,如何能让人不佩服?   朝着叶思忘深深鞠躬,辛图道:“将军今日之言,让草民受益匪浅,在将军的大义面前,草民的仁义道德显得微不足道,草民惭愧。”   叶思忘微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对待这些支持他的人,他需要展示的一面已经展示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那些不知死活来招惹他的人了。   眼神凌厉的看了反方的五人一眼,叶思忘露出一个看似和煦的笑容,等待着反方的质询。   “学生李茂竹,添为举人,见过叶大人。”反方的代表李茂竹走了上来,斯文儒雅的样子,看着确实是一副学富五车的样子。根据律法,举人是不用称草民的。   叶思忘眼睛微眯,对这个李茂竹,他是调查过的,此人是黄树文的得意门生,隐隐有黄树文接班人的架势,在士子中颇有人望,也是抨击他抨击得最激烈的一个。   李茂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言简意骸的提出第一个问题:“叶大人,学生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不知叶大人对秦朝将领,曾经坑杀赵国十万大军的白起如何看?”   李茂竹这个问题一出,在场的士子,支持叶思忘的人变了脸色,一派担心,而反对他的人则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是一个颇为刁钻的问题,白起是一个遗臭万年的人,他的血腥,他的嗜杀,成了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名将。如果叶思忘说白起好,那也就是承认了他和白起一样的血腥,一样的嗜杀,如果叶思忘说白起不好,那也就是自己推翻了他自己,前面他回答辛图的话就是说谎,是欺君大罪。   叶思忘朝着李茂竹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笑问道:“李举人是把思忘比作白起吗?那李举人认为当今圣上是比拟秦皇那样的暴君吗?”   叶思忘居然不忙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歪曲他的意思,先给他扣了一顶帽子,而且这顶帽子还颇有份量,一个不好,李茂竹就等着被砍头吧。   李茂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朝着瑞泽行了一礼,道:“请叶大人不要歪曲学生的问题,当今皇上圣明,岂是秦皇可以比拟的?而且,圣上一定知道学生问这个问题的意思,绝对不会误会学生的意思的!”   对于李茂竹的回答,叶思忘和瑞泽对望一眼,心中有数,这臭书生,在用话压瑞泽呢。叶思忘微微一笑,道:“对于秦将白起,思忘认为他是一个好将领,一个懂得打战的人,对于当时的情况,思忘认为,白起做得很对。”   叶思忘的回答一出,在场的人忍不住惊呼出声,李茂竹眼中闪过一丝得色,道:“那么,叶大人是认为,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兵是应该的了?”   叶思忘笑了出来,没有回答李茂竹,而是反问道:“不知李举人你学过兵书没有?仔细研究过秦国当时的情况没有?”李茂竹点头道:“当然,学生当然专门看过有关于秦国当时的情况记载。”   “那就好,那思忘说的东西,李举人当能分辨真假,也能回答出思忘的问题。”叶思忘优雅的笑着道:“在李举人看来,当时的秦国与赵国相比,哪个更加的富庶?”李茂竹不假思索的道:“当然是赵国!”   “很好!相比于富庶的赵国,秦国乃是苦寒之地,人口稀少,秦国的军制是屯兵制,战时为兵,闲时为农。这样的一个秦国,虽然兵强马壮,但就军事上来说,如果与赵国打持久战,那秦国必败无疑。秦将白起,打败了赵国,生擒赵国四十万降兵,全部坑杀之,一来,可以减少军粮的消耗,免除了秦国的一个巨大负担,二来,可以从心理上打击敌人,一举将敌人的元气伤害殆尽,让敌人再无反抗之力,如果不是白起坑杀了赵国四十万降兵,让赵国元气大伤,国力被破坏殆尽,那六国争霸的局面恐怕早就改变了方向了,秦皇后来的统一也将因为赵国而功亏一篑。思忘虽然不才,但也愿意成为我皇的白起,为我皇扫平一切的阻碍。”   李茂竹并没有因为叶思忘的回答惊慌,反而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接着道:“叶大人的第一个问题回答得很好,学生无法反驳。学生的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叶大人本身的。叶大人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高中状元,深受圣人教诲多年,理应把圣人教诲泽被四海,为何非但没有宣扬圣人教诲,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大挥血腥之剑,让天朝杀戮名声在外,如此破坏我朝形象,不知大人有何解释?”   叶思忘深深看了李茂竹一眼,露出一个苦笑,道:“对于这个问题,思忘无法回答,皇上,思忘请求宣在殿外等候的王老实一家进殿。”瑞泽点点头,同意叶思忘的请求,让太监把早已经在殿外等候的王老实一家宣了进来。   “草民王老实携贱内周氏,小女王氏叩见皇帝大老爷,见过各位大官老爷。”王老实的称呼让众人皱起了眉头,太监连忙呵斥:“大胆!”   “算了,不要斥责他们!”瑞泽适时的温和开口,喝住太监,笑着道:“他们只是一些平民百姓,如何知道宫中规矩?朕想,叶卿家之所以没有教导他们宫中规矩,就是想让他们保持着一份纯朴自然吧,对吗?叶卿家。”   “皇上圣明,微臣正是此意,微臣想让皇上看到平民百姓最真实的一面,如此,皇上才能真正了解我朝的子民是如何的爱戴皇上,敬仰皇上。”叶思忘正色恭敬的道,听得瑞泽直点头,连眼睛都快笑眯了。   王老实见瑞泽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又看他和气年轻的脸庞,大着胆子道:“是啊是啊,皇帝老爷,俺这次是代表乡亲们来感谢皇帝老爷的,如果不是皇帝老爷派了叶大人去打败了倭寇,收拾了贪官,那俺们可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啊。”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当家的,你怎么哭了?快别哭了。”一旁的周氏见丈夫哭了,连忙劝解他,王老实一听,擦擦眼泪,止住哭声,道:“皇帝老爷,在叶大人没到光海以前,俺们的日子苦啊!一年风吹雨打,不怕苦,不怕累,辛辛苦苦的打渔,却还不够倭寇一次劫掠的,那些丧尽天良的倭寇抢俺们的鱼不说,还天杀的把俺们村里的大闺女也抢去了,让那些倭寇当众欺负,俺们村里好多好闺女因为受不了他们的侮辱死了,皇帝老爷,那些倭寇没有天良啊!”   王老实一边说一边哭,旁边的周氏和女儿也是不停的抹着眼泪,瑞泽心中酸楚不已,这些都是他的子民,虽然当时不是他做皇帝,但此刻他心中却非常的痛。   “如果……如果不是皇帝老爷派了叶大人来,打跑了那些没人性的倭寇,让俺们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俺们……俺们真的活不下去了,俺们是特地来谢皇帝大老爷的!俺给您磕头了!”说着,王老实立即带着家人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砰砰有声。瑞泽怕他额头磕破了受伤,连忙让太监制止他们。   王老实停住磕头,一脸诚恳不解的看了李茂竹一眼,道:“俺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圣人教诲,俺只知道那些倭寇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叶大人那样对他们还是轻饶了,象俺们村这样遭遇的人多了,甚至还有比俺们村还惨的,照俺们的意思来说,日泉那些狗日的一个都不能活,应该挖了他们的心肝去祭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大闺女们!她们的冤魂难安啊!”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指着脸色难看的李茂竹等人,哀求道:“各位秀才老爷,俺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骂叶大人那样的好人,俺是粗人,俺不懂学问,俺们那里有一句话叫当官不与民作主,不如回家卖豆腐。象叶大人这样的好官,你们为什么要昧着良心骂他呢?还有那些去打战的兵老爷,他们是多好的人啊,人人家中都有老有小的,可是他们为了保护俺们,还不是一样抛头颅,撒热血,生死置之不顾,多好的人啊,秀才老爷,你们天天养尊处优的人,天生就高贵,不像俺们只是一些低贱的平民,贱命一条,如果你们非要骂,就骂俺们吧,俺们不在意,只要你们别骂叶大人和那些兵老爷,求求你了,秀才老爷。”   王老实质朴的语言,让李茂竹等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虽然叶思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王老实质朴的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在王老实简单的眼中,叶思忘虽然满手血腥,却是难得的好人,是一个能为他们作主的好人,而满口仁义道德的李茂竹等人,却是恶意迫害好人的坏蛋。   叶思忘冷冷看着李茂竹等人,道:“李举人,请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王老实等人的遭遇是不是令人愤慨?本官的做法是否过激?圣人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各位今日可以在这里堂堂正正的质询我叶思忘,靠得就是我天朝千千万万的士兵,那些被你们视为杀人狂的人,被你们鄙视的,满手血腥的人。李举人,国将不国,何以为家?当敌人来袭的时候,第一个迎上去的是你鄙视的那些人,而不是象你这样的高贵书生!”   叶思忘的话说的声色俱厉,瑞泽大声喝彩,击掌道:“爱卿之日之言,就如当头棒喝,让朕心头猛醒,朕准了今日的质询会,当真是糊涂至极,罢罢,此事今后休要再提,来人,下旨,朕要嘉奖三军,以表朕的感激之情。”   “皇上圣明。”叶思忘当下跪了下来,向瑞泽道。众人连忙跟着跪下,齐声赞颂瑞泽。   叶思忘微笑着看了李茂竹一眼,眼中的轻蔑嘲笑清晰可见,还可恶的采用传音入密向李茂竹道:“李书呆子,你败了,我赢了!无论你怎么说,皇上都会相信我的,回去告诉你师父,让他洗好脖子等死吧!”   李茂竹被叶思忘嚣张的气焰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难抑心中怒气,大声向瑞泽道:“皇上,学生有事请奏。”瑞泽皱起了眉头,看了李茂竹一眼,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不知死活   李茂竹犀利略带得意的复杂眼光看了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玉小苋母女一眼,然后转向叶思忘,瞅了他一眼,对瑞泽道:“皇上,对于叶大人的忠心、苦心,学生已经深深的明白了,但是,学生还有一件事想向叶大人请教,此事事关重大,如不能弄明白,学生相信,天下所有像学生一样的读书人,一样忠君爱国的莘莘学子都会感到不安的。”   看了李茂竹的眼神,叶思忘和瑞泽都明白他是想拿玉小苋的身世问题做文章了。叶思忘面孔一派平静,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茂竹,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而瑞泽的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虽然掩藏了不悦,但叶思忘还是看出了他的不高兴,对瑞泽来说,他已经表示了不追究这件事情的意思了,而这个不知死活的李茂竹却还揪住不放,这等于在间接的打瑞泽嘴巴,瑞泽被激怒了,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他不好表示出来,但是,只要有机会,他的震怒一定会向李茂竹代表的那些所谓的读书人发出来,叶思忘期待着。   “李茂竹。”瑞泽冷冷地开口,语含忍耐。“朕刚才已经说了,有些事,今后休要再提!你还不明白朕的意思吗?”   李茂竹就像当初的赵世杰一般,有着固执到执拗的脾气,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往往很难改变,何况,李茂竹一向顺风顺水,他还有着比当初的赵世杰还要高傲的性格,以他的个性,他怎么可能忍耐得了叶思忘的故意挑衅?不能,绝对忍耐不了!   “皇上,正因为叶大人身受皇上重托,更应该成为天下学子的榜样,况且,叶大人身系要职,如有任何闪失,于江山社稷,于皇上,都将是无法估量的损失!”李茂竹慷慨呈词,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玉小苋母女,一字一句的道:“因此,学生请皇上让叶大人把关于安王妃的身世解说一下,如果是谣言,那就请叶大人当面澄清,以清天下,如果是事实,那也请叶大人做出一个符合叶大人身份的选择来!皇上,叶大人,天下千千万万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件事,如果不能弄清楚,于皇上,于朝廷,于叶大人的声誉都是一大损害,学生也是一片忠心方才忠言逆耳的进谏言,恳请皇上三思啊!”   李茂竹当先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砰砰有声,显得诚恳非常,一看他如此做,跟着他来的一干书生都跪了下来,齐齐朝着瑞泽磕头。   瑞泽表情沉了下来,叶思忘曾经说过,他是皇帝,天下万民的主宰,天下的兴衰都系于他一身,但是,现在的他却感受不到主宰的感觉,先是一个神秘的侍者,长乐公主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去碰触,然后是李茂竹,执意逼迫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他这应该是天下主宰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逼迫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他还有什么皇帝的样子?就算皇帝被逼迫,也应该是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而现在,他却是因为区区几个臭书生的私心而被逼迫,说什么“以清天下”,他们要清的不过是他这皇帝的身旁而已!叶思忘怎么了?他只是一个倾尽全力为他效命的人而已,叶思忘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他这堂堂的帝王居然连他的一个妻子也保不住?他这堂堂的天朝上国之主要在大辽那蛮夷之国的计谋下低头吗?决不!他决不要这样!   叶思忘看瑞泽的神色,心中微微一笑,面上表情一派平和,站了出来,一副耐心很好的样子对着李茂竹,道:“不知李举人有何疑问?尽可问来,今日思忘即是接受质问的身份,那思忘一定会解答大家的疑问。”   李茂竹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对于叶思忘的表情神色都感到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老神在在,但还是问了出来:“安王爷,学生想问的就是,安王妃玉氏是否真是大辽河西王的私生女,身上是否真有大辽王室血统?”   李茂竹这一句问了出来,场中一片哗然。虽然这个谣言已经传了好久,但在叶思忘暗中引导之下,一些不明内情的人,更多的相信这是辽国的阴谋,更何况,就算心中有疑问,但谁也没有胆子这么当面质问叶思忘,先不说他的权势,只说小皇帝瑞泽这次并没有深究的态度就可以从中看出端倪来,谁还会紧抓着不放,就算是一心想置叶思忘于死地的长乐公主,也在瑞泽表态之后,聪明的不再提这件事了,而这次李茂竹竟然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而且河西王耶律楚齐也在场的时候质问,这不是明摆着让叶思忘好看,打瑞泽嘴巴的事情吗?   耶律楚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看了叶思忘一眼,嘲笑的意味非常明显,这就是天朝的人,他这主事者都还无力动手来达到他的目的,想不到竟然有人主动站出来帮他,带头质询玉小苋的血统问题,真是天助他也。   玉小苋眼中射出一丝厉光,看了李茂竹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就连小小的惊讶也吝于展现,反而是一旁的玉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凄然,恨恨看了得意的耶律楚齐一眼,又黯然看着叶思忘,眼中情绪复杂至极,一双玉手微微颤抖着,显然心绪不稳至极。   叶思忘眼中渐渐现出一丝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的杀机,面上带着嗜血般的微笑,正要说话,瑞泽已经率先开口怒斥:“放肆!大胆李茂竹,安王妃的姓氏名讳岂是你能称呼的?”   瑞泽发怒了,年轻的脸庞上有着帝王专属的威严,一怒之下,竟让在场的大臣们情不自禁地跪在地上,叶思忘也跪下,表情上的杀气仍然没有散去,只是低着头跪着。   “皇上息怒,学生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才会如此质问安王爷,请皇上恕罪!”李茂竹连忙开口,但脸上还是一片正义的样子,仿佛叶思忘是蒙骗瑞泽的奸邪之徒,而他是来拆穿叶思忘真面目,清君侧的忠义之士。这样的口气,让瑞泽心底的怒火越来越高,眼光锐利的看着李茂竹,淡淡的开口:“关于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到时朕会把结果公告天下的,今日至此为止,朕不希望在结果出来之前,有人在此事上纠缠叶卿家,来人,送各位辽国使臣出宫。”   瑞泽努力的忍着怒气,吩咐旁边的内侍,也在暗示李茂竹,现在不是适合的时机,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当着耶律楚齐等辽人的面说。但李茂竹却铁了心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瑞泽表态,他怕没了这些人,瑞泽就可以利用他的身份按下这件事情,这就代表着他所作的一切都白费了,更何况,他来时早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他一点都不怕,就算他为这件事死了,他也会名垂千古,为后代所敬仰,而瑞泽,就将成为一个赐死忠臣,不听良言的昏君,他与叶思忘将遗臭万年,他们将成为衬托他声名的工具,皇帝又如何,重臣又如何,不过是一些手中握着权力的人而已,都将成为他声名的奠基石。   “皇上,想我堂堂天朝上国,安王爷威震四方,手掌六部,关系重大,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安王妃血统不明,于我朝,于天下都将是大不利的事情,学生恳请陛下准予学生就此问题质询安王爷,请安王爷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一来可以平息谣言,真正让天下清楚事实真相;二来可以就此打消一些别有用心者的如意算盘,还安王爷一个清白!”李茂竹不顾瑞泽的怒火,固执的说着,言下之意,今天不弄清楚,谁也别想走了。   这下,连一直在一旁看戏的长乐公主也变了脸色,不过,她眼中还有着一丝期待,如果牺牲一个李茂竹,能逼住叶思忘,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李茂竹无论怎么逼迫瑞泽,于她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她就静观其变吧。   叶思忘张嘴刚要说话,瑞泽已经抬手示意让他不用说了,叶思忘看了瑞泽一眼,点点头,退到一旁,站到明显情绪不稳的丈母娘身边,默默地不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耶律楚齐,嘴角露出一丝可恶的笑容来。   瑞泽深深吸了口气,淡淡对着李茂竹说道:“一直以来,朕都很愿意倾听来自读书人那里的谏言,因为朕相信,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会遵从圣人所言忠君爱国,就如辛图一般,不会让朕失望!朕知道,天下读书人千千万,世人更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言论,可见,读书人在我朝地位之尊崇了,朕更知道,天下很多人都受读书人的笔杆影响,朕很多的政策,民众都是从读书人的笔下知道的,朕知道朕的江山离不开读书人。”   瑞泽答非所问,显得有些离题的话让众人一片云里雾里,皆感到不解,唯有叶思忘用怜悯的目光看了正一派得意的李茂竹一眼,瑞泽是他教出来的人,叶思忘怎么可能不明白此刻瑞泽说这些话的真正意义,恭喜李茂竹,他踩到地雷了。   “或许是朕太相信圣人所言了,今日所见,真是让朕惊讶。”瑞泽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神色一变,怒视着李茂竹,厉声喝道:“李茂竹,你想逼宫吗?” 第七十章 一举灭敌   瑞泽此言一出,包括长乐公主在内,全都变了脸色,料不到瑞泽会突然说出“逼宫”这个词来,但仔细一想现在的情况,俱都脸色再变,显然是想到了三十年前的那次学子逼宫事件来。   三十年前,明德皇帝当政,也就是长乐公主的父亲当政,当时,天朝正与哈克作战,哈克潜伏在天朝境内的间谍在天朝境内散布了一个关于天朝统帅蓝光勇的谣言,明德帝没有采信,对此置之不理,但一群学子却相信了,被有心之人煽动,齐聚宫门静坐,逼迫明德帝赐死蓝光勇,成为天朝第一冤案,而天朝也因为蓝光勇的死,失去了一大片土地,虽然后来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流言,但造成的后果已经无法挽回,正德帝为此把当初带头的几个士子给诛了九族,但都于事无补了。   这件事,在天朝所有人的心中,特别是皇家的心中,都是印象深刻的事情,叶思忘在教导瑞泽帝王之术的时候,特地拿这件事做事例向瑞泽分析过,因此,就算是瑞泽也是深悉事情内幕的。   “皇上,学生怎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学生冤枉!”李茂竹也被吓了一跳,那次逼宫事件的带头人的下场他是知道的,虽然他已经准备好一死,但他绝不会要这样遗臭万年的死法,他要的是功耀千古,名垂青史的正名,而不是此等污名。跟着李茂竹来的人也被吓了一跳,这个罪名可不好担,如果被落实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冤枉?朕有哪里冤枉你们了?对于朕的话,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置之不理,对于叶卿家的解释,一而再,再而三的歪曲,甚至污蔑叶卿家是白起,这些,朕都可以理解,但是,朕绝对不能容忍尔等对日泉一役的污蔑,尔等不是仕途中人,不是军中之人,如何能明白当时的情况?如不是叶卿家以雷霆手段先灭了日泉,那今日尔等还有在这里置疑他的资格吗?只怕尔等早已和朕一起做了亡国之奴!”瑞泽的震怒让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惧于他的威势。   叶思忘眨眨眼,知道现在该他站出来了,于是拱手道:“皇上请息怒,微臣早就说过,只要是有利于皇上,有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微臣无论采取什么手段都会去做,对于旁人的议论,微臣一向不搭理,皇上不用为微臣感到委屈,微臣不在意的。”   “朕知道叶卿家是什么样的人,正因为朕知道叶卿家是什么样的人,朕才要说!朕决不能让那些为国家抛头颅,撒热血的将士们,让叶卿家受委屈,否则,朕就愧为一国之君!朕就愧对那些阵亡的将士!”瑞泽郑重说道,说出来的话让叶思忘暗暗升大拇指,只要他这些话传出去,于军心、民心都是一个大大的收买,瑞泽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皇上。”叶思忘热泪盈眶的看着瑞泽,昂扬道:“皇上对待将士们的心,微臣相信将士们都能体会得到,说起来,此事皆因微臣而起,微臣愿意与辽国的河西王当面对质,让事实真相大白于天下,请皇上恩准!”   瑞泽料不到叶思忘会这些说,所有人都料不到,唯有玉小苋,先是疑惑,眼珠一转之后,已经明白叶思忘的打算,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没有任何反对,反而拉住了激动的想阻止叶思忘的娘亲摇摇头,示意她放心,让她相信叶思忘的手段。   瑞泽深深看着叶思忘,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定和安然,他知道,叶思忘这人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点点头,同意了,让人把耶律楚齐宣到面前来。   待耶律楚齐来到面前,向瑞泽行礼之后,叶思忘面上带着微笑,眼中闪烁着唯有耶律楚齐才能看得见的妖异光芒,唤了一句:“耶律王爷。”   耶律楚齐下意识的昂然望向叶思忘,正要答话,却不知为何,竟然被叶思忘的目光迷住了似的,怔怔看着叶思忘,忘了答话。   叶思忘又是一个微笑,拱手行礼道:“耶律王爷,身为此次消息的当事人之一,刚才您也看到了,我朝的李举人要求明白事实真相,思忘不才,所说之言,无法取信于人,唯有劳驾王爷您说出事实真相,还我的王妃一个清白了。”   耶律楚齐点点头,望向李茂竹等人,朗声道:“各位,关于这件事,本王可以给各位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是一个谣言,安王爷的王妃和本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与我大辽也任何的关系,之所以传出这样的谣言,乃是因为小王被人所逼,不得已才散布出去的,说来,是小王贪生怕死,才会昧着良心污蔑安王爷,对于此次造成的后果,小王自会有交代,小王宣布,我大辽愿意向天朝称臣,每年进贡,以表小王愧疚之心。”   耶律楚齐刚刚说完,隐藏在使臣团中的大辽太子耶律基就立即跳了出来,一把拉住耶律楚齐,低声道:“大人,您在说什么?不要胡说,大汗根本没有这个旨意啊。”   耶律楚齐一把推开耶律基,怒道:“走开,本王是此次出使的主事人,本王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   耶律基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一把打在耶律楚齐的脖颈上,把耶律楚齐打昏,向瑞泽恭声道:“启禀天朝皇帝陛下,我等来时,大汗并没有向天朝称臣的旨意,这一切都是河西王自作主张,请天朝皇帝明鉴,否则,如果惹起两家战火,到时恐对天朝不利。”   这小子,居然威胁起瑞泽来,说是如果瑞泽采信了耶律楚齐称臣的言论,那大辽就会对天朝开战。   叶思忘微笑着退下,与瑞泽交换一个眼色,两人完美的接力着,瑞泽接过叶思忘的接力棒,怒斥:“大胆!你辽国当我天朝是什么?岂容尔等如此戏弄?尔等置朕、置我朝于何地?”   “启禀天朝皇帝,此事是我国不对,为了给天朝皇帝一个交代,我国愿意交出河西王,任凭天朝皇帝您处置。”耶律基连忙说道,此次他是装扮进入天朝的,是为了来见一个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机,为了大局,唯有舍弃他的王叔了,况且,此次都是因为王叔才引出事端来,否则,他们哪会如此被动,都是因为王叔招惹了叶思忘,要不然,他们完全可以不引任何人注目的完成出使回国,谋划大事。   “你是何人?是何身份?如何能当得起大辽的家?朕为何要相信你的话?”瑞泽轻蔑的看了耶律基一眼,淡淡开口。   耶律基恨恨瞪了耶律楚齐一眼,咬咬牙道:“小王乃是大辽国的太子耶律基,此次以使臣的身份随王叔出使天朝,瞻仰天朝文化民风的,一路来,感受到了天朝繁荣的气氛,让小王心中敬仰不已。”   “你是大辽国的太子?”瑞泽一脸的惊讶,眼光一厉,厉声问道:“此次出使的名单中并没有大辽太子你,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朕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朕决不会与辽国干休!”   “回皇上,一切皆因小王心慕天朝文化,擅自跟随王叔而来,对于小王此次的贸然行动,我国愿意做出赔偿!”   瑞泽点点头,哼了一声,道:“这件事,朕愿意接受赔偿,你先回行馆去吧,等朕与众臣商议好赔偿,朕自会通知你。”   “小王告退!”耶律基连忙告退,把耶律楚齐留了下来,瑞泽立即向叶思忘道:“叶卿家,此次辽国的河西王如此破坏卿家的声誉,朕很气愤,朕就把他交由爱卿处置。”   “谢皇上恩典。”叶思忘连忙谢恩,瑞泽这一命令,可就给了他光明正大杀人灭口的理由了,也不枉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施展迷魂术来收拾耶律楚齐了,要知道,如果耶律楚齐对他戒心再强一些,他的计划就不会成功了,这次真是险之又险了,总算他运气不错。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旁边一脸苍白之色的李茂竹了。   “李茂竹,尔还有何话说?”叶思忘还没有说话,瑞泽已经怒视着李茂竹,喝问着。李茂竹脸色苍白,一脸的颓然,黯然道:“学生错信流言,愿任凭皇上处置。”   “来人,朕要下旨。”瑞泽冷冷看着李茂竹一干人,道:“今日以李茂竹为首的一干士子,借质询之名,刻意污蔑大臣,败坏大臣声誉。在一己私心驱使之下,恶意逼宫,妄图以天下人的名义逼迫于朕,在外国使臣面前,置朕的颜面,置我朝的威望于不顾,罔顾圣人教诲,罪大恶极,朕判诛灭九族之罪,今日所言所行,记入史册,以警后人。”   “皇上……”瑞泽圣旨刚下,辛图就站了出来,想为李茂竹等人求情,瑞泽眼光一瞪,道:“李茂竹等人死刑暂缓,对于尔等污蔑军士的言论,朕耿耿于怀,朕决定,在问斩尔等之前,判尔等充军半年,体会一下叶卿家对国的忠心,朕不会让你们带着不服死去的,朕一定要你们死的心甘情愿,心服口服。另外,如有替李茂竹等人求情者,一律判为充军之罪,辛图,你还要为这些逼宫的恶贼求情吗?”   瑞泽特意强调了逼宫二字,辛图心中一凛,脸上闪过一丝沉痛,道:“皇上,李茂竹等人虽然可恶,但罪不及亲人,学生恳请皇上改判,免除诛及九族。”   瑞泽哼了一声,道:“不用说了,辛图,你也去充军吧,半年之后,你再来见朕,就这样,今日到此为止,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安王妃的血统的话,众卿平身吧。”说完,瑞泽转身就走。 第七十一章 云开雾散   叶思忘恭送瑞泽离开之后,才笑眯眯的望向李茂竹,他知道,以李茂竹等人的身份,想算计他,机会并不多,而且,他也没有耐心与李茂竹等人纠缠,在叶思忘看来,如果有机会能一举就把敌人打倒,那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叶思忘才会在质询结束之后,故意传音给李茂竹,刻意激怒他,让他继续纠缠于玉小苋的血统问题,让他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那些嚣张的士子,总以为他们就代表了天下,以那些不知世事的士子的资历来说,他们有什么资格可以代表一干众生?没有经历过任何生活苦难的人,是没有资格代表天下的。况且,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算计耶律楚齐,一举把玉小苋身世问题带来的隐患消除,还能借着耶律楚齐的口敲打一下背后算计他的那只手,从这次开始,那人就正式成了他叶思忘的敌人,敢于挑衅他的人,就要有接受后果的心理准备。   看着叶思忘俊美的脸上那优雅至极的微笑,李茂竹心中只有一阵悲哀,老师是对的,而他错了,他太轻敌了,以他的智谋,他的手段,根本就不是叶思忘的对手,他不该这样莽撞的,他错了啊!   叶思忘微笑着走近李茂竹,对着他一阵轻笑,低声用仅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李茂竹,原本黄树文可以好好的颐养天年的,就因为你的愚蠢,你的放肆,现在,他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好好享受接下来半年我为你准备的乐趣吧,记得到了黄泉路上,多向你的老师忏悔一下你的愚蠢,另外,本王还要感谢你给了本王机会收拾耶律楚齐。”说完,叶思忘又是一笑,带着玉小苋母女离开了,留下李茂竹丝毫没有任何斯文气质的嚎叫着,挣扎着,想挣脱士兵的抓绑去打叶思忘。   长乐公主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表情复杂,瑞泽啊,他真的是一个帝王了,知道利用机会给自己造势了,而且,他和叶思忘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看来,叶思忘的帝王之术没有白教,她是否可以期待着天朝会出一个英明的君主呢?是否可以期待着,只要有瑞泽和叶思忘在,天朝就不会再吃亏了呢?   长乐公主露出一个淡淡的讽笑,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叶思忘离开的背影,耶律楚齐的合作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没有一丝预兆,就像是事先与叶思忘排练好的一般,诡异,这件事真的太诡异了。   回王府的时候,叶思忘并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子,而是与玉小苋母女同坐一辆马车,缓缓的朝王府行去。叶思忘手中摇着折扇,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现在所有因玉小苋的身世问题而来的事情,台面上的算是正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一些台面下的事情了。   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看向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玉夫人,对上她带着哀愁的眸子,突兀的开口道:“娘,你知道什么是事实吗?”   不待玉夫人回答,叶思忘自问自答的道:“所谓的事实,就是不管真相如何,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事实。即使原来是黑的事物,但只要说它是白的人多了,人人都会以为它是白的。其实天下是最单纯的,不管是真是假,不管自己有没有亲眼见过,只要说真的人多了,人人都会相信那是真的,如果有人说是假的,反而是在说谎了。因此,娘根本不用担心,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今后,天下人都会以为小苋的身世是别有用心的人妄想图谋不轨的流言,人们只会指责这些流言而不会再相信这些流言,娘又何必再执着于过去呢?”   “可是,我们心中都知道,什么才是事实的真相,皇帝也知道。”玉夫人因蒙着面纱而露出的一双大眼中有着凄然和忧愁,还有着一丝死寂,语气也显得没有什么生气,淡得让人心慌。   玉小苋蹙起了眉,担忧的看了母亲一眼,又望向叶思忘,见叶思忘眯着眼睛,隐隐露出一股隐忍,一股邪魅,不禁愣了愣,古怪的瞪了叶思忘一眼,默默不发一言的让车夫停下车,自己跑去坐轿子,把空间留着叶思忘和母亲,这种时候,想劝住死念坚决的母亲,唯有叶思忘下猛药了,而她,不想看这个过程,她需要静静地思考。   叶思忘眯着眼突然靠近玉夫人,吓了玉夫人一跳,略微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避开叶思忘的靠近。   “娘。”叶思忘轻轻地唤了一句,语气柔和得有些诡异,让玉夫人心脏不争气的猛跳着,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呆呆的顺着叶思忘的声音抬起脸,望着他好看的面庞,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隐藏的恼怒和邪肆。   “你还记得思忘说过的话吗?”叶思忘轻轻笑着,语气很淡,淡泊得就像在说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娘去到哪里,思忘也会跟到哪里,就算是黄泉也是一样。娘还是想死吗?没关系,小事情而已,思忘不会让娘您一个人去的,思忘也会跟着去。娘你说思忘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死法儿呢?割腕?这个好像是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才会选择的死法,太懦弱了,不适合思忘;上吊?死后的样子太可怖了,思忘怕吓倒娘;自己用刀刺胸口?这个好像太费力了,而且死的样子也不好看,也会吓到娘,不如服毒吧,可是,思忘现在的身体,一般的毒药很难毒死我的,怎么办呢?对了,自断心脉,我怎么把这碴儿给忘了?对于习武的人来说,这个是最简便,最美观的方法,死后就像睡着了一般,就算将来在黄泉路上遇到了,也不会吓倒娘,这个方法真是太好了,娘,你说呢?”   叶思忘面上带着单纯的微笑,兴致勃勃的,自说自话的与玉夫人商量着什么样的死法儿最好,语气平常得就像在谈论天气一般,让一旁默默运功偷听的玉小苋听得直想笑,这个恶魔,这哪是在劝人,在气人还差不多,娘唉,您老可千万要挺住,可别给那个混蛋气死了。玉小苋在心中嘀咕着。   而玉夫人却一脸瞠目结舌的表情看着叶思忘,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心中有些酸,又有些甜,还有着苦涩,复杂的滋味儿,让她自己也分不清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是怔怔看着叶思忘,看着他一脸等待她意见的表情,一派很有耐心的好脾气的样子。   看着玉夫人呆愣的样子,叶思忘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一手捂着下巴,为难的道:“娘你认为这些方法不好吗?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知道这些自杀的方法,对了,娘,不如你把你想好的方法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好了,大家一起合计合计看看哪种方法更好,当然,跳水自杀什么的,就不用说出来了,我水性好得能在水里睡觉,这个方法行不通的。”   叶思忘皱着眉头,一边思考,一边把自己想出来的方法告诉玉夫人,询问着她的意见,然后又自顾自的推翻,似乎在为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自杀而苦恼,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不知他究竟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话,玉夫人心中颇为复杂。   怔怔看着叶思忘苦恼的脸庞,不知怎么的,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沾湿了蒙面的纱巾而不自觉,恨恨地瞪着叶思忘,嘤嘤哭了起来。   看着哭泣的玉夫人,叶思忘暗自嘘了口气,悄悄示意车夫在城中绕圈,先别回王府之后,才默默看着玉夫人,心中暗道哭出来就好,总比她老压抑着好,太压抑了,总有一天会因为撑不住而崩溃的,到时候想救就晚了,现在哭出来就好了,最起码,让她把心中的苦闷发泄出来,剩下的就好解决了。   玉夫人哭了好久,把蒙面的面纱都湿透了,紧紧沾在脸上,极不舒服,一把扯下面纱,红着眼睛瞪着眼也不眨,只在一旁看着的叶思忘,不知怎么的,越看心中的火气就越大,就像一把火似的,越烧越旺,烧得她忘记了悲伤,忘记了哭泣,只恨不得杀了眼前那个一脸轻松看着她的人。越看越气,突然伸出纤纤玉足,一脚踹在叶思忘胸膛之上,把毫无防备的他一脚给踹下了马车,看着他惨叫着跌在地上,一脸无辜可怜的表情,才兀自开怀的笑了出来,犹带着眼泪的娇颜上灿烂的笑容,比梨花带雨犹多了份动人的味道,让叶思忘只能揉着胸口无奈的笑。   恨恨地瞪了一脸无辜的叶思忘一眼,玉夫人猛地拉下布帘,不准叶思忘上车,叶思忘只能糗糗地摸摸脸,死皮赖脸的爬上玉小苋的轿子,却郁闷的发现玉小苋早就笑瘫在轿子里了,看到叶思忘一脸郁闷的表情,似乎笑得更欢了。   啧,这母女俩真是一样的没良心,也不看看他为了她们受了多大的委屈,特别是眼前这小女人,为了安慰她母亲,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的,甚至被一脚踹下马车,不同情他就算了,居然还笑得那么开心,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看他的五爪神功,一时间,轿子中立即传出玉小苋清脆的娇笑声、求饶声,还有叶思忘嚣张的笑声。玉夫人静静坐在马车中,耳中听着叶思忘与女儿的笑闹,大大的眼眸中一片雾蒙蒙地,带着朦胧的水气,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未来,也许不会再象过去一般了,也许,她应该有一些期待的。 第十卷 争权夺利 第一章 暗潮汹涌   经过质询大会之后,天下的士子似乎都偃旗息鼓了一般,很少有人冒出来抨击叶思忘了,就算偶尔有那么几个,也是口头上随便说说,再不敢象以前般肆无忌惮了,再加上后来,辛图充军回来之后,把在军中的见闻写了出来,文中把军人大大推崇了一番,把军人都描写成了为了家国甘愿抛头颅,撒热血而无怨无悔的勇士,一时间,让军队的声望达到了一个高峰,民间对军队的支持也前所未有的热烈,让瑞泽满意的直微笑,暗道他的算盘总算没有落空,当然,这是后话了。   话说经过质询大会之后,叶思忘动用手段把台面上的事情基本都解决了,光明正大的杀了耶律楚齐灭口,旁人再说什么玉小苋是辽国皇室血统也真的成了污蔑,就像他说的一般,就算是假话,是谎言,但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事实了。   由于瑞泽的态度,上至长乐公主,下至朝中大臣都不再谈论这件事了,因为瑞泽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示出不愿意在深究这件事了,谁还敢继续纠缠下去?现在的瑞泽已经不是当初的瑞泽了。   而叶思忘,摆平了玉夫人的情绪之后,总算腾出手来可以好好的对付那些在背后使阴招的人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却接到了东方俊龙的传信,要求与他见面商谈。   玩味的把玩着手中的传信,叶思忘嘴角噙着一抹笑,双手轻轻一搓,传信就变成粉末在他手中消散,该来的还是来了,果然如他所言一般,利益才是永恒的。玉小苋看着叶思忘的动作,默默地坐在一旁,一双秀眸带着思索的看着叶思忘。   “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我们与他们闹翻,霓裳夹在中间很难做的。”玉小苋有些忧虑,虽然玉霓裳看似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样子,其实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一心一意的爱着叶思忘,如果她的亲人因为利益与叶思忘产生了冲突,那对单纯的她的打击就太大了,在她的心目中,她的父亲等人是真心帮助叶思忘的,而不是因为利益而结合的,他们是因为共同的理想而合作的。   叶思忘叹了口气,眼睛忍不住暗了暗,轻轻闭上眼睛,低声道:“先不要让霓裳知道这些事情,我们先去见过岳父大人再说吧,霓裳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希望他们也象我一般想保护霓裳不受伤害。”   玉小苋点点头,目前也唯有这个办法了,先看情况再说,但以她的估计,恐怕这次很难善了了,她的血统,她的身世只是一个诱因,是一个借口,真正让东方俊龙等人约见叶思忘的理由,应该是叶思忘现在越来越大的权力,自从南荒一战之后,叶思忘把东方俊龙等人训练的队伍收编,打散了原来的队伍,重新组合编排,分派到了南荒、光海、雪师三个不同的地方,再难聚集成一股力量,但相对的,也提升了这三地的战力,堵住了东方俊龙等人的口。   现在,随着叶思忘手中权力越来越大,东方俊龙等人发现越来越难以控制,甚至是影响叶思忘了,他们已经失去了主动的位置,现在反而陷入了被动的地步,但苦于没有机会,他们一直无法发动,这次,借着她身世的借口,东方俊龙等人借机发难,恐怕是希望叶思忘重新划分势力吧,他们不希望与叶思忘的合作关系,变成依附叶思忘。   去见东方俊龙等人的,依旧是叶思忘和玉小苋,两人轻车从简,秘密在京城郊区玉夫人住的别院里约见了东方俊龙等人,来见叶思忘的只有东方俊龙、王宝、凌风三人,他的丈人玉无修并不在其中。   叶思忘与玉小苋对望一眼,依礼见过三人,分宾主坐下,由叶思忘先开口:“不知三位伯父约小侄前来所为何事?有事但请吩咐,只要小侄能办到的,小侄一定尽力而为。”   东方俊龙和王宝对望一眼,还未说话,性急的凌风已经率先开口,直率的问叶思忘:“思忘贤侄,我老头子只想知道,关于你媳妇小苋身世的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叶思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扫了东方俊龙和王宝一眼,见两人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嘴角逸出一丝淡笑,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回道:“这很重要吗?”   凌风点点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玉小苋,道:“很重要!非常重要!不怕说句实话,将来,我们天朝与辽国终有一战,到时,小苋的立场如何,至关重要,以贤侄在我朝的地位,不能出任何的闪失,否则,我天朝危矣。”   玉小苋听了这话,抬起头看了凌风一眼,冷漠的眼带着一丝嘲弄看着凌风,似乎凌风说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似的,也似乎在嘲笑凌风的糊涂,竟然看不出当前的情况。   叶思忘缓缓放下茶杯,优雅的笑着,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继续答非所问:“东方伯父、王伯父也是这么想的吗?”   东方俊龙与王宝对望一眼,东方俊龙开口道:“我们的看法不重要,关键是你的想法,不管作为你的伯父,还是作为合作的伙伴,我想,我们都应该知道你真正的想法,以促进我们的精诚合作。”   叶思忘笑了笑,没有答话,玉小苋接过话头,冷漠的笑着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天下的人都相信那是假的,这才是事实。”   玉小苋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非常有力的话,天下人都已经认为是假的了,那他们一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不知道是什么居心了!   凌风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虽然焦急,但还是默默地坐到自己椅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着自己的旱烟,把场面交给东方俊龙和王宝。   王宝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笑眯眯的道:“贤侄女别动气,伯父等人也是关心则乱,既然思忘贤侄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情,那我们再继续纠缠下去也就失去了长辈的厚道了,我们可是亲戚,怎么可能还不如外人相信你呢,对不对?”   玉小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话,与叶思忘一般,静静等待着他们的下文。王宝轻咳一声,对叶思忘道:“贤侄啊,目前我朝并没有战事发生,依我看,暂时也不会与辽国、哈克开战,我们的那些人是不是可以调回来继续训练了?要知道,好钢要用到刀刃儿上,那些人虽然不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能让他们荒废了,必须经常操练。”   正题终于来了!   叶思忘微微一笑,表情有些单纯天真,带着苦恼,道:“王伯父,小侄也想把所有的人调回来,毕竟,小侄今后还要依靠他们呢,可是,当时为了情况所迫,小侄把队伍分散了,分别编排到了南荒、光海、雪师三军里面,现在再想重新把人手召集起来,恐怕难了,现在小侄手中已经没有了兵权,小侄只是一介文臣,无法调动兵马的,现在的皇帝可是一个厉害人物,虽然对小侄还算宠信,但也没到愿意让小侄我随意调动上十万兵马的份上,对于伯父的要求,小侄爱莫能助了。”叶思忘几句话就把自己撇清出来,诚恳的表示了自己也愿意,但是情况不允许的无奈。   东方俊龙和王宝对望一眼,表情深沉而又郑重,沉声道:“这么说,贤侄是无法调动兵马了?”   叶思忘点点头,无奈的道:“伯父别忘了,朝中并不是只有思忘一人,小皇帝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他可是有实权派的人物长乐公主做后盾呐,小侄力有不及,只能徒呼奈何了!不过,好在那些人虽然分散在军中,但也是真正的在为国效力,也算达成了诸位伯父的心愿,不违背几位长辈的初衷,就这一点来说,思忘幸不辱命。”   叶思忘装无辜的同时,用他们原来的借口扣了回去,用话扣住他们,如果他们反驳他的话,那就是承认当初他们怀有异心,图谋不轨了,所谓的大义名分都只是一些借口而已。   东方俊龙呵呵笑着,道:“几日不见,贤侄的嘴上功夫可是越发的长进了,说的伯父我可是哑口无言啊。”   “是伯父爱护小侄,觉得小侄说的有理而已,伯父过谦了。”叶思忘微笑着回了一句,不理东方俊龙话中有话的暗讽,叶思忘虽然高傲,但该忍耐的时候,他比谁都能忍耐,即使心口上插着一把刀,他也会笑着面对。   “既然如此,那伯父我就不多说了,希望贤侄今后好好的辅佐圣上,为强国富民出力,也不枉我们支持你一场。”东方俊龙豪爽的笑着,叶思忘连忙正色答应,连说当然。   又商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东方俊龙等人告辞,待出了别院之后,东方俊龙脸色沉了下来,表情相当难看。   “大哥,现在看来,果然被我们料对了,叶思忘已经把我们的人马吞并了,说什么无法调动兵马,忌讳皇上,以他在皇帝面前的身份,以他手掌六部的权力,调动区区几万人马又有何难?更何况,他那媳妇摆明了就是辽国皇室的后裔,他竟然隐瞒不说,还用话搪塞我们,真真气人!”凌风率先恼怒的开口,语气中难掩怒气和失望。   东方俊龙点点头,没有说话,王宝沉吟着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是越来越被动了,叶思忘现在的权势如此之大,除了依附于他之外,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东方俊龙深深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没错,希望无修去见裳儿能有个好结果,唉,虽然知道叶思忘是个厉害角色,但绝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受皇帝宠信,想来是我们太过自以为是了,缺少了叶思忘步步为营的谨慎。” 第二章 以武犯禁皇家忌(上)   离开别院,叶思忘与玉小苋就非常有默契的没有丝毫耽搁的往王府赶去,因为他们都知道,玉无修夫妇并没有出现在这里,那只能有一个去处,就是安王府玉霓裳处。   叶思忘眉头皱得紧紧的,他费了心力,小心照顾保护的宝贝,他不允许有人去伤害,即使伤害的人可能是他小宝贝的父母也不行。很多人总是用自以为对别人好的借口去伤害别人,子非鱼,焉知鱼?不是本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   玉小苋也蹙着秀眉,她担心的不是玉霓裳,而是叶思忘,叶思忘看似冷静谨慎,狡诈奸猾,做事不择手段,甚至有些狠毒,但其实却是一个大爱大恨的人,这种个性,从司空明月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虽然叶思忘凭着惊人的自制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让大爱大恨的个性显现太多,还能保持冷静,但这样的个性,压抑久了,只要有了一个宣泄的口子,就算那个口子再小,也能造成巨大的灾难,而以叶思忘阴狠的个性,如果他真的发了大火,只怕会失去理智的倾全力不择手段的去对付东方俊龙等人,而玉无修夫妇肯定首当其冲,到时候,夹在中间的玉霓裳只会更加的难做人。   回到王府,叶思忘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冲到玉霓裳住的小院,正巧碰上玉无修夫妇出来,玉母的怀中还抱着一派昏睡象的玉霓裳。   眼前这种情况,如果叶思忘还看不明白,那他就白白背负狡猾多智的声名了。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看似平和的轻轻笑问着:“岳父岳母大人来了,小婿真是有失远迎了,不过,总算赶及回来来拜见,岳母大人,霓裳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累得睡着了?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让小婿来抱吧,不敢有劳岳母大人。”说着,叶思忘伸出手,等待着玉母把怀中的玉霓裳交出来,脸上虽然一派平和,但不知为何,反而让人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玉无修夫妇对望一眼,玉无修跨前一步,把母女俩拦在身后,淡淡的笑着道:“思忘你回来了,霓裳说要回去住几天,我们带她走,她有些累就睡着了,你知道,这孩子一向随性,一直是长不大的性子。”   叶思忘固执的伸着手,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霓裳如今已是人妻,一切自应该有我这夫君来做,岳母大人,还是让小婿抱霓裳吧,再说,就算她想回娘家几天,小婿也要安排一下,为她准备一下行囊,否则,这么空手回去,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我堂堂的安王错待娇妻吗?岳母大人,请把霓裳交还给我!”   玉无修眼中掠过一丝无奈,暗中向妻子点点头,知道有叶思忘在,他们是别想带走玉霓裳了,今日只能作罢了,而且,以刚才女儿的抗拒来看,就算强行把她带了回去,只怕还会生出事端来,暂时,只能让她继续呆在安王府了。   玉母把怀中的玉霓裳递还给叶思忘,叶思忘接过,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丝毫不掩饰疼惜之情,握住她腕脉一把,知道她被点了穴道,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恨恨地瞪了玉无修夫妇一眼,立即伸手拍开玉霓裳的穴道,他知道,只要他现在解开玉霓裳的穴道,以玉无修夫妇需要点穴才能带走她来看,玉霓裳醒来肯定会大闹一场,而他,可以借着玉霓裳这场大闹做一些事情,说一些话。有些话,还是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的好。   果然如叶思忘预料的一般,玉霓裳穴道一解,睁开眼睛看到叶思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夫君,爹爹他们要对付你,他们要把我带走,人家不要离开你!”   “别怕,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叶思忘一边温柔的轻拍着玉霓裳的香肩,一边瞪着玉无修夫妇,虽然几人对于决裂已经有了清楚的认知,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表面上,谁也不敢说破,叶思忘固然是因为玉霓裳的身份限制,顾及她而不愿与东方俊龙等人撕破脸,东方俊龙等人何尝不忌讳叶思忘的权位呢?前车之鉴的李茂竹还在充军,李家死了的那些人鲜血还未干呢,谁敢在叶思忘在瑞泽面前正当宠信的时候来正面招惹叶思忘呢?没有,绝对没人敢现在来招惹他。   叶思忘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略显不自在的玉无修夫妇一眼,向一旁的玉小苋施了一个眼色,轻轻在玉霓裳小嘴上吻了一下,呢喃低语:“对不起,宝贝,让你小苋姐姐照顾你一下吧。”说着,伸手点了他刚刚解开的穴道,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让她看到。玉小苋立即过来接过玉霓裳,叫来紫秀、银霜合力把玉霓裳带回房去了。   叶思忘板着脸,看着玉无修夫妇,语气有些刻板的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上座,看在霓裳的面上,有些话,小婿想,还是向二位说清楚的好,到时候,要怎么做,就由二位自己选择了。”   叶思忘肃手待客,把玉无修夫妇邀到客厅坐下,命人沏上茶来,有些愤然的道:“想不到了为了对付小婿,岳父大人连霓裳都要带走,是怕小婿我卑鄙得用霓裳威胁你们吗?”   玉无修浓眉一挑,看着叶思忘愤怒的脸庞,知道狡辩无用,以叶思忘的机智,怎么会猜不到事情的真正原因呢!   “我们带走霓裳,只是不想她夹在中间难过,我们……”玉无修的话还没有说完,叶思忘已经愤怒的打断他的话,大声道:“既然知道霓裳会难过,你们为何还要这么做?小婿自问从未有过对不起岳父大人以及几位伯父的地方,今日,岳父大人如此做,不知是何意思?希望能给小婿一个答复。”   玉无修表情有些尴尬,还有着一丝为难,毕竟,被叶思忘当场抓住,以玉无修正直的个性,怎么能坦然得了?重重地咳了一声,略略掩饰一下他的尴尬,玉无修叹了口气,道:“以贤婿的聪慧,难道还想不明白吗?”这时,在一旁的玉母忍不住眼圈一红,黯然道:“只是可怜我的裳儿,成了牺牲品。”   叶思忘眯着的眼微微张开了一些,看来玉氏夫妇并不赞成与他决裂,毕竟,他们之间有一个玉霓裳联系着,而他一贯疼爱玉霓裳,疼爱到甚至可以说宠溺的地步了,身为父母的玉无修夫妇还能苛求什么呢?毕竟,女儿能幸福就行了。   玉霓裳是两人唯一的女儿,两人一直疼若心头肉,无论如何,两人也不会亲手葬送自己女儿的幸福的,看来,东方俊龙、凌风、王宝、玉无修四人并不是全度认同与叶思忘决裂,事情还大有可为。   叶思忘表情有些沉痛,缓缓道:“岳父的为难,小婿隐约能猜到一些,小婿知道,大伯一直为小婿把人马分散到光海、南荒、雪师三地心存不满,认为小婿是在刻意分化岳父你们的势力,弱化你们对那些人马的影响和指挥,这些有一部分事实!小婿也愿意承认,小婿认为,无论谁处在我的位置上都会毫不犹豫的那样做,一个真正要做大事的人,是不会允许有人控制他的。但是,小婿这样做也不全为了自己,不知岳父和几位伯父想过没有?那些人的身手,如果全部聚集在一起,想不引起朝廷关注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对于凭空冒出来的这些身手高强、战力旺盛的人马,朝廷会怎么想?肯定会彻查一番,到时候,岳父大人还有信心保住他们吗?整整二十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岳父大人就能保证把所有人的底细都做得干净周密得没有一丝破绽吗?他们出身武林的事实还能包得住吗?”   面对叶思忘的一连串质问,玉无修只能沉默以对,因为他知道叶思忘说的是对的,其实以他的心性,就算人马全部被叶思忘吃掉,他也不会说什么,只要叶思忘能真的帮他实现理想就行。特别是叶思忘在光海一役上的手段,身为威震江湖武林的震天宫的领袖,他当然不会用那些腐儒的眼光来看,他知道叶思忘是对的,也看出了叶思忘的睿智,男子汉大丈夫,当狠则狠,妇人之仁只会坏事,杀戮又怎么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生存从来都是你死我亡的决斗,容不得丝毫的仁慈,有机会就把敌人彻底的置入死境,这是最有效的手段。再加上玉霓裳的关系,他一直是叶思忘最有力的支持者。   在他们四人中,凌风是一个真正的侠客,他仁义宽厚,有些刻板的遵从着传统,也因此,凌风才会对玉小苋的身世血统那么在意。而东方俊龙和王宝,两人却是城府最深的,也是功利心最重的,当初他们会同意支持叶思忘,不止是因为叶思忘的才华,天下有才华的人千千万万,但真正能出头的又有几个!他们看重的是叶思忘的身份,且不说他那如神一般存在的师父慕容无过,只说他的师兄朱世杰,这个武林无冕之王。单单一个朱世杰,只要他振臂一呼,叶思忘能得到的助力就不会比他们二十万人马弱多少,他们唯一的优势只在于,他们的人马能长期的在军中帮助叶思忘而已。 第三章 以武犯禁皇家忌(下)   虽然东方俊龙没有说,但玉无修知道,其实他只是想利用叶思忘的身份,间接的利用朱世杰的名望来提升东方世家的名位而已,而王宝,他的目光一直盯在朝廷,所谋的只怕也是朝廷的名位。东方俊龙和王宝的心,早就在叶思忘成为朝廷重臣的那一刻就变了,人的欲望总是会越来越大,野心也永远都不会满足,得到了一样,总会想再得到一样。因为与叶思忘的关系,朱世杰已经帮助他们很多了,震天宫也成了武林中最大的帮派,但东方俊龙等人并没有满足,他们现在想涉入朝廷了,他们想让以东方世家为代表的氏族成为唐初时候独孤家族等那样的世家门阀,即使不在朝廷,但也能影响天下,具有举足若轻的地位,而叶思忘却一直对他们的企图没有任何回应,所以,他们才会选择与叶思忘决裂。   看出玉无修沉吟不语的样子,叶思忘喝了口茶,淡淡的道:“一切岳父大人清楚,小婿也清楚,甚至小婿还清楚知道一些岳父大人不知道的事情。朝廷,早就对武林中人存有戒备,特别是象震天宫、东方世家这样的世家,包括我师兄的朱家堡,朝廷是不会允许武林势力大过朝廷的,不知岳父大人还记不记得六十年前,元明帝在位时,名盛一时的欧阳世家灭门案?以武犯禁皇家忌!”   叶思忘的话让玉无修一震,武林人从来都是一群以武犯禁的人,这样的一群人,朝廷如何肯给机会坐大!他们之所以有机会训练二十万人马出来,既不是他们保密措施做得好,也不是他们掩饰的好,只是朝廷目前无力对付他们而已,但现在,叶思忘已经摆平了光海一侧的威胁日泉,让日泉成为了天朝的一个行道,与土国也达成了和平协议,哈克、辽国虽然蠢蠢欲动,但现在也不敢轻易动兵,朝廷得到了珍贵的休养生息的机会,从小皇帝登基之后的一系列手段看来,小皇帝已经在着手清理国内环境了,象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是该收敛的时候了。   叶思忘默默地喝着茶,让玉无修有思考的空间,虽然他的这些话真假参半,有唬岳父大人的嫌疑,但是,却也是他真实的想法,在他看来,武林可以存在,世家大族也可以存在,但是这些世家大族的存在不能威胁到朝廷,否则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朝廷就危矣。以他对玉无修的了解,他知道玉无修这人太过正直,虽有心机,但是他的正直防碍了他的计策,影响了他对待事物的看法和观点。   沉吟了一阵,玉无修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沉痛的道:“我们兄弟四人一向共同进退,我虽然不赞同大哥他们的做法,但是,我们震天宫绝对不能退出!霓裳,我也一定会带走,即使她会痛苦,谁让她是我玉无修的女儿!”   “喀嚓”一声,叶思忘手中的茶杯被他捏了个粉碎,叶思忘猛地站起,眯着的眼猛然睁开,怒视着玉无修,道:“小婿说了这么多,岳父还是不肯改变立场吗?那就别怪小婿无情了,霓裳,谁也别想带走,东方世家、震天宫,小婿也不会放过,小婿不怕告诉岳父大人您,不日之内,朝廷的军队就会开到东方世家、震天宫去,请岳父大人准备一下,应对朝廷的征伐吧!至于王伯父家,哼,小婿只需请皇上下道圣旨查抄家产就行,没有了钱,我看你们怎么狂!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围起来!”   “你!”   玉无修到抽一口气,虽然已经选择了与叶思忘决裂,但料不到叶思忘如此绝情,竟立刻就翻脸不认人,马上就派人包围他们夫妇。   “你认为凭这几个人就能困得住我玉无修吗?”玉无修怒视着叶思忘,傲然说道,功运全身,气势猛地一放,显得威猛无匹。   叶思忘嘴角逸出一丝嘲讽的冷笑,硒然道:“容小婿提醒岳父大人一句,这里是安王府,不是别的地方,安王府的护卫,一两个或许不是岳父大人的对手,但是,凭着这些人,要捉住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绝不是什么难事!”说完,叶思忘一挥手,护卫们有理有序的分方位包围住玉无修夫妇,似乎是一种专门包围敌人的阵势,玉无修看着他们的阵势,脸上现出凝重的神情来。   “住手!”   正剑拔弩张时,一声娇斥响了起来,玉霓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嘴角犹挂着一丝血丝,看来是因为强行冲撞叶思忘点的穴道而受了内伤了。   “霓裳。”叶思忘冰冷的脸庞在见到玉霓裳时柔和下来,马上迎了过去,扶住玉霓裳欲倒的娇躯,柔声斥责:“为什么要强行冲穴?这么不爱惜自己,真让我生气!”   玉霓裳抬起带着泪痕的小脸,依在叶思忘怀中,泣道:“我不来,难道看着你和爹爹互相残杀吗?”   叶思忘一窒,眼光闪了闪,看了玉无修夫妇一眼,道:“霓裳你知道我的性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次的争端不是我主动挑起的,我所有的努力都被歪曲,是他们主动挑衅我的,我只是被动保护自己而已!我……”   玉霓裳伸手捂住叶思忘的嘴,哭泣的脸显得异常的伤心,明亮的大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再没了平日的天真可爱,无忧无虑,哽咽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夫婿,我还不了解你吗?可是,那是我的父亲,我也同样的了解,夫君,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以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爹爹,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看着玉霓裳哭泣的脸,叶思忘心中抽痛不已,他的霓裳,在他印象中,唯有那次怀疑他不爱她时候曾这样伤心过外,一直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人,此刻,却是这么的伤心,他曾发过誓,不再让她伤心的。   挥挥手让护卫们退了下去,叶思忘狠心推开玉霓裳,背转过身,力持平静的道:“霓裳,你走吧,走得远远地,不要再回来了,震天宫,十日之后,麒麟军将会出动征讨,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叶思忘举步就欲离开,背影显得绝决,似乎这一次就是永别一样。   “不!”玉霓裳冲了过去,扑到叶思忘背上,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任由眼泪湿透了他的衣衫,转过头看着父亲,迷茫的眼中满是不解,道:“爹爹,你曾经说过,思忘是唯一能帮助你实现理想的人,你也说过,思忘是能给霓裳幸福的人。娘,你也说过,一个女人,只要能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婿就已经足够了。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难道霓裳幸福不好吗?思忘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霓裳的幸福?为什么?娘,为什么?爹爹?难道当初你们同意让女儿嫁给思忘,不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吗?”   面对玉霓裳的哭问,玉无修夫妇相对无言,玉母更是哭了出来,不知该如何面对女儿的质问。   “思忘。”玉霓裳小脸轻轻地在叶思忘的背上摩莎着,抱着叶思忘腰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抱着他,深情的道:“你知道吗?能得到你的爱,霓裳觉得好幸福,好开心。霓裳没有用,既不像小苋姐姐那么聪明,也不像明月姐姐那么能干,更不会凤语姐姐的温柔,霓裳对思忘一点帮助也没有,可是思忘还是那么的疼爱霓裳,包容着霓裳的任性顽皮,给霓裳无忧无虑的生活,霓裳真的好爱思忘你,霓裳甚至想过,等将来思忘不忙了,让霓裳给夫君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就像小宠儿一样可爱的宝宝,因为霓裳知道思忘喜欢孩子,霓裳愿意给思忘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可是……现在似乎不可能了。”   叶思忘没有回头,只是僵硬的身体让玉霓裳知道,他的心中一点也不好过。玉霓裳轻轻放开叶思忘,转身看向父母,凄然一笑,迷茫不解的眼眸直直地望入父母眼中,哀伤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懂,难道爹爹和娘一直都在欺骗霓裳吗?不管了,骗也好,不骗也好,能做思忘的妻子,霓裳已经好满足了,爹爹,答应我,不要对付思忘好吗?不要对付霓裳的夫君,好不好?”   玉无修沉默着,对女儿的要求拒绝回答,以他的个性,一旦做出的选择,就很难改变了。玉霓裳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性格,只是伤心欲绝的笑了笑,低声道:“既然如此,那霓裳也没有办法了!希望以后父亲不再和思忘斗就好了。”说着,突然闭上眼睛,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朝着心窝,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霓裳,不要啊!”玉无修夫妇忍不住惊叫出来,连忙向玉霓裳扑去。   叶思忘在听到玉霓裳的话的时候,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却因为过人的自制力而强行压抑着想转身的冲动,依旧默默地背对着玉霓裳站着,待听到玉无修夫妇地惊叫,猛地转身,却正好看到玉霓裳自刺心窝,心中大惊,毫不思索地冲了过去,口中骇然叫着:“霓裳,不许做傻事!” 第四章 放肆的计谋   玉无修骇然看着那把精致的小刀就那么刺入女儿的心窝却欲救无力,他还记得,那把小刀,是他在女儿十六岁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是给她防身用的,因此,那是一把专门请大师打造的利刃,锋利得一如它的名字夺魄一样。   刺目的红色瞬间染湿了玉霓裳胸前的衣服,摇摇欲坠的身体被冲过去的叶思忘一把抱住,玉母吓得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看,不敢看女儿被自己的父母逼死,是的,是他们夫妇逼死了自己的女儿,他们一向疼之若命的女儿。连一向坚强如山的玉无修也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情不自禁的把头转向一旁,他也没有勇气亲眼看着女儿死。   “思忘!”   玉霓裳的惊讶让两人连忙睁开眼睛,细看之后,才抑止不住的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要感谢那把匕首太小了,让叶思忘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刀尖,刺入了玉霓裳的心口,让她洁白如玉的胸口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只是破了一点表皮而已,而叶思忘的手,却因为紧握锋利的匕首而血流如注,玉霓裳心口衣服上的鲜血就是叶思忘的。   叶思忘狠狠一把抢过玉霓裳手中的匕首,神情震怒已极,丝毫不顾自己的手,顺手就给了玉霓裳柔软的臀肉一下,口中怒斥:“你该死的这么傻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好好说?做什么要自杀?你这小傻瓜,如果我离你再远一点,那你……”   叶思忘的声音有些哽咽,仰仰头,把眼眶中陌生的热气逼了回去,才低下头,怒瞪着玉霓裳。   玉霓裳浑身抖个不停,脸色煞白,哆嗦着,急急地要去看叶思忘的手,他流了好多血,流得她整个胸口都是,那把匕首是她的随身之物,她当然知道匕首的锋利,她要看叶思忘的手废了没,她不要叶思忘为了她受伤。   门外的众女被叶思忘的怒吼吓了一跳,连忙闯了进来,玉无修夫妇也回过神来,扑了过来,一时间,叶思忘和玉霓裳身边围满了人,纷纷追问着情况。   玉霓裳一把捞起叶思忘的手,看着他手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吓得哭了出来,急急的哭叫着:“大夫,快去找大夫啊!呜呜……思忘……思忘的手要废了!我不要啊!不要思忘的手废!呜呜……”   一边哭一边叫,浑身又抖个不停,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叶思忘随意的看了手一眼,一脸的浑然不在意,反而低声安抚玉霓裳:“别怕,别怕,我没事的,只是一个小口子而已,涂上药就好了,不要慌,小苋,先给霓裳检查一下,把她的胸口上药。”   玉小苋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在叶思忘叫到的时候,连忙一整神色,赶紧收起脸上的表情,似乎怕叶思忘发现什么似的,连忙走了过去,掏出药,分给一旁的司空明月,让她给叶思忘手上上药,自己则去给玉霓裳上药。   玉无修避嫌的让到一旁,而玉母则努力的挤开众女,哭着扑到玉霓裳身旁,口中急急的唤着:“裳儿,裳儿,你这傻孩子,没什么事吧?有什么跟娘说就好,娘一定会依你的,为什么要做傻事啊?幸好思忘救得及时,否则,你让娘今后怎么活啊!”   让玉小苋拉开胸衣,露出半边胸乳上药的玉霓裳看到母亲,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喊了一声娘就再也说不出话来,看得玉母一阵心酸,一把抱住女儿,哭着道:“傻女儿,娘再也不逼你了,他们男人想争就争去,无论如何都不能牺牲我女儿的幸福,裳儿别怕,尽管和思忘在一起,娘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就算是你爹也不行,大不了,娘休夫!只要娘的宝贝女儿没事就好!呜呜……”   “娘!”母女俩抱头痛苦起来,让玉小苋有些无奈,只得开口道:“岳母大人,您这样小苋无法给霓裳妹妹上药了,让一让好吗?先帮霓裳妹妹治疗伤口之后再说。”   玉母一听,想起女儿的伤口,连忙放开她,让玉小苋给上药,紧张的在一旁看着,生怕弄痛了女儿,失而复得的滋味,让她倍加珍惜这独生宝贝,再也不顾其他了。   叶思忘也在一旁看着,一点也没有避嫌的自觉,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就大刺刺的把目光望了过去,凝视着玉霓裳洁白的胸口,待看到伤口真的不大之后才松了口气,心神松了下来,此刻才感到手术伤口那火辣辣的疼痛,在司空明月把药撒上去之后,忍不住缩了缩,眉头皱了皱。   司空明月看着叶思忘那深得见骨的伤口,心疼不已,一双秀眉皱得死紧,有些埋怨的瞪了玉无修一眼,小心翼翼地给叶思忘上药,但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换了她们姐妹,无论是谁,叶思忘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的,莫说是一只手,就算丢了性命,叶思忘也会保护她们的。   清河公主怀中的宠儿看到爹爹血肉模糊的手,并没有害怕,反而哭着挣扎着从娘亲怀中下来,靠近叶思忘,小手捧着叶思忘的手腕,呼呼地使劲儿吹着,小声叫着:“宠儿呼呼,爹爹的痛痛飞不见!”   叶思忘忍着痛,笑着用没有受伤的手揉揉女儿的小脑袋,眼睛望向同样是泪眼模糊的颜如玉、云凤语和清河公主,笑道:“啧啧,你们可是大人啊,你们看,人家小宠儿都不哭了,你们哭什么?清河,你可是宠儿的娘哦,要做榜样!凤语,你可是怀孕的人了,不止要顾及我这大的,小的你也要注意啊!玉儿,乖,不要哭了,没事的,我很强壮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玉无修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慕,曾几何时,他也曾有过这样温馨的家庭,他的小宝贝裳儿,也会像宠儿这般奶声奶气的关心他,逗他开心,可爱的样子,似乎还近在眼前,仿佛就在昨天一般。目光望向已经上好药,让妻子扶着过来看叶思忘的女儿,玉无修怔怔看着,目光带着疼惜,当初那个骑在自己脖子玩耍的小女孩,他疼爱如命,丝毫不舍她受委屈的小宝贝,如今已是大人了,成了别人的妻,过着幸福的小日子。而自己,这个信誓旦旦最疼爱她的人,却成了破坏她幸福的刽子手,还甚至逼死了她,什么时候开始,他忘记了这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啊,他竟然舍得去伤害她,他真的是愧为人父啊。   玉无修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一丝绝决,震天宫算什么,天下又算什么,只要他的小宝贝幸福就好了,他怎么可以为了大哥他们的私利而伤害到他的宝贝?不能!绝对不能!   玉无修做好决定,举步向玉霓裳走去,玉霓裳看到父亲,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怯意,情不自禁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挣脱母亲的扶抱,一步跨到叶思忘前面,把叶思忘挡在父亲身后,想保护叶思忘。   玉无修心中一痛,怔怔看着女儿,这几乎是她毫不思索的动作,是不是表示她已经不相信他这父亲了?在她的眼中,他这父亲是不是成了刽子手了?   众人在一旁看着父女俩,玉小苋眼中闪过一丝释然,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看来玉无修是不会与叶思忘反目了,他选择了他的女儿,总算赌赢了。   而叶思忘也看到也玉无修的神色,猜到了他的心思,笑着用没受伤的手把玉霓裳轻轻拉坐到自己腿上,笑道:“小傻瓜,拦着父亲做什么,他是来看我的伤势的,来,坐到我腿上,让我抱抱。”   玉霓裳被叶思忘当着父母的面搂到腿上,小脸一红,不过还是再看了父亲一眼,看到他眼中那许久自己未曾看到过的温柔,才放心的依入叶思忘怀中,安心的让他抱着。   “夫君。”玉母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丈夫,语带哽咽。玉无修微微一笑,道:“夫人,我们回去吧,有些事,还等着我们去做呢,就不要在这里妨碍小夫妻俩亲热了!”   玉母笑了出来,虽然眼中还含着泪水,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柔声对女儿道:“裳儿,好好的养伤,好好照顾思忘,娘和你爹回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事情忙完了,思忘的伤好了,就会震天宫来看看,娘和你爹都很想你呢。”   玉霓裳愣了愣,看着父亲、母亲,还有叶思忘的笑脸,恍然明白一切都过去了,虽然忍不住眼泪又流了出来,但还是重重地点点头,脆声道:“恩,娘,裳儿知道,等夫君伤好了,裳儿会让夫君陪着裳儿回去看娘和爹爹的。”   玉氏夫妇欣慰一笑,疼爱的看了女儿一眼,玉无修朗声对叶思忘道:“思忘小子,我女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了任何委屈,否则,我可不放过你!” 第五章 放肆的计谋(下)   叶思忘灿烂一笑,也朗声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玉无修笑了笑,点点头,话中有话的道:“我该做的事情我自会去做,但该你小子做的事情可别忘记了!”   “放心,不会忘记!”叶思忘笑着答应:“小婿心中有分寸的,什么事情该做到什么程度,小婿明白的,请岳父大人放心。”   “我很放心!不过,有件事我提醒你一下,大哥他们,现在或许已经去找长乐公主去了,你要担心了!”玉无修叹息似的交代叶思忘,毕竟玉无修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选择了妻女,放弃了东方俊龙的兄弟之义,多少让他有些神伤。   叶思忘心中明白玉无修的感受,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起身带着玉霓裳送玉氏夫妇出门而去。   待玉无修夫妇离开之后,玉霓裳似乎才放下心来,开始关心起夫君的伤势了,缠着叶思忘要他卧床休息,这个提议,在众女中获得了一致的认同,全体都认为叶思忘该卧床休息,无论叶思忘说什么也不同意,弄得叶思忘苦笑连连,拜托,他是手受伤了,又不是别处,唉,拿这些女人没办法。   热热闹闹的过了一天,再加上除了外伤之外,因为冲穴,玉霓裳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这让她有些心力憔悴,叶思忘哄得她睡了之后,她便沉沉睡去了。   叶思忘待她睡着之后,起身下床,他已经习惯了晚睡,突然间让他这么早就休息,他还真的睡不着,特别是吃了一大堆他一向讨厌的甜品之后。   一个人悠闲的在园子中散步,终于有时间想一下今天的事情了,他心中一直存有一个疑问,他明明点了玉霓裳的穴道的,以玉霓裳的功力,想冲开他点的穴道,就算拼着受内伤也不应该那么快的,而且也不会只受那么点伤,这真的太奇怪了!以他现在的功力,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   叶思忘随意的找了个石头坐下,默默地思索着,把今天的情景在脑海中重新过一遍,正出神,一道动听的声音,仿若莺声沥沥的道:“就知道你睡不着会出来闲逛,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叶思忘回过神,映入眼帘的却是海净那美丽圣洁的脸庞,此刻,那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微笑,微微蹙着黛眉,似乎在责怪他。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外伤,只要不动手就行了,这么早睡我不习惯,怎么?你不会也来灌我喝甜汤吧?”   海净看着叶思忘脸上的苦色,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微笑的样子,就如白莲盛开,清丽动人,看得叶思忘心砰砰直跳,暗叫阿弥陀佛。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了过去,海净道:“这是我们佛海特制的金创药,对外伤有奇效,你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那么深,用我们佛海的药最好。”   叶思忘微笑着接过,也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海净似乎变得有人气多了,身上那股飘逸若仙的感觉淡了许多,看来她的佛功似乎弱了几分。记得师父说过,佛海的佛功是佛海女弟子专门修习的武功,心如明镜不沾点尘者,则功力越高,如果妄动凡心,那佛功就会大打折扣,这似乎可以说,海净对他动了心呢?   海净被叶思忘看得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脸,不再看他,良久,才突然开口道:“我想,你应该看出来我的佛功弱了许多了吧?”   叶思忘点点头,没有说话,让海净心中隐隐闪过一丝失落,古怪的瞟了叶思忘一眼,淡然道:“晚了,早些休息,我去休息了。”说完,转身就走。   待海净走后,叶思忘才露出一丝邪笑,生气了?好兆头!总算扳回了一点面子,开玩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才对他动情,在他知道之后还想他主动贴上去,他哪有那么贱的?先玩玩游戏再说。   心情大好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因为太得意忘形而动到了手,只能龇牙咧嘴的连忙收回手,呼呼吹着,好痛。   叶思忘并没有直接回卧房,而是到了书房,叫来紫秀,让她去把玉小苋找来,趁现在有空,该收拾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人了,居然弄出这么大乱子,如果不是他救援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看来,应该再打她屁屁一顿。   紫秀到玉小苋院中找玉小苋,却没有找到玉小苋,银霜告知玉小苋今晚和玉夫人一起睡,到玉夫人院中去了。紫秀只好转道去玉夫人住的院中找玉小苋。   “少夫人。”   紫秀敲开门,来开门的是穿着睡袍的玉夫人,玉小苋并没有出来。玉夫人疑惑的看了紫秀一眼,冷淡的问道:“紫秀,有什么事情找苋儿吗?她已经睡下了。”   “紫秀见过夫人。少爷让我来找少夫人,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紫秀连忙行礼见过玉夫人。玉夫人点点头,让紫秀等着,她进去叫人。   “苋儿,苋儿,醒醒,别睡了,忘儿找你呢,可能有什么重要事情,你快过去看看吧。”玉夫人轻轻拍着玉小苋。玉小苋根本就没有睡着,她也是习惯晚睡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睡着?不过,她却固执的抱着被子,把头包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玉夫人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一把掀开玉小苋的被子,嗔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忘儿找你有急事呢,你却赖在这儿不起来?成何体统,快起来。”说着就去拉玉小苋。   “娘啊,思忘找女儿过去是要算帐呢,女儿才不要去!娘您去打发紫秀走吧,就说女儿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说着,一拉被子,重又睡了下去。   “算帐?!”玉夫人愣了愣,恍然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思忘不高兴的事情了?让他要找你算帐,来,告诉娘,否则,娘就不帮你。”   玉小苋只得起身,但还是幽怨的看了母亲一眼,低声道:“今天思忘点了霓裳的穴道把她交给我,让我带走她,我在途中偷偷地帮她把思忘的功力化解了一半,让她有机会冲开思忘点的穴道。然后,她冲开穴道之后,我又故意装作很担心的样子,说是怕思忘和她父亲打起来,然后她一急就跑去阻止思忘和她父亲了。我想,以玉无修正直重情义的个性,还有玉母疼爱女儿的心性,应该能让他们化解与思忘的纠纷,看到霓裳的面上站到思忘这边来,谁知道平时那么活泼的霓裳会突然自杀。如果思忘再救得慢一点,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幸好幸好!”   玉小苋拍拍胸口,庆幸不已。玉夫人却皱着眉头,一时不知是该夸女儿聪明,还是该骂女儿放肆了。   “娘啊,思忘那么聪明,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是我搞的鬼了,所以才会让紫秀来叫我去呢,我不要去了,如果我去了,一定会被思忘教训的,人家不敢去了!”玉小苋缠着母亲,为了能躲过叶思忘的教训,她甚至连平时从来不做的撒娇也对母亲施展出来了,她现在才不管卑鄙不卑鄙,先躲过叶思忘的惩罚比较重要,她可不想又被叶思忘打屁股,那太丢脸了。   玉夫人被玉小苋缠得一阵心软,这是女儿第一次对她撒娇,让她心中一阵温暖之余,也不忍心拒绝,只得柔声道:“好吧好吧,不去就不去了,忘儿那里我去帮你说,你在这儿好好呆着。”说完,转身换过衣服,走了出去,招呼紫秀道:“苋儿已经睡了,我陪你过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忘儿。”   出了院子,玉夫人看天色有些晚了,再看紫秀一脸的倦意,体贴的道:“紫秀你先去睡吧,忘儿那里我自己过去就好。”   紫秀看了玉夫人一眼,见她淡泊的表情中夹杂的关心,点点头答应了,夫人可是很少关心人的,她还以为夫人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呢,原来这么体贴啊。   紫秀离开后,玉夫人才一个人缓缓的朝叶思忘所在的书房走去,脑海中准备的帮玉小苋开脱的说词,寻思着要怎么说叶思忘才不会再追究玉小苋。   叶思忘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喝着茶,待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不禁露出一个邪笑,心中暗道:你这放肆的小女人,虽然是为我好,但那么胆大的计谋你也敢用,看不打你一顿屁股才怪!怪怪一笑,叶思忘闪身躲到门后,等待着玉小苋进门。   就这样,一个心神不属,一个有心算计,于是,就出现了下面这一慕——   玉夫人推开门,还未出声,突然,叶思忘大叫着从后面跳了出来,口中叫着:“你这放肆的小女人,这种计谋也敢用!我看是皮痒了,看我不好好打你一顿屁股!”   随着叶思忘的叫声,玉夫人还来不及反应,丰满多肉的臀部就感觉被人大力拍了一下,不禁浑身一颤,猛然下意识的捂住臀部,一步蹿老远,转身又羞又恼的看着叶思忘,脸红得象红布一般,鲜红欲滴。   “娘?!怎……怎么是你?我……我以为是……是小苋呢!呵呵……”叶思忘愣了愣,料不到来人不是玉小苋,而是玉夫人,神情尴尬不已,高举着欲再打第二下的手也一时不知该落下好,还是举着好。只能尴尬的呵呵傻笑,掩耳盗铃似的连忙收回手,把手藏在后面,欲盖弥彰。 第六章 欲斗无力   “你……”   玉夫人张口欲言,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红着脸瞪了叶思忘一眼,平日的冷漠样儿也保持不住了,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无法再说出一个字,心中的尴尬羞恼无论如何也无法抚平,无法之下,只得飞快的运起身法,推开一脸尴尬傻笑着呆站在门口的叶思忘,飞一般的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都有落荒而逃的味道,连来意都忘记了。   叶思忘又惊又诧的看着玉夫人离开,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不停的无声傻笑,抬起藏在身后的手看了看,傻笑变成了苦笑,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他只是想教训一下玉小苋那个不听话的小女人而已,怎么……怎么会变成丈母娘被他打屁股的?完蛋了,祸闯大了!   叶思忘带着一脸古怪的表情回到卧室,躺到玉霓裳身旁,顺手拉了她一缕秀发把玩,一晚上都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同样的,玉夫人也是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   从叶思忘处落荒而逃般的出来之后,她根本就不敢回她的住处,怕被她那精明的女儿看出什么来,虽然一切都是意外,根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但,下意识的,她就是不希望她此刻的样子被女儿看到,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一个人在院子里呆坐了好久,脸上的红晕终于稍稍退却了一些,才站起身回房,刻意做出平常冷漠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推开门,换上睡袍,躺倒床上。   玉小苋见母亲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心中早已等焦急了,她知道叶思忘的个性,叶思忘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人,而母亲这么久才回来,肯定是出了问题了,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的时候,母亲推门进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也不管身上只穿了贴身内衣,忙问道:“娘,如何?思忘怎么说?”   玉夫人强自定定神,故作平淡的道:“没事了,晚了,睡吧。”说着,率先在床上躺了下来,静静地合上眼睛,不再说话。玉小苋是一个极为聪慧精明的人,她也非常了解叶思忘,非常了解她的母亲,但此刻,她却看不出什么来,母亲的淡漠一如往常一般,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不好问母亲,只能闷着一肚子的疑问躺下,心中暗自犯嘀咕,这叶思忘到底还会不会追究她的放肆啊?母亲也真是的,连个肯定的答复也没有。   第二天,叶思忘早早的去上朝去了,玉小苋轻嘘了一口气,为了避开叶思忘,连忙趁机出去办事去了,而玉夫人也以耶律楚齐带来的风波已经平定,而她喜好清静为由,搬回了别院居住,暂时避免了与叶思忘碰面的机会,免得两人对面尴尬。   对此,叶思忘也没有什么表示,显得很平静,任由玉夫人自己作主,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太过尴尬了,如果现在就碰面,叶思忘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先避一避再说吧,不过,对于玉小苋,叶思忘可就没打算放过了,把她逮了过来,不轻不重的打了她一顿屁股,理由就是她不该拿玉霓裳的性命做赌注,不过,看在她是为了叶思忘好的份上,叶思忘也不好下重手,这是轻轻打了几下意思意思,当然,这是秘密进行的,要不然消息泄漏出去,对家庭的和睦可是一大损害,叶思忘才不会那么笨呢。   且不说这些家庭琐事,且说东方俊龙和王宝两人,在玉无修宣布不参与对付叶思忘,震天宫退出合作行列的消息之后,两人不由大惊,极力劝说玉无修打消念头,但玉无修爱女情深,打定主意就是不松口,反而劝两人不要和叶思忘作对,叶思忘的势力,绝对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但两人并不听劝,反而派出人和长乐公主接洽,表示他们愿意归顺长乐公主,一起对付叶思忘。   长乐公主看着手中的密函,神情冰冷中带着一丝恼怒,一丝轻蔑,不过是一群武林莽夫,既没有叶思忘的师兄朱世杰的声望,也没有叶思忘的岳父玉无修的震天宫的势力,只不过是没落世家而已,有什么资格和她谈条件,这些所谓的世家,只要她开口,轻易就可以灭掉。况且,身为皇家子弟,最忌讳的就是武林人,武林人以武犯禁,最为皇家所忌,自古以来,武林都是一些无法无天的人的组合,不可能全部消灭,但是也绝不容许他们发展成可以威胁到朝廷的势力,想与她合作,扩大势力?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不过,他们在密函中透露的信息,似乎知道叶思忘的什么隐秘,那倒是可以见一见,至于合作与否,就看他们手中的隐秘是否有价值了,如果有价值,倒是可以多留他们几天。   挥挥手,让秀玉把冷了的茶水撤了下去,长乐公主轻轻合上一双美目,淡淡的吩咐:“就按照他们说的办,三天之后在聚仙阁会面,还有,暗示他们,只要他们的消息有价值,本宫绝不会亏待他们。”   “是,公主!”秀玉连忙应下。长乐公主嘘了口气,低下头,继续看桌上的书。她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叶思忘,现在开始,他们——是敌人了。   只要打倒了叶思忘,瑞泽就失去了一大臂助,没有了叶思忘,没有了叶思忘手中掌握的兵权,瑞泽在朝中的势力根本不足为惧,到时候,重新掌握对太后的控制,瑞泽哪有不乖乖听话的道理。长乐公主嘴角逸出一丝冷笑,秀玉瞟了长乐公主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秀玉,你跟本宫也有很多年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本宫不会怪罪于你的。”长乐公主把秀玉的表情都看入眼中,虽然秀玉的外表看着总是一副少不更事,甚至还带点稚气的娃娃脸,但能被长乐公主信任这么多年,跟了长乐公主这么久的人,岂是一个易与之辈!   “公主,有一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秀玉迟疑着,显得有些犹豫。长乐公主点点头,放下书,看着秀玉,道:“说吧,本宫不是讲了吗?恕你无罪。”   “谢公主殿下,那奴婢就大胆直说了吧。奴婢以为,目前还不是与叶大人为敌的时候而且,那些人看来并不可信。”秀玉大着胆子说了出来。长乐公主眉头一皱,沉吟着道:“说说你的理由。”   “是,殿下。”秀玉表情谨慎,低声道:“叶大人虽然是殿下在朝中的敌人,屡次破坏了殿下的好事,但是,目前来说,还不是殿下动手的身后,且不说那些人靠不靠得住,只说叶大人的身份问题,殿下难道忘了,叶思忘不止是我天朝的臣子,还是土国女王的夫婿,据奴婢收到的消息,土国女王阿依莎已经为叶大人诞下了一对龙凤胎,两人虽然分隔两地,但感情极好,还有手掌京城防卫的石阔,统领光海二十万大军的南宫冷情就不说了,他们与叶大人的关系,殿下是知道的,奴婢只是想提醒殿下不要忘记了南荒。”   “南荒?”长乐公主坐直了身躯,表情严肃起来,呢喃着询问。秀玉重重点头,娃娃脸上稚气不见,反而一脸的严肃,道:“是的,殿下,南荒虽然现在平安无事,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南蛮虽然向我朝称臣,但真正的威胁并没有除去,南蛮一族的真正主事者玉情可是花多情的妻子,而花多情正是叶大人的结拜兄弟,反观南荒边境的云州,防御力量并不强,如果叶大人发生什么事情,公主认为,花多情会坐视不理吗?到时候,东有光海,西有土国,南有南蛮,北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哈克和辽国,再加上京城的石阔,小心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呐公主。”   长乐公主被秀玉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猛地站起身,从书柜中拿出一卷地图,摊了开来,细细一看,不禁颓然坐下,叶思忘啊叶思忘,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了,懂得因势利导,布下天罗地网来保护他自己,如果是别人,或许不会顾忌这些,但她长乐不行,她是皇室子弟,不能因为一时的权力之争而断送了天朝的江山,成为皇族的千古罪人。   长乐公主突然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软软的躺倒椅中,颓然看着地图,叶思忘呐叶思忘,他在他们还是合作关系的时候就已经预先设好了伏笔,为他自己找好了后路了,为什么她是该死的皇室身份?否则,她就可以不用顾忌这么多,大力的打压叶思忘了!   秀玉看着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不过发呆中的长乐公主并没有看到。秀玉走上前,轻轻的为长乐公主捏揉着肩膀,低声道:“公主殿下不用丧气,虽然殿下迫于形势,不能把叶大人置于死地,但是,在适度的范围之内,适当的打压一下叶大人,争回对皇上的影响力,然后寻找机会破坏这种制衡,到时候,公主还不是一样能达到目的吗?只不过,手段迂回一些,需要公主殿下耐心的等待而已。”   长乐公主茫然的眼神望向秀玉,看来不能彻底的打击叶思忘,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让她暂时失去了思考的心智,需要秀玉这旁观者给予建议。   秀玉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道:“殿下,您有这样的顾虑,奴婢认为,叶大人不可能没有顾虑,除非叶大人想做千古罪人,挑起战争,让天朝的天下四分五裂,被敌国吞并,否则,只要公主适当的忍耐一下,在一个范围之内保持与叶大人的竞争,重新赢回对皇上的影响,让叶大人的权力削弱,让我朝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到时候再寻找一个适当的机会,给予致命一击,公主认为呢?”   长乐公主经秀玉一说,心神一振,也恢复灵智,点点头,喜道:“你说的不错,秀玉,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如不是你,本宫就犯了急躁的大病了,对付叶思忘,是绝对不能急躁的。”说着,语调一转,欣然看着秀玉可爱的娃娃脸,笑道:“你给本宫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你要本宫怎么奖赏你呢?”   秀玉笑了起来,喜悦的低语道:“只要能为殿下解除烦恼,能服侍殿下,秀玉已经很高兴了,这么多年来,公主殿下一直待秀玉很好,秀玉所作的,还不足以报答公主殿下的大恩于万一,恕秀玉说句放肆的话,公主殿下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真正的开心过,秀玉希望能为殿下出力,让殿下能有一个真正开心的笑容。”   长乐公主面上涌现出感动,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拍拍秀玉的手,把跪在地上的秀玉拉了起来,沉声道:“秀玉,有本宫一天,本宫就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殿下……”秀玉热泪盈眶的看着长乐公主,长乐公主只是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笑容。   主仆俩人说了很多的知心话,长乐公主对秀玉的信任更是无以复加,把许多机密的事情都交由秀玉去做,甚至还让她为自己出谋划策。   在秀玉的出面之下,长乐公主与东方俊龙、王宝俩人约在了聚仙阁会面。如往常一般,长乐公主脸上轻纱覆面,乔装一番之后,秘密接见了俩人。   “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东方俊龙和王宝跪在了地上,向长乐公主行礼。长乐公主只是淡淡虚抬一下手,示意两人起来,低声道:“此地有所不便,本宫又是便服装束,两位家主不用拘礼,请坐。” 第七章 背叛者   待两人坐下之后,长乐公主开门见山的道:“本宫也不废话,两位约本宫来此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宫想知道的是,两位手中到底掌握着何种隐秘,值得本宫与两位合作,武林人可都是一些以武犯禁的人物,自古以来为皇家所忌,本宫希望两位能给本宫一个理由,让本宫能信任二位。”   长乐公主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两人一下,既提醒两人自己的高贵身份,又警示两人切不可轻视她,算计她,因为她的身份,是不容两人算计的。   东方俊龙与王宝对望一眼,王宝胖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精光闪烁,看着长乐公主,不卑不亢的道:“草民等二人敢约公主来此,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的,试问,草民如何敢戏弄公主您呢?”   长乐公主看了王宝一眼,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低笑道:“敢不敢戏弄本宫,就要看你们的胆子了,据本宫看,两位的胆子可不算小啊,毕竟,天下,胆敢约本宫谈条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叶思忘,别人嘛,本宫从来没有遇到过,也无法遇到,因为他们都不敢与本宫谈条件!”   长乐公主笑里藏刀的话,让东方俊龙和王宝忍不住对望一眼,东方俊龙道:“正因为从来没有人敢与公主您谈条件,而叶思忘却是唯一的例外,我们的到来,就是给公主消除这个唯一例外的机会的。”   “噢?”一直雍容淡定的长乐公主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表情来,看了俩人一眼,也不忙着询问到底是什么秘密,而是先询问俩人:“既然这个秘密如此重要,你们想从本宫这里得到什么?需要本宫付出什么代价呢?”   俩人见长乐公主感兴趣,俱都神情一震,王宝笑眯眯的道:“我们需要的代价,对公主来说,只是小意思,对公主殿下您有百利而无一害。”   “是吗?说来听听。”长乐公主秀眉微挑,又是一副淡雅自如的样子,旁人再看不出她心中真正所想。   东方俊龙和王宝对望一眼,由王宝道:“其实,草民等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公主殿下您给草民等一个可以给您效劳的机会。”   原来是想入仕啊。长乐公主默默地喝着茶,对王宝的话并没有立即的反应,而是默默地思索着。   以东方世家与王宝的身份,在武林中,俱是跺一跺脚都威震一方的人物,虽然没有震天宫和朱家堡的威势,但也不是可以小觊的人物,现下来寻求与她的合作,想来是因为叶思忘的缘故吧。   震天宫的玉无修是叶思忘的老丈人,朱家堡的朱伟杰又是叶思忘的师兄,想想也是,武林中势力最大的两大门派都与叶思忘沾亲带故的,再加上神剑世家的司空明月,百花宫的玉小苋,武林中,谁的声势能大过叶思忘?而叶思忘又是权倾天下的重臣名将,虽说不插手武林中事,但有了叶思忘做靠山,谁还敢妄动与他有关系的门派?以叶思忘的手段,只怕有哪个门派想妄动都会被他寻个理由,派朝廷大军去铲平了。   略一寻思,长乐公主笑道:“两位的要求确实不难,本宫轻易就可以做到,但是,本宫如何相信两位所谓的秘密真的值这个价呢?”   王宝知道长乐公主这是在跟他们讨价还价,但谁让他们是求人的一方呢?他们只能屈服,于是,王宝淡淡一笑,低沉的道:“既然公主殿下有此诚意,那草民也可以表露一下自己的诚意。朱家堡朱伟杰与叶思忘是师兄弟的关系,这个想必公主殿下已经知道了,朱伟杰的剑法大开大阖,豪气万千,而叶思忘的武功则走的是阴柔诡异的路子,剑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却是师兄弟的关系,那他们的师门为何就值得人关注了,不知公主殿下对此有没有兴趣?”   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望向胸有沉竹的东方俊龙和王宝,疑声问道:“二位所谓的秘密即是指叶思忘的师门?”   “回公主殿下,正是!”   原来如此!看来这俩人是得罪了叶思忘,在武林中生存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投靠于她,放弃武林中的大好前途入仕的。想明白之后,长乐公主微微一笑,道:“本宫又如何知道两位所谓的秘密是事实,而不是欺骗本宫呢?”   东方俊龙表情深沉的一笑,道:“公主殿下请放心,草民与叶思忘的岳父震天宫的玉无修略有交情,这个消息就是从玉无修那里查来的,凭玉无修与叶思忘的关系,公主殿下还有何不放心的吗?”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答应二位,与二位做交换!只要二位手中的秘密真的属实的话,本宫不仅可以满足两位的要求,还可以额外的奉送一些东西。”长乐公主微笑着答应,眼中的精光因为微笑而完美的隐藏起来。   东方俊龙和王宝眼中掠过一丝喜色,长乐公主并不知道他们私自练军的事情,因此,他们可以把一切都推到玉无修身上,而叶思忘根本就不可能把他们练军的事情抖出来,毕竟,其中还有着他的岳父玉无修,他总是有顾忌的。况且,就是因为长乐公主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心思是想入仕途,只是以为他们在武林中没有作为才来投靠的,反而更加的容易获得长乐公主的重用,因为长乐公主以为他们的利益是寄托在她身上的。   “此地诸多不便,二位家主请到本宫府中再继续吧。”说完,长乐公主当先起身,让秀玉帮助俩人掩饰身份进内城。   至此,王宝和东方俊龙疑心尽去,长乐公主肯让二人进内城的驸马府,就是代表着对俩人的信任,以及对俩人的诚意,看来,长乐公主是信了俩人了,愿意与俩人合作了。   为了避免嫌疑,长乐公主首先离开,让东方俊龙二人随后跟来。离开聚仙阁,长乐公主径自回内城的府邸,心中百转千回,神情忽悲忽喜,忽而恼怒,忽而羞涩,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回到府中,想了想之后,召来管事,低声吩咐道:“召集好府中的侍卫和弓箭手,今日,不许有任何人出府,否则,格杀勿论!另外,今日本宫要在书房中会见客人,待会见结束之后,按照老规矩办事,明白了吗?”   管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恭声道:“属下明白了,谨遵殿下吩咐。”   长乐公主点点头,满意的让管事离开,自己则回到书房,等待着东方俊龙和王宝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东方俊龙和王宝在秀玉的带领下到了驸马府,长乐公主让带到书房,命人上茶之后,和声道:“本宫一贯习惯在书房议事,这里是本宫的府邸,安全一些,两位有什么话,都可以大胆的说,本宫保证,绝不会有半句泄漏!”   “草民等相信公主殿下。”王宝和东方俊龙连忙行礼,表示自己的信任。长乐公主点点头,示意俩人开始说。   东方俊龙首先道:“启禀公主殿下,草民身在草莽,与震天宫宫主玉无修有些交情,有幸曾经听他提起过叶思忘的师门的一些情况。”说到这里,东方俊龙顿了顿,瞟了长乐公主一眼,长乐公主只是四平八稳的坐着,面无表情,让他看不透心思。东方俊龙心中暗凛的同时,更加恭敬的道:“从玉无修的口中,草民得知,原来,叶思忘与朱伟杰都同出自无忧山门下。”   “无忧山?!”长乐公主露出疑惑之色,显然并没有听过什么无忧山。东方俊龙只是笑了笑,接着跑出炸弹:“正是,也就是三百年前横行天下,有武神之称的慕容无过的徒弟!”   “什么?!”长乐公主手中的茶杯被她不自禁的手抖而掉落地面,摔成了碎片,显然东方俊龙的话让她惊讶至极。   武神慕容无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那个人?虽然她是皇室中人,武功多是来自道山,但对于武林中的情况,她却了如指掌,特别是武神慕容无过,那是一个绝对不可能让人忽视的人物,只要是稍微了解一点武林历史的人,都会知道慕容无过的威名,那是最接近神的存在,象山一般伟岸的人物。   看了长乐公主的反应,东方俊龙和王宝对望一眼,东方俊龙继续道:“叶思忘和朱伟杰的师父就是武神慕容无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当初草民知道的时候,也是惊讶至极。另外,草民还有一个消息要禀告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努力的镇定心神,望向东方俊龙,道:“你说,本宫听着。”   “是,殿下。”东方俊龙眼中有些诡异,低声道:“有一次,玉霓裳回震天宫省亲,草民有幸在场,听闻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武神慕容无过还活着!”东方俊龙抛出了今天最具分量的消息:“并且曾经在叶思忘从土国成亲回来的途中,携所有妻室接见过叶思忘和他的妻子们。”   长乐公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武神还活着?他还活着?!这个认知,让长乐公主忍不住脸色有些苍白,就算是她这在深宫中长大的人,也知道慕容无过的赫赫威名,因为她曾经翻阅过皇室珍藏的典籍,其中,就有对武神慕容无过的描述。 第八章 莫名杀伐   慕容无过,为天下共尊的武神,一生从未败绩,为人亦正亦邪,冷酷无情,不为世俗名利所羁绊,只行他认为当为之事。   这些只是一些笼统的说法,最让长乐公主印象深刻的是,胡族的灭绝!而导致这个灭绝的就是慕容无过。   慕容无过为人冷峻无情,天性寡情淡泊,从来不主动插手他人之事。许多年前,胡族入侵中原,天下生灵涂炭,一直袖手旁观的慕容无过在他的妻子琴仙李秀英的恳请下,带领手下和武林人士对胡族开战,以少数对多数,历时半年,不止把胡族赶出了中原,甚至消灭了胡族大部分人口,导致胡族几近灭绝。战争结束后,慕容无过理也不理皇帝的封赏,携带妻子隐居了,成为了武林中一个不朽的神话。   原来叶思忘是武神的弟子,难怪行事那么的古怪了,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叶思忘,怎么也无法想到,他居然是武神的弟子!武神啊,那个出了名护短的人。   长乐公主有些头痛的轻抚着紧皱的眉心,就算知道了这个秘密,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让叶思忘的筹码更多一分,而她的顾忌更多一分而已,以武神护短的名声,如果叶思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虽然没有把握他一定会亲自出马,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武神绝对会为叶思忘撑腰,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欺负他的徒弟的。   强自打起精神镇定下来,长乐公主看向东方俊龙和王宝,道:“这个情报很重要,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二位的,今日就到这里,明日本宫进宫面见皇上,自会给两位满意的位置的,本宫从来都不会亏待真正的忠贞爱国之士。”   东方俊龙和王宝脸上掠过一丝喜色,知道长乐公主已经做出了承诺,连忙施礼告辞。就在二人转身出了书房之后,长乐公主表情冷了下来,清亮的眼眸中尽是杀意,朝着一旁的秀玉点点头,秀玉会意的走了出去,轻轻地嘬口一吹,原本早已经埋伏好的弓箭手立即对着刚刚走到院中的东方俊龙和王宝来了个万箭齐射。   东方俊龙和王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有防备之下被射了个伤痕累累,不解中带着恼怒的目光看向了高立楼阁之上,冷冷看着这一切的长乐公主:“为什么?”   长乐公主冷漠的一笑,笑容中有着清晰可见的轻蔑和高傲,冷声道:“没有什么原因!本宫讨厌武林人,以武犯禁,是本宫最反感的事情!”   “哈哈……”东方俊龙捂着胸口,猛地把插在肩膀上的箭枝拔了出来,放肆的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血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也不管,沉声道:“好个以武犯禁!公主想杀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相信过我们,你一直只是想利用我们而已,可恨我们被叶思忘逼得失去了冷静,方云卿,你这个贱人,今日你杀了我们,我们会在九泉之下等着看你怎么被叶思忘杀死的!哈哈……”   “大哥,忍一忍,我们还有机会的!”王宝细小的眼中掠过一丝冷怒,猛地出掌推了东方俊龙一把,利用肥胖的身体帮助他挡住弓箭,口中叫着:“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哥去找无修吧,让他知道小弟我死不瞑目!”   东方俊龙沉痛的看了王宝一眼,闭了闭眼睛,点点头,剑舞到极至,拼命的冲向一角,王宝也强抑着伤势,不要命的帮助他。   以东方俊龙和王宝的武功,在武林中,虽然不是绝顶的高手,但也属于一流的行列,长乐公主虽然早已命了弓箭手埋伏,但弓箭毕竟不是弓弩,那些士兵射出的箭,对于东方俊龙俩人来说,力道还是弱了一些,并不足以构成致命的威胁,最多就是因为人多,意外被伏,而打了个措不及防而已,但此刻,在两人一个全心逃跑,一个死命协助之下,专攻一隅,那些士兵根本无法挡下东方俊龙。   高立台上的长乐公主看得眉头紧皱,冷哼一声,轻轻一跃,已从楼上跃出,打算亲自去截杀东方俊龙。   王宝一看,虽然惊讶于堂堂的皇室公主居然是高手,但还是理智的立下判断,拼命的催促东方俊龙快走,自己则朝着长乐公主迎了上去,希望能阻拦长乐公主的行动,让东方俊龙顺利逃脱。   东方俊龙知道王宝是舍了命的要他能顺利的逃走,心中悲痛至极之下,手中的剑反而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硬是被他杀出了一条血路,浑然不管身上的伤,愤恨的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又悲痛的看了已经倒下的王宝一眼,东方俊龙全力运起轻功,朝着夜幕中飞去,王宝说得对,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仇,他已经记下了,都是因为叶思忘背信弃义,翻脸不认人,否则,他们根本就不会来找长乐公主,不会招来这莫名其妙的杀机,他要报仇,他一定要报仇!   看了倒在脚下的王宝一眼,长乐公主不满的看了周围的侍卫一眼,冷哼一声,迅疾的循着血线追了上去,对于侍卫连两个人都不能成功围杀,她感到非常的不满意,但现在还不是惩罚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追到带伤逃跑的东方俊龙,绝对不能让他走脱。   话说受了伤的东方俊龙,捂着伤口,拼了命的向外城冲去,他知道,京城是长乐公主的地盘,以长乐公主的势力,除了叶思忘,谁也无法藏住他,而他不想去求叶思忘,因此,他只能靠自己。只要出了内城,到了外城,就有他东方世家的暗舵,那是除了他谁也不知道的暗舵,绝对安全,长乐公主绝对不会查到那里的。他必须活下来,否则,王宝的仇,他的恨,谁也无法帮他们报。   眼看城墙已经在望,东方俊龙吞下一把药丸,拼命的点着穴道止血,只希望能撑到外城,只要到了外城,他就有了生的希望。   “东方俊龙,你还想逃去哪里?”   神情怆惶的东方俊龙猛地抬起头,长乐公主早已优雅雍容的站立在他面前的路口上,神情、姿势都带着长期养尊处优、身居高位的人才会有的高雅,飘然如仙的同时,又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长乐公主身为皇族的身份,赋予了她即使是在追杀敌人的时候,也能用最优雅高贵的方式把她的杀气释放出来的气质与方式。而相比之下,同样优雅的叶思忘,比起长乐公主来,却多了一份阴毒,少了一份雍容。   东方俊龙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紧紧盯着长乐公主,喘着粗气,怒道:“公主殿下一再苦苦相逼,非置在下于死地,在下心中不明,临死之前,公主殿下能否一解在下心中疑惑?”   东方俊龙的语气并没有说的太僵硬,因为他知道,此刻他的生命掌握在长乐公主手里,为了能有机会报仇,他可以忍人所不能忍的屈辱,只要能暂时拖住长乐公主,让他可以寻找机会逃走就行。   长乐公主特有的雍容自若的撇撇嘴,冷淡的瞟了东方俊龙一眼,不为所动的淡然道:“既然已经是临死之人了,又何必知道那么多?本宫可以告诉你一句,本宫讨厌背叛伙伴的人!好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本宫送你一程?”   东方俊龙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从怀中掏出一把药丸吞了下去,闭了闭眼睛,提起剑就朝着长乐公主攻了过去,招式打法全都是不要命的招式,看来已经抱了必死之心,要与长乐公主拼个鱼死网破了。   长乐公主微微一皱眉,冷哼一声,运起全部功力迎上东方俊龙的攻击,她就不信凭她现在的良好状态会收拾不了已经将近油尽灯枯的东方俊龙,全都是些刚猛招式,攻势沉稳而又犀利。   眼看东方俊龙就要倒在长乐公主的手下,长乐公主只是淡淡的瞥了东方俊龙一眼,面无表情的加快攻势,希望越快解决越好。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气凭空现出,荡开了长乐公主即将划上东方俊龙心口的剑尖,紧接着,一道刚猛但却悄无声息的掌劲朝着长乐公主砸了过来,长乐公主为了自保,连忙收招自卫,化解攻势。   “何方鼠辈?胆敢阻拦官家办事?不要命了吗?”长乐公主一边自保,一边厉声喝问,凌厉的眼神,冷漠的表情,还真有几分慑人的样子。   一道轻轻的冷哼在长乐公主响起,一把沙哑难听的嗓音凭空在长乐公主身后响了起来:“不就是区区的道山武功再加点皇家武学,殿下也太不自量力了,今日就让在下教导殿下一下什么叫井底之蛙!”   长乐公主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想也不想立即躬身抬步,朝前蹿去,略显狼狈的样子,让来人一阵轻笑,穿着黑色夜行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突然出现在长乐公主身后,见长乐公主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一丝轻蔑,看也不看长乐公主一眼,右掌看似朴拙,实则玄妙至极的朝着长乐公主后心砸去,枉费长乐公主平日也算一流的好手,对这一掌却生出了无力抵挡的心态来,后心硬挨了一下,鲜血立即从她红色的菱形小嘴中吐了出来。冷厉的目光看着来人,纤手捂着胸口,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了。 第九章 谁是黄雀   来人迎着长乐公主的目光,淡淡道:“此人在下有用,就此带走,希望公主殿下高抬贵手,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说完,来人一拎东方俊龙的衣领,东方俊龙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来人拎起腾空飞跃而去。   长乐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一丝阴毒,捂着胸口,蹒跚的向府邸行去。对于今晚本应丧生在她手下的东方俊龙被人劫走,她有着满腔的愤怒,还有着满腔的疑虑,原来在她的背后,还有人想对付叶思忘,此人究竟是谁?是何身份?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敢和叶思忘作对?   以叶思忘现在的势力,朝中除了她长乐之外,根本没有人敢对付叶思忘,人人都被他步按牌理出牌,几乎是彪炳了‘顺者昌,逆者亡’的行事风格杀怕了。面对毒蛇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一个疯子,更何况,叶思忘这个疯子后面,还有着智计绝伦的玉小苋支持,毒蛇与疯子的结合,谁还敢那么的不要命?   想到叶思忘与玉小苋,再想起对俩人信任无比的瑞泽,长乐公主心头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感觉,既有委屈,又有不甘,她只是一个区区弱质女流,为什么要她担起保卫皇室的责任?   心中的想法让长乐公主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脸孔,振作一下精神,就算是受了重伤,她也不允许自己有这么软弱的时候,她是长乐公主,是以女儿之身掌控天下的长乐公主,她不是自己的,而是皇家的。再次坚定自己的理念,长乐公主回到了府邸。   且不说长乐公主带伤回到府邸,让秀玉震惊之余,心痛不已,连忙张罗着为她秘密治伤,不敢让她受伤的消息外泄。且说那黑衣人劫了东方俊龙之后,并不是朝城外行去,反而进了内城,又从一个秘密通道进了皇城之内。   幼安宫,安平小公主以前的居所,自安平公主因宫中大火“身亡”之后,这里就空置着,原本整齐干净的院子杂草重生,缺乏人打理的花坛上零零落落地,显得冷情不已,但就在这本应无人的幼安宫中,此刻却有一个身影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仿佛在等着什么人来似的。   “小云子。”一道嗓音轻声响起,那劫走了东方俊龙的蒙面男子落在藏身的那人身前,低声唤他。   “祝贺公子,马到功成。”被成为小云子的人见到来人,立即恭敬的行礼,口中说着赞颂的话,声音又尖又细,身子一直处在阴暗之中,不让人看到他的面目。   “你不用拍我的马屁,如果连长乐公主都打不过,那本公子早就应当自碎天灵而死了。”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的骄傲,让人知道他是在述说事实,而不是骄傲于自己的身手。   “这是当然,以公子的身手,一切还不是手到擒来?小的并不是在拍公子马屁,而是在阐述事实,请公子明鉴。”小云子继续恭敬的说着,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让他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傲气与自傲,也明白了人性的可恶之处,眼前这人嘴上虽说不喜欢被人拍马屁,可是,好话人人爱听,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黑衣人只是看了小云子一眼,身上突然涌起一股杀气,冷声道:“虽然你说的不错,但这只是嘴把势,你的武功还是太差了,连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哼,在本公子面前,哪里还有你藏身的余地,给我出来!”   说着,左掌突然朝着小云子右后方拍去,隐藏在暗中的人,在黑衣人与小云子谈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立即果断的决定逃走,但武功终究与黑衣人相差太多,即使一刻也不敢耽误的逃走,还是被黑衣人追到,还被人在背心拍了一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只能颓然坐在地上,看着来人,但眼光却很平静,一点也没有惊讶或惧怕的意思。   “崔三?!”黑衣人惊讶的看着他,想不到跟踪小云子的人居然是崔三,更想不到的是,崔三这个死太监居然还能算是一个好手。“想不到你这前御前大内总管太监,现在的慈宁宫总管居然是一个武林高手,崔三啊崔三,你还真会藏。”   崔三只是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幼安宫中的人就是小云子!老朽发现此处有人,一时好奇进来看看居然带来了杀身之祸,真是倒霉啊。”   黑衣人轻哼了一声,他并不知道崔三与叶思忘的关系,就像所有没有与崔三真正交往过的人一般,他认为崔三只是一个有点贪财但又安守本分的人,否则,以先皇对他的信任,以及现在的小皇帝对他的宠信,只要崔三愿意,完全可以成为权倾一方的人物。   黑衣人沉吟着,显然在对崔三的话进行判断。崔三看似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明,只要他对答得宜,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崔三,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你应该知道,在我的手下,你是无法逃脱的!说吧,你究竟有何目的?”黑衣人声音突然一厉,看来还是有些怀疑崔三,想逼问出崔三真正的目的。   崔三依旧苦笑一声,微微咳了一下,把口中的淤血吐了出来,擦擦嘴,道:“老朽已经说了实话了,阁下还需要老朽说什么?”   黑衣人轻哼一声,突然出手如电,拍向崔三的周身要穴,居然使出了分筋错骨这样毒辣的手法来,不问清楚誓不罢休。   崔三极力的忍耐着,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有些扭曲,他知道,他不能改口,而且他也知道,以他的地位,黑衣人虽然想杀了他,但是绝对不敢贸然行事,只要他崔三有了什么事情,皇上、太后一定会追究,到时候,说不定瑞泽会派叶思忘来查,以叶思忘的手段,黑衣人想要不留任何痕迹的杀了崔三是不可能的,他瞒不住叶思忘的眼睛。更何况,只要崔三能忍住,就像他刚才考虑的一样,肯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说吧,分筋错骨的滋味儿可不好受!”黑衣人冷漠的看着崔三,紧紧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饶命啊!老奴已经说过了,全都是因为一时好奇,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崔三表情扭曲的厉害,疼痛让他放弃了老朽的自称,开始称老奴了。   黑衣人冷冷一哼,任由崔三痛苦的挣扎着,眼睛只是紧盯着他的表情,判断崔三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崔三虽然痛苦,但分筋错骨的痛苦并不是他不能忍受的,分筋错骨的痛苦比起皇宫暗房内那些酷刑来说,已经轻太多了,他在这皇宫之中已经不下四十年,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尝过,分筋错骨,只是小儿科而已。   黑衣人见崔三即使受了酷刑也不改口,觉得崔三说的可能是真的。冷哼一声,解了分筋错骨手,冷冷看着崔三,道:“崔三,知道本公子为什么不杀你吗?”   年迈的崔三满脸的疲态,苍老的面庞上布满了汗珠,显然被分筋错骨手折磨得精气尽失,更何况他还是受伤之躯,不过崔三还是满腔感激的看着黑衣人,激动的道:“老奴不知,老奴谢谢公子仁慈,老奴一定会报答公子的,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黑衣人藏在面罩下的面孔漾出一个笑容,低声道:“本公子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本公子目前还不相信你。”   黑衣人话中似有未完之意,崔三连忙道:“但请公子放心,老奴一定会向公子证明老奴的感激的!”崔三恰当的显示了他应该具有的精明,太过愚笨的人,是无法伴随皇帝太长时间的,伴君如伴虎,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有死亡的危险。身为皇族,取走一个太监的生命,在皇宫里,比捏死一只蚂蚁很简单。   黑衣人只是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声,向一直默默站着的小云子略一示意,小云子点点头,向黑衣人恭敬的行礼之后告退了,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见小云子走了,黑衣人才望向跪在地上的崔三,淡淡道:“崔公公,不知今晚你看到了什么?今晚又去做了什么事?嗯?”   崔三知道他这是在迫他为今晚的事情表态,连忙道:“老奴今晚从慈宁宫出来之后,回到自己的住所小眠了一会儿之后,唯恐太后召见,一直在慈宁宫候着。”   “有谁能为你作证吗?”   “老奴的随身小太监可以作证。”崔三连忙恭声答道,一是表明了自己的细致精明,还有自己的诚意、乖巧,二是表明了自己在宫中太监中的地位,充分让黑衣人放心的同时,还表明了自己的利用价值,只要黑衣人能相信他,那以他在宫中的地位,一定能帮助黑衣人的。   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运起轻功就出了幼安宫,待黑衣人走远了,崔三心口硬憋的一口淤血才吐了出来,连忙从怀中掏出叶思忘孝敬他的灵丹,吞下一粒,稳住翻动不已的心血,暂缓伤势。   小猴子啊,叔叔能为你做的,已经在尽力了,如果这次事成,那自然是好,如果事败,只希望你能利用你的地位,把叔的遗体带出皇宫,行个儿孙之礼,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叔葬了就好。崔三黯然一叹,站起身,缓缓向慈宁宫走去。 第十章 起疑   “啊~~”   叶思忘懒懒地爬在书桌上,浑身软得就像没有一根骨头的样子,双臂下垂,大半个上身全都爬在桌子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偶尔还打一个爱困的哈欠,闲适自得的样子,让旁边的某人看得心头越来越火大。   这个某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小苋,此刻的她,一双明眸中闪耀着怒火,心中气个半死,凭什么她在哪里操东操西的操心,而叶思忘却还能有空打盹?真是悠闲得让人刺眼。   忍不住的,叶思忘又打了一个哈欠,揉揉眼睛,收起双臂,打算靠着手臂小睡一下,这个动作,让一旁的玉小苋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眼也不眨一下的,卷起手中的帐簿,准确无比敲向目标——叶思忘的脑袋!   “哎哟!老婆哎,夫人哎,你想谋杀亲夫吗?不知道打断别人的小眠是不道德的吗?”叶思忘捂着头瞪着罪魁祸首。   “你还敢说,我在这里看帐簿看得头晕眼花,你老先生倒好,居然有空打盹,有时间的话,干嘛不来帮我?还说疼爱我呢,哼!”玉小苋娇嗔着,虽然这些帐簿真的很多,但以她的能力,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困难,纯粹就是见不得某个人太好过,就是觉得某人的悠闲刺了她的眼而已。   叶思忘皮皮的一笑,勉强打起精神,挪挪椅子,靠近玉小苋,把下巴搭在她香肩上,瞟了一眼帐簿,道:“我知道我老婆最聪明了,这些小东西很快就能搞定了,不过,为夫还是应该慰劳一下老婆大人,老婆,您辛苦了!”   “去!”玉小苋被叶思忘的样子逗得笑了出来,纤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心中那本来就没有几分的火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哎,你说,最近怎么朝廷好像没有什么大动作似的,就连长乐公主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按理说,东方俊龙和王宝投靠了她,她总该有点动作才对,怎么一直就这么静悄悄地呢?”   叶思忘懒洋洋地瞟了玉小苋一眼,道:“事情肯定有,只是我们还没有查到而已。昨天的情报不是说了吗?十天前的晚上京城发生了械斗,折损了我们两个好手都不能靠近,点子武功太高。你说,这种现象能算没事吗?”   玉小苋点点头,说起这个情报,她一直疑惑不已,心中还有着一些担心,甚至还有着热切。身为叶思忘身后的情报管理者,她十分清楚她所掌握的这个队伍的势力和能力,以这样的实力都无法查知的事件,可以预料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事情,而能阻挡掩盖住一切,不让她的情报部门查知的人,手中所拥有的势力,又是一件值得人商榷和担忧的事情,但,身为一个合格的、斗志盎然的谋略者,遇到敌手的兴奋又让她好斗的鲜血开始燃烧,忍不住热切起来。   叶思忘好笑的看着玉小苋跃跃欲试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先别忙着兴奋,还是准备一下,这次的对手可不是易与的,我们要认真对待了。”玉小苋秀眉一挑,眼睛晶亮晶亮地:“你知道对手的身份了?”   叶思忘好笑的看着玉小苋小女孩般的表情,忍不住宠溺一笑,拍拍她细嫩的脸庞,笑道:“大概能猜到一点,好了,我进宫去看看,崔叔答应帮我查查那个小云子的身份的,我去看看有没有结果了。”   玉小苋是聪明的人,虽然叶思忘只是随意的说了几句,但她已经从叶思忘为数不多的话中猜出了对手的身份,她早该想到的,看来她是高估对手了,否则,根本不需要叶思忘提醒。   欢喜的凑上红唇,在叶思忘脸上吻了一下,开心的道:“快去吧,我把这些帐簿弄完就去着手准备的事情,不过,我觉得,长乐公主的势力始终是个障碍,如果你再不动手,可不要怪人家出手哦,如果我出手,结果可就不会是你喜欢的样子了。”   叶思忘邪气的挑眉,怪声怪气的道:“哎哟,我的小女人居然学会威逼我了,真是反了反了,看来又该打屁股了!”说到打屁股,叶思忘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打在丈母娘香臀上的那一下,下意识的抬起手看了一眼,神情古怪。   而玉小苋看到叶思忘的样子,以为是他作势威胁她,逗她玩,也就没在意,反而双手护臀,一脸防备的看着叶思忘,嗔道:“不准你再打人家的屁股,人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玉小苋的样子让叶思忘忍不住大笑出来,爱怜的吻了她红唇一下,转身走了出去,口中兀自笑言:“想不被打就赶快乖乖的去做事,要不然等我回来可就有你好受的了!”   玉小苋哼了一声,算是对叶思忘话的反应,待叶思忘走远了,才又伏在案上,继续她的看帐簿的大业,生意做大了也不好,最起码,每个月一次的查账就是一件费时的事,苦命的她啊。   叶思忘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先拐到国师松明子那里拐了几粒丹药,借口给太后献药进宫去了,毕竟,他虽然是重臣,手握重权,但禁宫之内,岂是能说进就进的?当然,如果是晚上那又另当别论了。   随着宫女的通报,太后宣叶思忘进去。叶思忘纳闷的看着来宣旨的宫女,心中直犯嘀咕:怎么今天不是崔三来宣旨?按理来说,应该是崔三才对,怎么变成宫女来宣旨了?   心中虽然疑惑,但叶思忘还是依礼觐见,太后见叶思忘来,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一派和蔼可亲的道:“思忘来了,来,过来,来人,赐坐!”   “谢太后!微臣新近得了几粒延年益寿的丹药,虽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奇效,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还是有的,特意呈给太后您老。”叶思忘有礼的答话。   太后欢喜的接过叶思忘手中的丹药,揭开玉瓶闻了闻,扑鼻的清香让她脑中都似乎豁然开朗起来,一闻即知是灵丹,逐笑道:“思忘你有心了,还记挂着哀家,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太后的夸奖让叶思忘郝然的笑了出来,低声道:“微臣当不起太后您的夸奖,微臣只是做应该做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微臣知道,在皇上的心目中,太后您老人家是多么的重要,皇上国事繁忙,微臣身为臣子,理应为皇上分忧,略尽孝道,以表寸心。”   叶思忘对答得宜的话让太后满意的直点头,虽然身为重臣,手握重兵,但为人不骄不躁,谨守本分,从来不会逾越作为臣子的身份,这才是她最满意叶思忘的地方,人贵自知之明,特别是手有重权的大臣。   太后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宫女拿水来给她服丹,但那个宫女却错以为太后让她把丹药收起来,居然转身向内走去。   “你做什么?哀家是让你拿水来给哀家服丹,不是让你把灵丹收起来,真是的,笨手笨脚的,如果小三子在就好了,他就比你顺哀家的心。”太后微怒的斥责着那个犯错的宫女,语气中忍不住开始念起崔三的好来,而那个小宫女却被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磕着头求太后饶命。   叶思忘眼珠一转,见太后把话说到了崔三头上,正好可以借机问一下崔三去哪里了,于是立即起身为太后端了一盏温水来,跪下呈上,道:“太后息怒,不过是一个小宫女,何必因此动怒呢?太后您可是面佛修道的慈悲人儿,为了一个小小的奴才动怒,坏了太后您的修行就得不偿失了,不值得的。”   太后一听也是,又看叶思忘跪在地上呈上的温水,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和声道:“还是思忘你知道哀家的心,来,快起来。”   “太后慈悲为怀才是,微臣哪里敢居功?希望太后不要怪罪微臣坏了您的威严才是。”叶思忘笑着谦应道,从地上站了起来,哄得太后又是一阵开心,微微一笑之后,冷冷看了那宫女一眼,道:“看在安王爷为你说情的份上,就饶了你这遭儿,行了,你下去吧,哀家召你再进来。”   “谢太后不罪之恩,谢安王爷说情之恩。”宫女连忙感激连连的出去了。   待宫女出去之后,太后让叶思忘又坐下,和着水服下一粒丹药,顿时觉得浑身暖融融地,全身舒泰,似乎精神也好了一些,不禁喜道:“果然是好丹,哀家一服下就能感觉到,思忘真是费心了。”   叶思忘心道这丹当然是好丹了,要不然我拿的时候松明子怎么会一脸肉痛的表情,心中虽然如此想,但面上却呵呵一笑,道:“这不算什么,微臣衷心的希望太后您能身体康泰,长命百岁,能亲眼看着皇上把这天朝治理得威震天下,国富民强。”   太后被叶思忘哄得直笑:“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今日你来了,哀家也开心不少,否则,少不得要动气几回。”   “哦,太后何事不顺心?不知微臣能不能效劳,为太后解忧?”叶思忘立刻关切的问道。   太后微微一叹,道:“还是小三子,他前几日着了风寒,哀家体恤他,让他静养,然后重新调了几个宫女来侍侯,可全都是笨手笨脚的,一点也不称哀家的心。说起来,小三子还是思忘推荐来哀家这慈宁宫的呢,不如思忘再向哀家推荐一位吧?”   叶思忘一听,心中一凛,风寒?以崔三的武功,怎么会得风寒?可疑!真的很可疑!放在心中的疑虑不说,叶思忘面上苦笑道:“回太后,微臣只知道崔公公,这还说因为先皇在世的时候,接触多了才了解的,其余人,微臣可一点都不知道,太后还是请皇上再派人来吧。”   说到先皇,太后神情显出遗憾,点点头,道:“这样啊,那哀家找皇儿为哀家挑选好了,不过,哀家被小三子侍侯习惯了,这样吧,你代替哀家去看看小三子,表达一下哀家的心意。” 第十一章 崔三的情义   太后随口的谕旨,正合了叶思忘的心思,面上未露任何异样,依旧平静有礼的应承太后的旨意:“是,微臣呆会儿一定代表太后去看望崔公公,以转达太后的荣宠和恩典。”   太后满意的点头,虽说,她在宫廷之内的时日也不算短了,对于宫廷内的倾轧、争斗也看得不少了,人性最黑暗的地方看得多了,但对于叶思忘,太后还是选择了信任,以她的阅历,她的人生经验,她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虽然贵为太后,但是,身处后宫,就局限了她的权力和影响,后宫禁止干政的禁令就像一座大山,把她重重地压在山底,空有响亮的名头,却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还抵不了一个权臣,唯有拉拢朝中有实权的大臣,强强联合,她才能保住她最起码的威严和权势。叶思忘无疑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知进退,懂本分,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心中有着分寸,不会像有些人,一旦得势了,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根本,做出逾越的事情来,最后只能落得个惨淡收场。   陪着太后又聊了一会儿,把太后哄得开开心心的,叶思忘才出了慈宁宫,转道崔三住的太监房。   以崔三的大太监身份,他是有独立的院落的,还有两个侍侯他的小太监,不过,这两天,他并没有让他的随身小太监来侍侯他,他把他们放了出去,不准他们回来,以免影响到他治疗内伤,为了保密,他也不能让那两个小太监回来,因此,当叶思忘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直直的就进入崔三所在的内房,不过,临到内房的门口,叶思忘还是停住了脚步,以示尊重之意。   “崔公公在否?本王叶思忘,奉太后口谕特来看望崔公公,转达太后的慰问之意。”叶思忘朗声说道,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理由。崔三一听叶思忘来了,心中一喜,但想到那人的势力,微微摇摇头,低声感激的道:“老奴谢太后恩典,谢安王爷特来看望,太后和王爷的恩情,老奴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完了,老奴患有风寒,不宜见风,不能亲自去想太后谢恩,还唯有请安王爷您转达老奴的感激之情,待老奴身子好了之后,一定会尽心竭力的报答太后的恩情的。”   听到崔三的声音,叶思忘心中一惊,从崔三的声音中明显可以听出气血虚弱,虽然他的医术,比起他的师父、师娘来说,水平太差,但从一个人的声音判断他的气血的本事,叶思忘还是有的,他从崔三的声音中,听出了崔三受了内伤。   崔三的武功如何,叶思忘虽然没有真正的交过手,但凭崔三平时的呼吸方式和步履,叶思忘知道,崔三的武功,如果放到江湖上,那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绝对能比得上有刀王之称的公孙无我。   以这样的武功,什么样的人还能把他打伤呢?他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受伤的呢?以崔三的功力,就算不敌逃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可他现在却受伤了,那是否就是说,那人的武功高到以崔三的身手也无法逃走,只能硬拼着受伤了?   叶思忘心中疑虑重重,但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崔三此刻的样子,就算是叶思忘奉了太后的口谕来也推托不见,看来是有他顾忌的地方,也就是说,现在不方便见他了。   想到这里,叶思忘立即作出了符合身份的事情来:“既然如此,那崔公公就好生歇息吧,太后她老人家可是挂念着您呐,本王预祝崔公公早日康复,本王告辞。”   说完,叶思忘准备离开,这时,崔三咳了三声,声音沙哑的道:“劳太后和安王您挂心了,恕老奴不能远送了。”叶思忘又礼仪性的寒暄了两句,转身离开了。   出了崔三的住处,叶思忘回转太后处,把看望崔三的情况说了一下,太后一听,又让人赐下好多的珍贵药草给崔三,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半夜三更,叶思忘从床上起身,穿上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准备外出。   “忘儿,你要去哪里?”叶思忘刚要出去,司空明月就从被中坐起,不顾露出的洁白香肩,担忧的问叶思忘。叶思忘笑了笑,坐到床边,轻抚着她如云的秀发,低声道:“我只是有事出去一下,等会儿就回来,姑姑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忘儿!”司空明月伸出手,拉住了叶思忘欲离开的步伐,轻轻推开被子,也不管迷人心魂的赤裸娇躯袒露在空气中,从后面抱住叶思忘,把小脸靠在他宽广结实的后背上,柔声道:“今天你从宫里回来之后,我就看出来你心中有事,虽然你一直在笑,但是你的笑容里带着杀气,让我好担心你。”   叶思忘又笑了,只是笑容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和杀意,转过身,伸出手指轻轻逗弄着司空明月的下颚,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不用担心我,我今天只是下了一个决定而已,原本我是不希望做这个决定的,但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忘儿,从你再次登上我的小楼开始,我就下了决心,向自己发誓,从今往后,我只一心一意的为你,你开心我也开心,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司空明月柔柔地倾诉着自己的情意,师娘说得对,人生难得有情郎,这世间,负心的男子比比皆是,身为女子,能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就已经足够了,什么阴谋诡计,什么争夺都与女子无关,现在的她,只一心一意的想做叶思忘的小妻子,他一个人的“姑姑”。   叶思忘点点头,知道司空明月是在向他表明她心中的想法,看来,她也猜到了一些了,是啊,他早该想到的,以司空明月的精明,最近这些蛛丝马迹怎么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更何况,他也没有想过要瞒她,或许他是在赌博,最后一次的赌博,博司空明月是否真正的会选择他,而现在,他赌赢了,他的姑姑,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只为他一个人而活,再不受别的羁绊了。   想来,自己真的是一个小心眼儿的男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叶思忘自嘲的撇撇嘴,让司空明月安心睡觉,告知她自己会理智的安排好一切的,绝对不可能感情用事。   辞别了安心的司空明月,叶思忘一刻不停的朝皇宫内飞掠而去,去赴崔三的三更之约,这是崔三今天向他咳嗽三声的意思。   小心的避过禁卫军的巡逻,叶思忘悄悄来到崔三的小院。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崔三的床边坐下,低声唤了一句:“叔,我来了。”   崔三缓缓睁开眼睛,平日里浑浊的双眼闪烁着精光,看着叶思忘,微微一笑,笑容中隐现慈祥,伸出干枯的手,拉住叶思忘,低声笑道:“你这精明的小猴子,为叔就知道,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还好,没有白等。”   叶思忘只是笑笑,对崔三的夸奖没有任何表示,反而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叔,是谁把你打伤的?”   崔三愕了愕,旋即笑了出来,明白叶思忘是在关心他,打算知道是谁伤了他之后,为他报仇。想明白之后,崔三看着叶思忘,道:“小猴子,你说叔这一生还缺了什么?”   叶思忘没有回答,崔三似乎也不等叶思忘的回答,与其说是在问叶思忘,还不如说是他在阐述,向叶思忘在表达他的想法:“要权,只要叔愿意,随时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要名,只要有了权,名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利禄富贵,叔也得到了,但这些东西都是死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之何用?”   “叔……”叶思忘刚要说话,崔三就摆摆手,打断他:“许多人一生所求的东西,叔都可以轻易的得到,但是,普通人能轻易拥有的东西,叔却无法拥有。小猴子,叔年纪大了,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希望将来,在叔的坟头上,逢年过节能有个人来光顾一下就行。”   叶思忘深深看了崔三一眼,似乎这一刻才看清楚他,郑重点头,沉声道:“叔放心,侄儿知道怎么做了,崔氏一门,绝不会就此断绝!”   崔三满意的点点头,神情满是欣慰,眼中竟然还有着泪光,重重地拍了拍叶思忘的肩膀之后,把受伤的前因后果都向他说了,然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让叶思忘走了。   叶思忘出了崔三的住处,面巾遮掩下的面孔冰冷至极,毫无表情,心中的情绪,是自己也无法明白的复杂,想不到崔三会如此真诚的待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以他叶思忘的性格,他必然会报答崔三的,那么,就满足他最大的心愿吧。   想不到只是一个崔三都愿意如此真诚的待他,而那些人……叶思忘握紧双拳,明亮的眼中闪现出杀机,从今日起,他将抛弃所有的仁慈,成为一个更加冷酷的杀神,即使冒着天下大不韪也在所不惜。 第十二章 挑拨   随着大辽使节团的离开,京中热闹的日子结束了,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活泼好动的小宠儿在清河公主等人的带领下,着实出去玩了好几天,现在平静了,让她满心的不乐意,因为没有玩儿的地方了,只能在王府的大院中,叶思忘特地为她辟出来的草地上飞跑,一点也不顾清河公主在后担心的呼唤,兀自“格格”笑个不停。   看着母女俩的欢乐样子,云凤语不时露出幸福的笑容,憧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高耸的肚皮上,再过不久,她也能成为一位母亲了,如果将来的孩子能像宠儿般活泼可爱就好了,千万不要像她般好静,小孩子还是活泼好动一些比较好,虽然这样一来,做母亲的可能会累一些。   家人们在玩乐嬉戏,叶思忘却低头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不时因为宠儿的欢笑而抬头从窗户看几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身兼好几个尚书之职,叶思忘也不能太混了,把一切都丢给玉小苋,他也有他要完成的工作,比如军事调动等方面的事情,这些事情,还是他来做比较适合。   说起来,叶思忘现在虽然是宰相之职,但还变相的行使着给事中的职权,等于是身兼多职,可见瑞泽手边,确实缺少人才。对此,叶思忘也早就有了对策,他统领的部下中就有好几个是他一手提拔上来,为以后做准备的,目前那些人仍在锻炼的阶段,等他们的行事更稳重成熟些,叶思忘就会下放权力。正忙着,宫里来了位小太监,说是传皇上口谕,宣叶思忘进宫见驾,有急事商议。   叶思忘只得放下手头的事情,跟随小太监进宫。到了勤政殿,瑞泽正在披阅奏章,见叶思忘来了,让人给他赐坐之后,才抬起头,从奏折堆中拿出叶思忘的奏章,眉头微皱着,道:“叶卿,你的奏章,朕看过了,对于官员的调派,朕基本同意,只是关于北方熊师的调整,朕想知道叶卿的理由,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百里家刚刚被朕抄了家,正是一举击破这些氏族大家的时候,为何爱卿反而把诸葛平调为统帅,削了蔡劲的统领之职,让他回京述职呢?”   “皇上,您忘了一句话了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正如皇上所说,百里家刚刚被抄家了,现在绝对不能动诸葛家的人。以皇上现有的根基,动一个百里家已经是耗费力气,更何况是在北方经营多年的诸葛家?何况,蔡劲的统领之职只不过是一个名义而已,据微臣调查,在熊师中,蔡劲的威望比起副统领诸葛平差远了。皇上,军队是一个绝对不同于文官体系的团体,绝对不能用管理文官的办法管理。”叶思忘尽心尽职的说着自己的理由,同时不忘尽自己对瑞泽的教导之责。   经叶思忘一说,瑞泽也明白过来,知道他犯了轻率冒进的错误了,毕竟太年轻了,而他也太急于求成了,虽然经过叶思忘一段时间的教导了,但碰到真正大的利益选择时,还是容易冒进,缺乏长远的、睿智的政治眼光,看来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经过百里家抄家一事,对那些氏族门阀来说,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警示的同时,也让那些氏族起了戒心,严厉约束门人子弟,以免犯到叶思忘手里,泉州沈家和百里家的例子就已经足够了。   想明白之间的关系,瑞泽也就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接着问叶思忘第二个问题:“叶卿,朕想知道,关于你在奏折中提出的辽国可能对我朝宣战之言,究竟有几分把握?”   叶思忘眼也不眨一下,神情平静的道:“十分把握!只是在于开战的时机和早晚而已,因此,微臣才会建议皇上多多操练兵马,以备不测。”   瑞泽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轻轻地抚着眉心,思索一阵,道:“朕知道,此次朕斩杀辽国耶律楚齐的事情可能会导致两国的交恶,但朕以为,此时辽国不可能对我朝用兵,毕竟,我朝已经不同于往日,往日要战胜我们,辽国都需要与哈克联合,现时更不用说了,更何况,马上就开春了,辽国地处极北,天气寒冷,春天是他们最重要的季节,如果现在与我们开战,他们如何过冬?”   对于瑞泽的话,叶思忘虽然没有做出嗤之以鼻的样子,但脸上平静的表情充分的显示出他的不以为然,让瑞泽忍不住一阵脸红,不知是不是他又说错什么话了?   “皇上,您忘了此次辽国使团中还有一个不应该来的人吗?”叶思忘平静的提醒瑞泽。瑞泽一愣,恍然道:“你是说辽国的太子耶律础?”   叶思忘点点头,道:“皇上,微臣且不说辽国的太子为何要化妆跟随使团秘密进京,只是一点,如果皇上是辽国的太子,见到了原来比自己弱许多的敌人发展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富裕,虽然在兵力上还略有不及,但已经有了超越自己的趋势,皇上会如何做?”   “朕会找个机会打断敌人的发展,不让敌人有超过自己的机会,趁着敌人比自己弱的时候彻底的消灭他!”瑞泽想了想回答叶思忘。叶思忘点点头,反问道:“既然皇上会做如此选择,那辽国太子又会做什么选择?更何况,荒废了一季并不重要,反正只要打开了中原的大门,要粮食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瑞泽受教的点点头,表情有些失神,喃喃道:“辽国,辽国,如果与辽国开战,叶卿你统领兵部,告诉朕,朕有多少可用之兵?”   叶思忘眼中现出嘲讽,冷淡的道:“按照本簿记载,皇上目前在北方能调动的兵马有100万左右,扣除老弱残兵,大约还有90万,再扣除一些因为派系斗争无法调动的部队,大概还有70万,再扣除一些只会吃喝玩乐的流氓兵,还有40万左右,再扣除一些氏族子弟的少爷兵,大概还有30万左右,再扣除一些……”   “够了,不用再说了!”叶思忘还没有说完,瑞泽就再也忍不下去的打断叶思忘,痛苦的闭上眼睛,低声道:“朕知道叶卿家的意思是在北方,我朝只有熊师的30万大军可以抵挡辽国,而这30万中还包括了一些冒充人数领空饷的名额,是也不是?”   叶思忘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说的都是事实,在北方,是长乐公主的地盘,就算是声望高如诸葛平者,在北方,面对长乐公主,也只能避让其锋,因为长乐公主的驸马,关氏家族上百条英魂就是丢在这里的,可以说,如果没有关家几代人,上百条性命的无私奉献,天朝早就不再是如今的样子,恐怕早就成了哈克和辽国铁蹄下的祭品了。因此,长乐公主的声望绝对高过诸葛平,诸葛平只是在熊师中有点比蔡劲更高的地位和威望而已,在关家的光辉面前,诸葛平连个说话的资格也没有,与长乐公主比起来,根本不足为虑,不像百里寒冰般,对军队有着绝对的影响,也因此,叶思忘对待他就不象对待百里寒冰一样的待遇,只是警告他一下而已。   瑞泽看着叶思忘点头,表情沉了下去,低声吩咐叶思忘:“叶卿,你现在就去把兵部的本簿调来,朕要详细查阅,你先下去吧。”   “遵旨,微臣告退。”叶思忘退了出来,命人从兵部拿了本簿过来,呈给瑞泽之后,打道回府去了。他知道目前瑞泽烦恼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却不是他适宜插手的问题,他只需要提出来就行,其余的,自有瑞泽去斟酌。   与辽国的一战,不象与日泉的战争,因为决定与日泉作战的时候,老皇帝尚在位,虽说战争结束,新皇瑞泽已经继位半年多,但真正意义上来说,这场战争的功劳是属于老皇帝的,与瑞泽没有半分的关系,最多,就是能把叶思忘谋划出的那个条约算在瑞泽的头上,但是,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那时的瑞泽,根本没有能力筹划出那样的深谋远虑得阴毒至极的条约,那样的风格是叶思忘所独有的,更何况,当时还有天朝最大的几个军团,军中最有威望的几位将军在场,他们心中都知道,那些事情中,瑞泽没有多少功劳可言。   军队是一个讲究实力与传统的地方,也是一个尊敬强者的地方,也因此,即使关家衰落了,长乐公主也还能凭借着关家遗孀的身份在军中发挥影响。但瑞泽不同,瑞泽是一个新皇,在他没有继位之前,他没有半分的军功,甚至连对军队的接触和了解都很少,以至于瑞泽在军中除了有一个皇帝的名头之外,他连一个普通的副将也比不上,更遑论几大军团那几位德高望重的统帅了,没有人会从心底里真正的服他。   瑞泽需要战功!   他需要一场由他主导的、完全胜利的战争来向军队证明他的英明,他的强大,让军队完全的服从于他。将会到来的与辽国的战争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一来可以证明他是强者,让那些将领完全的服从于他,认同于他;二来,也可以开疆拓土,增强国家的威望,震慑实力更强于辽国的哈克;三来可以借着此战之威,赢取更多的发展时间,以便为将来统一天下做准备。   不管是基于私的方面,还是基于国家江山社稷的方面,瑞泽都不得不完全争取到一场胜利的战争,但是,在最北方,关系他未来的地方,真正说得上话的人,既不是他信任的叶思忘,也不是和他已经成为了姻亲的金风影,而是他的姑母,天朝的大长公主长乐。 第十三章 献计   叶思忘从宫中刚回到府中,玉小苋就积极地把他拉到了书房,好奇的问叶思忘:“小皇帝是不是要对辽国开战了?”   叶思忘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挑挑眉,宠溺的笑道:“你又知道了?看来我应该再快一些告诉你才好,要不然,每次都是你等着问我。”   玉小苋白了叶思忘一眼,怪他不回答自己,反而在那里说废话,那样子,惹得叶思忘忍不住笑了,伸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搂着坐到椅子上,眼中的神情若有所思,低声道:“战肯定是要打的,就算瑞泽不想打,辽国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战争,也是一场必须有结果的战争,天朝休养生息、发展了这么多年,辽国何尝又不是呢?这一次,要么天朝胜利,一举击败辽国,把辽国收服,让辽国成为天朝与哈克之间的一个缓冲,让天朝再得到几年积蓄力量的机会,使得天朝有与哈克一争长短的机会,为将来争霸天下做准备;要么就是辽国胜利,大举侵占天朝的大好江山,到时候哈克再横插一手,一举进军天朝土地,然后就是一副乱世的局面,天朝彻底沦入外族之手。”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的样子,一时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按照他平日里的个性,比较客观的看法就是叶思忘根本就不是一个会为了天下人死活而忧心的人,照他平日的个性,他应该是那种信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人,因此,叶思忘此刻所想的东西,并不是玉小苋能猜到的,她只能就事论事:“北边的局势比这朝堂复杂多了,这朝堂里,现在就你和长乐公主独大,再加上你手握重权,敢违逆你的人并不多,北边牵扯到太多的人和事,而且,那里还是长乐公主的地盘,是关家的根本所在,长乐公主代表了朝廷对关家的信任,也代表了关家的辛酸,满门英烈,如今只剩她一个年轻寡妇,就连关倢那根独苗也没了,如果她再有个长短,只怕那些忠心于关家的将领就要翻天了。”   “这也就是先皇和瑞泽忌讳长乐的原因!”叶思忘回过神,剑眉微蹙,道:“先皇在位时,就算是百般忌讳长乐公主对军中的影响,也不敢迫害她,只敢防备,一是要借助她的影响力对付柳智清等人,二是怕军中生变,毁了天朝的江山。而现在瑞泽在位也不敢动她,特别是在关倢死后,瑞泽待她更是小心翼翼,也是基于以上原因,否则,以瑞泽的年轻气盛,虽已没有了过去的心高气傲,但以长乐公主对付太后的手段,对朝政的干预,瑞泽早就动手对付她了,哪会让她如此安稳?”   玉小苋听了叶思忘的话,忽然击掌一下,恍然道:“你说瑞泽这次会向长乐公主摊牌吗?”   玉小苋敏捷的思维,让叶思忘忍不住又是一笑,揉揉玉小苋捶在肩上的秀发,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去问瑞泽,如果他真想做一个有作为的君主,那他一定会采取手段逼长乐公主,否则,他就毫无作为,比先皇更加没有自主的权利,彻底沦为一个傀儡。”   “既然你心中都清楚,那你为什么皱眉头?”玉小苋奇怪的问道,叶思忘这才明白,她说这么多,都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准备的铺垫。这个聪明过了头的小女人啊!   叶思忘笑着瞟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把从崔三处得来的消息告诉给玉小苋知道,低声道:“他现在的景况很危险,一个不好,就会死于非命,既然他如此待我,我就一定要尽全力保住他的命,否则,就愧对了他待我之心。”   叶思忘如此说,玉小苋也沉默下来,眼珠乱转,一会儿之后,抬头看了叶思忘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看她,眼中还带着笑意,心中明白叶思忘也想到对策了,忍不住一笑,道:“我们一起说,看看想到的是不是一样?”   叶思忘点点头,与玉小苋对望一眼,两人缓缓一起开口:“引蛇出洞!”   “敌在暗,我在明,那唯有引蛇出洞这招最好不过,不过,要使这个计谋达到天衣无缝的境地,还需要一些细节上的考虑,待我想想再说吧,现在先把朝堂搞定再说。我不允许在我全心对付敌人的时候,有人还有机会在背后阴我。”叶思忘信心满满的说道。   玉小苋点点头,瞟了叶思忘一眼,突然转换话题,似是无意的道:“对了哦,我今天去看娘,让她回府来住,她也不肯,凤语姐姐再过不久就要生孩子了,请娘来帮忙照顾一下比较好吧?不如,你去劝劝她,你去的话,娘说不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来呢。”   叶思忘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心中却古怪非常,看似平常,实则犀利的眼神看了玉小苋一眼,状似感到有些奇怪的样子,道:“叫来做什么?我们自己来就行了,凤语说了要好好享受一下做母亲的感觉,就如当初清河一般,希望一切都自己来,再说了,有清河这个过来人帮忙呢,就不用麻烦娘了。”   玉小苋紧盯着叶思忘的表情,轻轻嘘了一口气,点点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算了,等你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不要怪我没给你出主意哦!”   叶思忘笑了笑,把玉小苋揽到怀中,轻吻她额头,喃喃低语:“你这小女人,一向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   这话怎么越听越觉得话中有话呢?玉小苋疑惑的抬起头,想看看叶思忘的眼睛,但却被叶思忘吻了去,堵住了她欲问话的嘴,顺便也遮住了她探询的眼光。   叶思忘这里小心的提防着玉小苋的探询,而皇宫里的瑞泽,也在烦恼着如何向长乐公主表达他的想法,而又让长乐公主不至于感到危机,乃至做出危急瑞泽地位的事情来,想召叶思忘来商讨,却也知道以叶思忘的身份,即使他能为他想到好的办法,也不能参与这件事情。   就在瑞泽忧急彷徨的时候,叶思忘差人进宫来,呈上他告假的奏折,说是妻子不日即将分娩,叶思忘担忧不放心,需在家陪护。国事,他已经安排好,但唯恐耽误为了瑞泽授课的责任,把要教授他的内容写在奏折里,希望瑞泽能仔细的看完。瑞泽暂时按下心中的烦忧,翻开叶思忘的奏折一看,竟是关于三十六计的讲解。   瑞泽心中不禁大感有趣,一直以来,叶思忘教授他的东西,更多都是结合实际来教导他,引导他去分析,去思考,得出自己的见解,提高他的学识的同时,也注意提高他的帝王素养,这也是瑞泽最信任叶思忘的原因。   瑞泽细细地看着叶思忘的奏折,短短的三十六计,在叶思忘笔下却成了统御世间万象最绝妙的、最适宜的办法,瑞泽越看越入迷,越看越感兴趣,看到精彩处,忍不住拍案叫绝,为叶思忘那绝世的学识,绝世的心智赞叹,再次的肯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用这样的人为臣,信任他是最好的,也是最适合的选择,否则,作为他的敌人,他将会日夜难安,食不知味。   瑞泽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简直有些爱不释手,心中赞叹叶思忘的同时,不禁一动,眼光移到了苦肉计上,在这个计谋上,叶思忘讲的更多是关于敌人心理方面的推断和心得,然后随意的提了一个简单的例子,也就是越王勾践的例子,虽然越王勾践的例子,更多的人认为是卧薪尝胆,但在叶思忘看来,却也是一个示敌以弱的苦肉计,使敌人放松了警惕,趁机积蓄力量,然后一举将敌人击跨的实例。使用苦肉计,要看对象和目的,越是大的目的,需要的牺牲就越大,就像越王勾践一般,吃尽苦头。   叶思忘曾经给瑞泽讲过卧薪尝胆,叶思忘说,他不需要瑞泽学习勾践的毅力,而是要让瑞泽学习勾践的那分心计、魄力和城府,如果没有绝佳的心计,没有果断的魄力,没有深沉的城府,勾践绝对无法麻痹吴王,也绝对不可能在最适当的时候做出最适当的选择。身为一个承继祖业的帝王,瑞泽不需要卧薪尝胆的毅力,他需要的就是心计、魄力和城府。   瑞泽眼神晶亮的看着御案上叶思忘的奏折,脑海中浮现着叶思忘教导过的话,心中忽然浮上一个绝妙的计策来,或许,对付姑姑,他可以用这样的方法。   满意的合上桌上的奏折,瑞泽露出了这几天以来最轻松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奏折,低语:“叶卿,你又帮了朕的一个大忙,立了一个大功!”   接连四天,瑞泽都没有上朝了,也没有告诉文物百官是为了什么原因,只是让内侍来宣口谕,说是身体不舒服,早朝暂免,有什么事情,可以去进宫见驾当面禀告。   瑞泽生病不能来上朝,叶思忘也早在瑞泽龙体欠安之前就告假在家陪要生产的妻子,一时间,朝中无人主持,群臣议论纷纷,风声传到长乐公主那里,也让长乐公主吓了一跳,瑞泽自小身体孱弱,大病小病从来没有断过,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如今身体虽然强健了许多,但比起常人仍是瘦弱一些,时不时还是吃药进补着,从来没断过,如今连朝也不能上了,不知是否真的严重。   召了在宫中的耳目过来,都说瑞泽前几日就脸色不好,眉头不展,似乎有事忧心,这两日,连床都下不来了。 第十四章 明目张胆的苦肉计   长乐公主一双秀眉皱了起来,对瑞泽忧心之事,心中已有了计较。   叶思忘依旧告假在家中,依他平日对瑞泽的关心和瑞泽对他的信任,如果瑞泽有什么忧心之事,第一个想召见的,非叶思忘无疑。但这回,叶思忘连上朝都不去了,只用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借口告假在家,独留瑞泽一人烦恼。看来是叶思忘不好插手的事情,而让叶思忘不好插手的事情,在这朝堂之上,以叶思忘的性格,唯有自己了!   唯有是关于她长乐公主的事情,就是叶思忘想插手,也要顾虑瑞泽的关系,顾虑她长乐公主的反映,否则,以她是朝堂上唯一可以与叶思忘抗衡的身份和影响,只要她一和叶思忘开始明刀明枪的争斗,那这朝堂,这天朝江山,恐怕将处于生灵涂炭的乱世了,这不是她所乐见的,也是她一直对叶思忘的态度很克制的原因。   长乐公主斜斜靠在软垫上,雍容华贵的样子,几乎让旁边的秀玉看花了眼,眼中竟然闪过迷醉的神采,但沉迷于思虑中的长乐公主并没有发现。   长乐公主微微垂下美目,静静思索着。想来,近日能与她扯上关系的事情,一就是倢儿之死,瑞泽一直没有给出答案,叶思忘虽然查出是百里家的人动的手,人也抓到交给了她,但动手的原因却一直查不出来,成了一个谜,瑞泽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她手下的那些将领也一直叫嚣着,非要逼叶思忘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可,让叶思忘和瑞泽都好一阵头疼。第二就是耶律楚齐的死了。瑞泽为了震国威,帮助叶思忘和玉小苋,居然不顾后果将耶律楚齐给砍了,还把大辽的使节团给迫得提前回去,如今边关探子回报,辽国正积极备战。北边一向是她的势力范围,强如叶思忘者也插不上手,瑞泽想要军功,想与大辽打战,非经过她不可。   心中计较一番,长乐公主心中有数了,慵懒的坐直身体,轻声吩咐秀玉:“秀玉,准备一下,本宫要进宫一趟。”   秀玉一副刚回过神来的样子,不解的问道:“可是公主,您明明知道皇上那是苦肉之计,为何还要进宫去呢?”   长乐公主绽出一丝魄力十足的微笑,别样的风情,夺目迷人:“瑞泽那是故意的!他真是叶思忘的好徒弟,叶思忘真的把他教导得很好,他把我的心理抓得很准!本宫是什么样的人,叶思忘很清楚,瑞泽也很清楚,他们明白,本宫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人,那就干脆明目张胆的来,让本宫心中清楚的明白他们真正的目的,但本宫又不能拒绝,除非,本宫愿意做一个卖国卖家的亡国奴,否则,即使本宫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本宫也必须进宫去,心甘情愿的往他们设好的套子里钻。瑞泽呵,他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成熟了。”   对于长乐公主临了的感叹,秀玉只是撇撇嘴,可爱的娃娃脸上显出焦急和不安:“殿下,奴婢恐怕皇上和叶思忘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此次明着看是皇上求助于殿下您,以应付即将到来的与辽国的战争,但私底下,奴婢唯恐皇上是要夺公主您的权,要对公主您动手了,所以,殿下您要三思啊,此去对将来影响巨大,殿下,您要珍重自己,考虑清楚啊。”   对于秀玉的劝阻,长乐公主只是微微一笑,眼中有丝凄凉,又有丝安慰,神情复杂,但却不愿意跟秀玉多说,只是简单,但却准确的表达出了她的心意:“秀玉,本宫终究姓方,终究是皇室中人呐。”   说完,长乐公主又是一笑,站起身,准备更衣进宫,秀玉面上涌上急切和冲动,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无法说出口,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逗得长乐公主一笑,亲切的看着秀玉,道:“好秀玉,不要那么担心,放心,最多本宫就是变成一个普通的皇族一般,空有响亮高贵的身份名头,再无半分实权罢了,这条命,只要我还是关家媳妇一天,就不会丢,想来,那样的日子或许也会有趣也说不定,好秀玉,你还是帮本宫想一下,将来没有权力的逍遥日子该怎么过吧!来,帮本宫更衣吧!”   秀玉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犹豫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默默上前为长乐公主更衣,动作轻巧小心,似乎长乐公主那如玉的肌肤就像易碎的瓷器一般,让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生怕损伤丝毫。这样子让长乐公主又是一笑。   今天恐怕是长乐公主自出生以来笑得最多的一次了,现在的她,笑得放肆,活得毫无顾忌,神情少了平日的优雅自律,多了丝轻佻疯狂,似乎要把过去所有严肃自律的生活摒弃,只作快乐平凡的自己一般。   也或许,长乐公主快乐至极的背后藏的是最深沉的悲伤,对皇室忠心耿耿的她,先是受尽先皇猜忌,她只能拼尽全力的去忍耐,小心翼翼地使尽全力的去帮助先皇,先皇驾崩后,她一手扶植起的瑞泽,此刻竟然要夺她的权力,算计她,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算计她。瑞泽是在豪赌,赌她对皇室的忠心胜过对权力的眷恋,赌她为了皇室存亡能舍弃手中的权力,帮助瑞泽巩固他的江山,尽作为皇室成员最后的责任。   那么,她是否也在豪赌呢?赌瑞泽不会狠心到连性命也不留给她,赌瑞泽还有着一丝年少的仁慈,而不是帝王的绝情?   长乐公主嘴角逸出一丝讽笑,轻轻拉了拉秀玉为她披上的宫装,毫不犹豫的踏出果断的步伐,朝院中备好的马车走去。该来的都来吧,这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豪赌,也是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叶思忘也好,瑞泽也罢,既然是最后的对决,那就让双方都拼尽全力吧,看最后,到底是谁棋高一着。   秀玉在她背后默默的看着,稚气的娃娃脸上表情悲伤,但眼中却显出诡异的兴奋神采,似乎她正做着一件让她矛盾至极的事情。   用最优雅的动作,最优雅的姿势,长乐公主缓缓坐入豪华的马车中,豪华的马车,高雅的主人,一切都是那么的合契,也是那么的完美。长乐公主冲着正呆呆望着她的秀玉微微一笑,挥挥手,放下布帘,缓缓进宫而去,待长乐公主进宫之后,秀玉怔怔望着远去的影子出了一会儿神,然后飞快的返回府内,换上一身黑衣,悄悄潜出府去,那身手,竟是罕见的高绝,甚至比起长乐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启禀皇上,长乐大长公主求见。”   龙床上,瑞泽正喝着皇后金素影亲手喂食的莲子羹,原本就有些瘦弱的脸孔,显得憔悴了许多,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显得很是萎靡。   听到长乐公主求见,不禁神情一喜,连忙推开皇后的小圆勺,喜道:“皇姑姑来了?快宣……等等,等朕更衣之后再宣。”   “不用了,皇上,姑姑担心皇上您的龙体,不经皇上您宣诏就进来了,请皇上恕罪。”瑞泽还没来得及更衣,整理仪容,长乐公主就姿态雍容写意的走了进来,面上挂着微笑,身上威势尽放,疾步走到瑞泽龙床边坐下,探手瑞泽额上,摸了摸之后,端详了瑞泽一眼,才放心的轻嘘一口气,道:“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总算没什么大碍,皇上身系江山社稷,国家安危,还是要多多保重龙体才好,不知太医怎么说?”   瑞泽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怒色,长乐公主不经宣诏就进来就不说了,但她竟然当着皇后和所有内侍宫女的面触碰他的额头,虽然是为了表示关心他,但也有些犯上了。   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快,瑞泽笑了笑,话中有话的道:“朕谢姑姑关心,只要姑姑来了,朕就没什么大碍了,皇后,朕有国事要与姑姑商议,卿先退下吧,待会儿朕再召卿一起用膳。”   “臣妾遵旨,皇上请多保重龙体,不要太劳累了。”皇后低声告退,瑞泽点点头,挥手让内侍给长乐公主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之后,让周围的人都退下。   待长乐公主坐定,瑞泽从龙床的枕头下抽出两本厚厚地奏折,一本封面陈旧,明显已经有了些年月了,一本表皮还新,显然新写不久,不过,边角有些破损,显然是翻阅过很多次了。   “前几日,朕让人整理了一下密库,查阅历代先祖所下的圣旨,还让叶卿家整理六部本簿,这旧的一本,是从密库中整理出来的皇祖的蜜旨,这新的一本,是叶卿家整理六部本簿的结果以及他对这些结果的分析,朕想让皇姑姑看一下。”瑞泽把两本折子分左右放好,摆在长乐公主面前。   长乐公主不动声色的先拿起新的那本折子,也就是叶思忘所写的奏折,细细读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阅读叶思忘的文章,虽然这是奏折,但就像叶思忘本人行事的风格一般,言简意骇,一针见血,所言所说皆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分寸拿捏恰到好处,充分显示出叶思忘文采的同时,也极具说服力,而且,以叶思忘远大的政治眼光和敏锐的政治嗅觉,如果不是敌人,长乐公主真的会感到非常的佩服他的,但此刻,却不是她表示佩服的时候,现在是她倾尽全力与敌人决一死战的时候。 第十五章 豪赌之针锋相对   长乐公主露出一个矜持但却极具威严的笑容,轻巧的将叶思忘的奏折摆回原处,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皇上,姑姑只是一个区区的女子,祖宗明训,后宫禁止干政。姑姑虽然名分上不属于后宫,但也不敢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姑姑不敢妄语。”   瑞泽淡淡一笑:“朕自然知道姑姑的高风亮节,不过,在此之前,姑姑应该先看一看这本朕从密库中找出来的密旨,姑姑看了之后,或许就会改变主意呢?”   瑞泽笑着把旧的折子递了过去,长乐公主心中一动,接过刚看了开头,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摆了回去,神情复杂。   原来,这本看似不起眼的折子,竟然是显宗,也就是瑞泽的祖父,长乐公主的父亲下的密旨,这密旨中,密令关家全力支持长乐公主,明着是关家手握庞大的军权,实际上军权的掌握人却是长乐公主。长乐公主代表着皇家的安稳,忠臣良将虽然可靠,但终究比不过皇家自己的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一个女子,一个永远不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因为一旦长乐公主起了争夺皇位之心,那第一反对她的,就会是她所掌控的军队,军队永远都是最传统,最刻板的地方,想改变军队,除非是身背军功,在军中拥有极高威望,声威震慑四方的名将,一如叶思忘,否则,就算是长乐公主,她也只能依靠关家的威名,利用那些军中将领的心理来控制军队。   瑞泽看了长乐公主一眼,微微一笑,道:“如何?姑姑还要继续隐藏下去吗?想来朕真是迟钝,这么明显的事情,朕居然没有看出来,先皇在位之时,对姑姑百般忍让,丝毫不敢动姑姑分毫,原来根本的原因就在这里,姑姑真是深藏不露啊。”   对于瑞泽的感叹,在此刻一切都摊开之后,长乐公主也坦然下来,不再掩饰,也不再做虚假的恭敬,不卑不亢的坦然道:“既然皇上已经尽知,那姑姑也就不再隐藏,显宗帝驾崩之前,感于朝中几位大臣权势过大,军权过于集中,再三考校之后,觉得关家可信,就把关家长子招为姑姑的驸马,姑姑成为了皇家在军中的代言人,以保我方家江山永固,并严令姑姑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准泄漏自己的身份,因此才会一直隐瞒皇上你。”   瑞泽挥挥手,脸上并没有显出不悦之色,只是正色道:“姑姑无须解释,朕不在意这些,朕想知道的是姑姑此次进宫的来意,朕想,以姑姑的才智,必然已经知道朕所忧何事,朕可以明白的告诉姑姑,这场战,朕必须打,也一定要打,朕想要建立战功,建立威望,朕借着这些战功和威望整顿军方,朕要把军权真正的掌握在手中,否则,朕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也不可能成为我天朝的中兴之主,自古以来,手中没有权力的皇帝,是无法成为名留青史的圣君的!姑姑同样为皇家一脉,望姑姑能明白朕的用心,全力的支持朕,共创我天朝的盛世。”说着,瑞泽站起身,朝着长乐公主一揖到底。   长乐公主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平静如水,只是伸手扶起瑞泽,让他重新坐回龙床之上,对于瑞泽的请求不置可否,只是淡然道:“皇上多虑了,姑姑身为皇家一脉,自会做自己当做之事,尽自己当尽之责,只是,有件事姑姑一直不明白,皇上究竟想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又想要姑姑支持到什么样的程度?姑姑希望皇上别忘了一件事,姑姑的一切都是依托在关家之上的,如果没有关家,姑姑什么都不是!因此,姑姑希望皇上别忘了倢儿的死,他的死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说法,军中将领已多次向姑姑表达了关切和不满,皇上圣明,希望早日给出答案,以安天下。”   长乐公主不咸不淡的话,明着是答复瑞泽的要求,实际上什么实质上的保证也没有,反而倒过来要胁瑞泽,逼迫瑞泽就关倢之死表态,否则,北方的军事,瑞泽永远也不可能插得上手,北方永远是她长乐公主的地盘,只要她不让步,瑞泽这登基不久,没有任何根基的新皇根本就不能奈她何,只能对着北方徒呼奈何了。   瑞泽沉吟不语,虽然从长乐公主没有明说,但瑞泽知道,长乐公主根本就是冲着叶思忘去的,因为关于关倢之死,瑞泽是交给叶思忘的查处的,没有任何结果出来,当然就是主事人办事不力,长乐公主是在逼迫瑞泽动叶思忘,逼瑞泽在她与叶思忘之间做出选择,要么就对叶思忘治罪,获得她长乐公主的支持;要么就继续支持叶思忘,她长乐公主的支持就不用想了!并且,在目前互相已经撕破脸的情况下,放弃了长乐公主,就等于是向长乐公主宣战,她会果断的放弃原本的相安无事的局面,转而全力的对付叶思忘。   这是威胁!是赤裸裸的威胁!身为一个帝王,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屈辱,这样的违逆!   瑞泽浓眉一挑,微微皱了起来,既然姑姑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来了,那他也不用再掩饰了:“姑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把关倢的死因彻底的查出来,姑姑就不会再顾大局了吗?即使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即使是冒着国破家亡的危险,即使是成为千古罪人也在所不惜吗?”   面对瑞泽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和言词,长乐公主依然显得很沉得住气,缓缓露出一个气定神闲的笑容,道:“皇上说的好严重,听皇上的意思,好似觉得姑姑在逼迫皇上选择咯?”   “皇上太高看姑姑了!”不待瑞泽回答,长乐公主立即脸色一变,变得严厉,再没了刚才的和气:“姑姑虽然只是一个区区的弱女子,但也知道终君爱国的道理,皇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看着长乐公主冷怒的面庞,瑞泽努力的压了一下心中的不满,叶思忘曾经教导过他,能成大事者,要忍人所不能忍,就算后面是悬崖,你也得咬牙退下去!   瑞泽原本有些不悦的脸庞慢慢变得平和,竟然还露出一个微笑,道:“姑姑恐怕误会朕的意思了,朕只是向姑姑说明一些事实而已。在姑姑看来,目前手掌六部中四部,又担任宰相之职的叶卿家权力过大了,但不知姑姑是否看清了朝中目前的形势,天下目前的形势?朕觉得,姑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且不说朝中目前人才缺乏,急需选拔人才,实在不是派系斗争的时候,只说叶卿家,叶卿家的身份,他的威望,不止在我天朝境内,就算是外夷眼中,也是一个劲敌,只看辽国为了对付他而扯出来的玉王妃的身世问题,外夷们,根本就是巴不得朕此刻把叶思忘杀了,好让他们少一个劲敌。古语有云,襄外必先安内。朕不知道,在这样危急四伏的时候,姑姑为何还要固执的逼迫朕杀害朝廷的支柱,国家的栋梁?难道非要朕成为亡国之君不可吗?什么时候起,朕那对朝廷忠心耿耿的皇姑姑变成了这样了?”   瑞泽一派痛心疾首的样子,显出一副对长乐公主失望透顶的样子:“姑姑明明知道朕是新君,在军中难以服众,姑姑也知道朕需要军权,需要战功,为何姑姑还要一再刁难,一定要逼迫朕做选择呢?难道朕有一个能臣,有一个可以信赖的臣子也不可以吗?难道姑姑看不出来吗?以叶卿家的性格,他却一再的对您忍让,不肯与你敌对,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叶卿家只是一个臣子,他都如此的顾大局,为何姑姑身为皇族,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朕做出不利大局的选择呢?没错,叶卿家是手中握有重权,可是他有分寸,什么是他该做的,什么是他该管,他心中自有分寸,从来不会逾越,但是,反观皇姑姑呢?您此刻正在做的是什么?”   长乐公主面无表情的听着瑞泽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斥责,眼神木然,脸色有丝苍白,早该知道,早该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叶思忘已经成功的取得了瑞泽的信任,让瑞泽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一心为了朝廷的皇姑姑!她对瑞泽这么好,事事为他着想,为他机关算尽,反而惹来他的怨恨,怪她夺了他的权。她这是何苦来哉?先皇是,关倢是,瑞泽也是,为什么所有她倾尽全力去付出,去对他们好的人最后都要背叛她呢?为什么她们最后怨恨的都是她?为什么?   明宗帝在位之时,看先皇虽然有才,但终究不是一个能担当重任的明君,是故才会下密旨,让长乐公主嫁与关家长子,成为皇家对军方的幕后掌控人,协助先皇,这才勉强撑住了局面,让柳智清即使权倾朝野之时,也不敢妄动干戈,让她有机会培植出一个张朝新与之对抗,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她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如今看来,都是白搭了,一切都成了在位者忌惮她的理由,成了他们夺她权力的支撑,女子不该掌权!   “皇上想真正的掌握军权,成为了一个真正有实权的皇帝吗?”长乐公主无视瑞泽的斥责,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讽笑,淡淡开口相询。 第十六章 豪赌之连环毒计   瑞泽听到长乐公主的问话,忍不住眼睛一亮。他毕竟还年轻,城府不如叶思忘,也不如长乐公主,还不能完全隐藏住自己的心思,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精明。   虽然长乐公主是这样的问话,但是,瑞泽清醒的知道,长乐公主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否则,她不会让瑞泽拥有真正的军权,因为一旦瑞泽拥有了自己真正的权力,那么,长乐公主也就是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她会变得一文不值,在朝中再没有任何的影响力。   “姑姑需要朕做什么吗?希望不是让朕赐死叶卿家。”瑞泽一瞬不顺的看着长乐公主,直接的问出了心中的话,不再拐弯抹角,长乐公主都已经摆明了用他想得到的东西来与他谈条件了,那他也不用再掩饰什么。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淡然平和的表情中隐含一丝黯然,只不知是为谁:“请皇上放心,姑姑不会有那么过分的要求,诚如皇上所言,叶思忘动不得,否则,离天下大乱不远矣。姑姑请求皇上的,不是直接动叶思忘,而是希望皇上能调整军力部署和六部尚书的任职官员。”   瑞泽眉头微掀,心中明白长乐公主虽然不直接动叶思忘,但却打算从别的地方下手,削叶思忘的权。瑞泽微微沉吟着,跟着叶思忘学了这么久的帝王之术,他对叶思忘那过人的心智已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叶思忘那样没有常理可循,做事只求目的,不问手段的人,是最无法揣摩的,因为谁也拿不准他下一步会怎么走,对于无法预知的敌人,也是无法预防的。   为了保险起见,瑞泽决定先不表态,既然长乐公主已经提出了这个条件,那她肯定也考虑清楚了一切,不如退一步,听听长乐公主怎么说再说,于是,瑞泽只是不动声色地问长乐公主:“姑姑认为应该怎么调动?朕想听听姑姑的意见。”   长乐公主瞟了瑞泽一眼,对于他的滑头没有说什么,心中只有欣慰,毕竟,瑞泽是她一手挑选出的皇帝,他能有今天的成长,她也可以感到安慰了,就算将来九泉之下见到列祖列宗也可以无愧了,总算她没有挑错接班人。   “皇上请看。”按下心中的欣慰不提,长乐公主表面依旧是淡定雍容之态,从瑞泽的御案上拿下地图,讲解道:“西方疆域的土国,南边的南荒,东边的光海,这三个地方,土国的女王是叶思忘的妻子,南荒真正的掌权者玉情的夫婿花多情是叶思忘的结拜大哥,光海的巡抚南宫冷情是叶思忘的师兄朱世杰的侄儿,只有北方,北方被牢牢的掌握在姑姑的手中,这样的情况,皇上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吗?”   瑞泽惊讶的看着长乐公主,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长乐公主说的这些,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在未登基之前,他只是一个不关心国事的闲赋王爷,消息闭塞;在他登基之后,叶思忘早就已经完成了这些布置,再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疑心的动作,反而一心扑在国事上,让他对他信任有加,赋予他大权,想不到……想不到让姑姑真正顾虑的不是他赋予的大权,而是叶思忘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三方合围之势。   瑞泽有些目瞪口呆,心口中仿佛有什么崩塌了,这是他一直信任的太傅,一直信任的良臣,一直信任的心腹,原来……原来他的信任根本就是多余的,叶思忘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的信任,只不过是让叶思忘更加从容的部署而已。   长乐公主看了瑞泽一眼,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目前无法杀叶思忘,也不能杀叶思忘,因为天下的形势还需要叶思忘出力,就算她长乐公主影响再大,也比不上叶思忘的骁勇善战来的方便,因此,她要做的,就是瓦解瑞泽对叶思忘的信任,让瑞泽对叶思忘生起防备。   “皇上,姑姑可以保证,北方一定是忠于皇室的,一直都掌控在皇室的手中,在那里,外人根本无法插手,因此,姑姑建议,把南宫冷清调到北方去,至于东方的防卫,自征服日泉之后,东边最需要的防卫力量就是水师,以龙师的燕之行的骁勇,东边有他足以,南宫冷清完全可以调到北方,实行明升暗降的策略。南方则继续实行叶思忘提出的怀柔政策,暗中则加强南边的防卫力量,但是南方的将领还是需要调换一下,以策安全,况且,南蛮军多是象兵、弩兵,受作战环境影响巨大,只要加强了防守的力量,就算有什么万一,也不足为虑。现下最麻烦的就是西方,但情况最微妙的也是西方。西方土国虽然兵强马壮,但他们毕竟是外夷,叶思忘就算想引土国的兵力入境,也要顾虑一个问题——”   长乐公主顿了顿,看了瑞泽一眼,瑞泽立即沉声问道:“姑姑说的,是不是指天下的反应?”   长乐公主赞赏的看了瑞泽一眼,点点头,道:“是的!就算叶思忘不考虑自己的声名,但是,他不能不考虑天下的反应!引土国兵力入境,那叶思忘就会失去他在日泉一战中建立的威望,从一个民族英雄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出卖自己国家的奸贼,必然失去他在军中的威望,遭到天下人的反对和咒骂,而他所经营的一切也将前功尽弃,以叶思忘的精明,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因此,只要皇上不要把他迫的太过,西方疆域的土国,可以只防不打!因此,总而言之,皇上真正要注意的就是南宫冷清,首要的就是解了南宫冷清的军权!”   瑞泽郑重点头,道:“请姑姑放心,朕明白了!朕完全同意姑姑的建议。”   长乐公主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但却如昙花一般,稍现即逝,接着肃容道:“皇上要做的调动还不止这些,还有朝堂之上,皇上可以让叶思忘继续担任宰相之职,但是,必须把他兼任的尚书职位削了,特别是兵部、吏部和户部,兵部一职可以调金风影担任,吏部和户部的人选皇上可自行定夺。这两个步骤必须同时进行,以防叶思忘那里有变。”   “朕记下了,朕一定会做到的!请姑姑放心!”瑞泽郑重点头,看来已经完全相信了长乐公主的话,就算以前对长乐公主的专权再有任何不满,但此刻,长乐公主为了皇家,为了他着想的心,还是让瑞泽感动了,对长乐公主选择了信任。   “皇上记下就好,这两个是皇上必须做的,但却不是迫切要做的,叶思忘为人精明,心智过人,只要皇上稍有异动,肯定会引起他的戒心!”   “姑姑认为,朕目前迫切要做的是什么?瑞泽愚钝,还请姑姑指教。”长乐公主话刚停顿,瑞泽立刻追问着,显出他的担忧之情,也显出了他对长乐公主的信任。   不管是在感情上,还是在政治因素上,瑞泽是憎恨长乐公主的,他是最想长乐公主失势的人。只要长乐公主在,他瑞泽就不可能真正掌握实权,真正掌控军队,让军队的人忠诚于他。   在天朝,忠烈满门的关家就是一座丰碑,忠臣的极至,忠君的典范,受尽天下臣民爱戴和崇敬,声势之大,比之岳飞,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拥有这样的臣子,对在位的皇帝来说,是幸也是不幸。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做功高震主。关家,正是犯了这样的一个忌讳,作为一个皇帝,在百姓的心中,还不如自己的臣子有威望,百姓只知臣,不知君。那这样的臣子,谁能容得下他?谁敢容得下!就这点来说,显宗皇帝无疑是一个高明的皇帝,他没有象南宋的赵构一般,迫害了岳飞,留下了千古骂名,而是把关家的人全都放到了战场上,并让长乐公主嫁入关家,既塑造了他明君的形象,又削弱了关家的实力,最后更在关家都死的差不多以后,让长乐公主接管了关家的军事实力,间接的把军队控制在了皇家手中。   瑞泽对长乐公主忌讳的原因,也是一样的——功高震主。就算长乐公主是皇家的人,瑞泽也不会感到放心,特别是在查关倢死因这件事情上,长乐公主纵容那些将领给瑞泽压力,就像一根刺刺入了瑞泽的心中,提醒着他,那些人崇敬的是关家,是代表关家的长乐公主,而不是他这个君王。   瑞泽心中心思百转,一边猜测着长乐公主的心思,一边算计着要怎么才能把关家的威势削弱下去,把长乐公主对军队的影响化解,使他成为一个真正有实权的君王,而不是再依赖永远也摸不着心思的叶思忘。   长乐公主并不知道瑞泽此刻心中是怎么想的,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想知道的心思,此刻的长乐公主已经没有了平日的犀利,没有了平日的霸道,与其说是在给瑞泽出谋划策,晓以利害,挑拨瑞泽与叶思忘的关系,反而更像是放弃了一切,拼尽全力对叶思忘做最后的一击,也是她能给予叶思忘的,最致命的一击。   缓缓抬起眼睛,深深望入瑞泽的眼中,长乐公主轻轻说出了她认为瑞泽目前最迫切需要坐的事情:“请皇上以意图谋反的罪名赐死我!” 第十七章 豪赌之最后一博   如果说瑞泽今天听到最惊讶的话是什么,那无疑就是这一句,比知道东边、西边、北边是叶思忘的势力都惊讶,不过,他还是努力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带着深深的不解,望向长乐公主:“姑姑的意思是?朕不明白!”   长乐公主竟然露出一个微笑,仿佛是在说不关己的事情一般,从容道:“关家在军队中的影响太大,忠君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就像一座大山压在皇家的头上,压在皇上的头上,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这个形象打破!关倢死后,现在关家就只剩下姑姑一个人了,死无对证之下,要抹黑关家,毁灭关家忠君的形象是最容易的时候,况且,经过这么多年,人心思变,军中有许多将领早就不服姑姑的管束,皇上您此刻毁灭关家正是时候,出于各自利益,支持你的人肯定很多,这样一来,皇上不仅可以推翻关家压在您头上的这座大山,让天下人都知道谁才是君,谁才是臣,二来,皇上还可以趁机塑造您的威势和形象,一举数得。”   说完,长乐公主顿了顿,一双美目藏着犀利的望向瑞泽,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正在隐隐作痛,但她却浑然不顾,只是紧盯着瑞泽,对他一丝一毫的神色也不放过。   “这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朕不止要赐死姑姑,还要毁了姑姑的名誉,最终可能导致姑姑成为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这叫朕如何忍心?更何况,姑姑这样一心为朕,朕如何下得了手?”瑞泽脸色沉痛的说道,一副不忍心的样子,但长乐公主却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怜悯,只有沉静和冷漠。   嘴角掠过一丝冷讽,长乐公主道:“皇上,这不是忍心不忍心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国家江山社稷,从皇上登上这皇位的第一天起,皇上就再没有忍心不忍心的权利,皇上考虑的唯有祖宗的江山稳固,您的皇位稳固,其余一切都是为皇上您服务的,包括姑姑!”   瑞泽只能沉痛的点点头,但还是一脸不舍的表情看着长乐公主,肃容道:“朕受教了,只是委屈了姑姑!不过,姑姑,朕也不能平白赐死你,否则,被明眼人看出来,朕恐怕……”   话瑞泽并没有说完,但长乐公主心中雪亮,不停的在心中冷笑,瑞泽啊瑞泽,你终究比不上叶思忘,连演戏也演不象,可是,就算瑞泽演不象,她也只能装作不知,谁让她是皇家之人!   面上微微带着冷漠,长乐公主平板的道:“请皇上放心,罪证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公主府里,如果皇上担心,可以让叶思忘主管这件事,以叶思忘的聪明才智和与我的关系,他是最想我死的一个人,就算证据有什么缺漏的地方,他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的补上,让皇上您可以毫无反驳之处的赐死我。”   瑞泽深深看了长乐公主一眼,他从来没有象此刻般,这么深刻的感受到长乐公主对皇家的忠诚,但就算她对皇家再忠诚,他也不能留下她,长乐公主这刻给他的感觉太过阴毒,这样阴毒的人,他是无法放心的,更何况,就像长乐公主所说的一般,代表了关家的她就像一座大山压在瑞泽头上,只要有她在一天,瑞泽就无法出头,所以,长乐公主必须死。   “我死之后,皇上可以借口清洗我的旧势力,调整军事布置,开始削叶思忘的权,这样一来,叶思忘应该不会太过疑心,皇上就可以稳妥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备在合适的时候对付叶思忘,皇上必须要记住,身为帝王,从来不需要不能掌控的臣子,即使那个臣子再才华过人!这是姑姑最后对皇上您说的话,我能为皇室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皇上好好想想吧,姑姑告退!”长乐公主微微一福,起身告退。瑞泽只是默默看着长乐公主离开,心中盘算开来,思索着要怎么才能把长乐公主所说的完美的实施出来。   长乐公主走出瑞泽的寝宫,香肩立即无力的垂了下来,似乎刚才所说所做的一切,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她的豪赌,她看似赢了,成功的离间瑞泽对叶思忘的信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实际上是她输了,因为瑞泽同意了赐死她的要求,没有任何的犹豫和不舍。看来就像她所想的一般,所有她为之付出一切,对他们好的人到最后都会是毫不犹豫伤害她的人。   别看她刚才在寝宫内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在她的心底,她还是在意的,她也是人,也会在意自己的死活,也会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想法,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为之全心付出的人。瑞泽的果断,让长乐公主心灰意冷,懒懒地乘上马车,回府去了。   就在长乐公主离开后不久,瑞泽的寝宫外,一道黑影悄悄的离开,飞快的向太监房飞驰而去,扯下面巾,原来竟是崔三。   这几日的风云变幻,以崔三的精明,当然看的一清二楚,在接获长乐公主进宫面圣的消息之后,他就果断的决定来偷听。崔三在宫内已经好几十年了,他对宫中的地形已经烂熟于胸,因此他能瞒过长乐公主偷听到她与瑞泽的谈话。   “崔公公,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看你一副急切的样子,不知有什么事要办啊?”   崔三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响起一道让他震惊的声音,是那个人!那个庇护小云子的人。压下心中的震惊,崔三连忙行礼:“奴婢见过主人!”   “起来吧,不用这么多礼,爷我可不是那个喜欢受人跪拜的皇帝,还是给爷说说你刚才去做什么去了吧,爷对这个比较感兴趣。”那道嗓音懒洋洋地说着,虽没有任何异样,但崔三还是从语气中听出了压力。   “回禀主人,奴婢是到甘露殿去了。”斟酌之后,崔三决定简单的说一些。   “甘露殿,那不是小皇帝的寝宫吗?你到那里做什么?”   “奴婢听到线报,知道长乐公主进宫面圣,这几日的情况奴婢也略闻一二,因此,一听到长乐公主进宫便决定去打探一下消息,然后禀告主人,希望能帮到主人。”   “哦,是吗?说来听听,你都探听到什么了?”   “回主人,由于有长乐公主在,周围又有大内侍卫看守,奴婢武功低微,不敢过于靠近,只隐约听到长乐公主殿下要皇上对付当今的宰相叶思忘,然后又依稀听到什么谋反、赐死之类的,奴婢愚钝,猜不透这其中的关系。”崔三略带保留的说着。   来人瞟了崔三一眼,淡淡道:“你辛苦了,这些爷我早就知道了,不过,看在你这么老实,这么为爷着想的份上,爷会多多的信任你。小三子,知道爷今天晚上为什么来吗?”   “奴婢愚笨,不敢妄自揣测天机。”崔三不轻不重的拍了来人一记马匹,来人忍不住嘴角一翘,道:“爷要你想办法帮小云子在宫中站住角,但又不能让他惹人注目,做的到吗?”   “谢爷赏识,这宫中太监多了去,奴婢身为大内总管,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请主人放心。”崔三一脸惊喜的应允,似乎能为来人办事是他莫大的荣幸一般。来人满意的点点头,把小云子交给崔三,又交代了一番,才离开了。   带来人走后,崔三才看向小云子,笑眯眯的道:“云爷请跟奴婢来,让奴婢带您过去乾清宫,那里离皇上近,容易打听消息,奴婢会把云爷您安排在一个不会跟各位大臣照面的位置上,不知云爷满意不满意?”   小云子点点头,冷漠的脸上隐现傲然,跟在崔三后面走着,不一会儿之后,崔三带着小云子来到乾清宫,低声道:“云爷请稍待,奴婢这就唤小伍子出来,这小伍子就是云爷你要顶替的人。”   小云子沉默的点点头,退到一旁,隐了起来,崔三把小伍子叫了出来,却是一个年轻秀气的小太监,与小云子差不多年纪,崔三告知要调小伍子去做他的随身小太监,让小云子接替他的职位,小伍子听了还很高兴,千恩万斜着崔三的提拔,崔三勉励了小伍子几句,这才转身向小云子道:“小云子,今后你就是这乾清宫里的专门复杂打扫的小太监了,注意手脚勤快点,只要干好了,本公公自会提拔你。”   当着小伍子的面,小云子也不能说什么,只得一脸卑微的向崔三下跪致谢,就在他跪下之后,异变突生,崔三和小伍子俩人一左一右两道指风分别袭向他身侧大穴,小云子掩护不及,被应手点倒,只能又惊又怒的看着崔三,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刮。该死的崔三,居然敢算计他,难道他就不怕他体内的剧毒了吗?   “小云子,云爷,杂家可是找你多时了,这宫中许多的事情可都和你扯上关系了,杂家那侄儿可是就盼着抓住你呢,现在正好,杂家正好把你当作礼物送给好侄儿。”崔三阴阴地笑着,仿佛拎小鸡儿似的拎起小云子,把他装入一个麻袋之内,低声吩咐小伍子:“五子,你把这人送去给公子,然后让他速来宫中,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小伍子拿起麻袋,转身就走。小伍子走后,崔三回到自己的住处,刚进去——   “崔三,爷我觉得不放心,来问问你,你把小云子安排在哪个位置了?” 第十八章   小伍子带着抓住的小云子,身形如灵巧的猫一般在宫里穿梭着,偶尔遇到宫内的侍卫,也只是轻巧的点点头,便形如未见的继续向宫外走去。   这皇宫之内虽然人多口杂,防卫森严,但在叶思忘和崔三眼里,这宫里却是他们掌握最牢的地方,太监与宫女,在大部分都在崔三的遥控之下,以他几十年大总管的威名,虽然不显山露水,但只要是在宫中生存的人都应该,与崔三搞好关系绝对没有任何的坏处,就算是一般的嫔妃,对于崔三,也是不敢得罪的。   况且,禁卫军的掌管者就是叶思忘的人——石阔,虽不能全部保证所有的禁卫军士兵都是他的心腹,但要在宫中开辟出一条能保任何叶思忘和崔三想保住的秘密的通道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此,小五子才可以畅通无阻的带着小云子去见叶思忘。   安王府——   时间已是深夜,叶思忘已睡下,即使在睡之前,他已经收到了长乐公主进宫的消息,但他还是四平八稳的安心睡觉,似乎并不在意此事一般。   小伍子到了安王府,对了切口和暗语之后,请求见叶思忘。守卫来忙上报,但他们并不知道叶思忘今晚是在哪位夫人的房中过夜,只能先上报玉小苋,由玉小苋去找叶思忘。   玉小苋长发披散的在书房接见了小伍子,淡淡看了小伍子一眼,看到他手中拎着的麻袋,请小伍子坐下,问道:“公公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请公公少待,妾身这就命人去找王爷来。”说完,朝紫秀使了个眼色,道:“你去公主院中找一找,王爷今日被小宠儿给拉了去,说是要听他讲故事,可能在公主那里。”   紫秀领命而去,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如果在这王府中非要说谁最大,那肯定是王爷少主,这府里,上上下下,包括她聪慧过人的少夫人大多数时候都要听王爷少主的,但是,那位在外人面前优雅霸气的王爷少主,却被小小的小小姐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从来都舍不得宠儿小小姐受一丁点的委屈,真是爱女如命啊。   “谢王妃赐坐,小的是奉崔公公之命而来,这袋里是公公送给王爷的礼物,公公说,只要有了这个礼物,王爷许多疑问都能迎刃而解,另外,公公让小的转告王爷,请王爷立刻进宫一趟,有紧急事情相商。”虽然玉小苋对待他很客气,但以刚才守卫没有找到叶思忘就第一个带他来见玉小苋的情况,小伍子就丝毫不敢轻视的样子,不卑不亢的,有礼客气的回答玉小苋,虽然他身处深宫之中,但对于叶思忘的威名却是有着深刻的了解的,他是崔三最亲近的人,对于叶思忘这个让崔三深为满意的侄子,崔三是在他面前说过的,可见崔三对他的信任了。而玉小苋也就是看到崔三居然派这样一个小太监来做这样隐秘的事情,知道他是崔三心腹之人,故对待小伍子也很客气。   紫秀的脚步刚进到院中,还未敲门,叶思忘的声音就低低地响了起来:“紫秀,有什么事情?宠儿睡了,不要吵醒她。”   紫秀抿唇一笑,连忙使用传音入秘的功夫向叶思忘禀报小伍子来的事情,请叶思忘去见一下。叶思忘答应下来,让她先走,他马上就来。紫秀立即应声先走了。   不一会之后,随意的穿了件长衫,头发并没有挽成平日的发髻,而是绑成了一个冲天马尾,少了雍容高贵,多了一股潇洒豪迈的叶思忘走进书房。   一见到叶思忘,小伍子立刻站起身来拜见,把刚才对玉小苋说的话又对叶思忘转述了一遍。叶思忘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射向小伍子带来的那个麻袋,小伍子立即会意的打开麻袋,一张苍白清秀的脸庞现了出来。   叶思忘瞟了一眼,不是他认识的,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但那张脸又让他感到怪异,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情不自禁的哟了一声,急急站起身,靠上前去,仔细的看了起来,甚至伸出手在小云子的脸上摸了几下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旋又陷入了沉思。   “夫君,怎么了?这小云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玉小苋见了叶思忘的样子,连忙询问。叶思忘回过神来,摇摇头,面上现出一个耐人询问的笑容,道:“没什么,只是想不到现在还有会天工之术的人,有趣真是有趣,把这小子看好,我回来再慢慢的审问他。”说着,轻佻的摸了玉小苋的俏脸一笑,哈哈笑着,和小伍子一起进宫去了。   皇宫内——   面对来人的询问,崔三知道他不能露出任何的异样,否则,他的老命马上就会报废在这里,他死不足惜,反正他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该享受的,他比别人享受的都多,该见识的也都见识过了,就算最挂心的事情,也有了叶思忘的承诺,他再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就算死了也可以含笑九泉,但是,现在他不能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叶思忘,那就是他今晚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听长乐公主和瑞泽对话的内容,长乐公主那个狠毒的女人,为了对付叶思忘,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他不允许,不允许有人伤害叶思忘,就为了他唯一的遗憾,为了能让叶思忘弥补他的遗憾,他一点都不伟大,如果不是为了他唯一的梦想,他是不会为谁去死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回禀主人。”崔三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的向来人道:“奴婢把云爷安排成了乾清宫的扫地小太监,这个位置的差事,都是在皇上和大臣们走了以后才做,不会与大臣和皇上照面,但是,这个位置可以很方便的探听消息,不知主人是否满意?”   来人略一沉吟,点点头,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爷知道你在宫里还有几分势力,但这宫里终究是皇帝说了算,你却在太后宫里当差,想个办法,调到皇帝跟前儿来吧,这样一来,你的能量就更大,更能为爷办好事情。”   听了来人的话,崔三在心中一阵嗤笑,来人再精明,也只不过是一个根本不懂得宫内形势的外人而已,他根本就不会明白太后对瑞泽的重要性,居然认为在太后身边比不上跟在皇帝身边,真是愚不可及。   “是,主人,不过……”崔三面现为难,道:“皇上并不会主动管后宫之事,这太监的调动,一般都是由皇后说了算,但奴婢是太后身边的人,就算是皇后也不好调动,奴婢又是跟过先皇的人,当初太后之所以调奴婢到跟前,就是看在了先皇的份上的,因此,要调动恐怕不是易与之事,奴婢人言轻微,自己作不得主的,因此,这调动之事,恐怕还需要主人出力才行。”   来人的脸上带着面罩,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外露的眼神却闪了闪,崔三看在眼内,知道他先前的推测是正确的,来人确实是不懂得宫内形势的人,根本不知道太后对瑞泽的重要性。不过,想来也是太后平日不显山露水的原因,唯有真正亲近之人,才会知道瑞泽对待太后的态度。   “爷知道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动,由爷来处理,小云子那里,你要好生注意着,不要让他任何的纰漏,否则,就算你用处再大,爷也会杀了你!”   “请主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小心照应的!”崔三连忙跪下,诚恳恭敬的向来人保证。来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崔三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掩饰过去了,接下来就耐心的等待那小猴子来吧。   叶思忘带着小伍子来到宫门,就与小伍子分开了,让小伍子自己回去,而他则从怀中掏了一个面巾出来蒙在脸上,悄悄地潜入宫中,一路小心的四处张望着,心中暗自嘀咕那人能在防卫森严的宫中来去自如,除了有高强的武功之外,这宫里的防卫肯定还有着漏洞,明日让石阔把防卫图拿来看看,仔细研究是哪里还有漏洞,绝对不能任人这般来去自如,即使是高手也不行。   崔三的小院在皇宫的西北方,叶思忘刚到那片,就看到一个身影如大鸟般飞了出来,身形飘逸潇洒,仿如神仙一般,这样的轻功,让叶思忘眉头皱了起来,眼中现出了杀机,这个人,是他死都不会忘记的人!   冷哼一声,叶思忘扯下面巾,追了过去,招呼也不打一个,随手摘了一个花骨朵,朝着来人打了出去,来人听到风声,连忙一挥衣袖,竟是用“流云飞袖”的功夫把叶思忘射出的花骨朵扫偏到一旁,起眼一看是叶思忘,也是冷哼一声,低声怒喝:“叶思忘,别来无恙啊,想不到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暗箭伤人呐!”   叶思忘轻声一笑,面上带着玩世不恭,有些轻佻的道:“挺可惜的,你居然不用手去接我的暗器,否则,又可以尝试一下本王的毒术了,想来,你们那位什么叫‘神’的家伙,应该对王爷我的毒记忆深刻吧?怎么样?断气没有?还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呢?”   听到叶思忘提神,来人眼中立即射出一抹怨毒之色,哼了一声,紧紧盯着叶思忘,不再说话,似乎打算把叶思忘用眼光盯死一般。 第十九章 开始   叶思忘浑不在意的笑着,笑容灿烂得分外刺眼,特别是刺痛了来人的眼,恨得他几乎咬碎了牙齿,几乎想立即就把叶思忘碎尸万段,但理智却告诉他――现在不行!且不说现在的环境,只说他上头的那人,那人绝对不会允许他破坏了他的计划的,最起码,再没有真正引出目标之前,叶思忘是绝对不能动的,即使是神被他害得一生只能在床上渡过也不能伤害到叶思忘,不能!   来人恨恨地瞪着叶思忘,低声阴沉的道:“叶思忘,你且嚣张这几日吧,再过不了多久,就是你伏尸之时,到时候,爷一定会把你鞭尸三日,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叶思忘立马就表示出自己的嗤之以鼻,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是吗?本王不在意,你能等到本王死的那天再说吧!”说着,突然一剑横扫向来人,一点也不在意是否会因为打斗而暴露出身形。   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还有着一丝无奈,对于叶思忘凌厉的招式,只能倾尽全力的化解,借势打势地借着叶思忘凌厉地剑气腾空而起,施展出绝世的轻功逃逸而去,来非其时,他只能徒呼奈何。   叶思忘冷冷一笑,对着带着禁卫军前来的石阔作了个手势,石阔明白的点点头,领着手下追了下去,而叶思忘又蒙上面巾,进入崔三的独院。   “叔,我来了。”   跌坐在床上的崔三睁开眼,看着叶思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招招手,让叶思忘坐到他身旁,低声道:“你来的时候遇到那个人出去了吗?”   叶思忘点点头,笑道:“嗯,小侄还与他打了一场,不过他不敢应战,看来是怕惊动了皇上,现下,对他的身份,小侄心中已有了一些谱儿了。”   崔三点点头,把刚才那人在他屋里的情况对叶思忘说了一遍,道:“看来,那人对宫中的情况虽然了解,但一些隐秘的事情,他并不知道,这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是宫中的新人,二是,他可能有机会进出宫内,但是,没有机会接触隐秘。”   叶思忘点头,没有说话,其实,对于那人的身份,他心中已经有了底儿,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但他却不愿对崔三透露太多,他不想崔三因为他的事情而受到牵连,虽然崔三现在已经可以算是身在虎穴,但以崔三的手腕和地位,只要崔三小心,他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相反,如果崔三知道得太多了,反而会对他有危险。   崔三见叶思忘不说话,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拍拍叶思忘肩膀,一整神色,道:“你刚才与那人打斗,恐怕已经惊动了皇上,为叔还是长话短说吧。”   紧接着,崔三把从御书房听来的长乐公主与瑞泽谈话告知叶思忘,说完,才长长舒了口气,略带担忧的道:“这次,长乐公主是真的想置你于死地了,这可算是她最后的手段了,就算你有了防备,但要化解却难了,现在皇上对你的信任已经瓦解,对你已经起了顾忌之心,只怕你今后行事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叶思忘听后,沉吟起来,只见他眼珠一阵乱转,一会儿之后,俊美的脸孔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叔放心,小侄心中已有了计较,哼,小侄不会让瑞泽这么轻易就达到他的目的的,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他的优点我清楚,同样,他的缺点我也清楚,虽有帝王的心胸,却没有帝王的智慧,这朝堂,可不是他说了算。”   崔三点点头,挥挥手,让叶思忘离开,叶思忘颔首为礼,拜别崔三,出了崔三的独院,就直接去求见小皇帝瑞泽。   瑞泽接见了他,问他为何深夜进宫,狐疑的眼神不停的在叶思忘身上扫来扫去,叶思忘心中冷笑,面上却正色道:“回皇上,今日有刺客去行刺微臣,幸亏微臣机警,没让刺客得逞,刺客见没有机会杀死微臣,就逃了出来,微臣追出来看刺客居然向皇宫行来,担心刺客对皇上不利,一路追了过来,想不到惊扰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瑞泽满脸复杂的看着衣冠不整的叶思忘,心中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担忧之情,看着叶思忘一脸关心之色,心中涌起一阵复杂,叶思忘待他,可谓用心,事事为他着想,为了他,甘愿担负千古骂名,甘愿满手血腥,他曾经以为,叶思忘会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可以交心的人,而不是一个臣子,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错了,他信任错了人,选择了一个怀有狼子野心的人做朋友,趁还未酿成大错之前,他一定要挽回这个错误,改正这个错误。   “叶卿家辛苦了,夜深了,先回去休息吧,朕这里,自有禁卫军守卫,朕自会吩咐禁卫军加强守卫,叶卿你是朕的左膀右臂,岂能让你为朕守卫?再说了,如果累到叶卿家,朕会难过的。”瑞泽满口的关心之语,皱眉轻责叶思忘。叶思忘一脸的感动,对瑞泽的关心感激涕零,这才告退而去。   待叶思忘退出之后,瑞泽缓缓坐在龙椅上,木然看着空旷宽敞的御书房,突然间竟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他连最后的朋友也没有了,是不是成了帝王就注定了一生的孤独?无语的看着窗外的星空,瑞泽一夜无眠。   话说长乐公主回到府邸,未下马车之前,先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有些哀伤的脸色换成了怒气冲冲,一脸怒色的下了马车,脚步僵硬的走进府内。   见到长乐公主回来,秀玉连忙迎了过去,不过看到长乐公主一脸的怒色,神色立即变得小心翼翼,低声道:“恭迎殿下回府,殿下进宫之行,是不是不顺利?皇上他……”   秀玉的话还未说完,长乐公主就怒气冲冲地打断她:“皇上根本就不听我的!他不听我的!不听我这忠心耿耿地姑姑的,而是更加的信任那心怀不轨的叶思忘,真是气死我了!”   秀玉神色古怪的看着长乐公主,小心翼翼的表情上,眼中却藏着一抹异样的狂热,还有着一抹古怪的心疼,低声劝解长乐公主:“殿下息怒,为了叶思忘那样的人,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大亏?”   长乐公主怒气稍抑,但表情还是不好看,眼中异光闪烁,似乎正动着心思要怎么对付叶思忘,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啪”一声,桌子上立即清晰的现出一个手印,冷声道:“秀玉,这几日,军中的刘将军等有没有来过信函,催促皇上彻查小倢被刺一案?”   秀玉聪明绝顶,从长乐公主的话中听出了她的意思,不禁有些迟疑,犹豫道:“回殿下,军中确实有来信催促,但都给奴婢压了下去,皇上对殿下您已经有了戒心,如果殿下再逼急了,只怕皇上会更加的疏远殿下,靠拢叶思忘,到时……”   “到时,皇上才会知道,谁才是这朝中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谁才是他应该信任的人!”秀玉的话还未说完,又被长乐公主打断了,长乐公主的眼中闪现着决断,吩咐秀玉:“给刘将军几人发秘函,告诉他们,皇上根本就没有彻查的心,只是让叶思忘敷衍了事,让他们加大压力,一定要查出小倢的死因,给关家一个交代!”   “殿下……!!”秀玉惊讶的看着长乐公主,想不到她真的猜对了,长乐公主居然因为瑞泽忤逆不听话,打算对瑞泽施压,让瑞泽真实的体会她的势力和影响力,给瑞泽一点苦头吃了。   “秀玉。”长乐公主竟然微微一笑,慷慨激昂的道:“本宫这一生,一直都是为皇家而生的,就算受尽猜忌,受尽冷落也从来不曾改变初衷,但本宫也是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同样是皇家之人,为何本宫就一定要受尽委屈?原本,本宫想,即使是失去权势,只要皇上不要再那么宠信叶思忘就行,但现在本宫死心了,一个外人,一个乱臣贼子,居然比本宫这对皇室忠心耿耿的人还重要?本宫不服!今天,本宫进宫的时候,曾经想过,只要瑞泽留给本宫一条活路就足够了,但此刻,现在,本宫有着满腹的辛酸和不平,本宫真是太傻了,不过,好在本宫总算醒过来了,本宫要为自己活一次,真正的为自己活一次!秀玉,本宫要放手做一次,让瑞泽知道,他的天下,他的江山,他这帝王,离了本宫,什么也不是,就算是有叶思忘在也不行!”   秀玉眼中现出迷醉的神采,忙不跌的点着头,急声道:“奴婢一切都听公主殿下您的,只要殿下您决定好了,奴婢就会拼死去为公主殿下您做。”   “好秀玉,这世上,唯有你对本宫最好。”长乐公主感慨的看着秀玉,忍不住有些软弱的伏在她肩头哭了起来,就算她再狠毒,再有智谋,她也只是一个女子,也会有软弱的时候。秀玉轻轻扶抱着长乐公主的香肩,在长乐公主看不到的眼中,闪烁着迷恋和恶毒,虽然不能真正的对她忠心,但是,她绝对不会饶恕让她伤心难过的人,只要是让她难过的人,她都会一一的收拾。   北方熊师——   “将军,有密函到。”心腹亲兵低声报告。   “呈进来!”   “是!”   “岂有此理!皇上怎么能这样对待关家!本将军不服,来呀,给我去把王将军、李将军等几人找来,就说本将军有要事商议!”   “是,将军!” 第二十章 计动   叶思忘从宫中回到府邸,没有去哪位娇妻的房中,也没有去书房,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走到花园里,坐在石椅上,仰头望着天空中的半弯月牙。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月亮只不过是一个死物,却被人赋予了诸多的含义,人,真是自以为是的可悲。   叶思忘嘴角露出一抹讽笑。长乐公主这次宁愿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想置他于死地,是否太过庸人自扰了呢?他从来没想过让长乐公主死,且不说她大长公主的身份,只说她那关家媳妇的身份,满门英烈的关家遗孀,谁人敢动?就算他甘冒天下大不韪动手弄死了她,那对于他在军中的影响是巨大的,得不偿失。况且,他还答应过关倢,一定会留长乐公主一命的。   叶思忘露出一个苦笑,有些头痛的轻抚额头,长乐公主,这次真是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啊!但是——叶思忘敛起笑容,眼中现出犀利,就算是难题他也不怕,反而让他更有兴趣,有危险的游戏才刺激。   搞垮关家的形象,推倒压在皇家头上的大山?这样的事情,在叶思忘看来,其实根本就不必做,关家是军队的榜样,是精神的象征,那又如何?反正都已经是死人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只要调整得当,手段玄妙,完全可以把关家作为忠军的典范来宣传,起到教化万民,树立君王英明的形象的作用,根本不必象长乐公主策划的那么毒辣,天下明眼人多了,这样做,只会让那些有识之士寒心,瑞泽怎么这么笨,居然听了长乐公主的话!不过,长乐公主居然愿意用死来瓦解瑞泽对他的信任,离间瑞泽对他的宠信,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只是,不知道瑞泽是不是能看清楚他的用心,如果不能,那就是他在自取灭亡,如果能,那他还是继续当他的英明圣皇。   嘴角露出一个含着嘲讽的优雅笑意,站起身,没什么形象的伸了伸懒腰,抬脚走向书房,他知道,玉小苋那小女人肯定还在等着他,肯定还没睡。   刚进书房,迎接叶思忘的就是玉小苋大大的笑容,看的叶思忘心中一暖的同时,也明白玉小苋之所以这么开心,她肯定去审问小云子了,而且还有了收获,带着懒意的邪邪一笑,随意的在她身旁坐下,低声问道:“怎么?有什么收获,让你高兴成这样?”   玉小苋黛眉一展,但笑不语,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绢帛,递给叶思忘,叶思忘挑挑眉,接过一看,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失声道:“原来是这小子!我说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云子怎么一直跟我做对呢!看来当初还真是小看了他!”   听了叶思忘的话,玉小苋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谁让你感慨这个了!人家让你看的不是这个。”   叶思忘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小云子的口供丢到一旁,死不正经的,态度轻薄的摸了玉小苋嫩滑的脸蛋儿一把,邪笑道:“美人儿,难道你不对小云子的身份感到惊讶吗?”   “啪”的一声打掉叶思忘的色爪,玉小苋给了叶思忘一个大大的白眼,有些焦急的道:“我就不信你看不出这是有人早就在针对你的计谋!这龙云凡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混进宫里,屡次协助各方来谋害你,如果只是一个龙云凡,根本就没有可能做到,这说明在他背后,有着一个实力雄厚的支持者,那个支持者早就在针对你了,在你还没有入仕之前就已经在针对你!”   “我知道啊!”叶思忘微笑着打断玉小苋的话,抛出了一句让玉小苋惊讶至极的话,不管玉小苋俏脸上的惊讶,叶思忘依旧波澜不惊的道:“我知道有人在针对我,有人在设计我,甚至还有人一直在观察我,监视我,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   玉小苋愣愣看着叶思忘,既然他早就知道了,那是否代表着他的敌人就是那个在暗中监视他的人,那他至今所做的一切,是否就是为了对付那人而做呢?一向聪慧,智计过人的玉小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心中百转,猜测着叶思忘的心思。   叶思忘淡淡一笑,表情竟然带着罕有的惆怅,还有着深深的恨意,低声却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主张,你什么时候见我轻饶过设计我的人了?我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玉小苋看了叶思忘一眼,旋即一笑,点点头,静静地依偎在叶思忘的怀中,有时候,有些事情,她不必问得太过清楚,毕竟,她不止是他的谋士,还是他的妻呵。不过,这样的温柔与体贴只是属于叶思忘一个人的,那些胆敢意图伤害她夫君的人,她会用比地狱还要恐怖的手段回报的,她的夫君,只能由她一人欺负。   御使中丞欧自格府——   “老爷,老爷,有……有贵客来访。”仆人跌跌撞撞的跑入书房,向正在看书的欧自格报告。   欧自格眉头一皱,不悦的道:“莽莽撞撞,成何体统?究竟是何人来访,让你如此慌张?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有,哼!”   “欧大人请不用责怪令仆,是小女子秀玉来访。”秀玉笑吟吟地声音响起,袅娜走了进来,仪态写意,娃娃脸上挂着可爱和气的笑容,笑眯眯的望着欧自格。   “这位姑娘是……”欧自格并没有见过秀玉,见她笑吟吟的轻松就入了自己这御使府,脸上有些惊讶和不解。   秀玉只是淡淡一笑,玉手从袖中拿出了一块金色的小牌子,递到欧自格眼前,上面雕刻精致的带着金冠的凤凰让欧自格脸色一变,连忙跪地,叩拜行礼:“微臣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朝是一个贵族与平民分级严格的地方,龙和凤的图案,只有皇家能用,特别是有着金冠的凤凰,那是只有皇族的大长公主才能用的图案。瑞泽才刚大婚不久,还没有子嗣,现在整个天朝,能用这个图案的只有一个人——长乐公主。以长乐公主的权势,岂是一个小小的言官可以抗拒的,欧自格哪有不赶紧叩拜的道理。   “欧大人不用多礼,请起吧,我家公主并没有来,只是派了小女子来,不知欧大人现在是否有空听我家公主吩咐小女子转告的几句话呢?”秀玉笑着扶欧自格起来,笑眯眯的坐到椅子上,问欧自格。   欧自格哪敢说没空,只得点头称是。不过,脸上却涌上了阴郁之色,在这叶思忘与长乐公主两头大的朝堂上,他是少数中立的官员,也是少数被皇上启用的黄树文派系的官员。他所担任的御使中丞虽然没有大的实权,但却握有向皇帝谏言、检举官员过失的言事权,故瑞泽特地启用了立场属于中间派的他。   长乐公主是什么人,他是十分清楚的,今日,这自称秀玉的女子,手持了长乐公主的皇家金牌前来,他一个小小的言官岂敢相抗:“谢过姑娘,不知长公主殿下有何训示?”   秀玉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公主是何等人物,岂会为难欧大人呢?我家公主只是希望欧大人能尽一下自己的职责而已。”   “下官愚笨,不知姑娘此话何意?”欧自格心中咯噔一下,生怕秀玉的意思就是心中猜测的东西,只能继续装糊涂。   见欧自格故意装糊涂,秀玉漂亮的娃娃脸一板,竟然带着一丝杀气,冷声道:“小女子来时,我家公主说了,欧大人是聪明人,自会明白我家公主的意思,欧大人请考虑一下,这是你应尽的职责,欧大人只需进到自己的职责即可,其余的我家公主自会安排妥当,请欧大人三思吧,小女子告辞!”   秀玉眼含杀气的瞪了欧自格一眼,站起身准备离开,临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兀的开口道:“小女子差点忘了,这个玉佩不知欧大人认不认识,它的主人可是一直在等待欧大人呢。”说完,屈指一弹,一方古朴精致的玉佩就随手弹射到欧自格面前的桌上,深深的镶入桌面,吓了欧自格一跳,觊目一看,不禁神情一呆,惊讶的脱口道:“这……这是小儿的玉佩,这……”   “哦,原来是欧公子的玉佩啊!欧大人,三思啊!”秀玉“咯咯”笑着走了出去,话中的意思却不言自明,唯有欧自格一脸的忧愁,却也无可奈何。   早朝,金銮殿上——   “今日朝议到此,诸位卿家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欧自格出列。   “卿家有何事要奏?把奏折呈上来给朕看看。”瑞泽让内侍把欧自格的折子拿了上来。欧自格瞟了一旁站立的叶思忘一眼,想到书房桌上紧紧镶在桌面上的那块玉佩,咬咬牙,朗声道:“启奏皇上,关家独子关倢关小候爷遇刺过世已经多时,奈何一直查不明原因,想关家满门英烈,对我朝,对皇上忠心耿耿,乃是我天朝为臣者的典范,关倢身为关家独子,他的死因岂能如此不明不白,否则,岂不是对不起关家逝去的英魂,寒尽天下忠臣烈士的心吗?因此,臣谏议皇上,请皇上速速命人查明此案,以安天下忠臣烈士之心,以显皇上之圣明。” 第二十一章 施压   静……   偌大的朝堂上,偌大的金銮殿上,唯有一个静字可以形容,安静得有些可怕,一众臣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听到瑞泽略微有些重的呼吸在大殿上回响。   来了!叶思忘心中暗自嘀咕,嘴角轻轻溢出一丝微笑,微微垂下眼帘,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任何的反映,让人猜测不出他的心思。   众臣料不到御使中丞欧自格胆敢冒着得罪叶思忘,得罪瑞泽的可能,不留任何颜面的直接在朝堂之上提出关倢的问题来,特别是害死关倢的凶手都已经公布天下之后,他还敢紧紧揪住不放,追问被杀的原因,作为一个中立的官员,一个没有任何后台的言官,欧自格的胆量不可谓不大。   不过,这也只是一部分官员的想法,有些官员却非常感谢欧自格把这件事情提出来,这让他们有机会为他们心目中的神——关家名不平了,有机会为关家讨回公道!   于是,有人出列了——   “启奏皇上,臣复议!关家的忠心、关家的忠烈,足可成为天下臣民的楷模,对待如此忠臣烈士,独子之死理应给天下一个明白的说法,否则,影响巨大,有碍皇上的英名。”   瑞泽看着出列的大臣,心中感叹长乐公主手段神通,安排周密的同时,又有些不愉,因为出列复议的这些人,都是与北方的熊师有关系的官员,也就是说,这些都是长乐公主派系的官员,这些官员代表的不是他的皇权,而是代表了长乐公主的影响,这些影响,更加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更加深刻的感觉到他这皇帝的有名无实。   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悦,瑞泽未语先看了叶思忘一眼,见他只是低垂眼帘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看不透虚实。   叶思忘的手段,叶思忘的心计,没有人比瑞泽更加清楚,因为叶思忘是他的老师,是教导他帝王之术的人,虽然他已经跟着叶思忘学了很多的东西,很长的时间,但叶思忘好似随时都有用不完的计谋似的,他一直无法看透叶思忘的深浅,对叶思忘一直都有高深莫测的感觉,因此,这次长乐公主的计谋,他虽然赞同,也有点把握,但他还是有些心中打鼓,在长乐公主开始动手之后,才会下意识的注意叶思忘的表情,也许瑞泽自己也不知道,在他的心底深处,对叶思忘已经存有了惧意。   瞟了叶思忘一眼,看不出他的虚实,瑞泽略一沉吟,道:“关倢的死因,朕已经命叶卿家查明并公布了,朕知道关家满门对我朝的贡献,对我朝的功勋,朕虽贵为君王,但也对关家感激不已,敬仰不已!朕对关倢死于乱臣贼子之手痛心无比,比殿中的诸位爱卿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关倢被害的原因,所幸,叶卿家已经查明,关倢乃是死于叛乱的百里萍之手,原因就是想挑起我天朝的内乱,对此,朕一再的颁旨向关家遗孀表达慰问之意,不知众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呢?”   瑞泽虽然和颜悦色的说着,但话里的含义还是让欧自格一震,瑞泽的话看似顺着众人说下去,但说了之后,既没有得罪叶思忘,也不得罪长乐公主,反而是来压他们这些谏言的官员了。   “皇上言重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将站了出来,开口就是火气十足的话语,对瑞泽一点尊敬的意思也没有,直直就指责起瑞泽来:“皇上对关家的褒奖,对忠臣的重视,臣等铭记在心,铭感五内!只是,对于忠烈满门的关家之子关倢的死因,不知皇上有何看法?臣认为,此事处理得草率了一些,只因一些莫须有的原因,关小候爷就被人害死,不知皇上如何对天下的忠烈志士交代?如何向关家那些阵亡在战场上的忠魂交代?”   此言一出,金殿上一片寂静,人人面面相觊,有些胆小的则干脆低着头,不敢看瑞泽一眼,生怕一抬头得到就是震天的愤怒,毕竟,那话说的太过分了,简直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藐视君王。   叶思忘依旧没有任何剧烈的反映,只是淡淡掀了下眼帘,瞟了那老将一眼,又看了瑞泽一眼,淡淡一笑,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还是不说话。   叶思忘认识那个老将,他是从北边退下来的将领,名叫欧阳思远,身上战功赫赫,在北军中也算有些威望,在朝中,因为年纪老迈,也能有些发言权,平时并不常上朝,都是称病在家休养,长乐公主为了对付他,连这老将都用出来了。叶思忘淡淡一笑,瞟了瑞泽一眼,继续静静的站着,没有发言的打算。   瑞泽深深吸了口气,年轻的脸庞上,表情平静中带着威严,缓缓道:“朕,已经说过了,对于关倢之死,朕比谁都痛心,因为朕深知,如果没有这些忠臣烈士,朕今日不会坐在这龙椅之上,朕的江山不会如此的稳固。”   说到这里,瑞泽顿了顿,继续道:“有些事情,朕相信,就是朕不说,诸位聪明的爱卿心中也明白,就如关倢之死一般,其中原因,诸位爱卿心中肯定明白,但,既然有如此多的爱卿对这件事情的调查结果不满意,朕可以同意发回重审,以正视听!”   瑞泽刚说到这里,长乐公主一系的官员立即满脸的喜色,欧自格也深深吐出了一口浊气,终于让瑞泽发回重审了,那他的宝贝儿子应该能保住性命了吧!   “但是……”瑞泽突然脸色一板,冷然大声起来,表情一片杀气腾腾,吓得金銮殿上跪倒一片:“欧阳卿家身为朝廷重臣,虽是一心为朝廷、为朕着想,却罔顾礼仪朝纲,行以下犯上之言论,藐视君王,朕赏罚分明,采纳卿的谏言,但也要治卿的犯上之罪,否则君威难伸!但朕念卿年纪老迈,轻责一番,来呀,拖出去责打二十大板!”   两旁的金殿武士立即冲了上来,把显得有些呆滞的欧阳思远抓了下去治罪去了,殿上的一干官员还是在欧阳思远的痛呼传来的时候才惊醒过来,看一眼瑞泽,被他脸上冷漠的表情吓了一跳,齐齐低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叶思忘虽然也跪着,但心中却一片雪亮,小皇帝开始立威了,他这手可谓漂亮,既安抚了北军官员,达成了长乐公主的目的,又以不轻不重的责罚树立了他英名睿智,能纳谏言,但又不失威严的圣皇形象,高,实在是高。   “叶卿家。”瑞泽表情缓和了一些,吩咐叶思忘:“一直以来,关倢一案都是卿家在办理,朕以为,卿家比较了解情况,对案情掌握也比较多,适合调查此案,故,朕今日还是把此案发回给卿家审理,望卿家不要让朕失望。”   “微臣遵旨,请皇上放心。”叶思忘言简意胲的答应下来,然后又静静地站立着,仿佛殿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平静得让瑞泽心中直打鼓,以他对叶思忘的了解,他甚至开始怀疑,叶思忘是不是已经觉察到了他接受了长乐公主的谏议,打算对他动手了。这个怀疑,让他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心底甚至有些不安起来,而这个不安一直影响瑞泽到了下朝之后还暗自犹疑不定,惴惴不安着。   看着瑞泽强自隐藏忧虑的样子,叶思忘在心底无言的一笑,目的已经达到,长乐公主也已经出手了,小皇帝也给了长乐公主回应,该是他动手的时候了,长乐公主,你想死吗?不!他不会让她这么便宜就死的。   俊挺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叶思忘起步下朝,属于他一派的官员赵世杰、罗成玉都不解的看着叶思忘,不明白以叶思忘一向的性格,为何今日竟然容许欧自格、容许北军官员这样挑衅他而不发一言,可疑,实在可疑。   瑞泽觉得叶思忘可疑,跟随叶思忘的人也觉得他可疑,长乐公主在第一时间收到朝堂上情况的报告之后也觉得可疑起来。似乎所有的人觉得可疑都是来自于叶思忘一贯的作风,似乎所有的人都觉得叶思忘的表现应该更激烈一些才对,但他们都忘记了,叶思忘一向的风格就是不按牌里出牌,而且,叶思忘作为一个心计卓著的人,理性必然能够压制他的感性,否则,他不会取得今天的成绩,只是所有人都被他一贯的样子给蒙蔽了,忘记了叶思忘的冷静,而那个时候,也是他最可怕的时候。   “叶大人,请留步。”思虑再三,罗成玉还是决定叫住叶思忘,问一下他心中的想法,以方便他们接下来的行事,否则,如果一不小心坏了叶思忘的事情,恐怕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了。   “老师,不知有何事要指教学生?”   虽然叶思忘现在贵为丞相,手掌大权,但名义上,他还是罗成玉的门生,对罗成玉执弟子礼是必须的,可以让他省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关倢一案,不知大人要如何着手?”罗成玉隐晦的问着叶思忘的态度,叶思忘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瞟了一眼在罗成玉周围竖着耳朵偷听,依附于他的官员,笑道:“老师,静观其变就好,不过,在老师认为合适的时候,老师也可以做一些理所应当的事情,于学生审理案件并没有大的影响,学生告辞。”   叶思忘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第二十二章 疑惑   接下了重审关倢一案的叶思忘,似乎也真正在认真的调查取证,不仅把以前关于此案的卷宗全部调了来一一查看,甚至还把相关人员也找来再次问话,仔细认真的样子,超过了往日。   其实就整件事情而言,叶思忘根本就不是刑部的官员,就算重审,也应该是刑部,就算因为关倢的身份特殊,因为长乐公主的皇亲身份,也应该找宗正寺的寺卿赵王重审才是,怎么也轮不到叶思忘这堂堂一朝宰相来审理!这可说是最大的漏洞。   叶思忘心中是明白的,以他的精明,就算崔三未探得此事,他也会从这里看出毛病,升起戒备的。或许长乐公主认为,就因为这件事关联到她,因为她的身份,叶思忘是唯一可以抗衡她的人,也是朝廷里唯一敢动她的人,况且,叶思忘自始至终都参与其中,对案情的了解无人可比,何况,这件事的起因是百里家想挑起叶思忘与长乐公主的争斗,虽然长乐公主掌权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表面上,瑞泽却不能承认,也因此,对于关倢的死因,官方公布的原因才会缺乏说服力,才会有些含糊其词,才会让长乐公主抓住机会。   把卷宗丢到桌上,叶思忘伸了个懒腰,捶了捶因为接连坐着办公好几天而有些酸痛的腰,一旁的玉小苋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走上前,伸手帮他捏着,口中责怪道:“明明只是作戏,又何必让自己这么劳累?”   叶思忘无所谓的笑了笑,顺手一把揽过她,抱入怀中,让她坐于膝上,微微闭上眼睛,凑近她雪白的发间,深深吸了口气,没什么正经的大大叹了口气,道:“唉,还是女儿香最能醒神,吸了夫人一口体香,夫君我立即精神百倍,来,再让夫君我亲一口,保证什么腰酸背痛都没有了!”   “去!”   玉小苋有些哭笑不得的瞅了死不正经的叶思忘一眼,把他故意伸得老长的嘴推到一边,心中明白,叶思忘死不正经的时候,只能让他自己闹够了,否则,谁说他也不会正经的。因此,虽然把他的嘴推到了一旁,还是忍不住怜爱的又捧住他故作失望的脸庞,吻了一口,玉臂轻揽他的腰,靠在他怀中,静静地不发一语,等着叶思忘主动告诉她。   叶思忘笑了笑,把脸埋在她发间,低声道:“我虽然已经察觉到有人在算计我,有人在针对我,甚至也能隐约猜到是谁,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百里萍要杀死关倢,难道就为了在青楼里关倢故作浪荡的轻薄过她一回,就为了挑起我与长乐公主的矛盾?”   “你有什么怀疑吗?”   “嗯!”叶思忘把脸从她秀发中移了回来,望着玉小苋清澈深邃的眼眸,难掩疑惑的道:“因为关倢执意参军的关系,与长乐公主闹得非常的不愉快,而关倢参军又是到了我的军队,因为这层关系,长乐公主对我有不满,这是正常的!但是,以长乐公主城府甚深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向外人提起这件事情,我就纳闷,百里萍是如何知道关倢在我与长乐公主的恩怨中担任的是什么身份,什么角色呢?为什么她就能肯定只要杀了关倢,长乐公主一定会对我心生怨恨呢?”   玉小苋猛地从叶思忘怀中站起来,一点也不顾及差点撞到叶思忘的下巴,自顾自惊讶的道:“你的意思是说,必然是熟知此事内幕的人告知百里萍的,也就是说,要么就是我们府内有内奸,要么就是长乐公主府内有内奸?”   叶思忘郑重点头。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一直没有动静,只是认真的调查过往卷宗和核对口供,把整个案件再理一遍的原因。虽然对此次长乐公主对付他的毒计,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对于心中的疑点,他一定要弄清楚,否则,有可能会影响到他整个计划。   玉小苋看似茫然的坐在椅子上,脸上表情冷漠已极,双眸没什么焦距的看着前方,修长如若春葱的玉指轻轻地在手心点着,秀眉越皱越紧,似乎在极力思索着。   叶思忘微笑着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笑道:“不用费神了,肯定不是我们这边,我已经彻底的查过了,那个内奸就在长乐公主那边,据我估计,还是一个身份挺高的内奸。”经叶思忘一提,玉小苋心中一动,低声问叶思忘:“你说的是……”   叶思忘微笑着点点头:“以长乐公主一贯的行事,以她的性格,也只有那个人才有机会了!而且,我对此人的身份很玩味,非常的感兴趣。”   玉小苋眼眸一亮,笑了起来,“啧”地亲了叶思忘的唇一下,开心的道:“夫君真是聪明,这次妾身可是自愧弗如了。”   叶思忘微笑着正打算趁机偷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地由远及近,门被推了开来,探进一张粉雕玉琢般的粉嫩小脸:“爹爹!”   宠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表情的清河公主。宠儿见到叶思忘,双臂一张就往叶思忘身上跳,浑然不管她的三娘玉小苋正挂在她爹身上呢。   叶思忘怕她摔倒,连忙伸手抱住她,和颜问道:“小宠儿今天怎么有空到书房来看爹爹了?来,告诉爹爹原因。”   宠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仰头看着父亲,问道:“爹爹,大娘是不是的肚子变大了,是因为要生小宝宝吗?”   叶思忘微微一笑,点点头,轻轻刮了宝贝女儿的鼻子一下,道:“是啊,小宠儿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呢?”   宠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很为难,憋了许久,才烦恼的道:“爹爹,宠儿不想要弟弟、妹妹。”   “为什么呢?”叶思忘一奇,道:“你的绿眼睛姨娘要生小宝宝的时候,你不是嚷着要弟弟、妹妹吗?怎么现在又不要了?”   “就是因为绿眼睛的姨娘一次就给宠儿生了弟弟和妹妹了,所以宠儿才不想要啊!”小宠儿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可爱的样子,逗得叶思忘开怀不已。   清河公主在一旁坐下,捏了叶思忘一下,低声道:“你先别忙着笑,接下来还有你头痛的,我可是拿这小丫头无法了。”   叶思忘奇怪的和玉小苋对望一眼,眨眨眼,望向坐在怀中的女儿,道:“虽然宠儿已经有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可是他们在的远啊,难道宠儿不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来陪宠儿玩吗?”   “宠儿不想要另外的弟弟和妹妹!”宠儿可爱的小脸上烦恼如故,惹得一旁的玉小苋也是一脸的好奇,问宠儿:“可是你大娘就快生了,小弟弟、小妹妹就快出来了,已经不能再送回去了啊。”   “不要,宠儿不要!”宠儿抱着父亲的脖子,哭了起来,撒娇道:“爹爹,宠儿不要弟弟妹妹嘛,爹爹和大娘说说,宠儿要姐姐和哥哥了!呜呜……”   一番话说得叶思忘和玉小苋瞠目结舌,原来……原来不想要弟弟妹妹是为了这个!小孩子的思想还真是……   清河公主把两人的表情看入眼内,苦笑着揭开谜底:“前几日,念竹带着她出去玩,遇到了几个城里普通人家的小孩,大的孩子一直在照顾小的,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了弟妹,宠儿见了奇怪,问念竹,念竹说是哥哥姐姐都会这样对弟妹的,这不,看着惹眼,回来就吵着要哥哥姐姐,我可是哄了好几天都没哄得她回心转意,没辙了,你这做爹的去哄吧。”   叶思忘和玉小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宠儿真是,平日看她挺聪明的,怎么这回就犯浑了!也是,小孩子原本就爱吃爱玩。   “好了,好了,小宠儿乖啊,听爹爹说,好不好?”叶思忘轻拍着女儿的背,哄着她。小宠儿停下哭泣,抽抽噎噎的看着父亲,等着她心目中万能的父亲帮她解决难题。   “姐姐和哥哥呢,小宠儿是不可能有了,但是,小宠儿可以做一个好的姐姐啊,照顾好弟弟和妹妹,做让弟弟和妹妹喜欢得不得了的好姐姐,好不好?”   “真的吗?”带泪的小脸满是期待。叶思忘郑重点头,才总算哄得她不哭了:“那宠儿一定会做让弟弟和妹妹喜欢的好姐姐的!”   三个大人都被她稚气但郑重的样子逗笑了,叶思忘更是喜得在她稚嫩的脸上猛亲了几口。   叶思忘心中疑惑已解,在那里忙着解决宝贝女儿的问题,只等待有利的时机发起反击,而长乐公主这里,也紧锣密鼓的在准备所谓“谋反”的证据。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一向深信的秀玉,因为这关系到皇家颜面,关系到关家,知道的人越多越不保险,所有的秘密必须随着她的死亡而掩埋,如果秀玉参与了,那最后肯定会被瑞泽赐死,与其让她信赖的秀玉无辜送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她参与,这样一来,最起码,还能留条活命。 第二十三章 虚虚实实   深夜,叶思忘正香甜的睡着,由于小宠儿的关系,今晚,叶思忘是宿在清河公主房中的,把小宠儿哄睡之后,又疼爱了清河公主一番,叶思忘才沉沉睡去。   枕在叶思忘光裸的胸膛上,清河公主睡得分外的安稳,细细地呼吸打在叶思忘的皮肤上,让他有些痒酥的感觉,但却很舒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叶思忘立即睁开了眼睛,轻轻把清河公主移到床里,轻巧的起身,随意的披了件衣裳,走出门外,在外间就把来人拦住,皱眉轻问:“有什么事情?”   “爷,宫里有人来传皇上的密旨,请爷即刻进宫见驾。”   这么快就动手了?   叶思忘心中暗自寻思,点点头,挥手让来人退下,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在心中嘀咕,以长乐公主的手段,确实应该准备好了她所谓的谋反证据了,那通知瑞泽动手也不奇怪,只不过,需要这么晚吗?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着玩玩好了,只希望,他们能经得起他的玩弄才行。打了个哈欠,嘴角带着一抹讽笑,整理好之后,叶思忘匆匆进宫而去。   皇宫——   “叶卿家来的正好,朕深夜召卿进宫,实是为了急事,叶卿家快看,这是朕今天才刚刚收到的密报,思虑再三,朕还是决定与叶卿家商议之后再作定夺。瑞泽表情凝重的看着叶思忘,把手中薄薄的密报递了过来,看样子,似乎是刚收到,还未做任何整理的样子。”   叶思忘接过看了起来,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任由瑞泽怎么打量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只能力持镇静,丝毫不敢表现出异样的样子,怕被精明的叶思忘看出疑点来。   叶思忘仔细的看了所谓的谋反证据,确实做的很好,最起码有理有据,丝丝入扣,如果不是叶思忘事先知道了长乐公主的毒计,恐怕真的会相信,因为这份证据做的太有力了,完全和长乐公主平日的行为联系到了一起,既没有过度渲染,也没有写不到的地方,长乐公主的能力,不得不让叶思忘心服,她确实有资格可以和他的宝贝娇妻玉小苋一争长短。   不动声色的放下卷宗,叶思忘剑眉微微蹙了起来,让一直注意他神色的瑞泽心中一警,尽量压下心中的紧张之后,才开口询问叶思忘:“不知叶卿家有何看法?朕最信任的人唯有卿家,这件事太过重大,朕太过惊讶,想来想去,惟有卿家是最合适商议的人,枉费朕对皇姑姑一直信任有加,想不到她居然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请息怒!”叶思忘不咸不淡的劝慰了一句,便选择了沉默,只是默默地看着卷宗,似乎在思考的样子。   瑞泽看了叶思忘一眼,面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续道:“朕一直很信任皇姑,皇姑也一直对朕很好,虽然她此次作出这样的事情来,碍于祖先律法,碍于朕的身份,朕想,叶卿家应该知道如何做了,但是,皇姑姑毕竟是皇室中人,毕竟是满门忠烈的关家的遗孀,朕不希望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也不希望北军里有什么过激的反映,叶卿家明白朕的意思吗?”   叶思忘默然翻起眼睛看了瑞泽一眼,淡淡应了一句:“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吧!微臣一定会用最适合的方法的!”瑞泽欣慰点头,喜道:“还是叶卿家最让朕放心,只要由卿家出马,朕就可以安心了。”   叶思忘感激的看了瑞泽一眼,似是做了决定,道:“既然皇上如此信任微臣,那微臣也理应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于此事,微臣有几句,不吐不快,唯怕皇上因此而做了错误的决定。”   瑞泽心中咯噔一下,暗中稳定一下心神,露出关切的神色,对叶思忘道:“卿家有何忧虑尽管直言,朕与卿家的关系,卿家无须有任何的顾忌,直言无妨。”   “微臣认为,此事还有待商榷。”叶思忘含蓄的抛出一句简短的话,莫测高深的样子,让原本就有些心虚的瑞泽一震,心跳的飞快。   “哦,卿家的为何有此说?朕绝对相信这个消息的来源!不过,朕还是想听听卿家的说法。”虽然心中打鼓,不过瑞泽还是努力的镇定下来,貌似自然的询问叶思忘。   叶思忘瞟了瑞泽一眼,心中坏坏的笑着,面上却一片严肃认真的样子,道:“臣以为,以长公主殿下一向对朝廷的忠心耿耿和她的地位,根本无须做谋反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因为就算假设她成功了,这天下也不会是稳定的天下,更何况,目前的情况,根本不容许江山易主,以长公主殿下的精明,她不可能看不清目前的时局,而在错误的时间做了错误的决定!因此……”   叶思忘故意一顿,瞟了瑞泽一眼,见瑞泽如他所愿般略带紧张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让瑞泽刚刚强自镇定下的情绪又高悬起来,只能紧张的看着他。   “因此什么?”   “因此,臣以为,这场谋反有很大可能是假的!其中肯定藏着某种特定的目的,只是目前微臣还想不到而已!”叶思忘平静的抛下一颗炸弹,炸得瑞泽脸色大变,心脏巨跳,待看到叶思忘眼中那抹一闪即逝的嘲讽时,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嘴唇都哆嗦起来,一时纳纳无语——难道……难道叶思忘已经从中看出问题了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一些内幕,现在是在试探他?!   瑞泽心中惊疑不定,叶思忘心中却笑得快抽筋了,就这么点胆子就敢联合长乐公主对付他了?差的太远了!长乐啊,枉你精明一世,最终,也是最重要的时候,却看错了人,选了一个天性软弱的人来合作,所谓差之毫厘,缪以千里,长乐公主,你的一生,注定要毁在你付出最多的人身上。   嘴角挂上一个带着残忍意味的笑容,叶思忘似笑非笑的看着忐忑不安的瑞泽,用低沉的嗓音似很关切的问瑞泽:“皇上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差?微臣恳请皇上保重龙体,毕竟,皇上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还是好好保重为妙。”   瑞泽强自一笑,道:“多谢卿家关心,朕只是听到叶卿家所说的话,太过惊讶而已,幸好……幸好有卿家为朕分忧,指明厉害,否则,朕可能陷入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朕……朕刚才听卿家一说,也惊觉有些疑问,既然如此,朕就委派叶卿家全权秘密调查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不管事关何人,朕准叶卿便宜行事。”   “微臣叩谢皇上龙恩,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查明此事,请皇上放心。”叶思忘跪下谢恩领旨。瑞泽点点头,挥挥手,让叶思忘退下:“如此甚好,有叶卿出马,朕也放心,此事关系重大,越快查明越好,叶卿可以退下了。”   “微臣告退,夜深了,微臣观皇上今日似乎脸色不太好,为了保重龙体,皇上也早点安歇吧!”叶思忘施礼告退,潇洒自如的样子与瑞泽的苍白慌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叶思忘出去之后,瑞泽才瘫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虽然叶思忘刚才一直是严肃受礼,未曾逾越半分臣子本分的样子,但那无形的压力和气势,却压得瑞泽差点气都喘不过来,特别是在问他脸色为什么那么差的时候,那静待他回答的平静样子,差点让他窒息了,这……这才是叶思忘吗?不是一贯的温和守礼、斯文儒雅、风度翩翩,而是那个杀人如麻,谈笑间取人性命,让外国忌讳,让皇姑姑视为大敌,让群臣惧怕的,被称为噩梦将军的叶思忘。难道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还是说,叶思忘已经知道了皇姑姑与他的阴谋,刚才是借着机会故意试探他的?   瑞泽不知道!他无法想明白!原本以为很了解的叶思忘,此刻却是那么的陌生,让他琢磨不透,也让他忐忑不安,叶思忘的虚实,原来真如姑姑所说一般,太难看透了!   叶思忘回到府邸,眼中的笑意清晰可见,嘴角却有着邪气,这才是刚刚开始玩,瑞泽就已经受不了了,那后面的游戏谁陪他玩?后面可是还有更刺激的事情等着他来参与呢,哪能这么经不起刺激呢!   叶思忘习惯性的走向书房,每次他从宫中回来,玉小苋总会事先在那里等着他,关心他进宫的情况,然后两人一起商议对策。但今天,叶思忘进到书房却发现空无一人,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拐道到了玉小苋的小院,二话不说,翻身从窗户爬进玉小苋的闺房,脱了鞋袜,爬上床去,搂住玉小苋略显清瘦的娇躯。   “好个大胆的登徒子,翻窗进来就算了,居然还敢爬上床扰人清梦,真是罪大恶极。”玉小苋带着笑意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翻过身,把身体偎入叶思忘怀中,满脸的妩媚风情,让她清秀的脸孔迷人至极,让叶思忘一点也不想移开眼睛。   叶思忘情不自禁的抱紧她,笑道:“我想,就算最大胆的登徒子,也不敢上你的床,也唯有我才会这么将就你!”   “去!”玉小苋啐了叶思忘一口,不理他的嬉皮笑脸,把脸埋入他怀中道:“人家正困呢,可不象你刚去做坏事回来,别吵我睡觉,否则,人家再不理你了!”说着,声音渐低,似乎又睡着了。   叶思忘知道玉小苋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也解了心中疑问,微微一笑,略略调整一下姿势,让怀中的她睡得更加舒服,也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第二天,瑞泽下了早朝,处理了一下政务,刚开始用午膳,随身内侍太监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疾呼:“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第二十四章 劝阻与隐忍   瑞泽眉头皱了起来,不悦的斥责:“死奴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大事,朕就将你砍头!”   内侍太监不停的磕着头,被瑞泽吓得结结巴巴的道:“回……回禀皇上,刚刚大长公主殿下府邸的秀玉姑娘来报,说……说……”   “说什么?”瑞泽眉头皱得更紧,脸上不悦的神色变得更浓。小太监被吓了一跳,再不敢拖沓,一股脑儿全部说了出来:“说安王爷叶大人今天一早就带着刑部的人闯入驸马府,说是奉皇上圣旨,查大长公主殿下谋反一事,还把大长公主殿下抓了起来,现在……现在……”   “现在如何?”   “现在还在率人搜索驸马府,说是要找大长公主殿下谋反的证据!”   “啪”一声,瑞泽把手中的玉碗摔到了地上,吓得屋里的人跪了一地也不管,怒极反而说不出话来,这个叶思忘到底是什么意思?昨晚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他秘密行事,为何他今日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去皇姑姑的府邸?真是该死!勉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瑞泽吩咐:“摆驾大长公主府邸,朕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皇上!”   “不行!皇上此刻哪里也不能去!”   瑞泽刚要走,太后在崔三的搀扶下,飞快的走了进来,丰韵犹存的美丽面孔上满是严肃认真,神情凝重中带着坚决。   “孩儿参见母后。”瑞泽见到太后,连忙施礼,把太后迎到上座,自己才在一旁坐下,道:“孩儿政事繁忙,今日还未去向母后问安,孩儿真是不孝。”   “皇儿政务多,哀家能够理解,皇儿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好,只有皇上龙体康健了,我天朝的江山才能永固。”太后温言相慰,瞟了周围的人一眼,淡然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要与皇儿叙一叙母子之情。”   “是,太后!”一众宫女、太监、侍卫连忙施礼退出,崔三也跟随着退了出去,只是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皇太后和瑞泽之间来回扫了一眼。   在一干人都退出去之后,太后眼中射出厉光,问瑞泽:“皇儿这是准备到你皇姑姑府邸做什么?阻止叶思忘捉拿叛逆,尽臣子之责;还是要保护长乐,惘顾君王威仪,陷忠心耿耿的叶思忘于不义之地?让天下人都说他冒传圣旨,借机铲除异己?”   “母后,朕……”瑞泽叹了口气,心中颇感为难,面对敬爱的母亲,他并不愿意说谎,但是,长乐公主一事事关重大,他不能轻易透露,最好只有他与长乐公主两人知道就行,否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晚看叶思忘的态度,似乎已经隐约察觉,又似乎没有任何头绪的只是按照一贯的思路分析,这样的态度,让他一直摸不透叶思忘的虚实,虽然长乐公主的方法是好方法,但他心中还是有些打鼓,虽然已经引导叶思忘去做了,但对于结果如何,他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叶思忘的威名是靠别人的血与泪建立的,他很清楚,那并不是虚名,叶思忘也不需要虚名。   太后看瑞泽叹气的样子,心中一软,拉起瑞泽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九儿,你是娘最疼爱的孩子,难道娘还会害你吗?现在的时候,你绝对不能去,否则,对你的君威将是一个巨大的伤害,就算你相信你皇姑姑不会谋反,但是,在一切未明之前,你绝对不能表现出你的真实想法,而是应该秉持着一个君王的身份和威严,让叶思忘查明之后才行,帝王,并不是只要仁慈智慧,有时候还需要让人惧怕的威严才行。”   “母后,孩儿受教了!但孩儿还有一些内情想向母后禀报,请母后帮孩儿一起参祥。”瑞泽听了太后的话,心情才稍微平和了一些,想了想,决定把长乐公主的计谋说与太后听,让她知道他对叶思忘的忌讳。   “皇儿,你糊涂啊!”   当瑞泽说完,太后只是脸色惨然的说了这么一句,满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沉声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叶思忘有着那么厚的依凭,为何还想去招惹他?难道你以为叶思忘那样的人,是被人招惹了也不会还手的好相与人物么?”   “母后,朕不想像先皇一样,做个被权臣压制,有志难伸的君王,朕要做的是能够大展抱负的有为君主,关家也罢,姑姑也好,叶思忘也罢,朕都不想被他们压制,叶思忘有再多的臂助又如何?朕才是这天下的主人,这江山,终究是朕的,一切,都是朕说了算!叶思忘,如果他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也不过沦为乱臣贼子之流罢了,不足为惧!”瑞泽说得慷慨激昂,激情彭湃,看似豪言壮语,但在久经宫闱的皇太后看来,不过是些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冲动言词罢了。   “就算叶思忘真的沦为了乱臣贼子,但皇上你现在有能力把他消灭吗?量力而为,皇上难道不知道吗?是,先皇是被权臣压制,有志难伸,但是先皇心中清楚知道,作为一个君王,什么时候应该忍耐,什么时候应该妥协!因为在先皇的背后,是天下的安定,天朝江山的稳固,只要先皇行差踏错一步,葬送的不止是他个人的英名,而是整个天朝的锦绣山河。九儿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忍人所不能忍,看准时机,一击制敌于绝境!这才是一个有大抱负的君王应该有的胸襟和眼光,叶思忘位高权中,可是他对皇上的旨意,从来没有阳奉阴违过,为皇上办事也是尽心尽力,反观长乐公主,时时刻刻想的不过是如何把皇上紧紧的掌握在手中,如果不是叶思忘,皇上的一切政令能像现在这样通畅无阻吗?只怕早已被人拉下皇位,而母后也只能落得三尺白绫裹尸了。”   太后说得情真意切,犀利直接,没有任何掩饰,说至后来,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一脸哀凄的样子,让瑞泽心酸不已,都是他这儿子不孝,不能让母后安享晚年,反而要为他担心。   “母后,孩儿明白了!请母后放心吧。”   “这才是母后的好孩子!”太后欣慰点头,低语道:“皇上就算忌讳叶思忘,也不能现在动手,在时机未到之前,皇上都必须忍耐,现下,是瓦解长乐对北军影响力最好的机会,让叶思忘与她斗个两败俱伤更好,皇上要做的,就是看准机会,做应该做的事情,万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否则,我们这孤儿寡母,哪里是人家的对手,恐怕连一丝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消灭了。”   “多谢母后教诲!孩儿明白该怎么做了!都怪孩儿年轻气盛,差点就做下了错事,幸亏母亲当头棒喝,把孩儿拉了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请母后放心,朕今后再不会妄动叶思忘了,在没有合适的机会之前,朕会小心不惹叶思忘疑心,一步步撤了他的权,把军权彻底的夺回来的,绝不会再让母后为了孩儿委曲求全。”   年轻的瑞泽及时反省自己的错误,向敬爱的母亲发下重誓,默默地等待着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一切的机会,一个一击制敌的机会。   且不说宫里的一切,只说叶思忘,他确实丝毫不顾及瑞泽的嘱托——要他私下秘密行事,而是大张旗鼓的,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到了长乐公主府,直接就拿出以前先皇赐予的玉牌,宣读了瑞泽的口谕,要核查长乐公主谋反一事。   长乐公主也不反抗,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叶思忘,雍容淡定,从容不迫,似乎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样子,任由叶思忘处置,反倒是一旁的秀玉急得跳了出来,不准叶思忘对长乐公主无礼。   虽然已经知道了长乐公主要谋反,但秀玉并不明白其中的内情,见叶思忘气势汹汹的带人前来不说,脸上还是一脸可恶的幸灾乐祸样儿,笑容刺眼得想让人把他碎尸万段。   “大胆叶思忘,不许对我家公主无礼!我家公主可是当今的大长公主,深得皇上敬重,只凭你几句话就可以在这里放肆了吗?奴婢奉劝叶大人还是谨慎一些为好,省得皇上知道后怪罪下来,叶大人你担待不起!”秀玉挡在长乐公主身前,就像保护小鸡的母鸡似的,张开了并不强壮的翅膀,让心中已经存下死志的长乐公主冰冷的心房一暖,这世上,总算还有一个全心护她之人。   叶思忘挥挥手,让手下退开去搜查,偌大的厅中,就只剩下长乐公主、秀玉,以及叶思忘三人。   叶思忘好整以暇的端坐椅上,悠闲得有些吊儿郎当的翘起了二郎腿,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一派死不正经的样子,差点气得秀玉一佛升天,二佛出世,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当场就把叶思忘杀了。唯有长乐公主还是一派安静,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反而像叶思忘一般仪态万方的在椅子中坐下,默默不发一语。 第二十五章 落井下石   叶思忘打量着长乐公主,美丽高贵的脸上,一如以往一般雅致,就像精致的瓷器一般,没有丝毫的瑕疵,美得高贵,也美得遥远,仿佛站在高高的云端,让人永远也无法触及。只是一双眼,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冷静自持,孤高疏远,只有一片平静,死寂一般的平静。   那是一个存了死念的人才会有的眼神!叶思忘可以很肯定,看来长乐公主真的打算为了那个所谓的皇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真是好笑,也真是讽刺,就为了那所谓的身份束缚,就做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叶思忘玩味的看着平静的长乐公主,表情有些邪气,眼神闪烁,心中暗自坏坏的想着,听说存了死念的人,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只不过事实是不是真的这样,正好这里有长乐公主这个鲜活的例子,似乎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心中暗下决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微微蹙起剑眉,完全没有宰相威严与形象的用手驻着下巴,依在几上,声音低沉的道:“公主殿下真是好定力啊,死到临头都面不改色,平静如常,真真让本王佩服啊。”   “叶思忘!”   长乐公主还未回话,秀玉就已经张牙舞爪了起来,气愤叶思忘对她直接的忽视,只是,那怒气在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却一点气势也没有。叶思忘挥苍蝇似的挥挥手,不耐烦的道:“一边去!别烦本王办正事!今日,就算是皇上亲自到此,也由不得他做主!”   秀玉暴怒的面孔瞬间阴沉下来,满脸阴霾的看了叶思忘一眼,咬牙道:“叶大人今日是打定主意了?”   “是又如何?不信你可以去问皇上,不过,不要耽搁太多时间,本王还有事需要秀玉姑娘你帮忙呢!”叶思忘回答得轻佻,没有一丝郑重的样子,却让秀玉感到了压迫,恨恨瞪他一眼,又看了长乐公主一眼,果断的转身走了出去,决定去找瑞泽来救场。   待秀玉走出去之后,长乐公主瞟了秀玉的背影一眼,眼中隐约有着欣慰,似乎在为秀玉能在此刻离开公主府而开心,秀玉是她最不愿意卷入的人。   叶思忘精明的捕捉住了长乐公主眼中的欣慰,心中的妙计渐渐成形,好整以暇的开口:“烦人的走了,公主殿下,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一般来说,临死之前,总该有几句感言发表吧?”   长乐公主瞟了叶思忘一眼,似乎对叶思忘的挑衅不甚在意的样子,冷笑着道:“叶王爷想听什么?一个失败者的哀嚎,还是临死之人的祈求?那恐怕要让叶王爷你失望了!”   叶思忘无所谓的笑了笑,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笑道:“公主殿下错了,本王对你的哀嚎,你的祈求都没兴趣,本王想知道的是,一个存了死志的人,面对打击时的强度和心理状态。”   长乐公主心中一凛,虽然面上神情不变,但戒备之心却暗暗升起,冷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打击?本宫经历过的打击还不够多吗?本宫什么没有经历过?成王败寇,本宫没有任何的怨言!说来,叶思忘,本宫如今的境地,也要拜谢你的赐予才是,否则,本宫哪里会走上这条路!哼,瑞泽虽然年轻,但他绝对能成为一个明君,到时候,本宫会在地狱等着,等着看你叶思忘如何死法儿!”   叶思忘并没有对长乐公主的话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非常有风度的道:“那公主殿下就静候佳音好了,希望不会让公主殿下失望。”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没有答话。叶思忘眉头一掀,淡笑着问道:“在下在公主殿下的心目中,肯定是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乱臣贼子,不如在公主殿下临死之前,让在下做一回好人好了!公主殿下不是很想知道关倢关小候爷的死因吗?在下有个关于此事的消息想要告诉公主殿下,就是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没有兴趣知道?”   听到叶思忘提关倢,长乐公主平板的脸色一变,眸中竟然现出了依稀的泪光,怒视着叶思忘,冷斥:“倢儿的死,都是因为你害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思忘默默看着长乐公主,看到她眸中的泪光,知道她因为心存死志,可以说已经万念俱灰了,对于一贯保持的冷静坚强的形象已经没有了坚持的必要,人变得脆弱了许多,故才会让情绪如此外露,因为她已经要死了,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知公主殿下考虑过一个问题没有,关小候爷参军的事情,参军的原因,这样私密的事情,百里萍是如何知道的?她又如何能肯定只要杀了关小候爷就能破坏公主殿下与我的关系,难道对这些疑点,公主殿下一点疑问也没有吗?”叶思忘微蹙着眉头,似乎一片好心的提醒长乐公主,说出来的话,却让长乐公主脸色一变,呼吸急促起来:“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难道公主殿下还不明白吗?在我的府邸或者是公主殿下的府邸里,肯定有一个人外泄了这些秘密,而这个秘密却为百里萍知道了,并加以利用,以挑拨我与公主殿下的关系,殿下以为然否?”叶思忘笑着解释着,不过神色却是一派的幸灾乐祸:“在下可以保证,在我的王府里,绝对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长乐公主一怔,回想关倢遇刺的事情来,其实,在她的心底,她也对百里萍的消息灵通感到震惊和不解,百里萍是究竟如何得知关倢在她与叶思忘之间扮演的角色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百里萍敢于在京城下手刺杀关倢呢?要知道,京城可是她长乐公主与叶思忘的地盘,敢在这个地方,设计一件关联他们两人的阴谋,除了非凡的胆识之外,还需要有着强大的实力,她还记得百里萍的人手资料,凭着那点人马,只凭百里家控制的雪师,是无法支撑百里萍完成这样危险的事情,难道说——百里萍后面还有人?!   长乐公主表情一冷,低下头认真的考虑起来,如果说百里萍后面有人,而且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她来做这样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她府中泄漏消息的那人,就是属于百里萍后面的那人的,那……   长乐公主猛然想起那晚她设计狙杀东方俊龙和王宝,王宝虽然伏诛,但就在她要杀了东方俊龙的时候,他却被凭空出现的人物带走,看那人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她要伏杀东方俊龙的消息,早早的等候时机出手救人!   长乐公主倒抽一口气,既然得出了上面的结论,那是否也就是说,她府中存有奸细的事实是成立,而且还是一个地位不低的奸细,那么,也就是说,叶思忘说的话成立了!   突来的认知,让长乐公主脸色一派雪白,脆弱的心房剧烈的疼痛起来,她记得,那晚,所有的行动,她只告诉了一个人,一个她绝对信任的人,会是她吗?会吗?   看着长乐公主苍白若雪的脸色,呆滞的表情,叶思忘微微翘起了嘴角,继续道:“公主殿下,你说,秀玉姑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这还用说吗?秀玉进宫去见皇上了,叶思忘,要做什么就爽快一点,不要拖拖拉拉,本宫从来未曾惧怕过你什么!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黛眉一掀,长乐公主不悦的怒斥,神情激动不已,看来情绪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了。   叶思忘连眼睛都弯了,好整以暇的调整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加舒适,也显得更加的吊儿郎当,死不正经,笑道:“好吧,我承认公主殿下从来没有惧怕过谁!既然公主殿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在下也就不再纠缠于此,不如让在下再告诉公主殿下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吧。昨天晚上,皇上深夜召我进宫,递给我一个卷宗,喏,就是这个!”   叶思忘从袖中抽出,摊在长乐公主面前,长乐公主连看也不看一眼,因为那个卷宗正是出自她之手,也是她授意呈给瑞泽的,与瑞泽约定好动手的,现下在叶思忘手中看到,她一点也不惊讶,她惊讶的只是叶思忘为什么会拿给她看,他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昨晚我研读许久,怎么也不明白为何精明如公主殿下者居然会在这个错误的时间,做这个错误的决定,就算是为我所迫,以公主殿下的心机和城府,就算暂忍一时之气,也断然不会在此刻作出谋反的决定的!因为公主殿下心中肯定清楚,现在谋反,无异是在为一旁虎视眈眈的哈克、大辽牟利,与人有利,与己有害!我们一向英明神武的公主殿下会那么愚笨吗?不会!”   长乐公主有些落寞的瞟了叶思忘一眼,冷笑:“凡事从来没有肯定的说法,人的心理是很难琢磨的,就算你叶思忘聪明绝顶,智计绝伦,也不是一切都能算无遗策。”   “哦,是吗?既然公主殿下这样说了,那不如让我现在来分析一下公主殿下的想法好了!说完之后,咱们再继续说那个震撼的消息好了!”叶思忘笑得非常快乐,整齐雪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笑容灿烂得让长乐公主刺眼,也让她怒气满胸。 第二十六章 再踩两脚   努力的对叶思忘的笑容视而不见,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长乐公主不发一语,一直都知道叶思忘此人为人非常恶劣,但从来没有象现在般感受这么深刻,落井下石就算了,居然下石之后还想再来踩两脚,真是可恶加可恨!   叶思忘对长乐公主的怒气不以为忤,依旧笑容可掬的看着她,道:“听说,公主殿下是在十五年前,以十四之龄嫁给关家长子关俣的,到现在为止,已经十五年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呐。”   叶思忘笑得非常的纯洁,甚至有些天真,表情无辜的看着长乐公主,这让一直没有看过他这种表情,看惯了他或严肃认真,或优雅冷漠,或阴险残忍的笑容,突然看到叶思忘露出这么天真无邪的笑容,还真让长乐公主有些不适应,但也只是一会儿而已,对于一个已经存了死志的人,这点惊讶,只是大海中的微澜,激不起一丝涟漪。   叶思忘微微的笑着,笑容显得非常的温暖和煦,非常有感染力,声音有些微微的低沉,语速不快不慢的道:“十四岁,花一般的年纪,本应是承欢父母膝前,天真无邪的年纪,公主殿下却已经承担起了一个皇室成员的责任,从一言一行开始,一夜之间,全部都要求自己成为一个成熟的大人,从这点来说,在下非常的佩服公主殿下的毅力、魄力。”   长乐公主没有理叶思忘,只是顺着叶思忘的话,恍惚间想起了以前的日子,长乐公主的母亲并不是皇后,而是她父皇的德妃,她的母亲德妃是一个非常有才德的女子,温柔尔雅的性格,深得父皇喜爱,奈何体弱多病,在长乐公主五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也因此,长乐公主非常得先皇宠爱,但就是那个口口声声最疼爱她的人,却亲手葬送了她的幸福,硬把她指给了关俣,一个大了她十岁的男子。   刚嫁入关家时,她心底深处是非常的害怕的,虽然关俣待她很好,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连话都不说。   不是每个娶公主的人都像叶思忘那么自由的,很多时候,驸马就只能有公主一个妻子,关俣就是这样的,他自始至终就只能长乐公主一个妻,一个小他十岁的小妻子,不能给他一个成熟男人所需要的慰籍的小女孩,是的,以前长乐公主或许不明白,但现在她清楚的知道,在她成熟英伟的驸马眼中,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一直不是他想要的人,但是为了关氏一族,关俣宁愿委屈自己娶一个小女孩,放弃他倾心相爱的爱侣,眼睁睁看着爱侣忧郁而终。   其实,在传来关俣战死沙场的消息的时候,长乐公主真的一点都不惊讶,对于一个早就死了心的男人来说,死才是他最好的解脱,更何况,死在沙场也算是他为关氏尽的最后一份力。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公公才会那么悲伤吧,当初为了整个关氏一族,为了整个关家的名声,公公逼迫着关俣放弃了那个女子,来娶她这小孩,想来,公公是后悔了吧。也或许,公公是为了补偿她不追究关俣另有爱侣的事情,才会倾全力帮助她执掌军权的。   长乐公主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如果说她这一生最对不起谁,那无异就是关家父子,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她逼死了两个最不应该逼死的人。   叶思忘一瞬不顺的看着长乐公主,见她一副忽悲忽喜的神情,知道她已经沉浸在回忆中了,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继续道:“关倢关小候爷死的时候,我是在身边的,其实他有两句遗言,但我一直没有告诉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想听吗?”   长乐公主不禁一震,对于关倢,她有着深深的愧疚,但她的身份,她的立场,决定了她无法给予关倢他最想要的东西,她只能给他权势,却不给他翅膀去飞翔,终其一生都只能被困在这京城之内,最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但是,当关倢真的成了一个流连青楼花场的纨绔子弟时,她却差点没被气死,既想放任他,又矛盾的想约束的,就在她犹豫徘徊的时候,关倢却死了,死得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倢儿有何遗言?你快告诉我!”长乐公主猛地站了起来,紧盯着叶思忘,急切的想知道关倢的遗言,或许,这是让她愧疚的心少些痛苦的唯一方法吧。叶思忘和煦一笑,道:“关候爷临终以前,告诉了我,说公主殿下是一个很苦的人。”   “倢儿真的这样说?”泪水顺着脸颊悄悄滑落,表情悲中有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情绪显得非常的激动。   叶思忘只是在一旁看着,也不劝阻,眼中有着古怪的神情,语调柔和的道:“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关候爷会这样说,但自宗政寺调了公主的档案看过之后,我有一点明白了!公主殿下一直为朝廷尽心尽力,费尽全部心机,在先皇在位时,更是受尽猜忌打压,到头来却只能落个谋逆的罪名,三尺白绫裹尸,殿下对皇室可说倾尽了全力了,付出了全部!有时候,我会问清河,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她总是会告诉我,有个好的丈夫,健康活泼的孩子足以。观之殿下一生,就算站在了全力的颠峰,但对于一个女人最需要的东西,公主殿下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每夜梦回泪湿枕畔,每次孤独落寞的时候,公主殿下可曾为这样的人生后悔?可曾对造成这一切的人生出怨恨?明明说了最疼爱的是你,明明说了最信任的是你,明明是你对之最好,疼之若宝的人,却因为利益,在不需要的时候,一一把你抛弃,一次次的置你于死地,你为了他们,付出了所有,终究值不值得?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你的付出,你的一切,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罢了,因为公主殿下虽然贵为公主,但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就算破碎了,也还会有另外的棋子顶替,不会有任何人会记得公主的好处!”   “够了!”长乐公主猛地推了叶思忘一把,脸色苍白如雪,眼睛一片死寂中含着深深的绝望,还有着沉重的痛苦:“叶思忘,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臣子,而本宫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凭什么用一副了解一切的口吻和本宫说话?凭什么!本宫的一切还轮不到你来评论,你不是本宫,怎么知道本宫愿不愿意!”   叶思忘嘴角露出一丝恶劣的笑意,微微一晒,用可怜的眼神斜睨着长乐公主,神情冷淡的道:“原来公主这么愿意为错待了你的人付出一切!原来,在关倢还活着的时候,公主殿下的矛盾不过是虚假的情绪,原来公主殿下心底对皇上的怨恨,也是虚假的!原来都是虚假的!原来,公主殿下这么喜欢欺骗自己啊!”   “你……”   长乐公主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觉得心中某些东西,因为叶思忘的话,那毫不掩饰,直直刺入她心中的话而破碎了,原来一直坚持的东西,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恍惚中竟觉得她被关在了一个透明的屋子里,只能远远地看着别人的热闹和欢喜,而自己却只能默默地悲伤,任她如何的悲伤,如何的嘶喊,这个世界,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叶思忘冷冷端坐在一旁,至此已不再说什么,他已经击碎了长乐公主的心理防线,只要再有一点点打击,一点点就足够了,长乐公主就会彻底的崩溃。   话说宫里的秀玉,在被瑞泽拒见之后,并没有多在宫里停留,而是出了皇宫,飞快朝着内城一座不起眼的宅邸走去,虽然脚步走得飞快,但可爱的娃娃脸上,却是不相衬的冷漠,一双眼中,除了冷漠,还有着隐藏很深的落寞与悲伤。   “属下参见小姐。”   “起来吧,情况如何了?”   “回禀小姐,叶思忘开始动手了!长乐公主已经被他监禁,皇上拒绝出手,依属下看,此次长乐凶多吉少。”   “嗯,此次叶思忘明目张胆的抓捕长乐,丝毫不顾及关家的影响力,而瑞泽也袖手旁观,恐怕长乐是被瑞泽倒打一筢了!由此看,我很怀疑,叶思忘是否已经知道了背后的真相,而在逼迫瑞泽表态,显示他的势力。我们先静观其变吧,仙哥哥那里你也要注意,如果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立即报我知道。”   “是,小姐!”秀玉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已隐藏她眼中那抹无法消逝的落寞。   “你下去吧!继续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我再次提醒你,杀手是没有感情的!我不希望,我剑下的下一个亡魂是你。”   秀玉心神一凛,连忙恭敬的应是,把头低得更低。那小姐却冷冷哼了一声,让秀玉下去。 第十一卷 天下 第一章 心死   秀玉回到驸马府门外,深深吸一口气,掩藏起心中难言的落寞,走入驸马府,满地的狼藉,满地的破乱,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愤怒,这里,曾几何时,被人如此的破坏过,被人如此的糟蹋过?没有!从来没有!她绝不允许有人去破坏公主所衷爱的东西,她已经无力救她了,不能再允许有人肆意的破坏。   眸中是熊熊燃烧的愤怒,本来冷漠无情的杀手居然冲动得拔出了佩剑,气势汹汹的向大厅冲去,如果叶思忘还在继续呆在那里,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叶思忘静静地坐着,看着伤心至极的长乐公主默默流泪,也不劝阻,也不继续打击,只是嘴角擒着一抹无情的冷笑,手中折扇轻轻的摇着,显得悠然自得,又显得无比的冷酷无情。   秀玉刚进入厅中,看到的就是这让她肝胆欲裂的一幕,本已汹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二话不说,提剑就向叶思忘刺去,恨不得把叶思忘毙于剑下,再也不用看到他那张可恨的脸。   叶思忘早已看到秀玉进来,看她一脸的杀气,心中已有了防备,见她刺来,竟优雅一笑,手中折扇轻挥,击在秀玉剑尖上,借力使力,把秀玉的剑格开,脚尖轻点地面,连人带椅的拔地而起,凌空飞越三步的距离,随着椅子落下,一展手中折扇,猛地向秀玉颈项划去,看似要取秀玉性命。   秀玉理也不理,只是用更凌厉的攻击,攻向叶思忘,招招指向叶思忘的要害,竟真的一副要取叶思忘性命的样子。叶思忘冷冷一笑,把手中折扇当成了剑,极玄奥的攻出一招,把秀玉逼于死角,折扇紧紧压在她的剑上,搁于她的颈项间,只要秀玉轻轻一动,立即就有毙命的危险。   叶思忘轻笑着道:“只攻不守,招招毙命,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杀气,只有杀手才能具有,虽然你已经注意掩饰了,但那种杀手才有的本能,你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我尊敬的公主殿下,哭完了吗?发泄完了吗?如果完了,就抽空听我说一句话吧,我要揭示那个让你觉得震撼的消息了!毕竟,人已经到齐了!”   叶思忘的话让秀玉心中一凛,叶思忘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狡猾和恶劣,更让她戒备心高涨,却无奈无法挣脱叶思忘的压制,原来,他武功已经这么高了,看来对他的调查资料错了,对于一个杀手来说,低估对手,代表的就是死亡。   满脸眼泪的长乐公主神情呆滞的转向叶思忘,一脸的茫然,显然对叶思忘的话并没有听进去,纯粹就是自然的反映而已。不过,叶思忘并没有顾及这些,而是微笑着孥孥嘴,空闲的手轻佻的拍了拍秀玉洁白如玉的可爱面庞,一脸坏笑的看着长乐公主,等待着她的清醒。   长乐公主怔怔看着,猛地惊醒:“秀玉?为什么你又回来了?快离开这里,本宫不想把你也牵扯进来,你走吧!”   秀玉看着长乐公主,鼻头泛起酸痛的感觉,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别开了脸,公主如此待她,她却……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愧疚,但她却无法摆脱,从她第一天跟着公主开始,就注定了她背叛的宿命,她不能,也不敢摆脱,只能绝望的承受着,绝望的、珍而重之的过着每一天,然后,等待着背叛的日子到来,毁灭她一切的努力和珍惜。   “不知公主殿下是否还记得一件事?当初,关倢小候爷于你我之间的关系和位置,公主殿下是否有透露给别人知道?毕竟,当初公主殿下与我并没有任何的矛盾,在群臣的眼中,我们甚至是伙伴,一起对付柳、张之流的合作伙伴,关系虽说不是好的不得了,但也是彼此互利的伙伴,也因此,公主殿下才会放心让关小候爷随我到光海参军,后来虽然有点误会,但表面上一直相安无事,关倢小候爷也经常与我来往,知道只要杀了他就能挑拨我们之间关系的人,肯定是知道真正内情的人,公主以为,百里家族有能力查到这样的机密吗?”叶思忘突兀的冷声说道,一冷的清冷表情,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静静的待着长乐公主反应。   长乐公主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虽然心绪紊乱,但她的才智并没有失去,或许叶思忘不提的话,她不会去想,但叶思忘提出之后,出于一种本能的需要,长乐公主不由自主的顺着叶思忘的话开始思考起来,想着那段时间的事情。   长乐公主一直不是一个会主动找人倾诉的人,本质上来说,她比较倾向于阴险,是一个习惯在心中做事的人,也就是说,这样的人,有什么事情,就算是最信任的人,也不会主动倾诉什么,除非那人一直跟随在她身边,见证了事情的经过,或者是经手过。而在长乐公主身边,她信任的人并不多,能有资格全程参与她的事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秀玉,告诉本宫,不是你!”长乐公主冷厉的目光射向脸色苍白如纸的秀玉,眼神中藏着无法置信的哀痛,眼泪再也流不出来,怔怔看着秀玉不发一语,她最后的一缕阳光,就这么失去了,原来,她真的是一个没有人会真正对她好的人,即使她付出再多,得到的都是伤害,都是背叛。   “公主,我……我只能说对不起!”秀玉沉默一阵,苍白着脸,突兀的丢出一句冷硬的话,张张嘴,还想继续说什么,但被长乐公主高声打断:“你滚!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本宫看到你!”   “公主……”   “滚!”   秀玉默默看了一眼长乐公主颤抖的躯体,转身走了出去。   叶思忘也不阻拦,只是继续轻轻摇着折扇,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完全忘记了这一切都是他挑起的,反而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叶思忘,你赢了!本宫随你处置。”长乐公主露出个无声的笑容,颓然跌坐在椅中,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叶思忘也不客气,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轻喝一声,让士兵把长乐公主压入天牢。   “相爷,一切都已经查明,这是证据,请相爷过目。”军士见叶思忘冷冷站在一旁,连忙把证据呈了过去,递给叶思忘。叶思忘没有接,只是瞟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趣味,淡淡道:“很好,现在,立即随本相进宫去见皇上。”   “启禀皇上,殿外叶思忘丞相求见。”   御书房里,瑞泽虽然手持书卷,但一直静不下心神,虽然理智知道对叶思忘只能忍耐,不能轻举妄动,但感情上,却有些无法承受的感觉,在瑞泽的心目中,叶思忘一直是一个能干、忠心的臣子,但长乐公主却用事实证明了叶思忘所有的忠心都是虚假的,这让瑞泽有些受伤的感觉,感到自己的信任被背叛了,心神有些混乱,一时是叶思忘的背叛,一时又关心长乐公主的情况,手里的书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正心神不定的时候,内侍来报,叶思忘求见,竟吓得瑞泽手一滑,手里的书差点掉了,连忙轻咳一声,强自镇定一下心神,让内侍去宣叶思忘进来。   虽然瑞泽现在并不想见到叶思忘,但为了不让叶思忘起什么疑心,他只能勉力作出镇定的样子,面上是丝毫不用假装的怒气,他是有理由生气的,因为叶思忘违反了他的命令,辜负了他的委托,他让叶思忘秘密进行调查,叶思忘却大张旗鼓的、明目张胆的冲入驸马府,把长乐公主给抓捕入狱,如果他不生气,那才是违反常态了。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叶思忘退下行礼,神态没有任何恭敬的地方,也没有不敬的地方,而是显得写意潇洒,气势非常。   瑞泽皱起了眉头,冷冷哼了一声,也没有让叶思忘平身,冷声道:“叶思忘你好啊,居然敢违抗朕的旨意了,擅自做主把朕的皇姑姑给抓捕入狱了,朕明明只让你私下秘密调查的,你有什么解释给朕听?”   叶思忘见瑞泽发怒,也没有诚惶诚恐的表情,而是轻轻一笑,没什么诚意的道:“皇上请息怒,微臣也是为了皇上着想,想关家声望何其高,要打倒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关家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既然已经深入人心了,那又何必改变?微臣建议,不如顺其自然,借助关家来提高皇上您自己的形象,此次长乐公主谋反,可说是一个契机,只要一切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那完全可以达到提升皇上声望的目的。”   瑞泽愣了愣,叶思忘话虽然说得隐晦,但他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只要落实了长乐公主的罪名,到时候,只要他发一道圣旨,声明有罪的只是长乐公主,与关家无关,关家依旧是天朝臣民的楷模,这样一来,还可以拉拢那些所谓的忠臣的心,也就是依附于长乐公主的那些将军。   瑞泽知道叶思忘确实是好意,但他却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叶思忘自作主张的违抗他的圣旨,如果是他不知道叶思忘底细之前他不会介意,但是,在他知道叶思忘的底细之后,他心中就有了一根刺,这根刺时时提醒着他,叶思忘对他的压力,只要叶思忘愿意,他这个皇位可以一点都不安稳,他是在变相的发泄,发泄对叶思忘的不满。   “朕明白卿家的好意了,但是,对于卿家违抗圣旨一事,朕也不能不追究,卿家写个奏折出来,向朕解释,朕等着!另外,此次发生长乐公主谋反一事,朕以为,兵部、北军等需要整顿一下,卿家可有何谏议?”瑞泽冷着一张脸,似乎余怒未消,硬声问着叶思忘。 第二章 朝政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现在就调整北军的部署和将领,皇上似乎太操之过急了,微臣建议,还是缓一缓再说,等长乐公主一案尘埃落定再说吧,以免震动人心。至于兵部。”   叶思忘又笑了,笑容有着邪恶,有着残酷,嗓音有些低沉的道:“微臣认为没有调整的必要,在微臣接手的时候就做过大力整顿,现在刚过了磨合期渐出成绩的时候,如果皇上贸然下旨调整,只怕得不偿失,请皇上三思。”   瑞泽看了叶思忘一眼,虽然被叶思忘的样子弄得心里压力巨大,但还是强撑着,决心道:“卿家不必再言,朕意已决,明日朝会让群臣再议也不迟。”   “是,皇上。”叶思忘微微行礼,面上笑容不退,续道:“这是微臣抄家时候缴获的证据,现在呈给皇上,请皇上过目,微臣告退。”   叶思忘意味深长的看了瑞泽一眼,笑着行礼告退而去。   回到府邸,家中一切如常,清河公主虽然是皇族出身,但也正因为皇族出身,见惯了明争暗斗,更何况,她对宫里的人一向没有什么感情,现在的她,一心只有叶思忘父女俩。因此,对于长乐公主一案,清河公主连过问也没有,对于她来说,从父皇把她指给叶思忘那天起,从她爱上叶思忘那天起,她就只属于叶思忘,与皇家再无任何的关系了。   叶思忘一回到府中,就把独孤觉召了来,拉他入书房,商议一阵之后,独孤觉独自离开出去办事,叶思忘才有空闲休息一下。   轻轻的抚揉着眉心,闭上眼睛养神,这时,他一干妻子都走了进来,包括大腹便便的云凤语,她的预产期就在最近,随时有生产的可能,因此叶思忘一见到她也进来了,不禁眉头一皱,连忙起身,把她扶到自己身旁坐下,俯下身,在她肚子听了听,轻声责道:“你快要生产了,适当的走动是有益的,但别忘了一定要让人跟在身边,我可不许你有事。”   云凤语温柔一笑,点点头,有些浮肿的玉手轻轻抚摸着叶思忘贴在她肚子上的头,神情温暖而又幸福。   叶思忘听了一阵,坐直身子,把云凤语轻轻揽在怀中,笑问诸位娇妻:“怎么?有什么事情吗?今天大家都这么有空,齐聚夫君我这小书房,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对于叶思忘不正经的胡言,众女有志一同的白了他一眼,齐声骂他坏,一片娇声中,叶思忘笑眯眯的听着,一点也没有烦的样子,似乎还很享受。   最后还是司空明月微笑着道:“忘儿,我们前几日收到阿依莎妹妹的信,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再去看看她,我们姐妹商议之后觉得最好是在宝宝满周岁之前去,那时候凤语姐姐也生了,月子也做好了,可以长途跋涉了。你的意见呢?”   叶思忘心中暗自计算了一下,那就是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这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了,于是点点头,同意下来,道:“可以,你们注意收拾一下,看需要带什么东西去,到时候我们大家一起去。”   众女见叶思忘同意了,都露出欣然的表情来,唧唧喳喳的互相询问着要带什么东西去。叶思忘微微一笑,一直紧崩的神经这刻才有空休息一下,乖巧少语的颜如玉立即走了过来,轻轻地帮他揉捏着肩膀。   “夫君,娘说在京城住不习惯,说京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她老人家要搬回原来的总舵去住,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去收拾了,告诉你一声,如果有事情找娘,就跑到宗舵去。”玉小苋笑着对叶思忘说道,一双眼睛看似在看玩闹嬉戏的诸女,实则正细致的观察叶思忘的表情和神色。   叶思忘轻喔了一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神情有些怔忪,又有些哀然,似乎有些神思不属。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立刻就恢复了常态,如果不是玉小苋一直暗中注意观察,说不定会看到不叶思忘的神色变化。   与诸位娇妻聊了一会儿之后,叶思忘准备沐浴休息,把自己浸在大大的澡堂中,任由温热的水把自己淹没,以舒展一下疲惫的躯体,这几天,一直在奔波部署,确实有些累了。泡了一会儿之后,才浮出水面,爬在浴池边上,呆呆的出起神来,不知在想什么。   一阵水响的声音传来,有人下了浴池,并来到叶思忘身边,柔软的小手抚上叶思忘的肩膀,轻轻捏着,是颜如玉。叶思忘被捏的非常舒服,差点就呻吟出声,舒服得爬在浴池边上,默默地享受着。   “行了,你也累了,我很舒服了。”微笑着转过身,把颜如玉揽入怀中,让两人赤裸的肌肤相贴。光滑细嫩的触感,让叶思忘忍不住轻轻抚摸着。   颜如玉坦然偎入叶思忘的怀中,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对彼此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羞涩,更多的是坦然,毕竟,那是她的夫君,这个世界上,她最亲近的男人,她的所有,都可以让他知道,不用羞涩,也不用难为情。   “我喜欢的思忘是刚强而又稳重的,就算偶尔有些倔强,但强壮得就象一座大山,可以让我放心的依靠,思忘,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从他怀中抬起头,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颜如玉轻声说着,如果说众女中谁最懂得叶思忘的心思,谁最看得出叶思忘的情绪,那非颜如玉莫属。   叶思忘笑了笑,宽慰她:“放心,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等我处理一切,我就带着你们去畅游天下,我们去看山,去看海,去体会山的健壮,海的宽广。”   “嗯。”   叶思忘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精神饱满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他已经好久没有上朝了,就算瑞泽找他有什么事情,也是直接召他入宫,上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于是,叶思忘一出现,一干官员立即过来行礼拜见打招呼,叶思忘都优雅自如的一一应付过去,嘴角擒着一抹笑,显得随和可亲。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随着司礼太监的声音,一身龙袍的瑞泽走上龙椅,安然坐下,接受众臣的朝拜。   “来人,把卷宗传下去,让众位爱卿传阅一遍。”瑞泽向身旁的内侍太监吩咐,内侍太监应了一声,立即把准备好的卷宗传了下去。   叶思忘随手翻了一下,是他从长乐公主府中搜出来的所谓的谋反罪证,嘴角微微上翘,心中玩味:难道瑞泽想先斩后奏,以避免他对兵部调动的反对吗?   “昨日,叶卿家奉朕的旨意,搜查长乐府邸,抓获欲图谋反的长乐,并当场缴获罪证,朕痛心非常,想关氏一族是何等忠烈,想不到竟不顾关家名声,作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朕痛心之余,十分不甘,不想让关家忠名有污,朕决定彻查此事,誓要查明个中真相,追究谋逆者的罪行,还关家一个清名。”   “皇上圣明。”   “鉴于此案,朕决定调整兵部以及北军的官员、将领,来人,宣旨。”瑞泽不待朝臣议论,就让内侍宣读他早已准备好的圣旨,看来就像叶思忘所料一般,打算来个先斩后奏,以避免被叶思忘影响。   叶思忘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瑞泽一眼,微笑着站在一旁,似乎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皇上请慢!”   内侍还没有宣读圣旨,就有人站了出来,表示反对。但让瑞泽想不到的是,这个反对的人竟然是他的太傅,他一直信任有加的华贵中。   恨恨瞪了华贵中一眼,勉力压下心中的不悦,沉声问道:“华爱卿,朕要宣布旨意,爱卿为何胆敢阻拦,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难道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   “皇上,微臣掉脑袋事小,皇上被天下耻笑事大!”华贵中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缓缓说出惊人之言。   瑞泽眉头一挑,道:“朕宣读旨意,有何可被天下人耻笑之处,华贵中,你不要危言耸听,污蔑君王!”   污蔑君王?好大一顶帽子!叶思忘微微一笑,瞟了瑞泽一眼,没有说话,静待着华贵中继续说。   “皇上此言差矣!微臣身为太傅,有责任提醒皇上的一言一行,请皇上容臣禀报。”华贵中跪在地上,侃侃而谈。   “讲!”瑞泽强忍着怒气,让华贵中讲。   “皇上,自我朝太祖开朝以来,但凡宣布一道圣旨,公布一道圣意,无不是经由三省六部合议之后产生,皇上身为有志明君,自不该违反这个规矩,因此,微臣才会冒着砍头的危险,阻拦内侍宣读圣旨,微臣也是为了皇上的声誉着想。”华贵中有条有理的说道,条条在理,听得瑞泽头大不已,这该死的华贵中,怎么在这个犯起了书生的迂腐脾气了。   “皇上,臣附议。”华贵中刚说完话,瑞泽还没有表态,身为礼部尚书的赵世杰就表态了,表示支持华贵中的谏议。   “启禀皇上,微臣罗成玉有本奏。”华贵中和赵世杰话音刚落,御使中丞罗成玉就站了出来。   “罗爱卿,你有何事请奏?”瑞泽皱着眉问罗成玉,一脸不悦之色。罗成玉屹然不惧,朗声道:“臣以为,皇上调整北军任免并无不妥,但对于兵部的调整,微臣谏议皇上三思而行。自叶大人接手兵部之后,大力整顿,现在好不容易整顿出一番成绩来,如果皇上再整顿,那只怕是拔苗助长,得不偿失,微臣反对调整兵部。”   罗成玉刚说完,还不待瑞泽说话,朝堂上的官员就跪倒了一地,齐声高呼:“启禀皇上,臣附议。” 第三章 示威   瑞泽看着黑压压跪倒一地的众臣,视线极容易的看到了独自站立的那个人——叶思忘。偌大个金銮殿上,唯有叶思忘一个人是站立着的,站在跪倒一地的群臣中,嘴角边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神情闲适自如,看似恭敬的样子,但浑身散发的气势,无不使人感觉到他的卓尔不群。叶思忘见瑞泽看向他,竟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昨天的意味深长,带着淡淡的讥讽。   直至此刻,瑞泽才恍然明白昨天叶思忘笑容的含义,突来的明白,让瑞泽的脸色难看至极,叶思忘这是在向他示威吗?是想让他明白,这朝堂之上,真正能说上话的并不是他这个皇上,而是叶思忘,只要是叶思忘不同意的事情,就算是他已经准备好了圣旨也没用,圣旨,根本就比不上叶思忘的一句话。   叶思忘无视瑞泽难看至极的表情,露齿一笑,淡淡道:“启奏皇上,既然诸位大人都反对,必然有道理,还请皇上三思。”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瑞泽气极,清俊的面孔紧紧地崩着,硬梆梆地说了几个字,立即拂袖而去。   看着瑞泽气极而去的背影,叶思忘发出一个无声的微笑,他就是在向瑞泽示威,他要让他明白,谁才是这个朝堂真正的主人!在没了长乐公主的今天,朝中,还有谁敢与他叶思忘抗衡?没有!朝中再没了可以撼动他地位和权力的人,就算是瑞泽也不行,他,毕竟羽翼太薄了,只要叶思忘愿意,天朝的皇帝马上就可以换人。瑞泽何其愚蠢,居然把唯一能与他抗衡的长乐公主给拉下了马,那这朝堂,还有谁敢来忤逆叶思忘!   皇宫,御书房内——   “滚!全都给我滚!朕不要看到你们!全部都给我滚!”瑞泽气急败坏的赶着内侍太监、宫女下去,不停的在摔东西,凡是他触手可及的东西,无一幸免。就在这时——   “安王叶思忘求见。”内侍战战兢兢地看着发怒的瑞泽,连忙来报,虽然太监们已经开始传言,说是叶思忘今天给了皇上难看,但比起触怒瑞泽,他们更惧怕叶思忘,触怒瑞泽,最多掉脑袋,如果触怒了叶思忘,可是活得生不如死啊。   “不见!朕谁都不见!赶走!全都赶走!”瑞泽愤怒至极,清俊的脸孔都显得有些狰狞,用手指着内侍。   “皇上请息怒,多保重龙体才是。”叶思忘微笑着走了进来,口中没啥诚意的道:“微臣不经宣召,擅自进来,请皇上赐罪。”说着,微微躬身行礼,等待着瑞泽降罪。   瑞泽怒视着叶思忘,冷声自嘲道:“降罪?朕能降你罪吗?敢降你罪吗?叶思忘,你好,你真是很好!”   叶思忘眼神一冷,面上的微笑依旧优雅的保持着,向内侍施了个眼色,让他下去之后,才缓缓直起腰,道:“微臣当然很好,既没有错待过谁,也没有背叛过谁,既不用心不安,也不用担心谁会报复,皇上以为呢?”   叶思忘的话让瑞泽心中大骇,脸色瞬间苍白下来,怔怔看着叶思忘,一时不知道该继续发怒好,还是赶紧追问叶思忘的意思的好。   叶思忘淡然一笑,身体站的笔直,瞟了瑞泽一眼,让他又惊又疑之后,才缓缓道:“距上次长乐公主殿下进宫,似乎已经有段日子了,据悉,皇上与大长公主殿下可是相谈甚欢啊,不知微臣说的对否?”   叶思忘这话,让本已经疑神疑鬼的瑞泽脸色巨变,再也保持不住表面的镇静,以叶思忘的意思,那就是已经在明确的暗示瑞泽,他已经知道了瑞泽与长乐公主的阴谋,也就是说,昨天瑞泽调整兵部的提议,已经在叶思忘意料中,今天朝堂上的一幕,早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瑞泽想到叶思忘居然能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心中巨震的同时,也疑心暗起——难道宫里有叶思忘的人?瑞泽连忙回想起那天长乐公主见驾时的人员安排,心中在一一过虑着,但奈何看似人人都没有嫌疑,又似人人都有嫌疑,因为那些所谓的内侍,他根本就不信任,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心腹,瑞泽不同以往的皇帝一般,对于内侍太监,他紧记着历史上专权的太监,只要太监一有了权利,朝廷的秘密就不复存在了!他一直忌讳着,也注意着防范太监内侍们,想不到还是让叶思忘知道了他的密议,那些该死的太监!   瑞泽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叶思忘看在眼中,笑在心里,崔三是跟在慈宁宫太后身边的,怀疑谁也怀疑不到他身上去,因此,叶思忘才会故意点明他宫内有人,这样一来,瑞泽一旦疑神疑鬼之后,肯定会滥杀无辜,使那些内侍太监对他产生怨恨畏惧之心,到时候,他叶思忘想要利用宫内的人就易如反掌了。   叶思忘笑了笑,接着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人生本来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事情,偶尔玩个游戏,即使是拿别人的命玩,也没有什么,只要玩游戏的人足够强!强者才有玩弄弱者的机会,皇上以为呢?”   瑞泽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思忘,知道叶思忘这是在暗中警告他,警告他别玩得太过火,在叶思忘面前,他这个皇上还是太弱,只有被玩弄的份儿,没有玩弄别人的份。   “微臣是最喜欢玩游戏的人,随时欢迎有人来跟微臣玩游戏,如果皇上有兴趣,不凡切磋一番,微臣一定认真以对。”叶思忘依旧优雅的笑着,但那原本看在瑞泽眼中,以往觉得很有风度的笑容,此刻却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说不出的阴险,仿佛每一个笑容都带着威胁,都带着杀气,让瑞泽心中很是压抑,沉甸甸地,一点都不舒服。   “今日皇上也累了,微臣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微臣先告退了,皇上要多多保重龙体才是,微臣告退!”叶思忘微一行礼,挥袖而去。而瑞泽却在叶思忘走后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情不自禁地,沉甸甸地心才放松下来,原来……这就是被称为噩梦将军的叶思忘的气势,即使是在微笑,也会让人本能的感到威胁,感到杀气,看来,他真的是太年轻了,看人不如母后般看得准,母后能清楚的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而什么人,需要隐忍,需要积攒力量。叶思忘面对不是他敌人的人就像是睡着的狮子,没有直接的危险,但一旦激怒了他,他就会象睡醒的猛狮一般,只是醒过来站起,就已经气势惊人,睥睨的看着被他当作食物的敌人,嗜血、危险、杀机凛凛,却又有着王者的优雅和从容。   ※※※   “你说叶思忘今天在朝堂上纵容群臣逼迫小皇上?”黑暗中优雅的人儿猛地坐直身体,似乎求证甚似的追问道。   “回爷,是的!今天皇帝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圣旨,马上就要宣旨了,但群臣硬是拦了下来,而叶思忘一句话也没说,似乎在冷眼旁观,皇帝气得连朝会也没开完就拂袖而去了。”   “哦!”那人只是微微应了一声,便挥挥手让属下下去。叶思忘居然会这么明着不帮小皇帝,那是否代表着原本互相信任的这俩人开始反目了?但是,是为了什么原因呢?为了瑞泽要调整兵部?还是为了长乐公主那次秘密的进宫?她到底与瑞泽说了什么,让叶思忘这么生气,不止抓捕了长乐公主入狱,甚至还纵容群臣反对瑞泽,让瑞泽有令不能行?   ※※※   “你说什么?”   “回小姐,皇上今日在朝堂上被群臣群起反对,连圣旨也发不下,而叶思忘却冷眼旁观,一点反映也没有!”   被称为小姐的女子竭力思索着,良久才惊啊一声,沉重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叶思忘这是在示威,他在告诉瑞泽,在朝堂之上,真正的主人是他,而不是皇上。为什么?为什么叶思忘会这么做?经历过先皇叛乱之事后,皇家背后有个力量强大的侍者,他是知道的,他这样做,等于是在挑衅侍者的威严,是在向侍者宣战,难道……”   难道什么,小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脸的凝重神情,心中为所猜测的那个难道忧心着。   “我要回天府一趟!”小姐当机立断,站起身就走,她要赶快去见老祖宗。   ※※※   叶思忘出了宫,骑上他的骏马,高坐马上的雄姿、气势,一如他今天的地位一般,高高在上,路上遇到一些退朝坐轿回家的官员,见到叶思忘的亲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叶思忘过来,都连忙避开,把路让给他。   叶思忘坐在马上,嘴角噙着一丝看似和煦的优雅微笑,不时的对下轿向他行礼的官员点头致意。 第四章 谋权   瑞泽的态度,叶思忘的态度,两人的关系,因为那一次朝会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表面上两人并没有什么明显、强硬的冲突,但实际的,瑞泽却因为那次朝会干脆称病不上早朝了,如果大臣们有什么事情上奏,直接就让他们去找叶思忘那堂堂宰相,间接的赋予了叶思忘监国的权力,这样一来,除了皇太后,宫里的皇后、宫外的赵王等都一一求见瑞泽,请求他收回成命,不要赋予叶思忘太多的权力。瑞泽对这些话一律挡了回去,而皇后甚至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瑞泽斥责了一顿,理由就是后宫不能参政。   皇宫里虽然热闹非常,但叶思忘这边却并没有太大的反映,瑞泽的举动,在叶思忘看来,不外乎一种目的,那就是麻痹他!瑞泽知道目前无法与叶思忘抗衡,表面上似乎正在为那次朝会生气,赌气不上朝,搪塞叶思忘,实际是瑞泽对待叶思忘只能暂避其锋,隐忍不发,一旦他有了机会,必将一举将叶思忘打倒。   如果叶思忘只是一个为了权势的人,那此刻他的地位、他的权利确实有可能会让他昏了头脑,但叶思忘不是,他不择手段的去得到权势,只是为了他的目的而已,权势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工具,并不是最终的目的。   叶思忘静静地坐在椅子里,表情沉静,不发一语,坐在他对面的玉小苋也同样不发一语,他们都知道,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时候,现在看似站在了颠峰,实则只是刚刚开始了一场博弈,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叶思忘已经下了第一手下去,就看敌方怎么下第二手下去了。   “夫君,关倢是不是有什么关于长乐的遗言?”玉小苋见气氛有些沉重,干脆转个话题,问了个轻松的问题,也问出心中一直的猜测。   或许是努力的许久之后,终于站在了能与敌方一拼的位置上,面对辛苦得来的果实,反而没有了激动的心情,更多的是平淡,更多的是面对接下来斗争的凝重。   叶思忘瞟了玉小苋一眼,对她的用心一览无余,心中一热,剑眉一展,他叶思忘怕过谁来,就算面对整个天下,他也屹然不惧,更何况,那些人并没有资格代表天下。   “我记得我十岁那年,刚被师父收为弟子的时候,师父并不想传我武功,他更希望我能在文事上有发展,接手他的生意,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好好的陪陪师娘们,承欢在师娘们的膝下,弥补师父不能给她们子嗣的遗憾。”玉小苋的问题,叶思忘来了个答非所问,而是说起了自己的过往来,这些除了他的师父、师娘,谁也不知道。   “可是那时的我,自小的体弱多病,带来的破败不堪的身体,就如风中之烛,随时有消亡的危险,而且,在我的心中,还有着满腔的怨恨,满腔的屈辱,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变强,好报血海深仇。师娘疼我若亲子,不忍见我那么痛苦,便求师父授我武艺。师父答应之后,却没有首先授我武功,而是带着我出了无忧山,带我去看普通的流氓争强斗狠;带我去战场看两军交战;带我去看商场的诡异争夺等等,让我自己选择,我想要成为哪种程度的强者,我告诉师父,我想成为超越这一切,主宰这些所谓的强者的人!为了我这个愿望,师父重带我回无忧山,折损真元修为,替我逆天夺寿,成就了今日的我!”   叶思忘的语气显得非常的平静,只是平静中有着一丝深深的眷恋和孺慕,那是对与师父、师娘们在一起的日子的追忆,玉小苋也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这段经历,也不禁听得入了神。   “师父从来不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说,这世间没有什么绝对的错与对,没有绝对的是非,一切只是看自己的心态,不妄自菲薄,也不盲目自大,一旦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就卯足了劲儿的去追求!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就算是与天为敌,也要坚持。男子汉大丈夫,不需要什么顶天立地的傻劲儿,也不需要所谓谦谦君子的卑微,只要有着一股坦然,全力的去追寻自己想追寻的东西,不需要为了别人的看法而活。所以……”叶思忘严肃的脸突然笑了开来,温和的眼光看向玉小苋,柔声道:“你不用担心我压力过大,或者怕我太过着相,我心中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追求的是什么,我知道我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   叶思忘的话让玉小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傻子,只是为了宽慰她而已,有必要说这么多话吗?不过,心中还是为叶思忘的体贴而暗自温暖着,但表面上却是白眼连连:“不要转移话题,赶快交代清楚我的问题,要不然我和你没完!”   叶思忘眉头拢了拢,似乎有些头痛的样子,看来他刚才之所以扯那么一大通话就是想引开玉小苋的注意力了,但似乎成效不大,只能坦白了出来,把当日关倢所说的遗言告诉了玉小苋。玉小苋听了之后,反映很奇怪,先是用力的眨眨眼之后,才沉吟了一会儿,一派非常理智的样子,道:“夫君大人,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遵守诺言!你既然已经答应了要好好照顾长乐公主,那干脆就想办法把她变成我们府里的人吧!”   叶思忘口里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脸色怪异的看着玉小苋依旧冷秀的脸庞,这小女人,从来只鼓励他不要拘泥,现在却又劝他遵守诺言,拜托,他只是答应了保住长乐公主的命,可没有再答应其他。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古怪的脸色,心中暗自偷笑,也不再劝说叶思忘,只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看着叶思忘,看得叶思忘心中直发毛,连忙用去看接近生产的云凤语做借口,仓惶而逃,希望那个小女人不要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才好。   宗人府的天牢,虽然名为天牢,但比起外城的天牢而言,这里的环境已经好了很多,毕竟,能进这个天牢的人,都是一些皇亲国戚,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咸鱼翻身,有从牢中出去的一天。   长乐公主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面色灰白,眼神呆滞,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再没有能激起她生活欲望的东西了。原本以为,秀玉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想不到,一直以为是对她最好的人,实际却是最能要她命的人,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心的疼爱她,真心的对她好,她生来就是孤独的,生来就是没有人怜爱的,即使她奉献出了一切,甚至生命,也没有人会对她好,她始终只有自己。   一阵脚步声传来,赵王方明宗带着两个心腹侍卫来到了长乐公主的牢门前,皱眉看着只会呆坐在墙角的长乐公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带着残忍的笑容,挥挥手,对手下和狱卒道:“你们先下去吧,本王要和皇姐叙叙旧,不得本王呼唤,不得近前。”   “是,王爷!”侍卫和狱卒都退到了一旁,远远地看守着。   推开狱卒为他打开的牢门,赵王面上挂着一个微笑,走到长乐公主身旁,唤着长乐公主:“皇姐,小弟来看你了,让皇姐受委屈了。”   长乐公主什么反映也没有,依旧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屋顶,连姿势都没有动一下。赵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道:“小弟知道,皇姐一心为了祖宗的家业,一心为了皇室,为了皇上,但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肯定委屈,如果皇姐信得过小弟,小弟一定会为皇姐讨回公道。”   长乐公主依旧不理,赵王只得继续道:“关家一向对皇室忠心耿耿,满门忠烈,皇姐也一直为皇室尽心尽力,想不到皇上不念皇姐的功劳,反而任由叶思忘那奸贼污蔑皇姐,甚至把皇姐抓捕入狱,但请皇姐放心,小弟虽然不才,但掌管宗政寺多年,在这宗人府里,小弟还能说上话,绝对不会委屈皇姐的。只是,小弟人言轻微,无法帮助皇姐报仇雪恨,沉冤得雪,小弟愧对皇姐,请皇姐责罚!”   说着,赵王居然哭了出来,一副痛心疾首,惭愧不已的样子。只可惜,他的卖力演出得不到任何回应,长乐公主依旧在发呆,赵王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似乎身边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赵王眼睛紧紧盯着长乐公主的表情,想看看她究竟是真的,还是经不起刺激,已经彻底的疯了。   盯了良久,也不见长乐公主有任何改变,表情不禁闪过一丝狰狞,原本悲凄的脸冷酷下来,蹲到长乐公主身旁,低声道:“皇姐经营多年,不可能只靠关家对军队的影响力来行事,否则,以前的柳智清等绝对不会那么忌讳皇姐,皇兄也不会那么猜忌皇姐。皇姐,小弟与你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怎么说也是姐弟,且同是皇室中人。皇上宠信奸臣,偏听偏信,昏庸无能,为了我方氏江山,也为了好好辅佐皇上,皇姐不如把手中隐藏的势力交给小弟吧,由小弟出面统领,必能很好的辅佐皇上,歼灭奸臣,清君侧,安社稷,皇姐认为呢?”   长乐公主依旧不说话,也不改变任何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反映,赵王一看,再也掩藏不住,表情狰狞的看着长乐公主,怒道:“不要装疯卖傻,皇姐,小弟就明说了吧,今日来就是想要你手中的权利的,皇姐已经是注定了要死的人了,与其把权利留着让叶思忘消灭,还不如让给小弟,增加小弟在朝中的分量,与叶思忘分庭抗礼,增加皇上的力量,不要让皇上再被叶思忘那奸贼压制!皇姐认为呢?”   长乐公主还是没有反映,赵王一怒,“啪”的一巴掌打在长乐公主脸上,长乐公主美丽苍白的脸上立即多了一道红通通的掌印,被赵王扇倒在地,但她并没有说什么,连看也不看赵王,自己缓缓爬起,靠在墙角,继续发呆,理也不理赵王。   赵王心中怒火越来越盛,忍不住又打出一巴掌,把长乐公主打翻在地不说,一脚踩了上去,踩住长乐公主的肩,怒道:“方云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以前父皇在的时候,还有父皇为你撑腰,现在父皇已经死了,你也成了阶下囚,最好识时务一点,乖乖地把你隐藏的势力交出来,否则,本王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告诉你,本王敬你才叫你一声皇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宗人府是本王的地盘,就算是叶思忘,也休想动这里分毫!只有本王才能保住你,最好乖乖的听话,要不然……哼!”   “啪啪……”   就在赵王对长乐公主威逼利诱,发狠逼迫的时候,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一道懒洋洋地声音,带着调侃道:“赵王真是好威风啊,拐骗不成,居然动粗了,想当初,赵王您可是看到长乐公主都不敢抬头的人呐,想不到今日竟然不止有勇气拐骗长乐公主殿下,还有勇气打人了啊,真真让在下佩服之至。”   “谁?出来!来人呐,给本王立即捉拿擅闯天牢的逆贼!”赵王脸色一变,料不到自己那些大逆不道之言被人听了去,立即开口调人过来,打算杀人灭口。   “怎么?莫不是在下听了赵王殿下心中的肺腑之言,殿下打算杀人灭口吗?哈哈哈,殿下好歹也是皇室中人,堂堂亲王,既然敢说,怎么还怕人听啊?看来真是在下来的不是时候,居然在赵王殿下难得一吐肺腑之言的时候来,打断了赵王殿下难得的倾诉,真真是罪过了。”来人调侃着,缓缓走了出来,手中拎着赵王那两个随身侍卫,面上挂着微笑,朝着赵王把两个侍卫丢了过去,一副浑然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样子,轻视之意显露无疑。 第五章 留命   “叶思忘!是你!?”   赵王看到来人,惊骇莫名,虽然刚才说得慷慨激昂,但心底里,对于权势滔天的叶思忘,他还是畏惧的,最起码,在他没有得到真正的权势之前,对于叶思忘,他是得罪不起的。   “不好意思,打断了王爷你的演讲,说实在的,无耻的人,在下见得多了,但与今日的王爷一比,全都不值一提了,王爷‘功力’深厚,在下深感佩服。”叶思忘懒懒地笑着,口不出脏字的损着赵王。   赵王羞红了脸,怒视着叶思忘,却不敢有任何过激的反映,只能色厉内荏的威胁道:“叶思忘,这里是宗政寺的宗人府,就算你是当朝宰相,就算你是先皇亲封的安王,你也没有资格进来这里!我可以不计较你今日擅闯的罪,你给我赶快离开!”   叶思忘微笑着,懒懒的依在有些斑驳的墙上,眯着眼,斜斜的看着赵王,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看得赵王心中直发毛,只能力持镇定的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站直身体,缓缓朝着赵王走去,赵王吓了一跳,有些惊慌的看着叶思忘,手中摆开了阵势,急急地叫了起来:“你……你过来做什么?本王……本王才不会怕你!这……这里可是宗人府!”   “哈哈……”叶思忘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神嘲弄中带着清晰可见的轻视,无视赵王的动作,道:“就凭你这块料,你连瑞泽都斗不过,凭什么来斗我?难怪公主殿下连理都不想理你。在下虽然从来不会挑剔对手,但如果是你这样的废物来做我的对手,恐怕连捏死蚂蚁都比赢过你有挑战多了!”   赵王被叶思忘侮辱至极的话语气得脸孔通红,浑身发抖,双拳握得死紧,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眼光怨毒至极的瞪着叶思忘,心中却也知道自己与他的差距,只能死死的忍住。叶思忘挑挑眉,料不到那看似浅薄无知的赵王居然忍住他这样的侮辱,看来,这个对手还稍微有点可玩性,如果对手太弱了,那游戏玩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赵王殿下,本相执掌刑部,受皇上之命主审长乐公主谋反一案,殿下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呢?否则,影响了案情的调查进展,皇上怪罪下来,恐怕担待不起吧?”   谁担待不起,叶思忘并没有明说,不过嘲弄的眼神却笑眯眯的看着赵王,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赵王紧紧咬着下唇,恨恨地看了叶思忘一眼,又阴毒的看了长乐公主一眼,恨恨地转身走了。该死的叶思忘,该死的长乐,今日之辱,他绝对不会忘记的,只要他有机会,一定会让这两人生不如死!   待赵王走出去之后,叶思忘运起功力,查了查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才靠近长乐公主,蹙着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发呆中的长乐公主,看着她被赵王打得红肿的脸颊。   看了一阵,见长乐公主依旧没有什么反映,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直视着长乐公主无神空洞的眼睛,语气低沉中隐隐带着萧索与落寞,低语道:“公主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象是曾经让我忌讳非常的对手,曾经那么骄傲高贵的你,居然让赵王那样的人放肆,任由他打骂而不还手,我心中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复杂。我一直以为,公主这样的人,即使是死,也要保持着你的尊严与高贵,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面对真正的打击,会让公主连尊严也失去。”   顿了顿,叶思忘也不管长乐公主有没有反映,只是从怀中掏出手绢,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盒药膏,默默地用手绢把长乐公主脸上污迹擦去,把药膏涂在手上,替她抹了上去,与面无表情的脸孔相比是手中细致小心的动作,连发呆中的长乐公主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空洞无神的眼神移到他的脸上,不知该做何反映,瘦弱了许多的躯体更在他碰上脸的那一刻,突然僵硬了,肌肤都紧崩起来。   似乎是察觉了长乐公主的僵硬,又似乎是察觉了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不恰当,叶思忘停下手中的动作,站了起来,重又恢复居高临下的姿势,冷淡的道:“前几天,皇上下旨要调整兵力部署和将领,没有经过群臣的商议就想下旨,可惜,在早朝之上,被大臣们集体反对而作罢,现在,兵部还是在我的手中,而公主殿下的北军也丝毫未动,未来,最起码,在我当权的时候,北军的部署和将领人选都不会动,对于这样的结果,公主殿下可满意?”   长乐公主的眼神显得有些昏暗和绝望,对叶思忘的问题,居然冷冷一笑,并没有开口说话,现在的她,只是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对于其他的一切,她已经不想关心了,曾经付出了一切,但得到的却是无尽的伤害,无论是谁,面对只有付出,没有收获的结局,都不会再存有希望的。   叶思忘看着长乐公主不再是呆滞的样子,眼神变得幽深了许多,表情有些深沉,道:“在下说了这么多,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公主殿下的计谋失败了!”   长乐公主猛地抬头看着叶思忘,眼神灰暗中有着难掩的惊讶,小口微张,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映。   “公主殿下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叶思忘深沉得有些冷峻的脸孔突然笑了开来,灿烂优雅得让人刺眼:“时机!公主殿下和皇上的时机选择不对!”   “在很早之前,我就和皇上说过,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算是权利,我也只是暂时的需要而已,我并没有想过要称霸天下,或者是把皇上变成一个傀儡。可是,皇上似乎没有用心去听,居然忘记了我这人心眼儿小,最容不得别人在不恰当的时机挑衅我,蔑视我的权威。没错,公主殿下的这个计谋确实非常的好,但是时机不对!诱因也不对!关倢的案子,身为最清楚内情的我俩,应该知道,一切都差不多清楚,唯一有的几个疑点,并不是现阶段可以查明的,可是那些军官却来逼迫皇上,要求皇上查明一切。我知道,那些人如果没有你的允许,他们是不敢如此放肆的!如果,公主殿下能再忍让一段时间,或许你的计谋会成功也说不定,那时,公主殿下就不用放弃自己的生命。”   叶思忘微微一笑:“不过,或许公主殿下早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了,只是高傲的自尊不允许自己放弃,也不允许自己的付出没有任何的结果,所以公主殿下才会去赌,赌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有会对你好的人,即使是以自己的生命做代价,可惜,公主的赌博到现在,只让自己伤痕累累,连那个白痴赵王都冲着你手中的权利而来,这样的人生,想来真是可悲。”   叶思忘轻轻一笑出声,待再继续说,长乐公主猛地站起,扑了过去,没有用任何的武功,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拥有武功,只是捶打嘶咬着叶思忘,长长的指甲胡乱挥舞着,只想伤到叶思忘。他以为他是谁,为什么要把她心底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用一副很了解的口吻说出来!   叶思忘眯起眼睛,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提了起来,冷眼看着她无助的眼泪顺腮而下,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停了下来,倾耳一听,把长乐公主放下,低声道:“今晚真是热闹啊,又有人来了,我先回避一下吧,我还有话没说完,公主殿下耐心的等一会儿吧!”说着,轻巧的一跃而起,仿佛一只灵活的壁虎似的,紧紧的贴吸在屋顶之上,静静地等待着来人的进入。   随着一阵细微的衣袂之声,一个穿着一袭黑色的贴身夜行衣的身影,轻灵的跃了进来,苗条矫好的身段,显示了她的性别。   看着狱中软弱的无声哭泣的长乐公主,来人再也掩饰不住,猛地拉开蒙面巾,悲呼一声:“公主!”   来人有着一张秀丽可爱的娃娃脸,正是背叛了长乐公主的秀玉。长乐公主只是自顾自的哭着,理也不理秀玉的呼唤。   “公主,你受苦了!奴婢……奴婢无能,无法救你出去,今天来,只是想看看公主,奴婢不求公主原谅,但是,奴婢请求公主,哪怕是恨也好,只要公主殿下不要忘记了秀玉就好,因为,公主去到哪里,奴婢也会跟到哪里,永远也不会让公主您寂寞的!”秀玉并没有哭,只是声音带着凄凉的说道,一双眼紧紧盯着长乐公主,见她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痛欲绝,忍不住又深深看了长乐公主一眼,秀玉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跑了。   叶思忘待她离开之后,才落下地来,默默看着长乐公主,看了一阵,表情有些古怪,突兀的开口:“公主殿下是否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对你好的人了?”   长乐公主也没有答话,只是抬起哭红了的眼,狠狠瞪了叶思忘一眼,重又低下头,嘤嘤哭泣着。   叶思忘微微一叹,蹲下身,伸手抬起长乐公主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平视,才缓缓道:“其实,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没有关心你的人,只是,他已经来不及表达对你的关心了!殿下是否还记得关倢死时是我留在他的身旁的,其实,他的遗言不止有我以前对你说过的那句,还有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   叶思忘的话停顿下来,犹豫了一下,用力的摇摇头,似乎下定了决心,道:“他曾经拜托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要保住公主殿下你的平安,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公主殿下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他说,殿下是一个很苦的人,殿下的前半生都在为别人而活,后半生,殿下就只为自己打算吧!”   “你说什么?”长乐公主被叶思忘的话吓得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叶思忘,脸上犹挂着泪珠而不觉,只是呆呆的看着叶思忘,为他的话震惊。   叶思忘看着长乐公主,放下了握着她下巴的手,并没有正面回答长乐公主的话,而是站起身,淡淡的道:“我已经把关倢的遗言转告清楚了,是就这么死去,还是愿意继续活着,一切都由公主殿下自己决定,我相信,只要公主殿下愿意,这小小的宗人府天牢是无法关住公主的,在下告辞!”说完,叶思忘转身离开,坚定的身影,坚定的步伐,再没有任何的遗憾。 第六章 相似(上)   “你去哪里了?”   叶思忘刚回到府中,玉小苋就拦住他,双眼紧盯着他,一脸狐疑的问着,那眼神,那表情,让叶思忘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揽过她的娇躯入怀,大力的在她臀上打了一下,笑道:“小女人,要装妒妇也要装的像一点,还是说你想逗我笑?”   玉小苋娇哼一声,挣脱了叶思忘的怀抱,径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盯了叶思忘一眼,冷漠的表情放松下来,正要说话,云凤语的贴身侍女红梨闯了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少主,凤语夫人快生了!”   叶思忘一听,连忙从椅中跳了起来,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可他真正经历过妻子产子的就只有清河公主生宠儿的时候,阿依莎生子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虽然已经有过一回经验了,但真正到了临场的时候,叶思忘还是比谁都紧张,幸好府中早就已经找好了经验丰富的稳婆,让一切都忙中有序,不至于让叶思忘那个紧张的准爹爹忙乱之下胡乱指挥乱了秩序。   云凤语虽然保养有方,但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了,虽然从怀孕前就一直在调养,怀孕后也注意调理,但过程还是危险又辛苦。叶思忘虽然不太懂这些医术,但还是询问过太医,心中已经有了底,可他却爱莫能助,只能焦急的在房门外走来走去的,害的众女也跟着他操心焦急。   在一家子的焦急等待之下,三个时辰之后,云凤语总算把孩子生了出来,虽然中间有过一些波折,但总算安全了,只是云凤语消耗的有些大,现在还很虚弱。   叶思忘根本不管稳婆什么没有清理干净之前男人不准进去的话,直接就吼了一声把稳婆吓了一跳,不敢再拦他之后,急急的跑了进去,看到脸白如纸、满脸汗水的云凤语难掩疲累的躺在床上,在她的身旁,睡着一个红红的,胖嘟嘟的小婴儿,叶思忘忍不住皱了皱眉,对这个小鬼,他真的是又爱又恨,是他让他的母亲受尽苦难的,可是,这刻看着他舔着嘴睡觉的样子,那可爱的模样又让他恨不起来,只能蹲下身,手指轻轻抚摸着小婴儿胖嘟嘟的脸蛋儿,轻声低语:“臭小子,今日你娘受尽辛苦才把你生出来,如果你将来长大了不好好对待你娘,爹爹我就打死你!”   叶思忘的话让一旁的云凤语白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嗔怪:“不许胡说!孩子才刚生出来,你就要打死他,我这做娘的可不依。”   叶思忘微微一笑,用手绢替她擦着汗水,没有再说话,只是细致温柔的照顾着她,心中盘算着补药的药方,寻思着要怎么把云凤语这次的消耗补回来。   且不说叶思忘头痛着怎么为爱妻进补,但借着此次云凤语生子,叶思忘干脆的请了个大假,不再上朝。没有叶思忘在朝上,瑞泽原本以为政令的通行,以他这皇上的威严,应该可以威慑住群臣通过了,但想不到的是,没有了叶思忘在早朝上,堂堂的金銮殿,原本应该严肃认真的早朝,却几乎成了菜市场,每天吵吵嚷嚷,各有各的看法,谁也不赞成谁,就这么吵来吵去,最终什么决议也通不过,偶尔能通过一些,但也是无关叶思忘的事情,只要是关于叶思忘的,对他有利的,群臣倒是大利支持,对他无害的,原本吵吵嚷嚷的群臣却立刻安静下来,集体通过,让瑞泽气得好几次都拂袖而去,差点没吐血。   这些事情,叶思忘虽然没有上朝,但他都知道,每次瑞泽被人给了难看,都会有人来告诉他,或是朝中的大臣,或是他安排在宫里的眼线,每次当来人得意洋洋的告诉他的时候,叶思忘都只是优雅淡然的微笑,一如他在朝堂上的风度翩翩,丝毫没有得意的样子,只是眼神似乎在等待什么似的。   见过今天来宣扬在朝堂上怎么反对瑞泽的大臣后,叶思忘进了云凤语的房门,斜斜的靠着床头,看着云凤语哺乳,手指轻轻抚摸着宝贝儿子的小脚掌,面上的笑容,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最近的放肆,应该已经快到瑞泽的极限了吧?他已经切断了瑞泽所有能求救的方向,朝中的大臣,都不再支持瑞泽,至于军队,最忠心的北军,被哈克和辽国牵制着,无法脱身出来进行所谓的勤王,其余皆不足为惧,只要他掌中的城卫军、都卫军、禁卫军在,谁也不敢擅自攻进京城来,毕竟,他叶思忘的威名摆在那里,谁也没有把握能在保证瑞泽的安全的情况下打败他,动,就代表着天下大乱,生灵涂炭,百姓受苦。那些所谓的忠臣良将,那些所谓的侠义人士,还有瑞泽那自诩为仁君的人,最在意的就是所谓的天下安定,或许,在瑞泽的心中,他只要忍耐着,等待时机一击击倒他就可,耻辱,只是暂时的。   日子飞快的滑过,很快就到了满月的时候,叶思忘是打算大摆满月酒的,就算他不摆,早就已经计算好日期,等待着这个机会巴结他的人肯定会主动送礼上门来的,与其如此,干脆他主动摆。   虽然叶思忘并不缺这些礼物,但身在官场的人,就必须遵循一些潜规则,否则,是很难驾驭那些心藏不轨的大臣们的。   不过,在叶思忘把请贴都发出去之后,摆满月酒之前,云凤语却提出了要去大相国寺上香还愿的请求来。叶思忘虽然纳闷,生儿子跟上香没有什么关系,但奈不住云凤语的恳求,只好答应下来,派了人先去大相国寺安排,选好上香的日子,准备全家一起去。   联系好大相国寺之后,叶思忘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云凤语带着刚出生的儿子,这个孩子,经过家人热热闹闹的争吵之后,终于决定名字,叫熙晟。这母子俩带着红梨坐在一张马车上,叶思忘其余的妻子一人做一辆车,叶思忘的亲卫在周围护卫着。   唯有宠儿这小可爱说什么也不愿意坐马车,眼睛盯着叶思忘经常骑着去上朝的高大骏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不怕人小马高,笃笃跑了过去,就要去拽缰绳,吓得清河公主玉脸变色,叶思忘也连忙跑过去抱住她,让清河公主自己去做马车,由他带着小宝贝骑马。   有叶思忘带着,让宠儿坐在前面他的怀中,清河公主这才放下心来,这父女俩,有时候真的很像,特别是想做一件事,固执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叶思忘表现的方式比较深沉,而宠儿的方式任性中带着天真。   父女俩高坐骏马之上,小宠儿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看着四周围看他们的人,口中不时脆声叫着“爹爹”,问叶思忘一些简单有趣的问题,叶思忘都耐心十足的予以解答,满足她小孩子的好奇心。   到了大相国寺,叶思忘抱着宠儿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动作潇洒轻快,显得非常飘逸,惹得宠儿“格格”笑个不停,叫着要叶思忘再来一次,叶思忘哈哈笑着,把她高高抛起,稳稳接住,让宠儿笑得更欢,不过,却把一旁的众女看得心惊胆战,特别是清河公主这做娘的,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抱过宠儿,轻声责怪着叶思忘。   来到山门前,主持已经亲自在门口迎接了,见到外人,叶思忘又恢复了那幅看似温和优雅,实则冷漠难近的样子,与住持见过礼后,一家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寺门。   经过一些烦杂的佛教礼仪之后,云凤语把怀中的宝贝儿子交给了红梨,一脸虔诚的专心诵经,年幼的宠儿是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这下需要安静了,让她难耐的扭动着小身子,一脸哭相,可怜兮兮的看着父亲,叶思忘看得心疼不已,让念竹、恋竹两姐妹带着她出去玩。   今日的大相国寺,因为叶思忘全家的到来,有一大半已经被官军戒严,再不准平民入内,因此,叶思忘很放心的让念竹两姐妹带着宠儿去玩,自己则陪着云凤语与一干妻子在大殿为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祈福,虽然不信神佛,但为了妻子,桀骜不驯如叶思忘者,也不得不跪在这里,低下他高贵的头。   “小姐,小姐,你跑慢点,小心摔跤。”   念竹在宠儿身后追着,恋竹跑去拿点心给那小宝贝,因为快要到宠儿吃点心的时间了。   宠儿格格笑着在前面跑着,不时还回头看看追着她的念竹,一不小心,“扑通”一声摔到在地上。   “小姐!”念竹吓了一跳,但比她更快的却是一个穿着缁衣的美妇人,看似缓慢悠闲的走了过去,但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宠儿身边,面上挂着温柔和善的微笑,最奇特的是,眉宇间还有着一颗红色的痔,美得如画中观音一般,伸手就要去抱宠儿,口中温柔的道:“小宝贝,摔疼了没有?奶奶抱你起来。”   谁知宠儿根本就不要她抱,把她来抱的手推开,自己爬了起来,自己胡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眼泪汪汪的看着摔得通红的小手掌,咚咚咚跑去找念竹,把胖胖的小手伸了过去,对念竹道:“姨姨,痛痛,宠儿要呼呼。”   念竹为宠儿的勇敢笑了开来,掏出手绢帮她把灰尘擦去,帮她呼呼吹着,笑道:“小姐好勇敢,等会驸马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夸奖你哦!” 第七章 相似(下)   念竹一边哄着宠儿,一边机警的看着一旁手持佛珠的缁衣美妇一眼,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带发修行的居士,看她刚才的动作,明明是十分高明的轻功“缩地成寸”。这样的高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况且,明明这里已经戒严了,就算是挂在大相国寺带发修行的居士,今天也应该接到了通知,这里是不能来的,可这个气度雍容的美妇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那美妇见念竹一脸戒备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道:“小施主不用多疑,贫僧并没有恶意,只是看你怀中的小宝贝可爱才动了凡心,起了怜爱之意,贫僧只是路过此地,在大相国寺挂单而已。”   口中虽然说着话,但一双眼却一瞬不顺的看着念竹怀中的宠儿,虽然极力隐忍,极力隐藏,但眼眸中那抹激动,那丝急切,还是没有瞒过念竹,念竹戒备心大起,把宠儿紧紧抱住,虽然看着美妇人,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那面庞,竟然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她心中却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见过这个美妇人。   “姨姨,宠儿不要抱抱,人家还要玩了!”且不提念竹与美妇人,一个心急,一个戒备,念竹怀中的宠儿却不肯让念竹抱着,而是扭动着身子,想下地玩。   “小姐,这里有好吃的点心哦,小姐肚子饿不饿啊?”就在宠儿闹着想下地玩的时候,恋竹回来了,手中拿着宠儿爱吃的小点心,把宠儿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走到念竹身边,接过宠儿,抱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喂她吃点心。   恋竹抱着宠儿一走,念竹立即摆开架势,一派随时要和那美妇人动手的姿态,冷声道:“不管你是谁,今日,这里已经戒严,念你是出家之人,立即离开,否则,别怪我引卫士来,制你擅闯之罪。”   缁衣美妇不理念竹的警告,一双眼睛紧紧追着宠儿幼小可爱的身影,时不时的因为她可爱的动作和话语,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然后又羡慕的看恋竹一眼,似乎在羡慕她可以逗弄宠儿玩。   缁衣美妇一边看,一边低语:“这小宝贝就是当朝宰相,安王叶思忘的长女吗?她叫宠儿是吗?真可爱,我……可以抱抱她吗?”说着,竟然缓缓朝抱着宠儿的恋竹走去,看似随意轻缓的动作,但却有着念竹姐妹俩无法抗衡的气势,念竹心中大急,知道美妇人是她们姐妹俩无法比拟的高手,连忙长啸一声,招呼附近的卫士过来保护,也通知叶思忘有情况。   在大殿正无聊的陪着妻子诵经的叶思忘,一听到念竹的啸声,立即飞身而起,也不怕惊世骇俗,全力展开轻功,快如闪电一般朝着念竹啸声传来的方向射去。众人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就已经失去了叶思忘的身影。其余人知道肯定是出了情况,否则念竹不会发出这样急促的啸声,也连忙站起身,朝着啸声出赶去。   叶思忘刚赶到那里,就看到一个缁衣美妇正散发着念竹姐妹俩无法抗衡的强大气势接近抱着宠儿节节后退的恋竹,心中大怒,再也不管其他,右掌凝满了功力,朝着缁衣美妇后心拍去,意图一招就制敌。   “叶思忘,尔敢随意伤人!”   一声暴喝蓦地响起,一条同样是白色的人影从斜刺里飞了出来,迎上了叶思忘那要人命的手掌,“砰”一声,叶思忘与来人在空中飞快的过了一招,两人一触即分,叶思忘落地之后,“噔噔噔”连退了三步,来人也退了三步,不过,脸色血红,显然是因为受了内伤被他强压了下来。   叶思忘轻轻把有些麻痹的右手看似自然的背在身后,神态愤怒中带着孤傲,凌厉带着杀气的目光先警告的看了那缁衣美妇一眼,举步走到恋竹身前,把她和宠儿拦在身后,突然优雅的笑了出来:“原来是你,真是久违了,怎么?那个自称神的疯子的毒解开了,你想来尝试一下我新研制的毒吗?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与叶思忘对了一掌的白色人影,就是当日他押送税银进京时,半途救走就要被叶思忘杀死的那个自称神的少年的人,一如当日的飘逸如仙,不过,叶思忘对上他时,再不象当日一般不济了。   听到叶思忘提到神,来人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恼怒,盯着叶思忘,道:“叶思忘,想不到两年的时间,你就能进步这么多,在下不得不佩服武神调教弟子的能耐,武神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来人一口就叫破他的师门,叶思忘先是一惊,旋即释然一笑,已经想到了来人怎么会知道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来人看着叶思忘的神色变化,在气血平静之后,变得苍白无血的脸孔溢出一个微笑,仿佛谪仙般高贵淡雅,口中却吐出了别有用心的话语:“叶思忘,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仙,神、仙、魔、怪中的仙,至于在下为什么会知道你一直隐藏的师门秘密,我想,你应该问问你身后的安王妃司空明月,是吧?明月,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否?”   从这人出现之后,就一直苍白着脸,有些畏缩的躲在叶思忘身后的司空明月,这时被点名道姓的叫了出来,脸色更加的苍白,有些惧怕的看了来人一眼,双手一把抓住叶思忘的衣角,柔弱的看了叶思忘刚毅的脸庞一眼,低下了头,不敢接口。   叶思忘胸中怒火更盛,脸上的表情却越加的冷静,眼神冷酷如寒冰,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那不达眼睛的笑容,让他俊美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的邪魅:“仙,你以为借着我姑姑就能打击我,这样我的心灵就有了破绽,你就有机会能击败我吗?你错了!明明已经知道了我的师父就是武神,武功历来与别家不同,独辟蹊径,你怎么还能以常理来推断我武功的破绽呢?”   冷酷的眼神,嘲弄的语气,诡异的邪魅笑容,让叶思忘这时看着就如一尊邪神一般,俊美迷人,带着诡异的危险,仿佛随时都能爆发血腥的杀戮一般。   自称仙的少年还想说话,一旁的缁衣美妇已经泪盈盈的看着他,语带哀求的唤了他一声:“仙儿,不要!不要!”   美妇人眼神痛苦的看看仙,又看看叶思忘危险的神态,胡乱的摇着头,神情脆弱至极,似乎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仙看了缁衣美妇一眼,有些为难,但还是选择了退让,恨恨看了叶思忘一眼,一步一步走到美妇人身后,低着头,不再说话。   “哈哈,仙?仙!这就是仙!天人一般的仙,原来只要女人哀求一句就放弃啊!看来,这种时候,还是应该由我这魔上场才是!”随着一声轻佻的狂笑,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射出来,目标就是叶思忘身后,抱着儿子的云凤语。   叶思忘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般,蓦地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腾,一脚向着来人踹去,夹杂着凌厉的杀气,似乎还带着叶思忘的怒气。   来人一声闷哼,再不敢硬接叶思忘的第二招,就地一滚,连忙滚到仙的身旁,却是一个相貌平凡普通的黑衣少年,嘴角挂着一丝血迹,但脸上依旧挂着邪笑,一双眼怨毒的看着叶思忘。   叶思忘没有理他,而是连忙去扶云凤语,抱过她怀中的儿子,交给迎了过来的玉小苋,检查一番,母子俩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才放下心来,用“传音入秘”交代玉小苋:“叫紫秀五人摆下天绝阵,护卫着你们。”   玉小苋也不多言,立即就打出布阵的手势,然后不着痕迹的把颜如玉、玉霓裳、清河公主、云凤语,还有抱着宠儿的恋竹姐妹聚在一处,紫秀、银霜、绿珠、晶雨、红梨五人立即散了开来,摆出了天绝阵。   当初选择五人来做诸位娇妻的贴身侍女,不只因为她们出色的武功,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五人合练的天绝阵,名叫天绝,威力可见一般。   安排好诸位娇妻,叶思忘再没有后顾之忧,全身气势一涌,身上邪气更盛,随身的长软剑执在手中,斜眼看着黑衣少年,轻蔑的样子,表露无疑。   “似儿,你……你怎么来了?”美妇人感及两人间紧张的气氛,连忙出声。黑衣少年长眉一挑,呵呵笑了出来,道:“夫人,请称呼我魔,虽然我只是一个替补上任的,但现在面对的是正牌魔的任职者,请夫人不要称呼我的名字。”   黑衣少年的话,让美妇人神情一黯,黯然垂下头,让仙眼中闪过一丝心痛,恨恨瞪了黑衣少年一眼,黑衣少年只是神情一硒,对此不屑一顾,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看叶思忘,又看看美妇人,坏坏的笑了开来,淡然道:“叶思忘,夫人在这里呆了半天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如果没有发现,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叶思忘轻轻一笑,睥睨的瞄了黑衣少年一眼,轻语:“你想说什么?还是想学仙那样的白痴行为,来刺激我吗?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的明月曾经做过什么,我心中早就一清二楚,我,根本不介意!”说着,一把搂过一直凄楚看着他的司空明月,用力的在她樱唇上吻了一口,表情邪肆。   黑衣少年看了司空明月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幸灾乐祸,但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坏笑着看了看缁衣美妇,又看了看叶思忘,道:“听说,你以前眉心也有一颗红痣,而我们夫人也有一颗,这个可以说是巧合,我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你再对比一下你的五官与我们夫人的五官,不知道有什么发现?” 第八章 断   静……   全场一片安静,其实叶思忘与那缁衣美妇相似五分的五官,就算黑衣少年不说,从叶思忘一出来开始,许多人就已经发现。如果两个人没有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那么,两人相似几分的五官并不会特别明显,最多只是会觉得熟悉而已,但当两人一起出现的时候,相似就显得特别的明显。   黑衣少年见叶思忘不说话,竟轻轻一笑,道:“叶思忘,有什么感想呢?虽说天下也会有相似之人,不足为奇,但且不说外表,只说夫人对你的关心,你还不明白吗?”   “哈哈……”   叶思忘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似乎黑衣少年说了一句非常好笑的话一般,以近乎嘲弄的表情看着他,笑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只是一个候补,而没有被选为魔的继任者了,因为你太笨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笨!”   叶思忘的话,一下就说到黑衣少年的痛脚上,一双眼怨毒至极的看着叶思忘,心中怒火腾腾,骄傲如他,勤奋如他,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只是一个候补者,而不是直接的继任者。明明他已经那么努力,那么勤奋了,可他还不是魔的合格继任者,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眼前这个人,都是他在挡路,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他的人生将会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你说那么多诱导我的话,无非就是想说她与我的身世有关,甚至还可能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那又如何?你似乎忘记了,我现在姓叶,叫叶思忘,不是长的与我有点像就能做我的母亲的,她有什么资格?再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叶思忘好像是被你们天府当成敌人的,如果她真是一个母亲,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吗?”叶思忘嘲弄的轻笑着,神态潇洒闲适,优雅至极的嘲笑着黑衣少年:“何况,最能直接打击敌人的方法,就是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直接打击,而你呢,居然这么迂回的诱导,是不是有些话你不能说,也不敢说呢?小子,自己做不了主的事情就不要乱吠,小心你的狗主子打断你的狗腿!”   叶思忘的话当场让那缁衣美妇、仙、黑衣少年变了脸色,缁衣美妇是一副哀凄恸绝,仙则是一脸的震惊,震惊于叶思忘居然知道天府的存在。而黑衣少年则是被叶思忘言中了一些事实,脸色难看至极。   叶思忘保持着表情不变,眼神迅速的扫视一周,想不到只是揣测的话语竟然让他言中了,那缁衣美妇肯定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但究竟是不是他那从未谋过面的生母就是一件值得斟酌的事情了,这后面,还有着值得他继续追查的东西。   叶思忘强迫自己用置身事外的心态分析着眼前的情况,以他如今的功力,如果说是一对一,那他绝对有信心留下那三人的任何一个,但三对一,他却没有任何的把握,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王爷请息怒!”   就在这紧张万分,似乎一触即发的时刻,缁衣美妇突然上前几步开口,合十一礼,表情看似平静,但眼中有着深沉的哀痛,蹙着一对秀眉,使她一贯的忧郁之色更浓。   “今日一切,都怪贫僧擅自闯入这里,一切都是贫僧的罪过,贫僧身后的两个晚辈也被王爷所伤,贫僧观王爷似乎也受了伤,不若今日就由贫僧做主,各让一步,就此揭过如何?”   说完,也不看叶思忘,而是看向身后的仙和黑衣少年,仙看了叶思忘一眼,点点头,表示了同意,唯有黑衣少年还桀骜不驯的把头迈到一旁,愤恨怨毒的眼睛紧盯着叶思忘,似乎今天不分个你死我活出来就不罢休的样子。   仙冷哼一声,传音给他道:“魔,你今日已经犯了戒,泄漏了那么多的秘密,你还是好好考虑等会儿回去之后怎么向府主解释吧!”   黑衣少年脸色一变,只得悻悻然的再瞪了叶思忘一眼,冷哼了一声,纵身跃起,腾空而去,一如他来时的突然。   待他走后,仙才走到缁衣美妇身边,轻轻扶住那看似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低语:“姑姑,我们走吧。”   缁衣美妇回头带着留恋的看着叶思忘,神情掩饰不住的黯然,今日这里动静弄得这么大,府主肯定已经知道一切了,今后,除非是有了结果,否则,她再也见不到叶思忘了。   心中的悲伤再也无法忍耐,眼角酸涩却无法流出一滴眼泪,只能任由苦涩疼痛在心脏蔓延,紧紧咬着下唇,有些无力的伸出手,似乎想去抚摸一下叶思忘,但只能无力的垂下,一缕血丝溢出丰润的唇,克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仙大惊,连忙帮扶着她,却不敢无礼的去抓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仙儿,姑姑没事,我们走吧。”缁衣美妇朝着仙轻轻一笑,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默默看了面无表情的叶思忘一眼,在仙的搀扶下,缓缓离开,那背影,竟是那么的孤独、无助,甚至还有些绝望。   待两人离开之后,叶思忘原本如邪神般俊美的脸庞和气势,一下散了开来,红润的脸庞立即变得一片灰白,只能委顿于地,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   “忘儿,你怎么了?”原本一脸失神,站在叶思忘身旁的司空明月被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想把他扶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但刚扶住叶思忘的手,还没有用力,已被颜如玉接了过去,颜如玉淡淡的看着司空明月,道:“姐姐,还是我们来吧。”   颜如玉也不管司空明月呆愕的表情,只是温柔细心的,用自己娟秀瘦弱的肩膀,托起叶思忘的胳膊,扶着他往石椅走去,一旁的玉霓裳立即来帮忙,扶着叶思忘的同时,还不忘瞪了脸色苍白的司空明月一眼。   颜如玉没有玉霓裳那样直接的情绪表现,她只知道,在她眼中,叶思忘是她的天,是能为之付出一切的人,这样重要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去伤害的,虽然她很柔弱,力量不大,但是,她也会努力的拼尽自己的所有去保护的!她帮他找回的心,不允许别人随意的伤害。但,在叶思忘没有说什么之前,柔顺的她,并没有给司空明月什么难看,这些事情,唯有她的天才有权利作出决定,她只需要全心的信任他,保护好他的心就行。   “这里的情况,不容许我们在这里多呆,先回去吧!一切,等回去之后再说。”玉小苋看出了颜如玉与玉霓裳对司空明月的敌意,心中暗叹之余,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叶思忘的情况也需要调息,便当机立断的决定立刻打道回府。   玉小苋的话立即获得了众女的一致支持,全家立即打道回府。在玉小苋指挥收拾的时候,众女没有人与司空明月说过话,包括对她最好的云凤语,也只是用失望、伤心的表情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眼,不愿意再说什么。   “让我与姑姑一辆车,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叶思忘轻声但坚定的要求,让一脸落寞的司空明月俏脸上用上一阵惊心动魄的惊喜,那惊喜,让叶思忘看得一阵心酸,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副冷静的样子。   众女虽然对司空明月颇有微词,但还是选择了尊重叶思忘的意见,把他扶上了司空明月的马车。刚坐进马车,司空明月立即把软垫垫高,让叶思忘可以轻松舒服的靠着。   叶思忘任由她摆布,一切摆弄好之后,看着司空明月静静地在他对面坐下,低垂着臻首,轻轻的问出一句:“为什么?”   “我……”司空明月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说出一般,犹豫了半晌,见叶思忘还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咬咬牙,下定了决心,低声道:“我身份卑微,知道的并不多,但我用我的生命起誓,用爱你的心起誓,我将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嗯!说吧!”叶思忘依旧冷静,仿佛万年玄冰雕就的一般,永恒不化。   “我其实并不是你的童养媳,我只是跟在你身边的一个侍女,一个一生都只能属于你的侍女,负责照顾你,监视你。只不过是头上顶了一个童养媳的虚名而已。一个卑微得随时能被主子捏死的小蚂蚁。”司空明月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下来。“我的职责就是把你的一切都汇报给组织知道,好让他们随时知道你的情况而已,我之于你,从来都用不上背叛这个词,只要我的身体是干净的,只给你一个人碰的,那么,无论我向组织汇报了什么都是在我职责范围之内,无所谓背叛不背叛!”   最后一句话,司空明月几乎是用吼的叫出来,眼泪唰唰的淌着,眼神凌厉。叶思忘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但司空明月猜不到,她也不想去猜。   “你十岁那年,叶家出了意外,我带着你一边四处逃亡,一边向组织求助,终于被后来赶至的莫天豪救下。你是魔的继任者,但你的身上却没有魔的魔气,于是,组织下命让我与莫天豪联合演一场戏,逼出你的魔性,可没想到你居然会离开。你知道莫天豪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把你丢失了被组织处死的!” 第九章 泥云之别   对于司空明月的话,叶思忘唯一的反映就是挑挑眉,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让司空明月继续说。   “莫天豪死了,我是名义上的莫夫人,因此组织决定让我暂代家主之位,整合组织在江湖的势力,然后查找你的踪迹,想不到你失踪八年之后,突然会以朱伟杰的师弟的身份现身,恰好组织也查不到朱伟杰的师门,便让我顺水推舟的跟随你,继续履行侍女的职责。可是,我这担着妻子之名的侍女却犯了一个绝对不能犯的错误。”说到这里,司空明月眼神凄迷的看着叶思忘,表情有着难言的哀伤,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有说她犯了什么错误,只是续道:“一开始,我是把你的情况都向组织汇报了,但后来,你到了京城之后,被皇帝选为驸马,但那原本应该是你的正妻的清河公主,却成了一个偏房,你的正妻之位一直虚悬。直到我去了之后,我才明白,那是你留给我的。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向组织汇报过任何会涉及到你的利益的情报,迫得急了,我才会给一些无关紧要的!我愿以我的身体起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信吗?”   “我信!”叶思忘点头,言简意骸。对所有人来说,思想、心灵或许都是自由的,就算是身体被束缚了,也无法禁锢心灵,但对司空明月来说,她的思想,她的心灵并不是生来就是叶思忘的,唯有她洁净的躯体,是生来就属于叶思忘的,也是她保持的最好的,她只能用她最好的来发誓,唯有用最好的,最洁净的,才能配得上叶思忘的真心。   听到叶思忘说相信她,司空明月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冲淡了她脸上的哀凄:“别人或许不知道,因为在别人的眼中,我是高贵冷漠的冷月仙子,大权在手的大臣叶思忘的正妻,但我自己知道,组织知道,我只是一个卑微的蚂蚁,随时可以牺牲的蚂蚁。我们的关系,你是主人,我只是一只蚂蚁,你是云,而是我泥。”   叶思忘轻轻一叹,伸出手去拉她,想把她拉入怀中,但司空明月却坚定的摇摇头:“听我说完,否则,我无法安心的依偎在你怀中。”   叶思忘点点头,任由司空明月继续说下去:“我一直告诉我自己,云跟泥是不同的,那时你那么小,怎可能懂得情为何物,最多不过是独占心理作祟,但是,事实却一再的向我证明你待我的心,即使已经猜测到我就是那个被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也不愿意赶走我,我真的很痛苦!也好恨!”   “恨你,也恨我自己!但我恨我自己胜过恨你!因为是我把自己逼上这样的境地的,如果……如果没有被你的深情所感,如果没有……没有爱上你,我怎么可能会那么痛苦!”   司空明月泪如泉涌,再也无法抑制。她知道她是自卑的,深入骨髓的自卑,不敢妄想着云真的能爱上泥,可她却被叶思忘的真情所惑,无法抑制的掉入了那个已经知道结局的甜蜜中,一面痛恨着自己的无能、懦弱,一面却享受着叶思忘的疼爱。   “所以,你把自己逼走,趁我出师光海的时候离开?”叶思忘眯着眼睛,问着司空明月。司空明月点点头,续道:“我无法再忍耐下去,我渴望你能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但又怕你知道了真相之后毫不留恋的舍弃我!我不甘心,我在没有爱上你之前向组织汇报你的情报,但在爱上你之后,我就从没做过一丝损害你利益的事情,凭什么我要背上背叛者的名声?同样的心情,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待遇?”   叶思忘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说那句“她之于他,无所谓背叛不背叛”。这个倔强又刚烈的小女人,明明不甘身份的卑微,不甘被人随意的操控生死,操控一切,却无力反抗,但又矛盾于爱他,想维护他的心,最终却苦了自己。难怪大师娘会对他说,司空明月是最苦的人。   “侍女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爱上自己的主人,否则,难有善终。这个规矩,在天府中,人人都知道,只是我想不到,我意料中的结果来的这么快,好梦终究是要醒的。”司空明月凄然一笑,缓缓屈起自己的双膝,用手臂抱住,把下巴搭在上面,眼神似迷似梦的看着叶思忘,仿佛带着微笑,又仿佛带着哀伤。   任由司空明月静静地盯着他发怔,叶思忘表情不变,依旧是一脸的平静,表面上他连一丝丝激动都没有,但心里,却早就已经波涛汹涌。想不到真相居然是这样,亏他还口口声声说着他最爱的人是司空明月,但连她心里想什么,他都不知道,看不透她脸上的面具有多沉重,有多悲伤。原以为冷傲如寒梅的司空明月,心中却有着最深沉的自卑。明月明月,这个名字取得真是该死的合适,外人永远都只能看到外表光鲜明亮皎洁的明月,却无法看到它深藏在阴影里的破落与悲伤。   她不象他别的妻子,有着旁人无法遮挡的光芒,在她自己的眼里,她只是一只卑微的小蚂蚁,除了身体,她再没有任何可以回报叶思忘深情的东西。但冷傲如她,刚烈如她,又怎么能容许自己那么不如人,即使身分地低微,但她的心却可堪与天比高,她不能容忍自己太差,所以常常逼得自己痛苦不堪,无力之下,她只能一走了之。   叶思忘想明白之后,心中的怨恨,已消失了大半,或许司空明月不知道,但他在未出山之前被师父带着接触过太多底层人的心理。知道对于身处底层,生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的人来说,求生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的反映,为了能活下去,就是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走也绝不后悔。可就是应该这样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人,却因为爱上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虽然不能说时时刻刻的维护他,帮助他,但也尽了自己的全力。真是倔强的人。   马车就这样静静地行到了安王府,玉小苋、清河公主、颜如玉、玉霓裳、云凤语全都下了马车,静静地看着司空明月与叶思忘乘坐的那辆车,等待两人出来。   待马车停下之后,司空明月伸手理了理衣袂,整理了一下被哭花的妆,一切整理好之后,才看向叶思忘,迎上的是他饶有兴味的眼神,心中却没有了以往的羞喜,只有淡淡的悲伤。叶思忘下了车,撩着布帘,柔声低语:“姑姑,我们到家了,下车吧!”   “忘儿?!”   司空明月猛然抬头,表情既惊且喜,一双明眸,灿若星辰,似乎已经把所有要说的话都尽诉在其中。   叶思忘微笑着低下头,附在她耳畔道:“姑姑,小心又把妆哭花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爱面子的秘密了!”   司空明月害羞的红了脸颊,却没有勇气去捏他一下,一切都说开之后,她再没有了平日的淡然,更多的是恢复本性后的女人小性子。   一旁的众女看着两人的样子,知道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除了云凤语和玉小苋之外,心中都有些不愉,不明白叶思忘那种性子的人,为何还会继续容忍司空明月?难道在他的心中,她们,真的比不上一个司空明月吗?   众女都有些伤心的低下了头,玉霓裳是个直性子的人,最藏不住话,立即走到叶思忘旁边,一把把他拉着司空明月的手抢了过去,怒瞪了司空明月一眼,气道:“夫君,为什么你还对她那么好!人家不依了!”   叶思忘哈哈笑着,一把搂住她,道:“好好,我们进去说,好不好?等会听我说了之后,如果你还对姑姑有气,那我支持你与她对打一场,可好?”   叶思忘的话让众女一愣,心中微沉的同时,还是柔顺的进府,打算进去听叶思忘说个明白。这里面,唯有玉小苋是知道内情的,因为叶思忘的师父慕容无过早就已经交代过她,让她随时注意叶思忘与司空明月的情况,两人都是一样的闷葫芦,喜欢把心事藏在心中的人,如果这一次能让两人和解,那今后对付那个天府将方便很多,根据今天的情况来推测,叶思忘应该是那个什么魔的继任者,可是现在却变成了那个黑衣少年,或许,在叶思忘和司空明月身上,还有着一些值得人玩味的事情也说不定。   一干人刚回到府邸,也忙不得去把身上的外出服换下就立即全部聚集到了叶思忘的书房,准备听叶思忘说明内情,就连小宠儿也跑来凑热闹,不过,她不是来听的,而是特地跑来父亲怀中睡觉的。在相国寺的事情吓到了她,她现在特别的粘父亲,叶思忘也知道小宠儿今天被吓到了,任由她粘,把她抱在怀里,哄着睡觉。   待人都到齐之后,叶思忘轻轻拍着怀中的女儿,微微一笑,父爱之情,溢于言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儿嫩滑的小脸,叶思忘低声把今天在车上司空明月与他说的那么些话说与众女听,没有任何的隐瞒,全部都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叶思忘微笑低语:“人心,从来都是自私的,我从来不相信会有谁真正无条件的对谁好,就算是夫妻,也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绝情,没有人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与其说一些冠冕堂皇的什么为了谁好之类的话,还不如直接的表示出我重视我自己的生命,所以我要牺牲你的利益。人重视自己的利益胜过别人的利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什么好苛责的?只能说这是人的天性!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果连自己也无法保护好,有什么资格去维护别人?在我看来,这样的维护,不过是在增加别人的负担,给自己增添一些虚名而已。我一向的主张是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不是人人都适合做英雄的。说实话,对姑姑,我心中是有怨恨的,但这点小怨恨,我打算呆会儿回房之后和她慢慢算。”   说到这里,叶思忘冲着司空明月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完全破坏了他刚才营造的气氛:“我之所以原谅她,是因为她并没有哭天喊地的对着我说什么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她牺牲了多少的话,她只是把一切都摆在我的面前,阐述事实,既没有夸大她为我做的牺牲,也没有减少她犯的过错,只是说明事实,告诉我她的心情而已。她的倔强,她的不甘,她的怨恨,她在一些伪君子眼中甚至是卑鄙、小人的地方,都一丝不掩饰的展示给我知道。她始终是以她的心为归依的,我欣赏这样的坦然,也欣慰于这样的坦然,如果不是她心中真正的坦然,真正认为没有背叛过我,她,是不可能这么坦然的。”   叶思忘的话很简单明了,但他说完之后,众女即使心中还有些气愤,但还是释然了。她们的夫君叶思忘,从来都不是能用常理衡量的人,他的聪明绝顶,让他拥有了一双能看透别人的眼,在这双眼中,见过了太多虚假的善良,在他看来,这样虚假的善良,还不如司空明月那样只为自己打算的率真的自私来得可爱,最起码,她能勇敢的说出来她的自私,而不是虚假的去掩饰。   “我也赞同思忘的话。”一直冷静旁观的玉小苋见众人都沉默下来,便开口发言:“我相信一个能这么坦荡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现给爱人知道的女子,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爱人的!”   女人生来爱美好的事物,特别是在这个女子毫无地位,以贤淑为德的时代,以一头与众不同的雪白秀发名满江湖,受尽世人冷眼,但依旧特立独行的玉小苋是最能体会这句话的涵义的。没有哪个女子愿意把自己丑陋的一面暴露给爱人知道,人人以贤淑为德,生怕自己不贤淑的一面被夫君知道了,但司空明月毫不犹豫的把一切都展示了出来,她的勇气,她的真心,是不容人置疑的,因为置疑了,对她对叶思忘那炽热纯真的爱意就是一种亵渎。 第十章 满月酒   司空明月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虽然众女中,除了玉小苋和云凤语外,并不是人人都愿意与她亲近,关系很显得有些冷淡,但表面上,谁也不曾给过她难看,至于什么时候才是司空明月真正与众女再没有一丝隔阂的时候,那就需要司空明月去努力了。而司空明月经过这一件事之后,在叶思忘面前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只是一个有些死要面子,有些倔强,有些好强的小女人而已,偶尔她因为死要面子而发生的一些趣事【比如不梳妆好绝对不出门;很少在外人面前笑(原因是她觉得她笑起来破坏了她的冷艳气质等等)】,还让众女偷笑了好几回。   司空明月的事情定了下来,叶思忘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轻了好多,虽然嘴上说着只要是司空明月的,他都接受。但心里却还是很介意司空明月真正的心意的,以前司空明月不说的时候,感觉就像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上,无论怎么告诉自己要轻松,要相信,但还是无法做到。不过,现在,终于可以真正的轻下来了,因为,他的姑姑,他的明月,最终还是没有背叛他,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心里的阴影终于消除了,先生,是不是又有了猎艳的心情了?”玉小苋看着叶思忘得意的笑容,忍不住就兜头给了他一桶冷水,不过,这冷水隐隐还有些酸。   叶思忘邪气的一笑,睨眼懒洋洋的看着玉小苋,看得玉小苋有些不自在的连忙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对于那天在大相国寺的情况,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叶思忘瞄了玉小苋一眼,道:“根据我从姑姑那里得来的消息,好像我才是那个什么魔的正牌继任者,那个黑衣少年好像是个替补,难怪那么差!”   或许是心情不错,评价的同时,还不忘记踩人家几下,惹得玉小苋差点笑了出来,幸好,及时忍住了。   “那么,我有个推断,你要不要听听看?”玉小苋眼睛冒出了兴奋的光芒,欢喜的道。那表情,让她平凡清秀的脸孔迸发出了惑人心神的眩目光彩来,让叶思忘看得心中爱极,点头笑道:“嗯,说吧,让夫君我听听,是不是我们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玉小苋笑着点头,道:“据明月姐姐说,莫天豪是因为没看好你而被处死的,莫天豪的武功和家世,在武林中是一股不弱的力量,那个组织却能毫不犹豫的处死他,不止可以看出它的庞大,还可以看出夫君你的重要性。可是,夫君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那个组织又是势力如此庞大的隐秘组织,怎么可能查探不到叶家的祸事呢?除非……”   “除非是有意为之!”叶思忘懒懒的接过话,笑眯眯的看着玉小苋苦恼思索的样子。   “对,就是有意为之!可是,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呢?根据目前的情报,没有足够的资料可以解释,因此,这个谜底暂时还无法解开。这个暂且不说,我们接着刚才的说,莫天豪被处死之后,明月姐姐接掌莫天豪的势力,照理说,明月姐姐既然已经失去了你这个主人,那她留在江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但她依旧身在江湖之中,那么就是说,她的存在具有了某种意义和目的在里面。”   玉小苋专注的推断着,叶思忘笑眯眯的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让她继续。   “明月姐姐最显著的地方,在江湖上,她是神剑世家的领袖,在组织里,她的这个身份并不起什么作用,仅有的也就是你的侍女的身份了,那么,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组织留着她,是和魔有关!”说到这里,玉小苋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支撑她这个猜测,所以,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叶思忘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微微一笑,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雪白的秀发,道:“不要再想了!有时候,不用想,答案就会自己跑上门来的!你还是好好帮我筹划一下,宝贝儿子的满月酒宴要怎么办吧。”   玉小苋疑惑的看着叶思忘,眼神直愣愣的,半晌之后,才恍然大悟的点头,欢喜的吻了叶思忘一口,喜道:“夫君,人家越来越爱你了!”   叶思忘笑吟吟的拍了她臀部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没有什么形象的靠躺在椅子上,眼神闪闪发亮,不知在想什么。   满月酒的请贴,是叶思忘早就让人发了出去的。由于有些人因为身份限制,无法进入内城,因此,叶思忘把满月酒摆在了以前在外城的府邸中。   随着司仪的声音,穿着不同颜色官服的人络绎不绝的进来,身后都抬着礼物,叶思忘抱着宠儿站在高楼上,冷眼看着管家燕叔操理这一切。   “爹爹,那些盒子里装了什么?好吃的吗?”小宠儿看着那些官员送来的礼盒,好奇的问着叶思忘。叶思忘微微一笑:“那是送给你弟弟的礼物。”   “可是,小弟弟连话都不会说,只会睡觉,他能看那些礼物吗?”   “宝贝儿,你弟弟看不见,可爹爹能看见啊,他们送礼物不是给你弟弟看的,而是给爹爹我看的!”   “为什么要给爹爹看,今天又不是爹爹满月?”小宠儿显得非常疑惑,叶思忘待要解释,已被清河公主瞪了一眼,把小宠儿抱走,她可不敢想,如果以后女儿也像她父亲这么狡猾,那她这做娘的不知要白了多少头发才算完了。   宾客到齐之后,叶思忘才带着云凤语出现,云凤语怀中抱着胖嘟嘟,只会睡觉的儿子,一脸的怜爱,不时忍不住会轻轻吻他粉嘟嘟的小脸一下,母爱显露无疑。   “各位同僚,感谢各位光临敝府,今日小儿满月之喜,有劳各位前来祝贺,本王不胜感激,在这里代小儿感谢各位的厚爱,来,请满饮此杯。”叶思忘简单的说了几句开场词之后,与众官员喝了一杯,然后就让大家坐下开始用膳。   “姑爷。”   叶思忘刚坐下不久,管家燕叔就疾步走到近前,俯身在叶思忘耳边低语:“门外不知何时放了三分贺礼,请示姑爷,收还是不收?”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收,收进来之后放到后院我的书房,我等会去看。”   “是,姑爷。”   燕叔快步离去。叶思忘微笑着看着勾俦交错,让云凤语抱着孩子进去,然后便站起身,开始敬酒。叶思忘的酒量与他的凶名一样盛,人人都知道叶思忘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且叶思忘位高权中,又是出了名的难缠,今日来这里的人,都是希望好好的巴结一下他,以免他不知何时会找上门去,所以,叶思忘一来敬酒就一口喝尽,无人会推卸。   正热闹时——   “皇上驾到!”   随着司礼太监一声高唱,穿着明黄帝袍的瑞泽走了进来,面上带着微笑。叶思忘连忙带头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朕喜闻叶卿家喜得贵子,感于叶卿家对朝廷的功劳,特来祝贺,来呀,把礼物给朕呈上来,宣旨。”瑞泽笑吟吟的扶起叶思忘,对众臣道,和乐的样子,似乎与叶思忘一点矛盾也没有。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自登基以来,受叶卿家尽心辅佐,叶卿家劳苦功高,乃是国之栋梁,朕一日不可或缺。今闻叶卿喜得贵子,特敕叶氏长子熙晟常泰殿神骑大将军一职,世袭安王爵位。钦此!”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叶思忘跪下谢恩,让人去把后院的云凤语叫来,抱着儿子来谢恩。   瑞泽笑着扶起叶思忘,道:“叶卿家,朕登基时日不长,从小长于宫中,对民间民情体察不清,易受权臣愚弄,朕盼叶卿家还如以往一般,时刻提醒朕,给朕出主意,陪朕一起共创我天朝的辉煌,卿家可愿意?”   叶思忘冷眼看着瑞泽,冷眼看着一旁激动非常,羡慕非常的大臣们一眼,冷静的跪下谢恩,没有激动,也没有兴奋。瑞泽又让太监宣读了长长的礼单之后,才起驾回宫了。   瑞泽一走,群臣们都激动起来了,纷纷悄声议论着,说这是皇上在向叶思忘示好。没有了叶思忘的朝政根本不能称为朝政,瑞泽的政令、圣旨无法实行,瑞泽迫于无奈只能借着这个机会来向叶思忘示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面对大臣们讨好的恭贺声,叶思忘冷静如初,瑞泽啊,真的是长大了,知道在这样的时候,与他作对是最愚蠢的选择,于是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示好?看来他教导瑞泽的话,他真的听进去了,大丈夫,该忍耐的时候,当忍人所不能忍!   叶思忘应酬了一下就转回后院去了,径直到了书房,玉小苋早就已经在那里,那三件贺礼也被打了开来,不过,玉小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正拿着一张名贴发呆呢。   “怎么了?什么问题能难得住我的女诸葛了?”叶思忘笑嘻嘻的凑了上去,玉小苋狐疑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表情显得非常郑重、严肃,沉声道:“夫君,有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否则,我今晚就发动姐妹们让你睡书房!”   “好吧,说吧!”叶思忘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说,你什么时候多了个未婚妻了?” 第十一章 明月   未婚妻?!   叶思忘惊讶的蹙起了眉头,抢过玉小苋手中的名贴一看,名贴的落款居然是“君之未婚妻”,更让叶思忘惊讶的是,在礼单的后面,居然附了这么一句“盼君早归”的话。   叶思忘脸孔冷了下来,拿过另外两张名贴,一张黑色的名贴,落款是轩辕似,而另外一张大红色,显得喜气洋洋的名贴却没有落款,只有一些小孩子的礼物。叶思忘看着这两张名贴,随手扔到一旁,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说完,看向玉小苋,看她一脸不悦的样子,微微一叹,拉过她抱入怀中,把下巴搭在她的香肩上,低语:“如果我有什么未婚妻,绝对不会让她主动找上门来,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们,我想,这张名贴更多的是一种试探。姑姑说,她常年不在天府,在天府又不是什么掌权的人物,不太了解天府内的人,不过,她曾经听那个莫天豪说过,说什么天府有四个统领,分别就是神、仙、魔、怪,各自掌管不同的领域,据说,这四个位置,从一出生就选定人选,安排好一切,包括他们的未婚妻。如果那黑衣少年说的是真的,我曾经是那个魔的继任者,那么,有个已经被安排好的未婚妻也不足为奇。”   虽然看不到叶思忘的表情,但深深了解叶思忘的玉小苋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甘与愤怒,孤傲如他者,必然也是像司空明月一般,对于被别人蒙在鼓里,安排好一切的作法,感到深深的愤怒和不屈吧,看似优雅随和的叶思忘,怎么可能会屈服于这样的安排,这张名贴的试探,只不过是更加的触怒他,更加坚定他毁灭天府的决心而已。   轻轻转过身,抱住叶思忘的腰,双手在他手背轻轻抚摸着,似乎在安慰他一般,玉小苋抬头吻了他下巴一下,歉然道:“对不起哦,夫君,人家不该和你乱开玩笑。”   叶思忘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之于玉小苋,玉小苋之于他,两人都是聪明智慧之人,不用说太多话语来表达就能明白互相的意思。   “刚才外面那么热闹,皇帝来了?”   “恩。”   玉小苋愣了愣,旋即笑了出来,瞟了叶思忘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今日,瑞泽既然以皇帝之尊,纡尊降贵的来到叶思忘的安王府参加叶思忘长子的满月宴席,既表示群臣了他对叶思忘的宠爱敬重之意,又婉转的向叶思忘表示了示弱、和好之心,不过,在这两层意思之后,还蕴藏着一个更深的意思,恐怕就是想麻痹叶思忘,示之以弱,好让叶思忘放松警惕,以备他有崛起之机。   不过,瑞泽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要落空的,如果叶思忘真正的目的是想权倾天下,成为一代权臣的话,或许他今天会因为瑞泽的恩宠和低头而得意,但叶思忘真正的目的却不在这里,朝廷的权势,只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再不还击好像说不过去吧?”玉小苋笑着偎在叶思忘怀中,用手指戳着他胸膛问着。叶思忘笑了笑,吻了她一口,答非所问的道:“好像过两天就是庙会了吧?我打算到时候带宠儿出去玩一下,好像自从土国回来就没有好好的陪她玩过了。”说完,笑嘻嘻的走了出去,琢磨着要带宠儿去哪里玩。   玉小苋瞅着叶思忘的背影,瞪着他,但瞪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呐,只喜欢做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事情,人家瑞泽都已经来向他示弱了,他还是不肯罢休,看来是真的要把瑞泽逼得去动用那些人了,但憎恨那些人的瑞泽真的会去动用吗?玉小苋竭力的思索着,似乎有一些让她不解的地方需要她仔细的思考。   且不说叶思忘去找宝贝女儿去了,云凤语这里,在瑞泽走了之后,宴会差不多也就是结束了,她早早的抱着刚满月的儿子回房中喂奶,轻轻的抚摸着儿子那柔软的细发,一脸慈爱的看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脸,看着他一脸满足的在吃奶,心中满是幸福的感觉。   以前,听人家说,女人的一生,总要生了孩子才会圆满。她一直不懂得这句话得意思,就算是为了叶思忘的爱情而放弃了修行,她也没有圆满的感觉,只是经历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尝到了另外的一种幸福,一种与修行不同的,充满生机与阳光的幸福。但在她有了孩子之后,当感觉到肚子中居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知道会有一个孩子由她赐予生命,并细心的呵护他成长,在她教导下,从一个小不点长成一个大人,她就满怀的激动与期待。当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把孩子生出来之后,抱在怀中沉甸甸的感觉,真实的生命的感觉,让她满心的惊奇与感动,原来这才是女人的圆满,才是做一个女人最值得自豪的地方。   “姐姐。”司空明月袅娜走了进来,微笑着看着一脸慈祥的云凤语,眼中有着难掩的惊奇,似乎做了母亲之后的云凤语更加的美丽了,虽然没做母亲之前的云凤语,也是一个性格温柔和顺的女子,但做了母亲之后的云凤语,却多了一份难言的气质,仿佛更加的温暖。   云凤语抬头看到司空明月,不禁又露出一个微笑,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是妹妹啊,快来,坐到姐姐身旁,我们好好聊聊。”   司空明月依言坐到云凤语身边,看着小熙晟鼓动着小脸,努力吸乳汁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伸手在他细嫩的脸上轻轻抚摸着,道:“小熙晟真可爱。”   云凤语瞟了她一眼,把她难掩的羡慕看入眼中,应道:“是啊,小宠儿每天都来看小弟弟,姐妹们也很喜欢他,不如妹妹也生一个吧,我想,这样一来,与姐妹们的关系能融洽一些。”   司空明月苦笑着摇摇头,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倔强,拒绝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我生孩子的最好时机,姐姐是知道我的,我天生就冷情,在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愿意把心力从忘儿身上转移给孩子的时候,我是不会生孩子的,否则就算生了,也不一定能好好的疼爱他,那又何必呢?何必又让姐妹们多一个讨厌我的理由。”   说到司空明月与众女们的关系,司空明月忍不住苦笑又加深了一些,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她们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她这个挣扎在生死线之间的人的苦处呢?在说错一句话、出点小差错,甚至是别人看她不顺眼的时候,都能要了她生命的地方,她的一切都是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毕竟,只有能继续活着,才能再言其他,否则,一切都是空话。但是,为了叶思忘,她背弃了一切,甚至已经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即使知道接受叶思忘的爱情,并回报他的感情,代表的可能就是她的毁灭,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她选择了顺着自己的心而活,即使立即被毁灭,为了一霎的幸福与阳光,她也无怨无悔,但为什么众女就是紧抓着她未爱上叶思忘之前的事情呢?虽然她感到不甘,感到委屈,但为了叶思忘,她可以忍了,她连生存都可以放弃,这点小小的委屈和不甘,她可以忍受,因为她的他,她最重要的那个人明白,只要她的忘儿能明白,她可以忍受一切。   云凤语把司空明月的苦楚都看入眼中,怜惜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可奈何,埋怨道:“思忘也真是的,就不能帮帮你吗?居然忍心看着你与霓裳她们的关系冷淡。”   司空明月失声笑了出来,有些无奈的道:“难道姐姐看不出吗?忘儿这是在报复呢!那个小心眼儿的坏家伙,虽然不怪罪我曾经向天府提供过他的情报,但却怪罪我没在他爱上我之前就爱上他,嘴上不能怪我,他干脆不帮忙,让我自己努力去改善,那个坏家伙,我真是恨死他了,小成儿,将来你可别学你爹爹的样子哦,要不然二娘我就不疼你了。”   看着司空明月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云凤语也笑了出来,点头道:“你这样一说,确实象思忘的性格,这个坏家伙,有时候真让人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才能泄恨。”   两人相视一笑,齐声数落起叶思忘那个小心眼儿的坏家伙的不是来,弄得在清河公主房中陪着小宠儿的叶思忘连打了几个喷嚏,郁闷的想着究竟是谁在说自己的坏话。   其实司空明月心中明白,叶思忘确实是有小小报复她一下的意思,但更多的也是为了她考量,就算今日叶思忘帮助她缓解了她与众女的关系,但真正的裂痕还是会存在,而且只怕这个裂痕会更大,众女也会因为叶思忘对她的宠爱而更加的怨她,那反而不如让她自己努力,用真心来换取众女的谅解,这样得来的关系才能牢靠。 第十二章 仙的颤抖   金銮殿——   “罗大人此言差矣,官吏选拔关系着一方百姓的福趾,岂能如此轻率?启禀皇上,微臣认为,不止要看选任官员的能力,还要看官员的人品,请皇上圣裁。”   “皇上,微臣认为不妥。”……   没有叶思忘在的朝堂依旧是热闹得如菜市场一般。瑞泽头痛的以手抚额,眉头皱得死紧,没了叶思忘的压制,朝堂之上,以前不见的党派都露了出来,互相攻歼,互相倾轧,为了能多给自己的党派捞取利益,争个脸红脖子粗,连斯文扫地都不顾了,让瑞泽头痛不已,在心中也对叶思忘更加的痛恨起来,明明他都已经放低姿态去参加他儿子的满月酒宴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手呢?难道真的要逼得他走最后一步吗?该死的、可恶的叶思忘!瑞泽不由捏紧了双拳。   瑞泽在朝堂上暗自生气,咒骂叶思忘,而叶思忘却轻松的穿着便服,把宠儿架在脖子上,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着,正在逛庙会呢。清河公主生性爱洁,讨厌拥挤的人群处复杂的体味,没有来。而玉小苋忙着处理分析情报,云凤语也要忙着照顾宝贝儿子,颜如玉生性不爱热闹,都没有跟来,唯有玉霓裳这活泼好动的小妮子跟了来。   叶思忘脖子上架着宝贝女儿,手中牵着玉霓裳,并没有带任何的护卫,只是让紫秀跟了来,紫秀是银霜五人中武功最高,六识最灵敏的一个,这样的情况,带着她来是最合适的。   宠儿和玉霓裳手中,一人拿了一串糖葫芦,另一只手中还一人拿了一个捏的栩栩如生的面人儿,显得很可爱。玉霓裳为此还被叶思忘笑话了一回,说她只是一个和宠儿一般大的小孩子,气得她狠狠地在叶思忘脆弱的腰侧掐了几下重的,掐得叶思忘丝丝直抽冷气才得意洋洋的罢手。   ※※※   “禀报小姐,叶思忘带着他的女儿和他妻子之一的玉霓裳出来逛庙会了。”   “玉霓裳?震天宫玉无修的女儿?”   “是的,小姐。”   “很好,我想,现在是去见大哥的最好时机了。”小姐微微一笑,露在面纱之外灿若星辰的眼睛弯了起来,轻轻的取下面纱,露出一张美如天仙,娇媚绝伦的脸庞来,这样一张美丽的脸,唯有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海净和远在土国的阿依莎才能比拟,三人所不同就是,海净就象一株青莲,婷婷玉立,清雅如仙。阿依莎就像一朵牡丹,娇艳绝伦,但贵气逼人。而这个少女,就像一朵夜来香,娇媚中透着浓浓的神秘,一双如水的星眸中迷蒙着一层水雾,眯着眼睛,让人永远也看不透她的心。   少女站起身,袅娜的走了出去,娇弱的姿态,略显虚浮的脚步,再再显示着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从她的住处出来,穿过回廊,遇到的人都连忙低头向她行礼,敬畏之态清晰可见。   少女走到一个挂着“留仙居”牌匾的院落,直接走了进去,来到厅房,轻轻敲门:“大哥可在?小妹来拜访您了。”   “哦,是翎妹啊,有什么事情吗?进来吧。”一道男声温和的应道,那声音,居然就是一再为难叶思忘的仙。   少女走了进去,向着仙行了一礼,微笑道:“大哥在就好,小妹今日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得到了一个消息,小妹想,大哥您可能用得到。”   仙飘逸淡雅,一派仙风道骨的脸上升起一抹戒备,对于这个小妹,他们神仙魔怪四个统领都很忌讳,不止因为她是掌管着天府的一切情报来源和管理的秘卫组的统领,更因为她的心智计谋让他忌惮万分。他一直以为,如果有谁还能在用计狠毒上能比得上叶思忘的话,那么肯定非这个妹妹莫属。叶思忘的心机智谋,能比得上的人不是没有,但他那份狠毒和残酷就不是常人能比得上的了,只看他对付日泉的手段,能狠心至斯者,鲜有矣。而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妹妹,不论智谋还是狠毒之处,比起叶思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手段,他们四大统领都是亲眼见识过的,就算是最肆无忌惮的魔和最孤僻的怪,在她面前,都不敢有什么放肆的地方。   “不知翎妹有什么消息要告知大哥?大哥洗耳恭听。”仙不动声色的答道,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真如天降的谪仙一般,没有任何的凡俗之气。   少女眯着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一派好心的道:“小妹刚刚收到消息,说是叶思忘带了他的女儿和玉霓裳出来逛庙会了,小妹觉得,这个时候,正是派大哥你救的那个东方俊龙出马的时候,您想,东方俊龙的失败可说一手拜玉无修所赐,而玉无修又是为了他的女儿才背弃东方俊龙的,东方俊龙对玉霓裳肯定是恨之入骨了,但平日,玉霓裳都在安王府的护卫层层保护之下,他根本没有机会,今天,叶思忘可是一个护卫都没带,只要大哥您出点人手,缠住叶思忘,东方俊龙就有机会杀了玉霓裳。这样一来,不止可以帮东方俊龙报仇,让他一心为大哥你卖命,还可以起到打击玉无修和叶思忘的作用。大哥认为呢?”   听了少女的话,仙不禁脸色大变,原本以为做得隐秘的事情,居然已经被少女查知,那是否代表着,府主也知道了?这些事情都瞒不过,那相国寺的事情更不用说了,姑姑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都怪魔那个笨蛋,如果不是他捣乱,姑姑的行踪怎么可能暴露,该死的魔!仙眼中掠过一丝杀机,低着头,没有说话。   少女又是一笑,看也不看仙,继续道:“仙大哥您害怕了吗?放心,您所担心的事情,小妹可还没报告府主,不过,小妹想,仙大哥您是什么人物,天府的规矩,您应该比小妹明白,那些无用的垃圾,该扔的就扔了吧,不要留着给别人做打击您的证据,否则,到时候,小妹就算能为了仙大哥您隐瞒一时,也无法隐瞒一世。小妹觉得,仙大哥还是做好仙的本职就好,不要过界,神那里,希望仙大哥您帮忙传达一下小妹的意思,当初是他自己违背了府主的意思的,后果就应该一力承担,失败者是没有任何资格谈报仇的!小妹也希望仙大哥能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再作出任何让小妹为难,让府主失望的事情来。小妹告辞,大哥您忙吧。”   说完,少女笑吟吟的走了出去,眯着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张开,只是临出去的时候,似乎射过来一记冷光,让仙心中一紧,待少女出去之后,才感到自己的背都已经湿透了。   仙的表情有些漠然,天府,是一个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地方,天府里没有情谊可讲,只有竞争。神与他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一同被选为继任者,从小一起训练,一起进步,联合起来对付别人的倾轧,两人的情谊,就像亲兄弟一般,神和姑姑是他在天府之内仅有的两个亲人,为了他们,他可以付出一切。因此,当神毁在叶思忘手中之后,他才会违背天府的规矩,勾结跟叶思忘有仇的人,打算利用他们,打击叶思忘。只是,想不到一直做得很隐秘的事情,在翎妹眼中,居然这么的不值一提,他的一切,早就已经在她的监视之下,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妥协,放弃那些秘密收下的人,全部交给翎妹,否则,他将失去一切,为了已经没有了一切的神,他必须保住他的地位,否则,神的日子将过得生不如死。   “来人,去把东方俊龙叫来。”   “是。”   不一会儿之后,东方俊龙被叫了来,英伟的脸上神光湛然,呼吸细致有序,看来武功进步了很多,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样子。   “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召小人来,有何吩咐?”东方俊龙向着仙行礼,每次见到这个仿若神仙一般的少年,他心中就难掩激动,因为仙高绝到他难以想象的武功,让他看到了报仇的希望。王宝的惨死,玉无修的背弃,凌风的逃避,这些都一直紧记在他的心中,他要报仇,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就算为此成为别人的奴仆也不在乎。仙淡淡的看了东方俊龙一眼,道:“东方俊龙,你想不想报仇?”   东方俊龙脸上难以自抑的涌上激动,“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激动的道:“禀公子,小人时时刻刻想的就是报仇。”   “很好,不过,你的敌人势力有多大,本公子想,你心中应该知道,报仇的事情不是一时就可以解决的。”   “小人明白,但小人可以等,小人有耐心。”东方俊龙眼神一黯,脸上一片坚毅的道。仙眼中现出一抹赞许,道:“很好,不枉本公子这么看重你,也不枉本公子找机会给你出气。东方俊龙,目前虽然无法让你报仇,但是,打击一下敌人的机会,本公子还是可以给你。” 第十三章 杀   打击敌人的机会?!   仙刚说完,东方俊龙就眼神一亮,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连忙更加恭敬的抱拳行礼道:“多谢公子,小人知道敌人的势力,不会妄想一次就能把敌人打倒,但是,有打击敌人的机会,小人绝对不会放过。”   仙微微一笑,点点头,赞许道:“你能在强敌深仇之下,仍然保持理智,不冲动行事,本公子自不会亏待你。我知道,东方家主的行动之所以失败,关系到两个人,一个就是家主你的结拜兄弟玉无修,一个就是叶思忘。玉无修远在震天宫,而震天宫家大势大,要灭了震天宫,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玉无修的女儿玉霓裳,要杀了她却不是什么难事。”   “玉霓裳那小妮子?公子的意思是?”东方俊龙表情有些狰狞。仙优雅一笑,低语:“我接到消息,今日,叶思忘带着玉霓裳去逛庙会去了,没有带任何的护卫,本公子派十个高手与你随行,你此行不求能动到叶思忘,只要能把玉霓裳伤在剑下,对叶思忘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样一来,不仅能稍解你心中之恨,还能起到打击敌人的作用。”   东方俊龙点头表示同意,愿意遵照着仙的提示去做,因为他知道,要想伤到叶思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止因为叶思忘武功高,还因为他那为数众多,武艺高强的护卫,想去刺杀他是不可能成功的。但玉霓裳就不同了。难得叶思忘没有带任何的护卫出来,加上公子派去的高手,他只要用那十个高手缠住叶思忘,让叶思忘不得分身,无法关照玉霓裳,到时候,只需要他东方俊龙一个人就能让玉霓裳毙于剑下。   仙看着东方俊龙领命而去,嘴角溢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与他飘逸如仙的气质是那么的不符,轻轻挥挥手,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仙主。”   “你带着人去配合东方俊龙,你们的目标就是叶思忘怀中的那个小孩,无论牺牲多少人,都要把那个小孩给杀了,明白吗?”仙轻描淡写的说着冷酷无比的话,下了死命令,黑影领命而去,仙依旧一副飘逸如谪仙的样子,似乎刚才那阴毒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叶思忘,这次看你怎么选择,是要你旁边的小娇妻,还是要你怀中的宝贝女儿!”仙喃喃低语着,低沉的笑声仿佛从胸腔中发出一般,透着诡异的杀气。   ※※※   “小姐,仙统领派了杀组组长风杀带领了杀组的成员去协助东方俊龙刺杀玉霓裳。”   “杀组?”   少女蹙起了眉头,仙是怎么想的,居然派出了实力最强的杀组?就算想杀死叶思忘,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不知道叶思忘的师门还罢了,现在已经知道了叶思忘的师父是慕容无过,那个出了名护短的慕容无过,以慕容无过的实力,要查出是谁动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慕容无过是江湖人,而天府名义上是隶属皇家的,行动上不若慕容无过般方便,而且,天府至今仍未查到慕容无过的真正定居之处,以慕容无过喜怒无常、冷峻无情的性子,惹毛了他,只怕会得不偿失。   “把令牌拿上,我们去看看。”少女吩咐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   叶思忘一手抱着宠儿,把她搂抱在胸前,一手拉着玉霓裳,微笑着带着她们继续逛街。或许是很少陪她们出来逛街吧,今天难得的机会,叶思忘显得非常的高兴。   “爹爹,宠儿要看那个!”   宠儿胖胖的小手直直的指向耍杂耍的地方,红彤彤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对于久居府中的小宠儿来说,并没有见过杂耍,这让她感到很有趣。   叶思忘看了看,微微一笑,抱着她走了过去,虽然这些杂耍在他这武功高手眼中不值一提,但既然宝贝女儿喜欢了,那就带她去看好了。   玉霓裳也是小孩子脾性,喜爱热闹,虽然杂耍对她来说并不新鲜,但还是兴致勃勃的任由叶思忘牵着挤进人群,一边高兴的鼓掌叫好,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小宠儿,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跟叶思忘要个小娃娃来玩,最好是像宠儿般可爱的。   把宠儿驾到脖子上,让玉霓裳站在他与紫秀的中间。叶思忘对杂耍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只是习惯性的注意着四周,上次去相国寺的事情让他记忆犹新,虽然今日的场合是热闹无比的庙会现场,比之清幽的相国寺更加不好动手,但相对的,也让他更加的不好防备,护卫带多带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因此,叶思忘才把五个侍女中武功最高的紫秀带了来,以她灵敏的六识,防备刺杀将更有优势。   一手扶着在他脖子上又扭又动的女儿,一手轻揽着玉霓裳的纤腰,叶思忘面带微笑,看似注意着杂耍,实则已把六识放了出去,守卫着宠儿和玉霓裳。紫秀与叶思忘对望一眼,也学着叶思忘的样子,机警的注意着四周。   有杀气!   叶思忘和紫秀飞快的对望一眼,紫秀牵着玉霓裳的手,猛地往人群中冲去,叶思忘也立即飞快的走向紫秀相反的方向的人群。人多的地方,不论是暗杀还是明着来刺杀,都不好动手。   人群中,几个穿着普通人的衣服,相貌平凡的男子对望一眼,兵分两路追随着紫秀和叶思忘而去。   叶思忘一边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来,这是他师父慕容无过发明的,用于紧急情况联络云天集团弟子救援的信号弹。虽然叶思忘对自己的武功有着信心,但他却选择了小心谨慎,生命只有一次,经过上次相国寺的事情之后,叶思忘已经学会了教训,不愿意因为任何的托大或者疏忽而导致让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爹爹,宠儿还要看!”叶思忘怀中的宠儿不解的看着父亲,可爱的小脸几乎都皱到了一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含着泪水,大有不给她看就哭的架势。   叶思忘看得心中一软,低声哄道:“小宝贝乖啊,你好好的呆在爹爹的怀里,爹爹带你去打坏人,好不好?”   说着,顺手抽了旁边一男子的腰带,不管那人因为腰带失去而哇哇大叫着在旁人的哄笑中忙着提裤子的糗样,而是微微皱起眉头,用腰带把宠儿缚在怀里,抽出缠在腰间的长软剑,仰天发出一声啸声,通知紫秀注意。   追在叶思忘和紫秀身后的人正是仙派出的人,因为叶思忘和紫秀分开走相反的方向,十人只得分了开来,叶思忘这边跟来了六个,紫秀那里只跟去了四个,不过,在那四人的旁边,还跟着东方俊龙父子。   叶思忘在人群中不停的穿梭着,拖延时间,等待救援的人到来。跟在他身后的人看出他的意图,立即分散开来,从四面八方向叶思忘围去,意图把他逼出人群,方便他们动手。   叶思忘估摸了一下时间,冷冷一笑,退出人群,跟着紫秀和玉霓裳的方向走,不过并没有马上追上去,而是当先走进了一条冷僻的小巷,然后便仗剑等在那里,默默运功,只待那些人一出现便当先下手,制敌先机。   叶思忘侧耳细听,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之后,突然挺剑而上,一出手就是杀招,意图一招就先杀死一个敌人。   那些杀手虽然知道叶思忘难惹,但料不到他这么没有高手的气度,居然率先偷袭,卒不及防的情况下,当先那人被叶思忘一剑划到胸部,虽然闪过的快,没有送命,但还是受了很重的伤。   叶思忘也不说话,手中的剑展了开来,一味的尽出杀招,招招制敌,力图速战速决,因为他不放心紫秀那边。   剩下的五个杀手对望一眼,很有默契的分方位站好,把叶思忘包围在中间,两把剑攻向叶思忘的胸膛,目标很明显,就是叶思忘怀中的宠儿,另外四把剑,三把分上中下三路攻向叶思忘,剩余的一把攻向叶思忘后心,杀气腾腾的架势,似乎想把叶思忘的后心贯穿,一剑就欲让叶思忘父女俩双双毙命。   叶思忘心中的火腾地烧了起来,这些该死的家伙,这样就想把他们父女留在这里吗?未免太小看他叶思忘了,无论如何,今天,谁也别想碰到他怀里的宠儿一下,谁都不能!   蓦地一声大吼,“玄天三式”使了出来,攻击力已不是以前可以比拟,以叶思忘现在的功力和自控能力,施展玄天三式虽然不像他师父慕容无过那般威力惊天动地,但已经足够让那些杀手喝一壶的了。   看到叶思忘施展出这样威力巨大的招式,五人对望一眼,知道今日要伤到叶思忘怀中的宠儿,唯有拼命了。   对望一眼,五人把全身功力聚于剑上,舍生忘死的重又对叶思忘展开了攻击,叶思忘压力大增,在五人默契十足的围攻之下,显得有些左支右绌,这时,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啸,紧接着是一声悲呼,竟然是紫秀和玉霓裳。   “紫秀,霓裳儿。” 第十四章 殇   叶思忘心神大震,竟被五个杀手攻近身前,眼看宝贝女儿就要被敌人伤于剑下,叶思忘悲啸一声,拼着自己受伤,把攻到胸前的四把剑搁了开去,攻到后心的剑,却无力再避开,只能凭着过人的功力,在空中硬是转身一旋,堪堪让开致命的攻击,但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却提醒着他刚才的危险。叶思忘白皙俊美的脸孔突然变得血红,手中黑色的长软剑散发出血红的光芒,竟是准备拼命的架势。就在这时,救援的人终于赶到——   “少主。”   “留下五个人在这里!其余的速去救援紫秀和霓裳。”   手下领命而去,剩下的人跳入战斗圈,帮着叶思忘把杀手的攻势全都接了过去,叶思忘血红的脸孔越发的通红起来,左手轻轻拍着怀中的女儿,轻轻笑了起来,低声道:“小宝贝,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好吗?爹爹要惩罚该死的人了。”   宠儿虽然不解叶思忘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巧的闭上了眼睛,把小脸贴到叶思忘胸膛上,不再看后面。   “好,真乖。爹爹现在就帮你收拾这些欺负你的人!”叶思忘笑了,提着剑加入斗场,血红的脸,血红的剑,仿如地狱归来的杀神一般,血腥、恐怖。   且不说叶思忘这里大开杀戒,只说紫秀和玉霓裳。当紫秀牵着玉霓裳与叶思忘分开之后,尽快的朝着云天集团的店铺方向跑去,她也知道,以她的功力,或许可以对付两个,但一次对付四个,她却没有任何的把握,只能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跑,只要到了云天集团的店铺,她们就安全了。   “紫秀,怎么了?为什么要跑?”玉霓裳不解的问着紫秀,心中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跟着紫秀在人群里穿梭着。紫秀机警的看着四周,低声道:“有人要杀我们,少夫人,再过去一点就是天然居,那里是云天集团的店铺,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正说着,对面走来了一个人,那人身形修长,英伟俊挺,穿着一身城卫军的服饰,看样式,似乎还是一个级别不低的军官,竟是东方亦晨,只是不知为何,眼中竟然有着忧伤和决然。   玉霓裳看到他不禁大喜,连忙急急的道:“啊,亦晨哥哥,你来的正好,有人在追杀我,快救救我。”说着就要向他跑去,紫秀立即一把拉住她,停了下来。   玉霓裳不解的望向紫秀,疑惑的道:“紫秀,怎么了?那是我亦晨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武功很好的,应该可以帮到我们的。”   “少夫人,请稍安毋躁,只怕此人不是可以救我们的人,反而是要我们命的人。”紫秀冷静的说着,一双眼犀利的看着东方亦晨,左手擒着一把短剑,剑刃上闪着蓝幽幽的光芒,看来是猝了剧毒的。   东方亦晨听了紫秀的话,眼中黯然之色更浓,哀伤的看着玉霓裳,心中隐隐作痛,眼前这美好的女子,终究不是他的,以前在她的前面,挡着一个狡猾如狐、狠毒如狼的叶思忘,现在,在她前面拦着的是他的父亲东方俊龙与玉无修的血海深仇,他们,真的是有缘无份。   “哈哈哈,贤侄女,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东方俊龙也现出身来,虽是笑着的,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杀气,狠狠的盯着玉霓裳。   “大伯伯,怎么是你?为什么?”玉霓裳不解的看着紧随东方俊龙身后的四个杀手,虽然她心思单纯,但还是看得出这些人对她并没有善意。   “为什么!小丫头,待你死后托梦去问你父亲吧!这就是背叛我的代价!”东方俊龙狰狞的笑着,仗剑就朝玉霓裳攻去。深刻心中的仇恨,已经让他失去了一贯的慈祥和风度。   那四个杀手见他动了,也发动了攻势,不过不是针对玉霓裳,而是针对护在她身边的紫秀的。紫秀清叱一声,毅然挺剑迎上,但却不敢离开玉霓裳身旁分毫。   玉霓裳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剑,只能用一双肉掌承受着东方父子的攻击,原本她的武功就不好,现在更是狼狈至极,如不是东方亦晨心软,在她危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放松攻势容她缓口气,只怕玉霓裳早就伤在东方父子俩的剑下了。   “亦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王叔叔的大仇不报了吗?”东方俊龙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大声斥责儿子。东方亦晨俊挺的脸上掠过一抹痛苦之色,有些软弱的看着父亲:“爹,霓裳妹妹是无辜的,我们迁怒与他,孩儿于心不忍。”   “胡说!她怎么可能是无辜的!如果不是她,四弟就不会背叛我们,叶思忘就无法把爹爹的心血全部夺走,我也不可能会去找长乐公主那个狠毒的女人合作,你二叔也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她必须死!亦晨,你给我上,替为父杀了她,为为父出一口恶气!”东方俊龙阴沉的看着玉霓裳,斥责着儿子。   他是知道东方亦晨对玉霓裳的感情的,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机会,他们已经是仇人了,仇人就必须有仇人的相处方式,不能让这个优柔寡断的儿子坏了他的大事。   “爹,我……”东方亦晨痛苦的看着东方俊龙,又看了看玉霓裳,一脸的为难,一脸的痛苦。   “你杀还是不杀?难道你要做一个不孝子吗?”东方俊龙打断东方亦晨的话,厉声喝问着。东方亦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缓缓道:“霓裳妹妹,对不起,亦晨哥哥也没有办法,为人子者,只能遵从父亲的命令,但是,请霓裳妹妹你放心,亦晨哥哥不会让你痛苦的,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保护你!”   说完,东方亦晨挺剑向玉霓裳刺去,就在这时,紫秀拼尽全力,避开攻向她的四人,身形就地一转,一把把玉霓裳推到一旁,用身体替玉霓裳挡了一剑。   “紫秀!”玉霓裳悲呼出声,看着东方亦晨的长剑当胸刺进紫秀的后心,穿胸而过。鲜血迅速的染红了紫秀青色的衣裳,紫秀美丽的脸庞苍白一片,朝着玉霓裳道:“少夫人小心!”   “紫秀!紫秀,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呜呜……”玉霓裳哭了出来,眼神恨恨地看着惊呆了的东方亦晨,怒道:“你杀我的紫秀,我恨你!再也不要见到你,待思忘来了,我一定会让他杀了你的!”   “你……你想让叶思忘杀了我?”呆愣的东方亦晨被玉霓裳一句话惊回了神,但心中却满是苦涩,他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到最后却只因为一个外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要杀了他,这让他情何以堪?   东方俊龙见儿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只得自己提剑而上,向玉霓裳刺去,眼看玉霓裳就要毙命的时候,救援的人终于赶到,“咻”的一声,东方俊龙刺向玉霓裳的剑被荡了开来。   云天集团的武士立即散了开来,把那四个杀手和东方父子包围了起来,仗剑就上,很快的,在寡不敌众之下,那四个杀手就毙命于云天集团武士的手下,东方俊龙父子被活擒。   “少夫人,这两人要怎么处置?”   玉霓裳恨恨地看着两人,单纯的她,第一次生起了杀人的心,那么好的紫秀,为什么要杀了她,她绝对不允许杀了紫秀的人活着,冷冷的看着东方亦晨,道:“杀了!通通都杀了!”   “霓裳妹妹……”东方亦晨心碎的看着玉霓裳,无法再说出一句话,心碎如斯,他还能再说什么。   这时,叶思忘总算搞定了那些围攻他的杀手,赶了过来:“霓裳,怎么了?”   玉霓裳一见到叶思忘,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扶着怀中脸如金纸一般的紫秀,呜呜哭道:“思忘,思忘,紫秀要死了,她要死了,人家不要她死,你快救救她!”   叶思忘脸色一变,连忙走了过去,伸手就点了紫秀的几大要穴,捞起紫秀的手把了把脉门,舒了一口气:“乖,别哭了,紫秀还有救。”说着,从怀中珍而重之的掏出一粒丹药,捏开外面包裹的腊,立时一阵扑鼻的清香散了开来,叶思忘翘开紫秀的嘴,用随身带着的灵石玉乳灌了进去,然后揽了揽仍旧在哭的玉霓裳香肩一下,笑道:“好了,现在紫秀不会死了,这剑并没有插到紫秀的心脏,而是偏离了半公分,现在丹药已经服下去了,只要把她胸口的剑拔出来就行了。乖不哭了,来宠儿,哄哄姨娘。”   小宠儿立即伸出小手,帮玉霓裳擦着眼泪,口中奶声奶气的学着父亲哄她的样子哄玉霓裳:“姨娘乖乖,不哭哦,呆会宠儿的爹爹买糖糖给你吃。”   宠儿的可爱逗得玉霓裳破涕而笑,听到叶思忘保证紫秀不会死之后,沉重的心情才见好转起来。叶思忘微笑着看着两人,眼底却有着一层深深的愤怒,天府,胆敢这样挑衅他,那就要有承受他狂风暴雨般报复的准备! 第十五章 担忧   叶思忘让人小心翼翼的把紫秀搬到静室,掏出金针,插在她的大穴上,准备拔剑。   紫秀雪白的胸脯被敞了开来,秀挺的乳峰,白皙得仿佛透明一般,就似玉雕就的人儿一般,只是狰狞的伤口,成了破坏那完美的唯一劣笔。叶思忘皱了皱眉头,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轻轻摇着紫秀,希望她能继续保持清醒,虽然这会让紫秀很痛苦,让他很尴尬,但为了她的性命,她必须保持清醒。   紫秀轻轻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入眼就看到叶思忘俊美的脸庞,连忙道:“少主,少夫人没事吧?那些杀手……”   “嘘!不要说话,来,先把这碗药喝了,你胸口被刺,我现在要帮你拔剑,你记住,一定要挺住,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叶思忘安抚着紫秀,还不忘威胁她两句。紫秀愣愣地看着叶思忘,苍白的脸孔浮上一抹羞红,他要帮她拔剑……等等,拔剑?!那不就是要看到她的胸部了吗?   紫秀有些后知后觉的勉强把视线移到有些凉飕飕的胸口,一看之下,一声尖叫眼看就要冲出喉咙,叶思忘连忙捂住她的嘴,一本正经的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医生,你不用考虑太多问题。”   “可是……啊!痛!”紫秀还想说话,但叶思忘却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把剑抽了出去,抽出之后,手飞快的动作着,替紫秀止血。紫秀痛得脸上的肌肉都有些颤抖,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叶思忘的皮肤里,捏的他生疼,但他却没有怪责紫秀的意思。   “好了,好了,不哭了,来,现在你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你伤养好之后,就能看到我为你报仇了。”叶思忘心中非常的感激紫秀舍命保护玉霓裳的行为,心中感激之余,不自觉的对紫秀十分的温柔,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优雅冷峻,少了平日的难以亲近,似乎多了一丝温柔。   处理好紫秀的伤口之后,叶思忘才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口,背上已经失去了知觉,雪白的衣衫被染得通红,叶思忘脸色白得如纸一般,嘴唇都有些发紫,让一旁赶来的诸位娇妻一阵心急,催促着让他脱下衣衫,把太医院的太医召了来,给他处理伤口。   脱下上衣,叶思忘背上的伤口才露了出来,从肩胛开始直到腰间,被划了一道又深又长、几可见骨的口子,如不是叶思忘硬是闪避开了一些,恐怕今日众女要做的就是替他送终了,连太医看到他这么大的口子,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王爷,请忍一忍,小人要给您处理一下伤口,以防止化脓。”   “嗯,你尽管动手,不用管我,我自己的伤势我知道。”叶思忘强忍着疼痛,让太医放手施为。   “思忘……”看到他的伤口,一向温柔的颜如玉立即心疼的哭了起来,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叶思忘赤裸的肩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叶思忘一边让太医处理伤口,一边强忍着疼痛,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了颜如玉的脸一下,低声道:“不要哭,我这只是外伤,只是看着吓人而已,以我的功力,很快就能愈合的。”   “可是,那么大的口子,你一定很疼,如果……如果我能替代你就好了,我的思忘那么忙,你的身上不能有伤,但我不同,我……”颜如玉呜呜的哭着道,一脸的心疼,说出来的话让叶思忘心中一暖的同时,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也不避嫌太医,笑着道:“你这小傻瓜。”   看着叶思忘痛得拳头紧握,嘴唇都有些发抖的样子,众女心中大痛,不止哭了颜如玉一个,连坚强如玉小苋、司空明月者也在一旁默默地掉泪,更不用说云凤语和玉霓裳、清河公主了。   处理好伤口之后,太医撒上药粉,道:“王爷,小人要包扎伤口了,王爷再忍一忍,包扎好之后,不能碰到水,王爷最好休息一下,不要随意动作,否则,撕裂了伤口就麻烦了。”   “嗯。”叶思忘皱着眉,让太医在背上裹上一层层纱布,知道太医裹好之后,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开来。   刚处理好伤口,护卫就来报,说是城卫军统领求见。叶思忘点点头,让两人在外面候着,自己呆会就出去见他们。才刚吩咐了,众女就不依的叫了起来:“思忘,你不能乱动。”   叶思忘只得苦笑一声,看向眼睛红红的玉小苋和清河公主,道:“清河你帮我出去接见一下俩人,小苋陪着你去。”   “嗯。”清河公主把怀中的宠儿交给司空明月抱着,与玉小苋一起来到外间。   城卫军统领原是由柳智清的儿子柳文龙担任的,后来柳智清事败被诛之后,就有叶思忘挑选了一个叫武普显的武将担任的,由东方亦晨辅佐,实际大权是由叶思忘通过东方亦晨掌控的。现在东方亦晨出了事情,而且还是刺杀叶思忘的大事,武普显如何可能不急,收到消息之后就巴巴的赶到叶思忘府上,希望能求得叶思忘原谅。   清河公主携着玉小苋一起出来,武普显是认识两人的,连忙行礼:“下官见过公主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武大人,对于此次刺杀,身位城卫军统领的你,不知有何话要说?”玉小苋与清河公主对望一眼,由玉小苋首先开口。   武普显被问得冷汗直冒,呐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玉小苋的问题。当初叶思忘之所以选择他担任城卫军统领这一重要职位,就是看重他的平庸和野心不大的特点,这样的人才能容忍副手掌权。   玉小苋微微蹙起了眉头,原本就冷漠的脸孔显得更加的严厉,厉声问道:“武大人,请回答我的问题,我家王爷可是在此次刺杀中受了重伤,大人身位城卫军的统领,负责着外城的治安,难道大人对此就没有一个说法吗?”   “回……回王妃,小人……小人……”武普显冷汗越冒越多,紧张的不停擦着,口中结巴着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玉小苋的问题。这时,清河公主说话了:“姐姐,那些刺客武功高强,俱是高来高去之辈,以城卫军的普通士兵,是无法对他们监视的,此事实不怪武大人。”   清河公主的话让武普显忙不迭的点头,对清河公主感激至极,完全没有反映过来,玉小苋与清河公主两人,正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的对付他。   玉小苋“哼”了一声,冷着脸吩咐道:“武大人,从今天起,京城进入戒严,你的城卫军担任着京城的第一层守卫,一定要谨慎小心,严查一切可疑人等,但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一律仔细盘问,凡有反抗的,可以格杀勿论!一切自有我们王爷给你担着!”   “是,大人,小人遵命。”   “很好,一切就有劳武大人了,武大人你先下去吧!”清河公主让他退下,没有坏心的再继续吓他。打发走了武普显之后,两人又进入里间,看着叶思忘,省得他又乱动,挣裂了伤口。   在诸位娇妻的轮流监视下,叶思忘只好乖乖躺在床上休息,此次受的伤虽然是外伤,但确实很重,受了伤之后,叶思忘又没有及时治疗,只是随意的止了血便忙着给紫秀拔剑治伤,以至让伤势加重了一些。   把一切交给玉小苋处理,叶思忘只能安静的爬在床上养伤,不过他还是吩咐玉小苋拿了纸笔来,给他的师父慕容无过修书一封之后,才乖乖的睡下休息了。   当天晚上,重伤的叶思忘居然开始发起热来,这可吓坏了众女,连夜把太医召了来,确定只是一些正常现象之后,才放下心来,听从太医的话,用药水不停的帮叶思忘擦着身子降温,不过,太医却是就此在安王府住了下来,在叶思忘伤势没稳定下来之前,众女是不会再让他回去了。   叶思忘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皇宫里瑞泽派人送来皇室专用的灵药,并下了圣旨来慰问,一些大臣也送来了补品,就连一直在闭关修炼的海净和远在京城之外的玉如烟玉夫人也收到消息赶了来。   叶思忘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正在下雨,脸上都被淋湿了,努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海净那张清丽如仙,圣洁淡雅的绝美面庞。   “海……”叶思忘张开干裂的唇,嗓音嘶哑,刚想说话,就被海净捂住了嘴:“不要说话,这是我第一次为别人流眼泪,为了一个男人流眼泪,就让我把所有为你保留的泪水都还给你,思忘,你何时才能让我不再那么揪心?”   叶思忘抬手握住她捂在嘴上的手,低声说了一句话,海净低下头,把耳朵贴近他嘴唇才听清:“仙子是不流泪的。”   “我不是仙子,我只是一个动了情的小女子。”海净哭了出来,在这一刻,她的身上再没有了任何的仙气,有的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为情人的心痛。   叶思忘咧嘴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现在的他并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这该死的伤折磨得他筋疲力尽,他需要休息,等休息好了,他会好好待这个对他一往情深的仙子的。 第十六章 玉手   海净静静地看着叶思忘有些苍白的脸庞,一向与世无争的眼眸中首次涌上了愤怒和杀机,只为了眼前这个躺在床上养伤的男人。   海净在这里愤怒的涌起了杀机,外面玉夫人也正在对着叶思忘的一干媳妇大发雷霆。很难想象,一向冷漠自制的玉夫人也会有这么愤怒、激动的时候,虽然没有对众女恶语相责,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众女惭愧的低下了头,俱感到没有好好的照顾叶思忘,都乖乖听着她训斥。   训完众女,玉夫人进入卧室去看叶思忘,海净见有人进来了,摸摸自己哭红的眼睛,不禁大羞,连忙起身闪了出去,玉夫人看着海净飞快逃离的背影,美丽冷艳的脸孔上现出一个微笑,眼神却有些黯然,还有一些莫名的羡慕。   轻轻坐在叶思忘床前,有些心痛的看着他被绷带层层包裹的背,眼泪立即湿润了眼眶,怔怔看着他俊挺的脸,看他熟睡的样子,高悬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伸出手碰了碰叶思忘的脸,却又飞快的仿佛被烫到一般的缩了回来,犹豫良久,才又放了上去,轻轻的,带着眷恋的抚摸着,口中喃喃低语:“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会让人真正的省心,不再为你提心吊胆?你可知道,你的命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为什么就不为……不为她们好好珍重自己呢?你这冤……冤孽!唉!”   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居然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叶思忘发起呆来。睡梦中的叶思忘感到有人在身边,以为是海净还没有走,忍不住心中一甜,有丝骄傲,这个如谪仙一般的女子,终于让他给捉住了。心中大乐之余,嘴角竟然溢出了一抹微笑,眼睛也不睁开,就这么伸手握住了抚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柔软的玉手,喃喃道:“乖,再让我睡一会儿,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再不会放你走,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说完,把温润的玉手放在了自己的颈项间,甜甜的睡着了。   玉夫人怔然看着自己被叶思忘握住的手,美丽的脸庞上现出一抹动人的嫣红,心脏如擂鼓一般剧烈的跳动着,脸上冷漠的线条一瞬间温和起来,微笑着看着叶思忘如婴孩一般纯真的睡容,居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任由他握着。   “娘,思忘醒了吗?到他喝药的时间了。”   玉小苋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进来,听脚步声,她似乎正在往这里走,玉夫人飞快的把手收了回来,镇定一下心神,一如往常一般淡然道:“刚刚醒了一回,现在又睡着了,苋儿你来叫醒忘儿吧。”   玉小苋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碗,一双眼睛却贼溜溜的看着母亲,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但奈何玉夫人与平日并没有任何不同,依旧是一派冷漠的样子,让玉小苋只能在心中叹气,忍不住有些扼腕。   来到叶思忘旁边,把药碗放下,轻轻拍了拍叶思忘的脸,唤他:“思忘,思忘,该喝药了,快醒醒。”   “嗯……是小苋啊,海净呢?她刚刚还在呢?”叶思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握着那玉手的感觉还在,那温暖幸福的感觉让他心醉,忍不住一开口就问海净的踪影。   “海姑娘刚刚出去了,忘儿你要找她吗?为娘去帮你叫她吧。”玉夫人连忙接口对叶思忘说道。叶思忘愣了愣,露出一个笑容,直觉的开口就宽慰她:“娘你来了,不用担心我的伤势,只是现在看着吓人,很快就会好的。不用去找海净了,娘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不要为我担心,不要累到你自己。”   玉夫人心中一酸,这孩子真是,还是这么细心,知道她会为他担心,一开口就宽慰她,想到叶思忘的宽慰,心中又有些暖,不禁微微一笑,语带嗔怪的道:“你这孩子真是,从来都不珍重自己,叫人……叫你那些媳妇怎么放心你嘛?你要为了她们好好的珍重自己。”   “嗯,娘,我知道,你放心。”叶思忘微笑着道,心中为玉夫人的关心温暖不已。一旁的玉小苋静静看着两人对话,也不说话,直到见母亲开始责怪叶思忘了,才趁机把药碗端到叶思忘眼前,道:“既然知道要好好珍重自己,那就乖乖的把药喝了,早日养好伤,也好让人放心。”   叶思忘看到端到眼前的药碗,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一旁担忧的按着他的玉夫人,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让玉小苋把碗凑到他唇边,闭着眼一口喝了下去,那艰难的样子,让玉小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夫君,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般,特别是喝药的时候,跟小宠儿那个小宝贝简直一摸一样,两父女都是讨厌喝药的人,让两人喝药,比打一仗还艰难,不过,难得今日他这么爽快,看来是因为母亲在场了,玉小苋忍不住开始考虑是不是今后要叶思忘吃药的时候都把母亲叫来在一旁看着,最起码,不用再象前几天一般,迫得她签订了很多“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才把叶思忘哄得把药喝下去。   “你好好休息,为娘先出去了。”看着叶思忘喝了药之后,由玉小苋扶着睡下,玉夫人才告辞出来。   在众女的细心照顾之下,叶思忘的伤势渐渐好了起来,凭借着年轻强壮的身体和深厚的内功,三天之后,叶思忘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终于结痂了,他被获准可以下床走动了,不过,还是不能动得太厉害,以免伤口裂开。   叶思忘这里有了起色,紫秀也终于从重伤苏醒过来,只不过她的伤势更重,还需要在床上静养。叶思忘心疼众女这几日来不分日夜的守着护理他的辛苦,便以如果她们不好好休息他就不喝药为威胁,迫得众女晚上都好好的休息,而他自己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为条件。   深夜,在众女都睡下之后,叶思忘却悄悄睁开了眼睛,缓缓坐起身,穿上了夜行衣,一副准备外出的样子。   这次天府是真的惹怒了他!原本叶思忘是打算用厚积薄发的方式,积累够足够的实力之后再与天府对决的,但先是大相国寺的挑衅,后是庙会的刺杀,所有的一切都针对着他身旁的人而来,特别是宠儿这心肝宝贝,两次都差点丧命在天府的人手里,这让他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   在叶思忘下山之前,慕容无过就曾经告诉过他,以他们无忧山的实力仍然无法查探清楚的敌人,背后的势力绝对是不容人小视的,也不是可以一次就消灭殆尽的,不求全部灭尽敌人,只要能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削弱敌人的实力,使敌人无法再与无忧山抗衡就行,只要敌人比无忧山弱,以师徒俩的手段,那敌人是永远也别想翻身了。   因此,叶思忘在查明敌人就是天府之后,并没有存过要全部消灭天府的心,可现在,他却有了这个心思,因为天府的人不该动他身边的人,就算负尽天下人,叶思忘也绝对不会负了他的妻子儿女,还有他的师父师娘们,如果叶思忘真有什么弱点,真有什么不能碰触的禁地,那他们就是他的禁忌,绝对不容人触犯。   天府,嚣张跋扈的天府,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来刺杀他这当朝宰相,堂堂的安王爷,真是胆大包天,以为京城是他们天府的吗?   他会让天府所有的人都明白,京城是朝廷的,不是天府的,要摧毁它天府,不过是一个恨简单的事情而已。他的计划,再没有继续忍耐的必要,可以发动了。   叶思忘运功查探了一下周围,知道众女都已经睡下之后,立即悄悄地潜出卧室,朝着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丝毫不顾忌背上的伤势。   在叶思忘离开之后,一道窈窕的身影潜入他的房中,看到空无一人的床榻,美丽的俏脸绷得紧紧地,玉齿差点没咬碎了,叶思忘,这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么不听话!   叶思忘到了皇宫内,发出信号,静静的等待着,一会儿之后,对方的信号传来,叶思忘悄悄地潜入黑暗的宫殿内,低声道:“我要开始行动了!这几日,我会让城卫军、都卫军加紧严查,调整两军的部署,您的行动可以开始了!”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听说太医说你受了很重的外伤,先把你的伤势养好一些再说不行吗?”   “等不了了!他们一再的挑衅我,今次居然把目标对准了我的宠儿,您说,我还能再忍耐下去吗?”   “好的,我明白了!对了,大长公主那里,你跟她说了什么?她居然差人来和我说,宁愿一辈子被软禁也不愿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不是很好吗?所有的人都满意了。”   “这倒也是!那就这样,就按我们说好的做,分头行事,一定要把那飞扬跋扈、大逆不道的天府给解决了!师父,希望这一次,我做的事能让你满意!”   叶思忘微微一笑,点点头,运起轻功飞快的离开。刚回到府里,悄悄潜入卧室,刚要脱衣,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你不顾背上的伤势,到哪里去了?” 第十七章 怒   听到这个声音,叶思忘刚解开纽扣的手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表情冷淡的坐在椅子上的海净,没错,这半夜潜入叶思忘房里的就是海净。   白天的时候,在众女的目光之下,一向被人看作仙子一般无欲无求的海净,不愿意被众女看到她为了叶思忘哭红眼睛的样子,匆匆的逃跑了,但刚刚确认了叶思忘对她的心思的激动却并没有平息下来,两人虽然互相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但谁也没有主动表现出来,都在等待着对方认输,对方表达。   这次叶思忘受伤,成了一个契机,让海净焦急之下不再掩饰自己的心意,只为了心中的那人悲,为了那人喜,把一切关于他的情绪都明白的向他表示出来。长久压抑心中的情感得到了一个宣泄的窗口,让一向心境平和的海净,也忍不住分离,晚上又跑来找他,打算好好的对他倾诉自己的心意,谁知却恰巧抓到了叶思忘偷跑出去,心中不禁大恨,她们已经珍惜他了,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那她们的珍惜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叶思忘对自己的轻忽,海净再也无法保持平和的心,微微带着一丝恼怒瞪着笑眯眯看着她的叶思忘,开口就是很冲的话:“你如此不珍惜自己,那我们的珍惜又有什么用?你把我们的心意置于何地?”   海净的话一听就是没有感情经历的人会说的话,这么的直白,也这么的纯洁,一如她的感情、她的心一般,纯洁得仿如冰雪一般,唯有用冰清玉洁才能形容她的纯净。叶思忘对她的斥责没有任何不乐意的地方,反而笑眯眯的走近她,伸手就把她搂入怀中,也不管她的挣扎,低沉的道:“我知道,我承认这次我错了,愿意接受你任何的惩罚,别生气好吗?你看,我很小心的,背上的伤并没有撕裂。”   叶思忘说着就脱下了衣裳,裸露出上身,那结实的胸膛让海净一阵脸红,不过还是强忍着羞涩,仔细的看了叶思忘背上的伤一番,确认伤口没有裂开才松了一口气,她是知道叶思忘的,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这人是从来都不会主动认错的,能让他亲口承认自己错了,已经说明了他的真心实意了。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她晕红着脸庞却又故作镇定平和的样子,低头把唇贴到她洁白如玉的小耳朵旁边,低语:“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美极了。”   海净小脸羞得通红,看也不敢看叶思忘,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叶思忘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坏,突然偏头在她红润的樱唇上吻了一口,海净嘤咛一声,猛地推开叶思忘,又羞又嗔的瞪了叶思忘一眼,转身就跑了出去,独留下叶思忘满脸的邪笑,笑得好不得意,原来,这就是仙子落入凡尘的样子,不过,现在把她羞跑了,那她就不会再追着他算偷跑出去的帐了,目的达到的同时,还能占了海仙子的便宜,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第二天,叶思忘虽然因为伤势的缘故,被瑞泽特准在家休养,免去了早朝。叶思忘很干脆的接了圣旨,还让人上了一道感恩的折子,安心的在家休养,不过,对于敢刺杀他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于是,他召集了京城三军——城卫军、都卫军、禁卫军的三个统领来到自己的府中,布置调整京城布防。另外,还修了手书一封,命人带去给光海的南宫冷情,让他召集好三军,随时准备出发。   这一系列的命令下了去,瑞泽却不知道,直到有人来请旨,才知道叶思忘对京城布防的调整。   京城三军共有20万人马,其中,城卫军四万,都卫军六万,禁卫军十万,层层护卫着京城,可以说,只要这三军尽在手中,就算是有人率军夜袭京城,也能抗得到援军来救援,因此,这三军可说是重中之重,但这三军却一直掌握在叶思忘的手里,特别是人数最多,战力最强的禁卫军,统领一职是由叶思忘的亲信石阔担任的,可说是完全掌握在叶思忘的手里。   看着已经拟好的圣旨,瑞泽气得直发抖,眼神愤恨的瞪着石阔,怒道:“石阔,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阔心平气和的看着瑞泽,道:“启奏皇上,前几日安王大人在城中被刺成重伤,可见京城防卫已有疏漏,调整布防已经是当务之急,微臣担当着皇城的守卫重责,担当着皇上的安危,自应尽到自己的责任,好好保护皇上,因此,微臣恳请皇上下旨调整京城布防,以策周全。”   瑞泽冷冷笑着,他这皇帝当的真是窝囊啊,连一个禁卫军统领都可以欺到他头上来,只因为他的身后是叶思忘,是那个权倾天下的叶思忘。   瑞泽有些赌气的拿起玉玺,盖好之后,拿起圣旨就朝着石阔脸上扔去,石阔淡淡一笑,伸手稳稳的接过,朗声道:“微臣一定会遵照皇上您的旨意办事的,微臣告退。”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叶思忘!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皇上吗?还有吗?”石阔离开之后,瑞泽气得把御案上的东西全都推翻砸到地上,气愤的大吼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叶思忘,是你逼朕的,如果不是你如此欺朕,朕也不会走这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来人,给朕找赵王叔来,宣他立刻进宫。”   “是,皇上。”   ※※※   太后刚刚午睡睡下之后,崔三从慈宁宫走了出来,刚走到回廊,耳边立即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崔公公,我在你的居处等你,速来。”   崔三神情一凛,看了看四周,知道那人是在用千里传音的方式找他,装作惊讶的样子,匆匆吩咐了身后的小太监注意太后之后,便连忙赶回到居处。   打开门走了进去,椅上果然坐着那人,只不过,这一次,在他身旁,还坐着一个蒙面女子,女子头脸全部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眼神清冷智慧,一看即知是智计绝伦的人物。   “奴婢参见主人。”崔三按下心中的疑惑,连忙向那人行礼。那人就是仙所乔装的,当初了,为了与他最为交好的神找叶思忘报仇,他一直暗中秘密的收买了许多与叶思忘有仇的人,小云子龙云凡是一个,还有东方俊龙父子等,但是,他手里还有个秘密,这一次,恐怕要动用到那人了。   “恩,崔公公免礼吧,这位是我妹妹,今后,你一切都听从她的吩咐。”仙介绍着身旁的蒙面女子,自从被她点破了自己的所为之后,他所有的行动都变成了为他人作嫁,包括他想对付叶思忘的计划也被她接收了过去,这女人真是奇怪,以她与叶思忘的关系,就算不肯帮叶思忘,也不能这么的谋害他,但她却不止不帮叶思忘,反而处处刁难,欲置叶思忘于死地,真是弄不清楚女人的心思。   “崔公公是吧?”女子轻轻的笑着,笑声清脆,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崔三一直恭敬的站着,这时听到女子问话,连忙应道:“奴婢就是崔三,见过主人。”   “我不是你的什么主人,你的主子是太后呢。”女子呵呵轻笑着,道:“从今天起,你就归我管了,我与我哥哥的策略不同,不想探听朝廷的事情,我只需要知道皇上的一切就行,所以,要把小云子调成御书房的主管太监,你去把他叫来。”   崔三点点头,当日,他把小云子捆了送去给叶思忘,在叶思忘审问之后,对他施展了迷魂术,又把他送回宫来。   待小云子被召来之后,女子轻轻的笑着,道:“小云子,我要你成为御书房的管事太监,你给我好好的尽好本分,明白了吗?”   面对女子盛气凌人,一派命令的口吻,小云子答应了下来。安置好小云子之后,女子转向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崔三,道:“听说当初叶思忘刚中状元,进宫游御花园的时候,就是崔公公去传的旨?”   “回主人,正是奴婢,以前先皇在位的时候,待奴婢信任有加,一直都是由奴婢宣读圣旨的、至于叶思忘,回主人,都怪奴婢贪财,收了他两匹玉马和一些银两,如果主人不放心,奴婢可以全部都交出来。”崔三的话里半真半假,有些惶恐的看了蒙面女子一眼,便主动跪倒地上,求道:“主人饶恕,奴婢不该乱收钱财。”   “你起来吧,有点小贪并没有什么,处在你的位置上,就算你不收贿赂,也会有人主动给你送上门的,我不计较这些。”   “多谢主人。”崔三连忙一脸感激的行礼,那女子瞟了他一眼,面纱下的脸微微露出一个冷笑,只是崔三看不见:“只是,以你崔公公在宫中混迹多年的资历,为何会如此积极的参与对付叶思忘,还是送过你好处的叶思忘,这个原因,我很好奇,希望崔公公能解了我的疑惑。” 第十八章 惊天之恨   崔三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但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不动如山,显得卑微而又带着奇异的从容。   蒙面女子冷笑着看着崔三,等待着他的回答,她不是急于在宫中立足的仙,她不用刻意的去隐瞒谁什么,她不用刻意去拉拢谁,所以,她可以保持客观的态度看待宫中的一切,包括那么轻易就向仙屈服的崔三。   崔三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似乎有了一种明悟,面上刻意挂着的卑微表情依旧不变,但看似瘦弱得有些老朽的身躯,仿佛一下子强壮了起来,再也看不出老朽的痕迹:“姑娘英明,老奴钦佩,想不到连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都能引起姑娘的重视。没错,以叶思忘的地位,以叶思忘的权势,老奴处在深宫之内,叶思忘与老奴并无任何的利益冲突,甚至,只要老奴讨好叶思忘,还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这样看来,老奴更加没有任何与叶思忘作对的动机和原因,老奴想,这也是姑娘怀疑老奴的地方吧?”   蒙面女子点点头,一双细长的眼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怀疑神色,紧盯着崔三,似乎想辨出他话中的真伪来。   此刻的崔三,才是真正的崔三,不是仙或者皇帝、太后面前那个卑微谨慎寡言的崔三,也不是叶思忘面前那慈祥和蔼,有点喜欢捏让叶思忘恶寒的兰花指的崔三,而是一个堪比山岳的崔三,不动如山,可靠如山。   “不知姑娘想过没有?人这种东西,都是有贪欲的!得到了第一个,就会想第二个,得到了第二个,就会想更多。这宫里是天下最荣耀的地方,却也是贪欲最聚集的地方,老奴只是一个阉人,有许多的忌讳,许多的事情都是不能做的,但是,老奴也是一个人,也会有贪欲,只是老奴不能贪高官,只能贪点小禄,不能贪娇妻美妾,快意人生,那就只能贪点长命之法。”说着,崔三扑嗵一下跪在女子面前,求道:“求姑娘能赐小人一本内功心法,小人在宫里多年,机缘巧合之下得过一本前朝的武功秘笈,习得一身粗陋的武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求姑娘能赐老奴一本好一点的内功心法,让老奴能多活几年。”   崔三的话,说来有理有据,也没有任何的破绽,他的理由,他说的这些东西都能解释为什么他会与叶思忘作对的原因,只是,怪只怪他投靠的不是时候,今日崔三敢这样投靠她,对付叶思忘,明日他也会为了利益出卖她,狗,她从来都不缺,没必要养一只这么危险的,还是找一些听话点的好。   “崔三,你说的理由很充分,也很让人相信,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或许也会像你做的一般,只是……”女子细长的丹凤眼中掠过一丝杀机,冷冷道:“你还是该死!我不喜欢养危险的狗!”   崔三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在女子眼中那丝清晰可见的杀机露出之时,心中更是警铃大作,知道女子是真正的动了杀机,跪在地上的姿势没变,身形却暴退,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有的只是想逃出这小屋的想法。   “哪里走!把命留下!”一旁的仙得到女子暗示,连忙出招对付崔三,口中阴冷的说着,手上的招式却没有太多的认真,或许在他看来,崔三这样的武艺,根本不值得重视吧。   崔三一心想逃出去,根本无心与仙打斗,仙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他知道他们的差距,因此,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能逃出去,只有逃出去,他才能再言其他。   “砰”一声,仙结实的一掌印在了崔三的后心上,崔三立即就喷出了一口鲜血,但他并没有停留,身形没有任何减慢的逃离了屋里,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女子冷冷看着仙,看得仙心中直发虚,连忙道:“崔三内腑已碎,伤后又使力狂奔,肯定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对于仙的话,女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收回了冷冷地目光,冷淡的瞟了仙一眼,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有没有相信仙的话,而是淡淡的道:“回去吧!”说着,朝着仙伸出了手。   仙低下头,扶住女子的手,运起轻功,带着她出宫而去。只是,低下的眼中,闪烁的愤恨却那么的深刻和清晰,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女子的对手,他还只能等待,只能等自己变得更强的时候才能报复她所给他的屈辱。   崔三一路疾驰,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伤势,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绝难再活过今晚,但是,在他死之前,他必须再去见叶思忘一面,这小猴子,现在是他唯一的牵挂。   快速的出了宫门,崔三不顾惊世骇俗的一路用轻功飞驰在房顶,待到了叶思忘的安王府,崔三立即跃上墙头,不顾侍卫的阻拦,大声道:“小猴子,你在哪里?快来!”   宿在清河公主房中的叶思忘立即睁开眼睛,满脸的惊讶,他听出了这是崔三的声音,这么晚了,又这样明目张胆的来找他,肯定是出了重要的大事了。叶思忘二话不说,立即拉过衣服随意的穿上,赤着足就往外跑,气沉丹田,吩咐着府中的侍卫:“不许阻拦!”   侍卫得到叶思忘吩咐,全都退了开去,身形重又隐入黑暗之中。崔三跃下墙头,功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奔驰,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捂着胸口,盘坐在地上,微笑着看着叶思忘过来。   叶思忘飞快的跑到崔三旁边,一眼就看出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二话不说就掏出丹药让他服下,运起功力就欲替崔三疗伤,但崔三却制止了他:“小猴子,不用白费力气了,叔的内腑已碎,就算是大罗金仙在此也无用了!”   “叔,小侄知道了,小侄只是想让叔把想说的话说完,请叔放心,小侄一定不会让叔您失望的!”叶思忘沉着脸,看似平静的脸上显得有些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却幽暗得让人心慌,也让人心痛。   崔三欣慰的拍拍叶思忘的肩膀,在他扶持之下坐了起来,有些气喘的道:“今天,那人带了一个女子进宫,要把小云子调到御书房去,我已经答应了,可那女子起了疑心,让那人动手杀我,小猴子,叔的为人你知道,小猴子你的性格,叔也知道,叔知道这件事你会处理好的!只是,那个女人,你一定要小心!咳咳……”   崔三剧烈的咳嗽起来,七窍缓缓的流出血丝,口中甚至咳出了一些血块,叶思忘知道,那是崔三已经碎了的内腑。   叶思忘没有说话,而是运气缓缓的帮着崔三平息涌动的气血,崔三咳嗽了几声,又继续道:“那女人,心计、果决之处,丝毫不下你,叔观她对先前那人的架势,恐怕狠毒之处,比之你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咳咳……”   崔三又咳了起来,身形已经支撑不住,只能软软的靠在叶思忘怀中,任由他扶着,待咳完了才续道:“她的致命弱点就是疑心太重!今日如不是她疑心太重,叔也不会伤在先前那人的手下。”   “叔!”叶思忘终于唤了崔三一声,只是声音中有着悲伤,但叶思忘并没有流泪,这时候流泪是没有用的,血的仇恨只有用血才能洗清。“凤语,把晟儿抱出来给叔看看!”   叶思忘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悲伤,对一旁早已闻讯而来的众女道,云凤语眼中有些泪水,她在为崔三与叶思忘的情谊感动,听到叶思忘这么说,连忙点点头,飞快的跑入卧室,把心爱的儿子抱了出来,来到崔三面前。   “叔,小侄的长子是土国的女王阿依莎替我生的,远在土国,这个孩子,是凤语生的,名叫熙晟,是小侄的次子,凤语性子柔顺温和,端庄贤良,一定能把他教育好,让他姓崔,叔看着可满意?”叶思忘没有说什么报仇雪恨的话,他知道崔三,崔三也知道他,报仇已经成了两人的默契,是不用宣诸于口的,现在,叶思忘所能报答崔三的,只有他最想的,那就是子嗣。   崔三看着云凤语怀中小婴儿那肥嘟嘟、红通通的小脸,又看了气质娴静端庄的云凤语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忍不住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来,伸出枯槁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婴儿稚嫩的脸庞,喜爱不已,眼中甚至涌上了一泡热泪,向叶思忘道:“小猴子,叔再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叔活了六十有八,也算不枉此生了,我去之后,小猴子你不用为叔难过,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叔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心中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叔走的很放心!小猴子,让叔抱抱小晟儿吧!”   叶思忘朝着云凤语点点头,云凤语把孩子放在了崔三的怀中,忍不住撇开了脸,崔三脸上的渴盼和黯淡让善良的云凤语不忍再看,崔三小心的接过孩子,轻轻抱住,生怕弄疼了他,轻轻拉开孩子的襁褓,看向他的裤裆,待看到那性别标志的时候,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我崔三活了六十八年,终于有了后代了!崔家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孙崔三来了!”   长笑中,鲜血从崔三口中喷了出来,靠在叶思忘怀中的崔三的身体软了下来,叶思忘一把接好孩子,让云凤语抱了去,一手扶着崔三的身体,眼中是滔天的愤怒和悲伤。 第十九章 悟   “思忘”   众女有些担心的看着叶思忘。叶思忘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崔三的尸体,只是静静地,就这么蹲在地上。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叶思忘是一个很自私冷漠的人,当初之所以和崔三合作,也是想利用他在宫里的势力和身份而已,但后来,随着崔三待他的真心付出,他也真心的把崔三看成了叔叔对待。上次,为了崔三的安危,他放过了龙云凡的命,只是迷了他心智,仍是交由崔三掌控,就是怕如果龙云凡的小云子出了问题,仙会找崔三的麻烦,但现在,明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崔三却还是丢了性命!这就是师父所说的人力往往有所不及吗?   叶思忘很安静,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欢喜,就只有一个平静才能形容,他这样子让众女有些担心,因为她们都明白,看似脾性古怪的叶思忘,实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他的情义,需要别人先用真心换取而已。   “忘儿。”被惊动了随着众女一起出来的玉夫人走到叶思忘身边,柔软的玉手轻轻放在叶思忘肩上,眼眸中有着怜惜,缓缓在叶思忘对面蹲下身,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崔世兄已经去了,让他入土为安吧!他那么放心你,知道你不会做什么傻事,忘儿你就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让他连走了都不安心。”   崔三有情有义的行为,连一向冷傲寡情的玉如烟玉夫人也承认了他,称呼他为世兄,等于是承认了他是叶思忘叔叔的身份。   叶思忘怔怔看着玉夫人,突兀的道:“有时候,人力真的有所不及,生命,来的艰难,去的容易。活着已是如此的不易,再为了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蹉跎那就太不值了。我已经学会了珍惜,娘你呢?”说完,也不管玉夫人的回答,抱起崔三的尸体,昂头看向夜空,今后的天空,在他的愤怒没有平息之前,就让鲜血来为它染色吧。   玉夫人的眼睛看着闪动的烛光,眼中水汪汪地,非常的动人,但似乎没有什么焦距,雪白美丽的面孔忽然嫣红如血,呼吸急促,丰挺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有些怔怔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表情忽喜忽悲,似乎想通了什么,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启禀王爷,门外禁卫军统领、都卫军统领求见。”侍卫赶紧来报。叶思忘点点头,让人找来担架,把崔三的尸体放了上去,用白布盖好,心中默念:叔,恕小侄对您的遗体不敬,看小侄怎么为您报仇吧:“叫他们在客厅等着,我就来!”   西门玄月和石阔被请了进来,在大厅里等着叶思忘。他们是被崔三惊动来的。崔三受了伤之后就一路急奔安王府,路上惊动了不少的禁卫军和都卫军,报给西门玄月和石阔之后,两人便一起来见叶思忘,等待着他的吩咐。   叶思忘的诸位娇妻在西门玄月和石阔进来的时候都回转后院去了,唯有玉小苋瞪着叶思忘离去的身影,恨恨地直咬牙,他感慨就感慨好了,做什么来撩拨她的母亲?真是,这下麻烦了,看他以后如何收场!哼!   玉小苋又恨恨地瞪了叶思忘的背影一眼,然后走到母亲身边,扶起母亲,低声道:“娘,夜深了,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女眷不太方便,先回去休息吧。”   “嗯。”玉夫人定定神,似乎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在女儿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往后院去了,只是神色仍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神自动的寻找到叶思忘逐渐远去的背影,水气又重新聚集起来,在心中微微一叹,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儿一眼,有些黯然神伤。   “少主!”   叶思忘来到大厅,西门玄月和石阔立即走上前来,紧盯着叶思忘,等待着叶思忘的吩咐,他们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叶思忘看着两人热切的眼光,不禁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问了一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吗?”   两人赶紧点头,一向豪爽直率的石阔更是笑着直言:“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少主的吩咐呢,娘的,在那宫里憋的真辛苦,还是我们无忧山痛快!”   “让你们混迹在官场之中,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们,但是,我们回家的日子就快要到了,这次,有个绝佳的机会送了上来,你们备齐人马,我换上衣服,我们立即进宫!”叶思忘微笑着看着两人,轻声吩咐,石阔和西门玄月领命而去。   叶思忘回到后院清河公主换朝服,家里的惯例,他宿在哪里,官服就送到哪里,以备他第二天上朝穿。虽然现在叶思忘还在养伤期间,但按照惯例,官服还是跟着他在众女的房中来回的“流浪”。   清河公主默默地帮叶思忘换着衣服,小心的注意不碰触到他的伤口,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忧色,温柔的低语:“出去小心一些,不要把伤口挣裂了。”   叶思忘转过身,轻轻抱住她生了孩子之后,微微丰满了一些的娇躯,以前她的身材虽然苗条迷人,但还是稍嫌瘦弱了一些,生了孩子之后微微丰满了一些的身子反而更加的动人了,让他更加的喜爱,低头看着她,看得清河公主微微垂下了脸,不禁一叹,伸手抬起她的脸,问道:“你是怕我造反吗?”   “啊!不,不是!人家知道你不会的,我只是……我只是……”清河公主呐呐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虽然对宫里的人没什么感情,谈不上爱恨,甚至叶思忘把持了朝政之后,她都不在意,但在叶思忘整军进宫的时候,她的心情却很复杂,毕竟,她也是皇室之人,无法硬起心肠看着皇室毁灭。   叶思忘低头在她红润的樱唇上深深一吻,狠狠汲取着她口中的芳香,待她气息不稳了才放开她,低沉的道:“清河,我的清河,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说过我会对你好,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疼你的人,我就一定不会让你伤心,也舍不得让你伤心,为什么你还要皱眉呢?”   “驸马!呜呜呜,人家错了!虽然理智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人家的感情……”清河公主哭了出来,紧紧攀住叶思忘的肩膀,泪水迅速沾湿了叶思忘的胸膛。   “嘘,别哭!如果把宠儿吵醒了看到,又要说我欺负她的娘亲了。”叶思忘笑着替她擦去眼泪,浑厚低沉的笑声让胸膛震动起来,莫名的让清河公主的心安定下来,忍着娇羞,垫起脚尖,吻了叶思忘的唇一下,深情低语:“我会告诉我们的宠儿,她的爹爹有多么的疼我、爱我、惜我!思忘,我的驸马,你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再顾忌我!”   叶思忘这才笑了出来,重重地抱了清河公主一下之后,大步走了出去,因为他现在知道,他的公主已经明白了他。   安抚好清河公主,叶思忘走向练武堂,要去换上盔甲,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伤是不能穿厚重的盔甲的,结果被颜如玉那小女人给骂了出来,只能苦笑着就这么穿着轻便的官服就出府,准备去骑马。但司空明月早就已经让人把马给关了起来,理由就是他伤还没好,不能骑马,只是叫了叶思忘的贴身护卫抬了一顶软轿,让叶思忘坐了上去。   叶思忘苦笑之余,也不敢违了众女的心意,带伤去做事就已经让众女操心的了,如果他再不注意自己的伤势,只怕众女会联合起来,连床都不让他下,莫说出府门了。   刚坐进软轿,一阵清雅的香风的拂面而过,海净已经坐到了他的身旁,清丽如仙的脸庞上泛着微微的红,也不看叶思忘,低声道:“我陪你去,你的伤不能动手。”   叶思忘笑了笑,没有反对,而是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把专属海净那若有似无的荷花香味儿给吸入腹去,牵起她的手,紧握在手里。   宫里,早就已经戒严起来,偌大的皇宫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慈宁宫的太后、坤宁宫的皇后,景泰宫的刘贵妃等一干人都给惊动起来,宿在甘露殿的瑞泽也起了来,只是脸色颇为难看,怒瞪着全身盔甲的石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石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如此惊扰,你该当何罪?”   瑞泽没有问话,因为他知道,石阔之所以敢这么做,背后肯定有叶思忘撑腰,他问了也是白问,还是等叶思忘来吧。不过,太后却不明白那么多,瑞泽并没有告诉她现在与叶思忘的关系,因此,太后被惊醒之后,找不到崔三来服侍,只能找了几个宫女来,扶着她来甘露殿,质问石阔。   “回禀太后,大内总管崔三崔公公被杀,临死之前曾赶去安王府求见安王叶思忘大人,安王大人惟恐太后、皇上、皇后的危险,特命微臣戒严,以保护太后、皇上、皇后的安全,安王大人马上就到,请太后、皇上稍等。”石阔不卑不亢的行礼答道,但丝毫没有退让的样子,依旧命令一干侍卫、禁卫军紧紧把皇宫包围起来,严查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瑞泽气得脸色铁青,但却强忍着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太后坐下,一双眼怒瞪着石阔。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坐着软轿的叶思忘到了。 第二十章 天府之主   看到叶思忘坐着软轿出现,瑞泽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脱口就对着下了轿子的叶思忘怒斥:“叶思忘,你召集如此多人马包围皇宫,想造反吗?”   叶思忘眼中掠过一丝厉光,还未说话,一旁的太后已赶紧伸手拉了瑞泽一把,蹙着眉对瑞泽摇摇头,然后转向叶思忘,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思忘,刚才石大人说崔三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崔三为何会死?”   叶思忘眼中掠过一丝古怪的光芒,这太后果然不简单,一句话问得避重就轻,完全避开了小皇帝瑞泽刚才挑起的矛盾,只问崔三之死,忽略叶思忘不报瑞泽就擅自调动人马的大逆之处,理智的避开了与叶思忘的冲突,因为她知道,以前不是与叶思忘冲突的时候,现在更不是与集结了大批人马包围宫闱的叶思忘冲突的时候。   “回禀太后,刚才,崔三崔公公被人在宫里打成重伤,急赴微臣处求救,说有可疑的贼人混进了宫里,似乎在宫里来去自如的样子,让微臣速来宫里保护太后和皇上。臣观之崔公公的伤,乃是武功高手所为,臣惟恐太后和皇上有何闪失,事急从权,擅自调动了禁卫军来保护宫中的安全,还请太后、皇上恕罪。”叶思忘跪下行礼,向太后道。   太后听到崔三是宫里被杀死的,也是吓了一跳,一旁的瑞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又迅捷的隐去,恢复了一眼的愤怒。   “想不到这宫里竟然混进了如此危险的贼人,难怪思忘你如此做了,也罢,宫里出了如此事故,哀家也不能安心,也不放心皇上的安危,思忘你速速让人去查,好好查查看,这宫里可不能留什么可疑的人在。”太后连忙吩咐叶思忘,顺水推舟的默认了叶思忘对人马的调动,一味的忍让,还给叶思忘安了个大义的名分,不想让叶思忘与瑞泽公开冲突。   “是,微臣谨遵太后懿旨。”叶思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向石阔挥挥手,石阔立即应喏而去,带着人马开始在宫里搜索起来。   其实,叶思忘也知道,现在来搜索根本就无济于事,杀害崔三的人已经走了,不可能会留到现在,但借着崔三死的机会,却可以让他有机会做一件一举数得的事情。首先,第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审问小云子龙云凡时获得的隐藏在宫里的内线给拔去。   早已得到叶思忘暗示的石阔,风风火火的带着手下的高手,按照叶思忘给的名单,把那些隐藏在宫里的内线给抓了起来,遇到拒捕的,想逃走的,一律格杀勿论。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曾试图突围,但都被早有准备,带的全是从无忧山调去的高手武士的石阔给围杀了,一个也没有走脱。   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石阔才把剩余的几个活口带到了叶思忘面前,叶思忘优雅的向太后和瑞泽行礼:“启禀太后。启禀皇上,可疑人物已经尽数抓捕,有反抗的都已经就地格杀,微臣这就连夜去审问,以早日追捕凶手归案。石阔,好好的把守,注意宫里的安全,太后、皇上等的安全可都系在你身上呢。”   “请王爷放心,下官省得。”石阔躬身行礼,答应着。叶思忘点点头,又向太后和瑞泽行礼:“微臣告退,请太后、皇上、皇后安歇吧。”   “思忘你辛苦了,前两日听说你在庙会上被刺伤了,这京城也不安全,思忘你伤还未好就要为皇上和哀家的安危奔波,辛苦了。”太后微微叹了口气,安抚着叶思忘,不停的勉励着他。叶思忘一脸的平静,道:“有劳太后挂念,只要皇上和太后都安好,微臣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请太后放心,微臣绝不会让贼人有机会伤到皇上和太后分毫,微臣用自己的性命起誓。微臣告退。”说完,叶思忘就转身坐入软轿内,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确实是伤势未好的样子。   瑞泽看着叶思忘坐轿子离开,脸上虽然余怒未消,但眼中却掠过一丝古怪的光芒,其中夹杂着深深的愤怒,转身向太后行礼:“母后,可疑人物既已经抓捕,您老人家就再去歇息一下吧,儿臣要去上朝了。”   “皇上,就让臣妾陪着太后吧。”一旁的皇后连忙道,瑞泽点点头,怜惜的看了一脸疲累的皇后一眼,道:“有劳皇后了,你也累了一夜,都去休息吧。”   借着这次机会,叶思忘大肆调整着京城三军的部署,专门从三军中抽出了一万精兵,借口抓捕可疑人物,大肆在京城搜索着,一些被他查到的暗舵因此而毁于一旦,一时间,不管是江湖还是各大武林世家,一边去求见叶思忘的师兄朱伟杰,请他向叶思忘求情,一边全都把人马撤出了京城,不敢再留着,生怕叶思忘抓捕了他们的弟子。   ※※※   “启禀小姐,府主召见。”   因为昨晚随着仙去宫中见崔三,熬夜以至疲累的女子此刻正安歇床榻之上补眠,她是天生的九阴绝脉之体,虽然聪明绝顶,智计过人,但却不能学武,受不得疲累,因此,从宫里回来之后,她就开始补眠,以免身体负荷不了。此刻听到府主要见她,连忙睁开眼起身,一边让一旁的侍女服侍着穿上衣服,一边问:“府主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吗?”   “回小姐,府主没有说,不过……”   “不过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小姐蹙起了眉头,不悦的斥责着侍女。   “是,小姐!不过今早收到消息,说是宫里的内线昨晚全都被叶思忘给捕杀了,还抓走了三个活口。”侍女萎萎缩缩的道,一双眼满是惧怕的看着小姐。   小姐美丽的脸冷了下来,穿衣的手顿了顿,细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吩咐道:“我去见府主,你在这里候着,把今早送来的情报整理一下,我回来要看!”   “是,小姐。”   小姐点点头,整理好仪态,快步向外间走去。   出了卧室,召来手下抬来她专用的小轿,坐了进去。一向体弱的她连路也不能多走,此刻府主急着召见她,她只能坐轿了。   到了浩然楼,小姐下了轿,走了进去,一看,天府的四个统领神、仙、魔,就连一向很少露面的怪都在。   神已经不再是当初在光海阻拦叶思忘的那个少年,而是换了另外一个浓眉大眼、威武不凡的少年来担任,看他威严英武的样子,眼中不时闪过精光,武功比起前任的神来,只高不低。而怪却是一位长相绝美,让人分不清性别的年轻人,但看装扮以及喉间的喉结,应该是一个男子。一个男子,却长了副这样阴柔美丽的面孔,浑身都透着一股怪异。   “妖统领轩辕翎参加府主。”小姐躬身向高坐正中的中年男子行礼,看那中年男子的样子,竟然就是当日柳智清、太子瑞青造反时去平反的侍者,原来皇家侍者就是天府的人,而且还是天府的当代府主。   “翎儿,坐下吧,你的身子受不得劳累。”侍者淡淡的挥手,示意小姐,也就是轩辕翎坐下。   “谢府主赐坐,但翎儿没有资格坐,翎儿犯了错,致使宫里的内线全部毁于一旦,请府主赐罪。”轩辕翎“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向侍者道。   侍者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似乎亘古就未变过一般,语气未变,问道:“你犯了什么错?说来听听。”   “翎儿不该在情报未明,没有完全确定崔三与叶思忘关系的情况下,杀了崔三,还让他从手中逃脱,报信给叶思忘,致使宫里内线毁于一旦,此罪一;翎儿不该因为自己的主观看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叶思忘,挑起叶思忘的怒气,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开始对付天府,此罪二;翎儿疑心太重,急于求成,太过小看叶思忘,此罪三!罪四,翎儿不该……”轩辕翎一条一条的数着自己的错误,语气平板得仿佛不是再说自己一般。   “够了,不用再说了。”侍者打断了轩辕翎的话,略带遗憾的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来追究你的过错已经为时过晚,碍于家规,我们在宫里的内线本就不多,岂是叶思忘的对手,你说你小看了他,本座不也是这样吗?如果这也算你的过错,那本座也有过错了,不能全部怪你们。”   “多谢府主宽宏,但翎儿的过错……”轩辕翎依旧不肯轻易饶过自己,她已经习惯了狠辣,包括对待自己也一样,绝不留情。   “本座说过,已经够了!翎儿,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些过错只有一样才能算过错,本座以前也说过你,就是你疑心太重!你终究是女子,虽然比起其余人等已经果决狠辣,但比起叶思忘,你还是缺乏了他的胸襟和魄力,显得太过阴柔多疑,这是你的不足,也是你的弱点。”侍者平静的数说着轩辕翎的过错。轩辕翎心神一凛,咬了咬下唇,连忙应道:“翎儿知错。”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好,本座罚你禁闭暗房三天,三天之后再出来,希望你多想想,克服自己的缺点,否则,你不会是叶思忘的对手,明白吗?”   “多谢府主栽培,翎儿一定不会辜负府主的苦心的。”   “嗯,很好,你下去吧。”   “启禀府主,翎儿还有话要说。”   “什么话?”   “是关于皇帝瑞泽的。” 第二十一章 素衣公主   “关于小皇帝的?你说吧。”   侍者平淡的眼神只是微微闪了闪,口气中称呼瑞泽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尊敬,在他看来,连老皇帝都是他的晚辈,更何况小了一辈的瑞泽!或许,侍者对待皇室成员的态度只是因为他超然物外的观念,但他这样的态度,早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影响了手下的人,使得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要对瑞泽那九五之尊敬畏。习惯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习惯了在高处的感觉,竟然他们忘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并不是处在最高处的神。   轩辕翎抬起头,细长的丹凤眼中一片沉静,只是这沉静中还有着不易觉察的杀气和愤恨,道:“根据以往收到的消息,自从长乐倒台之后,瑞泽对叶思忘的态度就变了,两人以往的合作关系似乎破裂到了反目的地步,叶思忘甚至煽动大臣联合牵制瑞泽,把他架空,只要不顺叶思忘的意,就让他有旨不能发,有令不能行。虽然我们的内线无法接近皇室的核心,无法接近瑞泽,但是,一些消息还是能收到,有好几次,瑞泽都在叶思忘进宫之后发了不小的火,似乎对叶思忘怨恨不已。今次,叶思忘竟然因崔三的死进宫扑杀我们暴露的内线,瑞泽几乎气得当场就与叶思忘翻脸,如不是太后制止了他,安抚了叶思忘的怒气,此刻,只要宫里已经发生动乱了!”   “哦,翎儿你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是瑞泽无法再忍让叶思忘的时候,你认为他会来向我们求助吗?”侍者的语气依旧很淡,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变色。   “翎儿正是此意,府主,瑞泽对我们天府并不熟悉,但是有一个清楚的知道我们的底细,她知道以我们的力量,要把叶思忘这样的奸臣除去易如反掌!”轩辕翎眼中掠过一丝冷光,似乎叶思忘已经死在了她的手下。侍者淡然瞟了轩辕翎一眼,低语:“你是说长乐公主?”   “正是!根据翎儿猜测,一直对长乐公主冷淡,对叶思忘信任的瑞泽之所以改变态度,肯定与她最后一次进宫有关,根据我们安排在她身边的内线报告,长乐公主进宫就是为了挑拨瑞泽与叶思忘的关系的,现在看来,长乐公主虽然被抓捕,但她挑拨瑞泽与叶思忘的目的却达到了。而瑞泽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肯定会想到长乐,只要我们……”轩辕翎阴毒的一笑,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侍者点点头:“好吧,就照你说的办。”   “谢府主!”轩辕翎连忙感激而又恭敬的向侍者行礼,侍者微微颔首,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   “翎妹。”几人行礼退出来之后,那长相绝美阴柔的怪突然出声唤住了轩辕翎,但他的称呼却让轩辕翎皱起了秀眉:“这里是浩然楼,请叫我妖。”   怪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眼神中带着宠溺:“小妖妹妹,别这么绝情嘛,好歹我也是你未婚夫的候选人,况且,看你这么努力的对付叶思忘,我这候选人当选你未婚夫的机会应该更大了,对吧?”   轩辕翎苍白的脸上涌上一丝血红,眼神凶恶的看着怪美丽绝伦的脸庞,一点也没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只有怒火满胸的气愤:“住口!你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的!”说完,转身就走。怪微微一笑,朝着轩辕翎的背影挥挥手,笑道:“没事,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小妖儿,我希望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没有了魔,还有怪啊!”   微微一叹,瞟了跟在他身旁的神、仙、魔三人,突然运起功力,冷冷的道:“妖是我的人,你们三位,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   怪的话让三人神情一凛,但碍于技不如人,也只能忍下,在天府这个绝对尊重强者的地方,弱者是没有反抗强者的权利的。   轻轻一笑,使得怪本就绝美的脸庞更加的迷人,朝着三人轻轻点头,转身轻快的走了,让他的小妖那么生气的人,叫叶思忘吗?听说,他是前任魔的候选人呢,不知实力怎么样?可别让他太失望啊。   “秀玉,知道本座今天叫你来做什么吗?”轩辕翎站在暗房门前,对被她急召来的秀玉道。   “属下愚钝,请小姐指示。”   “我要你去见关在宗人府天牢的长乐公主,说服她指引瑞泽来求我们天府,本座的意思,你可明白?”   秀玉本是一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了轩辕翎的意思,有些苍白憔悴的脸上神情未变,但一双眼眸却亮了起来,连忙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很好,本座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去吧。”轩辕翎满意的点头,示意秀玉退下,自己转身走进暗房,这样一来,只要瑞泽主动向天府求救,就不算违背家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叶思忘开始正面交锋,叶思忘,面对强大的天府,即使你是武神的徒弟,身后有着整个无忧山,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看你怎么跟势力多在京城的天府斗!   ※※※   宗人府,天牢,长乐公主的牢房——   比起上次叶思忘来时的样子,长乐公主的牢房环境已经改善了许多,最起码,有了简单的桌椅板凳,有了朴素的床榻,再不象过去那般简陋、肮脏了。   这是叶思忘交代做的,他相信,现在的长乐公主已经没有了死的想法,她一定会活下去,即使是痛苦的活着,因为她对关倢早就心存愧疚,在现在这样无牵无挂之下,对关倢的愧疚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支柱。人,终究都是爱惜性命的。   长乐公主平静的坐在椅上,点着油灯,手持书卷在看书,这些书是叶思忘送来给她的,让她打发时间用的,不是经史子集之类的儒家巨著,而是一些神魔鬼怪的奇书异志,甚至还有一些用弯弯曲曲文字书写,在这些文字的下面是天朝文字注释的书籍,这些大多是一些讲述她未知国度的风土人情的书,也是这些书吸引了她,让她打发着漫长的牢狱生涯。   从下嫁关家之后,她就再没有这样悠闲的日子,可以让她静下心来,认真的阅读几本书,认真的思考,没有任何遮挡的去看清每一个人,这样的日子让她非常的轻松,这十多年来,她已经倦了,累了。   秀玉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面巾,站在拐角处,怔怔看着悠然自得的长乐公主,心情复杂至极,连眼泪滑下脸庞也不知道。她的公主,许久不见,似乎清减了许多,没有了华衣珠钗,只是简单的白衣素裙裹身,但丝毫不损她的雍容华贵,甚至,她雍容华贵的气质更盛,只不过,这股气质比之过去更加的可亲了,少了过去那种迫人的味道。   “许久不见,公主殿下安好。”犹豫了良久,也彷徨了良久,秀玉抓下面罩,终于走上前向长乐公主打招呼,那艰难的样子,如果不是有任务,她绝对不会来见公主,每次见到公主,她都有想立即死去的想法,但她又必须活下去,因为她的命早就不是她的了,天府所有杀手的命,都是属于妖统领的,没有她的许可,她们所有的杀手,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长乐公主从书中抬起头,瞟了秀玉一眼,眼神平淡没有任何的变化,淡然道:“你又来做什么?我如今过得很好,在叶思忘的关照之下,没有人敢来招惹我。”说到叶思忘,长乐公主的笑容似乎现出了一抹讥诮,眼神却很古怪,熠熠生辉。   秀玉把这一切都看入眼中,从来都是如此,唯有叶思忘,唯有叶思忘才能让她的公主动情绪,不是她这号称公主最信任、亲密的人。想到这里,秀玉胸中猛然烧起了一股怒火,猛地扑到牢门前,双手紧抓住栏杆,道:“原来公主已经变了,出身高贵的您,怎么能在如此不堪,如此破漏的地方渡过余生,难道公主就没有不甘心,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没有想过从叶思忘手中扳回一切吗?”   长乐公主脸上的讥诮更浓,淡淡的微笑变成了自嘲:“我还敢想吗?无权无势,连基本的识人之明也没有,还敢想吗?其实,现在的日子也挺好,我可以慢慢的追忆我的过往,把我过去想做但是没时间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完。”   “公主……”听到长乐公主提到她的背叛,秀玉已经破碎的心又经历了一次剧痛,可是,她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她也不想伤害她的公主,只是……只是这是命运,从一开始她接近公主就已经注定了,谁让她是天府的杀手,而公主却是皇室的长公主!   长乐公主看着秀玉难过的样子,心中一软,或许是这牢房呆久了,把她的戾气都化了,也或许是女人天生就不适合杀戮,她学会心软了。在她过去孤单的岁月里,秀玉是唯一陪伴她的人,现在一切都淡了,爱也罢,恨也罢,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她也没有了争雄的心,什么都灭了:“你回去吧!我如今已经是深陷牢狱的人,不想再被谁利用,我知道,你这次来肯定是奉了你主子的命令,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如今只想平静的过日子,不想再掺合进去,我累了,谁输也好,谁赢也好,都与我无关了。”   秀玉看着长乐公主淡然的样子,心中疼痛不已,她连生气都不和她生了,是否表示她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位置?这个认知让她再也无法承受,忍不住脱口道:“真的一切都无关了吗?公主的心里真的一切都不在乎了吗?叶思忘呢?公主也不在意了吗?” 第二十二章 真实   “放肆!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长乐公主淡然的脸色一变,一声斥责忍不住脱口而出,威严的气质一霎那间涌出眉宇,似乎一瞬间又恢复了公主的威严。   秀玉惨然一笑,低声道:“公主终于又是原来的公主了,可全都是因为叶思忘!或许公主自己不愿意承认,可奴婢看得很清楚,公主变成现在的样子是因为他,公主变回原来的样子也是因为他!这一切,都是因为叶思忘,因为在公主的心底,叶思忘这样的人才是最配得上公主的人,是公主最心爱的人!是公主……”   “不许胡说!”   长乐公主苍白着脸打断了秀玉的话,似乎承受不住秀玉的话,手紧紧捂着急剧起伏的胸口,呼吸都急促起来,显然被秀玉气得不轻。   “怎么?公主不肯承认,还是不敢承认?”既然连最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秀玉再也不想忍耐了,任务已经被她丢在了一旁,现在,她只想剖开长乐公主的心,让她自己看清楚,以泄掉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   “本宫有什么不敢的?叶思忘是本宫的不世仇人,是危害皇家的罪魁祸首,是乱臣贼子,本宫身为皇室中人,对叶思忘这样的人,就该闻而诛杀之,岂会喜欢他!你胆敢说这放肆之言,本宫一定要杀了你!”长乐公主的脸色难看得可怕,甚至有些狰狞,手中的书被扔到了一旁,一步一步的走向秀玉,杀气盈然。   秀玉夷然不惧,定定的站立在栏杆前,冷笑着道:“公主被奴婢说中心思了,恼羞成怒了?想杀了奴婢?没关系,只要公主想要,奴婢这一条贱命给公主又如何,只是,奴婢心中的委屈,心中的不甘,如果今天不说完,奴婢死也不会瞑目!”   长乐公主蓦然收住脚步,也冷笑相对,一双眼眸中有着丝毫不掩饰的杀机,冷声道:“是吗?你想说就说吧,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胡言乱语到什么程度!”   秀玉凄然一笑,道:“公主殿下,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明德皇那位自诩最疼爱您的父皇,也不是贤妃娘娘,而是奴婢!唯有奴婢才能真正明白公主您的心思。公主自幼受尽宠爱,性子虽然不是娇纵任性,但高傲冷酷还是有的,以公主殿下的性子,关驸马那样一位沉默寡言,不识闺房情趣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公主殿下中意的伴侣?公主殿下根本就不可能爱上关驸马那样的人,因为他配不上公主!”   “你胡说!”长乐公主极力的忍耐,但还是忍不住叱责了一声,浑身气得直发抖,脸上杀机更盛。   “奴婢没有胡说!如果不是因为公主不爱驸马,公主又怎么会全心扑到渗透关家的事情上去?”秀玉还以同样的音量,冷笑道:“这么多年来,公主的心都在沉睡,直到叶思忘的出现。叶思忘文武全才,是实至名归的文武双状元,为人不迂腐,该狠则狠,该仁则仁,最主要的是他聪明风趣,对待妻子有情有义,从某些角度来说,叶思忘可以说是一个完美至极的人。其实公主一直在羡慕清河公主,嫉妒清河公主,因为公主觉得,同样都是皇室的公主,同样都被下嫁笼络臣子,为什么公主就遇到了一个木头一样的关俣,而清河公主却遇到了一个肯逗她开心,真正疼爱她的叶思忘,对不对,我的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这刻似乎反倒冷静了下来,冷冷瞟了秀玉一眼,冷淡的道:“你在胡言乱语,本宫不和你计较。”   “公主还是不肯承认吗?那好,奴婢接着说!”秀玉有些冷酷的看着长乐公主,选择了继续说下去:“公主还记得来投靠您的东方俊龙和王宝两人吗?那两人手里的势力虽然小了一些,但对公主还是有些用处的,但公主却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为的是什么?就是因为他们背叛了叶思忘!背叛了你最心爱的人!公主终是皇家之人,虽没有娇纵任性,但皇室该有的霸道,该有的自私,公主一样都不缺,公主不允许别人欺负你心底的人,即使那人是对你有用的人!此次皇上要杀公主,公主表面上看着是因为皇上的背叛而心灰意冷,实际上何尝不是公主的爱情无望的绝望?公主是想死在自己最心爱的人手上,能保持与他唯一的交集,是不是?”   长乐公主脸色苍白至极,对于秀玉的反问,选择了漠视,冷傲的道:“随你怎么说!本宫与叶思忘是敌人,不是本宫死就是他亡,只不过现在的结果是本宫输了,本宫死在敌人的手上,有何可厚非之处?”   “公主不肯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叶思忘已经惹上了天府,惹怒了侍者大人,他只有死路一条!皇上对叶思忘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只要皇上的耐心没有了,皇上就会向天府求助,公主殿下是深知天府的势力的,到时候,要杀了叶思忘,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秀玉冷笑着,言词越来越锋利,似乎一直在逼长乐公主生气。   长乐公主冷着脸看着秀玉,怒到极至反而平静下来,只是杀机眼睛在酝酿,等待着爆发:“你先到黄泉路上等着他吧!”说着,一掌就朝着秀玉拍去,威势之猛,大有一掌就要了秀玉性命的架势。   秀玉没有躲闪,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奇异的平静笑容,似乎有着欣慰,似乎有着解脱,坦然受了长乐公主一掌。   鲜血从秀玉的小嘴里喷了出来,丝毫没有运功抵挡的她承受了长乐公主全力的一掌,内腑里一片灼烧般的疼痛,她知道她的内腑已碎,生机已绝,她终于如愿的死在了她最心爱的人手上了。   “你为何不运功反抗?”长乐公主有些惊讶,虽然恨秀玉,但看到跟了自己那么久的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手下,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些伤感。   “公主,能死在你的手下,奴婢余愿已足,没有任何奢求了。背叛了公主,奴婢的心中充满了痛和悔,但奴婢命贱,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借公主的手求得解脱,也希望能解公主心中对奴婢的恨,公主,您……现在还恨我吗?”   看着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的秀玉,长乐公主叹了口气,决定诚实面对自己,道:“恨你又能如何,结果已经是这样了。秀玉,你说的对,你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本宫的人,本宫心里的想法,只有你能知道,但是,结果已经是结果了,本宫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到长乐公主不恨她了,也对她承认了心意,秀玉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在稚嫩的娃娃脸上犹显可爱,伸出手,握住长乐公主的手,断断续续的道:“公主,你的人生,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能有一个让你满意的人,希望你……别再错过!”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魂归无恨天。   长乐公主黯然看着秀玉,看着她嘴角犹挂着的那么笑容,微微一叹,秀玉,你是在用死激励本宫吗?好!本宫答应你,我一定会得到那个人,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一定会得到他!   ※※※   皇宫之内,御书房——   瑞泽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表情有些咬牙切齿,叶思忘,朕已经无法再忍耐了,朕只有那唯一的一步可以走了,虽然走了这步之后的结果是无法预测的,但一定不会坏到让朕丝毫没有实权的地步,朕一定不会放过你这忤逆的臣子!   “来人,宣赵王进宫!”   “是,皇上。”   听着候在外边的太监细碎的脚步声远走,瑞泽缓缓闭起了眼睛,面孔带着一抹绝决,决战的时候,终于要来了,做下了不该做的事,惹怒了不该惹的人,这就是结果!   “启奏皇上,赵王到,正在殿外听宣。”   不一会儿之后,太监来报赵王已经到了。瑞泽睁开眼,沉声道:“宣他进来,你们都退下,朕要与赵王叔好好谈谈,不许靠近,否则杀无赦!”   “是,皇上。”小太监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之后,赵王走了进来,见到瑞泽,立即跪地行礼:“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皇上召臣,有何急事?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叔平身,不用多礼,请起吧。”瑞泽脸色平和的面对赵王的吹捧,不为所动,只是让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赵王连忙谢恩,然后半边屁股挨着椅子坐了下来,一脸的恭敬。   “谢皇上。”   瑞泽看着赵王,突然道:“王叔,朕这次找你来,是要你办一件事。”   “请皇上吩咐。”   “朕要你明天晚上安排一下宗人府,朕要去见长乐皇姑姑。”瑞泽平静的宣布,看到赵王一脸的惊讶,似乎想问什么,连忙眼神一厉,冷声道:“你不用问朕为什么,只要按照朕的话去就办就行!”   看到瑞泽冷厉的眼神,赵王心中一震,连忙道:“微臣尊旨,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办好的。”   “很好,你下去吧!朕不希望这件事有太多人知道,王叔可明白?”   “是,微臣知道该如何做了。”   瑞泽点点头,让赵王退下。 第二十三章 神秘的条件   深夜,一灯如豆,只是这灯是晃动着的,显然是有人提着它在走,两堵高大的宫墙夹着一条蜿蜒的路径,两个身高体壮的太监抬着一定鹅黄的小绒轿,旁边跟了四个带刀的护卫,一行六人飞快的出了宫门,朝着宗人府的方向走去。   到了宗人府,鹅黄的小轿,轿帘拉了开来,一身便装,面孔年轻中带着威严的瑞泽从轿中走了出来,沉声吩咐道:“你们都在这里候着,不准任何人进入,否则就提头来见朕,明白了吗?”   “是,皇上。”一干侍卫、太监连忙应道。瑞泽略一颔首,率先走了进去,刚进宗人府的门,赵王已经等候在那里:“参见皇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皇上请。”   瑞泽面孔冷峻的点点头,让赵王在前带路,朝着长乐公主的牢房走去。七弯八拐之后,终于走到了长乐公主的牢房前。   牢房的栏杆是新换的,旧的早就被长乐公主在昨晚杀秀玉的时候就打烂了。因为秀玉的死,让赵王放下对长乐公主的轻视之心,为防她有朝一日突然起杀机,甚至逃跑,赵王还给她加了一副脚镣和手铐,那是赵王特地找来的,重量不重,不影响长乐公主的行动,但本质却是难得的精铁所造,非是绝世的宝刀宝剑,别想伤了它分毫。   对于瑞泽的到来,长乐公主早就已经听到了,只是她依旧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神全部都沉浸在书的世界里。赵王一看,连忙走了过去,低声唤道:“皇姐,皇上来看你了,还不快来迎接?”   对于赵王的话,长乐公主连理也不理,只是淡淡抬起眼瞟了一眼,重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那淡泊的表情,让赵王一阵气怒,刚想斥责,瑞泽已经伸手拉住了他,道:“让朕来就好,王叔你先出去吧,不得朕宣召,不许进来。”   赵王恨恨看了长乐公主一眼,点点头,道:“臣尊旨,不过皇上,长乐皇姐武功高强,昨天就曾经把栏杆打烂过,请皇上担心。”   瑞泽冷冷看了赵王一眼,指指长乐公主手腕、脚踝上的镣铐,冷声道:“多谢王叔关心,看皇姑姑身上的镣铐,她能伤得了我吗?”   赵王神情有些尴尬,看瑞泽的样子,似乎对长乐公主身上的镣铐颇不满意,不禁心中一动,看瑞泽似乎对长乐公主还是信任的,难道瑞泽这次来是想重新启用她吗?不行!这绝对不行!朝中已经有了一个叶思忘,如果再让长乐回到朝堂之上,那他赵王何时才能再有出头之日?不行,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把长乐公主弄死,不过,在弄死她之前,最好先把她手里的势力接收过来,到时候,他赵王就不再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了,各方肯定会来争相巴结他的。恨恨地、带着杀气的看了长乐公主一眼,赵王走了出去。   长乐公主把赵王的表情、眼神看入眼中,却浑然不在意,反而转向瑞泽,淡然瞟了他一眼,微微笑着,悠然问道:“不知皇上莅临宗人府,来看我这身处牢狱的待罪之人,有何吩咐?有何指教?待罪人洗耳恭听皇上的吩咐。”   瑞泽脸色有些沉,长乐公主的话在他听来无比的讽刺,长乐公主之所以身陷牢笼,这一切可以说都是为了他这做皇帝的,自从他与叶思忘反目以来,让他看清了很多人,很多事,谁才是真正待他好之人,谁才是忠心之人,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说他对谁还有着愧疚,那就非长乐公主莫属了。   长乐公主虽然手掌重权,曾经想控制他,但更多的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惟恐他年幼不是那些老奸巨猾的臣子的对手,惟恐他被胡弄,特别是还有叶思忘那样一个智计绝伦的人在,也难怪长乐公主不放心。   瑞泽微微叹了口气,对长乐公主道:“皇姑姑,我们都太低估叶思忘了,他就像一匹狼,随时都注意防备着四周,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我们以为的狮子或者老虎,他不看高自己,随时都有危机感,随时都注意防备,因此,朕一动手,他就已经觉察到了,现在,他开始打击朕了,让朕明白惹怒他的下场,皇姑姑,朕在这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长乐公主看着沮丧的瑞泽,有些不忍心,在心中叹了口气,道:“那皇上此来的意思是?”   瑞泽正色看着长乐公主,一字一句的沉声道:“朕要拿回皇权!朕需要人帮助,而能帮助朕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柳智清叛乱时来平乱的那帮人,了解那帮人的只有皇姑姑,皇姑姑,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朕,否则,这方氏江山,将毁在朕的手里,朕将成为方氏的千古罪人,亡国之君!”   “可是……皇上不是很讨厌那些人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向他们求助了?”长乐公主有些奇怪,她记得瑞泽曾经表示过要把那些人的特权毁掉的。   “没错,朕是很讨厌那些人,甚至憎恨他们,当初,如果他们早一点来帮助父皇,这江山不会让柳智清那些乱臣贼子败坏成这样,这天下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亏他们还以一副皇家守护者自居,可却是一派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样子,这样大逆不道的人,朕为什么要喜欢他们!可是……”瑞泽面孔满是阴霾和无奈,沮丧的低声道:“可是现在朕却不得不求助他们,否则,朕连皇上都当不了了,朕……只能无奈的向他们屈服!皇姑姑,朕这个皇帝,当得好屈辱!”   瑞泽的龙目中隐隐现出泪光,但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看得长乐公主一阵心酸,斟酌之后,决定告诉瑞泽一些内幕,唯有先皇和她才知道的内幕:“皇上,或许现在是应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皇姑姑恐怕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一切都告诉你也无所谓,但是,皇姑姑有一个条件,希望皇上能答应。”   “什么条件?是朕目前能做到的吗?”瑞泽连忙追问,心中戒备大起,生怕长乐公主踢出什么他无法做到的事情,例如杀了叶思忘。   长乐公主轻轻一笑,表情有些怪异,脸色微微发红,点点头,道:“是的,对皇上来说,这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于大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瑞泽思索一阵,郑重的点点头,答应道:“好,朕答应你,君无戏言,请皇姑姑放心,朕一定会尽全力的去达成皇姑姑的条件。”   长乐公主表情更加的怪异,脸色更加的红了,让瑞泽一阵惊讶之余,不免有了更多的好奇,不知道皇姑姑的条件是什么。   长乐公主突然站起身,走近瑞泽,带起一阵镣铐声,示意瑞泽附耳过来之后,贴到瑞泽的耳边一阵低语,把自己的条件说给瑞泽听,说完之后立即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低着头,一派故作平静的样子,不敢看瑞泽的表情。   “呃……”瑞泽目瞪口呆的看着长乐公主,心中为她的条件感觉颇为复杂,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映,表情相当古怪,但心底却又带着一丝期待,不知道那人知道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反映会如何,他很好奇,也很期待,略一思索,瑞泽点头答应:“好,朕答应皇姑姑的条件,只是,朕可以问原因吗?”   长乐公主抬起头,红红的双颊染上一抹感伤,一抹奇异的放松,缓缓道:“或许,这是姑姑唯一为自己活的一次吧,皇上就不要追究,好吗?”   瑞泽点点头,努力的收起怪异的表情,力持正经的道:“朕明白了,姑姑请继续说关于那些人的事情吧!朕现在很需要这些东西。”   长乐公主点点头,收拾一下心情,低声说了起来。原来这侍者是天朝开朝的皇帝太祖为了皇室的安危而秘密成立的组织,名称就叫天府,代表的是天子。职责就是护卫天子的安全,是由一群武者组成的纯护卫组织,第一条府规就是天府之人,不许参政,除非天子有了生命威胁,否则没有天子号令不得擅自出动,不许暴露在阳光下,不许参与武林之事,天府的人,只能永远的活在黑暗里。   太祖是武林人出身,成为皇帝之后,深感武人的威胁,武功高绝者,于皇宫都是来去自如的,于是便网罗了一干武功高强之人,又利用朝廷的压力,迫各大门派交出了镇派绝学,交由天府的人学习,天资好,武功强的人能得到要职,而天资差,武功差的人只能被淘汰,在天府,淘汰就代表就死亡,因为天府的秘密是绝对不能泄漏的。   就是这样强大的存在,原本是忠于皇室,全心的护卫着皇室的安全的,但是,就在宣仁帝的时候,天府出了一个野心极大的府主,一心想参政,被宣仁帝知道之后,费了极大的力气才除去他,然后就派了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轩辕世家前去接管天府,每代选出一个最杰出的弟子,世袭天府府主之职。   自从宣仁帝之后,天下升平,皇帝也没有出过任何的岔子,天府也一直没有出动的机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府中高手众多,再加上强者存,弱者死的规矩,天府越来越强,直到三百年前出了一个武神慕容无过,以一己之力,带着手下和武林人,几乎灭绝了一个族,当时在位的英宗才感到危机,英宗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一方面慑于武神的影响力和实力,一方面又垂涎武神的武功,让当时的天府之主轩辕烈挑战武神,如果轩辕烈胜了,就让武神自刎并交出武功秘笈,手下全部归朝廷所有。 第二十四章 天府   武神是出了名的高傲性子,怎么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于是与轩辕烈约战泰山,于泰山之颠,两人打了三天三夜,轩辕烈一招惜败,被慕容无过迫得斩了使剑的右手,发下重誓,一生不得再使剑。天府之人视此为奇耻大辱,发动一切力量与慕容无过为敌,但都被慕容无过打败,慕容无过一怒之下,甚至深夜潜入皇宫,逼迫皇帝答应不再与他为难,否则,他就杀了皇帝,如果不是道山的天机老祖出面求得慕容无过的妻子去求情,天府只怕已经成为了一个历史名词,而皇帝也换了人了。   经此重创之后,天府一力求发展,门下弟子更加精益求精,轩辕烈更是宣布闭府五十年,获得了英宗的大力支持,想不到就是这一个支持,让天府又一次得到了发展的机会,可这一次,天下再也没有一个武神可以与他们抗衡,就连皇室,也因顾忌他们的势力而不敢妄动,以至于让他们一再的坐大,如不是还有府规限制,只怕他们早就跳出黑暗了。   说到这里,长乐公主一叹,不无感伤的道:“先皇就是顾忌他们的强大,一直不愿意求助于天府,姑姑曾经去见过那侍者一次,请求他出面限制叶思忘,但终因身份的差别,侍者没有出面。或许是站在高处太久了,已经让天府的人忘记了对武神的那场惨败,现在的天府丝毫没有把皇室放在眼里,对皇室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和敬畏,可是皇上,这一切我们只能忍耐,因为皇家的力量无法对抗他们,他们只需要一个高手潜入宫中,这天下就会换一个主人,他们太强了,真正的绝世高手,数万的军队对他是毫无用处的!”   瑞泽听得惊讶至极,想不到皇室还有这样一段辛秘,武神慕容无过,能被称为武神的男人,那是何等的强大,何等的崇高,能得到这样威名的人,即使是冒犯过皇室的人,也让他心驰神往,仰慕不已。   长乐公主看着瑞泽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笑,他现在的表情就如她刚从父皇那里听到这件事时候的表情一样,对慕容无过的气概、威势都充满了神往,恨不得早生三百年,一睹武神那漠视天下一切的绝世风采。   “皇上,天府不能废,唯有他才能威慑那些无法无天的武林人,但是,也不能让他们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不能让他们凌驾于皇室之上,但目前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因为皇上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因此,目前只能与他们合作,姑姑可以告诉皇上,天府早就想与叶思忘为敌了,只是碍于府规,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昨天,他们甚至派人来游说姑姑,让姑姑暗示皇上向他们求助,皇上此时去求助,可谓正当其时,天府一定会倾全力帮助你的,因为叶思忘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什么身份?”   “叶思忘就是武神慕容无过的徒弟!而且,慕容无过还活着!天府的人想洗去屈辱,想报仇,就只能先打败叶思忘,然后才能引出武神,武神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之人!”长乐公主犹豫了一下,终于把一切都告诉了瑞泽。   瑞泽惊呆了,怔怔看着长乐公主,说话都结巴起来:“武……武神还活着?那……那武神不是有……有……”   瑞泽说不出来了,长乐公主平静的接道:“是的,武神慕容无过有三百多岁了!三百年前他的修为就已经无敌于天下,三百年后,姑姑实在无法想象。”   瑞泽努力的镇定一下心神,连忙道:“那这样一来,慕容无过不是比天府更危险了吗?皇姑姑,那朕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   瑞泽有些沮丧,有些灰心,一个天府就已经够让他头痛的了,想不到还有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慕容无过,这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安慰瑞泽道:“其实皇上用不着担心武神,武神虽然护短,武功更是高绝天下,但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他根本就是一个丝毫不关心世事的人,武神的冷峻寡情就如他的护短一样出名,只要不招惹到他,就算整个天下都灭亡了,他都不会出手,因此,只要皇室与武神井水不犯河水,武神可以说完全没有威胁,比野心越来越大的天府安全多了。至于叶思忘,天府马上就要对付他,皇上可以顺水推舟,任由他与天府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自然有武神来收拾天府,皇上可以坐享其成。”   瑞泽这才点点头,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武神极端护短,而叶思忘又是武神的徒弟,那……瑞泽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他高悬的心安定了下来。   了解了天府的大概情况之后,长乐公主继续道:“据姑姑所知,天府自府主之下,一共有五个统领,分别称为神仙魔怪妖,其中妖是负责情报堂的,怪是负责暗杀堂,妖和怪身份历来神秘,不为外人所知,而仙是负责天医堂,负责治疗天府中有伤势的人;神则是武堂的掌管者,负责训练子弟;魔是负责监视武林的人,天府大体这些组成,姑姑也就知道这么多,其余的内幕,唯有天府的人才知道。”   “仙就是负责治疗父皇毒伤的那个少年吗?”瑞泽点点头,用心的记下,然后又问道:“那朕要如何向天府求助?天府的具体位置,姑姑知道吗?”   长乐公主点点头:“是的,仙就是当初治疗先皇的人。另外,天府就在景泰园的底下,皇上只需在景泰园正殿燃三柱皇室专用的线香,侍者自然会出面去见皇上。”   “景泰园?!”瑞泽难掩惊讶,想不到天府就在那里。   景泰园是开国的太祖为了祈祷天下太平耗费巨资建造的,里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放养了许多珍禽异兽,大殿中更是贡满了诸天神佛,偏殿中供奉着皇室的牌位,可说是皇室的太庙所在,守卫森严,想不到在景泰园的底下,竟然就是天府的所在,也难怪瑞泽惊讶了。   瑞泽的脸沉了下来,默默地思索着。长乐公主只是悠闲的看着,对于瑞泽的忧虑丝毫不关心,对于她来说,一切都已经过去,她为皇室付出了所有,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年龄她都毫不犹豫的付出了。秀玉的死让她明白了生命的脆弱,现在的她,只想为自己活,哪怕只有一次,她也不想再迟疑。赵王离开时的眼光她可没有忽视。嘴角溢出一丝讥诮的笑容,长乐公主重新拾起书卷,安静的看了起来。   瑞泽看了长乐公主一眼,低声抱拳行礼:“皇姑姑好好休息,朕走了,朕非常感激皇姑姑今日的赐教,皇姑姑的条件,朕一定不会忘记的,请皇姑姑耐心的等待几天就好。”   长乐公主没有任何的反映,瑞泽立即走出牢房,候在外面,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赵王立即迎了上来,向瑞泽行礼:“臣参见皇上。”   瑞泽威严的点点头,抬手一摆,道:“朕要回宫了,王叔,皇姑姑虽然是待罪之身,但朕不希望她出任何的意外,你明白吗?”   显然,瑞泽也看到赵王对长乐公主那愤恨带着杀机的眼神,长乐公主目前还不是让她死的时候,他还需要她的帮助,况且,他还没有达成她的条件,而他很期待那个条件背后的目的和结果。   赵王一凛,吓得跪到地上:“臣一定好好的照顾皇姐,不敢让她受任何的委屈,臣会立即帮她把镣铐去掉的。”   “这个暂时不用。”瑞泽威严的脸上突然涌上一个怪异的表情,制止了赵王,让赵王一阵迷茫,但又不敢问,只能做个闷葫芦。   第二天,景泰园的正殿燃起了三柱唯有皇室才能用的线香。而这三天,京城中的防卫是一变再变,叶思忘从无忧山调来许多的弓弩手,混入禁卫军的编制中。这些弓弩手都是使用连弩的,这种连弩是专门对付武林人的。   “看你这几天这么忙碌,都准备好了吗?来,让我看看伤口,伤势可不要恶化了。”   安王府内,叶思忘被玉小苋和一干妻子逼得乖乖的爬在床上,退下外衣,光裸着上身,解开了包裹伤口的绷带,让玉小苋检查。   听到帮叶思忘检查伤口,连海净都不顾叶思忘众位娇妻的眼光,跑了来看。这几日,海净一直跟在叶思忘身边,不准他动武,惟恐他扯裂了伤口,但叶思忘又是这么的忙碌,很多事情,必须他亲自去办,因此,海净还是很担心他的伤口。   解开绷带之后,叶思忘背上那条狭长的伤疤露了出来,在叶思忘光洁的上身,那道伤疤显得无比的狰狞。   叶思忘的诸位娇妻每次看到这道伤疤都会涌起愤怒和心疼,如果抓住凶手,她们一定会活生生把凶手给撕了,居然敢这么伤害她们的夫君。   叶思忘乖乖地爬在床上,任由玉小苋轻手轻脚的帮他在伤口周围有些发红的皮肤上擦药,最近天气有些热了,他又经常出去,虽然不受寒暑所扰,但伤口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发红。 第二十五章 轩辕御行   略微红肿的伤疤,让玉小苋皱起了眉头,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大夫,但是,只看叶思忘的伤疤就知道,如果再不好好的休养,发炎化脓只是迟早的问题。   有些恼怒的伸手掐了叶思忘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侧,捏得他惨叫一声,才冷哼道:“这样就疼了,那伤口发炎的疼就更够你受的了。哼,恨死你了!”   叶思忘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微微一笑,翻转过身子,笑看着她,逗她道:“真恨死我了?把我恨死了,那谁来解你的恨?”   板着脸的玉小苋还没笑,旁边的几女已经笑了起来,惹得玉小苋翻了个白眼,又伸手掐了他一下,认真的道:“思忘,你的伤口很深,虽然因为你体质好,结痂快,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得了的,如果,你心中只有你想做的事,那我们不会拦你,你尽情的去做,不过前提就是你要把我们都休了!否则,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了,我们也成了寡妇,那还有什么意思!”   叶思忘的笑容沉了下来,默默看了玉小苋板着的脸孔一眼,当玉小苋扳起脸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漠难近的感觉,但一头雪白的发丝却又显得那么的冰清玉洁,没有美绝天下的容颜,只有清秀的眉眼,不是第一眼就让人觉得美丽的女子,她的美丽,只有真正进入过她心底的人才知道。   轻轻抬起手,叶思忘轻轻抚上她的脸庞,这刻的玉小苋,美得让他无法转移视线,这个刚硬的小女人,连劝诫也是那么冷硬缺乏女人的柔情,她的柔情只是一种手段,她对待感情的冷硬笨拙才是她的本来。忍不住笑了起来,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低声承诺:“我知道了,我这几天会安心在家里养伤,外面的事情,我会交代玄月他们去做。”   玉小苋的玉容这才解冻,立刻丢开叶思忘,到一旁抱起了小熙晟,逗他玩去了,把空间留给其余的姐妹,坏心的看着叶思忘快被众女的补品给掩埋了。   玉小苋发了一通不小的火之后,叶思忘终于乖乖地在家里养伤,改用书信对京城的人员进行调派,京城进入了戒严,一切进出京城的人都被严格的盘查,边境上与辽国的战争,也保持着不败不胜的局面,与辽国继续僵持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叶思忘急于解决内患,干脆把麒麟军也调到了边境上,支援北军,联合起来把辽国的大军一举击退了两百里,逼到了大草原的深处,但却奇怪的没有赶尽杀绝,反而给辽国留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边防的胜利,终于让忧愁的瑞泽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憎恨叶思忘,但他的用兵,他对付敌人手段,却是他不得不佩服的地方,真不愧是武神的弟子,无论面对什么人,都不会失去气势,漠视一切的风格,就如武神一般。   这都是后话,且说瑞泽从宗人府看了长乐公主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借着祭祖的机会,在大殿上燃起了三柱皇室专用的线香。   在天朝,皇室用的东西与民间、官府用的都是明显区别开的,就算是供奉神像的线香,也与皇室的专门区分开来,以显示皇室的尊贵。   深夜,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虽然不能真正的行驶皇权,但对于政事,瑞泽还是把叶思忘处理过的文书等东西都调了来看,撇开两人现在的关系不说,叶思忘确实是一个非常具有才华的人,不止有深远的谋略,还有着远大的目光,如果不是两人的利益冲突,叶思忘一定能成为一个能吏。   “天府轩辕御行参见皇上。”   瑞泽正专心的看奏章,一道淡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瑞泽神情一凛,猛然抬头,一时惊讶激动之下,竟然把御案上的砚台给碰掉了。   眼看墨玉做的砚台就要摔碎,就在要掉到地面的时候,砚台突然浮了起来,仿佛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托起它一般,缓缓重新落在了御案上,竟是一手高明的“虚空摄物”手法。那道淡漠的声音又道:“轩辕御行赴皇上之约而来,来得贸然,皇上受惊了。”   声音淡淡的,没有对皇帝应该有的尊敬,也没有为臣者该有的卑微,仿佛与瑞泽这皇帝是平起平坐的平辈一般。   瑞泽的脸色奇迹的平静下来,一双眼锐利的看着前方,因为那里的椅子上,已经做了一个气质清奇,风神玉秀的中年男子,即使只是随意的坐着,但那份坦然,那份神秘的气势,却丝毫不容人忽视,给人的感觉似乎平淡无奇,又似乎面对的是一个没有谜底的谜一般,处处透着一股玄奇。   来人就是天府的当代府主,也就是皇家侍者轩辕御行,也就是当初柳智清叛乱时来平乱的那人,瑞泽是见过他的,只是当时的他,看着犀利无比,威猛刚劲,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一般,咄咄逼人。而此时的侍者,却给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淡泊感,似乎可以忽视,又似乎让人强烈的感到他的存在,瑞泽的感觉颇为复杂,这就是高手的风范吗?   瑞泽平静锐利的眼睛打量着侍者,沉声道:“朕要称呼卿为侍者吗?这是朕与卿家的第二次见面吧?”   瑞泽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论起关系来。这是必要的,那侍者已经一派淡漠的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样子,如果他再自轻,那他根本没有任何的立场来命令侍者去对付叶思忘。谁都可以示弱,唯有他不行,因为他是九五之尊,是天子,是皇帝。   对于瑞泽的沉着智慧,侍者淡泊的眼中掠过一丝趣味,看来这小皇帝并不是象他们所认为的那么草包,以一个没有丝毫武功的人而言,能这么沉着面对他若有似无的气势,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   出于天府对强者尊重的习惯,轩辕御行淡泊到漠视的气势总算有了些微的收敛,微微点头行礼,道:“上次一别经年,皇上的风采犹胜往昔,御行钦佩。”   没有自称微臣,也没有自称下属,只是用名字自谦,这就是天府之主的骄傲。但这样的骄傲,看在瑞泽眼中,却成了刺痛他的毒刺,好个猖狂的天府主人。不过,心底的愤怒,瑞泽并没有表示出来,皇帝最基本的本领,隐忍之术、观人之术,叶思忘曾经很用心的教导过他,他都一一牢记在心中。   瑞泽年轻的面孔透着威严,犀利的眼直视着侍者,坚定而又直接的道:“朕召卿家来,就是要卿家履行天府的职责,清君侧,铲除逆臣奸邪,卿家准备好人手就可以动手,朕只有一个要求,不许让这件事闹大,动摇到我朝的安定,否则,朕一定会拿天府是问。”   侍者微微撇了撇嘴角,还未说话,把他表情看入眼中的瑞泽已经沉声道:“在卿家看来,朕这有求于你,没有实权的皇帝来命令你这天府之主,是不自量力了,对不对?”   侍者看了瑞泽一眼,淡然道:“御行不敢如此认为,也不会如此认为。皇上是帝王,自有帝王应有的尊严。”   瑞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轩辕御行站起了身,道:“御行告退,皇上的旨意,天府一定会达成。”说完,一如来时的突然一般,烛影一闪,已经失去了他的身影。   侍者离去好一会儿之后,瑞泽威严的面孔沉了下来,一派的凝重,默默地坐着,不知在思索什么。正出神,太监来报:“皇上,太医院的王太医求见。”   瑞泽一听,脸上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暂时收拾起情怀,道:“宣进来。”   太监连忙把王太医宣了进来,太医见到瑞泽,立即行礼叩拜,从袖中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低声道:“启禀皇上,您要微臣找的东西,微臣已经找来了,请皇上过目。”   瑞泽让太监呈了上来,也没有打开看,而是询问太医:“卿家可试清楚了,功用是否真的符合朕的要求?”   “回皇上,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功用确如皇上的要求一般,微臣敢用脑袋担保,不会有丝毫的差错。”   “很好,朕重重有赏,但是,朕不希望这件事外泄,知道吗?否则,朕就诛了你的九族。”瑞泽声色俱厉的吩咐,王太医显得连连磕头,担保不会外泄半句。   打发了王太医出去之后,瑞泽把桌上的小盒子递给太监,道:“你把这个东西拿去给宗人府天牢内的大长公主,不准打开看,不准问,送去之后立即回来,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是,皇上,奴婢明白。”   瑞泽点点头,让太监拿了盒子立即送去。待太监离开之后,瑞泽脸上涌出了笑容,有点苦中作乐的想道:不知道那人知道之后会怎么样?结果太让人期待了。   ※※※   安王府,身旁陪着司空明月和清河公主,叶思忘悠闲的爬在躺椅上,微笑着看着小宠儿玩耍,养伤的日子虽然暂时失去了外出的自由,但看来过得不错。   “姑爷,门外有人送来一副名贴。”管家燕叔匆忙的走了进来,向叶思忘禀报道。   叶思忘伸手接过,打开一看,表情立即冷了下来,嘴角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问燕叔:“送名贴的人呢?”   “已经走了,说是他们主人吩咐的。”   叶思忘点点头,挥手让燕叔下去,手紧紧捏着那张请贴,表情带着危险。一旁的司空明月拿过名贴一看,上面只书了一行字:明日午时,忘忧园内,不见不散。落款是君之未婚妻。 第二十六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上)   “啊!”一声,司空明月手中的名贴掉在了地上,显然也是惊讶至极,对叶思忘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妻,她也是从莫天豪那里听来的,否则,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就她卑微的身份来说,她不知道的人,身份肯定很高,也很神秘:“忘儿,你要不要去见她?”   叶思忘优雅的笑着,丢出一句:“见!怎么不见!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敢自称我的未婚妻,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虽然话意中带着怒气,但说话的语气却轻松无比,司空明月知道她的忘儿真的生气了。现在的叶思忘,比起刚下山时候的叶思忘,城府深了许多,也更加的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刚下山时候的他,司空明月还能隐约猜到他的心思,现在的叶思忘,司空明月已经无法揣测他的心意了。是不是人一旦受到的伤害增多,也就更加的会隐藏自己呢?造成叶思忘今天这样的性格,她,是否应该担起大部的责任?   微微蹙着眉,伸手抚摸着叶思忘的脸庞,司空明月道:“你说过上一次的帖子是试探你,那这一次的帖子……”   叶思忘摇摇头,浓眉皱了起来,不解的道:“我也猜不透她真正的用意,照理说,上一张帖子就已经试探到了我的态度,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发第二张帖子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考虑到她是天府的人,而瑞泽肯定已经向天府表达了求助的意思……”   说到这里,叶思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我去找一下小苋。”说完就立即走了出去。司空明月怔怔的看着叶思忘离开,一股不安却涌上了心头,或许是对天府的实力太过敬畏,也或许是对神秘的天府的忧虑,对于天府,她总是无法有足够的信心去面对,现在,她只能相信她的男人,她的忘儿。   “小苋!”   叶思忘“噔噔噔”就向着玉小苋的闺房冲去,他刚去了书房,玉小苋并不在那里,问了银霜,说是在房里,但想不到的是,不止玉小苋一人,玉夫人也在。   看到玉夫人,叶思忘眼中出现一抹奇异的神情,微微一笑,道:“原来娘也在啊,我找小苋有点事。”   玉夫人看到叶思忘,神情既没有不自在的尴尬,也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而是象往常一般,淡然笑了笑,道:“忘儿来了,那你和苋儿谈吧,为娘回去了。”说完,施施然站了起来,离开了。   叶思忘皱眉看着她的背影,却无法猜透她的心思,只能暗自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件事就先放一下,等他忙完了天府的事情再来处理好了。   “找我有什么事情?”   见叶思忘只顾在那里发呆,玉小苋眼睛眯了起来,不过却聪明的选择忽略,而是问起了他来找她的目的,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揭破的时候,否则一旦揭破,就弄巧成拙了,而且,她也有一些问题还没有考虑清楚。   叶思忘回过神,把手中的名贴拿给玉小苋,然后一瞬不顺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反映。玉小苋蹙起了黛眉,表情有些冷,一双眸子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这样截然相反的情绪,代表着她已经十分的生气了。   不管这个所谓的未婚妻是谁,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就算她真的是叶思忘的未婚妻,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挑衅,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她们这些叶思忘的妻子送来名贴,真是欺人太甚,当她们不存在吗?太轻视人了!   叶思忘看着玉小苋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心中不禁打鼓:他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把玉小苋的位置考虑的太过单纯了?她虽然充当了他的谋士的角色,但她也是她的妻子,面对这样一个自称他未婚妻的人一再的挑衅,她也是会发火的,而且,发的还是醋火。只希望,他那聪明的小妻子能理智的明白一点,这个事情完全与他无关,这个未婚妻也是凭空冒出来的,千万不要把醋火发到他的身上!   玉小苋表情危险的看了叶思忘一眼,见他似乎有些懊恼和不安,心中忍不住笑了,他也知道急了吗?哼,那就让他多急一下好了。打定主意,玉小苋道:“你打算去见你这个所谓的未婚妻?”   叶思忘点点头,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玉小苋一眼,然后才道:“恩!考虑到此人先前的试探,还有她天府中人的身份,我怀疑,这张名贴背后还有我猜不到的目的。根据情报的推测,瑞泽肯定已经向天府求助了,那么,天府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我在怀疑,这张名贴,这个所谓的未婚妻,是不是也是天府的手段之一!因此,我必须去看一看!况且,这一段时间,天府暗中针对我的行动已经不少了,我也应该回报一些了,我想,是不是我乖的太久了,这京城太久没有鲜血的味道了,让有些人忘记了我的威名了。”   叶思忘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看起来杀气腾腾。叶思忘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而天府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他,真是不知死活。   “依我看,这次会面,还是我代你去吧!”   叶思忘正发狠的当口儿,玉小苋突然冷静的丢出一句话,差点没让叶思忘惊掉了下巴!让玉小苋去?这……这怎可以!京城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如果玉小苋出了什么意外,他绝对会发狂的!不行!绝对不行!   叶思忘正要反驳,玉小苋已经冷冷的道:“针对你的暗杀已经有好几次了,此次的约见,我们无法确定他们的目的,不过,既然是约你去,肯定有什么针对你的目的,由我代你去,一来可以破坏他们的计划,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二来可以探一探他们的目的,三来,我也想去看看那个你的未婚妻,人家都已经欺上门来了,作为你的妻子,怎么着也应该去应战吧!”   看着玉小苋冷冷的表情,叶思忘默默叹了口气,知道已经无法打消玉小苋的主意了,只好同意,连忙去安排人选,保护玉小苋去见那个人。   第二天,玉小苋身后跟着易容之后的独孤绝和西门玄月、红梨和银霜,然后在周围还布了许多的暗桩,以策安全。有了这些人在,叶思忘才算放下心来。   名贴上只说了在忘忧园内见面,并没有说具体的位置,因此,玉小苋只是随意的挑选了一个凉亭坐下,然后让人注意有没有什么可以的女子,以确定约见人。   忘忧园是京城最大的园林,乃是由一个乐善好施的大富豪建造的,建好之后每至夏天就免费开放给游人,因此,在这盛夏时节,忘忧园内的人很多。   玉小苋悠闲的招呼独孤绝等人坐下,让人呈上冰镇酸梅汤,一副享受样儿的喝了一口,陶醉的道:“夏天的时候,还是冰镇酸梅汤最好喝了!”   悠闲自在的样子,根本就不象来赴约的人。   “为何是你在这里?廷玉没有来吗?”   随着一道婉转动听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黄色衣裙,身材苗条,眉宇间带着孱弱,眉目如画一般美丽的女子站在了玉小苋所呆的凉亭前,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轩辕翎,在她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一脸冷漠的黑衣男子,看样子似乎是保镖。   听到女子的话,玉小苋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冷声道:“姑娘今日想见的,究竟是叶廷玉还是叶思忘呢?如果是叶廷玉,恐怕姑娘就要做望门寡妇了,因为叶廷玉已经死了,如今活在世上的是叶思忘。”   轩辕翎眼中闪过一丝与她柔弱气质绝不相符的冷厉杀气,玉小苋把这看入眼中,不过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冷笑着看她。   “叶廷玉也好,叶思忘也罢,都还是一个人,都是我的未婚夫,他今日没来,让你代替他来吗?也罢,既然是你来了,不知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轩辕翎优雅的走入凉亭,也不等玉小苋招呼,就自觉的坐到了石椅上,笑吟吟的看着玉小苋。   玉小苋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漠,对于轩辕翎的挑衅视而不见,立即还以相同的颜色:“我玉小苋是什么样的身份,以天府的情报难道还查不清楚吗?怎么说,也比姑娘这自动送上门的未婚妻强吧,毕竟我是思忘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姑娘,这未婚妻的身份,还有待斟酌呢!何况……”   玉小苋冷冷一笑,眼神一厉,道:“天府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规矩,动手刺杀思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府改变了规矩,居然不用皇上的命令就能擅自出动刺杀,刺杀的目标还是当今的大臣,天府,要改弦易辙,从暗转明了吗?”   玉小苋的话让轩辕翎脸色一变,想不到玉小苋居然这么清楚天府的规矩,但想到叶思忘的师承,旋即释然了,以慕容无过的精明,很可能已经把这些事情向叶思忘说过,而叶思忘肯定向玉小苋说过,想不到叶思忘这么信任眼前这个一点也不漂亮,反而长着一头怪异的白头发的女人!   软弱的表情忽然从轩辕翎脸上消失,变成了一副冷漠的样子,冷笑着突兀的道:“天府的事情,轮不到你这外人来多嘴,虽然叶思忘今天并没有来,但是,你来也是一样的,有些话,让你转告,或者是我亲自对他说,都是一样的!” 第二十七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下)   玉小苋警惕心起,知道今天的正戏开始了,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轩辕翎,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轩辕翎脸色一整,道:“或许你们不知道,天府的人,统领级别以上,都是优先选择上任统领子嗣为继承人选的,甫一出生就被确认,然后加以训练的,合格就继承位置,不合格就淘汰,换别的人选上!叶廷玉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已经被订为魔的继任者,可惜,发生了一些事故,他的母亲在怀他的时候出了意外,造成他先天不足,成为了一个被淘汰的次品,送至叶家寄养!”   说道这里,轩辕翎停顿了一下,看着玉小苋,似乎想从她的脸上观察出她的想法,但玉小苋却只是保持着缄默的样子,在她看来,轩辕翎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天府的秘密给她知道,其中肯定有目的。   “人生的境遇真是奇特!想不到那样一个本该无用的人,连活命都渺茫的人,居然就成了武神的弟子,真是讽刺!而更讽刺的是,我居然是那种人的未婚妻,真是让人羞愧!那样花心滥情的一个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未婚夫!”轩辕翎的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恨意,脸色也显得非常的难看,似乎带着强烈的愤恨。   “姑娘是在吃醋吗?”玉小苋突然打断她的话,丢出一句让轩辕翎无比震惊的话:“听姑娘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今天约见思忘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打击他吧?思忘的性格一向强烈,大爱大恨,虽然表现不明显,但只要细心的研究过他的做事方式,就不难发现这一点!从你们天府一再施展手段,不断暗算对付我们这些嫁与思忘为妻的姐妹来看,你们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了并且已经开始加以利用,而安排这一切行动的人,恐怕就是你吧?”   虽然是询问,但玉小苋的语气却无比的肯定,露出了今天来这里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带着浓浓的嘲讽:“而我们思忘又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喜欢他的姑娘多了去了,多姑娘一个,我并不会觉得奇怪!但姑娘太攻于心计了,性情太过高傲了,又或许是天府的规矩太严了,姑娘你是思忘名义上的未婚妻,却因为天府的规矩,即使中意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妻生子,姑娘想必很不甘心吧?”   轩辕翎美目大睁,恼怒的看着玉小苋,冷笑道:“很好笑的笑话,请继续说!想不到智计闻名天下的玉小苋,居然是这样一个异想天开的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人失望透顶!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如何有能耐做到这些!”   玉小苋微微一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真正的事实情况,我们都清楚,大家都不是糊涂的人,更何况,我和你一样,都是女人!或许,今天换了思忘来的话,他可能不会明白你真正的心思,只是能看透你的打击的意图,但我不同,我也是女人,你心中的那点小算盘是瞒不过我的!不过,我很佩服你的狠辣,面对一个你喜欢的男子,居然能狠下心那样对付他,我真的愿意承认自愧不如。”   轩辕翎的脸色相当难看,今日约见叶思忘,不过是想透露一点他的身世给他知道,以达到打击他的目的,激起他的急躁,让他在没准备好之前就开始与天府对抗,但想不到他居然没来,而是让玉小苋这个智计不在他之下的人来,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不说,还说得她狼狈不堪,真真该死!   轩辕翎满脸杀机的看着玉小苋,这个表情让一旁的独孤绝等人一阵警惕,都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分方位站在玉小苋身旁,红梨更是悄悄发出一个信号,通知周围的暗桩注意防备。唯有玉小苋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道:“怎么?对我动了杀机想杀了我吗?说起来,我们聊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玉小苋,你的智计确实过人,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那本座也不怕让你知道!留你在叶思忘身边,确实是我们天府对付他的一大障碍,如果能除去你,就我们天府对付叶思忘来说,可是一举数得的事情!本座复姓轩辕,单名一个翎字,希望你记住了!”轩辕翎满脸杀气的看着玉小苋,眼神满是阴毒,这才是她的本性,阴毒、冷酷、残忍、嗜杀,柔弱只不过是包裹这些的华丽外衣,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件外衣了。   “容我再次提醒你,提醒天府,最好不要小看我们思忘,不要小看武神的弟子!”玉小苋淡淡一笑,脸孔突然冷漠下来,站到独孤绝等人身后。待玉小苋一站好位置,独孤绝等人也不再掩饰气势,功运全身,气势猛地一放,各自把兵器持在手中,冷眼看着轩辕翎,心中有着嫌恶,如果这种德行的女人都能成为少主的未婚妻,那他们无忧山所有的弟子宁愿全部去跳海自杀。   轩辕翎虽然并不会武功,但眼光却是不错,一眼就看出了独孤绝等人不简单,迅速的权衡判断之后,知道以自己带来的人手,就算加上暗处的,也不见得能从手上讨得便宜,而以叶思忘的精明,背后肯定还有暗手,他不可能让玉小苋就这么曝露在危险中,她没有把握能在援手来之前就杀了玉小苋!考虑清楚之后,轩辕翎冷冷一哼,道:“好!今天就暂且放过你!本座终究会让你伏尸于本座面前的!哼,我们走!”   轩辕翎带着身后的人离开,玉小苋并没有让人去追,反而心事重重的皱起了黛眉,这个女子不简单,虽然心中已经愤怒如狂,但却还能压抑下去,理智的判断清楚情况,作出正确的选择,当狠则狠,当断则断,真真是一个不容人轻视的对手。   “少夫人。”   “我们回去,今天的情况,需要告诉你们少主知道,你们少主名义上这位未婚妻,可不简单呐!”玉小苋心事重重的说道。   其实在她心里,对于能出现这样一位对手,她是兴奋的,人的一生,能有一个满意的对手,也是不容易的事情,长乐公主也算智计过人,但她制肘太多,限制了她的发挥,很多东西,只能被动的接受,而轩辕翎不同,根本没有能牵绊到她的东西,包括天府的规矩,否则,也就不会有先前庙会的刺杀了。   让玉小苋忧心的是从轩辕翎口中透露出的关于叶思忘身世的信息。根据轩辕翎所言,叶思忘的亲生父母似乎就是上一任魔统领,叶思忘天生就是魔的继承者,只是出了一些事故,导致他先天孱弱,失去了继承者的资格,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故,看轩辕翎讳莫如深的态度,看来可能是与天府有关。   另外,失去了继承资格的叶思忘被送到了叶家寄养,几乎已经等于是放弃了他,但为什么还会有后来天府命令司空明月的背叛呢?其中,究竟有什么隐秘呢?   玉小苋眉头紧蹙,她相信,只要把这个隐秘弄清楚,那所有的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猛然间,玉小苋想到了大相国寺的那位与叶思忘有五分相似的缁衣美妇,她与叶思忘究竟是什么关系?以两人的相似程度,有血缘关系的机会很大,看她的样子,似乎天府并不允许她见叶思忘,这又是为了什么?   疑问!全部都是疑问!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司空明月对天府的认知,恐怕是早就被人误导了,也就是说,司空明月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被利用来伤害叶思忘的棋子,可是,叶思忘那样一个已经失去了魔的继承资格的人,对天府来说,相当于废物的一个人,还值得大费周章的安排棋子去算计他,伤害他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缁衣美妇的关系?   玉小苋带着满腔的疑问回到王府,叶思忘早早就等着她了。太医刚来给叶思忘换好药,叶思忘见到玉小苋回来了,心中才暗自松了口气,微笑着看着她,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玉小苋压下心中满天的疑问,一双眸子,不自觉的布满柔情的看着叶思忘,主动伸出手,握住他宽厚的手掌,道:“你不想知道你未婚妻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人吗?”   叶思忘立即嗤之以鼻,冷道:“她长什么样子,关我什么事情!我关心的是她的目的,说吧,把今天的情况说给我听听。”   叶思忘想都不想就说的话,取悦了玉小苋,这人呐,还是这般我行我素的。收起柔情的目光,玉小苋理智的把今天的情况向叶思忘说了出来,包括她的分析,她的疑问,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在她看来,说出今天的情况,或许让给叶思忘的心境带来波动,但是,如果隐瞒了今天的情况,那就会给叶思忘埋下祸根,最起码,现在就告诉他,让他有了心理准备,有一个消化的过程,有一个缓冲,将来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至于让他措手不及。   叶思忘听完玉小苋的话,脸色很平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受打击的样子,让玉小苋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思忘,问道:“你……没有什么感想吗?没有想生气的感觉?” 第二十八章 放肆   “有!”叶思忘点头道,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玉小苋不敢松气,继续问道:“那能跟我说说吗?”   “可以啊!”叶思忘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让玉小苋吓了一跳,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结果却惹来叶思忘的大笑,吓得玉小苋连忙去摸他的额头,看他是不是气傻了。   叶思忘笑着拉住玉小苋伸向他额头的手,顺势把她带入怀中,道:“你是担心我被打击到吗?放心,我不会的!这么多年来,我师父教会我一个好习惯,在事实真相没有完全明朗之前,不要相信任何敌人想让你知道的东西!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特别还是那样一个包藏祸心的女人说的话!”   “喂,先生,你这样说,好像有点偏激哦!”玉小苋戳了戳叶思忘的胸膛,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她,低声道:“上次在大相国寺,见到那个缁衣的居士开始,我就已经在设想各种可能,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哪怕有一天突然证明我的亲生父母就是天府的人,会与我成为仇人,我都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天府我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了,以前学艺的时候,师父偶尔提过几次,他只是让我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注意不要和官府的人扯上关系,在我武功未大成之前,不要和天府为敌。”   “师父一直在查我的身世,可是我的身世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的音讯,我曾经就怀疑过,我的身世是否和天府有关,否则,为什么以无忧山的遍布天下的势力依然查不到任何的东西,于是,我决定入仕,自己查明一切!”   “现在情况已经趋于明朗,可以断定我的身世和天府有关,从我自幼的经历来看,我甚至可以断定天府里一定我有我的仇人!”   说道仇人,叶思忘终于露出了带着杀机的邪魅的表情,直到此刻,玉小苋才知道,叶思忘其实已经被这件事影响到了,只不过影响的结果并不象她以为的那样,而是更加的激起了他的怒火,天府,恐怕离毁灭不远了。   “夫君!”玉小苋突然爱娇的换着叶思忘,让叶思忘吓了一跳,脸上的杀机也保持不住了,低头看向她。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做什么,妾身都会追随你,魔也好,神也好,仙也好,只要还是你,妾身就会一直跟随你,不离不弃。”玉小苋坚定而又认真的表达着对叶思忘的支持。这一次,就让叶思忘把心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怒,所有的杀机,都倾泻出来吧!   ※※※   皇宫内——   “轩辕御行求见皇上。”   经过上次与瑞泽的见面之后,轩辕御行心中对这个年轻的皇帝已经有了新的定位,虽然不可能必恭必敬的对待他,但一些基本的尊重还是会给瑞泽,可见,轩辕御行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瑞泽抬起了头,眼中迅疾的掠过一丝精光,道:“府主请进来吧。”   轩辕御行进了御书房,依旧是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淡漠的表情,若有似无的气势。瑞泽表情深沉的看着轩辕御行,道:“不知府主进宫,有何事要向朕禀报?”   轩辕御行的眼睛突然转变为犀利,有若实质的目光刺入瑞泽的心头,让他气血一阵翻涌,脸色苍白,一缕血丝从嘴角溢出,不禁又惊又怒:“轩辕御行,你想造反吗?”   轩辕御行眼中露出一抹轻蔑,重又恢复了淡然,看着瑞泽道:“御行不敢!御行此来是和皇上谈笔交易的!”   “放肆!在朕的面前,哪有你谈交易的地方!”瑞泽大怒,猛地一拍御案,怒视着轩辕御行,可惜这样的怒视在轩辕御行面前显得毫无作用。   轩辕御行只是淡淡的看了瑞泽一眼,低沉而又狂傲的道:“皇上认为,现在还有拒绝御行的余地吗?或是,皇上不介意让叶思忘权倾天下,而皇上变成一个傀儡?”   “你……!”瑞泽恨恨地看着轩辕御行,怒斥道:“行!好!不愧是天府之主,懂得趁火打劫!轩辕御行,你真的很好!”   “皇上请息怒,不如听听御行的交易再发怒也不迟。”轩辕御行淡然道。“不知皇上听过武神慕容无过其人没有?”   瑞泽努力的压制着怒火,冷冷看着轩辕御行,双手紧紧握着龙椅的扶手,用力到指关节发白,点点头,不答轩辕御行的话。   对此轩辕御行没有任何的表示,面上依旧一派淡漠,但眼神却狂热起来,道:“既然皇上知道,那肯定也知道慕容无过带给天府的耻辱!慕容无过和天府的仇恨,必须要用鲜血才能洗清!叶思忘是武神的徒弟,以武神护短之名,我天府对付了叶思忘之后,武神肯定会出面,这是天府报仇雪恨的机会!但是,却因为府规的限制,无法向慕容无过报仇!因此,御行才来求见皇上,与皇上谈交易,只要皇上出面改动天府的规矩,天府就帮助皇上夺回大权,不止杀了叶思忘,还会帮皇上消灭武神!”   “如果朕不同意修改府规呢?”   轩辕御行淡淡一笑,低声道:“天府依旧会执行皇上的旨意,只不过,叶思忘势力庞大,武功又高,我天府人单力薄,恐怕一时半会对付不了他,甚至有可能失败,让皇上的旨意曝露,如果到时候,愤怒的叶思忘作出什么不妥当的举动,恐怕天府也无力阻止,请皇上三思。”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好个天府,好个轩辕御行,野心居然大到这般田地,居然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由暗转明,成为一股能与武神抗衡的力量,真是打的好算盘。   瑞泽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朕知道,目前的情况,如果朕不想皇位换人的话,最好与你合作,行!这忍字头上虽然有一把刀,但朕也会忍下去!轩辕御行,朕同意你的条件,你必须尽快把叶思忘这个忧患解除!”   “尊旨!请皇上放心。”轩辕御行淡漠的眼中射出了炽热的光芒,眼中透出一股雄心,武神慕容无过,打败了天府的男人,他的存在,就象是天府耻辱的标志,从小就在他心灵中印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生都在以打败武神,折辱武神,为天府报仇为目标,这一次,拜那个讨厌的小鬼所赐,他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终于有了一跃成为天府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府主的机会。想不到那小鬼居然能成为他的徒弟,真是上天送给他的机会,原本,他一直在为怎么寻找武神而发愁,现在,机会已经送上门来了。   轩辕御行眼中信心十足,现在的天府已经不是慕容无过打败时候的天府,现在的皇帝再也不是当初英宗那个昏君,现在的天府已经强大到不用顾忌皇帝了,所有的一切,都将由天府自己做主,这一次,天府一定可以打败慕容无过,成功报他折辱天府之仇。   ※※※   宗人府,天牢——   长乐公主默默看着手中的盒子,神情有着懊恼,有些期待,有着羞涩,很是复杂,看了一会儿又把盒子藏了起来,怔怔看着屋顶出神。   自从内侍把盒子送来之后,长乐公主的日子就在这样的羞涩、期待、懊恼、彷徨、发呆中渡过,每次鼓起勇气,又每次消失,原来,终究是说比做容易得多。   一阵脚步声传来,长乐公主微微蹙起了眉,知道赵王又来折磨她了。自从上次瑞泽来过之后,赵王就一直在找各种不同的名目来折磨她,但知道她有着高强的武功,不敢靠近,只是不停的辱骂着她,用各种污秽的语言羞辱她,这些她都强迫自己忍耐下来了,只待她的愿望达成,她就不用再忍耐了。   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赵王一干人出现在长乐公主面前,不过,这一次赵王的队伍,多了一个眉目阴沉的白面男子,那男子手中还持着一条长长的黑色鞭子,目光阴沉而又贪婪的看着牢房中的长乐公主。   白面男子的目光让长乐公主皱起了眉头,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手握大权,从来没有哪个男子敢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施宫迌,这就是本王最尊贵的皇姐,给本王好好的侍侯好她,如果能让她死于意外,那本王更是重重有赏,明白吗?”   赵王狞笑着看着长乐公主,不可一世的向白面男子吩咐着。白面男子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点点头,涎着脸看着长乐公主,走近牢门,把持鞭的手从缝中伸了进去,轻轻一抖,手中的长鞭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如蛟龙般,夹杂着凌厉的声势,向长乐公主娇躯去卷去。   长乐公主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打不还手,丝毫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了,现在的她,在愿望没达成之前,比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况且,她一向是聪明绝顶之人,从赵王的刚才的话中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知道今天如果再不反抗,恐怕就凶多吉少了,而且,看那白面男子的淫邪的目光,如不奋起反抗,她今天将受的屈辱将是无法预估的,她绝不允许让那样的男人亵渎她,就算是看也不许,她的身体,只给一个人。 第二十九章 另类暗算   “姑爷,姑爷!”   叶思忘正在书房做事,外面燕叔急急来报。叶思忘皱起眉头,让他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衙宗人府士兵服装的人,叶思忘心中一动,看向来人,这人是他收买的专门注意宗人府情况的内线,赵王是个野心极大,偏偏又才能低下的人,上次就已经撞见了他威逼长乐公主,叶思忘惟恐在他救援不及的情况下,长乐公主被人所害,便收买了里面的一个士兵,在有异常情况的时候来报告他,好让他赶去救援,毕竟他答应过关倢,一定会保住长乐公主。   “长公主出了什么情况?”叶思忘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就问来人。那小兵一脸恭敬的冲着叶思忘磕头行礼,连忙道:“回王爷,这几天每到晚上,赵王就带着一干人到天牢,不停的对长公主辱骂羞辱,小人一直没有机会出来报告王爷。今天,小人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来的,因为赵王带了一个拿鞭的白脸男子进了宗人府,小人在路上听赵王说什么要把长公主赏给那个人,小人惟恐有什么闪失,赶紧来报告给王爷知道。”   叶思忘听了不禁脸色一变,衣服也来不及换,运起轻松就往外走,一边吩咐燕叔:“好好的招待一下他,其余等本王回来再说!”   “是,姑爷!”燕叔恭送叶思忘离开之后,肃然望向小兵,有礼的道:“这位兵爷,请!”   那小兵一脸如梦似幻的表情,面上挂着傻傻的笑,跟在燕叔后面走了出去。   叶思忘一路疾驰,虽然知道以长乐公主的武功,能够伤她的人只有像他这样级别的超一流高手才能做到,但还是不放心,心中更多的是对赵王一再挑衅他的愤怒,上次就已经警告得很清楚了,可赵王居然还胆敢这样做,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他以为他是皇族,他叶思忘就不敢把他如何了吗?哼,今天就让他看看胆敢惹怒他的下场。   ※※※   长乐公主看向袭向她的长鞭,脚尖轻点,已然高高跃起,手轻轻拉住房梁,就这么看着,美丽的脸庞上挂着冷怒:“赵王弟,做人不要赶尽杀绝!我一再的容忍,不代表我无力反抗!”   “哼哼!本王做绝了又如何?反正你已经是阶下囚了,就算皇上想留你,叶思忘也不会留你,本王是不会留一个能跟我争权夺利的人存在的!反正你早就应该死了,王弟我代替叶思忘弄死了你,说不定他还会感激我呢!”赵王狞笑着,得意洋洋的说着,眼光瞥了瞥一旁的白脸汉子,邪笑道:“施宫迌,好好的侍侯本王的皇姐,不过要注意别让她太累了,否则,呆会儿玩起来可就没劲儿了,本王的皇姐可是守寡好多年了,呆会你可要注意,别坚持不住啊!哈哈……”   赵王说着下作淫秽的言词,脸上带着邪笑,对长乐公主极尽侮辱之能事,长乐公主被他的话语气得脸孔通红,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她,敢这样侮辱她!   气急之下,长乐公主一掌拍向白脸汉子的长鞭,把鞭稍逼开,运起全身功力一掌拍向牢门,木头做的牢门应手而碎,长乐公主怒视着赵王,脸上带着杀气,一步步走向他。   赵王大骇,虽然早就听说过这位皇姐的武功了得,但想不到居然高到如斯境界,在他请来的高手相逼下还能打破牢门出来,吓了一跳之余,连忙叫道:“快来人,给我上!牢中关押的钦犯要逃跑了!”   “王爷休惊!施宫迌来也!”   随着白脸汉子施宫迌的大喝,黑色的长鞭如游龙一般重又向长乐公主卷来,卷来的方位也特别的下流,尽挑着长乐公主丰挺的胸和圆润的臀部下手,让长乐公主又气又怒,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她要杀了他!   那白脸汉子虽然下流淫邪,但手上的功夫却不低,一条长鞭在他手中使得活灵活现,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左抽右笞,口中还说着淫邪的话语,不停的羞辱、调笑着长乐公主,长乐公主只是一双肉掌对敌,近了不了敌身,又被施宫迌的淫邪话语打乱了心神,只能狼狈至极的左闪右躲,不时因为闪避不及,衣衫被撕裂一块,露出洁白的肌肤,让她又羞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赵王见了觉得有趣,狂笑着命令施宫迌道:“有趣有趣!不错,施宫迌,给本王好好的戏弄一下高贵的皇姐,本王要看着她一点点的被折磨至死!”   “你这该死的畜生!”   一道怒斥蓦地想起,叶思忘穿着白色便服的身影凭空而降,怒视着赵王。   他刚到就看到长乐公主被那施宫迌逼得狼狈不堪的样子,身上的布衣破了许多,露出了洁白如玉的玉臂和玉腿,惹来一干围观的士兵和赵王的哄笑,施宫迌口中还说着一些淫秽恶毒的话语,让叶思忘看得怒火狂烧,二话不说就跳了出来,手中拿着自己的长软剑,先不理赵王,而是攻向与长乐公主相斗的白脸男子施宫迌,口中怒道:“你这胆大妄为的家伙,本王今天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随着一声怒哼,叶思忘手中的长软剑缠上了施宫迌的长鞭,只听“唰唰”几声,长鞭已经应手而断成了数截。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施宫迌一眼就看出叶思忘武功极高,手中的长软剑更是一把奇兵利器,轻功身法也是诡异难测,心中大骇,想也不想就要逃跑,叶思忘哪里容得他逃跑,只见一个炫目至极的剑花挽出,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施宫迌已经惨叫起来,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被叶思忘挑断了脚筋手筋。   长乐公主怔怔看着叶思忘,仿佛又回到了那次在半山道上差点被人围攻至死的情景,那时,也是叶思忘仿如天神一般降临,解了她的危难,救她于危难之中。似乎每一次,她有了生命危险,都是叶思忘来救的,就是他们矛盾最深的时候,叶思忘也救过她,他每次给她的感觉都是那么的可靠,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或许就是在他能让她奇迹般感到安心的时候吧。   叶思忘当然不知道长乐公主复杂的心思,挑断了施宫迌的手筋、脚筋之后,便把他扔在一旁,打算呆会儿再收拾他。拎着兀自滴着鲜血的长软剑,叶思忘杀气腾腾的看着赵王一干人,杀气凛然的样子,仿佛一尊从地狱出来的杀神一般,嗜血、残酷。   “叶……叶思忘,你……想做什么?本……本王可是皇族中人,你敢对本王如何,小心皇上砍你的头!”赵王连忙躲到一干侍卫的身后,色厉内荏的叫着,身体却不停的瑟瑟发抖,叶思忘现在的样子,太吓人了。   叶思忘功力运到了长软剑上,柔软的剑身瞬间变得笔直,指向赵王的方向,冷声道:“今日在这里的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包括你赵王在内!”   “叶……叶思忘,你敢!本王是皇族中人,是皇上的王叔,你……你敢……啊!”赵王蓦地尖叫起来,因为叶思忘已经不关他的话,挥剑开始杀人,就在他说话的当口,立即就有三个侍卫被叶思忘一招就给劈成了两半,脸上犹挂着不敢置信的惧怕表情,其余的侍卫一看,吓得丢下了武器,全都跪了下来,祈求着叶思忘的原谅:“安王大人恕罪,安王大人恕罪,这一切都是赵王干的,与小的们无关呐!求求安王大人开恩!”   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可惜叶思忘根本就不打算放过他们,敢跟着赵王来这牢房看匪徒调戏长公主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早就该死有余辜了!   “唰唰唰”几剑,叶思忘就把拦在面前的侍卫杀了个干净,洁白的长衫上满是他们临死之前喷上的鲜血,让满脸杀气的叶思忘看上去更加的吓人,也更像一尊死神。   赵王彻底的被吓呆了,连裤子都尿湿了也不知道,只知道颤抖着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叶思忘,上下牙齿不停的打着战,惧怕的看着叶思忘,“呜哇”一声,居然哭了起来,“扑嗵”一下跪在地上,向叶思忘磕着头:“安王爷爷,求求你,放过本王……不!不!放过小人吧,以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叶思忘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二话不说,拎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拽了起来,眼睛微微眯着,冷邪的目光仿佛毒蛇一般盯着赵王,收起了长软剑,“啪”一声打在他的脸上,冷声道:“连你的亲皇姐你都敢这样对待,你这个畜生!”   说着,膝盖突然弯曲起来,一个膝撞,朝着赵王的跨间踢去,就见赵王惨叫一声,两眼翻白,立即不省人事。   叶思忘恨恨地丢下他,眼神看向剩余的士兵,正欲提剑继续杀,一旁的长乐公主突然柔柔的唤了一声:“思忘!”   “嘎?!”   叶思忘显然被这声温柔至极,夹带着万般柔情的呼唤吓到了,一副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怔怔转过身,看向长乐公主。谁知刚一转身,一阵奇怪的香味就扑鼻而入,叶思忘全身一麻,僵硬如石一般,砰然倒地,只能睁着一双眼,愤怒中带着不解的看着长乐公主美丽的脸庞。 第三十章 情   长乐公主被叶思忘看得红云上脸,但是还是力持镇定的看向剩余的,抖的仿如筛糠一般的侍卫,冷声道:“把你们王爷扶回去,还有这些尸体也带走,至于这个叫施宫迌的人,本宫不想再看到他,不希望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用他的命,换你们的命!”   侍卫们听到这个吩咐,如奉仙音一般,虽然叶思忘已经倒地不起,但长乐公主的武功,他们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心中知道,不论是叶思忘还是长乐公主,俩人中随便一个就能轻易要了他们的性命。畏惧的看着两人,千恩万谢的朝着长乐公主磕头谢恩之后,齐齐看向了被叶思忘挑断了脚筋手筋,气若游丝的施宫迌,目光显得如狼似虎般凶恶,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冲了上去,可怜的施宫迌,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被砍死,如果不是长乐公主阻止,恐怕他就要被跺成肉酱了。   长乐公主皱着眉头,嫌恶的看着众侍卫,冷喝道:“够了,把所有的死尸都带走。”   一干侍卫连忙住手,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和恶心,把牢房内所有的死尸都带着,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的飞快的走了。   待一干侍卫都走了之后,长乐公主才看向僵卧在地上的叶思忘,有些清减的美丽脸庞上,挂着一抹羞红,手掌翻动,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她用击落在地上的泥土掩盖起来,血腥味终于淡了一些,处理好这些之后,才缓缓走向叶思忘。   牢房里非常的安静,只有长乐公主手上、脚上的镣铐声清脆的响着,长乐公主距离叶思忘那短短的几步距离,仿佛无比的漫长,让长乐公主走来举步维艰,越是靠近叶思忘,脸上的烧红就越来越厉害。就像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终于到了叶思忘跟前,长乐公主怔怔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欢喜,似悲伤,清亮的眸中含着泪水,却没有让它坠落,就这么看着。仿佛所有的一切就为了看这一眼。   见长乐公主只是看着他发怔,叶思忘心中满是愤怒,还有着不解,愤怒他好心来救她,她居然暗算于他,不解她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也不解为什么以他一向的抗毒体质,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放倒了,这到底是什么毒,居然如斯厉害?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长乐公主有何动作,只是似悲似喜的看着他怔怔的出神,让他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但却苦于无法动弹不说,连说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重重的呼吸声来表达自己地愤怒。   长乐公主怔怔他看着叶思忘,脑中不可知制的浮现出两人过往的一切交集,有喜,有恨。但就是没有爱。本该是无爱的两个人。却因为她的动心让一切都改变了,曾经那么遥远的人儿,那么遥远的俊眉,那么遥远的朗目,那么遥远的脸孔,此刻,显得如此的清晰,如此地贴近,只要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情不自禁地,长乐公主软柔的手碰上了叶思忘的脸,让叶思忘吓得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夹杂着感动与伤感的表情,不知该做何反应,但心脏却乱了秩序,紊乱而又急促的跳动着。   手指轻轻的滑过他俊美的脸庞,丝毫不敢用力,怕一用力就消失了一般,在眼中荡漾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滑落下来,抚在叶思忘脸上的手好像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地缩了回来,喃喃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骄傲如你,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被人暗算,更何况,暗算你的还是我,对不对?”   叶思忘用力的贬着眼睛,显然还没有反映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还在努力消化着,试图从这诡秘的情况中理出一个头绪。   长乐公主看着他的样子,带泪的容颜突然绽放出一个夺目地笑容,手轻轻地抚摸着叶思忘的头发,轻声道:“你一定很奇怪,以你的体质,怎么就没有一丝反抗之力的被我暗算,是吗?我们,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   长乐公主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也更加地美好,那笑容,在她清瘦夺目的美丽脸庞上,显得更加的迷人心魂,叶思忘只能愣愣地看着,一时忘记了反应。   “其实,迷倒你的不是毒药,也不是迷药,而是来自苗疆的一种草药,名叫‘情郎倒’。”说到这种植物的名字长乐公主脸上又是一红,不过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不自在,显然已经调试好了自己的心情,显得从容了许多。   “看你以前中了剧毒都能调理好我就知道你有抗毒的体质,一般的毒药、迷药对你肯定不起作用,于是,上次皇上向我询问天府的事情的时候,我提出了这个条件,让他用‘情郎倒’来和我交换。”   长乐公主脸上又是一红,神情却有些落寞和悲伤:“自从被你抓捕入狱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不再为皇家做任何事,我能做的,我该做的,甚至不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不再欠皇室任何的东西了。”   一滴眼泪顺腮滑落,长乐公主眼神朦胧的看着叶思忘,戴着镣铐的手轻轻抚摸着叶思忘的脸,低声道:“我们原本不该有任何的交集的,只是,恨只恨我为何要在这样的时候遇上你,如果……如果,在我只是单纯的长乐公主的时候遇上你该有多好,或许,我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想来是我命该如此。秀玉说的对,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惨淡的收场,我终究该为自己活一次,与你能有一夕之欢足矣。”长乐公主脸上的晕红更盛,脸颊仿佛桃花染就一般,与她一贯的雍容华贵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显得更加的风情万种,柔情万千,轻轻一笑,续道:“我也知道,你是恨我的,就算用心计激得我去了死念,你也只是因为倢儿的临终拜托而已,我今日这样的作为,对你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我长乐也是心高气傲之人,断不会委屈你至此。我知道你就要与天府为敌了,我就用一个天府的秘密来和你交换。在我的府邸花园里,第九颗茶花村下,地下十尺处,埋有一个卷轴,上面就是天府的构造图,有了这个构造图,以你的手段,对付天府将容易许多。”   “今日,本不该在牢房的,但我身上有镣铐缠身,无法带你离开,不过这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在我看来,却是最适合我们的,就象我们的关系一般,时时都有交集,却又带血腥,无法靠近,对吗?思……思忘。”终于唤出了叶思忘的名宇,却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般,软软瘫在叶思忘的身上,依着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仿佛安心,仿佛叹息的吐出一口气,小手抖嗦着摸向叶思忘的衣带,笨拙的替他脱着衣服。   叶思忘此刻心中别提有多憋气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向都是这么的任性,自作主张,什么都是自己决定了就作数,也不问问他这另外一个当事人,该死的,活了这么大。想不到也有这样被女人对待的一天!真他娘的该死!   艰难的,笨拙的,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叶思忘的上衣终于全部被她退了去。只剩下一条薄薄的裤子仍穿在身上。这刻,叶思忘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穿薄绸裤子了,反正都已经寒暑不侵了,穿他一向爱穿的棉布裤也是一样的,今天为什么就要穿绸裤呢?悔不当初啊!   长乐公主柔软的小手,艰难的在叶思忘腰腹间摸索着,虽然说的勇敢,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害羞得连眼睛也闭了起来,只能依靠手去感觉,去摸索。   叶思忘只能尴尬而又无奈地任由腰间的男性因为生理反映而苏醒过来,心中尴尬欲死,羞怒欲死。   “啊!”长乐公主羞叫一声,手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而叶思忘苦于无不动弹,只能脸孔血红的干脆闭上眼睛,心中一忽儿羞怒,一忽儿又因为生理刺激而舒服得想呻吟。   长乐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了一个缝隙,强忍着羞涩,坚持没有把手放开,偷偷的瞄了一眼,只一眼,脸孔变得血红若紫。她不是不知事的稚儿,身为皇室中人,及竿之后,就会有专门的嬷嬷教导床第之事,只可惜,她接受的教导却没有机会施展到她那心有所属的驸马关俣身上,而是施展到了叶思忘的身上。   “思忘,请看着我好吗?”羞涩的站起身,长乐公主低声向叶思忘道。叶思忘惊讶的睁开眼,看向长乐公主,却看到她原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粗布衣悄悄从矫好的矫躯上滑落,所有因布衣的存在而若隐若现的美好,全都袒露在他的眼中——忧稚如白天鹅一般光滑优雅的颈项,耸挺丰润的两点嫣红,细嫩平滑的小腹,以及甜美神秘的园林……   叶思忘的呼吸不可自制的急促起来,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又无法从那么完美动人的身体上移开,只知专注地看着。   长乐脸孔通红,伸指在腰腹的穴道上点了几下,呼吸立即急促起来。这是皇室秘传的刺激情欲的点穴手法。   喷着香气的樱唇贴上了叶思忘的唇,丰润的臀缓缓在他腰间坐落,一声轻呼,一声嘤咛,刺目的桃花迎春开放…… 第三十一章 心   “呵……”   随着一声叹息般的呻吟滑过,长乐公主布满汗珠的娇躯,软软的伏在了叶思忘的胸膛上,身体严丝合缝的密贴,让两人同样汗湿的身躯紧紧贴在了一起,叶思忘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喘气声立即没有任何隐瞒的向长乐公主表达了叶思忘的感觉。   感觉到身体里的坚挺终于软了下去,长乐公主舒了一口气,她一再的用点穴手法让自己动情,强迫已经不堪承欢的身体继续取悦他,只是希望这唯一的一次,能让他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不要因自己的不堪承欢而让他郁结难抒。   面上挂着心满意足的温婉笑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叶思忘的脸庞,她对他,终其一生,都无法有机会说一个爱字,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对他说。但她所想做的,所想得到的,都已经全部得到了,再无任何的遗憾了,她,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次。   强忍着下身的疼痛,长乐公主不准自己对他恋恋不舍,缓缓坐起了身,拾起叶思忘的长衫穿在身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叶思忘若有所思的眼睛,希望能从中寻到一丝不舍,一丝眷恋,或是一丝愉悦,一丝喜欢也好,可都没有,只有高深莫测,只有若有所思,永远都是她看不透的迷雾。   “半个时辰之后,‘情郎倒’的效果就会消失,到时,你就能恢复自由,思忘,你……会不会忘了我?长乐所求不多,只求你能记住她就好。”说着,忍不住又低下身,深深吻了他一口,一滴眼泪却轻轻滑落,终决然站直身体,举步欲离开。   刚转身,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回头一看,却是那本应继续僵硬倒在地上的冤家,不禁一愣,失声道:“你……你不是应该……”   叶思忘目光深沉的看着她震惊的面庞,一把拽过搂入怀中抱起就走,冷声道:“照理我是应该还要继续僵硬半个时辰的,不过,还不出来!”   一声厉喝朝着牢房外吼去,蓦地一阵清脆的娇笑声响起,玉小苋窈窕的身影现了出来,不过,那表情,那眼神,却让叶思忘看得郁闷不已,不就是被一个女人霸王硬上弓了,有必要笑成这样吗?怎么说,他也是她的夫君,不吃醋生气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嘲笑夫君,如果这小女人早点出来,就能救他了,可恨的是,她居然选择了看戏,真真是讨打!   朝着玉小苋丢出一个警告的眼神,抱着已经惊呆了的长乐公主走了过去,低声道:“呆会再找你算帐,我现在要先跟我们的公主殿下清算一下!对了,娘住的别院最近应该空着吧?我到那里去。”说完,就运起轻功,一跃消失在夜空中,而他怀中的长乐公主,已经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又挣不过叶思忘的力气,只能僵硬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待叶思忘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后,玉小苋的笑容才垮了下来,身为妻子,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但她对此也无可奈何。在叶思忘接到燕叔的报告赶来救援长乐公主的之后,她也赶了过来,惟恐有什么意外,想不到一到就见到长乐公主把叶思忘放倒在地上。   对于“情郎倒”,她从来没有听过,只能任由长乐公主动作,她慢慢的去想办法解救叶思忘,但却只来得及在长乐公主离开之前让叶思忘恢复行动自由,在她的心中,不是没有委屈,不是没有伤心,但理智告诉她等,等她的男人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   叶思忘抱着长乐公主飞驰在夜空中,心情却是无法形容的复杂。自始至终,长乐公主对他都没有说一个爱字,但她的行动,却又全都是为了这一个字,一直都善于把握别人心理的他,这一刻,却真正有了无力的感觉,他终究是男人,无法猜透长乐公主玲珑剔透的心思,也无法揣摩她真正的想法,他一直把她当成对手,当成敌人,虽然没有一定必须要她死的决定,但也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有一天会这么亲密,这样的亲密,本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   忍不住复杂的看了脸色有些苍白的长乐公主一眼,卧于他臂弯之上的她,闭着双眸,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和倦怠,原本僵硬的娇躯此刻服服帖帖的偎于他怀中,眉目舒展,显得十分的放心。   “嫂嫂其实是一个很苦的人。”   叶思忘的脑海中浮起了关倢临死前的话,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不知不觉的把抱着她的双臂收了收,现在的情况,他需要好的想清楚才能作出决断,现在,对于长乐公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很快的到了别院,叶思忘沉着脸直接进入卧房,把长乐公主置于软榻之上,“唰唰”几下点了她大穴,禁制了她的武功,然后就坐到软榻对面的椅中,面无表情的看着长乐公主,让人看不出喜怒。   长乐公主被禁制了武功,一丝恼怒涌上心头,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恨恨瞪着叶思忘,道:“你禁住我武功做什么?如果恨我,杀了我就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思忘剑眉一挑,冷冷看她一眼,刚想说几句不相让的狠话,却看到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不甚自然的坐姿,忍不住心头一软,暗恨自己之余,脸上表情更冷,抿了抿唇,冷道:“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我自会派人照顾你的起居,最好不要存什么逃跑的心,否则,我会毁方氏的江山!”   “你……你这个混蛋!”   长乐公主眼泪流了下来,就算不爱她,但也不能对她这么绝情,他们,刚刚才欢爱好的。忍不住拿起榻上的瓷枕,朝着叶思忘丢去。叶思忘冷哼一声让开,转身就走了出去,吩咐这里的侍女守卫好好的“看着”长乐公主,不准她出院门一步,气得长乐公主大恨不已。   出了别院,叶思忘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长乐公主那已经被封的府邸,在她说的位置,挖出了画有天府地图的卷轴,表情有些复杂,发了一会儿怔才离开回王府去了。   回到王府,叶思忘根本就不想惊动诸女,只是自己一个人跑到了书房,也不点灯,把卷轴拿了出来,置于桌上,一双眼睛仿佛没什么焦距的盯着看着,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嚓”一声,案头的灯被点亮,玉小苋披散着长发,穿着简便的睡袍的身影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个淡淡的笑,语带调侃的道:“怎么回来了灯也不点?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我们吗?放心,我可是谁都没有说,只告诉她们你出去办事而已,原本以为你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最起码也要留在人家身边,抚慰一下的,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好意。”   笑着来到叶思忘面前,无视叶思忘瞪视的眼,瞟了一眼桌面,不禁唷了一声,正是叶思忘拿回来的卷轴,拿起来看了两眼,戏谑道:“这位公主还真大方,把自己送给你不说,还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一并给你了,啧啧,对你用情可真厚,就不怕你灭了天府之后,再无顾忌而进一步造反夺了她侄儿的江山吗?看来她已经被你迷死了,先生,魅力依旧惊人哦!”   叶思忘漆黑的双眸直直的看入玉小苋的眼中,虽然玉小苋表面语笑嫣然,甚至还调侃他,但她眼底深处的酸涩和伤心仍旧瞒不过她,从来都不是热情的人,也不是关心这些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调侃他,她是在吃醋,在生气。   玉小苋被叶思忘看得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假装轻巧的转身,欲移步到远离他的椅子上落座,叶思忘微微一笑,长臂一伸就把她搂抱到腿上坐下,叹息似的道:“刚才在天牢的时候,你理智的样子,差点没让我心碎欲死,现在,我终于有一点安慰了!”   “哼,心碎的应该是人家才对!你春风得意,心碎什么!反正人家又不漂亮。”玉小苋娇哼一声,纤纤十指不停的在叶思忘的手臂上动作着,语气是口不对心的轻忽。惹来叶思忘低沉的笑,把脸埋到她的玉颈上,有些苦恼的道:“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了你们,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长乐真的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我一直以为她是恨我的,谁知道居然出了这么档事儿,唉,女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看着叶思忘苦恼,玉小苋很不争气的心软起来,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但还是舍不得看他难过,捧起他脸,道:“所以你就逃回来了?也不管人家刚刚把自己交给你,好绝情呐!唉,可怜的长乐,可怜的我,居然看上这样个无情的男人。”   叶思忘被她说得目瞪口呆,却又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玉小苋看他的样子,也不忍再说他,道:“你呀,就是大男人心理作祟,习惯了对我们霸道,所以,心里既怜惜长乐,又忍不下这口气。”   叶思忘被说得愣住了,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这样想的。被长乐如此对待,心底确实是有着怒气的,但看她那么用心的为了取悦他,甚至不惜自己的身体,让他心中又满是怜惜。这样的矛盾的心情,真的让他很是烦恼,他需要思考。 第三十二章 计   任由叶思忘自己一个人坐着发呆,玉小苋轻巧的从怀中起身,打着秀气的哈欠,反正这个聪明的男人不会让她有机会发醋火,那何苦虐待自己,还是回房睡觉好了。至于长乐公主那复杂的心态,她同是女人,可以猜到一些,不过,她可不想告诉那个占了大便宜却正在苦恼的坏夫君,就让他去头疼好了,这也算是她小小的报复,让他更了解女人一些,省得他总以为吃定了她们似的,她这是为了众姐妹们着想,可不是女人小心眼吃醋。   叶思忘虽然对长乐的事情感到苦恼,但却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想不出办法的情况下就先把事情丢在了一边,反正已经把她软禁在别院,也不怕她跑了,待他先解决了手上的事情之后,有的是大把时间跟她研究彼此之间的关系。   派人送去了疗伤的药,便低头研究起得来的地图。把独孤绝、西门玄月和石阔召集了来,加上玉小苋,甚至司空明月也被他叫了来,因为他要了解一些情况:“姑姑,你了解天府的武力情况吗?天府一般属众的功力水平,姑姑知道吗?”   司空明月想了想,道:“天府的一般属众,功力水平和你的属众应该差不多,只是更具杀伐之气,毕竟,天府的规矩与别处不同,更加的不近人情。但高手,却比你这里多了许多,且不说神仙魔怪四人了,那个一直隐在背后的妖也不是一个可以小视的人物,这几个人,除了怪和妖你都交过手了,他们的高低,你是知道的。”   叶思忘点点头,低头盘算着,思索一阵,又问石阔:“阔,上次柳智清叛乱,侍者曾经带领手下来救援先帝,你的评估如何?”   “少主,我的评估与少夫人的看法差不多,天府的府众确实更具杀气,而且,他们那种杀气,不是一般的训练能够出得来的,肯定全部都是实战演练出来的。”石阔一脸严肃的道,表情显得很凝重。   叶思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又看起了地图,眼中精光一闪,道:“我明白了,你们来看,天府在景泰园下的府邸,并不大,应该容纳不了多少人才对,而我们却拥有着京城的三军,可天府的府主似乎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难道留在京中的人,全都是一流的高手不成?”   “我认为这个可能很大!”玉小苋凝视了一阵地图,冷静的道。“有神仙魔怪,以及那个神秘的妖,这样五个超一流高手的阵营,就不是我们能抗衡的,更何况还有天府府主那个绝世高手压阵,如果我是天府的府主,我只需要杀一个思忘就够了!”   玉小苋的话让众人都沉默下来,叶思忘在他们中的地位是谁也无比比拟的,如果没了叶思忘,他们真的无法想象。   叶思忘瞟了玉小苋一眼,道:“小苋说的有道理,不过,既然我们能想到,对方也会想到,我们不能不做防备。有句话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因此,我现在就要重新部署一下。你们看这地图,这天府位处地底,虽然隐秘,但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进出都只能从这仅有的东、西两个出口,阔,你把禁卫军分成两部分,无忧岛的弟子在前,禁卫军士兵在后,分成两部分同时埋伏在两个出口,但凡有人进出,皆让弩兵射杀。玄月,你和阔收住东边的出口,绝,你守住西边的,记住,我只许你们射杀进出之人,不准进去里面,也不许离开位置。”   “是,少主。”三人连忙领命。   叶思忘眼神锐利的看着众人,道:“天府府主如果来约斗我,那你们就趁机发动埋伏,如果没来,我也会主动去约斗他,为你们创造机会。”   “少主的意思是,由你去做饵?”   叶思忘点点头,表情深远:“动用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一切都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不可能让无忧山的弟子伤亡,否则,就愧对大家。况且……”   叶思忘忽然露出一个狡猾如狐的笑容,道:“要引出师父、师娘们来帮忙,也非我不可的。”   西门玄月三人这才恍然,原来……原来他们的少主是打这个主意。他们还奇怪,一向狡诈,自私冷酷的少主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伟大了,原来……原来早早就存了拖主人和夫人们下水的心思,想来也不奇怪,以叶思忘的性格,肯定会拖主人们下水的,否则,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面对天府那众多的高手,骄傲这种东西,是有坚持的必要的,但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能活下去的才是胜利者,无意义的坚持只是蠢材,胜者为王,这才是王道。英明一世的主人居然收了个这样的徒弟,而他们无忧山居然有这样的少主,真是……真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西门玄月三人心情有些复杂。   叶思忘这里在商议、部署,天府也没有轻视对待。虽然叶思忘的武功对他们算不上威胁,但对于叶思忘的心智手段,却让轩辕御行忌讳三分。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武力强大的人,而是智计绝伦的人,且叶思忘还是一个极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谁也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翎儿,你观察叶思忘很久了,有什么心得?”   天府府主、神、仙、魔、怪、妖等天府的一干强人全都齐聚一堂,脸色凝重的对坐着商议,虽然有信心与武神慕容无过为敌,但俗话说的好,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更何况叶思忘还是一个极度让人头痛的小鬼,难缠根本形容不了他的可怕、可恨之处。   轩辕翎细长的凤目中闪着精光,柔弱的身躯散发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强大,如果说天府五大统领之中,谁最可怕,那绝对不是神仙魔怪,而是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的狠辣,她的阴毒,她的心计,都不是别人可以比拟的。   “回府主,叶思忘的心性,是一个大爱大恨之人,冷酷、自私、无情,但不管是驭下还是对上,都有着绝佳的手段和智谋,而且仙哥哥说他武功极高,用毒之术了得,就算是武功最高的怪对上他,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可算一个非常棘手的人物。”   轩辕御行点点头,对于叶思忘的毒,上一个神统领的报废就已经让天府的人记忆深刻了,连仙这个对医术钻研透彻的人也无法解开,只能保住他的命,可见叶思忘的毒是多么的刁钻古怪了。   轩辕翎看着众人凝重的表情,突然轻轻一笑,道:“叶思忘虽然了得,但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的性格!但凡这样的人,心思也肯定细腻敏感,情绪对他的影响极大,即使叶思忘有着绝佳的自制力,能让自己的冷静压过情绪波动,但那只说明一件事,就是他以往的情绪波动还没有达到能破了他冷静的程度。叶思忘虽有着过人的心智,但这样的性格,就成了他致命的弱点,只要打击的程度足够,叶思忘根本不足为虑。”   轩辕御行点点头,对轩辕翎的话表示的赞同,思索道:“那你认为,什么样的打击,对叶思忘来说才足够的大呢?据本座所知,司空明月他都能忍耐到让她自己主动招认而不去揭破,这样惊人的忍耐力,本座实在不能轻视,此次关系到天府的声名和未来,只许胜,不许败,本座绝不容许出任何的意外。”   轩辕翎看了府主一眼,略一沉吟,决然道:“翎儿有句不当之言,虽有不当之处,但经过翎儿的几次试探,却是对付叶思忘最好的方法,也绝对能对他造成极大的打击。”   对于轩辕翎的话,轩辕御行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漠的眼光瞟了轩辕翎一眼,让她立即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心中一凛,连忙跪了下去,颤声道:“翎儿放肆了,请府主降罪。”   轩辕御行淡然道:“夫人那里,自有本座去,还轮不到你耍心计来算计,念你是初犯,又一心为了天府,本座就饶你一次,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是,府主。”   “起来吧,继续说。”   “是。”轩辕翎从地上站起身,重又坐下,有些畏惧的看了轩辕御行一眼,低声道:“翎儿以为,叶思忘一方,看似实力强大,但则外强中干,叶思忘虽手掌天下重兵,京城的城卫军、都卫军、禁卫军也尽在一手,但这些,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就算是精兵,但全都围绕着叶思忘一个人,只要叶思忘一倒,这些兵权就能收归到瑞泽那里。只要由府主出面约战叶思忘,实行调虎离山之策,这些兵力,当可不战而解,这是武方面的解决办法。不过,翎儿以为叶思忘那里,还有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人。”   “俗话说,蚂蚁也能堆死大象。京城三军虽然武功低微,但却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精兵,也不能忽视。只要这个人还在,即使叶思忘被府主引开,京城三军也是一股不容人轻视的力量!因此,要对付打倒叶思忘,这个人也绝对不能放过!” 第三十三章 尔虞我诈   “这个人就是玉小苋。”轩辕翎正色说出了一个让众人惊讶的名字。   这玉小苋虽然是名满江湖的智女,但在嫁与叶思忘之后,除了在叶思忘出征日泉之时,曾带兵平息过光海的叛乱之外,就不曾再见她显山露水,甚至还被辽国利用她的身世,意图打击叶思忘,瓦解叶思忘与瑞泽的信任关系,只是后来被叶思忘用巧妙的手段解决了而已。   “玉小苋此人,以前未嫁叶思忘之前,就已经智名满江湖,自嫁给叶思忘之后,更是不显山露水,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只有她过去的资料,根本没有她嫁与叶思忘之后的评估,可以说,她是唯一一个能给我们带来变数的人,因为谁也说不清楚,这样的智计绝伦的人,在这么长一段时日之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叶思忘所有的手段,究竟是出自她之手,还是出自叶思忘之手,谁也无法判断,因此,翎儿建议,一定要把她与叶思忘分开,逐个击破,只要府主杀了叶思忘,进而利用叶思忘的死打击玉小苋,乱了她的心智,没有了她在背后指挥的京城三军,才是瑞泽能收服的军队。”   轩辕翎的话让轩辕御行首次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显然很看重她的建议。仙四人则只是静静地坐着,在这种时候,轩辕翎才是最合适的发言人,这就是他们一直忌讳她的原因,他们四人,谁也无法有足够的信心能面对她层出不穷的狠毒计策,面对这样的女人,宁愿成为她的朋友,也不愿意成为她的敌人。   轩辕御行沉思一阵,道:“本座采用翎儿的计策,由本座出面约战叶思忘,至于玉小苋那里,翎儿的计策虽好,但太过迂回,恐会带来变数。因此,怪,本座要你出动去刺杀玉小苋,无论采用什么手段,都要她死!”   “是,府主,怪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绝对不会让府主您失望的。”怪轻轻笑着,一双眼仿佛月牙一般,虽可亲,但却阴沉。   轩辕御行淡然点头,心中很是满意轩辕翎的计策。由他出面约战叶思忘,进而杀死他,引出武神慕容无过,重振天府的声威,一雪前耻。再由怪出面刺杀了玉小苋,瓦解了京城三军的同时,还能对叶思忘造成打击不说,也不会再发生什么危及天下安定的事情。而打倒了叶思忘之后,再打败武神,瑞泽根本就不是什么了,这个年轻、眼光短浅的小皇帝,真是糊涂非常,居然与叶思忘为敌,天府虽然碍于府规不能现世,但只要这一次杀了叶思忘,打败了武神,就能压得瑞泽改变府规,到时候,就是天府成为真正的天府之时,他轩辕御行的名字,他的功绩,将永铭天府史册,天府未来的辉煌,将从他这里开启。   “很好,你们各自去准备吧!翎儿,你的计策虽好,但也不能不防叶思忘的手段,他可不是任人欺辱而不还手的人,你去做好一切准备,注意防备。另外,还要注意瑞泽,虽然他现在势弱,但也不能轻视他,毕竟,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有些愚人,就喜欢搞什么忠君爱国的一套。”轩辕御行吩咐着轩辕翎,淡泊的语气中难掩轻视。   轩辕翎连忙应是,道:“回府主,我们还有一招暗棋没有动,由他出面进宫,监视着瑞泽,在我们对付叶思忘的时候,把瑞泽控制起来,以防瑞泽坐收渔人之利。”   轩辕御行这才放下心来,对轩辕翎,他是无比的放心,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子,地位并不受世人重视,但在天府这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她凭着自己的心智,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妖这个位置上,一切都是凭实力得来的,这样的一个人,应该得到他这个府主的重视,能为己用最好,如不能则毁之。   事情就暂时这样定了下来,在轩辕御行的心中,并不担心叶思忘会查到天府的位置,也不担心叶思忘会知道天府的秘密,天府的地图,仅有历代帝王才有,而瑞泽,他早就已经进去他的御书房等处查探过,根本就没有地图的踪影,瑞泽继位的意外,先皇死得意外,地图根本就来不及传给瑞泽,他根本就不虑天府的地图外泄。   吩咐完这一切,轩辕御行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居处,而是到了天府东南一角的佛堂,这里住着他的妻子。走进佛堂,观音像前,背对着他跪了一个穿着缁衣,披散着长发的女子,手中持着木鱼、念珠,正在念经。   “清影,几日不见,你可想好了?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虽然是面对自己的妻子,但轩辕御行的口气依旧是淡淡的,仿佛没什么在乎的样子,对待妻子,也如对待手下一般,没有半丝半毫的柔情,有的只是永远的淡漠。   缁衣女子略微停顿了一下,并没有转过身,也没有理轩辕御行,继续念经。轩辕御行眉头微挑,冷哼一声,发出一股柔劲,缁衣女子身前的木鱼立即无声无息的化成了粉末。   缁衣女子幽幽一叹,缓缓转过身,站了起来,却是当日在大相国寺引发了叶思忘与仙的纷争的那个美妇人。只是过了几日,她眉宇间的悒郁之色更加的浓了,原本丰润美丽的脸庞也消瘦了许多,满是憔悴,幽幽的叹了口气,软弱的眼泪滑下脸庞,凄然看着轩辕御行,泣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我哪里有什么错!最错的不就是爱上了你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累的我叶家家破人亡。”   “啪”一声,缁衣美妇被轩辕御行扇了一个耳光,打翻在地:“自己做错了事情,犹自不肯承认不说,还敢置疑我的事情,清影,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缁衣美妇摸着红肿的脸庞,木然看着轩辕御行,似乎对于这样的殴打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轩辕御行冷哼一声,道:“你三番两次的违反我的命令,偷跑出去,偷偷摸摸的去见那个叶思忘,你就这么想见他吗?”   “是又如何!你能禁锢了我的人,你还能禁锢我的心吗?轩辕御行,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有本事你杀了我!”缁衣美妇厉声笑了起来,笑容在她美丽的脸上显得狰狞无比,完全破坏了她端庄娴雅的气质,形如鬼妇。   轩辕御行淡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道:“你不是想见叶思忘吗?我就让你见个够,三日之后,我会向叶思忘下战书,于南郊皇陵比斗,到时候,本座会带你一起去,让你看着你们叶家最后一丝血脉是如何死在本座的手中!哼!”   说完,轩辕御行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下缁衣美妇嘤嘤哭泣,难道她就再没有弥补自己错误的机会了吗?难道她最后的一位亲人还要被她害死吗?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不肯给她赎罪的机会,为什么上天要继续让轩辕御行那个恶魔活着?苍天无眼,天道不公啊!   ※※※   这几日,叶思忘在忙碌的做着准备,为了不让天府有了警惕,这几日以来,京中的防卫变动的很频繁,这也让叶思忘的日子更加的忙碌了。不过,即使忙碌,他还是抽空到别院看了长乐公主一次,这仅有的一次,还是深夜之后,极度隐秘的去的。   长乐公主看到叶思忘来,眼神非常的复杂,有惊喜,有怨恨,还有着一丝丝难以觉察的柔情和软弱。   叶思忘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不管她怨怒的目光,径自在她身旁坐下,道:“看你比在天牢里还清减了一些,是不是那些下人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过得不顺心?”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道:“如果你被人软禁,你会过得舒心吗?”   叶思忘愣了愣,竟然露出一个让长乐公主恨得牙痒痒的笑容,突兀的道:“几日不见,公主依旧如此咄咄逼人,似乎,自从我们认识开始,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看来,我们的个性都太强,就像两只刺猬一般,只会用尖刺互相攻击,而不会柔情依偎。所以,我一直很奇怪,这样的关系之下,你居然会爱上我,究竟是什么缘故呢?”   叶思忘的话让长乐公主难得的脸上一红,恨道:“谁爱上你了,你少臭美!本宫才看不上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   叶思忘哈哈一笑,一把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笑道:“没错,我是冷酷无情,可公主也不遑多让吧?想来我们也真是绝配,两个冰块,聚在一起也给不了对方温暖,只能硬碰硬,没有互相撞碎了对方就是运气好了。”   长乐公主努力的从叶思忘手中把自己的柔夷挣脱出来,怒瞪着他不说话,因为叶思忘说的很对,他们就是两块冰,互相碰撞,要么就是都碎裂,要么就是继续做坚冰,不可能产生任何的温度,两个冰块,谁也安慰不了,谁也抚慰不了谁。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东方俊龙为什么会变成天府的人。想来,你的个性,本就不是什么柔情之人,也如我一般霸道任性,死在你手上的王宝,他致死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容不得他背叛我,对不对?”   叶思忘的问题让长乐公主一阵不自在,嘴中逞强道:“你以为你是谁!本宫堂堂的大长公主,会为了你做这样的事情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本宫不过是讨厌武林人而已!”   叶思忘笑嘻嘻的看着长乐公主,这刻突然觉得她冷漠倔强的面孔变得可爱起来,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再计较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更何况,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让一切重新来过也好。更何况,想计较,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说到这里,叶思忘显得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   长乐公主虽然与叶思忘相好不久,但对于他的个性,她是知道的,知道他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软弱之人,断不会无故发出这样的叹息,忍不住讥讽的道:“叶王爷真是谦虚了,想你位高权中,连皇上都忌你三分,不敢触犯于你,以后阁下风光的日子长了,何来没有多少时间的说法!”   叶思忘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长乐公主,看得她红晕上脸,只能撇开脸,不敢看叶思忘的眼睛。   叶思忘怔怔的看了她良久,道:“我要拜托你做一件事,一件事关天下、朝廷和我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 误中美男计   长乐公主愣住了,想不到叶思忘也会有事情拜托她做,他们的关系,似乎还不到这样的程度,不过,她从来没有见过叶思忘这样郑重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叶思忘脸上要么就是冷漠,要么就是优雅,要么就是面对妻儿时的柔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严肃、这样郑重的面孔。叶思忘握住她的双手,一字一句的道:“我要你成为我府里第三个指挥者!”   长乐公主愣住了,连要挣脱他握着的柔夷也忘记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叶思忘,一时反映不过来他的话意。   叶思忘微微一笑,道:“面对天府那样一个强大的敌人,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天府府主真的出面单独约战我,那代替我继续指挥的小苋就危险了,我不怕天府来刺杀她,因为我一定会为她安排好最完善的保护,就怕天府利用单独约战我做文章,激得小苋乱了心智,导致功亏一篑。但你不同,除了我和小苋,谁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你也有着不下于小苋的能力,把一切交给你,我很放心。小苋,在我身边太久了,即使我一向小心的隐藏她,但她成名江湖太早,谁都不会忽视她的。明卿,你可愿意接受我的托付?”   叶思忘严肃的语气中隐含着一丝哀求,轻轻的唤着长乐公主的名字,目光灼灼的看着长乐公主,明亮的双眸中隐隐藏着一抹柔情,一丝信任,为了这次计划的完美,这卑鄙的家伙连美男计都使出来了。现在是快刀斩乱麻的时候,容不得他再与长乐公主耗下去,为了整个大局,必须尽快把她争取过来,让她加入到他布的局里面。天府的情报网在神通广大,算计再周密,肯定也无法想到长乐公主会加入,长乐公主就是一招暗棋,一招左右大局的暗棋,关键时刻,起到的作用将是无法估量的。   长乐公主怔怔看着叶思忘,心中不知为何竟涌上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对她说过一个爱字,也没有说过一句柔情的话,甚至连稍微温柔一些的事情都没有对她做过,但他在危急的时候,却肯把关系到整个大局,他的性命的重要事情托付给她,以他们两人之间目前的关系和状况,她还有什么不满吗?够了!一切都够了!郑重的点点头,长乐公主道:“我可以答应你,也一定会尽全力去做,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你府中的夫人们,有这种心智的人不止有玉小苋一人,就算因为我是公主,指挥京城三军便利许多,但这决不是促使你做这样的决定的原因,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叶思忘微微一笑,放开了她的手,有些感叹的道:“促使我选择你的真正原因是你的性格。我府里的几位,有这个能力的人,不超过三个,一个就是小苋,一个就是我姑姑,还有一个就是我的丈母娘,小苋的母亲玉如烟。但这三个人,小苋肯定已经被敌人盯上了,她的一举一动都无法真正做到保密,她的处境和我一样的危险;而我姑姑,面对别的敌人她或许还能拿出决断,但面对天府,她自小心里就对天府存有惧意,事到临头也会因为心里的羁绊而缩手缩脚,出于被动挨打的位置,就算最后能缓过来,肯定也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才能做到,而我这里,绝不容许受到那样的打击;至于我岳母那里,她虽然外表看似坚强冷静,实则是一个柔弱脆弱的人,我与小苋无论是谁出了什么事情,都能让她崩溃,到时候莫说指挥军队作战,就是照顾好自己也成了困难,因此,是断然不能拜托她的。但你不同,你坚强、理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先做什么事情,就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会先把害了我的人除去才会做傻事,不会一来就乱了方寸,以致毫无还手之力。对吗?”   叶思忘面上带着笃定的微笑,看着表情复杂的长乐公主,长乐公主看着叶思忘微笑的脸庞,表情带着深远,低声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会为了你做傻事?我曾经可是一心想置你于死地,一心想夺了你权的敌人,就算……就算我们现在有了身体上的关系,但敌人终究还是敌人,不可能改变什么的。”   叶思忘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看来小苋说的不错,很多时候,女人都是用耳朵来恋爱,而不是用眼睛,看来还要加点火候,否则,他这难得用一次的美男计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突兀的一把把她柔软的身体搂入怀中,捧住她呆滞愕然的脸庞,喃喃着把唇贴了上去:“女人有时候固执会很可爱,但太固执了就显得可恨了,我都已经被你强奸了一回了,还想撇清吗?吃干抹净就想不认帐,我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人!”   叶思忘的话让长乐公主的脸立即火红起来,双拳奋力的捶打着他的背,想推开他却因为武功被制力气不足而无法达成,只能任由他轻薄放肆。   捕捉到她四处逃窜的香舌,狠狠捉住“教训”一番之后,才放开气息不稳的她,笑得又坏又邪气,问道:“还想推卸责任吗?我不介意再让你回忆一下!”   “混蛋!”长乐公主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把叶思忘推倒床上。叶思忘微笑着顺势躺着,一双眼贼贼地看着她,看得她脸上的晕红越来越浓,叶思忘甚至怀疑她很可能因为脸上太热而晕倒了。   “让我答应你也行,作为交换,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长乐公主努力的镇定一下心神,尽量提醒自己忽略叶思忘邪气的眼和坏坏的笑容,开口道。   叶思忘点点头,从善如流的道:“行,说吧,除了让我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之外,其余的我都能答应。”   长乐公主猛然抬起还带着淡淡晕红的脸庞,双眸毫不避讳的与叶思忘对望着,认真的道:“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死!你可以受伤,但不能死!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会恨死你!”   叶思忘愣了愣,看着她固执的脸,知道这是她表达柔情的方式,不禁笑了出来,一把把她拽倒,把她拉靠在自己怀中,邪气的道:“放心,在没追究你强奸我的罪行之前,我都不会死的,我可还想让你负责呢!我不会给你始乱终弃的机会,免得你又去祸害别人。”   原本还有些羞涩的长乐公主,听到叶思忘的话,心中一阵恼怒,“砰”一声打在叶思忘的胸膛上,打得他的满脸的邪笑变成了痛呼,看他还敢不敢老提着那两个让她难堪不已的字眼,明明是她比较吃亏,怎么到了他嘴里他就变成了受害者,而她变成那……那种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无赖的坏人,现在是悔之晚矣了。   长乐公主心中又羞又甜,感觉那坏蛋的手又开始放肆了,居然解开了她的衣扣,缓缓爬上了她柔软的胸部,轻轻嘤咛一声,并没有拒绝那只恼人的色爪,反而又羞又甜的,不知不觉的迎合起来,身体仿佛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自动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更方便的迎合着他温柔的抚摸……   迷迷糊糊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灼热又侵入到体内,猛烈地撞击着她快要干涸的心灵,一下子就撞碎了她灰暗的天空,染上专属于他的瑰丽色彩。在她为了他洗尽铅华之后,即使两人是不会言爱的两个人,即使两人的关系依旧是这么针锋相对下去,但毫无疑问,她终究得到了他真心的对待和给予。   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带着汗珠的男子,长乐心中涌起一股极大的满足,经历了世间万般伤心之后,上天终究没有薄待她,给了她一个能匹配的男子,而她,将会用全心全力去对待这个男子,这个不会嫌弃她不会柔情的男子:“思忘,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欺负你,我绝对不会允许有别人欺负你!”   叶思忘愣了愣,为她不经意间说出口的话,想不到强势如他,也有一天让女人对他说这样的话,邪气的笑了笑,投入更多激情继续未完的“事业”……   神清气爽的叶思忘回到府邸,直接就进了书房,那里,玉小苋正在等他这次施展美男计的成果。   看到叶思忘进来,一看他的表情,玉小苋就知道叶思忘此行已经成功了。对于天府的实力,两人都是心中有底的,早就已经合计着可能会有的策略,尽力的做好一切准备,而让长乐公主实际掌管三军的提议,也是由玉小苋提出来的,虽然有些不忿,但对她这好夫君的魅力,她还是极有信心的,她就不相信长乐公主会不上当,因为,如果换了是她,她也会把持不住而中招。   “现在,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敌人的挑战了!我们已经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就看敌人与我们,究竟是谁更强了!”玉小苋沉思着放下手中的卷宗,表情冷漠的看着叶思忘,眼中却是勃发的斗志,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她很期待决战的到来。   这个好斗的小女人!   叶思忘笑着坐到她身旁,把她拉入怀中,轻轻抱住,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对上超一流高手的轩辕御行,以叶思忘现在的实力,可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法,他不需要战胜轩辕御行,因为两人的实力差距就摆在那里呢,只要撑到他师父来就行,虽然这种方法有些赖皮,但却也是最方便的办法。   “叶思忘,本座是天府府主轩辕御行,三日之后,南郊皇陵,不见不散。”   两人正浓情密意的依偎在一起,轩辕御行淡泊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叶思忘并没有任何的惊讶,相反眸中还荡起了一抹饶有趣味的笑容:千里传音?!还弄得整个王府都知道,轩辕御行,你这是在立威,给我王府的人施加压力,意图影响我的心志吗?   “思忘。”   玉小苋从叶思忘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眼中也是同样的明悟,斗争,从这刻就已经正式开始了。 第三十五章 佛海道山   皇宫之内——   宫里除了太监、宫女之外,大内侍卫都比平日少了很多,瑞泽接连遭遇叶思忘和轩辕御行两个重挫,一时心灰意冷,干脆整日窝在后宫,不是在坤宁宫皇后那里,就是在刘玉盈的贤泰宫,要不就是到慈宁宫陪着太后吃斋念佛,连政事也不管了。   就在轩辕御行向叶思忘约战之后,赵世杰也气势汹汹的带着一干做侍卫打扮的武士进宫,求见瑞泽,而瑞泽此刻正在慈宁宫中陪着太后念经。   “皇上,礼部尚书赵世杰求见。”太监踏着碎步进来向瑞泽小声的禀报,瑞泽眉头皱了起来,低声道:“朕正陪着太后念经呢,让他滚,不要来烦朕!”   “是。”太监连忙走了出去,把瑞泽的意思转达给赵世杰。赵世杰笑了起来,一把推开来传令的太监,略一示意,一旁的武士立即手起刀落,把那太监斩于刀下。   “皇上既然不见微臣,那微臣就自己进来见皇上好了。”赵世杰朗笑着走进大殿,身后的一干武士立即散了开来,把一旁的侍卫全都围了起来,太监、宫女也被像牲口一般赶到了一起,一时间,整个慈宁宫的大殿乱成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一副鸡犬不宁的样子。   “微臣赵世杰参见皇上,奉安王之命,特来保护皇上。”赵世杰笑着微微弓腰行礼,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谦卑,反而多了一丝张狂与嚣张。   瑞泽脸上挂着一抹冷冷的讽笑,道:“赵世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以为有叶思忘给你撑腰就开始张狂了,朕真不明白,以叶卿英明一世的聪慧,怎么会用你这样一个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来做监视朕这样的大事,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任由叶思忘掌控,做一辈子的奴才!”   “住嘴!”赵世杰脸色狰狞的呵斥起来,他这一生,最恨的就是叶思忘,是他把他的尊严彻底的粉碎的,在叶思忘眼里,他高傲尊贵的自尊,连狗屎都比不上,莫说做叶思忘的奴才,就是做一条最卑贱的狗,在叶思忘眼里,他也是不合格的。   瑞泽冷冷的对着赵世杰笑了笑,不计较他的不敬,这样的人,是不够格做他的对手的。瑞泽轻视的样子,再再的刺痛着赵世杰,自从被叶思忘粉碎了尊严的那一天起,他就发誓,决不再让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他绝不允许!   怒吼着刚要冲上去,一旁一个黑衣武士已经一把拉住了他,冷声道:“赵大人,希望你别做什么计划外的事情,如果一时冲动,坏了主人的计划,只怕到时候赵大人担待不起!”   赵世杰只得强行隐忍了下来,恨恨地瞪着瑞泽,巴不得用眼神杀了他。瑞泽心中滑过一丝可惜,也不再刺激赵世杰,而是静静地,不着痕迹的悄悄移动到那群陪着太后念经的和尚中间去了,待瑞泽站好之后,那群原本静静盘坐在地上的和尚立即跃了起来,人影穿梭间,一个万字型(就是如来佛胸口的那个符号,打不出来,但确实是读万音)的阵形已经摆了出来。   那拉住赵世杰的黑衣武士一惊,表情难掩惊讶的看着一干和尚,道:“佛阵?!想不到各位大师居然是佛海的人,在下倒是看走眼了!当今国师是道山之人,这在下倒是知道,想不到连佛海也会出动保护皇室,这倒让在下惊奇了!既然佛海的人已经在此,那道山的诸位道长呢?为何还不显露身形?”   “劳阁下久候了,贫道等在此。”随着一声洪亮的道号,为首一个穿着青紫道袍,留着大胡须的中年道士带领着一群穿着银灰色道袍的道士走了进来,手中还拎着一干黑衣武士,显然是他们留在外面看守的人。   “青紫道袍!原来道长还是道山的长老级人物,不知是虚字辈的哪一位道长?”黑衣武士眼中泛着精光,看着走进来的大胡须道士,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道山的道士,身上的道袍的颜色是按修为不同划分的,黑色道袍只有道山的山主才能穿,然后是青紫的长老,玄黄的各观观主,银灰的散人高手,最后是白色的普通弟子。   “贫道虚清,施主有礼了。”青紫道袍的道士拂尘一摆,向黑衣武士行礼。   黑衣武士心神一凛,想不到这一次,道山居然派出了一个长老带领银灰级别的高手来保护皇宫,真是大手笔。观道山就已经这么舍得下血本,那佛海肯定也不会低于道山。   黑衣武士沉吟着转向一干和尚,道:“在下天府轩辕庆龙,不知佛海的各位大师是由哪位高僧带领?请出来一见。”   “小女子不是什么高僧,阁下过奖了。”   随着一道清雅的声音,从太后的身旁走出了一个穿着宫女服侍的美丽少女,少女清丽淡雅的脸庞,飘逸如仙的气质,眉宇中间一颗红色的痣,仿佛画中的观音突然现于人前一般,竟是从叶思忘身边消失了许久的海净,海净一出来,一干和尚立即合十行礼,口称“师叔”。而海净还礼之后,也是微微一福,向虚清行礼:“海净见过虚清道长。”   虚清发出洪亮的笑声,道:“海姑娘免礼,想不到许久不见,海姑娘的修为倒是精进不小,想来已经突破心魔,达到小乘之境了?”   “道长眼光卓绝,海净也是刚突破不久,尚需要精修。”海净淡然有礼的向虚清道。一旁的黑衣武士轩辕庆龙眼中却精光闪烁,见海净虽然年纪轻轻,对面对道山长老级的虚清也不自称晚辈,而是以平辈之礼晋见,想必身份不低。抱拳一礼,问道:“还未请教,姑娘是……”   “小女子海净,当今的佛主是家师。”海净淡淡的说道,没有一丝一毫炫耀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向轩辕庆龙表示身份。   “哈哈哈……”轩辕庆龙突然仰天长笑,朗声道:“想不到我轩辕庆龙今天居然有幸与合成江湖两大秘门的佛海、道山交手,也算不枉此生了,只是……”   轩辕庆龙眼光一利,道:“佛海、道山一向不管世俗之世,一意清修,道山也罢,本就有弟子担任了国师之职,但佛海为何在此,在下就要向海姑娘请教了。”   海净淡淡瞟了轩辕庆龙一眼,语气、表情虽然未变,但心中恨天府对付心中的情郎,动了嗔念,分毫不让的对轩辕庆龙道:“既然一向不插手朝廷、江湖之事,唯皇上之命是从的天府都能如此明目张胆的率众进宫,危及皇上、太后的安危,欺君罔上,那我佛海为何就不能为了天下苍生而保护皇上的安危呢?济世、救世是我佛的宗旨,吾佛慈悲,我佛海并无违背之处,反观天府所行,不知阁下有何资格置疑?”   海净针锋相对的话,让轩辕庆龙哑口无言,略略一窒,朗声道:“既然佛海一意孤行,那今日就凭手上功夫见真章吧!”说着,比了一个手势,一干随行的武士就全都撤出了兵刃,大战一触即发。   “无量天尊,轩辕施主,海姑娘,可否听贫道一言?”这时,一直沉默的虚清说话了。海净微微一礼,瞟了轩辕庆龙一眼,收起了外放的气势,恢复淡然,道:“道长请说。”   “贫道观轩辕施主也是豪爽之人,不失为一条好汉,皇上虽然年少,但英明果决,可称为一代明主,天府本就隶属皇室,贫道希望轩辕施主三思而后行,不要做下不可饶恕之事,贵上虽然武艺高绝,但就算打败了安王叶思忘大人,但思忘背后的人,却不是轻与之人,如天府不想重复当年的憾事,贫道奉劝施主还是悬崖勒马为好。”虚清诚恳的说道,本着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又是深深了解叶思忘师徒的人,凭着道山与无忧山的关系,他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慕容无过被激怒会有的后果,轩辕御行后生晚辈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挑战慕容无过,这本就是狂妄、不适宜的举动,真把慕容无过惹了出来,只怕这天府就再也没有存在的希望了。   “多谢道长好意,但轩辕庆龙身属天府,一切都要听从府主号令,即使是让在下去死,在下也不能皱一下眉头。道长,海姑娘,今日能与两位较量,轩辕庆龙虽死无撼,请吧!”轩辕庆龙表情有些落寞,但神态很是坚决,摆开了起手势,既然成了天府的人,那这一生就已经注定了无怨无悔。   海净与虚清对望一眼,虽然佩服轩辕庆龙的光明磊落,豪爽直率,以及对天府的一片丹心,但该做的事情仍是要做。   “海姑娘,就由贫道向轩辕施主请教一番吧,海姑娘请注意皇上、太后的安全。”虚清当先迎了上去,一来是真的佩服轩辕庆龙的为人,真心想与他较量一番,二来也是怕海净终究年轻,虽已经达到小乘之境,但惟恐她年轻,经验不足,伤在轩辕庆龙手中,到时候,他们道山可就不得安宁了,叶思忘那小子可是相当小气的人,如果他没有尽到护卫之责,可就是累及师门的罪人了。   随着虚清一声令下,道山的弟子立即与天府的一干武士战在了一起,虚清迎上了轩辕庆龙,而佛海的一干和尚则依旧保持着阵形,护卫在瑞泽和太后身旁,海净则在一旁掠阵,随时注意援助。   太后看着乱成一团的大殿,靠近皇上,不解的问道:“皇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两方人马会出现在宫里来保护我们,那天府真的要造反了吗?”   瑞泽脸上的怒气早就已经消失不见,而是换上了笃定的笑容,对母亲道:“母后,您放心吧,一切都在儿臣的掌握之中,天府,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个名词,再没有任何的意义!”   太后看着瑞泽沉着的脸庞,心中一动,默默在一旁思索起来,她是不是一开始就已经被引离了方向,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儿子误导了呢?看来,她被隐瞒了一些东西。 第三十六章 失败的刺杀   皇宫里打的如火如荼的同时,安王府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怪轻巧的落在地上,寻着气味,找到了茅厕,强忍着难闻的气味,静静地潜伏着,等待着合适的猎物上钩。   一阵说笑声传来,一位穿着亲卫服侍的士兵走了进来,刚解开裤带,就被怪捂住了嘴巴,轻轻一拧,悄悄的杀死了。   怪轻轻一笑,端详了那士兵一阵,手往脸上轻轻一抹,已经变成了那士兵的样子,骨骼发出一阵轻响,身材已经变得和那士兵一般无二。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叶思忘,你怪爷爷来了,看小爷如何闹得你王府不得安宁。   “华文,好了没?快点,你小子别是掉进茅厕了吧?”   “来了来了,别催嘛!是人都有三急的!”   一阵打闹声中,众人渐行渐远。   ※※※   叶思忘的安王府却显得异常的宁静,只是这宁静中,还带着浓浓的担忧,因为在轩辕御行使用“千里传音”约战叶思忘之后,府里的诸女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对叶思忘的武艺很高,但面对轩辕御行那样的绝世高手,由不得诸女不担心。不过,相比起诸女的担忧,叶思忘本人却是好吃好睡,一派轻松自如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把轩辕御行的约战放在心上的样子。   悠闲的靠在躺椅上,径自拿了本书翻看着,怀中坐着小宠儿,正兴致勃勃的听父亲给她念故事书,讲故事听,不时还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发出几个幼稚的问题,逗得叶思忘父怀大慰,发出高兴的笑声。逗得女儿开心了,陪着她玩累睡着之后,才跑到云凤语的房中,抱起宝贝儿子逗玩。就这样白天跟孩子玩闹,晚上则耗在了众女的房中,一如往常一般悠闲自在,一点也不象是要面临生死挑战的人。而众女也没有催促他,任由着他做任何的事情,只是尽情的陪着他嬉闹,给予他想要的柔情。该相信自己男人的时候,众女都无条件的选择了相信他,因为她们知道,无论去到那里,以这个男人霸道的性格,都不会抛下她们不管的。   相对于众女的担忧中带着的坦然,玉夫人显然就没有那么的镇静了,这几日也不再刻意避着叶思忘了,反而开始更加的关心起他来,甚至把忙碌的西门玄月也找了来,让他替叶思忘好好检查一番背上那道伤口,在得到西门玄月再三保证不会影响之后,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在西门玄月检查好之后,叶思忘并没有忙着穿衣服,而是眼神邪肆的看向一旁因为他赤裸的上身而不自在的别开眼的玉夫人,坏笑道:“娘既然关心思忘,为何不敢看思忘?”   玉夫人又羞又气的白了他一眼,暗恨自己不争气,给了这个小恶魔调笑自己的机会,不过面上依旧保持着冷淡的表情,道:“你是小苋的夫婿,算是娘的半子,娘关心也是应该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说什么鬼话!”   “哦,原来娘只是因为小苋才关心我,唉,我还以为……算了,怪只怪思忘命苦,没有福气,娘早点歇息吧。”叶思忘一脸的遗憾,有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因为有顾忌而没有说。玉夫人被他的话说得心头狂跳,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以为什么?”   叶思忘默默看了玉夫人一眼,站起身开始穿衣服,道:“没什么,娘,思忘走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在叶思忘离开之后,玉夫人站立的娇躯猛地一颤,居然软软倒在了叶思忘刚才爬躺过的榻上,玉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一双星眸中溢出一滴眼泪来,喃喃自语:“冤家,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你又何苦一再的撩拨我!”   叶思忘笑眯眯的回到卧房,刚爬到床上,就被玉小苋一脚踹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问道:“说,刚才去我娘房里做什么?”   叶思忘愣了愣,苦笑道:“还能做什么!不就是被娘抓去检查伤口,怕我背上的伤影响到明天的比武。”   玉小苋娇哼一声,盯着叶思忘看了一阵,看得他心中直发毛,才严肃的开口,问道:“思忘,我希望你诚实的告诉我,你对我娘,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我问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因为这已经困扰我很久了,我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   叶思忘被问得一愣,收起了不正经的神色,吐出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玉小苋翻了个白眼,瞪了叶思忘一眼,试图看出他有任何一丝的不自在,不过却失败了,那家伙根本就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丝别的表情也没有。玉小苋只能无奈的又把他拉上床,道:“我不管你存了什么心,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卫道士,你做什么我都不管,反正只要大家开心、幸福就好,我才懒得管你!”   叶思忘高兴的张开双臂,刚要去抱她,玉小苋立即道:“先别忙着抱!经过我们一干姐妹的商议,明天你就要与轩辕御行约斗了,为了不影响你明天的战力,今晚你就自己一个人睡吧,我去看娘!”说完,轻巧的跃下床,朝着一脸错愕表情的叶思忘丢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轻盈的走了,留下叶思忘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锦榻难过。   玉小苋面上挂着轻笑,向母亲的房间走去,显然心情不错。正走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华文,那里是后院,我们亲卫是不准进去的!快走吧,如果让管家看到可就惨了!”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不就是好奇看了两眼嘛!难道你不好奇?”一个男子的声音应着。玉小苋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从院门口走了出去,心中一动,出声道:“你等一等,过来一下,本夫人有话问你。”   那男子听到玉小苋的话,连忙停住脚步,转过身,待看清玉小苋的面庞时,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喜色,那喜色之中似乎带了杀气,连忙恭敬的行礼:“华文参见夫人。”   玉小苋没有忽视他眼中闪过的杀机,想也不想,开口就大声呼叫起来:“快来人,抓奸细!”   华文眼中闪过一抹狰狞,一抹残忍,“呛”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冲着玉小苋的胸膛就刺了过去,只可惜他的刀只刺到一半就被一把折扇挡了去,顺着拿着折扇的手,看到的是一张俊逸斯文的脸庞,正是西门玄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夫人!不过,阁下的动作太慢了,我们已经等了好几天了!”说着,手中折扇展开杀招,招招向华文逼去。   玉小苋的叫声惊动了许多人,只一会儿的功夫,齐唰唰站满了走廊一排,叶思忘也出来了,目光冷厉的看着来人,盯着他脸看了一会儿,道:“玄月,不用管他是谁,我绝不容许他活着离开!”   “是,少主放心,玄月知道了!”   西门玄月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家少主在生气,当下清俊的脸庞立即板了起来,涌上阵阵杀气,手中的出招也更加的狠毒,招招指向要害。   华文就是怪装扮的,他在王府周围埋伏观察了好几天,叶思忘的安王府,防卫之严密,连他这号称暗杀之王的人也有无从下手的感觉,特别是叶思忘家眷居住的后院,根本就没有混入下手的机会,前院和后院的人员是有着严格划分的。   怪观察良久,知道唯有前院的亲卫队还有机会能混入。可是混入之后,才发现安王府分工之严格细密,并不止表面上那样简单,根本不是天府的严厉可以比拟的。   每个人都有细致的分工,绝对不可能会混淆,这样也就最小可能的杜绝了有人混入府里图谋不轨的机会。想不到叶思忘连这样的事情也想到了,并早就做好了预防的措施,怪不得不对叶思忘的心智感到佩服了,不愧是妖的未婚夫候选人。   怪不愧是天府的神秘双统领之一,武功比起西门玄月还略高了一筹,心中心思电转,知道刺杀玉小苋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能把目标对准叶思忘了。让妖推崇备至的人,据说武功比仙、神都还高,他倒要看看,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能把伤了,明日府主解决起他来,将事半功倍。主意打定,怪猛地劈出一掌,把西门玄月逼退,口里大喝了一声:“叶思忘!”   叶思忘示意西门玄月退下,看向怪,只见他在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阴柔俊美的面目,面上挂着那个似乎是永恒的邪笑,看似没什么正经的样子,但却气势迫人,道:“叶思忘,鄙人是天府的统领怪,今日暗杀失败,心服口服,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暗杀失败了就失去了继续生存的资格!在临死之前,你可敢与我一战?”   叶思忘冷淡的看着怪,看着他期待的明亮眼睛,身上的战意越聚越浓,似乎大有应邀与怪一战的架势,连玉小苋也吓了一跳,刚想开口阻止,叶思忘的战意突然消失不见,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瞟了怪一眼,丢出一句:“凭什么我要与你一战?”   “你……”   叶思忘出乎意料之外的话,让怪一窒,脸上那不变的笑容都快有些挂不住了,眼神更冷的看着叶思忘,道:“怎么?堂堂安王,堂堂武神的弟子,居然不敢应对别人的挑战,只会做缩头乌龟吗?难道你就不怕坠了武神的名声吗?”   “我师父的名声是我师父的事情,我应不应战是我的事情!你连这么简单的关系也弄不明白,哼,天府的统领怪如此,天府的程度可见一斑!”叶思忘语带嘲弄的说道,眼睛一翻,讽刺的道:“再说,你凭什么向我挑战?你只不过是天府的一个小小的统领,连你们府主的挑战都是预先郑重提出来的。你这样一个小统领临时起意的挑战,我为什么非要接受不可?”   “叶思忘,难道你的胆色、胸襟只是如此吗?连一个将死之人的挑战都不能接受,原来名满天下的武神的弟子不过如此,今天真是见识了!死也瞑目了!”怪仰天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很开心,似乎为能打击到武神而自得。   “那是你家的事情!与我关无!玄月!”叶思忘理也不理他,挥挥手,朝着西门玄月示意:“绝,你也出来吧,把这位怪统领招呼之后,尸体拿到城楼上挂起来,示众三日,我要去安歇了,明日还要去和天府府主比武呢!”   “是,少主。”   独孤绝从暗影里走了出来,冷冷看着怪,和西门玄月一起围向怪。而西门玄月却一脸强忍笑意的样子,眼睛带着怜悯的看着怪,招惹到他们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少主,没被气死就算不错了。   这一晚,叶思忘睡得非常踏实,似乎一副胸有沉竹的样子,对于明日将要到来的,可能要了他小命的比武已经有了对策一般,依旧吃好睡好,唯一有异议的就是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没有软玉温香可以抱满怀。而天府的轩辕御行就没有这么轻松自在了,平日冷淡的气质消失殆尽,反而涌起了滔天的战意,仿佛一把出了鞘的利剑,随时准备畅饮鲜血的滋味。   南郊皇陵,为天朝历代皇帝的陵寝。南方,天朝的习俗里,一向代表了尊贵。天子朝南而坐,号令天下,这陵寝朝南,也唯有皇室才能够享有。   南郊皇陵一向被朝廷视为禁地,只不过,今日轩辕御行约了叶思忘在这里决定,所有守卫陵寝的侍卫都被调离了。   太阳刚刚升上地平线,轩辕御行就早早地来到了这里,黑衣如墨,身前的地上插了一把同样是黑色的长剑,但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还爬着一个缁衣美妇,竟是他的妻子。 第三十七章 决斗组曲之千机命运   叶思忘一身白衣如雪,一如当初下山时候的打扮,戴着玉冠,持着折扇,风度依旧翩翩,脸上依旧挂着优雅的笑容,相比轩辕御行的早到,显得非常的从容,缓缓朝着轩辕御行抱拳一礼,优雅道:“府主有礼了,思忘对阁下心慕已久,今日一见,虽然风采迥然,但境界却让思忘失望非常。”   虽然是微笑的,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叶思忘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对敌人有礼客气的人,面对轩辕御行,也是如此。   轩辕御行是何许人也,对叶思忘这意带挑衅的话似乎听而未闻,一双锐利的眼扫了过来,瞟了地上的缁衣美妇一眼,对叶思忘道:“能让叶王爷失望,也是本座的荣幸。今日本座代表天府、代表皇上与王爷一战,可谓意义深远。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似乎应该为这惊天一战加点助兴的节目,王爷说,对吗?”   叶思忘对缁衣美妇似乎视而不见,竟微笑着点头,赞同道:“府主如此提议,正合思忘之意,既然双方都有助兴的节目,不知应该由谁先说?府主需要先来吗?”   轩辕御行笑了笑,看叶思忘的眼神就象看待已经入网的猎物一般,把握十足,带着嗜血的光芒,低笑着:“本座年长比之王爷年长了几岁,理应礼让晚辈,让王爷你先来也无妨。”   “很好!”叶思忘笑容灿烂无比的道:“府主如此礼让,那思忘却之不恭,就先来好了。思忘的余兴节目,不是别的,只不过是几件小礼物而已。第一件就是,昨晚有人混入我的府邸,意图行刺我的王妃,可惜事败被捕杀,尸体就挂在了外城的城墙之上示众,府主可前往观看一番。这派杀手暗杀的主意是不错,可惜,所托非人,功亏一篑。面对定制这个计策的蠢人,思忘只能说声抱歉了,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计谋太小儿科了,实在不值一提。”   轩辕御行听到怪暗杀事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如利剑一般的气势丝毫未变,只是紧紧的把杀机锁住叶思忘,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第二件就是这个!”叶思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正是长乐公主送予他的天府的地图。   看到这个,轩辕御行的脸色终于变了,眼神更加锐利的看着叶思忘,杀机更浓,插在地上的剑剧烈的抖动起来,似乎也在响应着主人的杀气,欲破鞘而出杀人饮血一般。   “就在我出府的时刻,禁卫军已经协同无忧山的武士包围了天府仅有的两个出口,射杀一切进出之人,本王要活活的困死你们天府的人。”叶思忘轻笑着云淡风轻的说着血腥无比的话。   “第三件嘛,就是宫里!天府进入宫里的武士都被佛海、道山的人打败了,轩辕庆龙力战道山长老虚清而死,宫里,依旧是皇上的天下,你们天府,永远也别妄想在宫里站住脚!”叶思忘邪笑着又丢出一个消息。   不过这个消息对轩辕御行的影响并不如前面的地图来得震撼,似乎对宫里的变化漠不关心,在轩辕御行看来,只要他战胜了叶思忘,宫里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要扭转宫里的局势,于天府而言,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眼前还是先解决了叶思忘这个麻烦赶去救援天府才是正途,宫里的瑞泽,就让他再多活两天好了。   “看来,本座是看了一出王爷与皇上共唱的双簧了!王爷智计妙绝,瑞泽胸襟广阔,肯听取你的计谋,本座开始有点佩服你们了!叶王爷,本座今日一定会认真的应战以打败你的!”轩辕御行缓缓说出了心里的突来的明悟,他以为只有他蹲在暗处算计敌人,殊不知他自己早就被人算计了。   “府主果然智慧过人,不过,对思忘的评价可就过奖了,皇上能采纳思忘的计谋,说来都是天府的功劳,如不是天府的嚣张跋扈,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皇上怎么会对天府起了杀机进而让我说服呢?”叶思忘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这就是我送的第四件礼物!府主可满意?”   轩辕御行突然仰天笑了起来:“本座非常的满意,但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座也有礼物送予安王大人。”说着,一把把地上的缁衣美妇拎了过来,丢到了叶思忘的面前,那红肿青紫的脸立即显现在叶思忘眼前,双目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虽然悒郁依旧,但却有如死灰一般,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生趣在里面,行尸走肉,似乎成了一个活死人。   叶思忘笑眯的眼睛猛地睁开,对于这个在大相国寺见过的,与自己十分相像的人,虽然口里说了不在意,但在叶思忘心中,说不在意无异是欺骗自己的行为。叶思忘知道,这缁衣美妇与自己追查的身世肯定有着关系,只不过,不知这关系是远是近了。   “叶王爷想必在大相国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吧?此人与王爷非常的相似。”轩辕御行淡淡的笑着道,淡漠的笑容里,隐藏着丝丝的血腥与狰狞。“本座可以再告诉王爷一点,她也姓叶,名唤清影,是本座的结发妻子。而且,她与王爷有着血缘关系!”   叶思忘不说话,只是看着那缁衣美妇叶清影,表情冷静得有些可怕,似乎对轩辕御行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但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姓叶?还与他有着血缘关系,难道说,他一开始就追错了方向吗?   看着叶思忘的表情,轩辕御行的眼睛慢慢的开始变红,对叶思忘道:“听说王爷一直在追查自己的身世,本座可以发发慈悲告诉你!叶清影就是王爷母亲的妹妹!也就是王爷的姨妈,而王爷你的父母则早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   轩辕御行的话一出,叶思忘还未作出任何反映,呆滞中的叶清影突然一抖,灰暗的眼神掠过一丝绝望,突然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筒,朝着轩辕御行一按,竟从圆筒中射出了许多细如牛毛的毫针,身体就势一滚,到了叶思忘一旁,怔怔含泪看着他,伸出了手,似乎想抱住叶思忘,口中低低的唤着:“玉儿,玉儿。”   轩辕御行连忙闪开,但也就此让叶清影到了叶思忘的身旁。   叶思忘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映,一双眼只认真的看着叶清影,不知道在想什么。轩辕御行继续道:“王爷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为什么会被亲姨妈给害死?又是怎么害死的吗?”   叶思忘没有说话,眼神依旧看着朝他伸着手的女人——叶清影,没有丝毫愿意让她碰触的意思,一闪就让开了她的手,让叶清影一阵伤心,眼泪从红肿的眼中滑了下来。   “都是因为她的自私!”轩辕御行突然口气狰狞的大声说出了一句话来,叶清影听了这句话,身体又颓然倒在地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原来,叶思忘的母亲叶清漪与叶清影是两个双胞胎姐妹,两人长得一摸一样,只是性格不同而已,叶思忘的母亲端庄闲雅,温柔亲切,而叶清影则活泼好动,热情开朗。两人原本感情很好,但自从叶思忘的母亲遇到了叶思忘的亲生父亲开始就变了。   叶思忘的父亲非是旁人,就是天府前任的魔统领轩辕朗。轩辕朗身为天府的魔,本应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有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妻子,但他却为了温柔善良的叶清漪动了心,选择了背弃天府的规定,下了与叶清漪长相思守的决定。   两人一直偷偷摸摸的来往。轩辕朗是一个非常强势,实力高强的人,在天府中,鲜有敢违抗他的人,因此两人的来往被轩辕朗小心的保密下来,唯有叶清影知道。   原本叶清漪是打算一直就这么跟着轩辕朗在一起的,只是,一切都因为怀孕而改变了。当轩辕朗知道叶清漪为他怀孕之后,竟然决定退出天府,与叶清漪私奔到天朝之外的国家去居住,可两人的行踪竟然被天府知道了,轩辕朗被天府的杀手接二连三的追杀,力战而亡。怀孕的叶清漪无力反抗,被人一掌打在了肚子上,导致了早产,生下叶思忘之后就死了。这也就是叶思忘为何先天虚弱的原因。   “出卖你父母的行踪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个好姨妈,是她把你父母的行踪告诉我这担任怪统领的好情郎的,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还真找不到魔的行踪,说来,本座真的应该感谢她,否则,本座今日也不可能成为天府的府主。”轩辕御行轻描淡写的说着,眼中的血红之光更浓了。   叶思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叶清影,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一个很老套的原因。不过就是年少天真的叶清影被狡诈的轩辕御行欺骗,误以为他不会去杀害叶思忘的父母,谁知情郎却是一个包藏祸心的卑鄙小人,害死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痛苦一生。   “怎么样?叶思忘,本座这个礼物,比起你的礼物来,更为贵重吧?不知你听了之后,有何感想,需不需要本座帮你杀了这个害死自己亲姐姐的蠢妇呢?本座早就厌烦了她,不介意替你代劳一番!” 第三十八章 决斗序曲之强与弱的变奏   对于轩辕御行这个看似非常诱人、实则非常恶劣的提议,叶思忘并没有任何反映,而是看着伏在地上嘤嘤啜泣的叶清影,淡淡丢出一句:“我今天不想看到你在这里,我们之间的事情,等我这里结束之后,我自会找你算,你的命,在我未取回你欠我的东西之前,谁也无法取走,包括你自己!滚!”   叶思忘低沉的喝出一句,叶清影一脸伤心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怔怔不知做何反映。唯有轩辕御行哈哈笑了起来,血红的眼,白如纸的脸,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死神一般,透着一股死气,瞧不出任何的生机:“叶思忘,真是好心肠啊!看来传闻你心狠手辣真是传错了,想不到面对叶清影这样的仇人,你居然还想救她的命,不想让她陪着你死在这里,本座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为了这样的人,值得吗?”   叶思忘也笑了起来,笑容带着狡猾的意味:“谁说我今天就一定会死在这里了?我有妻有子,有财有势,有的是大好的人生等着我去享受,我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死在你这样的人手上?既然我今天一定不会死,那我先解决你这个人,再去找她算帐,也未尝不可,无论是谁,欠我的,终究都是要还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叶清影把两人的对话听入耳中,虽然并不珍惜这条早该没有了的命,但对于叶思忘,她终究是欠他的,就象他说的一样,她的命是属于他的,在没有叶思忘准许之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死!特别是她心中十分清楚轩辕御行的实力,叶思忘的武功,是无法打得过轩辕御行的,多了她一个,只会成为叶思忘的累赘而已。   “玉儿,我等着你来找我,等你来收帐,欠你的,一定还给你!只是,今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否则,我欠你的帐就没有人收了!”恋恋不舍的看了叶思忘一眼,一滴眼泪又滑出了眼眶,叶清影从地上站起身,施展出轻功身法,迅速离去。而场中的轩辕御行和叶思忘谁也没有看她,似乎她的离去无关紧要,于大局没有任何的影响一般,两人都知道,今天无论是谁胜了,叶清影是不会逃跑的,要解决叶清影的问题,可以等决出胜负之后再说。   在叶清影走后,叶思忘眯眼看着轩辕御行的异状,原本飘逸披于肩上的长发几乎成了根根直刺一般刚硬,红润的脸庞也变得苍白如纸,淡漠的眼中盈满了杀气,显得血红无比,似乎就像一个嗜血的修罗一般。叶思忘嘴角突然溢出一抹笑意:“难怪轩辕府主敢向我师父叫板,原来你们天府的六道神功,你已经练到了魔的境界了,再进一步可就是神了,当年败于我师父手上的轩辕烈也不过练到了怪的境界,轩辕府主可比那个老头强多了。”   轩辕御行哈哈狂笑起来,睥睨的看着叶思忘,神情狂傲中带着一种异样的潇洒和不羁,道:“不愧是武神的弟子,能看出本座的武学修为来,希望你的手上功夫也如你的眼力一般才好,否则,就太让本座失望了!”   狂傲无比的话,在轩辕御行口中说出来竟然有一种自然的感觉,叶思忘知道,轩辕御行不止修到了魔的境界,而且离神的境界也不远了。   叶思忘曾经听他的师父慕容无过说过,历代天府府主都修炼一种叫《六道神功》的武功,一共分为六个境界——人、鬼、妖、魔、神、仙。修炼者每修炼到一个境界,性格、外表就会变成随着修炼的境界变化,轩辕御行现在发功的样子,看来是魔的境界已经十分精通了,再看他平日的淡泊的气势,大概离神的境界也不远了,难怪敢存了雄心来挑战他的师父慕容无过。   叶思忘心头首次浮上了凝重,机关算尽太聪明,就算想到了他与轩辕御行的差距,但料不到差距这样的大,今天,看来只能拼了。   心中考虑清楚,叶思忘反倒坦然下来,笑眯眯的看着轩辕御行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狂傲外表,道:“好说,如果连府主的武功都看不透,那思忘有何资格应对府主的决斗,自古艰难唯一死,思忘虽不才,但也很珍惜性命,绝对不会让府主这么轻易就取走的,府主,请吧。”   叶思忘没有任何轻敌的意思,只是有一种接受事实的坦然,虽然他的安排不够完美,但是,也足够对付轩辕御行了,从他开始下山的第一天开始,虽然那时他还不知道敌人是谁,但他知道,一个有着那么大实力的敌手,不是他的力量可以对付的,因此,他早就在心中存下了心思,就算入了仕途也只是希望掌握军队,掌控权力,使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迎击对手而已,只是,想不到他积攒的力量还是不够,最起码,他没有独立应对敌人挑战的能力,比起轩辕御行的境界,他差了很多。   “想不到到了现在,你还能笑出来,叶思忘,看来你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那本座也就不手下留情了!”说完,轩辕御行提掌就上,冲着叶思忘就是猛力的一掌,叶思忘不敢轻视,撤出腰间的长软剑就迎了上去,却不硬接,而是倚仗着灵活多变的身法缠斗,然后偷空丢几个暗器或者放上一把毒粉,扰乱轩辕御行的招式。   轩辕御行气势全放,威猛、刚强、不屈,仿佛有一股誓把天地毁灭的气势一般。即为魔,就不再为天地轮回束缚,非天道,非人道,只遵循魔道。   面对着施展出六道神功的轩辕御行,叶思忘还未真正意义上的还手,嘴角就已经流下了一丝血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差距,始终就是差距,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叶思忘手急速的向四周挥转了一圈,在叶思忘站定的地方周围的土地就已经枯黑了一圈,生机全无,仿佛那是一圈被死神眷顾的土地,容不下半丝活物。   轩辕御行变了脸,嗜血的面孔迎着叶思忘,缓缓闭上了眼睛,道:“叶思忘,你又想故技重施吗?以本座的修为,会怕了你这区区毒药吗?”   叶思忘犹挂着血的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道:“怕不怕是你的事情,但我既然敢用出来就必然有着把握,我从来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轩辕御行表情沉了下来,有些举棋不定,上一任神的惨状让他记忆犹新,也忌讳万分。虽然他修为奇高,但对于连仙这个绝顶神医也无法解开的毒,他也不敢轻易尝试。冷冷哼了一声,看着叶思忘的眼光有着势在必得,今日,这害了天府无数弟子的叶思忘必须死在这里,否则,无法弥补天府的损失,也无法平了他心中的恨。   叶思忘无力的轻轻坐到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服了两粒红色的药丸下去,淡金色的脸孔立即恢复了一些血红,转变成了淡淡的苍白。   轩辕御行看着无力的坐在地上的叶思忘,看着他潇洒自然的样子,似乎这只是一场只需要定出输赢的比赛,而不是生死相拼的决斗。   这样的悠闲,这样的洒脱,刺痛了轩辕御行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因为这刻的叶思忘,看起来是多么的像他的父亲——轩辕朗,那个让他恨了一生的魔,恨了一辈子的人。曾经的魔,就算在死亡面前,也是那么的潇洒自在。   “叶思忘,原本我是不想你死的,但是,现在你非死不可!你该死的不该那么像轩辕朗!那个死人!”轩辕御行面孔上有着通天的杀气,表情愤恨欲绝。   “轩辕朗?”叶思忘挑挑眉,表情浑然不在乎:“那个应该是我父亲的人,对吧?像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是我父亲,怎么?你一直都嫉妒我父亲吗?因为他比你优秀,还是,你现在这个府主的位置,原本应该是他的?或者……”   “闭嘴!”轩辕御行狂吼着打断了叶思忘的话,似乎被叶思忘说中了心思,脸上杀气更盛:“你这个早就该死的贱种!如果不是你运气好,你老爹、老妈拼死救你,你早就死在娘胎里了!哼,就算救活了你,你也没有脱出我的掌心,是我故意留你一条活命,故意不为你治伤的,甚至还故意把你送给了你的远方亲戚,故意纵容他们的仇人去灭了叶家的满门,知道为什么只留下你和司空明月那个贱人吗?因为我要慢慢的折磨你,直到司空明月自己离开,我要你生不如死!一生都活在背叛和低人一等的阴影里!可惜,你这臭小鬼运气真是太好了,居然被武神慕容无过救了做弟子,逃出了我的掌控之中!不过,没关系,叶家的小鬼还在我手里,知道他是谁吗?”轩辕御行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他叫轩辕似,就是现任的魔!本座记得,你曾经在大相国寺见过他,而他,似乎很恨你!”   叶思忘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原来那天那来自魔的无端恨意是来自于这里,是因为他叶思忘而害得他一无所有了,这恨,也算恨得应当。叶思忘优雅一笑,看着轩辕御行:“看来我应该好好的感谢府主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成为师父的徒弟,也不可能得到今天的一切,说来,一切都是府主之赐了,偷鸡不着蚀把米,思忘今日是真正懂得它的意思了,多谢府主赐教!”   叶思忘的话说的轻巧,但听到轩辕御行耳中却是无比的讽刺,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对围在叶思忘周围的那个毒圈也没有了顾忌,运起全部的功力,凝聚功力于掌心,冷笑着看着叶思忘:“尽管逞口舌之利好了,区区一个毒圈是不可能拦得住我的,今日,我就要轩辕朗看看他用生命救活的儿子是如何死在我的手上的!”   说完,早就凝聚好的功力一掌向叶思忘劈去,恶毒的是,夹杂着掌风,还有三把成品字形向叶思忘射去的飞刀。   内腑已经受了重伤的叶思忘知道,以他与轩辕御行的差距,莫说反抗,就是自保都成问题了,更何况,他现在内腑受伤,这一切就都成了笑话了。运起手中的长软剑,奋力的挡开了飞刀,但随之而来的掌风却让不开了,闷哼一声,叶思忘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轩辕御行狂傲的仰天大笑起来:“轩辕朗,看到了吗?你的儿子已经死在我手上了,你们父子终于在地狱相聚了,快感激我吧!哈哈……”   轩辕御行笑的得意,笑得猖狂,也笑得开心,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一刻实现了,他这一生都希望能超越轩辕朗,成为天府真正最强的所在,就算修到了六道神功的魔境界,但他心中还是依旧在意轩辕朗,轩辕朗就是他的心魔,如果他无法超越,他永远都不可能跨越魔镜界达到神境。   “你说你杀了我的忘儿?” 第三十九章 师父出马   就在轩辕御行得意的时候,蓦地一声惊雷,一道仿佛从远空而来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一声清脆的鹤鸣,就在叶思忘的身旁,多了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衫的男子,仿佛刀削一般的消瘦脸孔阳刚硬朗,冷峻的眼睛,冷峻的脸孔,留着两道小胡子,显得成熟但又魅力非常。只是冷淡的看着轩辕御行,语气也非常的清幽,却让轩辕御行心口感觉到沉甸甸的压力,这种威势,这种气概,唯有武神慕容无过才有。   在男子的身后,又缓缓从空中落下十个穿着各色衣裙,或端庄、或艳丽、或清雅的十位佳人,但连看也不看轩辕御行,直接娇呼着就冲着地上躺着的叶思忘奔去。   “你就是武神慕容无过?”轩辕御行狂肆的表情微微安定了一些,但眼神却更加的邪气,气势也更加的刚猛,似乎慕容无过的出现,让他的战意更加的旺盛了,斗志也燃烧得更旺了。   神不是仙,也不是圣,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远离人群,让人只能仰望,无法靠近。没有仙的仁慈,也没有圣的完美,神拥有的是谁也不能触犯的威严。武神,这个至高无上的名号,唯有慕容无过这样的男人才配拥有,也唯有他漠视一切的气概才能拥有这个名号,似乎,武神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是为他设定的一般,除了他,没有谁有资格可称为神。   慕容无过冷淡的看了轩辕御行一眼,对于轩辕御行狂放的战意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然后就不再有任何的反映。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十位佳人处,冷峻的眼眸中露出关切的神情,似乎正等待着爱妻察看叶思忘的情况的结果。   “忘儿,心肝儿,宝贝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叶思忘一干师娘口里心肝儿、宝贝儿的乱叫着,全都心急火燎的围着他,对他周围那让轩辕御行无比忌惮的毒连管也不管就冲了过去,叶思忘的小师娘连忙拉起他的手腕,开始把脉,其余的则紧紧围着他,生怕从小疼到大,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叶思忘有何不测。她们没有任何的子嗣,有的只是两个从小疼到大的弟子,朱伟杰已经是大人了,且性格木讷淳厚,与自小就鬼灵精怪的叶思忘相比,叶思忘更加的惹人疼爱,几乎是无忧山的人都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今天她们最疼爱的人,居然被人打倒在地上,生死未仆,这如何能让她们不伤心,不难过?   “无过,把那个猖狂的小子给我杀了,要不然,人家就自己动手杀!”   叶思忘的八师娘最是急性子,她一贯最痛叶思忘这很对她脾胃的弟子,自己欺负一下是享受天伦之乐,如果给别人欺负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忘儿如何?”慕容无过皱了皱眉头,轩辕御行是肯定要死的,但是,在杀死他之前,更重要的是他那顽皮的宝贝徒弟的安危。   “小宝贝连我给他的保命毒药都拿出来用了,你说情况还会好吗?”慕容无过的八夫人气哼哼的说道,一双冒火的美眸狠狠的瞪着轩辕御行,恨不得把他给撕了。   慕容无过眼神冷了几分,脸上原本还能看出冷淡神情的面孔,变成了面无表情,只有一片平板之色,眼神投向为叶思忘把脉的十夫人处,见她蹙着黛眉,一脸心疼的摇摇头,用手语告诉他:“忘儿的情况很危险,如不是他服了两粒九死丹,此刻……此刻我们能见到的只怕是他的尸体了!相公,忘儿……忘儿伤得好重!要赶快救治,要不然……”   十夫人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喉咙,只能任由眼泪默默滑下,呆呆的看着叶思忘,手中的金针不停的在他大穴上插着,为叶思忘做着急救措施。   慕容无过脸彻底的板了起来,九死丹,顾名思义,就是说只要服用了这种丹药,就像有了九条命一般,活得长久;也有就算是死了九次,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能救活命的意思。是他的十夫人采集天下极为稀少的灵药炼制而成,一共只炼成了三粒,给了朱伟杰一粒,其余两粒都给了叶思忘,生怕这不爱练功的徒弟遇到危险。想不到,今日竟然被逼得一连服用了两粒,但凡夺天地造化的灵药,药性多猛烈,今日叶思忘连服两粒,就算救活了性命,元气也将大大的损伤,如不经过细心的调养,那他这一生算是毁了。   慕容无过看着轩辕御行的眼睛,杀气越来越浓,手中多了一柄比起叶思忘的长软剑短了许多的细长雪白长剑,硬而尖的剑尖指着轩辕御行:“你,必须死!”   睥睨一切的气势,浑然不在意的语气,与慕容无过冷峻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脸孔是那么的契合,仿佛这气势生来就为他所有。   “慕容无过!”轩辕御行运功抵抗着慕容无过的气势,也把自己的功力全部放了出来,比之刚才又多了几分邪气,战意似乎已经满溢,只等一个宣泄的口。“我轩辕御行代表天府挑战你,以报你侮辱我天府之仇!今日,只要我胜利了,那你就自刎以谢侮辱天府之罪,如果我败了,任由你宰割,为你那不成器的徒弟叶思忘报仇!如何?”   慕容无过看着轩辕御行:“你没有资格挑战我,今日,你必须死在我的剑下!”   慕容无过一如往常一般说话言简意骸,今日的他,是真正动了怒气,他的徒弟,谁也不许欺负,因为那是他对他的夫人们的补偿。当日,他为了逝去的爱人,绝了自己的生育能力,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即使是在他娶了十位夫人之后,他也无怨无悔,选择已经做了,那么,结果也就只能接受。但是,对于十位深爱着他的夫人,他是有着遗憾和内疚的,无法给予她们一个女人圆满的人生,是他这做丈夫的失职,伟杰(朱伟杰)和忘儿就是他给她们的孩子,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在诸位娇妻的恳求下收下朱伟杰和叶思忘两位弟子。他慕容无过可以不愧天,不愧地,天地在他来说,不过是他的容身之所而已,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他的妻子,他的徒弟,胆敢触犯他在意的,就必须做好接受后果的准备。   “慕容无过,你应该能看出我的武学境界,难道你怕了吗?不敢接受我的赌注?”轩辕御行轻狂的笑着,质问着慕容无过。   “我这剑自我三十岁之后就未再饮过鲜血,今日,该是它再尝血味的时候了。轩辕御行,只修炼到魔的境界,你就如此猖狂,真是自不量力。我自小就教导我的忘儿,一个人不是不可以狂,但一定要有可以狂的资本。而你,在我看来,连忘儿也不如。动手吧,今次,我不会再像对付轩辕烈那般简单,只要你一条手臂,我要你赔上整个天府!”   面对轩辕御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慕容无过终于例外的多说了几句话,话里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彻底,也绝决,再不留给轩辕御行说话的机会,清啸一声:“痴剑,今日,再展一次你的风采吧!”   挺剑似乎随意的朝着轩辕御行一划,轩辕御行却似乎看到了满天的剑影,直指向他周身的大穴,大喝一声,功运全身,重重一脚踏出,地面都被震裂开来,但围在他周身大穴的剑影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逼近,轻轻的一声“呲”……   轩辕御行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仰面倒在了地上,身上没有一丝血迹,就这么倒在了地上,眼睛犹自睁着。一招,只是一招,他连武神的一招也接不了,他已经修炼到了魔的境界,比之轩辕烈又进了一步,但他仍旧不是慕容无过的对手,慕容无过真的是神吗?谁也无法超越的神吗?   慕容无过将轩辕御行刺到在地上,剑尖轻轻一递,就欲把轩辕御行了结于剑下,一道苍老的声音急急的道:“武神请手下留情。”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满头白发,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的独臂白衣老者似缓实快的走了过来,手中牵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正是轩辕翎。   看到老者,慕容无过剑尖并没有收回,而是发出了一道剑气,轻轻一划就割断了轩辕御行的咽喉。轩辕御行堂堂一代枭雄,就这么被慕容无过了结了性命,他所有筹划的行动,没有一样成功,也没有一样得到施展的机会,自始至终,他都在叶思忘的陷阱中而不自觉,天下,最可悲的,莫过于此了。   “武神,一别多年,阁下风采依旧,在下却已是一个垂垂老朽,无法再追上武神的风采了。”老者在慕容无过身前站定,对被杀死的轩辕御行投了同情的一瞥,轻轻摇摇头,向慕容无过道。   “轩辕烈?”慕容无过轻声求证,无法把眼前这个白胡子老者同当年那个修为比之自己未差多少的英俊男子联系在一起。   老者点点头,眼神掠过慕容无过身后抱着叶思忘的慕容无过的一干夫人们,悠悠叹了口气,道:“诸位嫂夫人也是风采依旧,老夫的燕儿如不是服用了夺天地造化的红颜果,青春常驻,只怕也追不上诸位嫂夫人的风采了。”   慕容无过的几位夫人听到轩辕烈这么说,唯有几个性子和善的对着他笑了笑,脾气刚烈如八夫人者却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怒道:“轩辕烈,不要在这里罗索,如果要打,我们无过可以陪着你打,闪开,我要去给我的宝贝忘儿治伤,如果耽误了他,我不止踏平你们天府,还要你们轩辕一族绝子绝孙!”   “哈哈……”轩辕烈仰天笑了起来,笑毕才道:“经年不见,毒仙还是一如当初的火爆,故人依旧,不亦快哉!”   “哉你个大头鬼!如果我的脾气还是当初一样火爆,现在就应该冲到你的天府去,撒大把的毒药,毒死你的重子重孙!”八夫人果真一如轩辕烈所说的火爆,一口就顶了回去,丝毫不理会轩辕烈的善意。   轩辕烈轻笑着摇摇头,神情有着难掩的落寞:“慕容兄,今日,是我天府战败,轩辕烈虽不才,但也知进退。你这宝贝徒弟派人围攻我天府,我天府普通弟子死伤惨重,已经惊动到我。而御行伤了你的弟子,他自己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双方可算扯平,今日就此揭过,不知意下如何?”   慕容无过冷峻的表情缓了下来,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苦笑,道:“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我这顽皮的徒弟自己拿主意,自己指挥,甚至我这做师父的,自一开始也就被他算计了,只等着这刻他对付不了的时候由我出面来解决。”   “那慕容兄的意思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或者,我们两个再动手一次?”轩辕烈面孔严厉起来,声色俱厉的对慕容无过道。   慕容无过不动声色:“打一场也无妨,反正都已经被忘儿拖下了水,也不在乎再多个一场两场的。”   “慕容无过,你别欺人太甚,难道你想看着燕儿的悲剧重演吗?”轩辕烈一把拉过轩辕翎,道:“我这重孙女,天生的九阴绝脉,与你那天生九阳真脉的徒弟可是天生就注定要在一起的,当年你辜负了我燕儿的美意,不肯娶她,让她蹉跎一生,难道你还想看着翎儿重蹈她的覆辙,看着你的徒弟如你一般做个负心的男子?”   “哈哈……”慕容无过发出了一阵轻笑,剑尖一抖,道:“轩辕烈,我慕容无过一生注定了要做一个负心人,但我只负过一颗心,你们天府的轩辕青燕的芳心,我慕容无过可不敢要,也不屑要,谈不上负心不负心!我的徒弟,自也如我一般,绝不会要一些意义不明的芳心的!我怕我的徒弟将来死在床榻之上!轩辕烈,你天府既然敢欺侮我的徒弟,那今日,就只能用剑说话,别的,是听不入我的耳的!”   慕容无过喝了一声,挺剑向轩辕烈攻去。轩辕烈也暴喝一声,迎了上去,苦修三百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的一切耻辱,只有这一次机会洗去。 第四十章 大结局(上)   轩辕翎自出现开始,都是一脸的淡漠表情,她爱叶思忘吗?爱!骄傲如她,一如长乐公主一般,欣赏叶思忘的才智,惊叹叶思忘的才华,但是,她和他,终究只能是两条平行的直线,一辈子都不可能交会。她能与叶思忘有的交集,只有与他的交手过程,当她的智计与叶思忘的阴谋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当叶思忘迎战她的时候,她的心中都一片平静、快乐,最毒的计谋,她只对叶思忘施展,这是唯有叶思忘才能享有的礼遇。   呆呆的看着卧于师娘臂弯的叶思忘,轩辕翎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奇异的晕红,轻轻走了过去,哀求的看着叶思忘的师娘:“我……可以摸一摸他的脸吗?只一下!”   站在扶抱着叶思忘的大师娘面前的十师娘素来心善仁慈,见轩辕翎哀求的神色,凄然的眼神,心中一软,与大姐对望了一眼,点点头,答应了。   轩辕翎神色凄然的摸上叶思忘苍白的脸,手有些颤抖,神情安宁中带着绝望的哀伤,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眼中却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来,奇异而又矛盾的表情,让她更加的惹人怜爱,也更加的显示出她的无奈,她的悲伤。   蓦然——   “小丫头!你敢!”   随着八师娘一声怒喝,大师娘急急拍出一掌,把轩辕翎打翻在地上,十师娘则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轩辕翎,急急的查看着俊美的脸孔已经变得乌黑一片的叶思忘,一派手忙脚乱的样子。   轩辕翎被打倒在地上,一道亮光轻轻落地,竟是一个又短又细的针头,比之牛毛还细,被轩辕翎藏在了手指缝中,借着摸叶思忘脸的机会,刺了叶思忘的脸一下,不知她的针头上抹了什么剧毒,居然只是轻轻的一划就让叶思忘的脸黑了大半,如不是救援的快,毒只怕已经蔓延到胸口,叶思忘只怕没救了。   “好个狠毒的小丫头!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暗算我的忘儿,我杀了你!”一向沉稳温和的大师娘也动气了,厉声叱责着,手掌一翻就朝着轩辕翎拍去,欲杀死她。而八师娘更不理了,一边冲向叶思忘,帮他查看是中了什么毒,一边向一旁正和轩辕烈打斗的慕容无过道:“夫君,轩辕烈带来的小丫头暗算忘儿,他们是串通好的,夫君不要留情,杀了轩辕烈那个可恶的老头!”   慕容无过一听自己的徒弟被暗算了,冷厉的眼睛瞪了轩辕烈一眼,手中的剑从轻忽变成了毒辣,招招毙命,轩辕烈压力骤增,才知道刚才慕容无过并没有拿出全力来对付他。   不担心慕容无过与轩辕烈的拼斗,叶思忘的一干师娘只忙着围着叶思忘救治着,灵丹妙药不要命的往叶思忘嘴里丢,看来似乎情况颇为危急。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知道思忘有着抗毒体质,但是,这个并不算毒,而是所有剧毒的混和,为了有机会可以用到,我曾经细心的研究过,这些毒,毒性相生相克,解了一种解不了第二种,只会坏事,思忘是一定要跟着我赴黄泉的。他是魔,本就是我的未婚夫,却被别的女子占用了那么久,从这一刻开始,他终究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绝不会像燕奶奶那样独自过一生的,我的男人,终究只能属于我!”轩辕翎格格娇笑着,嘴角溢出血丝,她根本就不会武功,又被大师娘盛怒之下打了一掌,五腑已碎,生机已绝,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她了。   “快带忘儿回他的王府,速速救治,否则,就真要到地狱去陪那个狠毒的小丫头了!”三师娘急急的抱起叶思忘就走,其余人连忙跟上,独留下大师娘等在一旁,等待着与轩辕烈决斗的慕容无过。   不说叶思忘性命垂危的被众位师娘带回王府救治,只说奉命围攻天府的一干禁卫军士兵和无忧山的武士,在玉小苋与长乐公主一东一西的合力指挥下,成功的围杀了天府大部分弟子,就算有几个超一流高手逃了出来,也被早就等在一旁的石阔等人合围杀之,一时间,原本景色怡人的景泰园血流成河,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身在王府的叶思忘的诸位妻子,却也不得安闲,因为她们在担心,在担心叶思忘。几女聚在了一起,云凤语怀中抱着熙晟,清河公主怀中抱着小宠儿,围坐在一起,都低着头,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她们的男人归来。   玉夫人也把自己紧紧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只不停的在房中来回的踱步,不知道为何,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叶思忘一定会像以往一般平安无事的回来的,但剧烈跳动的心脏却显示出她的不安,她这一生,从来没有哪个男子能像这样让她担心,唯有叶思忘,那个可恶的冤家,一再撩拨她的冤家。   当叶思忘的诸位师娘把叶思忘抬回王府的时候,迎接她们的就是一大屋子的女人,待看到脸孔乌黑,双眼紧闭,胸膛只是微弱的起伏着的叶思忘时,众女再也坐不住了,齐齐站了起来,云凤语怀中的儿子更是差点掉到了地上,要不是叶思忘的二师娘眼疾手快接住了小婴儿,只怕今天就要被摔伤了。   云凤语软倒在地上,痴痴看着叶思忘,不哭不笑,也不语,只是痴痴的看着,颤抖着缓缓伸出手,似乎想去摸叶思忘一下,但又缺乏勇气,迅速的缩了回去。而一向看似坚强的清河公主直接晕倒了事,怀中的小宠儿被念竹抱住,才免于被摔着。   “怎……怎么会这样?”   不敢置信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却是得到下人第一时间报告的玉夫人走了进来,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眼泪唰唰落了下来,脚步蹒跚的走向被放在了厅中软榻上的叶思忘身旁,脸上表情似哭似笑。   有了玉夫人的一句惊呼,众女才哇一声哭了出来,一时间,只听见众女悲伤的哭泣声,唯有司空明月一脸的平静,从怀中缓缓拿出了一把匕首,轻轻拉开胸口的衣裳,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脯,拿起匕首,朝着心窝刺去,动作绝决又迅速,已经存了必死之心。在她心中,她只为了叶思忘而活,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她的忘儿,那她活着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愿意了,她已经丢下过他一次,这一次,无论去到哪里,她都不会再任由她的忘儿一个人了,她会一直陪着他,永远永远。   “明月,你做什么!”   三师娘啪一声打掉司空明月的匕首,司空明月平静得有些呆滞的脸孔才跨了下来,扑到三师娘的怀中,泣道:“师娘,师娘,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没有了忘儿,明月不知道该怎么活了!我答应过他,无论去到哪里都不会扔下他的,我不能让他独自一个人。”   司空明月的话引起了众女的共鸣,纷纷嚷着要去寻死,去陪叶思忘,不可以让他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孤零零的。   而玉夫人在听了司空明月的话后,脑海中突然炸了开来,想起了当日因为耶律楚齐利用玉小苋的身世逼迫她就范,并利用这一点打击叶思忘时,她想自杀,叶思忘似乎也是这么对她说的,原来……他是这个意思,他的心意,原来早就已经告诉了她,只是她没有明白而已。他……也不会让她孤独一人的,是不是?   轻轻的抚摸着叶思忘乌黑的脸孔,玉如烟黯然神伤,当日那隐藏着深情的话语还在她的脑海中回响,但说那话的人却已经……忍不住敲了叶思忘胸膛一下,眼中流着眼泪,面上却挂着厉笑,骂道:“冤家,冤家,你不是说了无论娘去到哪里,你都会跟到哪里的吗?为什么娘此刻好好的活在世上,你却独自扔下娘跑了?难道你也如那耶律楚齐一般薄幸负心吗?在拨乱了我心灵平静之后就此一走了之吗?你好无情啊!”   玉如烟终于哭了出来,但哭出来的却是心碎断肠的话语,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醒悟?如果早点醒悟,或许她就有机会把她所有的柔情都给予他,给予眼前这个冤家!   看着一屋子哭得凄惨无比,寻死寻活的众女,三师娘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怒道:“全都不许哭!谁告诉你们忘儿死定了?你们听说过有医仙治不好的伤,有毒仙解不了的毒了吗?全都给我好好的镇静下来,照顾好孩子,照顾好自己,否则,忘儿好了之后,一定会好好的找你们算帐的!听到没有?”   三师娘的话此刻听到众女耳中无疑就是仙音,齐齐都把哭声憋住,满怀希望的看着三师娘,似乎想确认她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三师娘郑重的点头,众女的哭声这才放了出来,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众女的样子让叶思忘的一干师娘齐齐对望了一眼,摇摇头,感叹的同时却也满心的欢喜,她们的忘儿,终有了生死相依的女子,再不是在她们怀中撒娇的小鬼头了。   努力的平定下众女的情绪,叶思忘的一干师娘开始指挥众女,准备救助叶思忘的一切事宜,而叶思忘的二师娘却没有参与救助叶思忘,反而把玉如烟拉到一旁,找她谈话。   二师娘看着局促的玉如烟,温和宽厚的笑着,轻轻拉住她柔软的玉手,笑道:“我叫华采青,是思忘的二师娘,无过的第二个妻子,你是如烟吧?苋儿是你的女儿?”   二师娘的话让玉如烟脸孔一红的同时,立即变得苍白,不安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点点头,痛苦的道:“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该与忘儿有什么牵扯,前辈请放心,我不会作出逾越身份的事情,只要看到忘儿一醒来,我就会离开,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他。我只是希望亲眼看到他好起来,否则,我会活不下去的。”   二师娘平静的看着痛苦的玉如烟,没有说赞成,也没有说反对的话,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甘心吗?”   “啊?”玉如烟不解的看着二师娘。   “你这么爱忘儿,比之忘儿其他妻子的深情只多不少,你甘心就这么离开忘儿,让你自己的深情付之东流吗?你甘心在忘儿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甚至在连你的深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吗?甘心让忘儿恨你一辈子吗?最重要的是,你甘心就这么放开你好不容易才爱上的,用了全部心力去爱的忘儿,未享受到一丝一毫他给予你的爱,他给予你的幸福之前离开,你甘心吗?真的甘心吗?”   随着二师娘一声重似一声的甘心吗的疑问,玉如烟仿如重锤打在心上,她甘心吗?不!她不甘心!她甚至好恨,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二十年遇到他,如果早二十年遇到她的忘儿,她必然为他献出全部的心,全部的情而无怨无悔,但此刻,她却是他的岳母,无法成为他的妻。   看着玉如烟悲伤欲绝的表情,不甘的愤恨,二师娘华采青紧了紧玉如烟被握住的手,爱怜的轻轻帮她理着因为担心叶思忘而无心打理的鬓发,柔声道:“我不止是无过的二夫人,忘儿的二师娘,其实,我也是无过的岳母,他最小的夫人蕊儿就是我的女儿,我与蕊儿是母女共事无过一人的。”   “啊!”玉如烟震惊的看着华采青,连忙用手捂住小嘴,免得自己惊呼出声。她……她与忘儿的十师娘是母女?她们共同嫁给了慕容无过?这……   “知道我为什么单独叫你来谈话吗?因为你现在的无助、彷徨就像当初的我一般,我不想你错过一生的至爱,痛苦一生,最后悒郁而终。如烟,女人一生,能有多少年华可以蹉跎?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能遇到一个真心疼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的人,是何等的珍贵,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眼光而退缩呢?难道我们尝到的苦楚还不够吗?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活一次?只有真正的为自己活,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用全部心力的去爱心上的男人,全心的享受着他的爱。如烟,真正的恋爱,是不会在乎旁人的看法和目光的,眼中只有心爱的人!你好好想想吧,你……想跟忘儿在一起过幸福的日子,还是宁愿自己孤身一身,悒郁不欢。”二师娘说完,轻轻拍了拍玉如烟的香肩,留下空间给她自己独立思考,自己则站起身,照顾宝贝徒弟去了,能帮的,她都已经帮了,就看两人的造化了。   不说玉如烟心乱如麻的自己思索着未来,且说宫里的海净,此刻也迎风站立着,担忧着那个让她动了情的男人,平静如水的心,在动了情之后,就再也恢复不了了,只能为那个男人,那个冤家,为他欢喜,为他忧伤。   “海姑娘。”虚清走到海净身旁,笑道:“观海姑娘的样子,似乎在为某人担心,佛海的佛功似乎不能动情,为何海姑娘反而功力精进?可否请海姑娘告知,一解贫道的疑惑。”   海净淡雅一笑,表情圣洁中带着专注的深情:“或许是破而后立吧。男女之情与佛并无矛盾,只要心中有佛,万生皆可成佛。”   海净简单的一句话,解答了虚清所有的疑问,朝着海净行了一礼,道:“宫里就由贫道守护吧,海姑娘你可以脱身向着你心中的人儿那里去了。”   海净微微一笑,合十一礼还虚清,淡淡转身飘然而去,没有羞涩,也没有难堪,这圣洁美丽的女子,一如她对佛的虔诚和专一,在为叶思忘动心之后,她把所有的心力,所有的感情都给了那个男子,旁人再无法影响她分毫了。   随着众人一番治疗,经过一天一夜之后,叶思忘满面的乌黑终于淡了下去,只能看到淡淡的青色了。而这个时候,围攻天府的战事进入了僵持阶段,特别是在知道轩辕御行的死讯和轩辕烈复出与慕容无过决斗的消息之后,天府的一干弟子更是溃不成军,仙和神也在石阔、独孤绝、西门玄月几人的围攻之下身亡,唯有魔因为叶思忘的命令而得以活命,但终究因为他武功过高而无法成擒,让他逃逸而去。   随着几大统领的死亡,天府的围攻之战也进入了收尾阶段,负责指挥的玉小苋与长乐公主终于可以抽身出来,可以去看让她们担忧至极的那个男人了。下人来报的时候,只说了因为慕容无过的出面,轩辕御行已经被杀死,后来轩辕烈出现,与慕容无过决斗,并没有说叶思忘的任何消息,只说一切都好,受了点轻伤,目前正在王府里养伤。   两人急急的交出了指挥权,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抽身朝着安王府去。一向精灵古怪的玉小苋见到长乐公主,也没有了打趣她的心情,特别是在长乐公主这个深知轩辕御行底细的人的告知下,对叶思忘的情况更加的担忧了,只想尽快赶回王府,去看个究竟,以安定她们担忧高悬的心。 第四十一章 大结局(下)   当玉小苋和长乐公主回到王府的时候,生命垂危、昏迷不醒的叶思忘已经从昏睡中醒了过来,虽然精神还不是很好,根本起不了身,但终脱离了生命危险,等的只是合适的调养了。   叶思忘此次可真的去鬼门关逛了一回了,如果不是他那两位号称毒仙、医仙的师娘出马,恐怕,玉小苋几女就等着做寡妇吧,计谋之道,差之毫厘,缪以千里。这次的事情,让叶思忘得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一直都处在强者的位置,让他以弱者的心态对付敌人的经验奇缺,这一刻,他更加深刻的理解了师父说过要重视每一个敌人胜过重视自己的话语,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不过,叶思忘醒了之后,还来不及反省自己的错误,就被一干师娘轮流训斥了一番,疼爱他是一回事,该教训的时候,几位师娘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一个骂的比一个还狠,都在责怪叶思忘不该轻易涉险,骂得叶思忘这样倔强刚强的人,也都乖乖的低头受教,不敢回一句嘴,就怕回了之后,惹来更多的怒骂,那就生不如死了。   经历了这一天一夜之后,慕容无过与轩辕烈的二次比斗终于结束,但结果如何,慕容无过却没有说,脸上的表情也如往日一般,回来之后就打坐调息去了,看来,这一次,他的耗损也很大。   叶思忘知道师父不想说的事情是问不出结果的,干脆把目标转向了大师娘,撒娇、使赖等等手段都用了出来,总算磨得大师娘告诉了他结果。   原来,慕容无过与轩辕烈的拼斗,终究还是慕容无过胜了一筹,也不知道慕容无过是故意还是无意,依旧只胜轩辕烈一招,但却没有逼迫轩辕烈什么,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他,淡淡丢出一句:“胜负已分,天府再不得找我忘儿的麻烦!”   相对于慕容无过的好意,轩辕烈却当场气得几乎吐血,想不到苦修三百年,依旧不是慕容无过的对手,如果差距大一些也就罢了,但还是一招,那让他饮恨,几乎发狂的一招!就算他天纵奇才,比起慕容无过这个被称为神的男人来说,他终究还是差了一筹,永远也不可能胜过慕容无过的。   如果说轩辕御行的心魔是叶思忘的父亲轩辕朗,那轩辕烈的心魔就是慕容无过,原本他已经有了极高的信心跨越这个心魔,但再次败于慕容无过手下之后,他彻底的绝望了!他知道,他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这个心魔了,六道神功,不进则退,他永远也追不上慕容无过了。   心中巨恨之下,轩辕烈心绪难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内腑受了重创不说,心中咽气不下,竟然一掌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自杀了事。   叶思忘听大师娘说完事情经过之后,有种瞠目结舌的感觉,师父的境界是越来越高了,不用任何言语,不用任何表示,就能逼死一个敌人,还让人看不出真假究竟,真是好手段。看来,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朝着师父投过去仰慕崇敬的眼神,惹来了慕容无过的淡瞥,脸上没有什么慈祥的表情,手却缓缓抚上了叶思忘的脑袋,一如他小时候一般。   慕容无过轻轻拍拍叶思忘的肩头,嘱咐夫人好好帮他调养,自己则退回房里,打坐休息去了。   当玉小苋和长乐公主回到王府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叶思忘一脸欢喜的吃着师娘配的药的样子,虽然容色看着很憔悴,脸色灰白,没什么好样子,但能看到叶思忘还活着,就是两人最大的安慰。她们不是叶思忘别的妻子,她们都是真正知道轩辕御行实力的人,知道能从轩辕御行手下逃得性命,对一向练功不积极的叶思忘来说,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玉小苋看着叶思忘,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了,但并没有马上就走过去,而是就这么看着,仿佛已经心满意足。而长乐公主,却因为她来的突兀被众女的眼光看的一阵不自在,心中明明关心叶思忘的情况,表面上却又作出一副高贵冷淡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想到她的到来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她现在这样的表现无疑是欲盖弥彰,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叶思忘看着两女,知道两人能离开指挥地到王府来就说明与天府的斗争大局已定,无须再担心什么了。对于两女,真正说起来,他是有私心的,玉小苋与他情谊深厚,他给予了她一丝不苟的保护,不给敌人任何伤到她的机会,但对长乐公主,虽说她是一招暗棋,是意外得到的帮助,但自他选择把真正的指挥权交到她手上开始,他不止表达了他的信任,也把她置于危险之中,但长乐公主仍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答应,即使答应的后果可能会让叶思忘断送了她方家的江山。   长乐公主永远都不会亲口对叶思忘说一个爱字,也不会对他说一句温柔深情的情话,她只会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表达柔情,在男人需要的时候,倾尽全力给予她能给的帮助,让男人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这就是她的方式。   叶思忘微笑着看着不自在的长乐公主,温和清亮的眼睛里荡漾着柔情,抬起软绵绵的手,轻轻移动着身体,似乎想下床。   “思忘!”众女连忙扶住他。叶思忘内伤未好,剧毒刚解,元气大伤,只一天一夜就想下床根本就不可能,但他却执意的想走到长乐公主面前,众女在一刻全都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叶思忘不会说什么,但他却用行动表达了他的心意。   长乐公主复杂的看着叶思忘,一向冷漠疏远的眼眸中染上了湿意,但却倔强的没有让它滑落,她所求的已经够了,都够了。这个男人不是冷酷无情,他只是把感情隐藏的很深而已,但到了该表达的时候,他会比谁都认真,比谁都真挚。   “噔噔噔”,长乐公主再不掩饰心中的在意,急急的冲向叶思忘床边,紧紧按住他,不许他下床,低声道:“够了,思忘,真的够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有心,那就不要这么折磨自己,我说过的,除了我,谁也不许欺负你!包括你自己也不行!”   “好,我的公主。”叶思忘轻笑着执起了她的玉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浑然不管这个动作让故作镇定的长乐公主瞬间红了脸庞,害羞的想收回手,却因叶思忘一句带着浓浓倦意的话而终止:“乖,我好累了,让我休息一下,一下下就好。”   看着长乐公主明显收回了抗拒的动作,众女都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就连清河公主也收起了复杂的表情露出了微笑,就算她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她的皇姑姑确实比她更像一位公主,高贵、霸道,就算爱一个男人,也爱得一往无回,气势迫人,比起她的骄傲,同样身位公主的她却是柔软脆弱的,就象一个易碎的花瓶,需要叶思忘捧在掌心细心呵护,而她的皇姑姑,爱的坚强,也爱的绝决,不是她可以比拟的。就这一点上来说,她没有什么资格可以反对,更何况,自小,她与这位年轻的姑姑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交往,对她更多的是惧怕,是疏远,或许就此抛开一切,也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她不想让那个为了她费尽心力的男子为难,他为了她做了许多许多的事情,现在,该是她为他做的时候了。   玉小苋冷眼看着这一切情况,略带嗔怪戏谑的眼瞟了床上昏睡的男人一眼,这个狡猾的男人,知道这个情况不好处理,居然用睡觉来逃避,现在好了,看来他的贼运气并没有降低,依旧好运的让人生气。   随着叶思忘的表态,众女对长乐公主的惊讶也平静下来,重又恢复了往常的气氛,不过这还没结束,因为,从皇宫里赶来的海净也到了。虽然对于海净与叶思忘的感情,众女在叶思忘上次背伤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看到一向那么圣洁的海仙子也会为了一个男人急急赶来的样子,都忍不住有些怪异的感觉,心中安定下来的玉小苋首先就忍不住想打趣她,想看看这个出尘无垢,仿佛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反映,心中这么一想,口中就笑了出来,道:“我们洁净无垢的海仙子这么积极的从宫里回来,是为了来看心中的情郎吗?”   海净清丽的脸恋恋不舍的从熟睡的叶思忘脸庞上离开,并没有像玉小苋想象的那般害羞或不自在,而是一如往常的淡雅,坦然的道:“同是为了思忘动了心的女子,玉姐姐何苦故意取笑海净?海净确是为了情郎而来,但如果玉姐姐处在海净的位置上,也肯定会如海净一般,大家都是一样的女子,海净与姐姐并无什么不同的地方,最多就是海净是一个笃信佛祖的人而已。”   海净的坦然让玉小苋不禁有些愕然,想不到一向清心寡欲,一心向佛,让众女都以为会出家的海净,在动了情之后,却这么坦然无伪,没有太多的掩饰,真诚自然。   且不说众女心中各异的感觉和想法,这时候,叶思忘的八师娘走了进来,让众女去休息,经历了这一天一夜的煎熬之后,叶思忘的性命已经保住了,众女也不能再这么守着,特别是带着孩子的清河公主和云凤语,在叶思忘师娘软硬兼施的劝慰下,众女都去休息了,连玉小苋和长乐公主都被赶去休息,当然,长乐公主被安排在叶思忘经常睡的书房里休息,躺在带着叶思忘气味的床榻上,这几日来劳累许多的长乐公主安心的睡去了。叶思忘的床边,唯有海净留了下来,轻轻躺倒叶思忘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海净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笑容中带着幸福的感觉。   而玉小苋并没有直接回自己住处,反而去了娘亲的房间,自她回来,就没有看到娘亲的身影,敏锐过人的她知道,肯定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恐怕是叶思忘的“顺其自然”发生了。   敲开了母亲的门,玉如烟不自在的看着女儿,知道聪明的女儿肯定已经猜到了几分,心中激动之余,还有些羞愧,呐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反而是玉小苋这女儿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低声道:“娘,思忘曾经对我说过,顺其自然。女儿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女儿有什么特别在意的,那就是娘是不是真的幸福,其余皆不在女儿的眼内。”   “苋儿……”玉如烟热泪盈眶的看着女儿,忍不住一把把她搂到怀内,这一晚,母女俩一直絮语到天明。   随着叶思忘发动的对天府的战争落幕,以往实力强大的天府,已经成了西山之落日,空余炫目的余晖,但却已经没有了什么热量,想要灭了它,对叶思忘而言,只需要随便动一动手就能解决,但就是到了这种时候,叶思忘却停止了屠杀的步伐,把战争的指挥全交到了瑞泽手上——由他真正接管天府,让天府真正成为为皇室服务的所在,成为皇帝在暗处的眼睛和耳朵,这就是当初叶思忘与瑞泽商定的条件。   平定了天府之后,叶思忘在家中休养身体,而瑞泽却开始大刀阔斧的对朝政、各部官员开始大肆的调整。说来,此次与叶思忘的合作,不止是要消灭天府这个卧于枕榻之畔的强敌,收编天府的势力,还有一个动机就是观察朝中的官员和瑞泽身边的人。因为叶思忘告诉他,在真正的为难面前方能看着一个人的真心,也是真正能看出一个人才能的时候。   两人合演的这一出戏,让瑞泽看清了很多东西,也从叶思忘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特别是在天府这件事情上,叶思忘的手段和算计都让瑞泽拍案叫绝,特别是长乐公主的奇兵突出,几乎打了天府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了他这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瑞泽就忍不住想起了当日皇姑姑提她的条件时的惊讶,当时的他是震惊的,是不敢相信的,但现在空闲下来之后想想,两人确实很般配,但是,可以想象的是,这样性格的两个人,今后相处的日子,肯定是精彩纷呈的。不过,在这之前,叶思忘那从天牢里擅自拐走了他的皇姑姑的人,是不是应该自觉点到宫里来报道一下呢?   经过几日的调养,叶思忘的身体明显好了很多,只是这次伤的太重不说,轩辕翎那个剧毒更是损伤了叶思忘大部分的元气,这条命可说是从地狱硬拉回来的,要真正调养到原来的程度,两三个月是需要的。   在这段时间里,瑞泽忙于改革朝政,调整各部官员的任免,而叶思忘却开始有意的把自己的人马从京城三军中撤了出来,石阔、西门玄月、独孤绝等都被他调了回来,让他们返回无忧山去了。   一个月之后,一切基本定了下来,瑞泽的圣旨却在这时送到了叶思忘的王府之中,宣他进宫去见驾。对于这突兀的宣召,除了长乐公主,连玉小苋在内,都不同意叶思忘进宫。   在这一个月的调整中,众人是真正见识到了瑞泽的手段,越来越向一个有为帝王的标准迈进,但凡帝王,考虑的更多的是江山社稷,是利益,对待叶思忘这样一个曾经手握大权,几乎凌驾于皇帝之上,如今在天下仍然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是皇帝都会对他起杀心的。   叶思忘坐在木质的轮椅之上,微笑着看着置于桌上的圣旨,望了长乐公主一眼,道:“你可放心了?”   长乐公主点点头,深深的看了叶思忘一眼,道:“我代替方家感谢你!”   叶思忘只是邪气一笑,坏坏的道:“你现在可是叶家的人,不能代表方家,方家,自然会有人出来感谢我的!好了,安排一下,送我进宫吧,该结束的时候,终究是要结束的。”   长乐公主点点头。众女也知道一旦叶思忘下了决定的时候,肯定有他坚持的理由,多说无益,虽然担心,但还是安排了人推叶思忘进宫。   “臣叶思忘参见皇上。”   在东宫的花园凉亭里,瑞泽接见了叶思忘,微笑着看着犹自坐在轮椅上,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行动不便的叶思忘,道:“师父免礼,不知师父还记得否,当日,朕与师父的第一次相见就是在这里的,当时,师父是朕的皇兄瑞青太子的侍读,而朕还是一个懵懂少年。师父当时的风采,常让朕敬仰不已。朕如今能有今日,与师父的辛勤教诲是分不开的,朕感激师父。”   “皇上过奖了,谈不上感激不感激,思忘与皇上,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叶思忘回答得十分淡然,也十分的真实,让瑞泽都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笑罢,瑞泽收起笑脸,一派莫测高深的道:“师父如今身体不便,恐怕连那让朕羡慕不已的高绝武功也施展不出来了吧?在这样的情况下,师父仍自敢应朕的宣召而来,难道就不怕朕来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杀了师父你吗?还是说,师父忘记了曾经有过的权势,那威势,可是让朕都要让七分的,朕可是忌讳非常啊。”   瑞泽的话让一旁推着叶思忘来的两个无忧山武士脸色一边,紧紧盯着他,生怕瑞泽的话立刻就变成现实,伤了叶思忘。   反观叶思忘这主角,却一派老神在在的样子,对瑞泽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还有闲心纠正瑞泽的用词:“首先,臣对皇上的用词,颇有异议。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两个成语并不适合来形容臣。其次,臣也没有忘记曾经有过的权势,不过,那只是一个达到目的的工具,如今目的已达,要之无用。再次,臣不信自己教出来的弟子会做这样糊涂的事情,在明知臣有一个高绝天下的师父之后,在明知臣的身边有着一个智计绝伦的玉小苋之后,还会冒险动手杀臣于宫中。更何况,皇上应该知道臣一向的作风,臣绝对不会傻到自己来送死,既然敢来,当有应对的方式,只是皇上未动之前发现不了而已。”   叶思忘侃侃而谈,气度优雅闲适,一副生死笑谈中的洒脱样儿,让瑞泽忍不住击掌赞道:“师父不愧就是师父,一语就道出了朕的忧虑!师父!”   瑞泽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对着叶思忘深深一鞠躬,诚恳的道:“朕非常感激师父的教导,如果不是的教诲,朕实在不敢想象今日会是什么样子。朕知道师父的心并不在朝堂,因此,朕也不会杀师父,朕不止是一个皇帝,还是师父的徒弟,朕不想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否则,朕是无法成为师父和皇姑姑所期待的明君的!”   对于瑞泽这个九五之尊来说,对着叶思忘行这样的礼,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也是最大的尊敬,真实的表现出了瑞泽对叶思忘的感激之情。   叶思忘坦然受了瑞泽这一礼,道:“我今日就受了你的礼,但既然受了皇上的礼,就要尽到自己的职责。今日,就教你最后一课吧。”   “今日的情况,如果是我处在皇上的位置之上,一定会杀了我,不会被感情所羁绊。因为思忘是一个功高震主的臣子,要杀实在太简单了,随便捏几条莫须有的罪名就足够了。何况,杀了我,对皇上、对江山社稷只会有好处,不会有任何的坏处,最起码,可以让皇上威望更上一层楼!”   “另外,皇上的顾虑太多了!明知我今日无力反抗,为何不趁我病,要了我的命呢?反而一再的用言语试探,这是最大的失误!因为你的试探,让我探明了皇上心中真正的想法,有了时间去考虑应对的手段,我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在皇上看来,是在向皇上表明我的实力以保自己的性命,但真正的情况却是我的一出空城计,今日我来这里,就根本没有带任何的护卫,只有这两个推我来的武士,这样的情况之下,皇上却被我的语言所迷惑,相信了我的空城计,反而放过了我,这是最最不该的事情!”   叶思忘的话让瑞泽彻底的无言了,心中也更加的佩服叶思忘,对没有真正的杀了他而感到庆幸,微笑着道:“朕受教了!多谢师父教诲!”   “皇上,无情无义,冷酷自私的皇帝,容易成为暴君;但心慈手软,当断不断,却是一个庸君;该仁则仁,该狠则狠,一切都为江山社稷、为皇上的利益服务,这才是明君。明君不是什么忧国忧民,什么爱民如子,那只是做给那些念书念傻了的书呆子看的表面工作,真正的明君是懂得为自己牟取更多利益的皇帝,皇上可明白?”   叶思忘这一番侃侃而谈,让瑞泽听得频频点头,受益匪浅,知道叶思忘这是在指正他的性格缺陷和处世的缺失,连忙用心记住。   叶思忘看着瑞泽认真记下的样子,微微呼出一口气,道:“皇上,臣能教的都已经教了,臣相信,今日的皇上,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经营一个安定繁荣的天下,辽国、哈克不过是跳梁小丑,是皇上建立功勋,树立威望的工具。皇上已经没有需要得到思忘的地方了,因此,皇上,今日就请皇上罢了思忘的官位吧。”   “师父……”   叶思忘在轮椅上向着瑞泽抱拳行礼,一脸的诚恳,瑞泽怔怔看着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知道,这是叶思忘在他为让路,如果叶思忘继续呆在朝堂里,那他将永无出头之日。   “谢皇上隆恩,微臣告辞,望皇上多多保重!”叶思忘露出开心的笑容,朝着瑞泽抱拳行礼,示意武士推自己离开,走的潇洒,走的决然,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瑞泽默默地看着叶思忘离开,没有任何的挽留,只是用眼神目送着他离开,这个可说是陪伴教导着自己的心智成长的良师益友,从今后将消失在他的生命里,虽然不舍,但这却是最好的结局。   三日后,皇帝瑞泽公布大长公主长乐病逝天牢的消息,追封为端娴雅静大长公主。   十日后,当朝宰相,手掌兵部、户部、刑部、吏部四部尚书的叶思忘,隐退辞官,携妻儿凭空消失于京城,无人再知道他的踪迹。 第四十二章 后记——   土国国都梦幽城的皇城内,土国年轻的女王阿依莎正忙碌的处理着国事,身旁美丽的星雅怀中抱着宝贝儿女,有时候抬头看一眼白白胖胖的孩子,心中就会想起那个没有良心的孩子爹,那个该死的冤家,都已经辞官好久了,为什么还没有来找她?难道要她这女王上演千里寻夫的剧码吗?可是,都没有人帮她处理国事,否则,她还真想亲自去把那逃夫抓回来,从此绑在腰带上,再不让他丢下她们母子,她可怜的孩子,自从满月之后就再没有见过父亲了,现在恐怕连父亲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唉!说来说去,一切都怪叶思忘那个该死的混蛋!听说天朝的事情早就结束了,他也早早的辞官不做了,那为什么不赶快赶来土国与她相聚,难道说他已经忘了有她们母子这三个人的存在了?   想到这种可能,原本应该专心处理国事的女王大人脸色极度难看,眸中的熊熊怒火几乎可以把大殿烧了。正生气时……   “启禀女王,驿站有急信呈报。”   正在心中咒骂着某个没有良心的人的女王,听到侍卫的报告,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让侍卫进来,继续处理国事。   “报告女王陛下,圣王大人已经到了三百里处的驿站,不日将到国都,迎接事宜该如何承办,请女王陛下示下。”   好啊,刚还在恨他呢,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好机会!   某个心中恨的牙痒痒的女王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轻柔的道:“圣王终于肯来了吗?本王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他的,迎接事宜,一定要好好办才行,否则,怎么能表现出本王的真心!”   女王的笑容吓得一旁的星雅连连瞪眼,心中开始同情着那个自己送上门给女王蹂躏的圣王,不过,她还没同情完,侍卫接下来的话让她也开始诅咒起那个没良心的圣王来:“星雅大人,圣王大人让笑的转告您,说让您去迎接的时候打扮漂亮一点,因为圣王大人为星雅大人您选的夫婿南宫冷情少爷就在随行的队伍中。”   或许是身在土国的主仆俩不停的诅咒起了作用,还在途中的悠闲的赶路的叶思忘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心中纳闷的同时,身边的长乐公主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着关于安平公主主仆的事情……   “当初,我可是愧疚了很久,以为安平被我害死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长乐公主冷冷的说着,眼神咄咄逼人的盯着叶思忘。叶思忘却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当初就是设计好了拐骗长乐公主的,利用她来救出他可爱的安平的,谁知道最后会与长乐公主变成这种关系啊!所以说,还是不要乱搞男女关系的好啊,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头痛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