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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我娘呢。”关索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这话,虽然不想承认,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倒还不如坦然的接受,记得自己昏睡不醒的那段日子了,总有一个疲惫的身影不计日夜的守候在自己身旁,可是这会儿怎么没看见,难道是病倒了,关索心里没有来的突然一紧。   “哦,夫人在厨房呢,很快就过来了,三少爷你好些了么,头还疼不疼,要不,奴婢给你按按?”绿萍见到这个三少爷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三少爷刚醒过来的时候,大喊大叫,嘴里也不知道喊些什么怪话,可把大家给吓坏了。   她这是要给自己按摩?关索愣了一会儿,点点头便同意了,自己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这脑袋还真有些昏昏沉沉的呢。   绿萍见到三少爷同意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小妮子乖巧的在床沿坐下,把关索的脑袋搬到自己腿上,白皙的细指按在关索的脑袋上,轻轻地揉动着。   绿萍的按摩手法很有一套,细腻的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意,关索混沌的脑袋清醒了许多,舒服的呻吟出声来。   关索舒服的移了下身子,使自己躺的更舒服些,脑袋枕在绿萍的大腿上,软绵绵的带着些许弹性,一缕若有若无的淡香在鼻间萦绕。   享受着贴身侍女的服侍,关索突然觉得其实穿越到这个倒霉的年代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绿萍虽然才十四岁,但是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要不了几年那绝对是个系花级别的存在。   要是在以前,就关索这样的屌丝,不要说是系花,就是班花瞧都不会瞧他一眼,更别提像这样贴身的服侍自己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关索略微有些不平的心境才平和下来,“我的儿……索儿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为娘的了。”   不知道这贴身侍女可以贴到什么程度,要是自己提出那样的要求,绿萍该不会拒绝吧,关索心里面意淫的正爽,就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个端庄的中年妇人急匆匆的走进来。   绿萍见到来人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急急地退到一边低着头微声说道,“夫人,您来啦。”   关索看了来人一眼便已经认出来她就是自己现在的母亲胡金定,索儿就是自己的小名,自己的大名叫关索,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圣关羽的第三子关索。   胡金定看都没看一旁的绿萍一眼,此刻母亲唯一在意的只有她那躺在病床上的宝贝儿子关索,至于其他都已经被选择性的忽略了。   胡金定迈着小脚,泪眼婆娑的走到床前,紧紧地握住关索的手,关索看得出妇人心底那真切的关心,心里更是一暖,低声说道,“娘,孩儿没事儿,现在好多了。”   虽然叫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但是时间久了总会习惯的,见到自子的心头肉终于正常了,胡金定总算是松了口气,细声安慰道:“没事儿就好,我儿初至荆州水土不服罢了,好好休养,娘这辈子可就你们这仨儿宝贝,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叫娘可怎么活啊。”   妇人嘴里这样说着,眼眶又有些湿润了,也不怪胡金定这样担忧,在这样一个时代,医疗条件低下,生病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感冒发烧都可能要了你的命的。   关索见到胡金定这幅模样,心里有些不自然,毕竟这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甚至自己和胡金定认识还不到两天,骤然享受到一个陌生女人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见到胡金定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关索连忙开口转移胡金定的目标,“啊,娘,父亲大人呢,怎么都没见他?”   相较于胡金定,关索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还是有一点点期盼的,武圣关羽啊,这可是个中国历史上万人敬仰的人物。   关索的话胡金定自然是有问必答,温柔的替关索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埋怨似的说道,“他啊,还能有什么事,除了练兵还是练兵,刚才还派人回来说中午不回来了,和你大伯、三伯一起去了刘将军府上,也不知道什么事情。”   这段历史关索已经搞清楚了,刘备被曹操打败,无路可走,于是投靠了荆州牧刘表,这不刘备等人刚刚在荆州安顿好就忙着去拜见刘表了。   听说关羽没有在家,这心里突然一松,一想到自己就要跟关羽见面,他这心里面是又期盼又害怕。   胡金定拭去脸上的泪珠,转过身,身后立即有侍女呈上一个木制托盘,胡金定接过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放到嘴边轻轻的吹凉了,这才递到关索面前,“来,我儿乖,这是娘亲自熬得药,很有用的,快把它喝了。”   原来她是给我熬药去了,怪不得刚才没看见她呢,关索看到胡金定的额角还残留着点点黑灰,想来是刚才熬药的时候被烟熏的。   关索觉得心里面有些涩涩的,连忙接过胡金定手中的药碗,“娘,我已经没事儿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您也累了这么些天了,快回去好好歇歇吧,绿萍,还不快扶我娘回去。”   这声娘叫的那样自然,就好像胡金定真的是自己的母亲一般,绿萍听到这话,连忙走过来就要扶胡金定,胡金定欣慰笑着摇摇头,非得要亲眼看到关索把药喝了才肯放心。   胡金定刚离开没多一会儿,关索就起床来了,在屋子里闷了这么久,骨头都僵了,他打算出去活动活动,随便熟悉一下环境。   关索住的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院角种着一颗老树,青葱壮大,想来也有好几十个年头了,关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长呼一口气,这千百年前的空气就是爽,沁人心脾啊。   伸伸胳膊扭扭腰,关索感觉浑身都轻快了许多,就在这时,院外急匆匆走来一个面生的下人,关索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那仆人见到关索,脸上一喜,走到关索面前恭顺的说道:“三少爷,张公子、星彩小姐来看您了。”   关索听到这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人要见自己,可是刚才下人说的这几个名字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呀,关索心里虽然慌张,可是面上却根本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摆摆手,淡漠的说道,“恩,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那下人离开以后,关索连忙跑回房间,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自己冒冒然出去的话,被人家看出了破绽,那自己可就死翘翘了。 第二章 有女星彩   正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关索就看到小丫头绿萍走进来了,看到关索还在屋子里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少爷,你怎么还在这儿呆着呀,星彩小姐他们可等了有好一会儿了,要是惹星彩小姐不高兴,小姐又该不理你啦!”   见到绿萍进来,关索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绿萍大小就跟在胡金定身边,关索认识的人她肯定全都认识,有她帮忙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吧。   听到自家少爷说居然不认识星彩小姐和张公子,绿萍吃了一惊,狐疑的打量着关索,“少爷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张公子和星彩小姐可是您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您怎么会忘了呢。”   见到绿萍的样子,显然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关索连忙捂住脑袋哎呦一声,“哎呦,我头疼,绿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的事情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一用力想的话,头就疼得要命。”   见到关索捂着脑袋好像很严重的样子,绿萍一下子就慌了,再也不敢提这件事情,急忙把关索抱住,关索顺势半趴到绿萍怀里面,轻嗅着小丫头身上的淡香味儿,心里真是爽快极了。   愣了一会,关索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试探性的说道,“绿萍,你看张公子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可是我都不认识他们呀,你快跟我讲讲他们是什么人,等下万一露馅儿了可就惨了。”   绿萍也不疑有他,小声的介绍起张公子等人的情况,被绿萍这么一说,关索就明白了,原来这个所谓的张大公子就是关羽的义弟张飞的大儿子张苞,星彩则是张飞的小女儿,他们都是和关索一起长大的,感情好的就更亲兄弟一般,这次听说关索生病了,特意过来探望的。   关索听得只知道点头也不知道记住没有,绿萍放心不下便跟在关索后面一起来到前厅,想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好帮衬一下。   刚一进入前厅,关索首先就看到一位身材魁梧的黑大胖子在那边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大眼睛,粗眉毛,络腮胡子,河马嘴,一身鼓鼓的腱子肉,就像是那地狱里面的煞神一样,显得狰狞可恶。   见到关索来了,那人立即高兴地跳了起来,三步两步就跨到关索跟前,不由分说的对着关索的胸口就是一拳,“哈哈,小三,你小子总算是出来了,老子等到屁股都坐麻了。”   这黑汉子力气极大,关索承受不住这股重力,蹬蹬蹬的连退几步才站稳了脚跟,只觉得胸口好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只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绿萍似乎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况,连忙把关索扶住,小手轻轻地在关索胸口揉动帮他顺顺气,没好气的对那黑汉子说道,“张公子你要干什么,我家公子大病初愈,可受不了你这么一击的。”   听到绿萍这话,关索立刻就知道,原来眼前这个黑大汉就是张飞之子张苞,果然是和他老子一个德行,一身蛮力惊人。   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这么一呵斥,张苞居然涨红了脸,显然是对自己这般不知轻重有些懊恼,关索微微一笑,朝着绿萍摆摆手,“张二哥莫要听绿萍胡说,我关索虽然不中用,但是这一下子还是受得起的,哈哈哈,苞二哥,几天不见,你可是又有长进了,真是叫小弟好生佩服。”   关索这话只不过是想要给张苞一个台阶下,可谁知道这蛮大汉居然当真了,哈哈大笑,震得关索耳膜生疼,“哈哈哈,我就说嘛,你小子哪儿有这么怂,绿萍这妮子就喜欢谎报军情,该打!该打!”   绿萍听到这话气鼓鼓的撇过头不去看张苞,关索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这张苞性子也太耿直了一些,连自己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不过他也不在乎,相比较而言,关索还就是喜欢跟张苞这样没有心机的耿直汉子交往。   关索和张苞两人分宾主坐下,这时候关索的目光转移到张苞身边的女子身上,早就注意她了,像关索这种级别的屌丝,对美女总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   上身一条水绿色短裙,腰间是一条犀牛皮扎带,束着小腿,脚下是一对武人的软皮底靴。一双暗花水袖被一对银漆护腕扎住,一头乌黑的秀紧扎在绿头巾内,鬓角处依旧垂下了几缕青丝,白腻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意,关索一下子看得有些呆了。   女孩儿似乎注意到关索那火热的目光,芳唇轻启,嘴角划过一道淡淡的弧线,“看什么看,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   这声音叮叮咚咚就像是深山老林里欢快的清泉,关索忍不住打了个机灵,笑着回道,“哪儿能那,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二姐啊,几天不见,二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小弟都不敢认你了呢。”   关索当然猜到女孩儿的身份了,她应该就是张飞的掌上明珠,张苞的妹妹星彩了。因为长期练武的缘故,星彩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的身形散着一股诱人的吸引力。   听到关索这话,星彩脸色不变,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示威似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臭小子,油嘴滑舌,几天不见又想讨打是吧?”   见到这兄妹两个旁若无人的在这儿打情骂俏,坐在一旁的糜天坐不住了,星彩可是自己看中的女人,现在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跟别的男人嬉闹,这叫糜天怎么受得了,要不是看在关索是关羽儿子的份上,自己早就冲上去揍他一顿了。   糜天故意咳嗽了几声,关索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这响亮的咳嗽声实在是太明显了,关索等人都抬起了头,糜天微微一笑,做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帅的姿势,指着关索说道,“张兄,这就是关家小三吗,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见到糜天这么失礼,关索和星彩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和星彩聊得正高兴呢,突然就被这家伙给打断了,心里真有些不痛快。   张苞显然是没有考虑这么多,听到这话,立即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说道,“小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糜芳先生家的公子糜天,糜公子,这小子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关家三公子,你别看这小子瘦不拉几的,本事可不小,尽得我二伯真传呢。”   糜天并没有站起来,仍就是那副高傲的样子施施然坐在那儿,笑着说道,“你就是小三啊,我常听星彩提起你。”   这下就是张苞这样的一根弦也觉得糜天这个行为有些傲慢了,可是他天生的嘴笨,嘴巴啊啊的长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张苞不行,可星彩却是牙尖嘴利,冷冷的看着糜天说道,“糜大公子,我和你并不是很熟,以后请叫我张小姐,还有小三有名字的,你可以叫他关公子。”   星彩早就看这个糜天不爽了,这家伙仗着自己的姑姑是大伯的侧室,在徐州的时候就欺男霸女,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而且还一直缠着自己,他也不那个镜子照照自己,他配吗。   糜天没想到星彩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张脸被星彩挤兑的涨红,关索见到这幅情形,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叫好,星彩这话说的,真是都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   关索可是知道糜天的父亲糜芳可是和关羽不和的,在不久的将来,就是糜芳这个家伙出卖了关羽,投靠了吴国,这才导致关羽败走麦城,现在有自己在,说什么也不能叫这种事情发生的。 第三章 骑马!骑马!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关索和星彩也懒得说话,自顾自的坐在那儿闷声喝茶,张苞见到这幅情况,也只有他这个大老粗出面了,“哈哈哈,你看看你们几个,为这屁大点儿的事儿至于吗,走,小三咱们出去耍耍,老呆在这屋子里,憋得人喘不过气儿。”   关索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糟糕,听到张苞这话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见到关索同意了,星彩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当下冷哼一声,看都懒得看糜天一眼,领着关索率先走了出去。   见到关索要出门,绿萍小手一招,门口就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恭顺的站在关索面前,绿萍两手叉腰,小管家似的吩咐壮汉道:“关杰,记住,跟着少爷,不得擅离半步,少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拿你是问。”   “知道了,绿萍妹子,我一定会保护好少爷的。”可怜的,武大三粗的汉子在绿萍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居然如同一只绵羊般恭顺,看到一旁的关索啧啧称奇。   关索也没有什么等级观念,亲热的拍了拍关杰的肩膀,斜眼看了看糜天,心里面却是暗爽不已,有这样一个超级保镖在,自己上街那还不是横着走啊,这个糜天就是想找自己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关索被星彩拉着手,朝着绿萍点了点头,让她支会胡金定一声,免得她老人家找不到人到时候召集。   知道关索要出门,绿萍早就通知了下人给关索牵了一匹马来,虽然关索今年才十八岁,但是已经跟着关羽上战场打仗了,至于骑马在这混乱年代那更是家常便饭。   星彩几个也是弓马娴熟之人,轻松一跨就稳当当的坐在马背上了,看得一旁的关索羡慕不已。   所有人都上马了,只有关索一个人还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离自己的坐骑远远地,张苞见了不由奇怪的问道,“小三,你干啥呢,快点儿,就等你了!”   啊,好好好,关索嘴里这样附和着可是脚下却根本没有要移动半步的意思,看到大家都奇怪的看着自己,关索急的都快哭了,关索从小就生活在现代化的城市,长这么大,不要说骑马了,就连马都没见过。   看着眼前这匹黄鬃马,不耐烦的踢踏着地面,关索毫不怀疑,要是被这马蹶子来这么一下,自己就算是不死也得半残。   糜天见到关索犹豫不决的样子,好像是看出了点儿什么,这家伙该不会是不敢骑马吧,心里顿时一下,故意放大了声音说道,“哎呀呀,关三公子,你该不会是不会骑马吧,人人都说关将军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没想到他的子嗣却,哎呀呀。”   见到糜天做出那副令人作呕的惋惜之色,关索气的肺都要炸了,关羽可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偶像,这个混蛋,居然敢侮辱武圣。   关索只觉得心头的怒火蹭蹭蹭的直往上蹿,浑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一股子劲儿,呼的走到那匹马面前。   关索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学着星彩等人的样子,一边打量着眼前这马儿,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朝着缰绳抓去,心里面默默地念道,马兄啊马兄,你可一定要给兄弟这个面子,拜托,拜托了。   关索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总算是把缰绳攥在了手里,可是还没动松一口气,只见到那马儿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头,重重的吐出一口鼻息,只把关索吓了一跳,手里一抖差点儿就要丢掉缰绳溜之大吉。   好在这马儿只不过是打了个喷嚏,之后便不再见到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关索等了半天,知道是自己的祈祷起了作用,这才放下心来。   关索狠了狠心,在心里面啊的大叫一声,闭着眼睛,身子一纵,一个鹞子翻身坐在了马上,这马儿已然被人彻底驯服了,虽然对关索骑在自己身上有些不满,但终归还是给了他一点儿面子没有把他从马背上掀下来。   糜天见到关索居然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心里也有些惊讶于他的好运气,他可是做梦都想要看到关索出丑呢,算这小子走运,糜天冷哼了一声,一拉缰绳,挥马扬鞭率先朝着城外奔去。   星彩和张苞自然也不甘示弱,大喝一声,胯下的骏马扬起四蹄朝着远处的糜天追赶而去,关索可不敢想这些家伙这样不要命,他现在还不熟悉马儿的习性,生怕马兄不给面子把他从马背上掀下来。   眼睁睁的看着星彩几个人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关索轻叹一声,装模作样的摸了摸马鬃摇头晃脑的说道,“哥们儿,现在可就剩下咱俩了,兄弟一定要给个面子,千万不要把我扔掉啊,好了,咱们走吧。”   关杰早就骑上马了,看他轻松的样子,也是个弓马娴熟之人,虽然星彩他们都走了,但是关杰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关索,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忠仆本色尽显无疑。   见到关索趴在马耳朵边上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关杰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奇怪的问道,“少爷,你这是干啥呢。”   关索连忙抬起头来,一脸正气的看着关杰,严肃地说道,“别吵,我这是在念咒语,知道吗,这匹马不是普通的马,这叫白龙马,乃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因触犯天条,被贬下凡间变身为白龙马——”   听到自家少爷在这儿大放厥词,关杰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过了好半会儿才开口说道,“少爷,可是这马是黄色的呀。”   呃,关索高抬的手臂顿时停在了半空中,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关杰,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关杰畏惧的缩了缩脖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哟,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这还差不多,小样儿,爷还治不了你了。   关索得意的转过头,继续研究他的“白龙马”去了,小手轻轻抖了抖缰绳,谁知道马兄却只顾低着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关索一下子就有些急了,要是再不走,自己可就跟不上星彩他们了,关索一着急,不管不顾的猛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下可了不得,只见到马兄怒吼一声,高昂着头颅,差点儿把关索给掀下去,关索刚要开口训斥,马兄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哇靠,你干嘛,慢点儿,慢点,哎呀,我要死了!”关索乌拉鬼叫着,整个身子都趴到了马背上,两手死死地抱住马脖子生怕马兄把自己扔下去。   城外小湖边,星彩几个人驻马停下,不住的朝后面张望,等了半天,糜天见到关索还没有出现,便笑着说道,“星彩咱们还是走吧,估计这胆小鬼不敢来了,你没看出来么,那小子连马都不敢骑。”   话音刚落,只见到远处一个黑影飞一般的朝着糜天冲过来,嘴里面还大喊着,“让开,快让开!噗通!”   “咳!呸呸呸!”关索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星彩和张苞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声说道,“星彩姐姐,你看着我干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星彩被关索这幅怪样子给逗乐了,噗嗤轻笑了一声,没好气的瞪了关索一眼,不知怎么回事,几天不见小三这家伙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真是恼人的很。   张苞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见到张苞这干净利落的样子,关索真是好一阵羡慕。   可是叫关索意外的是,张苞居然不是下来和自己打招呼的,只见他急急地越过自己,来到后面把被关索撞倒在地的糜天拽了起来。   “关索!”糜天恶狠狠地盯着关索,真恨不得杀了这个混蛋,刚才自己刚要和星彩小姐说几句话,这家伙居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把自己撞进了河里。   关索回过头一看到糜天此时的形象,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真是太滑稽了,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泥潭里面刚爬出来一样,眼睛、眉毛、鼻子都是厚厚的淤泥。   张苞和星彩两人本来就忍得很辛苦,现在被关索这么一逗,张苞首先忍不住哇哇大笑出声来,星彩也不抑的转过身,香肩剧烈的颤抖着,显然是忍的很辛苦。   关索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自己,让自己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这么大的脸,糜天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朝着关索扑了过来。   关杰倏然一惊,虽然不知道这个糜天的实力怎么样,但是少爷大病初愈的,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只见到关杰身形一晃,挡在关索的面前,戒备的盯着糜天。   见到糜天要对关索不利,就连星彩也跳下马来,把关索护在身后,冷冷的说道,“糜公子,你想干什么?”   糜天恶狠狠地看着关索,厉声说道,“星彩你闪开,关索他这般羞辱我,我要是装作若无其事,这以后还怎么在荆州混,关索,是男人的就不要躲在女人后面,出来乖乖受死!”   关索扶着星彩的纤腰从背后露出一个脑袋来,臭屁的说道,“来啊来啊,谁怕你啊。”关索现在已经知道,有星彩和张苞两个人在,糜天这家伙今天是绝对讨不着什么好的。 第四章 天生神力?!   张苞也站在前面,警惕的看着糜天,不管糜天和自己多么要好,那也只是朋友而已,自己和关索那可是兄弟,孰轻孰重是个人都能分得很清楚。   糜天盯着星彩和张苞好一会儿,不甘的撇过头,他知道今天有这两个高手在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讨不着什么好的,当下冷哼一声气呼呼的离开了。   见到糜天离开了,星彩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看了关索一眼,一巴掌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贼手拍掉,“还不快把手放开,在乱摸小心我剁了你的猪爪子。”   星彩气鼓鼓的看着关索,小脸红扑扑的,因为生气一双眼睛显得愈加大而明亮,段玉讪讪一笑,念念不舍的把咸猪手从星彩腰上拿开,“骚蕊!骚蕊!”   星彩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小三了,以前他可是一本正经,整天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可是现在,油嘴滑舌,简直是街上的地痞流氓嘛,要不是他一眼认出了自己,星彩真的是要怀疑这个小三是不是别人假冒的了。   察觉到星彩那怀疑的目光,段玉乖乖的闭了嘴不说话了,言多必失,关索可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是假冒的。   见到关索不说话了,星彩也撇过脸不再言语,张苞根本没有察觉到现场气氛的尴尬,大大剌剌的站出来说道,“糜天这家伙走了,要不咱们去军营玩儿吧,父亲大人和二伯都不在,正好没人管我们,快走吧,快走吧。”   关索的马刚才狠狠的撞在糜天的马上,马腿被摔折了,只得选择跟关杰这个大老粗挤一匹马,谁想到张苞这家伙实在是太重了,本来驮着张苞就有些吃力,现在再加上个段玉也不轻,两人一起差点儿没把坐骑给压垮。   见到马儿两腿直颤,一步也迈不开,星彩不忍的看了一眼,别看她一个女孩子,但也曾经跟着父亲一起上过战场,对军人来说,战马是他们最亲密的伙伴,现在见到张苞的坐骑不堪重负的样子,连忙说道,“小三,你还是坐我的马吧,你们两个大男人都快把马压垮了。”   关索自然是巴不得的,关杰这家伙五大三粗的,刚一靠近他的身子,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儿,鬼晓得这家伙几天没洗澡了,还是搂着星彩好,香香滑滑的多舒服。   关索麻利的从马上溜下来,嘿嘿贱笑着跑到星彩跟前,耍赖似的伸出一只手,这摆明了是要星彩拉自己上马。   星彩见到他这幅无赖样,无可奈何地的撇了撇嘴,关索嘻嘻笑着握住星彩的手,稍稍一用力便稳当当的坐在了星彩后面。   “坐稳了!”星彩说完猛地一夹马肚,张苞紧随其后两马三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关索身子紧贴着星彩,趁着星彩不注意,一双手悄悄地摸上了星彩的身子。   老天真的是故意要给关索创造机会啊,原来就在前面有一个小山坡,星彩轻轻拽拽缰绳,马儿撒开四蹄轻松地就跃了过去。   关索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啊呀的怪叫一声,一下子紧紧搂住了星彩的腰,好像是没有坐稳的样子。   星彩哪儿料得到关索居然做出这样的举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近了身子,星彩身子一抖,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   好不容易定住心神,“吁——”星彩一拉缰绳,马尔便乖乖停在路边,星彩气呼呼的转过身子,生气的看着关索厉声问道,“小三,你刚才干什么?”   关索还是头一次见到星彩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想到这个女人不俗的战斗力,关索畏惧的朝后缩了缩脑袋,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承认自己对星彩有坏心思,故作无辜的朝着星彩眨了眨眼睛,“刚才马儿跃的太高,我没坐稳嘛。”   星彩将信将疑的看了关索一眼,终于还是没好意思在说些什么,只能用力的剜了关索一眼,把身子朝前面移了移,放慢了速度骑着马儿的朝着城外的军营走去。   等到星彩两人到达军营的,关索艰难的从马上跳下来,只觉得这五脏六腑都翻腾不已,屁股蛋更是被颠得生疼,真不知道星彩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家怎么受得了。   张苞在门口已经等了见到关索他们现在才来,于是抱怨道,“怎么现在怎么慢,我可是早就到了。”   星彩脸上一红,她当然不会告诉哥哥自己是担心关索这家伙占自己便宜所以才来的迟了些,好在张苞也没有深究的意思,星彩把缰绳交给身边的兵士,三人并排走进了军营。   关索还是头一次来到这三国时期的军队里面,自然是觉得新奇的很,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东张张西望望,看得星彩在一旁好笑不已。   星彩两人脚下不停,直接朝着最大的一件营房走了过去,大老远的就看到两个魁梧的兵士冷酷的站在门口,张苞朝着一人抱了抱拳,“这位兄弟,麻烦通报一下将军,张苞、关索求见。”   看到那兵士进去了,张苞和星彩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外面等候,这是要见谁啊,这么麻烦,关索实在是憋不住了,拉了拉星彩的衣袖,小声的问道:“星彩姐,里面这是谁啊,这么大的架子?”   “别胡说,”星彩没好气的瞪了关索一眼,“里面的可是子龙将军,要是被他听到了,少不得要打你二十军棍。”   乖乖,赵子龙啊,关索神往的朝着帷帐里面看了看,赵子龙可是三国里面关索最喜欢的武将了,不但武艺高超,而且还有头脑,人称常胜将军,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见到真人了,心里也是激动不已。   那兵士通报了一声,朝着张苞等人点了点头,便放他们几个进去了,空旷的将军帐里面,关索一眼就看到那个端坐在草垫上的英武中年男人。   看到张苞他们来了,男人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张苞和星彩赶忙朝着他行礼,赵云含笑接受了,目光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一边的关索身上,关索心中一凛,连忙低头礼貌的说道:“小侄见过叔叔。”   赵云是个很和善的男人,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显得平易近人,“三郎不必多礼,听你父说三郎病了,怎么样,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赵云是谁啊,赫赫有名的五虎将啊,感觉到赵云的关心,关索激动的不能自己,激动地回答道:“回叔父的话,已经好多了,有劳叔父关心。”   赵云听到这话欣慰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关索知道赵云作为一军之将,每天要处理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便不再打扰他,和赵云告了声罪,便和张苞、星彩两人出来了。   “星彩小姐,原来你们在这儿,叫我一阵好找!”关索回过头,居然是糜天这家伙,糜天换了一身衣服,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又巴巴的赶了过来。   星彩看了糜天一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可是糜天却一点儿也不在意,死皮赖脸的缠在星彩身边,叽里呱啦的在星彩耳边说个不停。   不要说是星彩,就连一边的关索都忍受不了了,这家伙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就不能消停一点儿吗,“哎哎哎,糜大公子,我们都长着眼睛呢,就不劳烦你给我们介绍了,说了大半天,你累不累得慌啊。”   糜天说的正起劲儿,结果被关索这家伙一盆冷水泼下来,顿时呆立当场,星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在糜天愣神的功夫,身子一转,朝着另一边走去。   关索接二连三的跟自己过不去,糜天怎么能受的住,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直接找关索的麻烦,星彩和张苞一定会帮他,糜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故意大声的说道,“哎呀呀,早就听说关三公子箭法如神,不如咱们比试比试如何?”   见到主子这么说,糜天身后那几个跟班怎么会猜不到自家主子的意思,一个个都大声附和起来,见到有热闹可看,不大一会儿关索周围就聚了一大批人。   就连赵云听到外面的喧哗声都走了过来,微笑着看着场中间这两人,了解到情况以后,笑着说道,“既然两位贤侄这么有兴趣,那老夫今日就来做这个裁判,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   关索听到糜天这话就知道要糟糕,自己这个后世的屌丝大学生哪儿会玩弓箭啊,看着周围这么多士兵,关索额上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完了完了,这回脸可要丢大发了。   糜天今天像是吃定了关索一样,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立即有手下拿了一张大弓过来,糜天得意洋洋的接过,朝着众人抱了抱拳说道:“我这弓乃是泥胎塑金弓,是正经的两石弓。”   哗,两石弓哎,周围的士兵议论纷纷,一脸欣羡的看着糜天,这普通人拉一石半就已经很吃力了,没想到这糜天年纪轻轻的居然力气这样大。   糜天看到在场众人的反应,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趾高气扬的看了关索一眼,从箭壶里取出一支箭,嗖!偏了一点儿,没有打中红心,糜天懊恼的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样的成绩并不满意。 第五章 连马镫都不知道?   赵云见到这样的成绩却也没说什么,含笑看向关索说道,“三郎,怎么样,糜贤侄使的是两石弓,你呢,可不能弱了你父的名头啊。”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关索身上,星彩紧张的看着关索,不知道他会怎么选择,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关索现在就是想认输也没有机会了。   看着糜天轻蔑的神色,关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一指武器加上上面的那张最大的弓说道,“就它了,你们几个把这张弓给我取下来。”   啊,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个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关索,见到气氛有些不对,关索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不对的么?”   赵云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看着关索说道,“三郎,你可知道这可是四石弓,不要说是你,就是老夫也只是勉强能够把它拉开而已,你确定你要用这把弓?”   纳尼,关索一下子就傻了,他那儿懂什么一石二石的,刚才不过是随便一指,听说连赵云这样的绝世猛将都拉不开这张弓,关索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下可踢到铁板上了。   关索刚想说自己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哪晓得赵云接下来一句话彻底的把自己的道路给封死了,“哈哈哈,三郎真不愧是关大哥的麒麟子,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这四石弓确实是重,关索看到两个人合力才勉强把那弓抬过来,关索看着脚下这张大弓,暗暗咽了咽口水。   缓缓地弯下身子,两手紧握住弓身,嘿,关索猛地一发力总算是把这四石弓抓了起来,关索现在是真切的感受到这四石弓的分量了,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压在胸口,关索两条小腿直打颤,险些就站不稳了。   关索脸色涨得通红,全场静悄悄的,星彩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仿佛在给关索鼓劲一样,死死地盯着关索,心里默念道,加油,加油啊,这几乎是全场所有将士们的呼声,大家都忘记了这原来是一场比赛。   颤抖的左手死死地握住弓身,右手向后一招,沉声说道,“箭来!”身后立即有兵士走过来,呈上一支箭,关索将其抓在手里,搭箭上弦。   只听到关索大喝一声,一张脸挣的通红通红,身子微微后仰,这四石弓居然被关索拉成了个满月!静,在场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赵云的嘴巴不自觉的长大,嘴里喃喃说道,“神力,真乃天生神力也!”   啊!关索再也受不住,手指一松,那离弦之箭立即飞了出去,越过靶子,直直地插在两丈以外的土墙里面,箭身子陷入土墙过半,那尾羽还不住的颤抖。   不会吧差那么远,坑爹啊!关索傻眼了,看了看一丈远处那个靶子,再看看那支箭,这脸上都觉得有些臊得慌,刚才明明是瞅准了才射出去的,怎么会没有射中呢。   刚想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赵云竟然首先开口了,大笑着说道,“好!好!好!三郎真不愧是关大哥的麒麟子,果然是天生神力啊!”   啥?听到赵云这话关索也愣住了,一脸古怪的看着赵云,这赵叔父是眼睛不好么,自己可是没有射中靶子啊,还叫好,搞什么飞机啊。   糜天也不服气的站了出来,谁知道星彩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他给顶回去了,“人家小三拉的可是四石弓,你信么?”   糜天听到这话,登时就不吭声了,一连几次自己都在关索面前丢了脸,糜天本以为这次可以挽回自己的掩面,谁曾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再也没脸呆这儿了,当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赵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亲热的拉着关索的手,一个劲儿的夸赞,弄得关索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赵云是一军之主,当然不会再外面呆太久,和关索絮叨了几句便离开了,这时候张苞兄妹俩才喜滋滋的走过来,张苞一拳擂在关索肩上,“行啊你小子,真人不露像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儿。”   关索苦笑一声,他现在是后悔死了,刚才用力过度,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回过神来,感觉着两条肩膀就像是废了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星彩见到关索面露苦相,大致也能猜得出来是什么原因,这心里面也是一阵好笑,这家伙明明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还逞什么能,“怎么样,手受不了了吧,叫你硬撑着,快坐下休息会儿,不然你这胳膊可就废了。”   星彩的话关索当然不会怀疑,连忙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见到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围观的士兵们都两两散去,路过关索身边时,还会礼貌的朝他笑笑,刚才关索的表现已经深深折服了这些士兵。   关索坐在矮凳上,星彩体贴的拉过他的胳膊,细心地替他按摩,关索微眯着眼睛享受着星彩贴心的服务,真希望这一刻能够一直这么下去,永远都不要停止啊。   虽然刚才的比试自己胜利了,但是关索很清楚自己的实力,除了空有一身蛮力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骄傲的。   “星彩姐,从今天起你来教我骑马吧。”关索想到就做,决定就从这最基本的做起,一步步的改变自己,而星彩就是现成的老师。   “骑马?你不是会骑马的么?”星彩疑惑的看了关索一眼,以前关索可是跟着他父亲上过战场的,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   听着这话,关索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总不能把实话告诉她吧,那还不得被别人看成是疯子,关索只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生病以后,过去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才要请教你的嘛,呵呵。”   真的么,星彩将信将疑的看了关索一眼,哪知道这家伙从小撒谎都撒习惯了,假话说的跟真的一样,星彩见他一脸正气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只好相信了。   关索和星彩两人来到马厩旁,牵了一匹马出来因为马,关索远远的站在一边,生怕这家伙冷不丁的给他一下子。   可是星彩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一手牵着缰绳,小手在马头上轻轻抚摸着,说来也奇了,这马居然就这么任由星彩在自己身上抚摸着,一副享受的模样。   关索一脸吃味的看着这一人一马和谐相处的画面,心里面却是腹诽不已,这色马,星彩笑着回过头,“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瞧你那样儿,放心不会有事的,这马儿很乖。”   关索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到他这幅胆小如鼠的样子,星彩有些想笑,这家伙刚才那英勇盖世的样子哪儿去了。   骑马的要领很简单,首先你应当在它的左前侧上马,面微向后,上马要果断,否则时间越长你越不易上去。   关索在星彩再三催促下,硬着头皮跨了上去,星彩把缰绳递到关索手里,关索两手紧紧握着缰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就行了?”   星彩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关索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星彩姐,你要干什么?”关索说着就要从马上跳下来。   星彩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纤手一扬,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咴——,马儿撒开四蹄朝着前面狂奔起来。   “哎呀,星彩你要干什么,快让它停下来,救命啊!”星彩见到关索在马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小嘴骄傲的撅了起来,心里嘀嘀咕咕的说道,叫你刚才占我便宜,活该。   星彩刚才下手也是有轻重的,那马儿狂奔了一会儿总算是停了下来,关索狼狈的抱着马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娘的,吓死我了,星彩这个坏女人,竟敢这样对我,看我回去非要——”   “你要干什么?”耳边传来女人轻飘飘的话语,关索打了个激灵,谄媚地看着身后骑在马上的星彩,巴结道,“哎呀,是星彩姐姐啊,星彩姐我又没怎么你,你刚才为什么那般捉弄我嘛。”   “谁叫你今天在马上——,我今天怎么了?”关索揶揄的看着星彩,眼睛里尽是狡黠之色,星彩突然就住了嘴,瞪了关索一眼便不再往下说,“好了,别废话了,你还想不想学骑马了,咱们继续。”   星彩做起老师来还是很严格的,但是效果也很显著,起码现在关索已经能稳当当的坐在马上绕行一圈了。   关索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这样的接过对他这样的小白来说就很不错了,可是星彩却不满意。还是逼迫着关索继续练习。   关索刚才拉了四石弓,两条胳膊酸的要死,这马上马下的累得他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关索本就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见到这没完没了的练习,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不练了,累死了,星彩姐,你能不能给马安一个马镫啊,这样爬来爬去的累死人啦。”   “马镫?什么东西?”星彩自问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可是关索说的马镫自己可真的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似乎跟骑马有关,星彩从小就喜欢舞抢弄棒的,听到关索这话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第六章 武圣关羽   “马镫就是两个挂在马鞍两边的脚踏,给用来踏脚的东西啊!”关索对这个什么马镫的历史课没什么研究,只是见到马上已经有马鞍了,所以想当然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马瞪了。   可是看星彩不解的模样,貌似这个世界上还没有马镫这么高级的玩意儿?星彩听到关索的解释,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能够感觉到关索刚才说的这个叫马镫的东西一定是一个很有用的事物。   星彩现在也不急着要关索练习马术了,不由分说的把他拉到一旁,要他详细讲解这个马镫的作用,关索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好凭借自己在电视上看过的马镫的模样给星彩画了一张草图。   后来想想马镫和马鞍实际上是配套的,这个世界上虽然已经有马鞍这玩意儿了,但说实话真的是太落后了,颠的人屁股生疼,对此,关索可是有切身体会的。   关索画画的水平只能说是一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一套马鞍和马镫向星彩说明白,星彩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但是没关系城里面就有一家皮革铺子,星彩也顾不得和自己的哥哥打招呼,拉着关索急急地朝着那家铁匠铺子赶去。   星彩显然是经常到这里来玩,看到星彩来了,大老远的铺子里面就有人迎了上来,星彩也没有废话,直接把马镫的草图递给了铺子里面的大胖师傅,“吴师傅这东西叫马镫,您看看,您做得出来么。”   生怕自己说的不清楚,星彩一把把关索拽了过来,让他把马镫的注意点告诉吴大师傅,关索对这玩意儿也是一知半解,两人费了好半天的劲儿,吴师傅才点点头,“这东西我可以做。”   “真的啊。”这下不仅仅是星彩,就是关索也非常的高兴,吴大师傅似乎对两人怀疑他的手艺非常不满,啪的拍案说道,“两天,两天以后小姐再来,我保证把它做出来。”   把马镫的事情交代完毕,星彩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回军营也没什么意思,两人便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不管做儿子的回来多晚,母亲永远都站在门口,一直等着儿子回来,关索跳下马,胡金定不顾绿萍的搀扶就走了下来,一把抓住关索的手,“儿啊,你大病初愈,正应该呆在家里好好休养才是,怎么能乱跑呢,担心死娘了。”   听到胡金定絮絮叨叨的话,关索却并不觉得厌烦,反倒是这心里面暖洋洋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胡金定教训完了关索,这才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星彩,也不说话,那别有意味的目光让关索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星彩不堪忍受的低着头,柔声向胡金定施了个礼,“胡伯母好。”   胡金定这才笑呵呵的拉住星彩的手,娘儿俩有说有笑的朝着家里面走去反倒是把关索给冷落到一边去了。   星彩高兴地给胡金定讲了关索发明的那个叫马镫的东西,把关索吹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听得关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我怎么都没发现。   胡金定见到丫头这么夸赞自己的儿子,这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握着星彩的手说道,“这混小子,打小就喜欢鼓捣这些东西,怎么劝都不听,呵呵呵,星彩啊,你和关索青梅竹马,关索打小就喜欢粘着你,以后你们俩要多接触接触才是。”   听到胡金定理所当然的说出这样的话,关索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我打小就喜欢搞发明?老妈这话说的也太假了吧。   星彩显然也被胡金定这番厚脸皮的话给愣住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含笑看了关索一眼,显然是忍的很辛苦。   可是胡金定却好像没发觉一样,还在那儿涛涛不绝的说着,关索真的是受不住了,就在这时候,绿萍走进来了,恭顺的走到胡金定面前,“夫人吃饭了。”   救星啊,关索恨不得抱着绿萍小乖乖亲上两口,不等胡金定开口,关索赶忙走过来和星彩一人一边,扶着胡金定朝着前厅走去。   桌上只有三副碗筷,关索忍不住皱了皱眉,“娘,父亲又不回来么?”早上就听说关羽陪着刘备出去了,现在天色渐晚,怎么他还没有回来呢。   胡金定叹了口气,看来是早就习惯自己的丈夫整日不在家了,强颜一笑,也没有说什么,招呼星彩在身边坐下,虽然关羽不再,但是有星彩和关索陪着,这一顿饭吃的倒也不是那般无趣。   星彩毕竟还是一个大姑娘家,在关家呆了一会儿便要起身告辞了,这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出门不安全,胡金定便叫关索送送。   “我儿,几年不见星彩那丫头倒是越长越俊俏了,想来你年纪也够了,等过些天娘和你父好好说说,呵呵呵……”老妈掩嘴一笑,眼神怪怪的。   什么?关索也没明白老妈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边星彩已经在催促了,关索连忙应了一声,和老妈打了声招呼,朝着星彩那边走去。   送了星彩回来,府里的管家关慎站在门口,是不是的朝着路口张望,见到关索骑着马儿晃晃悠悠的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关索笑着跃下马,朝着关慎抱了抱拳,“慎叔,您怎么在这儿,是等我么?”关慎不仅仅是家里的管家,而且是关羽的同乡亲戚,自打关羽起兵开始就一直追随关羽打天下,所以关家人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下人来看。   关慎见到关索一个少爷居然主动给自己行礼,自然是受宠若惊,赶忙把关索给扶起来,关索笑着直起身,“您是我的长辈,我给您行礼是应该的,您客气什么呀。对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关索生活在现在,人人平等的观念深入人心,尊重长辈在他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可是关慎却感动的热泪盈眶,颤抖的老手抹了把眼泪,这才缓缓说道,“将军回来了,在书房等着见您呢。”   关索跟在慎叔身后,心里揣揣的来到书房门口,关慎垂头站在门外,摆明了是要关索一个人进去,关索这心里面又是激动又是害怕,手抬起来好几次,却没有勇气敲门。   磨蹭了好半天,就连边上站着的慎叔都看不下去了,轻轻在门上敲了敲,屋里传来威严的男声,“是关索么,进来吧!”   关索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住的对自己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我爹啊,不怕,不怕,这样安慰自己半天,关索才鼓起勇气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关索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椅子上,严肃的看着他,长长的胡须一直拖到桌上,浓眉大眼,闪烁着骇人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视。   “孩儿见过父亲大人。”关索恭顺的低下头,那颗小心肝因为激动剧烈的跳动着,关索的心里在狂啸,关羽啊,武圣关羽啊,多少炎黄子孙崇拜的五体投地的关二爷此时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让他如何不激动万分。   关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听说你今天出去了,还在你赵叔叔的营地里大闹了一场,简直是胡闹!”   关索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也不敢分辨,正着急着呢,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胡金定微笑着走了进来,绿萍低着头跟在身后。   看到关索惊讶的看着自己,绿萍趁着胡金定不注意,调皮的朝他炸了眨眼,关索立即就明白过来了,我说老妈怎么来的这么及时,原来是这丫头在通风报信啊,不由得感激的看了绿萍一眼。   关索两人的小动作怎么能逃得过关羽的眼睛,见到这忤逆子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和丫鬟眉来眼去,当下重重的哼了一声,绿萍吓了一跳,连忙退到后面不敢出声。   胡金定嗔怪的看了关羽一眼,关羽无奈只得气呼呼的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原来老爸是个妻管严啊,关索为自己这个惊人的发现暗自欣喜,以后要是犯了什么错也有靠山了。   胡金定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贤惠的给关羽倒了杯茶,温言劝慰道,“好了,老爷,索儿又做错什么了,真是的,他可是大病初愈,你就不能体谅他一下。再说了,我们索儿可是去做正事的,我儿,你把那个马镫给你父亲说说。”   见到老妈主动为自己开脱,关索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感激的看了老妈一眼,把马镫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和关羽说了。   关索别的本事没有,这口才那是杠杠的,马镫这样一个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东西,只让他说的天花乱坠,一旁的胡金定喜笑颜开的看着关索,这脸上的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关羽一生戎马,这马镫所蕴含的巨大价值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本来没当回事的轻慢之心也收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关索问道,“三儿,你把这个马镫再给为父说一遍,记住,一点儿都不许落了。”   关索也不是傻子,马镫在后世之所以变得那样普及,就一定会有它存在的道理的,马镫的作用不仅是帮助人上马,更主要的是在骑行时支撑骑马者的双脚,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骑马的优势,同时又能有效地保护骑马人的安全。   关索说完便乖乖的闭了嘴不再说话,马镫对未来战争的意义相当重大,这种事情关羽作为一军之将,实在是应该好好考虑才是。   关羽听完关索的讲述,陷入了沉思之中,倒是一边的胡金定憋不住了,这爷俩是怎么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老爷,您这是——”   谁知道关羽搜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外面大喊道,“来人备马!索儿,这件事关系重大,你马上跟我去见你大伯!”   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没想到关羽还要出去,胡金定怎么放心得下,站起来就要劝说,可是关羽摆手制止了她。 第七章 神秘美人   胡金定见到关羽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细细嘱咐关索一定要照顾好父亲,胡金定一直把这父子俩送到门口,这才回房去了。   关羽领着关索来到刘备的府邸,想来已经有人比他们早一步通知刘备了,关羽赶到刘家的时候,刘备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   关羽见到刘备披着一件单衣,显然是睡下又被叫醒了,关羽首先向刘备告了个罪,好在刘备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反倒是把目光转移到后面的关索身上,“索儿,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么,叔叔事务繁忙,没有来得及去探望你,还希望索儿不要生气。”   关索连忙弯下身子,连道不敢,刘备这个人,关索并不怎么看好他,诚然作为一个兄长,他为自己的兄弟两肋插刀,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大哥,可是作为一位领导人,他太过心慈手软,甚至可以说用懦弱一词来形容。   寒暄完毕,关羽直接就进入到正题了,“哥哥,刚才索儿跟我说他发明了一个叫做马镫的东西,我觉得对咱们来说意义重大,所以迫不及待的就来找你了。索儿,你把刚才对为父的话和你大伯再说一遍。”   关羽的话,关索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就把马镫向刘备介绍了一遍,刘备也不是傻子,又有关羽在边上帮忙,他很快就理解了马镫在未来战场上的重要作用。   “贤侄,这件事情除了我和你父亲,还有谁知道?”见到刘备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关索根本不敢有丝毫隐瞒,只能如实相告,“还有星彩姐姐,哦对了,我们让城东铁匠铺的吴大师傅帮我们打造这东西,他和他那几个徒弟也算吧。”   刘备和关羽对视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关羽清了清嗓子,“索儿,你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我和大伯还有别的事情要商量。”   这摆明了是要赶人了,关索也不是二傻子,他知道刘备和关羽肯定有什么别的计划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但他却也不生气,这样的大事还是由你们这样的大人物去操心吧,便点了点退了出去。   关索从书房里面出来,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原来关羽为了保密起见把下人都叫开了,关索却也不在意,反正是自己大伯家的院子,不跟自己家一样么,便一个人在刘备家里闲逛起来。   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错,院子里面亮堂堂的,刘备真不愧是做老大的,这府邸可是比关索家豪华多了,七进七出的大院子,古树参天,显得幽深别致。   关索这一路上也没有个下人,竟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后院,刘备的家实在是大,刚才又陪着两个长辈聊了这么久,所以关索的肚子就有些饿了。   可是他又不知道厨房在哪儿,正急着呢,突然看到前面一间房子有灯亮,关索就想着去问问人家,便大摇大摆的过去了。   推开门一看,关索一下子就愣住了,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屋子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屏风,上面绘这仕女图,窗口摆放着一张琴,一个红木小柜子,上面是一张铜镜,这里的种种无不在向关索彰示着,这是一件女子的闺房。   糟糕,关索心里一惊,转身就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似乎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关索吓了一惊,现在出去的话,很有可能和外面的人撞个正着,到那个时候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关索慌张的朝着四处望了望,见到屏风后面还有一张大床,当即不管不顾就钻到了床底下。   关索刚把自己安顿好,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幸亏老子机智啊,关索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首先进来的是一个约莫而是七八岁的美貌女子,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肌肤白腻胜雪,体态丰腴,一双丹凤眼更像是带着无穷的魔力一般,让人沉醉,微微皱起的眉头,带着淡淡的忧郁,真是我见犹怜。   在女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俊俏的侍女抬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进来,两人合力把木桶放下,便开始朝里面倒热水,不一会儿狭小的空间里便升腾起阵阵雾气。   原来这女人要洗澡,关索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神情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的。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女人的声音真好听,软软糯糯的就好像是柔柔的春风拂在心头,让人沉醉不已。   贴身的两个丫鬟低头应了声是,悄声退了出去,那女人轻叹了口气,纤纤玉手在腰间轻轻一拉,一具活色生香的诱人酮体毕现无疑,关索没想到不过是找点儿吃的垫垫肚子,居然还能遇上这样的好事。   关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佳人缓缓抬起修长的粉腿,踏入水中,合适的水温让她舒服的呻吟出声来,佳人整个身子都没入水桶中,只露出一颗榛首。   小手轻轻撩拨着热水泼到自己身上,不大一会儿,佳人的小脸便被蒸的通红,却更显出一种别样的诱人滋味。   关索突然觉得在床下的每一分钟都是那样的难熬,两颗眼睛甚至都有些不够用了,佳人终于梳洗完毕,娇弱的从水桶里面爬出来。   晶莹的水珠顺着凹凸有致的躯体滚滚滑落,门外两个贴身的丫鬟立即走了进来,细致的替主人拭去身上的水珠,给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洗了个热水澡,女人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有些发困,便随口问道,“杏儿,将军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那叫杏儿的侍女微微低了低头,脆声答道,“将军还在书房,似乎和关将军有要事相商,吩咐小娘子不用等他了,他今晚不回来了。”   那女人听说将军今晚不会过来了,脸色一黯,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见到主人黯然身上的样子,作为贴身侍女杏儿怎么会会不明白,只好抬着水桶悄悄的下去了。   女人疲惫的走到床前,重重的叹息声还回荡在房间里面,就连床下的关索听了也觉得有些心酸,过了好一会儿,关索听到床上的佳人那平缓的呼吸声,便猜到她已经睡着了,连忙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这女人真美!关索近距离的观察着熟睡中的佳人,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充斥着鼻孔,红色的绣花枕头上海沾染着点点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了,关索心里一软,竟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替她拭去眼角那颗泪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止了,只有关索还有这个陌生女人的呼吸声,鬼使神差的,关索突然低下头,蜻蜓点水一般在女人的红唇上轻点了一下,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关索一路狂奔,好像生怕那女人会突然间醒过来,把他捉拿归案呢,关羽和刘备这时候也把马镫的事情商量完毕了,站在门口闲聊。   见到关索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关羽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满的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如此慌张?”   关索吃了一惊,连忙在关羽面前停住了,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没有啊,什么事儿都没有啊,大伯你们事情谈完了?”   刘备倒是不疑有他,笑着朝着关索点了点头,有刘备在,关羽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是生气的瞪了关索一眼,朝着刘备抱了抱拳,便领着关索离开了。   回到家,关羽也已经很累了,也没工夫跟关索叽歪,便回自己房间去了,关索洗漱完毕,惬意的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白天见到的星彩,晚上那个神秘的女人,两个大美女的身影不停的在关索脑海里晃来晃去,早上起来,关索看着裆部黏糊糊的一团,苦笑出声来。   手指着下面挑侃的自言自语道,“没出息的东西,这才几天啊,就憋不住了。”不过回想起昨晚那个香艳的梦,关索忍不住嘿嘿的笑了。   “三少爷,三少爷!”一听这欢快的声音,关索就知道是绿萍这个小妮子来了,关索决定很奇怪,这丫头明明是老妈的婢女,怎么一天到晚总喜欢往自己院子里跑呢,偏偏老妈还不怪她。   本来还想在睡个回笼觉,可惜有这个小丫头在,自己是别想了,麻利的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穿鞋子,就这样赤脚站在地上穿衣。   绿萍蹦蹦跳跳的走进来,看到关索居然光脚站在地上,吃了一惊,连忙走过来,非得要关索把鞋子穿上,“哎呀,少爷,您怎么能赤脚站在地上呢,地上很冷的,可别着凉了,还是奴婢来帮你吧。”   关索刚想推说不要,不过是穿衣服罢了,他自己来就行了,可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小丫头就可怜巴巴呃看着自己,好像自己要不然他帮忙,就要哭出声来一样。   关索真的是拿这丫头没办法,只好任由绿萍摆弄,别看绿萍才十四,但是小手还是很麻利的,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收拾好了,还贴心的帮关索梳好头。   关索看着站在身后一丝不苟的替自己打理头发的小丫头,心里也有些感动,要不是有绿萍在,不说别的,光是这长长的头发自己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八章 初进军营   梳洗完毕,关索感激的握了握绿萍的小手,开玩笑的说道,“绿萍,真是谢谢你了,我发现我现在还真是离不开你了,要不,明天我跟娘亲说说,把你讨到我房里好不好?”   绿萍听到这话,小脸通红,惊吓的把手抽了回来,低声说道,“奴婢不知道,一切听凭少爷吩咐。”说完,就低着头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这丫头,关索笑着摇了摇头,哼着小调朝着前厅走去,看着桌上土黄色陶盆里面稠糊糊的杂粮粥,关索实在是提不起什么胃口,这个时代的早饭实在是太匮乏了。   但是关索却也没说什么,连年战乱,流民遍野,有食物吃就已经很不错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连这样的杂粮粥都喝不上呢。   吃晚饭,关羽居然出奇的没有立即离开,关索知道父亲有话对自己说,便静静的等着关羽开口,关羽看着眼前面容俊朗的儿子,这心里面也是感慨万千。   他这辈子跟着刘备东奔西跑,年过半百却是寸功未立,唯一的成就就是有了三个宝贝儿子,长子关平、次子关兴已经成人,现在就在他帐下带兵,现如今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小儿子也长大成人了,自己这心里面又是欣慰又是期盼。   “索儿,不知不觉你也长大了,按照我们老关家的规定,男子成人以后就应当进入行伍,你大哥二哥在为父军中呆了也有两年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了。”   关羽是个粗人,说话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听到关羽这话,关索和胡金定都明白了,关羽这是要关索参军啊。   不等关索开口,胡金定的眼泪首先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了,自己总共就三个儿子,大儿、二儿已经是一年都见不到几回,索性有小儿子日日陪在自己身边,可是现在,连小儿子也要离开了,这叫胡金定怎么承受得住。   做母亲的从来都不会想什么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她们心里想的就是儿女能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你,你这个狠心的人,你把我两个儿子都夺去了,现在连索儿也要带走,不行,我不同意,儿啊,咱们别听他的,来,跟娘回房,咱不理这个狠心的人。”   其实关索心里面也很茫然,参军、当兵,这种念头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面,这个时代的士兵跟和平年代可不一样,那可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玩命啊。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关索脑子里面空荡荡的,任由母亲拽着自己的手往房间里面走。   关羽没想到胡金定的反应这样大,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砰!狠狠的一巴掌拍在饭桌上,只听到轰的一声,这实木做的圆桌居然被拍成两半,可见关羽力道之大。   所有人都愣住了,关索一下子清醒过来,惊骇的看着面色如同黑炭一样的父亲,胡金定也被吓了一下,惊恐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夫人,家里的事你做主,我不问,但是孩子们的事情,我决定了,你不要问。”关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仿佛是带着千钧之力,压在关索心头,叫人不容置疑。   “可是——”胡金定声音哽咽地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候,关索却开口了,他居然同意了关羽的安排,反过来劝慰母亲。   “娘,你就让孩儿去吧,孩儿已经长大了,为什么大哥二哥他们可以,我却不行?我也是父亲的儿子,您放心,每过一个月我就会回来看您的,好不好?”   其实关索也不想去,他不怕死吗,不,他怕得要命,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下定决心要到部队里面去。   因为关索清楚的知道,生于乱世,比的就是谁的拳头更硬,只有自己掌握一支能够横扫千军的力量,你才能不被人欺负,甚至可以反过头来,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没想到关索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仅是胡金定,就连关羽都有些愕然,因为关索的年纪最小,关羽几乎把大部分的疼爱都倾注到了这个小幺身上,在关羽心里面,关索永远都是那样弱小,需要自己这个父亲去呵护,疼爱。   直到昨晚,这个自己从来都没有刻意去关注的小儿子居然发明出马镫这样的物件,这让关羽刮目相看,关羽昨夜一夜未睡,就是在考虑关索的去留问题,直到刚刚,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把关索扔到军队里面去,狠狠的磨练他。   “既然这样,今日你便跟我走吧,告诉你,为父是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呵呵。”见到关索答应自己了,关羽心情大好,甚至难得的开起玩笑来。   关索考虑了一会儿,却是拒绝了关羽的建议,他决定参军就是为了学一身真本领,要是在关羽帐下,有两个哥哥在,肯定会对自己多加照顾,那还玩个屁啊。   关羽没想到儿子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得微微一愣,心里却是非常欣慰,就冲他这份心思,就一定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难得你有这份心思,为父心中甚慰,既然这样,你就去你赵叔叔帐下吧,告诉你,既然你决定了,那就不能反悔,咱们老关家个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你不要叫大家失望。”   听到关索要参军,没想到关杰竟然站了出来,说是要跟关索一起参军,关索自然是不同意的,他这次去是为了学一身本事,不是却做大少爷的,带个跟班去的话像个什么事儿。   听到关索不同意,关杰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汪汪的说道,“少爷您就让我跟您去吧,小的这条命是将军给的,小人是您的仆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人都要跟着你。”   见到关杰这幅模样,就连关羽这样的铁石心肠都被他感动了,关索那儿还会不同意,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臭小子,还不给我爬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哭哭啼啼的,你给我滚蛋!”   关杰见到少爷同意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傻呵呵的看着关索,关索见他这幅傻样,心里面是又好气又好笑。   胡金定提出要送关索去军营,可是关索拒绝了,他知道到时候胡金定肯定会舍不得自己,这要是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又哭又闹的,那关索还玩个屁,是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胡金定眼泪汪汪的看着关索,拉着他的手就是不肯放开,“儿啊,你胸怀大志,娘不拦着你,这军队里面生活清苦,要是受不住了,你就回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听到胡金定这话,关羽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知道不住的翻白眼,关索讪讪的笑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老妈啊,我这还没走呢,你就想着我被人赶出来啊。   见胡金定还是说个没完没了的,关羽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催促道:“好了,好了,夫人,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关索恋恋不舍的跑下台阶,刚要上马离开,却有折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在胡金定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头也不会的跨上马,大叫一声,“驾!”。   关羽一直把关索送到军营门口,就停下来了,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儿子,心里面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只能重重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好了,为父就不进去了,好好干,不要让你娘失望。”   关索重重的点了点头,朝着关羽抱了抱拳,牵着马毅然决然的跨进军营,关羽已经跟赵云打过招呼了,关索一到,赵云就派了亲兵在门口等着,领着关索朝着帅帐走去。   “少将军稍待,我去禀报我家将军。”那人进去通报一声,很快就出来了,拱手请关索进去关索点头谢了,掀开帷帐钻了进去。   帅帐里面坐了好几个军人,笔直的坐在那儿听赵云训话,办正事的时候赵云很严肃,关索进来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关索也识趣,默默地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坐了,听赵云训话,脸上神色如常,一点儿委屈神色都没有。   赵云也是故意冷落关索一番,试探一下他的气量,见到关索小小年纪,却能屈能伸,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他将军也有认识这位关家三少爷的,见到赵云还有事,也就长话短说,赵云做出批示以后,大家轰然应了声诺,悄悄看了关索一眼,很快就退出去了。   等人都走尽了,偌大的帅帐只剩下赵云和关索两人,赵云终于开口了,“索儿,你的事情你父亲跟我说了,叔叔可把招呼打在前面,军营是个苦地方,叔叔可不会因为你是关家小少爷就对你手下留情知道么?”   关索自然不会把赵云的恐吓放在心里,自己到这儿来,就已经做好了脱层皮的准备了,关索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叔父您就瞧好了吧,我门老关家什么时候出过孬种,您尽管放马过来吧,谁怂谁孙子。”   听到这话,赵云哈哈大笑,关索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对自己的胃口,“好好好,叔叔相信你一定行的,这样吧,我正好缺几个亲兵,你就留下来做我的亲兵吧。”   亲兵啊,关索本来不想答应的,他到这儿来是为了学一身真本事的,而过硬的本领,是在血与火里面淬炼出来的,亲兵一天到晚跟在将军身边,上前线的机会少的可怜,看来这赵叔叔还是不信任我啊。 第九章 军营生活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关索也没有拒绝,做亲兵也有亲兵的好处,自己可以跟在赵云身边多学学带兵打仗的本领,再说了赵云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自己可就赚大发了。   见关索同意了,赵云微微一笑,朝着外面喊道,“王海!去带关索下去领武器装备,以后他就跟着你了,给我好好训他,不许手下留情,哈哈哈哈。”   帐外闻声走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汉子,听到赵云这话轰然应诺,赵云摆摆手,关索笑嘻嘻的跟着王海去了。   出了帐门,关索笑着朝着王海抱了抱拳,“王大哥好,小弟关索,大哥叫我小关就行了,这是我家人关杰,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哥哥多多指点。”关索知道这人以后就是自己的长官了,自己当然要和他搞好关系。   王海显然是知道关索的身份的,当然不会欺负这个新兵蛋子,爽朗的笑了笑说道,“那哥哥就不客气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口锅你混饭吃的兄弟,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走,我带你去营房。”   亲兵的营房就在帅帐边上,关索进来的时候,营帐里面正巧有三五个汉子赤着胳膊在胡吹瞎侃,见到王海来了,都笑着站了起来向他问好。   看起来这个王海在兄弟们心目中威望很高啊,王海指了指身后的关索、关杰两人给大家介绍道,“各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两位新来的兄弟,这位是关索,这是关杰,关索,这是李胜,周皓,王虎,这几个老家伙可是老兵油子了,自打将军起兵就一直跟着将军的。”   关索也不含糊,他知道军营里面实力为尊,在家里那套公子哥的做派就要丢掉了,当下抱了抱拳,朝各位行礼道,“李大哥好,周大哥好,王大哥好,小弟关索,初来乍到,还请哥哥们多多关照。”   军营生活单调,这些老兵油子们大多是没文化的大老粗,什么脏话,荤话都说得出口,关索前世也不是啥好鸟,骂起人来也是毫不顾忌,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跟这些兵油子们拉近了关系。   之后王海又领着关索两人去领武器装备,李胜等人也笑着站了起来,说是要帮关索选一件趁手的兵器,一大帮子人嘻嘻哈哈的朝着军营后面走去。   “刘先生!刘先生!你在吗?”大老远的王虎就大声喊了起来,这家伙嗓门实在是大,关索就站在他边上,被这假话这么一喊,只觉得耳膜震的生疼。   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书生,见到王虎他们来了,忍不住皱了皱眉,连连摆手说道,“王虎,你们几个又来这儿干嘛,告诉你们,我这儿可没有多余的链甲兵器被你们,走走走,你们都走!”   见到刘先生堵在门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关索就知道王虎这几个家伙平时肯定没少从刘先生这儿拿好东西。   王海笑骂着在王虎头上拍了一记,朝着刘先生抱拳说道,“先生,别听这小子在这儿胡咧咧,是这样的,今天营中新来了两位兄弟,将军让我带他们来领装备,这位是关索兄弟,这位是关杰兄弟,关兄弟,这是咱们军营的刘主簿。”   关索笑着走过来,朝着刘主簿行了个礼,刘主簿仔细打量了关索一眼,突然惊叫出声来,“啊,我认得你,你不就是上次那个天生神力的少年么,来来来,进来坐,想要什么,随便挑!”   见到刘主簿热心的样子,王虎等人都觉得好奇,刘老头这家伙可不是好相与的,自己等人平时要想从他那儿拿一把好刀,磨破嘴皮子都不一定有用,这次居然这样大方,有古怪。   见到王虎几人一脸不解的样子,刘主簿不屑的切了一声,“你们几个连关公子都不认识,我告诉你们,人家可是天生神力,拉四石弓呢,你们几个都好好跟人家学学。”   王虎等人当天外出办事,还不知道关索大发神威的事迹,现在听刘主簿这么一说,大家都对关索杜刮目相看,关索苦笑一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们要是知道自己除了这把子力气外,什么都不会,不知道他们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今天有关索在,向来对王虎他们心存戒备的刘主簿破天荒的打开了仓库的大门,看着房间里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盔甲、各色武器,大家都看花了眼。   三国时期的铠甲有两种,一种是细鳞铠甲,另一种是重铠甲,关索拎在手中掂了掂,细鳞铠,灵活机动,非常轻便,而重铠就沉重许多,似乎是为了重装兵准备的。   关索想了想,却是选择了一套合身的细鳞甲,关杰则是选了一副重铠甲,这倒是让王海几人有些惊讶,本以为关索天生神力,他会选一件重铠甲呢。   军队的兵器种类也很多,刀、枪、剑、戟样样俱全,这次关索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选了一柄结实的精钢长枪,枪是百兵之王,而且赵云也是个使枪高手,要是能得到他指点指点,那就太爽了。   从刘主簿那里出来,时间已接近正午,就快到开饭的时间了,王海拉着关索急急忙忙的朝着吃饭的地方赶过去,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咱们可得快点,这般小兔崽子,都他娘的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去晚了,连汤都没了。”   关索今天算是见识到军队里面的大锅饭是什么样子了,偌大的演武场上一角,整齐摆放着十几口大铁锅,全都是杂烩的大锅菜,切得大块的肥猪肉在沸腾的汤水里翻滚,几千号士兵三五成群蹲在地上,窝在墙角,一个个手里都端着一大盆饭,上面堆着满满的菜肉。   关索也学着王海他们一样,蹲在太阳底下,哗哗的不住往嘴里面扒饭,虽然比不得家里面精致,但胜在厚重,充实,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是关索没有一点儿偷懒的意思,下午就跟着王海他们来到操场训练,关索知道自己基础薄弱,所以也没有大架子,更加虚心的向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们求教。   老兵们休息了,但是他仍旧没有停下,刷刷刷,关索手腕急抖,挽出几个漂亮的枪花,刺、穿、横、挑、扫,一招一式他练的非常用心。   一直练到夕阳西下,关索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房,砰的一声脆响,手中的亮银枪被扔在了地上,浑身就好像是要脱力一样,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关杰作为关索的贴身奴仆,自然是陪着关索练了一天,关索现在可以休息了,但是他不行,他还要忙着给关索到洗脚水。   关索现在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在关杰的帮助下,艰难的脱掉靴子,脚底板都是水泡,渗出了血,雪白的袜子都被血浸透了。   关索紧咬着牙,把整个脚都没入到热水里面,水里面放了盐,这是关索特意交代的,盐水可以消毒,要不这样的话,关索明天就别想起来了,看着少爷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关杰心里更不好受,他觉得自己好没用,不能保护少爷,否则他就不会受这份苦了。   大半盆水一会儿就变得通红,关索抬头看了看走路一瘸一拐的关杰,突然想起来这小子和自己一样也累了一天,还这样为自己跑来跑去的,心里真有些过意不去。   “关杰,别忙活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来,坐下休息会。”关杰自然是不敢也少爷平起平坐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就是不同意。   关索急了,气呼呼的站起来,把关杰按坐在草席上,关杰伤的比自己还重,整个右脚板都变得血肉模糊,看得关索好一阵心疼,顿时没好气的责骂道:“你这混蛋,是木头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   说着急急地站了起来,跑到刘主簿那儿拿了点儿药,不由分说的帮关杰抹上,关杰激动地眼眶通红,哽咽的说道,“少爷,小的——”   关索帮他把药上好,坐到关杰身边,拍了拍关杰的肩膀说道,“我说过,这个帐篷里没有什么少爷,我们是战友,是平等的,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说,不许藏着掖着,听见没。”   过了一会儿,王海他们也都回来了,关索第一次和这些古代的大兵们同榻而眠,王虎那如雷的鼾声,一直在他耳边响个不停。   除此以外,那密集的蚊子也嗡嗡嗡地对关索发动凶猛的攻击,把他身上咬的一块一块的,一开始关索还会不耐烦的抓两下,但关索实在是太累了,这些蚊子数量又这么庞大,最后关索干脆就不管了,随便这些家伙怎么着好了,渐渐地,他居然也习惯了,脖子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关索就被惊醒了,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王海几人,关索无奈的笑了,看来自己还有待提高啊,就是这些蚊子就把自己个打败了。   睡不着了,关索利索的穿好衣服,拿起放在墙角的长枪走了出去,还没到起床的时间,军营里面只有值班的战士还在一队队的四处巡逻。   关索只身一人来到演武场的空地上,把昨天下午学习的那套枪法,一口气刺了下来,闪亮的银色光芒划破宁静的清晨,关索面不红气不喘,砰的一声,长枪杵地,地上登时被捣出一个小窝,碎石四溅。   “好枪法!”赵云笑着拍手走了过来,关索的勤奋自己都看在眼里,这个年轻人有着非比寻常的毅力和决心,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关索见到赵云来了,连忙弯腰行礼,赵云摆摆手,欣慰的看着关索说道,“好孩子,你舞的真不错,叔叔真是没有看错你。”   关索听到赵云的称赞自然是喜不自禁,想到赵云可是这个世界上数一不二的枪法大家,要是他能指点一下自己,自己可就赚翻了,于是耍赖似的说道,“叔父,您是这世上数一不二的高手,您来指点一下侄儿嘛。”   见到关索这幅死缠烂打的样子,赵云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同意,只怕是走不了了,便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叔叔今天就教你一套新的枪法,此枪法名为盘龙七探,乃是家师所创,今日便传授给你吧。”   盘龙七探?好牛叉的名字啊,虽然不知道赵云的师傅是谁,但是能教出赵云这样的绝世名将,想来他创的枪法也不会太差劲。   关索把长枪递给赵云,赵云大喝一声,那长枪在赵云的手里面好像一下子就有了生命似的,怒吼咆哮着在场中狂舞盘旋,一股飓风平地而起,像刀子一样刮得关索几乎站立不稳。   关索简直被赵云这气势吓得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云见到关索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好一阵得意,这可是师傅毕生的心血研究出来的,可以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枪法了。   “怎么样,关小子,很厉害吧,这枪法,你学会了多少?”赵云笑着看着关索,盘龙七探变化多端,赵云也不指望他能一下子都学会,能学个一二三就已经很满足了。   关索嘿嘿傻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记住一大半的招式,还有一小部分的招式没记住。不如您再将最后的几式练给我看一下?”   啊,赵云一脸惊愕的看着关索,这小子刚才说什么,他记住大半,要知道自己当初学这套盘龙七探枪法,可是练了整整三年。赵云试探性的看了关索一眼,小声问道,“你刚才那套枪法学了多久?”   关索淡然的伸出一个手指,“一天,昨天下午王海大哥教我的,我看了一遍就会啦!”这小子也太可怕了,赵云偷偷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直感叹这小子小小年纪,却对武功招式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真可谓的上是奇才。   赵云也不想把实话告诉关索,免得他骄傲,故作冷淡的点点头说道:“还行,只是你的力量还有所不足,先练好力量再来练枪法吧。”   关索当然知道以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运用自如的使用这盘龙七探,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结果赵云的长枪埋头苦练起来。 第十章 咱当兵的人   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关索的武艺又有了飞速的增长,每天早上赵云都会准时出现,指点关索的武艺,现在他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盘龙七探的枪法了,超强的记忆力就是赵云都为之惊叹不已。   但是关索并没有满足,他知道真正的无敌功法,是在血与火里面淬炼出来的,因此他心里面更加期盼能有一场战争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天早上,关索从外面训练回来,就看到赵云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王海见到将军面色不善,走过来小声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赵云没有说话,直接吩咐道,“主公召我进城议事,王海你带几个人和我同去。”王海当即点了关索几个人,跟着赵云来到了荆州城。   没想到议事的地方并不在刘备的府邸,赵云带着人直接来到了荆州刺史刘表的府邸,来到前堂,刘备、关羽、张飞几人赫然在座,刘备见到赵云来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子龙来了,坐吧。”   赵云也不含糊,朝着刘表抱了抱拳,在最末位坐了下来,关索等人是赵云的近卫,自然是没有资格坐的,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赵云身后。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现场的气氛都有些沉闷,在场的这八个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派,在刘备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人,瘦巴巴的脸上一点儿肉都没有,两撇小胡子,尖尖的眼角是不是的溢出淫邪的光芒。   刺史府很大,也很豪华,关索一直以为刘备的豪宅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刘表的家更是华丽的惊人,一块巨大的屏风横在主位后面,巨大的孔雀栩栩如生。   不一会儿,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干瘦的老头,走路颤颤巍巍的,要不是边上两个侍女扶着,怕是就被风吹倒了。   老人费力的张开眼睛看了看下面的众人,左手边那个两撇小胡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主公,今早探子来报,降将张武、陈孙在江夏掳掠人民,共谋造反,现已连克江夏诸县,贼人势大,还请主公迅速定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啊,关索现在算是明白了,记得以前看三国演义的时候,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记得好像是张飞、赵云去的吧。   刘表是个没用的主儿,听到这种事情一下子就有些慌了,一点儿主意都没有,只好眼巴巴的转头看着刘备,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刘备倒是胸有成竹,站起来说道,“兄长无须担心,张武、陈孙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我帐下有良将张飞、赵云愿提本部人马,保管将两个贼人捆至兄长面前。”   听到刘备这话,刘表大喜过望,当即决定拨三万军马给张飞和赵云,命令他们立即动身,把张武、陈孙捉来。   张飞、赵云自然是没有什么二话,朝着刘表、刘备抱了抱拳,急急忙忙赶回军营准备去了,王海听到有仗可打,自然是兴奋地不行,这几个月整天窝在军营,骨头都生锈了。   刚一出了帐门,王海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将军,咱们这次带多少人马去,怎么说也得要万把人吧?”   赵云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说道,“哪有那么夸张,张武、陈孙两支人马加起来不过四万,刚才刘将军拨了三万给我们,再加上张将军的人马,咱们只需带五千人马足够。”   看到一旁关索埋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赵云以为他听到要打仗,害怕了,拨马走过来安慰道,“怎么,害怕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放心吧,张武、陈孙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关索淡淡的一笑,他刚才确实是有点儿害怕了,毕竟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大学生,生活安逸,不要说杀人,就是只鸡都没有杀过呢。   听到赵云的话,关索只好强制着自己把心头那种畏惧压制下来,会到军营,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没有害怕,大家脸上都发自内心的高兴,受到大家的影响,关索沉重的心情也渐渐好转起来。   清晨,赵云已经点齐五千人马,威风凛凛的站在演武场上,“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响起,赵云腰胯宝剑,缓缓走上高台,叮!长剑出鞘,在关索众人眼前闪过一道寒芒,“儿郎们,出!”   战士们听到赵云这话就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疯狂的大吼道:“杀!杀!杀!”   关索受到大家的感染,也疯子一般的狂吼着,加上刘表的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派到十几里以外,一眼望不到边,看起来非常壮观。   赵云对关索倒是非常的看好,让他就跟在自己身边,时不时的给关索传授一些行兵打仗的经验,看得身后的王海等人羡慕不已。   军队走出城门,张飞早已经率领麾下将领等着了,关索大老远的就看到,在军队的最前面是一个身材敦厚的黑大汉,刚毛虎须,根根乍起,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手提一杆丈八蛇矛,杀气十足。   赵云见了哈哈一笑对关索说道,“你张三伯来了,走,跟我去见见他去。”眼前这人正是关羽的义弟张飞,关索知道这个张三伯可不是什么好鸟,小时候老是喜欢作弄自己,但是不可否认,张飞还是很宠爱关索的。   “老张!”“老赵!”战友之间的感情是最纯粹的,赵云很早的时候就认识刘备他们了,公孙赞死后,更是死心塌地的跟在刘备身边。   “关索,还不过来见过你三叔。”关索见躲不过,只得笑嘻嘻的走上起来,朝着张飞行了个礼,张飞见到关索这样子立即就笑了,提起丈八蛇矛在关索的银盔上敲了一记,笑着骂道:“还真是你这个混小子,上次你爹说你到老赵手底下做事去了,我还不相信,唔,这身衣服穿在身上倒是人模人样的,有点儿二哥的味道了。”   关索厚着脸皮嘿嘿一笑,却也不害臊,在张飞身后走过来两个小将军,其中一个人还没到大嗓门就已经嚎起来了,“嘿,小三,还真是你小子,上次去你家就听伯母说你参军去了,怎么样在赵叔叔手底下这滋味不好受吧。”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张苞那二货,关索笑着转过身朝着张苞抱了抱拳,张苞的年纪比关索大,早在两年前就在他父亲手底下做事了,张苞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兄弟俩久别重逢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   “小三,果真是你,要不是听见你声音我还认不出来呢,怎么样,当兵好不好玩儿?”耳边响起星彩那银铃般的笑声,关索愕然的转过头,看着一身戎装的星彩,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到星彩身披暗红细鳞甲,头戴漆红软盔,一身动人的风姿在那窄小的凯甲配合下,显现出一种带有几分妩媚之气的英柔,看向关索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喜意,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人就更娇媚,显得有些异样的风情。   关索看得微微有些失神,张飞这个老不休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坏坏的一笑,“咋样,俺老张家的闺女漂亮吧,你小子看得魂儿都没了,还看!”   张飞天生的就是一副大嗓门,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收敛,这话清晰的传入到周围将士们的耳朵里,大家听到这话,忍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王海更是邪恶的朝着关索竖起了大拇指。   星彩被羞得脸上通红,娇嗔的瞪了张飞一眼,显然是对自己能有这样一个活宝爹爹显得无语至极,气呼呼的一拉缰绳,钻进人群里面再也不敢出来见人了。   关索本来还想跟星彩聊聊天,谈谈这一个多月来的感受,现在被张飞这么一闹,还谈个屁啊,无奈之下只好调转马头回到王海他们中间,任由这帮老兵痞取笑了。   赵云苦笑着看了张飞一眼,这个老赵啊,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被这么一闹,就连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无力的挥挥手,示意部队前进。   现在正值盛夏,天气热的要死,不一会儿关索就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可尽管如此赵云还是没有下令放慢速度,仍旧保持早上的高速度行军。   炙热的太阳就像是要把一切都烤熟了一样,大家都不在说话,闷闷的低着头赶路,见到士气如此低沉,关索脑子一动,便有了主意,拨马走到王海身边,朗声对大伙说道,“不如我来教大家唱歌吧,好不好?”   说着也不等王海他们回答,自顾自的大声唱了起来,“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关索的歌喉算不上特别的出色,但胜在新颖,每一句话都唱到王海他们的心坎里去了,等关索把一遍咱当兵的人唱完,王虎最先受不住,跟在关索后面,狼嚎一样的鬼叫起来。   很快这首歌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一个个的也不管唱的对不对,大声嚎叫起来,士气在这一刻立即提了上来,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光芒。   这首歌确实能够激发大家的士气,这简明激昂的曲调简直就是为战士们量身定做的一样,不大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后军。   关索这边的骚动很快就引起了赵云他们的注意,赵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志气高扬,放声高歌的兵士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十一章 狗屎运不是一般的好!   关索见到赵云他们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朝着赵云、张飞抱了抱拳,张飞最先憋不住话,连珠炮似的开口问道,“三小子,你们这是干啥,大吼大叫的,发什么疯?”   关索不知道古代行军能不能说话,见到张飞等人面色不善,赶紧开口解释道,“将军,这是行军歌,一边赶路,一边唱歌不仅仅可以驱散天气炎热带来的困乏,而且能积聚士气。”   “胡说八道!古往今来那册兵书上说过唱歌可以提高士气的,将军,关索违背军令,动摇军心,一定要重重责罚。”不等赵云开口,一旁的糜天就抢先开口了,他和关索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现在有这样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   可是赵云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听到关索的解释,在瞅瞅大家伙面色潮红的样子,赵云脸色渐缓,大笑几声,“你小子鬼点子就是多,算了,由着你们去吧,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听到这词,身上真是来了力气,一点儿也不觉着累了。”   得到赵云的鼓励,关索得意的横了糜天一眼,王海等人更加嚣张的嚎叫起来,一传十十传百,三万大军的歌声就像是闷雷一般,重重击打在大家心头,行军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   糜天见到赵云没有采纳自己的提议,甚至还变相的夸了关索一番,心里面就愈加的不平衡,每次和关索较量,自己没有一次讨着好的,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呆在这儿,当下冷哼一声,走开了。   接着赵云、张飞也离开了,可是张苞、星彩兄妹却借机留了下来,张苞兴奋地加入到王海他们的队伍中间,那副大嗓门,力压群雄啊,关索侧耳听了一会儿,尼玛,没一句词是对的,看到张苞脖子挣的通红的兴奋样子,关索倒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   星彩可不想跟这些满身汗臭味的大头兵挤在一块,轻轻拨转马头,来到关索身边,看着关索和这些士兵们打成一片的样子,眼睛笑成了一道弯月。   关索陪着这帮兵痞鬼嚎了一会儿,不得不停了下来,嗓子眼就像是冒火一样,他解下腰间的水囊,却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   刚准备向王海他们借,这时候,身边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绣花水囊,关索笑着挠了挠头,“不不用了,我拿王海大哥的就行了。”   星彩眼角一挑,小嘴微微撅起,“你嫌弃我?”关索没想到星彩居然会这样说,连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不是不是,我怎么敢嫌弃你呢。”   星彩没有说话,水囊向前一伸,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关索哪儿还能拒绝,只好接过星彩的水囊,小巧的牛皮囊上绣着大红色的玫瑰,正灿烂开放。   关索接过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和王海他们身上那种酸臭味是截然不同的,关索忍不住用力的嗅了几口,刚要喝,关索就看到水口处还残留了淡淡的红色唇印,想来星彩也刚刚用过不久,要是自己也喝了,不就相当于跟星彩间接性接吻了吗?   关索想到这儿,心里面竟有一丝窃喜,星彩还在一旁盯着自己看,红艳艳的小嘴儿微微张开,娇嫩的丁香小舌隐约可见,关索抱起水囊咕咚就是一大口,那感觉就像是跟星彩接吻一样,还真不是一般的爽。   星彩水囊里面的水都是她亲自从山里的小溪灌来的,清甜可口,和关索他们这帮大老粗随便从哪个河里面打来的水要甘甜的多,关索一个没忍住,竟把水囊里的水喝了大半。   关索不好意思的把瘪了大半的水囊还给星彩,可是星彩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妩媚的朝着关索微微一笑,身子和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喂,刚才的小曲儿是你教他们的吧,从哪儿听来的,好奇怪呢。”   关索干笑几声,也不答话,他总不能说这些歌来自未来,自己是附身到关索身上去的吧,就是说出来也没人信那。   刚才喝了不少水,后遗症很快就来了,胯部憋的厉害,关索朝着四周看了看,路边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小树林子,立即跳下马来朝着林子里面跑去。   好像生怕被星彩看见似的,关索特意跑的远远地,解决了生理上的压力,真是浑身轻松,关索提起裤子就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动静。   关索好奇的转过身,正准备拨开杂草看个究竟,突然,一支利箭飞快的朝着他的面门射过来,关索脸色大变,身子一跃,躲了过去。   草丛里跳出来了男人的身影,也不说话,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朝着关索袭来,好在关索也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一个多月的军营生活,他的身手已经相当不错了,虽然还不能跟张飞、赵云这样的绝世名将相比,但是对付这两个小毛贼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身子一侧,凌厉的刀锋贴着面皮划过,关索面色不变,竖手成掌,狠狠的劈在敌人的手腕上,敌人手中的大刀应声掉落。   这还没完,关索抓起对方的头发,右膝盖用力的顶了上去,膝盖骨砸在他的右眼,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眼睛直打滚。   见到同伴眨眼间就被收拾了,另一名杀手愣住了,害怕的叫了一声,竟扔下手中的大刀,逃命一样的朝着树林的另一边跑去。   没用的东西,关索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抬脚在地上的刀柄上踢了一记,大刀像是离弦之箭朝着那名杀手的腿上射了过去,噗,利刃入肉的声音,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关索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星彩有些担心,几次想去找找看,但是又不好意思,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关索终于出现了。   看到关索一肩一个扛着两个人走过来,大家都愣住了,不就是出去方便下么,怎么还多出两个人来,关索并没有向大家解释什么,沉声问道,“将军在哪儿,我有要事禀告。”   见到关索一脸严肃,传令兵也不敢怠慢,连忙把关索引到赵云面前,王海等人预感到有事情发生,都跟了过去。   关索把两个人扔到地上,张飞赵云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关索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关索也不含糊,不等两人开口,就把刚才在小树林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云低头想了一会儿,心里却也没什么头绪,只好看着关索问道,“三郎,你是不是在怀疑他们对咱们不怀好意?”   关索摇摇头,他不是怀疑,而是断定,从刚才两个人的身手来看,他们根本就是军人,此刻出现在这儿当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查探军情。   听到关索这话,那两个俘虏连忙跪下来磕头不已,哭着解释道,“冤枉啊将军,小人本来是村里的猎户,到这儿来是打猎的,谁知道这位小将军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哥俩儿给抓过来了,请将军为我们做主啊。”   看这两个人声泪俱下的样子,要是不知情的还真就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关索却笑了,指着两个人的脚说道,“你说你们两个是山里的猎户,好,那我问你,你们俩脚上这靴子是哪儿来的,也是你们打猎打来的?”   被关索这么提醒,大家这才注意到,这两个所谓的山中猎户脚上穿的居然是罕见的牛皮靴,要知道在古代,耕牛可是农户家里的宝,就是死了,还得要报官,官府派了专人查看,确实无误以后才能宰杀,因此,除了大富大贵之家,一般人哪儿有资格穿牛皮靴子呢,很显然,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猎户,他们在撒谎。   赵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当下冷冷的一笑,要不是关索眼尖,差点就被这两个混蛋给糊弄过去了,嗖的一声,长枪出鞘,冰冷的枪尖指着其中一人的脑袋,“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关索这话,两人悔的肠子都青了,原来他们是叛将张武的亲信,这次受张武的命令前来刺探军情的,张武为了收买军心,特意赏赐给两人一人一双牛皮靴,牛皮靴在这年头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两人根本就舍不得脱下来,就连这次执行任务都一直穿着。   本以为自己的借口已经是完美无缺了,谁曾想居然存在这么大的一个漏洞,见到张飞赵云虎视眈眈的样子,就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那两个俘虏吓得趴伏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哭喊着讨饶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我说,我全告诉你们,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是张武将军的探子,他让我们俩把大军引入前面的无名谷,想要伏击你们。”   听到探子这话,赵云等人不禁咯噔一下,他们当然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无名山谷,地势陡峭,易守难攻,如果真的像这家伙说的那样,自己等人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可是自己等人在荆州的首战,意义重大,主公更是对自己等人抱有厚望,一想到这件事情的后果,赵云背后就一阵发寒。   关索心里也暗自庆幸,娘的,老子这狗屎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出去撒泡尿都能搞到这么机密的情报,自然明白了这一点关索就有些飘飘然了。 第十二章 涅槃铁军   既然已经知道前面有埋伏,赵云当然不会傻不溜秋的往枪口上撞,当即命令部队停下,和张飞两人商量起对策来。   赵云的意见是绕过无名谷,另寻他路赶往江夏,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倒也符合赵云稳重谨慎的性格。   可是如果绕道而行的话,大军可能就要推迟一天抵达,兵贵神速,赵云仔细想想又有点儿不甘心。   关索把赵云的为难都看在眼里,他当然明白赵云为什么不甘心,其实他也不甘心,都走了这么远了,现在要往回走,对士气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关索实在是不赞同往回走,便忍不住开口说道,“将军,关索有话要说。”清脆的声音很突兀,大家都抬起头看着关索,赵云知道关索鬼点子多,也不拒绝,要是这小子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也未尝不可。   关索顿了顿,开口说道,“咱们现在要是往回走的话,战士们的士气必然会受到影响,万一动摇了军心,那可不堪设想,小子是这样想的,既然张武想要包咱们的饺子,那咱们为什么就不能里应外合,反过来包他的饺子呢。”   关索的幽默的话语很快就吸引了大家伙的注意,赵云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关索的想法就是,反正叛军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便想由一队人马作为诱饵,携带粮草辎重吸引叛军的注意,等叛军冲下山谷,外面的大军再跟里面的人来个里应外合。   这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相对论的问题,只可惜赵云他们的思维被传统的兵法束缚了,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关索不同,他可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多了。   关索的想法很新颖,是自己等人从来没有思考过的新兴领域,赵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三郎这个想法很奇怪,可是三郎你想过没有,这诱饵谁去做呢,这简直就是十死无生啊。”   听到这话,大家明亮的眼睛一下子都黯淡了下去,是啊,作为诱饵的先头部队不能多,只能是四五千人,可是刚才从那两个俘虏口中,他们知道这峡谷上可是埋伏了近二万人啊,可不是个十死无生的活计吗。   赵云紧紧地盯着关索,他是这个计划的提出者,他应该有什么方法的,经赵云这么一说,关索也被吓出一声冷汗,可不就是这样嘛。   见到大家都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看,关索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喂!喂!喂!你们这什么表情,该不会是让我去吧,事先说好啊,我是绝不可能去白白送死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云也反应过来,轻轻甩了甩头,自己刚才真是傻了,居然想要关索带兵前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怎么跟关二哥交代啊。   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赵云正准备下令部队后撤,可谁想到王海这厮居然跳了出来,抱拳说道,“将军,小人愿意做这个诱饵,将军,不如就让小人去吧,小人保证完成任务。”   关索没想到王海大哥居然在这时候冒了出来,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急了,我去,这丫的这是要找死啊,刚想要开口劝说,王海却摆了摆手说道,“关老弟,你不用在劝了,哥哥我打小就跟在将军身边,什么生生死死的早就看淡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什么好怕的,将军,我去!”   没想到王海这家伙平时沉默寡言的,这话说的还真是好听啊,赵云等人虎目含泪,王海身后李胜,王虎嘴巴一撅一撅的,想必也是要一块儿去的。   关索自打进军营开始就跟着王海他们混,感情就跟亲兄弟一样,哪儿真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妈蛋,这事情做的,关索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行啦行啦,王海大哥,你就别跟我在这儿装了,你赢了,我跟你们一块去,还不行吗。”   见自己的小九九被关索看破了,王海嘿嘿一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这次的事情单凭自己和几个老兄弟还真没有他打的把握,关索是个重感情的汉子,知道自己等人要去,绝对没有袖手旁观之礼。   王海用力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坚定地说道,“谢谢了兄弟,你放心,老子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不要,也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事不宜迟,既然决定了就要马上执行,赵云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所以给关索配备了军中最精锐的战士,一行五千人马在关索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无名谷,高高的悬崖两边挤挤挨挨的趴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就是江夏的叛军,张武很重视这次行动,让他的副将陈孙亲自率队埋伏。   陈孙这次带了两万人,他也不奢望一次性能吃掉赵云的三万大军,只想要给他们来个下马威,起码要吃掉他们的先头部队,挫挫他们的锐气。   无名谷近在眼前,王海握紧的拳头干架用了用力,警惕的看着四周,关索面色不变,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王大哥,放松放松,别这么紧张嘛,等着,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笑着跳下马,走到山脚下解开裤子,嘴里面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那样子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陈孙露出脑袋,见到为首那个年轻小将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好一阵鄙视,这刘表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居然派了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过来,看爷爷这次不把你们杀的片甲不留。   在山谷口磨蹭了大半天,估计赵叔叔他们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了,关索这才微微点了点头,王海会意,大手一挥,大军再次缓缓动了起来,朝着山谷腹部前进。   “将军,你看他们后面这么多的粮草辎重,定然是刘表的先头部队没错,咱们这次赚大发了。”顺着手下的手指,陈孙清楚的看到在大军后面跟着无数的粮草辎重,平板车承受不住这股重压,车轮吱呀吱呀的直响。   关索这次虽然只带了五千人马,可是后面的辎重,粮车却是一辆接着一辆,车上装满了石头,车上用布盖着,根本看不到里面,这才给陈孙造成了粮草众多的假象。   陈孙可不知道这车上都是大石头,他满心的以为这次是真的钓到大鱼了,兴奋的示意手下准备发动攻击。   关索等人走到峡谷中央便止步不前了,他也在等,等上面的人发动攻击,一秒,两秒,等待的时间是那样漫长而难熬。   等到五千军队完全进入到无名谷中,陈孙便再也忍不住了,大手猛地往下一挥,埋伏在悬崖两边的伏军立即站了起来,把无数巨石当空砸下。   “不好!敌袭!”关索等人早有准备,只听到王海一声厉喝,所有人立即下马,躲到悬崖两边,这五千兵马都是军中的精锐之士,而且大家都是早有准备,因此并不显得慌乱,除了几个笨蛋来不及躲闪被石头砸死以外,大家并没有受什么伤。   关索和王海几个躲在崖底的一块岩石下面,看着不远处无数巨石当空砸下,碎石四溅,沙尘漫天,关索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钢枪,他知道只要一等这阵石雨落尽,山上那二万大军就会立即冲下来,恶战这才刚刚开始。   没想到山下这些人反应这样迅速,上百块巨石居然没砸死几个人,这样的成果让陈孙非常不满,大刀用力挥舞几下,大吼一声,“小的们,给我冲!”   漫山遍野的伏兵听到主帅的吩咐,发了声喊,嚎叫着朝着山底下猛冲过来,关索也不示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两军接触之下,刀枪相撞得巨响,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关索眼睁睁的拦着一个年轻的兵士和敌军同时倒了下去,这士兵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稚嫩的面庞上满是惊恐,鲜血从脖子上汩汩流下,染红了沙子地。   关索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真实的拼杀,望着眼前惨烈悲壮的情景,他心里仿佛有一团巨大的火在燃烧,血脉喷张,胸口有一股气,他忽然想要大声喊出来。   一个敌军挥舞着大刀朝着关索扑过来,关索身子一侧,愤怒的伸出长枪,在对方的胸口上刺出一个窟窿,在用力抽出,飞溅的鲜血混杂了碎肉溅到他脸上。   受到这血腥气的刺激,关索愈加的疯狂,双眸冰冷,浑身杀气腾腾,大声叫道:“兄弟们,跟我杀啊!”   迎面碰上两个兵士,挥手间,长枪带起一阵罡风,便将那两人的脖子活生生地砸断,一股鲜血冲天而起,洒落在他的衣甲上。   长枪真不愧是百战兵王,关索又是天生神力,那些叛军还没等靠近关索的身体,就已经被漫天的枪影扫飞出去。   见到关索这样勇猛,王海等人也是备受鼓舞,一时间战力倍增,可尽管如此,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实在太大,漫山遍野的敌军好像怎么也杀不完一样,战士们渐渐扛不住了,伤亡直线上升。   看着身边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倒下,白色的沙石地已经被汩汩鲜血染得通红,关索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溢出了血,整个人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双臂飞快的舞动,在周遭形成密不透风的枪影,脑子里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第十三章 谁也不能辱我兄弟   关索的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那里,显得狰狞可怖,看对方那血迹斑斑的铠甲,一看就知道杀害了不少弟兄们的性命,只见到那人一刀削掉眼前战士大半边头盖骨,飞起一脚把他的尸体踹飞,狂妄的大吼道,“我乃上将军陈孙,谁敢与我一战!”   关索怒吼一声,“匹夫敢尔,我来会会你!”关索飞快的旋转着手中的长枪,朝着陈孙的胸口刺过去,惊人的力道划破空气,形成一道漩涡,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这赫然便是盘龙七探的最厉害的盘龙探海。   饶是陈孙这样身经百战的老将见到关索现在这幅浴血修罗的样子,也被吓得肝胆俱裂,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闪躲,眼睁睁的看着银枪在眼前越放越大。   还未等到枪口及身,那搅动的气流就首先把陈孙胸口的衣甲搅得粉碎,噗嗤,枪口狠狠的捅近进陈孙的身体里面,关索手腕一抖,笔直的枪声竟直接从陈孙的身体横甩而出,血肉漫天。   陈孙的眼睛瞪得老大,临死前不甘的怒吼一声,身子直挺挺的朝后倒去,轰的一声闷响,陈孙硕大的躯干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大片灰尘。   见到主将死了,那些残兵更是兵败如山倒,人人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也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陈将军死了,大家快逃啊!”。   关索刚才英勇无敌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见到陈孙一回合不到就被关索斩杀,群情大奋的战士们,如同下了山的猛虎般,疯狂的向叛军扑去。   “关兄弟,我们的援兵到了。”王海浑身鲜血,面色大喜的过来报道,关索脸上一喜,顺着王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悬崖上数不清的战士呐喊着冲下山坡。   当先是一员女将,手持盾牌剑英姿飒爽朝着他们这边扑来,定睛一看,不是星彩还能是谁,关索见到援军到了,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气,陡然站了起来,大吼道,“王海,把这些叛军给我围起来,告诉他们,投降不杀!”   王海现在对关索那是心服口服,大家都不自觉的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当下兴奋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领命而去。   那些叛军刚爬到山崖上就被人逼了回来,战士们把这些叛军围成一圈,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王海拨开众人,大声说道,“我们将军说了,投降不杀!执迷不悟者,格杀勿论!”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在王海的带动下,战士们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钢枪,异口同声的大吼着,叛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谁先带的头,铛铛铛都把手中的兵器扔在了地上,抱头蹲在地上,再也不敢反抗。   终于结束了,关索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全都被抽干了一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星彩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那儿的关索,见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以为他受了伤,立马就慌了,连忙跳下马来,慌慌张张的跑到关索面前,一双玉手在他身上胡乱的摸着,“小三,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快告诉我,大夫,大夫!快来啊,小三,你一定要挺住啊,你会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见到星彩满脸焦急之色,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关索心里涌出深深的感动,他知道她这是出于真心的,情不自禁的捉住星彩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轻笑着说道,“我哪儿有你想得那么不堪,几个小毛贼而已,星彩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就是有点儿累了,坐下来歇歇。”   关索大胆的举动把星彩吓了一跳,感受着男人手心了传来的厚实的温度,星彩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几次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却又有点儿贪念这种醉人的感觉。   无名谷的战事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王海指挥着战士们把这些俘虏排好队,就要回去献给将军,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糜天骑着马横冲直撞的飞奔过来。   就在不远处,一个年轻的战士正蹲在那儿收殓战友的遗体,根本没有发觉自己身后,危机已然降临,关索脸色大变,急声大吼道,“危险,快躲开!”   小战士茫然的回过头,一下子就呆住了,惊恐的站在那儿,两腿直发抖,竟是一步也迈不开,情急之下,关索一把抓起地上的钢枪,抡起胳膊,对准马头射了出去。   手中的钢枪好似离弦之箭,狠狠的扎在马的脑袋上,巨大的力道甚至带动着战马朝着边上移了移,轰!马倒了,糜天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根本来不及反应,和战马一起歪倒下去。   “呸!呸!呸!”糜天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腥臭的马血溅了一身,手中的马鞭直指关索,大声喝骂道,“关索,你干什么,想害死我么?你这个该死的!”   关索冷冷的看着糜天,一言不发的走到那小战士面前,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没事了,快归队吧。”   那名小战士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看了关索一眼,连忙低着头跑回到队伍中去了,糜天见到关索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刚要开口呵斥,这时候关索转过身来,冷酷的盯着他。   以前自己和他针锋相对,顶多就是看着家伙不爽而已,可是刚才,这家伙居然不顾战士的性命,要不是自己反映的快,刚才那个小战士就要被他给撞死了。   经过刚才峡谷惨烈的一战,关索的心早已经和这些战士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见到糜天这样对待他们,关索那里还忍得住,嘴里面冷冷的吐出几个字,“道歉!”   什么?糜天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他是糜家的大公子,一出生就是高人一等,长这么大只有别人给他道歉的份儿,哪有过他向别人说对不起的。   “老子让你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撞死他!”关索怒吼一声,一脚揣在糜天的腿弯处,糜天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糜天刚要动一动,带着寒意的枪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处,“我说了,向刚才那小弟兄道歉,我关索的兄弟,你他妈也敢动!”   “道歉!道歉!”幸存下来的战士们,也被关索深深的感动了,尤其是刚才那个小战士,此刻更是泣不成声,他们一个个高举手里血迹斑斑的长枪,不顾身上汩汩地鲜血,怒目圆睁,对着糜天大声吼道。   经过无名谷的血战,这些昨日的新兵,今日却已成了杀神,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们没有退却过,看看他们有哪个不是满面血迹,伤痕累累,如今在一个只知道享受祖辈的蒙荫的贵公子面前,他们又有何惧?   激发的血性早已让他们忘了身上的伤痛,纵是残缺不堪,但那血战之下惊天的杀气,却如山洪一样爆发,势不可挡。   星彩没想到关索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急得不得了,糜天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糜天的姑姑可是刘备的夫人,要是这女人见到自己的侄儿被关索这般欺辱,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星彩急步走到关索面前,轻轻拉了啦他的袖子,低声说道,“小三,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要是被糜夫人知道,恐怕会有些麻烦。”   可是关索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说道,“那就怎样,糜天如此看轻我兄弟,这件事情就是说道大伯那去我也是占着理的,星彩姐你放心,出了什么事情,我关索一力承担。”   关索的话掷地有声,在场的诸位将士们听了也是热泪盈眶,王虎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坚定地说道,“娘的,老子以后就跟着关兄弟混了,谁要是敢动他,我王虎第一个不答应。”   王海等人也一脸热切地看着关索,显然存这王虎这样的心思的战士们不在少数,关索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做法为他收拢了不少得力干将。   星彩看着关索坚毅的背影,嘴巴张了张,却终究还是没有在说什么,看着小男人熟悉的面庞,星彩有一种好像不认识关索的感觉,那眼神里更是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得得得,出了什么事,你们在干什么!”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赵云终于出现了,见到眼前这幅场景,赵云忍不住皱了皱眉。   关索看了赵云一眼,气呼呼的扭过头也不说话,糜天见到赵云来了,心里一喜就要站起来告状,关索手腕一抖,冰冷的枪锋抵在脖子上,丝丝鲜血顺着枪锋滴到地上。   星彩见到张飞和赵云来了,连忙跑到赵云面前,把现在的情况和他们说了,现在也只有赵云的话关索才能听得进去了。 第十四章 暂露头角   听说糜天罔顾战士的生命,侮辱阵亡军士,张飞第一个就骂开了,“活该,糜天这小子一天到晚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家星彩,要不是看在糜竺那家伙的份儿上,老子早把他赶出去了,关小子,这事儿你做得对,叔叔支持你!”   听到张飞这话,王海几个就更加兴奋了,一个个都看着赵云,等待着他的答复,赵云看了关索一眼,淡淡的说道,“糜天辱谩兵士,着实寒了三军将士之心,糜天你必须要向他道歉!另外,本帅决定革除糜天参谋将军职务,待班师回城,在交由主公处理。”   对此关索并没有什么意见,糜天怎么说也是糜夫人的侄子,赵云也犯不上因为一个无名小卒得罪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至于关索么,他煽动兵士,以下犯上,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有理,但是一顿棍棒却是怎么也免不了的。”   听到赵云这话,王海等人都急了,纷纷跪下来求情,可是关索制止了他们,因为他知道一个合格的领导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赏罚分明,自己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   关索抱了抱拳,朗声说道,“将军,您的决定我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希望把这顿棍棒延迟片刻,等我把兄弟们的遗体收殓完毕在处罚我也不迟。”   赵云等人听到这话,都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四周,今次无名谷一战,关索凭着区区五千人马,冲垮了陈孙三万大军,虏敌万余人,可是他自己也损失惨重。   瞧瞧那些阵亡将士,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之处,断腿的,断头地,肠肚破烂的,有的还与敌人抱在一起,死也难以分开。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庞,凝固了的深褐色的血泊,眉目里那痛苦不甘的神色,这一切像是一根根钢针刺在众人心上。   赵云的眼睛湿润了,声音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可是关索等人却分明看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势滑落,融进这片土地。   展现在关索眼前是一具被马蹄踏的七零八落的士兵的遗体,他的右手,至死都紧握着战刀,关索费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把刀从他手里掰开,关索一言不发的蹲下身子,把战士残缺的肢体收拢一处,费力的将他抱起,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兄弟,咱们回家了。”   王海等人也跟在关索身后,把战士们的遗体收殓完整,整齐地摆放到一处,一堆堆的黄土,掩盖了曾经熟悉的面庞,眼望着捐躯将士们的遗骸淹没在黄土中,关索再也忍不住,哗啦瘫倒在地,孩子一般失声大哭起来。   见到关索这样子,身后那些残兵再也忍不住,纷纷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已,星彩孤零零的站在远处,看着眼前数百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抱在一起,哭得嗷嗷的,这心里面就跟揪一样的疼痛。   嚎得嗓子都哑了,关索用力的抹了抹眼泪,倏的站起身来,朝着王海他们大吼道,“娘的,都不别哭了,不许哭,都给老子站起来!”   关索一脚揣在王虎的肚子上,王虎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滚,皮都磨破了也不叫疼,听到关索的叫唤,大家伙都站了起来,关索盯着眼前这几百个人,沙哑这嗓子低吼道,“都不许哭,哭什么,它叫我恶心,男儿有泪不轻弹,咬碎了牙,你给我往肚里咽,看看他们,看看我们逝去的兄弟,他们是站着死的,他们没有后退半步,我关索带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你们给我记好了,宁愿站着死,不要跪着生!!!”   “杀!杀!杀!”王海等人脸色涨的通红,拼了命一样的吼叫着,紧握着的拳头,指甲掐在肉里,溢出了血,滔天的杀气从这些人身上迸射出来。   关索激动地看着他们,鬼使神差的给他们敬了一个现代的军礼,便再也不敢看他们,飞奔着跑开了。   无名谷一战大军斩获甚多,陈孙带来的两万大军除了战死的,有大半被赵云改编,就是逃回去那些人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大战以后,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赵云便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关索把兄弟们的遗体安葬好以后,便回到营地,准备接受那一顿棍棒。   “关兄弟,关兄弟!你该不会真的要去讨打吧?”关索刚跨进营门,身后王海他们就赶过来了,他们知道关索这次回去是要被打的,所以急急地就赶了过来。   “就是就是,将军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兄弟你立了这么大功,还要打你,我张虎不服,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讲理去!”王虎天生就是个急性子,话刚一说完,拔腿就朝着赵云的帅帐走去。   关索知道王虎这是为自己好,但是军法无情,他要是去求情的话,说不定会被赵云骂的,连忙拉住了他,无名谷的残兵都跟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关索,关索微微一笑,朝着大家抱了抱拳说道:“兄弟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是功是功,过是过,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不然还要军法干什么,你们说对不对,好了,都回去吧,放心好了,不过是二十大棒而已,小意思啦。”   关索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赵云早就在帅帐门口等着了,见到关索来了,笑着捋了捋胡须,“关索,你准备好了吗?”   关索嘻嘻一笑,趴到门口的长凳上,“来吧来吧,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要是叫疼,谁就是孙子,哈哈哈哈!”   赵云努了努嘴,两个军士站立在长凳两边,扬起手中的军棍就要落下来,这时关杰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冲了出来,死死地护住关索的屁股蛋,“不行,不准你们打我家少爷,要打就打我吧!”   那两个兵士愣住了,为难的看了看赵云,关索哭笑不得的站起来,把关杰推到一边,可是关杰这个愣头青,就是个死心眼,怎么也不停劝,关索板起脸,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混蛋,你是少爷我是少爷,我现在命令你,给我滚边儿去!”   关杰看到少爷生气,一下子就慌了,局促的站在那儿,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关索怒笑着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重又趴回到凳子上,朝那两个军士吩咐道,“好了,你们打吧!”   关杰脸上一急就要走过去,关索狠狠瞪了他一眼,关杰立即停住了脚步,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看到那军棍啪啪啪不住的落到三少爷身上,而自己却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关索是无名谷一战的大英雄,大家都打心眼儿里的佩服他,那两个军士也是故意放水,别看那板子落在身上挺响亮,可实际上也不怎么疼。   赵云渐渐地也觉出味儿来了,却也没说什么,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帐里去,二十军棍而已,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完了,“行刑完毕!”   话音刚落,王海他们几个立即就围了上来,关杰更是第一个冲了上来,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少爷,自责道,“对不起,少爷,是小的没用,害您受苦了,您罚我吧。”   刚才那两个兵士故意放水,这二十军棍就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关索麻利儿的从凳子上爬起来,笑着拍了拍关杰的脸,“好了,你也别太自责了,少爷我这不是没事了,男子汉,哭什么,把眼泪都给我收起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关索和王海嘻嘻哈哈的相互调侃一番,浑然没有把刚才那一顿棍棒放在心里,正说着星彩就走过来了,关切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儿吧?”   关索嘻嘻一笑,拳头把胸脯敲得砰砰响,“没事儿,我皮厚着呢,嘿嘿。”见到关索又恢复平时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星彩无奈的撇了撇嘴,她刚才就在边上看着呢,当然知道那两个士兵放水了,不然这家伙哪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   “好了,别贫了,跟我来,将军唤你呢。”听到赵云找自己,那一定是有正事做,关索当即收起笑脸,和星彩一齐来到赵云的帅帐中。   简易的帐篷里面挤挤挨挨的站了不少人,都是张飞、赵云手底下的军官,关索朝着赵云抱了抱拳,“将军,末将关索奉命前来报道。”   平时可以嘻嘻哈哈的,不管怎么闹腾,赵云也不会怪自己,但是在这种大场合,关索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赵云只顾趴在桌上瞅那地图,听到关索这话只不过是轻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有抬,过了好一会儿,赵云才放下手里面的活计,眼睛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无名谷一战,我军斩获甚多,关索,这次你可是立功不小哇!”   听到赵云这话,大家都善意笑了起来,无名谷一战大家有目共睹,听到这话,就知道赵云是要封赏关索了。   赵云轻捻动胡须,微微一笑说道,“关索,我和张将军商量了一下,允许你统帅无名谷余师,自成一军,另外糜天谩待军士,已经被免去参谋将军的职务,他手底下的士兵也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我在训练出一支铁血之师来,知不知道?!”   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能让关索高兴了,本以为这件事情结束以后自己还要继续回到赵云身边做亲卫,哪晓得赵云给自己这么大一个好处,自成一军,那岂不是说自己以后就有属于自己独立的班底了。 第十五章 围而不歼   张飞见到关索满脸兴奋的样子,连道谢都忘记了,笑骂道,“臭小子,瞧你那点儿出息,还不快谢谢你赵伯伯,告诉你啊,我和你赵伯伯可都看着呢,看你小子能把那帮小崽子带出什么样儿来。”   嗯嗯嗯,关索激动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赵云笑着看了看关索,也不在意,朗声对众人说道,“如今陈孙已死,张武失一臂膀,远不在是我们的对手,但诸将还不能有丝毫懈怠,命令部队立即开拔,争取在三日内攻下江夏。”   关索出了大帐,无名谷那些战士们早就得到了消息,都围上来恭喜,除了老伙计王海几个人,还有几个原属于糜天手底下的参将也过来拜见。   关索立斩陈孙,怒打糜天的故事早已经传遍军营,大家都打心眼儿里的佩服关索,现在得知自己有幸在关索手底下做事,一个个都高兴的要命。   赵云率领大军马不停蹄,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江夏,只见到江夏城门紧闭,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张武已经收到了无名谷打败的消息,根本就不敢开门迎战。   赵云想着部队长途跋涉,战士们肯定是疲惫不堪了,便下令就地安营扎寨,今晚休息一夜,明早在做计较。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关索就被一阵喧哗声给吵醒了,睡不下去了,便一纵身爬了起来,走出军帐就发现兵士们全副武装的朝外面赶,关索抓住一个人问了一下,原来竟是张武带人来攻打。   关索听了急急忙忙叫了关杰,两个人骑着马朝着前面赶去,张飞、赵云等大将早就已经来了,静静的坐在马上。   关索也不敢怠慢,朝着赵云几人抱了抱拳,周围密密麻麻的聚集着数以万计的军队,众人身穿铁甲、手执兵器,一股肃杀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关索深吸了一大口冷空气,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手中的长枪也不自觉的用力握了握。   轰隆!一声巨响,江夏城头的吊桥重重地砸落,激起一地飞扬的灰尘,一支混杂的部队在为首一名将军的带领下呼呼啦啦的走出来。   谁都没有说话,两军就这么静静的对峙着,关索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本以为,赵云一声,“儿郎们,给我杀啊。”然后就万马奔腾,冲过去,可谁知道,关索等了半天,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偷眼朝着赵云瞧去,只见赵云面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看四周,除了张苞王虎这样的莽汉子拨弄着缰绳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以外,其余众将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平静至极。   看来自己的心性还是不够稳呐,关索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直直的看着远处,这第一阵大家比的就是耐性,看谁下憋不住了先动手。   “咚咚咚咚——”对面的人终于受不住着宁静的压迫,一阵急促的鼓点之声响起,当先一员敌将纵马而出,在眼前的空地上停下,勒马扬鞭,长枪指着关索众人大喝道,“呔,我乃上将张武,你们先出来领死!”   原来这家伙就是张武,关索看他四五十岁左右,身高八尺,眼睛大若铜铃,面目黝黑,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身上披着一身乌黑的精甲,手持一口虎头大刀,就像是佛祖座前的怒目金刚一般,雄壮得骇人。   再看他胯下所骑的那战马比关索他们骑的马足足高出一头,脖颈修长,浑身肌肉鼓鼓的,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马,关索仔细一想,便猜到这就是传说中带着刘备跃马过檀溪的卢马。   张武的嗓门极大,这就像是天空中的闷雷在众将耳边炸响,张飞见到这家伙嚣张的样子,第一个忍不住了,怒骂一声,就要上前厮杀。   身后张苞越众而出,拦在老爹面前,看着张武说道,“爹,用不着您出手,这样的小角色,交给儿子就行了,保证手到擒来,走了!”   说完也不管张飞同不同意,拍马冲了出去,直取张武,张苞简直就是个年轻版的张飞,一样的五大三粗,一样的丈八蛇矛,哇哇大叫着就朝着张武的心窝刺了过去。   关索一点也不担心,虽然张苞这家伙脑子不太好使,但是武力值还是蛮高的,一身武功尽得张飞的真传。   本以为张苞对上一个默默无闻的张武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谁知道这个张武实力居然也不弱,堪堪和张苞打了个平手,两人刀来矛往,看得关索眼都花了。   这两个人马术相当不错,边骑边打,一度从众人眼里消失,然后再返回来,张武没想到眼前这年轻小将这么难缠,渐渐地便有些坚持不住想溜了。   张武虚晃移到,错开张苞的丰满,手中缰绳一拽,居然头也不回的跑了,张苞是个耿直性子,和张武打的真爽快呢,哪儿料得到这家伙这么不要脸,那不过人家就准备逃。   到嘴儿的肥肉哪儿能就这么跑了,张苞大吼一声居然抛弃了赵云众将,孤身一人就朝着张武的大营追了过去。   张武见到张苞这家伙居然不怕死的追了过来,愈加卖力的催动战马,口中更是连声大叫,“快进城,进城,放箭,给我乱箭射死这小子!”   张武胯下所骑的是千里马速度快的惊人,张苞根本追不上,张武一进城就把吊桥收起来了,张苞顺手斩了几个来不及逃跑的兵士,刚一赶到城下,张武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朝着张苞射过来。   关索见到张苞一个人去追张武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糟,和星彩俩人连忙催动战马赶了过去,看到城楼上万千齐发,可是张苞这傻大个儿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在那边破开嗓子叫骂。   关索不禁眼皮一跳,这家伙还真是不怕死啊,正要开口提醒,就见到星彩飞快的取下马鞍边挂着的套红长索,轻舒猿臂,准确的套在张苞的腰上,手上用力一拽,张苞立时被拽离了马上,重重跌落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而张苞那匹爱马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身上插得跟个刺猬似的,哀鸣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张苞一张大黑脸此刻也被吓得发白,嘴唇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他刚才可是正儿八经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要不是自己这个宝贝妹妹,自己今儿个恐怕得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察觉到哥哥感激的目光,星彩却一点儿都不领情,看都懒得看这个笨蛋一眼,冷哼一声拽马回营去了。   关索也知道星彩心里面气,可那也不是关心他这个哥哥嘛,关索拍马走到张苞面前,伸出手来,张苞惊魂未定的看了关索一眼,机械式的握住他的手,关索轻轻一用力,把张苞拉起来,一人两骑,慢吞吞的回营里来。   张苞一回来,张飞不由分说的劈头盖脸的就是好一通臭骂,“小畜生,你不要命啦,你能什么能啊,给我滚边儿上去!”   张苞这次竟出奇的没有反驳,呆呆的拱了拱手,在手下几个家将的搀扶下回去休养去了,关索见到平日里胆大包天的张苞如今倒畏缩的跟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似的,心里也是一阵好笑,看来这次张二哥受的惊吓可不轻呐。   张武这家伙现在逃到了城里面,据城而守,说什么也不出来迎战,赵云见状便下令攻城,攻城战是步兵的活计,关索带的是骑兵,没他的份儿,只能在一旁看热闹。   这个时代物资匮乏,根本没有像样的云梯可用,关索见到数十个兵士抬着一杆长长的竹梯,一组接一组,猫着腰朝着江夏城头奔过去。   可是张武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轻易的就把云梯架到城上,等到那些士兵汗流浃背的抬着云梯走近了,还没等松口气,就听到城头一声大喝,“放箭!”   一时间,漫天的飞箭就像那夏天里的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倾泻到战士们身上,战士们肩上还扛着云梯,躲都没地方躲,站在那儿成了活靶子,一时间哀嚎声不绝于耳,整个江夏城头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五百步兵无一生还,不要说架起云梯了,就连那江夏城头都没有靠近半分,就被乱箭射死了,赵云等人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苍劲的大手猛地一挥,又是五百人冒着箭雨悍不畏死的朝着城头发起冲锋。   江夏郡是荆州重郡,城防坚固,军备充足,张武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对大军接二连三的进攻,一点儿都不慌张,都是把兵士们放近了才下令放箭,杀伤力极大,部队损失了近千兵力,愣是连一架云梯都没有放上城头。   在这样下去也不过是平添伤亡罢了,赵云见强攻是没什么指望了,便下令撤军,沉闷的集结号声响起,留在城头的士兵像是听到了救命符,潮水一般顷刻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大军撤了,满目疮痍的大地上箭矢遍地,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战士们的遗体,身上的血早已经凝固,一滩滩黑褐色的血迹彰显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 第十六章 心理战   帅帐内牛油大烛把整个房间照的透亮,军中各级将校都到齐了,赵云退兵倒不是怕了张武,虽然江夏城防坚固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但自己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要是拼死攻城,倒也不是攻不下,只是这样子的话,自己手下的兵士们恐怕也会损失惨重,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赵云可做不出来。   关索眼珠子略微一转,马上就明白了赵云的意思,其实他也不想硬攻城,今天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惨,真的是太惨了,关索低头想了一会儿,心里就有了主意,“将军,末将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关索这一路上屡立奇功,听他说有办法了,大家都转过头巴巴的看着他,关索在心里面打了个腹稿,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缓缓说道,“将军,江夏城防坚厚,如果跟他们硬碰硬,咱们损失太大,我觉得围而不攻反倒是更妙一些,时间一长,城中民心沸腾,到那时在攻城就容易多了。”   不仅如此,关索还结合现代战争心理战的特点,撺掇赵云派手下的精干之士,偷偷潜入江夏城,燃放两操,散播谣言,关索嘴里每蹦一个词儿,赵云的眼睛便亮一分,到最后这小眼睛眯的跟条线似的,大手一拍,“好,就这么办,咱们困死他!”   在赵云的部署下,三万大军都四散开来,把个江夏城划成四片儿,围的铁桶一般,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关索驻守的正是东城门,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天还蒙蒙亮,就吆喝着手下的兵士们起床了,关索把王海他们几个将领叫到一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吩咐了些什么,只见到王海几个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老脸憋得通红,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   关索笑骂一声,揣在王虎的屁股上,王虎笑着跑出集合他那一队手下去了,一千骑兵威风凛凛的站在那儿,王海胸脯拍得砰砰响,声音震耳欲聋,对面城头的敌军听得一清二楚,“攻城!”   万马奔腾,马儿撒开四蹄激荡起团团尘土,气势汹汹过得朝着江夏城奔袭而来,那骇人的惊吓把守城的将校吓了个半死,嘴里面大叫着大军攻城了,连滚带爬的跑下城楼去禀告张武。   张武得知这个消息,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慌慌忙忙的赶到城头,一声令下,所有士兵都严陈以待,只等骑兵已进入射程就开始射杀。   可谁知道,王海这家伙领着手底下这一千余骑杀气腾腾的奔袭了半里多路,突然勒马不进了,指挥着手下的骑兵四散开来,当着城头诸将的面,堂而皇之的操练起来。   张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怎么回事,怎么不打了?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明明做了充足的准备,可是现在这幅样子,就好像全力的一击打在了棉花上,一股莫名的悲愤涌上心头。   张武转过身子,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开了,“妈的,这就是你说的大军攻城,你是猪脑子啊,骑兵也能用来攻城吗?”唾沫星子全都溅到了守城的小校脸上。   可是那小校却是一动都不敢动,任由张武大声的喝骂,自己心里面也暗自着恼,自己真的是草木皆兵了,这是骑兵哎,怎么能用来攻城。   “看着他们,有情况叫我!给老子瞅准喽,少他妈咋咋呼呼的,在这样煽动军心,我他妈宰了你,滚!”   关索这边的情况早就传到了赵云的耳朵里,听说关索这个小混蛋居然搞了一大帮骑兵攻城,顿时哭笑不得,“这混小子,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东西,骑兵攻城,也亏他想得出来。”   星彩也有些想笑,这家伙真是到了哪儿都不会安生,不过星彩却不觉得关索这是在胡闹,和这家伙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知道他每做的一件事情都是有深意的。   星彩想了想,马上就能猜到这应该就是这家伙昨晚说的心理战了,便向赵云进言,“赵伯伯,我看关索这样做怕是别有用意,伯伯还记得他昨晚说的心理战吗?”   星彩的话引起了赵云的思考,当下命令部队学着关索的方法,时不时的拉出一大帮队伍出来,佯攻江夏,“本将军就是要搅得张武这厮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急死他,呵呵。”   见到赵伯伯一脸坏笑,星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和关索这坏人接触的久了,连一向正直的赵伯伯都受了他的影响。   接到赵云的命令,其余部将也是有样学样,指挥着部队口号喊得震天响,可是才跑到一半,便停住了,就在敌军的眼皮子地下练起兵来。   这下可把张武给忙坏了,坐下还没几分钟,就有部下飞奔过来说东门敌袭,北门士兵刚退下,南门又出事儿了,闹得张武一整天就是东南西北各个城门来回跑,连口饱饭都没吃上,整个江夏城也人心惶惶,生怕赵云的大军真的掩杀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赵云的大军终于撤下去了,城楼上的守军也松了口气,各人回营的回营,该埋锅造饭的埋锅造饭,今天大家都累坏了,吃晚饭便呼呼大睡而去。   漆黑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城楼上的兵士们被关索的心理战摧残了一天,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早已不堪重负,所以警惕性大大降低。   空旷的原野尽头,突然出现几个灵活的黑影,猫着腰,小步疾走,一溜烟的来到墙根下,后背紧贴着城墙,只见到当先一人从怀里面掏出一副飞爪,小臂轻轻轮了轮,用力一甩,咔嚓,微不可查的轻响,那黑衣人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发现,这才点点头,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   身后那十几人也不啰嗦,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了城墙,等最后一人也上来了,领头者又把飞爪收了起来,不远处一个高瘦的兵士抱着枪杆,睡得正香,他实在是太累了,连有敌人潜进来了都没有察觉到。   那十几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绕过站岗的兵士,溜到了城里面,哧溜一声钻进了黑漆漆的小胡同里,领头把人把面罩摘下,露出关索清秀的面庞。   关索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根据咱们的情报,张武在江夏有三处屯粮的地方,把它们给我烧了,完成任务以后,立即撤离,明白吗?”   除了关索,还有王海,周皓,再加上十个手脚敏捷的兵士,这些人都是关索亲自挑选出来的,他早就算准了,白天的心理战已经让城内的士兵疲惫不堪,到了晚上守备必然松懈很多,烧掉了城里面的粮草。   张武心神俱疲的回到郡府,家里立即有一位姿色上乘的妇人迎了上来,替张武卸下笨重的盔甲,张武邪邪的笑着,乌黑的大手粗鲁的伸进女人的衣内,大肆揉捏。   那女人浑身战栗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她本事江夏郡守的正牌大夫人,自从张武谋反,郡守被杀,张武垂涎这女人的美色,把她受到房内,张武性情暴虐,女人稍有不从就施以拳脚,毫不留情,这女人也是被张武打怕了,哪儿敢露出半点不耐烦的神色。   女人紧闭着双眼,认命一般等待着这野兽的侵略,谁知道张武过足了手隐之后居然放开了她,这让女人有些不解,以往这张武就像头蛮牛一样,不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那儿猜得到张武这是有心无力,他白天被关索这心理战弄得满城乱跑,连口热饭都没吃上,现在哪儿还有精力玩女人,随便扒了几口饭,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许震和搭档小心翼翼的来到城市的西南角,这里有一个大粮仓,许震趴在房顶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屯粮的营地灯火摇曳,是不是的有一小队士兵从门口走过。   见到敌人把守的这样严密,想要靠近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好在许震早有准备,从怀里面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零星的火光逐渐旺盛起来。   吴小三原本是个猎户,张武占据此地以后大肆掳掠青壮充实到部队里面去,吴小三因为箭法超群,被任命为小队长,奉命看守城西南的大粮仓。   已经三更天了,正是人一天当中最困乏的日子,吴小三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走起路来两腿也跟灌了铅似的不得劲。   “嗖!嗖嗖!”吴小三听到几声箭羽刺空气的声音,他疑惑的抬起头,顿时骇的长大了嘴巴,只见到十几支火箭飞快的朝着粮仓这边射来,准确无误的落在粮囤上,一时间火光冲天,映红了吴小三满是麻子的大脸。   “敌袭!敌袭!走水啦,救火啊!”吴小三终于清醒过来,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江夏城的另外两个粮仓也同时燃起了熊熊大火,现在正值盛夏季节,天气干燥,夜里还有点点微风,一时间风借火势,火助风威,整个江夏城都被这熊熊火光照的透亮。 第十七章 黄巾圣女   张武睡下没多久,就被外面一阵喧哗声给吵醒了,被搅了好梦,张武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就要骂娘,谁知道还没等他开口,张武的副将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差点把张武撞了个人仰马翻,“将军,大事不好了,赵云派人潜入城中烧了咱们的粮草,将军,咱们完了!江夏完了啊!”   “什么?!”张武跃身而起,身子忽有一顿,颓然的跌坐在地上,许震看着下面手忙脚乱的身影,冷冷的一笑,挥了挥手,几个人轻松躲过来来往往的士兵和关索回合去了。   忙活了一晚上,江夏城的火总算是熄灭了,张武面沉似水,坐在主位上听着副将的报告,“现在城中大火已经被扑灭,不过粮食已经被烧毁大半,现在剩余的粮草顶多足够大军两日使用,将军,您可得拿个主意啊。”   那副将话音刚落,堂下众将都慌了,大家议论纷纷,有说干脆投降吧,反正也撑不了不久了,也有的说干脆散伙,各回各家各种各妈。   众将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张武天生是个没主意的,现在看到大家这样这心里面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副将,“曼成,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张武的这副将名叫张曼成,原是黄巾军大将,黄巾起义失败以后被张武收留,张曼成武艺超群,为了报答张武救命之恩,心甘情愿做了他的副手,兢兢业业为他训练军队,可以说张武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张曼成的功劳。   张曼成早就猜到张武会问他,好在昨夜圣女已经告诉他解决的办法,张曼成心里有数,当下慢条斯理的说道,“将军,投降是万万不能的,咱们聚众造反刘表这厮绝对不会放过咱们,我看我们不如向江东求救,刘表势弱,江东势强,刘表断不会因为咱们跟江东交恶的。”   张曼成在将领们心中很有威望,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都不住的附和表示同意,张武见大家都赞同这个意见,当即拍板决定,投靠江东。   张曼成从张武那里出来,只管往那静僻的地方走,穿过一个狭小的巷子,张漫长在胡同口一个矮门前停下。   推门进来,这是一个简单的农家小院,一株歪脖子老树下悄立着一位年轻的道姑,杏黄色的道袍随着晚风拂动,飞扬起她颈中几缕青丝,背影曼妙,秀发飘拂,后颊肤若白玉。   小道姑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清秀绝俗的瓜子脸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神秘笑意,眼波似水,轻启眼帘似有水雾升起,美妙难言。   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小院,却因为这小道姑的出现,一下子变得活了起来,张曼成恭敬的走到女孩身边,弓腰说道,“圣女,张武同意咱们的计划了。”   女孩微微一笑,脸上却并没有任何惊讶神色,小手一伸虚扶起张曼成的胳膊脆声说道,“张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圣女的,您叫我倩倩就行了。”   想到这儿,张倩明亮的眸子里面不由闪过淡淡的忧愁,张倩原来是大贤良师张角的掌上明珠,黄巾军人人敬仰爱戴的圣女。   自己的父兄为了黄天盛世鞠躬尽瘁,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自己也从高高在上的黄巾圣女沦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天朝钦犯,要不是张曼成拼死保护自己,她早就丧身在官军的铁蹄之下了。   张曼成拱拱手,理直气壮地说道,“那怎么行呢,您是黄巾军的圣女,卑下不过是个目不识丁的莽夫,圣女莫要折煞末将了。”   张倩看了张曼成一眼,知道张曼成耿直忠义,他认定的事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便不在这问题上纠缠,“张叔,我在这小院里已经快两年了吧,也不知道外面这世界变成什么模样了,休养了两年,也该出去走走了。”   张曼成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倩,别看张倩年纪轻轻,却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太古慧脉,一身道法高深莫测,黄巾起义失败后,张倩就曾放言,除非等到真龙之主现世,否则绝不出这小院半步。   张倩现在这话,分明就是真龙之主出现了,传说中真龙之主得天地传承,整个天下的主人,张曼成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圣女,难道难道真龙之主真的出现了?”   张倩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却望向了远方,声音飘忽的说道,“我推演了两年多,却始终不得其法,可就在昨夜天杀星陨,竟是落在了并州长平,江夏的事情结束以后,咱们即刻动身,前往长平,静待真龙之主的出现。”   “长——长平?真龙之主可是天之骄子,怎么会出现在那怨灵齐聚的邪恶之地?”不知道为什么张曼成听到这话魁梧的身子居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长平,杀神白起此地坑杀了赵国四十万降卒,这些冤死的亡灵怨气滔天,不愿堕入轮回,因此长平也就成了传说中冤鬼集结之地。   张倩淡淡的看了张曼成一眼,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件事也曾困扰了我许久,可现在我明白了,生逢乱世,只有以杀止杀才能创造出真正的大道盛世,真龙之主乃是天杀星转世,必然一生杀伐不断,张叔,你只有跟在真龙之主的身边才能创造出真正的辉煌。”   张倩的话张曼成是绝对相信的,听到这话,沉寂已久的热邪再次沸腾起来,哪个男人不想驰骋疆场,立不世之功,尤其是对于张曼成这样的骁将来说,马革裹尸才是他一生的归宿。   张曼成重重的点了点头,“圣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张倩微微一笑,“陪我去见见张武,承蒙他照顾了咱们这么长时间,这算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赵云他们一整夜都没有睡安稳,关索他们刚一回来就被亲兵请到了帅帐里面,关索看着张飞赵云等众将焦急的神色,当然知道他们等自己干什么,还不等赵云开口询问就主动说道,“报告将军,任务顺利完成,咱们现在可以攻城了。”   昨晚江夏城火光滔天,大家都知道关索他们成功烧掉了城内的粮草,可是这件事牵扯太大,赵云必须得要关索亲口承认才敢放下心来。   得知江夏城粮草已绝,众将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赵云拍案而起,长剑出鞘,大吼道,“传我命令,全军出击!”   张倩在张曼成的陪同下来到城中,却发现整个江夏城已经乱了套,人喊马嘶,来来往往的兵士神色慌张,一副大战来临的样子。   走上城楼,大老远的就听到张武的喝骂声,“混蛋,谁叫你退下来的,补上,快把缺口给我补上,决不能把敌人放进来!”   张武扭过头看到张曼成来了,脸上顿时一喜,小跑着朝着张曼成跑了过去,“曼成,敌人敌人攻上来了,嘎,你你你是圣女?”   张倩换下了杏黄色的道袍,一身紫罗兰的薄纱长裙一直拖到地上,两条发辫垂在肩头,娇俏可人的瓜子脸上已经戴上了一层面纱,显得高贵而神秘。   张倩也不说话,在张曼成的陪伴下来到城墙边,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数不清的士兵正嘶吼着挥舞着武器朝着城头涌上来。   赵云已经下令,首先攻破江夏城者官升一级,赏金千两有这样大的诱惑在,这些士兵还不一个个跟吃了春药一样悍不畏死的朝着城头猛攻。   张倩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如此猛烈地攻击,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城去找江东的援兵,张倩把头转向张武,“张将军,全城都遭受着这样猛烈地攻击吗,是否能找出缺口,这样咱们就能派人向江东救援了。”   张武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不住的点头说道,“有,有,有,我这就带你们去!”   见到张武兴高采烈的样子,张倩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有这样一处地方么,眼下大军正在全力攻城,城破根本就是早晚的事情,作为统军大将的赵云怎么可能犯这样一个低级错误呢。   张倩跟在张武身后来到南城,果然跟张武说的一样,和其他三面相比,南城实在是太安静了,城下的敌军大大剌剌的站在远处,根本就没有要攻城的样子,和其他三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立马就明白了关索的想法,张武这厮脑子笨得要死,根本就看不出关索的奸诈心思,还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就是这儿了,圣女我说的没错吧?”   张倩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正色的看着张武说道,“这领军之人狡猾卑鄙简直世说罕见,他之所以对咱们围而不攻就是要诱引咱们出城,要是咱们出去,却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   可惜张武现在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根本就不相信张倩的话,毫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圣女,你就是太小心了,哪儿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地,我看这家伙分明就是被本将吓破了胆,不敢攻城而已,好了,我这就派人下去,请求江东人马增援。”   见到张武狂妄自大的样子,张倩忍不住摇了摇头,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自己言尽于此,既然张武执意不从,那自己也没有办法。 第十八章 张武被擒   就在所有人都在全力攻城的时候,关索却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全军原地待命,不许攻城。”关索这样的做法让大家非常不解,要知道赵云可是已经说过了,谁先攻进江夏,谁就是首功呢,升官发财的事情,怎么关兄弟一点儿都不在乎呢。   关索看出大家的疑惑,便笑着说道,“王海大哥,我问你,如果你是张武,如今江夏城三面被围,只有咱们这边没什么动静,你说你要是想逃跑,是选择从另三面突围呢,还是选咱们这边?”   “当然是咱们这边了,你以为我傻啊!”边上张虎听到这个问题,想都不想张口答道,关索笑着打了个响指,“那不就结了,江夏城虽然人心涣散,但是要打下它还是要花点儿力气的,咱们还不如故意留个空儿,守株待兔,嘿嘿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在场众将哪儿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王虎敬佩的朝着关索竖起了大拇指,“将军,你实在是太奸了!”   “客气!客气!”关索听到这话却也不恼,装模作样的朝着王虎拱了拱手,大家纷纷大笑起来,有了关索这话,王海就彻底放心了,也学着关索的样儿,往地上一坐,等着张武那大笨蛋自投罗网。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惊天的喊叫声,江夏城门打开,哗啦哗啦的杀出一大队人马,“真来了,兄弟们,操家伙!”关索高兴地一蹦而起,朝着远处那一大队骑兵望去。   眼前这一队人马将近有一千人之多,而且都是骑兵,这些人身披重甲,胯下战马也是极为雄壮,一看就是张武手底下的精锐部队。   只见到当先一人昂首阔眉,一脸的络腮大胡子,王海眼尖,一下子就认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敌首张武,“将军快看,前面那人就是张武!”是么,关索冷冷的一笑,大手一挥,早有弓箭手走上前来,关索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登时就射死了百余人。   关索翻身上马,手腕一抖,手中长枪剜出一个漂亮的枪花,第一个冲了上去,“兄弟们,跟我杀啊!”   其实哪儿用得着他动员,王海几个早就嗷嗷叫着领着手底下的士兵冲了上去,两支铁流撞在一起,嘶喊声充斥了整个天地。   关索等人早有准备,而且人数又比张武多出一倍多,张武这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张武见到势头不对,连忙拨转马头就要逃回城内。   关索早就瞄着这个猎物呢,怎么可能放任他逃走,一杆长枪舞得人眼花缭乱,关索左冲右突,刺死几个拦在前面的小兵,大喝一声,“贼将休走,纳命来!”   看着枪头闪着寒芒在眼前越放越大,张武顿时被骇的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反抗,小腿猛地一夹马腹,拼了命一般朝着城门口赶去。   张倩站在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陷入重围的兵士,张武伏在马背上,没命的朝着城里赶,而在他身后,十几骑紧追不舍,张倩微微皱了皱眉,转头对张曼成说道,“立刻封锁城门,敌人就要上来了。”   “可可是张武还在外面。”张曼成吃惊的看着张倩,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张倩没有看他,自顾自的说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敌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要是放张武进来,那些骑兵也会趁机蜂拥而入,两者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吧!”   张曼成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神色复杂的看着城下拼死搏斗的战士们一个个倒下,张曼成不忍的闭上了眼,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放闸,关门,快!”   眼看着自己就能进入城内,躲开后面那帮人的坠追击了,可任谁都没有想到,那城门居然嘎吱嘎吱慢慢合了起来,张武一下子就急了,扯开嗓子大骂道,“混蛋,你们要干什么,快开门!开门!”   可是城楼上的兵士竟好像是没听到一般,轰隆,重重的闸门终于合上了,张武连着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都破灭了。   城楼上出现了张曼成魁梧的身影,张曼成一脸严肃的朝着张武抱了抱拳,“将军,圣女早就说过东门有埋伏,如果不及时关上城门,恐怕江夏城就破了,卑下这也是迫不得已,还望将军见谅。”   张武在城下气的哇哇直叫,可却又无可奈何,关索在后面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有些可惜,自己刚才明明可以趁机破开城门的,可谁知道城上这副将居然如此决然,为了关上城门连首领张武的性命都不顾了。   事已至此,张武知道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在这样的绝境之下,身体里面的潜力竟完全爆发出来,一口虎头刀舞的虎虎生风,大吼一声,催动着的卢马朝着关索猛冲过去。   关索脸色连变,没想到张武这家伙这样勇猛,简直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嘛,你自己想死,可别拉上我呀,关索身子一跃,从马上跳了下去,躲到一边去了。   可是他边上那几个兵士避之不及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当先一人直接被虎头大刀削去了大半个脑袋,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张武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虎头刀余力不减,直接插到了沙地上半寸有余,张武身子微微一顿,就要把大刀拔出来。   关索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飞速旋转地枪头划破空气,形成一道气流往张武的后背用力的戳了过去。   张武只觉得后背一凉,汗毛挺立,多年的戎马生涯使他对危险有着远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张武连刀也来不及拔,就地一滚,可是那锋利的枪刃还是在脸上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把张武吓出一身的冷汗。   关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枪口一拨,斜插着地面直捣张武的下盘,张武吃了一吓,手撑着地面连连后退,身子一侧,一记飞腿,冷不丁的将身旁的兵士踹翻,一个筋斗顺势捡起遗落在地的兵器和关索对峙起来。   这时候,王海他们已经把张武带出来的那些小喽啰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张武手持利刃,看着四周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士,似乎一下子放开了一样,豪放的大吼道:“好,老子今天就来好好会会你们这帮兔崽子,说,你们谁先来!”   王虎大嘴一咧,“我来,还收拾不了你了!”说着提着血迹斑斑的大刀就要往前冲,可是关索一把把他拽住了,大家以为关索这是要亲自动手,谁知道关索一个爆栗打在王海头上,笑骂道,“滚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搞个人英雄主义,咱们这么多人,用得着跟他打擂台赛么,弓箭手,给我射他的下盘,别射死了,我留着有用。”   呃,张武听到这话简直气的吐血,这家伙简直不按常理出牌,关索一声令下,数十只箭准确无误的插在了张武的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刺猬一般,啪嗒啪嗒的鲜血流了一地,张武再也吃不住劲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来人,给我把这家伙拖回去送给赵将军领赏去。”话音刚落,早有几个兵士冲了上来,把张武捆的粽子似的,大家伙簇拥着回去了。   关索抬头看了看江夏城头,张曼成一脸严肃的站在哪儿,一动不动,好像对眼前的这一切都无动于衷一般。   关索刚才是故意这么羞辱张武的,为的就是要刺激一下城上的将领,让他忍不住开门抢人,可谁知道这家伙心性如此坚毅,自己的老长官被打的这么凄惨,这家伙居然跟没看见一样,尼玛,这心比我还狠那。   关索心里暗自生了警惕之心,又盯着张曼成看了几眼,好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一样,这才拍马回营。   天色渐晚,其余三路大军也在缓缓撤出战斗,打了一天的仗大家都累得半死,可是江夏城却仍旧没有攻下来,这样的成果让赵云的心情有些压抑。   对此关索倒是显得很平静,江夏城防坚固,纵然粮草被烧,军心不稳,但是你想要在第一天就把它攻克,还是有些难度,可是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越来越多的问题就会显露出来,到时候在攻城就会容易的多。   听到这样的话,赵云的心情变得开朗了些,连连点头笑道,“恩恩,确是如此,是老夫太过心急了,还是关索你想的长远啊,对了,听星彩说你们抓了贼将张武,他现在在哪儿?”   张武被提上来了,双手背束在背后,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但是神情还是有些萎靡,跪在堂下一声不吭的。   赵云面容严肃的看着张武,啪的一记重响,厉声喝问道,“张武,你本是落草贼寇,刘刺史不计前嫌收你做帐下大将,可你却不思报效,犯上作乱,你说你该当何罪!”   张武斜眼看了看赵云,切了一声,好像很不屑的样子,赵云见此火冒三丈,就要把张武给拖出去砍了,谁知道张武忽的挣脱身后两个兵士的束缚,哈哈大笑道,“砍就砍了,爷爷要是叫一声疼,就跟你姓,来吧!”   关索见到张武这幅样子,一看就是主动求死啊,可是关索还指望着从他这儿了解些江夏城的内部消息呢,可不能就这么让他白白死了。   尤其是今天在城头见到的那个魁梧将军,关索就更放心不下了,不行,一定要从他嘴里面掏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关索想到这儿连忙拦住了张武。 第十九章 黄巾遗孤   “哎哎哎,慢着慢着,别急嘛,张将军果然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视死如归啊,佩服佩服。”没想到关索居然在这时候站了出来,赵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搞什么鬼。   张武当然不会忘记关索,眼睛里喷出了火,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人,居然敢乱箭射自己,简直有违男子汉的尊严。   关索直接无视了他那吃人的目光,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张将军是有名的大英雄,砍头这样庸俗的死法怎么配得上您这么高贵的身份呢,哎,张将军,你知道人棍吗,就是削去你的四肢,埋在土里面,每天浇浇水,施施肥,不出一年,你个胳膊腿脚就长出来啦,怎么样好不好?”   张武被关索生动的描述吓得魂飞魄散,他并不怕死,可是关索刚才的描绘实在是太骇人,张武被吓得嘴唇煞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关索见他不言语,以为他不喜欢,便跟他打着商量说道,“怎么,将军不喜欢,没事!我还有一个办法,人皮鼓,就是先在头上用刀切个十字状,然后将沸水灌进去,被开水这么一烫啊,人就会嗖的一下跳出来,人皮就自然脱落下来了,怎么样,这两个死法你喜欢哪一个?”   不仅仅是张武,就连赵云等人听到这话也有些反胃,关索见张武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也是一阵好笑,决定再给他下一记猛药,“张将军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来呀,把他带下去,每种死法都尝一遍!”   张武听到这话,强自硬撑着的心灵便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粗厚的嘴唇嗫嚅两下,“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   成了!关索得意洋洋的打了个响指,得意的看了赵宇一眼,众人都一脸古怪的看着关索,有几个副将甚至把头都低了下去不敢跟关索对视,实在是关索刚才那番话太骇人了,就是这些见惯了生死的将军们都有些承受不住。   关索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想太多,笑眯眯的把张武从地上扶起来,一幅很亲热的样子,他哪里知道此刻自己脸上这笑容就跟那恶魔的微笑一般,叫人看得心里发寒。   关索亲自把捆在张武身上的麻绳解开,劝诱性地说道:“张将军那,其实咱们攻打江夏也是为你出口气嘛,你看看,你今天在城外冒死拼杀,可你的手下呢,居然在背后捅刀子,把你堵死在门外,这口气您能咽得下去?”   关索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张武的反应,果不其然,张武听完这话,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心里暗自发狠道:“不错,老子就是死了,也不能让张曼成这个叛徒得了好处。”   对张曼成的仇恨已经冲昏了头脑,他现在浑然忘记赵云等人可是官军派来围剿他的,现在只想着破了江夏城,亲手杀了张曼成那个叛徒。当下没有丝毫保留,把江夏城防布置和盘托出都告诉了赵云等人。   赵云显然是知道张曼成这个人的,一时间都沉默下来,众将也低下头生怕赵云点到他们让他去对付张曼成,关索见到大家这样都觉得很奇怪,这帮家伙刚才还叫嚣着要踏平江夏城呢,现在这是怎么了,都成瘟鸡了,脱口就问道:“你们都怎么了,将军这个张曼成是谁啊,很厉害么?”   听到关索这话,赵云倒也不觉得意外,温言解释道,“你们不知张曼成其人却也不奇怪,他原是黄巾军大将,人称为‘上天使’,地位仅次于张角之下,一身武艺悍勇无敌,此人虽出身草莽,却也称得上是条好汉。”   关索听到这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赵云生性平和,能得到赵云这样看重的人绝对不多,这张曼成在后世倒是名不见经传,没想到竟是这般出众的人物,关索倒是有些期待了。   本以为擒了张武,江夏城群龙无首很快就能破了,谁知道这里面居然还隐藏了张曼成这样危险的人物,大家伙都变得心事重重,赵云也知道张曼成的突然出现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而自己也不便多说,挥挥手就叫大家都散了。   关索刚出了帅帐,星彩就追上来了,星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关索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是想看清楚这到底还是不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那个小三。   关索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尴尬的干笑几声说道,“星彩姐,怎么了,你老看着我干嘛?”星彩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的开口问道,“你真的是关索吗?”   没想到星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关索心头剧震,脑海里心思百转,是不是自己太出风头了,被星彩看出什么来了。   刚想开口解释,星彩自己却接过话来,在关索脸上轻轻拧了拧,笑着说道,“你这个小混蛋,什么人棍,剥皮的,你打哪儿看来的,以后不许说这样的混账话,不然,不然我就再不理你了。”   这话刚一说完,星彩自己倒是首先承受不住,捂着脸飞快的逃开了,关索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她摸我了,她摸我了!自己和星彩认识这么久,除了上次在无名谷,她还是头一次和自己表现的这么亲密呢。   关索美滋滋的回到自己的帐篷,就看到王海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看到关索进来了,刷的一下坐回到自己的床铺上,乖宝宝似的一声都不吭。   关索不由大为奇怪,尤其是王虎这个活宝,这家伙精力可是绝对的旺盛的,每次到点休息,都不会乖乖睡觉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了。   王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关索,好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一样,关索笑骂道,“你们几个今天抽的什么疯,说吧出什么事儿了,一个两个的,我看着都别扭。”   王虎小心翼翼的看了关索一眼,谄媚的小声问道,“将军,我听人说你把张武那家伙削成人棍了,还有那个人皮鼓,你真的这么玩儿过啊。”   关索还不知道,刚才那番削人棍,人皮鼓的言论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大营,军旅生活枯燥无味,难得有一件事情让大家消遣消遣,刚才王海他们凑一起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妈的怎么又是这件事,关索简直被气笑了,我说今天大家伙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星彩是这样,现在王虎也来问,看样子王海他们这么晚不休息,就是因为这件事了。   关索气的一脚揣在王虎屁股上,“滚你娘的蛋,没这回事儿,张武还好好的在哪儿绑着呢,再废话,老子先把你小子给剥了,都给老子睡觉!”   这句话真是比什么都有效,王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哧溜一下爬到床上,大被蒙过头顶,闷声闷气的说道,“不要不要,将军你还是饶了我吧,我不问了。”   一天的血战终于结束了,夜色笼罩下的江夏城死一般的寂静,这个小小的城池今天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战士们或躺或坐,抱着兵器窝在角落里默默舔舐着伤口。   郡府内灯火通明,张曼成端坐在主位上,面容严肃,这里昨天还是张武的位子,可是现在这是属于他张曼成的了。   赵云军队刚刚退却,张曼成就开始着手清理军队,原来张武的那些部下一个接一个的被杀死,留下的都是张曼成自己的班底,这样他才算是彻底掌握了这支部队。   可是仅仅靠这些残兵败将是绝对不行的,张曼成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寻找外援,而这方圆百里之内,只有江东的孙权才有这份力量和刘表抗衡。   坐在张曼成左手边第一位的将领站了出来,波才是张曼成的嫡系,从黄巾军开始就一直跟着张曼成,张曼成很相信他,让他率领五百精骑从东门突围,直奔豫章郡,向驻守在那儿的江东大将祖茂求援。   夜静悄悄的,江夏东门甬道内,五百匹战马密密挨挨的挤做一团,五百勇士赤着上身,手持利器,就等着张曼成一声令下就要冲出城门直奔江东。   就在这时,张曼成陪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大家都认得这就是昔日的黄巾圣女张倩,张倩也不说话,玉手轻轻一挥,身后走过来三五个年轻道姑,人人臂弯里挎着一个小竹篮,里面放着杏黄纸等物件。   张倩让道姑们把篮子里面的东西分发给众将士,脆声说道,“这是我新近研制出来的神药五石散,食用后刀枪不入,你们快些服用了吧。”   刀枪不入?!听到这话,大家的眼睛灯泡一样全亮了,张倩的神奇之处大家都是见过的,听到圣女都这么说了,一个个连忙把那杏黄药包拆开,就着月光,众人看到一颗湛蓝色的小药丸静静的躺在手心里面。   边上早有道姑递上一壶热酒,众人就着酒水,脖子一仰,咕咚一声把那个小药丸吞进肚子里面。   这五石散果然是神奇的紧,这五百多人就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波才脸色涨得通红,只感觉这浑身都充满了劲儿,刷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大刀,大吼一声,“兄弟们,杀!” 第二十章 江东介入   关索等人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就听到外面喧哗声一片,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帐篷里十几号兄弟一跃而起,抓起帐边的武器就往外冲。   被一大群士兵拥挤着,关索等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来到了阵前,数不清的火把举起,把这狭小的空间照的透亮。   关索清楚的看到就在不远处,几百骑敌军左冲右突眼看着就要冲出了大军的包围圈,可他娘的也真是奇了,大军把这几百人围在中间,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搏斗。   关索登时就急了,忍不住开口骂道:“怎么回事,前面的人都睡傻了吗,这么多人围不住这几百个人。”   这时候有了解情况的兵士接口解释道,“将军,您有所不知,这些人可是大贤圣师座下童子,天上的神仙咧,打不死的。”   打不死?王海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关索冷哼一声,他才不信什么妖魔鬼怪的呢,冷这个脸拨开前面围堵作一团的人群,来到了最前面。   只见到这些壮汉一个个面容狰狞可怖,赤裸着上身,身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汁液,绘成鬼怪头像,远远看去倒是非常骇人。   当先一人手持黄铜铃铛,轻轻一摇,叮铃!摇头晃脑的说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贤圣师,护我忠徒,刀枪不入,腾云驾雾!”   十几支箭射过去,箭头深深地插入这些人的肉里面,鲜血淋漓,可是这些怪人奇缺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一点都不感觉到疼痛,反而愈加疯狂的朝着大军扑过来。   众将见了,心中顿时大骇,难道这些人真的是神仙,能够刀枪不入,要知道在这个愚昧的年代里面,鬼神之说还是很灵验的,有几个胆小鬼甚至丢了手里面的兵器,对着这些人磕头跪拜起来。   关索见此,忍不住皱了皱眉,妈蛋,这是搞什么,还打不打仗了,他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看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变得如此悍不畏死,估计是嗑药了,可是一个人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别人不相信那。   这时候波才领着那五百精骑已经冲出了大军的包围,眼看着就要逃之夭夭了,关索一下子就急了,怒声吼道,“关杰,王海,给我射他们的脑袋!”   关索这也是气急了,心里暗自发狠,要是射脑袋还不死的话,老子就认栽。从来没打过这样的窝囊仗,居然把敌人当神仙供着了,说出来还不把人给笑死。   王海听到这话略微有些犹豫,显然他也把这群人当成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了,倒是关杰作为关索的头号忠仆,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犹豫嗖的一声,正中其中一人的脑袋瓜子。   那所谓的仙童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从马上栽了下去,两眼一翻,死翘翘了,关索见了顿时大喜,朝着一脸讶然之色的王海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他们和咱们一样是肉体凡胎,给我上!”   被关索这么一吼,众将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人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到关索这幅气的要吃人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举起了手中的长弓。   波才没想到圣女刀枪不入的神功居然在这时候失效了,心里顿时一慌,猛地一夹马腹,拼了命一般朝着远处奔去。   虽然关索再三催动军队去包围敌军,可还是让波才给跑了,关索愤恨的朝着波才逃离的方向望了一眼,啊的大叫一声,用力的把长枪插进了土里。   五百骑兵全都撂这儿了,有些士兵还是不敢冒犯鬼神,可是出于对人皮鼓的畏惧,又不敢不动手,所以专射马屁股,这倒是让关索抓了五个活口,关索让人把俘虏都送到帅帐去,让赵云好好审审这些所谓的仙童。   偌大的帅帐灯火通明,赵云脸色发黑,众将端坐在位子上,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哗啦一下,帐门被掀开了,十几个士兵押着那五个俘虏走了进来。   虽然被抓了,可那五个人依然是傲气十足,昂然站在赵云面前,好像是很不屑的样子,其中一个将领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问道,“大胆,乱臣贼子,看见赵将军还不跪下!”   “嗤——,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爷爷可是上天使座下仙童,识相的赶快把爷爷放了,否则的话,圣女降下天雷,你们个个都要死!”   话音刚落,赵云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刺啦,腰间长剑出鞘,狠狠的朝着说话那人的脑袋砍去,“刀枪不入?老夫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仙童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厉害!”   赵云显然也是气急了,那一下凌厉狠辣,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那俘虏的头颅直接被剁了下来,赵云抬起就是一脚,那人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血流满地,一股恶心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再看赵云跨立在众人面前,剑锋下指,一滴滴鲜血顺着剑身不住的滴下来,赵云面如重枣,须发怒张,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关索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巴巴的看着赵云,乖乖,没想到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赵叔叔生气起来这么可怕,比张飞叔叔吓人多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别惹他老人家生气。   消了气,赵云的脸色变得好多了,面色平静的挥挥手,帐外早有两个兵士走进来,把那恶心人的尸体抬下去了,赵云净了手,长剑归鞘,一切都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关索却知道,赵云表现得越是平静,越是叫人心惊胆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赵叔叔难得爆发一次,爆发起来威力惊人那。   “怎么样,你们四个,本将军的剑法还入得了尔等法眼么?”入得了,入得了,那四个家伙不住的点头,刚才那一幕给他们造成了极大地视觉冲击,他们还不怀疑,自己要是有半点犹豫,这杀人不眨眼的将军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砍了自己的脑袋的。   那四人不敢有一点隐瞒,把张曼成派他们出城寻求江东援助的事情都跟赵云他们说了,关索一听这话登时就急了,刘表性格软弱,要是有江东这么强势的老大在后面给张曼成撑腰,这家伙一定会舍弃江夏郡,让赵云他们撤军的。   想到这儿,关索立即站了起来,急切地开口说道,“将军,不能让江东的人插手这件事,刘表他——”   “给我坐下,慌什么!”关索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赵云会不明白,可是波才已经走远,现在派人去追肯定是来不及了。   江东不是傻子,白送一个江夏给他,他会不要?届时一定会派出能言善辩之士,前往荆州对刘表威逼利诱,刘表只图安稳,不思进取,为了一个小小的江夏跟江东开战,他肯定是不敢的,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想到这儿,赵云也有些愤慨,自己等人在前线奋死拼杀,最后这些上位者们嘴皮子一掸,自己就得乖乖撤军,手下这些弟兄岂不是白死了?   关索想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从豫章到荆州最快也要一天时间,在加上面见刘表,最终决定撤军,满打满算咱们还有三天时间,只要咱们在三天之内攻克江夏城,造成这既定的事实,那刘表和江东也不好说什么了。”   三天,谈何容易啊,按照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全线出击攻克江夏起码也得要七天,三天?难!关索也深深明白这一点,用力的搔了搔头,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却想不出任何好办法。   赵云也很累了,一种对现实无力的掌控感觉让他心神俱疲,“好了,也很晚了,大家都散了吧,有什么想法咱们明天再说。”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关索低着头,愁眉紧锁,星彩见到他这幅样子,以为他还在为江夏的事情伤神,便轻轻地走了过来,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多想了,是咱们的跑也跑不掉,不是咱们的,就是抢破了脑袋也挣不来的。”   关索抬起头,微微摇了摇头,“你以为我是在为江夏的事烦恼,你太小看我了,小小的江夏城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只是在想,咱们这些人抛头颅撒热血到底是为了什么!咱们就像那提线木偶,主子略微抬抬手,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但是我不甘心!我不能这一辈子都当个不知所谓的木偶,有一天我关索要自己当那个提线的!”   关索越想越气,他现在才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多么格格不入,他们讲因果报应,信鬼神,心里面只相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一类的鬼话,却从来不心疼普通战士们的生命,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要是没有这些可爱的战士为他们冲锋陷阵,他们连狗屁都不是吗?!   关索用力的吐了口唾沫,面容竟是星彩从未见过的狰狞,星彩轻咬着红唇,神色复杂的看着关索的背影,这个男孩终于长大了,父辈的羽翼已经在无法支撑他的成长,他要冲破牢笼,走一条自己的路! 第二十一章 江东来使   皎洁的月光洒在波才身上,一人一马拼了命一样在官道上狂奔,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他总算是在天亮之前赶到了豫章郡,面见了豫章的军事主官祖茂。   祖茂是孙策的亲信,很受孙权的礼遇,孙策死后,孙权统管江东,特命祖茂为赞军校尉驻守在豫章军,伺机占领荆州。   祖茂也在密切关注这江夏的战事,期望能从中分一杯羹,而波才的到来无异于是刚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来枕头哇,祖茂大喜过望,一面好酒好菜的款待波才,一面命人火速将此事汇报江东。   孙权非常重视这件事情,特意派来了谋士诸葛瑾前来和刘表谈判,诸葛瑾是诸葛亮的哥哥,为人胸怀宽广,温厚诚信很受孙权的信赖,孙权派诸葛瑾前来,看样子对江夏是势在必得了。   除此之外,孙权还命令祖茂即刻骑兵,做出一副要大举进攻荆州的样子,一配合诸葛亮在荆州的行动,先礼后兵,谈不拢的话立即就开打。   江东一系列举动并没有逃出有心人的眼睛,当赵云知道张曼成向江东求救的消息后,就立即派出斥候监视豫章的一举一动,见到江东真的介入到这件事情当中了,赵云长叹一声,“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听赵云这意思,就是不准备打要撤军了?关索一下子就急了,本以为赵云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难道他也逃不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怪圈吗。   关索绝对不是那坐以待毙的性格,要就这么灰溜溜回去了,对得起无名谷惨死的兄弟们么,“将军,您您该不会真的不准备打了吧,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何必要管荆州那些官老爷放什么臭屁呢。”   赵云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大笑道:“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关家小子说得好!你这一句话可是道破了咱们这些为将者的心声啊,连你这么个毛头小子都不怕,那我这老不死的还怕个什么,这江夏城老夫要定了!”   “不行,我不同意!赵将军,你不能这样,你难道不知道江东十万大军压境,您这样做要是引得两方大战,这责任你承担得起吗,我看咱们还是按兵不动,静候主公佳音为好!”   关索斜眼看了看说话的将军,关索认得他他叫蔡春,好像是蔡瑁家的远房亲戚,这家伙手里面统管着荆州那一部分的军马,老喜欢跟自己作对。   赵云低着眼睛,轻轻拨弄着脚底,好像没听到蔡春的话一样,蔡春见到赵云居然敢无视自己,火冒三丈,气呼呼的说道,“既然将军执意如此,那么恕末将不奉陪了,明日我就带我荆州三万兵马离开,将军请自便吧,告辞!”   关索冷哼一声,伸手就拦住了蔡春的去路,简直就是笑话,这次赵云和张飞全部人马加起来还不到一万,没有了荆州的三万兵马,还打什么江夏城。   蔡春是知道关索厉害的,也不敢和他硬碰硬,强自镇定的转过身的喝问道,“赵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还敢威胁我不成?”   赵云抬头看了蔡春一眼,脸上突然显出一抹厉色,大声说道,“混账!你是统军大将还我是统军大将,来人,蔡春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现夺去其中路军大将职位,待我班师回城,禀明刘将军再做定夺,关索!命你即刻接掌中路大军,务必要在三日内攻下江夏城,临阵脱逃者,定斩不饶!”   赵云大手一挥,自帐外扑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把叫嚣不已的蔡春摁倒在地,拖了出去,蔡春用力的想要挣开,嘴里面不干不净的大吼着,“赵云,你这个混蛋,敢这么对我,蔡将军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混蛋!”   见到赵云杀气腾腾的样子,其余众将哪儿还敢在那边唧唧歪歪的,蔡春就是他们的榜样啊,连忙低下头轰然应喏,各自急急忙忙回营准备去了。   关索也很高兴,兴高采烈的准备离开迎接等下来的大战了,可是赵云却叫住了他,偌大的帐篷,只剩下赵云他们两个人,赵云盯着关索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三郎,叔叔这次可是顶着杀头的罪过来打这仗啊,要是能在三天内攻下江夏还好,要是攻不下,就是你大伯也保不住我,所以,这次无论如何要成功明白吗。”   关索见到赵云一脸严肃的样子,直到此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赵云身上的压力有多重,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三天后还攻不下江夏城,荆州就会直接面临江东的军事威胁,以刘表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愿意跟江东打这一仗,那么他就只能杀了赵云这个主将,以平息江东的愤怒。   赵叔叔这是在托付后事啊,关索看着赵云慈爱的面庞,他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可是头上却已经能看见点点寒霜,为了这个军队他已经牺牲的太多了,关索庄重的站起来,恭敬的朝着赵云拱了拱手,“将军有命,末将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王海几个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就在门外面候着了,见到关索出来了,一窝蜂的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将军,怎么样了,是不是决定打江夏了,什么时候动手?”   看着王海等人兴奋地面庞,这几个老兵油子一听到打仗就跟猫儿闻着腥似的,这么兴奋干嘛,知不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   关索心里面很乱,连跟哥几个吹牛打屁的心情都没有了,没好气的瞪了刚才叫的最大声的王虎一眼,“打打打,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仗,不知道打仗要死人的吗,都给老子滚蛋!”   嘻嘻哈哈的声音没有了,众人从来没有见到过关索这幅样子,一下子都呆在了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关索也懒得理他们,拨开围堵作一团的众人,回自己营房去了。   烦!关索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出能在三天内攻下江夏城的办法,索性连晚饭都没去吃,一个人躺在床上瞎想。   迎面吹来一阵微风,关索抬了抬眼,就看到王虎这家伙谄笑着端着一只大碗走了进来,“嘿嘿嘿,将军,你看俺老虎对你多好,这是俺特意给你抢的晚饭,还热乎着呢,你将就着吃点儿吧。”   王海几个也巴巴的看着他,不管了,先吃饱喝足了再说,关索一个跃身从床上坐起来,接过那碗杂粮粥呼呼啦啦的喝了起来。   几个人里面还是王海聪明些,看出关索有心事,便试探性的问道,“将军,您是不是在为江夏的事情担心啊,你要有什么事儿说给哥几个听听,虽然咱脑瓜子笨,但也比你一个人想强得多啊。”   关索一想,也是哦,集思广益嘛,就把自己的担心跟大家伙都说了,你要让王虎冲锋陷阵的还行,要他想什么计谋,那可就问错人了,好在关索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主要是想听听王海的意见,王海是老兵了,经验丰富,他有什么好主意也不一定。   王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小声的说道,“将军,江夏城墙高河深,要想在三天内攻克江夏,光靠蛮力可不行,得要想个法子,如果咱们能派人潜入城中,赚开城门,那就好了。”   王虎听到这话咋咋呼呼的就跳了起来,喊道:“那还等什么,快准备啊,跟上次一样,咱们趁着天黑摸进城去,把城门打开不久行了吗,这次我带队,将军我保证完成任务。”   上次王海他们去烧粮草,没带王虎这厮去,他一直都耿耿于怀抱怨关索不公平,这次有这样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啊。   关索微微摇了摇头,直接把王海的想法判了死刑,“不可能,此事行不通,先不说张曼成现在已经加强了对江夏的守备,你们进不进得去还两说,纵然侥幸混进去了,每个城门楼子里面可驻了三百精兵,你王虎再厉害能敌得过三百人?”   王虎被关索批得一文不值,讷讷的站在原地,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样啊,那那俺还是不去了。”   关索没好气的看了王虎一眼,都懒得说他了,其实王海刚才的想法还是给他他一点启示,要想迅速攻克江夏,从内部突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绝不是向王虎这厮说的那样,简直是去送死。   大家都沉默下来,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关索很奇怪,刚站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就有一个兵士走了进来,说是江东的使者来了,赵云请关索过去。   关索和王海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很奇怪,江东的使者不忙着赶去荆州面见刘表,跑到自己这儿干嘛来了。   关索心里微微一动,一瞬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就问道:“江东的使者叫什么名字,来见将军有什么事?”   那兵士微微愣了愣,好像有些不明白关索好端端的问起这个来干什么,想了半天才说道,“好像是叫什么诸葛瑾的,谁知道干嘛来了,关将军快去吧,赵将军正等着呢。”   诸葛瑾,诸葛瑾,没错了,就是他了,关索脸上习惯性的露出一抹坏笑,深知关索习性的王海等人见到关索这样,立刻就知道他们这位少将军肯定是又想出了什么坏招儿了,这个诸葛瑾要倒大霉喽! 第二十二章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江夏城外,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骑着马哒哒哒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身边的副将韩威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自己心中的疑问,“先生主公命咱们即刻赶往荆州面见刘表,可您为什么要到江夏来呢?”   原来青衫男子就是诸葛瑾,他奉孙权之命前往荆州面见刘表,可是这诸葛先生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居然非要绕了大老远的路跑到江夏来,说是要见见荆州的将领。   诸葛瑾闻言微微一笑说道,“韩威,你不懂得,虽然咱们这次是要跟刘表争夺江夏,但我们两家却不应该成为敌人,荆州与江东唇齿相依,唇亡齿寒那,咱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个人才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诸葛瑾说完,面带忧色的看了看北方,沉默不语,韩威眨巴眨巴眼睛,这诸葛先生说话老是玄乎玄乎的,明明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他总喜欢绕好几个圈子,真叫人听不懂,韩威是个粗人,职责就是安全护送诸葛瑾抵达荆州,其他的他不去想,也想不明白。   赵云虽然有些奇怪江东的使者不急着面见刘表,反倒是跑到他的地盘上来干什么,但他也没说什么,率领众将在营门口等候诸葛瑾的到来。   关索站在赵云身边,低着头反复琢磨着心里面的计划,感觉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抬起头,斥候报告江东的使者到了,关索抬起头,他对诸葛瑾关索还是很好奇的,这个人在历史上并不出名,唯一能让世人记住他的名字的只因为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弟弟号称卧龙诸葛亮。   诸葛亮的才华不用再多赘述,世人都有目共睹,尤其他这一生对蜀汉鞠躬尽瘁,更是值得世人称道。   如果不出意外,诸葛亮效命蜀汉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关索现在最迫切得到的却是另一位世外高人,他就是说出“卧龙虽得其主,不得其时”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对历史大局有着极端敏锐的感知能力的水镜先生才是自己最最渴望得到的人才。   诸葛瑾到了,一袭青衫,一匹黄骠马,面须白净,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和善的笑容,让人不自觉的生出点好感来。   关索回想了一下以前看过的三国演义,貌似诸葛瑾还真是这样一个宅心仁厚的老好人,想到自己一会儿就要坑他,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的呢。   诸葛瑾呵呵笑着走下马,大老远的就伸出手握住了赵云,赵云本来心里面还憋着一股气,心里想着等会儿要是江东的使者来了,自己非得好好挖苦一番,出出这口恶气。   可是现在见到诸葛瑾这幅笑眯眯的样子,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赵云心里想好的那些话倒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赵云有些受不住诸葛瑾这幅自来熟的样子,尴尬的抽回被他紧握着的手,指了指身边的关索说道,“来,诸葛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关索小将军,乃是关云长之子,虽年纪轻轻,却颇得其父之风。”   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妇孺皆知,听说关索是关于的儿子,诸葛瑾笑眯眯的转过身子,紧紧拉着关索的手,“啊呀呀,原来是关小将军,久仰久仰,子愉今日有幸,竟见到了这么多的当世英豪。”   听到诸葛瑾对自己不住的夸奖,关索呵呵干笑两声,心中却暗自腹诽不已,什么久仰久仰,老子有这么大的名气么,净睁着眼睛说瞎话。   当然心里不爽,归心里不爽,这面子上关索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人家这都是场面话,你要是当真那可就没意思了。   赵云见到诸葛瑾好像对关索很感兴趣的样子,便自作主张让关索陪着诸葛瑾四处转转,关索无可奈何的撇了撇嘴,干笑两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陪着这自来熟的话唠向远处走去。   江夏城外一片焦土,刀枪箭矢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地上斑斑血迹还依稀可见,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诸葛瑾也沉默了。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面带着忧伤的轻轻抚摸着斜插在焦土上的箭支,轻声说道,“关小将军,你说咱们一天到晚拼得你死我活到底是为了什么,看看那些死去的将士们,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就不知道爱惜呢。”   没想到这话唠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乱世之中,最值钱的是人,可偏偏最不值钱的也是人,上位者们把拼了命的扩张人口,然后再一批批的把他们送上战场消耗,再送,再消耗。   就是关羽、张飞这些名将也不会把人命看得太重,关索奇怪的看了诸葛瑾一眼,他这思想倒是有点儿后世人人平等的意味啊。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悲天悯人的性格,他才极力的撮合蜀吴之间的合作吧,关索安慰似的轻轻捏了捏诸葛瑾的肩膀,脑子里突然浮现起罗贯中的一句话,便用来劝慰诸葛瑾,“先生不必太过忧伤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诸葛瑾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震,期盼似的看着关索,“真的吗,天下真的会有太平的一天吗?”   “会的,一定会的!”关索坚定地点了点头,诸葛瑾看到关索信誓旦旦的样子,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松开了,长身而起,恭敬的朝着关索行了个礼,“将军今日之言,令子愉茅塞顿开,子愉再次多谢了。”   关索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用得着这样么,要是知道自己随口胡诌的,不知道这老头儿会不会跳起来把自己暴打一顿,“好了,先生不必多礼,呃,已接近晌午了,咱们先回营吧。”   就在转身的一霎那,关索的眼角分明就扫到在江夏城头,正有两人四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和诸葛瑾呢,关索冷冷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般,谈笑风生的回营去了。   波才今天一早就回来了,告诉了张曼成江东派出使者面见刘表的消息,张倩性格谨慎,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大意,反而更加密切的关注赵云大军的动向。   刚才便有派出的斥候汇报说江东的使者没有前往荆州,反而绕道跑到赵云的军营里去了,张倩等人心中游移不定,生怕当中又出现了什么变卦,和张曼成两人急急忙忙跑到城头一探究竟。   经过波才的辨认,张倩等人已经确定那青衫老者就是江东派来的使者诸葛瑾,可是他不急着赶往荆州面见刘表,跑到这儿来干嘛。   张倩突然抬起头,严厉的看着波才说道,“波才,你把这次面见祖茂,江东的答复在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一个字儿都不许落下!”   波才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当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把孙权派出诸葛瑾威胁刘表,如何命令祖茂大军压境,进行武力威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张倩把这一连串的事情捋了又捋,愣是没看出一点儿猫腻,可真要是这样,诸葛瑾跑到敌军大营里称兄道弟的干什么。   张曼成也抓破了脑袋,可就是看不明白江东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圣女,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孙权那厮该不是诓我们的吧?”   张倩眼睛游移不定,最后狠了狠心,决定还是相信孙权,因为张倩实在是看不出孙权有什么理由丢掉江夏这块到嘴的肥肉不要,“等,派人给我死盯着诸葛瑾,我倒是要看看这老头想干什么。”   诸葛瑾在赵云大营呆了整整一天,终于告辞离开了,关索刚把诸葛瑾送离江夏地界,便立即飞奔回营,随着赵云一声令下,整个大军都动了起来。   张倩还在努力想着诸葛瑾到赵云营地去的目的,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飞奔进来一名兵士,兴奋的大叫道,“报——,撤了!荆州大军撤退了!”   什么,荆州大军居然撤退了,张倩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撇下众人飞一般的冲了出去,气喘吁吁的登上城楼,果不其然,那飞扬的赵字大旗正缓缓想着远方遁去。   “圣女,荆州军真的撤退了,孙权没有诓咱们,江夏有救了!”波才兴奋地大叫了起来,这件事情可是他一手促成的,到时候论功行赏,肯定是少不了自己那一份儿了,哈哈哈哈!   张倩眼神闪烁,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容易的,容易的让人有些不安,可是看着战士们一个个如释重负的笑脸,张倩只能把这扫兴的话憋在了心里。   这些日子大家都太辛苦了,死亡的阴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儿来,如今死里逃生,正应该好好地庆祝一番。   一车接着一车美酒被拉上城头,将士们放声大笑着,勾肩搭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真的是好不快活,巡逻的士兵也被拉过来了,还站什么岗啊,荆州大军都跑得没影儿了,站个屁岗。   所有人都醉了,脸上涨得通红,走路都摇摇晃晃,没事!醉倒了就睡,怕个什么,已经没事啦,有江东的孙权将军罩着咱们,刘表那个老不死的不敢动咱们。 第二十三章 终破江夏   城中众将在那里喝的酩酊大醉,可是郡府大厅里面却安静得很,张倩无意识的拨弄着茶碗盖,手边张曼成,波才等一众心腹将领都在,张倩呡了口水,脆声说道,“既然此间事已了,我和上天使大人明日便动身前往并州,寻找真龙之主,波才,这次江夏的事情你立了大功,我和上天使商量了一下,便决定由你来负责江夏城内事宜。”   波才没想到江夏城刚刚安稳下来,圣女和上天使就都要离开,还把江夏这么大的地盘让给了自己,这心里顿时喜出望外,张倩这嘴皮子一掸,咱就成了一郡之主了,波才心里是那个爽啊。   至于那什么真龙之主,波才就有些不以为然了,说的那么玄乎玄乎的,谁信那,要他说有人,有地盘,那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他可不会蠢到把这话说出来,心里巴不得他们走呢,这样在江夏城就再没人比自己大了。   波才心里面已经在那里YY自己以江夏为根基,拳打江东,脚踹刘表,争霸天下,登基九五,这嘴角流出了晶莹的液体都没有察觉到。   “参见波太守!”波才被手下人这么一叫唤,顿时清醒过来,看看台上,原来张倩和张曼成已经离开了,手底下那些将军正跪在地上向自己贺喜呢。   波才的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两手虚抬,笑着请诸将起来,“诸位兄弟客气了,波某不才,承蒙圣女器重,以后还请弟兄们多多关照,诸位请,咱们出去喝酒,没有咱们在底下压着,天晓得这帮崽子们醉成什么样儿了。”   波才领先,身后跟着一大帮将军前呼后拥的朝着城门楼子上来了,一个喝的晕乎乎的兵士一时没看见波才,怀抱着酒坛子就凑了过去,“来,兄弟,咱们干!”   这世上永远都不缺少拍马屁的人,见到一个无名小卒竟敢对波太守这样说话,波才身边一位将军立马呵斥开了,“混账东西,谁是你兄弟,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新上任的波太守,你小子活腻味儿了,找死呢吧。”   被这么一吓,那醉兵士立即清醒过来了,惶恐的看着波才,脸色煞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嘴唇蠕动了两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波才笑吟吟的看在周围众人的面色,有羡慕,崇敬,但更多的是畏惧,波才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笑着朝那刚才开口的将军点了点头,这小子不错,有前途。   一直等到那将军呵斥完了,波才客气的拍了拍那兵士的肩膀,那一举一动倒已经有那么点儿上位者的意思在里面了,官腔儿十足,“好了好了,这事儿不怪你,今晚咱们举杯同庆,不分准备等级,去,给这位小兄弟点儿赏钱,压压惊,呵呵呵!”   城楼的小校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把波才一行人迎到城楼子里面,一坛坛好酒被端了上来,众将都站起来向波才敬酒,波才春风得意,自然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已经老脸通红,迷迷瞪瞪的睁不开眼。   就在波才等人喝的正欢时,看守城门的那小校有跑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波才一把拽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灌他一大口酒再说。   等那小校咕咚咕咚把一大碗酒干掉以后,波才这才搂着他的肩膀,一张嘴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说吧,什么事儿?”   那小校被味儿熏得头昏脑涨,头上戴的盔甲也歪了,连忙腾出手将他扶正,结结巴巴的汇报说,“将军,江东来人了,正在城下等着呢。”   “呃——江东的人这么快就来啦,他娘的,老子这太守的板凳还没坐热乎呢,这他娘的就来抢地盘了。”波才嘴里嘟囔着,一把推开那小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辨明了方向,一个大跨步向前,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哎呀,将军,将军!”那小校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把波才扶起来,两个军士一人一边,好不容易把波才扶到了城门口。   “开开门!呕——”木槽艰难的转动声响起,几个兵士合力把城门打开了,波才费力的睁开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静静站立着百十余骑,当先一员小将面若冠玉,相貌堂堂,一杆钢枪斜提手中,英武异常。   波才在几个兵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上前,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波才,那少年将军手中的钢枪不自觉的用力握了握,身后的战士们也都不自觉的把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戒备的观察着四周。   波才仰着脸望着那少年将军,口齿不清的说道,“喂,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们真是从江东来的?”   少年将军见到波才这烂醉如泥的样子,心里暗暗窃喜,不着痕迹的撇过脸吸了口新鲜空气,一跃身从马上跳下来,抱了抱拳说道,“小人关索,那是祖茂将军帐下偏将,是祖茂将军派小人来的。”   “哦,祖茂派来的,”波才嘴里嘟囔了一句,复又抬起头盯着那少年望了好一会儿,“咦,你小子看着面生那,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你,你真是祖茂派来的?”   少年心中一凛,眼珠子一转,便已经想到了对策,谄媚的轻笑道,“祖茂将军帐下能者如云,小人资质平庸,乃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波才将军日理万机,没见过小人也是常理。”   “唔,这倒也是,本将军现在管着整个江夏郡的事务,哪有功夫记你们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来人,带这位关,关什么来着,哦,关索将军进城休息,好酒好肉的给我伺候着,听明白没?”   波才吃了关索一记马屁,自觉十分受用,竟也不再追究他的身份问题,让身边的小校好生款待关索一行人,自己在兵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回府里面睡觉去了。   那小校领着关索等人来到一处军营,安置他们在这儿先住下,拱拱手就准备离开了,可是关索一把抓住了他,开玩笑似的问道,“哎兄弟,我看着军营怎么空荡荡连个巡营的人都没有,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关索进城以后就暗中查探地形,可是让他奇怪的是整个江夏军营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才有了关索这么一问。   那小校倒也不在意,轻笑一声回道,“嗨,这不荆州军撤退了嘛,圣女大人和上天使说是要去并州找什么真龙之主,把江夏城托付给了波才将军,为了庆祝将军升迁之喜,便决定犒赏三军,这不一个个都喝多了,都搁那儿困觉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难怪呢,关索等人互相看了几眼,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那小校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急急忙忙赶回城楼喝酒去了,再晚些,那帮酒鬼可把酒都喝光了。   那小校前脚刚走,关索手一招,身后十几人立即凑了上来,王海、关杰等人赫然在列,另有几个士兵则站在门口警惕的监视着四周。   “兄弟们,大家都看到了吧,现在的情况可比咱们预想要顺利的多了,我觉得咱们现在的目的可不能是仅仅想给大军打开城门那么简单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给他玩儿把大的。”   王虎嘿嘿一笑,露出那宽大的后槽牙,“中!将军您就尽管吩咐吧,奶奶的,俺老虎今天非得杀他个痛快不可。”   王虎自然是不用担心的,这丫的只要能杀人干什么都愿意,看看王海几个,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见大家都同意了,关索便开始分配任务。   关索带来的百十骑兵兵分两路,自己和王海各带一路,王海去东门打开城门放城外赵云的大军进来,自己则带着王虎、关杰去郡府捉拿黄巾军的各个头头们。   “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这百十余名战士都是关索精挑细选出来的,参加过无名谷血战,是关索真正的嫡系部队,绝对靠得住。   王海率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城楼,只见到地上、墙角处,或趴或躺,随处可见喝醉了的士兵,不远处的城楼子里面还是不是的传来一阵阵喝酒吆喝声。   王海轻轻一挥手,身后十几个人立即分散开来,朝着楼子里围了过去,其中一个兵士抱着酒坛摇摇晃晃的走出门来,似乎是喝多了要方便一下。   突然,皎洁的余光照在锋利的刀身上,反射出一道亮芒,那人倏然一惊,条件反射一般转过身,“什么人!”   噗,回应他的是长刀入肉的声音,锋利的刀刃用力的捅进了那人的肚子,王海从后面死死地捂住那人的嘴巴不让他叫出声来来,那人用力的挣扎了几下,终于安稳了,软绵绵的倒在王海怀里。   王海慢慢的把他放倒在墙角人们不易察觉的地方,刚才那一声叫喊已经引起了房间里面人的警觉,王海手持大刀,领着十几个人鱼贯而入,房间里很快就响起一阵沉闷的响声,但很快有归于平静。   王海冷冷的扫视着眼前七倒八歪的尸体,手底下的战士四下翻找着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没死透的在补上一刀,现在可不是心怀仁慈的时候,稍有疏忽就会置大家于死地。 第二十四章 大军压城   等确认了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活口,王海微微点了点头,身边早有准备好的兵士飞速跑到城头,自怀中掏出火折子,高高举过头顶左右摇晃了几下。   这是关索和赵云他们约定好的暗号,城下山坡处,张苞急不可耐的朝着江夏城头张望着,突然他看到了火折子发出的信号,心里顿时一喜,“关索他们得手了,上!”   “轰轰轰——”铁蹄撞击着大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好像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起来,沉睡中的将士们一下子被惊醒了,慌乱的站起来,四散寻找散落在地上的武器。   可是这哪儿还来不及,城门既然已经打开,哪儿还有关上的道理,王海等人也趁机冲了出来好一阵砍杀,这些人都是以一敌百的精锐对付这些脚步虚浮的酒鬼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有很多人根本就是在睡梦中迷迷瞪瞪的就成了王海的刀下亡魂。   城门已开,张苞率领大军长驱直入,这家伙一路又杀又叫的,还指挥着身后的将士将一根根火把扔进街边的粮草垛上,直把整个江夏城照的跟白昼一般,所有角落一览无遗。   关索也听到了身后的喊杀声,便知道王海他们已经得手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现在还隐藏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关索猛地站了起来,枪锋直指郡守府的大门,“兄弟们,杀!”   “杀!”王虎兴奋地大吼一声,抢在关索前面就冲了上去,王虎使用的是两柄大板斧,一柄斧头足足有六十斤重,通体漆黑的板斧在王虎手上舞得虎虎生风,三两下就看到了门口那一队守卫,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波才也得到了属下的汇报,听到荆州大军突然杀至,波才一下子就慌了,领着十几名亲兵跑了出来,正好和闯进来的关索等人撞了个照面。   “是你!该死的,你们不是祖茂派来的。”波才依稀还记得关索的样子,一见到他立即就猜到了,心里面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刚才他心里面还在想着荆州兵是怎么进的城来的,原来是这帮人放进来的。   关索也不答话,成王败寇,对于这种小角色还真没心情跟他解释太多,枪口一转,朝着波才的腰上横扫了过去。   波才眼皮一跳,身子疾退,可是肚皮上的铠甲还是被划开老大一个豁口,波才大怒,他使的是阔口大刀,刀背上那十八串铜环咣当作响,照着关索的面门就劈了上去。   关索怎么可能让他得逞,长枪在掌心上下翻转,巨大的力道直接把那大刀给打偏了出去,波才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关索呵呵一笑,反手一转,厚重的枪尾重重的打在波才的屁股蛋上,这下他可不是摔了一个趔趄这么简单了,直接一个狗吃屎趴到了地上,皮都蹭破了,一脸的血。   波才刚翻过身,早有十几个兵士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十几柄刀枪架在他脖子上,波才呼吸为之一滞,颓然的把大刀扔在了地上。   关索笑吟吟的大手一挥,“先押下去,走,跟我去看看那什么黄巾圣女到底长得啥样儿!”众将士哈哈大笑几声,跟在关索身后一窝蜂的朝着后院涌了过去。   张曼成早听到消息了,气急之下提着武器就要出去跟关索等人拼命,可是张倩拦住了他,张倩看了看窗外,不远处的街市火光漫天,一阵阵杀喊声就是在屋子里都能听见。   张倩忧伤的摇了摇头,“没用了张叔,已经来不及了,江夏保不住了,咱们还是快走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高,实在是高啊!”   本以为能占下江夏给真龙之主攒下一点家业,谁知道,唉,是我太大意了,想不到荆州军中还有这般出色的人物,要不是敌我有别,张倩还真想见见这位想出这般绝妙主意的人呢。   从诸葛瑾的意外出现,退兵,一直到今晚夜袭,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若不是今晚大军压境,自己恐怕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这一切居然是对方有意为之,做给自己等人看的。   张曼成也沉默了,他不是傻子如今江夏城的情况他看得分明,可是这心里面就是不甘心,荆州军明明已经退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难道刘表就不怕江东的报复吗?   听到张曼成这话,张倩微微一笑,“当初江东之所以愿意帮咱们,全都是因为有江夏这个诱饵,如今饵都没来,孙权和咱们又不沾亲带故的,凭什么帮咱们对付荆州?好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再晚一步,想走走走不了了。”   张曼成听圣女这么一解释,彻底明白过来了,看来对方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这般肆无忌惮的攻入江夏,真不知道这攻城的主将是谁,但是这份心思就足以让他钦佩万分。   外面的杀喊声越来越近了,张曼成不敢再有一点儿耽搁,率领几个亲兵护着张倩就朝着屋后走去,院子后面有个小门,他们打算从哪儿逃走。   可是前面开路那两个亲兵刚打开门嗖嗖嗖十几支箭飞射而来,直接把这俩人射成了刺猬,张曼成脸色大变,连忙把门关起来,笃笃笃笃,无数的箭支钉在了门板上,还有些顺着纸糊的窗户射了进来,被张曼成好一阵乱砍掉落在地上。   张曼成把后背抵着门口,气喘吁吁的看着张倩,刚才自己无意中那么一撇,就看到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帮兵士,根本冲不出去,张曼成知道得赶快想办法,时间拖得越长,自己等人逃出去就越没有可能了。   张倩眼珠子急转,从身上的小包里面掏出几个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上面还拖着长长的一根火线,这是什么东西,张曼成好奇的眨了眨眼,他知道自家这位圣女小姐平日里就喜欢鼓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倒也没怎么在意。   张倩刺溜一下跑到张曼成身边,郑重其事的把其中一个小黑球放到张曼成手里,“张叔,等下我把这霹雳球点燃,你一定要很快的把它扔出去知道吗,一定要快,这东西威力很大的。”   张曼成见到圣女一脸的严肃,虽然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张倩也不多言,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哧的一声轻响,绚烂的小火花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引线在火油里面浸过,烧起来非常的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快要烧没了。   张倩看到张曼成还是呆愣愣的样子,一下子就急了,不顾一切的大吼道,“扔掉它,张叔,快把它给扔掉!”   “哦哦哦!!!”张曼成这才清醒过来,抡起胳膊就把那黑色小圆球给远远地扔了出去,王虎等人手持弓箭,严阵以待,只等着关索一声令下就要放箭。   可就在这时屋里面的人居然扔出了一个这么古怪的物事出来,大家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那东西看。   关索也朝着地上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儿上扫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看完后只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妈的是手榴弹!   “快闪开!危险!”这些傻兵,都大难临头了还盯着那玩意儿看,关索大吼一声,撒腿就往外跑,话音刚落,只听到轰的一声,尘土飞扬,关索灰头土脸的从假山后面露出头来。   “嘶——”身后关杰看到眼前这幅景象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到院子当中处竟被炸了一个圆形深坑,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战友们一个个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关索也惊呆了,他想不明白,难道这儿时代就已经出现手榴弹这么高级的玩意儿了吗,不,这绝不是手榴弹,关索观察了一会儿,马上有下了这样一个评语。   看看周围这些战士,虽然受伤了,但是却没有性命之忧,甚至缺胳膊少腿儿的都没看见,顶多就是被铁片划伤了皮肉,血流不止。   关索很快就清醒过来,连忙指挥着还处在震惊当中的王虎等人把受伤的战士抬回去包扎治疗,他自己则带着关杰几人飞快的朝着屋子里面冲去。   可是这会儿哪儿还有张倩他们的影子,几个人早就在爆炸响起的那一刻趁乱逃出去了,关杰咬了咬牙,转身就要走,“少爷我这就带着兄弟们去追,他们肯定跑不了多远的。”   关索摇了摇头,现在整个江夏城乱的像一锅粥,大家又都没见过张曼成他们长什么样儿,要想在这偌大的城市里面找两个陌生人,谈何容易啊。   关索又在四处转了转,偌大的郡守府早已是人去楼空,便带人出来了,刚跨出门槛,关索就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关索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个小碎片,举起来照在阳光下看了看,这应该就是手榴弹的碎片了。   很粗糙的样子,贴片表面也是凹凸不平的,有铁毡反复捶打的凹痕,关索知道这个时代是不应该出现火器这么先进的武器的,难道发明这东西的主人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穿越者?关索有些期待起来。 第二十五章 末位淘汰   关索刚出了大门,就看到赵云一马当先领着军中诸将龙行虎步朝着这边走过来,关索把那铁碎片揣到怀里,想着晚上的时候在好好研究一下。   江夏城破,赵云也是心情大好,关索当然知道赵云身上所背负的沉重的压力,只是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出奇的顺利,说起来真的要好好感谢关羽大哥,送给自己这么个出色的年轻人呢。   关索朝着老将军抱了抱拳,懊恼万分的说道,“将军,波才已被擒住,只可惜贼首张曼成却走脱了。本来他们是绝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的,可谁知道这些人身上竟带着这样的大杀器。”   关索把刚才的情形如实汇报给了赵云,虽然刚才那玩意儿还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手榴弹,但是在这个还是冷兵器横行的三国,它还是有相当的威慑力的,实在是应该引起大家的警觉。   赵云还是很重视关索的意见的,见到他这幅郑重其事的样子,当下也暗暗留了心。   张飞见到这叔侄俩刚凑到一起就琢磨这琢磨那的,心里面登时就不爽了,他这人天生石不喜欢动脑子的,什么阴谋阳谋,用他的话说一枪戳死便了,哪儿那么多弯弯道道儿的。   赵云听到老战友这话哈哈大笑一番,点头说道,“好好好,就听张三哥这回,现如今江夏已定,咱们拼死累活这么些天,真应当好好休息几天才是,关索啊,这些虚头巴脑的就先不想了,天还榻不下来!呵呵呵,咱们走!”   关索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也不多想了,关索摇了摇头,快步跟上赵云他们的脚步笑呵呵的朝着郡守府走去。   赵云等人在城中载歌载舞欢庆胜利,却不知荆州城此刻早已经闹翻了天,诸葛瑾还没等抵达荆州见到刘表,就传来了江夏城破,波才被俘的消息。   诸葛瑾知道事已不可为,仰天长叹一声,便命令随从们不必在往荆州前进,折身返回江东,向孙权汇报去了。   蔡瑁等人听说赵云等人居然把江夏城给破了,吓了一大跳,这还了得,你不知道祖茂大军就在边界严阵以待吗?要是被江东知道了还不得大举进攻咱们啊,想明白了这一点,蔡瑁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急吼吼的就往刘表的府邸赶去。   蔡瑁一进屋就看到刘备那家伙笑眯眯的坐在下首,跟刘表聊天呢,其实早在进攻之前赵云就已经跟刘备通了气,奇袭江夏城的计划也是刘备同意了的,刘备知道蔡瑁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击自己的机会,便早早的就来到刘表这儿来了。   蔡瑁见到刘备,冷哼一声连声招呼都没打,原来刘备没来之前,自己是蔡夫人的哥哥,刘表的心腹重将,那在荆州是威风八面。   可自从刘备来了以后,天天说什么要施仁政,搞的自己都没办法贪赃枉法了,偏偏刘表这老不死的还就听他这位贤弟的话,真恨不得一刀戳死这假仁假义的刘皇叔。   蔡瑁朝着刘表拱了拱手直接说道,“将军,今探子回报,赵云已于昨夜攻入江夏,现今江夏已经平定,接下来如何安排还请将军定夺。”   刘表年纪大了,脑子也有点儿缓不过来,居然忘记了江东这一茬,听说江夏城收回来了,顿时大喜,“哦,江夏收回来了,好好好,这赵云将军果真是如贤弟所言,端的是一员猛将啊。”   蔡瑁见刘表居然压根就没想起边上还有个孙仲谋在那里虎视眈眈,对刘备不仅没有斥责,反而大加赞赏,气的肺都要炸了,粗声粗气的说道,“将军难道忘了还有个孙权,他可是一心要那江夏的,如今赵云忤逆了他的意思,到时候他领着江东兵马来攻,荆州危矣!”   刘表天生是个没主意的,被蔡瑁这么一吓唬,枯瘦的身子瑟瑟发抖,慌乱的说道,“这么严重,那该怎么办啊,听说那江东兵强马壮,各个能生撕虎豹,他要来攻,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啊。”   刘备见到兄长这幅样子,倒是有些于心不忍了,闻言宽慰道,“兄长莫惊,弟有三将,二弟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毫发未损,三弟张飞能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而那赵云想来兄长也看到了,有这三人,区区孙权有何惧哉!”   刘备每说一人,刘表的眼睛就亮一分,听刘备把话说话,刘表便开怀大笑起来,不住的点头说道:“是及!是及!那关云长的名头我也是听过的,贤弟真乃我荆州的大救星啊,有着三员虎将在,区区江东又何足惧哉,此事不待多言,江夏本就是我荆州九郡之一,若那孙权这般不识好歹,我定要叫他知道我荆州兵马的厉害!”   蔡瑁没想到自己废了半天口舌,被刘备这厮三言两语就给化解了,当下还想在劝劝刘表,可是刘表根本就看都不看他一眼,蔡瑁忍气吞声,朝着刘表拱了拱手,退出去了。   不需要为明天的战争提心吊胆,关索昨夜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一直到日上三竿都没有爬起来,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他刘叔叔的府里,看到了那晚让他惊心动魄的出浴美人,那美人笑嫣嫣的转过脸,居然居然是——   “星彩,你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关索睁开眼就看到床边他的星彩姐俏生生的站在那儿,含笑看着他。   关索哗啦一下掀掉薄被,夏天还是很热的,关索身上仅穿着一件贴身的小衣,可能是刚才那个梦太绮丽,胯部昂然的屹立一丝不落的全落进了星彩的眼里。   星彩不是什么都不懂得闺房大小姐,长年跟着父辈生活在军营里面,老兵痞子们说话粗鲁,就算是当着她这个大姑娘的面也不知道什么是含蓄,所以星彩很早熟,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顿时就给闹了个大红脸,“你你你不要脸!哼!”   关索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暴走的星彩,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星彩这是怎么了,自己又是哪儿招惹到这丫头了,真搞不懂。   关索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麻利的穿好衣服,开始在营地里面巡视起来,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战士们的训练却没有落下,关索看着偌大的空地上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士兵们,他心里面有一种舒畅的满足。   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士兵太死板了,眼看着就要到了中午,从开始到现在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都是在出拳,收拳,踢腿,收腿当中度过,当开饭的声音响起,大家又一窝蜂的冲到伙房。   可是这样子的训练真的有效果吗?原本参军之前,关索就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像关羽一样,统领百万大军,独霸一方,可真到了做将军的这一天,他却没了那兴致。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陌生的兄弟们,关索首先想到的不是自领一军的威风,而是肩头沉重的责任。   想着无名谷那场血战,诚然自己赢得了名声,可是跟着自己的兄弟们却伤亡大半,一将功成万骨枯,关索现在算是深切体会到其中蕴含的滋味了。   不行,这练兵的方法一定得该,我不管别的部队怎么样,可是我关索的部队不能就这样下去,关索豁然站起身,冲进了自己的营帐,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吃完了饭,关索把手下的兄弟们都召集过来,大家围在关索中间,叽叽呱呱跟菜市场似的,关索皱了皱眉,按了按手,下面叽叽喳喳的军士们都安静下来,静静的听他们的将军讲话。“兄弟们,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吧?我便是关索,是你们的将军,我不奢望能带着你们建立多么大的功勋,只希望能把你们从战场上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去见你们的老娘,妻子,这就足够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咱们换一种训练方法,叫末位淘汰!就是练好了吃饭,练不好么,你就给我喝西北风去吧!”   听完关索的解释,大家都愣住了,交头接耳的议论个不停,尤其是那几个体格瘦弱的兵士,更是担心的不得了。   王海困惑的看着关索,似乎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儿的关兄弟居然想出来这么一个狠心的法子,张了张嘴就想要反驳。   可是关索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顾下面的军士议论纷纷,朝着几位将领使了个眼色,转身朝着帐篷走去,王海等人会意的跟了上去。   刚一进门,王虎便亟不可待的开口了,“将军,你刚才那什么末位淘汰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兄弟们恐怕接受不了啊。”   王海虽然不说话,却都深以为然的点头表示赞同,对此关索也很无奈,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战士们惨死的画面,他真的是怕了,害怕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孬兵许振   关索看着王海等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几位大哥,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你们知道吗,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就想到兄弟们惨死的模样,我好害怕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叫我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代!”   没想到关索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所有人都沉默了,王海等人是亲身经历过无名谷之战的,其中的惨烈他们至今都记忆犹新。   “关兄弟我明白了,放心,那什么末位淘汰制我一定会坚定不移的坚持下去的,你就放心好了。”见王海等人明白了,关索又把目光转移到新来的那两个参将身上。   刘宇、吴铁本是糜天手下部将,糜天被撤职后,他们被分到关索手下做事,这两人没有经历过无名谷之战,可是连王海他们几人都同意了,他们在反对就是不识趣了,只得拱拱手下去做事了。   王海眯着眼看着两个参将离开,缓缓说道,“关兄弟,看样子刘将军,吴将军还没有理解你的苦心那。”   关索无所谓的耸耸肩,并没有把王海的提醒放在心上,“理不理解无所谓,只要照做就行了,混不下去的,只能滚蛋,我关索不收废物。”   这末位淘汰制实行起来倒也不难,关索把所有的士兵全都打散,分成五队,李胜、周皓、王虎再加上新来的两个参将刘宇、吴铁一人统管一队,本来关索打算把关杰也加进去的,谁知道这个混小子宁愿跟在自己身边做个护卫,也不愿意去当官,气的关索狠狠的踢了这家伙一脚。   晚上开饭的时候,关索命令各人把部队成绩最差的三名士兵名单报了上来,淡淡的扫了一眼说道,“根据规定,你们几个今晚没饭吃,其他的人,收队,开饭!”   没想到关索居然是认真的,兵士们都愣愣的看着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关索见到大家一动不动的,眉毛轻轻一挑,“怎么,你们都不饿,那就都不要吃了。”   关索话音刚落,那些兵士纷纷向伙房跑过去,生怕迟了一会儿就没饭吃了,关索面无表情的看了场上孤零零站着的十五个人一眼,一句话都不说便转身离开了。   不是关索狠心,他真的是怕了,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最大程度的激发战士们的好胜心,他们才有可能在未来的战斗中存活下来。   王海几人也没有开口说情,道理关索上午已经讲过了,再者说了关索这也是为他们好,看着关索冷漠离开的背影,那十五人都愣住了,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到其中一个瘦弱的少年突然大叫一声,竟发疯似的抓起武器,哼哼哈哈的在那边苦练起来。   其他几人见状,也都拿起自己的武器,跟在那人身后埋头苦练起来,关索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和王海两人站在不远处的,静静的看着这十五个人,相视一笑,满意的点点头。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不少战士们耐不住热偷偷跑到营外的小河里洗了个凉水澡,趿拉着湿淋淋的草鞋,光着大膀子三三两两的从外面回来了。   可是当他们经过演武场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那儿还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双手吃力的握着钢枪,一板一眼的舞动,皎洁的月光映在他身上,衬的他小脸煞白。   “许子还在练那,这倔娃子怎么就这么犟人呢你说,都老半天了吧,也不知道累。”不少人都认出了这个瘦小的身影,他叫许振,今年才十八岁,在赵云军中已经快三个年头了,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   大家都是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小兄弟,平日里连重活都不忍心让他做,训练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现在将军实行末尾淘汰制,瘦小的许振首当其冲,今天他考核不合格没有轮上吃晚饭。   看到这小娃子现在还在训练,一个个都唏嘘不已,噗通!许振身子本来就很瘦小,到现在又是滴米未尽,紧握着钢枪的双手一松,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许子!许子你怎么了?”边上那几个兵士被吓了一跳,飞快的跑了过去,许振双膝跪地,两手撑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豆大的汉子筛子似的不住的滚落下来。   那几个兵士伸手就要把他扶回营帐里面休息,可是许振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劲儿,竟一把把那兵士推开了,稚嫩的胸脯剧烈的起起伏伏,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不要你们管,你们走,我还得继续练,我的枪,把枪给我。”   许振在跪爬着伸手就要去摸那枪,可是那枪实在是太沉,许振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它拿起来,众人看着许振两手穿过枪杆,用两只胳膊肘把枪抱了起来,许振得意的笑了,转过身看着众人,好像在说,看,我把枪拿起来了。   大家看着许振那被地上的碎石子磨得鲜血淋漓的小手,这帮八尺高的硬汉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其中一人眼眶通红,飞起一脚揣在许振的肚皮上,“许子你他妈的混蛋,你小子想死是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那汉子说着再也看不下这种场面,蹬蹬蹬的飞奔回营帐,湿嗒嗒的草鞋跑飞了却好像没感觉到似的,光着脚丫踩在尖利的石头上。   “哎,老张!老张,你!”大家无可奈何地回过头把许振从地上扶起来,“来许子没事儿吧,你知道的,你张叔就这臭脾气,他这是为了你好!听叔儿的话别练了,你这样下去真会练死的!走,叔带你去洗洗,回去早点睡,没事儿的,天塌不下来!”   许振当然知道各位叔叔都是为了自己好,可他就是恨自己不争气,当初在无名谷要不是关将军自己就被那糜天将军的骏马给撞死了,是他给自己出头,他让自己头一次感觉到还有人心疼自个儿,从那时候起许振就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成为像关索将军一样伟大的人。   可是谁知道这才是第一天,自己就成了队里面最差劲的人,这让许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根本没有资格做关将军的部下。   很快就有人把外面的情况汇报给了关索,关索也在时刻注意这个瘦弱的少年,如果自己没有算错的话,从傍晚五点到现在将近十一点,这个叫许振的小家伙已经不知疲倦的练了六个多小时了,光是这份毅力就让关索动容。   关索信步来到河边,就看到那小家伙坐在水里面,身边几个年长的兵士正细心地为他擦洗身体,见到关索来了,忍不住就要站起来问好,关索连忙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声张,轻轻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   那几人知道关索有话要跟许振说,羡慕的看了许振一眼,乖乖的回营去了,关索轻轻坐过来撩起一些水替他搓洗后背。   许振实在是太瘦了,身上没有一点肉,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十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却跟后世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一般。   许振实在是太累了,坐在河边的岩石上,脑袋就不由自主的低下来,上下晃动打起了瞌睡,关索微微一笑在他背上轻拍了一记,“好了,别睡了,要睡就回去睡去,在这儿坐着小心被感冒了。”   许振吃了一吓连忙转过头就看到关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许振激动地立即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将军,你怎么来了,我我——”   关索看到他还有些拘谨,却也不怎么在意,伸手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递给许振穿好,拍拍身边的大石头,“来,到我这儿坐下,咱们俩好好聊聊。”   许振还是头一次这么靠近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骨子里面对关索有一种天生的敬畏感,可是又不敢违背关索的命令,战战兢兢的关索身边坐了,死死地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关索微微一笑,看出许振对自己还有些陌生,便主动找了话题说道,“你叫许振是吧,怎么样那天的事情把你吓坏了吧,我看你小脸都白了。”   许振听到这话心头为之一震,脱口而出说道,“将军还记得我?”本以为将军日理万机,自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将军居然还记得,真是太叫他惊讶了。   关索温和一笑,“当然,你们当中每一个人我都记得,一直都记得。”关索抬起头默默地瞭望星空,那些阵亡的战士,熟悉或陌生的面庞一一在关索眼前闪过。   关索的亲近让许振渐渐放松了心里面的警惕,和关索说了好些掏心窝子的话,关索就像是大哥哥一般静静的听他说,说到童年那些趣事两人会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   两人这一聊就聊了大半夜,许振年纪还小,渐渐地就有些撑不住了,“啊哈……啊!”许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歪倒在了关索怀里面。   关索微微一笑,把许振抱起来,走了没多远老张几个兵士就出现了,虽然嘴上骂的厉害,但老张是真的关心许振,见到关索抱着许振,连忙赶过去,接过关索怀里的许振,“将军把他交给我吧。”   关索点点头,好像生怕打扰到熟睡中的许振一样,小声的说道,“恩,照顾好他,他今天累坏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第二十七章 美人含烟   早上关索从营帐里出来,提着钢枪来到了演武场,大老远的就听到哼哼哈哈的声音,关索不由得大为奇怪,心里暗忖道,“这是谁啊,起得比自己还早够勤奋的呀。”   直到走近了,关索才认出居然是昨晚那倔少年许振,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估计已经来了有好一会儿了,笨鸟先飞,关索喜欢的就是许振这不服输的劲儿。   关索也不打扰许振,朝着演武场的另一边走了过去,活动活动筋骨,摆出盘龙七探的架势舞了起来,一时间只看到漫天的枪影,搅动着周遭的空气急速旋动,竟在关索脚下形成了一道小旋风。   许振呆呆的看着远处大发神威的关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羡慕的神色,关索一口气长刺出三十六枪,猛地大喝一声,长枪在掌心划过一道圆弧,用力的杵在地上,脚下坚硬的岩石竟被击的粉碎,火光四溅。   关索似乎早就察觉到许振在看着自己了,却也不恼,手握长枪,转头看向许振,笑呵呵的问道,“怎么样,我打的还不错吧,这套枪法名为盘龙七探,是赵将军交给我的,想不想学?”   许振脸上一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却又好像是想起什么为难的事情一样,又轻轻摇了摇头。   关索愣住了,许振勤奋有上进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关索有心要提拔他,所以才决定把这盘龙七探交给他的,要知道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大好机会,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可哪晓得许振居然拒绝了。   关索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意,他当然看得出许振眼神当中的渴望,那他为什么要拒绝呢?许振涨红了脸,嗫嚅的解释道,“这这是赵将军交给将军的,您要是擅自把枪法交给小人,赵将军知道一定会生您的气的,小人,小人不能这样。”   关索愣住了,没想到许振首先考虑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件事情,也怪关索自己大意了,盘龙七探本就是赵云的师传绝学,交给关索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关索不经同意就想把枪法交给他人,确实是有欠考虑。   关索深深地看了许争一眼,心里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家伙了,这盘龙七探还真就非教不可了,当下大度的摆摆手说道,“没事!我回头跟赵将军说一声,将军他大人有大量绝不会我这点儿小事生气的。”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小人谢谢将军!”许振脸上顿时露出雀跃的笑容,关索见他一口一个小人的,真的是不甚苦恼,许振要是在现代正是上高三,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呢,这小子怎么这么卑躬屈膝的。   关索想了想,眼前顿时一亮,“你小子别老给我一口一个将军,叫得我慎得慌,这样吧,你以后就叫我大哥,我认你做干弟弟怎么样,保管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这,这怎么可以——”许振竟被吓得连退后几步,一个劲儿的摆手,关索在他心目中是什么地位,自己又算什么,怎么能跟关将军称兄道弟呢。   关索怎么劝许振这小子脑子就是不开窍,关索一下子就火了,脸一板,“少在这儿唧唧歪歪的,我说行就行,哪儿那么多废话。”   许振知道关索这样千方百计的认自己做干弟弟是为自己好,心里真是又高兴有感动,“是!将军,我——”   “嗯?你叫我什么?”关索眼睛一瞪,许振立即醒悟过来,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哥哥。”   关索哈哈大笑,满意的拍了拍许振稚嫩的肩膀,连声说了几个好字,便开始一板一眼的教授许振这盘龙七探的枪法。   许振也彻底放下心来,跟在关索后面,一招一式舞的像模像样的。关索长长的吐出一大口粗气,砰的一声把枪杵在地上,抹了抹额上的汗,笑着说道,“今天就先练到这儿,你小子不错,一上午也学会两招了,平时多练练手感,还有啊,看你小子实在是太瘦了,以后多吃点好长肉!”   许振重重的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要跟着关索一起离开的意思,关索微微一笑提着长枪先走了,只留下许振一个人还在那边一板一眼的练习刚才关索教的那两招枪法。   收了个弟弟,关索只觉得心情大好,走路都哼着歌儿,回营房的路上正撞见星彩出来找他,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子,便笑着问道,“看你又累得一头汗,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也说给我听听。”   关索接过星彩递过来的香帕,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却没有还给星彩,而是揣到了自己怀里,笑眯眯的说道,“回头洗干净了还你,嘿嘿,今天可真的是很高兴,知道吗我刚刚收了个干弟弟,嘿嘿。”   关索得意洋洋的把许振的事情说了,关索的选择星彩从来都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同时许振的坚强让星彩也很佩服,便更加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许振?这名字不错,他人在那儿呢,你的弟弟可就是我的弟弟,我这做姐姐的可得好好招待他,中午让伙房多做点儿好吃的,我要给咱们的新弟弟庆祝一下。”   许振练得浑身酸痛,一直听到有人叫着开饭了,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伙房走去,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味,热气腾腾的红烧肉端了出来,看得许振直咽口水。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许振的后背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关索笑嘻嘻的走过来,亲热的许振的脖子,“臭小子,你在这儿呢,就等你一个了,快给我过来。”   来到关索的营房,里面团团围住了不少人,张苞、王海、关杰等几个好兄弟赫然在列,星彩见到关索搂着个瘦瘦的孩子就进来了,笑着就迎了上去,亲昵的拉着许振的手,一点儿都不生疏,“你就是许振吧,我是星彩,你是关索的弟弟,那我可就是你姐姐了,来,坐姐姐这儿来。”   许振局促不安的抬头看了关索一眼,关索笑着点点头,许振便任由星彩拉着在她身边坐下,星彩贴心的给他夹了好多菜,大海碗堆得老高。   张苞喝的醉醺醺的走了过来,一张嘴刺鼻的酒气呛得许振昏昏欲睡,张苞用力的拍打着许振的肩膀,“来,你就是许振是吧,臭小子怎么长的傻头傻脑的,我是张苞,以后叫我张二哥就行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二哥,二哥替你出头,来,咱们兄弟俩喝一杯,干!”   许振战战兢兢的接过那盛满酒水的大海碗,一下子竟不知道给如何是好了,求救似的看向星彩。   星彩嗔怒的瞪了张苞一眼,把许振手中的酒碗夺过来,没好气的责骂道,“哥,哪有你这样儿的,许振才多大,振弟,咱们别理你二哥,他就是个疯子,咱们吃菜,看你瘦的,一定要多吃点才行。”   许振用力的点了点头,眼前这些将军许振当然认识,他们都是自己以前想接近却又都不敢接近的人,如今却跟自己在一桌子上吃饭,还对自己这么好,许振那不争气的泪水忍不住又要掉下来了。   许振连忙撇过脸去用袖子擦了擦,生怕被别人看到,张苞、王虎他们几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纵使有星彩在一旁护着,许振还是免不了被几个大男人强逼着喝了两碗酒,可怜天见的,许振长这么大都没喝过酒,小脸通红,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几个男人见了,哈哈哈哈笑得更欢了。   赵云大军在江夏停驻了些时日,刘表派来江夏的新太守终于来了,大军已经再无战事,徒留无益,赵云把江夏城一应事物都交割清楚后,大军便立即开拔返回荆州。   和当时出征相比,回城便悠闲地多了,大军走走停停,天黑造饭,天亮启程,关索更是命令王海等人把这末位淘汰制落实到了实处,战士们经历了初时的不适应以后,也都习惯起来,练兵的积极性大为高涨。   又一次赵云无意中前来巡查,见到关索手下的战士们拼了命一般的训练,愣是没一个人偷懒的,不由大为惊奇,找来关索一问,也意识到了这末位淘汰制的好处,便命令把这一办法在全军推广开来,惹得战士们对这位骁勇善战的关小将军是又爱又狠。   两天后,关索终于看到了荆州熟悉的古城墙,终于到家了!不止是关索,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兴奋,不停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朝着近在咫尺的家园赶去。   刘备已经得知了赵云回城的消息,早早的就率领众将在门口等候,赵云没想到主公居然亲自出迎,大惊之余也生出浓浓的敢动,连忙跳下战马跪倒在刘备面前。   “哈哈哈哈,子龙无须多礼,快快请起,子龙辛苦了,诸位将士们大家都辛苦了,备再次谢谢大家了!”   说完竟然对着大军长鞠一躬,不得不说这刘叔叔拉拢人心的功夫还是相当到位的,起码关索就看到身边王海几个嘴唇一撅一撅的,眼眶也是感动的通红。 第二十八章 煮豆燃豆萁!   关索无动于衷的撇了撇嘴,似乎对刘备的柔情攻势并不怎么感冒,脑袋东张张西望望,终于在刘备身后看到了父亲关羽的身影。   自打进军营到现在,关索和老爹就没见过一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心里面还真有点儿怪想她的呢。   关羽一身宽大的墨绿色锦袍子,头上是一顶镶金边的将军帽,长长的胡须一直垂到胸口,随着微风轻轻舞动,正含笑看着自己呢。   关索心头一热,也顾不得现在的场合到底合不合适,飞快的从马上跳下,跑到关羽面前,摘了头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地给同样激动地不能自已的关羽磕了两个响头:“父亲大人,儿子回来了!”   关羽嘴唇抖了抖,眼眶也不自觉的红了,嘴里不住的念道,“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我儿真的是长大了。”   关索这边的动静也惊到了刘备,刘备笑呵呵的走过来,赵云在信中早就把这次平复江夏的事情和他说了,其中对关索更是大加赞赏,刘备欣慰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说道,“索儿,你这次在江夏的表现我和你父都知道了,好,真不愧是云长的麒麟子,颇有乃父之风,先不要急着回去,刘刺史听说军中出了这么一位少年英才,特意嘱托我带你去给他见见呢。”   关索这话不由得有些犹豫,他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赶快回家见见母亲,当初自己可是答应母亲每个月都回去看看她老人家的,可谁知道一忙竟已经两个多月没回家了,心里面真是想的紧。   关羽见到儿子这样,哪儿还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当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儿,大丈夫当以国家大事为重,你娘她很好,我儿无须太过担心,一切还是等到见完刺史大人再说吧。”   关索无奈的点点头,跟在关羽等人后面朝着刘表的刺死府走去,雄伟壮阔的府邸在荆州城内也是别无二家。   在刺史府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贵公子,左边那人年纪长一些,一身朴素的锦袍长衫,让人不自觉的就会生出许多好感,倒是他右边那个年轻的弟弟,身子整整比哥哥胖了两圈,肥头大耳,站在太阳底下,一脸的油汗,不耐烦的看着远处的街道。   见到刘备他们到了,那年长公子赶忙迎了出来,恭敬的朝着刘备行了个礼,“小侄刘琦拜见伯伯,伯伯快请,父亲大人早就等得心焦了。”   刘备微微一笑,双手虚抬,把刘琦扶起来,一长一少相挟走进刺史府,见到刘备居然礼都没礼自己,边上那胖子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重重的哼了一声,抢在刘备的前头跨进了门槛。   刘琦微微一愣,尴尬的看了刘备一眼,刘备涵养倒是挺高,脸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愠色,领着众人朝着府里面走去。   关索一脸讶然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忖道,这胖子是谁啊,这么嚣张,关羽站在儿子身边,见他一脸疑惑的样子,便小声的解释道,“前面这位便是刘刺史的大公子刘琦,至于刚才那位么,便是蔡夫人所生少子刘琮。”   听关羽这么一解释,关索就明白了,刘琦虽然是刘表的长子,可是却并不得宠,而刚才那死胖子刘琮虽然长得肥头大耳的,可是却颇得刘表的喜爱,而且刘琮的舅舅蔡瑁手握荆州兵权,是个典型的实力派。   如今刘表年岁渐渐大了,便想把位子传给小儿子刘琼,可是刘备却坚持立长不立幼的古训,劝刘表把位子传给刘琦。   刘琦是长子,当然不甘心原属于自己的权利被弟弟夺取,可是他人微言轻,又没有有实力大臣帮助自己,所以只能苦苦忍受,可现在好了,刘备来了,而且表明立场支持自己,刘琦当然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万分礼遇。   刘备领着众将来到大厅,就看到刘表坐在高位上,身边还陪着一位长相丰满妖娆的中年妇人,赫然正是刘表的继室蔡氏。   而早他们一步先进来的大胖子刘琮正得意洋洋的坐在位子上,小声的和蔡瑁说些什么,眼睛还不住的朝着刘备这边瞟,脸上闪现出一抹怨色。   见到刘备他们来了,刘表高兴地站了起来,赵云等人连忙跪下身子轰然叫道,“拜见刘刺史!”关索见到大家伙都跪了,自己纵是万分的不情愿却也只能顺势弯下了身子。   “好好好,将军请起,请起!”刘备等人顺势站了起来,站在刘表身边替他介绍道,“这位是赵子龙赵将军,一杆银枪杀敌阵,万夫莫当,至于这一位便是今次屡次奇招的少年英雄关索,想必兄长也是早有耳闻了吧,呵呵呵。”   关索在平复江夏的表现早就已经传到了刘表的耳中,否则没有刘表的首肯,刘备也不敢专门把关索带过来见刘表的。   关索见到刘表看向自己,连忙上前一步,朝着刘表抱了抱拳,“末将关索拜见刘刺史。”刘表满意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言语,招呼着众将坐下。   刘表拉着刘备的手,两人一起坐在主位上,见到刘表这么宠幸刘备,蔡夫人脸上有些不好看了,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瞥见刘琦正跟身边伺候他吃饭的侍女聊天。   刘琦长相俊美,又贵为大公子,自然是那些年轻爱做梦的小丫鬟心中的白马王子,刘琦也是个风流人物,对把妹一道甚是熟稔,三言两语便把小丫鬟逗得小脸通红,俏眼含春。   看着两人一脸笑意的模样,蔡夫人趁机发难,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闲聊中的众人都愣住了,一脸愕然的看着蔡氏,谁知道蔡氏脸上竟没有一点羞愧之色,指着刘琦大声说道,“琦儿,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是哪一房的丫鬟,竟敢这般不知羞耻,魅惑主子,来人给我把她拉下去,杖毙!”   蔡氏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下来,不仅仅是刘琦,就是刘表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刘琦本来就很畏惧蔡氏,吓得连忙从位子上走下来,跪倒在刘表面前不住的磕头恕罪。   刘琮怎么能放过这样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当下痛心疾首的说道,“怎么说你也是刺史府的大公子,怎么能跟卑贱的小丫头搅在一起,父亲大人的谆谆教诲你都忘了么!”   关索见到刘琮面对着母子俩的责备居然一声都不敢反驳,只知道跪在地上畏惧的瑟瑟发抖,便忍不住摇了摇头,难怪刘琮这死胖子能爬到他哥哥头上,刘琦这家伙也太怂了吧。   见到自己的长子这么不争气,心里也是一肚子的气,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说什么,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当下狠狠的瞪了刘琦一眼,“你这孽畜,还不快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   刘琦一声都不敢吭,狼狈的朝着众人行了个礼,以袖掩面,快步逃出了房间,关索看到刘琦这幅窝囊样子,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帮他,毕竟刘琦现在和刘备可是一伙儿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可也讨不招什么好果子吃。   关索知道刘表这腐儒好古风,平时就喜欢做些附庸风雅的事情,心里微微一思考便有了主意,起身对刘表说道,“末将听说刺史大人学识渊博,末将斗胆作了一首小诗,还请大人指正。”   刘表听到这话,顿时就来了兴趣,“哦,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会作诗?快快道来!”关索微微一笑,负手背后,绕着桌子慢慢踱了几步,低声吟哦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静,张飞这厮长大了嘴巴,酒水啪嗒啪嗒的滴在桌子上都没感觉到,其实他也不懂关索念的这什么东西,可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比起糜竺他们这些酸秀才整天念念叨叨的东西,关索刚才那几句听上去可是顺耳多了。   关索得意洋洋的看看四周,这曹植的七步诗可是流传千古的,用来应付你们这些个乡巴佬那还不是绰绰有余,刘表是个大学问家,自己诗中的意思他不会不明白。   刘表听出了关索话中的意思,他这是在为刘琦求情呢,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刘表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长子是不是真的有些太过严厉了。   关索知道刘表不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或许这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是难以消除对刘琦的偏见,但是这颗萌芽已经种下,就等着时间让这颗萌芽慢慢长大吧。   刘表心里一松,便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哈哈大笑两声,“好诗!好诗!当浮一大白!云长啊,你这儿子可真是文武双全之才,看得老夫是眼红不已啊。”   刘表这几声大笑让整个会场的气氛又活跃起来,众人心情放松,当下便举杯相应,一番痛饮,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关索喝得醉醺醺的跟在关羽后面出了刺史府大门。 第二十九章 刘大公子相邀   关索没有骑马,陪在关羽身边慢慢的在街上走着,被清凉的晚风一激,关索的脑子也觉得清醒了很多。   “得得得!”清脆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关将军,请等一等!”关羽父子俩疑惑的转过头,只见到一员将军骑马停在关羽面前,抱拳说道,“关小将军,大公子有请!”   大公子,刘琦?关索愣了一会儿,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看来刘琦已经知道自己帮他的事情了,这刘大公子也不是想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那。   关羽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出刘家两公子夺嫡的事情了,他是个武将,并不像参与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刚要开口拒绝,可谁知关索拦住了他,折身说道,“父亲大人,您先回去吧,既然大公子要见我,我便去了。”   关羽嘴巴张了张,可是既然关索心意已决,他知道就是自己劝了也没用,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三儿子和自己可不是同一类人,他未来的成就必不会是单纯的武夫这么简单。   “也好,那你边去吧,早些回来,我和你娘在家中等你。”见到关索同意了,那武将脸上一喜,手一招早有侍从牵过一匹马,关索翻身上马,返身朝着刺史府走去。   刘琦焦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走着,虽然被刘表关了禁闭,但是刘琦在府里面还是有眼线的,早有下人把刚才关索出面替自己说好话的事情跟自己说了。   刘琦听说这事后,眼前顿时一亮,他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虽然刘备和自己很亲近,可却久久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这让他心里很急,可是嘴上又不好直接表示出来。   可是今晚发生的事情给了他一个信号,关索是什么身份刘琦一清二楚,他的父亲关羽可是刘备的结拜兄弟,要是自己把关索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船上,刘备就不得不出面帮助自己。   刘琮啊刘琮,你以为有蔡瑁那老贼保着你就没事儿了吗,只要刘备愿意助我,我就可以跟你分庭抗礼,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刘琦想到这儿,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狰狞的面容。   “大公子,关将军来了。”门外响起轻轻地叩门声,刘琦连忙站了起来,亲自出来迎接,看着刘琦一脸和煦的笑容,竟丝毫看不出他刚才那恐怖狰狞的样子。   关索见到刘琦居然不顾身份亲自出迎,对自己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关索心里也是暗自窃喜,看样子刘琦已经忍不住,急切的想要寻找援手了。   刘琦和关索把臂进入房间,两人分宾主坐下,刘琦高举着酒杯遥敬关索,“适才酒宴上多谢将军为刘琦说话,刘琦感激不尽。”   关索微微一笑,“大公子客气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蔡夫人其实也是太过关心公子所致,还望大公子不要怨恨刺史和妇人才好。”   关索心中轻蔑的笑了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跟我在这儿打机锋,那好小爷就陪你好好玩玩儿。   关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刘琦在那边胡扯,两只眼睛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四处乱瞄,看不出来刘大公子的房间布置得还真他妈的奢华啊。   在看看这一屋子的花瓶、屏风什么的各个都是造型精美,上面的图画也是栩栩如生,整个房间布置得错落有致,关索心里暗暗想着等会儿走的时候是不是要顺手拿几个回去收藏,这过个千八百年就是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啊。   关索把目光定在了刘琦身后那个弹琴的侍女身上,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很可人的样子,特别是那细腰,盈盈不堪一握,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大概二十三四岁,就像是成熟了的水蜜桃前凸后翘,关索看得眼睛直勾勾的,连刘琦跟他说话都没怎么在意听。   “咳咳!”见到关索词不达意,似乎有意和自己在这边绕圈子,眼睛还不住的往自己的侍女身上瞄,刘琦就有些急了,关索他等得起,可自己可等不起啊。   当下不再扯这些有的没的,挥手摒退左右,严肃的吩咐道,“你们都退下,我和关将军有要事相商,吩咐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明白吗?”   那下人低声应了声是,领着侍女退了出去,刘琦身边的都是自己的亲信,他当然是完全信得过的。   等那门刚一关上,刘琦竟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朝着关索行了一个大礼,泣声说道,“继母不能相容,琦性命只在旦夕,还望将军仗义相救!”   关索赶忙站了起来,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把刘琦扶了起来,讶然说道,“啊呀呀,末将怎么当得起大公子如此大礼呢,真是折煞末将了,公子快快请起。”   刘琦只是弯着腰,好像关索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誓不起身一样,关索假意推辞了一番,等把那场面活儿都做的差不多了,才颓然的开口说道,“其实公子这些年所受的苦末将也略有所闻,可这是公子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乱出主意呢,要是被我父亲知道了,可是要打断我的腿的。”   刘琦见到关索口中有所松动,急切的开口接道,“不会的不会的,将军看看我已经把下人们都支出去了,今晚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的。”   关索仰头长叹一声,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谁叫我和公子一见如故呢,今天就帮你一把,若他日公子得以继承刺史之位,可不要忘了末将哦。”   刘琦高兴地不住点头,反正这空头支票开了又不要钱,“当然,当然,刘琦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日定然不会忘记将军今日指点。”   关索心中暗自冷笑一声,信你才怪,关索一直以为历史上那个刘琦只不过是个无能懦弱的酸书生而已,可是见他今晚的表现,根本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嘛。   关索心里虽然不屑,当脸上还是很恭敬地说道:“早听说公子自幼聪慧,博览群书,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语么,‘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公子不如找一个机会外放,离开荆州城,暂时避开蔡氏的锋芒,养精蓄锐,而我刘叔叔也会在刺史大人面前为你多说好话,到时候你和我刘叔叔同时骑兵,咱们来个里应外合,这荆州之主不早晚是您么?”   刘琦到底是聪明人听到这话,一下子就领悟到其中的深义了,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啊,这么好的办法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刘琦激动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尽是狰狞之色,仿佛好像看到了自己执掌荆州,而刘琮、蔡瑁等人害怕的跪伏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情形。   刘琦现在真的是把关索当成是自己人了,心想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把关索笼络过来,突然想起关索刚才看那侍女的时候直勾勾的样子,刘琦心里面顿时有了主意。   拍拍手,屋外守着的那些下人闻声走了进来,刘琦看着刚才那弹琴的侍女,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这可是自己昨日刚看上的,还没来得及享用呢,就要拱手送人了,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可是一想到自己舍弃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女,就能换来刘备的支持,只要自己成了荆州的主人,这女人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想明白这个道理,刘琦心里也便不再纠结了。   刘琦朝着刚才那侍女招了招手,笑着对关索说道,“今日承蒙将军大驾光临,刘琦万分感谢,这侍女名为含烟,心思灵巧,颇善解人意,我看含烟和将军缘分不浅,今日便送给将军,还希望将军一定不要推辞。”   关索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刚才只不过是觉得这丫头长得好看,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而已,刘琦怎么就把她送给自己了,这人也能当成礼物一样送来送去么。   关索连忙摆摆手推辞道,“这这不太好吧,我和含烟姑娘素昧平生,就这样贸贸然跟了自己,是不是应该问问含烟姑娘的意思,人家姑娘不同意,也不能强迫人家啊。”   刘琦听到这话不由奇怪的看了关索一眼,这侍女本就是主人家的私人财产,本公子想送给谁就送给谁,要问她的意思干什么,当下轻笑一声说道,“将军这话倒也奇怪,那含烟,你愿意跟着关将军走么,恩?”   刘琦威胁的看着含烟,含烟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声音就像那蚊子哼哼似的,“含烟含烟愿意跟着关将军。”   “恩,这就好。”刘琦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看着关索问道,“将军,你看人家姑娘都同意了,将军还想要推辞么?”   呃,关索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这女的也太没有主见了吧,既然刘琦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要是还推辞,那就是不识相了,大不了等下把这女的送给娘亲好了,心里打定主意,便笑着拱拱手谢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将军。”   刘琦见到关索收下了自己的礼物,自以为已经得到了关索和刘备的支持,继承刘表的刺史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心里也很高兴。 第三十章 告别小男孩时代(上)   近了,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房屋,关索的心情更加的激动,“吁——”关索用了的一拉缰绳,勒马停在了家门口,飞一样的从马上跳下来,伸手接住小女人含烟,砰砰砰的用力敲门。   “我回来了,娘!慎叔!我回来了,快来开门啊!”   关索话音刚落,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了关慎苍老佝偻的身影,关索见到老人温和的一笑,“慎叔,我回来了,你老人家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关慎激动地一个劲儿直点头,背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连声说道:“好,叔儿过得好着呢,三少爷您快进来吧,夫人他们都在厅里,早盼着您回来那!”   关索听说母亲到现在还没睡,心里更是火热,迫不及待的就冲了进去,正好和闻声赶出来的胡金定等人撞了个照面。   胡金定泪眼婆娑的看着小儿子,嘴唇忍不住微微颤抖着,两腿一软要不是身边有绿萍扶着怕是就坐到地上去了,“儿啊,娘可是一直都盼着你呢。”   关索也是涨得脸上通红,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胡金定面前,噗通一声跪下,结结实实的给胡金定磕了三个响头,“娘,儿子回来了!”   胡金定激动地只知道不住的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弯下身子,温润的手掌颤抖着抚摸着关索的面庞,关羽劝了好一会儿,“好了,孩子不是已经回来了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快进去吧,莫让下人看了笑话。”   胡金定这才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指着身后两个身后站着的两个年轻人说道,“知道你今天回来,你大哥二哥都被娘从军营里提溜出来了,咱们这一家人平日里一年都见不着几回,今儿可算得上是阖家团圆了。”   原来这两人就是自己的大哥关平,二哥关兴了,大哥关平长得要白净一些,身材也较为修长,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身子很结实,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这放在后世那也是个阳光帅哥了。   倒是二哥个子却要矮一些,却也更魁梧一些,肤色较黑,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个不修边幅的莽汉子。   关索笑着和两个哥哥拥抱了一下,虽然两个哥哥不常在家,但是兄弟几个的关系还是非常的要好的,尤其是关平,小时候对自己这个小弟非常照顾。   俏立的胡金定身旁的绿萍也很激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三公子,关索偏过头,朝着小妮子笑了笑,这丫头这么长时间不见好像又长大了许多,尤其是那鼓囊囊的胸脯,配上那还挂着泪花的俏脸,真的是我见尤怜啊。   关索嘿嘿一笑,朝着绿萍张开了双臂,“乖绿萍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我,要不要和我拥抱一下啊。”   听到三公子那调笑的话语,绿萍一下子羞红了脸,赶忙低下头不敢看众人,关索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胳膊一张,就把娇小的绿萍揽进了怀里。   “啊!”小丫头娇呼一声,似乎没想到关索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自己,小脸羞红的藏到关索怀里面,再也不敢抬起头看众人。   被关索这么一闹,大家的心情都变得轻松起来,胡金定笑骂的拍掉关索还落在绿萍腰上作怪的大手,“死一边儿去,臭小子,刚一回来就欺负绿萍。”   绿萍羞涩的被胡金定从关索怀里拉出来,捂着小脸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房间,再也不敢出来,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大厅。   只见到厅上的饭桌上摆满了饭菜,腾腾的还冒着热气,关索微微一愣,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吧,怎么家里还没有吃饭吗?   关平看出小弟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嗨,娘说一定要等到三弟你回来了,全家一起吃放才行,这不娘亲就领着我们一直等到现在,三弟你要是在不回来,我和你二哥可就饿成人干了,呵呵呵。”   听到这话,关索心里面更是感动,拉着胡金定的手说,“娘,以后要是孩儿晚上没回来,你就和哥哥们先吃嘛,您年纪大了,可不能熬的这么晚的。”   胡金定却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慈爱的说道,“那怎么能行呢,咱们一家人要坐在一起那才是团圆饭嘛,少了你们兄弟哪一个娘都会一直等下去的。来,都别说了,快坐下吃饭吧,咦,这位姑娘是——”   刚才在院子里太黑胡金定也没怎么在意,看到关索身后还跟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漂亮女子,不由奇怪的出声问道。   “哦,您瞧我这记性,差点儿给忘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含烟姑娘,是我的一个朋友,以后就住在咱们家了。”   关索想了一会,要是说含烟是侍女,人家女孩子肯定会有些不好意思,便临时改了口说含烟是自己的朋友。   含烟听到关索这话,猛地抬起头,感激地看了关索一眼,可胡金定是什么身份,光是看含烟这幅打扮就把她的身份猜了个大半。   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提这女子隐瞒身份,但是她也没打算继续追究下去,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当下便也没有拆穿,笑着说道,“原来是含烟姑娘,是老身失礼了,既然你是索儿的朋友,那就一起坐吧,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啊,不不不,不用了,奴婢,奴婢不敢。”含烟听到胡金定这话连连摇头推辞,她只不过是个下人,怎么有胆子和主人家坐在一起吃饭呢。   关索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在他看来不过是坐一块儿吃顿饭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笑着拉住了含烟的手,“好了,你不要拘束,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坐下一起吃个饭而已,快坐吧,不过添副筷子的事。”   关索强按着含烟的香肩,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含烟无奈,畏惧的朝着胡金定施了个礼,战战兢兢的在关索身边坐了。   阖家团圆的喜悦让大家都忘记了往日沉重的工作,关索三兄弟感情都很好,抱着酒坛子就干上了,吃肉也不用筷子,香喷喷的鸡腿直接用手扯了下来,一大口咬下去,满嘴流油。   最后就连平日里面不苟言笑的关羽都被感染了,加入到兄弟三人的战团之中,喝的脸色涨红,关索打了个酒嗝,看着身边还有些局促的含烟,这女人似乎还有些不适应关家的新环境,筷子都没动几下。   关索见了,主动给她夹了一大碗菜,轻笑着说道,“怎么了,这些菜不和你的胃口么,你不要不好意思嘛,你看我娘亲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没事的,放开点儿,别这么见外嘛。”   喷薄的酒气混杂着男人独特的气息,直往含烟的鼻子里钻,含烟娇俏的小脸被熏得绯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关索看她微微张开红润的小嘴,细细咀嚼,然后咽下,嘴唇残留了点点油水,闪闪亮亮,很性感的样子。   关索几个终于醉倒了,胡金定看着这四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怕他们在外面睡觉着了凉,赶忙叫了两个下人把关平,关兴扶回房间去,好生照看。   至于关索自然是交由含烟照顾了,含烟羞羞一笑,低头应了声是,在下人的帮助下,吃力的扛起关索的肩膀,把他扶进了房间,放到床上躺下。   “好了,你下去吧,这儿交给我就好了。”听到含烟的吩咐,那下人倒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便出去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醉醺醺的关索和含烟了,孤男寡女,桌上硕大的蜡烛噼里啪啦烧的正旺,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暧昧起来,含烟很清楚刘琦已经把自己送给关索了,自己以后就是关索的人了。   含烟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小男人呢,面若冠玉,棱角奉分明的面部轮廓,好似刀削一般,剑眉星目,身材挺拔,因为出身行伍的缘故,关索浑身都透散出一股男子汉那种刚劲威凛之气。   这就是自己的男人了么,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嘛,回想起刚才关索对自己的照顾,含烟的脸上不禁浮现出淡淡的欣喜之色,像她这样出身卑微的侍女,注定只能成为主子们的玩物,玩够了就被作为礼物一样送给别人,哪儿有丝毫自主可言。   可是含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关三公子也别的世家大公子不一样,他是真心的关心自己的,他尊重自己,他没有把自己当成毫无生命的礼物送来送去的。   “呃,渴,水,水。”关索只觉得喉咙火烧一般,沙哑的轻哼着,含烟吃了一吓,顿时从那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听清关索的话以后,慌忙站起来,给关索倒了杯水。   含烟轻轻地把关索从床上扶起来,柔声说道,“少爷,水来了,少爷。”关索闭着眼,无意识的张了张嘴,咕咚咕咚,一小杯水几口就被他给喝了个精光。   喝饱了水,关索觉得好多了,身子一侧,居然环住了含烟的纤腰,把头枕在含烟的大腿上,稳稳地睡着了。 第三十一章 告别小男孩时代(下)   鼻翼间呼出的热气喷射在含烟大腿根处,痒痒的,怪怪的,含烟的小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生怕吵醒了沉睡中的关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含烟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小手轻轻摸了摸关索的头发,“少爷?少爷?”可是关索却好像是没听见一样,嘴里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声,脑袋往含烟的腿上用力的挤了挤。   “嗯——”含烟的嘴角倾泻出一道诱人的低吟,纤纤玉手小心翼翼的托住关索的脑袋,把关索的身子扳正,放在床上躺好。   做完这一切,含烟这浑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都被抽干了一样,喘了好几口气,慌乱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起身去给关索倒洗脚水去了。   “少爷,少爷,洗洗脚再睡吧。”关索睡得迷迷瞪瞪的就听到耳畔柔柔的呼喊,软糯糯的真好听啊。   帮关索坐起来,细心地替男人褪去厚重的军靴,天气很热,男人身上总是有那么一股子酸味儿,可是含烟却一点儿都不在意。   脚底被热水这么一激,关索这下真的是彻底的清醒了,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佳人正蹲着身子细心地在自己脚上轻轻揉搓着。   关索吓了一跳,屁股下意识的朝后面一坐,几滴洗脚水溅到了含烟的脸上,关索吓了一跳,连忙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含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别生气。”   含烟不在意的淡淡一笑,转身取过放在身后架子上的毛巾,就要替关索擦拭淋湿的腿脚,关索何曾享受过这样高级的待遇,连忙接过含烟手中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就行了,“不用了,不用了,含烟,我自己来就行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见到关索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含烟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抿嘴轻笑一声,端着木盆离开了。   关索见到含烟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一股浓浓地倦意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关索胡乱的扯过床里面的被子,大被蒙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含烟又回来了,看到关索居然睡着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就着昏黄的烛光,宽衣解带,精美的屏风映出女人凹凸有致的诱人胴体。   关索被这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音给吵醒了,半睁着朦胧的睡眼,睁着胳膊朝着床边望去,就看到含烟一手捂着饱满的胸脯,一手掀开被子的一角,就要钻到里面来呢。   “啊,你你干嘛!”关索的屁股好像是着了火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赤身裸体的含烟,这女人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看到关索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股略带鄙视的目光,含烟一下子就慌了,好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般,竟不管不顾捂着脸嘤嘤哭泣起来。   呃,关索这下真的是彻底没招了,这女人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自己床上来,老子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先哭了,要是被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关索试探性的拍了拍含烟的香肩,“哎,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嘛,你哭什么呀,你是不是没地方睡,好吧好吧,我把床让给你了,我出去睡还不行么。”   实在不行自己就跑到大哥房里面和他们挤一晚上好了,妈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慎叔这是怎么办事的,家里这么多房间就不会给含烟收拾个客房出来么。   听到关索这话,含烟哭的更厉害了,关索那张脸皱得更苦瓜似的,这丫头哭这么大声音,到时候肯定要把老娘他们引过来的。   到时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知道这个时代强奸罪是判几年啊,看老爹关羽那样子估计也不会帮自己走后门的。   关索心里这样想着,扑通一声跪在含烟的面前,不住的讨饶道,“哎呀,行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哭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依你还不行吗,你小声点儿,别把我娘他们给引过来了。”   见到关索这个做主子的居然反过来给自己跪了,含烟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哭了,连忙扶住关索的身子,急切地解释道,“奴婢,奴婢怎敢受少爷如此大礼,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关索见含烟终于不哭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你安安静静的,不要哭就好了,哎呀,说你们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还真没说错,居然能哭这么长时间。”   含烟听到关索这调笑的话语,忍不住羞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关索见到没事了,便起身就要离开,含烟见到关索还是执意要离去,连忙伸手拉住了他,苦苦的哀求道,“少爷,请请不要走。”   关索见到这女人俏目含泪的样子,登时就不敢动了,“好好好,我不走,可是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吧?还有,你能不能把衣服先穿上,这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不是逼我犯罪吗。”   关索无奈的挠了挠头,实在是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含烟听到这话,登时瞪大了眼睛,眨巴两下试探性的问道,“难道少爷还没有娶亲吗?”娶亲?关索微微一愣,你是问我有没有结婚吧,怎么又扯到这话题上来了,关索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老实的摇摇头,“没呢。”   含烟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喜,原来少爷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含烟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羞红,顿了好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向关索解释道,“少爷,大公子已经将奴婢送给您了,就是您的私人物品,本就是伺候您睡觉的,含烟还是处子之身,还望爷多多怜惜。”   “啊,是这样啊。”关索瞪大了嘴巴,感情含烟不仅仅是一个服侍自己的侍女这么简单,还能陪我那啥啥?   关索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憋了好一会儿,关索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接受这种香艳的福利,自己和含烟认识还不到一天呢,就把她给那啥啥了,这也太快了吧?   关索实在是不能接受,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摇摇头说道,“含烟姑娘,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要不今晚我还是出去和我大哥挤一挤,你就在这儿睡吧,放心,没事儿的。”   听到这话,本来还死低着头,一脸羞色的含烟身子一震动,小脸惨白,不由分说的又嘤嘤哭泣起来。   关索这回又傻眼了,这女的怎么又哭了呢,手忙脚乱的靠了过来,可是一看到含烟这光溜溜的身子,这手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可是含烟可不管这三七二十一,竟直接扑进了关索的怀里,带着哭腔问道,“少爷,含烟是不是长得很丑?您为什么不要奴婢呢。”   呃,关索只觉得温香软玉满怀,这肚子里面好像有一股火气蹭蹭蹭的直往上冒,可偏偏含烟却好像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危险似的,一个劲儿的往自己怀里钻,关索只觉得嗓子眼儿都要喷出火来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不不,怎么会呢,含烟最漂亮了,世界上没有那个女孩儿比含烟再漂亮了。”   “那少爷为什么不要含烟呢?您要是今晚不要奴婢,人家肯定会以为奴婢不讨少爷欢喜,一定会笑话人家的。”   啊,还有这么一说法啊,关索这下真的是没辙了,虽然自己平日里嘴里花花,总喜欢调戏小姑娘,想占人家便宜,可自己那是有着贼心,没这贼胆啊,所以直到今日,关索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处男呢,这送上门来的好处让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关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这一根筋的含烟,不禁苦着脸劝道,“紫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可是我这人嘴臭,还懒,睡觉不刷牙洗脚,你跟了我一定会后悔的,真的,我不骗你,我真的是配不上你啊。”   “怎么会呢,虽然含烟才跟了少爷,但是含烟能感觉得到少爷您是好人,”含烟偷偷抬眼看了看关索,小声的说道,“含烟从小爹娘就去世了,刺史府的管家对我们这些小婢女都是非打即骂,从来不把咱们当人看,可是您不一样,您让含烟跟您、老爷夫人一桌子吃饭,您从没有把含烟看成是下人呢,含烟是真心实意的要跟着少爷,含烟求求少爷,千万不要抛弃含烟,好不好?”   麻痹,老子有这么多优点么,怎么以前都没看出来,关索不由自主的搂着含烟的纤腰,被她这么一夸,关索就有些飘飘然了。   含烟见到关索自恋的摸着下巴,一脸的贱笑,觉得有戏,便小心翼翼的地问道:“少爷,你要了含烟吧,含烟一定乖乖的听您的话,好好服侍您。” 第三十二章 传说中的大嫂?!   看着低眉顺眼,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含烟,关索心头猛地一震,这才恍然感觉到,原来自己早已经不是21世纪那个默默无闻的大学生了,他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   想通了这一点,关索倒也放开了,想想后世那些高官富商,在外面养个狐狸精还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知道,可是自己,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啊。   关索此时就已经准备接受了含烟了,一双贼眼色眯眯的在女人美妙的胴体上直扫,含烟似乎也感受到自家少爷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傲然挺立的胸脯上,心里真是好一阵羞涩,可尽管这样,她还是强忍着抬起了头,诱人的身材毕现无疑。   关索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看不出来这女人那是相当的有料啊,结结巴巴的问道,“好含烟,你刚才说我随便把你怎么样都行的,是吗,你该不会是闲得无聊逗我的吧?”   含烟再也把持不住,娇羞的低吟一声,香软的身体勇敢的靠了过来,滚烫的小脸紧紧地贴着关索的胸膛,长长的睫毛上下颤动着,“奴家永远都是少爷的人,还请少爷怜惜奴家。”   哇哦哦,老子要变身了!关索再也受不住这致命的诱惑,猛地一翻身把佳人压在了身下,大手一拉,宽大的被子把两人牢牢地捂在里面。   含烟紧紧地贴着关索的身体,小手死死抓住关索的胸口,玲珑的胴体滚烫滚烫的,羞得根本就不敢睁眼。   看到含烟这幅欲拒还迎的俏模样,关索那里还忍得住,头一低便擒住了那娇嫩的红唇,关索凉凉的嘴唇始一贴上含烟的红唇,这女人浑身便像是打摆子一样,剧烈的颤抖起来。   关索也不着急,轻轻地柔柔的在含烟的贝齿上舔舐,一双色手早已经不耐寂寞的四处摸索起来,在关索锲而不舍的爱抚之下,含烟紧绷绷的身体终于变得柔软起来。   醉人的双眼渐渐变得迷离,薄薄的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贝齿轻启,关索立即见缝插针,舌头刺溜一下滑了进去。   在关索细腻娴熟的爱抚下,含烟只觉得浑身酸软酥麻,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在心里滋生,白嫩的玉手无助的轻拍着关索宽阔健壮的胸膛。   “嗯——”关索把头向下,轻轻舔咬着含烟那象牙般白皙修长的粉颈,含烟突然受此一击,条件反射似的高抬起头,粉嫩的胳膊用力的抱住了关索的脑袋,死死压在胸口,含烟重重的喘息几声,断断续续的哀求道,“少爷,灯,含烟怕。”   关索这时候早已是血脉喷张,正死死地低着头忙着应付那娇嫩的美餐,可是见到佳人再三催促,娇不可耐的样子,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呼的一大口吹熄了蜡烛,大叫一声,“好含烟,老公来啦!啊!”   清晨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关索的脸上,关索眯了眯眼,用手挡住刺眼的光芒,看着趴在自己怀里一脸疲惫的之态的含烟,关索得意的笑了,搂着含烟纤腰的手用力的紧了紧。   “笃笃笃,少爷,你起来了么?天都亮了哦!”门外响起了绿萍那悦耳的声音,关索微微一下,这妮子,昨晚就没看到她的影儿,怎么现在又敢来找自己了。   心里这样想着,满是爱怜的看了怀里的含烟一眼,胳膊轻轻地从那粉嫩的脖颈下抽了出来,关索刚要起身,一只玉手拉住了他,“少爷——”   关索回过头,原来含烟已经醒了,正面带羞涩的看着他呢,关索微微一笑,理了理女人额上略显凌乱的秀发,柔声问道,“怎么起来了?在休息一会儿吧,对不起,我把你给吵醒了。”   含烟感受着关索的体贴,心里面觉得甜滋滋的,关索从床上爬起来就要穿衣服出去,含烟见此,一下子就慌了,服侍关索可是自己的事儿啊,怎么能让主子动手呢,作势就要起身说道:“少爷,让奴婢来吧,哎呀!”   含烟刚一动一下,只觉得身子就好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秀气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小脸苍白,满是痛苦之色。   关索被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含烟,服侍着含烟躺下,柔声责备道:“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来好好在这儿躺着,我等下找人来照顾你,今天就什么都被要做了好好休息,知不知道?”   “嗯。”听到关索的责备,含烟心里却一点儿都不伤心,乖巧的点了点头,柔顺地躺了下去,痴痴的看着关索。   关索见到含烟这个样子,心里更是生出一股难得的柔情,低头在那光洁的额上轻轻一吻,嘿嘿笑着就要走出门去。   “少爷,你在干什么呀,快开门!”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门外的敲门声愈加的大力起来,刚一打开门,就看到绿萍气鼓鼓的站在门口,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这丫头肯定是生气了。   关索嘿嘿的一笑,摸着绿萍的小脑袋说道,“你这个小妮子,大清早的就跑过来又敲又打的,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和关索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知道这位三少爷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有架子的人,绿萍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害怕这个三少爷,皱了皱眉小巧的琼鼻,嘟着小嘴反驳道,“谁叫你人家叫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开门,做什么坏事儿呢,呀,你你房里怎么有人!”   绿萍背着小手跨进房门,一眼就看到三少爷的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漂亮大姐姐,顿时吃了一吓人,指着含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关索这才想起来,绿萍昨晚被自己给吓跑了,她还没见过含烟呢,笑着走过来,拉着含烟的小手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含烟姐姐,快叫姐姐,含烟,这是我娘房里的小丫鬟绿萍,这丫头鬼着呢!”   绿萍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哪儿考虑得了太多,见到含烟长得这么漂亮,还对着自己笑,开心的跑到床前,“好呀好呀,我正想有一个姐姐呢,含烟姐姐你长得真漂亮,跟星彩小姐一样漂亮!”   含烟性格温柔,对谁都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的,闻言笑着拉了拉绿萍的手,温柔的说道,“妹妹也很漂亮啊,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坯子呢。”   见到这姐妹俩和睦相处,关索也放下心来出去了,“哎,对了绿萍,你含烟姐姐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去吧,去吧!”绿萍看都没看他一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看她跟含烟聊的那热乎劲儿,关索便也放心啦。   从屋里出来,关索见到父亲关羽已经出门回军营了,不过两个哥哥倒是还在,被娘亲强迫着陪她在那儿吃早饭。   见到关索来了,胡金定笑着迎了上去,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随口问道:“混小子,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起来,你父亲刚才还说你了呢,来,坐下吃饭,含烟呢,怎么没见到这丫头人?”   关平关兴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嘎嘎嘎嘎怪笑出声来,关索也难得的红了脸,老娘这话问得也太那个了,简直是明知故问嘛,尴尬的挠了挠头,“还好,还好,呵呵。”   见到这三兄弟一脸的怪笑,胡金定哪儿还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顿时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还不好意思啦,跟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老大,要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和你爹商量着也应该成家了。”   关平没想到说着说着话题居然转到自己身上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忸怩的说道,“娘,还早着呢,父亲不是常教育我们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如今天下打乱,我怎么能为这一己之私呢,不急,不急。”   胡金定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她是妇道人家可不管什么天下大事,她整天想着的几个儿子杜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当下不满的说道,“瞎说什么呢,我看你这脑子就是被你那个糊涂爹给教坏了,那着天下一天不安定,你还就一天不成家了,这老东西,看我回来不收拾他!”   关索对胡金定的话是充耳不闻,反正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含烟了,也算是成家了,再说了,前面还有两个哥哥呢,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啊,所以只顾埋着头,小米粥喝的有滋有味儿。   关兴这下子却来劲儿了,不住的点头附和着坏笑道,“对对对,娘,你说得对,大哥就算你不着急,那轻颜姐姐呢,你等得及,人家可等不及喽,哇嘎嘎!”   关平听到这话,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恼羞成怒的说道,“老二,你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娘,你别听这混小子胡说,他他就是吃饱了撑得慌,还不吃你的饭,就你话多。”   见到两个儿子在面前打打闹闹的,胡金定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闹腾,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说道,“唔,按说赵家和咱们关家倒也是门当户对,轻颜那丫头我也见过,可懂事儿呢,回头我让你爹跟你赵叔叔说说,这事儿啊,我看行!”   关索这下可是真糊涂了,这轻颜到底是何许人也啊,怎么大家都认识,可自己怎么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便脱口而出说道,“哎哥,大嫂到底是谁啊!” 第三十三章 帮兄追嫂   关索这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关索被自家两兄弟这样轮番调笑,就是铁打的脸皮这下也熬不住了,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吃饱了,我会军营去了。”   “哈哈哈,大哥不好意思了,小三,你还不知道吧,轻颜姐就是子龙叔叔的掌上明珠,哥跟你说咱们大哥跟轻颜姐那可是青梅竹马,关系好着呢,轻颜姐她——哎,哥你扯我干嘛,哥,我没吃饱呢!”   刚走了没几步,关平又折回来了,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在那边大放厥词的关心,捂着他的嘴,就朝着外面走去,“就你话多,快跟我走。”   关索没想到大哥平时看上去胆子挺大的,这种事还知道不好意思呢,真是太搞笑了,被大嫂的事情勾起了兴趣,关索索性也不吃了,和胡金定招呼一声,拔腿就要走,“娘,我也走了,您放心,大嫂的事儿就交给我了,赵轻颜?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哎,这还没吃几口呢,怎么都走了,臭小子!”还没等胡金定反应过来呢,三个小子就一溜烟儿的全跑没影儿了。   关索跟在关平屁股后面就出来了,关平此时脸色已经恢复了常态,见到关索出来了,便笑着说道,“你小子怎么也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没在家,怎么不多陪陪娘亲。”   关索摇摇头,笑着说道,“去军营看看,那些小兔崽子要是没人看着他们,不知道野成什么样子了呢,大哥,二哥,怎么样,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到我那儿去指导指导,也让那帮小子开开眼?”   关平关兴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笑着点点头,“行啊,我可是听赵叔叔不止一次夸过你,说你手底下的兵跟普通士兵可不一样,今儿也让哥哥我开开眼。”   兄弟三人说着,两腿轻夹马腹,径直朝着军队驻扎的地方赶去,大老远的就看到王海几个将军正站在演武场上,看着士兵们操演呢。   虽然也都是些军队里经常操练的那些东西,可是那精气神儿绝对不一样,看场上那些兵士,一个个奋勇争先,说后摔那就是真摔,砰的一声,后背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激荡起好一阵灰尘。   关平和关兴也是带兵之人,他们知道,不管你做长官的多么的严厉,发狠话,总归会有那么几个老油子偷懒耍滑。   可是在这儿,他们愣是一个偷懒的人都没有看到,一个个都跟拼了命似的,真不知道这怪胎弟弟是用了什么办法把手底下这些人训的这样听话。   其实不只是关平兄弟,每一个到关索部队来参观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关索神秘的笑了笑,也不答话,反正也要到了开饭的时间了,“先别急啊,马上你们就明白了。”   见到三弟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关平也不好多说什么,强捺住那好奇心,继续盯着场上看,“集合!”   王海一声高喊,刚才还散在四处训练的兵士们刷的一下都集中在一起,在自己的地方站好,整整齐齐,这一切就在瞬间完成,直把关平两个看得又是一愣。   王海接过各小队长送上来的训练不合格士兵的名单,高声念道:“胡老四、吴天,路娃——,好了,解散!”   看到士兵们都解散了,只留下那十五个人苦着脸拿起一边的兵器继续埋头苦练,关平终于忍不住了,惊讶的问道,“老三,这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不去吃饭?”   关索面色不变,抬眼看了关平一眼,“没什么,这就是末位淘汰,这几个都是各小队今天训练不达标的,所以就没饭吃,继续训练啊。”   “啊,这这怎么行呢,老三,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招,就是这么个馊主意啊,你这不是那战士们的身体开玩笑么,平时训练这么辛苦,你还不让他们吃饭,这这这身体能受得了吗?”   见到大哥这幅样子,关索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大哥啊,心就是太软了,这才是哪儿啊,就心疼了,关索转过头,严肃的看着关平,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大哥,你的心还是太软了,我现在饿着他们,就是要让他们拼命去争,去抢,这样还有那个士兵敢偷懒,练为战,不为看!大哥也是刀山火海里拼杀过来的,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么!”   关索说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拉着二哥关兴的胳膊返身朝着营房走去,关兴哎了一声,似乎觉得就这样把大哥留在这儿有些不妥,可是关索知道父亲对大哥可是给予了厚望,如果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明白,那么以后还怎么担当大任,这种事情自己只能在旁边提点,重要的还是要看他自己能不能看破。   关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以前父亲都是仿佛告诫他要爱护兵士,相信战友,在战场上那是唯一值得你托福生命的人,可是三弟今天的做法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在他看来跟虐待兵士真的是没什么两样,可是为什么刚才三弟说的那一番话好像也有那么点儿道理呢。   练为战,不为看?关平的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火辣辣的骄阳倾泻在关平那宽厚的背上,高大的身影拖出长长的倒影,可是关索却好像没感觉到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就在这时,从身后的营帐那儿转出两个俏丽的身影,两人年纪相仿,都在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左手边那人一身青色劲装,外面套着藏青色皮甲,秀气的瓜子脸,浑身散发出一股活泼的爽辣气息。   而她旁边那女子却和她正好相反,一袭白色长裙,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既不那么亲近也不显得那么生疏,高挑的个头,一阵微风吹过,飞扬的裙摆,勾勒出女子那凹凸有致的身姿愈加曼妙可人。   劲装女子亲昵的抱着白衣女子的胳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轻颜姐,你平时不都不嫌这军营臭烘烘的么,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趣跑到这儿来玩儿啊。”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微微扬起的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不堪,让父亲大人听到又该说我了,我只不过是身子骨懒得动弹而已,哪像星彩,你看你整天猴儿似的,在这男人窝里乱闯乱跑的,知不知羞啊。”   “唔,轻颜姐你又笑话我,哼,不理你了,看我不像关平大哥告状,说轻颜你有欺负我,我治不了你,可有人治得了你,嘿嘿嘿。”   星彩一点儿也不恼,笑嘻嘻的跳到白衣女子面前,取笑似的说道,那白衣女人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过了好一会儿,那满脸红晕才渐渐褪去,强自辩解道,“好端端的,说关大哥干什么,星彩你再瞎说,以后可不理你了。”   见到姐姐生气了,星彩也有点儿慌,撒娇似的抱住女子的脖子,“本来就是嘛,你和关平大哥可是青梅竹马呢,我们几个孩子谁不知道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啊,关平大哥的心连我都看的出来,哈哈哈,轻颜姐,这你可骗不了我的。”   白衣女子眼角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星彩反问道,“哦,是么,要说到青梅竹马,那你和关索呢,我记得他小时候可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星彩姐,星彩姐叫的,你还说我。”   “这这,人家不理你了啦,好端端的提那个家伙干什么。”白衣女子伶牙俐齿,星彩说不到三两句便败下阵来,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白衣女子也不多加追究,陪在星彩身后慢慢的朝前走去,转过拐角,就看到一个宽阔的背影孤零零的站在烈阳下,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可却好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低头看着地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星彩奇怪的看这那背影,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白衣女子轻轻抬了抬眼,呀的娇呼一声,竟撇开星彩,迈着小碎步飞奔过去,“关大哥,关大哥,你怎么了,你站在这儿干嘛呀,快,快进屋去。”   星彩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尖声叫道,“呀,真是关大哥呢,来人啊,快来人啊,关大哥,关大哥,你怎么了?”   关平感觉到一只温润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凉凉的润润的,很舒服,关平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声来。   白衣女子吓了一跳,倏地收回手,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羞愤之下,竟用力的踩了关平一脚,“啊,疼!呀,轻颜,你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女子就是关索嘴里念叨的那个大嫂赵轻颜,赵轻颜看到关平已经清醒过来了,羞恼的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哎,轻颜,你怎么走了。”平日里潇洒风流的关平一遇到赵轻颜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一片,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连要上去追赵轻颜都忘记了。 第三十四章 爱一个人   虽然关索对战士们的要求严格,但是这伙食搞得还是非常好的,热气腾腾的大白菜炖肉端上来了,粗厚的大白菜帮子,切得大块大块的猪肉,用盆装着,一如军人那般粗犷,洒脱,不加任何修饰,却也是别有滋味。   关索二哥关兴介绍了王海、周皓几个嫡系的部将,当然还有许振这个小弟弟,这小子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胆子也大多了,见到外人也不会原来那样动不动的就脸红,大大方方的叫了声二哥,哥几个甩开膀子就干上了。   星彩拉着赵轻颜的手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十几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大呼小叫的,大碗大碗的酒水灌下去,许是喝的太急了,浊黄色的酒水顺着脖子就淌了下来,却也毫不在意,手背胡乱的一抹,哥几个继续喝。   还是关索眼尖,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门口气得满脸通红的星彩,顿时吓了一跳,要知道没有允许,军中是不准饮酒的,关索他们这是严重违纪,赵叔叔治军极严,要是星彩去参自己一本,那自己就是不死,那也得掉层皮啊。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除了喝的醉醺醺的已经钻到了桌子底下去的关兴,其余几人都急忙站了起来,关索屁颠屁颠的跑到星彩面前,谄媚的笑了笑,“星彩姐,你怎么来了,啊,欢迎星彩将军莅临指导,鼓掌!”   关索两手偷偷朝上抬了抬,王海几个早就跟关索混熟了的,一见到他这幅样子,立即就反应过来,啪啪啪啪的鼓掌声响了起来。   星彩知道他们几个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今天还有轻颜姐姐在呢,别看轻颜姐姐柔柔弱弱的,性子可比自己还倔呢,不知道是气关索不争气,还是气什么,星彩气呼呼的撅着小嘴拉着赵轻颜的手绕开关索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这些粗鲁汉子吃肉都不用筷子,直接上手抓的,不经意的抹在凳子,桌子上,弄得到处都是油腻腻的,星彩见了,更是皱了皱眉。   关索见到两女这幅嫌恶的样子就知道为什么了,赶忙走了过来,也不嫌脏,扯着袖子在凳子上用力抹了抹,“坐,嘿嘿,咦,这位漂亮姐姐是?”   关索早就注意到星彩身边这个安静的女孩了,除了刚进营帐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外,赵轻颜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人家不说话,关索也不会无聊的去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星彩狡黠的一笑,“小三,你怎么连她都不认识啊,轻颜姐,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有名哦,那,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漂亮姐姐呢就是赵叔叔的掌上明珠,赵轻颜赵姐姐。”   “赵轻颜,赵轻颜,好像在哪儿听过啊,呀,我的妈呀,这不就是大嫂么!”关索嘴里面嘟囔了几句,突然想起来了,嗖的一下窜到赵轻颜面前,拉着她的热情的招呼道,“原来是大嫂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你们几个快把地儿收拾一下,给我大嫂坐,大嫂您这边请。”   关索这过度的热情一下子把赵轻颜弄得愣住了,见他一口一个大嫂的叫唤个不停,脸上腾地一下红了,用力的挣脱关索的手,“你你胡说什么呢,谁谁是你大嫂啊。”   关索仔细看了赵轻颜几眼,大哥眼光不错嘛,我这大嫂长得可真漂亮,看着打扮一看就是一知性美女啊,“你不是叫赵轻颜吗,你认不认识我,哦,不认识也没事儿,我大哥,我大哥关平,那那个桌子底下那个是我二哥关兴,这你总该认识了吧?”   赵轻颜看了抱着酒坛在那边呼呼大睡的关兴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关索见她承认了,笑着打了一个响指,“那不就结了,那你就是我大嫂啊,我大哥和嫂子可是青梅竹马,早上我娘还说要选个日子去赵叔叔家提亲呢,大嫂你就认了吧,哈哈哈!”   “老三,你小子又在哪儿瞎说什么呢。”关平适时的出现在了帐门口,听到关索这话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到关索面前,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尴尬的朝着赵轻颜笑了笑,硬把关索拖到一边,兄弟俩也不知道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赵轻颜低着头,小手用力的互相绞着,刚才关索的话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婶子要到家里去提亲,这是真的吗,赵轻颜此刻心头非常的乱,倒不是伤心,反而有那么一点点窃喜。   星彩一脸坏笑的看着脸色绯红的赵轻颜,扑哧一声笑了,赵轻颜恼羞成怒的看了星彩一眼,嗔怒道,“臭丫头你笑什么,咱们回家,这些男人,实在是太太坏了。”   说着也不管星彩答不答应,拉着星彩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关索勾着弟弟的脖子,苦着个脸埋怨道,“小三啊小三,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这回可把哥哥我给害惨了。”   关索见到关平这幅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想笑,看这样子,老大该不会是个妻管严吧,我勒个去,这么狗血的剧情都被我给碰到了。   关索强忍着笑意,看着愁眉苦脸的关平说道,“老大,我问你个问题哈,你该不会是到现在都没搞定轻颜姐吧,你们认识这么久就没有约他出来,拉拉小手逛逛街,亲亲小嘴儿什么的,哇靠摇头就代表没有了?老大你这也太逊了吧,想你弟弟我想当年——”   关索刚想要跟大哥吹嘘一下自己上大学时候调戏学妹勾搭学姐的英雄壮举,可是关平却直接挣开了关索的手,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已经走到路口的赵轻颜两女面前。   关平红着脸,粗糙的大手来回搓着,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轻颜你要走了么?”“恩。”女孩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关平立即乖乖的让开道儿,嘿嘿傻笑着看着两女施施然离去的背影。   关索看到这八尺高响当当的汉子刀山火海里面冲杀十几会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可是在自己这个宝贝大嫂面前却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大哥,这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摇头晃脑的说道,“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家顶天立地的老大在咱们大嫂面前居然缩成一条虫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关平听到老三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虽然在赵轻颜面前卑微,可是在几个兄弟面前他还是非常有老大的风范的,只见到关平脖子一梗,强自辩解道,“胡说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混球,刚才差点儿惹你大嫂生气了,你知道么,也得亏有我在,否则你就等着被赵叔叔痛打五十大板吧你,不识好歹的东西哼!”   得,当我什么都没说,这老大平时还看不出来,这自我感觉是相当的良好啊,关索嘻嘻一笑,浑不在意的抱住关平的脖子,一脸诡笑的说道,“哎,老大,不笑你了,说真的你想不想把轻颜姐娶回家做咱们大嫂啊,我觉得轻颜姐就很不错,人那,一定要抓住机会,过了这村儿可就没了这店儿了。”   关平愣了愣,脸上难得的显出一抹温情,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想,我当然想啦,可是,”关平为难的看了关索一眼,“你轻颜姐姐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天资聪慧,可我只不过是大头兵一个,在军中熬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成,我怕你轻颜姐姐看不上我呢。”   关索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大哥这情商到底是有多低啊,刚才看轻颜姐姐那样子,根本就是对大哥情根深种嘛,这笨蛋大哥居然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真是够傻的。   怎么说也是自己大哥,关索觉得自己还是要开导一下这榆木疙瘩,“嗨,大哥你有点自信心好不好,怎么说你也是咱们关家的长子,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要是赵家不答应,弟弟我当先锋,咱们把轻颜姐给抢了,给它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最好在生十个八个侄儿侄女出来,看赵家还有什么话说,怎么样?”   关平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整,轻轻地责骂道:“老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要是被父亲听到又该责备你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唔,你说赵家守备这么森严,真的闹到抢亲那一步的话,咱们该带多少人啊。”   卧槽,老子就是讲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而已,你丫的还当真了,关索鄙视的看了这虚伪的大哥一样,心想得赶快把大哥这不良的念头打消,要真做出这样的事情,大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老子这个罪魁祸首肯定是要被老爹拿着杀威棒打个半死了。   关索面色一整,严肃的拍了拍关平的肩膀,“大哥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么?”关平难得见到老三这幅正经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眼巴巴的看着他能放出什么好屁来。   关索背着手,向前跨出两步,下巴微微抬起,远视前方,金黄的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就好像给关索披上了一层金装,道真有点儿像是那得道高人的样子,关平呆呆的看着关索的背影,嘴巴张的大大的。   关索回过头,露出一笑,“大哥你要记住,爱一个人,就是要相信自己能够给她最大的幸福!老大,放手去做吧,哥几个都支持着你!”   关平微微一愣,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股如释重负的笑容,重重的点点头,兄弟两人相对站立,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十五章 家宴也疯狂   和大哥在军营里嘻嘻哈哈闹了半天,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关平兄弟俩笑着抱住喝的醉醺醺的老二,哥仨儿三人两骑纵马往家里赶去。   这可是胡金定特意嘱咐他们的,晚上一定要回来吃饭,关索心中牵挂房里的美娇娘归家之心愈加的急切。   还离家远远地就看到老妈胡金定熟悉的背影站在灯下,笑着朝自己等人招手,关索嘿嘿一笑,猛地一夹马腹,那十几米的距离嗖的一下一带而过。   关平首先跳下马来抱住了胡金定,可是一向最粘人的关索这次却没有急着凑上去,柔柔的目光定在了胡金定身后那乖巧的小女人身上。   关索笑着跨出一步,把含烟搂进了怀里,食指在那细嫩的面庞轻轻滑过,他真的没有想到这小女人居然会亲自出门迎接他,“不是让你今天好好休息的么,怎么不听话出来了?”   含烟没有说话,脑袋微微用力朝着关索怀里挤了挤,轻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急切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   关平扶着胡金定的手笑着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个人,笑着说道,“喂喂喂,你们两个也太放肆了吧,娘亲还站在这儿呢,老三还不快过来给娘亲问安。”   呀!含烟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挣脱出关索的怀抱,低着头不敢看胡金定,关索嘻嘻一笑,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似的,从后面环住含烟的细腰,下巴抵在瘦削的肩膀上,“怎么,大哥你是不是很羡慕啊,等你把嫂子娶回来,就不用羡慕我了啊。”   含烟似乎还不习惯关索这幅亲昵的作态,挣扎了几次想要离开关索的环抱,胡金定看出含烟的不适,轻声一笑,嗔怒地在关索后背拍了一下,“你这小没良心的,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娘真是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胡金定说着,便在绿萍小丫头的搀扶下缓缓地朝着大厅走去,关索跟在最后,牵着含烟的手轻声安慰道,“放开点儿嘛,含烟,我娘不是那么古板的人,家里也没那么多规矩,以后你就把这儿当成是你自个儿的家就好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胡金定曾到房里看过含烟,所以大致也知道老妇人是个很和气的人,乖巧的点了点头,任由关索牵着小手在身旁坐下一大家一起吃饭。   关羽还是那副板着老脸的死样子,就着灯光在那边看兵书,不知道的人看到老爷子这张黑脸还真有些发怵,不过关索早就习惯了,知道老爷子也是个挺和气的人,就是有点儿死要面子而已。   轻轻地拍了拍含烟的小手,故作大声的说道,“喂喂喂,老爷子别在那儿假认真了行不,吃饭啦,我家宝贝含烟都被你吓住了。”   听到关索这放肆的话语,关羽气的胡子乱颤,涨着那关公脸就要骂人,这时候一只纤细的玉手伸了过来,轻轻一拽把老爷子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卷兵书夺了过来,如春风化雨般,“好啦,好啦,老爷,你可是长辈跟着臭小子置什么气儿啊,妾身今天亲自下厨做了您最爱吃红烧鱼,你快尝尝好吃不?”   在胡金定面前,关羽就是在生气那也得忍着,关索也是知道老妈一定会给自己出头,这才敢这么放肆的,关羽气的直哼了两声,埋头吃饭不提。   含烟对关索那真是贴心至极,每次都是帮关索细细的把鱼刺剔干净了,才放到关索碗里面,见到男人吃的欢快的样子,含烟就觉得满足极了。   胡金定眉开眼笑的看着两人这副郎情妾意的样子,笑得都合不拢嘴,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你看看老三这傻小子,真真是走了什么好运气,遇着了含烟这么好的姑娘。”   听着胡金定在耳边喋喋不休,就跟那念经似的,几个大男人简直都快要疯了,唯一有资格说话的关索每次还没开口,胡金定总会及时地给关羽碗里夹上美味的小菜,搞得关羽这一肚子的火气儿都没出撒,俩白眼直翻。   关平本来和关索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就跟关羽、胡金定表明心意,让胡金定到赵家去提亲,可是现在,见到老三这家伙居然光顾着自己享受了,对提亲的事情居然一个字都不提,急的关平在桌底下不住的踢关索的腿。   “哎呀,这谁呀,替我干嘛!”听到关羽这声叫唤,关平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享受的老三,再看看急头白脸的老爹,我去,踢错人了,老爹腿伸的这么长干嘛。   关平吓得连忙低下头狠狠刨了一大口饭,把嘴巴撑得鼓鼓的,关羽的眼睛在兄弟几个身上一一扫过,这几个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关羽刚要发作,胡金定却轻轻把碗往桌上一顿,嗔怒的责骂道,“哎呀,老爷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啊,吃顿饭也吃不安稳,是不是我们娘仨儿碍着你什么了,你说清楚,我带着孩子们走。”   “呃,夫人,你又瞎想,没事儿了,没事儿,咱们吃饭还不行吗,我吃饭,我吃饭。”关羽说着大力的夹了一筷子青菜,咯吱咯吱的嚼着。   关索趁着老爷子不注意偷偷朝着老妈竖了个大拇指,老妈这招简直是百试百灵啊,把老爷子吃的死死的,就是想发作也发作不起来了。   至于刚才是谁提的老爷子,关索就是用屁股想也猜得到是大哥关平,他心里面这小九九自己还能猜不到吗?   对于这个对感情胆小至极的大哥,关索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连求婚这样的事情都要自己这个做弟弟的帮忙开口。   唉,算了,想想老大也怪不容易的,兄弟三个,二哥脑子就是缺根弦,指望他谈情说爱那还不如杀了他呢,关索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关羽皱着眉头瞪着关索,他一直都认为这一大家子敢对自己放肆的除了这个小三就没有别人了,察觉到老爷子这要杀人的目光,关索简直要冤死了,我去,老爷子你别瞪我啊,是老大踢的好不好。   “爹,娘,我现在要非常郑重的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咱们家很快就要有喜了!”刷,刷,刷,话音刚落,三双六只眼睛直接定在了含烟身上。   胡金定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说话都不清楚了,“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这才一晚上就有了,三儿,娘真是没白疼你,好孩子,这么快就有了,呵呵呵。”   关羽也把方才所有的不快抛到了脑后,这可是他老关家的长孙,“快快快,叫关慎准备香烛,我要去祠堂拜祭祖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关索一下子就糊涂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不是还没说了么,老妈怎么就知道了,关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节奏好像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啊。   关平气的脸都黑了,这小三到底会不会办事儿啊,早知道还是我自己说出来得了,关平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拦住了乐颠颠就要出门的关羽,胡金定两人,“爹,娘,你们都误会了,哎呀,算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吧,越说越乱。”   关羽和胡金定都愣住了,难道不是含烟有了么?老大这么生气干嘛,关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两老,一字一顿的说道,“娘,去赵家提亲吧,我喜欢上轻颜了,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   啪啪啪啪,关索见到老大终于鼓足勇气,不由高兴地鼓起掌来,虽然自己帮他说出来结果都一样,但怎么都觉得很别扭的样子。   胡金定眨巴眨巴眼睛,简直被这兄弟俩给搞糊涂了,盯着含烟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相较于大儿子娶亲,她还是比较关心含烟的肚子,不由脱口而出说道:“那含烟的肚子呢,真的假的?”   “肚子,什么肚子?含烟你肚子不舒服吗?”关索奇怪的看了含烟一样,哎呦喂,关索好像突然明白老妈的意思了,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失望的老爹老妈,这两个大人这脑子里在想什么呢,自己和含烟好了才多久啊,就算是有了,也不可能立马就看出来吧,哎呦喂,这乌龙可摆大了。   关平郁闷的看着桌边众人,怎么说自己结婚也是大事儿吧,这一个两个的这是什么表情啊,关平登时就不干了,“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啊,感情我的事儿就不是事儿是吧,老三他不是没怀上么,妈,妈,妈,该醒醒了,刚才我说的您听清楚没有?”   胡金定遗憾的看了含烟一眼,末了还是不甘心的拍了拍含烟的手,“这次没怀上也不要紧,以后要是真怀上了,一定要告诉妈,妈比你们经验足。”   好生叮嘱了含烟一番后,胡金定才施施然转过身子看向满肚子委屈的大儿子,“好了好了,这可是你亲弟弟,你弟弟的醋也吃,怎么,脑子开窍了,以前妈和你提这事儿的时候你不都说早呢吗,现在看你弟弟郎情妾意的,羡慕了是吧,你个傻小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爷,你看赵家和咱们倒是门当户对的,轻颜那孩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这事儿?”   关羽脸色也平静下来,低着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憋了半天才说道,“孩子们的事情,你做主就行了,子龙和我相知多年,这礼数可不能失了。”   “哎!老爷,我办事您就放心好了吧,明儿我就去跟云露妹子说去,咯咯咯,看着仨儿小子一个两个的一晃眼都成家立业了,二子,你呢,你三弟可都比你们哥俩快了一步,你也得加把劲啊。”   看到胡金定一脸憧憬的样子,估计是恨不得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三个宝贝儿子的婚事全都定下来才好呢。 第三十六章 求亲去喽!   第二天一大早关索兄弟几个就被兴奋地一晚上没睡的胡金定给轰起来了,大厅上已经堆满了各色礼物,这都是要送给赵家的。   看着眼前堆得跟小山似的礼盒,关索觉得老妈实在是太兴师动众了,不过是两家私下里会个面而已,距离下聘还早着呢,这么大张旗鼓的干嘛。   胡金定可不管那么多,自己辛劳了大半生,唯一盼望的可不就是这几个不争气的孩子能成家立业吗,小三脑瓜子灵活,胡金定从来不担心他会找不着媳妇。   唯一担心的就是他那两个哥哥,平日里都被他那个死板父亲给教傻了,满脑子都是精忠报国,现在大儿子脑子总算是开窍了,这叫胡金定怎么不喜出望外。   胡金定精神抖擞的指挥着下人们不停的往马车里放礼物,慎叔也早早的起来了,大公子终于要成家了,作为关家的老仆,他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啊。   关索惺忪着睡眼,不耐烦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昨晚和宝贝含烟一直交流到半夜,看着美人在身下羞转哀鸣的迷人姿色,关索就好一阵满足。   “妈,这也太早了吧,现在天还没亮呢,这么早干嘛,天还没亮呢,云露婶婶醒了吗?来,您老先坐下来歇歇好不好?您都忙了一早上了,儿子看着心疼啊。”   关索这小嘴儿甜的跟蜜似的,明明是自己想偷懒,却说成是心疼老妈,胡金定一脸欣慰的任由关索扶着在位子上坐下,也不急着出门了。   关平坐在位子上,这屁股底下就好像是长了刺似的,坐下又站起来再坐下,胡金定见到儿子这样,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臭小子,你就不能安稳些做好,急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也跑不掉。”   胡金定抬头看看天,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起身站了起来,简略的拾掇了一下衣服,关平马上乖巧的赶上前一步,“娘,儿子扶您。”   胡金定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谄媚的关平一眼,轻轻地在他脑门子上戳了一记,关平却也不恼,只一个劲儿的傻笑。   胡金定坐在马车里,关索兄弟三人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赵云家去也。   赵府门口,早有一票家丁在门厅外恭顺的迎候,老妈慢条斯理的从马车上走下来,两手交叉大方的放在腹部位置,大妇风范尽显无疑。   关索三兄弟就没这么讲究了,直接从马上跃下来,反正今天的主角也不是自己,关索和关兴俩兄弟纯粹就是看热闹来的随意拍拍手。   关索仰起头打量起赵家的大门来,嘴里面更是啧啧有声,看不出来啊,赵叔叔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这府邸可是豪华的很那,瞧瞧这大门,可比咱老关家豪华太多了。   胡金定见到这俩兄弟一脸怪样,心里不由有些生气,趁着赵婶婶还没来,偷偷地赏了俩人一人一个暴栗,关索两兄弟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跟在老妈身后,刚一进门,关索就瞧见一位雍容货贵的夫人领着几个小丫鬟笑吟吟地迎面走来,胡金定展颜一笑,赶紧迎了上去,“哎呀,姐姐怎的也出来了,都要一家子人了,该是我去拜见姐姐才是。”   两个女人亲热的说着闲话,把着手臂,并排向前走去,倒是把关索三兄弟给丢到了一边,关索刚才只看了一眼,就被这位赵家婶婶给迷住了。   有句话什么说来着,徐娘半老,形容的就是赵家婶婶这样的人,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保养得非常好,眼角一点儿都看不到皱纹,浑身透散出一股成熟的风韵。   现在关索有些明白轻颜姐姐怎么长的这么好看了,就是遗传了赵婶婶的基因啊,当然了赵叔叔长的就不赖,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阳光型大帅哥,这叫什么,强强联合啊,生出来的娃儿能差吗?   不大会功夫进了屋,一行人分宾主坐下,“这就是妹妹家的三位公子吧,瞧这一个两个的真是英武的紧。”赵家婶婶的目光在关索兄弟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才定在了一脸局促的大哥身上。   关索关兴两个臭没良心的一脸怪笑的看着大哥,高兴所至甚至忘记了这还是别人家里,二哥关兴直接就把脚给翘到椅子上了,被老妈一记厉眼给瞪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赵家婶婶才把目光从大哥身上收回来,胡金定微微一笑,转头吩咐关索几兄弟道,“老大,你带着两个兄弟到赵叔叔府里四处转转,这以后成了一家人要常常走动才是。”   “是了,是了,管家,带三位公子下去吧,统儿、广儿在后院练武呢,关平你是哥哥,正好指点指点他们两兄弟。”连赵家婶婶都开口了,关索只得乖乖的站起来,本还想看看好戏呢,怎么就赶人走了呢。   关索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三兄弟前脚刚走,屋里已经响起了老妈急不可耐的声音:“如何,姐姐,关平这孩子还入得姐姐法眼吧?”   在外人面前关索他们还是很正经的,那管家刚一离开,关索关兴哥俩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关索一边笑着还用力的拍打着大哥的肩膀,“哇哈哈,大哥你也太怂了吧,你看看你这后背可都湿透了。”   关平涨红了脸,强自辩解道,“谁谁怂了,是今儿天气太热了,你们知道什么,快走吧你们,哪儿那么多废话!”   关平说着,根本不然关索两人又开口的机会推着这俩家伙就朝后院走去,隔着老远就听到一阵哼哼哈哈的叫喊声,好像是有人在练功。   关索三兄弟好奇的对视一眼,悄悄地走了过去,宽阔的习武场上两个小男孩握着木制的长枪,在那边练武呢。   关平见了笑呵呵的就走了过去,高声喊道,“小统,小广,你们在这儿呢,害得我一阵好找。”原来这两个小家伙就是赵家的两位小公子,赵轻颜的宝贝弟弟赵统、赵广。   两个小家伙闻声回过头见到是他们最喜欢的关平哥哥,顿时惊叫一声,丢掉手中的木枪飞奔过来,当先一人轻轻一跃,跳到关平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嘻嘻直笑。   关索见到这两个小家伙心里也很喜欢,便出声问道,“哎,大哥这两个就是赵家的小公子啊,俩人长得一样啊,大哥你分得出来么,哎呀,不管了,喂,我是你们关索哥哥,这个是关兴哥哥,快点,叫二哥,三哥!”   赵统、赵广两人是孪生兄弟,两个小家伙虎头虎脑的,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关平经常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玩儿,恐怕都分不清这两人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吊在关平身上那小子听到关索这话,滴溜溜的眨了眨眼睛,切了一声说道,挥舞着小拳头叫道:“你是谁啊你,敢这么对我们说话,关平哥哥,扁他!”   豁,这俩小子脾气还不小嘛,关平轻笑一声,拍拍那小男孩的屁股蛋子,男孩便乖乖的从关平身上滑下来了,关平指了指关索解释道,“小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我那个三弟了,你不是一直很崇拜他的么,今儿我可把真人给你俩带来了。”   兄弟俩嗖的一下窜到关索面前,乌黑的大眼睛眨巴两下,哥哥赵统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也就是那样儿嘛,我还以为多厉害呢,我看那江夏反贼也不是太难对付吗,连你这样的人都能打赢,早知道我也去了。”   关索听到这话登时就笑了,轻轻的摸了摸赵统的头发,“小朋友,挺有志气的嘛,告诉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赵统啪的一下拍掉关索的大手,不爽的皱了皱眉,“什么小朋友,我今年已经十六了知道么,我拉的可是三石弓。”   这臭小子睁眼睛说瞎话,他才多大也敢说那三石弓,关索心里觉得好笑可是却也懒得戳破,这俩小子也挺好玩儿的,关索天南地北、胡天海地的烂吹一通,只把俩人听得两眼直冒光。   两人七嘴八舌的说道,“索哥哥,索哥哥,你说的那个飞机真的能飞到天上,还有这世上真的有像你说的黑的像碳一样的人么。”   可是一旁的关平不乐意了,心里不住的埋怨道,这个老三又在这儿骗人了,他还急着去见他的轻颜呢,不知道轻颜会同意咱们的婚事吗,他心里面越想越没有底。   关索此时已经把这俩小家伙彻底的征服了,两人一口一个哥哥叫的比谁都欢,关平看不下去了,插嘴搅合道,“好了好了,剩下的明天再讲,小统,你姐呢,她人在哪儿?”   赵统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姐啊,出门啦,早上时候星彩姐姐来家里玩儿来着,说什么毕云楼好像举办什么诗会,跟我姐出去玩儿去了,哼,都不带我们兄弟去,以后再也不理她了,臭姐姐!”   三兄弟眼睛顿时一亮,关平谄笑着凑了过来,“呵呵,小统啊,你确定你姐去参加那什么鸟诗会去了?带哥哥我找她好不好,回头哥哥买冰糖葫芦给你吃。”   “好啊,我带你们去找他。”“哥,我也去!”见到赵统出去玩儿了,赵广哪儿还有心思留在家里练功,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   “好,都去,都去!”关平三兄弟贱贱一笑,抱着这俩小家伙就朝着府外走去。 第三十七章 蜀之赵括——马谡   毕云楼并不在城中,而是建立在洪湖边,洪湖是荆州最大的淡水湖泊,如今时值盛夏,碧波荡漾,青草依依,正是郊游踏青的好时节。   今天荆州鼎鼎大名的大才子马谡在此地广邀好友,纵论天下大势,荆州马家也是有名的世家大族,马家有五个兄弟都是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而马谡年纪最小,却素有才名,和兄长们并称为“马氏五常”。   绿油油的草地上,十几个少男少女席地而坐,大家开怀畅饮,吟诗作对真的是好不快活,在那波光粼粼的湖边,俏生生的站立着一位佳人。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头顶上方,几株柔嫩的柳条在夏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着,远处的小山包清晰可见,青山、绿水、佳人,原本寻常的景色却因为这女子的入画,一下子竟变得活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穿白袍的俊俏书生走了过来,长长的裙带轻轻飘动,纤细柔嫩的手指白皙细腻,简直比女人还女人。   “轻颜,我看你今天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了,愿意和我说说么?”那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柔,钻进耳朵里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依恋感。   赵轻颜吃了一吓,顿时清醒过来,见到男子和自己靠得这么近,还直呼自己闺名,便微微皱了皱眉,可是却也没说什么,盈盈朝着男子施了个礼,“谢谢马公子关心,轻颜没事。”   说着转身便要离开,原来这书生就是这次聚会的组织者马谡,马谡喜欢赵轻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可是这赵轻颜对自己却总是爱理不理的,自己这次可是花了好大的劲儿求了赵轻颜的闺蜜张星彩,这才把赵轻颜骗来的。   见到赵轻颜要走,马谡怎么肯让,连忙追了上去,赵轻颜大大方方的在星彩身边坐下,星彩端坐一旁正在听其中一位公子论道呢。   马谡适时的插了进来,不避嫌的在赵轻颜边上坐下,大家见到马谡来了,纷纷起来问好,马谡微微一笑,温声说道,“大家在聊什么呢,我也来听听好么?”   马谡还是挺有人缘的,大家听到这话,便有一位公子开口说道,“马公子见笑了,我们刚才正在讨论今次江夏之战,马公子大才,小弟就不班门弄斧了,还是听听马公子有何高见。”   关平等人和赵婶婶打了招呼,带着赵统、赵广两兄弟急急地朝着毕云楼这边赶过来,可是进了毕云楼却没看到赵轻颜的人影。   正着急呢,赵广小手一指,“看,我姐在哪儿,咦,边上那男的是谁啊,靠姐姐这么近干嘛,真讨厌!”   关平顺着赵广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睛微微眯起,不远处赵轻颜淡淡笑着跪坐在柳树树下的锦垫上,身边竟然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看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明眼人哪儿还看不出来。   关平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掐进了肉里,关索担忧的看了大哥一眼,刚要说话,关平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沉声说道,“老二,老三,咱们回去吧。”   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关索伸手拉住了他,一脸玩味的说道,“大哥,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倒是要看看这赵轻颜想干什么。”   关索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以前自己对赵轻颜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现在嘛,关索倒是有些期待了,当下把关平抛下,直直的朝着赵轻颜他们那边了走过去。   关兴也气的要死,撸起袖子就跟了上去,赵统赵广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该懂得大致也明白,见到三位哥哥面色不好看,便隐约猜到是因为姐姐的缘故,也不敢吱声,乖乖的跟在后面。   “小三!关大哥你们怎么来了,轻颜姐,是关大哥!”星彩眼尖,看到了走在最前面,一脸微笑的关索,便以为他们是来找自己玩儿的,高兴地迎了上去。   关索没有应声,甚至连看都没看星彩一眼,听赵统说这次是星彩带着赵轻颜来的,说不定这丫头也有份儿参与,关索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三兄弟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儿,也不说话,直直的盯着赵轻颜看,见到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百般乖巧的关索居然敢忽视自己,星彩登时就不乐意了,叉着腰骂道,“小三,几天不见你胆肥了,我喊你呢,你敢装作听见么?”   星彩说着就要跑过来扭关索的耳朵,以前关索不听话自己都是这样惩罚他的,当然出手不会太重,装装样子罢了。   可是这次却大大出乎了星彩的意料,啪!重重的一下打在了星彩的玉手上,白皙的手背登时红了一大片,可这还不够,关索怒目圆瞪,大吼道,“闭嘴,滚边上去!”   所有人都懵了,就连身边关平。关兴都吓了一跳,小三在哥几个面前永远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儿的样子,没想到他生气起来的样子这么可怕,就好像是要杀人似的。   星彩俏脸一红,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关关索,你混蛋,你凭什么打我,我招你惹你了,混蛋!呜呜呜——”   可是关索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冷冷的看着在场的众人,见到关索这幅无动于衷的样子,边上关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这事儿都是因自己而起,老三这是在为自己出气呢,转身就要去安慰星彩。   “大哥,你站着,别管她,让她在那儿哭去吧,我倒是要看看她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关平脚下立即就顿住了,他知道关索此刻正处于暴怒当中,还是不要招惹这家伙才好。   关家兄弟不管,可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书生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哪里来的山野村夫,这般不懂礼节,来人,给我把他们轰出去!”   这些都是荆州有名的公子哥儿,出门带上十个八个仆从在正常不过,话音刚落,身后便冲出几个粗布汉子,气势汹汹的朝着关家三兄弟冲过来。   关索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这些家丁吓唬吓唬别人还行,在自己等人面前就是一滩烂泥,根本就不需要关平、关索动手,二哥关兴一个人就解决了。   看着地上哀嚎一片的仆从,那公子哥儿也吓住了,关索邪恶的笑了笑,一步步的逼近刚才命令打人的公子哥,那公子哥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惊恐的指着关索,“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快来人哪。”   “啊!”边上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关索就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那公子哥儿的肚子上,那公子哥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那儿吃过这样的苦头,整个身子弯的跟虾似的,嘴里不住的朝外涌苦水。   关索接二连三几次出手,直接就把这些眼高于顶的公子小姐们给镇住了,一个个畏缩的坐在一边,看都不敢看关索一眼。   赵轻颜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站起身挡在关平面前,怒声说道,“够了,关平,你们兄弟三个到底想干什么?”   关平涨红了脸,嗫嚅这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关索见到老大这幅样子,心里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老大啊,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就不能男人一次吗,当下懒洋洋的说道,“大哥,男人啊,什么时候都能软,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你要是还这样,那兄弟可就真的看不上你了,以后你也别指望哥几个叫你大哥你,你不怕丢人,我还嫌跌份儿呢。”   关平眼珠子不停转动着,眉毛都快凑到一起了,一张脸被关索臊的通红,“啪!”清晰的一个五指印印在了赵轻颜的小脸上。   赵轻颜愣住了,习惯了关平在自己面前的卑微,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关平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晶莹的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关平见到他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更是一痛,开口就要认错。   可是关索适时的一记眼膘瞪了过来,关平咽了口唾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赵轻颜闪烁着泪光,颤抖这嘴唇问道,“你你打我?”   关平吸了口气,故作平静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不该打吗,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是有婚约在身的女子,被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哼,你赵家就是教出这样的女子吗?”   “你,你说什么?谁谁没有教养了,关平你混蛋!”赵轻颜气的浑身颤抖,反手甩了关平一巴掌,捂着小脸哭泣着跑来了,关平心里顿时一急,什么也顾不得了,急急忙忙就追了上去。   马谡也呆住了,刚才关平的话一字不落的全进了他的耳朵里面,他清楚的听到,自己仰慕已久的找轻颜居然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这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赵轻颜已经离开了,但是今天这事儿还没有完,关索听到马谡的喃喃自语,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以为呢,看你长得也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喜欢勾引有婚约在身的小娘子呢,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我大嫂,小子,你说今天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一旁的星彩也不敢再哭了,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的,要是关索兄弟抓着这件事情不放,那轻颜姐姐这辈子的名节可就全毁了。   星彩也顾不得还在跟关索斗气了,连忙跑过来向关索解释道:“不不不,小三你误会了,马公子和轻颜姐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今天马公子请我们来是一起出谋划策,讨论如何才能保我荆州平安的,你们千万不要误会轻颜姐姐了。” 第三十八章 干败马谡   放几个屁就能保天下太平?关索冷冷一笑,最讨厌这些读书人了,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喜欢在那边大放厥词,懒得理他们,关索冷笑一声,便准备离开。   马谡看到关索脸上的不屑,登时就不乐意了,伸手拦住了他,傲慢的说道,“公子这是什么表情,难道看不起在下么,在下荆州马谡,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马谡?那个纸上谈兵的马谡,关索盯着那男子看了看,小心的问道,“你刚才说你叫马谡?马氏五常的那个?”   以为关索也听说过自己的名头,马谡心里顿时一喜,刚想笑,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故作高深的理了理衣衫,淡淡的点点头,“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见到马谡承认了,关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马谡这小子在历史上可真不是什么好鸟,要不是他志大才疏,牛皮吹的叮当响,就是做起事来差劲的很。   本来还想放过你这家伙的,既然你小子自己来招我,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关索也不急着走了,大大剌剌的朝着那锦垫上一坐,“你说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江夏攻城战?能说给我听听吗?”   当初无名谷一战,他与手底下的兄弟们浴血一战,费了多大的代价才攻克了江夏,如今这些所谓的才子神童却在这儿放几个臭屁,就说要保家卫国,真是可笑之极!   马谡施施然在关索对面坐下,两手平放在膝盖上,上身绷得笔直,一副坐而论道的样子,反观关索,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的,光是这幅姿态就让人皱眉不已。   马谡并没有因为关索这幅姿态而有任何不满,在他心里面关索越表现的粗鄙,对自己就越有利,礼节性的朝着关索拱了拱手,马谡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既然关公子有兴趣,那咱们今日便以文会友,请公子评论下我们的谋略,诸位贤弟,你们谁先来?”   要论嘴皮子功夫,这些公子哥儿绝对是个中好手,马谡大手一招,刚才被吓得远远的公子小姐们一窝蜂的涌上来了,跃跃欲试的看着关索,一脸得意之色。   马谡话音刚落,便有一白面书生跳了出来,拱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在下不才,今日有几个问题要向兄台请教,适闻江东孙权将军曾派使者来荆州说和,子龙将军怎么能违背上意,强攻江夏,为了区区一个江夏小城,惹得江东全数来攻,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人话音刚落,他身边那些才子们纷纷点头表示赞扬,他们读的都是四诗风雅颂,怎会懂得兵法谋略,都是跟风地点点头。   “放你娘的屁!”关索根本就不给他一点儿面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臭骂,想着自己领着手下兄弟们浴血拼杀,这些公子哥儿倒好,一句话就想咱们撤出江夏,那这么多兄弟的命都白白丢了吗?   关索冷冷笑,重重的质问道:“这位兄台,人人都说荆襄九郡,那我问你,这江夏郡是不是九郡之一?江夏算不算荆州的固有领土?”   “当然算,可是如今江东势强,荆州势弱,我们完全可以向假意让出江夏,等到咱们强大了在收复江夏又有何不可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公子的话很有道理啊,周围那些公子哥悄悄议论道,就连坐在那儿的关索也装模作样的点点头,那青年才子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   关索笑着打了一个响指,点头称赞道:“退出江夏,把大好河山拱手相让,你的想法很好很强大!你可知道,当初皇上把荆州交给刘刺史的祖先,刘刺史有从先祖手中接过守护荆襄九郡的重任,可是却因为你今天一句话,就要将这九分之一的领土拱手相让,背叛皇上是为不忠,有违先祖期望是为不孝,你这是要让刘刺史做那不忠不孝之人,受天下世人唾骂!说,你到底是何居心?”关索指着那青年公子的鼻子,满脸的悲愤之色。   “啊,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要陷害刘大人,我没有!”这话要是被刘表听到,不要说是自己,就是自己的家人也难逃一死,那青年公子被关索吓得小脸煞白,瘫坐在地上,被吓得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关索根本懒得看那家伙一眼,没用的废物,连这样的小场面都绷不住,还想跟你爷爷我斗,回家在练两年吧。   关索长身而起,冷冷的扫视着在坐的所有才子,朗声说道:“荆州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难道我们真的要这么拱手相让?我们都是堂堂八尺男儿,铁骨铮铮的汉子!就是和敌人拼干最后一滴鲜血,也不能让敌人踏进我们的家园一步!”   “说得好,荆州是我们的家,我们决不让敌人踏进家园一步!”这些年轻人你可以说他们幼稚,异想天开,但是他们有一腔热血,只要引导得好,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关索顿了顿,说话的语气也柔和的许多,“生逢乱世,本就不存在什么才子,在这战火连连的岁月,嘴皮子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有一天江东真的打过来了,你跟人家讲孔孟之道,敌人就会乖乖退回去不打了吗,就是用屁股想也不可能嘛,在任何时候,谈判都是靠实力说话,谁的拳头硬,谁就占着理。”   这些公子小姐们不再言语,他们生下来就吃穿不愁,接受的都是孔孟之道,对目不识丁的武将有着天生的优越感,喜文轻武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他们也想为国出力,可他们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只能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一番,今日听到关索这话都羞愧低下头。   妈的,我这是怎么了和他们说这些玩意儿干什么?关索也不清楚自己今天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居然跟这些腐儒扯了半天闲话,希望自己的口水没有浪费,让这些只知道享乐的贵公子们清醒一些吧。   关索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去,他知道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这帮家伙是绝对走不到一起的,不管未来怎么变化,他们都不会是同一类人,这才他们出生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   关兴歪歪斜斜的坐在草地上,耷拉着脑袋在那边打瞌睡呢,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了,看到老三和这帮秀才说了半天自己愣是一丁点儿都没听懂,真是无聊极了,加上被这懒洋洋的阳光一晒,竟就睡着了。   赵统赵广两兄弟也靠在关兴背上,他们虽然读过书,但是毕竟年纪还小,听得云里雾罩的,关索看到二哥这幅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好笑,轻踢了关兴一脚,“二哥,走了,回家了,还等着在这儿吃晚饭不成?”   “啊,结束了,走了走啦,娘的在这儿可真是憋屈死老子了。”关兴哧溜一声把嘴角的口水吸回,高兴地站了起来,兄弟俩一人一个拉着迷迷糊糊的赵家两兄弟就要离开。   星彩这时候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早就不在生关索的气,见到关索他们要离开,连忙跟了上去,也不敢和关索说话,就这么远远地跟着。   一直等到关索一行人的身影渐渐地快消失不见了,那些沉思中的才子们才清醒过来,其中一人越众而出,只见他恭恭敬敬的朝着关索行了一个礼,朗声说道,“刘巴枉读圣贤书,今日得公子指点,刘巴感激不尽!”   说完,竟抽出腰间的长剑,在地上的锦垫上轻轻一划,那精美的锦垫变一分为二,刘巴冷静的看着马谡说道,“马兄,这是子初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昔有古人管宁、华歆割席断交,今日我刘巴以这锦垫为席,与你一刀两断,各位,告辞了!”   说完看都不看马谡一眼,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没想到这刘巴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刘巴可不是一般人,他出身官宦世家,祖父,父亲都在荆州担任要职,而刘巴自己也是个有名的神童,少时就早慧聪颖,很有才干,十八岁的时候就在荆州担任郡署户曹吏主簿。   刘巴在这群公子哥当中很有名望,见到刘巴要走,立即就有人跟了上去,“子初,请等一等,我和你一起。”   有了一个人开头,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开始的时候大家迫于面子还会和马谡打声招呼,可到了最后,连看都懒得看马谡一眼了,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刘巴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一眨眼的功夫,马谡身后就已经没几个人了,至于这些剩下的人里面都怀的是什么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马谡气得脸色铁青,可是对此却又无可奈何,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因为关索刚才那一番话,大家竟然像着了魔似的弃她而去,更可恨的是自己偏偏还不能说什么。   马谡知道要不了几天时间,今天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荆州城,而自己这个荆襄第一公子,就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这一切都是那个关索害的,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他,马谡阴狠的看着刚才关索他们离开的方向,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第三十九章 姐姐?妻子?!   关索兄弟俩骑着马在官道上慢跑着,星彩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可就是不说话,关索倒也沉得住气,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若无其事的逗弄着怀里的赵广,连看都不看后面的星彩一眼。   反倒是关兴有些受不住了,他和星彩的年纪一般大,两人的关系也不错,刚才老三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训了星彩一通,关兴就觉得有些过了,现在还这般冷落星彩实在是不应该。   关兴一拉缰绳,落后了几步和星彩并排走到一起,星彩两眼红红的,以前小三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乖弟弟的模样,自己怎么闹腾他都会迁就着自己的,可是这次,星彩真的是吓坏了,她怕关索再也不理自己了。   关兴嘴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人,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星彩,你不要生气,小三这也是担心大哥,你们今天这事儿做的真是太不应该了,你放心,回头我好好骂骂小三,一定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你就放心好了。”   关兴到现在还以为星彩之所以不跟他们说话是因为还在生关索的气,天知道星彩此刻心里面有多害怕,生怕关索以后不理自己了,哪儿还敢生他的气。   果不其然,听到关兴这话,星彩急的连连摆手,辩解道:“不不不,二哥你误会了,不怪小三,是我是我不该把轻颜姐带出来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马谡他对轻颜姐心怀不轨,真的,我不骗你,二哥你一定要帮帮我,让小三一定要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下可轮到关兴丈二摸不着头脑了,他刚才可是眼睛看的真真儿的,小三狠狠的把星彩给训了一顿,怎么这星彩不但不生气,还一个劲儿的说是自己做错了,这男女关系真是太复杂了,搞不懂,搞不懂啊。   关兴也不愿意去深思一想就头疼,不过小三这种打了女人以后,还能让女人主动向自己道歉的本事儿还是很牛掰的,关兴想着是不是等下跟小三请教请教,这本事可是太有用啦。   关索早就注意到二哥的动作了,可是却也没有拦着,其实刚才对星彩那样子,关索这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是一想到星彩做事居然如此不经大脑,关索这心里又不免有些生气,便故意晾着她,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见到二哥奔着星彩去了,两人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关索索性就把马停在了路边,静静的等他们俩跟上来。   二哥他们总算跟上来了,关索淡淡的看了星彩一眼,却没有开口,星彩低着个头,难得的显出一丝小女儿姿态,看得一旁的关兴啧啧称奇。   见两人都不说话,关兴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轻咳一声说道,“那啥,老三我就先带着这俩小子回去了,你们俩,算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先走了。”   关兴在心里想了半天的说辞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对男女到底在搞什么鬼,干脆自己就先撤了,他们爱咋地就咋地吧,反正自己也管不着。   关兴伸手要接过马背上的赵广时,这小子却不干了,他觉得跟在这个关索哥哥身边可比跟在关兴哥哥身边要好玩儿多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最后闹得实在没办法了,关兴干脆把赵统哥俩都丢给关索了,自己一个人跃马扬鞭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关索和星彩两人都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马背上两个小家伙好奇的支楞着下巴,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真是好玩儿极了。   星彩最终还是敌不过男人那逼人的眼神,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关索叹了一口气,轻轻拨了拨缰绳,朝着官道边上走去,“我们到那儿走走吧。”   星彩微微一愣,连忙跟了上去,关索在湖边停下,这里应该是洪湖的上游了,四周一户人家也看不见,疯长的野草高的把关索整个人都挡住了。   关索把马在树下系好,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湖边,关索大大剌剌的往湖边一坐,呆呆看了平静的湖面一眼,星彩站在他身后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关索见到平日里对自己那样强势的星彩姐此刻却好像是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含羞带怯,忍不住就笑了,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别站着了,坐吧。”   星彩轻哦了一声,乖乖的在关索身边坐下,关索歪着脑袋,看着星彩的俏脸,她似乎刚刚哭过,眼睛还有些红红的,两腮泪迹未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与昔日英姿飒爽的模样相比却又是另一番风情。   关索看得有些痴了,星彩似乎注意到关索在打量自己,要是以往,自己肯定会毫不留情的给他一个暴栗,然后把他臭骂一顿,可是现在她不敢了,她怕,害怕关索会生气,生气了就再也不理自己了。   关索见到星彩这幅样子,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大手一揽,星彩娇呼一声,竟被关索揽进了怀里面,星彩叫了一声以后便再也不敢动了,乖乖的趴在关索的怀里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俏目紧闭,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的上下摆动,好看极了。   关索伸出手,轻轻地抬起星彩的下巴,四只眼睛就这么默默地对视着,星彩脸红的要命,努力的想要别过脸去,而是下巴却被这可恶的男人死死地捏着,根本动不了。   殊不知关索此刻心也跳的快的要命,星彩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她美丽,泼辣,想自己的姐姐一样呵护着自己,甚至有些时候关索真的把星彩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般去尊敬。   可是此刻,他的心里面却生出了另外一种感觉,星彩也不一定要做自己的姐姐的,或许妻子这个位子更适合她?   这种想法甫一出现,便在顷刻间牢牢占据了他的内心,关索的视线慢慢下移,定在了女人那红润润的,微微撅起的娇嫩唇瓣上,眼睛再也不敢转动一下了。   心跳的极快,喉咙跟着了火一样,关索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那抹柔嫩的红色在眼睛里不断的放大,在阳光下折射出润泽的光芒,不断地诱惑着关索,撩拨着那颗骚动不安的心。   好吧,关索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君子,因此他屈服了,几乎没有一点点犹豫,他果断的低下头,吻了上去。   嫩,就好像是花瓣中央最纤柔的那一点花蕊,带着薄薄的凉意,关索贪婪的嗅着女人身上熟悉的香味,一双大手不安分的在后背大力的抚摸着。   星彩的眼睛睁得老大,身子绷得紧紧的,可那只是在一瞬间,女人的眼睛又闭上了,身子复又软了下来,任由关索这么托着自己,一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勾在了关索的脖子上,脸上尽是享受的笑意。   这俩人就这样忘情的吻着,浑然忘记了在她俩身后,赵统、赵广两兄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哥哥姐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赵广小心翼翼的捅了捅哥哥的腰,小声说道,“哥,关索哥哥和星彩姐姐在干吗,他们是不是在亲嘴嘴啊?”   话音刚落,啵的一声轻响,腻在一起的两个人终于分开了,星彩憋得满脸通红,羞涩的躲在关索的怀里,红润润的小嘴儿一张一合,高耸的胸脯剧烈的喘动着。   关索没有说话,大手在粉背上轻轻拍着,星彩激荡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和依恋涌上心头,脑袋用力的朝着关索怀里面又挤了挤,小脸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星彩可以清楚的听到那有规律的坚强有力的心跳。   男人在激情过后的这一段时间总是有那么点儿多愁伤感的,见到关索沉默不语,星彩首先开口打破了这宁静,“小小三,你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关索轻笑一声,低头看着小脸红扑扑的,余韵未散的星彩,食指在那嫩滑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傻丫头,我怎么忍心真生你的气,但是这次你真的是太大意了,我大哥对轻颜姐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知道么,今天早上我娘可是带着我们哥仨上赵家提亲了。”   “啊怎么会这样,那那怎么办那,关大哥会不会真的不要轻颜姐啦啊,其实轻颜姐一直都是喜欢关大哥的,那个马公子和轻颜姐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的。”   星彩听到关索的话也慌了,刚才关大哥发多大的火她也不是没看见,要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拆散了这对有情人,那自己可真就是万死莫赎了。   “安啦安啦,哪儿有你想得这么严重。”关索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其实当时他自己也是太过冲动了,稍微动脑子想想,关索就能想明白,赵轻颜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事后想想自己还真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不过想起来大哥关平,他在轻颜姐面前向来是没什么尊严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有男子气概,不过嘛,关索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大哥刚才是牛气了,不过等事情真相大白,不知道他要怎么被轻颜姐惩罚呢,光是想想,关索就觉得很好玩儿。 第四十章 新野剿匪记   关索悠闲地做在马背上,哼着小曲儿从外面回来了,先到正院向胡金定请安,见到儿子这么晚才回来,做母亲的自然忍不住又是一通抱怨。   关索却一点儿都不在意,胡金定在哪儿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关索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里尽是刚才送星彩回家时,星彩姐那副醉人的小女人姿态。   还有赵家那俩小子,也不知道这俩小王八蛋说话算不算数,可千万别把他和星彩的事情到处乱传啊,一想起这个,关索也是好一阵头疼。   胡金定见到儿子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略微有些生气,关索见到母亲言语不善,连忙奔了过去,拉着胡金定的手撒娇道,“好啦好啦,我只知道了娘,真是的,您老是把眼睛盯在我身上干嘛呀,我看那,真应该让大哥赶快结婚,然后生个大胖小子,您啊有了孙子,就不会这么老盯着我一个人了,那我可就轻松多了。”   胡金定被关索这么一哄,顿时眉开眼笑,估计也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吧,“娘这是关心里,你个小没良心的,娘真是白疼你了。”   胡金定笑骂着在关索脑门上轻戳了一记,一点儿都不疼,关索嘻嘻一笑,“好了,您骂也骂过了,我出去看看,大哥怎么还没回来,今晚该不会就住在赵叔叔家了吧,这万一生米煮成熟饭,爹还不气的打死他啊,哈哈哈哈,我不说了,不说了。”   胡金定听到这话,扬起手作势就要打人,关索嘻嘻一笑,溜得比兔子还快,胡金定嘴里碎念着看着跑的快没影儿的小儿子,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有褪下过。   虽然大儿子和二儿子也很孝顺,但是和小儿子相比还是太死板了,小儿子在自己面前永远都像是那没长大的孩子,只要有他在家,家里的笑声就永远没有断过,这也是胡金定格外疼爱关索的原因。   关索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大哥背着手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关索脸上一喜,他对大哥离开之后的事情还是非常感兴趣的,笑着招了招手,“嘿,这儿呢,大哥,你回来啦。”   关平低着个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关索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这么一吓,身子一怔,就看到老三笑着朝自己走过来。   关平赶忙背过脸,支支吾吾的打招呼道,“嗨,是老三啊,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咱们快回去吧。”说着侧身绕过关索就要离开。   关索见到大哥这幅奇怪的样子,好像故意不想见自己似的,可关平越是这样,关索就越觉得这家伙心里有鬼,赶忙上前一步拦住了大哥。   关平赶忙伸出手,把半边脸给捂得死死地,说什么都不让关索看,关索见到老大这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老大该不会是破相了吧,他可是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有一样独门暗器——长指甲,这要是抓在脸上,没有一两个月可好不了。   关索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关平英俊的面庞被赵轻颜抓的纵横交错的红线,心里也是一阵好笑,拉着关平的胳膊道,“好了,老大不就是被嫂子抓两下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我看看,还有救不,可别真的破相了。”   关平被缠的没办法,只好把挡在面前的手放了下来,若有若无的月光下,关索朦朦胧胧的看到关平的脸上,甚至脖子上居然被种了好几排草莓,红艳艳的,隐隐约约还带着牙印,正朝外面渗着血。   “哇哈哈,大哥这我嫂子实在是太有才了,哈哈哈!!!”关索见此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这哪儿是什么爪痕啊,根本就是吻痕啊。   关平见到老三这样子,心里就更郁闷了,他就知道老三这家伙肯定会好好嘲笑自己的,妈蛋,早知道就不让这小子看了。   关索笑得肚子都疼了,关平一脸郁闷的看着笑得直不起腰来的关索,苦着脸说道,“笑够了么,你小子,今天这事儿我可就告诉你一个人啊,你要是敢给我乱传,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老三,你说现在怎么办啊,这一脸的叫我明天怎么出去见人?你知道怎么把这东西弄掉吗?”   关索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肩肘用力的撞了老大一下,调侃道,“别啊,弄掉干嘛,这可是您和嫂子爱情的见证啊,保留,一定的好好保留着,哇哈哈,看不出来我嫂子平时一声不响的,居然这么狂野,啧啧啧,瞅瞅,这脖子都冒血了。”   关平听到这话也笑了,当初自己追上去的时候,本以为这次要永远的失去轻颜了,谁知道轻颜居然一点都没生气。以前这女人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毕恭毕敬,绝不会逾礼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热情的一面,那疯狂的样子,都快把自己给化了。   关索见到老大一脸淫荡的样子,就知道赵轻颜这匹烈马终于被大哥给驯服了,可是老大这是怎么做到的?关索急切地想知道他俩离开以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真的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关索这心里面就跟猫爪子挠似的,可是问老大,老大只是嘿嘿一笑,对此根本就是只字不提,见到他这得意洋洋的样子,关索就好一阵生气,这个家伙真是忘恩负义,要知道这件事里面,自己可是出了很大的力气的,现在倒好,这家伙抱得美人归就把自己这个大功臣抛一边儿去了。   关平晚上没有出来吃饭,说是太累了,惹得胡金定又是好一阵抱怨,关索心里暗笑,什么太累了,是脸上被亲的太狠,不敢见人了吧。   关羽见到小儿子一脸的怪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索儿,你怎么了,又要作什么怪?”在胡金定面子自己还能嘻嘻哈哈,可是面对老爹关羽,关索只能乖乖低下头装孙子了。   含烟见到家里面天不怕地不怕的少爷在老爷面前乖得跟猫儿似的,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关索正郁闷呢,明明是老大的问题,怎么又是老子倒霉。   冷不丁瞧见身边含烟笑嫣嫣的样子,趁着老爷子低头吃饭不注意,大手偷偷滑到了桌子底下,关索撇过脸,凑到含烟耳边小声说道,“乖含烟,你刚才是不是笑老公来着?”   含烟正吃着饭,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只大手不老实的在自己大腿上游移,不用想也知道是关索又在作怪了,可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含烟根本就不敢动一下。   关索见到含烟不反对,竟愈加得寸进尺起来,作怪的大手一点点的上移,最后停止了那不应当的位子上,含烟小脸憋得通红,娇弱的身躯也瑟瑟发抖起来。   胡金定是最先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的,见到含烟泪眼汪汪的样子,不由关心的问道,“含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关索吓了一跳,赶忙缩回手,若无其事的大喝了一口米粥,含烟含羞带怯的偷偷瞥了关索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可是胡金定却明白了,肯定有是关索这小混蛋又欺负含烟了,狠狠的剜了关索一眼,“你这混小子,不许欺负含烟。”   “娘,我哪儿有,怎么什么事儿都是我啊,我真是冤死了我。”这种事情只要不是被当场抓个现行,那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胡金定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也懒得多说,关羽这时候已经吃完了饭,轻咳一声,“好了好了,吃饭就吃饭,怎么这么多话,索儿,这段时间你在家里歇的也够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年纪轻轻成天躲在家里不做正事儿,像什么样子。”   又要打仗了?听到这话,关索也不吃了,静静的看着关羽,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惊讶,就好像是在听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杀戮、战争在自己心里面已经变成如此正常的一件事情了?   关羽满意的看着小儿子,昔日那个稚嫩的小子已经真正成长起来了,“刘刺史命你大伯屯驻新野县,这事儿你知道吧?”   关索点点头,虽然自己这几天不在军中,但是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原来刘表终于架不住蔡氏的枕头风,决定把刘备赶到新野去了。   对于这件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实在是没必要说出来,关羽也不愿就这件事深谈,继续说道:“新野县地处淯水边,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伙水贼肆略,你大伯的意思是让你们几个小家伙出去练练手,我和你张三叔也同意了,大军明日出发,你们记着,这是你们几个第一次领兵,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贪功冒进知道么?”   不过是数百人的水贼,刘备并没有放在心上,于是赵云等人就提出来让关索他们几个小辈拿来练练手。   刘备也同意了,关家三兄弟,张苞,星彩兄妹,都是些年轻人。关索听到这话当然也很高兴,这可是自己真正意义上指挥一次战斗,急切地问道,“那那谁领头啊,咱们这么多将领,总的有一个领头的吧。”   关羽掸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你大哥啊,他年纪最长,至于你么,毛还没长齐呢,一天到晚就想着当将军,再练两年再说吧。”   关索听到这话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只得接受了,算起来老大是哥几个里面最年长的,由他领头才能服众,关兴就没考虑这么多了,他是天生的杀将,冲锋陷阵的还行,指挥一支军马,他可没那兴趣。 第四十一章 出征前夜   知道关索明天就要走了,含烟的神情有些落寞,虽然嘴上不说话,但是关索知道她心里面并不好受。   关索有心想安慰她,可是嘴巴张了张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想着,含烟端着洗脚水就进来了,来到这个时间久了,关索也习惯于一个封建地主老财的腐败生活了。   含烟细腻的小手在自己脚上、腿脖子轻轻的揉搓,力道不轻不重的刚好,那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可是今天晚上,关索像反过来替这个一直在自己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洗一回脚,含烟低着眼,把木盆放下,柔声说道,“少爷,奴婢来伺候你。”   关索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拉着含烟的手在床边坐下,含烟低着头,不明所以的被他按住肩膀,在床沿坐了,关索笑了笑,把脚盆端到含烟脚边,“每次都是你伺候我,今天我也来伺候伺候你,呵呵。”   含烟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呢,作势就要站起来,可是关索不允许,强按着含烟坐下来,“坐下,快点,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关索的脸板了起来,含烟立即乖乖照办了,小丫头低着头局促不安的坐在那儿,两只手紧紧抓着床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关索微微一笑,含烟的性子就是这样,只要自己一作出生气的模样,这丫头立即就慌了,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百试百灵。   慢慢在含烟面前蹲下,老妈对含烟很照顾,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下人看待,所以她的穿戴都还不错,含烟脚上穿的是一双浅蓝色的绣花鞋,鞋面上还绣着花草,很精致的样子。   见到关索一直盯着自己的脚看,含烟有些不好意思了,脚不自觉的往裤管里缩了缩,关索也回过神来,大大方方的捏住含烟脚踝处,轻轻地把鞋子脱了下来,剥去宽松的一层布袜,一对小巧玲珑的脚丫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淡绿色的裤管把一双晶莹的玉足衬托的犹如洁净的白莲,十只匀称而恰到好处的白嫩足趾整齐的贴在一起,樱桃红色的脚后跟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又软又滑,在侧面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关索一只手紧紧握着这性感的尤物,好像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它就会飞了一般,含烟的脸上飞起一道红霞,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床里面坐了坐,怯生生的说道,“你你捏疼我了。”   “啊,骚蕊骚蕊。”关索邪恶的干笑两声,腾出一只手试了试水温,嗯,温度刚好,关索把两只白嫩的小脚丫浸在水里,一双大手在脚上轻轻地揉捏着。   试问哪家的公子少爷能对贴身侍女做到这一步呢,看着关索一脸认真的样子,含烟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觉得自己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少爷,水水凉了。”时间过去好久,见到少爷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含烟有些受不住了,小心的提醒道,“哦,就好了。”关索笑着站起来,取过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把这对玉珠裹起来。   “啵,嗯,真香!”关索冷不丁的抓住含烟的玉足,啵的在那细腻的脚背上亲了一下,含烟没想到少爷居然亲自己的脚背,娇呼一声,赶忙缩回脚,躲在床里面再也不敢看关索一眼,关索早就习惯这丫头羞羞的样子了,一点也不在意,得意的笑了两声,端着脚盆出去了。   一直等到关索出去了,含烟才敢从被窝里面冒出头来,想着刚才少爷细致的替自己洗脚,脸上那副痴迷的神色,含烟就觉得心里面甜滋滋的。   关索很快就回来了,今晚可是自己在家里最后一晚了,打完仗回来不知道要过多久,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这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了。   关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含烟把被子抱在怀里,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自己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关索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走到含烟身后,大叫一声,“含烟!”身子一个飞扑到床上,把还在那儿发呆的含烟抱在了怀里。   含烟吓了一跳,感受着少爷的大手捂在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手不老实的贴着后背,慢慢的向下面划去。   含烟低着头,紧紧地靠在关索的怀里。任由那作怪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肆掠,少爷明天就要离家了,关索心里面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而她不也是有一种莫名的期盼?   得到含烟的默许,关索便更加急切起来,再也不满足于隔着衣服的手感,轻轻地把含烟平放身下,灵活的手指轻轻一捻,腰间的丝带轻轻滑落。   关索急不可耐的就压了身躯,柔柔的含住女人的芳唇,细细的品尝,含烟早已软的一滩泥一般,无力的手抱住关索的虎背,轻轻的抚摸着。   良久,唇分,一声动人的轻吟自嘴角倾泻而出,含烟含羞带怯的看了关索一眼,那声音微不可查,“少爷,灯,灯。”   关索抬了抬身子,一只手撑着床,温柔的替含烟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乱的刘海,听到含烟这话,他轻轻地笑了,这丫头对那事儿总是显得很羞涩,每次非得要把灯关了才行。   关索凑到含烟耳边,“乖含烟,今晚不吹灯好不好,少爷想好好看看你,你知道少爷明天可就走了,这一走,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见到我的含烟宝贝呢。”   含烟轻呼一声,扯过被子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脸,过了良久,才传来女人闷闷的娇嗔,“爷就喜欢捉弄含烟。”   关索嘻嘻一笑,揭开被子搂着女人半掩半露的娇躯,“你可是我心头的宝,我怎么忍心捉弄你呢,好宝贝,我来了。”   三个儿子明天都要出征,虽然只是一帮水贼,但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出打仗呢,胡金定早早的就起来了,为几个儿子准备早餐,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丈夫的决定,便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儿子们吃的更好些。   过了一会儿,关平、关兴也起来了,扭头看看还不见老三的踪影,关兴坐不住了,奇怪的挠了挠头,“咦,老三呢,死哪儿去了,该不会还没起来吧,我去叫他去。”   胡金定连忙拉住了他,“你要去哪儿,一个大男人跑到你三弟屋里多不方便,让他再休息会儿,来,咱们先吃吧。”   关索这会儿在干吗她这个做母亲的能不知道么,小夫妻久别胜新婚,昨晚他俩肯定是累坏了,让他们多休息会儿也是好的。   关兴脑子转不过弯儿,关平可不是傻子,坏笑着在关兴耳边嘀咕了几句,关兴登时就明白了,嘎嘎笑道,“这个小三啊,都这时候了,也不怕累着他,不过那含烟长得这么漂亮,搁我身上,我也舍不得让她荒着啊,哈哈哈。”   胡金定把这两兄弟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见到老二却说越离谱了,气的胡金定抓起一个馒头就塞到了关兴嘴里,笑骂道,“吃饭,大清早的就你话最多。”   关索睡得迷迷瞪瞪的就听到耳边一阵嘤嘤哭泣声,昨晚他可是超负荷工作,直把这小女人弄得连连求饶,昏死了过去在罢休的。   关索身子微微一动,握了握含烟的小手,哎的一声,撑坐起来,柔声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呀。”   含烟见到关索醒了,连忙背过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可是那红通通的眼眶却是怎么的掩盖不了的,强颜笑道,“哪有,少爷您怎么醒了,在多睡一会儿吧,天海早着呢。”   关索叹了口气,含烟心里想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昨儿忍了一晚上,原以为都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一个人在这儿偷偷抹眼泪。   关索张开手,含烟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关索怀里面,嚎啕大哭起来,关索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等她哭的没力气了,无助的窝在自己怀里面时不时的低声抽泣两声。   关索轻轻拍打着含烟裸露的粉背,等她不再哭了,低下头捏住尖尖的下巴,小脸微微仰起,柔柔的吻去脸上未干的泪痕,注视着含烟的眼睛,保证似的说道,“好了,不要难过了,不就是几个小毛贼么,你少爷我一拳一个,一脚两个,不出一天,就全把他们收拾了,到时候我就一直守着你,再也不出去了,好不好,乖了,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我保证,别为我担心了,好么?”   含烟被关索这臭屁的样子逗笑了,两手紧紧地抱住关索的腰,轻声说道,“吹牛!你一定要早些回来,只要你好好地,含烟,含烟以后都依你。”   能让羞涩的含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的,看着死死躲在自己怀里,不敢抬起头来的含烟,关索坏坏的一笑,腹部用力的朝前顶了顶,“真的?有含烟这话,我就是爬也得爬回来啊。” 第四十二章 有个帅哥叫刘巴   就在关家哥俩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门外慎叔这时候进来了,“夫人,门外一个自称是刘巴的公子求见,说是三少爷的朋友,您看?”   “刘巴?可是刘太守家的那位公子么,索儿什么时候和这人扯上关系了?”关羽常年生活在军营,这些人来人往官面上的事情都是胡金定出面搞定的,所以她能一口说出刘巴这人倒也不奇怪。   连胡金定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自家儿子是怎么认识这个刘巴的,关平、关兴两个就更不知道了,一个两个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胡金定就知道问他们俩也是白问,当下没好气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把那臭小子叫起来,关慎,你先把刘公子引到厅里面,好生伺候着,我马上就来。”   关兴听到老妈这话,有些犹豫了,刚才老妈不是还说那个含烟很有可能在老三房里吗,自己要这么冷不丁的闯进去,那该有多尴尬啊。   还是关平机灵,朝着一旁的绿萍努努嘴,小丫头立即会意的点点头,去后院叫关索去了。关索此时已经起来了,站在那儿让含烟帮忙替自己把盔甲穿上。   含烟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情,急的满头是汗的,恰在这时绿萍过来了,含烟展颜一笑,拉着绿萍的手说道,“绿萍妹妹你总算是来了,快来帮帮我,这链甲太难穿了。”   绿萍才多大,论起这方面的经验,还没有含烟多呢,两个小丫头再加上关索这个半吊子在边上瞎指挥着,三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是帮关索把盔甲都穿戴好了。   绿萍抹了抹额上的细汗,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呀的尖叫一声,“哎呀,三少爷,快跟我走,夫人叫您呢,外面有一位刘巴公子正急着见您呢。”   不由分说的,拉着关索的手就往外面走,外面大厅,胡金定和关平、关兴两兄弟正陪着刘巴说话,刘巴一身素色长衫,脸上总是挂着自信和煦的笑容,刘巴谈吐谦恭有礼,很快就赢得了胡金定的好感。   “娘,你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关索被绿萍这么急火火的拉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小丫头也没说清楚。   胡金定看到关索来了,笑着站了起来,指着关索说道,“刘公子,这位就是我家那争气的小三了,你们年轻人聊着,老身就先回去了。”   刘巴微微欠了欠身,“夫人慢走。”等到胡金定回去了,刘巴才抬起头来,淡笑着看着关索,关索同时也在观察刘巴,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啊,他找自己干嘛。   昨天刘巴和马谡割席断交的时候,关索他们已经走远了,当然也不认识刘巴,关索疑惑的拱了拱手,“刘刘巴公子是吧,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因为昨天的事情,自己对这些所谓的才子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对刘巴的态度也不是很和善,刘巴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昨日在毕云楼,关公子一席话让子初茅塞顿开,听家父说公子今日要去新野剿匪,子初不才,愿为公子帐下一小卒,还望公子成全。”   听到这话,关索倒是有些意外了,没想到昨天这个刘巴也在场,昨儿个怎么没注意呢,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他要到自己帐下当兵?   关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丫的瘦巴巴的拿得动刀吗?关索可不想收一个少爷兵在军队里,到时候能不能上阵杀敌还在其次,别拖了大家的后退啊。   “你你要参军?那我问你,你用的是什么兵器,刀?枪?戟?摇头是什么意思,都不会,我靠,那你来当兵干什么。”   刘巴对关索急的跳脚的样子视若无睹,微微一笑,很阳光,很迷人的那种,关索敢保证这丫的要是在现代绝对是秒杀万千花痴少女啊。   “公子以为何为战?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战争从来都不是力量的角逐,而是这儿,公子以为呢?”刘巴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嘶——,关索吸了口凉气,这丫的很有自信啊,关索这下有些犹豫了,通常能说出这种话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马谡那种纸上谈兵的自大狂,另外一种嘛,那可就是真正的鬼才了,同样是恃才傲物,可是人家有嚣张的本钱。   可是这刘巴到底是属于哪一种呢,他能果断的抛弃一个读书人那所谓的自尊,跑到自己这儿来要求当一个大头兵,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草包一类的人啊。   收吧,这万一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呢,那留在军队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一缸酱啊,不收吧,这要真是个人才呢,那自己还不悔死了。   难,真难啊。“你等下啊。”不等刘巴反应过来,关索一把把大哥二哥拽到一边,三兄弟窃窃私语起来,“咋办,这家伙收不收?”   “不收,什么鸟玩意儿,看见这帮掉书袋子就烦,滚蛋,让这小子趁早滚蛋。”说这话的除了关兴还能有谁,他崇尚的是绝对的武力,对那种阴谋阳谋实在是一点儿没兴趣。   二哥的意见基本可以忽略,关索看中的还是大哥怎么说,关平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说道,“要说这个刘公子嘛,在荆州还是很有名气的,听说年纪轻轻就拜在水镜先生门下,老二,知道水镜八奇么,据说他就是八奇当中的二奇。”   关索听到大哥这话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水镜先生,司马徽!这可是自己做梦都想得到的人啊,没想到啊,这个刘巴居然是司马徽的弟子,那没错了,自己就算是不相信刘巴,但就冲着他是司马徽的徒弟,老子也要了。   商量完毕,关索强捺住心中的激动,可不能让这小子知道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关索轻咳一声,淡淡的看着刘巴,好像是吃了老大的亏似的,“那行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刘巴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一切仿佛就在他意料之中一样,淡淡笑了笑,“将军有命,卑下莫敢不从。”   终于出发了,原本的三人三骑,现在因为有刘巴的加入,成了四人四骑,没想到刘巴这丫的骑术比自己还好,骑马上马的动作溜溜的,在他身上,这已经不是一种简单的动作,而是演化为一种高雅的艺术,看得关索心里又是一阵不平衡。   纵马来到军营,王海几个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在门口等着关索呢,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关索领着刘巴就朝着赵云的帅帐走去。   张苞、星彩早就到了,除此以外,关索还看到了一个很不想见到的人——糜天,这家伙触犯军法,可是刘备并没有处罚他,只是让他闭门思过,怎么几天不见,这丫的又给放出来了。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关索并没有说出来,这次虽然只是出去剿灭山贼,但是本着锻炼几个小辈的目的,刘备还是挺看重的,刘备、关羽、赵云,糜竺几乎刘备目前手底下拿得出手的谋士武将都到齐了。   刘备看这眼前这些青年俊彦,点点头笑了,朝着关平招招手,老大当即走了出来,在刘备面前跪下,刘备笑着按了按他的肩膀,“平儿,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都能自领一军了,好,好啊,这次出征我和你父都在看着呢,不要让我们失望。”   刘备这个大伯对自己等人向来都很照顾,关平重重的点了点头,抱拳斩钉截铁的说道,“主公有命,末将万死不辞!”   刘备等人顿时哈哈大笑,长身而起,朗声说道,“孩子们,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今天是你们第一次脱离父辈的羽翼,独子作战,到时候一定要听关平的话,他年纪长,经验比你们丰富,带兵打仗不必别的,一定要敢打敢拼,告诉我,你们怕么!”   “不怕!不怕!”一群人里面就数二哥关兴和张苞的嗓门最大,不过想想自己终于能独立指挥着军队作战了,一个个心里面能不激动么。   刘备朝着关羽点点头,关羽嗖的一声拔出腰间的跨刀,刀锋直指前方,大喝一声,“儿郎们,出!”   一群年轻人大叫着呼呼啦啦的朝着营帐外面走去,没有一点儿战争的恐惧,有的只是那种期盼、兴奋。   关索这些人可都是真正的贵公子,在家里面都是家长手心里的宝,他们要出征了,张飞等人也站了起来,走到自家的后辈身边,絮絮叨叨叮嘱血什么。   “关小贤侄请留步!”关索听到有人叫他,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糜竺领着糜天那小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关索见到是糜竺,;连忙躬身问好,“原来是糜叔叔,小侄关索拜见糜叔叔。”糜竺和糜天那小子可不一样,糜叔叔做事实在,待人也很和善,和关羽、张飞等人的关系都还不错。   糜天缓缓走到关索面前,含笑打量了关索一会儿,欣慰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好小子,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刚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可现在,你都能带兵打仗了,真不错,糜天——”   糜竺一声厉喝,糜天畏惧的看了自己这个叔叔一眼,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来,朝着关索拱了拱手,关索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糜叔叔,您这是——”   “哦,好孩子,你也知道糜天这小混蛋是我们糜家的独苗儿,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做事常常不经脑子,上次发生的事我和他父亲都知道了,是这小子不对在先,贤侄不要生气,这次我厚着脸皮向你父讨了个人情,把他安插在军中,希望你们两兄弟尽释前嫌,共创一番大事。”   关索现在知道糜竺叔叔来的目的了,淡淡的看了糜天一眼,以自己对这小子的了解,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那,估计是迫于糜竺叔叔的威严吧。   可是糜竺叔叔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关索轻笑一声,拉着糜天的手说,“糜叔叔说笑了,小侄和糜兄可是好兄弟,怎么会生他的气呢,上次的事情小侄也有不对的地方,在这儿向糜兄赔不是了。”   见到两兄弟和好如初,糜竺满意的点点头,又和关索聊了一些军队里面的闲话,这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笑着点点头,“叔叔言尽于此,望贤侄剿匪顺利,马到成功!” 第四十三章 你叫邓艾?!   这次剿匪的都是关索在军中的原班人马,大家这一路上行军的同时也没有放弃过训练,关平、关兴两兄弟早已经看到了这末尾淘汰制的好,落实起来自然也是不遗余力。   这一切都让初至军营的刘巴好奇不已,他虽然不是军人,但是自小就熟读兵书,自问也算是半个行家,可是眼前这些士兵们的操练之法实在是闻所未闻。   当刘巴从关兴口中得知,这叫什么末尾淘汰制,居然是关索发明的,心里顿时大为震动,要知道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新的兵法,而关索就是这兵法的开山鼻祖,古往今来,能自成一派者,无不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大师啊。   有了这样的想法,刘巴便整天缠着关索不放,想要习得这套从未有过的新兵法,可是关索这家伙哪知道这玩意儿蕴含着什么样的道理啊,自己就是在后世看电视,在电视上学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他是一问三不知。   可关索越是这样,刘巴就越觉得关索有真才实学,只不过自己的心还不够诚,关索不想把这套兵法传授给自己,便愈加勤快的出现在关索面前。   关索被刘巴缠得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关索这丫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便说自己天生绝才,得异人梦中授书,先自吹自擂一番,一张嘴口若悬河,直把刘巴绕的晕头转向,再也不敢缠着关索不放了。   话说这日部队行军至一处乡野,此时已经到了夏季,小麦都成熟了,放眼望去一片金黄,关索虽然打小生长在水泥钢筋的都市里面,却也是知道农民伯伯生活不易的,见到这幅情形。   便传下命令来不允许部队随意践踏农作物。   关索叫来刘巴,这家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只好暂且委屈他在军队里面做个书记官,关索说,刘巴记。   “呃,我说啦,第一条,呃,那个。”关索结结巴巴,又是挠头发又是搓手的,长这么大还真没做过这种事情,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谁让自己夸下海口了呢,周围大哥二哥,张苞、星彩他们可都看着呢。   刘巴手里握着笔,低头等了半天,却没听见关索说出一个字儿来,说新编放下了笔,笑眯眯的看着他,经过几天的接触,刘巴早就把关索的脾性给摸透了。   这家伙可从来没有一点点长官的样子,平日里和战士们吹牛打屁,讲些稀奇古怪,甚至在他看来伤风败俗的荤段子,可偏也奇了,战士们就喜欢和他在一块,最后连自己都禁不住诱惑,放下了那所谓读书人的清高,和一帮子大头兵挤在一起,听他讲故事,说笑话。   关索正那儿苦思冥想呢,一撇头就看到刘巴那厮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摆明了是要看自己的笑话呀,当下冷哼一声,似模似样的在营帐里踱了两步,轻咳一声,“好了,都别笑了,这做正事儿呢,都严肃点儿,第一条,三大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交公,快记呀,愣着干什么,咳嗯,下面是八项注意,第一,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人家东西要还,弄坏了要赔——”   关索越说越兴奋,照着共产党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气儿全给说了出来,刘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关索,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刚才还憋得满脸通红,愣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的关索怎么变得这么牛掰了,看看他说的这些话,通俗易懂,却内涵丰厚,人才,人才啊。   刘巴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朝着关索鞠了个躬,“公子大才,子初受教了!”“哪里,哪里,小意思,小意思啦。”关索眉开眼笑的两人相互提携一番,那搞笑的模样逗得周围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星彩见到关索这一脸臭屁的样子,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坏家伙就不能谦虚一点儿吗,就喜欢作怪。   关索就好像是感觉到身后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回过头得意的朝着星彩眨了眨眼睛,趁着众人不注意,打了个飞吻过去,星彩脸刷一下变得通红,赶忙低下头。   星彩这妮子,自从那天在洪湖边私定终身以后,哪儿还有一点点姐姐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羞涩,也更加有女人味儿了,这都是自己的功劳啊,关索心里得意万分,哇哈哈的笑声愈加的嚣张起来。   关索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无人注意,哪晓得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糜天把这两人眉来眼去看得分明,心里不由得一阵妒火中烧,就好似自己极珍惜的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可是这偌大的营帐里面,不是关索那厮的兄弟,就是好哥们、手下,糜天也知道自己不讨他们喜欢,对着关索怒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营帐。   早有糜天的家人见到自家少爷出来了,笑巴巴的迎了上来,“少爷,啊,少爷你去哪儿。”哪知道不等那家将把话说完,糜天一把把他推开,翻身跃马就朝着营地外面冲了出去。   荒无一人的野地里,一群身穿白色丧服的人,抬着一具棺材,哀哀哭泣着朝着前面走去,当先一人竟是一位颇有姿色的年轻少妇,手上牵着一个虎头虎脑十来岁样子的男孩,凄厉的哭声把远处野地里的飞鸟都惊走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斜刺里冲过来一匹高头大马,对前面这帮送丧人居然视若无睹,疯狂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直直的朝着那人群中冲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幅情形给吓呆了,眼看着那一人一马就要冲到自己面前了,也不知道是谁发了一声喊,“快跑啊!”轰隆!一声巨响,那帮抬棺人居然丢了肩上的长棍,四散逃窜,那沉重的棺木重重的陷入土中。   “不,不要啊!”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疯,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整个身子趴在黑色的棺木上,莫非她想以自己这具柔弱之躯保护这棺木?   “吁——”糜天猛地一拉缰绳,那战马尖鸣一声,两只前蹄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重重的落在那女人的身上。   在场所有人都不忍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在看接下来的那一幕,就在棺木旁边不远处,站着一个瘦瘦的男孩,正是刚才少妇手中牵着的那一个,应该是女人的儿子吧。   见到母亲有危险,那男孩儿眼睛突然迸射出一股寒芒,啊的大叫一声,不管不顾的跃了上去,死死地抱住马脖子,居然把那战马给压倒了。   战马哀鸣一声,轰然倒在了地上,极其好大的一片尘土,那女人虽然没有事情可是那棺木却已经被马蹄砸坏了右边的木板。   棺木再也无法保持平衡,里面咕噜咕噜滚出一具干瘦的男人的尸体,“啊,相公!相公!”那女人悲呼一声,连滚带爬的爬到那尸体身边,手忙脚乱的用布把她男人的尸体裹起来,抱着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那小男孩麻利的从地上站起来,恨恨的瞪了糜天一眼,急忙跑到女人身边,细声的安慰着,糜天没什么事,刚才马儿要倒下的时候,他就跳下来了,所以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糜天肚子里早就憋着一股子气没地方撒呢,想到当初在无名谷,自己就是被关索那王八蛋用钢枪射死了胯下的战马,让自己丢了老大的脸,现在呢,连个山野的贱民都敢跟自己对着干了。   糜天这火气是蹭蹭蹭的直往上冒,气冲冲的走过来,扬起手中的马鞭对着那男孩的后背就是一下子,男孩单薄的衣服被抽破了一个大口子,瘦瘦的后背顿时显出一道红色的伤痕。   糜天一边打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抽死你个贱民,连爷的马都敢动,你知道爷爷是谁吗,打死你,你这贱民。”   可是当糜天想抽回那马鞭的时候确实再也不能了,男孩死死的抓着那马鞭,糜天用了好大的力气,竟然不能从男孩的手中抽回马鞭。   糜天这心里面就更气了,指着男孩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么,我乃是荆州刘皇叔帐下大将,敢动我,你活腻了你。”   那女人听到糜天这话,顿时就慌了,在这个时代,在老百姓心里面当官的是绝对不能得罪的,连忙跑到糜天面前,不住的磕头求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小子年幼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糜天此刻正在气头上,怎么肯听那女人说什么,见那女人在自己耳边唧唧歪歪的,真是好不聒噪,抬起一脚揣在那女人的肚子上,女人身子本来就弱,被糜天揣得滚出去老远。   男孩尖叫一声,连忙飞奔过去,抱住女人的身子,急切地问道,“娘,你怎么了。”女人好不容易才缓过起来,脸色苍白,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男孩的面庞,微微摇摇头,“艾儿别担心,娘没事儿。” 第四十四章 又收一员大将   关索和大家嘻嘻哈哈的打闹一番,关平当即就下命令把这三大纪律,八大注意动传播下了去,对于自家这个老三的主意,他这个当大哥的一向是无条件服从的。   从营帐里面出来,关索就看到糜天手下的一个家将一脸着急的样子,在营帐外面直打转,关索认得他,好像是叫什么糜五的,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跟前,“糜五,你在这儿干嘛,你家少爷呢,怎么没见他人?”   糜五急得要死,刚才少爷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骑着马就冲出去了,自己根本全都劝不住,正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关索他们就出来了。   关索虽然平时训练对战士们严厉了些,但是却很得战士们的拥戴,糜五也打心眼儿里面喜欢这位常常跟自己等人在一起吹牛打屁的小将军,要是在,糜天虽然是自家的少爷,可是除了使唤自己做这做那的,从来没有像关索那样关心过自己。   听到关索的问话,糜五立即一五一十把情况跟关索汇报了,关平听到这话不由皱了皱眉,现在可是在行军打仗,没有允许是不能随便出营的,这个糜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糜五当然也知道将领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外出的命令,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了,关平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关索说道,“老三,你去吧,一定要把糜天带回来再说。”   关索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发狠,这个姓糜的,就不能安稳一点儿么,一天到晚的怎么这么多事,听到关平这话,似乎是不打算追究了,糜五喜出望外的谢过关平,跟着关索急急忙忙的出营去了。   询问了今天值班的兵士,知道糜天出了营门后,直接就往西南边那一大片荒地上去了,关索两人纵马来到西南边的荒地,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衣的老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嘴里面大呼救命。   关索两人对视一眼,跃身下马,关索连忙双手扶住跑的气喘吁吁的老人,老人面色苍白,额上尽是虚汗,“老人家,您别慌,先喘口气儿,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抓住关索的衣服,眼里满是惊恐,指着身后说道,“杀人了,官军杀人了,救命啊,快跑啊!”   糜五猜到这件事很有可能和自家少爷有关,想想少爷那脾气,糜五心里真是好一阵担心,关索也是非常了解糜天这丫的为人的,这事儿十有八九和这混蛋逃不了干系,当下没有片刻迟疑,纵马追了过去。   糜天用力的想要把被男孩紧紧握住的马鞭抽回来,哪猜得到这小家伙会突然松了手,糜天身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哪晓得这边也不知是有人在这边放牛还是怎么的,地上留了好大的一坨牛粪,好巧不巧的,糜天就这么一脚踩了进去,稀烂的牛粪直接没过了鞋面,还有几滴溅到了裤子上,臭气熏天。   糜天鼻子不由自主的耸动了几下,一股熏人的臭味直钻鼻孔,弄得他头昏脑涨,糜天气的肺都快要炸了,啊的大叫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朝着那小男孩和妇人冲过去。   那妇人和孩子一下子就被吓得呆立当场,突然,那妇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一把把怀里面的儿子推了出去,而这时糜天已经冲到近前,高举的马鞭直直的朝着面门砸了下来。   “不要!”“少爷!”“糜天你敢!”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小男孩被母亲推倒在一边,眼看着母亲就要遭遇不测却不能为力。   糜五是因为找到了少爷而由衷的高兴,而关索那就是暴怒了,这家伙又在这儿草菅人命了,这一鞭子砸下去,就是不死也的掉半条命啊,情急之下,关索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马儿长嘶一声,就好像是没命了一般朝前冲去。   妇人脸色白的像层纸,惨笑着撇过头看着儿子一样,认命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可是想象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并没有发生,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港湾,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受惊的马儿狂奔数里地之后,终于停下来了,关索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两条腿因为死死地夹住马腹,用力过度都有些麻木了,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想想自己刚才那举动,关索也是后怕不已,刚才自己一定是疯了,绝对是疯了,要是马儿发起了疯,那自己很有可能被它摔下马背,活活踏死了。   过了许久许久,仿佛一辈子那么长,怀里面的妇人终于忍不住了,自己这真的是死了么,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灿烂的笑脸,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俊朗少年正含笑看着自己。   关索低着头,细细打量着怀里面的妇人,那如黛的柳眉,乌黑的睫毛长而弯曲,因为惊讶,那如梦幻般妩媚动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在嘴角处勾勒出一道诱惑的曲线。   女人楚楚可怜的整个窝在关索的怀里,细嫩的小手死死抓住关索的胸口,真的是我见犹怜,白色的头罩遮住了圆润晶莹的耳朵,衬的细长的瓜子脸愈加纤细可人,平添几多制服诱惑的味道。   人人都说戴孝三分俏,这话真不假,那白色的粗布孝衣,根本无法完全裹住女人成熟的娇躯,那诱人的肥美涨鼓鼓的倾泻出来,关索的左臂正好从女人的腋下穿过,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份绵软柔嫩。   关索艰难的撇过头,这女人实在是太柔弱了,这不是逼着自己犯罪嘛,腹部微微往里面缩了缩,和怀里的佳人隔开一些距离,过了好半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那女人总算是反应过来,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抱在怀里,还是如此暧昧的姿势,她一下子就急了,啊的一声轻呼,挣扎着就要从关索的怀里面出来,剧烈的反应让关索有些避之不及,一个不慎,居然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关索直接就是后背着地,好在这一片只是荒地,摔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生疼,那女人也被连带着掉了下来,趴在关索的身上。   两人的脑袋距离不到一寸,女人呼吸间那还带着点点芳香的独特气息,深深吸引着关索,他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脸,白,没有一丝血色,白的令人有些心疼,这女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嗬。   关索的眼睛那样深邃,其中饱含这一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心疼和怜意,时间好像就在这一刻停止了,这对男女就这样呆呆的对视着。   “咳咳咳,你你可以先起来么,我我快喘不过起来了。”最后还是关索先撑不住了,女人倏然一惊,赶忙撑起手,按着关索的胸膛就要站起来,娇羞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你在哪儿!”关索刚一起身,就看到远处飞奔过来一个瘦瘦的男孩,飞一般的扑进女人怀里,母女俩相拥而泣。   女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儿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关索估计应该是再说自己救了她的事情吧,果不其然,小男孩红着脸走了过来,不伦不类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沉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娘亲,邓艾在此谢过了。”   关索起初并没有注意男孩这话,笑着摆摆手说道,“不客气不客气,小事儿一桩嘛,你叫邓艾是吧,小家伙几岁了,霍,长得虎头虎脑的,邓艾,哎呀妈呀。”   关索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男孩,就跟见了穿比基尼的美女一般,那眼睛都发绿了。   他激动地窜到男孩身边,用力的抓住他的小手,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邓邓艾?哎,快说快说,你是叫邓艾吗?没错就是你了,邓艾就是新野人,哇哈哈,赚了,赚了,这回赚打发了。”   邓艾母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独自一人在那边大笑大叫的关索,女人惋惜的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疯了,真是太可惜了。   女人本性的善良还是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关索边上,怯声问道,“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关索犹自沉浸在认识邓艾的狂喜当中,对那妇人的话置若罔闻,邓艾啊,要说后三国时期有哪些绝世名将,邓艾绝对能排进前三。   关索甚至私下里认为邓艾的军事才能可以完爆姜维,就是这丫的太老实了,不像钟会那个坏家伙老喜欢在背后阴人,嗯,既然邓艾被自己给遇上了,那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他保下来,让他为自己卖命,恩,就这么办。 第四十五章 小子,你跟我走吧!   心里打定了主意,关索那脸跟变戏法儿似的,笑眯眯的转过头,那副谄媚的样子,看得小邓艾母子连连后退几步。   关索可管不了那么许多,装模作样的朝着那妇人行了个大礼,吓得那妇人连忙弯下身子,伸手就要去扶关索,可是忽然又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那着急的样子看得关索心里只想笑。   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关索面容严肃,指着小邓艾说道,“在下关索,乃是荆州刘皇叔帐下先锋将军,今次奉命前来剿匪,今日能在此地与夫人相识实在是一种缘分,这位就是令公子邓艾么,果然是机灵的很,我看此子面向不凡,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把小家伙交给我,我保证把他培养成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那女人一听关索说要带走自己的宝贝儿子,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死死地把邓艾护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什么,你要带走艾儿,不行,他是我的命,我不会让你把它带走的,这位将军,求求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不要抢走他,他是我的命啊!”   那妇人说着竟噗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起来,关索一下子就傻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什么地方说的不对么,人家穿越小说里面主人公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弥漫,所有人才不都巴巴的凑过来了么,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行不通了呢。   关索连忙弯下身子就要把那妇人拉起来,女人抬起头,无力的抓住关索的胳膊,满眼希冀的看着他,“你你不跟我抢艾儿了,是吗,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看女人这架势,感情自己要是敢摇头,她就长跪不起了是吧,关索苦着个脸,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武将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的,流年不利啊,还是回头再想别的法子吧。   回过头,糜天和糜五两人也过来了,糜天气呼呼的挣脱糜五的拉扯,恶狠狠地指着小邓艾,“你这个臭小子,看老子今天不了扒了你的皮,糜五,给我抓住他!”   糜五为难的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那妇人被糜天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瑟瑟发抖,倒是她怀里面的邓艾一脸的倔强,好像一点儿都不怕糜天似的。   关索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心里也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小看八十啊,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心性,将来成就必定不凡,这个邓艾自己是要定了,就是抢也得把他抢过来。   时候差不多了哈,也该轮到自己出场了,关索现在也想明白了,要想让邓艾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这决定权还在他老妈身上,要不咱给他来个美男计?关索上下打量了那妇人几眼,心里暗暗说道,恩,这个方法,可以考虑,可以考虑。   关索上前一步,把邓艾母子挡在身后,笑嘻嘻的看着糜天说道,“哎哎哎,我说糜烂兄啊,你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告诉你啊,我刚才可是收这位邓艾小兄弟做小弟了,你丫的趁着我现在还没生气,趁早滚蛋,不然的话,嘿嘿,你懂得。”   看着关索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早已深受其害的糜天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自己在这家伙手底下吃的亏可是太多了,但是要自己就这样离开,那也太丢自己糜家大少爷的面子了。   见到关索主动出面帮忙,那妇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糜天眼睛四下扫了扫,最后竟落在了那妇人身上,大手一指,“好,那她呢,她跟你没关系吧,糜五,给我把她抓回去,今晚给兄弟们开开荤!”   听到糜天这话,那妇人脸上刷的一下白了,娇弱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不,不要,我我不要,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关索听明白糜天这话的意思了,这丫的居然要把这女人绑会军营里去做军妓!难道自己刚才在帐篷里说的三大纪律,六大注意都是狗屁吗。   看着糜天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好像是吃定自己了一般,莫非他算准了自己不敢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农妇跟他翻脸?   糜五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估计他也认为绑个农妇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毕竟在这个时代,女人真的是不怎么值钱的。   听到少爷的话,糜五偷偷看了关索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慢慢的走了过来,可是当他走到关索身边的时候,关索大手一伸,拦住了他。   关索微微眯起眼,盯着糜烂看了好一会儿,嘴里生硬的迸出一个字,“滚!”,啊?糜五还有些发愣,愣神间,一股大力自腹部传来,糜烂只觉得整个肺腑就好像是被搅烂了一般,身子直直的朝后到了下去。   糜天脸上的笑容立即僵在了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疼的只冒冷汗的糜五,指着关索说道,“关小三,你这是成心要跟我作对么!”   关索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若无其事的扭了扭手腕,就好像刚才那一下子不是他打的一样,关索抬眼看了糜天一眼,“老子没心情在这边跟你唧唧歪歪的,总之你想动他们母子俩就是不行,识相的,马上给老子滚蛋,别他妈自己找不自在哈。”   糜天一下子就噎住了,气的须发怒张,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人,关索不屑的撇撇嘴,嚣张的勾勾手指头,你丫的倒是来呀,揍不死你。   糜天刚上前几步,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上去这不就是存心找虐吗,想想自己和关索之间不可逾越的巨大实力差距,糜天很庆幸自己没有上关索这混蛋的当,当下指了指关索的鼻子,放言道,“好,关小三,你等着,你会后悔的,糜五咱们走!”   见到那不可一世的陌生少爷终于走了,那妇人牵着邓艾的手走过来,盈盈行了个礼,今天真的是多亏了这位公子了,要不是他,自己就算是不死也要被掳到军营里面,那结果光是想想就后怕不已。   关索无所谓的摆摆手,“别一口一个公子、大人的,我听着都别扭,叫我关索就行了,那个,邓艾,你真的不打算跟着我么,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员大将,关索实在是不甘心,那妇人连忙把儿子藏到身后,略略退后几步,低眉顺眼的说道,“公子请见谅,我邓家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儿了,还望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   得,关索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的,烦得很,当下连连摆摆手,“好好好,我不提,我不提,对了你们是附近村上的人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关索不问还好,这话一问出来,那女人哭的就更厉害了,“夫君啊,奴家对不起你,夫君你怎么这么狠心就丢下我们娘俩儿,以后可怎么办那。”   看到这娘俩这样子,关索就明白了,原来是送葬来了,关索见这女人哭的实在是悲惨,心中忍不住就升起了一阵怜意,确实,这乱世之中,这对孤儿寡母的要活下来,不知道得要受多大的苦啊。   等那女人哭的够了,关索这才蹲下身子,拍拍女人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你别哭了,逝者已矣,生者坚强,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相信我,明天会更好。”   女人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盯着关索看了许久,好像是在确定他有没有骗人一样,关索的眼神很清澈,他是真的想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女,而并没有掺杂这任何野心。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的脸突然红了一下,低下头,肩膀微微动了动,关索立即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拿开还搭在女人肩上的咸猪手,“骚蕊,骚蕊。”   女人低着头,也没有说话,但是情绪已经好了很多,邓艾懂事的扶着自己的母亲,母子俩相互依靠着朝着远处走去。   关索默然无语的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不多久,就看到前面被拆的四分五裂的棺木,碎片散了一地,只留下一具孤零零的尸体歪放在野地里面,凄惨至极。   该死的,做出这种事情除了早他们一步离开的糜天还会有谁,关索真是恨得牙痒痒,妇人悲呼一声,扑倒在那具尸体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哭累了,两只眼睛肿的核桃一般,声音沙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索默默的帮助他们母女把男人的尸体收敛好,拿麻布裹了,埋在了不远处的小山坡上。   关索从树林里劈了一株小树,削成一块木板,写上“亡夫邓范”的字样,立在坟前,那女人盯着那墓碑久久不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习习晚风吹动着她的衣角,瘦弱的身子看起来那么叫人心疼。   关索轻轻碰了碰邓艾的肩膀,让他劝劝自己的母亲,早点儿回去,邓艾看了关索一眼,依言走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小叔寡嫂,欲焰燃烧!   见到女人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站在那儿总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关索有些担心,便提出要送她们母子回去,可是那妇人拒绝了,“多谢公子好意,奴家感激不尽,既然天色已晚,将军便先请回吧,恕奴家不能远送,艾儿,咱们走。”   说着,根本不给关索开口的机会,牵着儿子的手,慢吞吞的往回走,关索摇头苦笑一声,这女人也太忘恩负义了吧,自己可是免费替她做了半天的苦力呢,这怎么说走就走了。   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看这母子俩单薄的背影,关索还真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世道这样乱,算了,自己今天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关索把马儿系在路旁的大树下,因为怕被女人发现,关索连马都不敢骑,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一直护送着母子俩来到一处小渔村,亲眼看到他们进去了,关索才放心的折返回营。   就在关索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邓艾停住了,妇人奇怪的看了看儿子,轻声问道,“艾儿,怎么了,累了么,就要到家了。”   邓艾轻轻摇了摇头,“他走了,刚才那个男的,他一直跟在咱们后面。”听到儿子这话女人身子微微一震,猛地回过头,果不其然,远处的大路上,一个跳跳蹦蹦的身影,不是关索还能有谁。   原来他一直都跟着我们,女人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沉重的心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关索对自己的保证,“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相信我,明天会更好,相信我!”   回想起关索那信誓旦旦的话语,女人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轻轻握了握邓艾的小手,“没事了,艾儿,咱们回家。”   夜色朦胧,邓艾并没有看到母亲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微笑,只是觉得母亲的语气似乎有些异样,疑惑的点了点头朝着村子里走去。   很快一座较大的宅院出现在邓艾母子面前,漆黑的夜色中,仍能隐约看见那高高的围墙轮廓,这便是邓艾的家了,妇人深叹了口气,想当初自己嫁过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康之家,自己的丈夫更是村里唯一一个秀才。   可是好久不长,丈夫就患了重病,常年卧床不起,为了治病,家里面的积蓄都被花光了,可尽管这样,还是没能保住丈夫的性命。   推开斑驳的木制大门,院子里漆黑一片,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习习凉风吹过来,更给这老宅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意味。   妇人翻箱倒柜,半天才从某个犄角旮旯里面摸出一小截蜡烛,有了烛光的照耀,冰冷的屋子也算是有了些许暖意,妇人朝着四周望了望,长长的白蟠随风轻轻飘动,房间里空无一物,为了丈夫能走得体面些,她已经把家里面最后一点儿钱财都花光了,现在家里可真正是家徒四壁了。   忙了一天,本来她已经很累了,可是想到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吃晚饭,她又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灶房,把白天剩下的饭菜热了热给孩子吃。   邓艾也乖巧的跟着母亲进了灶房帮忙,家里的柴禾没有了,她要出去抱些柴禾回来,细细的嘱咐了邓艾不要到处乱跑,自己壮着胆子走了出去。   夜更深了,村里人都睡着了,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柴草堆在村子的另一头,黑漆漆的村口好像是不知名野兽的血喷大口,正朝着女人狞笑着。   女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可是一想到儿子还在家里面等着自己做饭给他吃呢,女人只得强行按住心中那份恐惧,闭着眼睛战战兢兢的朝着村口走去。   惨白的月光倾泻在身上,身子骨不由传来好一阵寒意,她赶紧快跑了几步,手里面胡乱扒拉了几下,把柴草抱在怀里,急切地就想回家去。   突然,从柴草堆后面窜出来一个高大的黑影,凶猛的朝着女人扑了过去,女人作势要喊,那人眼疾手快,死死地捂住女人的嘴,把她按倒在草堆上,另一只大手不老实的在女人身上乱抓。   女人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月光照在男人的脸上,女人认出了他,惊恐的面容转而变成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恨,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脱离男人的魔抓。   可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弱小了,无力的拳头拍打在男人身上根本就像是痒痒挠似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看到身下女人那柔弱痛苦的样子,男人愈加的兴奋,一种虐待的快感充斥着他的头脑,手下的动作更加残忍起来。   撕拉一声,女人只觉得胸口一凉,她的衣服被残忍的撕破了,女人绝望了,眼角的没有泪水因为早已哭干,她无助的瘫倒在草堆里,一动不动,呆滞的望着头顶惨白的月亮。   “娘!你在哪儿?!啊!娘,你怎么了,我跟你拼了!”就在女人几乎要陷入绝望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邓艾那稚嫩的声音。   女人好像一下子有了力气一般,呜呜呜剧烈的挣扎着,邓艾发现了眼前的这一切,两只眼眶气的通红,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杀了你!”邓艾大吼一声,身子一跃而起,只见到夜色中一道寒芒闪过,啊,男人的手臂飚射出一道血箭,要不是他闪得快,这条胳膊铁定是撂在这儿了。   男人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木头一样的邓艾居然有这样一份实力,吓了一跳,拔腿就跑,邓艾顺势就要追上去,可是女人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一把抱住儿子,“儿,别追了,别追了,你给我滚,我永远都不要看见你!”   等到那男人走远了,女人才松开儿子,邓艾气的胸脯不住的喘息着,长这么大他头一次向母亲发了脾气,“娘,你你为什么拦着我,我要杀了他!”   女人眼神一黯,嘴唇一颤,悲声说道,“他他毕竟是你小叔啊,乖艾儿,走,咱们回家。”听到母亲这话,邓艾也沉默了,任由母亲拉着自己的手,慢吞吞的往回走。   女人眼睛一瞥,落在了邓艾的小手上,他手上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很精致的样子,刚才邓艾就是用这个打跑对自己不轨的小叔的。   这匕首一看就不是凡品,女人从来不记得家里面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难道艾儿学坏了,在外面偷了别人家的东西。   女人一下子就慌了,虽然家境贫寒,可是她始终教育儿子,咱们人穷志不穷,决不能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关系到儿子的品性,女人这会子什么都忘记了,她紧紧抓住邓艾的手,严肃的看着他,“艾儿,你老实告诉娘,这匕首你是哪儿来的,你是不是,是不是拿人家东西了?!”   邓艾慌忙摇摇头,嗫嚅的解释道,“不不,不是的娘,这把匕首是关大哥他送给我的,他说有了这个艾儿就能保护好娘亲,他就放心了,这是关大哥送的,艾儿,艾儿没有拿人家东西,艾儿没有。”   原来是他,女人的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刚才艾儿说,让艾儿有这匕首保护自己,他就放心了?他他这是在关心自己么,明明是儿子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却把女人的心彻底给搅乱了……   从外面回来,天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了,王虎他们几个趿拉着湿哒哒的草鞋,勾肩搭背的正朝着营帐那边走,这群家伙,肯定又是偷偷溜出去下河洗澡去了。   关索大大剌剌的走到他们后面,照着王虎的脖子就是啪的一下子,“哎呦,那个狗日,哈哈,将军是您啊,您回来啦。”   王虎见到是关索舌头立即就捋直了,笑嘻嘻的和关索打招呼,许振也在,这小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拖油瓶了,现在已经是统领两百人的军侯了,关索看到许振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邓艾。   心里暗暗发狠,一定要把邓艾骗到自己队伍里面来,到时候就让他跟许振在一起,许振这小子脑子活,说不定还能培养出两个邓艾呢,妈蛋,赚翻了啊。   和王海他们几个胡天海地的瞎吹了一通后,关索迈着八字步乐呵呵的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累了一天,可是不得不说,这一天累得真值。   帐门被掀开了,首先进来的居然是星彩,这妮子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大晚上的竟敢钻到自己这儿来,就不怕自己把她给那啥啥了。   身后跟着一脸坏笑的张苞,星彩手里面端着一木盘,阴沉这小脸蛋,一言不发的走过来,砰!的一声,把木盘重重的放在关索面前,直把关索给吓了一大跳。   我去,怎么回事啊,关索奇怪的撇过头询问似的看了张苞一眼,这丫的一个劲儿的在那儿笑,愣是一句话都不说,关索摸不着星彩的脉,坐在那儿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去接那筷子。   星彩呼吸很急促,亮晶晶的两只大眼死死地盯着关索,气呼呼的说道,“说,你今儿一天跑哪儿去了,不要说你去找糜天去了,人家糜天早回来了,你干嘛去了?”   “我去——”关索愣住了,总不能跟他们说自己遇到邓艾了,他是未来的三大名将,这话说出来大家还不把自己当成神经病来看待啊。   见到关索犹豫,星彩就更气了,气得咬牙切齿的瞪了关索两眼,眼泪花花冒了满眼晶莹,拔腿就往外走,“关索,你你这个坏蛋,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坏人,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第四十七章 跟我走吧!   关索伸手想拉也被星彩一把给拍开了,这丫头到底发的是哪门子的疯啊,关索苦笑着看着抱拳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张苞,“二哥,星彩姐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吧她?”   张苞嘿嘿一笑,亲热的搂着关索的脖子,一脸的坏笑,“我说老三,你丫的可真够牛的,你看上的那小寡妇呢,咋样,怎么不带来给哥几个看看,这么晚才回来,你们该不是已经嗯?嗯?味道咋样?”   “什么寡妇,二哥你说什么那,我今天,恩?我知道了!”关索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我日,糜烂那死王八蛋敢污蔑老子,关索气的七窍生烟,撸起袖子就要去找糜烂那个死贱人算账。   刚冲出营帐,就看到星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不远处,皎洁的月光斜拉出一个隐隐绰绰的虚影,看着怪可怜的呢。   关索叹了口气,得,还是想跟这妮子把话解释清楚吧,关索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干巴巴的朝着星彩打了声招呼,“嗨!”星彩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转过头不去看他,关索分明瞧见小妮子眼眶红红的,竟是哭了。   这丫头,多大点儿事儿至于这样子么,关索走上前一步,捉住星彩的小手,星彩略微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嘴里哼了一声,低着头任由关索这么牵着自己。   关索轻轻一笑,“你这丫头也太傻了吧,糜天那家伙这是在挑拨咱俩这件的关系你难道没看出来么,我今天在外面那么久是因为发现了一个难得的人才,这小子要是好好培养,未来那绝对是一名将。”   关索现下也顾不得隐瞒什么了,把自己遇到邓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星彩说了,星彩将信将疑的看了关索一眼,“你真的是因为那个小孩儿,不是看上那寡妇了?”   关索没好气的拍了星彩的小屁屁一下,“当然了,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么,要看我也是看星彩啊,什么女人能有我家星彩漂亮啊。”   吃了一记马屁,星彩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其实星彩也知道糜烂这是故意说关索的坏话,可是心里面就是忍不住要去想,现在事情解释清楚了,星彩立马就不生气了。   看着一脸得意的星彩,哪儿还有昔日战场上冷艳果决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嘛,关索笑嘻嘻的抱着星彩的腰,“怎么样,不生我气了,臭丫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居然宁愿相信糜天那个人渣,也不相信我,真是气死我了,说,要我怎么惩罚你?”   星彩撒娇似的在关索胸口轻轻锤了两下,娇声说道,“知道啦,是人家不对还不行么,哼,还是个大男人呢,怎么心眼儿比我这小女子还要小。”   关索笑嘻嘻的揽在星彩腰间的手又紧了紧,“那可不行,有奖就有罚,你连自己老公都不相信,不好好惩戒你一番,实难消我心头之气,看我的,抓奶龙招手,哎呀,你敢偷袭我——”   在新野的边界处,有一座临江的村落,因为村中大多数人家都姓邓,所以大家就称它为邓家村。   从村子继续向南走没多远也就十一二里路就是长江了,江中有一座无名小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儿聚集起一伙水贼,经常跑到岸上来劫掠百姓,弄得大家伙苦不堪言。   今天,天刚蒙蒙亮,勤劳的邓家村人早早就起来了,现下正值农忙季节,汉子们早早的吃过了早饭,扛着锄头朝着农田走去。   可是走了没多远,大家伙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远处缓缓开过来一支军容整齐的部队,那些军士一脸的漠然,擦得铮亮的钢枪紧紧握在手里,一股肃杀的气氛在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这些个农人一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象,一个个都畏惧的呆立在路旁,有个别几个胆小的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这一行正是关索等人,一旁糜天又缠在星彩边上在那儿大献殷勤,星彩可不比关索那个厚脸皮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中听的话,糜天见到星彩没有赶自己走,便以为自己昨天那告状起作用了,对着星彩愈加死缠烂打起来。   看着星彩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关索总是想笑,星彩狠狠瞪了他两眼,关索才忍住笑拍马走了过来,直接横在了星彩和糜天中间,“星彩姐,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星彩赶忙点点头,那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为难的看了糜天一眼,“糜公子,那对不起,啊。”关索才懒得跟着坏家伙唧唧歪歪的呢,干脆一拉星彩手中的缰绳,两人走到了军队的那一头,把糜天远远地甩开了。   糜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做完的话没有起作用么?关索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星彩。   在关索面前,星彩便不再是人前那副端庄大方的样子了,看到关索一个劲儿的笑话自己,星彩顿时就不乐意了,嘟起小嘴,“你还笑,这个糜天真的是讨厌死了,老是缠着人家,我不管,你赶快给我想想办法,我可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坏家伙了,看见他我就烦。”   其实有一句话星彩没说,她不想跟糜天搅在一起主要是怕关索吃醋,这个坏家伙平时笑眯眯的衣服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有自己知道他可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那次在毕云楼他可是朝着自己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星彩话音刚落,关平几个就过来了,星彩生怕被他们看出什么,连忙和关索拉开一些距离,关平几个也是典型的粗线条,竟也没怎么在意,“老三,前面一处就是邓家村了,从此处向南十二里便是长江,据闻那些水贼就寄居在江中的小岛上。”   看着周遭稀稀落落的大树,关索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原来这儿就是邓家村,那不就是自己昨晚送邓艾母子回来的地方吗,也不知道他们母子俩现在怎么样了。   关索跃身下马,“命令军队村外扎营,大哥咱们到村里面去看看,这些村民在江边住了这么久,对水贼知道的一定比咱们多,向他们了解了解情况,总比咱们两眼一摸瞎强。”   关平让关兴、张苞哥俩去整顿部队,就在村外驻扎,关索等人打算进村去拜访一下当地的长者,为了尽可能避免村民的恐慌,决定弃马步行,进入村子。   这是中国典型的渔村,黄土筑墙,墙上还挂着几张麻绳搓就的破渔网,一条还算宽阔的土路把整个村子一分为二,关索一行人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朝前走。   门口三三两两站着些村民,好奇的打量着这群人,可是每当关索的目光落在这些村民的身上时,那些人立马就慌张的低下头,好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关索也不在意,在这个时代民畏官似乎是无法逆转的天理,这么多军队突然到来,打破了村庄的平静,早有村民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族长,关索他们进村没多久,迎面走来五六个老者,当先一人白发苍苍,却梳理的一丝不苟,就连那身衣服也比身后那些人要齐整许多,看样子他就是这个村的话事人了。   关平关索两兄弟对视一眼,立即迎了上去,老者恭敬的走到关平面前,敬畏的朝着身后那些彪壮的护卫们扫了一眼,连忙低下头,抱拳道,“小老儿邓方,添为邓家村长,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关平微微一笑,虚扶起老人,“老先生严重了,在下关平,乃是刘皇叔帐下牙将,今次奉命,前来剿匪,叨扰之处还请老先生见谅。”   看来老大跟在老爹面前学了十几年这能力还真不是盖的,这话说得有礼有节,起码关索就说不出来。   老者惊讶的看了关平一眼,本以为这年轻人不过是那个将军手底下的侍卫什么的,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居然是一位将军,当下干笑两声说道,“没想到将军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未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啊。”   关索嘿嘿一笑,他知道不止是这老人家,就是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问问,估计他们都不会相信自己这帮毛头小子竟是统兵一方的将军的。   “老爷爷,您就不要怀疑了,这位可是我大哥,我们真的是刘皇叔帐下的将领,这次特意来帮你们剿匪的,对了,您知道邓艾他们住在哪儿么?”   原来这老者关索竟是认识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慌张逃命被关索救下来的那个老人,那老人也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昨天救了自己的恩公。   老人家激动地抓住关索的手,口呼一声,“恩公!”作势就要跪下来,关索怎么可能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向自己下跪,连忙把他扶住了,“老爷爷,您这是干什么,您这不是折我的寿么,快起来,快起来。”   关平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指着老者说道,“老三,你你认识这邓族长?”不等关索开口,老人就笑呵呵的点点头说道,“认识,认识,既然将军是恩公的哥哥,那也一定是和恩公一样的大好人,来恩公,请,来人,备酒,今日我要和恩公不醉不归!”   那老者大声的把昨天关索的义举和大家伙说了,大家的热情一下子被调动起来,纷纷招呼着关索一群人到家里来做客,关索被老人抓着袖子,想躲都躲不掉,只能任由村民们簇拥着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第四十八章 你们想怎么死?!   看样子,这位邓族长在村民心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老人一声吆喝,刚才还畏畏缩缩的村民都永乐上来,关索等人被村民们簇拥着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街上的喧闹声也惊醒了熟睡中的邓艾母子,女人低下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邓艾,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压在邓艾脖子底下的胳膊用力的紧了紧,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   “砰砰砰!”嚣张的敲门声震天响,似乎还夹杂着谩骂声,熟睡的邓艾给惊醒了,邓艾母子急急忙忙从屋里面出来。   木制的大门被敲得一晃一晃的,要不是有沉重的门栓拦着,估计外面那帮人就要冲到家里面来了,女人壮起胆子,朝外面喊了一句,“谁呀!”   “邓徐氏,你个克服的毒寡妇,你给我出来,出来,出来!”听见门外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女人脸上顿时露出一股羞愤之色,邓艾登时像下了山的猛虎,不管母亲同不同意,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大门哗啦一下打开了。   邓家门口聚集了十几个一身短打的汉子,一律是赤着胳膊,手摸着下巴,一脸难看之极的笑容,女人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个都是十里八庄出了名的闲汉,他们跑到自己家门口来干嘛。   正疑惑着呢,只见到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女人一看到那人的面孔,脸上就气得通红,指着那男人就大骂道,“是你,你还有脸到这儿来!”   那男人不是别个,正是昨晚意图对女人不轨的莽汉,自己故去丈夫的亲弟弟,自己名义上的小叔邓成。   邓成丝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这儿是我那死鬼老哥的家啊,我怎么就没脸过来了?啊,是不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家里养了野男人,不被我们大伙儿知道啊。”   他这是吃准了女人绝对不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果不其然,女人气的浑身直颤,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邓成也不想跟女人废话,直接拿出一张地契,哗啦啦在手里面抖了抖,“好啦,邓徐氏,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了,哝,这是我家的地契,现在我大哥去世了,我要把房子收回来,你们俩现在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男人这话不亚于是晴天霹雳,女人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两下,一把抢过男人手中那张所谓的地契,男人也不怕她抢,这可是自己趁着大家给那死鬼送葬的功夫,在他家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在找出来的。   女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不住摇头,“不不,这不是真的,这是你偷来的,你这个畜生。”   邓成哈哈大笑两声,得意洋洋的拽过那张地契,塞到怀里面,“你别管我是怎么得来的,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破烂货还有她那个傻儿子丢出去,这大门得修修,太他妈的破了。”   身后那些地痞笑着应了一声,贱笑着走了上来,都说这邓徐氏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儿的美人,自己今天可是有机会一亲芳泽了。   还没等那些男人近了女人身子,邓艾小豹子一样冲了过来,“不许你们动我娘亲!”锋利的匕首紧紧握在胸前,泛着骇人的寒光,那些汉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邓成见此情形好像又想起了昨夜,自己差点儿就能彻底的占有那个女人了,就是这小王八蛋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肘处,那里被邓艾划了深深的一道口子,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邓成恼羞成怒的大叫一声,“上啊,还愣着干什么,咱们十几个人海对付不了这么一个毛头孩子,都给我上!”   那些汉子被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对啊,自己可是有一大帮人呢,怕这个小屁孩儿干嘛,领头的那几个汉子一脸的狞笑,捏着拳头对撞了两下冲了上去。   女人害怕的叫出声来,可是小邓艾却一点儿都没有害怕,身子一弯躲过了男人凌厉的一拳,手中的匕首使劲全力朝着那人的大腿扎去。   “啊!”随着男人一声惨叫,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浸透了麻布裤子,其他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相互望了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邓成气的要命,这些个废物平时打架不是挺厉害的嘛,一个小屁孩子就吓成这样了,他气呼呼的拨开人群,大喝一声,“老子就不信,今天还治不了你了,给我把这小子围起来。”   邓成一声令下,那十几个汉子立即行动起来,把邓艾母子紧紧地围在中间,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吓得身子瑟瑟发抖。   邓艾毕竟是小孩子,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心里就有些害怕了,被邓成觑得一个空儿,飞起一脚,把匕首给踢掉了,那些地痞见到小邓艾手中没了武器,几人一拥而上,把邓艾直接扳倒,死死地按在地上。   等成得意洋洋的走过来,大脚板用力的踩在邓艾的小脸上,一边蹂躏还一边骂道,“兔崽子,叫你打我,你不是很牛的吗,你在牛啊你。”   女人见到儿子被这样虐待,眼泪哗哗直流,噗通一声跪倒在邓成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邓成,我求求你,你别打艾儿,他他毕竟是你侄儿啊,你要打就打我吧,放了我儿子,求求你们,别打他!”   邓成转过身子,恶狠狠地盯着女人看了好一会儿,女人害怕他又像昨晚那样对待自己,吓得不住往后退,邓成突然飞起一脚,揣在女人的肚子上,怒声骂道,“贱女人,叫你老是这样对我,你不是很清高的么,你在清高啊!”   女人柔弱的身子怎么能承受得住邓成如此大力的一击,只见到女人的身子直直的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门口。   “娘,你怎么样,邓成,你这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你的!”邓艾的脑袋被死死地按在地上,细嫩的面皮被磨破了,渗出了些,可是他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通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邓成,怒骂声不绝。   关索等人被村民们簇拥着朝着族长家里走去,突然,关索看到不远处一处人家门口聚集了好大一帮人,一个少年正被这群人毒打,那不是邓艾还有谁来。   关索的脚步停住了,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大踏步跑了过去,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不由分说的,一脚把踩着邓艾小脸的男人给踹翻了过去,“卧槽,敢欺负老子小弟!”   邓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关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关索以为这孩子被吓傻了,连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脸,“邓艾,邓艾,你还好吧,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关大哥啊。”   “关大哥,呜呜呜。”邓艾突然一把搂住了关索的脖子,这孩子终于承受不住,眼泪哗啦啦直流,关索不知道他受了多大的苦,只是见他这幅样子,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   突然关索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紧紧抓住邓艾的肩膀,紧张的问道,“邓艾,你娘呢,她那儿去了?”   邓艾这时候才想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路边,女人斜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关索脸色大变,连忙把她抱起来,用力的掐着女人的人中,心里暗暗祈祷,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啊。   或许是关索的祈祷起了作用,女人樱咛一声,幽幽醒转过来,邓艾连忙用力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两个男人急切的同时开口问道,“夫人(娘),夫人(娘),你终于醒了,你没事了么?”   女人费力的张了张眼睛,先是看了看邓艾,又看了看关索,如释重负一般露出一抹微笑,凑到关索耳边,艰难的说道,“公子,你终于来了。”   关索见到女人这样子,实在是心疼死了,连声说道,“是,我来了,我来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会保护你的。”   女人笑了,微微点了点头,身子往关索的怀里挤了挤,又沉沉的睡了过去,邓艾心里一急,开口欲喊,可是关索拦住了他,“别叫她,你娘她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会儿吧。”   邓成被这一脚踹的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下来,邓成几个手下连忙跑过去,把被摔得晕晕乎乎的邓成扶了起来,“老大,你没事儿吧。”   邓成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关索这一身的戎装,倒是有些吃不准了,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你你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了,敢打我?!”   关索冷冷的一笑,把女人交到邓艾的怀里,小声叮嘱道,“照顾好你娘。”关索站了起来,面容冷峻,看这些家伙的眼神就好像是再看死人一般。   刷!腰间的长刀被抽了出来,关索举起手,尖尖的刀刃指着对面众人,“说吧,你们想怎么死?”周围那些痞子都被关索这一手给镇住了,都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第四十九章 乡间酒宴   等女人从昏迷中悠悠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副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轻轻歪过头,她看到在距离床边不远处一个宽阔的后背,那个小男人弯着腰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看到眼前这幅情形,可不正是自己这辈子最最期盼的画面么,女人这心里面只觉得暖洋洋的,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满足的浅笑。   这时候门吱呀一下被推开了一个小缝,只见到邓艾手里端着个小木盘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看到母亲已经醒过来了,欣喜的叫了一声,放下盘子就跑到床前。   关索这时候也转过头,正迎上女人那柔和的目光,关索笑着走到床前,女人急忙就要起身见礼,关索伸手按住了她,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咱们之间就用不着这一套了,你身子还很虚弱,躺下来多休息会儿吧。”   凉凉的小手被关索的大手按住,一股火热的触感刺激着女人的内心,她脸色一红,连忙缩回手,关索也尴尬的笑了笑,把手抽了回来。   女人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关索也呆呆的站在那儿,没话说,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关索打了个哈哈,“这儿是邓村长家,你们娘俩就先住在这儿,邓艾,照顾好你娘,我我先出去了,恩,保重。”   关索说完,便急急地夺门离开了,关索靠在门上,呼哧呼哧的喘了好几口气,回想起自己刚才在房间里的表现,关索就暗暗着恼,妈的,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没出息,太没出息了。   正愣神间,只见到身穿粗布衣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那年轻人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相貌依稀有些老族长的样子,应该是他的儿子也说不准。   邓大勇正是邓老族长的长子,是被老爷子派来请关索到前厅用饭的,要不是慑于老爷子的威势,就是打死邓大勇,他都不想来见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小将军的。   当时在街上,自己可是亲眼看到,这位年轻的小将军手持长刀,刷刷刷那么几下,平日里横行乡里的二流子就倒在了血泊中,要不是爹出面说话,估计那些人今天是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邓大勇战战兢兢的走到关索跟前,“关关将军,小人邓大勇,那个我爹请您老人家去用饭呢,您看咱们?”   说起来邓大勇的年纪可比关索要大多了,按年纪来说,关索还得反过来叫他一声大哥呢,看到邓勇这副样子,关索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暗忖道,是不是自己刚才那手段太血腥了,把这些淳朴的百姓给吓住了。   关索友善的朝着邓大勇笑了笑,亲热的拍了拍邓大勇的肩膀,邓大勇见到关索朝自己走过来,两腿一软,差点儿就瘫地上去了,只听到那关小将军在耳边笑着说道,“邓大哥客气了,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叫我关索就行了,咱们走吧,忙了半天还真有些饿了呢。”   邓大勇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跟在关索后面,听到这话心里也是腹诽不已,你这煞神,一连串的砍倒了这么多人,就算杀的是猪吧,还要费力气呢,何况是活蹦乱跳的人。   关索两人来到大厅,远远地就看到邓老族长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呢,不由分说的就把关索往屋里面拉,“来来来,恩公快请上座,乡下人粗茶淡饭的,也没什么好招待恩公的,倒是让恩公见笑了。”   听到老族长这话,关索连忙说道,“老族长,您可千万别这么客气,您叫我关索就行了,您是长辈,您要老是一口一个恩公的叫我,这我这哪儿承受的起啊。”   屋里关平、关兴、张苞兄妹赫然在座,星彩见到关索来了,气呼呼的撇过脸不去看他,关索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丫头肯定是有吃醋了,这回可是人赃并获,回头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跟她解释呢。   邓老族长的夫人早早就过世了,只留下两个儿子,邓大勇和邓二勇,哥哥大勇去年就已经娶妻,弟弟二勇还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这会子坐在一边,眼睛却直勾勾的直盯着那桌上的牛肉看。   老族长家在这邓家村也算是殷实之家了,但是这牛羊肉除了逢年过节,寻常时候却是绝吃不起的,别看桌上这一小碗牛肉,那可是老族长叫人跑到三十四里外的肉铺,好不容易才买来的。   邓大勇的妻子关索只是粗略的扫了她一眼,那女人害羞的紧,一直都死死地低着头,关索压根就没看见她的脸,她给大家伙盛了饭菜便急急地退出去了。   对此关索倒也没觉得奇怪,在这个时代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可能落座的,老族长热情的招呼着关索众人坐下,还硬是拉着大哥关平往那主位上坐。   这关平哪儿受得起,连忙推辞道,“老人家您这不是折杀我嘛,咱们这里面您可是我们的长辈,这位子自然是您来坐才是。”   关平两兄弟不由分说的,把老族长按在了主位上坐下,直把老族长感动的热泪盈眶,一个劲儿的夸关索哥俩,“瞅瞅,瞅瞅,从没看过这么好的孩子,多懂事啊。”   就在老族长和关索他们在哪儿为了一个主位推让来推让去的时候,一旁的二勇嗖的一下就窜了出来,亟不可待的抓起筷子就朝着那一小碗牛肉夹去。   老族长脸上一变,狠狠的在二勇的筷子上敲了一下,“你个小兔崽子,不想活了,给我滚下去,今儿这么多将军在,哪儿有你的位子,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老族长的声音极大,二勇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罢了,被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毫不留情的训斥,脸上登时就挂不住了,低着头,局促的站在那儿。   还是关索第一个反应过来,笑哈哈的站出来打圆场,拉着二勇的手说道,“老爷子不要生气,二勇还是个孩子呢,您老人家跟他置什么气啊,好了,别哭了,做我这儿吧,这小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当兵的料啊。”   二勇眼睛眨巴两下,看了关索一眼,一下子就笑了,麻利的在关索身边坐下,临末了还得意的扫了他老爹一眼,气的老族长作势又要打他。   关索把这小子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暗暗好笑,这家伙看来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呢,老族长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气呼呼的在位子上坐了。   关索看着桌上这些饭菜,一大瓦盆土鸡,猪肉剁的大块大块堆得老高,可是那牛肉却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碗,看起来是那么的显眼,也难怪二勇嘴巴那么馋了。   关索他还不知道为了招待他们这帮人,老族长可是让人把家里面养了两年多的大肥猪都给杀了,而那一小碗牛肉更是花了家里面足足两吊钱,老族长为了款待关索这个恩公,简直是把家底全给用了。   关索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老百姓的生活状态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面一清二楚,关索估计,就是老族长家过年的时候都不一定吃的这么丰盛吧。   想到这儿,关索的心里也是非常的感动,这个世界虽然生活条件很艰苦,可是人心却是比现代要淳朴的多了,自己只不过是无意中帮助了老族长,老族长居然这样盛情的招待自己。   关索朝着身后的关杰吩咐了一声,“哈哈哈哈,这有肉无酒怎么行呢,关杰,你现在马上到集市上沽点儿酒回来,还有这牛羊肉,二勇你不是爱吃肉嘛,今天就让你好好吃个痛快!”   老族长急忙站了起来,连连摆手道,“那那怎么能行,恩公,你你这不是。”   关索才不在乎这些虚礼呢,他向来信奉的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处事原则,老族长一家以礼相待,自己也不能这么不识好歹啊。   关索等人等了没多久,关杰就气喘吁吁的赶回来了,手上提着整整两大坛美酒,肩上还扛着两只大羊腿,看着分量足够老族长一家人吃一个多月呢。   邓大勇连忙跑出去把老婆喊了进来,关杰把两条整羊腿交给那妇人,邓二勇这时候也不急着吃饭了,兴高采烈的从位子上下来,也不嫌脏,麻利的扛起一只羊腿就要往厨房跑。   邓老族长见到小儿子这样,笑骂道:“你个兔崽子,还不快给我滚回来,厨房有你嫂子就行了,你跑去瞎凑什么热闹。”   打开酒坛的封盖,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邓二勇先是就着坛子,偷偷抿了一小口,给在座的各位客人倒满,众人纷纷举杯,“干!”   乡下人可没有举杯小酌的说法,用的都是那种土造的大海碗,晃晃悠悠的倒满一大碗,浊黄色的酒泛着气泡,咕咚咕咚仰脖灌下,喝的急,嘴角溢出的酒水小溪一样顺着脖子淌下,没事儿,满足的打个饱嗝,抹抹嘴,再来!   在场几个都不是俗手,就是邓老族长年轻的时候都喜欢小抿那么几口的,两大坛酒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见了底,再看看桌上这些男人,一个个喝的脸上通红。   邓二勇喝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早钻到了桌子底下,抱着个大酒坛子,趴在上面直打呼噜,嘴里面还一个劲儿的嘟囔着,“好酒,再来,再来!” 第五十章 邓艾的迷茫   邓艾母子俩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闷了,想出去走走,邓艾扶着母亲从后院出来,没想到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厨房。   简陋的厨房狭小而潮湿,灶台那儿点了一盏小灯,女人依稀可以辨明那个弯腰忙碌的身影就是邓大勇的妻子,“四儿,一个人在这儿忙活什么呢,快来休息一会儿吧。”   邓大勇的妻子和女人打小就认识,因为在他们家里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四儿四儿的叫她,一直到了她嫁人都没有改变过。   四儿闻声掉过头,看到原来是自己姑娘时候的好姐姐,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朝着邓艾招了招手说道,“原来是素云姐姐啊,快进来坐呀,姐姐身体好些了么,那个邓成可真不是个东西,居然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原来女人的闺名叫素云,挺雅致的一个名字,素云显然也是熟知这位年轻时候玩伴的性格的,对她的絮叨充耳不闻,牵着邓艾的手在灶前的小凳上坐下。   一抬头,就看到古旧的方桌上竟放着一只硕大的整羊腿,要知道虽然族叔家的经济不错,但是这羊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买得起的。   看出素云姐姐眼里的疑惑,四儿轻声一笑,“别想了,咱们家可买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这都是那个关小将军派人买来的,霍,整整两只大羊腿,两大坛子酒,还有什么牛呀、鸡呀、鸭的,乖乖隆地洞,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肉食呢,素云姐,往后你可是有福了!”   没想到这四儿,嫁做人妇胆子这么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素云的脸上腾起一道红霞,生气的训斥道,“四儿,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关将军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你不要瞎说。”   这个时代的女人,最看重的是名节,可偏偏最不在乎的也是名节,曹丕叼吧,人家可是贵为丞相之子,还不是娶得甄宓,甄宓是什么人那,原来是袁绍次子袁熙的老婆,人家甄宓小两口还不是生活的好好地,十几年都没吵过架。   关索白日里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四儿见到自己这好姐姐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当下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你就别瞒着我了,我早就听说隔壁的五婶说了,你没看见那关将军早上生气时候那样儿,要不是老爷子拦着,恐怕真的是要杀人了,二勇那混小子说这叫什么来着,哦,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他就是这么说的。”   四儿长这么大连私塾都没去过,她哪儿晓得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什么意思,看她这幅信誓旦旦的样子,素云便再也坐不住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连邓艾都顾不上了,逃一般往房间跑去。   邓艾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他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虽然家中贫困,但是母亲从来没有忽视过对他的知识教育,邓艾也很聪慧,母亲交给他的知识,都是一教就会,冲关一怒为红颜,四儿婶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懂。   可是,这怎么可能,关大哥怎么可以喜欢自己的娘亲呢,邓艾一直把关索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般,难道关大哥对自己这么好,都是因为娘亲?   他不敢再往下面想,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四儿一把也没拉住,她不明白刚才还乖乖坐着的邓艾,怎么突然间就成了这幅模样了,想不明白的她,只能在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嘟囔着,“五婶说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吧,这什么意思呢,怎么素云姐和邓艾听到这话都跑出去了?”   素云一个人坐在床沿上,捂着脸,心里面乱糟糟的一片,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四儿刚才说的那番话,她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他真的是因为自己才这么生气么,真是因为自己么?   砰!毫无征兆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邓艾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素云见到儿子回来了,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艾儿,你这是怎么了,跑这么急干嘛,小心绊着你!”   看到儿子,素云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弯下腰轻轻擦拭着邓艾额上的汗水,一脸的宠溺之色,邓艾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母亲,好像自己稍微眨一下眼睛她就要消失了一样。   素云难得见到儿子这幅样子,抿嘴轻笑一声,“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娘。”邓艾摇摇头,扑到母亲怀里,紧紧地搂着她,勒得素云差点儿喘不过气儿来。   素云身子微微一僵,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安详的微笑,举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放下,轻柔的抚摸着邓艾的头发,母子俩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母子俩不知道站了多久,如果不是屋外四儿不住的叫唤声,或许这对母子会这样一直站下去也说不定,听到四儿接二连三的叫喊声,“素云姐!素云姐!你快来呀!素云姐!”素云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这小妮子怎么嫁人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素云身子刚刚一动,邓艾立即紧紧地贴了上去,死死抱着母亲的身子,就是不然她离开,谁叫刚才四儿婶婶乱叫舌根子,就是不理你,气死你!   素云可看不到邓艾心里面这些小九九,她还以为儿子想跟自己多亲近一会儿呢,可是不行啊,四儿在外面叫的那么急,不知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呢。   “好艾儿,你乖乖在房间里呆着,娘出去看看你四儿婶婶有什么事情,马上就回来了,好不好,乖哦!”素云笑着摸了摸邓艾的脑袋,开门走了出去。   刚才站的时间久了,两腿都有些麻麻的,素云走的很慢,四儿在院子里早已经等不及了,见到素云出来了,不由分说一把拉着她素云姐的手就往前厅走。   客厅里只放着一张大桌子,十几个臭男人醉得东倒西歪,一个个趴在桌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四儿指着这一地男人,没好气的说道,“素云你看看这些臭男人,每次不让他们喝酒吧就馋的要死,让他们喝吧,就醉成这样子,真不知道那鬼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素云没有说话,她的精力全都被前面那个男人深深吸引了,关索坐在木凳上,后背靠着墙,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也不吵闹,和边上打呼噜跟打雷似的张苞、关兴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四儿费力的把邓大勇扶起来,就要往屋里面抱,乡下女人,农忙时候扛个十斤八斤的粮食那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四儿扶着醉醺醺的邓大勇并不显得十分吃力。   见到素云姐还傻愣愣的站着,四儿有些不满了,“素云姐你还愣着干嘛呀,快把关将军抬到屋里去呀,在这儿睡,穿堂风那么大,早上起来脑壳要疼的。”   素云吓了一跳,我扶他,这怎么可以呢,素云连连摆手,自己一个女人,他一个大男人,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要是让人看见可怎么办那,素云说什么也不答应。   四儿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心想你们两个都这样了,还怕别人说啊,“哎呀,素云姐,这儿就咱们两个人,你总不能叫我一个人照顾这么多人吧,这我也照顾不过来呀,反正我不管了,我先扶着老大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四儿还真就扶着邓大勇走了,留下素云一个人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阵微风穿堂而过,素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看看关索还睡在那儿呢,照这么下去,说不定会伤风的。   素云心中真是进退两难了,纠结了许久,算了,看在他这么照顾艾儿的份儿上,就把他扶回去吧,没人看见的,素云做贼似的偷偷望了望四周,果真如四儿说的那样,一个人都没有。   她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关索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唔唔”的哼两声,可是这极其微小的动作顿时让素云吓了一跳,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就要逃开。   见到关索只是动了动身子,复有沉沉的睡了过去,素云总算是松了口气,心里暗暗责备道,这个男人,怎么睡觉还这么不老实,真是该打。   关索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来,恍惚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关家,看到了娴静的含烟,静静的坐在那儿,正羞涩的朝自己招手呢。   关索呵呵傻笑两声,就要跑过去抱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斜斜的就要倒下去。   素云没想到关索看起来瘦瘦的,居然这么重,一个不留神差点儿摔倒,素云大惊,连忙抱住关索的脑袋,把他一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一手抱着关索的腰,扶着他慢慢的朝着后院走去。   吃力的拖着男人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床上,刚才从前厅到后院这么一段路,一颠一颠的,酒劲儿是彻底上来了,关索只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的难受,脑壳就像是要撕裂一般生疼。   关索满嘴酒气,手在胸口胡乱的抓着,嘴里无意识的哼着,“呃,热,水,水!”素云见到关索这难受的样子,心里是又心疼又生气,明明不能喝酒,还喝这么多,她吃力的把关索笨重的身体推到床里边,免得他晚上睡到一半滚下来,又拿薄被给他盖上,便急急忙忙的跑下床去给关索倒杯热茶。   门外黑漆漆的角落,显出邓艾那瘦小的身影,他站在那儿看着母亲为自己敬爱的关索大哥忙上忙下的,眼神闪烁,小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五十一章 这伙水贼不简单   喝了点儿水,关索感觉好多了,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闹腾,慢慢的安静下来,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见关索已经睡下,素云转身便准备离开了,可是她刚一转身,突兀的一只手自被中伸了出来,一把捉住了素云的小手。   素云的身子顿时一僵,一动也不敢动的站在那儿,心跳的极快,只觉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她猜不到关索接下来会做什么,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可是关索接下来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握着素云的手,捂在自己脸上,眯着眼睛,嘻嘻的傻笑着,“嘿嘿,是含烟,我做到你了,看你这回往哪儿跑,哈哈,这下跑不掉了吧你。”   素云离他很近,关索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听见了,素云慢慢的抽回手,那颗紧张的不能自己的心一点点坠落,女人贪念的看了甜睡的关索一眼,就在转身的一霎那,泪珠终于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掉在地上,激射成无数小水珠消失在泥土里。   清晨,关索满足的打了个哈欠,一纵身从床上跳下来,不由分说的,嗓子火辣辣的,渴得厉害,他抓起桌上的茶壶,也懒得用杯子,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一大通。   一股凉气儿从胃舒张到身体的每个毛孔个关索惬意的打了个寒战,用力甩了甩还有些昏昏的脑袋,啊的大叫一声,便跑了出去。   大厅里,只有大哥关平一个人,关索四下里望了望,随口就问道,“咦?二哥他们人呢,这都几点了,还没起来啊。”   关平懒洋洋的抬了抬眼,苦笑道:“别提了,昨儿个大家可都喝多了,昨晚也不知道是哪个把我抬回去的,被子都没给盖,我半夜就给冻醒了,到现在脑壳还疼。”   关索微微一愣,总算想起来,对呀,记得昨天大家伙可都喝多了,那是谁把自己抱回去的呢,关索记忆中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某个女人的面庞,难道是她?   关平见弟弟呆愣愣的也不说话,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喂,想什么呢,坐啊,我刚才已经让人去叫老二他们几个了,等下咱们几个商量一下这仗要怎么打,对了,你手下那些人都是步军啊,行不行啊,能上船吗?”   原来刘备投靠刘表以后,就命令关羽暗中筹建水军,关羽平时的事情很多,哪儿有功夫训练这些新兵蛋子,就把水军交给长子关平统领。   荆襄水军成立的时间并不长,也没经历过几场像样的战斗,这次关羽提出由关平担任统帅,实际上也不无训练水军的意思。   关索听到这话,感情大哥这是怀疑自己手下的战斗力啊,当下不满的说道,“大哥你这话说的,瞧不起我们不是,告诉你咱手底下的兄弟绝对比你手下那些人要强多了,不相信,不信的话,那咱们这次就试试,看看谁手底下的士兵杀的敌人多,怎么样,敢不敢赌?”   关平也是年轻气盛,听到关索这挑衅的话语,怎么可能说个不字,当下拍板说道,“好!早就听说老三你手底下都是些虎贲之士,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么牛!”   兄弟俩又闲扯了一会,关兴、张苞两个也摇头晃脑的起来了,剿匪大军的几个头头脑脑们都凑在了一起,关索为了更好地摸清这伙水贼的情况,特意请来了老族长,他在江边住了这么久,说不准知道点什么内部消息也不一定。   老族长世世代代住在长江边上,靠打鱼为生,这长江口大大小小的地方他老人家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听到恩公问起,自然是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关索他们,“要说这咱们门口这长江啊,那叫一个宽嘞,江上的岛屿数都数不清,在距离咱们邓家村最近的一个大岛叫海嘴子,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窟窿眼子,有地只有几米深,可有的眼子,乖乖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哦!”   张苞被老族长这半土半洋的说的头昏脑涨,开口就要骂人,还好关索伸手拦住了他,虽然老人家说的复杂,但是大概个意思他还是听懂了,如果真像老人家说的那样,这海嘴子应该是所谓的侵蚀岛,经过成百上千年江水的冲刷,形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岩洞,就是不知道这些岩洞到底有多少。   当关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老人嘴里发出一声惊叹,脸上满是夸张的神情,“那眼子可多嘞,咱们江边的老人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叫九眼六洞十八弯,你想想,那得有多少眼子啊。”   光听着名字,关索的心就猛地一沉,这么多山洞,要是这帮水贼都躲在山洞里面不出来,自己这几千号人一个洞一个洞的找,那还不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那老族长,你还记不记得这些水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是不是老早老早就有了?”关索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伙水贼也是初来乍到,对那些洞窟也不甚熟悉,不然的话自己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人果然点点头,“我想想哦,这些水贼确实是后来出现的,原来咱们这片儿可安稳咧,哪儿有什么水贼啊,也不知道这些天杀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关索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如果真如老爷子说的那样,这帮水贼也他们一样也是群外来户,那么对海嘴子的了解一定不如邓家村的百姓,到时候剿灭他们也费不着满山跑了。   见到大家伙都不说话,张苞就急了,大声叫道,“你们一个个这都咋了,不就是群水贼么,多大点儿事儿啊,老大,我请命,先带几个兄弟去查探查探格老子的,一帮水贼而已,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关平见到张苞骂骂咧咧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忍不住就要开口呵斥,关索却适时的伸出手,拉拉大哥的衣服,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张二哥虽然做事不经脑子,可不还有星彩呢嘛,既然张二哥积极性这么高,那就派他出去,摸一摸这帮家伙的情况也是好的。   得到关平的许可后,张苞兴奋地朝着关平抱了抱拳,急吼吼的赶回军营准备去了,星彩也敷衍了事的朝着关平点了点头,却是看都没看关索一眼,一扭头就走了。   既然已经了解了海嘴子的基本情况,现在关索等人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了,等张苞他们摸清了海嘴子的地形、岛上水贼的布防情况在做下一步计较了。   老族长见到关索他们没什么事情了,便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恩,关贤侄,你现在有空儿吗,小老儿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   关索微微一愣,不知道老族长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想来老族长也不会害自己,便欣然点点头,请老族长先行,自己跟在老族长身后,朝着村外走去。   一老一小慢慢走到村外,看着远处田野里俯身忙碌的村民,老人叹了一口气,指着西南角那一大片最肥沃的土地说道,“关贤侄,你看那边,那二十多亩地是咱们村最肥、最能产的地,知道这片土地是谁的么,说出来怕你不信,原来这些地都是邓艾他那个死鬼老爹的,论辈分,邓艾那娃娃还得叫我一声叔公,素云是个好孩子,她和邓子还是我保的媒,可谁知道邓子成婚没几年就得了一场大病,从此就一病不起,这些年实在是苦了素云了,我这心里不好受啊。”   老族长说着,眼里已经闪烁着浑浊的泪花,素云,这是女人的闺名吧,关索没有说话,站在身后默默地听老人诉说着,心里面对那女人的同情更甚几分。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村里面那些婆姨闲着没事就说素云克夫,是她把相公克死的,贤侄,这都是乡下女人没见识,你千万别当真,素云她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好么,算我老头子求你了!”   老族长说着就要给关索跪下来,关索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老族长的胳膊,连声说道,“哎呦喂,您老这是干什么,您这不是折煞我么,您快些起来,快起来,您放心,我可是一直把邓艾那小子当弟弟看得,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的。”   既然老族长是邓艾的叔公,那么那天被自己砍伤的那小子应该就是老族长的侄儿了?当关索把这话问出来的时候,老族长脸上生气的用拐杖砸了砸地面,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别提那个畜生,这小子打小就游手好闲,不学好,他们兄弟刚一分家没几天,他就把自己那份家产全都败光了,成天赖在他哥哥家里,得亏前年村里来了一个杨大老爷,招了他做护院,不然的话,天晓得这畜生要生出多少始端来呢。”   关索听到老人愤恨的话语,也有些想笑,邓方那家伙的品性自己大概也有所了解了,实在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家伙昨天看在老族长的面子上,自己没有要了这家伙的狗命,不知道他现在死哪儿去了。   只不过关索有些好奇,村里到底是哪位大财主,有这么多闲钱,养了这么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闲汉,自己在村子里里外外都逛过一遍了,怎么就没看到这么一位大财主呢。   一听关索提到这位大财主,就连老族长都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贤侄,你不知道这位杨修老爷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那,前年咱们村闹灾荒,还是大官人给咱们送了粮,否则,咱们这些老老小小可就饿死了。”   老族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他还是牢牢的记在心里,杨修?还不会鸡肋兄吧,记得以前读三国演义的时候,杨修那句,“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话可是在自己脑海里盘旋了好几天的。 第五十二章 这伙水贼不简单   烈阳当空,平静的江面上没有一点儿风,闷闷的直让人喘不过气儿来,几艘大木船静静的在江面上行驶。   这些大木船吃水很深,也不知道运的是什么东西,再看船上这些水手,一个个都虬武有力,他们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互相间也不说话,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时不时的有一队身穿常服的男人走过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江面,然后又往船那一边去了。   当船行到江心出,西南角一座小岛隐约可见,这时候一个腰胯长刀的粗壮侍卫急急地走到楼上,在中间最大的那个房间门口停下,“扣!扣!扣!”在门上轻敲了三下。   “什么事?”侍卫听到屋里人的问话,连忙低下头,低声应道,“大人,到了。”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轻响,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淡淡的看了那侍卫头子一眼,径直朝着船弦走去,略带着点浊黄的江水拍打着船体,好像要把他击碎一般,中年文士轻蔑一笑,这木船可是上好的南方香杉木制作的,坚硬如铁,岂是小小的江浪就能打坏的。   那中年文士轻轻点了点头,那侍卫头子见状大手一挥,早有准备好的小舢板被推下水中,几个粗壮汉子奋力滑动着江水朝着那小岛划过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可能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了吧,那小舢板有飞快的划了回来,朝着大船上的水手打了个手势,大船又缓缓开动起来,踩着白浪朝着远处的小岛驶去。   不一会儿,一座小岛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便是今早老族长口中的海嘴子了,海嘴子东南西北有三面都是布满暗礁,江流湍急,有的地方甚至还有小型的漩涡,只有南面形成了一处简单的港口。   整个岛就像是一座浮在江面上的小山,中间被掏空了,平缓的江流缓缓地流入到小岛的腹部,黑黝黝的一眼望不到底,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张浮在海面上的血喷大口一般,狰狞可怖。   几艘大船在岸边水手的指挥下慢慢的停靠在岸边,一块长木板很快被放了下了来,中年文士领着十几个威风凛凛的侍卫昂首阔步走了下来。   一行人刚一落地,就看到前面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迎了上来,他便是这片江域的海盗头子张洛。   张洛见到那中年文士来了,连忙恭敬的朝着他抱拳行礼,“大人,您来啦。”中年文士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居然甩开张洛,直接朝着海嘴子深处走去。   张洛似乎早已习惯了中年文士的傲慢,却也不在意连忙跟了上去,一行人来到海岛中央那处最宽敞的岩洞,里面桌椅板凳样样俱全,桌上早已备好了香茶美酒,等着中年文士们来呢。   中年文士倒也不客气,大大剌剌的就在最上首的主位上坐下来,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香茶,这才抬起头看着台下恭恭敬敬站在那儿的张洛。   张洛连忙弯了弯腰,恭敬的说道,“早就收到下人的汇报,说是今天杨修大人您要来,杨大人您一路辛苦了,小的这就叫人安排酒宴,给您接风洗尘。”   中年文士摆了摆手,阻止了张洛的行动,慢悠悠的说道,“这先不忙,这次我来乃是奉了曹仁将军之命,给你们送来两千石粮食,一千副重甲,张军侯,看来丞相已经决心南下,大事可期也!”   什么,听到这话,张洛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激动地看着中年文士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原来这张洛本是曹仁帐下军侯,曹操平定北方后,常有马踏荆州,一统天下之愿。   基于这样的计划,两年前,张洛被曹仁派到这海嘴子,扮起了水贼,实际上是占海嘴子为己有,在这海嘴子密密麻麻的岩洞里面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兵甲,就等着有朝一日,攻打荆州呢。   想想自己和手底下这些兄弟们,每天龟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要扮成是最下贱的水贼,张洛这心里面都快要憋屈死了,现在听到曹操决心举兵南下的消息,张洛这心里面能不高兴么。   “真的吗,杨大人,此话当真,真是太好了,兄弟们在这鸟地方早就呆够了,终于能出去透透气儿了,哈哈哈哈。”   杨修见到他这幅得意忘形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砰的拍了下桌子,“够了,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你急个什么,难不成将军让你呆在这海嘴子委屈你了不成,那我现在就回去,禀报将军,让他另派人过来。”   杨修作势就要起身,吓得张洛连忙拦住他,用力的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谄媚的笑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将军能看上小的,是小的的荣幸,还请大人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杨修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复有坐回到位子上,杨修其实打心眼儿里面瞧不起这些武人,脑子笨的要死,活该被人家耍的团团转。   张洛好声好语的巴结了杨修半天,还把自己前几日打劫商船抢来的一盒上好的南海珍珠献给了杨修,杨修这才作罢。   装模作样的押了一口茶水,只听到杨修再次说道,“过些日子,还会有一大批重甲要运过来,对了,将军让你探查整个海嘴子岛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这岛没什么问题吧?”   张洛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显出犹豫之色,虽说自己在这海嘴子盘踞了两年多,可是天晓得这鸟岛哪儿来的这么多岩洞,简直数都数不清,有些甚至就是个大洞,稍有不慎,失足掉下去连个尸首都捞不着。   张洛每日派了弟兄们一个个挨个搜寻这些小岛,也仅仅是把向阳的这一面都搜寻完毕,至于海岛的背面实在是太过危险,就没有派人过去。   见到张洛面有豫色,杨修一拍桌子便又要发作,张洛连忙一把按住他的手,不住的点头叫道,“搜完了,搜完了,整个岛都搜查完毕了大人。”   “恩,这还差不多。”见到杨修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张洛也暗暗松了口气,用袖子擦擦额上的冷汗,每次面对这挑剔的杨大人,自己就他妈的脱层皮一样,比打十场仗都累。   正聊着呢,忽然厅外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兵士,对张洛禀报说,“将军不好了,巡逻的兄弟们在岛外看到十几艘荆州的战舰,正朝着咱们这边开过来呢。”   张洛听到这话倏然起身,杨修也不是个不知轻重的,紧接着就跟了出去,两人爬到海嘴子的最高处,果然看到在海面上有约莫二十艘战船正飞速朝着小岛逼近,桅杆上一个大大的刘字清晰可见,正是张苞、星彩兄妹过来试探军情的。   张洛见状,果断的命令道,“投石机准备,只要等敌舰一靠近,就给我把最前面那几艘船打掉。”张洛在海嘴子这么多年,在兄弟们面前还是挺有威望的,听到张洛的话,手底下的士兵们立即行动了起来。   张洛也不在意,反而转身安慰杨修道,“杨大人不必惊慌,这肯定又是刘表那厮派来送死的,没事的,吃了点儿亏,这帮兔崽子就跑了。”   刘表每隔个十天半个月都会派人来清剿他们,可这些家伙都是没胆儿的种,被打掉几艘船后就落荒而逃了,所以张洛并不担心。   杨修摇了摇头,“不行,张洛你马上派出舰队给我一定要全数剿灭这般敌军,要知道咱们的大船还停靠在港口呢,要是被荆州兵看到,我的身份就得暴露了,快,给我把他们全数消灭,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张洛听到杨修的提醒,也反应过来了,可不是嘛,南面这港口视野很开阔的,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里面的船,要是被他们识破了杨大人的身份,那丞相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张洛深知这件事情的眼中性,连忙跑下山,要亲自率领士兵去攻打这支舰队,平静的海面上,张苞和星彩并排站立。   张苞得意洋洋的站在船头,哼着歌儿,好像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星彩可就没那个闲工夫了,她细细的观察着这四周的地形风貌牢牢地记在心里面,一面小声的吩咐战士们,“动作都轻点儿,别被敌人发现了。”   张苞满不在乎的撇撇嘴,大大剌剌的说道,“怕啥,不就是帮水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是敢来,老子一手就给他捏死一个。”   星彩对哥哥这没脑子的话直接过滤不听,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关大哥这么放心的让哥哥出来查看军情呢,这根本就是使唤自己当免费劳力啊。   等这边的情况都观察好了以后,星彩便准备吩咐水手把船再往前划一些,好准确的了解这海嘴子的情况,可就在这时,数颗大山石呼啸着从天而降,直直的朝着星彩他们那边砸过来。   星彩脸色顿时大变,疾声喊道,“敌袭!退,快退!”好在星彩他们乘坐的都是那种刺探军情专用的小型舢板,行动起来非常灵活,星彩一声令下,小船百年迅速的朝着后面退去,堪堪避开那大石的攻击范围。   砰!巨大的水花在船边升起,激起的汹涌的水浪差点儿把星彩他们乘坐的小船给掀翻,水珠铺天而下,船上众人都被淋得通透。   可是这还没完,不等星彩等人松一口气,只见到前方突然出现数十艘战舰,朝着星彩他们这边横冲直撞的驶过来。 第五十三章 逃!逃!逃!   星彩为了刺探到敌人的准确情报,抛弃了乘坐的大船,坐着小舢板过来,打算查探了地形马上就离开的,哪儿料得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些战舰行驶的速度奇快,一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星彩他们跟前,星彩他们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要和这可以装载数百兵士的战舰硬拼,这简直是早死嘛。   “退!快退!”星彩的嗓子里喊出了血,这一刻死亡距离自己是那么近,还没等靠近,张洛大手一挥,立即有数十名战士走上前来,单膝跪在甲板上。   “射!”张洛长剑出鞘,一声怒吼,无数的箭支飞蝗一般朝着星彩他们的头顶扑了过来,星彩等人身上除了配剑也没有别的兵器,一时间叮叮当当的箭支被劈落水中的声音接连不绝。   可是这些该死的箭支却好像总也劈不完似的,星彩的胳膊就好像是灌了重重的铅块,俏脸通红,大滴大滴的汗水不住的从额上滚落下来。   星彩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可是这心里却急得不得了,耳边已经开始响起战士们受伤的哀嚎声,她知道必须赶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他们会全都死在这儿的。   “小姐,小心!”还没等星彩反应过来,身后那名兵士猛地扑了过来,把星彩护倒在身下,噗噗噗,几声利箭入肉的声音。   温热的液体滴到星彩的身上,那兵士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那脸上却露出淡淡的微笑,嘴唇蠕动了两下好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猛地身子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便软软的瘫倒在星彩身上。   星彩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不敢相信呃摇晃着士兵的尸体,嘴里苦苦哀求着,“小刘,小刘,你快醒醒,别睡,别睡,求求你。”   可是那士兵最终却还是没有醒转过来,星彩怔怔的看着小刘脸上那抹残留的微笑,一下子金忘记了思考。   张苞见到小刘遇难,心里更加难受,可是妹妹这幅样子也让他担心不已,张苞奋力劈开飞来的箭矢,一把把星彩从仓板上拉起来,“星彩,小心!”   星彩倏然一惊,身子一侧,躲开飞来的一支利箭,朝着一边的哥哥大声吼道,“哥,你来划船,咱们快走!”   张苞哦哦的连忙点点头,一把抓起遗落在船上的木浆,没命一样的朝着前面划去,身后不断传来战士们受伤的惨叫。   见到星彩他们要跑,张洛又岂会让他们如意,令旗一挥,周围那些战舰立即分散开来,看样子是要把星彩他们围死在包围圈里面了。   张苞也看出了敌人的意图,两只胳膊更是拼命的滑动,那小舢板就像是离开弦之箭飞速的朝着包围圈以外划去。   箭一下子变得密集起来,黑压压的一片朝着星彩身上倾泻而下,星彩拼了命一样挥动着手臂,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利箭射中了肩窝处,鲜血浸透了软甲,渗了出来,红红的一大片。   张苞吃了一惊,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一边疯狂的朝前滑动,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星彩,你受伤了,怎么样要不要紧?”   星彩咬了咬牙,两弯秀眉拧到了一起,脸上更是一片惨白,刚才那一箭插的很深,整条隔壁就像是要废了一样,根本使不上劲儿,星彩想着很有可能是伤到骨头了,可尽管如此,星彩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着。   因为他知道就是说了也没有用,只不得不停了下来。   能是平白增加大哥的心理负担,密密麻麻的箭矢倾泻在星彩他们身上,张苞也中箭了,舢板行进的速度不得不停顿下来。   身边那些仅存的战士也看出了星彩他们的计划,见到他们前行受阻,连忙赶了过去,几艘小舢板横在星彩前面,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星彩的压力顿减。   张洛手底下这些战船都是曹仁特地配给的,行驶速度很快,一眨眼就越过星彩等人,迂回来到他们后面,几艘大船慢慢靠拢,眼看着包围圈就要形成,到时候,星彩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啦。   见到这幅情况,张苞身边跳出一个巨型大汉子,大踏步跳到身后那只舢板上,一把把手中劈的卷了刃的长刀扔到水里,抢过一人手中的船桨,冒着如雨的箭矢,和身边的搭档一起,死命的朝着前面那艘大船横冲直撞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整个小舢板狠狠的撞在大船上,船体尽碎,而大船也被这巨力的一击朝后面微微退了退,和边上那艘船拉开来一些距离,虽然很小的一点缝隙,可是对张苞他们来说足够了。   那汉子落到了水里,刚没扑腾几下,十几支箭已经把他射得如同刺猬一般,江面被染红了,那汉子眼睛瞪的老大,仿佛要瞪出来一般,他拼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大声吼道,“将军,走,快走啊!”   见到那兵士慢慢下沉的身体,汹涌的江水没过头顶,不一会儿就被江水完全吞噬了,他永远的留在了这他拼死战斗的地方。   “兄弟!”张苞眼睛通红,撕心裂肺的喊叫着,那汉子名叫陈强,当初和张苞一同入伍,两个人肝胆相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生死搏斗,在张苞心里面,陈强早已经不是一名得力的下属那么简单,他是自己的兄弟,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啊,可如今,他却在自己面前永远的去了,就牺牲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力挽回。   张苞丧失理智一般,趴在船板上,抓着船弦就要下水里面去找他的好兄弟,周围那些战士连忙拉住他,连声叫道,“将军不要啊,将军,你快走吧,快走!”   那边张洛已经催动战船慢慢收缩包围圈,再不走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见到哥哥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星彩三步并作两步疾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在张苞脸上狠狠摔了两个大嘴巴子,用力的摇晃着张苞的身体,话语里带着哭腔,“哥,陈大哥已经去了,已经去了!咱们快走,难道你要让兄弟们全都葬送在这里吗?!来人,把他给我抬到那艘小船上去,咱们快走!”   星彩刚跳到船上,就准备离开,却看到身后那几个战士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竟没有要撤离的意思,星彩愣住了,惊讶的问道:“你你们怎么还不上来,咱们快走,时间来不及了。”   谁知道那些汉子却摇了摇头,只听前面一人说道:“小姐,你带着将军快走吧,我们哥儿几个替你拦住这些狗杂种,你们快走。”   星彩傻了,这些战士分明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保全他们兄妹啊,星彩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形,这是能逃出去的唯一办法,星彩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当下忍着泪水,朝着这些不知名的战士抱了抱拳,“谢谢各位兄长,星彩在此叩首拜谢了。”   说完星彩毅然决然的扭过头,划动着小舢板朝着刚才陈强拼死打开的那小缺口飞驰而去,见到将军小姐离开了,众汉子松了口气,领头那人笑着握了握手中的刀柄,“兄弟们,将军他们已经安全了,咱们跟这帮狗杂种拼了,上!”   “杀!”听到身后那震天的杀喊声,紧接着就传来战士们的哀嚎,星彩拼命划动的手臂微微一顿,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哗流了下来,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仰起头,把眼泪咽回到肚里,咬着牙朝着远处划去。   到了下傍晚,邓家村的村民扛着锄头从田地里回来了,三三两两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去,就在这时他们看到昨天来的那位关小将军铁青着个脸,带着十几个人急匆匆的朝着村外赶去,就连村民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答应。   见到关小将军这幅焦急的模样,村民们也停下了脚步,凑在一起嘀咕道,“哎,你们说关小将军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别乱嚼舌根子,关小将军那么好的人,能出什么事情,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说,关小将军这样的大好人应长命百岁才是能出什么事情?”   关索白天闲着没事就喜欢到田垄间和村民们聊天打屁,不仅如此,他还亲热的帮大家干干活儿,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很快就赢得了村里人的爱戴,前世关索家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做农活可是很有一手的,队农民有着一种近乎于亲人的亲近感。   说话的农妇被男人训斥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红着脸争辩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急什么啊,人邓家那个还没说呢,你瞎起什么哄,走,娃子,咱回家,别理着老不死的。”   听到两口子这话,村民都哈哈大笑起来,摇着头又说说笑笑的往家里面赶去,关索领着王虎他们急匆匆的往江边赶。   本来张苞他们被派出去侦察敌情,按照约定他们本该在下午的时候就回来的,可是直到傍晚都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关平害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情,赶忙派出几队士兵出去寻找,其中一队人刚好发现了精疲力尽的星彩两人,他们一面细心照顾星彩兄妹,一面赶忙派人回去向关平报告。   听说星彩等人遇到袭击。   昏迷不醒不醒,关索立即就慌了,急吼吼的就朝着江边赶去,一队巡逻船慢慢的在江边靠岸,几个战士抬着昏迷不醒的星彩走了下来,关索心中一痛,连忙跑了上去,只见到星彩身上的战甲已经是支离破碎,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被箭矢射中的小凹点,肩膀的伤已经被简单的包扎好,但还是会有嫣红的鲜血在一点点的朝外渗。   关索一脸心疼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星彩,脸上铁青一片,朝着眼前的战士大吼道:“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苞呢,他妈的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将军。让他趁早给我滚蛋!”   从来没有见过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关将军发这么大的火,战士们一个个都害怕的低着头,生怕被关索逮到,成了出气筒子。   关索在那边喊了半天,都没有人答话,这时,身后的王海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关索的袖子,小声解释道:“张二哥也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出去百十余兄弟,一个都没能回来。”   百余弟兄一个都没能回来?!关索的身子猛地一震,抬眼看着眼前这些战士们,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眼眶通红,竟然是刚刚哭过了。   关索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全没了,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他们把星彩抬回去好生照料,自己沉重的转过身,朝着村外大哥关平的帅帐走了过去。 第五十四章 绝望的眼睛   掀开帐门,大哥二哥都在,两人沉默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看到关索进来了,关平眼皮子抬了抬很快又垂了下去,这次张苞打败而归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首战失利对战士们的士气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战士们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恢复士气才行。   关索也不复往昔嬉笑不羁的模样,铁青这个脸坐在那儿,兄弟三个谁也不说话。   “不行,这口气老子可咽不下,大哥,你快下命令吧,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一定把这帮畜生一个两个的全给剁了。娘的,连我的兄弟都敢动。”   最后还是关兴最先沉不住气,他本就是个生性耿直的汉子,和张苞两兄弟更是意气相投现在自己的好兄弟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关兴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理应替他报仇。   关平作势就要答应下来,其实此刻他比谁都要急切,这次的剿匪行动可是自己军旅生涯的第一战,要是失败了,对自己未来的前途有着致命的打击。   可是关索却持截然相反的态度,他坚决要求部队按兵不动静待时机,起码要等到昏迷的张苞兄妹清醒过来,知道他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水贼袭击了他们,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这帮水贼干的,那么说明咱们之前低估了这帮水贼的实力,下一步行动必须谨慎在谨慎,如果不是这帮水贼干的,那就说明这长江除了咱们两方,还有的第三只手插足其中,那么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关索这一连串的话讲完,关平陷入沉思中,许久才点了点头,赞许的看着关索点点头说道:“老三,你说的不错,是大哥疏忽了,幸亏的提醒大哥,老二你先坐下,这事儿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其实关索还有一个原因没说,见到二哥这幅暴怒的样子,他就知道一定不能让二哥去,他这样的冲动,只会被心中的一腔怒火遮蔽理智,其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可谁知道这次关兴竟像是发了疯一般,说什么都不同意,满嘴的胡嚷嚷道:“不行,不行!老三你今天就是说破了天,老子也要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上那小寡妇了么,你对得起星彩妹子不?你小子薄情寡意,我关兴却绝不会让我兄弟受半点哭,这事儿没说的。”   关索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直直的盯着二哥关兴,关平也有些恼火,这个老二,说话也太不经大脑了,看到关索又有那天要发飙的迹象,关平还真有些发毛,连忙一把掌扇在老二脸上,低声吼道:“你给老子闭嘴,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三儿,你二哥就是这性子,说话不经脑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关兴还要说些什么,被老大一脚狠踩在脚面儿上,狠狠瞪了一眼,终于乖乖的不再说话了,关索假装没看见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其实平日里关索和两位哥哥相处还是很不错的,关索自然也不好意思真的因为这简单几句话就大发雷霆,只是轻嗯了一声,就要朝外面走去。   到了门口,关索的身子顿了顿,轻声说道:“二哥,不管你对我这儿人怎么看,但是这次你绝对不能领兵出站,这是为你好,我言尽于此,到底如何决断,望两位哥哥三思。”   从大哥那里出来,关索的心情还是很郁闷,倒不是生二哥的气,二哥心直口快,但却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只是这心里面总有些不得劲儿,或许二哥说得对,自己这几日似乎真的有些冷落了星彩了。   难道这几日自己真冷落了星彩了?关索心忧星彩的伤势,心中还有好多话想跟她说,便脚下不停,疾步朝着星彩的房间赶去。   走得太快,刚好和推门出来的一个人影撞了个对头,那女人哎呦一声就要倒下去,还是关索眼疾手快,拦腰把她给搂住了,仔细一看怀里人却正是素云。   只见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铜盆,一条粗布毛巾,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水洒出来,湿透了女人薄薄的布裙,紧贴在身上,诱惑的成熟躯体愈加的曼妙玲珑。   素云被关索揽在怀里,羞红了脸,呼吸急促,一动都不敢动,贴在关索胸膛,关索低着头,女人的睫毛长长的弯弯的,没有一点儿人工修饰过得痕迹,那是一种源自天然的美。   四儿在屋里听到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忙跑出来,“素云姐,你怎么啦?”可当她刚说完话,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素云姐姐和那年轻小将军紧紧搂抱在一起的画面。   素云听到屋里四儿的说话声,连忙挣扎这就要起开,四儿见到姐姐这幅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连摆手笑嘻嘻的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我去忙了,嘻嘻嘻嘻。”   素云听到这话就急了,挣扎着就想要追上去解释,低着头,嘴里轻声的说道,“你你快放开我,我我走了。”素云低着头,也不知道关索有没有听清自己的话,捡起地上的铜盆,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关索见到女人慌张离去的背影,被这么一闹,关索感觉郁闷的心情好像轻松了许多,摇头苦笑一声,掀开门帘,轻声走到星彩床前。   其实星彩倒并没有受很重的伤,肩窝被射了一箭,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她主要是太累了,受了伤还划了这么久船,一定要多休息休息。   关索静静的坐在床前,也不敢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熟睡着的女人,看着她粉脸潮红,小嘴儿因为生病的缘故有点儿干,苍白色的,关索心里面怪心疼的。   看着女人虚弱的样子,关索心里觉着挺对不起她的,仔细想想,自己这几天的生活都被邓艾母子俩给占去了,都没有时间陪着星彩好好说一会儿话,这丫头嘴上不说什么,但是那心里面肯定是委屈透了。   关索整整一个下午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上,守着星彩,他想要亲眼看到星彩醒过来,而她,如果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心里面也一定会很高兴吧。   期间素云又来过两次,替星彩换药,擦身什么的,其实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四儿去做,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往那屋子里面跑,想看看那个男人。   当她看到关索静静的坐在那儿,轻轻地替星彩理顺额前的秀发,腋好被角,眼睛里满是温柔,素云顿住了,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心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撩拨了一下,好似波澜不惊的湖面,叮咚,被投进来一颗小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从星彩身上,素云想到了她自己,成婚十余年,相公从没有这样体贴的替自己打理过鬓角,不会在自己熟睡之时为自己腋好被角。   相公是个恪守礼教的书生,对自己礼遇有加,夫妻间可真的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可是这样的话,却少了一种夫妻间的亲密和随意,素云倚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关索那细腻的温柔,眼睛里难掩一种欣喜的羡慕。   关索听到了身后轻微的响动,闻声回过头来,看到素云呆愣愣的张小姐站在门口正出神,关索以为她又要给星彩擦洗伤口换纱布,便主动站了起来,“夫人,你来啦,星彩现在好多了,要我先出去么?”   素云回过神来,听到关索这话,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星彩小姐底子很好,我刚刚给小姐煎了药,这一剂喝下去估计就能好了。”   关索听到这话,高兴极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关索欣喜的站起来,好方便素云给喂药。可就在这是时,耳边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关索高兴的低下头,只见到星彩费力的微睁着小眼,正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呢,苍白的脸上因为剧烈的咳嗽,两颊间浮现出一抹诱人的潮红。   关索蹲下身子,紧紧握住星彩的手,兴奋的看着她,“星彩,你终于醒了,真是担心死我了。”感受到男人话语中的真诚,虽然自己昏迷不醒,但是隐隐约约的还是会记得,关索在自己重伤昏迷的时候,一直陪在自己你,她也同样紧握着关索的手,两人四目相撞,好像有说不尽的话通过眼神传递。   看着这眼前金童玉女般的一对壁人,他们是多么相配啊,素云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泛起一种酸楚的感觉,竟一反往昔温柔贤淑的姿态,出声打破了两个人的亲热,“将将军,该喂药了。”   关索身子一顿,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吃药吃药,你看看我这一高兴连吃药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星彩,来,这可是夫人亲自替你熬的,吃了就能好了。”   星彩被人打断了和心爱男人的亲热,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抬头一看,没想到这说话的人还是和关索有些不清不楚的俏寡妇,这心里面就更生气了,气呼呼的盯着素云又扭头看了看关索,就是不说话。   关索一脸的苦笑,星彩这样子那还用得着说话,根本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星彩大病初愈,不能惹她生气,关索只好求救一般转向素云,希望她能退后一步。   哪知道这平日里面善解人意的夫人,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关索朝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可是她却只一个劲儿的低着头,就是没什么反应。   星彩小脸憋的通红,瞪大了眼睛看着素云,可是素云只是低着头,对星彩的警告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事情不照办。   这下轮到关索傻了,一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杀伤极强的星彩,一个是沉默是金,杀伤力丝毫不弱的夫人,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   关索想着在这样僵持下去,可真就完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着素云说道,“夫人,您也累了一天了,因为星彩的事情这样麻烦你,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行了,您把药交给我吧,我来喂她就行了,这么晚了,您好好休息吧。”   关索伸手去接那碗,哪晓得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夫人,这力气还挺大,死死攥着碗,关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夫人手里接过来药碗。   就在那药碗脱手离开的那一瞬间,素云仿佛感觉到心里有什么最珍贵的东西被关索夺走了一般,眸子瞬间黯淡下去,灰蒙蒙的一片,黯然无光的瞳孔就像是那了无生机沙漠一般,呆滞的看着眼前,突然却又一言不发的猛然转过身,踉踉跄跄的推开门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关索看到夫人那悲凉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绝望、悲哀、死亡等等一切负面情绪,那种难以言状的伤感把关索的心灵深深的震撼了,就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那么一股子冲动,他要冲出去把那个可怜的女人给一把拉回来。   可是他没有,因为身后,星彩那及时而虚弱的咳嗽声,关索准确的从其中嗅到了星彩那警告的意味,想到星彩此刻还重伤在身,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抛下她离开,只得遗憾的看了门口一眼,心事重重的回到星彩床前。   星彩见到关索这幅样子,嘴里不满的嘀咕了一声,“狐媚子,哼,看的魂儿都没了。”关索也懒得搭理她,这女人你越是撩拨她,她就越是滔滔不绝讲个不停。   果不其然,星彩嘀咕几声见关索不理会自己,也便无趣的闭了嘴不再说话,关索等她不说了,这才端起桌上的药碗,轻轻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凉,用嘴唇沾了沾试试温度刚好,这才送到了星彩嘴边。   关索这样体贴的姿态,星彩心里面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小嘴儿微张,把药送进了嘴里。   “唔,好苦哦。”黛青色的秀眉紧皱在了一起,好像那中药真的有多苦一样,关索有些发笑,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娇贵了?当初跟着张二叔冲锋陷阵的时候怎么就不喊苦了这女人啊,就喜欢装。   关索却也不戳破,配合的拍拍星彩的小脸,细细安慰道,“好啦,好啦,这良药苦口利于病嘛,你就忍忍吧,要不,我用嘴儿喂你?沾上了我的玉液琼浆保证一点都不苦了。”   星彩哪儿受得了这样的调戏,这大白天的,登时娇嗔一声,伸手在关索手臂上轻拍了一记,“想得美,又想沾人家便宜,大坏蛋,快点,喂我吃药。”   这就不苦了,关索好笑的摇了摇头,星彩小嘴一撅又要撒娇,关索适时的一勺子汤药送进了嘴边,星彩只好把到嘴儿的话又憋回了肚子里,乖乖的由关索服侍着吃起药来。 第五十五章 传说中的杨大老爷   星彩身体底子很好,休息几天以后就能下床走路了,反倒是张苞那个家伙身上绷带缠得跟个木乃伊似的,坐在那儿看得关索只想笑。   关平轻咳了一声,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说道,“今天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呢,是想商量一下攻打水贼的事情,咱们出来也有十几天了,怎么着也得活动活动,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咱们,老三,你的意见呢。”   关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张苞和星彩,“我觉得咱们还是听听两位当事人怎么说吧,毕竟张二哥和星彩和这伙水贼接触过的。”   关索的话把星彩两人又带回到了从前,回想起那日惨烈的一幕,星彩明亮的眸子里面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一抹惊惧之色。   “那些水贼所乘坐的都是那种大船,行驶速度奇快无比,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现他们,他们转眼间就到了咱们面前,而且他们的武器装备也很精良,似乎是铁胎硬弓一类的远程攻击武器。”   星彩观察的非常仔细,把自己在海嘴子经历的一切都讲了出来,最后还下了这样一个结论,“这群匪徒绝不是一般的水贼,无论是从他们的制式装备还是战术行为来看,他们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   没想到星彩对这帮家伙的评价这样的高,可是这会儿却没有一个人反驳,就连大大咧咧的张苞也配合的点了点头,“不错,我这次带出去的都是手底下身经百战的老兵,可是在这些家伙面前却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一开始我还百思不得其解,现在被星彩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不是一般的匪徒。”   听到这话,关索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这帮水贼是军士假扮的,那么这方圆百里之内还有谁有这样的魄力和实力,江东孙权亦或是权相曹操?这两个人都有着很大的可能性。   关索在心里面盘桓了一下,却无奈的发现,无论是曹操还是孙权,貌似自己这帮人都惹不起呢,妈的,这下可闹大了,本以为简单的剿个水贼,怎么闹成这个样子啊。   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不是关平这些小年轻可以做得了主的了,关平一方面约束军队按兵不动,一面派人赶回荆州向关羽汇报,请求大军增援。   关索心事重重的从帐篷里出来,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他想破了脑袋也没考虑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摇头不想了,背着手低头朝着长江边走。   离大老远的,关索突然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十几艘大木船,正齐刷刷的朝着岸边驶过来,这帮是什么人?关索心里倏然一惊,连忙躲到南边的杂草丛里面,猫着腰探头探脑的超这边望。   船靠岸了,首先下来的是两队身穿深色劲装的高大男子,他吗一个个面色严峻,一手按住刀柄,警惕的看着四周,当领头那人的目光落在关索所在的那丛荒草地时,关索赶紧低下头,猫着腰,生怕被他们发觉。   等确认没事以后,领头那男人才又登上船,这时关索看到十几个人紧紧围着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那男人大概三十六七岁的样子,瘦瘦的,面须白净,可是那眼神中却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领头的护卫牵来一匹马,除了船上那三五个看守,其他所有人都在中年男人的带领下朝着邓家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到那些人都走远了,关索才敢冒出头来,他直愣愣的盯着不远处那些大船,这些大船个个都有将近十米高,五十多米长的样子,船头有些部位还镶嵌了铁甲,这样豪华的战船,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关索遇到的这伙人正是从海嘴子回来的杨修一行人,交代完曹仁吩咐的事情后,杨修便来到了邓家村,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位荆州的富商呢。   快要到村口的时候,杨修突然发现,自己几天没回来,邓家村村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驻扎了一支部队,看着这么多帐篷,看来这支部队人数不少啊。   杨修有些疑惑,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一队队经过的士兵,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该不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吧?杨修想到这儿就加快了速度朝着老族长家赶去。   老族长对杨修这位全村人的大恩人还是非常感激的,亲自出门迎接前来拜访的杨修,两人分宾主坐定,杨修就迫不及待的问起军队的事情来,“族长,这外面是怎么回事,又有部队来剿灭水贼了么?”   老族长呵呵笑着点点头,“是啊,是新来的刘皇叔,是他派了军队来的,可惜啊,那帮天杀的实在是太可恶了,前些日之那位星彩姑娘出门探查敌情,被打伤了,休养了好几天才好呢,这帮畜生,真是太狠心了,星彩姑娘多么好的一个人儿,亏得他们也下得去手。”   根本就不需要杨修询问,热情的老族长就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跟杨修说了,连星彩受伤的事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杨修听到老族长这话,心头一震,那天还有人逃了出来,脱口而出说道,“什么,那天还有人逃出来,不是全死了么。”   杨修的行踪涌出阵阵愤怒,张洛这个混蛋,他当时不是说所有人都被杀了么,怎么现在又冒出两个活口出来,该死的,一定不能让他们或者,否则海嘴子的秘密就泄露了。   老族长耳朵有些背,杨修刚才那话听得也不是很清楚,见到杨老爷激动的样子,老族长不禁有些奇怪,“杨老爷,你刚刚说什么?”   杨修啊了一声,连连摇摇头,干笑两声,“没什么,没什么,那族长受伤的两位英雄现在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们,不知道合不合适?”   老族长爽朗一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行啊,不过今早恩公他们好像出去办事去了,等下老头子给你引见,恩公和老爷您一样都是大好人,这世上像你们这样的大好人要是在多些就好了。”   关索很是好奇那华服中年人的身份,还有今天在江边看到的那十几艘大船,这可不是普通人就可以置办的下来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呢,怎么会出现在邓家村这样的穷乡僻壤呢?   关索记得那些人好像是往邓家村的方向去了,正好关索也想去拜访一下老族长,老族长见识广,等下向他打听打听,说不定他知道华服中年是什么人也不一定。   走进村子,关索就看到老族长家门口站了两个魁梧的汉子,好像是门卫一样,站在门口,关索认出的这两个人,可不正是刚才在江边看到那帮护卫么,难道这华服中年竟是老族长家的亲戚,关索心中一动,信步走了过去。   可是刚走到门口,还没等跨上台阶,那两个汉子就伸手拦住了他,关索斜着眼看着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不让我进?”   右手边的汉子警惕的打量了关索两眼,“你是什么人,是邓家村的村民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哎算了,你走吧,不管你是谁,今天族长家有贵客,不见外人,你回去吧。”   关索被汉子这嚣张的态度给气笑了,什么贵重的客人,尼玛这么嚣张,他并没有被两个汉子吓到,凌厉的目光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那如果我说我非要进呢?”   听到这话,那汉子就知道关索这是故意找茬了,冷冷的看着他,拿着刀鞘的大手,大拇指轻轻一推,一抹亮白色的银光在关索脸上一闪而过。   妈的,好有威胁性哦,老子好怕,关索现在对这神秘的贵客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这家伙到底是个神秘东西,这么见不得人。   关索的嘴角倾泻出一弯轻蔑的笑容,两只虎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朝着那两个护卫的面门砸了过去。   那护卫见到关索转身以为这小子是怕了准备离开,哪晓得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呢,只看到两个拳头夹杂着罡风,在自己眼睛里越放越大,只听到砰砰两声闷响,两个粗壮的汉子居然连关索一拳都承受不住,软软的倒了下去。   关索得意洋洋的拍拍手,嘴里吹了声唿哨,大摇大摆的朝着院子里面走去,没看到老族长,倒是撞见二勇这家伙和邓艾在庭院里玩儿。   二勇眼尖,看到是关索来了,连忙丢了手中的柳条枝朝着关索这边跑了过来,这小子上次喝酒可是被灌的不轻,在床上躺了一天才缓过劲儿来。   “关大哥,你来啦!”二勇对这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大哥哥有着近乎执着的好感,他不仅给自己买了好多的肉吃,还陪着自己玩,带自己到军队里面看那些大头兵打仗,许多老爹见了都要骂自己的事,他却鼓励自己去做,还教自己怎么把事情做得更好。   邓艾也看到关索了,他微微愣了一会儿,这才走到关索面前,向关索问了声好,“关大哥,你来啦。”   因为母亲的事情,邓艾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关索,索性就躲着他,两人的关系便有些生疏起来,而关索这几天因为星彩受伤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竟也没察觉到少年心绪的变化。 第五十六章 就是鸡肋兄!   二勇自来熟似的凑在关索身边,笑嘻嘻的请求道,“关大哥,你们现在还招不招兵了,我我也想当兵,你收下我好不好?”   这已经不是二勇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大勇老实守成,对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很习惯,从不会刻意追求什么。   可这个弟弟不同,从老族长口中关索就知道,二勇和自己那个憨厚的哥哥不一样,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舞抢弄棒、爬树掏鸟窝的主儿,因为这个,老族长不知道在自己面前抱怨过多少次呢。   二勇有这样的志向,关索倒是很欣赏,这小子身子骨倍儿棒,脑子也挺灵活的,而且似乎水性也很不错,有一次这小子曾跟自己吹嘘他能在水里面憋气憋半个钟头。   当时关索就笑骂这小子吹牛皮不打草稿,也就没放在欣赏,事后他曾向邓艾求证,哪知道邓艾居然点头承认了,“没错,勇子确实是咱们村里最能憋气的,虽然没有他讲的那么夸张,但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关索动了心思,他知道老哥现在不正是忙着组建荆襄水军吗,这样一个水性高超的人才那实在是有杀错没放过啊。   当然了,关索知道这事情最后怎么个解决法子还得要看老族长的意思,他一直在等着以后能有一个好的机会提出来,把二勇带走,那对自己来说可是个极大的助力啊。   和二勇瞎扯淡一会儿,关索便向他打听起今早在江边看见的那个华服中年人的事情来,二勇倒是见怪不怪的哦了一声,随口说道,“哦,你说他们啊,他们就是村上杨老爷的家仆啊,告诉你哦,这些人可个个都是高手,一天到晚板着个死人脸,靠近都不让人靠近的,咦,关大哥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怎么会放你进来啊。”   关索笑着耸了耸肩却也没有说话,这时候二勇就看到后边呼呼啦啦冲过来好几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把他远远地围住,只见到走在前面的一个男的一手捂着鼻子,嘴里面还骂骂咧咧的指着关索说道,“就是他,就是这小子,快抓住他,他奶奶的,疼死我了。”   原来是刚才被关索一拳头砸在鼻梁上的那家伙,见他这幅嚣张的样子,关索忍不住就有些想笑,那几个汉子发了一声喊,就要冲上去,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叫声,“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在干吗?啊,恩公,你怎么来了?”   老族长正和杨修在厅里闲聊,突然有杨修手下的护卫报告说有人闯到家里面来了,就出来看看情况,这不,刚一出来就看到自己的恩公被好几个人围在中间,便急忙走了下来。   那些护卫也是认得老族长的,见他好像是认识关索,这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一个个都住了手,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杨修,等他定夺。   老族长颤颤巍巍的走到关索面前,关索淡淡的一笑,握了握老人的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这是实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这些虾兵蟹放在眼里。   老族长为难的看着周围的那些护卫,“杨老爷,这位公子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关将军,他可是个大好人那,你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杨修微微一愣,目光从关索身上移开,慢慢的挥了挥手,那些护卫便静静的退出去了,老族长松了口气,热情的拉着关索的手,向他介绍道,“来来来,关贤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杨老爷,他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那。”   他就是杨修,关索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很响亮的名字关索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关索以前并没有把历史上哪个鸡肋兄和老族长口中的杨老爷联系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却有些怀疑了,尤其是他带来的这些护卫,一看就是经受过系统的训练的,这可不是简单的一个大财主就能够拥有的。   眼前这年轻人就是刘备派来剿匪的?杨修心里轻蔑的笑了一声,刚才因为海嘴子的秘密泄露的担心也消散开来,显然杨修并没有把关索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看来在任何时代,嘴边没毛,办事不牢都是很有市场的。   “原来是关将军,小人杨修,拜见将军。”杨修敷衍一般朝着关索拱了拱手,这是他心里面那份自尊心在作祟,杨修本就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即便是被曹仁派来假扮一个地位卑贱的商人,可是那份优越性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关索把杨修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心里对他的身份更加怀疑了,但是嘴上自然不会说出来,反倒是愈加热情拉住杨修的手,打听起杨修的身份来,“哎呀呀,杨老爷真是客气了,老族长可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过您了,一看您就是家财万贯的大财主,不知道杨老爷是何方人士,是做什么生意的?”   杨修既然要假扮商人,对着自然是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当下没有一点儿含糊就回答道,“让大人见笑了,在下祖上荆州人士,也谈不上什么生意,就是贩卖些马匹到江东去罢了,将军您也知道如今南方最缺的就是战马了。”   杨修这话说的倒还真是实话,中国的南方气候潮湿,从来都不是产马之地,全都要依靠从北方运过来。   可是自从曹操统一北方以后,便觊觎荆州和江东之地,对南方多加打压,限制他们的发展,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举措就是对南方实行了禁马令。   因此北方的战马流入荆州、江东的数量大大减少,可是却由此催生了一个暴利的行当,一些大胆的马贩子瞅准了这个机遇,冒险从凉州,途经汉中,运了马匹到南方来贩卖。   只是有一点关索却觉得很奇怪,自从曹操实施了所谓的禁马令以后,荆州的马匹一直都不够用,刘表每年都会派大量的人去求购战马,因此战马往往在经过荆州的时候就被刘表给全数买走了,几乎很少有人能贩马经过荆州去到江东的。   而这个杨修到底是走的哪条线路,居然能够躲过刘表的眼睛,运送数量庞大的马群到江东去呢,当关索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杨修登时呆住了,他又不是真正的商人,哪知道这些东西啊,当下讷讷的张了张嘴吧,含糊的说道,“哈哈哈哈,这个这个,不过是多费了些功夫罢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关索见他不肯明说,也不好强迫,以免引起他的警觉,当下转移了话题,和他聊起别的事情来,关索为了掏出杨修的真实身份,话都尽量顺着杨修的毛捋,直把杨修夸得跟朵花似的,听得杨修笑眯眯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杨修很享受别人追捧他,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关索知道杨修是陕西人,就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这方面引,杨修果然上当,涛涛不绝的说道,“哦,将军也去过华山,华山虽比不得泰山那样有名,可是风景秀丽,山势险峻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昔年在下曾有幸登上华山峰,一览众山小,确是壮丽非常。”   关索听到这话,几乎又可以确信眼前这个杨老爷就是历史上那位鸡肋兄了,杨修刚刚还说他是荆州人,华山远在陕西,而且在这个时代又没什么名气,这家伙一个南方人好端端的跑到那儿去干什么。   关索等他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杨修说道,“杨老爷真是有兴致啊,居然跑到华阴这么远的地方去观赏华山,难得,真是难得啊。”   杨修听到这话也自知语失,当下尴尬的辩解道,“这这,将军说笑了,不过是昔年有幸路过罢了,不提了不提了,呃,将军,小人还有要事要办,恕在下不能多陪了,告辞,告辞。”   杨修自己心里有鬼,被关索识破了诡计,心里慌张万分,再不敢在这儿多呆,朝着关索拱了拱手,急急忙忙朝着外面走去。   关索却也不阻拦,放任杨修离开了,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个杨大老爷肯定有鬼,等杨修一走,关索笑嘻嘻的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的朝着村外军营走去。   一回到军营,关索就把王海、许振两人叫了过来,在王海耳边低语了几句,王海明白的抱了抱拳,带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兄弟出营去了。   杨修气急败坏的从老族长家里出来,直接回到了自己在邓家村的住所,邓方见到杨修回来了,屁颠屁颠的就迎了上来。   “主子,您回来啦。”邓方是杨修请来的护院,也算是杨修一个小小的心腹了,张洛等人住在海嘴子的孤岛上,缺少粮食蔬菜什么的,杨修都是派邓方给送过去的。   因此邓方对杨修的身份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了解,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敢在村里面这么嚣张,平日里他仗着杨修的威势在村里面横行霸道,大家碍于杨修的面子,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可是自从上次那个关索来了以后,就把自己暴打了一顿,自己在床上将养了好几天才能站起来,所以邓方对关索一直都怀恨在心,想要有朝一日把这仇给报回来。   可他也不傻,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绝对对付不了关索的,只有等自己的主子杨修回来了,他才有报仇的可能,现在好不容易把杨修给盼来了,邓方这心里面哪能不高兴的要命? 第五十七章 夜战在即   杨修看都没看谄媚的邓方一眼,阴沉着个脸径直来到大厅主位上坐下,冷冷的看着邓方问道,“邓方,最近村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村口那些军队是怎么回事?”   邓方听到问话,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即涛涛不绝的开口说道,“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关索的那小子干得,大人你不知道这小子真的是该死啊,这么点点儿人就想剿灭张洛将军他们,呵呵呵,这不是那什么鸡蛋碰石头吗,您说是不?”   杨修听到这话脸色稍稍有些缓和,吩咐邓方道,“恩,这本大人自然知道,这几日你给我好好盯着关索等人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我知道么,主公马上就要挥师南下,这时候决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曹丞相要动手了?太好了!”邓方听到这话兴奋地嘴巴张的老大,鲜红的喉咙都露出来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曹操大军南下,自己就可以当大官儿了,什么关索、还有那个臭女人素云,到时候你们通通都得死,哈哈哈哈。   杨修见到邓方这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冷哼一声,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待到丞相大军南下之日就是你邓方的死期。   舟车劳顿忙了一天,杨修也有点儿累了,又吩咐了邓方几句,便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去了,独留下邓方这个二傻子久久的沉寂在那无限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天已经黑了,可是关索还静静坐在帅帐里面,好像在等什么人,身边关平、关兴几个赫然在列,张苞大病初愈本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却也被关索强留了下来,问他原因关索却只是神秘的一笑,怎么也不肯多说。   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白天被派出去王海、许振两个人总算是回来了,关索立即站了起来,把两个人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许振兴奋的点点头,脸上高兴地通红,王海也抑制不住满脸的喜意,“将军,果然不出您所料,这个杨修真不是一般人,那船上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马匹,而是兵器、战甲,什么都有,整整堆了六大船都是!”   什么!这下就连关索也呆住了,本以为杨修这些全都是空船,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没想到这上面居然都是武器,这,这实在是太惊人了。   好像是生怕关索不相信一样,王海还特意带了两个俘虏回来,关索大手一招,“那还等什么,把他们俩给我带上来。”   王海出去提人,关索趁着这个空当儿把这个消息公布出来,这下关平几人便再也坐不住了,关平结结巴巴的说道,“老三你说整整六大船兵甲,你你没有说错?这这怎么可能?”   不仅仅关平,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关索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王海他们还带回来两个舌头,咱们几个问问不就知道真的假的了?”   不一会儿,那两个人就被带上来了,这两个人是打瞌睡的时候被王海他们顺过来的,被两个兵士按跪地上的时候,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迷迷瞪瞪的看着四周,心里还有些奇怪,这些都什么人啊,自己不是在舱房休息么,咱们到这儿来了。   审问敌人这种事情当然是由关平这个老大来做,关索几个小弟坐在边上看着就行了,只见到关平猛地一拍案桌,直把台下两个人给吓了一跳,只听关平厉声喝问道,“呔,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个杨修,你们是不是曹操狗贼派来的奸细,速速给我一五一十从实招来!”   好像是配合关平一样,关兴凶神恶煞一般大力的握了握手掌,指关节咯嘣咯嘣直响,后槽牙闪烁着邪恶的寒光,“告诉你们两个小子,这位可是新野刘皇叔帐下关大将军,你们两个最好老老实实地回话,要是敢有半点虚言,看老子不活撕了你们俩个。”   起初这两个家伙还抵死不承认,跪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叫屈道,“冤枉啊,小人不过是杨老爷家的护院,可不是什么奸细啊,冤枉啊大人。”   关索才不想见到这两个家伙假惺惺的样子呢,朝着王海使了个眼色,笑嘻嘻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别紧张么,等会儿就能知道有没有冤枉你们了,王海带他们出去,把咱们上次搞出来的那东西,恩恩,就这样,然后……,嘿嘿嘿!”   也不知道关索在王海耳边嘀嘀咕咕说的什么东西,就见到王海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怜悯般看了地上两个家伙一眼。   那两个人身子剧烈的挣扎了一番,好像是想挣脱身子的捆绑,可是王虎根本就不给这俩货张嘴说话的机会,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块臭气熏天的破布,不管那人愿不愿意,直接给塞到了他嘴里,邪恶的笑着抬了出去。   见到关索悠哉悠哉的样子,关兴有些忍不住了,立即开口问道,“小三儿,你怎么把这俩人带出去了,不审他们啦。”   关索神秘的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急,不急,还记得我上次让人做的那些刑具么,嘿嘿嘿,我刚才让王海带他们去参观参观,放心没事的,我想很快这两位兄弟就考虑清楚了,说起这个,你们刚才看到王虎那家伙往人家嘴里面塞的什么东西么,好像是那小子的袜子啊,我好像记得谁说过这厮好像从来不洗脚的,真是的,他这是要熏死人家啊,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听关索提到上次他说起的那些刑罚,关兴几人知情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想来是当初人皮鼓和削人棍的阴影还没有彻底消散。   看来关索那些出自于后世的刑讯手段确实是威力巨大,不大一会儿,帐篷里众人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关兴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唉,遇到像老三这样的阴人,算你们倒霉吧,唉,真不晓得这俩倒霉蛋最后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哦。”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关索登时就不爽了,哇哇大声叫道,“喂喂喂,你们这什么眼神,这些东西我都是用嘴吹出来的,哪像王海那个死变态,都是直接上手亲自实践,你们看着我干嘛,本来就是这样的好吧?”   信你才怪!星彩翻了翻白眼,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谈,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真不知道关索这个家伙脑子里面是怎么想出这么恶心的东西的。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看到王虎一脸的满足,神清气爽的从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许振一手拎着一个吓得浑身发软的俘虏,刻意和王海这厮拉开一段距离,一脸敬畏的看着他。   “怎么样,肯招了?”其实这话说也是白说,看看身后两个被吓得浑身瘫软的家伙就知道了,许振手一松,那两人噗通一声全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朝着关平磕头,嘴里不住的求饶,“将军饶命啊,小人错了,都说,我劝说,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关平和关索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轻松地笑容,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啊,那你们说吧,要是敢有半点儿隐瞒,哼哼!”   那两人吓得立即跪伏在地上,“不敢不敢,启禀将军,小人乃是樊城曹仁将军帐下小校,今次奉命保护杨修大人来海嘴子岛给张洛等人运送兵甲的,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饶了小的吧。”   果然是这样,关索轻轻点了点头,和自己当初猜想的一样,这个所谓的杨大官人根本就是鸡肋兄假扮的。   关平也很吃惊,没想到海嘴子岛的水贼居然是曹仁派来的卧底,而且看着情形曹操似乎很快就要对荆州动手了。   这样的大事让关平有些慌张,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关索低头想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现在立即动手,先把杨修这条大鱼先给逮了,没准儿从他最里面咱们能知道更加详细的信息。”   关平听到这样的分析,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两个小校不过是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们能知道些什么,只有等逮到了杨修这条大鱼才能为大军提供给更为确切的情报。   关索看出大家有些紧张,想来曹操自起军以来,都是鲜有败绩,那种无敌的形象早已深深烙在大家心里面,所以紧张也是难免的。   关索朗声一笑,“好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怕什么玩意儿嘛,现在杨修还不知道咱们已经识破了他的计谋,这时候正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各位哥哥,咱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要是这次能破了曹仁的阴谋,父亲大人对咱们一定是刮目相看,还等什么,干他娘的!”   关索的话极具鼓动性,关兴被他撩拨的两眼通红,关平也是脸色涨红,他是老大,急切地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老三说得对,这一役要是成功了,父亲大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关平想到这儿,猛地站起身来,嗖的一下抽出腰间的长剑,“各位兄弟姐妹,老三这话说的不错,这次是难得的机会,没得说的,干他娘的!”   “干!”众人大吼一声,叫嚣着冲出了帅帐,为了不被杨修等人事先察觉到,关索他们决定悄悄动手,在关索的指挥下,大军兵分两路,关索关兴兄弟去杨府抓杨修,张苞兄妹和糜天三人则率军占领江边的那六艘大船,防止杨修乘船逃跑。   而老大关平作为统帅自然不能轻易出营,就留在军营,居中调整,一连串的调令下达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关索为了保险起见,连火把都不让点,所有人轻装简行,趁着夜色朝着杨修所在的大宅子摸去。 第五十八章 素云失踪了!   夜已经很深了,邓方一个人喜滋滋的回味着杨修刚才跟自己说过的话,嘴里面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朝着后院的下人房走去。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人打断了意淫,邓方心里极度的不爽,骂骂咧咧的朝着门口走去,“干你娘的,哪狗日的在外面,叫魂呢叫!”   不等他靠近,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杨府高大的府门被撞开了,重重的砸在邓方面前,邓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脑子都转不过来了,眼睁睁的看着数不清的士兵手里提着明晃晃的长刀、钢枪从外面冲进来。   “哎呀妈呀,救命啊!”邓方总算是清醒过来了,抱着头就要往院子里面躲,可是刚没走出几步,关索大手一挥,身边早走出几个兵士毫不留情的把邓方胳膊一扭,押到边儿上去了。   邓方只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大鱼还在里面呢,关索也懒得跟邓方这家伙废话,以后有的是时间折磨他,当下也不罗嗦,领着人就朝着后院冲去。   杨修睡得昏昏沉沉的,就被轰隆一声巨响给惊醒了,条件反射一般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刚要开口骂人,就见到他的护卫头子急急忙忙闯了进来,沉声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荆州兵闯进来了,现下兄弟们已经和他们交上了手,请大人速速随卑职离开,江边有船接应我们。”   杨修也听到了不远处震天的杀喊声,他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个文官,卖弄卖弄嘴皮子还行,在真正的铁与火面前,立马就怂了。   听到侍卫这话,六神无主的他就好像是在这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那侍卫头子的衣服,“好好好,咱们快走,你一定要把本官好生带出去,回去后本官重重有赏,快走,快走。”   那侍卫头子轻叹了一口气,当下也不再敢耽误半点,和几个亲近的侍卫把杨修紧紧地护在中间,急匆匆的朝着后院的小门走去。   关索眼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正准备逃走的杨修,连忙拍了拍身边二哥关兴的肩膀,“二哥,看见没有,那边那小子就是杨修,这家伙要跑,咱们在加把劲儿,兄弟们,冲啊!”   关索一声喊,众将士们的积极性顿时被调动了起来,一个个奋勇争先朝着前面的敌人冲了上去,可是这府里面潜藏的侍卫实在太多,远不止关索今早见到的那些,想来是平日里潜伏在府里面的护卫,他们个个装备精良,而且作战经验吩咐。   看他们这架势,好像颇精通某种合击之术,只见到他们十几个靠在一起,组成一个小军阵,端的是严密无比,破绽难寻,虽然关索这次带来的人数很多,但是要想冲破这牢固的封锁线,还得花上点儿功夫。   这给杨修等人争取了大部分时间,可是当杨修他们闯出门外,往街上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杨府外面已经被人团团包围。原来关索为了保险起见,早就让王海带了一队人守在外面,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那侍卫头子见到街上窄小的空地上聚集着数不清的战士,他们一个个面容严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团团围在一起的人群让一条小路,从后面走出一个身穿甲胄的中年汉子,赫然正是王海,王海面无表情的眼前看着一脸警惕的侍卫们,嘴里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轰!轰!王海一声令下,战士们慢慢的围了上来,包围圈在不停缩小,轰隆的脚步声就像是锤子一般重重的砸在杨修他们每个人的心头。   杨修吓得脸色惨白,嘴唇不住的颤抖,要不是那侍卫头子扶着,估摸着就要坐到地上去了,眼看着对方逼得越来越紧,那侍卫头子再也淡定不了了,一把把杨修推到身后,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这侍卫头子一看就是个高手,一口虎头大刀舞的是虎虎生风,每一刀下去是又狠又准,眨眼之间就有好几个兄弟被砍倒。   其余那几个侍卫也不赖,人在死亡面前总是能够爆发出一股超乎平日数倍的潜能,王海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本以为不过是几个小鱼小虾而已,没想到竟给大军造成了这样大的伤害。   有些战士渐渐受不住了,攻势变得滞慢起来,可是反观那几个侍卫竟然越战越勇,虽然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口里却还在不断地叫嚣着,“来呀,再来!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老子就赚了,兔崽子们,有种再来!”   只听刚才那侍卫头子张狂的吼叫着,在数十倍于己的敌人面前毫无惧色,反而不断的前先发动攻击,手里那口虎头大刀都被砍得卷了刃,眨眼就又报销了十几个战士。   王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么多人要是连几个漏网之鱼都对付不了,这叫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搁,只听王海大吼一声,“都让开,取老子刀来!”   王海大叫一声,双手紧握着刀柄,身子高高跳起,厚重的大砍刀夹杂着凌厉的破空声,朝着那侍卫头子的头顶狠狠的砍了下去。   那侍卫头子好像似有所觉,连忙举起大刀格挡,可是刚才一番大战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气力,王海这么大的力气岂是他仓促之间就能够抵挡的。   嗤啦!刺耳的重金属相互摩擦发出的怪声,重大的力道在两把兵器间擦出一阵火花,侍卫头子承受不住这股大力,被压得噗通一声单膝贵,厚重的刀背死死地压在肩上,嵌进肉里,渗出了血丝。   王海得势不饶人,身子一个后空翻,大刀顺着对方的胳膊就划了下来,侍卫身上的衣甲一番大战下来破烂不堪,根本起不了什么保护作用,只见他胳膊这一刀被王海砍得老长的一道口子,深可见骨。   王海稳稳地站在地上,单手持刀,冷冷站在对面,而那侍卫狼狈的跪在地上,费了好大劲儿才站了起来。   可是那右手被王海那一刀划了好长一条大口子,鲜血淋漓,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粗壮的手臂不住的颤抖着,可是不管怎么用力,那大刀却是再也举不起来了。   王海哐当一声把大刀扔到了地上,其实他也挺佩服这侍卫的,要不是因为敌我悬殊,他们之间一定能够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只是可惜啊。   见到连自己的头儿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仅剩下的那几个侍卫还有什么拼命地必要,几人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丢了手中的兵器,站到一边投降了。   杨修这边一玩完,里面那些人也便再也没有硬拼下去的必要了,忙了一夜,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关索押着杨修几个俘虏回军营向关平报告。   王海被留了下来,杨修在这杨府住了这么久,肯定留下来不少东西,关索让王海看看有没有机密文件什么的,一股脑儿的全给搬了回去。   震天的杀喊声早把周围的村民吓了个半死,一个个畏缩的躲在家里面,都不敢露头,一直等到天亮了以后,王海等最后一批人也离开了杨府,等外面都安静下来了,才有大胆的村民偷偷露出个脑袋,好奇的朝外面张望。   看着破败的杨府大门,早已不复当初豪华气派的景象,红木大门倒在地上,被踩的凹一块,扁一块的,上面是数不清的大脚印。   昨夜大战留下的尸体、血迹都已经被关索派人清理掉了,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气腥,杨家门口聚集了好多村民,大家都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族长也已经收到了消息,村里几个长者围聚在一起,焦急的商量着对策,杨老爷是村里的大恩人,真的是个大好人那,这样的大好人怎么会被抓起来呢,咱们一定要把杨老爷救出来,老族长商议完毕,就领着众人急急忙忙朝着村外军营赶去。   关索早料到老族长他们会来给杨修求情,所以不等老族长开口,关索就摆了摆手说道,“老族长,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只是很抱歉,求情的话还是不要说了,杨修我是绝对不会放的。”   没想到关索态度这样坚决,老族长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竟直直的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老族长和关索有交情,可是别人可没有,只见到老族长身后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年纪估计比之老族长也差不了多少,只听他朝着关索拱了拱手,理直气壮的说道,“关将军,杨老爷是咱们村的大恩人,平日里乐善好施是大大的好人那,你们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顺便抓人,就算你们是官军,那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关索认得他,好像是村里面私塾的教书先生,好像还是个秀才,在村里面很受人尊敬的,可是关索对他却并不怎么感冒,因为这个老头儿身上有一股腐儒的穷酸气,好像读过几年书就高人一等一样,连带着看人都是鼻孔朝上的。   看在老族长的面子上,关索并不想让这老头儿难堪,关索微微一笑,“老先生把我们官军都看成什么人啦,那杨修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抓他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杨修根本就是奸相曹操派来的奸细,和海嘴子的水贼也有密切的来往。”   话音刚落,老族长他们也是一片哗然,大家满脸的震惊,窃窃私语道,“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   那老腐儒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杨老爷怎么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大家伙儿不要听他在这边信口雌黄,凡事还得要拿出证据来才行。”   关索冷冷一笑,这个老头儿还真就跟自己卯上了,你们不是要证据吗,好啊,关索朝着门口守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把昨天晚上最先抓到的那两个舌头绑了上来。 第五十九章 万夫莫开的海嘴子   杨修在村子里住了将近有一年多的时间,他身边的侍卫,村民们都认得,那两人一上来就被其中几个村民认出来了,关索施施然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两个,把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在给大家伙说一遍,要是敢有半点隐瞒,你们知道后果的。”   那两人早已被王海这家伙折磨的半死,在关索面前乖得跟小猫似的,那还不是问什么答什么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当下点点头,把杨修和水贼勾结,残杀百姓的事情都说了。   听得老族长等人是咬牙切齿,刚才还叫嚣着要关索把杨修放掉的那腐儒老头也讪讪的站在一旁,再也不敢提这件事情了。   更加让老族长感到痛心的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后辈邓方,这家伙居然心甘情愿做了杨修的走狗,据邓方他自己交代,因为海嘴子食物匮乏,他每隔半个月就要出一趟船,给岛上的张洛等人送些蔬菜粮食什么的。   邓方平日里欺男霸女,不学无术,这些老族长都可以容忍,但是他不应该昧着良心,私通水贼,要知道邓方的父亲当年就是被水贼害死的,邓方这样做,还是个人么。   老族长向关索抱了抱拳,提出想把邓方带回去,接受族规的惩罚,“贤侄,邓方那畜生做出这样的事情,本来我老头子是没脸开口了,但是我和族中各位长老商量了一下,还请贤侄把邓方交给我们处置,老夫保证绝对不会徇私的。”   身后几个老头子也开口表示赞同的不住点头,老族长的人品关索那是绝对相信的,关索想了一下,邓方说破天不过是个小喽啰,留着也没什么大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邓家村人处置,没准还能卖个好,到时候打仗的时候,免不得要麻烦他们,考虑到这一点,也就点头同意了。   邓方被带了上来,这丫的被昨晚那场血腥的大屠杀给吓得不轻,见到老族长他们,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哇的一声,连滚带爬的窜到老族长身边,抱着老人家的腿大呼救命。   老族长气的须发怒张,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脚揣在邓方的脸上,邓方惨叫一声,滚出去老远,关索看着半边脸被踹得高高肿起的邓方,心里暗笑不止,虽然不知道老族长会怎么处置这家伙,但是他知道不管怎么样,他肯定是难逃一死了,至于怎么死嘛,嘿嘿,那就看他的人品了。   “你这个畜生,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爹,对得起咱们邓家列祖列宗吗!来人,给我把这畜生带回去,我老头子非要扒了这畜生的皮。”   老族长话音刚落,早有两个精壮的汉子从后面走过来,把邓方死死地按住,老族长和关索打了声招呼,气呼呼的押着邓方离开了。   军营外早聚集了不少村民,焦急的等待着老族长他们出来,见到老族长他们出来了,大家伙立马围了上去,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问个不停,无非是怎么不见杨修的身影,说杨修是天大的好人,官军真是太不靠谱,乱抓好人之类的废话。   老族长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的拨开人群,押着邓方径直朝着村子最里面的祖祠走去,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疑惑的跟在他们后面,不知道老族长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等村里所有人都到了,老族长让人把邓方带到前面来,指着灵前邓家先祖的排位,一声厉喝,“你这孽畜还不快跪下!”   邓方被身后两个人按着却还不老实,挣扎着不住乱动,说什么也不肯跪下来,老族长气得半死,眼睛四下里望了望,抄起不知是谁遗落在门槛上的一根木棍,不由分说的狠砸在邓方的腿弯上。   只听到一声惨叫,邓方吃不住老族长这拼命地一记重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额上冷汗直冒,他不忿的扭过头,怨毒的看了老族长一眼。   毫不知情的村长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老族长这好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大家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边上走出一个年长的老者,把今天去军营的结果和大家伙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当听到邓方居然私通水贼,给他们送米送粮,这些昔日了老实巴交的村民们彻底愤怒了,谩骂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大声叫嚣着要求严惩邓方。   老族长虚按了按手掌,骚动的人群慢慢平静下来,只听老族长深恶痛绝的说道,“邓方今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天理难容,我决定把他扔进龙王窟,让龙王爷收拾他!”   原来就在邓家村南不远处有一处深水悬崖,悬崖上有一个无底黑窟,那黑窟有眼子直通大海,水流湍急,暗礁,漩涡不计其数,是这长江最最凶险的一处地方。   邓家村人祖祖辈辈靠海打渔,尤其信奉龙王,便将此处唤为龙王窟,邓家的先祖定下规矩,若村中出现穷凶恶极之人,便将他丢进这龙王窟中,让这龙王爷来惩罚他。   听到老族长这话,有些村民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有大胆的村民则赞成的握了握拳头,骂骂咧咧的说道,“该,就应该这样,就要让龙王爷吃了这畜生,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邓方更是被吓得脸色煞白,浑身乱颤,他疯了一般挣脱身后那两个汉子的束缚,连滚带爬的跑到老族长面前,苦苦哀求道,“叔!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二爷!二爷,您老快说句话呀,我求求你们了,别杀我!”   被邓方唤作二爷的老人站在一旁,不忍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开口为他说话,邓方脑袋磕得额头都破了,鲜血淋漓,可是老族长这次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丝毫不为所动,看到邓方这幅凄惨模样,村中有些个心软的妇人两眼含泪,悄悄撇过来呢不忍再看。   邓方苦苦哀求了老族长这么久,见老族长始终都不为所动,竟干脆不求了,指着老人破口大骂道,“邓远山,你个老不死的,你凭什么杀我,识相的赶快放了老子,不然的话,老子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们,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统统杀光,杀光!”   老族长听到这畜生居然敢直呼自己名讳,气的浑身发抖,差一点儿就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还好邓大勇在后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邓大勇看着地上好像疯了一般的邓方,大吼一声说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疯子给关到柴房去,你这畜生,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爹,爹,你没事吧。”   四儿和素云挤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听到邓方这个混蛋居然勾结水贼,四儿气的牙根直痒痒,当老族长宣布要把这混蛋丢进龙王窟,四儿高兴地差点儿就拍手叫好了,谁叫这混蛋平日里老是欺负素云姐姐的,该!   素云到底是心慈手软,以往想到邓方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她也恨得要死,可是不管怎么说,邓方都是自己的小叔,相公唯一的弟弟,见他这幅凄惨样儿,素云又有些不忍了。   四儿瞥见自己的好姐姐居然为了这种人偷偷落泪,心里气得要死,愤愤的说道,“素云姐,对这种人有什么好哭的,这畜生,就是丢给龙王爷,龙王爷还嫌他肉臭呢,呸,活该这样,大坏蛋!”   素云偷偷抹了抹眼泪,抽抽噎噎的辩解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可他毕竟是艾儿的叔叔啊,要是被相公知道我见死不救,我怎么对得起亡夫在天之灵呢,四儿,咱们一起去求求族长,放了他好不好,大不了把他逐出邓家村,再也不要他回来了,不要杀他行么?”   四儿真的是受不了自己这个烂好人姐姐了,隐晦的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要说你去说,我才不会提那种人求情呢,我巴不得他现在就死,那种混蛋,哼!”   素云见到四儿不远帮助自己,心里也是好一阵悲苦,回到家里以后,素云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她仿佛就看到自己去世的丈夫不停的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邓方这个弟弟,害得他要被龙王爷吃掉,紧接着又看到邓方浑身鲜血淋漓的站在自己面前,要找自己索命……   素云被吓得啊的大叫一声,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想到明日小叔就要被丢进龙王窟,她再也坐不住了,披上衣服只身一人来到老族长家里。   老族长也还没休息,见到素云来了,他觉得很奇怪,但还是客气的请她坐下,对这个可怜的女娃子,老爷子心里总是抱着一份愧疚之心的。   素云紧张的坐在那儿,好几次开口欲讲,可是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嗯嗯啊啊,就是说不到重点。   老族长见到她这幅为难的样子,展颜微微一笑,这妮子这么多年了,还是跟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候那样,羞羞答答的,老族长知道自己要是不主动问起,这丫头怕是到天亮都不敢开口的,“云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在叔儿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素云得到老族长的鼓励,便微微定了定神,忐忑不安的看了老族长一眼,结结巴巴的说道,“叔儿,你你们真的要杀死邓方吗,能不能饶了他?”   老族长眼睛一闪,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素云三更半夜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给邓方那畜生求情,见到老族长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素云一下子就慌了,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叔儿,我我……”   老族长心里叹了口气,那儿还不知道这女娃子心里面想的是什么,这丫头心地还是这么善良,老族长慈爱的拉了拉素云的手,略带伤感的说道,“傻丫头,叔儿知道你想说什么,好孩子,这些年真的是苦了你了,但是邓方那个畜生,真的不值得你为他这样,这话你不要说了,你别担心,邓方那畜生是罪该万死,老大他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你的,你就放心好了。”   素云被老族长说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她知道老族长这回真的是铁了心要处置邓方了,自己在怎么求情也没有用,便小声的提出想去看看邓方,自己怎么说也是他嫂子,于情于礼都应该送他最后一程的。 第六十章 素云内心的煎熬   看着素云泪眼汪汪的模样,老族长还真就不忍心拒绝,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傻孩子,你让叔儿怎么说你好呢,那畜生现下被关在后院的柴房,你去送送他也好。”   “哎,谢谢叔儿!”素云重重的点点头,欢喜的就离开了,漆黑的夜空,就着皎洁的月光,素云臂弯里挎着个小篮子,忐忑不安的朝着关押邓方的那个柴屋走去。   知道邓方到现在饭都还没吃,素云特意给他做了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几样小菜,还从老族长家偷拿了一小坛酒给他,也算是尽了自己做嫂子的一份心意了。   蹑手蹑脚的推开破败的木门,回想起往日里邓方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素云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心里面下了好大的决心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推门走了进去。   邓方浑身被草绳捆的结结实实,像个粽子一般,额上的血迹也已经凝固,黑褐色的一大坨粘在面门上,恶心的要死。   只见他颓然的窝坐在一个角落里面,身上都是污秽之物,这些都是愤怒的村民得知邓方私通水贼,砸在他身上的,两只眼睛灰败无光,头发也乱蓬蓬的,哪儿还有昔日那种骄横跋扈的样子。   素云见到小叔这幅样子心里也是好一阵同情,她把篮子放到地上,怯怯的靠过去,手轻轻地在邓方身上推了推,“哎,哎,你醒醒。”   邓方疲惫的睁开眼睛,没想到这么晚了素云还回来看自己,邓方就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伸手就要去抓素云,嘴里连声哀求道,“嫂子,嫂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你向族长求求情,放了我吧,族长平日里最疼爱你了,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我才三十岁,我不想死啊,嫂子我求求你。”   素云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对自己不轨,连连后退几步,听到他嘴里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还说的那样凄惨,素云这心里面顿时又软了下来。   素云见他说的凄惨,便以为他真的是悔过了,古代素有长嫂如母的说法,素云的婆婆去世的早,素云都非常关心邓方的。   见他诚心悔过,脸上似乎也不像是作假,当下就放下心来慢慢的走到邓方身边,母亲一般替邓方打理着散乱的鬓发,又取出亲手烹饪的菜肴,美酒来喂给邓方吃。   可是邓方现在都快要死了,那里还吃得下饭,一个劲儿的哀求素云,让他去找老族长求情,好把他放出来,素云也是好生为难,只得悲声说道,“小叔,不是嫂嫂见死不救,嫂嫂已经求过族长了,可是你你这次真是错得太离谱,我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听到素云这话,邓艾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子吓得瑟瑟发抖,素云看得实在是不忍心,轻轻拍了拍邓方的肩膀,想要劝劝他。   孰料邓方竟一把抓住素云的手,脸上现出一股疯狂的样子,脸上说道,“嫂子,你你放我走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你放了我,让我走,好不好,嫂子!”   素云被邓方的话给吓了一跳,小叔居然想让自己放了他,私自逃走,这怎么行呢,老族长要知道的话非得气死不可,她连忙摆手拒绝,“这这怎么行呢,族长知道要生气的,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可是邓方知道这是自己能活下去的唯一的办法了,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素云面前,那样子真是要多惨有多惨,“嫂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吧,这是现下唯一的办法,哥哥死前不还叮嘱你要好好照顾我和艾儿的么,你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哥哥和父亲大人在天之灵?嫂子,我求求你了。”   邓方知道自己的哥哥就是素云的死穴,说出这样的话素云是绝对不敢说不得,果不其然,素云听到这话,吓得身子一抖,连声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对不起你哥哥,我也很认真的去求族长了,可是他他就是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我我,好啦好啦,我放你走还不行么,但是你一定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也不要做坏事了,好不好,你答应嫂子,以后要做个好人知道么?”   邓方现在哪儿有心思听素云讲什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可以出去了,等出去以后自己就出海去找张洛他们,邓家村,邓老鬼,你们敢这样对我,我要你们一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   素云低着头,还在那边唠叨着些什么,根本就没有看到邓方脸色的变化,邓方见她说的啰嗦,心里不由得好一阵埋怨,这女人怎么这么多的废话,便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烦不烦啊,快点放我出去!”   听到邓方这话,素云惊讶的抬起头,狐疑看着他,邓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脸上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嫂嫂子,你怎么了,快快把我松开呀,你你这是——”   素云盯着邓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只把邓方看得浑身发毛,过了好一会儿,素云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帮邓方把身上的绳结解开。   邓方高兴地一蹦而起,手在身上胡乱的撤了两下,把脚下那些绳子都给踢到一边儿去,素云由自不放心的细细叮嘱邓方,以后一定要做个好人什么的,听得邓方那是浑身不舒服。   可是邓方知道自己要想混出村子,还得麻烦自己这个好嫂子帮忙,只得强按住心头的火气,干笑着说道,“哎,知道了嫂子,您就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人的,您还是赶快送我出去吧,一会儿天都亮了,就走不了啦。”   素云见他这幅不耐烦的样子,心里面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的看了看院子里面,现在大约是凌晨三、四点钟的光景,大家睡得正香,院子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素云领着邓方小心翼翼的穿过院子,走出了老族长家的大门,邓方阴狠的回过头,看了看脑后那高高的牌匾,心里面暗自发狠,总有一天,老子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一定要了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狗命。   穿过长长的街道,素云和邓方两人一路狂奔,一直把邓方送到长江边上,邓方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艘小船,素云看着这滚滚的江水,柔柔的看着邓方说道,“小叔,你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做个好人,这样嫂子就放心了,知道吗?”   邓方站在船板上,呼吸着带着微微凉意的空气,心里面别提有多得意了,听到素云这话,他邪邪的一笑,莫名其妙的说道,“什么好人坏人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做个好人了,这一路上都是你一个人在说,我可一句话都没答应过啊。”   看到邓方这一脸的痞子相,素云愣住了,没想到这才一转眼这家伙就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地痞流氓的真面目,难道刚才在柴房他都是装出来给自己看的么。   邓方哈哈大笑两声,扬手把船桨扔到一边,跳下船头朝着素云走过去,素云惊恐的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男人,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嫂子,你不能你不能,啊!”   不等素云把话说话,邓方扬起手,一掌斜劈在素云的后颈,素云啊的叫了一声,晕倒在了邓方的怀里面。   看着怀里面活色生香的曼妙躯体,邓方坏坏的笑了,粗糙的大手用力的在素云的脸蛋上蹂躏了两下,自言自语道,“把这么漂亮的女人献给张洛大人,大人一定会很高兴吧,哈哈哈哈!”   嚣张至极的狂笑一直传到老远,吓得远处林子里的鸟儿扑棱扑棱飞起来一大片,天亮了,老族长刚起身,就听到院子里面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不得了啦,邓方逃跑啦!”   等关索几人赶到的时候,邓家门口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了好些人,关索焦急的拨开拥在一起的村民,急吼吼的朝着大堂赶去。   要只是个邓方不见了,关索才不担心,关键是素云也失踪了,记得今天早上刚起来,二勇就火急火燎的跑到军营里面来,说邓方挟持素云逃走了。   这可把关索给吓了一跳,邓方那是个什么德行关索还不知道么,他对素云克死垂涎已久了,素云要是落在他手里面,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了。   大厅里坐满了人,放肆村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老族长疲惫的坐在主位上,下面几个老家伙已经吵翻了天,看到关索一身甲胄的冲进来,刚才还吵得掀了天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老族长抬头见到关索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紧紧握住关索的手,“贤侄你可算是来了,邓方那畜生他——”   关索摆摆手,大致的情况在路上自己已经听二勇说过了,他现在关心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素云好端端的怎么会跟邓方那混蛋搅在一起了。   老族长听到问话,无力的坐在那儿,悔恨的说道,“这事儿怪我,昨夜素云那孩子就来找我,求我放邓方那畜生一条生路,我不答应,只是允许她去见那畜生最后一面,哪晓得这畜生居然挟持了素云,逃了出去,真是可恨!”   老族长一提到这件事情就气得牙直痒痒,可是关索却又糊涂了,昨天处置邓方的时候自己也是在场的,那家伙捆的粽子一样,他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逃过这么多人的注意,挟持了素云离开的呢?难道这村里面还有其他的奸细,自己等人没有察觉?关索的心一下子警惕起来。 第六十一章 是兄弟就一起扛着!   “这——”老族长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同样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听到关索这样的猜测,大家顿时都慌了,没想到除了邓方,村里面居然还有水贼的同伙,这怎么能不叫他们吃惊呢。   邓大勇闻声站了起来,“我这就去集合村里的壮丁,一定把那奸细找出来。”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邓大勇作为族长的儿子,平时就担负有训练民壮,保卫村寨的责任。   可是,还没等邓大勇走出几步,端坐在一旁的刘巴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拦住大勇的去路,笑眯眯的说道:“慢来慢来,依在下之见,这素云姑娘恐怕不是被邓方胁迫,而是主动要跟邓方走的。”   “啊,这这怎么可能,素云那丫头怎么会和邓方那畜生搅和在一起。”不仅仅老族长等人不相信,就是关索也一脸愕然的看着刘巴,不知的刘大帅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巴习惯性的挑了挑眉毛,骚包的摔了摔额前的碎发,一口饮尽杯子的清茶,哪晓得这农家的土茶哪儿及得上毕云楼的龙井,含在嘴里是又苦又涩。   刘大帅哥一脸古怪,挤眉弄眼的把嘴里的茶水咽下,清了清嗓子说道:“道理很简单啊,素云姑娘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邓方用他那亡故的兄长威胁素云姑娘,素云姑娘生性善良,恪守妇道,一定会被邓方打动,放他离开,可是素云姑娘却没想到邓方这厮却死性不改,劫走了素云姑娘,我估计这家伙走投无路,肯定是投奔海岛上那批水贼去了。”   刘巴分析的有理有据,只听得在场众人连连点头,关索心里也已经大半相信了刘大帅哥的推测,可正是因为这样,他心里面就越加担心起素云的安危来,那帮水贼是什么德行,关索用屁股想都能猜的出来,素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落在这么些豺狼窝里面,后果可想而知。   关索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了,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走,回去集合部队,干他娘的!”老族长也考虑到了其中的危险,领着村民急急的跟了出来。   外面早有卫兵通知了关平等人,汹涌的长江边,十几艘战船静静的停泊在众人面前,所有士兵都是严阵以待,锃亮的盔甲,血红色的大旗迎着海风裂裂作响,没有人说话,他们紧紧的抿着嘴唇,平视前方,一股肃杀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此时并不是大举攻岛的最佳时期,可是看到老三这幅好象是要吃人一般的样子,关平到嘴的话也咽到肚子里去了。   关索象征性的朝着众人点点头,他现在脑子很乱,心情很糟,平日里出征前都会跟将士门吼几嗓子,给大家伙鼓鼓起,可是这次他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登船。   小邓艾站了出来,他知道他关大哥此次出海是为了营救自己的娘亲,所以他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他不仅要亲自出海去营救自己的母亲,还要手刃邓方那个恶贼,为自己的母亲出这口恶气。   老族长见到邓艾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慌了,打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邓艾他们家可就剩下邓艾这一根独苗苗了,老族长就是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一个小娃子冒着份险啊。   可那邓艾也是个倔驴脾气,认准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老族长只好求救一样的看着关索,希望他能拒绝小邓艾的请求。   关索面沉似水,听到邓艾这话,他心里面没有任何欣喜,要是搁在以前,自己要是能把邓艾这样的绝世名将延揽到自己麾下,他非得高兴地几天说不出话来不可,可是现在,他只想马上冲到海嘴子岛,把素云从那帮畜生手里面给救出来。   关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邓艾,“只要踏上这甲板,你就什么都不是,我不会给你什么优待,也不会派人保护你,你能依靠的只有你手中的武器,你甚至会在接下来的大战中丧失生命,永远的沉睡在这片水域中,你,想好了么?”   话音刚落,邓艾没有丝毫的迟疑,重重的点了点头,关索松了口气,要是邓艾刚才敢有一点点畏缩的情绪,自己就不会让他上船。   关索赞许的重重拍了拍邓艾的肩膀,朝后面大吼道:“王海,这小子交给你了。”看到老族长似乎还有些不舍,关索语气一软,宽声劝慰道:“老爷子,让他去吧,他娘还生死未卜,作为儿子,他有这份义务去承担,好了,我们走!”   待到最后一人也上了船,随着吱呀沉重的梦想,船上长长的木板被收了起来,巨大的战船迎着海风缓缓朝着长江深处开去。   关索立在船头,凉凉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水腥气味扑面而来,关索烦躁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星彩从后面走了过来,俏立在关索身旁,两人静静的站在那儿,谁都没有说话。   这次却是关索首先开口了,看着远处荡漾的水面,哗啦哗啦的水声拍打着船底,“星彩姐,你说,这次我是不是做错了?”   其实早在上船的那一瞬间,关索就有点儿后悔了,如今虽然已经抓获了杨修,可是正因为这样,大家也已经深刻的体会到海嘴子岛上那批水贼不是他们这区区二千余人就可以攻克的。   岛上囤聚了充足的军备,关索这样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就贸然攻岛,实在是太草率了,这是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个不好那是要送命的。   星彩没有说话,她慢慢的走到关索身边,从刚才来的时候,自始至终星彩都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她不知道关索这样冲动,失去理智的原因吗,她太知道了,可是她一点儿生气,真的不生气,同样作为女人,她比关索她们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素云会遭遇的是什么。   星彩轻轻地握住关索的手,展颜一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杞人忧天的性格了?这可不是姐姐心里面那个敢打敢拼的小三,想想无名谷,想想江夏城,咱们这一路上,哪次不是水深火热的走过来了,区区一千水贼而已,再厉害还能厉害到哪儿去,别担心,咱们一定会赢的。”   星彩这番话让关索真的是好生感动,这才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啊,关索被星彩这么安慰过后,心情也渐渐好转了些,笑着捏了捏女人的下巴说道,“你不是向来不喜欢素云的吗,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我这么帮素云你都不生气?”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星彩就来气,小嘴一撅,提着关索的耳朵厉声喝道,“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不是说你和那女人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吗,怎么听到她出事了,就这么生气,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她好了?”   星彩的力气不小,关索耳朵根子都被揪红了,一个劲儿的叫唤疼,可是星彩说什么都不肯放手,好在此时老大手底下一个亲卫上来了,说是老大请关索过去,商量一下攻岛的事。   在外人面前,星彩还是很腼腆的,关索顺势一滑,和星彩拉开十几步的距离,亲热的拍了拍那亲卫的肩膀,“好好好,军情紧急,咱们快走。”   说完搂着那人的肩膀,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拉着他就朝着正中间那个舱房那边走过去,恨得星彩在后面直跺脚。   偌大的舱房里面,关平几个赫然在坐,好像在那边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张苞的性子最直接,也不知道是心疼自己妹子,还是气关索冲天一怒为红颜啥的,大嗓门吼得震天响,“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觉得小三这次太冲动了,不就是个女人至于么?”   张苞说的兴高采烈,浑然没有注意身后关索已经进来了,还是关平不好意思,忍不住踹了张苞一脚,张苞这才反应过来,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小三,你你来啦,呵呵。”   关索的目光在众兄弟身上一一扫过,关索心里面很清楚,其他人当然也不是傻子,这次贸然宣布攻击海嘴子岛,根本就是个失败的决策,关平等人抱怨归抱怨,可最后还是忠心执行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是兄弟,生死与共,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光凭这一点就让关索非常的感动,关索没有说话,首先对着大家伙深深的鞠了一躬,关平登时就急,连忙扶起关索,“三儿,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快起来!”   关索摇了摇头,坚持给大家伙鞠了三个躬,“大哥,你别拦着我,张二哥说得对,这次的决定确实是我太冲动了,是我给大家伙添了麻烦,对不起!”   这下就连刚才叫得最响的张苞都不好意思了,连忙上前一步把关索抱起来,紧接着反手对着自己那张脸就是一巴掌,“三儿,你这话说的,是打你二哥的脸啊,是不是刚才二哥话说的不对,你生二哥的气了?那好,二哥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   几个兄弟就这样推推搡搡的闹成了一团,这个非说自己错了,一个死活要跟对方道歉,闹得边上那些侍卫们看得是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帮谁了,最后还是刚才那个侍卫聪明,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找星彩小姐去了。 第六十二章 有军来袭   星彩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兄弟几个拥在一起,哥哥张苞的脸上清晰地现出一个五指红印,星彩赶忙把这兄弟几个拉开。   看着这群不争气的男人,那小嘴儿跟机关枪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就把这几个臭男人给大骂了一顿,“大战在即,众将士无不是奋死拼杀,可是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这是在干什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快想想办法攻岛才是正经!”   张苞几人被星彩训的一声不吭,最后还是关平出来打了圆场,把两人拉到位子上坐下,“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闹也闹过了,老三,你说说吧,咱们现下要怎么办,这架势已经拉开了,要想退可就难喽。”   关索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分析起现在大军的处境了,从杨修口中得知,这海嘴子岛上共有匪兵一千五百余,不过现在不能说他们是匪了,匪只是他们的表象,实际上他们是曹仁帐下训练有素的骁将。   不过这倒不是重点,关键是这海嘴子洞穴甚多,曹仁在这里面囤聚了数量惊人的箭矢、重兵甲,加之海嘴子地势险要,实在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儿。   关索说的都是实话,经他这么一分析,这一仗根本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简直是必输无疑嘛,关平见到大伙儿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由得轻声的笑了,“好了好了,老三,平日你小子可从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今儿这是怎么了,痿了还是咋地,尽说这些丧气话。”   星彩也适时的站了起来,连声附和道,“就是就是,他们再强又怎么样,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咱们不是也刚抢了他们六艘大船吗,还有船上那些武器,对付他们也足够了,再说了,你们可别忘了,杨修还在咱们手里呢,咱们怕什么?”   对啊,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杨修可是贵为曹操手下的主簿,要是杨修命令他们投降,海嘴子岛上那些水贼还敢有半点废话吗?   星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众人的兴致又给调动起来了,关平兴高采烈的指着身后两个亲卫吩咐他们两个把杨修给押过来。   杨修来了,看着他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衣襟那儿还有一大滩污渍,哪儿还有平日里那养尊处优的样子。   看样子杨修被王海这家伙给整的不轻,本来就瘦不拉几的没几两肉的身子一夜间就像是被抽了气的皮球一般,更加干瘪真的是皮包骨头了。   那两亲卫毫不客气的把杨修往关平面前一放,杨修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不止,大伙儿看到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儿心里面就更加不屑,要不是想着这家伙留着还有用,张苞真的是要一巴掌把这瘦鬼扇到江里去了。   关平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伏在自己脚下的杨修,威严的说道,“杨修,别说我们大家没给你机会,本来这次出征,大伙儿是准备拿你这颗脑袋祭旗的,可后来本将军改变主意了,听说那海嘴子岛上的匪徒是你的手下是也不是?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能把岛上的匪徒招降过来,本将军就放你一条生路,甚至我还可以向刘将军禀告,让你在荆州做个不大不小的官,也未尝不可。”   当杨修听到关平他们要杀了自己祭旗的时候,杨修都给吓尿了,现在关平等人不仅放了自己一条生路,自己要是表现得好,还能给自己官做,杨修哪儿还有不乐意的道理,那脑袋上下不住点着,“是是是,谢谢将军栽培,张洛几个本就是小人的下属,对小人是言听计从,小人一定不负众望,把他们都招降来。”   杨修这倒是没吹牛,哪次去海嘴子岛,张洛他们几个不是对自己巴结讨好就跟个孙子似的,想来自己要是让他们举军投降,谅他们也不敢拒绝吧。   看到张苞众位哥哥喜笑颜开的样子,关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上船以后,他这心里就觉得不踏实,总感觉这次出征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似的。   星彩在边上见他一脸勉强的笑意,以为他还在担心素云的安慰,就偷偷握了握关索的手,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在关索耳边悄悄说道,“别担心,我相信素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关索反手捏住星彩的小手,强自笑了笑,可是这脸上的愁绪却怎么也无法消散,却再说海嘴子岛这边,早已经是闹翻了天了。   张洛是认识邓方的,每隔个十天半个月,他就会上岛来,给弟兄们送些蔬菜瓜果什么的,这海嘴子岛孤悬江心,遍地都是大块的礁石,什么都不长,所以一切都得要靠从外面运进来。   当张洛听到手下汇报说邓方带着个娘们进岛的时候,张洛还觉得很奇怪,邓方前几天明明已经送过粮食了,这才几天啊,怎么又来了。“嗯,我知道了,你先把他领到偏厅去,我马上就去。”   那回报的士兵应声下去了,邓方焦急的坐在位子上,心里面还在默默考虑着等下张洛来了,自己要怎么跟张洛开口,张洛才能收留自己,替自己报仇呢。   素云此时已经醒了,身子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正一脸愤恨的等着邓方呢,要不是嘴里面被塞了破渔网,素云早已经破口大骂了。   张洛来了,邓方赶忙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倒在张洛面前,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张将军,大事不好啦,刘表他他派了大军来围剿您,杨修大人他也被抓住了,小的拼死前来给您报信儿,您可得为小的做主啊。”   张洛被邓方这冷不丁的一下子给弄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的尖叫一声,从位子上跳起来,一把抓住邓方的衣领,直接就把他给提了起来,“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杨主簿被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方被他勒的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这时坐在张洛边上的一个俊秀的白面青年走了过了来,轻轻拍了拍张洛的手,张洛这才反应过来,哦的一声把邓方放开。   俊秀青年微微一笑,拍了拍邓方被张洛揪的皱巴巴的衣服,温言问道,“你不要害怕,好好的说,你刚才说杨修大人被抓了,还有有人要来攻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邓方愣住了,他吃不准这个看起来和气的年轻将军是什么人,一下子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张洛见到他这幅样子,冷哼一声,怒冲冲的吼道,“问你话呢,怎么不说了,快给老子一五一十的说,要是敢隐瞒半点,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邓方吓得差点儿有趴地上去了,连忙把杨修等人被抓的事情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张洛听说杨修真的被抓了,不是邓方闲的蛋疼逗自己玩儿,他一下子就急了,杨修可是个大官儿,要是被上峰知道他是在自己这边出事的,那自己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现下脑子里面乱的跟个浆糊似的,什么主意都没有,只知道求救一样的看着边上那个年轻小将军,“小濬,怎么办,这下咱们完了,杨家可不是咱们这帮人惹得起的,怎么办,死了死了,这下可全完了!”   张洛嘴里面嘟囔着,迈开腿就要出去召集士兵,看这样子就是拼了命也要救出杨修那厮啊,谁知道那年轻小将军一把拉住了他,大声吼道:“你慌什么,这天还没塌下来呢!”   被年轻小将军这么一吼,嘿,也真就是奇了,张洛立马就不吵了,乖乖的在边上坐下,年轻小将军刚要说话,又想到邓方还在边上看着呢,当下斜了斜眼,向身后的兵士吩咐道,“你们两个,带邓兄弟出去,好生招待着,被给我怠慢了。”   待到邓方也走了,偌大的山洞里面就只剩下张洛和年轻小将军两人了,那年轻小将军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一样,就那么靠在椅子上,手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每一下的轻轻敲着。   那年轻小将军约莫二十三、四岁样子,身子高瘦挺拔,两道乌黑浓浓的剑眉,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看得出这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只是不知道这样牛掰的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群兵窝子里面。   年轻小将军名叫王濬,算起来还是张洛的表弟,王濬贵为太原王家大公子,可是却因为身份低贱不能认祖归宗,王濬就从小和张洛这个表哥甚为亲厚,他知道张洛在曹仁手下当校尉,便千里迢迢跑到樊城来投奔他。   王濬聪明伶俐,脑子活,张洛什么事情都乐意听他的话,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和王濬简直是颠倒过来了,应该是王濬是哥哥,他是弟弟才对。   张洛知道他正在考虑问题,也安静了下来,一声不敢吭,好像是生怕打扰到他似的,过了好一会儿王濬突然站起身,“我有办法了,咱们不能出兵,哥,你现在立马派人把这件事情向曹将军禀告,并让将军如此如此。”   王濬在张洛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半天,张洛狐疑的看了自家这个表弟一眼,“这这这能行吗,别忘了杨大人还在他们手里面呢,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杨大人救出来,再做计较。”   王濬自信的一笑,拍了拍表哥的后背,“我的哥哥哎,我你还不相信么,就凭咱们这点儿人,想出岛救人,那简直跟送死没什么两样,相信我这是救出杨修最好的办法,快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张洛虽然还有些担心,可是既然连老表都这么说了,而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便也只能听从他的建议,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第六十三章 杨修的命不值钱!   却说张洛刚把人派出去报信没多久,就有在崖顶监视的兵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张洛心情正烦着呢,见到手下这幅样子就更加生气,劈头盖脸的就是好一通臭骂,“干啥呢,干啥呢,火烧屁眼儿了,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急个什么?”   那小兵被张洛不分青红皂白的急给骂了一顿,这心里面真的是憋屈死了,还是一旁的王濬看不下去了,笑骂了张洛一声,“你好端端的那人家撒什么气,他又不知道什么,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洛手底下这些兵士都是跟着自己混了好几年的了,跟在张洛身边久了,大家也都认识王濬,甚至私下里觉得王二当家的比他们头儿要好说话多了。   那小兵刚想笑笑,可是想起自己刚才在崖顶看到的景象,登时就笑不起来了,急切地说道,“头儿,可不得了了,船,有好多船朝着咱们这边冲过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张洛两人立即就猜到是关索他们来了,当下不敢有一点儿怠慢,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崖顶赶去。   这里是海嘴子岛的最高峰,极目远眺,天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江岸的邓家村,正是有这个瞭望台的存在,才使得张洛他们一次次的料敌于先机,成功挫败了刘表水军一次次的攻击。   张洛和王濬两人来到瞭望台上,果然看到不下百艘船正全速朝着自己这边驶过来,待他们离得更近些,王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甲板上刀枪迎着阳光折射出来的亮光。   没错了,就是他们,王濬狠狠的握了握拳头,砸在面前的海岩上,转头对着身后站着的那两个兵士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挥令旗,只要他们一进入射程,就给我把那些大石块儿都砸下去。”   听到王濬的命令,身后那两个卫兵立即行动起来,其中一人向前跨出一步,取出怀中鲜红色的三角小旗,四下舞了几下,就看到对面那几个小山包上的兵士立即行动起来,投石机嘎嘎嘎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可是张洛脸上却还是有些担心,要知道杨修还在对方手里面呢,这些个巨石少说的都有八十来斤重,要是一个弄不好,杨大人可就一命呜呼了。   王濬看到表哥默然无语的样子,怎么会猜不到他心中所想,他微微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好哥哥啊,打起仗来倒也还算是一员骁将,只是啊,在这官场上混得太久了,总有些畏首畏尾的,要自己说,杨修那家伙,本事没多少,可整天却一副天是王大,他是王二的样子,自己早就瞧不惯了,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呢。   但是这话他放在心里却是不会说出来的,表哥和自己不一样,表哥家世代为奴为婢,身份地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混到今天校尉的位子上,他怎么舍得丢掉这一切呢。   王濬吩咐完这一切以后,这才缓缓踱到张洛身边,按了按他的肩膀,“好了,我心里面有数,这点儿石头顶多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伤不到杨修那厮的,别忘了,他们还想着靠杨修招咱们的安呢。”   前面就是海嘴子岛了,关索几人都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黑黝黝的洞口,一汪江水汩汩的朝着那边流进去,果真是像个血喷大口一样,这要是大晚上的非得把人给吓死不可。   待到关索的最后一艘战船也进入到王濬的伏击圈以后,王濬果断的把手往下一放,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身边那兵士也同时挥下了手中的小旗。   呼!呼!呼!只闻几声重响,关索等人抬起头,就看到头顶数不清的巨石块眨眼间就飞到自己这边,重重的砸了一下来。   “撤退!敌袭!”关索脸色大变,嘴巴张的老大,几乎是拼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这句话,与此同时的一瞬间,一把扯过站在身边已经被吓傻了的星彩,死死地抱在自己身下,就地这么一滚,朝着边上船舷躲去。   好在关索他们乘坐的这艘船是从杨修手里面刚抢过来的大篷船,这种船不仅体积巨大,而且灵活性也有了很大程度的加强。   听到关索一声怒吼,船上的水手马上就行动起来了,拼了命的拉动船舵,吱呀呀的沉闷声响起,幸亏关索提醒的及时,那船这才堪堪躲过头顶巨石的袭击。   轰的一声巨响,百十斤重的巨石重重的砸进江里面,激起好大的一阵水花,哗啦啦的落在甲板上,就跟下暴雨一般,把关索等人的衣服都淋了个通透。   见识到那巨石的厉害之处,几名水手哪儿还敢有半点停留,拼了命一样把船往后面退,总算是把船划到了安全地带。   关索扶着星彩站起来,顺着甲板望去,众人都不自觉的吸了口凉气,走在关索他们前面开路的那几艘船直接就被凌空落下的巨石给砸了个稀巴烂,江面上漂浮的尽是碎木片什么的,几十个士兵落在水里面,扑腾扑腾的直呼救命。   关平啊的大叫一声,指着那些垂死挣扎的兵士们,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快救人,快啊!”   反应过来的兵士手忙脚乱的冲了过来,十几人合力把小舢板丢进水里,拼了命的朝着前方划过去,把落在水里面的士兵救上来。   王濬冷冷的看着远处来回忙碌的关索等人,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不是他心狠,因为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不存在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问题。   关平等人被吓傻了,王濬这当头一棒实在是厉害,直接就把关平等人给打懵了,出去打捞的将士都已经回来了,关索走了过来,关平抬了抬头,关平脸色很难看,站在老大身边低声说道:“折了八艘船,十三个兄弟没了,四十几个重伤,已经带下去治疗了。”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都需要反省,初来乍到就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对将士们的士气打击是巨大的。   关索用力吸了几口冷气,看看身后,战士们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等人呢,关索知道自己等人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出现负面情绪,他走到关平他们面前,“好了,都别苦着脸了,大家可都看着呢,老大,你可是一军之首,你要是都萎了,那咱们可就废了。”   关索的话提醒了关平,他搜的一下站了起来,小三说的对,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挺下去,这才刚刚开始呢,怕什么,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关平有恢复了往日的傲气,他斜着眼看了看身后静静浮在水面上的海嘴子岛,岛上那些人的欢呼声还清晰可闻,关平扫视着面前的众将士,大声说道,“都给老子挺起头来,怕什么,不就是败了吗,这才刚刚开始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张苞,命令部队环岛而行,老子还就不信了,这海嘴子难不成真就这一条路不成。”   张苞被关索的一席话也已经恢复过来了,轰然大叫一声,蹬蹬的跑到下面出传达关平的命令去了,大脚板踩的甲板轰轰直响,看样子他心里面也憋着好一股气儿呢。   崖顶上,张洛看到敌军的战船居然慢慢的撤退了,心里就有些奇怪,“这帮家伙不会这么不中用,这一击不成就准备开溜吧。”   王濬冷笑着摇摇头,“不会的,我看这帮人是见到此路不通,另寻他路去了,简直是痴心妄想!咱们在海嘴子这么些年,也没找着别的出路,就凭他们,哼,放心,等他们吃足了苦头就会回来的。”   江水到了这边一下子就变得湍急起来,咆哮的巨浪不住的拍打着船板,数不清的礁石在雪白的浪花里时隐时现,关索甚至还看到在海嘴子附近好像还有几个漩涡。   战船开到这边,速度就不得不慢了下来,水手们小心翼翼的驾驶着战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潜藏的暗礁什么的。   关索一手紧紧抓着船板,身子随着水浪东摇西晃,不大一会儿关索就觉得这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了,都说这海嘴子是渔民的坟墓,这话真是不假,要不是关索他们船大坚固,说不定早就被这汹涌的浪花给拍的粉碎了。   回头看看身后,老大跟着老爹在水军生活过一段时间还好点,王虎、关杰两个却彻底不行了,八尺高的汉子直接就趴在了船板上,吐得是稀里哗啦,老脸白的下人,整个人就跟吸毒一样,直打摆子。   关索见此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王虎等人的反应这么大,想想王虎他们这样强壮的体格都受不住这样的颠簸,至于其他将士,那就更不用说了。   妈的,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啊,关索的心又沉下去几分,“停船!”费了好大的劲儿,船总算是停下来了,关索无力的挥挥手,让人扶着王虎几个回舱房休息。   王虎脖子一梗,费力的站起来,“不用,老子还坚持得住,呕——”话没说完,又是一顿好吐,不要说是昨天的隔夜饭,估计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关索哭笑不得的看着站在一边,尤自逞强的关杰,“还愣着干什么,抬走,抬走!”越往前走,关索的心就越往下沉,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探查其它路子的方法却没有任何进展,这海嘴子岛简直就是个天造地设给这帮水贼开山立柜的好地方,三面水流湍急,暗礁林立,根本无路可通。   回想起当初老族长说过的话,关索现在有些相信了,海嘴子真的是只有南面一路可通,可是这条路现下被那帮水贼守着,根本就是一条死路嘛。 第六十四章 这吊书呆子够狠!   在海嘴子岛四周环绕一圈以后,关索等人又无奈的折返了回来,本来还想着另寻他路攻岛,但等大队人马到达海岛背后时。   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的关索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鬼地方实在没法儿走,水流湍急、礁石林立,不要说关索他们带来的那种小船,就是从杨修手里缴获的大战船进去也是船毁人亡的命。   关索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咆哮的江水,看来只能返回去跟那帮水贼硬拼了,好在星彩那丫头机灵,把杨修给带来了,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候起点儿作用吧。   张洛等了好一会儿,果然就像王濬说的那样,海边的水平线上缓缓冒出了几艘大船的身影,张洛立即就来劲儿了,不等王濬说话,就抢先喊道,“小的们,准备,给老子瞅准了,狠狠干他娘的,让这帮官军也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可是事情却并不像张洛所预想的那样,关索把船开到距离海嘴子还有十几里的时候直接就停下不走了,投石机的射程没有那么远,海岛上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王濬也愣住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山下,猜不透这帮官军要干什么,一艘小舢板从大船上扔了下来,王濬模模糊糊的看到三五个人押着一个狼狈的中年人跳下船,快速的朝着他们这边划过来。   张洛没有考虑这么多,见到有人来送死了,他这心里面就高兴,扬起手就要命令投石机准备发射,哪晓得王濬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沉声说道,“别冲动,杨修还在这里面,走,咱们下去。”   啊,张洛被吓了一跳,心里面庆幸不已,幸亏老弟眼尖啊,不然自己刚才可就惹了大祸了,当下不敢有一点儿怀疑,急急忙忙的跟在王濬后面朝着山下走去。   王濬低着头,还在考虑对方这么做的用意,难道是想用杨修来威胁自己等人,是了,这是他们目前唯一可是采取的办法了。   王濬叹了口气,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呢,想想大表哥对杨修那股子尊敬,估计只要杨修一声令下,他肯定是不敢不遵从的。   能想出这招儿的人可真是毒辣啊,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攻下海嘴子岛,他们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啊,可我就是不让你们如意!坐以待毙不是王濬的性格,他心里已经暗暗决定,要是真的出现自己设想的那一幕,那杨修就必须死!   关索站在最前面,身后是王海和许振,本来自己那忠仆关杰还信誓旦旦的要跟着自己来谈判,但是这旱鸭子早已经被这汹涌的水浪摇得东倒西歪,站都站不起来了。   存在着关杰这种情况的人不在少数,趁着对面的人还没来,关索心里琢磨着,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加强战士们水性的训练,荆州地处长江口,水军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只可惜,自己手底下能拿得出手的水军将领压根一个都没有,以前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现在可得抓抓紧了。   “将军,他们来了!”王海在关索耳边提醒了一声,关索抬起头,只见到一艘小船正飞快的朝着自己驶过来,身后的杨修一见到来人嘴里面呜呜的直叫唤,王海,许振赶忙按住他的肩膀不然他在乱动,“干什么,老实点儿!”   张洛也看到了剧烈挣扎的杨修,脸上顿时一喜,就要发出声来,可是一旁的王濬按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王濬在距离关索他们十几米的位子停了下来,这位子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确实是谈判最佳的方位了。   关索看到最前面两人并列而立,右手那边的汉子年长些,很强壮,一看就是一员悍将,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看样子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瘦瘦的,欣长的身子,举手投足间不是个将军,或许跟刘巴他们那种文士的风范更多一些。   王濬见到来人居然是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年轻小将,心里倒是略微微有些惊讶,这人倒是胆子不小,就带着两个士卒就敢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就冲着这份胆气,看来也不是一般人那。   王濬没有给张洛开口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啊,让他砍砍杀杀的还行,论嘴皮子可就远远不及自己了,所以这场面上的话,一向都是自己代劳的,他大方的朝着关索拱了拱手,“在下王濬添为这海嘴子岛的二当家,不知道小将军大军压境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知将军此来有何贵干,若是缺少钱粮,还请说个数儿,我王濬一定分文不少双手奉上。”   王濬这一开口就把姿态放的低低的,根本就不谈打打杀杀的事情,开口就当关索他们是来求财的,要不是刚才被巨石击碎的船板还没有完全消失,关索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么凌厉猛烈的攻势是从眼前这和善少年的嘴里面发出来的。   关索打了个哈哈,这他娘的做水贼都做的这么文绉绉的,真不知道曹仁怎么会派了这样一个书生过来,也太不敬业了吧,他轻笑着接过话茬说道,“哈哈哈,王将军说笑了,你们是什么人呢,我已经从这位杨修杨主簿的嘴里边知道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打哑谜行吗,咳!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关索,这次能是奉了新野刘皇叔的命令,来剿匪的,识相的呢,就老老实实投降,那咱们就都省事儿,那话怎么说来着,生命可贵,和平万岁嘛,不知道王先生意下如何?”   王濬听到这话,抬起头,冷峻的目光穿过关索,直直的盯着后面的杨修,这个杨修平日里在自己兄弟几个面前牛气哄哄的,没想到居然这么不中用,把自己等人的身份全给抖出来了,这可是曹仁将军准备了好几年的计划啊,就因为这么个家伙,几年的努力全给付诸东流了。   王濬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目光,就好像根本没听懂关索的话一样,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关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在下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啊,什么杨主簿,刘主簿的,张将军,你认识么?”   看样子,王濬这是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了,张洛见到王濬的问话,也有些发愣,不知道自己这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身后的杨修听到王濬这话,马上就不乐意了,艳眼睛睁得老大,怒冲冲的看着张洛兄弟俩,嘴里面呜呜有声,估计也没什么好话,应该是骂张洛大胆,该死啥的。   关索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怕,这领头的不承认,可是手底下那些士兵未必就跟他们一条心啊,关索轻轻一拽,把杨修嘴里面的破渔网撤出来。   杨修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气,愤怒的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把关索拽后面去,指着张洛的鼻子就大骂道,“张洛,你这混蛋,竟敢说不认识我,信不信我回去上奏丞相,保管叫你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现在我命令你们,给我放下兵器投降,混蛋,你们想看着我死吗,快点!”   海岛边已经站了不少士兵,他们当然认识这位总是高高在上的杨主簿,也知道他的官职比张洛要高得多,听到杨修这话,大家都有些犹豫了,握着手里面的兵器不知道应不应该放下投降。   见到那些士兵犹豫不决的样子,杨修骂的更加厉害了,“张洛,你这个贱民,你忘了你当年是怎么当上这校尉的吗,你敢违抗本官的命令,本官要奏请丞相,本官要诛你九族,啊!你!”   杨修的声音戛然而止,关索目瞪口呆的看着杨修一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根短羽箭深深地插在他喉咙里面,把他的脖子刺了个通透,脖子后面露出一小截铁箭头,几滴鲜血滴答滴答的落下来。   杨修眼睛瞪得老大,手指无力的指着傲然立在那里的王濬,王濬面色不变,手中的弓箭还保持着刚才发射的姿势,“你你好大胆呃!”   噗通一声,杨修的身子直直的跌进水里面,不一会儿鲜红的血水就冒了出来,把关索脚下的江水都染红了。   关索也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王濬,妈的,这还是刚才那个文绉绉的吊书袋子么,杀人比老子还干脆,看到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那和善的微笑此刻看来竟是那么别扭。   王海许振两人连忙赶了上来,把关索死死地护在身后,大手按在刀柄上,警惕的看着一脸微笑的王濬,好像生怕他会再次动手一样。   不仅仅是关索,就连王濬身边的张洛也傻了,天,表弟刚才这是干了什么,他居然把杨修给杀了,难道他不知道杨修的身份吗,他怎么能这样?!   王海两人的担心是多余的,王濬并没有再出手的意思,轻轻一扬手臂,把手中的长弓扔进水里面,撇过头看着岸上还有点儿傻傻的兵士们,眉毛一挑,厉声喝道,“还傻愣着干什么,把兵器都给我捡起来!如今杨修既死,张洛将军就是我们的统帅,若有人再敢提什么投降的鬼话,哼,这就是他的下场!”   王濬指着浮在江面上杨修的尸体,众兵士朝着江面看了一眼之后,便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在看,一个个连忙抓起散落在地上兵器,一瞬间有上百支箭瞄准了关索三人,只要王濬一声令下,关索他们就会被射成马蜂窝,死得不能再死了。 第六十五章 王濬的目的   王海和许振两人把关索死死地护在身后,紧盯着远处虎视眈眈的众将士,额上渐渐地有冷汗流了下来,关索也怕的要命,上百支箭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却不料王濬并没有杀了他们的意思,大度的挥挥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关将军请回吧,不过,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将军请自便,恕在下不远送了,咱们走。”   王濬把话说完,竟然光棍的回去了,真的没有要加害关索三人的意思,一直到王濬他们的小船都快要靠岸了,关索才猛地清醒过来,一脚揣在许振的屁股蛋子上,“还愣着干什么,走啊,你等着人家请我们吃饭那。”   “哦哦哦。”两人不住的点点头,三人就像是疯了一般,手拼了命的在水里面划拉着,只想马上离开这危险之地。   张洛浑浑噩噩的跟在王濬身后,显然是还没有从刚才杨修被杀的震惊当中清醒过来,王濬也不勉强,体贴的给他倒了杯热茶,细长的手掌在张洛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大哥,该醒醒了。”   “啊!”张洛无意识的接过热茶,看都没看一眼就朝着嘴里面灌,滚烫的茶水直把他烫的跳了起来,王濬见到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惋惜的微微摇了摇头。   被开水这么一激,张洛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看着施施然坐在位子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表弟,张洛这心里面都快要急死了,“小濬,你你这回可把哥哥我给害苦了,那杨修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被杨公知道,他能善罢甘休吗?”   杨修出身东汉名门“弘农杨氏”,他老子、爷爷都曾经官至太尉,和袁家一样也是个四世三公的大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可不是张洛一个无名校尉得罪得起的,所以张洛现在可真是担心死了。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王濬却好像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危险一样,慢条斯理的喝尽了碗中的茶水,这才抬起头,一脸正色的看着大哥张洛说道,“哥,你在仔细想想当时的场面,如果我们当时听杨修的话投降了,咱们能得到什么,许咱们一官半职还算是好,就怕是狡兔死走狗烹啊。”   听到王濬这话,张洛也沉默了,看来还是自己这个宝贝弟弟想的够长远啊,不像自己,目光实在是太狭隘了。   张罗知道既然弟弟这样做了,那肯定已经想好了退路,“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杨修死了,杨家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你又不愿意投降,这——”   王濬打断了他的话,狡黠的一笑,“大哥这话可就错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愿意投降刘备的,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罢了。”   “啊,那你刚才还!”张洛一脸讶然的看着王濬,简直被他颠三倒四的话语给弄得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表弟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王濬叹了口气,踱步走到门口,吸了一大口潮湿的空气,眼睛出神的望着远处,幽幽说道,“大哥,你还记得咱们当初入军时,说过的话吗,咱们俩出身贫寒,能有今日地位殊为不易,再说了,有王家的打压,咱们俩在曹军更是难有出头之日。”   张洛听到这话,刹那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的坐在地上,是啊,想想自己入伍二十余年,所经大小战阵不计其数,可混到现在才仅仅是一个小校尉,还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边荒地带。论及其中的缘由,还不是因为表弟王濬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为人所轻吗。   原来,王浚母亲张氏出身贫贱,只因常出入王家才生下王浚,不要说别人了,就连他老爹王沈都鄙视王浚这个私生子。   王濬咬牙切齿的看着远处,拳头握得紧紧的,恶狠狠地说道,“大哥,我决定了,我要弃操奔刘,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王家踩在脚下,让王沈知道他当初把我们娘俩扫地出门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看着几乎要陷入到疯狂中的王濬,张洛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两人就这样呆呆的站了好半天,张洛才说道:“既然小濬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干吧!放心,不管什么时候哥哥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听说那刘备素以仁德治人,百姓安居乐业,每每提及,手下兄弟们也是多有羡慕,降了他也会苦了兄弟们,妈的,这鸟岛老子早就呆够了!”   王濬听到表哥这话,感动万分,一直以来,舅舅一家人对自己和母亲都非常关照,要不是舅舅一家,自己和娘亲早就被活活饿死在街头了。   有了这位贴心的哥哥的支持,王濬的信心就更足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忽地站起来,朝外面大吼道:“传我将令,全军集合,我要让刘备见识见识我王濬的厉害!”   张洛听到这话顿时瞠目结舌,傻了眼道:“哎哎哎,等等等,小濬你不是要归降吗,怎么还要跟刘备打仗?这样不好吧?”   “嘿嘿,我刚才都已经说了,要是咱们这般轻易降了,谁会看重我们?只有将这帮人打得痛了,他才会重视我们,这样咱们才能得到的更多!”   听到王濬这话,张洛恍然大悟,他苦笑着挠了挠头,算了,还是不想了吧,小濬这小子肚里面花花肠子多着呢,自己哪儿领会的过来,反正他知道王濬是不会害自己的,当下也懒得管,由着王濬放手大干去了。   关平等人已经知道了谈判失败,杨修被杀的消息了,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海嘴子岛的守将这么大胆,连自己昔日的上官,说杀就杀了,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关索脑海里还不时地浮现出王濬那人畜无害的微笑,他现在可再也不敢轻视这样的微笑了,这家伙可比自己狠太多了。   对了,刚才他说他叫什么来着,王濬?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这么号人物,关索总觉着这么牛掰的家伙应该不会这么默默无闻的才对,只可惜,自己当初对三国了解的真是太少了,除了鼎鼎大名的几个妖孽级别的人物,其他人他都不怎么认识。   “算了,都别瞎想了,既然软的不成,那就直接给上硬的了,妈的,论起打仗咱们兄弟还没怕过谁,来人,备战!”   看这样子关索也被打出了火气,亲自站在船头,数百艘战船杀气腾腾的朝着海嘴子岛冲了过去,虽然生气,但是大家也都学聪明了,十几艘船也不向开始那样连着了,大家伙都把船四散开来,以此尽量减少被山顶巨石砸中的可能。   关索大手一招,战船吱呀一声停了下来,在许振的带领下,数十个兵士快速的奔到前方的甲板上,高举着弓箭朝着对面严阵以待的敌人那方的战船射了过去。   那一支支箭头上都缠上了布团,浸了火油,热气腾腾的火苗冒着缕缕黑烟,许振站在边上,手臂高举,待到船只刚一停稳,便一声大喝,手用力的往下一拉,“放!”   嗖嗖嗖嗖!数不清的箭支就像是蝗虫一样,死死地咬住了对方的船板,现下正值盛夏,天气干燥的厉害,这些战船还都是木制的,几乎是一点就着,不一会儿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可是船上的那些兵士们却并不慌张,掌舵的掌舵,提水救火的提水救火,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的样子,看样子这些士兵平日里没少训练这些东西。   那火并没有烧的太久,就被扑灭了,敌人的反击很快就来了,凌厉而果决,朝着关索他们这边好一通急速射之后,那敌船便晃晃悠悠的朝着水港里面退去。   许振有心想追,可是船刚一向前开动半分,山顶上立即有数十块大石头当空落下,吓得许振连声大喊撤退,这才看看避过那巨石的攻击。   许振无可奈何的抬头看了看上面崖顶的巨石,又看了看晃晃悠悠正在靠岸的敌船,他们还想知道自己不敢冲过来一样,一点儿慌张的样子都没有,有几个士兵甚至故意朝自己吐舌头挑衅自己。   气的许振恨不得跳下船去把做鬼脸的那几个混蛋怒斩于刀下,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许振军中虽然有硬胎弓及强力机弩助战,无奈箭矢纵然射的再远也不及这帮水贼们凌空滚砸下来的大石头来的便利。   许振把船停靠在原地等了好半天,哪晓得这些个土匪压根儿就没再次出战的意思,龟缩在的海岛里面,只要许振敢向前一步,他们就可着劲儿的居高临下往下砸石头。   第一次强攻剿匪就在这样尴尬的情势下无疾而终,此役不仅没能攻上海嘴子岛,甚至连敌匪都没能杀伤一个,反倒是许振那艘船被猝然滚下的石头砸坏了侧舷,不过好在没有死人,也算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休整片刻后,依旧是关索冲在最前面,这次关索他们几个真是发狠了,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凌空滚落的巨石,任由砸烂了船舷,落在江中激起好一片水花。   许振闪躲着滚石好容易进了海嘴子港口,却又生生被水底下突然伸出来的长木桩子和铁链条逼住了步子,前面有长链封锁,头顶还有滚石凌空落下,甲板上被大石块砸出来两个大洞,正不断地朝着船舱里面涌水,这下关索就是再彪悍也着顶不住了,只能狠狠的命令撤退。   第二次强攻剿匪依旧没能攻上海嘴子岛,不过比第一次强些的就是战士们一通箭雨射死了数十个敌匪,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冲进去的几艘船或多或少都被打坏了,尤其是关索乘坐的这一艘,甲板上被砸出了两个大洞,直接就报废了。 第六十六章 樊城来敌   再说曹操,自打他统一北方以后,就常有取荆州,平天下之意,于是他派遣了大将军曹仁、李典屯兵樊城,虎视荆襄,密切关注荆州的情况。   曹仁是曹操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而且还是曹操的族弟,很受曹操的信任,他知道自己的兄长有一统天下的想法后,便暗暗布置军队眼线,为将来攻打荆州做准备。   而张洛就是这批人当中的一个,曹仁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假扮水贼,袭掠荆州百姓,消耗刘表水军的有生力量,曹仁的这个方法很妙,一般人还真就看不出来。   可千万别小看这些小股部队在战争当中的作用,这些人少则少矣,可是却胜在灵活机动,只要运用得当,其危害丝毫不亚于一直常规部队,这些年张洛率军潜伏在刘表的大后方,依仗海嘴子岛之险,时不时的出来劫掠一番,来倒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这天,曹仁坐在中军大帐内,手下各级将校军官全都到场,曹仁扫了眼手下众人,坐在他侧首下的书记官站起来说道,“诸位将军有事早禀,若无事,便都退了去吧。”   手底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人接过话茬,看样子还真的是没什么事情可做,眼下虽然说不上是天下太平,可是在北方,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了,将士们每日无外乎就是练练兵,实在闲的蛋疼就几个兄弟部队凑在一起,搞搞演练什么的,实在是没劲至极。   曹仁叹了口气,他是个天生的战将,一天不打仗这心里面就闲得慌,一开始主公把自己派到樊城来,曹仁还想着要大展拳脚,在南方好好干一番大事,哪知道这刘表这么窝囊,不管自己怎么挑衅,这老不死的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每次写信给许都请示南下的事情,主公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时机未到啥的,这玩意儿有什么等不等的,直接干他娘的不久完了吗,真是磨叽。   曹仁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就要让手下众将退下,可就在这时从帐外匆匆忙忙赶进来一个全身盔甲的侍卫,只见他手上紧紧抓着一卷竹筒,在曹仁面前单膝跪下,“将军,长江张洛急报!”   张洛的信?曹仁疑惑的眨了眨眼,这小子好端端的给自己些什么信啊,“呈上来!”早有那书记官走了过去,接过侍卫手中的竹筒,双手奉上交到曹仁手里。   曹仁麻利的打开筒子,当看到竹卷上张洛向自己反应的情况是,曹仁懒散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狠狠的把那竹卷惯到地上,怒声吼道,“刘备小儿,安敢如此!”   手下众将都被吓呆了,他们都不知道大将军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气成这样子,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有人敢开口相询,生怕这处于暴怒中的大将军会不分青红皂白把火气撒到自己头上。   帐中唯一一个还端坐在那儿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曹仁那喷火的目光一般,把地上的竹卷捡起,仔细的阅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读完竹卷上面的内容后,那中年将军的面色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轻轻地把竹卷又放回到曹仁的桌上,轻声问道,“将军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曹仁看到男人这幅波澜不惊的死人样,心里略微的有些不舒服,真不知道主公为什么要把这个李典派来做自己的搭档,这家伙整天都是同一张脸色,不哭也不笑的,自己真是看到他就讨厌。   听到李典的话,曹仁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就说道,“那还用说吗,这个刘大耳,竟敢抓了丞相帐下的杨主簿,实在是罪该万死,本将军立即出兵,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曹仁的厉害。”   李典听到曹仁这嚣张的话语暗自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为将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咱们现在连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就擅自出兵,到时候肯定是要吃亏的。   李典抱了抱拳,阻止了曹仁接下来的动作,耐着性子向他解释道,“今刘备屯兵新野,招军买马,实力大涨,手下又有关羽、张飞一众猛将,实在是不能轻敌,我看还是请送信的兵士进来,了解下目前的情况,再做定夺才好。”   话听到这个份儿上,曹仁手底下那些将领们大概也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不就是刘备那厮派人清剿水贼,结果胆大包天居然把杨修给抓了,有几个将军听到这个消息还暗自窃喜,杨修这厮仗着自己出身名门,向来看不起他们这些大头兵,这下倒好了,活该!   曹仁虽然鲁莽,但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他知道李典这话说的在理,可是这脸上就是不想承认,当下只是冷哼了一声,撇过脸,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李典微微一笑,他知道大将军这个样子就算是默许了,他朝着边上那书记官努努嘴,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在书记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那小兵估计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刚一进来,就见到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将军们把自己围在中间,那眼睛直勾勾的就好像是一群十几天没吃肉饿的狼,而自己就是那只被剥的白嫩嫩的小肥羊……   曹仁看着下面一脸惶恐的小兵,不耐烦的问道,“那是张洛派来的?海嘴子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一五一十全都道来,敢有半点隐瞒,本将军扒了你的皮!”   小兵被曹仁恶声恶语这么一下,顿时打了个激灵,险些就被吓瘫地上去了,还是李典看着不忍,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害怕,说吧!”   小兵战战兢兢的拱拱手,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今早邓家村的那邓方上岛来报信,说刘备派了大军前来剿匪,就连从许都来的那位杨大人都被抓起来了,啊,对了,这是王校尉给您的密信,叫小的一定要亲自交到将军手里面的。”   那人说着从怀里面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天气很热,那写信的帛布都被汗水给浸湿了,李典听说这是王濬写的密信,连忙伸手接过。   王濬这个年轻人李典还是非常看重的,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很有才华,要不是碍于王家的面子,李典早就重用这个年轻人了。   李典打开帛布,这是王濬写给自己的一封密信,在这里面他提出了大军不必全力增援海嘴子岛,而是兵压新野,给刘备造成大军压境的假象,说白了就是个围魏救赵的主意。   王濬在信中详尽的叙述了何时增兵,如何造成大战一触即发的假象,写的那是相当的详尽,他甚至提出借用这次机会向刘表施压,最好能把刘备逼出荆州,这样的话,曹军南下就又少了一个大敌。   当李典看完王濬的信以后,脸上的喜意便再也隐藏不住,脸上叫道,“好好好,此子想法甚淼,将军请看——”   曹仁见到李典乐呵呵的样子,早就忍不住了,当李典伸出手来,他一把把那帛布夺了过去,当曹仁看完王濬的计策后也是喜出望外,连声叫好:“刘备这匹夫自诩汉室之后,当年奉衣带诏讨伐主公的也有他一个,此人志不在小,将来必定是我们的大敌,不可不早图之。来人,给我击鼓聚将,本将军要亲自出马,把刘备杀个片甲不留!”   曹仁话音刚落,就见到帐下走出两员骁将,原来是刚刚投降的吕旷、吕翔二将,只见两人跨步而出,抱拳齐声说道:“启禀将军,吾二人自降丞相之后,未有寸功,今次愿请精兵五千,取刘备之头,以献丞相。”   曹仁听到这话,大喜过望,想想刘备这样的小虾米却是不值得自己堂堂的大将军亲自动手,既然有人愿意代劳,那就再好不过了,当即让吕旷两人提精兵五千直奔新野而来。   刘备素有贤名,自打被刘表分配到新野以后路,一直是兢兢业业,善待百姓,因此很受民众的爱戴,街上的儿童都唱着:“新野牧,刘皇叔,今到此,民丰足。”由此可见一斑。   这日,刘备刚刚在厅里面坐定,就看到关羽急急忙忙走了进来,糜竺、孙乾等人见到关羽面色难看,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立即停止了说笑,巴巴的看着他。   关羽也没工夫多礼,匆匆朝着刘备拱拱手,呈上一份军报,急切地开口说道,“哥哥,探子来报,樊城曹仁以降将吕旷、吕翔兄弟为将,领军五千星夜奔新野而来,大哥,来者不善那,还请哥哥迅速定夺。”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刘备才刚刚到新野不久,根基不稳,虽然也在极力发展自身的实力,可是手底下的军队也不过七八千人,其中还有千余被关平他们带出去剿匪去了。   简雍低头想了一会儿,以刘备现在的实力,有关羽张飞赵云几员猛将撑场子,吕旷这五千人拼死一战的话倒还勉强,可就怕这五千不过是先头部队,真正的大鱼儿还在后头呢。   简雍和孙乾相互看了看,起身说道,“将军,曹贼势大,事不宜迟,还请将军马上赶往荆州,向刘刺史遍陈厉害,请荆州发兵增援吧。”   刘备也不是傻子,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可是自己活命的最后保障,可不能说丢就丢了,当下不敢有丝毫迟疑,在赵云的护卫下,拍马就朝着荆州刘表的刺史府赶去。 第六十七章 那个姓甘的锦帆贼!   刘表这老头儿还是非常尊重刘备这位贤弟的,听到下人的报告以后,早早的就在刺史府门口等着了,刘表这般礼遇,刘备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不待战马停稳,就赶忙跳下来,紧紧拉着刘表的手,“备何德何能,怎敢劳烦兄长亲自出门相迎,罪过罪过。”   刘表呵呵笑了几声,老哥俩没说几句话,边上刘琦就赶忙过来见礼,他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抱上刘备这条大腿了,他也算看清楚了,只有得到自己这位叔父的帮助,自己才有指望得到那梦寐以求的权利。   刘表微笑着看着刘琦和刘备亲热,脸上一点儿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自从上次关索那一句煮豆燃豆萁震惊全场后,刘表也似有所悟,对自己这个长子也恢复了早年的宠爱,让他先学着处理一些荆州的事务,这样的做法顿时让蔡夫人警惕不已。   蔡瑁面色阴沉的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的刘备,默默地跟在刘表后面朝着大厅那边走去,刘备极力帮助刘琦夺位,已经给自己的侄儿刘琮造成了极大地阻碍,他对刘备可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当自己得知曹仁派大军进犯新野的时候,这心里面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这下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了,直接有人愿意代劳了。   他已经和自己的姐姐蔡夫人商量好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刘备从荆州借到一兵一卒,非要让曹操把刘备等人困死在新野,最好能把他给灭了最好,到时候刘琦没了倚仗,那还不是任自己捏扁搓圆的主儿。   众人分宾主坐下,刘备心里焦急,也顾不得说什么场面话了,刚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大人,经探子来报,樊城曹仁遣降将吕氏兄弟攻新野,新野危在旦夕,备不得已,请大人速速发兵,解百姓之危。”   刘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刘表哪儿还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开口就要答应下来,哪知道手下的蔡和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不可呀,曹公贵为丞相,坐拥北方,帐下能人猛将不计其数,咱们何必为了一个不知从那儿冒出来的皇叔,得罪这样一个强敌呢?”   蔡和说着还不屑的撇了撇嘴,刘表听到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自己平日里可都是和刘备称兄道弟的,蔡和这话说的不是在骂自己有眼无珠吗?   说起来蔡和是蔡瑁的族弟,刘表死后,这兄弟俩就带了一家老小做了二五仔,投靠了曹操,一时间也是前途无限风光。   只可惜好景不长,手下的谋士蒋干被人骗了,还傻傻的倒帮人数钱,中了周瑜的离间计,把老大蔡瑁砍了。而这个蔡和呢,受到将干的感染,被曹操连哄带骗去到周瑜那里诈降,话说是刺探军情,结果这丫的演技太差,漏洞百出,一眼就被周瑜看穿了,把他斩来祭旗了。   见到刘表面有不愉,那儿还不知道蔡和这笨蛋说漏了嘴,菜和今天这一席话还是自己授意他说的,哪知道这笨蛋嘴那么笨,你直接反对刘表出兵不就完了吗,扯那么远干嘛。   蔡瑁连忙站了出来,替自己这个笨蛋弟弟辩解道,“主公恕罪,族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曹操势大,荆州势弱,臣下以为实在没有这个必要惹上曹操这样的强敌啊。”   刘表见到连自己手下第一谋士都这样劝说自己,不由得也有些犹豫了,刘表本就不是个胸怀大志的人物,平日里子想着守住他这荆州九郡之地就足够了,那儿还敢图谋别的东西。   见到刘表这样,刘备一下子就急了,新野十几万军民可还等着自己搬救兵回去救命呢,顿时也顾不得礼节了,刷的一下跳将起来,急声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啊,曹操名为汉相,实为喊贼,我等身为皇室之后,食军之禄岂能不替君分忧,况且弟观曹操此人,其志不在小,如今势日强盛,必有侵吞荆襄之心,将军不可不防啊!”   看到刘备这咄咄逼人的态势,可真把刘表给吓了一跳,这时候大公子刘琦也站了起来,替刘备说话,劝说父亲出兵,刘表为难了,这两人说的都有道理,可是自己真的是不想打仗啊,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不好么。   “既然贤弟如此坚持,那便打吧,你们之中何人愿意出战,随着我贤弟一起赶赴新野,痛击曹贼?”刘表这话说的,台下一个人都不吭声,荆州的军马大半被蔡家兄弟把持,蔡瑁不说话,他们哪个敢冒这个头。   刘备也急了,这可怎么办啊,眼睛在身后这些将领身上一一扫过,可他们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蔡瑁兄弟挤眉弄眼,一脸得意的站在那儿,就算刘表同意又怎么样,没有我们兄弟的支持,你刘备一兵一卒也别想带走。   “哼!不过区区五千残兵败将而已,末将愿领麾下虎师,必将那吕旷,吕翔兄弟俩的狗头献予主公。”见到身边那些同仁一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一个年轻将领跳了出来大声说道。   刘备见到有人愿意站出来了,脸上顿时一喜,可是当她看清说话那人居然是一个不过三十岁上下的白袍将军,自己压根就没看过,脸上又露出失望的神色,就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有什么用呢。   蔡瑁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真的有人敢站出来,帮助刘备,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当他认出那人的身份后,更是大怒,指着白袍小将军的鼻子大骂道,“混账东西,甘宁你不过小小的一个赞军校尉,也敢在大堂上大放厥词,还不给我退下。”   这个叫甘宁的年轻人可不是啥子好鸟,年轻时候不务正业,常常聚合一伙子不良少年,打打群架,收收保护费什么的。   长大了以后那更是了不得,因为为人仗义,便理所当然的成了当地的黑社会头子,平日里出门都要带上百十来号小弟,招摇过市好不威风。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岁的时候,我们的甘宁老大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的风,突然宣布金盆洗手,不干了,整日呆在家里面认字读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经过一年多孔老爷子的思想熏陶,咱们的黑老大总算是幡然悔悟,意识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所作所为是多么荒唐,决定痛改前非,想要做一番大事业,便率领八百多人,投靠了刘表。   可是这刘表虽然贵为荆州刺史,坐拥天时地利,却胸无大志,整日里只知道跟一帮瘦老头子聚在一起,吟诗作赋,顺带喝喝花酒啥的,反正就是不提打仗的事情。   而统领荆州军务的蔡瑁又是个鼻孔看人的大族子弟,任用人才不是看实力,而是凭出身,像甘宁这样出生草莽,昔年还是个臭名远扬的黑社会头子,怎么可能被蔡瑁看上,虽然甘宁在荆州呆了好几年,也仅仅是个赞军校尉而已。   甘宁听到蔡瑁这番话,心里也是气得要死,他奶奶的,平日里蔡瑁就常常看不起自己,现在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轻辱自己,甘宁这火爆脾气怎么受得了。   只看甘宁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胸膛剧烈的起起伏伏,显然是气得不轻,蔡瑁才不管你甘宁怎么想呢,开口又要说些什么,可是刘备看不下去了,不管这小将军有没有用,人家毕竟是唯一一个愿意站出来帮自己的,这份情谊自己不能不领。   甘宁虽然气得半死,但是这些年来的起起伏伏也让他那副暴脾气收敛了许多,当下也懒得跟蔡瑁计较了,朝着刘表抱了抱拳,哼哧哼哧的说道,“若主公不信,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能将二贼的脑袋拧下来献给主上,末将愿意提头来见!”   看来甘宁这回也急眼了,这回就是拼了命也要在刘表面前露一回脸,果不其然,甘宁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轻视者有之,同情者有之,当更多的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抱着手,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刘表也没有料到这自己从没在意过的年轻小将军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得的一次,这心里面生出来万丈豪情,当下狠狠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有志气,孤手下有你这样的悍勇之士,何愁大事不成,孤准了,蔡瑁,甘宁有任何要求,你都要照办,一定要给我打出咱们荆州兵的威风来。”   刘备也很高兴,临分别时,拉着甘宁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人才依依分别,因为军情紧急,刘备不敢在荆州呆的太久,连夜就回新野去了。   刘备赵云两人连夜赶回,还没到新野县衙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的集市上走出来一个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一边打着节拍,一边高声唱道:“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见到这人相貌堂堂,一看就不像是凡人,再听他嘴里面唱的这歌曲,心里面更是大为震惊,这曲子朗朗上口,音韵协调,自己是闻所未闻,心里暗暗想到,这人莫非是隐居在此地的贤士,便亲自下马,伸手拦住了那人的去路,“先生请留步!”   集市上那人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闻声停住了脚步,当回头看到是刘备的时候,脸上那个不禁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六十八章 甘宁的委屈   甘宁得到刘表的支持,心中大喜,以为自己建功立业的几乎终于来了,兴高采烈的回军营准备去了,哪知道军中诸位将士的反应却并不像自己说预想的那样,甚至见到了自己就跟躲瘟疫一样,一个个都跑的远远地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甘宁心中疑虑大增,当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当年跟着自己一齐来投奔刘表的好兄弟朱桓见到甘宁回来了,连忙迎来上去。   甘宁把挂在腰间的长刀放好,这才转头问道,“兄弟,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哎呀,算了不管他们了,听说了吗,刘刺史同意我带兵迎击曹军了,这次可是刘刺史亲口应承下来的,我看那蔡瑁还有什么话说。”   朱桓见到兄长这幅吐气扬眉的样子,也由衷地为他高兴,作为甘宁的好兄弟,他知道甘宁这些年忍得实在是太辛苦了,现在终于有机会扬名立万,他也是由衷的替兄长高兴,可是。   朱桓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自己心里面的顾虑说出来,朱桓措了措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哥哥,只怕这件事有很大的不妥,外面那些人的反应你也看见了,除了咱们自己带过来的那些弟兄,其他人,哼,只怕根本没有战心,全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   甘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倏地一下跳了起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刘刺史都亲自开口了,难道蔡瑁那厮连刘刺史的命令都敢违抗不成?”   朱桓翻了个白眼,蔡瑁帮这刘表统管荆州军马二十余年,关系错综复杂,可以说是渗透进了军队里面的每一个角落,蔡瑁已经放出话来,这次谁要敢帮咱们,那就是跟他蔡瑁作对。   咱们这位折冲将军可是蔡瑁一手提拔上来的,蔡狗贼的话,他敢不听吗?所以,哥哥你刚才也看见了,现在还有谁敢跟着咱们去打曹操。   甘宁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这个蔡瑁简直是欺人太甚,当下他就气冲冲的跑到上司折冲将军的帅帐,要跟那帮人评理。   哪知道甘宁刚走到帐门口,就被两旁的护卫给拦住了,摆明了就是不让甘宁进去,甘宁黑着个脸,冷漠的说道,“让开,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甘宁的勇猛在军中还是很有名气的,那两个侍卫见到他这幅要吃人的样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缩了缩,可是想到刚才将军给自己下的死命令,就是说什么都不能让甘宁进去。   想到有将军在后面给自己撑腰,那俩侍卫又牛气起来了,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将军现下正在接待贵客,什么人都不见,你还是回去吧。”   什么狗屁贵客,不就是蔡瑁那个狗官吗?甘宁冷笑一声,平日里这些个侍卫看到自己都点头哈腰的,怎么现在又人在后面撑腰,胆子都肥了,甘宁才不管这许多,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侍卫,就要冲进去。   “大胆甘宁,你敢袭营,来人啊,快来人!”倒在地上的那侍卫一声大喊,周围早有十几个士兵冲了过来,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把甘宁团团围在中间。   看他们这准备的这么充分,怕是在就在边上猫着呢,甘宁冷冷的看着周围这些家伙,妈的,感情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甘宁气不过,紧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斜刺里赶忙冲过来一个身影把甘宁死死地抱住,嘴里面还一个劲儿的叫道,“哥,哥,别冲动啊,你这样子不正好中了那狗贼的奸计吗,别冲动,别冲动。”   朱桓死死地抱住甘宁的腰,免得他犯错误,帐篷里面,两个面容阴鹜的男人背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人赫然正是统领荆州大半军马的蔡瑁,他身边那人略微比他落后一步站立,态度也是恭敬至极,他便是甘宁的直属上级折冲将军王华。   蔡瑁见到这么关键的时刻朱桓居然把甘宁抱住了,心里未免有些失望,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一个小小的局,只要甘宁刚才敢动手,自己就会用意图刺杀上级的罪名,把这家伙一撸到底,到锅房做个火头军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现在因为朱桓的及时出现,自己这个小局算是起不了任何作用了,蔡瑁淡淡看了身后的王华一眼,“算了,看这小子也可怜见的,你出去瞧瞧吧,别把事情闹大了。”   就在外面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帐篷里走出来王华威严的身影,他装作一副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神情,眼睛在甘宁身上一顿便荡开了去,“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军营重地,不准大声喧哗吗,你们一个个是不是要造反啊!”   甘宁冷哼一声,忍着气,朝着王华抱了抱拳,昂然开口问道,“王将军,刺史大人已经下令命令部队全都听我指挥,迎击曹军,可是大人却命令部队按兵不动,拒听在下的调遣,不知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王看到甘宁这幅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中不满之情更甚,冷冷的笑道,“你以为你甘宁是什么东西,以为得了刘刺史赏识几句,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爷我今天还就把话撂这儿了,要人没有,哎,你当年在益州时候不是前呼后拥,号称锦帆贼的吗,这样吧,你去把你那些狐朋狗友都喊来,去破曹去吧。”   “哈哈哈哈!”听到将军这话,边上那些士兵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甘宁气的浑身乱颤,锦帆贼的称号一直都是自己的禁忌,可这王华居然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这么说了出来,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自己吗。   甘宁阴森森的看着周围那些哈哈大笑的士兵们,牙齿咔咔咔咬的直响,朱桓看到大哥这样,立马就知道事情要坏,赶忙趁着甘宁没有发飙,一把把他抱起来,连招呼都懒得跟王华这厮打了,拉着甘宁就跑了出去。   边上那些兵士还要去追,王华笑着摆摆手,不过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走就走了吧,甘宁没兵没枪的,能掀出多大的浪来。   朱桓气喘吁吁的把甘宁拉回营帐里面,甘宁脸色乌黑,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浑身微颤,看来是被气得不轻,朱桓手忙脚乱的给他倒了杯凉茶,甘宁接过咕咚咕咚的喝了,气儿这才顺了不少。   朱桓在边上不住的劝道,“大哥,你千万别上王华那小子的当,他这是故意激你呢,看这样子,这荆州咱们是没法子呆了,哥,咱们走吧,离了这鸟地儿,我朱桓就不信了,这天下之大,就没有我们兄弟容身之处?”   甘宁不是傻子,蔡瑁他们的目的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不然自己刚才也不会这么顺从的任由朱桓把自己拉开去。   几年来的沉沉浮浮早已把当年那个好任性使气,遇事只知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不良少年给磨炼成了现在这个心思深沉的老狐狸。   甘宁顿了顿等心情平复了以后,才开口说道,“老二你说的不错,这荆州咱们是不能呆了,立刻召集兄弟们,咱们去新野,既然已经答应了刘备,我甘宁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取下吕家兄弟俩的狗头,好叫这天下人也看看,我甘宁也是有血性的,走!”   甘宁做了这么多年的黑老大,手底下还是有些忠心耿耿的小弟的,当年自己投奔刘表的时候从家乡带来了八百儿郎,在荆州这些年也发展了不少自己的班底,两方合起来怎么着也有千把人,甘宁就带着这千余骑气势汹汹的出了大营,直奔新野而来。   甘宁领着手底下这些兄弟们行了数十里地,眼看着就要到新野了,忽然见到前面飞尘大起,轰隆隆的马蹄声音清晰的穿到甘宁他们耳中。   朱桓为人谨慎,连忙挥手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不一会儿,果然看到前面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飞奔过来数百骑兵,看那尘土飞扬的样子,后面应该还有大军,这些不过是前锋哨兵。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甘宁等人,慢慢勒马停了下来,只见到当中一骑越众而出,马鞭指着甘宁等人大声喊道,“吾乃大将吕旷帐下先锋将军冯磊也,前方何人,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甘宁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呢,听到这小子嚣张的话语,顿时大怒,二话不说,拍马朝着冯磊奔了过去,甘宁胯下这马可是重金购得的乌云驹,虽然比不上的卢、赤兔这样的绝世名骑,但也不是冯磊胯下那种杂毛马可以比拟的。   冯磊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一个威猛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把镔铁大刀夹着雷霆万钧之势冲着冯磊的面门直劈而下。   冯磊大惊,连忙举起手中的武器抵挡,叮!只听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强大的力道直震的冯磊双臂发麻,胯下的战马也吃不住这强大的力道,连连后退几步。   冯磊着小瘪三儿怎么可能是甘宁的对手,不数合,甘宁虚晃一刀,荡开冯磊手中的长枪,一刀砍在马脖子上,冯磊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子不自觉的前倾,被甘宁手起刀落,地上骨碌碌滚落一颗人头。   朱桓当然不会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趁着敌军六神无主之际,挥军掩杀,仅存的那几员副将见不是甘宁等人的对手,连忙调转马头,没命似的往回跑。 第六十九章 办法,有办法了!   这已经是关索第四次率兵进攻了,前三次攻击都是无功而返,最好的一次战船成功的逼上了海嘴子岛的“嘴唇”。   可是要想在进一步却是怎么都不可能了,头顶的石头就像是隆冬的冰雹一样,密集的朝着大伙儿的头顶倾泻而下,短短的十分钟,就阵亡了一百多将士,战船也损失过半。   这样沉痛的结果不是关索可以承受的,因此,他无视小邓艾的苦苦哀求,毅然放弃了这难得的战果,率领残破的军队跌跌撞撞的逃出了海港,是的逃,没命的逃,耳膜被身后敌军整天的欢呼声震的生疼,关索也不敢回头去看,这实在是他军旅生涯中最最耻辱的一回。   关索坐在甲板上,左手胳膊伸直,星彩蹲在身前细心地替他包扎着伤口,一点儿小伤,当时头顶落下来一块大石头,关索那时和敌人激战正酣,根本腾不出手来,只得用胳膊挡了一下,这一挡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关索的眼睛落在了窝在角落里面发愣的小邓艾身上,宽大的铠甲套在身上,显得他越发的瘦了,脸上黑乎乎的,该是打仗时候火油熏得,头发乱蓬蓬,可是那双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大眼睛,一如以往那般明亮,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住,死盯着前方的海嘴子岛一动不动,看得人心里发酸。   关索轻轻地笑了,这小子自己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他和自己一样,每一次进攻都亲自上阵,真不知道这幅瘦弱的身子哪儿来的这么一股子劲儿,现在的邓艾勉强也算得上是半个兵王了,所欠缺的不过是那么点儿火候。   要为将,先知兵,这是关索给邓艾定的路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目前来看邓艾没有让自己失望。   休息的够了,关索呼呼一下站了起来,邓艾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几乎只比关索慢一秒,他也跳起来了,小拳头攥紧紧地,不只是他,甲板上所有人都看着关索呢,只等着他一声令下,就要发动再一次攻击。   关索刚要开口出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关平面色阴沉走了过来,关索按了按手,让大家原地休息,疑惑的接过关平递过来的信件。   寥寥数字,却丝毫不亚于平地惊雷在关索脑中轰然炸响,“新野危急,速速返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仗还没打完呢,就要撤退,不是瞎搞么。   邓艾见到他关大哥步履匆匆的赶到舱房的会议室,心里面突然涌出一股不妙的感觉,该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心里面有了这样的想法,小家伙坐不住了,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耳朵紧贴着木板,偷听里面关平等人的谈话。   舱房里面,关索绕着房间大步走着,嘴里面吼声不绝:“不行,我不同意,老大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他妈分明就是围魏救赵啊,不行,我反对,素云还在岛上,咱们折了这么多弟兄在这儿,反正我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见到关索急得跳脚的样子,关平只能尽量耐住性子,是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小三,你听我说,这是一个饵,我知道,我想大伯他们也都知道,可是你看看,咱们已经打了一天了,这样吧,暂且先撤军好不好,弟兄们都累坏了,在这样僵持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不行,我——嗯?谁在外面,出来!”邓艾听到关大哥要撤军,心里一慌忍不住惊呼出声来,突如其来的惊叫清晰的传到了关索耳中,他猛地一拉舱门,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居然是邓艾时,嘴一下子就结巴了,“邓邓艾艾,你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去休息?”   邓艾没有说话,他一把推开关索,站在众人中间,“你们害怕了?你们不要娘了是不是?”舱房里面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看这孩子的眼睛。   愣了好半会儿,星彩才尴尬的走过来,摸着邓艾的头安慰道,“怎么会呢,哥哥们不是还在商量的吗,你放心,姐姐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你娘亲救回来的。”   邓艾却一点儿都不领情,臭小子一把把星彩的手给拍开了,“我才不信呢,坏女人!”见到这小混蛋竟敢骂自己的宝贝妹妹,张苞登时就不干了,他可是自始至终都不赞成这次行动的,关家兄弟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自己可受不了。   “你这小子怎么就不是好人心呢,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就为了救你娘,咱们损失了多少弟兄,哦,感情就你娘的命是命,老子手底下兄弟的命就不是命吗,妈的,老子不干了!”   张苞的声音吼道震天响,说完,狠狠的拉开木门,砰的关上,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次行动就数张苞手底下的兵士阵亡最多,看到邓艾这幅倔强的样子,憋了一天的火山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看关索的态度,诚如张苞刚才说的那样,自己等人可以为了兄弟义气,不计生死的为关索去拼,可是手底下的兄弟们可也都是爹生娘养的,他们没有这个义务为一个毫不相干,甚至连面儿都没见过的女人去拼,去死。   关索一步一步的朝着邓艾走过去,这每一步在他感觉都是那样的沉重,站在邓艾面前,关索的喉咙就好像是被封住了一样,艰难的吐不出一个字儿来,“邓艾,我。”   “大哥我明白了,让兄弟们撤吧。”不等关索开口,邓艾低着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冷不丁的一句话,不仅关索愣住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关索甚至夸张的掏了掏耳朵,以为是自己脑子想得太多,出现了幻听,可是很快邓艾的话打破了他的疑惑,男孩重重的点点头,“关大哥,我说真的,咱们撤退吧,刚才张苞哥哥说得对,你们真的是没有必要为了我娘这般拼命的。”   邓艾说完,又走到星彩面前,恭敬的朝她鞠了个躬,真诚的道歉道,“对不起,星彩姐姐,刚才是艾儿不对,艾儿给你道歉。”   关索终于确定这不是幻觉,心里也长舒了口气,邓艾能想通是最好了,他能主动说出这话来,也省的自己开口了,关索欣慰的拍了拍邓艾的肩膀,这傻小子真的长大了。“邓艾,关大哥一定会把你娘完完整整的带到你面前,我保证。”   回到邓家村,关平听从了关索的建议,没有立即开拔赶赴新野,而是写了封信,差手下连夜送到关羽的手中。   关索在信中详细的陈述的自己的想法,并提出希望新野方面能给自己一些时间,保证自己一定能在两日内想出攻岛的方法。   关羽的回信很快就来了,信中说刘备和军师已经同意了关索的建议,这些邓艾总算是放下心来,关索看着这封信,却并不像大家伙那样的高兴,他眼睛盯着信中两个字直愣神,单福,信中说刘备新招募了一名军师,名字嘛,就叫单福。   关索放下信,他笑了,这单福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等了这么久,你终于要出现了么,关索心里面突然有一股冲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边的战事,站在这位单军师面前叫一声,徐军师,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会怎样的精彩呢,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期待啊。   吃晚饭了,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无奈心中有事情压着,关索是一口也吃不下,自己可是立了军令状,要在两天内破岛的,可得赶快想出个可行的法子来啊。   手中的筷子拿起又放下,时间长了,心里愈加焦躁,根本连坐都坐不住了,“你们先吃,我出去走走。”坐不住了,关索不想因为自己坏了大伙儿的兴致,蹭的一下站了出来,出去透透气。   今夜的天气很不好,就如同关索此刻地心情,漆黑的夜空阴沉沉的,看不见一点星星,连皎洁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不肯冒出头来。   虽然事值盛夏,但是因为靠近长江口,邓家村的夜晚还是有点儿冷的,关索站在庭院里,清凉的夜风一吹,关索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很响,但是胸中的烦躁却因此畅快了很多。   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平日里耐不住性子的二勇都老实了许多,所有人都知道打了败仗,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了这帮脸黑的跟煤炭一样的瘟神们。   可是越怕错,就越容易出错,四儿因为担心好姐姐素云的安危,做饭的时候便有些心不在焉,结果那炒青菜里面搁多盐了。   张苞心里本来就不舒坦,吃了一大口青菜,简直齁死了人,呸的一口把青菜吐到了地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喂,你到底会不会做饭那,搁那么多盐,想齁死我们是不是!”   哪晓得这四儿可也不是吃素的,本来嘛,这么一大帮子人过去,居然连个弱女子都救不出来,还敢在老娘面前唧唧歪歪,女人嘛,气急了哪儿还管你什么三七二十一,当下两手叉腰,指着张苞的鼻子就骂开了,“什么玩意儿,你们自己这么多大男人,救不出人来,反倒过来冲老娘撒气是不是,老娘做的难吃怎么了,有本事别吃呀你!”   大勇被自家婆娘这勇敢的行为给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之后,心里面就暗暗发苦,这婆娘不要命了吗,不知道这些个是什么人啊。   张苞长这么大,何曾被一个女人这样臭骂过,气的鼻子都歪了,刚要开口,大勇以为他要干什么,吓得连忙拦住他,连声解释道,“对不住,对不住,张将军,浑家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计较。”   边上老族长也一个劲儿的替儿媳妇说好话,“张将军,真是对不住,实在是这次村里面从杨府拿来的食盐太多了,我这儿媳妇不懂事,放多了盐,我这就让她给你另炒一盘,还愣着干嘛,快去。”   关索恰好从外面折回来,正好听到四儿和张苞的争吵,听到老族长的解释,心里面便有些想笑,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盐可是非常宝贵的,老族长一个普通老百姓,家里怎么可能储存了这么多食盐呢,这明显是睁眼说瞎话,正暗自摇头的关索突然停住了,心中一动,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盐,对了,就是盐!有办法了,“有了,有了,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老子真是个天才,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关索疯狂的大叫着,根本不顾厅里面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大笑着就冲了进来。 第七十章 那个叫甘宁的鸟人!   海嘴子岛地势险要不假,可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它是一个寸草不生的火山岩构成,那么岛上的那些海贼一切食物给养都给依赖于外界运送。   关索记得邓方曾经跟自己坦白,每隔个十天半个月,他就会给海岛上的水贼送些蔬菜瓜果等生活必需品,而现在邓方的身份被发现了,那么还有谁给他们运送食物呢。   关索在心里面默默计算了一下,明天刚好是第十天,又是邓方往海岛上送粮食的日子,一个人连续几天不吃饭或许还能挨一下,但是有一样东西却是人体绝对不能缺少的,那就是盐。   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朝代,国家都会把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这盐不仅关系到国计民生,更是国家税赋最重要的来源之一。   古代提盐的技术可不想现代这样发达,物以稀为贵嘛,所以这食盐的价钱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加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商务运输更加困难,所以对普通老百姓们来说,日常开支中最大的一项就是买盐钱,对此在老族长家住了这么久的关索那是深有体会。   关索知道这个时代的百姓并不像后世人家一样买盐时会刻意多买一些储存,一方面是因为食盐价格昂贵,老百姓们生活本来就不富裕,一次买不起太多,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地原因就在于邓家村临近长江,水多潮气大,食盐一次性买的太多后容易锈结。   基于这几方面的原因,邓家村人素来就没有多买食盐的习惯,而海嘴子岛上的水贼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在海岛上囤聚太多的食盐。   这人啊不吃瓜果蔬菜还能凑合,但要是缺了食盐,那可不仅仅是饭菜没味道的问题了,体内含钠量缺乏的直接后果就是会导致食欲不振,四肢无力,晕眩等现象;严重时更会出现恶心呕吐、心率加,脉搏细弱、肌肉痉挛、视力模糊等症状,自己只要派了舰队封锁海嘴子岛,不许进不许出,这些水贼没盐吃,两眼昏花,浑身无力,还能坚持多少时候?   厅上众人都被关索这幅疯狂的样子给吓得一愣一愣的,四儿悄悄拽了拽大勇的袖子,“相公,这关将军这是怎么了,该不是想不出法子,疯了吧?”   大勇狠狠瞪了她一眼,责备道,“你还不快闭嘴,都是你给闹得,还嫌现在不够乱啊。”关索饶了桌子来回走了几圈,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可行,他猛然抬起头,“大哥,咱们,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二勇一副大人样儿,惋惜的摇了摇头,“唉,真是可怜见的,关大哥好好地的一个人,生生就被那伙水贼折磨成一疯子了,呀,爹,你干嘛又打我。”   关索听到二勇这话,哪儿还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娘的,感情把自己当成疯子了,关索黑着个脸,瞪着二勇,阴森森的一笑,露出大半个亮闪闪的大门牙,“臭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昏黄的油灯下,把关索的面庞放的老大,二勇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躲到老爷子身后,讨好的说道,“没没说什么啊,关大哥你是不是听说了,嘿嘿嘿嘿!”   关平见到老三恢复了正常,这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要说刚才老三那冷不丁的一声喊可真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刚才听老三说什么有办法了,难道是想到攻打海嘴子的法子了,关平坐不住了,连忙把关索拉了过来,“好了好了,多大人了,跟个小孩子搞什么搞,老三你刚才说什么有了,你是不是想到攻打海嘴子的法子了?”   谈到大事关索自然不敢有任何懈怠,狠狠的剜了二勇一眼,小声的嘀咕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回头再收拾你。”当下把自己的想法对大家伙说了一遍。   “食盐?这算什么法子?”听完关索的话,大伙儿微微一愣后,似乎没想到关索居然想出来这么个奇怪的法子。   关索才不在乎关兴的嘀咕呢,以他的智商,自己就是跟他讲一晚上她都不一定能领悟其中的含义,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星彩,听完关索的解释,星彩在心里面略微一思量,马上就领会到了其中的关键,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关索的看法。   一直低着个头沉思不语的关平,猛然一拍那饭桌子站了起来,“咸盐,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老三,可真有你的,马上派人,给我把海嘴子岛围起来,老子要活活的困死他们,看他们怎么跟我斗!?”   连续一天的大战,不仅关索他们累得够呛,就是张洛和他手下的将士们也累得个半死,张洛手底下就这么千把号人,为了挡住关索他们没命一样的攻击,张洛他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不说别的,光是那些大石头,一天时间里面就丢下去一万块之多,一万块巨石啊,分担到每个人身上,一人也要被六到七块,从山脚下把百十来斤中的石头背到山顶,在扔下去,这期间可是要耗费极大的体力的。   总算是挨到关索他们撤退了,张洛也松了口气,这些家伙和以往刘表派来剿匪的官军截然不同,他们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是悍不畏死。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一下子让安逸惯了的海贼们有些不适应,尤其是有一次,敌军甚至已经逼近了港岸,要不是王濬反应快,拼死命令部队增援,海嘴子岛很可能就被他们攻下了。   光是那一次,张洛手底下的兄弟们就死了近五百人,才把关索他们打退,张洛一脸颓废之色坐在主位上,胳膊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有气无力的吩咐王濬今天晚上加餐,多上点儿酒肉,王濬也知道战士们今天都累坏了,也不含糊,点点头就下去吩咐厨房准备了。   听到王濬的吩咐,伙房却有些为难,王濬见他面有难色,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那厨师长小心翼翼的看了王濬一眼,却发现王濬面上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看不出是喜是怒,当下忐忐的开口解释道,“将军,这咱们库房里面的食物可不多了,肉不够还能用鱼替一替,可是那盐。”   没盐了,王濬听到这话,心里面不禁一沉,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眼下大战一触即发,一个搞不好可能会引起部队哗变的,“咱们现在的盐还够用多久?”   “要是紧巴巴的估计还能凑合两天,可照您刚才那种做法,估计到明晚咱们可就断炊了?”那厨师长倒是挺尽职尽责,对厨房的事情了如指掌,听到王濬的问话,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脱口就答了出来。   这么严重,“以前粮食不都可以用大半月的么,怎么这次这么快就用完了?”看到王濬皱起了眉头,那厨师长一下子就慌了,急忙解释道,“哎呀,将军,这可怨不得小的呀,还不是上次那个杨大人过来,将军让犒赏三军,这不才耗费了这么多粮食嘛。”   又是这个该死的杨修,妈的,人都死了还不忘给老子添麻烦,王濬气的脸色铁青,二话不说,蹬蹬蹬的朝着外面走去。   关索预料的不错,当天晚上时候,在江面上巡逻的张苞就抓到了两个从岛上溜出来的小兵,被王海连哄带骗下了一番后,两人都承认,是王濬派他们出岛来购买食盐的。   得到这个消息,关索等人对这个食盐封锁计划就更有信心了,可好消息还不仅仅这一个,中午时候新野又传消息过来了。   关索兄弟几个凑在一块,等大家读完老爹送过来的信,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愣了好一会儿,关索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这个,老大,老爹该不是写错了吧,娘的,这世上有这么牛逼的人吗。”   关平呵呵傻笑了两声,算是对关索的回答,看来老大也不怎么相信这是真的,本来就是嘛,老爹这信里面说刘表手底下的一个小小的赞军校尉奉命前来增援新野,在行进途中遇到曹军的先头部队,而这位让老爹赞不绝口的小校尉就靠着手下率领的不到六七百人,干趴了对方曹军两千人,麻痹,这也太假了吧,就是杀两千只羊,也得砍好一会儿功夫吧。   “哥,这赞军校尉叫什么名字,以前没听说过啊。”“哦,你说他啊,好像是叫什么甘宁的,谁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鸟人,算了,别管他了,咱们还是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就行。”   原来这信上所说五百敌两千的牛人就是被人羞辱后,愤而投奔新野的锦帆贼甘宁,话说甘宁短短三个回合之内大败吕旷前哨斥侯冯磊,可把这伙曹军给吓坏了,一个个哭爹喊娘,跑的时候就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啊。   见到这伙曹军这样不堪一击,甘宁不愿意就此放过这样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和朱桓合兵一处,朝着这伙早已是斗志全无的曹军掩杀过来。   就在这时,林边大路傍突然出现一支千人大队,为首大将正是吕旷的弟弟吕翔,见到前方部队这副急急如丧家之犬的样子,伸手拦住一名眼前匆忙逃开的将领,“怎么回事,这般慌张,成何体统。”   那人见到问话的人是大将军吕翔,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赶忙把冯磊被斩的事情说了,吕翔听说自己的前锋大将居然被人给干掉了,不禁大怒,纵马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吕翔这次可是统领了两千余将士,而甘宁仅仅五百多骑兵,后面那五百步兵还没跟上来呢,吕翔看着眼前这五百多骑兵,哈哈大笑,就这么点儿人,自己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把对方给干死了。   哪晓得这甘宁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面对远胜于自己的曹军,居然毫无畏惧,甚至抢先发动了攻击,纵马直取吕翔。 第七十一章 海嘴子降了   吕翔直接被甘宁这一招呼不打就直接动手的骇人架势给吓得愣住了,虎虎生威的大砍刀到了头顶都还傻愣愣的一动不动,要不是边上的副将眼疾手快,一把把吕翔给拽开了,这丫的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可尽管这样吕翔也好不到哪儿去,甘宁一刀看待马脖子上,噗嗤一声轻响,腥红的马血溅的甘宁满头满脸,配上那杀气腾腾的面孔,可真不就跟那地狱里的杀神没什么两样么。   吕翔重重的从马背上坠下,身边那几个副将早已被甘宁这不要命的打法给骇破了胆,浑身发颤,不要说打仗了,手软的连刀都提不起来,连声大叫着,“撤,撤,快撤啊!”   也就是在那天下午,在荆州的土地上,远处农忙的百姓们看到了他们出生以来最最神奇的一幕,几百号士兵像是追羊一般,四处追赶着前面远胜自己二十多倍的骑兵,而偏偏这些骑兵也乖得跟小绵羊儿似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奇景着实让大家啧啧称奇了一阵。   甘宁挥军在曹营里冲杀一阵,俘敌逾千,只可惜没能捉住吕翔,他在身边几名副将的掩护下,领着血残兵夺路走脱。   一晃两天过去了,关索站在江边,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正是打仗的好天气,他抬头看了看天,嗯,时候差不多了。   折身返回军营,关索掀开大哥的帅帐门一看,霍,二哥关兴。张苞兄妹,就连邓艾和二勇俩小子都来了,感情自己还没说呢,这哥几个怎么都跟闻着腥味的猫儿似的,全都来了。   星彩听到关索这调笑的话语,不免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是大哥叫我们来的,他说都两天了,也该收网了,时间长了恐怕会有变。”   星彩说着不自觉的看了邓艾一眼,说来也奇了,自从那天在船上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邓艾这小子真的一下子长大了好多,也不一个劲儿的吵着要出兵救人了,唔,那话怎么说的,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好样的。   关索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径直走到案桌前,食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也不说话,过了好久,张苞差点儿就等得不耐烦了,刚要抱怨,谁知这时关索竟开口了,张苞只得把话又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大哥,命令将士们全给我滚床上去休息,等天一黑,咱们就动手,海嘴子岛上的人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咱们会选择在这个点儿发动攻击吧。”   关索得意洋洋的说出自己这个宏伟的计划,这可是他无意之中想起来的,主要还是得益于美国历史上那个叫麦克阿瑟的家伙,作为美国历史上最最杰出的将军,阿瑟的一生创造了无数的奇迹,其中一项便是鼎鼎有名的仁川登陆计划。   当时战争的情形和自己这边也差不了多少,仁川和海嘴子岛一样,不仅水流湍急,而且有高堤长墙,绝对的易守难攻,可天才的阿瑟硬是想出来这么一个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计划,而且说服了其他将领执行了这一伟大的计划。   事实证明,阿瑟的想法是成功的,朝鲜人把仁川看成了铜墙铁壁,做梦都没有想到美国人居然这么多好路不走,偏要走这条凶险万分的海道,结果被美国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影响了整个朝鲜战争的走向。   只可惜其他众人并不理解关索的伟大构想,关索更是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表示反对,他苦笑一声说道,“老三你这是怎么了,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天想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本来这海嘴子岛就够险的了,你还让大家伙深夜发动攻击,黑灯瞎火的,这不是瞎搞么,不行,这绝对不行。”   见老大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在看看其他人,靠!居然每一个同意自己的看法的?这也太伤人自尊了吧,关索当初可是为自己这个想法沾沾自喜了好久呢。   关索尽量是自己变得和平些,努力的跟大家解释道,“大哥我问你,何为兵?兵者,诡道也,要是连我们自己都觉得晚上攻岛不可能,那敌人肯定也会这样想,到时候咱们就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哎,被老三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那么点儿道理啊,关兴丫的根本就是个墙头草,听到关索这么一说,立马又倒到关索那边去了。   关平听到关索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憋了好半天嘴里才硬生生的吐出几个字,“诡辩!老三我不说别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黑灯瞎火的,你告诉我怎么识别海路,别等下折腾了一夜,连海嘴子的毛儿都没见着,那又怎么说。”   哈,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关索扬了扬眉毛,“嘿嘿,老大,既然我老三能提出这样的方案,这个问题我怎么会想不到呢,哝,探路的事儿,就交给这小子了!”   关索得意的伸出手指,点了点站在一旁的二勇,“二勇?!”十几只眼睛探照灯似的直接定在了二勇身上,张苞上下打量了二勇几眼,“这小子,他行吗他?”   二勇也被吓得愣住了,自己今天不过是闲着无聊,被小艾拉过来凑热闹的,怎么这扯着扯着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呢,二勇,被这几个莽汉子看得浑身冷汗直下,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就准备开溜。   关索早已经溜到了他后面,见二勇要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不怀好意的坏笑道,“你小子,还想走,你们几个可别这小子给蒙了,二勇,我可是听邓艾说过,你小子可是曾一个人大晚上在海嘴子岛上过过夜的,上次喝酒时候,你自己也亲口承认的,别想抵赖啊,说,是不是有这回事儿,别想跟老子打马虎眼!”   二勇听到这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老底都让你给探清楚了,你还让我说啥,我说上次怎么这么大方请我喝酒呢,原来是套自己的话。   还有这个邓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勇回过头狠狠的瞪了邓艾一眼,枉自己还把你当兄弟呢,你丫的敢出卖我。邓艾心虚的朝着二勇作了个揖,“好哥哥莫怪,艾这也是没办法,再说了,哥哥不是一直想到关大哥手底下当兵的吗,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是啊,二勇被邓艾这么一提醒,刚才心里面那点不快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脸希冀的看着关索问道,“那好,我知道岛后面有一条小路,我带你们去,你收我到你部队里面当兵,好不好?!”   听到二勇都亲口承认了,关平等人顿时喜出望外,没想到这小子真的有法子进岛,关兴大笑着重重拍了二勇两巴掌,“好说好说,老三要不要你,直接到哥哥这儿来,哥哥要你,哎,你小子快给我们大伙儿,你是怎么知道海嘴子岛后面有路可以进岛的?”   这个问题可是大家伙都很好奇的,二勇的脸出奇的红了下,不好意思的把当初进海嘴子岛的缘由说了出来,原来二勇这小子平时太调皮了,成天聚集村里几个小子在村里面东游西荡。   记得有一年夏收时节,二勇他们玩的实在是太过份了,居然一把火把田里面待收割的小麦给少了个精光,这可闯了大祸了,气的老族长要把二勇捆起来,活活打死。   还是他四儿嫂子心软,偷偷把困在柴房里面的二勇给放了出来,二勇自知惹了大祸,也不敢呆在村里面,偷了一条小船就跑到海嘴子岛上去了,在岛上躲了十几天才敢回家。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回事情,听完二勇的讲述,关兴他们一个个都笑得直拍桌子,二勇一脸郁闷的看着笑得差点儿连腰都快直不起来的关索,“看吧,我不想说,你们非要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嘛,你还笑,不许笑了你们!”   好在关索也知道这样揭人家伤疤不好,强忍着笑意站了起来,摆摆手再也不笑了,“咳咳,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了,二勇,这么说你当初也是在夜里面上岛的,那上岛的路还记得吗?”   二勇重重的点了点头,“安啦安啦,这我怎么可能忘了,以前岛上没有水贼的时候,我还去岛上玩儿过的呢,那路我熟儿!”   黑漆漆的江面上,百余艘大船静悄悄的行驶在江面上,皎洁的月光照在江面上,白生生亮晶晶的一片,关索站在船头看得正出神,被二勇这混小子一石子丢过去,直接就碎成一片。   关索转过头,看着身边嬉皮笑脸看着自己二勇,关索笑了,脑海中回想起临出发前,老族长佝偻的背影,拐杖连在二勇身上敲了好几记,可这小子愣是不知道疼一样,嘿嘿的只知道在边上傻乐。   虽然关索也跟老族长亲口保证过来,会把二勇安全的带回来,可是他却深深的知道这样保证在战场上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等下刀兵一起,刀枪无眼,关索自己还忙不过来呢,哪儿腾的出手去照顾这小子,事到如今,也只有狠下心来,祝他好运了,关索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倒是一点儿都不害怕,“臭小子,告诉哥,怕不怕?”   白天大家伙已经决定了,为了尽量不引起敌人的注意,由二勇带着百名水性好的弟兄偷偷潜伏上岛,伺机解决岛上巡逻的哨兵,清除路障,好让关索的大军安全的开进来。   “不怕!”二勇臭屁的昂起头,声音响亮而干脆,关索爽朗的笑了,搂着二勇略微有些单薄的身体,大手在那后背上砰砰砰敲得震天响。 第七十二章 二勇的成长   晦暗的月光洒在身上,关索看着眼前这一百余名精壮的战士,他们都穿着贴身的水衣,一身涨鼓鼓的肌肉在紧绷绷的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愈加雄壮,关索的眼睛落在二勇身上看了好一会儿,和身边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们相比,二勇年纪最小,身形也显得很瘦弱。   可是关索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点慌乱和恐惧之色,这让关索心里面略微好受了些,见到关索愣愣的出神,关平向前一步,在关索耳边低语道,“老三,时候差不多了。”   关索回过神来,冲着眼前众位将士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话语简短有力,仅仅只有一个字,“出!”关索一声令下,眼前这些战士立即行动起来,二勇更是一马当先,第一个跳下了早已准备好的冲锋小舟。   一百余人,分乘六艘小舟,趁着月色悄无声息的朝着远处的海嘴子岛划去,关索沉默无语的看着几艘小船一溜烟儿的消失茫茫夜色中。   抬头看看天,看样子老天爷很给自己面子啊,月亮、星星啥的都躲进云层里去了,江面上还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连不远处的海嘴子岛都看的不大清楚了。   希望二勇他们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吧,不知道为什么,关索总觉得心里面有点儿对不起这个成天嘻嘻哈哈的臭小子,他本可以一辈子呆在邓家村,做个无忧无虑的村童,可自己却把他带上了一条截然不同,充满了悲哀和死亡的道路,二勇,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则,哥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了。   哗啦啦,哗啦啦,虽然二勇他们已经足够小心了,但是船桨拍打着水面的声音却是怎么都不可能消除得了的,二勇皱了皱眉,这大半夜的,这么大的声响,就是聋子都听得到啊,就在距离海嘴子到还有近二里地的时候,二勇突然抬了抬手,命令停止前进。   “怎么了?”许振一脸疑惑的看着二勇,对于这个勇敢的弟弟,许振还是很有佩服的,他也一直牢记着关索的嘱托,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小家伙。   “下船,咱们游过去。”二勇的语气很平静,可是许振却被这话吓得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惊讶的说道,“你你说从这儿游过去?”   夜很黑,即便是和许振靠的这么近,二勇也不大看得清楚许振的脸,但是从他颤抖的语气自己大概可以感受到他心里面的惊讶,许振以为二勇没听清楚,再次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吼道,“你疯了吗,前面水流那么急,连你自己都说暗礁遍地,行船都很困难,你还让大家游过去?你这跟找死有多大区别?”   许振的口水都喷到二勇脸上了,可是二勇却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愤怒一样,语气还是刚才那样平静,“为什么不能,我当初就是这么游过去的,还有,你不也知道前面水流湍急吗,只要有船只触礁,那绝对会被岛上的人发觉的,所以,游过去是最稳妥的办法。”   “呃,你。”许振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眨巴了两下,他现在可有些不认识二勇了,这还是整日跟自己嬉笑打闹的那个臭小子吗?这心肠可比谁都恨那!   许振牙齿咬的咯嘣咯嘣直响,要不是现在在打仗,他甚至有一巴掌把二勇拍死的冲动,许振恼怒的扭过头,仰起脸,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   他知道二勇的说法是对的,这是不惊动敌人最好的方法,但是,他下不了这份心,自己手底下这些兄弟水性好不假,那也不是个个都像二勇这样的变态啊,他知道自己这一声令下,不知道又有多少兄弟要长眠在这冰冷的江底了。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天快要亮了,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你考虑。”二勇这不死不活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许振恨得咬牙切齿的瞪着二勇,二勇却丝毫不畏惧,勇敢的仰起脸和他对视着,“臭小子,你恨,你恨,所有人准备跳船!”许振凶神恶煞的靠近二勇的脸,“妈的,老子总有一天要被你这混小子给害死。”   这百余名将士是关索亲手挑选出来的,不但水性极佳,忠诚度也是杠杠的,听到许振的话,他们甚至没有一点点犹豫,二勇第一个跳进了冰冷的水中,紧接着就是许振,噗通噗通的跳水声音不断的响起。   许振刚一跳进水里面,一阵刺骨的寒冷就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突然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肩膀,许振跟本看都不用看,除了二勇那混小子还能有谁来?   水底下黑漆漆的厉害,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大家伙只能手拉着手,一个连一个在最前面二勇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朝着前面游。   “呼,咳咳咳!妈的,到哪儿了,还有多远!”十几颗脑袋露出了头,这已经是许振他们第六次换水了,平日里在水里面嬉戏打仗就他娘的跟玩儿似的,可是这大半夜的在水里面泡着,那滋味儿,可太难熬了。   “快了,看,前面就是海嘴子岛,再加把劲儿,咱们走!”许振扫了一眼,果然看到前面一座高大的黑影静静的浮在水面上,海嘴子岛!总算是到了,所有人都精神一震,浑身好像一下子都来了劲儿一样,朝着前面游了过去。   游到了这边,水流愈加的湍急,不知道是实在是使不上劲儿了还是怎么的,许振只感觉到好像有一阵急速的水流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这手和脚就好像是被绳子捆起来了一样,根本动一下都困难。   冰冷的江水已经没过了脑袋,直往自己的鼻子里面钻,许振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半,惨了惨了,这回可真的要挂了,没想到啊,我许振还没跟着大哥建功立业呢,就要丧身在此处了。   就在许振万念俱灰之际,他只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一疼,一股大力从头顶传了过来,只听到一声闷哼,“呼哧呼哧。”许振总算是被拉起来了,两手不住的扑腾着,大口大口的直喘粗气。   耳畔响起了二勇嬉笑的声音,“喂,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就快走,这地儿可不能多待。”许振知道是二勇救了自己,刚要说声谢谢,可是听到二勇这话,到嘴边的话当即咽了下去,没命的朝着前面划去。   总算是到了,二勇第一个冲上了岸,远处好像是有火把的光亮,二勇朝着许振他们打了个手势,许振了然的点了点头,二勇会意,只见他猫着个腰,小心翼翼的爬上岸来,嗖的一下,身子就跟那狸猫似的,直接窜出去老远,躲到一块大岩石后面,身子紧贴着石板,警惕的监视这火把处。   不一会儿,许振他们也上来了,许振站在二勇身边,鼻翼煽动,喘着粗气,沙哑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前面几个人?”   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丝儿还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水,许勇根本就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二勇伸出三个手指头,他刚才大致扫了一眼,前面统共是三个人在哪儿巡逻,不过那山洞里面有几个就不知道了。   许振没有一点儿犹豫,大手一挥,身后走出近二十几人,跟着许振就要冲上去,二勇伸手拦住了他,“你歇着吧,看你累的,这次我先上。”   那三个士兵手上根本就没有拿武器,一个个倚靠这山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已经整整三天了,没有米、没有肉,就连盐都没有,一天到晚吃的就是那寡淡无味的鱼汤,吃的将士们一个个那是面庞浮肿,浑身有气无力,那儿还提得动刀啊。   不过他们却也不担心,这海嘴子岛可是一处天险,就是千军万马要想闯进来也得费一番功夫的。正想着,突然眼前一黑,那士兵猛然抬起头,“什——”,二勇就好像是天降煞神一般,双手紧握着大刀刀柄,照着那人的脑门直劈而下,那人连话都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劈成了两半儿,倒在了地上。   身边几人也同时解决了其余两名哨兵,二勇脖子一歪,几人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小心翼翼的朝着冒着灯光的小山洞走去。   洞里的大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五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闭着眼睛,睡得真香,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危机正悄悄降临,二勇的后背遮挡了亮光,其中一名士兵不习惯的眯了眯眼,好像是要爬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是当他刚一睁开眼,登时就傻了,“敌袭!噗!”长刀准确的捅进了他的胸膛,二勇没有丝毫停顿,果断的抽回刀,一大滩鲜血喷了出来,在墙面上溅了一大滩血迹。   其余那几名士兵已经被惊醒了,可那又怎么样,两眼发花的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些精壮战士们的对手,不一会儿,许振也走过来了,“怎么样,都解决了?好样的!”   许振满意的拍了拍二勇的肩膀,就在这狭窄的山洞里面,许振和大家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二勇看着眼前这些战士,刚才明明是一百多人来的,可现下只剩下八十四人,二勇有点儿想哭。   许振心里面也不好受,但是他知道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时间紧急,许振按照当初的计划,开始分配起任务来,“兄弟们时间紧迫,咱们现在兵分两路,我和二勇各带一队,二勇,这岛上的地形你熟,你马上带着人绕到岛的正面,给我放火烧船,这是咱们和将军约定好的信号,我带着兄弟们坚守阵地,打开一个豁口,把大军迎进来。”   二勇用力的擦了擦眼泪,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流眼泪的时候,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许振欣慰的拍了拍这个小弟弟的肩膀,这小子,就因为这第一次作战,就真正的长大了。 第七十三章 战!战!战!   关索站在船头,已经过去整整两个钟头了,可是对面却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难道他们失败了?不会的,再等等,再等等,关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关大哥你快看,起火了,是不是二勇他们成功了?!”邓艾一直陪在关索身边,他心里面也是急得不得了,关索听到邓艾的叫喊,赶忙抬起头,果然看到前面火光映天,直把偌大个江面都给照的通红,可见火势之大。   不待关索开口喊叫,得到消息的关平等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趴在船头看着前面这映天火光,关索激动地不能自己,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没错,就是二勇他们,他们成了,这是约定好的信号,大哥,下令吧!”   关平也很激动,大吼一声,“那还等什么,兄弟们,冲啊!”“冲!”震天的杀喊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关平一声令下,百舟竞发,朝着海嘴子岛猛冲了过去。   而岛上这边,许振带着五十多名战士已经杀开了,敌人因为断粮,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战斗力大幅下降,百十来号人竟然楞不是这五十多号人的对手,许振等人就跟那砍瓜切菜似的,砍得极为顺手啊。   激烈的杀喊声很快就把正在山上休息的张洛给惊醒了,他和手下人一样,也有好几顿没吃饱饭了,所以每天无所事事就睡觉吧,睡觉能挨饿。   被人搅了好梦,张洛心里面是那个气啊,刚要开口骂娘,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就看到王濬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哥,不好了,是刘备的水军打过来了。”   “什么,这不可能!”张洛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王濬苦笑一声,要不是自己刚才亲眼所见,自己也不相信,“哥,这是真的,不过好像只是对方的小股军队,大部队要冲过来估计还得要一会儿工夫。”   张洛等人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急吼吼的和表弟王濬两人来到山洞的大厅里面,麾下几个小将早已经在那儿候着了,看到张洛来了,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叽里呱啦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洛被这帮人吵得脑子都炸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大吼一声,“都他娘的别吵了,一个一个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摸上岛来的,难不成一个个还会飞不成?”   面对张洛的咆哮,竟一个人都不敢上前答话,因为他们自己也纳闷啊,刚才还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瞪瞪的呢,就被手下的亲兵叫起来了。   张洛见到他们一个个这脓包样儿,气的冷哼一声,王濬朝他使了个眼色,大敌当前,这气人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王濬打了个哈啊哈,笑着说道,“好了,大家莫慌,走,咱们一块儿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登岛。”   张洛领头,一大帮亲卫跟在他后面积极的朝着山顶的瞭望台跑去,站在崖顶,江面数十里的情况一览无遗,停靠在港口的近白艘船已经被大火烧了个精光,冲天的火光直把整个天空映得白昼一般,山脚下的情况一览无遗。   只见到百艘战船飞快的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急促的鼓点声激荡着所有人的心灵,关索紧握着手中的钢枪,回身看着身后的将士们,他们一个个脸色兴奋地通红,握着武器的手也因为兴奋在不自觉的颤抖。   “放!”面对关索汹涌的攻势,王濬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好像眼前这一切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待到关索的战船进入港口以后,王濬二话不说,挥了挥手。   “嗖嗖嗖!!!轰轰轰!!!”崖顶万箭齐发,混杂着大块的巨石朝着关索他们猛砸了过来,那巨大而厚重的箭幕,霎那间遮蔽了关索的头顶,铺天盖地般罩向关索大军。   轰隆!巨大的岩石砸落,水面上刹时间腾起了好大的一片水雾,就连脚下的战船都不由自主的剧烈摇晃起来。   一块巨石砸中了侧面舷,船身一个趔趄,险些翻倒,关索脸色平静,回头吩咐道:“别管它,擂鼓催动进攻,杀!”   急促地鼓点声混杂着关索稳重有力的怒吼,好似一记重锤敲击在众将士地心房上,握着兵器的手更加紧了紧,摇橹的战士受到这鼓声的激励,越加拼命的挥动双手,那战船就好像离弦之箭一般,一瞬间竟向前滑行了近十米地,船头直接冲上了江岸。   “杀啊!”许振和二勇率领将士们已经在岸边开辟出一块安全区,趁着敌军还没有漫上来被的工夫,关索一马当先,直接向前跨出了一大步,跳下了船头。   邓艾是第二个,紧接着大批士兵呐喊而出,冒着头顶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江岸扑去,王濬站在山顶把这一切看得分明,一向冷静的他也有些坐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向所有人彰显着他此刻的愤怒,“堵上去,不要被他们上岸,给我堵住那个缺口!”   王濬一声令下,就算是那些战士在害怕,也只有硬着头皮朝着岸边冲上去,此刻跟着关索他们成功登上岛屿的不过二三百人,片刻间就被漫山遍野的敌军给团团包围了。   惨烈地肉搏战开始了,关索甚至没有功夫和许振他们说上一句话,便挺枪苦战,和眼前不计其数的敌军浴血相搏。   王濬从来没有把关索这支军队放在眼里面,在他看来这些南方人都是些花架子,舞文弄墨的还行,要论起打仗,那绝不会是身经百战的曹军的对手。   然而,事实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一向在北方人眼中懦弱不堪的南民竟是分外的骁勇,船上的擂鼓声震天响,人人奋勇向前,面上竟是毫无惧色,身居高处的王濬看得分明,那些战士一个个虽血透征袍,却没有人后退半步。   张洛愤怒了,在他的记忆中,即使是在官渡之战时,面对数倍于自己的袁军,张洛和他的弟兄们也从没有后退过一步,而如今,曾经被丞相打的落荒而逃的刘大耳的手下,居然可以把自己引以为豪的部下们打成这幅样子。   “可恶!”张洛气的脸色铁青,忽地大叫一声:“妈的,亲卫队准备,老子要倒是要见识见识下面到底是何方神圣。”   轰然间。两军撞在一起:奇特地弯刀光华大作,撕裂了眼前的剑芒,带起一片暴起的血雨。   关索一杆银枪舞得虎虎生风,冷冰冰的兵器在他手里面就好像是活了一般,只一个照面,冲在最最前的一二十人全部被无情地砸翻在地,登时衣甲崩裂,血肉翻卷,那鲜血流得像喷泉一般欢快,那人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关索仰天大笑几声,头顶的盔甲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头飞扬的黑发迎风飞舞,配上那神威凛凛的面庞,倒是把周围那些人都给吓住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攻上去,关索也不在意,他现在杀的正兴起呢,怎么听得下来,你们不动,那就由我来吧,关索大吼一声,手中的银枪化为无边匹练,一时间银光大现,席卷向前。   溅起的鲜血像倾盆地暴雨直泻而出,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只见到关索长枪过处,无数敌军像分开的麦穗般扑倒,霎那间,死者无数。   见到关索这般勇猛无敌,许振等人顿时大受鼓舞,嘶声怒吼中,双目凶光四射,随关索猛攻向前,直杀得敌军节节败退,狼狈异常。   “老三,哥哥来了!”一声高喊,关索闻声回过头,原来是二哥关兴和张苞兄妹到了,有了这几支生力军的加入,关索等人压力顿减,攻克海嘴子岛只是时间问题了。   正杀得兴起间,突然眼前的敌军左右一分,一支手持剑戟杀气腾腾的部队围了过来,当先一人,昂首阔眉,身材雄壮,一身铁红色的铠甲穿在身上显得骁勇非常。   关索刚要上前,二哥关兴拦住了他,笑嘻嘻的说道,“老三,你玩的也够了,这家伙就交给哥哥我了,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爷爷刀下可不斩无名小卒。”   来人正是张洛,听到关兴这嚣张的话语,气的老脸通红,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大刀,也不答话,大吼一声,大刀夹杂着无可匹敌的威势朝着关兴猛扑过来。   关兴用的武器和关羽一样,不过比关羽的大刀轻上一些,看起来就好像是缩小版的青龙偃月刀,见到张洛一言不答就要开打,吓得关兴连忙举起刀杆抵挡,张洛的力气奇大,震得关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妈的。”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脸,关兴气的肺都要炸了,全身煞气爆涨,阔步上前,打横一刀呼啸着便朝着张洛的腰上砍了过去。   “叮——”只听到刺耳的金铁回鸣,两个铁家伙激烈的碰撞在一起,一时间火星四溅,关兴和张洛两人都禁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道,朝着两边各退了一步,关兴努力的稳住身形,不着痕迹的甩了甩手,只觉得虎口隐隐热。   这家伙是谁,好大的劲儿啊,关兴心里面暗暗吃惊,殊不知张洛心里也是好一阵翻腾,自己的力气就是在曹仁军中也是有数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好厉害啊,居然可以和自己拼个势均力敌。   关兴不是个轻言失败的人,有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脸上兴奋的通红,双目怒张,把那青龙偃月刀舞得呼啸如风,照着张洛的面门就是拼尽全力地三记重劈。 第七十四章 得一王濬   “来得好!”,面对关兴骇人的威势,张洛没有一点儿胆怯的意思,反倒是猛的向前冲了几步,双臂高举,硬是接了关兴这三刀。   剧烈的碰撞,产生的巨大的力道,搅动的空气就好像是实质性的水波一般,朝着四周扩散开来,刀锋燃起炽烈地火星刺痛了两个人的眼睛,关兴两个人脚步踉跄都朝后退了好几步。   呃尽管如此,这两个人也没有一点儿畏缩,反而越战越勇,两个人都拼出了真火,竟然不顾身上的伤口,大吼一声,又杀在了一起。   一时间只觉得风云变幻,两个不要命的家伙甚至已经忘记了这还是在战场上,那惊人地声势震动四方,众人惊骇的长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人上前一步,涉足两人的战圈。   关索在一旁看得不禁皱了皱眉,眼下可不是两个人比武切磋的当儿,这可是在打仗呢,关索身形猛地向前窜出一步,手中的银枪抵在臂弯处,飞速旋转的枪头就好像是电钻头一般,准确无误的插在两人交战的结合点上,关索手上再一用力,那枪头往上一挑,关兴两人的武器竟都被关索给挑开了。   关索横枪立在中间,两边关兴和张洛都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气喘吁吁的站在那儿,两只眼睛犹自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远处的山顶上,王濬把这一幕看得分明,当他看到关索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挑开了激战中的张洛两人,那瞳孔剧烈的缩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年轻人,好可怕的身手。”   大表哥张洛的实力王濬是在清楚不过了,本来关兴能和张洛斗得不分你我已经让他很吃惊了,而关索这个看起来比关兴还年轻些的小子,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到两个人的战圈,不但毫发无损而且还成功把两人给隔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年轻小子的实力远远胜过张洛、关兴两人。   疯狂,嗜血,悍不畏死,看着眼前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关索,张洛害怕了,一股冰凉的寒气从内心深处嗖的直窜至顶门。   山顶上王濬脸色苍白的朝着四面看了看,荆州军已经在岛上占据了一席之地,不远处还有援兵正如同潮水般源源不绝的朝着这边赶过来,王濬当初要把荆州军打怕的想法顿时化作了乌有,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对身边人吩咐道:“吹集结号,传令三军,放下武器,我们投降!”   “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张洛脸上突然一变,怎么回事,是谁让撤军的,看看身后,那些早已经被打怕了的手下们听到这号角声,一个个就跟听到了天籁之音一样,不管不顾的就朝着山顶上退去。   该死!身边除了几个亲卫,大军早已经退得老远了,张洛知道就凭自己这几十号人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张洛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声,手握着大刀,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关索等人慢慢的朝后面退去。   没有关索的冥灵妃子,大家都站在原地,没有追赶。张洛气呼呼的赶到山上,把血淋淋的大刀往地上一扔,急躁的大吼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撤退?”   王濬这时脸色却已经平静下来,端坐在那里,好像没有听到张洛的抱怨声一般,等张洛坐下来,气也平缓了,这才平静的说道:“哥,败势已定,咱们输了,再打下去也是枉送兄弟们的性命罢了,哥,咱们降了吧!”   张洛也沉默了。他虽然行事鲁莽,但却也不是傻子,王濬这话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可是他这心里面就是不甘心那,“传令,放下兵器,投降!”张洛突然站了一起,用力的跺了跺脚,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王濬就好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面色不变,一尊雕像一般坐在那儿,不一会儿山顶上竖起了白色的降旗,所有的士卒都放下了武器,不再抵抗。   “哎,老三,你快看,那是什么?奇怪,他们怎么投降了?”关兴正满腔的火气没出撒呢,突然看到远处的山顶上竖起了白色的降旗,不由惊呼出声来。   关索也很惊讶,闻声抬起了头,果然跟二哥说的一样,只见到一面白色的大旗迎着江风倔强地飘扬着。   “走,看看去!”关索大手一挥,数不清的将士发了一声喊,纷纷朝着那山顶奔去,关索没有跟他们一起冲,他慢吞吞的走在后面,直到此刻他还有些怀疑这是对方故意使出来的小把戏,故意引诱自己上钩呢。   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快就认输了,他明明还可以在坚持一会儿啊,眼前这座大山陡峭难行走,对方居高临下,一定可以挡住自己的步伐的,何必降得这么爽快?   上山的道路出奇的顺利,大部队甚至没有遇到一丁点儿的抵抗,当关索信步走到大厅里面,周围早已经给战士们围的水泄不通,而眼前的主位上却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将军,正端坐在那儿消消停停的喝茶呢,一点儿没有受到这些战士的影响。   关兴见到这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这心里面就有气,娘的,老子一个个在山下打的头破血流,你个小白脸倒好,还有心思喝茶,关兴提着青龙偃月刀就要冲上去。   关索伸手拦住了他,能在这样的压迫面前面不改色的那绝对不是凡人,关索现在对他可是兴趣十足,关索主动上前一步,笑着拱拱手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关索,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王濬抬起头看了关索一眼,他已经认出这就是刚才在山脚下以一敌二,劝开张洛和关兴的人,王濬笑了,友善的朝着关索拱拱手,“大人客气了,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在下王濬,见过诸位将军。”   不卑不亢,那份淡定和从容绝不是用文字可以描绘出来,不仅仅是关索,就连边上的关兴也瞧出了此人不凡。   关索早已派人把消息传给了在船上督战的关平,关平坐在主位上,虽然极力克制,但是那种由衷的喜悦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台下张洛已经被找到,和王濬站立在下面,脸上似乎还有些不甘呢。   关平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诸位兄弟,如今海嘴子岛已破,张洛将军也率兵归降,不知诸兄弟以为应当如何处置这二人?”   张洛站在台下,紧握着双拳,指节都被握的发白,关平扭头看着关索,期待着他的回答,毕竟这兄弟几个里面,要论起权谋还是小三的脑子好使些,其余关兴张苞之流关平就视而不见了,关平低头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张将军一世英雄,关索心中佩服,我主刘备温厚仁慈,并非残暴之人,既然两位将军愿意归降,我军必定以礼相待,不知两位将军以为如何?”   王濬关索是绝不会放过的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可是刚才和他聊了一会,关索就可以从他的言语中看出,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张洛居然能和二哥关兴斗得不分上下,也算是一员骁将,要是能延揽帐下,自己的实力必定能够提升一大截。   张洛、王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两人本就抱着投降归刘的心思,现在又成了人家的俘虏,哪儿还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听到关索这话,也就顺水推舟,拱手齐声说道:“谢将军厚爱,在下愿降!”   听到这话,关索心中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扶起两个人,这时门外气喘吁吁的闯进来两个小子,赫然正是邓艾和二勇两家伙。   邓艾二话不说,挥起利剑就朝着张洛身上砍去,关索吓了一跳,连忙曲指把剑弹开,冷声喝道,“邓艾,你干什么?!大帐之下哪儿有你撒野的份儿,还不快给我退下!”   邓艾被二勇拉住了身子,气呼呼的撇过脸,眼泪不住的往下掉,二勇也急得要死,朝着关索喊道,“关大哥,出事了,素云素云婶婶不见了,我和小艾四处都找遍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婶婶!”   什么?关索也急了,以为素云遭遇了什么不测,连带着看向张洛两人的眼神也不那么友好了,王濬见到关索冷漠的样子,心里忍不住一颤,连忙解释道,“将军找的可是那日被邓方带来的那女子,她没事,一直在后山关着呢。”   “后山?走,快去看看!”关索这下也坐不住了,拔腿就要往后山跑,王濬不知道那女子和这位关将军是什么关系,相必是他什么重要的人,当下也不敢有一点儿耽误,领着关索众人就朝着后山赶去。   邓方有心要把素云献给张洛,可是因为战事吃紧,张洛忙的屁股都冒烟儿了,哪儿有功夫理会邓方这家伙,再加上后来粮食短缺,张洛干脆把这两个人关在了后山一个山洞里面,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海嘴子岛大大小小的山洞多的要死,关索等人跟着王濬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往山里面走,此时天虽然已经大亮,但是这山洞里面还是黑漆漆的,不见一点儿阳光。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点儿亮光,王濬高兴地指了指,“哝,就是那儿,哎,慢点,小心路滑!”可是邓艾此时哪儿还听得进去话,顺着王濬食指的方向,一溜烟儿的就跑了过去。   “谁,邓艾是你,你别过来,别过来!”黑暗中响起了颤抖的怒吼,关索听出来了,是邓方那畜生,这小子还没死那,关索面容冷峻走了过来。   果然是他,看到眼前这情况,关索的脸就更黑了,邓方手里面也不知道那儿来的一把匕首,死死地抵在素云的脖子上,紧张的看着关索他们。   “你你们别过来,全都不许动!你们放我走,不然的话我就让这女人跟我一起陪葬!”邓方说着拉着素云朝后面退了几步,脚下几块碎石掉下了窟窿里面,好久才听到噗通一声落水声。   邓方见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身后的悬崖这么深那,娘的,早知道就不选这地儿了。   就在邓方愣神的这一瞬间,关索果断的出手了,脚下的一颗石子闪电般砸在邓方的手上,叮当一声,匕首应声滑落,王濬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关索出手的同一瞬间,腰间的长剑顺势拔出,直直的刺进了邓方的胸口。 第七十五章 班师回城   噗!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邓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王濬的那张挂着淡笑着脸。突然,他笑了,使尽了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素云的肩膀,素云避之不及,竟然被他带了下去,身子直直的朝着身后的悬崖坠去。   “小心!”关索尖叫一声,疯了一样猛扑过来,一把抓住了素云那纤细的手腕,可是邓方坠落的力道极大,就连关索自己也被这力量顺带着摔倒在了地上。   素云一时不查,整个人跌进洞窟里面,连带着关索被拖着一起被拖了进去,关索赶忙一手抱住素云的腰,两人的身体不住的下坠,耳边尽是呼呼地风响。   突然,关索瞅准了一个机会,一把死死地抓住悬崖边上一块突起的岩石,两只脚不住的扑腾着,那碎石块就像是下雨一般哗啦啦的直往下掉。   关索的胳膊被悬崖边上的尖利的石头刮得皮开肉绽,鲜血顺着素云的手腕滴了下来,那钻心刺骨的疼痛直把关索的面容都扭曲了,额上冷汗直冒。   关索两只脚扑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一条手臂死死抓着岩石,指甲死死地扣住,感觉都渗出血来了。   关索把浑身大半的力气都用在了抓住岩石上面,而另一只手只能勉强抱住素云的腰,再也分不出一点儿力气把她拉上来她,素云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吓得她小脸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关索手臂上的鲜血顺着胳膊滴了下来,温温湿湿地落在素云的小脸上,感觉到脸上有几点湿热,素云赶忙地仰起脸来,却瞧见关索衣袖鲜红,分明是鲜血滴到了脸上。   她见关索手臂直打颤,往昔英俊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上下两个牙齿咯嘣咯嘣的直打架,显然是在勉力坚持,素云见到他这幅样子,心里真是好一阵心疼,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你你还是把我放开吧,我我会连累你的!”   关索听到这话,登时火冒三丈,狠狠的瞪了怀里面的素云一眼,沙哑的嗓音低吼道,“胡说什么,不许说这样的傻话,抱紧我,我绝不会放开你的。”   素云被关索吼了一通,可是心里面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感动,她顺从的主动报警了关索的腰,低着头靠在关索怀里面,滚烫的脸蛋熨在关索胸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好像是有十几年这么长,关索的手臂早已经失去了知觉,只凭着那种下意识的机械性抓着那块凸起的岩石,心里面暗骂不已,该死的,上面的人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放绳子下来,老子要坚持不住了。   正想着,突然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关索两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下面晃了晃,素云吓得尖叫一声,两只小脚不住的扑腾着,无数碎石簌簌从石壁上落下。   整个海嘴子岛屿都是火山岩构成,疏松的结构根本无法长时间支持两个人的重量,关索心里面一沉,看着裂开了一道小缝隙的岩石,心里面更加慌乱。   素云也察觉到了眼下的情况,苍白的面色愈显悲苦,紧抱着关索腰的双手不由得松了松,素云刚微微一动,关索就马上感觉到了,关索干嘛用力的把素云往自己怀里面紧了紧,厉喝一声,“你疯了,不要命啦。”   素云深深地看了关索一眼,那副神情就好像是要把男人的面庞牢牢地刻在心里面一样,她知道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两个人僵持在这里的唯一下场就是双双殒命,这是素云绝不愿意看到的。   素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跳下去,把生的希望留给这个男人,或许是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了吧,在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素云难得的大胆了一回,她颤抖着伸出还带着点点血丝的手,缓缓地抚摸着关索的面庞,那动作,那样轻,那样柔,好像这是什么珍贵的宝物,稍稍一用力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   关索被女人这怪异的举动给吓的愣住了,“素云你——”素云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细嫩的手指抵在了唇边,女人飘忽的声音就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天边,“关郎,妾身可以这样叫你么,妾身要走了,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样妾身就死而无憾了。”   素云说着,居然一把掰开关索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绝望的眼睛恋恋不舍的看了关索一眼,纤细的身子直直的朝着下面坠去!   素云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关索简直一点儿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看着身下越来越远的佳人,关索眼睛瞪得老大,眼瞳充血,“不不要,你回来!”关索大吼着,居然也不管不顾的松开了那岩石,直直的朝着素云落下的地方追去。   近了,更近了,耳边呼呼的风声刮得关索脸颊生疼,可是他却什么都管不得了,终于追上了!关索疯狂的张开双臂,一把把素云紧紧地抱住,嘴里面不住的叫着,“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你再也别想从我身边逃开,再也别想——”   素云被关索这疯狂的行为给吓得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算反应过来,较弱的身子被关索勒的生疼,可是素云却一点儿都没感觉到,脑袋搭在关索的肩上,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素云的两颊不由自主的留下了两行清泪,“傻子,你这个傻子。”   关索的眼里还闪烁着泪花,听到素云低喃的责骂,他笑了,笑得眼里泪水哗哗直淌,“是,我是傻子,你一个人的傻子。”   两人的身子还在不断地坠落,关索眼睛四处乱瞄,想找一个能驻足的地儿,刚才自己是情非得已,可真不是想死啊,老子才二十岁不到,这大好年华,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他娘的,这整个石壁就好像是被刀削过一样,平整的出奇,就算是有一两块突起的小石头,在这样高速下坠的过程中,关索根本就来不及抓住。   可就在关索快要绝望的时候,只见到从头顶上空快速的掉下来一根粗麻绳,尾部还系着一大块石头,正飞一般的朝下面落呢。   终于等到救兵了,关索心里再也按捺不住那份喜意,一把抓住眼前这可救命稻草,霍,这绳子可了不得,都快要赶上小孩子的胳膊粗了,结实的很,看样子上面的人为了准备这家伙费了不少的力气。   关索手臂晃了两下,把绳子死死地缠在手腕上,一手搂抱着素云,低下头看了看乖巧的偎在怀里面的佳人,得意的笑了笑,他现在是浑身的劲儿,一点儿也不感觉累了。   夏日的清晨,凉爽,空气清新,在邓家村门口,早已经收拾齐备的众将士正准备班师回城,老族长领着村里面的长者亲自送了老远,老人家还紧紧拉着关索的手不忍放开。   看到这幅情形,饶是这些整日里刀里来血里去的铁血汉子们也忍不住眼眶通红,关索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使自己的面色变得正常些,“好啦,老族长,您快些回去吧,都送了这么远了。”   老族长紧握着关索的手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松开口,老爷子扭过头,朝后面一声厉喝,“孽畜,还不给老夫出来。”   背后走出二勇畏缩的身影,看着身边的邓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被母亲略带责备的轻拍了一下,在强忍住笑意,鬼精的朝着二勇挤了挤眼,一脸的坏笑。   二勇傻傻的站到老爷子身前,老爷子见到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抬起拐杖就要给他来这么一下子,可是想了想却又放了下去,老族长朝着关索拱了拱手,悲声说道,“贤侄,这孽畜就交给你了,老头子我,唉,你们走吧,快走吧。”   这个在田地里操劳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不忍心的背过身子,好像不敢看到儿子离开的样子,满是褶子的老脸挂满了泪花,看着老人剧烈颤抖着的双肩,关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二勇已经用昨晚的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恐怕现在就算是关索打算放人,麾下这众将士也不会答应了。   关索用力的抹了把脸,一把把二勇拉了过来,“你小子,给老子跪下!”二勇倒也听话,扑通一声在老族长面前跪下,咚!咚!咚!结结实实的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喊道,“爹!孩儿走了,您老多保重!”   紧接着,二勇又给他大哥大嫂每人磕了个头,便毅然决然的站起身,邓艾跑过去扶他,却被用力的甩开手,跌跌撞撞的朝着军队里面跑去。   老族长忽然转过身,直愣愣的看着二勇踉跄离去的背影,苍白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索心里面也很不好受,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大手一挥,大军便慢慢开动起来。   路边的马车旁,素云和四儿还紧拉着手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关索好奇的走了过去,邓艾现在和二勇一样在许振手底下当兵,这马车可以说是为素云一个人准备的。   四儿眼尖看到关索走过来了,连忙松开素云的手,也不知道在素云耳边说了句什么,但是关索却能从两个人的神情中猜到两女的话题肯定和自己有关。   素云脸上一红,伸手在四儿身上轻拍了一记,四儿也不在意,嘻嘻笑了笑,朝着素云摆摆手,笑着跑开了,等到这对好姐们说完了话,关索才走过来,轻笑道,“你们俩姐妹说什么呢,是不是四儿这妮子又说我的坏话了。”   素云脸上余晕未消,低着头,也不答话,折身错开挡在面前的,关索急急的迈着小碎步就要朝着马车那边走,关索见到她有意避着自己心里就有些郁闷,这女人昨天在山崖上表白的勇气都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害羞。 第七十六章 徐伯伯好!   新野城熟悉的城墙在眼前越放越大,关索几兄弟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喜色,离家这么久,不知道家里人还好么?关索老爹、娘,还有我的宝贝含烟,想到那个总喜欢依偎在自己怀里面的娇羞佳人,关索的心里面好一阵火热,怀着同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大家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不断地催动着胯下的战马,朝着前面奔去。   新野城不像往日那么繁华了,城门紧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想想也是,虽然甘宁当初那一下子把吕家兄弟打得够呛,但是并没有动其根本。   这几日来也发生了断断续续的几场小规模战斗,双方互有胜负,但是大家都知道,两方人马都没有尽全力,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决一死战,打战一触即发,关羽再三吩咐兵士们小心在意,所有人脑子里那根的弦都绷得紧紧地。   城下关索他们这支大部队很快就引起了守城兵士的注意,关索他们行不到数里地,只见到城头数十只飞箭急速的朝着这边射了过来,笃笃笃笃直插在地里面,拦住了关索等人的去路。   关兴走在最前面,那箭羽直接就插在马蹄之下,把胯下的坐骑吓得长嘶一声,前足高高跃起,险些把马背上的关兴给掀下马去。   关兴赶忙一拉缰绳,堪堪稳住身子,嘴里面脏话连篇,“娘的,这这什么意思,那个狗日的敢射老子?”   关索也很奇怪,撩起手朝着城楼之上望了望,没错啊,那上面高高悬挂的可不正是个大大的刘字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索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还是关平稳重些,派了身边一位小校尉单枪匹马跑到城下,不大一会儿关索看到城墙口出来一位好像是长官模样的家伙,两个人乌拉鬼叫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小校满意的点点头,拍马回来了,朝着关平拱拱手说道,“将军,没事儿了,刚才那城门小校没认出咱们来,小的把他们骂了一顿,诸位将军请!”   关平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拍马朝着前面走去,吱呀呀沉闷的重响声响起,城门上的吊桥也放了下来,搅动着粗大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自城里走出一队人马,领头之人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头目,见到关平过来了,赶忙赔礼道歉,无非就是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云云,关平也不怎么在意的挥了挥手,他现在也大了,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自然不会跟这些小人物斤斤计较。   那城楼小校已经把关平大军归来的消息报告给了关羽等人,大军行不到多远,就看到前面一阵马蹄声响起,关羽,张飞二将打头,正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父亲!”“叔父!”见到关羽他们来了,这些小辈哪儿还有坐在马上的道理,连忙翻身下马给这些叔叔伯伯们见礼。   关羽一脸欣慰的看着三个儿子,一转眼这几个小家伙都长大了,第一次统兵出征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在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甚感欣慰,关索父子并没有太多时间说话,要知道刘备还在府里面等着呢。   关平让其中一位副将带着部队返回驻地,众兄弟跟在关羽后面朝着刘备的府邸赶去。   刘备端坐在高堂之上,边上糜竺、孙乾赫然在位,关索的眼睛却打从一开始就瞄上了走在刘备右手第二位的那个陌生中年文士身上。   古人向来是以右为尊,这右首第一位自然是老爹关羽的位子,可是这中年文士能坐在第二位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了,连三叔张飞都不及他,看来此人很受刘备的信任啊,关索已经把此人的身份给猜了个大概,他应该就是刘备新募的军师单福了吧。   关羽把几个小辈领到大厅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关索众人,老大关平打头,只听到一阵盔甲的乒乒乓乓声,兄弟几个齐齐朝着刘备拜了下去。   刘备哈哈大笑几声,“起来起来,都起来,哈哈哈,好哇,你们几个小家伙真没让叔叔伯伯们失望,好好啊!”边上那些大佬们也满意的看着自家的子侄,都笑得都合不拢嘴儿了。   关平被刘备好一通猛夸,作为这次剿匪行动的总指挥,关平的功劳自然是最大的,得到的好处也最多刘备让他担任关羽的副手,统领整个荆襄水军,这可把关平给乐坏了,那俊秀的面庞因为兴奋红扑扑的,要不是关索在边上提醒,老大怕是连谢恩都忘了说了。   其余关兴、张苞等人也各有封赏,就连屁功劳没有的糜天也官升一级,刘备让他在将军陈到帐下做个小小的折冲将军。   关兴见到连糜天这样的渣渣都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心里便有些不爽,嘴里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东西,不顾据关索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关索的年纪最小,等几位大哥都封赏完了,刘备才笑眯眯的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索儿,跟大伯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的,大伯都答应你。”   在场所有人心里面都清楚,海嘴子岛一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其实都是关索的功劳,因此刘备这话虽然带有开玩笑的成分,但却也是真心的想要重赏关索的。   听到刘备这话,马上就有人不乐意了,端坐在末位的糜芳见到刘备这么重用关索这小子,心里面立马就不乐意了,离家征战的这些日子,儿子糜天跟自己经常有书信往来,每次提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关索怎么羞辱自己宝贝儿子的,就这样一个坏家伙也能被主公重用,那还了得,以后我儿糜天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糜芳想到这儿,竟不管这是个什么场合,直接就跳了出来,大声说道,“主公不可,末将有话要说!末将听人说,关索在外霸占民妇,还曾因为那女子,痛殴小儿糜天,情主公为我做主啊。”   糜芳这老小子和他儿子真是一个德行,话说不到半句,眼泪鼻涕就全下来了,跪伏在地上,扮可怜相,还一个劲儿的朝着儿子使眼色,边上糜天微微愣了楞,马上也反应过来了,不住的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不仅如此那女人还是个寡妇,哦,对了她已经被关索给带回来了,眼下就在军中。”   一听到糜家父子俩这话,关索就知道事情要遭,偷眼朝着老爹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关羽那脸黑的跟碳似的,两只眼睛瞪得跟铃铛一样,好像恨不得把关索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刘备的脸上也有点儿不好看,关索心里把糜天那小子恨了一百遍,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糜天理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纵马践踏农田,还痛殴百姓,连人家的棺材都给打烂了,现在还敢倒打一耙,怪到我头上?”   本来这件事情关索还想看在糜竺的面子上放糜天一马,没想到这小子竟敢颠倒黑白,那可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当听到糜天一怒之下竟把死者的棺材打烂,暴尸荒野,在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责骂声不绝,张飞第一个跳了出来,指着糜天的鼻子就大骂道,“你这小畜生,怎么连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糜芳你到底是怎么管教你儿子的?”   形式转变的太快,糜家父子本来还想接着这个机会给关索一个教训呢,哪晓得这风头一转,所有人都把问题指向了自己,反倒是把关索霸占民女的事情给抛到一边去了。   糜天被张飞这么凶神恶煞的一吓唬,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备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这好端端的一场庆功宴怎么搞成这幅样子了。   这时候,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庶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各位!各位!能不能听在下说一句,今天众位小将军凯旋归来,咱们何必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这儿斤斤计较呢?主公,晚宴已经备好,还请主公移步。”   刘备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好军师这是再给自己台阶下,连忙笑呵呵的点点头,“军师所言是极,你们两个小家伙就不要在这儿争论不休了,都是自家兄弟,这样斤斤计较的干什么?来,都随我来,你们几个这几天在外面肯定是累坏了吧,伯伯可是让厨房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走走走,都跟我来。”   见到刘备好像并没有追究的意思,糜家父子也松了口气,哪儿还敢再多说一句废话,乖乖的跟在刘备后面,向着偏厅走去。   关羽故意落后了几步,等着关索走到跟前,恶狠狠的瞪了关索一眼,低声吼道,“你个小畜生,回去在收拾你,还不快过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关索唯唯诺诺的点点头,现下老爷子正在气头上,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乖乖听训,眼下多说一句话那都是自讨苦吃,关平关兴哥俩看到老三这幅样子,笑得挤眉弄眼的,一回头刚好被关羽给瞧见了,扬手就要打人,吓得两个人赶忙跑到一边儿去了。   关羽还待继续教训关索一下,耳边适时地响起了一阵温和的笑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军师,“关将军,还在这儿教训儿子那,年轻人嘛,难免犯错,将军也不必太过苛刻了。”   看样子关羽和徐庶的关系还不错,笑呵呵的点点头,朝着关索瞪了一眼,厉声喝道,“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向你单伯伯行礼,你个小畜生,要不是刚才有你单伯伯护着,老夫非扒了你的皮!”   关索被老爹一连串的呵斥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听到这话,恭敬的朝着徐庶行了个礼,“小侄关索,拜见徐伯伯!”   “你这孽畜,什么徐伯伯,是单伯伯,你这小混蛋,看老夫不把你。”关羽见关索这小子连徐庶的性命都搞错了,心里面登时大为光火。   哪晓得关索面色不变,面对老爷子的怒火反倒是神秘的笑了笑,“嘿嘿,老爹你搞错了吧,就是这儿哪儿有什么单伯伯啊,我怎么只看见一位徐伯伯啊,您说呢,徐伯伯?”   关索故作高深的朝着徐庶眨了眨眼,看到徐庶面色大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关索这心里面简直快要乐翻了。 第七十七章 张二叔的酒!   徐庶此刻心里面也是翻江倒海,看着面前这年轻的少年,一下子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信口胡说,还是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怎么会认得自己,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徐庶的心整个乱成一团,竟然直愣愣的呆在了那儿,关索嘿嘿一笑,心里面是那个满足啊,要不是老爹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关索真恨不得仰天大笑几声,刚才心里面那股气儿此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古往今来,能几句话就被徐庶搞成这个模样的,恐怕自己还是头一个吧。   关羽也被儿子这稀奇古怪的话给绕晕了,等他抬起头来才发现这小兔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拍屁股走人了,关羽心里面是那个气啊。   连忙朝着徐庶赔礼道歉,“军师,实在是对不起,小儿无状,还请军师海涵。”徐庶轻啊了一声,总算是清醒过来,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看令公子相貌堂堂,英武不凡,他日必成大器,呵呵,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不妨事,不妨事的。”   虽然刘备说今次大宴全臣,让大家都不要拘束,不过这坐位子还是有点儿讲究的,关索一个小辈再说职位也不够啊,自然不可能坐在堂上,不过这样也好,和王海他们几个好兄弟坐在下面,反而轻松自在。   关索美滋滋的抿着小酒,和刘巴、王濬聊些各地的风土人情,那情形倒也颇有魏晋之风,而边上关兴张苞几个无肉不欢的家伙早已经脱去了厚重的盔甲,撸起袖子直接抓着酒坛子就干上了。   关兴这家伙打架和张洛没打的尽兴,看样子是打算在酒桌之上一较高下了,不过看二哥那满面通红,脚步虚浮那样儿,估计是要不行喽。   王濬似乎还有点儿不适应这种吵吵闹闹的气氛,见到表哥在这宴席之上这样放肆,心里就有些担心,偷偷看了刘备一眼说道,“将军,王将军他们这般模样,是不是有些失仪啊,万一主公怪罪下来,那可就——”   “哎,没事儿的,哝,你看那边。”关索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朝着堂上努了努嘴,只见到张飞闹腾的比所有人都厉害,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咋地,连上衣都给脱了,露出一身彪呼呼的腱子肉,拿着个酒坛子,正挨个儿向大伙儿敬酒呢。   这个张飞敬完了刘备关羽等人犹自不甘心,居然抱着个大酒坛子朝关索他们这边走过来了,看着张飞这一脸胡子拉碴的样子,笑呵呵的,嘴巴张的老大,两颗大板牙露在外面,看得刘大帅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哈哈哈,你刘家小后生,来跟老夫说说,这次剿匪你砍了多少颗脑袋,嗯,不管了,咱先走一个!”张飞粗大的手掌重重的拍在刘巴的肩上,不由分说的照着放在桌上的酒坛子,匡的重重击了一下。   只听咔嚓一声,刘巴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往下一沉,本来就小脸煞白,关索和王濬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面咯噔一下,张飞该不会是把刘大帅哥的胳膊给打折了吧。   张飞咕咚咕咚几口下去,手里面的酒坛子就已经空了大半,看到刘巴还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张飞当即就怒了,“你这小子,看不起老夫是不是,老夫都喝了一多半了,你小子怎么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张飞的嗓门大的就跟那打雷似的,震得关索三人耳膜生疼,刘巴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了指面前那青铜小杯子说道,“启禀叔父,这才是小侄的杯子,那那是酒坛,呵呵。”   刘巴干笑几声,可是张飞却并不买账,一双牛眼瞪得老大,翘起两根手指头,把刘巴的牛角小杯拿到面前瞅了瞅,随手一丢,给扔到脑后去了,挤眉弄眼的说道,“你说啥,这是啥玩意儿,咱大老爷们儿怎么能用这玩意儿喝酒,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老夫,恩?”   张飞一把搂过刘大帅哥的脖子,夹在腋下,刘巴瘦瘦的身子就这么被抱着,怎么看就像是狗熊拎小鸡仔儿似的,刘巴吓得赶忙摇头,“不敢不敢,小侄错了,小侄喝就是了。”   “恩,这才是嘛!”张飞嘎嘎大笑几声,又在刘巴肩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关索直接怀疑这老恶货根本就是故意的,那力道明显比第一次的时候要重了许多。   被张飞两只眼睛就这么盯着,刘巴就是想作假也不可能啊,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双手吃力的提起桌上那酒坛子,咕咚咕咚,许是喝的太急了些,刚喝了没几口就被呛得个半死,关索见状连忙夺过刘巴手中的酒坛,找这么喝下去,刘大帅哥非得喝死不可。   刘巴脸色红一样的通红,满嘴的酒气,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腿下一软,要不是王濬眼疾手快扶着他,这丫的肯定是要滚到桌子底下去了。   张飞见到刘巴这样子,哈哈大笑,“好,好小子,且看老夫的!”张飞说着,肥壮的手掌扶着酒坛,咕咚咕咚,关索和王濬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飞那粗大的喉结上下挺动着,淡黄色的酒水顺着张飞黑粗的脖子留下来,把胸前淋湿了一大片。   “呼——爽!”砰地一声,张飞重重的把酒坛子放下,直把关索两人吓了一大跳,张飞眼眉一挑,“你们两个小子,谁先来?”   咕咚,王濬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站出来,抓起桌上的酒坛子,恭敬的说道,“小侄王濬,给叔父敬酒了。”   说着,脖子一样咕咚咕咚就是好几大口,张飞见到王濬这豪放的样子,乐的哈哈大笑,显然是对他极为满意,扭头看向边上直发愣的关索,王濬见自己逃过了一劫,得意的朝着关索挤了挤眼,看得关索真想上去踹他两脚。   关索在边上却不屑的撇了撇嘴,王濬这家伙真的是太贼了,他可是清楚的看到这厮压根就没喝多少酒,全喂给他衣服了,也就只有喝的醉醺醺的张叔看不清楚罢了。   关索僵硬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表现一下,这老货是绝对不会罢手的,关索毅然决然的抓起酒坛子,那神情跟狼牙山五壮士真没有什么两样。   刺鼻的酒气直让关索肺腑翻腾,强忍住呕吐的欲望,谄媚的朝着张飞笑了笑,“叔叔,这下总可以了吧。”张飞满意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哇啦哇啦得意的大笑几声,又跑过去折磨关兴他们几个去了。   关索和王濬同病相怜般抱了抱,只听到噗通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刘大帅哥,这厮没有别人在边上照看着,终于壮烈牺牲,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关索两人抬起头,俱都哈哈大笑出声来。   从刘备府里面出来,天色已近渐晚,大哥关平二哥关兴已经壮烈牺牲,被两个家将架着,慢吞吞的跟在关羽后面,关索见到王海几个互相搀扶这走出来,关索就有点儿想笑,呃这几位仁兄比起来,自己还算是走运的呢。   关羽走在最前面,嘴里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实在骂张二叔太过分还是恨自己两个儿子不中用,这么多人连张飞一个都干不倒啥的。   关索强忍着笑容,朝着关羽拱拱手,指着边上跌跌撞撞的王海几个,“父亲,王海大哥他们也都醉了,我想先送他们会军营,等下再回去行么?”   关羽瞥了边上已经烂醉如泥的张洛、王虎两眼,轻轻地摆了摆手,关索连忙哎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把王海他们几个安顿好了以后,关索并没有急着赶回去,而是转到了素云的帐篷里面,刘备大宴群臣,许振、邓艾他们不够格,就留在了军营里面,关索掀开帐门进来的时候,邓艾和二勇正陪着素云说话呢。   看到关索来了,二勇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坏坏的说道,“关大哥,你来啦,想素云婶婶了不是,哎呀,别打别打,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走了,小艾,你走不走?在这儿碍眼干嘛,走啦!”   二勇不由分说的拉着邓艾的手就要出去,邓艾犹豫的看了关索一眼,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关索干笑两声,紧靠着素云边上坐下,指着早已离开二勇说道:“这臭小子,嘴巴还是这么毒,呵呵。”   素云低着个头,身子轻轻地朝着边上移了移,也不说话,这女人自打关索进来以后就一直低着头,仿佛没看到关索一样。   关索嘻嘻一笑,看着女人那含羞带怯的俏模样,那心里面就跟猫爪子挠似的,加上刚才又喝了不少酒,关索这嗓子火烧火燎的,心里面一冲动,竟一把抓住素云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素云被关索这大胆的行为给吓了一跳,邓艾可还在外面呢,这大白天的,万一被人家看见这怎么得了,素云怕得要死,拼命地想要把手拽回来,“你你干什么,快快放开,等下艾儿回来了。”   关索嘿嘿的傻笑两声,满嘴的酒气让素云忍不住皱了皱眉,他非但没有依言松开素云的手,反而撒娇似的黏在了素云的身上,身子一歪,整个脑袋直接就枕在了素云的大腿上,“不行,我不放,我要放手了,你要再跑了怎么办?”   素云被关索的胆大包天的行为给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见关索胡乱挥舞着手臂还要说些什么,吓得她连忙捂住关索的嘴生怕被外面的人给听到。 第七十八章 回家喽!   见到素云这一副慌张的样子,关索得意的笑了,没事的时候逗逗这个羞怯的女人实在是关索最开心的事情了。   关索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头搁在素云软绵绵的大腿上,仰起脸满眼坏笑的看着她,素云被她弄得手足无措,想要把关索推开吧,却又有点儿舍不得,她一面防备着关索不老实的大手,一面还要时不时的回过头去,看看帐门,生怕有人会闯进来,这种又紧张又兴奋的怪异感觉是素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只觉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逗弄了这女人一会儿,关索这才把这次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自己明面上和老爹说是帮忙把王海几个送回来,实际上是想来见见素云,而且他想把素云接到家里面去住,她一个妇道人家,成天住在军营里面可不成。   本以为素云会满口同意自己的决定的,哪晓得素云听到这话却坚决不同意,可是问她原因,这女人也不肯说,反正一句话就是不跟着关索回去。   “不行,今儿个你愿意也得回去,不愿意也的跟我回去,这事儿没得商量!”关索见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素云还是不肯松口,这心里面也冒出了火气。   素云见关索面色冷了下来,吓得身子往后一缩,低着头,眼眶登时就红了,晶莹的泪珠直在眼眶里面打转,见女人这副害怕的样子,关索的心也软了下来,轻轻握着素云的小手,“好啦好啦,别生气啦,算我不对还不行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行跟我回去?”   素云慢慢的把脸靠到关索胸口,闭着眼睛也不说话,关索轻叹了一口气,虽然素云不愿意多说,但是他大概也能猜到了,说到底还不是面子上过不去嘛。   可是军营里面条件艰苦,让素云一个人留在这儿他也实在是放心不下啊,关索想了半天,“要不这样,我让许振、二勇他们陪你们娘儿俩一起,大家一起回去,这样总行了吧。”   素云见到关索一力坚持,自己拗不过他的性子,只得轻轻的点点头同意了,关索高兴地怪叫一身,抱着素云的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吓得素云好一阵娇呼,“好啦,你快放我下来啦。”   以前关索就曾叫过许振这小子,让他到家里面做客,可是这混小子却怎么说都不愿意,可是这次可是事关素云,许振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乖乖的跟去了。   有邓艾在,素云刻意的和关索保持了一点儿距离,来到家门口,没有想象当中那众人相迎的画面,就连慎叔的影子都没见着,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本少爷回来了么?   关索翻身下马,大手重重的在大门上拍了拍,好像生怕家里面人听不见似的,扯着嗓子干嚎道:“娘,含烟,我回来啦,开门啊,我回来啦!”   耳朵贴在门上,尅清晰地听到里面响起好一阵乒乒乓乓,还夹杂了急促的脚步声,不到片刻,大门就开了,慎叔、老妈,含烟,还有绿萍这俏丫头,一个不少。   关索开心的张开双臂,抱住站在原地早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的老妈,“娘,三儿回来啦!”胡金定激动地热泪盈眶,不住的拍打着关索的肩膀,“回来好,回来就好。”   绿萍是第二个冲过来的,好像一阵风似的扑进了关索的怀里面,绿萍偎在自己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关索的衣服都给弄脏了,要不是看到这丫头一脸真挚的样子,关索简直要怀疑这丫头根本就是借机报复自己了。   看着身后一脸热切的看着自己的含烟,关索简直连要死的心都有了,这丫头怎么还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在这么着也应该是含烟,然后才轮到你嘛,真是的。   过了好半会儿,就连边上的胡金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把还赖在儿子怀里面不肯走的绿萍拉到一边,关索看着面前早已羞的低下头去,不敢看自己的含烟,笑嘻嘻的张开手,“含烟,老公回来了,含烟抱抱!”   关索回来了,含烟心里面也很高兴,见到男人还是已经那副坏坏的痞子相,含烟这心里面是又羞又气,含烟属于那种很保守温和的女人,这和素云很像,要她跟绿萍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关索搂搂抱抱,她还真做不出来。   可是关索却并没有给含烟拒绝的机会,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就把女人揽进了怀里面,一只大手轻轻按住含烟的脑袋放在自己肩头,关索只觉得心里面一下子充实了。   边上胡金定笑眯眯的看着这小两口,眼里满是慈爱,含烟小心翼翼的看了边上的胡金定一眼,见她并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素云远远地的站在台阶下,看到关索在自己面前和两个漂亮的女子拥抱,不知怎么的小脸一白,牵着邓艾的手也不自觉的用上了力,邓艾奇怪的仰起脸,看了母亲一眼,倒是有些不忍心。   他大胆的向前走出一步,脆生生的叫道,“关大哥!”关索抱着含烟的手微微一顿,胡金定等人也闻声转过头来,看着台下素云一行人。   素云已经知道那年长的妇人就是关索的娘亲,见她望向自己,吓得赶忙低下头,反倒是邓艾却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主动牵着娘亲的手走了上来,乖巧的朝着胡金定行了个礼,“夫人好,末将邓艾拜见夫人。”   关索放开含烟的身子,走了过来,听到邓艾这话,忍不住就笑了,伸手在邓艾的后脑勺打了一下,“嗨,什么夫人,叫叫,哎呀算了,娘我给您介绍,这是素云,这是邓艾,许振,你小子给我过来,哝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许振了,这是二勇,他们都是儿子的好朋友,这次特意来拜见您的。”   照理来说,自己和邓艾一直都是兄弟相称,这小子一口一个关大哥的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自己又和素云有了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关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邓艾应该怎么称呼老妈,干脆跳过不谈,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素云也看出了关索的为难,羞涩的低着个头,那抹红晕都扩散到耳朵根子了,胡金定听说这些都是儿子的好朋友,简直乐得合不拢嘴,不住的点头,招呼着大家就朝着家里面走去。   跟着胡金定来到大厅,就看到关羽绷着个脸坐在那儿,关索自己心里面有鬼,自然是不敢去触这个霉头,和关羽隔了老远坐下。   胡金定见到父子俩这幅模样,哪儿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关索这混小子又做了什么事情惹老头子生气了。   今天儿子们好不容易回来了,胡金定可不允许家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胡金定施施然走到关羽身边,“好啦好啦,老爷,这臭小子又哪儿惹你生气了,妾身回头收拾他,你就别生气了,今天可是咱们全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可不许板着个脸,你可是一家之主,你脸一板,所有人可都不好过了。”   关羽听到胡金定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转头瞪了关索一眼,嘴里面冷哼一声,在胡金定的搀扶下乖乖的来到了饭桌前。   等关羽坐下以后,绿萍、含烟也乖巧的落座了,见到边上素云他们几个还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胡金定淡淡的一笑,朝着几人招招手道,“好啦好啦,你们几个也别这么拘束了,咱们家呀没这么多规矩,来都坐,吃饭!”   素云等人听到这话都有些犹豫,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关索,非要等他开口才行,看来这尊卑上下的观念真的是深入人心啊,关索苦笑着摇了摇头,牵着素云的手在自己边上做了下来。   素云吃了一吓,赶忙抽回手,低着头坐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关索这时候才注意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女子,不是说都是关索手下的兄弟么?   关羽突然想起来今天在糜家父子的话,啪,冷不丁的关羽重重的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是你!”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关索心里猛地一战,这里面只有他明白关羽这话的意思,刚要站起来向大家说实话,关索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把素云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关羽也不能拦着。   可不等关索开口,胡金定就说话了,“老爷,您这是干嘛,不是说话了不生气了么,来坐下吃饭,这是妾身今日亲自下厨给您做的,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关羽被胡金定缠着,到嘴边的话也只得咽了下去,气的冷哼一声,但好在并没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关索也算是松了口气,素云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关索把手伸到桌下,握了握素云的手,示意她尽管安心,素云得到关索的保证,这才作罢。   几个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胡金定正想着要关索兄弟三个在身边多陪自己几天,哪晓得第二天一早,关羽就把三兄弟从床上给拉起来了,要他们赶回军营,整军备战。   这下胡金定可不乐意了,“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孩子们刚从外面回来,您又想干什么,您要是看我们碍眼,赶明儿妾身和孩子们就搬出去住,您眼不见心不烦还不成么?”   关羽这辈子戎马一生,就算是面对曹操也不曾害怕一点半点,可偏偏被胡金定给吃的死死的,听到胡金定这话,关索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得苦笑一声道,“夫人那,非是老夫不讲人情,难道我就不想儿孙绕膝吗,实在是曹贼步步紧逼,平儿现在也算是统兵之人,怎么能畏缩不前呢,这像什么话嘛?!”   关羽这话却是有几分道理的,眼下吕旷吕翔兄弟虽然几次失利,但是实力尚存,后面曹仁有虎视眈眈,新野实在是兵力吃紧,好在关平等人及时赶回,这也让大伙松了口气,关羽怎么说都没有让几个儿子坐在家里吃喝玩乐的道理的。 第七十九章 窃吴将,为蜀将!   听到关羽这话,胡金定只能冷哼一声,她虽然成日呆在家里面,但是城外的情况她也不是一无所知,关羽也知道胡金定虽然对三个儿子宠溺的紧,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还能端正态度的。   素云被留在了府里面,关索担心他初来乍到的会有些不习惯,便特意嘱咐了含烟,没事的时候多陪陪她,含烟性格和素云相近,他相信两个人会相处得很好。   回到军中,关索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拜访一个人,“哎,王海大哥,你知道新近来军中的甘宁甘校尉在什么地方么?”   关索相见甘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可是三国里面足以和张辽媲美的大将啊,记得以前看三国演义的时候,记得演孙权的那个张博就曾经意气风发的说过,“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可敌矣。”说的可不就是这甘宁吗。   关索现在要组建水军,甘宁就是自己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啊,关索心里早已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甘宁收到自己帐下,孙权又怎么样,老子就是要窃吴将,为蜀将!   王海听到关索这话,眼睛眨巴了几下,昨夜他被张飞灌多了酒,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呢,愣了好半会儿,才说道,“甘宁,甘兴霸?你说他啊,他就在外面练兵呢,您找他吗,我这就给你叫来?”   听王海这熟络的口气,感情和甘宁已经混熟了,这才今天那,看样子这甘宁为人处世的能力还不错嘛,关索轻笑了笑,摆摆手说道:“算啦算啦,大哥你忙去吧,我自己去瞧他就行了。”   关索挥挥手让王海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自己一个人慢吞吞的朝着营房外面走去。   偌大的演武场上,百十来号壮汉赤裸着上身,站在烈阳下,手中拿着沉重的兵器,嘴里面哼哼哈哈叫的是震天响,关索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些气势汹汹的兵士,满意的点了点头。   甘宁背着手站在那儿,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这个年轻人,甘宁皱了皱眉,果断的抬起右手,刷的一声,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演武场立即安静下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百十来号士兵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样立马停了下来,整齐、果断,没有一点儿迟疑。   甘宁转过身子,双目炯炯有神盯着不远处的关索直看,甘宁年纪在三十岁上下,身板壮硕,浓眉大眼,双目炯炯,眼神凛冽,杀气十足,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货儿,不错,这样的人光是面相都是当兵的材料。   甘宁不认识关索,不过能站在这儿的可不会是普通人,在看关索气度不凡的样子,甘宁略微一想,心里面也已经猜到了大半。   甘宁大跨步走过来,朝着关索抱了抱拳,“末将甘宁,见过关将军!”这些可是轮到关索好奇了,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甘宁的,他怎么会认得自己呢。   甘宁淡淡的一笑,关索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军中威望很高,甘宁自然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了,听到甘宁这样称赞自己,关索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可小打小闹的算什么厉害啊,在甘宁这样的绝世名将面前,真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呢。   关索连忙拱拱手笑道,“甘将军谬赞了,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早听人说甘将军是当世少有的英勇豪爽之士,关索今日也是慕名而来,打搅了将军练兵实在是罪过罪过。”   关索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下来,甘宁就是个铁石心肠这下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昔日在荆州时候,大部分将官都看不起自己,不屑于和自己交往,有些甚至就直接以锦衣贼称呼自己。   关索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这样夸赞自己的人,这不禁让甘宁对他增添了些许好感,关索有心结交甘宁,便邀请他到自己帐中喝茶。   来到大帐,关索自然是做在主位上,而甘宁倒好,并没有坐在关索身边,而是寻了下首一个矮凳坐下,和关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既不显得生分却也不过分的亲近。   关索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座椅,佯怒道:“哥哥莫不是看不起小弟吗,离得这么远,小弟可是真心要和哥哥做朋友的。”   甘宁推辞不过,盯着关索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可是却并没有从那里面发现任何虚假的影子,见他一脸诚恳的样子,甘宁就知道这位关小将军是真的愿意和自己倾心相交。   甘宁笑了,老实说他已经好多年没这么彻头彻尾的开怀大笑过了,这十年来自己周旋在那些官油子中间,这哭是假的,那笑更是假的,难得今日关索这么看重自己,这么些年来,他头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尊敬,被佩服的感觉。   关索亲热的拉住甘宁的手,两人自然而然的聊起了甘宁领导的那次战役,虽然他一个劲儿的谦虚说是手下各位兄弟共同努力的结果,但是那眉梢间那睥睨天下群雄的霸气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甘宁的口才不错,好歹也闭门苦读过几年的,在他生动的叙述中,关索的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当日甘宁大发神威,领着几百骑兵跟在数倍于己的敌人屁股后面追赶。   甘宁三两下把主将吕翔给砍了,虽然手底下还有那数百余名亲卫奋力抵抗,但是军心已溃,哪儿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甘宁领着手底下这般豺狼轻而易举的把那百十个死硬份子剁成了肉泥以后,剩下的曹军不是撒脚丫子跑,就是蹲地上画圈圈,等待甘宁的大军去接收他们。   听完甘宁这半正经半揶揄的讲述,关索再也忍不住击掌哈哈大笑起来,“哥哥百骑破敌之威,真是叫小弟好生向往,可惜不能目睹当日一战,他日一定要跟哥哥并肩做战,也好亲身体验一下那铁血豪情啊!”   关索又领着甘宁在自己的营地里逛了一圈儿,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这末位淘汰制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关索军中了,大哥关平,二哥关兴,张家兄妹都按照这办法在练兵。   甘宁这么一圈逛下来,惊讶的发现这里和寻常的军营有极大的不同,行禁止尚且不论,士卒气概从容,进退得法,个个奋勇争先,士气旺盛,这是甘宁在其他地方从没有见过的。   当听到王海说这自己闻所未闻的末尾淘汰之法就是关索发明的时候,甘宁那张脸上不知道有多精彩了,甘宁退后一步,一脸钦佩的朝这关索拱了拱手:“贤弟果然是天纵奇才,愚兄真是佩服万分。”   这末位淘汰制是自己最得意的发明,听到甘宁这话,关索笑得都合不拢嘴了,眯起了眼,嘴里却还一个劲儿的谦虚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各位兄弟一起想出来的法子,怎么能算在我一个人身上呢,哥哥也是练兵大家,以后还请哥哥多多指点才是啊。”   见到这两个家伙在这边互相吹捧,王海在边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虽然他也觉得甘宁是一员虎将,但是关索这样子也太那啥了吧。   刚平静了没几天的新野城一下子慌乱起来,原来是吕旷、吕翔兄弟不甘心失败,又领军来攻了,军情紧急,关索等人连饭都没吃安稳就被刘备的亲兵叫道了大营议事。   刚进门就看到徐庶指着一张悬挂在墙上的地图侃侃而谈,“吕旷吕翔兄弟有勇无谋,不足为虑,不过既然大军前来,便不可令其入境,主公,在下以为可以遣一军自北门出,以敌来军中路,另一军自南而出,以敌来军后路。”   徐庶的话,刘备自然是听从的,关羽抬了抬眼,轻声说道,“既如此,你们当中何人愿意领兵出战?”   关羽话音刚落,关索和甘宁竟不约而同的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末将愿往!”关索和甘宁可没有事先商量什么啊,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说开一块儿去了,不由奇怪的互相看了一眼。   刘备也有些发愣,转头看向徐庶,徐庶对关索印象还是不错的,因为那晚那个像是玩笑可又不是玩笑的错误,他一直在暗中留意关索这个年轻人。   不查不知道,这么一查,徐庶才发现这个关索有才,有大才啊,而这个甘宁自己也曾听人说过,虽然年轻时候行事有些荒唐,但是却也不失为一个人才,有这两个人出马,对付吕家两个废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听到徐庶也同意让关索两个人出战,刘备当即拍板决定,“好,既然贤侄这么自信,那就你们俩了,关索,甘宁听令,着你二人立即率领本部人马,按照刚才军师所言,迎击曹贼,记住,一定要打出我新野的士气来!”   关索、甘宁等人当即大喝一声诺,便急急除了大营,回去召集兵马去了,不大一会儿两支军队鱼贯而出,朝着新野城外奔去。   关索从北门而出,刚出了城门没多久,就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好大的一阵尘土飞扬,轰隆隆的马蹄声随之窜进了耳朵里面。   关索大手一挥,命令部队停止前行,就在这原野之上摆开了架势,迎战前来进犯的吕旷、吕翔兄弟,对面曹军也发现了关索他们,两方隔了数里的距离也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这数千兵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一股肃杀的气氛在天地间弥漫开来,关索微微点了点头,边上走出来一员门将,手中一杆铁木杵遥指着对面傲然喝道:“来者何人,敢犯吾境?” 第八十章 我日,回马枪!   见到对方一个小小的牙门将也敢这么嚣张,吕旷顿时就怒了,拍马向前一步大喝道:“无名小卒!吾乃大将吕旷也,奉曹丞相命,前来捉拿叛逆,识相的就赶快让刘备那老小子滚出来,乖乖下马受死!”   听到吕旷这话,边上王海等人气的眼珠子里面都喷出了火,两腿紧夹着马腹,马儿烦躁的四处踢踏着,就跟着关索一声令下,就要出去干死吕旷这丫的。   关索却好像没听到吕旷的辱骂一样,逞嘴皮子功夫谁不会啊,关键还是手底下见真章才是正理,见到关索无动于衷的样子,王虎耐不住了,窜到关索跟前请战,“将军,末将请战,末将保证,把这老小子的脑袋给您拧下来当夜壶。”   好像是生怕关索不答应似的,王虎像打保证书似的在后面又赘了一句,关索一听这话就笑了,哭笑不得的看着王虎,再看看吕旷那尖尖的三角脑袋,要不是在战场之上,关索真想踹这厮一脚,老子家里就这么穷吗,连个尿壶都买不起,还要用你小子操心。   关索手中枪杆一扬,在王虎胯下战马的马屁股上轻拍了一记,笑骂道,“滚你的吧,要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要是干不倒吕旷,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王虎大嘴一咧,嘿嘿傻笑了两声,回头得意洋洋的朝着王海那一干人挤了挤眼,虎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虎头大刀哗啦作响,朝着吕旷猛扑了过去。   首战告捷,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谁曾想却被王虎这厮捡了个大便宜,王海几个站在后面那股后悔劲儿就别提了,早知道就自己冲上去请战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让给王虎这傻大个了呢。   大家都在为王虎夺了头功而懊恼,却没有一个人想过,万一王虎不敌该怎么办,相较于王海几个武将的冲动,边上王濬却要理智的多了,他拉着缰绳慢慢走到关索身边,“将军,您不该让王虎出战的,王将军虽然悍勇,当未必是那吕旷的对手。”   王濬话音刚落,王海他们几个都愤怒的看着他,王虎是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听到有人这样贬薄王虎,他们怎么能不生气。   就连一向和善的许振说话都有些不客气了,“王将军,那吕旷虽然长得像模像样的,但只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将军既已经归顺荆州,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王濬见到他们面有不善,却也不恼,只是淡淡的一笑,站在边上不再言语,一切就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关索低着头,其实他也觉得王濬有些太看得起吕家兄弟俩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瘪三而已,自己连听都没听过,王虎怎么可能不是这种人的对手。   可是事实却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王虎勇则勇矣,但是做事不动脑子,吕旷是什么人,在军阵、官场混了几十年的老油子了,先侍袁绍、袁尚、袁谭,后来又把主子袁谭给卖了,投降了曹操,那一肚子的坏水儿哪是王虎这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汉能琢磨的透的。   众人把目光都转移到了战场上,开始的时候王虎凭着几分蛮力,直劈直砍的,倒也把吕旷逼得难以招架,根本没有还手的份儿,见到这一幕,王海一干人都得意的笑了,临了还不忘撇王濬一眼,好像在说,看,你不是说我兄弟不行么,看那吕旷被打的。   吕旷没想到这刘备军里面随便走出来一个人就这么厉害,便知道想要靠硬拼取胜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想办法智取,吕旷虚晃一枪,荡开王虎横看过来的一刀,用力的一拉缰绳,回马便走。   王虎打的正性起呢,见到吕旷要溜,又怎么能让他如意,想都不想就朝着吕旷追过去,王濬心中大呼不妙,连忙喊道,“王将军,穷寇莫追,快回来。”   可是王虎这会儿是谁的话都不听了,不管不顾的就追了上去,关索听到王濬的叫唤,也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妙,赶忙让张洛、王海他们几个快跟上去。   吕旷转过头看到王虎那傻大个还真就追上来了,心里面暗自窃喜,故意放慢了等王虎追上来,王虎见到吕旷逃跑的速度慢了下来,以为是他的马儿不行了,顿时大喜过望,合着今天是正该我王虎立功啊,王虎心里这样想着,那标志性的大门牙早已是不自觉的亮了出来,当下猛地一夹马腹冲了上去。   见到王虎冲了上海,吕旷心里大喜,就等着这个机会呢,总算是送上门儿来了,出人意料的,吕旷猛地一拉缰绳,胯下的战马长嘶一声,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眼看着王虎就要冲到了眼前,吕旷这丫的怎么不跑反而听在那儿等死了?不要说王虎想不明白,就连对面那一干曹军也大眼瞪小眼儿,不知道他们吕将军这是唱的哪一出。   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到吕旷腰身往后一弯,双手持枪自面门上方穿过,准确、狠辣直直的插进了王虎的腰眼上,登时血光四溅,吕旷手腕一抖,王虎惨呼一声,身子直接被挑落马来。   回马枪!我日,关索心里大骂一声,所有人都没想到在吕旷节节败退的情况下,还留了这么一手,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拍马就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吕旷得意的一拉缰绳,马儿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的朝着王虎跌落的地方走过来,阴冷的嘴角擒着冷笑,闪着寒芒的枪尖还有滴血滑落,在王海等人不甘的怒吼声中,吕旷挽了个漂亮的枪花,身子前探,那杆枪闪电般朝着王虎的心窝处刺了过去!   “嗖!”就在吕旷就要得手的时候,突然眼角一跳,十几年刀山火海的生活让这个兵坛老将对危险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吕旷猛地朝后一闪,说时迟那时快,一支飞箭贴面而过,划破了吕旷的面皮,飚射出一道血箭,飞不到数米,深深地插入土中。   而趁着这个机会,王海、张洛两人已经先行赶到,王海一把把跌倒在地上的王虎给拉了起来,张洛大刀横守胸前,一脸戒备的盯着吕旷,因为刚才那个教训,大家都把轻视之心收了起来,不在小看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哼,可恶!”吕旷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肥肉给丢了,眼睛越过张洛,落在了后面王濬的身上,王濬施施然把手中的长弓收了起来,面色淡然的平时前方,好像刚才射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见到王虎被救回来了,关索也松了口气,但是马上那怒火又忍不住腾腾腾的直往上窜,他从来没有把吕家兄弟放在眼里,在关索看来他们就是两条看门狗而已。   可就是这只从未被自己放在心上的东西,居然把自己的好兄弟,好部下给打伤了,这简直就是在自己的脸上毫不留情的扇了一记,这叫关索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也顾不得什么公平正义了,大叫一声,不等吕旷反应过来,关索手中那杆银枪已经呼啸而至,冲着吕旷的面门直刺而来,吕旷吓了一跳,连忙反手阻挡。   两相碰撞产生的巨大力道让关索不自觉的朝后退了几步,关索扭头冷眼看了边上张洛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跟我一起上,干掉他!”   关索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勾当,用他的口头禅说来就是,单挑,就是你一人单挑我们一群,群殴,就是我们一群殴你一个。   张洛听到关索这话,还有些迟疑,初来乍到的他,显然还有点儿不适应关三少爷怪异的行事原则,不等张洛开口,后面王海、许振齐刷刷的赶过来了,和关索一样,二话不说,照着吕旷的脑门儿就砍了下去。   关索嘿嘿一笑,马头一转,直接把吕旷的后路给堵死了,一杆银枪在关索手中就像是灵活的小蛇,灵活的挥动,每每却以吕旷做梦都想不到的刁钻角度进攻,不大一会儿,吕旷就已经是伤痕累累,眼看着就已经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   张洛这会子也清醒过来了,啊的大叫一声,竟直接从马背上腾空跳起,越过挡在自己前面的许振,吕旷此时正忙着招架关索的钢枪、王海的大刀,根本腾不出功夫来观察四周,突然,只觉得头顶一暗,当吕旷惊讶的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生命注定就要在此刻定格了。   一把厚重的长刀在吕旷眼中越放越大,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张洛的力气极大,这拼命地一刀下去,那吕旷愣是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血肉横飞。   轰的一声闷响,张洛单膝跪地,漆黑的铁甲此刻已经大半被染成了红色,厚重的刀背正滴答滴答的朝下面滴血呢。   我去,不用这么残忍吧,关索不可置信的咽了咽口水,瞥了跪在地上的直喘粗气的张洛一眼,这丫的,绝对是个闷骚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   场上数千名将士都愣住了,一个个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巴,实在是这一幕太残忍,太血腥了,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经忍不住哇哇呕吐起来。   王濬是第一个清醒过来了,见到对方敌军傻愣愣的样子,这可是攻击的大好机会啊,嗖的一声,寒光闪过,只看到王濬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指前面,大吼道,“兄弟们,杀敌啊,冲啊!”   “冲啊!”随着王濬一声怒吼,关索大军中爆发出震天的嘶吼,在王濬的指挥下,数千精骑挟着万夫不当之势朝着对面曹军的阵营猛冲了过去。 第八十一章 糜夫人   吕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敌人劈成了两半,吓得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哪儿还有半点战心,见到王濬率领大部队冲过来,这厮居然连抵抗都不抵抗,用力一拽缰绳,掉头就跑。   王濬趁机麾军掩杀,没有了吕翔在一旁压阵,这数千兵马就好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哪儿还是王濬等人的对手,几员副将抵挡不住猛烈地冲杀,二话不说,引军便走。   吕翔领着这帮残兵,急急若丧家之犬,一大帮人好不容易逃到一处小树林边,吕翔气喘吁吁的勒住马,用力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转头看看身后,那些小兵见到主将停下来休息,一个个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有几个跑的时候干脆连手里面刀枪都扔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吕翔看到他们这幅没出息的样儿,登时就怒了,“混蛋!谁叫你们坐下来的,都给我站起来,站起来。”那些士兵被将军这么一吆喝,吓得赶忙站了起来,畏手畏脚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没等吕翔把一句话喊万,只见到前方大路傍一军突出,气势汹汹的朝着吕翔这边直冲过来,领头的那员大将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赫然正是奉命从后路包抄吕翔军的甘宁。   吕翔见到甘宁那恍若地狱杀神一般狰狞可怖的面孔,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来不及说,回马就逃,甘宁率领大军横冲直撞在这般溃兵中冲杀一阵,曹军损失大半,吕翔趁着这两军混战之际,捂着个脸,猫着腰伏在马背上,悄悄朝着那小树林子里面跑去。   甘宁没见过吕旷,跟没头苍蝇似的蒙头乱找,眼看着吕翔这厮就要走脱,恰好在这时候关索率领的大军也赶到了,王濬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趁乱逃走的吕翔,连忙大叫道,“吕翔小贼,哪里走,纳命来!”   被王濬这么一叫唤,所有的人都盯上了缩头缩脑的吕翔,霍,那十几只眼睛就跟那探照灯似的,顿时把躲在一边的吕翔给照了个无所遁形,吕翔惨嚎一声,更是没命的拍着马屁股,那马儿长嘶一声。撒开四蹄朝着小树林深处奔去。   甘宁冷哼一声,手中长刀横扫,挡在面前的那是几个小喽啰直接就被那凛冽的刀气给扫飞了过去,惨叫声不绝于耳,甘宁却也不在乎,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吕翔逃走的方向直追了过去。   不一会儿,只听到那林子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关索、王濬两人相视一笑,有甘宁这样的大煞星跟过去,那吕翔的下场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么。   不一会儿,关索果然见到甘宁意气风发的纵马赶了回来,手中提着一物,血淋淋的,不是吕翔那厮的脑袋还能是什么。   甘宁一扬手,那颗脑袋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众将士面前,甘宁横刀立马,大喝一声道,“吕翔既已伏诛,尔等还想做这无谓的反抗吗?!”   听到甘宁这话,在场的曹军都愣住了,是啊,连主将都被宰了,自己这些个小喽啰还拼死拼活的干啥?看着周围杀气腾腾的荆州军,逃是没法逃了,这时候是个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叮叮当当一阵兵器的乱响,大部分曹军都乖乖的丢了手中的兵器,等待关索的收编,至于那些誓死不做亡国奴的,根本不用关索动嘴皮子,早有十几个士兵冲了上去,直接给剁成了肉酱。   关索领军御敌的时候是一千二百多人的军队,等到回来的时候,加上俘虏部队浩浩荡荡一下子变成了二千多人,部队扩张了近一倍,这怎么不叫刘备喜出望外呢,就连关羽那严肃的面庞上也难得的显出了一抹喜意。   关索领着军队回到驻地,首先把受伤的军士安排下去疗伤,等每个营房都转过一圈了,这才慢吞吞的来到王海他们的营帐内。   王虎受的伤并不太严重,就是腰上被戳了个窟窿眼子,关索进来的时候,这厮正躺在那儿手舞足蹈的跟许振、邓艾几个小辈吹牛呢,那投入的样子,连关索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关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大嗓门戛然而止,那挥到半空的手也顿在了原地,看到关索黑着个脸,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海也畏惧的缩了缩脑袋,谄媚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将将军,你来啦,坐坐,许振你们几个还杵在哪儿干什么,还不快请将军坐下,没一点儿眼力劲儿,回头看爷怎么收拾你们,嘿嘿,将军,您老怎么来啦。”   王虎那张嘴吧嗒吧嗒说了半天,关索却好像是没听见一样,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许振几个小子站在边上,那脸上涨的通红,眼睛笑得都眯的看不见了,足见几人忍的有多辛苦。   关索突然急步跨到王虎跟前,不由分说的在王虎腰上那厚厚的绷带上拍了一记,王虎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脸上那横肉疼的直抽抽,可是却一句疼都不敢哼出来。   许振在边上看着一下子就急了,王虎大哥这还受着伤呢,关大哥怎么能这样呢,他向前走出一步,就要出声劝说,可是边上邓艾却一把抓住了他,邓艾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让许振不要插手这件事。   许振虽然捉摸不透关索的目的,但是他却清楚一点,关大哥和王大哥那是好兄弟,关大哥绝不会害王大哥的,揣着这样的心思,许振强按住心里面的焦急,站在一边,静观失态呃发展。   关索那一下打的还挺重,不大一会儿,那白色的纱布就渗出了血,关索看得又是好一阵后悔,转头朝着后面的许振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来,你还真想叫你王大哥流血流死啊,臭小子!”   王虎面上还有些发白,嘴唇也干裂开,听到关索这话,这丫的又咧嘴笑开了,关索见到他那招牌性的大门牙,心里面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在他肩上擂了一拳,“娘的,你还好意思笑,叫你不要冲动,凡事多动动脑子,你丫的就没把我话放在心里是吧,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吕旷那老小子学艺不精,那枪杆子要是在往上面那么半分,你丫的可就——”   不说这话还好,王虎一听到关索这话,那笑得就更欢了,因为喘不上气,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扯着嗓子说道,“怕啥,咱爷们刀里来血里去,这不早晚的事儿嘛,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了,再者说了,俺王虎这脑袋也不是随便个人也能拿走的,阎王爷想要还看老子想不想给呢,哈哈哈!”   听到王虎这厮在这儿大放厥词,关索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时候许振请来的大夫也过来了,要给王虎的伤口重新包扎,关索留在这儿只能碍手碍脚的,嘱咐王虎好好养伤,便出去了。   关索接连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上次因为糜家父子从中作梗,刘备没有封赏,可是这次要是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不要胡说别人,就连刘备都觉得有点儿对不住这个侄儿了。   那什么虚衔就不提了,老大刘备自己现在还仅仅是个新野之主呢,手底下人的官衔说出来还不笑掉人家大牙啊,刘大伯这次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奖励。   今天投降的那千把人,刘备这次大手一挥全给关索了,加上原来手底下两千多号人,哈哈哈,感情自己现在也算是手握数千精兵的大将了。   还有那个甘宁,因为关索的一力保举,刘备也很大方的让他做了一个统领千人的小将军,当然是在关索的手底下,成为关索的最得力助手之一。   这是一个值得高兴地夜晚,大丰收,绝对的大丰收啊,甘宁也很激动,熬了这么久,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这新野的弹丸之地,实现了自己统兵一方的梦想。   甘宁端着酒杯,激动地走到关索面前,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一切都是关索带给自己的,看着眼前这个激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八尺汉子,关索笑了,亲热的搂着甘宁的肩膀说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咱们可是兄弟,你要是在这样生分,小弟可再也不认你这大哥了,还有,这才到哪儿啊,终有一天,我要让大哥做一个统领万人,百万人的绝世名将,大哥,相信我,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百万人?甘宁被关索一番生动的描述激动地呼吸急促,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意气风发的关索没有注意到,就在大厅的某个角落里面,正有一只阴狠的眼睛盯着他呢。   糜芳见到儿子一脸怨毒的样子,哪儿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糜芳叹了一口气,和这喜气洋洋的众人相比,他们父子算是唯一一对郁闷的人了。   这封赏搁在谁的头上都可以,可就是不能搁在关索头上,眼看着关家在主公面前越来越强势,这以后还有咱老糜家的活路吗,可偏偏大哥糜竺好像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一样,成天就知道说什么,大家同为主公做事,该和和气气,我和气个屁,糜家和关家的梁子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哪儿能说消除就消除的。   从刘备府邸里面出来,糜家父子还有些不甘心,糜天只要一想到关索和星彩眉来眼去的样子,那心里面就妒火中烧,恨不得把关索给碎尸万段,可是经过这一连串的教训,糜天也学聪明了,知道单单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对付不了关索的,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姑姑头上。 第八十二章 曹、李不和?!   却说二吕被杀,那数千兵士也大半被活捉,只有那寥寥无几的几个兵士拼死得脱,逃回到樊城曹仁的大营中,得知吕氏兄弟被杀,大军全军覆没,曹仁顿时大惊,连忙召集手下将士商议。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刘备那狗贼竟敢这般对我,本将军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为我千余儿郎报仇血恨!你们何人敢再出战?”曹仁手下众将战战兢兢的看着台上,骂骂咧咧,激动的手舞足蹈的曹大将军,愣是没有一个敢出声应战的。   见到手底下这般脓包一言不发的样子,曹仁以为他们这是害怕了,心里面就更加生气,张嘴又要骂人,这时候坐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典忍不住了,皱着眉头说道,“将军,如今二吕刚亡,看来刘备并不像咱们想的那样好欺负,以末将愚见,我们不如按兵不动,将兵败的消息立即回禀丞相,让给许都起大兵前来征剿,这才是上上之策。”   李典这话最为稳妥,帐下众将听到这话纷纷点头附和,本来嘛,刘备这家伙虽然不怎么出名,但是手底下却是有关羽、张飞两员大将,那可是力斩华雄、颜良、文丑的主儿,至于哪张飞好像也不赖,自己就是再傻也不能白白去送死啊。   李典将军这法子最好了,只要不用抓自己等人去跟关羽那种恶人去斗,这小命就算是保住了,曹仁听到众人这话,脸一下子就黑下来了,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案几上,指着那些人的鼻子就大骂道,“混蛋!孬种!我曹仁手底下怎么会收留你们这帮不争气的东西,关羽怎么了?张飞怎么了?在本将军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一样的人物而已,丞相把我派到这樊城来就是要对付这刘备,这才折了一阵你们就怕了?笑话,这点点小事也要烦劳丞相亲自动手,那还不笑掉了天下人的打牙?好了,都别废话了,传我将令,各军整肃备战,这次我定要叫那大耳儿知道我曹仁的厉害,哼!”   曹仁统兵多年,身上自有一股威严之气,见到曹仁这幅样子,刚才还在台底下唧唧歪歪的众将立即不敢再说了,慌忙拱手应是,就要下去准备了。   可这儿偏偏就有一个不怕死的货,李典见到曹仁不听顿时就急了,当下站出来劝道:“将军不可啊,刘关张兄弟乃当时之人杰也,不可轻视,还希望将军立即收回成命,此事断不可行!”   见到李典一而再再而三的落自己面子,这下曹仁脸上挂不住了,要知道自己才是统兵大将,说出去的话就好比是泼出去的水,哪儿有朝令夕改的道理,这叫自己以后还如何带兵,当下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李典你到底是何居心,从本将军攻打新野之日起你就横加阻拦,难道你跟那刘备是一伙儿的不成,来人呐,给我把这厮押下去,待到本将军凯旋归来,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哼!”   曹仁一声令下,早有几个侍卫从帐外猛冲进来,就要去抓李典,李典怒目横眉,吓得那几人根本不敢上前一步,更别提去抓他了,李典愤怒的盯着曹仁,竟从怀里面掏出一封书信,沉声说道,“大胆,我有丞相亲笔书信在此,你们谁敢动我,曹将军,非是典贪生怕死,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现在连新野的基本情况都没有弄清楚,怎么能贸然出兵呢,还希望将军立即收回成命,否则典必定亲自面见丞相,参你一本!”   当初曹操任命李典做这曹仁的副将,就曾经预料到曹仁性格刚烈莽撞,遇事不经大脑,李典性格稳重,有长者之风,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要李典好好看住曹仁的,不要让他冲动行事。   李典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认为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曹操,那就要说到做到的,所以今日就算是跟曹仁撕破了脸面也一定要阻止曹仁。   见到李典手中真的有曹操亲笔书写的信函,台下众将都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也不急着回去整肃军队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曹仁见到李典拿出一封信来就把手底下这帮人吓得心惊胆战,简直气的肺都要炸了,这李典仗着有曹操的宠幸,接二连三的挑衅自己的权威,今天要是不处理这家伙,以后自己还怎么统兵上阵杀敌,“混账东西,李典你以为你是谁,说白了就是我曹家的一只狗罢了,来人呐,给我把这厮捆了,推出营去斩首!”   曹仁说着便喝刀斧手,要把李典推出去处斩,见到这情况,李典手底下那些将领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跪下来苦苦哀求,请曹仁放了李典。   就连曹仁身边的刀笔吏也劝说曹仁要以大局为重,李典在军中威望很高,打仗在即,要是处斩主将恐怕会引起军心混乱,曹仁见到这么多人替他求情,便顺应民意,饶了李典的小命,但却革除了李典副将的职位,把李典调到后军,做火头军去了。   李典没想到曹仁竟敢这么对待自己,还骂自己是狗,那一张脸气的铁青,怒气冲冲的挣脱了兵士的束缚,连招呼都懒得跟曹仁打一声,就领着自己的亲兵气呼呼的回自己军中去了。   曹仁望着李典狼狈离开的背影,不屑的笑了笑,眼睛朝着台下众将瞥了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你们几个还愣在那儿那干什么,难道也想效仿那李典吗,还不快给我都滚回去准备。”   被曹仁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那些将军们也屁都不敢放,笑话,连李典都成这样儿了,他们这些小头目还敢有什么废话,当下朝着曹仁拱拱手,慌忙回去准备去了。   话说曹仁这次可能是真的被刘备逼的恨了,尽起城中三万五千军马,由他亲自率领,气势汹汹的朝着新野而来。   徐庶自从关索打败二吕之时,就已经预料到曹仁得次消息一定会尽起兵马来攻,便早早的派了探子日夜在曹仁的必经之路上打探敌情,结果曹仁刚刚跨入新野地界就被斥候给侦知了,赶忙汇报给了刘备等人。   刘备因为早得到了徐庶的提醒,倒也不十分慌张,当下朝着徐庶拱拱手赞道,“先生大才,果然正如先生所料,那曹仁果真尽起大军前来攻城,军师你看咱们该如何抵挡他。”   徐庶胸有成竹的捋了捋胡须,一副看破天下事的样子,台下关索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幅样子,隐秘的撇撇嘴嘀咕道,“装神弄鬼,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飞就站在边上,见到关索嘴里面叽叽咕咕的念道个不停,当下扯着嗓子说道,“小三儿,你在哪儿嘀咕什么呢,大点儿声,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张飞这一嗓子吼得好啊,直接把所有人的木工都给吸引过来了,关羽虽然不知道儿子又想干什么,但是看他那样子肯定不是在想什么好事,当下冷哼一声,似乎对关索大庭广众之下走神的做法相当不满。   关索看着边上犹自一脸得意洋洋的张飞,真是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这个老货,徐庶慢慢的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关索一眼,淡笑道,“关小将军也有什么别的见解吗,不妨说出来给大伙儿参详参详。”   关索刚说了人家坏话,这心里面有鬼,也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徐庶,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呃,也没啥,我就是觉着吧,曹仁这次尽起大军攻新野,那樊城守备必定空虚,咱们可以另出一支奇兵,偷袭樊城,断了曹军的后路,呃,好了好了,当我没说过还不行吗。”   关索话还没说完,边上关羽那眼睛就跟要冒出火来似的,关索被老爷子瞪得赶忙缩了缩头,不敢再说下去了。   关羽见到刘备低着头,好像有点儿被关索说动的样子,连忙起身劝道,“兄长别听这孽畜的鬼话,咱们还是想办法对付好眼下曹仁这三万大军才是,你这孽畜,平日里叫你多读点书你也不停,整天就知道在这儿纸上谈兵,回头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听到老爷子这话,关索不由翻了翻白眼,这老爷子啊勇则勇矣,就是有时候太谨小慎微了,没一点儿冒险精神,关索有时候真怀疑历史上到底有没有关羽水淹七军这一出,这么冒险的想法,简直不想是老爷子能做得出来的嘛。   刘备倏然一惊,虽然知道关羽说得对,可是这心里面被关索这厮勾起了馋虫,对那樊城的渴望就像是夏天里疯狂生长的藤蔓一般,在心里面疯狂的冒出了头来,怎么都消除不掉了。   刘备没有理会关羽,反倒是转头看向了徐庶,轻声笑道:“索儿这法子倒是奇妙的紧,不过听起来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军师你看?”   刘备这话说的,就是有一半的决心想要这樊城了,没办法樊城实在是太诱人了,刘备现在急切的渴望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他一脸渴望的看着徐庶,就好像是那馋巴巴的仰着头,渴望接过大人手里面棒棒糖的孩子。   “好!小将军真是奇才啊,主公,我看此事可行,还请主公速做决断,我担心迟则生变。”徐庶就好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拱着手激动地喊道。   听到连徐庶都觉得关索的想法可行,刘备此刻就没有任何顾虑了,见到关羽面上还有些不好看,刘备轻笑一声,拍着关羽的肩膀道,“云长这是怎么了,能得此佳儿,应该高兴才是啊,索儿真是越来越能干了,以后的成就怕是不在你之下啊。”   关羽见到刘备这样说,脸上也好看了些,可不是嘛,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儿子能干,自己这做老子的脸上也有光,关羽转过头刚要跟关索说几句话,却发现这混小子得到徐庶的称赞以后,乐的都找不着北了,嘴巴咧的老大。   看到儿子这幅丢人的样子,关羽又气呼呼的转回头,冷哼一声,刚才那好心情登时被扫得一干二净。见到这对欢喜父子孩子似的吵吵闹闹的样儿,刘备在边上看得真切,却也只能摇头哭笑不得。 第八十三章 感动,长者糜竺!   刘备轻咳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刚才嘻嘻哈哈的众人也是一脸严肃,大家知道既然刘备决定攻打樊城,那么眼下就是要决定攻城的人选了。   “索儿,伯父有意让你担任攻城主将,你意下如何?”没想到刘备放着手下这么多老臣不用,居然点到了关索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这可是让所有人都很吃惊啊。   “兄长不可!”关羽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不止是关羽,身后陈到、孙乾等人也纷纷站了出来,反对刘备的这个决定。   可是这次刘备却并没有因为手下众人的反对而有丝毫退让,刘备展颜一笑,责怪的看了关羽一眼,笑骂道:“你激动什么,又不是叫你去,索儿,不要怕,说说你自己的看法,伯伯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你有信心完成吗?”   关索上前一步,刚要开口答话,却听到边上的关羽轻轻地咳嗽一声,朝着关索瞪了一眼,意思是叫他小心回话,关索本来听到刘备这么看重自己,让自己独自领军攻城,不假思索的张口就要答应。   可现在见到老爷子这样儿,关索知道自己这主将是当不成了,要是自己敢点头,回去定然少不了老爷子一顿棍棒,想想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虚衔,却换来老爷子一顿棍棒,这买卖不划算那,关索老老实实地朝着刘备拱了拱手,乖乖的说道:“索儿虽然屡立战功,但毕竟年幼,经验不足,还请伯伯收回成命,索儿做一冲锋陷阵的骁将就心满意足了。”   “哦,这样啊,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可是自领一军的主将之职啊,有多少人穷极一生都不能做到那个位子呢。”刘备有意无意的看了关羽一眼,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关索。   关索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里面也有些恼怒,这大伯今天是怎么了,死缠着自己不放了是吧。   就在关索两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的时候,边上徐庶仗义的出来解围了,“既然关小将军不愿意,那便罢了,主公既然要炼好刚,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曹军大举进犯新野,樊城空虚,我军势在必得,不知哪位将军愿意代主公走这一遭呢?”   被徐庶这么一打岔,刘备只得把目光从关索身上收了回来,徐庶话音刚落,只见到后面走出一员大将,抱拳朗声说道,“主公,既然无人可去,那末将愿往!”   关索回头一看,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糜天他老子,刘备的小舅子糜芳,刘备似乎没想到这糜芳会主动站出来请战,要说这里这么多人,糜芳绝不是合适的人选,但是见到糜芳一脸热切的样子,刘备还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热情。   这又是徐庶站了出来,要这说揣摩刘备的心思,这里面徐庶任第二,那绝没有人敢说第一,他当然也知道糜芳的德行,可没办法啊,人家后面有人,妹妹在刘备床上躺着呢,这裙带关系有时候可比什么都灵。   “既然糜将军有如此报效之心,主公,我看不如这样吧,此次攻打樊城便以糜将军为正,关小将军为副,糜将军老成持重,关小将军锐意进取,这两两结合,樊城必是手到擒来啊。”   刘备听军师这么说,想想还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只得点点头表示同意,身后糜天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喜,看向关索的目光也不怀好意起来,这次关索可是父亲的下属,那还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索啊关索,你小子也有今天,看老子这次怎么收拾你。   关索跟在父亲身后,刚走出刘备的府衙没多远,就听到后面好像有人叫自己,关家父子奇怪的勒马停下,不一会儿,就见到有一辆小马车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掀开门帘,露出了徐庶那张脸。   徐庶笑着朝关羽拱了拱手,“关将军,我有点儿私事想向小将军请教,不知将军是否方便?”关羽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本以为徐庶是来找自己的,却没料到人家是来找自己儿子的,关羽愣了好半天,才愣愣的拱拱手回了个礼,结结巴巴的说道,“哦,这样啊,既如此,军师请便,索儿,好好陪着军师,不许调皮!”   关索见到徐庶是来找自己的,心里也有些疑惑,他找自己干嘛,听到老爷子这话不由翻了翻白眼,什么叫不许调皮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切!   等关羽拍马走远了,光索跳下马,也不管那驾车的马夫同不同意,一屁股坐在人家边上,装模作样的朝着徐庶行了个礼晚辈的礼节笑嘻嘻的问道,“不知军师找末将何事?军师请问,末将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嘿嘿嘿。”   徐庶和关索打交道的时间长了,也知道眼前这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下淡淡一笑,却也不在意,“小将军此去必定再立奇功,徐庶在此先行祝贺了,不过徐庶还是想再提醒小将军一句,将军勇则勇矣,但还请提防小人作祟。”   徐庶并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关索也是聪明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一定能懂的,关索闻言淡淡一笑,也没有继续深谈下去。   不过有一件事却让关索很意外,自己前几天可是不止一次的和徐庶提过他身份的事情的,这丫的不是死不承认么,怎么今天这么主动的就招了?   见到关索一脸戏谑的样子,徐庶忍不住老脸一红,狼狈的拱拱手说道,“好了好了,小将军不要再说了,徐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徐庶不知道小将军是从何处得知在下的身份的,但徐庶相信小将军的为人,还请小将军代为保密,待到时机成熟,徐庶自会向主公禀明实情。”   关索点点头,他才没那么无聊呢,没事跑刘备面前说单福这名字是假的,且不论刘备相不相信,就是老爷子知道了也会先打自己一顿再谈别的。   不过关索依稀记得,徐庶当初离开刘备好像是因为他老娘被曹操给诓去了,虽然徐庶当初已经赶去了许都,但还是没能挽回老夫人的性命,这实在是一件憾事,关索觉得照两人的交情,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提醒一下他。   “徐军师请放心,我关索可不是那种喜欢乱嚼舌根子的长舌妇,不过在下以为此事宜早不宜迟,而且在下听说军师尚有老母在堂,我觉得军师不妨把老人家接到新野来,颐养天年,这样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徐庶微微一愣,奇怪的打量了关索一眼,心道这关小将军到底是什么人,连自己高堂尚在的事情都知道,徐庶轻轻点了点头,“谢小将军提醒,待此间事了,徐庶定会把真相告诉主公,把高堂接来新野居住。”   关索听到这话,也没再说什么,反正已经尽量委婉的在提醒他了,至于徐庶听不听得进去自己就不知道了,自己总不能说等这场仗打完,曹操就要去抓你老娘来威胁你吧,妈的,这话要是说出来,那自己就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而是要被怀疑是不是人了。   关索一个人骑着马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走着,心里却在想着,这还没安生几天呢,自己又要出征了,等下回去免不了又要被老妈唠叨,还有含烟,这妮子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又哭成什么样子了呢。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又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关贤侄请留步!”关索奇怪的掉过头,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要找自己,自己啥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这次来的人却不是徐庶,是糜竺,这倒是叫关索有些奇怪,他找自己干什么,要知道因为糜天父子的事情,自己和糜家人可是闹得很不愉快的,虽然关索对糜竺的印象还算不错,但还是暗自上了心,不知道糜竺想干什么。   糜竺见到关索这一脸戒备的样子,不由淡淡的一笑,亲热的拍拍关索的肩膀说道,“贤侄不必如此,我此来并没有什么恶意,我知道因为家弟和侄儿的事情,糜家和关家闹得很不愉快,这是家弟的错,伯父在此向贤侄赔礼了。”   糜竺说着,居然真的就给关索行了个礼,这儿可是大街上啊,人来人往的,关索怎么敢真的受糜竺这样的大礼,赶忙把糜竺扶了起来,连声说道,“叔叔您这是干什么,这这真是折煞小侄了,您快起来,快起来。”   关索真是为自己刚才那卑劣的想法悔恨不已,自己和糜天父子的仇牵扯到糜竺身上干什么,糜竺却也是个倔脾气,非得要跟关索行了个礼,这才起身诚恳的说道,“贤侄,我那弟弟和侄儿的个性我再清楚不过,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实在不是攻城略地的材料,这次出征,还请贤侄看在我和你父相交多年的份上,饶了两人性命,老夫在此拜谢了。”   糜竺这一席话立即就让关索对他的感官又提升了一个档次,能够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家人的缺点,毫无顾忌,这人绝对能称得上是一个君子了。   看到糜竺一脸热切的眼神,关索也心软了,本来关索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糜天父子的,现在看在糜竺的份上,就饶了他们一命吧,“叔叔有命,侄儿岂敢不从,小侄遵命就是了。”   糜竺得到关索的保证,高兴的连连点头,关索见到事情交代完了,便准备离开,哪晓得糜竺却好像并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那他那犹豫的神色,好像还有什么别的话要对自己说似的。   关索疑惑的拱了拱手,“叔叔还有别的事情么,但说无妨,小侄断然没有不听从的道理的。”糜竺看了看四周,朝着关索招招手,关索见到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他这是要干什么。   可是没曾想,糜竺接下来充满关切意味的一句话却让关索呆立当场,“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贤侄啊莫要太出风头了。”   看着糜竺坐在马车了,迅速离开的身影,关索的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刚才又低又疾的一句话,关索的眼睛湿润了,可是这心里面却是暖暖的,感动,悔恨,他现在真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想想自己刚才对糜竺的态度,这到头来自己才是那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那个人那。 第八十四章 狡兔死,走狗烹?!   刚才糜竺的话给自己提了个醒儿,回想起今天在府里面刘备对自己奇怪的态度,关索恍然有所觉悟,自己最近表现的有点儿过火了,刘备已经开始注意自己了。   既然连糜竺都看出点味道来了,其他人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察觉,但是除了他却没有任何人和自己提到过这个问题,这不禁让关索心里面又感激又惆怅。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面,晚上时候,关索找了个机会把这事儿和关羽说了,本来关索是想跟老爹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的,他甚至还琢磨着是不是让老爹帮帮忙,把这次攻打樊城的活儿给推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是个人都懂得。   哪知道关羽一听关索这话,气得跟什么似的,不由分说的就是好一通训斥,“混账东西,这话你是听谁说的,你大伯待我们一家恩重如山,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这孽畜!”   关索气的须发直立,抄起遗落在角落里一根大棒子就要打人,屋里的吵闹声很快就惊动了胡金定等人,见到关羽气的那个样子,以为关索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关羽不高兴了,连忙跑过来劝架。   关羽这次可能是真的气的狠了,就这么被胡金定拉着,那大棒子还结结实实的在关索那屁股蛋子上砸了两记,关索也不敢争辩,揉着屁股,一溜烟儿跑了。   等到关索兔子似的,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了,胡金定才笑眯眯的把关羽手中的棒子给夺开,体贴的给他倒了杯热茶,细声细语的安慰道,“好了好了,老爷,三儿又哪儿惹你生气了,回头妾身好好说说他不就行了吗,看你,整天又打又骂的,真是的,这么粗的棍子,也不怕把孩子给吓着。”   关羽喝了口茶水,心里面气也消了一大半,听到胡金定这话,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多说什么关索的坏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小口呷了口茶水,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金定见到关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敢多言语,静静的站在关羽身后陪着他,愣了好半晌,关羽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向胡金定出声问道,“夫人,你今天去看大嫂了?”   听到甘氏,胡金定好像立即有说不完的话一样,笑盈盈的点点头说道,“是呢,是呢,大嫂这几日可是胖了好几圈,肚子愈发的大了,我去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安胎呢,听华神医说也就是这几天了吧。”   关羽没有理会胡金定的笑脸,甘氏终于怀孕了,而且就在这几天就生了,大哥浮浮沉沉大半辈子,终于有了自己的骨肉,那还不高兴坏了。   回想起儿子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关羽大概有些明白了,心里面却泛起淡淡的无力感,大哥这就是在为自己那还没有降生的儿子铺路么,难道说他竟然会觉得我关羽会做那弑主自立之人?   关羽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轻晃了一下,脸色更是难看之极,胡金定涛涛不绝的话语戛然而止,慌张的看着面色发白的关羽,“老爷,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哪儿不舒服,一定跟妾身说啊。慎叔!慎叔!”   看到胡金定一脸慌张的样子,起身就要去喊人,关羽连忙摆手制止了她,费力的摇摇头说道:“好了,夫人,你也别一惊一乍的了,我没事儿,放心,我真的没事儿!”   自己好心提醒老爷子,却被老爷子给训了一顿,关索心里面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回到自己的小院,含烟和素云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绣什么东西,整个屋子就听到绿萍那俏丫头叽叽喳喳的笑语。   看到关索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三女都吓了一跳,绿萍反应最快,刺溜一下就滑到了关索面前,“呀,三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又被老爷给打啦!”   关索听到小丫头这话,不由自主的翻了翻白眼,这话说得,什么叫又啊,关索冷哼一声,把绿萍丫头的小手甩开,身后含烟忍着笑,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关索坐下,可是那屁股刚一靠到凳子,关索又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张着嘴直吸凉气,“不行,不能坐下,老爷子下手太狠了,疼的厉害!”   “那怎么办,快,我扶您到床上趴着,我这就去拿药。”含烟见到关索这幅样子,也很心疼,赶忙和绿萍一人一边就要把关索扶到床上趴着去。   边上素云见到关索那可怜兮兮的惨样儿,心里也很担心,可是当着含烟的面,她又不好意思和关索表现的太过亲近,只能巴巴的在边上望着,那眼睛水汪汪的,手中的手绢儿揪成一团,真是看得人心疼死了。   关索知道素云脸皮子薄,自己不开口,怕是大师她也不好意思过来看一眼的,关索朝着素云招了招手,“素云,你过来扶我,绿萍力气太小了,我怕把她给压趴喽,绿萍你去帮你含烟姐把药拿来,哎呦,疼死我了。”   绿萍刚开始听到这话,还撅着个小嘴满心的不情愿,关索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眉头皱的紧紧地好像是真的伤的不轻一样,含烟一下子就急了,根本不用关索在开口,含烟就吩咐绿萍道,“绿萍,听少爷的话,快去吧,我记得夫人那儿就有药,还是上次夫人从华佗华神医哪儿求的呢,你快去取来,给少爷敷上,保管马上就好了。”   绿萍哎的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赵胡金定拿药去了,关索得意洋洋的朝着素云眨了眨眼,素云忍不住又是小脸一红,低着头,轻轻扶住关索的胳膊,关索也不知是诚心戏弄她还是咋地,身子一歪,直直的朝着素云的身上压了过去,素云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被关索一压,差点儿倒在地上。   还好关索适时地揽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浓烈的热气直喷在脖子上,直把素云整个脸蛋儿也给熨红了,感受到男人那作怪的大手还在自己腰间肆意游走,素云吓得赶忙站了起来,一把捉住关索作怪的手,不敢让他在动分毫。   边上含烟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她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关索受伤的事情上了,哪儿还管得了其他,素云也生怕被含烟看出点儿什么,连忙站了起来,理了理心情,和含烟一人一边把关索扶到床边躺下。   关索倒也是乐得其成,两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两女的腰上,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着那惊人的舒爽和滑腻,要不是自己现在还要装受伤,他可真的是要忍不住大笑出声来了。   趴在床上,含烟轻轻地解开关索的裤子,小心翼翼褪到大腿弯处,尽管含烟的动作已经很轻很柔了,可那裤子还是会不小心碰在红肿的皮肤上,疼的关索一声声怪叫不已。   含烟看到关索那厚实的屁股蛋子上,横七竖八的红通通将近七八条大红印子,肿的老高,有几处皮都破了,好在没有流血,含烟满眼心疼的伸出手,纤细手指的轻抚其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真是舒爽极了。   边上素云早已羞涩的撇过了头不敢再看,反倒是绿萍这个臭丫头一点儿也不知羞,那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直盯着关索的屁股看。   含烟细心地给关索上好了药,回头就见到绿萍一脸好奇的盯着关索的屁股直看,脸上不由自主的腾起了一道红霞,伸手在绿萍的腰上轻轻拧了一下,“小丫头片子,看什么呢,知不知羞啊!”   绿萍拿来的药确实是好药,仅仅一个晚上,关索就有活蹦乱跳的了,因为樊城距离此地还是比较远的,加上这次作战又是奇袭,所以大军天不亮就启程了,关索没有吵醒含烟,自己一个人轻手轻脚的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刘备很重视这次的行动,拨给关索他们的都是骑兵,行军速度很快,可尽管如此,这一路上紧赶慢赶也耗费了六七个小时,等大军抵达樊城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见到将士们一路疾奔,都累坏了,关索便提议大军就地休息,埋锅造饭,等吃饱喝足了在做计较,对这个要求糜芳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点点头就同意了。   大帐里面,糜天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赶回来,不由分说的就把身上厚重的铠甲脱了扔到地上,抱着桌上的茶壶就是一通猛喝。   案桌后面,他糜芳两腿跷在桌子上,脸上盖着块湿布正在那儿打瞌睡呢,见到儿子回来了,有气无力的伸了个懒腰,斜着眼问道,“关索那小子呢,他在干什么?”   喝了大半壶凉水,糜天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凉嗝,只觉得浑身都透着股爽气,听到父亲提到关索,糜天不屑的嗤了一声,“他啊,在外面跟那帮士卒搭锅做饭呢,傻里傻气的,堂堂一个将军非要做和火头军一样的活儿,还跟我说什么人人平等,哎爹,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主公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看上这么个自甘堕落的家伙。”   糜芳听到儿子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关索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大哥昨日还把他吹得那么神乎其神的,既然他这么喜欢搭灶,那就让他搭去好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七月份了,但是这大中午的还是热得要命,忙忙碌碌了一整个上午,糜天父子俩都累坏了,两人便都闭了嘴,躺在椅子上小憩。   烈日下,刚刚被糜家父子称为是傻子的关索和将士们一起搭好土灶以后,又领着王海,邓艾等一干将领去查探樊城的地形。   樊城原本只是襄阳的一个小城市,曹操占领此处以后,因为一心想以此为根据地,领军南下,一统江山,所以对樊城的城防进行了大规模的修缮,现在呈现在关索等人面前的樊城城高墙厚,就连那护城河都比寻常宽了一倍有余。 第八十五章 攻樊城,回回炮!   关索见到樊城的城防比自己预想中的要严密的多得多,便又有些头痛,笑着转头问王濬,“王大哥,若是这场战役由你来指挥,你觉得攻城的概率有多大?”   王濬扭头看了那厚实的城墙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说实话,若是可以的话,我的建议是只围不攻,这样的城防,下令强攻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听到王濬这话,关索心里顿时一沉,有不甘心的看向刘巴,可是没想到刘巴犹豫了半天却得出了和王濬一样的结论,“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若是可以的话,还遵照王兄的法子最为妥当。”   关索没想到这樊城这么难攻打,就连自己手下两员大将都对它束手无策,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也没多说什么,领着一大帮子人纵马朝着城南边一处小山坡上走去。   城外大军围城,这样大的动静城里面的守军不可能一无所觉,樊城将军府内,一个中年胖子背着手在书房里直绕圈子,肥乎乎的脸上因为焦急,大滴大滴的油汗顺着脖子不住的淌下来,在锁骨处汇成了一条小溪,把胸口深紫色的锦袍都给浸湿了。   他叫韦康,早些年他是曹仁的贴身侍卫,曾经多次救了曹仁的性命,可以说是曹仁最信任的人,这次曹军几乎倾巢出动攻打新野,韦康理所当然的被留了下来,驻守樊城,同时也负责前线军队的粮草供应。   这样的安排并不奇怪,以往几次出征都是韦康留下来负责后勤的,以往前线兵士在战场上奋勇拼命,自己安稳的坐镇后方,不但没有性命之虞,有事没事还能捞点儿,贪点儿,这小日子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可是这次不同了,韦康做梦都没有想到,被认为是绝对安全的大后方,居然从天而降出现了一大批来历不明的军队,而且那数量远远超过了城里面的守军,这怎么不叫韦康慌张呢。   这要是放在以前,韦康还是当年那个在千军万马里面往返冲杀,把曹仁从尸体堆里面给背出来的韦康的时候,或许他对城下的敌军嗤之以鼻,可问题是他不是啊,两年来在大后方安逸的生活,早已把昔日那个刀口舔鞋的莽汉子,磨成了一个成天只知道在女人堆里花天酒地的官老爷。   韦康低下头,看着高高翘起的肚子上那一圈又一圈厚厚的赘肉,那两根大象腿,这样的自己还能在战场上奔袭如风吗?   “将军!将军!我回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韦康给惊醒了,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韦康就跟听到救命符似的,赶紧把门打开,一把把门口气喘吁吁的卫兵给拽了进来。   不等那卫兵把水喝完,韦康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查探清楚了吧,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是不是刘备的军队?”   那兵士的肩膀被韦康用力的摇晃着,见到将军这幅样子,那兵士自然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连忙点点头说道,“是是是,将军,城外正是刘备的军队,小人刚才大概看了一眼,这伙人大概在两千人左右,怎么办那将军,咱们该怎么办?”   两千人,韦康被吓得呆住了,现在整个樊城所有兵将加在一块都不足一千五百人,这敌军的人数整整比咱们多出一倍,这可如何是好啊。   韦康的手臂无力的从那兵士肩上滑落,脸色灰败,颓然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呆愣愣的看着天,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扣!扣!扣!”几声清脆的叩门声在韦康此刻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韦康本不愿意搭理外面的人,哪知道外面这人居然像是跟他耗上似的,就这样不疾不徐的轻叩这门框,韦康被逼得没办法,不耐烦的朝着外面吼了一声,“谁啊,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哐哐,几声闷响,那是厚皮靴子撞击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只见到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年纪比韦康要小一些,可是却出奇的高而且壮,一身厚重的穿的盔甲整整齐齐,真不知道这大热天的他怎么能受得了。   那汉子一张脸板的跟什么似的,就算是面对这韦康也是一点儿笑容都没有,韦康见到来人是牛金以后,刚才那种不耐烦的情绪也收了起来,淡笑的看了眼前这厚重男人一眼,“是牛金啊,怎么找我有事儿吗?坐下说!”   牛金和韦康一样,早些年都是曹仁手底下的亲卫,可是牛金和这韦康又有些不一样,牛金嘴皮子笨,不会说话,也不懂得讨上司欢喜,所以虽然战功赫赫当混到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屯门校尉。   虽然为人刻薄贪财,但是对自己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感情还是不错的,牛金听到韦康的话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和韦康软趴趴的瘫在椅子上不同,尽管是坐着,牛金的腰也是挺得笔直笔直的,两只布满老茧的手平按在膝盖上,眼睛平视韦康,眼神纯净而淡然。   如果把韦康比作是一个极善钻营的商人的话,那么眼前这牛金就是个纯粹的军人,严肃,认真,一丝不苟,这种人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将军,据探子来报,城外十五里发现新野敌军的踪迹,人数大概在三千人左右,眼下情况危急,卑职不敢专断,故特来请将军示下。”   “三千?!不说是两千人吗!”韦康听到这话,忍不住惊呼出声来,他怒气冲冲的转过头,瞪了身后那亲兵一眼,这个混蛋,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居然比牛金说的整整少了一千多人。   牛金也有些意外,原来将军早已经知道情况了,微微一愣之后,牛金也马上反应过来,朝着韦康拱拱手说道,“卑职不敢欺瞒将军,却是三千人不假,将军若是不信,尽可以跟卑职到城楼去看看。”   看肯定是要看得,这可是比自己预计的要多出整整一千人呢,韦康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被牛金急急忙忙拉了起来,领着几个亲兵侍卫,一行人急吼吼的朝着城墙那边走去。   关索等人骑着马,来到城南的小山坡上,这是方圆数十里唯一一个高处了,关索极目远眺一番,突然有了一个很惊喜的发现,他兴奋的朝着身后众将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快过来看,这里距离樊城不过二百多三百米不到的距离,如果咱们以投石机攻其一点,你们说攻城的概率有多大?”   王濬皱着眉头,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樊城的城墙,又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下,嘴里面嘀嘀咕咕,好像是在计算距离什么的,可是最后却又无奈的放下了手,摇摇头说道,“将军,恐怕不成啊,从这儿到樊城估计有二百六十到七十米的距离,投石机根本打不了那么远。”   原来是这个原因,关索等人听了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一样,刘巴得意洋洋的朝着王濬挤了挤眼,“王兄你说的是老式的投石机吧,咱们现在用的可都是新式投石机了,将军,你上次说那怪东西叫回回什么的?”   关索见到刘巴舌头绕了半天也没把那名字给说出来,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转头向王濬解释道,“王大哥,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让刘巴大哥研究出来一种新的投石机,我把它命名为回回炮,这回回炮的不但射程大大增加,就连威力都是老式投石机的好几倍,用它来攻打樊城一定没问题的。”   要说这回回炮,关索也是无意中想起来的,那次巡营的时候,关索无意中看到许振他们几个在军营里面维修机器,自己见了好奇,就凑了上去,一问才知道那机器就是传说中的投石机。   这个时代的投石机还处在一个非常原始的阶段,听许振说,投石机不但笨重无比,就连操作起来也全是依靠人力去拉,大型的投石机竟要五十多人同时操作才能把石头投射出去,而巨石的重量也不过才一百来斤不到的样子。   这不禁让关索想起来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听老师讲过的一种名为回回炮的东西,听名字叫回回炮,当那玩意儿实际上也就是投石机而已,不过却远比这个时代的投石机要先进得多。   关索依稀记得回回炮好像是元朝也不知是宋朝的东西,它并不是仅靠人力操作,更大程度上是以机抛石,关索还清晰的记得回回炮所用弹石可以重达一百五十公斤,而且射程也更远。   可是关索以前也没怎么太在意这玩意儿,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大概,关索就抱着一线希望把这事儿当玩笑一样跟刘巴说了,不过说老实话关索这心里面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这刚过了没几天,刘大帅哥就神秘兮兮的把自己给拉了去,展现在关索面前的却是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回回炮,关索一眼就认了出来了,这看向刘大帅哥的眼睛也变得不一样起来,没想到这刘大帅哥平日里整天之乎者也的,这动手能力也很不错嘛。   被关索这么一通胡吹乱捧,刘大帅哥竟难得的红了脸,连连摆手,扭捏的说道,“将军,将军谬赞了,这回回炮不是我做的,全是我师妹的功劳。” 第八十六章 百步飞箭!   师妹?关索狐疑的看了刘巴一眼,看他这样子好像也不是做假啊,难道这真不是他做了,关索轻轻拉了拉刘巴的袖子,嘴巴凑到他耳边,鬼鬼祟祟的说道,“那你师妹是什么人啊,能不能给我引见引见?”   听到关索这话,刘巴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一会儿一变的很丰富的样子,嗯,怎么说呢,羞涩?似乎也不像,至于爱慕好像也不搭边。   关索再要继续往下问,刘巴却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在往下深谈了,虽然不知道刘巴口中那位师妹是何方神圣,可是看得出来,这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不然像刘巴这样心高气傲的大才子也不会一提到她就这么个样子的。   关索、刘巴等人聊得火热,王濬也不打扰,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两个人相互揭对方的老底,他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   关索虽然名义上是自己等人的主帅,可是他却一点儿没有那种上官的架子,甚至在大部分时候,大家都忘记了彼此的上下尊卑身份,就真像是兄弟一样,打闹、嬉笑,一点儿压力都没有,这是以前在曹营中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   而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樊城城头,韦康和牛金领着一大帮下属登上城头巡查来了,牛金一眼就注意到了山坡上闲聊的关索等人,牛金见到关索这一行人穿戴不凡,估摸着应该是刘备军的高级将官,便自告奋勇的要出城抓捕他们。   可是边上韦康却坚决不同意,他刚才已经把城下敌军的大致情况了解了一遍,看着那百十来个帐篷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那人数绝对超过三千人。   韦康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这城下的敌军不要打他,怎么还敢去主动招惹,所以他对牛金的要求拒不采纳,还声色俱厉的把牛金给臭骂了一顿。   城头上的争吵,隐隐约约的传到了王濬的耳朵里,王濬闪电般回过头,眯着眼睛,看到不远处的城头上一个身穿锦袍的大胖子正在那儿唾沫横飞的也不知道在呵斥这什么。   王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朝着边上的邓艾招了招手,在邓艾耳边低语了几句,邓艾听到王濬的吩咐,不由惊异的看了王濬一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见邓艾还站着不动,王濬不由笑骂着推了邓艾一把,邓艾这才狐疑的小跑到一边,给王濬取来长弓和箭囊。   边上关索和刘巴也住了嘴,奇怪的看着王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王濬神秘的笑了笑,也不解释什么,搭弓上箭。   王濬微微向前跨出一小步,后腿微曲,身子后仰,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一张脸涨的通红,手里面那张弓好像是要被拉断了一般,咯吱咯吱直响。   冰冷的箭头迎着烈日,泛着寒光,斜斜的指向对面城头,难道这家伙想射城楼上的人?关索大概猜到了一些,可是却对王濬的做法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刚才就连王濬自己也说了从这里到城楼少说也有二百六十米的距离,这铁胎弓估计没有这么远的射程吧。   “嗖!”只闻一声尖啸,那铁胎弓直接被王濬拉成了一个半圆,手指一松,那支箭就好像是闪电一般直冲云霄。   关索等人的眼睛不自觉的跟随着它一起移动,一路上天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俯冲而下,朝着还站在城楼上大放厥词的韦康激射而去。   韦康伸出肥乎乎的手指头,隔着距离朝着牛金指指点点,牛金低着个头,任凭韦康怎么骂,他脸上没有一点儿变化,一声也不吭的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就在这时,牛金的心头突然觉得一跳,不好,有很不好地预兆,灵敏的耳朵微不可查的轻轻动了几下,就听到一声几不可查地破空之声。   牛金猛地抬起头,只看到一支长箭带着嘶声空中激射而来,牛金刚才那狠厉的眼神差点儿把唾沫横飞的韦康给吓了个半死。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回想起牛金这混蛋竟然敢在自己骂人的时候吓唬自己,韦康这心面就气得要是死,“牛金,你这混蛋,你这是要吓死我么,啊,牛金你敢!啊!”   不等韦康把话说完,牛金竟然毫无预兆的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韦康那肥硕的大肚皮上,直把韦康揣了个四脚朝天。   那激射而来的飞箭速度实在是太快,尽管牛金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是那支箭还是照着韦康的脸上划了过去,蹭破了好大一块皮。   韦康不再说话了,直接楞在了当场,满脸的血却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一样,至于韦康身后那一大批亲卫们,所有地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瞅向这边,没搞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   牛金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配刀,指着被射定在门楼子上的箭,箭羽还在微微的不住颤动,“你们几个都还愣在哪儿干什么,有刺客!该死的!”   边上浑浑噩噩的几人被这么一吼,终于反应过来了,只见到一阵轰轰隆隆的脚步声,数不清的士兵身穿重甲奔上城头,把韦康牢牢护在中间,戒备的盯着四周。   韦康的亲卫赶忙把韦康扶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捡的一块白帕子在韦康脸上胡乱的抹着,剧烈的疼痛让韦康立即清醒过来,他一脚把那亲卫踹开,疯狂的指着天空,连声大吼着:“轻点儿,疼,该死的,是哪个混蛋敢动本将军,抓起来,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王濬遗憾的把长弓扔给一边的邓艾,可惜的摇摇头,没想到自己拼尽了全力都没能把那主将射死,抬头朝着关索他们笑了笑:“唉,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关索听到这话,笑着走过来拍拍王濬的肩膀,由衷的说道,“已经很不错了,这儿到城头可有足足两百多米的距离呢,就冲这份力气,王大哥这箭法也算得上是天下无双了。”   关索这可没有半点儿恭维的意思,王濬的箭法确实很不错,听到关索这话,王濬倒也宽了心,不过听关索说起天下无双,反倒是让他想起一个人来,“关兄弟谬赞了,若要论这箭法,我可当不起这天下无双的称呼,昔年我游历南阳,期间曾经拜访过一位老将军,此人虽年过半百,可是却老当益壮,更兼箭法出神入化,颇有古时老将廉颇之风啊,我这点儿皮毛也多半是跟他老人家学的呢。”   关索还是头一次看到王濬这么推崇一个人了,不由得又起了兴趣,笑着挑了挑眉毛问道,“真的假的,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王大哥什么时候可得为我引见引见。”   王濬就知道关索会这么说,依着他这样求贤若渴的样子,不动心才怪呢,当下笑着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说来也巧,这老将军眼下就在荆州呢,刘兄弟,你在荆州多年,不知道长沙黄忠黄汉升的大名你可曾听过?”   原来是黄忠啊,关索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自己早该想到的,在这三国之中,论起射箭的本事,黄忠确实可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刘巴点点头,黄忠被刘表任命为中郎将,前些日子跟着刘表的侄子刘磐驻守长沙去了,所以关索没见过他也很正常。   关索听到这个情况却也不着急,反正他知道这个黄忠早晚要到刘备身边来的,他可是后来的五虎上将呢,只不过具体是在赤壁大战之前还是之后关索就不怎么清楚了。   就在这时,关索等人只听到空气中传来好几声破空声音,原来城头上韦康已经回过神来了,正气呼呼的指挥着士兵要射死自己等人呢。   不过这些普通的士兵可没有王濬这种百步穿杨的本事,大部分箭支飞到一半就掉落到地上去了,纵使有几个力气大的把箭射的远些,可到了关索等人面前已经失去了该有的威力,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威胁性了。   解决了攻城的问题,关索现在是浑身轻松,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开饭了,便懒洋洋的伸了伸腰,朝着众人招呼道,“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走吧,等下城上的人可就要拿弩机对付咱们俩,那玩意儿射的又远又准,我可不想被射成了刺猬,走啦走啦!”   城楼上韦康把眼前的情况看得分明,见到手底下这些酒囊饭袋使了半天劲儿,连根毛都没射中,心中顿时大怒,命令手下人把那弩机搬上来,一定要给关索他们几个好看。   可是等到十几个兵士气喘吁吁的把弩机架好,他们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城下那帮人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回到军营,原来大家已经开吃了,关索怪叫一声,不由分说的就冲到王海他们那边,抢过一碗饭,呼呼啦啦的就吃了起来。   可是这饭还没来得急刨上几口,身后就有糜芳的一个亲兵走了过来,说是要关索马上到帅帐议事,看他那强硬的态度,这不去还就不信了似的。   王虎是个急性子,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亲兵头子也敢在关索面前摆谱儿,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俯视着那人道,“你娘的,有种把你刚才话再说一遍,在我们将军也敢这么嚣张,皮痒了是吧,要不要爷爷给你松松筋骨啊。”   王虎两只手合在一起,指关节咔嚓咔嚓直响,周围那些个兵士听到王虎阴阳怪气的强调,纷纷都哈哈大笑起来,看向那亲兵的目光都是那么的不怀好意,那亲兵吓得差点儿就尿了裤子,连话都不敢说,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第八十七章 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关索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坐在那儿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呼呼啦啦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面刨饭,他就是故意要给那亲兵脸子看呢。   什么玩意儿,他以为他是谁,糜芳父子的一条狗而已,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要不是看着糜竺叔叔的份儿上,他以为他今天能完好无损的离开么?   连干了三大碗米饭,关索这才放下碗筷,舒服的打了个饱嗝,砍人可是个力气活儿,不吃饱饭怎么能行呢,来到后世一年还不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饭量都这么大了,有时候想想,就连关索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和边上众人打了个招呼,关索起身站了起来,王海知道将军这是要去帅帐议事,因为刚才的事,他担心糜家父子会趁机发难,有些不放心,便提出要跟关索一起去,边上王虎听到这话,自然也不敢落后,最后连带着吃的正香的许振、邓艾几个也站了起来,说是要陪着关索一起。   关索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这帮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羔羊不成,糜家父子就是想动自己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吧,关索笑骂着一脚把王虎踹回到原地坐下,“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蛋,王海大哥,你跟我去,其他人都给我吃饭,吃的饱饱的,等下跟我出去杀人!”   来到糜芳的大营,关索推开帐门才发现,霍,这各军将校都到齐了,就差自己一个人呢,糜天斜着眼睛看了嬉皮笑脸的关索一眼,每次一看到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糜天就忍不住要生气,“关索,你是怎么回事?我父亲命令各将中午前来帅帐议事,你为什么不到,你可知道违背军令那是什么罪过,来人呐,把这厮给我绑起来!”   关索站在门口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奶奶的,自己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你丫的就要绑老子,这也太迫不及待了点儿吧。   糜天一声怒喝,门外早有三五个兵士气势汹汹的扑了进来,狞笑着就要抓人,关索定睛一看,领头那货可不就正是刚才被王虎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么。   不等那几人进前,王海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配刀,挡在关索面前,怒声喝道,“我看你们谁敢,你们谁敢上来?!”   见到王海这好像是要吃人的模样,那几个脓包又退缩了,领头那货更是溜得比兔子还快,直接躲到后面去了,生怕王海手里面的长刀不眨眼,砍到自己。   糜天见到这种情况气的肺都快要炸了,王海这混蛋居然敢在大帐只能亮出兵器,该死的,一定是关索这混蛋授意的,他这是故意要给我们父子难堪那。   关索丝毫没有被现场紧张的气氛影响,他就这么站在那儿,打从一开始神色就没有丝毫改变,就好像身边发生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一般。   众将又扭头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糜芳,只见他自打关索进来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喝茶,那眼睛差点儿就掉进茶碗里了,就好像那里面有花一样。   就在两相僵持不下的时候,这时候有人站了出来,“糜将军,大敌当前,咱们正应该团结一心才是,还请将军看在关将军初犯,饶了他吧。”   哎呦,还有人为自己求情,在场的只要是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清楚这是糜家父子故意给自己脸色看那,怎么还有人敢触这个眉头,替自己说话?   关索好奇的扭过头打量着说话的那个中年大叔,很瘦,不过胜在欣长,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个很平凡的一个人,嗯,就是通常所说的丢在人堆子里面,肯定没人认识的那种。   关索想了半天,脑海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影响,看来自己是真的不认识他了,有中年大叔领头,竟然有大半将领站了出来,替关索说话。   这下糜芳可在不好意思坐在那儿装聋作哑了,愣了好半天才摆摆手示意那些亲兵都退出去,“关索,既然有廖将军求情,那么这次就算了,以后再有此类情况发生,本将定惩不饶!”   糜天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父亲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订好了计划要趁着这个机会给关索这小子难堪的吗,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爹,你——”   “好了,我意已决,不必在多言了。”糜芳根本就不给儿子把话说完的机会,朝着糜天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纠缠这件事情。   糜天见到父亲这样子,心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也只能照办,临末了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关索一眼,心想着,这次算你小子走运,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   “诸位,此次糜某承蒙主公厚待,为此次攻城主帅,还望诸位同僚鼎力支持,糜某把话说在前头,那些喜欢挑刺儿的、冒头的,最好把你的性子都收起来,你那一套在本将军这儿可行不通,明白么?”   糜芳说着还有意无意的扫了关索一眼,众将看到糜芳这样子,不免都有些尴尬的,反倒是关索这个没良心的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一样,这会儿正拉着中年大叔的衣袖,小声的在那儿和他聊天呢。   关索这时候已经知道这位中年大叔的名字了——廖化,不错,你没有看错,就是咱们通常所说的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那个廖化。   通过一番交谈,关索知道这位廖大叔原来竟是老爹关羽手底下的一个主簿,当年老爹护着甘、糜两位夫人过五关斩六将的时候,这位糜大叔就在场,刘备念着廖化这份功劳,把他提为了骁骑将军。   知道廖化大叔竟然还是老爷子的旧部,关索对他就跟亲热了,怪不得刚才他这么勇敢的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呢,竟然不顾场合的拉着廖化大叔的手,和他拉起家常来了。   糜芳见到自己夹棍带棒的说了一大通,关索这混蛋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当着自己的面堂而皇之的和边上的部将聊起了天,他这是在无视自己吗?   糜芳气的胡子直颤,可是却无可奈何,刚才廖化和不下半数的部将站出来替关索求情让糜芳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对眼下这支部队并没有实际上的掌控权。   和关羽张飞这些武将不同,关羽作为刘备的二弟,同时也是最受信赖的重臣,他手里面掌握着刘备泰半的军队,军中绝大部分的部将也都是关羽原来的旧部。   而自己呢,哥哥糜竺虽然地位尊崇,但是掌管的都是钱粮一类的后勤工作,在军中无半点根基,糜芳现在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自己此刻要是敢和关索闹翻了脸,下面这些将军们肯定会帮着关索而不会帮他。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糜芳现在是想动却不能动关索,估计关索也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的吧,糜芳看着下面关索那一脸的坏笑,怎么看怎么可恶,可偏偏自己还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   廖化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糜芳,见主将一脸不满之色,廖化心里暗叫不妙,有心想要提醒三少爷收敛一下,可是这小主子对自己的劝告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什么时候放在心里面过。   廖化夹在中间可真是为难死了,一方面要照顾主将糜芳的情绪,一方面还要护着自家的少爷,昨日关将军可是再三嘱咐自己要好好照顾好少爷的。   看着边上叽里呱啦连说了一个多钟头还没有要休息一会儿迹象的关索,廖化真的只剩下苦笑的份儿了,以前听将军讲起这位小少爷古灵精怪的,自己还有些不大相信,可现在,就冲着这话唠的劲儿,廖化就已经相信了大半了。   糜芳看着关索连讲了这么久,不但没有一点儿收敛的意思,反而愈加的张狂了,这心里面真是憋屈死了,这会没法开下去了,当下大吼一声,“好了,就这样子吧,诸位都回去准备,休息片刻后,待本将军令下,就马上攻城,解散!”   见到周围众将都散了,廖化再站在这儿可就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他轻轻拉了啦关索的衣服,小声的提醒道,“少爷,少爷,结束了,咱们快走吧。”   他可是看到糜芳这眼睛里面可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可不能把他给逼急了,这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这糜芳怎么说都比狗要厉害吧,还是不要招惹他了。   关索抹了抹嘴角,惊疑的看了看四周,偌大个帅帐真的就只剩下自己和廖化了,“咦,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没讲完呢,真没劲儿,糜将军,那我们也走了,廖叔叔,咱们下去再聊啊,回见!”   还聊?糜芳听到关索这话,再也忍不住,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腾,两眼金星直冒,身子摇晃两下,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八十八章 攻城!   一出了帐门,关索刚才那嬉皮笑脸的神色立即收敛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现在已将近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烈日没有中午的时候那么毒辣了,正是攻城的好机会,关索看了边上王海一眼,“走,回去准备一下,准备攻城!”   虽然早已习惯将军善变的脸孔,但是每次亲眼所见王海心里面还是忍不住称赞不已,看着此刻身边满脸严肃,眼神深邃的俊朗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有人敢相信就在一分钟前,这个年轻人还跟街上的地痞流氓一样,搂着廖化将军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吹嘘那些女人听了一定会面红耳赤的荤话。   打仗,对王虎等人来说早已像是家常便饭一般,非但不会觉得恐惧,心里面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可不是说王虎等人嗜杀无情,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像他们这些出声寒苦的兵士,只有战争,只有依靠战功才有晋升的希望。   不要说他们太庸俗,这升官发财的事情谁不想干,何况人家也不是偷来抢来的,那是把脖子勒在裤腰带上,用血用命拼来的。   关索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对手下人非常宽容,只要王虎他们不犯那些原则性的错误,向闲暇时在军中喝喝小酒什么的,关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的。   有王海、王濬这么多得力助手的帮忙,关索这支军队可以说是大军里面实力最强悍的部队,虽然关索回来的最晚,但是一声令下,部队迅速集结完毕,这到头来关索他们反倒是第一个整装完毕的部队。   廖化的部队距离关索的营地很近,关索这边的情况,他是第一个注意到的,没想到这小少爷说起话来狂的没边儿,可人家是有真本事啊,心里面对关索的感官有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大军齐齐的开到樊城城下,本以为关索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最强,这前锋大将的任务是非关索莫属了,那哪知道糜芳却命令关索的部队调到后军,前锋由自己的儿子糜天担任。   这样的命令一出来,手底下那些将领都有些惊讶,这算是怎么回事,把最能打的部队放到后面弃而不用,反而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糜天当先锋。   有许多人看向糜芳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味儿来,糜芳这样子的做法摆明了是要给儿子挣功劳啊,任谁都看的出来,樊城守军不足二千人,这场战役的结果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谁第一个攻进城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别人碍于糜芳的面子,不好意思说,廖化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本来就是关羽的家将,和糜家怎么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糜将军,这样不妥吧,关小将军才是前锋大将,主公在新野早已经定好了的,怎么能随便更改呢。”   又是这个该死的廖化,糜芳此刻正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种事情大家放在心里面就行了嘛,说出来多伤和气啊,糜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竟愣在了那里。   谁知道这时候,身为主人公的关索竟站了出来,笑眯眯的拉了拉廖化的胳膊说道,“哎哎哎,廖叔叔,何必为了这点儿小事争执不休呢,大家既然在同一个锅灶里吃饭,那就都是自家兄弟,谁攻城,谁后卫,不都一样嘛,既然糜天大哥这么有信心,那就让糜大哥去吧,我不在意的。”   啥?廖化直接就傻了,这小少爷怎么不该强势的时候强势的不得了,这该强势的时候反而退让了呢,这可是开疆拓土,斩将夺城之功啊,这要是放在古代,就是封了列侯也不为过啊,这小少爷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糜芳也傻了,狐疑的看了关索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连这样的功劳都甘愿让给自己,这样太便宜自己了吧。   糜芳盯着关索脸上看了半天,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是关索这家伙脸上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糜芳自己瞧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这时候一位老将军站了出来,赞赏的看了关索一眼,连连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关将军的麒麟儿,识大体,明大义,老夫会城后定将此事禀明主公,断不会亏待了贤侄,糜将军,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便就这么着吧。”   说完领着自己手底下几个偏将就离开了,看样子大家都对糜芳这样的做法有意见了,反倒是关索刚才那一席话,让大家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当关索回到军中,把自己等人要调到最后面做后备队的消息和大伙儿说了,刚才还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众人顿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哀声连连。   王虎这厮蹭的一下跳了出来,大吼道:“娘的,将军,是不是糜天那兔崽子又在背后捣鬼,抢了咱们的功劳,将军你等着,老子这就把那小子的脑袋给你拧下来,狗日的,敢欺负到咱们兄弟都上来了。”   关索连忙一把拦住了他,假意呵斥道,“回来,自古军令如山倒,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带着你的部队滚后面去,少跟老子在这儿唧唧歪歪的。”   王虎被关索这么一通呵斥,立马就不敢乱动了,虽然心里面还气鼓鼓的,可是关索有命令,就是给他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违背关索的命令,当下闷头闷脑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蹬蹬蹬的出去了。   等到王虎走远了,关索这才把头转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做事就不知道动点儿脑子,自己是那种吃亏的人吗,本来还想告诉你实情的,现在那,老子改变主意了,气死你。   王虎走了,许振、邓艾几个也离开了,反倒是王濬、刘巴两个还面带笑意的站在那儿,刘巴笑着拍了拍手,“将军,怎么不把实情告诉大家,看起来大伙儿的兴致都不怎么高呢。”   见到这俩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关索就知道他们已经猜到自己的目的了,毕竟这点儿小把戏,稍微有点儿头脑的人都能想明白的。   王濬也笑着接过了话,“不错,将军,您这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卑职也佩服不已,那糜家父子怕是被您卖了,现在还喜滋滋的替您数钱呢。”   关索淡淡一笑,既不点头也不否认,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面清楚就行了,说出来怕是有伤同僚见的和气,毕竟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共事呢。   诚如王濬、刘巴刚才所言,关索今天就是故意示弱,把这先锋大将的位子让给糜天的,樊城兵微将寡,这话不假,可是曹魏毕竟在此处经营好几年了,墙高河深,防御设施完善,要想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攻下樊城,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事实却是,曹仁的大军就在新野呢,得知樊城被攻的消息后,随时都可能回援,所以能留给关索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最多三天,三天内攻不下樊城,无论如何他们都的要撤退,否则就会有被曹军包饺子的危险。   想在三天内攻下樊城这样一个守备完善的大城,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海战术,关于这一点儿就算是刘巴、王濬也不会否认,至少目前来说,大家没有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   人海战术是什么意思,那是在拿弟兄们的命去拼啊,这种傻事他关索才不会干呢,其实今天就算是糜芳不提出来,关索自己也会主动让出先锋大将的职位的。   结果糜芳这傻子今天主动提出来了,关索当时听到这话,简直是要乐疯了,哪儿还会又不愿意的道理,可怜糜天那个傻蛋,以为自己得了个天大的便宜,只怕这蛋糕太大,你小子别一口吃不下,反倒是把牙给崩了。   沉闷的号角声在天地间回荡,整个天空好像都暗了下来,只见到苍茫的大地上,陡然响起了一阵好像是闷雷一般的响声,重甲的撞击、几千人踏在地上,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   糜天意气风发的站在最前面,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军队,飘扬的旌旗,火红夺目,樊城灰色的城墙,尽管隔了这么远,可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高大、坚固,土黄色的背景下,荒草无风自动,给整个画面平添了一种庄重的色彩。   看着不远处古朴的樊城两个大字,糜天笑了,这一刻他恍惚间有一种可以睥睨天地的感觉,好像只要伸一伸手,眼前这座大城就能被他收入囊中一般。   糜天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星彩恬静淡笑的面庞,他在心里面暗暗的念道,星彩,你看着吧,看我是如何把樊城拿下,我要让你知道,这世上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关索那小子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糜天想到这儿,更是热血沸腾,他用力的从腰间抽出佩剑,利刃前指,大吼一声命令道:“全军攻城!杀!”   “杀啊!”令人战栗的怒吼声自身后一千壮卒的嗓子里面吼出来,那些士兵就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樊城城头发起了第一波猛攻。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樊城城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地伫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部队,在他身旁,已经站满了手持弓箭的士兵。   饶是眼前杀喊声震天,饶是面对数以倍记的敌人,这些人脸上也没有出现一点儿慌乱,手中的长弓已经被拉成了一个满月,可却仍旧没有松开。   他们在等,等着主将一声令下,弦上的一支支箭就会带着他们的愤怒之火把这些胆敢冒犯他们尊严的蝼蚁斩杀殆尽。   这些人都是跟着曹仁参加过官渡之战的悍卒,破袁绍,征陶谦,杀吕布,曹将军领着他们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阵不计其数,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有闲暇时候,身上那纵横交错的刀疤能帮他们记起些什么吧。   而眼前这数千人又算什么?当年官渡之战,袁绍数十万大军,还不是被曹将军打的屁滚尿流,不怕,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感觉就像是在玩儿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第八十九章 士子用心,将士用命!   关索站在远处,看着对面曹军,心里面突然生出一股生不妙的感觉,静,太静了,面对这样浩大的声势,还能保持这份沉静,实在是让关索佩服不已,这才是真正的百战雄狮啊。   恍惚之间,他甚至有这样一种感觉,他感觉到城头那些曹军仿佛已经和这樊城融为一体,呈现在关索面前的不是而是一座山,高不可攀,难以撼动的无上山岳。   就在关索出神间,最先一批部队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内,二十步了,刚才站在城楼上动也不动一下的牛金终于抬起了手,沙哑的嗓音包含着不容置疑的果决,“诸军听令,放!”   本来城内拥有最先进的铁胎弓,弓箭的射程可达一百五十步,可是为了提高命中率,牛金硬是等敌军逼近到二十步的时候才下令射击。   这样隐忍的成效是显而易见的,“嗖嗖嗖——”铺天盖地的箭雨就像是一道黑幕,把整个天地都给屏蔽了,噗嗤!长箭入肉的声音,顷刻间被战士们的哀嚎声掩盖,在天地间合奏出一曲惨烈悲壮的战争之歌。   坚若磐石,动若猛虎,这才是自己想象当中的军队,虽然是处在敌对的一方,但关索还是忍不住对城楼上曹军的军事素养竖起了大拇指。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糜天眼眶睁得大大的,满眼的血红,那是战士们汩汩流出的鲜血,刚才奔跑的太急,许多战士根本就来不及收住阵脚,一大波一大波的人群还在朝前面冲。   而城头上那些曹军,他们就好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机械似的拔弓、射箭,一大片一大片的收割着城下战士们的性命,仿佛永远都不知道疲倦一般。   不仅是糜天,在场所有的将领都呆住了,距离城墙仅仅只有二十步了呀,眼看着就要登城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该死的!糜天在干什么,快撤军呀!”眼睁睁的看着数以百计的战士在自己面前消逝,关索忍不住了,狠狠的抽了下马屁股,朝着前军糜天所在的方向奔去。   “糜天,你疯了吗,还不快鸣金收兵,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千多弟兄都死光了,你才满意吗。”关索气喘吁吁的跑到前头,对着糜天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臭骂。   糜天这才从那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哦哦的点点头,就要吩咐卫兵传令撤军,可就在这时候,糜芳老鬼走了过来,“不行,不准撤,一个都不许撤,你们都给我顶上去,我就不信了,樊城的箭是射不完的?上,你们都给我上!”   听到糜芳非但不同意前锋部队后撤,反而把中军也压了上去,关索顿时就怒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用战士们的性命去消耗曹军的有生力量么。   关索刚要出身阻止他这种做法,可是还没等他开口,糜芳反而倒过来教训起关索来了,“关将军,自古以来,士子用心,将士用命,战场上生生死死的事情多了去了,关将军难道就为了这些不值一钱的小兵的命就放着樊城不要了?别忘了,主公可是命令咱们三日内攻下樊城的。”   士子用心,将士用命!关索听到糜芳这冷血无情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轻晃了晃,他转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倒在地上惨呼不止的兵士们,黑褐色的血浆浸入大地里面,好像把脚下这一整片土地都给染红了。   关索沉默了,这次他出奇的没有辩驳,因为他找不出话来反驳,他知道糜芳的话是对的,关索默然的低下了头,拉了拉缰绳,转头回自己后军去了。   糜天还是头一次看到关索这小子被父亲给逼退了,这心里面高兴地不得了,根本用不着父亲吩咐,糜天就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冲啊。”   糜天身后那些战士们虽然心中怕得要死,可是将军一声令下,他们明知道这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可他们还是狂叫的冲了上去,那声音吼得震天响,仿佛想要以此来缓解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这第一波攻击还没有结束,第二波攻击紧接着又上来了,城墙上冷静如斯的牛金也忍不住微微脸色一变,虽然手下的兄弟们到目前还没有出现任何伤亡,可是这下面可是足足一千多人那,光是射箭就已经累得够呛了,这还没有休息,怎么又上来了。   这敌军的统帅莫非是疯了不成,明明知道攻击没有任何意义,还要白白浪费兵士的性命,牛金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对方究竟是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站在牛金身边的一位士兵开口了,“将军,敌人又上来了,我身上的箭支不够用了。”“我也不够了将军!”“我也是!”   有一个人开口,马上就有人接了上去,牛金扫了眼四周,发现存在这种情况的不在少数,原来大部分兵士的箭囊已经空空如也,好一些的,也只剩下两三支箭了。   怎么消耗的这么快?牛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可是足够一天的箭矢量啊,猛地牛金醒悟过来了,他好像突然明白过来对方如此悍不畏死发动攻击的目的了,他们这是要耗时自己啊。   曹仁这次攻打新野可以说是把多年的老底都拿出来了,不但带走了大半军队,粮草,箭矢不计其数,现下城中剩余的箭矢顶多够大军三日内使用。   本以为自己只要能咬牙坚持住这三天,曹将军就能腾出手来回军,收拾城下这帮敌军,可是现在,他们这是要让自己在一天内把这三天的箭矢全都用完那。   没有了箭矢防御城,那自己等人就好比那没了爪子的老虎,还有半点威胁性吗,最后只能是乖乖束手待毙了,牛金想到这一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毒,实在是太毒了。   “将军,将军,敌已进入二十步了,咱们该怎么办?”见到牛金还在发愣,边上那亲兵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牛金抬起头,看样子这次糜芳他们也学乖了,第二波兵士三五个一组,头上顶着一块大的藤牌,这玩意儿虽不能说能完全挡住箭矢的攻击,但是减少一些伤害还是可以的。   牛金的脸上气的铁青,就算是看穿了敌人的意图又能怎么样,难道就此罢手么,牛金明知这是敌人的诡计,却还是不得不遵从敌人的意愿去做。   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在砸了女墙上砸了一拳,嘴里迸出一句话,“去,把剩余的箭矢都搬过来,无论如何都要撑过今晚!”   有了足够的箭矢补充,曹军的士气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只听到噗噗噗的一阵,城下顿时响起一片爆豆般密集的碰撞声,多数箭矢都被那藤牌挡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好像刺猬一般插在那上面。   又损失了数百人的代价后,战士们终于来到了樊城墙根下,只见到那藤牌自中间一分为二,在一阵兴奋的呐喊声中,数十名步卒越阵而出,大吼着扛着云梯等物开始猛攻樊城。   一时间,樊城城下杀喊声震天,数不清的步卒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攀爬着云梯蚁聚而上。关索他们站在小山坡上,远远望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蜂巢上挂满了无数贪嘴的蚂蚁一般吓人。   “不要慌,放!”进入状态的牛金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扰到他,虽然敌军已成功架起了云梯,开始登城,可是他的面上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变化。   受到牛金的影响,周围曹军的士卒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也很快的平静下来,在牛金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实施起反击。   沉重地滚木、擂石呼啸而下,这些大家伙个个都过百斤重,要两人合力才能扛起,被砸中的兵士无不骨断筋折,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下去。   在牛金的指挥下,那烧的滚开的热油、铅水更是毒如流火,朝着城下的兵士倾泻而下,顷刻间,只见到城下一片火海。   被这鬼东西缠上的兵士更是生不如死,整个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球,在烈火中嘶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翻滚着。   在这样惨烈的死法下,不少战士退缩了,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大溃逃像是瘟疫一般在城头蔓延,不大一会儿工夫,攻城的将士已经逃跑了七七八八。   可是牛金并没有被这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更艰苦的战役还在后面,糜天一连斩杀了数十个逃回来的兵士以后,慌乱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很快新一波攻击又开始了。   依旧是一千人,糜芳端坐马上,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不错,眼下刘备军人多势众,他们可以轮流上阵,搅得曹军不得安宁。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军兵微将寡的劣势开始显现出来,从三点到六点,整整三个小时,不停的射击,射击,战士们的膀子已经僵硬了,那沉重的滚木、擂石已经再也扛不起来了。   城南的防守最为薄弱,被敌军几次冲破了防线,有一次更是成功登上了城头,光是为了打退那一小伙敌军,牛金手底下的劲卒就死了近三百人。   不过,城楼上的守城器械被烧了大半,箭支也大都被毁损,这个消息,不禁让牛金有些慌乱。   但是麻烦还在后面,真正的动乱是在傍晚的时候开始的,那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可是城下的敌军却根本没有要停止攻击的意思。 第九十章 可笑的小丑   累,这是所有曹军共同的感觉,两只胳膊就好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他们已经整整坚持了一整个下午,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饶是如此,城下该死的敌军也没有要罢手的意思,反而愈加拼命的朝着城墙上发动猛攻。   战士们紧咬着牙,整整一个下午不食不休,甚至连口水都没喝上,干裂的嘴唇渗出血来,天气炎热,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反反复复竟在身上结出一层薄薄的盐盔。   没有人开口说话,嘴唇抿的紧紧地,他们都已经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此刻能让他们坚持下去的只因为心里面那份军人的尊严和骄傲,那份骄傲不允许他们就此放弃。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兵士的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将军,我的箭用光了,箭用光了怎么办?!”   牛金哗的一下扭过头,当他看到后面空空如也的大木箱子,里面已经一支箭都没有的时候,牛金的连一下子变得苍白,壮硕的身躯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剧烈的摇晃几下,要不是身边的亲兵扶着,这会儿都要倒在地上了。   顺着牛金的目光,所有的士兵都意识到了城中箭矢耗尽的真相,强自镇定的心此刻再也难以抑制心底深处的那抹慌乱,无限的恐慌在士兵中蔓延开来。   “小心!啊!啊!”就在众人一愣神的功夫,却被城下的敌军瞅准了机会,趁机登上了城头,好一通胡砍,顿时又有数十名兵士倒在了血泊里。   牛金首先清醒过来,大吼一声,飞起一脚,遗落在脚下的长刀势若闪电直直的插进了怪叫着朝这边冲过来的一名敌军的胸口。   刚才急速奔跑的脚步停住了,鲜血汇成了一道小溪,顺着刀口流下,轰的一声,那兵士瞪着不甘的眼球,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虽然心中慌乱,但是碍于牛金长年来在将士们心中形成的威严,那些曹军还是勇敢的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和侵入城头的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磨盘般大小的夕阳在山腰上露出小半个脑袋,只见它剧烈的抖动几下,终于整个消失在天地间,一片淡淡的黑暗开始蔓延开来,黑夜即将统治整个世界。   关索看着城下挤挤挨挨的战士们的遗体,如山的箭矢斜插在地上,微风吹过,就可以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关索忍不住皱了皱眉,扬鞭在马屁股上拍了一记,扭头对身后的王濬、刘巴等人说道,“好了咱们回营吧,天黑了,打不下去了。”   关索的判断是正确的,一行人刚回到后军营地,前方就传来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集结号,这是命令撤退的号角。   刚才还不要命的朝着樊城城头猛冲的兵士们听到撤退的号角,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顷刻间大军就像是潮水一般,哗啦啦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看着将士们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营地,看着他们三三两两的相互扶持着,脸上、胳膊上都是一道道黑灰的印记。   关索站在门口看着这些苦战之士,残缺不全的盔甲,纵横交错的刀痕清晰可辨,有刀砍的,斧劈的,这是他们浴血奋战最好的证明。   关索甚至看到五个精壮的汉子头发散乱,抬着一位昏迷不醒的战友疯了一般冲进大营,就在两帮人交叉而过的瞬间,关索看到那名战士的胸口深深地凹进去一大块,黑褐色的鲜血早已经凝固,那是被擂石砸的。   来到糜芳的帅帐,关索看到了糜天,和外面狼狈不堪的将士们相比,这家伙简直是太安逸了,一身盔甲完好锃亮,除了头发被风吹的有些散乱外,没有一点儿变化。   关索见到这幅情况,心里面真是气得要死,身为先锋大将,本应该身先士卒才对,哪像糜天这混蛋,口号喊得震天响,命令起人来跟什么似的,可自己却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战士们拼命。   随军文书向大家汇报了今日战士的伤亡情况,亡八百,伤千余,这样惨烈的结果让大家伙的心情都有些默然。   反倒是那糜芳,听到这个消息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意气风发的说道,“诸位,诸位,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死了点儿人嘛,这行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刚刚探子回报,樊城守军已经弹尽粮绝,现在都急得拆民房御敌了,哈哈哈,看来我大军破城,指日可待啊。”   听到糜芳这没心没肺的话,手下将领们顿时不依了,廖化闷声闷气的站了出来,“将军,阵亡的将士可都是咱们的兄弟,将军这话难道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听到廖化这不客气的话语,糜芳忍不住心里一阵恼火,可是看看四周诸将似乎存着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糜芳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也犯不着为了这巴掌大点儿事情而犯了众怒。   “呵呵,廖将军此言极是,是本将军一时口误,口误,好了,咱们现在还是来商量一下接下来咱们再怎么办,本将军的意思是趁着曹军势微,明日由小儿糜天率领一千精兵,猛攻曹军,定能在三日内拿下樊城,向主公报喜,诸位意下如何?”   下面诸将领都沉默了,今日一战只能说是险胜,同时也让所有人见识到了曹军悍勇,樊城固若金汤也不是吹的。   照糜家父子这样的打法,那根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远远不止八百啊,今天下午出战的都是糜芳自家的军队,死就死了,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没到割自己肉的地步,但接下来可就轮到他们了,这白白送死的活计谁想干啊。   见到大家伙一个个都不说话,这下糜芳可生气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感情今天自己手下人拼死拼活的打仗,该轮到你们头上的时候就想撂挑子不干了?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糜芳刚要说话,可任谁也没有想到,站在关索身后的王濬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各位将军,末将有话要说。末将提议明日攻城由我家将军为先锋,主攻樊城!”   什么!糜芳听到这话,脸上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他做梦都没想到王濬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糜芳深深地看了边上一脸淡然的关索,这次不管关索再怎么装,他也不会相信这件事和关索没有关系了,王濬这么说,百分之一万是出自关索的受益。   糜芳刚要开口呵斥王濬,哪晓得王濬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紧接着就说道,“诸位,糜天将军今日的做法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子,诸位可别忘了,攻下樊城不是难事,可要想守住它可就不那么简单了。曹仁若是得知樊城被占,一定会拼命夺城的,到时候咱们拿什么来守城?”   对啊,王濬的一席话提醒大家了,一开始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如何攻城这上面,却从没有想过攻下樊城以后会发生什么。   要是把部队都拼光了,到时候就算是把樊城抢到手也一样受不住啊,昨日说话的那位老将军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贤侄这话真是提醒老夫了,这么一想果真是如此,但不知关贤侄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   老将军这一席话摆明了就是站在关索这一边了,关索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朝前走了两步,“樊城南门外有一处小山坡,我的想法是于其四面围城,不如猛攻其一点,先以投石机破坏城墙建筑,城内曹军弹尽粮绝,必然军心不稳,到时候攻城就容易多了。”   关索话还没有说完,那老将军就已经忍不住拍掌连连叫好了,“好好好,这计策好,就按小将军说的办,诸位以为呢。”   和糜芳那个人海战术相比,关索的法子不知道要好多少了,边上那些将军一个个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哪儿还会有不依之理。   见到这些人全都围着关索转,临阵换将这种事情居然连商量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决定了。   糜芳气的连连拍桌叫道,“停停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完全当我不存在是吧,关索我现在就命令你,给我滚回你后军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关索冷冷一笑,站在那儿身子动都不曾动一下,见到糜芳都到了这会儿了还一个劲儿的打压关索,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   那老将军气呼呼的站了出来,朗声说道,“糜将军,你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自打出兵之日起你就一再打压关贤侄,今日关贤侄提出这样一个绝妙的计策,你非但不采用,还一再辱骂,他日老夫回城,定要奏明主公,诸位将军有目共睹,还请为老夫做个见证!”   “就是,就是,主公怎么会选这么个家伙作咱们的主将,老将军放心,他日我廖化定第一个站出来为关贤侄讨回一个公道!”   看到响应的人越来越多,糜芳慌了,他知道刘备治军极严,要是真被刘备知道这件事的话,只怕就算是哥哥也保不住自己了,得失计较很分明了,糜芳不是傻子,他知道现在除了认输服软,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见到糜芳认输了,那老将军爽朗的大笑几声,转身拍了拍关索的肩膀,“既然如此,贤侄明日之事就交给你了,切莫让我等失望。”   等大家都走了,关索这才抬起头,怜悯一般看着面色灰白的糜家父子,关索慢慢的蹲下身子,在糜天耳边轻轻说道,“知道吗,打见你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你蠢的厉害,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蠢,随便挖了一个你就这么乖乖的朝里面跳了,你怎么这么听话啊?”   糜天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的眼睛投射出愤怒的光芒,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关索,他现在全明白了,关索当初根本就是故意把位子让出来的,他就要拿自己当挡箭牌,“是你,你这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糜天愤怒的大吼一声,猛扑过去就想把关索按倒在地,关索没有回答他的话,身子一错,糜天扑了个空,身子收刹不住,脸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等他在爬起来,这才发现关索和王濬早已经离开了,糜天颓废的坐在地上,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被关索耍的团团转,还尤未可知。 第九十一章 劝降韦康!   关索得意洋洋的回到营帐,眼下一切都在按自己的规划在前进着,樊城弹尽粮绝,军心势必不稳,这时候才是自己出手的最佳时机。   掀开帐门,刘巴、王海许振、邓艾等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早在天黑前关索就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和大伙儿和盘托出,看到关索、王濬一身轻松的样子,王海兴奋的站了起来,“成了?”   “成了!接下来就轮到咱们动手了,来都坐下,咱们现在合计合计这座城到底要怎么打?”关索笑呵呵的朝着大伙儿招招手,把众人聚在一起,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樊城原有军队有三万五千人,不过这次被曹仁抽调了大半兵马攻打乡野,现下城内守军不足两千,今天被糜天这么一通猛攻,多的不敢说,斩首五百肯定是有的,也就是说现在樊城守军不过千把人,而且还是缺乏必要的守城工具。   被王濬这么一分析,大伙脸上都露出一丝难以掩盖的喜意,关索笑着接过话茬说道,“恩,樊城这么大一座城,这点儿人,呵呵,怕是就是两腿儿都跑断了也不一定能守得住啊。”   看到关索这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王海等人哪儿还忍得住,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王濬低头沉思一会儿,率先开口说道,“将军,属下以为,应该劝降。”   王濬原来就是曹仁手下的将军,对曹军的情况他是最了解的,所以他的意见至关重要,听到王濬这话,关索微微一愣,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今天在城楼上看到的那个坚毅的将领,这样一个人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劝降吗。   当关索疑惑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王濬却哈哈大笑起来,向关索解释道:“不不不,将军您误会了,今日城楼上那人名叫牛金,此人不过是樊城一个偏将,末将要跟您说的是樊城太守韦康,此人虽然也是行伍出身,但是却贪财畏死,估计此刻他都快要急死了把。”   听到王濬的解释,关索大概也算明白了,就是樊城的一号人物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儿,这不禁叫关索动了心思,如果这个韦康真的像王濬说的那样不堪,倒是真可以招降这个人的。   “那那个牛金呢,王大哥你熟悉么,今天我看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关索是个见猎心奇的人,牛金今日在城楼上的表现已经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让没想到的是王濬提到这个牛金竟然也出奇的尊敬,“将军你有所不知,这牛金兄弟可不是个简单任务,昔年曾做过曹操帐下虎豹骑的什长,这可是个绝对的悍将,将军若是可以的话,应该把他收拢到咱们这儿才是。”   虎豹骑啊,这个关索是知道的,好像是三国时候曹操专门训练出来的一支特种部队,许多小说里面可是把它传的很神的。   关索也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跟虎豹骑一较高下,听说这个牛金原来还在虎豹骑呆过,这心里面就更想把他招揽过来了。   关索思考了一会,觉得王濬这个想法不错,不由点点头表示赞同,“嗯,就按王大哥说的去办吧,不过攻城这边也一样不能拉下,刘大哥,明日投石机这边就烦劳你指挥了。”   深夜,樊城将军府,牛金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被韦康给叫道了府里面。   韦康一身宽松的锦袍,端坐在椅子上,看到牛金满头满脑的全是灰尘,那身上更是血迹斑斑,那血腥味混杂着汗臭味,真是难闻极了,韦康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搞成这样子,先下去洗洗吧,真是的,一点儿都不注意点。”   牛金见到韦康掩鼻皱眉一副很嫌弃自己的样子,心里面真是好一阵恼怒,心想,好你个韦康,我在前线拼死拼活的,你躲在这将军府里面,风吹不到,雨打不着的,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可牛金到底不是寻常人,当兵那种上下尊卑的观念已经刻进了他骨子里面,所以也只能忍着气,胡乱朝着韦康抱了抱拳,在管家的带领下下去沐浴去了。   换了一身干爽的便服,牛金的状态好了一些,韦康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还在这回没有在说什么难听的话,牛金也放了心,朝着韦康抱了抱拳说道,“将军,贼人势大,我军损失惨重,而且,而且咱们的箭矢已经用光了,我已经命令战士们拆除民房御敌,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到底该当如何,还请将军示下。”   “什么,你说箭矢用完了,今早不是还有三万支的么,你全给用了?”韦康吓了一大跳,气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揪着牛金的衣领愤怒的吼道。   牛金面色不变,神色坦然的和韦康对视着,最后反倒是韦康受不住牛金的眼神,主动败下阵来,颓然的坐了回去,“没了箭矢,那明日拿什么守城?”   韦康虽然这些年过得颓废,但是基本的军事常识他还是懂的,没有了箭矢一类守城的用具,难道是要等敌军爬上城头,在跟他们展开肉搏战?   牛金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事实就是如此,当时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自己退后半步,所以明知这是对方的毒计,却也只能不要命的把箭矢全部打光。   韦康嗖的一下又跳了起来,把站在门外的侍卫头子叫了进来,急切地吩咐道,“你现在给我马上出城,连夜赶往新野,去给曹将军报信,让他赶快回来增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在韦康疯狂的咆哮声中,那侍卫头子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连声答应,急急忙忙的赶出城去了。   关索等人讨论了大半天,初步确定了明日攻城的大体计划,明日大军仍旧是全线攻击,但这只是佯攻,做做样子给人家看的,重点还是在南门,先由刘巴指挥手下的投石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想给他狂轰滥炸一通,挫挫曹军的锐气,在伺机攻城。   至于劝降的事情,关索交给王濬全权负责,王濬、张洛哥俩虽然离开樊城好几年了,但还是有一些人脉在的,他们要做的就是设法和这些旧部取得联系,劝降韦康,只要韦康愿意投降,那么樊城就算是拿下大半了。   正说着呢,门外突然想起了亲兵的叫喊声,关索清了清嗓子,出声让他进来了,刚才关索已经吩咐过他们了,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们绝对不敢在这时候打搅关索的。   而那亲兵确实是有重要情况要向关索汇报,“启禀将军,今夜负责巡营的张校尉在城外抓了一个探子,据说是从樊城逃出来的,张校尉绝对事情不简单,就把人给送过来了,将军您看?”   樊城的探子?关索心里突然一动,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点点头,“那人现在在哪儿,立即把他带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很快,那被抓的樊城探子被带进来了,王濬定睛一看,咦,这不是韦康的侍卫头子么,哎,有办法了,王濬好像是猜到了什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关索众人被王濬这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以为王濬是犯病了,王虎小心翼翼的探过头来,伸出短粗的食指在王濬面前晃了晃,“王先生,王先生,你怎么了,完了完了,王先生他撒呓症,他疯啦!”   关索没好气的在王虎屁股上踹了一脚,“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东西,王大哥,您这是怎么了,难道你认识这个人不成?”   王濬大笑几声后,总算平静下来,激动地指了指脸色张皇不安的侍卫头子,“将军可知此人是谁,嘿嘿,此人名叫阮永,是樊城太守韦康的贴身侍卫,韦康居然把他派了出来,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阮永这时候也认出了王濬,他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苦苦哀求道,“王将军,王将军,小人正是阮永,王将军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救救我,救救我!”   王濬没有理会地上苦苦哀求不止的阮永,轻轻拉了拉关索的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也不知道王濬他跟关索说了什么,就见到关索眼前一亮,两个大男人盯着犹自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阮永,邪恶的笑出声来。   两人笑了一会儿,关索轻轻拍了拍王濬的腰,王濬会意的点点头,踱步走到阮永面前,笑呵呵的把张皇不安的阮永扶了起来,“呵呵呵,小阮那,你别担心,我们关将军是好人,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绝不会为难你的,是不是韦康派你来的,他让你干什么?”   阮永知道自己现在这条小命可就攥在人家手里面呢,这会儿哪儿还敢有半点隐瞒,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韦康派他赶往新野,向曹仁求救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关索两人对视一眼,对阮永这话倒是没有半点怀疑,看这小子这幅脓包样儿他也不敢撒谎骗自己,王濬让人给阮永松了绑,还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这才笑眯眯的说道,“阮永啊,眼下有一笔天大的富贵等着你,你敢不敢要啊?”   天大的富贵,看到王濬一脸神秘的样子,阮永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连连点头道,“要要要,将军要小的做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万死不辞!”   王濬得意的一笑,回头看了关索一眼,食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施施然说道,“很简单,新野呢你就不用去了,马上我就放你回城,不过嘛,本将军好久没见到城里那些同僚了,我等下带几个人和你一起回去,有什么问题吗?”   阮永见到王濬这样子,总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但是他也不愿意多想,他要进城就进城吧,阮永现在也管不了这许多了,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越快越好。 第九十二章 樊城破!   入夜,韦康和牛金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这不禁让韦康对樊城的安危产生了深深地忧虑。   虽然牛金在自己面前立下军令状,说一定会坚守至曹仁回军支援,可韦康还是很不放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韦康心里面生出了想要弃城而逃的念头。   自古以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也只能这样了,韦康坐在那儿,眼中闪出一抹厉色,突然朝着外面喊道,“来人,去后院告诉几位夫人,把家中的金银细软都收拾一下,要是樊城守不住,那咱们就只能先撤了。”   门外那卫兵见到韦康面色不善,也不敢多言,急忙点点头就出去了,可是刚走了没几步,那卫兵却又退了回来,韦康抬头看到那卫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面更是好一阵烦躁,不耐烦的问道,“不是叫你下去了吗,又给我回来干什么?”   还不待那卫兵开口,只见到门吱呀一声开了,韦康耳边响起了阮永熟悉的声音,“嘿嘿,将军,小的回来了。”   韦康抬头一看居然是先前被他派出去向曹仁求救的阮永,这小子怎么回来了?“你你小子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去新野向将军求救吗,你这么给回来了?”   阮永卑微的笑了笑,身子朝门口方向转了转,低着头说道,“是这样的将军,小的在城外遇见您几位故人,想见将军,小得就把他们给带回来了。”   阮永说着,就见到从门外走进来两个高瘦的年轻人,韦康疑惑的抬起头,故人,自己在樊城还有什么故人么。   可是当他看到来人的面孔时候,脸色顿时大变,跳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面前一个年轻人,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濬微笑着朝着韦康行了个礼,“韦大人,好久不见了,您老过得可还好啊?”韦康身子打了个激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畏缩的躲在王濬身后的阮永,厉声喝问道,“王濬!居然是你,原来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敢回来,来人,快来人呐!”   王濬看都没看韦康一眼,和关索施施然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恍然不把韦康的威胁放在眼里,韦康的嗓子都喊得沙哑了,可外面的人就好像是聋了一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韦康顿时就慌了,急切地迈着步子就朝着门口跑去,可刚一打开门,韦康却又不得不退了回去,门口处,邓艾和许振一人一边,守着门口,不怀好意的看着韦康,手中的长刀已经拉出一半,在月光的照映下,寒光闪闪。   这时候王濬才抬起了头,笑眯眯的看着韦康说道,“怎么样,韦大人,咱们现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吧?阮永还愣着敢什么,快把你家将军扶回去啊,真是的,没一点儿眼力劲儿。”   阮永战战兢兢的走过来,他现在才知道王濬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原来是打的将军的注意啊,可是现在明白也已经晚了,看到韦康一副把自己活扒了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现在也只能是跟着王濬他们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韦康在阮永的搀扶下在对面椅子上坐下,经过片刻的慌乱之后,韦康的心绪也渐渐安定下来,再怎么说也是一城太守,这最基本的冷静还是有的。   韦康抬起头,不过却不是看向王濬,还是他边上那个年轻人,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韦康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位才是主子。   王濬见到韦康终于愿意跟自己谈了,心里也暗暗高兴,当下指了指身边的关索介绍道,“韦大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关将军,同时也是这次攻城大军的副帅,值得我家将军亲自出马的人不多,韦大人您要好好把握才是。”   攻城副帅,韦康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动,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比王濬还要年轻些,没想到竟然是副帅,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他心里面甚至有一种冲动,要把关索拿下,只要拿了关索,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可是想想刚才在门外见到的两个凶神恶煞的少年,韦康还是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大胆的念头,静静的看着王濬,等着他的下文。   顿了一会儿,王濬才继续说道:“韦大人,王濬是个粗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家将军奉命攻打樊城,现下屯扎在城下的兵马三千有余,而反观樊城,兵马不过数百,且弹尽粮绝,如果不出王濬预料,明日樊城必破,大人不如投降,我家将军必定善待之。”   韦康本来就对守城不抱希望,听到王濬说只要自己投降,不但不杀自己,还有好处可以捞,韦康这心里面就更加犹豫不决。   他承认王濬说的都是实话,城下敌军有几千人,而且装备精良,兵器充足,而樊城呢守军才八百人,而且大部分带伤,现在已经穷的要拆除民房御敌了。   这么一比较,差的简直不是一点半点啊,还怎么打?王濬的话给韦康指了一条明路,至于什么封赏不封赏的,韦康也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把这条命给保住,这些年自己也贪了不少钱,此间事了,自己就寻个机会,带着娇妻美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那富家翁的日子算了。   作为曹仁最最信任的将领,短短两年,韦康能从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爬到今天骁骑将军的位子上,有时候靠的不仅仅是武力,还有手腕,眼光,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韦康这么一计较,心里面就已经有了决断,当下在关索面前跪了下来,假惺惺的说道:“曹贼无德,残害忠良,韦康早就想离他而去了,今日将军天兵杀到,韦康岂不知顺应天命,以后我韦康就是将军您的人了。”   这做过几年官的,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哈,不就是投降嘛,七扯八扯的说了这么多废话,王濬和关索两人相视一笑,王濬也虚伪的站了起来,笑呵呵的扶起韦康,“韦大人能及时回头,实在是一大幸事啊,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收复了韦康,这樊城就已经拿下了一大半,接下来就要看明天刘巴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嘹亮的集合号已经响起,休息了一晚上,将士们精神抖擞,在城下空地上集合。   王海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精神抖擞的将士们,心里面真是豪情万丈,昨夜关索已经派出人来,告诉他韦康已经归降,一切照计划行事,有了关索的保证,王海这心里面底气就更足了。   王海朝着边上刘巴抱了抱拳,他和王海是有明确分工的,等下刘巴要先带着投石机去南门,而南门也是攻城的切入点,王海的任务就是最大限度的迷惑敌人,让曹军猜不透自己等人的意图。   刘巴含笑点了点头,走下高台,来到后军,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百多架高大的投石机,这东西一个就超过二百斤中,笨的吓人,非常不利于运输。   本来军中只携带了二十多架,现下这多出来的八十多架,还是关索让人从新野紧急运过来的,这也是关索故意推迟一天攻城的原因之一。   从营地到小山坡,不过是三十几步的距离,可是刘巴等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这百十来架投石机运到了山坡上,而此刻,王海的大军早已经开始攻城了。   刻意忽略了南门,就是要造成南门没有敌人的假象,初步看来效果不错,刘巴抬头望了望,不远处城楼上顶多就十几个守城的兵士,安静的吓人。   刘巴回头沉声向后面的兵士吩咐道,“好了,第一波准备,给我首先瞄准前面那个城楼子,狠狠的打!一定要在一百发内,给我把它打掉!”   身后众人轰然应了声诺,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刘巴轻嗯了一声,就不在多说了,这些兵士都是跟着自己操作过好几遍的了,该怎么放弹,怎么发射,不需要自己教,他们都熟。   “大人,我们准备好了!”一个传令兵小跑着来到刘巴面前,刘巴抬起头,右手平举,猛地向下一放,轰!轰!轰!虽然比不上火药、炸弹,但是这百多块巨石一起越过头顶,砸落在城楼上,那种场面还是挺让人震撼的。   一阵飞尘过后,原本高大巍峨的木制城楼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矮了一大截的一个土堆上插满了碎瓦残砾,那几个士兵早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被砸死了。   刘巴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投石机的效果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刘巴的罪臣微微颤抖了两下,“好好好,就像这样子,给我狠狠的打,再打!”   牛金站在城头,面容严峻,冷冷的盯着城下大吼大叫的敌军,突然,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感觉脚下的城墙都不由自主的晃了两下。   牛金赶忙一把扶住女墙,转头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话音刚落,只见到身后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一个兵士,一脸惊恐的说道,“将将军,出事了,南门,南门出现大量敌军!”   什么!牛金眼睛睁得大大的,其实牛金也曾一度怀疑敌人进攻的目标还是在南门,其他地方不过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假象而已,可是他不敢赌。   眼下城中守军加上自己昨夜强征过来协助守城的民壮,满打满算才一千人,要守住这样大的一座城池,这么点儿人实在是不够用啊。   没想到自己猜的竟是对的,牛金狠狠的在墙上砸了一记,对着那小兵大吼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调兵增援,快啊,你们几个也是,快去增援南门。”   关索站在太守府门口,刚才那几声巨响他听到了,知道是刘巴他们已经在攻城了,看来是轮到自己出马了,关索回过头看着身边的王濬,“王大哥,怎么样,休息了一晚上,也该怎么活动活动手脚啦,走吧。”   王濬哈哈大笑几声,“好,走!”,在关索的带领下,翻身跃上战马,一大帮人呼啸着朝着城门那边赶了过去。 第九十三章 包曹仁的饺子去!   关索一声喊,除了昨日自己带来的那数十名亲卫,韦康家中还有不少奴仆家将,这浩浩荡荡的也怎么着也得有二三百人,这些人手里拿着各色各样的武器,在关索的带领下朝着樊城城楼那边冲了过去。   因为打仗的缘故,城里面的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冒头,所以这大白天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关索他们这一大帮人实在是太显眼了,很快就引起了守城将士的警觉。   关索他们一路疾行,径直来到城门口,守城的将士手握刀柄,一脸警惕之色,这时候负责守城的一个小头目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是樊城太守韦康,便急忙跑了过来,朝着马上的韦康行了个礼说道,“韦大人,您这是?”   韦康小心翼翼的看了边上神态自若的关索一眼,见他神色如常,韦康的面色也沉静下来,威严的挥了挥手,“免礼,你家将军呢,带我去见他。”   见到韦康好像是生气了,那小兵头子也不敢多问,只是好奇的多看了边上关索一眼,马上又回过神来,谄媚的朝着韦康笑了笑,“将军在城上呢,我这就带您过去。”   南门外,刘巴一脸自信的站在小山坡上,随着边上副将一道道命令下去,高大的投石机接连不断的落下、扬起,网兜里面百十斤重的巨石随着投石机的起落,呼啸着砸向城头。   原本高大的城墙已经被活生生的削掉了一大截,满眼的断壁残垣,每一记巨石砸下,都会在城墙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碎石飞溅。   牛金弯腰猫在一处断墙下,一手当着额头,四周五六个护卫紧紧地把他护在中间,可尽管如此,那仿佛是无处不在的飞石还是不可避免的打在了牛金手背上,划开一道道口子,鲜血淋漓。   一张脸色黑炭一样阴沉,磨盘大的石头,接二连三的照着头顶砸过来,战士们根本就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组织像样的反击了。   牛金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实在是太憋屈了,自己等人到现在连城下的情况还没有摸透呢,就被敌人完全压制了,这仗还怎么打?   正想着,只听到身边那个战士嘴里面啊的一声惨叫,原来是一块飞溅的碎石扎进了眼睛里,他一手捂着手上的眼睛,汩汩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牛金的亲卫见到这个情况,脸色顿时一变,他能真切的感觉到敌人的进攻真是越来越猛烈了,亲卫把牛金挡在身后,着急的说道,“将军,这上面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还是快下去吧,这儿有我几个就够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将军带下去。”   身边立即有几个亲卫围了过来,护着牛金就要退下城楼,可是这种情况,牛金怎么肯独自一人离开,他身子不住的挣扎着,“放开,都给我放开,我不走,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刚才说话的那名亲卫根本不给牛金机会,大手一挥,边上那几个战士立即夹住牛金的胳膊,任凭牛金嘴里面大喊大叫,也不松手,把他给带下了城楼。   牛金刚下城楼,就和韦康等人撞了一个照面,前面带路的那个小头目吓了一跳,立即顿在了那里,牛金身子用力的挣扎几下,朝着边上那几个亲兵低声吼道,“还不快把我放开,韦大人,你怎么来了?”   牛金嘴里面这样说着,眼睛却定在了站在一旁的关索身上,刚才下城的时候,牛金就注意到这一行人里面,关索是走在最前头的一个他敢保证,就连太守韦康都比他要错后一小步,虽然是很细微的差别,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牛金又细细打量了关索一眼,他敢保证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他是打哪儿来的,樊城此刻战火连天的,他跑这儿来干什么。   还有就是边上另一个奇怪的人,大热天的居然还穿了一身宽大的斗篷,把整个身子都裹在了衣服里面,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韦康见到牛金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心里忍不住一抖,生怕牛金看出点儿什么,连忙向前一步,介绍道,“来,牛将军,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许都来的关将军,是丞相派来协助咱们守城的。”   牛金听到这话,心里面就有些奇怪,许都的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昨日守城的时候也没听到属下报告有人入城来啊。   相较于牛金在一旁心惊胆战,边上关索倒是神态自若的朝着牛金打了个招呼,韦康见到牛金还想问些什么,哪儿还敢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把拉住牛金就要往城下营房里面走,“来来来,丞相得知樊城危机,心急如焚,特地派了关将军来协助咱们守城的,牛金,你跟我来,关将军要宣读丞相的旨意了。”   牛金心里面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看到韦康这样子,便真的以为曹操有什么命令要向他们传达,当下甩了甩头,朝着城门口那个小房间走去。   关索走在最前面,王濬却是故意落后一步,转过头在许振耳边悄悄叮嘱了一番,许振面色一喜,拱拱手,急急忙忙的按照王濬的意思去做了。   房间外所有的兵士都被许振驱逐到一边儿去了,邓艾亲自领着十几个侍卫护卫把房间围得结结实实,大手按在刀柄上,小心的观察着四周。   关索和王濬坐在主位上,韦康两人忐忑不安的坐在下首处,大家好半会儿都没有说话,这下牛金可憋不住了,城上的战士还在那儿拼命呢,正需要自己指挥,见到这位许都来的贵人过这么就还不说话,他顿时就急了,急忙开口说道,“这位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就快说吧,眼下樊城危机,卑下还得急着上城御敌呢。”   关索看到牛金一脸的急切,那表情绝对发自内心,不似做伪,这心里面对这个敢打敢拼的将军好感又多了几分。   边上王濬神秘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牛金一眼说道,“牛将军不必担心,很快你就不用再为守不守得住樊城而担心了,因为丞相已经下令,把樊城让给刘备了。”   王濬脑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跟牛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牛金听到这话,不啻是晴天霹雳,他猛地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座位上那个神秘的男人,“你你说什么,王濬!是你,我听出你的声音了,你们不是许都来的,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考虑到王濬在樊城多年,军中认识他的人肯定不少,为了方便起见,韦康给他准备了这样一件宽大的斗篷,本以为绝对不会有事了,没想到这才刚一开口就被牛金给听了出来。   既然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那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王濬轻笑一声,终于把罩在头上的帽子给摘了下来,露出王濬白白瘦瘦的面庞,看着牛金淡淡笑道,“牛兄,好久不见。”   牛金连连后退两步,刚才见到这个神秘人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牛金也不过是有些怀疑,看到见到这居然被自己给猜对了,牛金怎么能不惊讶。   片刻的震惊以后,牛金很快就清醒过来,王濬不是已经投靠刘备了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这个人也是假冒的!牛金总算是反应过来,凌厉的眼神直扫在关索身上。   牛金的大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凌厉的目光直视关索、王濬两人,“王兄弟,你不该来的,自兄弟投靠刘备背叛将军之日起,你我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了,来人!”   牛金一声大吼,闻声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可是却不是牛金自己的护卫,邓艾领着手下人,二话不说,趁着牛金来没有反应过来,一脚把牛金踹翻在地,五六个人一拥而上,把牛金死死按在地上,不然他动弹。   牛金被邓艾用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倒在地上的他犹自不老实,一双虎目狠狠瞪着面前的韦康,他现在就是再傻也看明白了,原来这韦康早就已经投靠了刘备了,亏得自己刚才还那么信任他。   当下破口大骂道:“韦康!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枉将军如此信任你,你竟敢背叛他老人家,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韦康听他骂的难听,那两只眼睛就像是毒蛇似的,盯得韦康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把抓起桌上一块破布,不由分说的全塞到他的嘴里面。   世界终于清净了,看着倒在地上,嘴里面呜呜有声,满脸涨得通红的牛金,韦康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   边上关索不满的咳嗽了一声,相较于韦康这墙头草来说,他反倒是更加看重牛金一些,只是看他现在这幅样子,就好像恨不得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一样,关索不免有些头疼,瞧他刚才对曹仁那副死忠的样子,要招降他可很不容易那。   韦康见到关索对自己有所不满,吓了一大跳,连忙拱拱手,卑躬屈膝的谄笑道,“将军,现在牛金已然被擒,咱们是不是开城门让城外的兄弟们进来。”   关索淡淡看了韦康一眼,这家伙倒是会察言观色,当下不再多言,挥手让邓艾先把牛金给押下去,对韦康说道:“恩,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城里的曹军能招降的就尽量招降,至于那些坚决反抗的,恩,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牛金已经被抓了,韦康再怎么说也是樊城的太守,让他去招降一批失去主将的溃兵,那是不是手到擒来,韦康兴奋的点了点头,领命去了。   当韦康命令士兵们放下武器,开城投降的时候,立即就激起了不少士卒的反对,这种情况关索早就预料到了,曹仁领兵多年,在军中素有威望,向牛金那样,抱着必死之心替曹仁守城的不在少数。   对于这些人,关索也没什么好说的,在情感上他钦佩他们,因为他们做到了一个军人该有的骨气和忠诚,但是理智上不允许关索有丝毫手软,对这些死硬分子,关索没有第二句话,一个字,杀!   韦康大手一挥,身后早有一大帮如狼似虎的兵士朝着刚才叫的最响亮的那几个家伙冲了过去,连续杀了一百多人以后,这些战士们终于安静下来。   他们虽然不惧死亡,但是明知道是死,还愿意去死的毕竟是少数,城楼下,敌军的兵马有多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咚咚咚。”士卒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韦康心中一喜,立刻下令吩咐道:“开城。”轰隆!韦康的一声令下,樊城正门巨大的吊桥在轰然一声巨响中放下了。   经过整整两天的与血奋战,樊城这一座荆州地界上最坚固,最强大的城池,也正式的落在了关索的手里。 第九十四章 金马影帝韦康!   平定樊城,全军欢腾,除了糜家父子面色阴沉以外,全军上下都是欢欣鼓舞,关索并没有被这片刻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第二天一早,他就把樊城的大小事务交给糜家父子负责,自己则领着大部分军队,大张旗鼓准备捅曹仁菊花去了。   开始时候糜芳还一个劲儿的不同意,被逼急了还拿出自己主将的身份来压迫关索,他哪儿晓得自己这个主将的身份早就已经是一文不值了。   关索昨日一战,已经充分的展现了他在军事指挥上面的才华,军中诸将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当关索提出要领兵从后翼包抄曹仁时候,除了糜家父子以外,几乎所有将领都赞同了关索的意见。   糜芳气的胡须乱颤,可是却一个屁也不敢放,他知道现在军队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关索手里面,要是把这混小子给惹恼了,说不定自己连这主持樊城的活儿都给他给撸了,那糜芳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除了糜家父子,关索把刘大帅哥也留下来了,还有那百十台投石机,这玩意儿不仅仅是攻城的法宝,用在守城方面更是绝对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杀器。   经过樊城这一仗,大伙都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投石机的巨大杀伤力,有这玩意儿助阵,那绝对是胜抵千军啊,还有关索留下来的五百多悍卒,用来守护樊城足够了。   关索这次带的兵力并不是很多,一方面是大伙手里面确实是没多少兵力了,虽然攻入樊城后,兵源得到了很大的补充,但那些都还是些只知道花架子的新兵蛋子,让他们上战场,那就是挨宰的命,关索自然不会这么蠢。   另一方面,关索也算计好了,这次偷袭曹仁玩的就是心跳,比的就是速度,出其不意,兵贵神速,大大小小经历了这么多战阵,关索现在是深谙其理。   烈阳下,八百余骑的军队在林间大道上急速的行进着,没有人说话,除了轰隆隆的马蹄声,激起团团飞尘,什么都感觉不到。   关索走在最前面,他一手牵着缰绳,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一面对身边的韦康说道:“韦大人,前面再过五十里就是曹仁的大营了,你先过去,装作是从樊城里面逃出来的,到时候,一切见机行事知道么?”   这次关索把韦康也给带来了,跟随他一起的还有投降过来的二十五名降卒,关索打算让他们潜入到曹仁军中,配合关索的行动。   韦康听到关索这话,不禁面露苦色,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个就是曹仁还念着旧情,善待自己如初,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能有一条活路,还有一个么,估计将军知道樊城已失的消息后,会把自己给杀了泄愤。   可明知道是这样,韦康他还不能不去,要知道自己一家老小还在樊城呆着呢,自己要是敢露出半点儿不愿意的样子,那自己的家人可就,唉,一步错,步步错,现下就只能是一条道儿走到黑了。   关索好像没注意到韦康的脸色一般,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担心韦康敢违抗他的命令,曹军对叛徒的惩罚极其严厉,要是知道韦康是畏死投降才导致樊城之失,估计根本用不着关索动手,曹仁早先他一步,把韦康这老小子给宰了,所以关索根本不担心韦康。   走出小树林,前面是一大片平原,远处大大小小的营帐清晰可见,关索勒住马,朝着韦康拱拱手,“韦大人此去还请多加小心,只要破了曹仁,大人就是首功劳。”   什么首功啊,老子只求能保住这条小命儿就行了,韦康干巴巴的笑了笑,也不多言语,朝着关索点点头,便领着身后那二十余骑朝着曹军大营奔袭而去。   王濬站在身旁,看着韦康一行人渐行渐远,出声问道,“就这么放心让他走了,我看韦康这厮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万一他把咱们的计划泄露出去怎么办?”   关索淡淡一笑,“放心,他不敢的。”对此关索有着绝对的信心,韦康这种人,他活着不为任何人,只为了自己,什么兄弟情义在生死面前全都是狗屁。   王濬见到关索这样自信,便也不再多言语,关索深吸了口气,拨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回来了,总得要先见见老爹他们,了解一下面前的情况再做打算。   韦康领着手下一路急驰,在距离营门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守门的兵士发现了他们,手中的弓箭高高举起,韦康吓了一跳,赶忙从马背上跳下来,连声大叫道,“兄弟!兄弟!别误会是一家人,我是樊城太守韦康,有紧急要事禀告将军。”   那守门的兵士听到这喊话的声音却是挺熟悉的,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樊城的韦太守,当下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说道,“大人请稍待,末将立即去禀报。”   不大一会儿功夫,那小将军就出来了,朝着韦康行了个礼说道,“大人快请进,将军要您马上去见他。”   眼看着韦康和那二十余骑进去以后,守门的那两个去靠在一块儿小声的嘀咕开了,“奇怪,韦大人不是在樊城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你看他那狼狈样儿,该不是樊城失守了吧?”   同伴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犹豫的辩解道,“应该应该不会吧,樊城可是负责着咱们全部的粮草供应呢,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能失守呢,你别瞎琢磨了。”   可是任谁都可以听出来他这话说的是有多么没有底气,眼下天快要黑了,将士们正准备吃饭呢,韦康一行人的到来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有人认出来走在前头的是樊城的韦太守,看他们这帮人风尘仆仆,满身是伤的样子,许多人的心里面都咯噔了一下,当夜关于樊城失守的消息就在兵士们中间悄悄扩散开来。   曹仁坐在主将的位子上,已经两天了,本以为自己大军压境,刘备这大耳儿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块软骨头比自己预想之中的要难啃的多得多。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关羽,居然一点儿不念当年在许都同朝为官的旧情,竟然接连斩杀了自己两员大将,现在帐下的将领听到关羽的名头就两腿发颤,这仗还怎么打。   也有人曾跟曹仁说,让他去把李典请来,曹仁也猜到李典武艺不俗,应该能是关羽的对手,可是一想到让自己去求李典这混蛋,曹仁就浑身不舒服,所以压根就没有朝这方面去想。   刚才有守门的兵士跑来报告说樊城的韦康来了,这个消息不禁让他心里有些发慌,他知道韦康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后方督运粮草吗,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是樊城出事了。   曹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给打蒙了,愣了好半天才狂吼着让人他韦康立即带到他这儿来,他非得要好好问问韦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康刚一进帐门,二话不说,趴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那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响,嘴里面还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有罪。   曹仁见到他这幅样子,心里面也有些软了,温言让他先起来,可是不管曹仁怎么劝说,韦康就是趴在地上,痛哭着磕头不止,“将军啊,韦康对不起你,我我把樊城给丢了!”   什么樊城丢了!曹仁被这个惊天的消息给吓得呆立当场,台下一干将领也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候,门外昂首阔步走来一个高大的声音,朗声说道,“失去樊城,我军粮草就失去了供给,韦康坚守樊城不利,理应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曹仁抬起头,见到来人的面孔,不禁嫌恶的皱了皱眉,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让曹仁又痛又恨的李典。   听到李典这家伙二话不说就要杀自己,韦康顿时就慌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实在是贼人太过狡猾,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还请将军看在笑得跟您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儿上,就饶小的一条小命吧。”   要说这韦康呢,做人还是不错的,跟在曹仁身边这么多年,贪了钱财也不会一个人独享,逢年过节的还会给曹仁手底下其他将领送点儿,所以韦康的人缘儿一直很好,几乎每次犯了错,都有人替他求情,这次也不例外。   只见到阶下当先走出来一个将领,抱拳说道,“将军,韦大人虽然有罪,但眼下大敌当前,阵斩大将,恐怕军心不稳,还望将军三思。”   曹仁听到这话便有些犹豫了,看着趴伏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韦康,脑海中不禁想起来早些年,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骁骑将军的时候,那年自己陷入重重敌围,还是韦康把自己从死人堆里扒了出来,那时候也是这样的艳阳天,天气热得要命,他却把水袋里面的水让给自己和,而他自己却喝马尿。   想到这儿,曹仁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连忙走下台阶,把韦康从地上扶起来,连声宽慰道,“起来起来,哭什么,我知道你的难处,没事的,不就是把城丢了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打紧不打紧的。”   韦康见到曹仁总算是原谅自己的,心里刚一松,哪晓得耳边又想起来李典那混蛋可恶的声音,“将军不可,韦康这厮说他是从城里面逃出来的,结果却不待家眷,樊城虽然兵力微弱,但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攻下来的,我看韦康这混蛋根本就是刘备派来的奸细,将军,快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啊。” 第九十五章 李典被怀疑了!   韦康见到李典这话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心虚的看了曹仁一眼,见到曹仁面上好像并没有相信李典的话,韦康这才放下心来。   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指着李典就哭骂起来,“李将军,你这话说的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我拼了这条老命从樊城里面逃出来,就是为了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将军,到你嘴里面就成了叛徒了?可怜我那刚满月的儿子啊,就这么活生生的被那天杀的贼人给劈成了两半,儿啊,为父对不起你啊!”   韦康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是那个凄惨哟,曹仁见到自己爱将这幅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听到韦康为了给自己通风报信儿,连刚满月的宝贝儿儿子都不要了,这怎么还会怀疑他。   李典刚还要辩解什么,曹仁忽的一下转过身来,朝他大吼道:“够了李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感情曹仁的部下在你眼里面一个个的都是忘恩负义,吃里扒外之徒是吧,韦康忠诚有加,却被你诬陷成这样,李典,真以为本将军不敢治你么,来人!左右给我叉出去!”   李典见到曹仁听不进自己的话,心里面也是无可奈何,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等着帐外的侍卫拿大棍叉自己,忍着气朝他抱了抱拳,就离开了。   韦康见到李典走了,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刚才李典那番话可真把自己给吓死了,好在自己灵机一动,编出这么圆滑的理由来,否则这关还真没法过了。   再说关索领着军队回到新野,刘备得知关索他们才花了两天就把樊城给攻下来了,心里面真是大喜过望,一时间军心大振,只等着明日出战,好好挫挫曹仁的锐气呢。   清晨,两军对垒,关索站在关羽身旁,昨夜关索派过去的那二十几个兵士就在曹仁军中散播谣言,说是樊城被攻破,军中已经没粮了,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少胆小怕死的更是当夜偷偷溜出营房,想开溜了。   虽然一连斩杀了数十个企图逃跑的兵士,威慑住了众人,可是那浮动的军心却是怎么也稳不下来了。   看着对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刘备军,在看看自己这边,曹仁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就这状态,殊强殊弱,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仗还怎么打。   刘备坐在马上,朝着关羽看了一眼,关羽微微点点头,小腿轻轻一夹马腹,青龙偃月刀直指曹仁,向前一步说道,“呔,吾乃大将关羽,你们何人敢和我一战。”   曹仁看了身便那几个将领,曹仁的目光每落到一个人身上,他们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曹仁。   前几次关羽可是一连斩了他们两员大将,一回想起那两人的惨样儿,他们就浑身打颤,哪儿还提得起和关羽一战的勇气。   曹仁见他们这幅样子,心里好一阵气急,这些家伙,怎么这么没用,看到前面不远处耀武扬威的关羽,曹仁恨得是牙直痒痒,心里好一阵无力,难道真的要自己去求李典那家伙?   正想着呢,只听嗒嗒嗒几声脆蹄响,只见到军中分开一条小道,从后面走出来李典全副铠甲,威风凛凛的身影。   曹仁见到李典出来了,曹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出来就好,倒是省了自己开口了,曹仁神色复杂的看着前方相对站立的两个身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曹仁知道李典这家伙确实是比自己强多了,没准儿还真能打得过关羽也不一定。   关羽眼睛一眯,李典,关羽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和曹仁这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莽夫不一样,李典好读书,尊儒士,在军中素有长者自称,不过那份武艺么,关羽冷哼一声,竟然单手持刀,一手背在身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老夫让你一只手又何妨!   李典见到关羽这幅嚣张的样子,心里气得要死,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就在这时,关羽身后却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且慢!这样的无名小卒何劳父亲动手,孩儿替您收拾了他便是了。”   关羽回头一看,原来是关索,想想关索虽然年轻,但是这一身武艺却是不凡,要对付李典却是足够了,便微微点了点头,竟看都不看李典一眼,就直接拨马回去了。   目送关羽离开后,关索这才转过身,笑眯眯的朝着李典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前面可是李典李将军?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待会儿动手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李典这样一个宅心仁厚的长者呢,见到关索如此乖巧谦让,李典僵硬的面容总算是缓和了许多,“小将军客气了,请!”   关索长枪横立,手腕一抖,玩了一个漂亮的枪花,却是抢先一步发起了攻击,他知道要对付李典这样的沙场老将,决不能给他们反击的机会,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没一点儿胜算可言了。   李典看到关索这一手心里却也忍不住要赞一声漂亮,手中重戟一横,只听到叮的一声,关索的枪头重重的刺在戟杆上,溅起好一阵火花。   李典使用的武器是一根通体墨绿的单旋戟,重三十多斤,虽然比不上吕布的方天画戟,可是却胜在灵巧多变。   李典知道自己不能和那些一竿子下去能把地上砸出个几尺深大洞的猛人们相比,所以走出了一条和前人截然不同的路子,这心思不能不算是精巧。   倒也是巧了,和李典不同,关索走的完全是刚猛霸道的路子,当初赵云交给自己的那套盘龙七探枪法,更是霸道的紧,这一刚一柔,一急一徐,两人在场上斗得你来我往,边上众将士看得也是眼花缭乱,直呼痛快。   关羽站在军前,看着儿子和李典缠斗在一起的身影,虽然没沾上什么便宜,但是也没吃亏,要知道李典可是沙场宿将军,成名已久,可儿子这才当兵几年啊,关羽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   渐渐地李典有些坚持不住了,毕竟是年纪大了,这太阳哄哄的烤在身上,感觉后背都快要着火了,关索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典的招式渐渐慢了下来,知道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可是却也不心慌,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将李典一举击败。   在马上呆的太久,李典感觉这两条腿都要麻木了,他慢慢的和关索拉开一点距离,想要活动一下筋骨。   可谁知道胯下这马好死不死的踩在了一块小石头上面,李典只觉得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晃,关索心中一喜,就是现在,身子猛地往前一探,凌厉的枪头刺破空气,准确无误的击在马关节处。   只听到马儿一声悲鸣,坐在马上李典再也坚持不住,竟然噗通一下从马上跌落下来,李典单足点地就要跳起来。   可是他刚动一动,刷的一声,冰冷的枪头却已经抵在了李典的脖子上,李典登时一动都不敢动了,他绝不怀疑,只要自己敢动一下,这冰冷的枪口就会毫不犹豫的刺进脖子里面。   哐当一声,手中的铁戟掉到了地上,李典长叹一口气,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啊,自己戎马半生,斩将夺旗不计其数,这到头来竟然落在了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   本来李典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只等着关索动手杀了自己,至于阶下囚,自己是绝对不会做的,可哪晓得,关索长枪一抽,竟然放过了李典。李典猛地睁开眼睛,抬头奇怪的看着关索,“小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关索淡淡的一笑,长枪直指青天,“将军刚才不过是马失前蹄,我关索有怎会做那偷机取巧的小人,将军请速回营,牵马来,咱们再好好打一场!”   没想到关索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李典不禁多看了关索一眼,好像是想看清楚他有没有说假话似的,可是关索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虚伪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好一阵感动,竟朝着关索抱拳说道,“小将军大义,我李典佩服,待在下取了战马,咱们在来大战他一百回合!”   本来曹仁见到李典被擒住,心里就想着,这下完了,看样子李典这次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可是事情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曹仁的意料,那个小将军居然把李典给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吗?   在看到这一长一少居然朋友一样攀谈起来,曹仁这心里面更是好一阵不舒服,李典这家伙想干什么,居然跟敌人聊的这么开心。   这时候身后的韦康悄悄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将军,不对啊,李典再怎么说也是出名的沙场老将,怎么会败给一个毛头小子,你看他们还聊的这么开心,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曹仁听到这话,眼睛不由眯了起来,看着场上相谈甚欢的两人,却也不说话,就好像是没听到韦康的话一样,韦康见到曹仁一点反应也没有却也不失望,把话说完就退回去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有害,不管曹仁相不相信自己的话,起码在心里面种下一颗种子了,韦康眯着眼睛看着李典的背影,心里冷笑一声,李典,看你这次还不死。   李典意气风发的回到军中,大叫着让兵士牵一匹马来,上马就要出战,可这时候曹仁却走了过来,不冷不热的说道,“李将军今日辛苦了,这一趟还是由我代劳吧。”   这怎么行,自己可是和关索约好了的,李典开口就要反驳,哪晓得曹仁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坐在马上,慢慢的就走上场去。   李典不好意思的看了场上还等在那儿的关索一眼,关索理解的笑了笑,不想这一幕正落在曹仁眼里,心里面对李典的疑惑就更深了。 第九十六章 曹营乱,败象显!   曹仁本来就身形高大的骇人,那一身暗蓝色的重甲,连胯下的战马都披上了闪闪发光的细鳞甲,手中的狼牙棒乌黑锃亮,又尖又密的长针闪烁着蓝芒,让人不寒而栗。   关索微微扬起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曹仁,嘴角倾泻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你就是曹仁,听说你是曹操那狗贼的胞弟?来来来,让爷爷试试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动手吧!”   曹仁听到关索这嚣张的样子,直气得哇哇直叫,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在头顶抡了一个大大圆圈,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疯狂的朝着关索冲了过来。   关索见到曹仁这幅势不可挡的样子,心里却也忍不住暗暗点了点头,不谈别的,就冲着猛虎下山的气势,这个曹仁也不是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一无是处嘛。   见到曹仁来的这么猛烈,关索自认抵挡不住,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硬拼,连忙一拨马头,巧妙地躲过了曹仁这雷霆一击,曹仁这一下子力气确实是大的吓人,那战马一直朝前冲了大概有二十好几米的样子,才堪堪止住脚步。   没想到这小子动作这么灵活,自己这全力一击居然给扑了一个空,气得哇哇直跳脚,口中直呼关索这小子胆小如鼠,不敢和自己动手,只会一味避让。   关索对这傻大个的谩骂也不在意,笑话,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不管不顾的直冲上去,那不是英雄,那种人叫傻逼。   曹仁冲的太急,根本受不住战马,就在他忙着拉动缰绳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整个后背都暴露在了后面关索面前,关索邪邪的一笑,身子趴在马背上,一杆长枪伸的笔直,直取曹仁后心。   曹仁虽然马虎,但怎么输也是成名多年的老将,这警惕性还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曹仁耳廓微微一动,只听脑后传来呼呼风声响动,手腕急转,身子前弯,把个狼牙棒像是背在背上一样。   叮!锃亮的枪尖刺在了狼牙棒的杆子上,关索眼角一跳,没想到本以为一定能成功的一下子居然失手了,当下不敢多想,急忙收回枪,攻击产生巨大的冲击力让胯下的马儿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只听曹仁口中低沉的吼了一声,背上那根狼牙棒在他手里面就像是活了一般,直接在曹仁背上画了一个圈,枣核一样的棒头上面布满钢钉,泛着幽光朝着关索的胸口处扫了过来。   关索没料到曹仁这家伙百忙之中还能想出这么一招来反攻,脸色剧变,急忙后退,可以进来不及了,虽然已经极力在躲避了,可是胸口的铁甲还是被狼牙棒上的铁钉划了深深的几道白痕。   曹仁也不好受,虽然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是自己这后背还是火辣辣的生疼,握着狼牙棒的那只手更是虎口一麻,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流进了袖管。   曹仁恶狠狠的转过头,和关索对视着,关索面色有点儿白,刚才那一下子自己可真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啊,没打中曹仁不说,自己还受了点儿小伤。   曹仁端坐马上,一双眼睛赤红一片,饿狼一般盯着关索,杀!曹仁大吼一声,竟然根本不顾右手已经鲜血淋漓,手中狼牙棒高举,朝着关索的脑门猛地砸下来。   如果说关索的武艺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子,那么曹仁此刻就完全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打法,那招式大开大合,竟然根本不放手,只是一味的攻击。   关索见到他这幅不要命的打法,顿时给吓了一跳,这一下子竟然手忙脚乱有些招架不住了,边上李典一脸紧张的看着场上这两个人,此刻他心里面这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一方面,作为曹将军,他希望曹仁能把敌将斩杀马下,可是内心深处,他又不希望关索死,关索的品性实在是对他的胃口,要不是两人处于敌对的两方,他们两个一定会成为一对忘年交的。   刚才和李典一番大战已经耗费了自己很大一部分气力,关索现在渐渐有些挡不住曹仁的攻击了,无奈之下,关索只得虚晃了一枪,狼狈的逃回了军中。   曹仁没有追赶,他也受了伤,这么不管不顾的追上去,除了被人家乱箭射死,还能有第二个结果么,曹仁手中的狼牙棒当空甩了甩,不甘心的看了关索一眼,“收军!”   这边关索也受了不小的伤,关羽也没有在打下去的意思,于是各自罢兵回寨不提,曹仁坐在榻上,身边自有人给他包扎。   这时候韦康冲了进来,等那医生把伤口包扎好出去了,看到曹仁作势要站起来,韦康哎呦呦的轻呼几声,赶紧跑过去,扶着曹仁的手臂,嘴里面还不住的叫着,“小心,小心,将军小心点儿啊。”   曹仁见到韦康这幅大惊小怪的样子,心里面却是好一阵满足,虽然有些夸张,可不正表明韦康对自己的关心么,曹仁轻笑一声,摆摆手说道:“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一点儿小伤而已,韦康找我什么事?”   韦康小心翼翼的看了曹仁一眼,却不说话,曹仁眼眉一挑,“怎么了,你什么时候也学那吞吞吐吐的小女儿姿态了,有什么就说!”   韦康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开口道,“既然将军问了,那小的就壮着胆子说了,将军,我我觉得这个李典有问题,将军您想啊,今日那敌将明明可以杀了李典却把他放走了,那李典怎么说也是沙场宿将,怎么连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都打不过,这这根本就是做戏给您看的嘛!”   曹仁听到这话,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儿,今日自己和敌军那小子也交过手了,那小子厉害,这自己承认,但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李典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怎么可能打不过那小子,这一切只能用一句话来解释,李典和他是一伙儿的,根本就是演了出戏给自己看的。   曹仁面色铁青,猛地拍了下桌子,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登时又迸裂开来,可是曹仁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了,阴冷的对着韦康吩咐道,“去,把李典给我找来,他要是敢反抗,哼,就地击杀,绝不留情!”   “是!”韦康听到曹仁的吩咐,兴奋的大叫一声,急匆匆的就去了,不一会儿,韦康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不解之色的李典。   李典刚一进门,还没等他开口,曹仁就大吼一声,“左右,把这叛徒给我拿下!”帐外早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兵士,二话不说那李典按倒在地,绑的结结实实的。   李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掉了,愣了好办会儿才不屈的叫唤道,“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快放开我。”   曹仁冷冷的一笑,踱步走到李典面前,“李典啊李典,你我同朝为官那么多年,可恨我曹仁眼睛竟然瞎了,跟你在一起这么久竟然没发现你的狼子野心,李典啊李典,我丞相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背叛他!”   李典听到曹仁居然说自己背叛曹操,顿时就傻了,连忙摇头否认,可是曹仁现在怎么可能听得下去,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就让人把他给带下去了,只等着自己擒获刘备以后,把他们一起带回许都,交给曹操发落。   不仅如此,曹仁还考虑到李典在军中多年,部下门徒众多,听到李典被抓了,那说理求情的肯定不少,说不定还会趁机作乱,所以曹仁也一并把李典那些个心腹将领也都给抓了。   这一夜,整个曹营就好像是打仗似的,鸡飞狗跳,战士们就看到不停的有上官被曹仁的亲卫给抓走,一时间整个曹营都是人心惶惶,生怕这事情冷不丁的轮到自己头上,哪儿还有半点儿斗志。   而就在曹仁的亲卫满世界抓人的时候,只见到一个肥胖的身影悄悄地来到营门口,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夜色中。   韦康一路疾奔跑到不远处的那个小树林边,那里早有关索在那儿等着呢,韦康见到关索,也顾不得喝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连声说道,“将军将军,成成了,李典被抓,曹营打乱!”   关索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拍了个掌,连忙对身后的亲兵说道,“好好好,快,快去通知父亲,立刻袭营!你们几个跟我来!”   现在整个曹营被搅得鸡飞狗跳,兵士们自顾不暇,哪儿还有心情去守营门,关索身边仅有二十几骑,他们一路疾奔,来到曹营,这一路上居然没有斥候发现他们的身影。   一直等到大家逼近了曹军的大门,才有兵士发现了他们的身影,王濬眼睛一眯,弯弓搭箭,嗖的一声,锋利的箭头直直的没入了一名兵士的脖子,直把他身旁的同伴吓得魂飞魄散,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天空,“敌袭!敌袭!”   曹仁此刻正忙着收拾李典手底下那些心腹将领呢,陡然间整个营房就好像是炸开了锅似的,曹仁气呼呼的把手中的文书砸到地上,朝外面大吼一声,“怎么回事,吵什么?!”   门外连滚带爬的跑进来一个兵士,只见他衣甲不整,连盔甲都歪了,慌慌张张的对曹仁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刘备,刘备杀过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就是烈火燃烧着营帐的噼里啪啦声,帐外杀喊声不绝于耳,曹仁脸色苍白,呆坐在了椅子上,嘴里面呐呐自语,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那将军见到曹仁这个样子,顿时就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曹仁就冲出了帐外,此刻整个曹营已经乱成了一团,许多兵士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就被猛冲进来的敌军给砍死了。 第九十七章 曹仁死!   片刻的震惊过后,曹仁总算是清醒过来了,看着帐下兵士被突如其来的敌军赶得满地跑,却毫无还手之立,曹仁这心里面就跟那刀割似的,一对虎拳握的紧紧地,恨不得冲上前去就和那该死的刘备拼命。   曹仁刚一想动,身边那家将赶忙拉住了他,“将军,您可不能冲动啊,咱们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咱们的命还在,就还有希望啊!”   曹仁的脚步顿住了,此刻他多么想冲上去,跟刘备大战一场,拼个鱼死网破,可是那仅存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曹仁不得不说,这一仗他输了,可是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过了,曹仁狠厉的眼神,紧紧盯着远方新野的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来,“命令部队,咱们撤,快!”   毕竟是带过这么多年兵的人,曹仁一声令下,仅存的千余名兵士立即朝着曹仁身边涌过来,有马的骑马,没抢到马的,那就只能赛脚丫子了,朝着北方狂奔而去。   韦康领着关索等人从里向外,从外向里,来来回回冲杀了不知道多少回,可是等众人兴冲冲的来到曹仁的帅帐时候,却发现偌大个营帐早已是空无一人,只有那牛油大烛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这时候,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在营地外面响起,关索赶忙冲了出来,隐隐约约的就看到不远处的黑暗中,好像有不少人头攒动。关索果断的一指马鞭,“他们在那儿,快追!”   曹营往北十五里处,就在当初关索和韦康分别的小树林边,曹仁暂时屯军在此地休息,“停!”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大家也该休息一下了。   士卒们本来就已经疲累到极点了,现在是完全靠着心中的一股求生欲念,在跟着曹仁逃走,所有人都到了快崩溃的边缘。   一声令下,无数士卒顿时瘫软如泥,直接倒在地上,仓皇到极点,狼狈到极点。曹仁也翻身下马,坐在一根大树桩子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曾经整洁锃亮的明光铠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头盔也在急速奔跑的过程中丢掉了,长长的发髻散乱,肮脏,哪儿还看得出昨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模样。   可尽管这样,却没有任何人敢忽视端坐在树桩上的这个汉子,雄壮的身躯依旧挺拔如斯,一双虎目寒光闪闪,比之昔日竟丝毫不遑多让,看样子这次的挫折并没有让我们的曹仁大将军有任何损伤,反而是愈挫愈勇,收获良多啊。   曹仁静静的看着身边或坐或卧的兵士们,一连走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累坏了,空地上,此刻正东倒西歪的坐着大约一千士卒,这些士卒大多衣不遮体,神色慌乱,总之犹如丧家之犬,气势全无。   但是,一向治军极严的曹仁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军法、责骂已经起不到一点儿作用了,现在能把这支军队聚起来的,只有他多年领兵形成的个人的威望。   曹仁抬头看了看天,心里猛地一沉,已经三更天了,天就快要亮了,估计刘备那边已经发现自己逃亡,开始追捕自己了,要是等到天色大亮,自己这些残兵还能躲到哪儿去,不行,得快离开这儿。   “走。”曹仁豁然站起,响亮中气十足的声音,竟然毫无颓色,把身边的那些军士都给吓了一跳,一个个都机械式的跳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曹仁。   刚才片刻的休息,曹仁想通了许多事情,他从头到尾分析了自己这次清剿刘备的活动,果真是如李典当初说的那样,漏洞百出啊。吃一堑长一智,曹仁绝不是那种因为一次失败就一蹶不振的人,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曹仁的目光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一一扫过,朗声说道:“将士们,我知道咱们这次失败了,而且是大败,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在此向各位保证,总有一天,我曹仁必早提大军,把刘备那厮的脑袋拧下来下酒,以慰今次牺牲的众将士在天之灵。”   曹仁有时候虽然自大狂妄,但却绝对能称得上是个天上的统帅,这番自信的话语,清晰的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尽管士卒们已经很疲累,斗志全无,可是听到将军这话,众人还是激动地满面通红,浑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天大吼着,“万胜!万胜!”   “哈哈哈,好!咱们走!”曹仁朗声大笑几声,自有亲兵牵来战马,曹仁翻身上马,大喝一声,朝着北方而走,而身后那些兵士也纷纷跟上步伐,就因为曹仁刚才激动人心的一番话,行军的速度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天色巳经大亮,天边一轮红日正在缓缓上升,天已经完全亮了,什么都遮挡不住,全部都暴露在日光之下,荒无人烟的平地上,曹仁一行人没命的向前奔跑着。   已经整整四个小时了,没有休息,没有饭食,有些战士终于坚持不住了,走着走着就噗通一声倒在了路边,到最后除了那百十个骑马的,靠两条腿儿的全都落下了一大截儿,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跟不上了。   可尽管这样,曹仁还是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他知道这时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至于后面那些跟不上的弟兄,自己以后一定会替他们报仇的。   忽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曹仁猛地一惊,难道是后面敌军追过来了?边上一员家将立即勒住了马,冲着曹仁抱了抱拳,“将军,你们先走,末将拦住他们!”   曹仁听到这话,心里真是好一阵感动,现在这种情况下留下来,那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曹仁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连指了身边十几名士兵说道,“你们几个和刘将军一起留下,刘将军,保重!”   “保重!”那刘姓将军,等到曹仁他们纵马离开了,猛地一拨马头,登上路旁一个小山坡,极目远眺,远处来人的面孔愈来愈清晰起来,看到来人的面孔后,那将军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喜色,“是韦康大人,是咱们自己人!你们几个快跟我下去,迎接韦大人!”   边上那几个兵士听到这话,脸上也都露出喜意,原来是自己人,这些他们安心了,毕竟这谁都不想死是不是。   韦康跟在关索身后,领着一千余骑兵积极的朝着这边追过来,刚才一路上发现了不少力竭倒在地上的曹军兵士,这而不正是表明曹仁就在前面么。   只要抓了曹仁,自己等人就是大功一件啊,韦康想到这儿,心里面更是激动万分,就在韦康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抬头,前面快速跑过来十几骑,大老远的领头那人就高声喊道,“韦大人,您可算是来了,刚才将军还在担心您呢,快跟我去见将军,将军知道你没事一定会很高兴的。”   见到前面的敌将,韦康下意识的就要去拔剑,可就在这时,边上关索却一把按住了他,不着痕迹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关索眯着眼,看着来人,刚才听那将军的话,好像是并没有发现韦康的身份,那自己何不将计就计,跟着他们找到曹仁的所在呢。   韦康心思机灵,稍微一想就明白关索的意思了,顿时哈哈大笑一声,主动迎了上去,“哎呀呀,原来是刘将军啊,可算是找着你们了,将军你,他怎么样,快带我去见他!”   刘将军对韦康没有一点儿怀疑,连忙笑着点点头,“将军就在前面呢,大人请跟我来。”听到曹仁近在眼前,韦康的脸上那个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喜色,跟在刘将军身后,急急地朝前方赶去。   曹仁一行人急驰一阵,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跑了一夜,人累了,胯下的马也累了,希望刘将军他们能抵挡敌军一阵子吧。   曹仁心里这样想着,只听后方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声,“将军,将军,你看谁,啊!”刘将军高兴地叫唤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一脸狞笑的韦康,嘴唇不自觉的蠕动两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你,噗!”如花的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刘将军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韦康居然会这样对自己。   韦康面无表情的从刘将军的胸口把长剑抽了出来,啪嗒啪嗒的鲜血顺着剑刃小溪一样滴在地上,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韦康身边的那十几个亲卫也出手了,把刘将军的部从杀了个干干净净。   曹仁近在眼前,刘将军这个引路人已经没有任何使用价值了,曹仁等人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关索那一千余骑兵就已经把这帮残敌给紧紧包围起来。   曹仁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面前笑眯眯的韦康,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忠心耿耿的韦康居然会背叛自己。   “韦康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曹仁恨得咬牙切齿看着韦康,自己当初是多么相信他啊,为了他,自己连李典也给绑了,现在看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计,都是针对他曹仁一个人的计啊。   “曹将军,你可是让我好找啊?”韦康没有开口,身子微微退后一步,从人群中走出来关索年轻的身影,曹仁眼睛一眯,他认出来了,这就是那天和自己苦战半天的年轻将军。   曹仁看了看四周,眼下他的军队只有一百人还不到,对方却有一千多人,而且还人困马乏,饥饿难耐,稍稍用力,就会头昏眼花,根本没有余力再厮杀。绝望之下,曹仁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死死的看着关索。   虽然爱才心切,可关索也不是傻子,像曹仁这样的大将固然是难得,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属于自己的,他和曹操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留他一条命,以后必定后患无穷。   关索缓缓地抬起手,身后的士卒刷的一下举起了马鞍旁的长弓,轻夹马腹,大军缓步上前,一点点的收缩曹军活动的空间。   曹仁的亲兵们一阵紧张,立刻把曹仁围在了中间,戒备的盯着四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关索却根本没有给他们这群人思考的机会,有力的大手猛地向下一按,短时乱箭齐飞,噗噗噗利箭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关索没有在说什么,甚至连看都没看曹仁他们一眼,笑话,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曹仁还不死,那还真的是有鬼了呢,关索慢慢的拨转马头,大喝一声朝着远处走去,曹仁现在已经死了,可曹军还有一员大将呢,李典啊,李典,不知道你又能给我带来怎么样的惊喜呢。 第九十八章 长公子刘封   关索一路急奔回到曹营,只见到眼前到处都是散乱的帐篷,刀枪棍棒,地上四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大战过后,整片土地都呈现出一种焦黑色,看起来真是凄凉急了。   眼下天气还很热,这些尸体必须马上掩埋,否则的话可能会引发瘟疫,关索看到曹营边上百十来个兵士正在那儿收敛尸体,一个丈深的大坑已经刨好,战士们不断地把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家的尸体反正全给扔了进去。   关索驻足看了一会儿,这心里面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堵得慌,看着这些还带着温热的尸体,曾经这些人互相间就跟生死仇敌一样,相互间拼了命的往对方身上砍,可是到死了,却又跟一家人似的,被埋在了一起,真不知道这是该哭还是该笑。   正愣神间,就见到王濬满脸兴奋的走了过来,见到关索还有心情在这边发呆,不禁微微一愣,快步走到关索身边,低声说道,“将军,李典找到了,他想见见将军。”   关索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顿时一喜,把刚才那份感慨直接给抛到了脑后,拉着王濬的手,兴奋的问道:“真的吗,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两人匆忙来到军中一个大帐篷里面,关索一眼就认出来端坐在椅子上的李典,关索细细打量了李典几眼,还好还好,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好在完好无损。   知道李典被曹仁关押的消息后,关索最担心的就是混战之时,有人会误伤了李典,所以一直叮嘱夜袭的兵士们,一定不要伤害李典,可是对这话关索实际上也没底,因为战士们大多都不认识李典,这大战一起,谁还顾得上谁呢。   现在看到李典平安无事,关索总算是放下心来,关索笑着向前跨出一步,朝着李典拱了拱手,“李将军,看到您没事,关索实在是太高兴了,我真担心您会出什么意外。”   见到关索来了,早有守卫搬了把椅子过来,还厉声呵斥着李典站起来给关索见礼,关索连连摆摆手拒绝了,笑着说道,“不用,不用,在李将军面前,哪儿有我这个小辈儿坐下来的份儿啊,没事儿,我站着就行!”   听到关索这话,边上那几个兵士脸上都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心想关将军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这个阶下囚怎么这么客气啊。   李典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面色很平静的看着关索,只是偶尔那眼神中会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刚才关索没回来的时候,王濬就已经把一切跟他说了,李典就是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昨日的一切竟然都是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的设计者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东西。   “听王濬说,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说到底李典还是不肯相信,所以要关索亲自开口承认,关索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王濬一眼,王濬点点头,原来这家伙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妈的,这小子倒是机灵。   被人揭穿了阴谋,关索脸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不错,从韦康诈降,到将军被抓,昨夜的偷袭,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听到关索亲口承认了,李典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当事人亲口说出这一切,试问天下间有谁敢相信,这么精巧的计策,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居然是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少年相处来的。   “为什么,我李典自问从没有的罪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李典疯狂了,猛地站了起来,涨红的面孔在关索眼中陡然放大,鼻间喷薄的热气直直的冲在关索脸上。   李典身后那两个侍卫大惊,以为他要对关将军不轨,连忙按住李典的肩膀,怒声喝道,“你想干什么,坐下!”   关索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能理解李典此刻的心情,这种事情不管轮到谁的头上都会有怨言的,可是为了得到这员虎将,关索无怨无悔,“为什么?因为我想得到将军,我希望将军能为我所用,将军,我佩服你,希望您能过来帮我,只有跟着我,您才能创造更大的辉煌,将军,您,愿意吗?”   李典愣住了,看着关索那希冀的眼睛,李典这一下子居然不知道拒绝,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两人在战场那日,关索的谦恭,还有那份难得天赋,这一切都无不让李典欣赏。   “曹仁如何了?”李典下意识的开了口,关索没有接话,只是默然无语的摇了摇头,李典看了他一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想也是,曹仁可是曹操的弟弟啊,这种心腹大患,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留的。   李典无力的躺在椅子上,双眼紧闭,他不是傻瓜,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归顺,要么,关索或许不会杀他,可是曹操能放过自己吗,丢失樊城是小,可是曹仁死了,那可是曹操的弟弟啊,这份罪过,李典想想都觉得可怕。   “帮我选个好日子,我想厚葬曹仁,不管如何,我和他同朝为官数十载,他无情,我却不能无义,从此以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李典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关索刚一听到这话还有些发愣,这绕来绕去的,可真不容易懂,还是王濬脑子快,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典的意思,高兴的点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欢迎您李将军,我保证,你绝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   刘备打败曹仁,大获全胜,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亲自引军入樊城,樊城百姓自然是夹道热烈欢迎,走到太守府门口,只见到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站在那儿,见到刘备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在下樊城令刘泌恭迎刘皇叔大驾。”   刘备见这人慈眉善目的,本来就添了几分好感,和他交谈才知道,这人名叫刘泌,和刘备一样也是汉室宗亲,刘备一听竟原来是一个祖宗生的,自然是对刘泌十分的亲近。   这个刘泌也非常的识趣,在刘备面前毕恭毕敬,一口一个刘皇叔,叫的刘备是心花怒放,为了欢迎了刘备的到来,刘泌在家里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请刘备和关羽等人前去赴宴。   正谈着呢,刘备忽然看到刘泌身边站着一个英俊伟岸的年轻人,刘备看着人年纪轻轻,可是却长得十分英武,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心里面有些喜欢这小子了,便抬头问刘泌:“这是谁家孩子,长得可真俊那?”   刘泌看了那年轻人一眼,笑眯眯的回答道:“这位是我家外甥寇封,他是罗侯寇氏的儿子也,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所以就一直住在我家。”   刘备和刘封是一见如故,临分别了都还念念不舍的看着这小子,便开口和刘泌商量,想收寇封做自己的干儿子,刘泌正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抱上刘备的大腿呢,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怎么会不答应。   便让寇封拜刘备为义父,从此寇封就改名叫刘封了,可这时候关羽站在边上却不乐意了,开口劝说道:“哥哥你明明已经有儿子了,还收这么个义子干什么,以后怕是一碗水不容易端得平啊。”   关羽说的不错,就在曹仁攻打新野的前两天,刘备的正牌大夫人甘氏终于生了,是个男孩儿,这可把刘备给高兴坏了,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儿子给盼来了。   可关羽没有想到,这儿子出生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这刘备居然又认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做义子,这可把关羽给郁闷坏了。   可是刘备却丝毫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摇摇头说道:“没事没事,我和封儿一见如故,只要我好好对待他,他也会好好对待我啊,二弟这你就放心吧。封儿,快来拜见你二叔!”   刘封站在边上,一直都低着头,对认刘备做干爹这件事,刘封是一百个愿意的,刘备是什么人那,那可是皇叔啊,手底下兵马这么多,等他死翘翘了,这些东西不都是自己的吗。   刚才关羽那番话他听的是一清二楚,见关羽这老东西多管闲事,这心里面是恨得要命,可是刘封脸上却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才刚认刘备不久,远还没有真正走进刘备的心里面,所以他还得装装样子,在刘备面前做个孝子,好讨他的欢心。   刘封听到刘备这话,立即乖乖的上前一步,朝着关羽弯下了腰,“小侄寇封,拜见二叔!”关羽心里对刘封是一百万个不乐意,可是连大哥既然听不进劝,那他也无可奈何,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刘封腰弯在那里,是站起来也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这心里面对关羽的恨意又添了几分。最后还是刘备看不下去了,顺势把儿子给拉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 脚踹刘封!   埋葬了曹仁以后,李典还有些神情恍惚,当关索提出要把李典介绍给刘备等人认识的时候,李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昔日的李典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将军面前的不过是一个该死未死的无名小卒罢了,请将军不要为难我好么。”   见到李典执意如此,关索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让他现在自己手底下先做着,等他哪天想清楚了,再说吧,“哦,对了将军您认识一个叫牛金的人么,他原是樊城的一个小校尉。”   关索也是无意中想起来这个人的,牛金到现在还被自己关在樊城的大牢里面呢,牛金给他的印象很深刻,这会儿想起来,就是希望李典去劝劝牛金,如果能为自己做事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李典听到关索这话,不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牛金?可是虎豹骑的那个牛金吗,他在哪儿?”没想到李典竟然是认识牛金的,关索真的是喜出望外,听李典这口气,两个人应该还挺熟悉的,要是由李典出面,或许那头倔牛能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关索领着李典和几个侍卫兴冲冲的来到樊城的大牢,刚来到牢房门口,迎面却走过来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个自己从来没见到过的年轻公子哥儿。   关索开始以为这是樊城哪家贵公子呢,也没怎么在意,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惊讶了,守卫牢房的两个士兵见到那陌生公子哥儿居然跪下来行礼,这可让关索有点儿丈二摸不着头脑了。   边上王虎悄悄地凑了上来,嘀嘀咕咕的说道,“将军,前面那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鸟货儿,他娘的,架子比您还大?”   王虎这厮的嗓门极大,刚才那番话一字不落的全落在了前面那人的耳朵里,那年轻人身子微微一顿,慢慢的转过身来,面色不善的看着关索他们。   刘封最近很得意啊,自从认了刘备这个便宜老爹以后,刘封的身价跟坐火箭似的,蹭蹭蹭的直往上冒啊,就是樊城太守见了自己都是点头哈腰的叫自己一声大公子。   可是眼前这群乡巴佬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居然敢对自己不敬,看他们的装束好像是军人,难道是刘备手下的军士,该死的,连主子都不认识了,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训你们这帮狗奴才。   刘封嘴里冷哼一声,领着身后十几个侍卫气势汹汹的就走了过来。刘封上下打量了最前面的关索一眼,看这样子好像是个军侯什么的,长得倒是不赖,跟个小白脸儿似的,刘封高傲的昂起头,傲慢的说道:“喂,你们几个是哪部分的,看到本少爷怎么不跪下来行礼?”   王虎一听这话就气了,他娘的,从来都是别人在爷爷面前磕头求饶的份儿,这兔儿爷是打哪个窟窿眼儿里面冒出来的,跑这儿来装象来了,王虎气势汹汹的向前跨出一步,“兔儿爷,你丫的叫谁跪下呢,给爷爷报上名来,爷爷这对拳头可不打无名之辈!”   王虎大叫着,撸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去,给刘封两下子,看到王虎他们来者不善,刘封身后一个年长的侍卫赶紧上前一步,把刘封护在身后,朝着关索抱了抱拳说道,“误会误会,都是一家人,关将军别来无恙,小的张贵,您应该认识小的吧?”   关索抬了抬眼,张贵这名字好像正在哪儿听过,啊,关索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掌,他想起来了这张贵不是刘备的侍卫吗,关索连忙笑着回礼,“原来是张侍卫,好久不见了。”   王虎见到关索原来竟是认识这伙人的,当下也不敢造次了,乖乖的站到身后,关索一面和张贵说这话,眼睛却不自觉的朝着刚才那个贵公子身上瞟过去,他大概能猜到那贵公子是什么人了,能让刘备把自己的贴身侍卫都派来保护的除了义子刘封还能有谁。   前些日子,刘备等人进樊城,自己还在军营里面处理事务,刘封被收为义子的事情还是老爹回头告诉自己的,从语气中,关索可以听得出关羽对刘封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曾经读过三国演义的关索也知道关羽和刘封的关系不和,而且历史上吕蒙攻打荆州,关羽身死,很大一定程度上也是刘封拒不出兵救援造成的,所以关索对刘封也有一种没来由的排斥感觉。   见到关索只是看着刘封也不说话,张贵有些尴尬了,连忙出声打破了僵局,笑呵呵的指着关索介绍道,“大公子,这位就是关索关将军,关将军年纪轻轻但是战功赫赫,可是军中难得的一员骁将啊。”   刘封这时候也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关羽的儿子,平日里自己倒是听不少人谈起过这个家伙,反正全都是好话,说这家伙很厉害什么的,刘封眼珠子一转,心里面好像有了主意,自己动不了关羽那个老不死的,动动他儿子,刘备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刘封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关索跪伏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关羽那老不死的站在一旁,气的胡子直颤,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刘封想到这儿,竟兴奋的双肩直抖,看着身边张贵几人一脸骇然,不知道大公子这是犯什么病了。   刘封好不容易止住笑容,一把把挡在前面的张贵推到一边儿,傲慢阴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在关索的脸上,桀桀桀桀的阴笑几声,“你就是关索,哈哈哈哈,本公子还没找你,你倒自个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关索,见到本公子还敢如此无礼,该当何罪?”   听到刘封这话,关索愣了,张贵也愣了,关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狂妄的没边儿的刘封,哭笑不得,这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该当何罪?他以为他是谁,对他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瘪三儿,自己还用得着三跪九叩的不成?这丫的,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   关索好半天才止住笑,开口说道,“恩咳咳,那个刘大公子是吧,您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有点儿听不明白呢?”   听到刘封这话,关索就知道这丫的对自己不怀好意了,既然人家要对付自己,那关索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刘封说破天也就是个义子,就算是闹到刘备哪儿去,关索也不怕的。   刘封听到这话,简直被气笑了,他老子关羽处处跟自己过不去,没想到这儿子比他老子还要嚣张,自己今天倒是要看看,这关家人到底是有多厉害。   刘封颤抖的手指差点儿就戳到关索鼻孔里面去了,关索微微一皱眉,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啪!一巴掌把他的手给拍了下去,嘴里淡淡的说道:“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伤了自己可不好啊。”   刘封被关索气的直跳脚,疯狂的挥舞着手臂,就要张贵他们几个把关索给抓起来,“好好好,你们关家人个个真是一模一样,你牛气什么啊你,说破了天,你们不就是我刘家的一条狗么,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还,来人,给我把这小子抓起来,我倒要让这狗奴才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关索的脸一下子就阴下来了,这家伙,一口一个狗啊,奴才什么的,不仅仅辱骂了自己,还顺带着牵扯到了关家人,这下关索可忍不住了。   根本不等张贵他们几个动手,关索飞起一脚就把刘封踹翻在地,张贵吓了一跳,刚一有动作,王虎他们马上围了上来,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兵刃,虎视眈眈的看着张贵等人,把那几个侍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张贵憋了好半天,才畏惧的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关关将军,公子怎么说也是主公的义子,今日之事还是不要闹得太大了,还请将军行个方便,饶了大公子吧。”   关索想了想,刘封这货虽然可恨,但现在还不到动他的时候,张贵提醒的对,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刘备的义子,事情还是不要太过了,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关索回头朝着王虎他们使了个眼色,王虎立即会意过来,刷刷刷,刀剑入鞘,张贵见关索总算是听进去自己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关索没有再看地上的刘封一眼,自顾自的对张贵说道,“哝,你们把他抬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你们照实告诉大伯就行,大伯要是怪罪你们,就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我包你们没事儿,去吧!”   关索这番话,无疑是赢得了张贵等人的好感,大家刚才还在为回去怎么跟刘备交代担心呢,关索和刘封,两个自己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啊,这到头来,倒霉的不还是自己这些小兵头子,这叫什么,这就是大圣打架,凡人遭殃啊!   听到关索这么说,大家也放心了,张贵感激的朝着关索拱了拱手,“谢将军抬爱,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告辞!”   关索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看着他们抬着刘封回去了,别看刘封倒在地上那个怂样儿,实际上根本没多大伤,关索下脚还是很有分寸的。   知道刘封这兔崽子回去肯定要想刘备告自己的状,可是关索却一点儿也不担心,顶多是被老爹骂一顿而已,关索还就不信了,刘备还能因为刘封这么个义子,而开罪自己的结拜好兄弟关羽。   潮湿的监牢里面,牛金带着厚重的手铐脚镣,一双手紧握着巴掌大的铁窗,外面人声鼎沸,锣鼓声不绝于耳,行人轻快的话语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刘皇叔打败曹仁,现在已经到樊城了,以后咱们老百姓可有好日子过了。”   听到这句话,牛金再也坚持不住,雄壮的身子微微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四面八叉的倒在地上,两只眼睛无神的望着屋顶。   吱呀一声轻响,监牢的大门开了,牛金扭过脸看到来人的面孔时,嘴角却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缓缓地扭过头,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跟个死人似的。 第一百章 韦康死,得牛金!   关索见到牛金这个样子倒也是见怪不怪了,慢悠悠的踱步来到牛金面前蹲下,牛金眯着眼睛,只感觉到眼前一暗,身子不耐烦的转到边上,继续装睡。   牛金以为关索又来劝降的,可愣了好半会儿也没听到关索开口,牛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腾地一下跳起来,劈头盖脸的就一通臭骂,“干什么!干什么?还让不让爷睡觉了,有种你们就杀了老子,老子绝对不会背叛将军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牛金能有这样的反应是好事儿,能生气了,就说明他的心并不像他想象当中的那么平静,有句话什么说来着,不怕你哭,不怕你闹,就怕你不哭不闹,要真跟个活死人似的,那可就真的坏菜了。   关索淡淡的一笑,顶着一脑门唾沫星子,既不恼也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牢门口,牛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嘴里面立即就说不出话来了,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李李将军,您咋来了,快快进来。”   看牛金对李典那个热乎劲儿,反倒是把一旁的关索彻底的冷落了,关索也不在乎,朝着李典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他相信李典会有办法劝服牛金的,自己就不跟在这儿裹乱了。   关索倚在墙上,心里面还是有些紧张的,他是真的很喜欢牛金,和李典不同,收了李典,主要是因为他在历史上的那份名气,可是牛金自己是亲眼见过的,那份坚毅,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感觉,那简直就是士兵的标杆啊,这样一个兵,自己要是不能收为己用,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不知道李典对牛金说了什么,不大一会儿功夫,关索就听到屋里传来牛金震天的怒吼声,好像是两个人吵起来了,亦或许只是牛金一个人在吵,关索听到的都是牛金一个人的声音,李典倒是很安静的样子。   王虎凑了过来,“将军,咱们是不是进去看看,说不定李将军会吃什么亏呢。”关索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李典对牛金说了什么,但是大概内容也能猜到,这种情况下,自己等人实在是不适合出面,还是让李典自己去处理吧,他相信李典,要是连他都不能摆平牛金,那可就真的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关索微微摇了摇头,“看看再说,急什么。”也许是好像是为了证明关索这话是对的,过了好一会儿,屋里面两个人又好像是哑巴了一样,王虎恨不得把头都塞到门缝里面,也愣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王虎鬼鬼祟祟的轻轻拉开门缝,就想要朝里面张望,这时候吱呀一声,门却突然打开了,王虎像是触电似的,刷一下身子扳的笔直,李典板着个脸,面无表情的看了关索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王虎看到李典这样子,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啥情况啊,怎么也不说一声,到底成没成啊。”这时候边上一直没说话的王濬却出声了,“李将军好像哭过了,眼眶怎么这么红。”   关索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开门朝着牢房里面走去,王海摇了摇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似乎还在消化王濬刚才那话的真假,直到被王海拍了一记,才醒悟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整个牢房里面乱七八糟的,稻草垛被踢的东一堆西一堆的,牛金就这么坐在地上,见到关索他们进来了,面色还跟以前一样,并不太亲近,两方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牛金在干巴巴的开口说道,“想要我投降可以,我有个条件,韦康和我,你只能选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正是因为韦康的背叛,使得樊城沦陷,牛金被捕,也正是因为这个韦康,曹仁才会兵败被杀,牛金作为曹仁的心腹将领,牛金现在要杀韦康,替曹仁报仇,这个想法一点儿都不过分人之常情。   可是对关索来说可就不好办了,韦康对牛金他们来说是叛徒,可是在刘备这边的立场上,人家可是弃暗投明的大功臣呢,要是不明不白的把他给杀了,以后还有谁敢为刘备,为自己做事?   关索没有立即答应他,牛金也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也没有要求关索马上就给出答案,说完这个条件以后,牛金就好像是吃定了关索一样,一点儿也不着急了,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儿,等着关索开口。   关索心里面在权衡,韦康和牛金两个人谁的作用对自己更大些,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韦康这家伙貌似除了贪小便宜,也没什么别的优点。这厮能为了荣华富贵出卖曹仁,将来,也能把自己给卖喽,而牛金,这可信度怎么着都比韦康要高一点儿吧。   很快关索就有了自己的选择,他慢慢的站了出来,“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不管怎么说,韦康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出尔反尔,以后天下英雄还敢来投奔咱们吗。”   没想到关索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边上王虎等人都急了,这韦康和牛金孰轻孰重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王虎这厮急得就要开口劝说,可是关索抬手制止了他。   刚走到牢门口,关索又停住了,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啊,对了,你和韦康怎么说也同僚这么多年了,这样,我让韦康来看看你,你自己去跟他说吧。”   关索说着,好像是累了一般,伸了个懒腰,手在腰间拨弄了一下,只听到铛的一声,一把小小的匕首应声掉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来到牛金面前,牛金眼睛顿时一亮,连忙一把抓过,藏在袖子里。   关索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轻轻咳了两声,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抬脚就出去了。   韦康很快就被叫来了,几天不见,关索发现韦康这丫的居然又胖了几圈,韦康最近小日子过得可真是不错,用刘备的话说,就是弃暗投明,其心可嘉,虽然做不回原来樊城太守的位子了,但刘备却赏了他一个随军从事,协助糜竺掌管钱粮,这可是个实实在在的肥缺儿,也难怪这个嗜财如命的家伙这么高兴了。   韦康先是笑呵呵的朝着关索行了个礼,然后才开口问道,“将军找在下来不是有何要事,将军尽管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索脸上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随手指了指边上小桌子上面的托盘,里面放着一个小瓶,一条白棱,“这东西你拿去,去见见牢里面的牛金,顺便送他上路吧。”   韦康听到这话,也明白过来了,原来关索这么急的找他来是要准备杀牛金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韦康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这一坨坨的赘肉都挤到一起去了,那小眼睛看也看不见。   领着一个军吏,捧着托盘,韦康嘴里面哼着小曲儿,乐呵呵的来到了看押牛金的那个牢房,隔着栅栏,韦康看到牛金闭着眼睛,盘腿坐在草垛上,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韦康一见到他这幅模样急来气。牛气什么,整天人五人六的,临死了还他妈这幅样子。   韦康不摆放的指了指那铁锁,骂骂咧咧的吩咐身后那小吏,“还愣着干什么,开门,开门,结果了他,咱们好回去复命,砰!”   韦康用力的抬起一脚,把牢门踹开,趾气高扬的走进来,牛金听到声响,抬眼看了韦康一眼,很快就把眼睛又闭上了。   见到自己被忽视了,韦康心里面气得半死,可是想到牛金很快就要死了,这心里面有平衡了,他抖了抖袖子,让小吏给他搬了条凳子,施施然在牛金面前坐下。   牛金总算是把眼睛张开了,淡淡的看了韦康一眼,“你怎么来了,到我这儿,有什么贵干那。”   见到牛金这样子,韦康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也懒得跟他废话,挥挥手把那托盘在牛金面前摆好。   韦康努努嘴,“哝,给你的,你说说你,曹仁都死了,你还在坚持什么,一天到晚的,什么兄弟义气,君臣节义,告诉你,这世上只有钱,只有到手权利才是最实在的!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啊,得,我也懒得跟你这木头疙瘩说了,你自己动手吧,难不成还等着我喂你啊。”   身后那小吏闻言上前一步,从酒壶里面倒了一杯毒酒,伸手递到牛金面前,牛金没有伸手去接那杯毒酒,他略带感伤的低着头,嘴里面似哭似笑的。   “呵呵,就为了钱,为了权利,就能把曾经的兄弟都出卖吗,你这样的人,以后要是曹操花大价钱收买你,怕是你也会像过去一样,把刘备给卖了吧,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义!”   牛金的身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两手按在小桌子上,那样子好像是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韦康,韦康脸上那赘肉吓得一抖一抖的,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似的,“你想干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可是韦康的厉声痛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牛金手腕一抖,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出现在手中,牛金嘴角倾泻出凛然的杀意,冷冷的看着韦康。   韦康吓得尖叫一声,直接给吓得倒在了地上,肥硕的身子连连后退,指着牛金说道:“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来人,快来人啊。”   惊恐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回荡着,任凭韦康喊破了喉咙,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韦康求救一般爬到边上那个小吏身边,抱着他的腿,指着牛金说道,“救我,救我,你看牛金要杀我,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人去啊。”   这小吏早前已经让关索吩咐过,对韦康的话是充耳不闻,韦康话音刚落,他抬脚朝着韦康肚子上就是一脚,直把韦康踢得在地上连滚了好几滚。   韦康的衣服也乱了,头发上也沾上几个稻草,他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了,可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实在是太晚了,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牛金,韦康慌了,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一个劲儿的给牛金磕头,“兄弟,兄弟,别冲动,别冲动,这都是关索让我干的,都是他的主意,放了我,放,啊!”   不等韦康把话说完,牛金就猛地扑了上去,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迅速的扎进了韦康的胸膛,噗嗤一声,鲜血四溅在墙上,顿时一切都安静了,韦康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牛金的衣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牛金。   牛金跪在地上,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浑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全都被抽干了一样,匕首哐当一下掉落在地上,牛金呆愣愣的看着面前死不瞑目的韦康,哇的一声,抱着韦康的尸体大哭起来。 第一百零一章 被打了!   关索和李典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背着手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嗷嗷大哭不止的牛金,不知怎么的,关索的心里有点儿发酸,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件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抬眼看看边上李典,一张老脸也是涨得通红,一对虎拳握得紧紧的,两只肩膀不住颤抖着,关索眨了眨眼睛,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拍拍李典的肩膀,“好好休息,最近你和牛金都不用做事了,先休息几天再说。”   从监牢里面出来,关索的心情还有些闷闷的,看到关索这个样子,连平日里最喜欢说话的王虎都乖乖的安静下来,眼下樊城大定,军中也没什么大的事情要做,关索便挥手让王海领着人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才走了没几步,关索就看到张贵领着几个兵士直直的朝自己这么走过来,关索知道他们肯定是来找自己的,至于为什么事,用屁股想也能猜到是刘封那小子又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了。   眼下心情很糟,关索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些趁一时口舌之利的事情,他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关索背着身子,就想躲开他们。   哪知道张贵早就看到关索了,直接就拦住了关索的去路,躬身说道,“关将军,主公让我请您回去,关将军也在呢,您看这?”   人都堵到这儿来了,关索还能说什么,唯有淡淡的点点头,示意张贵前头带路,张贵面色一喜,本来刘备派他来找人的时候,心里面还暗暗叫苦,没想到关小将军这么配合,这倒是省了大家许多麻烦。   张贵对关索的影响本来就是极好的,根本用不着关索开口询问,他就主动给关索大起小报告来,“将军,您等下可要小心,大公子在主公面前说了您许多坏话,关老将军可是很生气呢。”   只是关羽生气么?关索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老爷子生气那是在关索意料之中,关索比较在意的反倒是刘备的看法,不过刚才听张贵说了这半天,好像刘备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那自己就放心了,说明事情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来到刘备暂时居住的太守府,还没进门,隔大老远的就听到刘封那厮的声音,关索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刘封的哭声很有节奏感,其中嚎声居多,隔那么几句话,就要抽抽几声,嗷嗷的,声音很高亢,把那纸糊的窗户纸都给震得一抖一抖的,关索站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父亲大人,您无论怎样要给孩子作这个主啊,孩儿,孩儿差一点就去见娘亲去了,您瞅,孩儿这门牙都掉了。”   关索听到这话,再也没能认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是关索的脑海里能想象的出来,刘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刘备说自己坏话,博取同情的可笑面孔。   一声冷笑清晰的传入到屋里面,朝里面传来刘备庄严的声音,“外面是什么人,进来说话!”关索好不容易忍住笑,轻轻咳嗽一声,推门走了进来,“小侄关索,拜见伯父!”边上刘封的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看着走进来的关索,那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过一会儿,刘封又把头给转了回来,怕伏在地上,对着刘备用力的挤了挤眼,结果愣是一滴泪也没能挤的出来,只好张开大嘴,露出了缺了门牙嘴巴,“父亲,就是关索,您要给孩儿做主啊。”   刘备坐在台上,自顾自的和关羽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好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时不时的还满意的点头轻笑几声,后来被刘封逼得实在是有些急了,才会敷衍似的嗯几声。   一直等到关索进来了,刘备这才抬起头来,笑呵呵的站起来,拉着关索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呵呵呵,索儿来啦,来到大伯这儿来坐,这次樊城之战,大破曹军,索儿居功至伟啊,说说看,要伯伯怎么奖赏你。”   见到刘备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似乎浑然没有把儿子刘封放在眼里面,这下关索倒是有些吃不准了,不是说刘备宠爱刘封宠的要命的吗,怎么?难道是传言有误?   刘备这完全都是忽略了台下的刘封啊,这时候边上的关羽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站起来说道,“哥哥,咱们还是先处理封儿的事情吧,孽子,还不给我滚下去,干出这样的事情,还有脸坐在那儿!”   被老爷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关索哪儿还敢嚣张,脸顿时一塌,灰溜溜的滚下去,和刘封站成一排,等着两个家长开口。   刘备这时候好像才看到刘封一样,疑惑的看了地上趴着的刘封一样,“封儿,你刚才说什么,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来来来,不要怕,跟为父说说,为父替你做主!”   刘封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喜,得意的看了台上的关索一眼,指着自己那缺了半边的大门牙,把刘封殴打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又给说了一遍。   刘备的目光在关索、刘封两个人身上一一扫过,愣了半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出声来:“为父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不就是兄弟两个闹小别扭吗,这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没事儿,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这点儿小事还当真,索儿这是逗你玩儿呢,是不是啊,索儿?”   刘备的目光别有意味的落在关索身上,不知怎么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关索,居然心头一紧,连忙点点头。   可没想到边上的刘封居然不依了,“父亲,您觉得这真的是一件小事儿吗?关索他怎么说都是臣下,他敢这样对待孩儿,这不是一下犯上是什么,其心可诛啊,父亲!”   没想到刘封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刘备端茶水地手突然顿住,一对鹰目如刀般闪过一丝寒芒,死死地盯着刘封好一会儿,手中的茶水慢慢的放下,垂着眼睑,轻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么的,整个空气中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冷了下来,关索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朝后挪了挪,可是刘封这小子这次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疯,胆子居然一下子大了起来,硬着头皮向前走出两步,好像是很委屈似的,撒娇一般开口道:“父亲,您这英明神武,孩儿话里的意思,您难道还猜不出吗?”   “封儿,不要考验为父地耐心,有什么话就直说,在座的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说得不得的。”刘备嘴里说着这话,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撇了撇边上的关羽,关羽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自始至终都跟个木头人儿似的,垂着头,一言不发。   刘封得到刘备的鼓励,这脸上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涨得通红,兴奋地继续开口道:“孩儿虽然只是个义子,但怎么说也是父亲您的儿子,可是这关索居然敢这么不管不顾的痛打孩儿,那是什么,是根本不把父亲您放在眼里啊,这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关索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知道什么,这分明就是后面那大的教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向您示威啊父亲!”   “够了!!”刘备突然大吼了一声,吓得刘封身子猛地一战,直接趴到了地上,刘备深深吸了口气,突然笑了起来,摸了摸头说道,“封儿,你来见为父之前是不是喝酒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啊,你累了,回去歇息去吧!”   “父亲,孩儿没醉,孩儿——”不等刘封把话说完,关羽就抢先开口了,老爷子蹭的一下就从上面窜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指着关索的鼻子就是一脑门子口水,还强按着关索马上向刘封道歉。   关索心里面也就奇怪了,老爷子不是不喜欢刘封这小子的么,这么给他面子干嘛,所以说什么都不愿意给刘封道歉,关索气的胡子直抖,竟扬手在关索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关索白嫩嫩的脸上登时显出一个清晰的五指红印,场上顿时就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关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爷子,他做梦都想不到关羽居然会为了刘封这么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而当众打自己。   关羽也愣住了,扬起的大手直接顿在了半空中,刘备端坐高台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幕,竟然也不开口说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甚至还端起了茶杯,施施然喝起茶来。   等到关羽这一巴掌打了下去,刘备才像是吃惊的不得了一样,蹬蹬蹬连忙走了下来,拉着关羽的手轻笑道,“二弟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俩小家伙瞎打闹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好了好了,你们俩小子都下去吧,二弟,咱们兄弟也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儿喝酒了,走,咱们哥俩儿今晚不醉不归!”   刘备说着,竟不由分说的搂住关羽的胳膊,拖着他朝着外面走去,空荡的大厅里面只剩下关索和刘封两个人,关索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刘封看着关索脸上那清晰的红五指印,得意的哈哈大笑两声,甩甩袖子,得胜将军一般出去了。   关索在那儿站了许久,突然那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解开了,好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竟也哈哈大笑出声来,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开心离去的样子,站在屋外的张贵真的是张二摸不着头脑,这大公子高兴还能理解,怎么这关将军被打了还这么开心,莫不是被老将军给大傻了吧,搞不懂,真搞不懂。 第一百零二章 两个都没醉!   明月高悬,樊城太守府的大殿灯火通明,刘备和关羽两人哥俩好似的坐在一起,满嘴酒气的聊着当年兄弟三人灭黄巾,斗吕布的往事,脚底下满是喝光了的酒坛子。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关羽那本来就枣红色的脸上就像是红的发乌,手中的大海碗应声跌落在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刘备搂着关羽的脖子,那眼睛眯在一起,好像是睁不开一样,摇摇晃晃的举起手中的酒碗,浊黄色的酒水洒的手上,桌上到处都是,刘备摇头晃脑的朝着身边张望了望,却也没发现关羽的脑袋。   低下头一看,呵,好家伙,原来关羽早就醉趴下了,刘备见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哎,二弟,咱们继续喝啊,二弟你该不会是认怂了吧,哈哈哈,你呀你呀,堂堂大刀关羽也有不行的时候,哎,你们两个,把将军扶回去,好生照顾着。”   刘备伸手指了指门口两个亲卫,张贵连忙小步跑了过来,扶住刘备的胳膊,关心的说道,“主公,您醉了,小的扶您回去歇息吧。”   “嗯嗯嗯。”刘备嘴里无意识的嘟囔两声,挥动着手指,让他们先把关羽送走,自己却身子一歪,脑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传来刘备那震天的打鼾声。   张贵无奈的摇了摇头,向从里间找了个毯子给熟睡的刘备披上,然后才和另一名侍卫抬着关羽朝着太守府邸外走去。   门口两个关羽的家将看到关羽这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连忙赶上来抱住关羽,醉成这样子,骑马肯定是不行了,张贵特意给关羽找来辆马车,几人合力,把睡得死猪一样的关羽抬了进去。   其中一名家将客气的朝着张贵抱了抱拳,赶着马车嗒嗒嗒朝着夜色中驶去,那两名家将一边赶着马车,还一边说着话,“哎,你说我跟着将军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将军醉成这样子呢,这得要喝多少酒啊。”   “哎,可不是嘛,我刚才听张贵说啊,将军今天失手打了三少爷一巴掌,整半边脸都给打肿了,那——咳咳!关翔!进来说话!”   车子走到拐角处,就在这两个人聊的火热的时候,车厢里冷不丁的传来关羽庄严的声音,那个叫关翔的家将心里咯噔一下,不解的看了同伴一眼,连忙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关羽盘腿跪坐在软榻上,凌乱的发髻收拾的整整齐齐,哪儿有一丁点儿醉酒的样子,关翔见到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关羽居然就跟变了一个人儿似的,心里便已经猜到关羽刚才竟是在装醉。   可是好端端的,将军装醉干什么呢,关翔心里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关羽抬眼看了关翔一眼,关翔是自己的家将,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值得自己信任,看到关翔一脸不解之色,关羽哪儿还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当下淡淡的开口道,“关翔,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老夫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醉?”关翔傻乎乎的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   见到关翔这样子,关羽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抹微笑,神秘的看了关翔一眼,“这个问题你现在不需要明白,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老夫问你,三少爷呢,马上带我去见他。”   关翔见将军一脸严肃的样子,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点点头就要出去,可是关翔刚掀开门帘,耳边又传来关羽小声的提醒:“赶路的时候小心点,大晚上的,别碰了鬼。”   关翔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听关羽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关翔微微一愣,继而重重的点了点头,关翔是个聪明人,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对他关羽是绝对放心的,得到关翔肯定的答复后,关羽便不再多言,复又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一般。   张贵送了关羽回去以后,便急急忙忙朝着刘备这边赶,眼下夜深露重,主公就这么趴在外面睡觉,可别冻感冒了。   可是等张贵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把他给愣住了,原来满是酒坛子的客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刘备负手站在窗前,额前的长发随风轻轻飘起,要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张贵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梦了。   张贵站在边上愣了好一会儿,从房里面拿来的貂皮大衣还跨在臂弯上,心里面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衣服给主公拿过去呢。   站在窗口的刘备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慢慢的转过身子,面皮正常,神色清明,根本就不是喝醉了酒的样子嘛,张贵呆呆的站在那儿,原本心里面想好的话此刻都好像是有些多余了。   张贵还在那儿捉摸着刘备为什么要装醉的时候,反倒是刘备先开口了,“封儿呢,去把那小畜生给我叫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听到刘备这气势汹汹的话语,张贵也不敢多言,连忙低着头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刘封就进来了,刘备气呼呼的走下台阶,不由分说的,照着刘封的脸上就是一巴掌,痛声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就你这样小胳膊小腿儿的,也想跟关羽斗!”   刘备这一巴掌力道着实不轻,刘封的嘴角都沁出血来,可是刘封却好像一点儿都不感觉到疼似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一抹浅笑,继而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父亲,孩儿就是气不过嘛,你看关索整天拽的跟二百五似的,还不是关羽那老不死给他惯的,父亲,孩儿这样做可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弟弟啊,现下有您老在上面压着,关羽那些老臣还算老实,可是能您大限以后,弟弟还那么小,他能压得住关索他们么,这天下还是咱刘家的天下吗?”   刘封这话说的是热泪盈眶,激昂顿挫,那样子好像真的是在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抱不平似的,可刘备呢,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刘封这话无疑是戳进了他心坎儿里,以前还没有阿斗的时候,自己还能和二弟三弟他们好的就跟一家人似的,什么都不计较。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阿斗,自己必须要给儿子留下一片基业来,曾经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以后很有可能是儿子登上大位的拦路虎!   刘备没有说话,可是艳眼神中时不时闪过的道道寒芒,却彰显出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刘封低着头,虽然刘备对自己的话没有半天儿表示,可是也没有辩解不是么,这是一颗种子,自己已经成功的把他植入到刘备的心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此时的沉默,不过是在积蓄力量,换来的将是令人恐惧的大爆发。   刘备沉默了半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刘封,对于这个义子,他一直下不定决心是不是应该无条件的信任,刘备可不希望打到了关家,换来的却是另一个更加棘手难缠的对手。   刘封始终都低着头,面色平静,一副很谦卑的模样,让刘备看不清他的内心,过了良久,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刘备轻轻地蠕动了下嘴唇,“封儿,为父可以信任你么?”   这一夜,刘备和这个相认不到十天的干儿子彻谈到天亮,除了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张贵,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对父子俩到底谈了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刘备与徐庶商议,让陈到率领一千精兵守护樊城,而他自己则率领大部队返回大本营新野,一同留下来的还有刘封,这个和刘备相认不到十天的干儿子,居然被刘备任命为骠骑将军,作为陈到的副手,统管樊城军务。   这个命令让徐庶、张飞等人十分愕然,“大哥,这怎么行呢,大侄子年纪轻轻的,恐怕难以服众啊!”这话是张飞说的,他本就是个没脑子的粗鲁汉子,想到什么说什么,管你三七二十一,不要说是刘封就是刘备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可是以往最善于纳谏的刘备这次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一定要刘封留下,任谁说情都不行,张飞没辙了,拉过一直沉默着的关羽,让他来评评理,关羽统管刘备手下泰半军队,他的话最有权威。   在张飞想来,二哥绝对不会赞同这个提议的,本来嘛,刘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瘦不拉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大哥怎么想得出来让他做将军。   可是关羽的回答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关羽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点点头淡淡说道,“既然大哥已经决定了,那么我没有意见,就这么子办吧。”   张飞傻了,刚要说话,可是关羽却没有给他机会,说完这话,就重又坐回到位子上,闭目养神,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徐庶站在边上,看看刘备,又看看关羽,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突然,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东西一样,会意的笑了。 第一百零三章 钟会!   许都曹丞相府,曹操在此大宴群臣,曹操盘腿跪坐在主位上,一身暗紫色的锦袍,修理的一丝不苟的鬓发,含笑和下属敬酒,交谈,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华贵,神态自若,尽显上位者的无上风范。   台下,文臣武将分坐两旁,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五子良将,于禁、张颌、张辽、乐进,五大谋士荀彧、贾诩、荀攸、程昱几人赫然在座,他们都是跟着曹操一路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   大厅中,十数名歌姬身着薄纱,玲珑有致的曼妙躯体若隐若现,身姿摇曳之间,更带起阵阵香风,引得台下这些个大男人一个个眼睛瞪得铜铃大小,情不自禁的上下抖动着喉结,咕咚咕咚的口水接连响起。   有酒有肉有美人,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曹操斜倚在一位丰腴妇人的怀里,微眯着眼睛,时不时张开嘴,任由那美人往自己嘴里送些葡萄之类的吃食,那样子真的是好不安逸。   曹操的年纪已经大了,这些年挟天子以令诸侯,打败了袁术袁绍,统一北方以后,这心也跟着松懈了下来,权利,名望该有的全都有了,正是该趁着现在好好享受一番才是。   “夏侯,曹仁外出也有月余了吧,上次来报说他要攻打刘备,结果怎么样了,新野拿下了么?”曹操好像是突然想起了有这么一茬事情,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是不建议这么早攻打刘备的,毕竟有关羽、张飞几员猛将在,曹仁不一定能讨什么好。   可是曹操太了解自己这个族弟的性格了,不打仗这心里面就痒的慌,加上还有个老成的李典在边上看着,曹操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错儿也便同意了曹仁出兵的请求。   原想着就算是打不赢刘备,当也能算个平手,可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怎么樊城连个信儿都没人传过来,曹操就有些奇怪了。   独眼夏侯惇坐在那儿,听到曹操的话,连忙站了起来,躬身说道,“主公,末将也在奇怪呢,除了前几日还有信使从樊城来带来一些消息,这几日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末将已经派人前往樊城打听,估摸着今日也就该回来了。”   曹操听到这话,却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嗯了一声,摆手让夏侯惇坐下,继续欣赏起那诱人的歌舞来。   就在这时,从大厅外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雄壮的武士,手里拿着一封信,单膝跪倒在曹操面前,沉声说道:“丞相,樊城急报!刘备夜袭曹营,大将军曹仁被杀,樊城已落入刘备之手!”   嘎——,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厅中间那几个舞女还保持着刚才的舞姿不动,曼妙的身躯毕现无疑,可是此刻已经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这美色了。   曹操的脸色碳一样黑,两只手死死地按在面前的长桌上,身后那女人刚想靠近,就被曹操一巴掌打趴在了地上,荀彧悄悄地摆了摆手,那女人当下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头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几乎是片刻之间,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厅里面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下众位朝臣默言无语的坐在位子上。   曹操猛地站了起来,蹬蹬蹬几步来到那跪着的武士面前,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将军怎么会死?!李典将军呢,他在哪儿!”   那武士见到曹操这样子,吓得是魂飞魄散,愣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的也不清楚,小的赶到樊城的时候,曹将军就已经死了,李典将军也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曹操气的啊的大叫一声,一把把那武士推倒在地上,周围众人都不敢说话,生怕触了曹操的霉头,这时候从座位上施施然走出来一个中年文士,曹操抬头一看竟是程昱。   程昱面色平静的把那武士从地上扶起来,拱手对着曹操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丞相何必要执着于此呢,只是在下有些奇怪,关羽张飞等将,匹夫之勇尔,只是不知道是谁在为刘备出谋划策?”   这个问题那兵士倒是打听的清楚了,毕竟单福在樊城也是人尽皆知了,随便拉个人都能打听到,听到程昱问起,那武士连忙开口说道:“是个叫单福的,具体是什么人,还不清楚。”   曹操听到这话顿时陷入沉思之中,摸着胡子轻声嘀咕道:“单福?这是什么名字,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可没想到边上的程昱却笑了,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他,丞相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是正常,这单福不是他的真名,这人乃是颍川徐庶,字元直。单福只是他随口取的代号而已。”   曹操没想到程昱居然是认识这个人的,便奇怪的说道,“先生也知道这个人么,既然能入的先生法眼,那必然也是位经天纬地的大才,只可惜啊,被刘备这大耳贼给抢先了一步。”   看到曹操大叹可惜的样子,程昱微微一笑,曹操这话里面的意思他怎么听不出来,当下微微一笑:“徐庶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却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这个人为人非常孝顺,徐庶常年游学在外,只留下一位老母亲呆在家里,无人侍养。丞相不如派人把徐庶的老母亲接到许昌来,以此来威胁徐庶,徐庶知道肯定会离开刘备,归顺丞相的。”   听到程昱这话,曹操心里面大喜,迫不及待的就要派人到颍川去把徐庶的老母亲给接过来,这时候军师钟繇闻声站了起来,躬身说道:“丞相,可真是巧了,老夫祖上就是这颍川人氏,恰逢小儿钟会这几日要回乡探亲,老臣斗胆,不如便把这件事情交给小儿去做吧。”   听到钟繇这话,程昱首先点头表示同意,别看钟会年纪轻轻的,可是少有才名,程昱也见过钟会几次,对他的才华也是很赞赏的。   还是头一次见到程昱这么称赞一个人,曹操不禁对这个钟会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便命人把钟会叫过来,说是要亲自见见他。   钟会很快就过来了,一身水蓝色的紧身袍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柔和的阳光洒在肩头,竟呈现出一种流光溢彩的奇特效果,略显凌乱的秀发随着身子的移动轻轻翘起,好像整个人都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看着慢慢朝自己走进的少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巴,那份自信和洒脱,深深地折服了所有人。   钟会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在父亲手底下担任了一个小小的秘书郎的职务,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曹操和诸位大臣面前竟是一点儿都不怯懦,彬彬有礼,却又不失自己的格调。   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着自己权势日重,已经很少有人在自己面前还能保持这样一份淡定,哪怕是自己朝夕相处,寄予厚望的儿子,在自己面前都会有些拘谨和畏缩,可是眼前这年轻人,曹操微微笑了,抬手让下人给钟会搬来一张矮凳。   以曹操今时今日的地位,能赐给钟会一个座位,那绝对是极大的殊荣了,钟繇见到曹操这么看重儿子,心里面当然也是高兴的要死,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装作生气的训斥儿子一声,“混账东西,丞相赐座,还不快谢恩?”   面对老爹的斥责,钟会面色不变,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身子稍稍前倾,“谢丞相。”可接下来便不再有任何言语,身子静静的坐在那儿,目光平视,面色沉静,嘴唇既不张开,也不抿的太紧,就那么自然而然,一切都是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夏侯惇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那只独眼,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这少年好像和整个大殿融为一体,就好像他本就该存在这儿一般,实在是太奇怪了。   曹操淡淡的看着钟会,轻轻咳嗽一声,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大家知道曹操这是要考校钟会了,“钟贤侄,眼下北方大定,而是南方却是群雄割据,不听我汉帝之命,甚至还有人说我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贤侄以为该如何堵住这悠悠天下众口呢。”   钟会听到曹操这话,淡淡一笑,侃侃说道:“禀丞相,这天底下有一种人,用坊间那些贱民的话说,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要堵住这些人的嘴,那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杀!百人不行,那就杀千人,杀万人,人头落地,血流千里,天下岂能不定?!”   看着钟会含笑坐在那儿,侃侃而谈,可是这一张嘴就是百十,千万的人头落地,这股冲天的杀伐之气一旁的荀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让没想到这少年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大的杀气丞相重用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就连一直对钟会青睐有加的程昱听到这话,都觉得钟会有些过分了,当下站出来就要呵斥,可是曹操却摆手制止了他,哈哈大笑两声,大叫道:“好好好,难得你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见识,好啊,钟先生,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曹操和钟会一样,本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发出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这样的骇人之言了。   千百条人命算什么,当年曹操为了给自己那个死鬼老爹报仇,可是屠尽了徐州百万人口,钟会这样的说法可是正对了他的胃口呢。   听到曹操的称赞,钟繇那老脸上却是有些尴尬,他和儿子不一样,钟繇是个文臣,而且还偏爱书法,骨子里是个温和宁静的人,儿子这种张嘴闭嘴就是千百万人头落地的,在他看来实在是难以接受。   曹操对钟会非常的满意,大手一挥,便把钟会从一个小小的秘书郎的位置给提到了尚书郎,并让他立即带人赶往颍川,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徐庶的母亲给带回来。   钟会点头应诺,虽然要等到明天才启程,可是钟会此刻的心思却已经飘出了许都,停留在荆州一块不起眼的乡野桃源之地。   钟会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天空,自打从老头子那儿回来,自己就在没有离开许都半步,现在自己终于又要出山了,钟会想着这次外出是不是顺带着去荆州看望一下老头子,毕竟自己也在他身边学了这么多年,怎么着也算是他的得意门生吧,不知道老头子看到自己会不会太惊讶,真的好期待呀! 第一百零四章 水镜府,八奇士   虽然刘备已经决定返回樊城,但是这数万大军不是这一时半会儿说撤就能撤得了的,其中的辎重,配设很多事情都需要徐庶这个总军师处理,这一大堆事情真把徐庶忙的是焦头烂额,这不会议刚一结束,徐庶连话都没跟关索聊上几句就急匆匆的出门办事去了。   可是关索好像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紧随着徐庶的脚步就跟了上去,“军师请等一等!”徐庶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关索小步疾跑,气喘吁吁的赶到徐庶面前。   这段时间都在忙着打仗,关索险些就忘了徐庶和他老母亲的事情,本以为自己提醒过徐庶以后,他就会立刻派人把老母亲接到新野来。   可是徐庶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听话,不知道是没有把关索的话放在心上还是怎么的,反正徐庶始终都没有什么行动。   关索思前想后了半天,心里面实在是舍不得徐庶这个出色的人才在自己面前白白流失,所以就想代替徐庶到他老家去把他的老母亲接过来,那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眼下距离樊城破已经二十天过去了,估计曹操那边已经开始有所行动,所以关索这才急急地找上门来向跟徐庶打听下他老家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关索这么急的叫住自己就是询问自己老家的所在,饶是徐庶这么聪明的人,这会儿也有些狐疑了,自打见第一面起,关索就一个劲儿的劝自己把老母亲接来,现在又急吼吼的要代自己去颍川老家接亲,这实在是太叫人奇怪了。   见到徐庶面有疑色,关索心里却暗暗叫苦,可是又不好跟他解释说曹操会在不久的将来派人捉了徐庶的母亲,以此来威胁他,这种未卜先知的事情,要是徐庶问起来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那自己可怎么说。   就在关索琢磨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徐庶的时候,边上却想起了刘封那讨人厌的声音,“小侄拜见军师,军师,义父叫您去一趟,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咱们快走吧。”   徐庶微微一愣,抱歉似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竟跟着刘封折返回刘备的府邸去了,关索站在原地气的牙直痒痒,刘封这个混蛋肯定是故意的,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刘备还说要午休,怎么可能又有事情找徐庶,这个混蛋,敢耽误我的大事。   看着徐庶渐行渐远的背影,关索真的是欲哭无泪啊,这下可怎么办,徐庶不肯说,自己除了知道徐庶是颍川人外什么都不知道,颍川这么大,总不能让自己挨家挨户的去找吧,这时间也不允许啊。   哎,有了,关索眼前顿时一亮,他突然想到整个荆州知道徐庶真实身份的可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啊,水镜司马徽也认识徐庶啊,他肯定知道徐庶老家的位置的。   关索高兴地一跃而起,不仅仅是因为想到了办法救徐庶,还因为自己等下就能见到水镜司马徽了,这心里面激动啊。   关索赶紧回去找到了刘巴,告诉他自己想拜访司马徽,刘巴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倒是没怎么太大的变化,以前他还曾主动提出要把关索介绍给师傅认识呢,可是关索却总是推脱,怎么今天这么急吼吼的了。   时间紧急,关索也没工夫跟刘巴细说,不由分说的抓住刘巴的手就朝着马厩那边走去,和王海他们打了声招呼,两人双骑飞一般的朝着襄阳城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关索大致把曹操派人接走徐母,借此来威胁徐庶的事情跟刘巴说了,关索不会跟徐庶说这话,但是在刘巴面前,他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关索相信,刘巴不会乱说的。   刘巴听到关索这话,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会认识徐庶师叔的,这不可能?”关索见到都这会儿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开口反驳道,“屁话,你敢说你一开始不知道,还想瞒我,这天底下的事情还有能瞒得住我的吗?”   刘大帅哥听到这话,脸上也是一红,其实打在见到徐庶的第一面起,刘巴就认出徐庶来了,徐庶和自己的师傅司马徽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己几个晚辈看到徐庶都是要叫师叔的。   撇开这个小小的八卦不谈,刘巴也在心里面暗暗咀嚼关索刚才的话,虽然关索不肯告诉自己从哪儿得到的这个消息,但是依自己对关索的理解,刘巴知道关索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说有,那这件事肯定就八九不离十了,当下两人也不再啰嗦,快马加鞭朝着司马徽隐居的住所赶去。   一路上刘巴也给关索介绍了不少关于司马徽和自己几个师兄弟的事情,司马徽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不愿出仕做官,一个人隐居在乡下,平日里种种地,养养花草,实在闲的没事了还会教教几个徒弟。   司马徽有识人之能,这名气在整个荆楚大地都是有名的,平日里来求学,求教的学子不计其数,但是司马徽的眼界很高,这二十多年了,真正被他收为弟子培养的不过寥寥八人,这八个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都深得司马徽真传,有好事者就把这八个人称之为水镜八奇。   司马徽在这八个弟子身上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所以对这些弟子们的要求也格外的严厉,据说水镜八奇都有一套制式装扮:T字形发髻;头戴竹笠,脸上还要围上帘状面罩,只露出眼睛,外面是白色长袍加件宽肩无袖,长度及膝的黑色布衣,脚上穿的是黑色长筒靴。   在他们没有正式出师之前,无论严寒酷暑都必须维持这种形象,绝对不能轻易把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否则就要受到门规严厉的惩罚。   不仅如此,在水镜府学习,吃饭、睡觉、待人方方面面都有一套准则,绝对不允许有人违反,关索听到刘巴叽里呱啦讲了这么一大堆的规矩,心里面也是暗自咋舌,娘的,这么多规矩,怎么受得了。   关索突然微微一愣,认识了刘巴这么久,只知道这小子是司马徽的徒弟,还不知道他是八奇中的几奇呢,刘巴听到关索的问话,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我三岁时候就被父亲送到师傅座下,历时二十余载,今年年初才刚刚获得师傅认可,获准出山的,在水镜府我可是头一个!”   “那你就是一奇了,乖乖真了不得。”关索听刘巴说他是水镜府里面头一个出师的,所以想当然的就认为他是八奇中的大师兄。   哪晓得刘巴却摇了摇头,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一脸八卦的凑到关索面前,神秘兮兮的说道:“不是,准确的说我应该是三奇,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水镜府是一种禁忌,除了师父他老人家没人敢提的,我在水镜府这么多年,也只是知道上面还有两位师兄,可是却从来没见过两位师兄的面,你说奇不奇怪?”   哇靠,这么神奇,关索将信将疑的看了刘巴一眼,心里面直接就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又在小题大做,刘大帅哥和王虎那帮屌人混的时间长了,也变得极不老实,他的话要拎拎水分再听呢。   就知道关索不相信,刘巴却也不辩解,小腿用力一夹马腹,轻喝一声,超过关索快速朝着前方奔去,关索见到刘巴这幅样子,便知道刘大帅哥刚才那话居然说的是真的,可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嘛,身为同门师兄弟,刘巴二十多年居然连自己师兄的面都没见过,司马徽这摆明了是在刻意隐瞒什么,难道这里面还隐藏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不成?关索低着头,体内好像有一股八卦之火在汹汹燃烧着。   天快要黑的时候,关索刘巴两人终于赶到了襄阳城,司马徽清心寡欲,自然是不会住在城里面的,据刘巴介绍,司马徽的隐居住所在襄阳城东南一个叫洞林寺的地方。   襄阳城东南直行一里多的样子,是好大的一片竹林,翠绿掩印间,小山坡上,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排木质的房屋,刘巴兴冲冲的一指马鞭,“到了,看那就是名扬荆楚的水镜府了,关索,咱们快走,兴许还能赶得上吃晚饭。”   刘巴说着,扬鞭就要快走,水镜府也算得上是自己大半个家了,眼下重游故地,刘巴心里面又怎么能不高兴,可是身后一路上唧唧歪歪不停的关索这下却像是瘟鸡似的,犹豫的站在原地,居然不走了。   刘巴看到关索犹豫中还带着点儿害怕的样子,心里面忍不住想笑,这家伙,刚才在路上不是还牛气轰天的么,怎么真要是到了眼前就萎了?   关索犹豫不决的站在那儿,水镜司马徽是自己看三国演义最最佩服的一个人,自己真的是做梦都想见他一面呐。   可眼看着就要到水镜府了,关索却怕了,可是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关索说不上来。司马徽就好比自己心中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是虚无缥缈,不应存在于世间的。   关索怕真见到司马徽的真面目以后,自己会失望,会遗憾地说,哦,原来司马徽就张这样子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天,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那该有多失望啊。 第一百零五章 可恨的怪女人!   就在关索心里面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回去的时候,只见到从山坡上走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蒙面人,那步伐不疾不徐,宽大的黑色布衣罩在身上,头戴竹笠;脸围面罩,除了两只眼睛果真是什么都不露。   那人在刘巴面前站定,两手搭在一起,平举齐眉,弯腰朝着刘巴行了个礼,那声音竟如清泉般清脆,“二师兄,师尊在府上等你,请随我来。”   身后的关索听到那蒙面人的声音,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人,“这这人是个女的?!”   娘嘞,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刚才这女人叫刘巴什么?二师兄,司马徽怎么还会收女的做徒弟啊,刚才关索被女人这一身男性的装扮给迷惑了,居然没有猜到这走过来的居然是个女人。   关索的声音实在是太突兀了,直接就打断了正在叙话的刘巴,那蒙面女子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嫌恶的看了刘巴身后的关索,但马上又撇过脸,好像在看看关索一眼就会污了自己眼睛似的。   看到师妹这幅样子,刘巴也有点儿无可奈何,从小到大,师妹就是这么个冷性子,不要说关索,就算是共处了十多年的师兄弟们,不总也是冷冰冰的,要不是自己身为老大,平日里对着小丫头多加照顾,恐怕他对自己也和那几位师弟一样,爱理不理的呢。   刘巴尴尬的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关索介绍说,“师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过去常常跟你提起的关索关将军,关索,这就是我师妹,我跟你提过的,恩恩??”   见到刘巴偷偷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关索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以前刘巴不是跟自己提过他有一位精通机关术的师妹,看来就是眼前这冰山女啊。   这可是个人才,关索脑子里面可是还有许多比回回炮牛逼的多的设计呢,想着以后少不得要请眼前这个怪女人帮忙,关索立马把心中那股不快给压了下去,笑呵呵的上前一步,习惯性的伸出手。   女人微微愣了楞,竟然完全无视关索的表示,扭头就走,关索尴尬的把手伸在半空,那样子真的是别提有多糗了,刘巴难得见到关索吃瘪,居然也不上前帮忙,站在边上幸灾乐祸的笑。   关索也不是个小心眼儿,眼前被女人拒绝的次数多了,就被没被这样的丑女人拒绝过而已,关索大大剌剌的收回手,看到刘大帅哥在边上一脸得意,气的一胳膊肘捣在他胸口,低声骂道,“笑毛笑,看不出来你这宝贝师妹架子还挺大啊,喂,她叫什么名儿,这么你师傅找徒弟,连女人都收的。”   刘巴被关索轻捣了一记,两只白眼直翻,刚要开口回答关索的话,却又听到前面咳!咳!咳!三声清脆的咳嗽,前面那怪女人冷漠的扭头看了刘巴一眼,刘巴只得无奈的朝着关索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恨,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那样子估计也起不出什么好名字,关索短短十分钟不到的功夫,在这女人面前碰了这么多钉子,心里真是郁闷的要命。   知道在这女人面前讨不了什么好,关索这下也学乖了,闭嘴不再说话,跟在刘大帅哥后面,牵着马慢悠悠的朝着山坡上走去。   站在山脚下,觉得这小山坡好像并不怎么起眼,可是等爬上来以后,却没想到竟是另有一番滋味。   徐徐的清风拂过面颊,右手边是一大片竹林,放眼望去是满眼翠绿,窸窸窣窣的声音真的是分外悦耳,左手边是一片开阔地,可及目的地方,是一大块良田,天色渐晚,农人都已经回家了,可是地里面还留下一把忘记带走的农具。   吸一口气,娘的,这隐士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空气都比别处的香甜,关索贪念的耸动着鼻子,用力的呼哧呼哧吸了好几大口,顿时脑子里面一片清凉,尽洗刚才赶路的疲惫。   “果然是人间圣境啊,哎,刘巴,等我以后老了,累了,也到你师父这儿来讨一处小窝,安度余生,你觉得怎么样?”关索这也是有感而发,没办法,眼前这幅美景,不管是谁,平日里多么大的雄心壮志,这会子也难得要生出这么种心愿的。   刘巴在边上嘿嘿一笑,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耳边嗤的一声冷哼,不是那个怪女人还能有谁来,只见她轻蔑的看了关索一眼,说了句痴心妄想,便扭头施施然离开了。   关索听到这话,气的直跳脚,指着女人的背影大叫道,“哇靠,刘巴,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了,我可是一直忍让她的,是她自己一再挑衅我,喂,怪女人,你给老子站住,我要跟你单挑,呃,笃!笃!笃!”   关索话音刚落,只听到笃!笃!笃!三声闷响,关索的脚下已经齐刷刷的多了三支短箭,整齐的排成一排,斜插在关索脚下,那距离具紧贴着关索的鞋尖,要是在往前一点儿,那可就扎进去了。   关索惊骇的抬起头,果然是她,那个怪女人,只见她侧着身子,右手平举,手里面紧握着一个好像是弓弩一样的长方形木头盒子,对着关索的这头,三个铁制箭头泛着寒光,直直的指向关索。   关索登时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弹簧似的朝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道,“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还不行吗,快快把这玩意儿给收起来,卧槽,刘巴你快劝劝你师妹啊。”   女人见到关索这样子,心里就更加看不起他了,嘴里面冷哼一声,袖子一笼,把那木盒子缩回到宽大的袖子里面,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往前走。   愣了好半天,刘巴才强忍着笑走过来,用肩膀撞撞关索的身子,一脸揶揄的看着他,“怎么样,吓傻了吧,早跟你说过,不要惹我师妹,你偏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咱们快走吧,等下跟不上了,哎,师妹等等我!”   刘巴说完,竟没义气的丢下关索,朝着前方追了过去,关索恶寒的打了个激灵,嘴里面不爽的嘟囔了一句,尼玛,真是一群怪人,然后又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最后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小竹屋子面前停了下来,推门而入,看着里面的摆设好像是一个人的卧室,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连床褥、衣服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看样子是天天有人打扫。   那怪女人引着刘巴他们进来以后,就离开了,刘巴一步一顿的走到那衣柜面前,大手在那袍子上轻轻抚摸着,那动作,那柔情,就他娘的像是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看得关索鸡皮疙瘩直掉。   见刘巴这丫的摸着一件衣服还没完没了的了,关索立即就不爽了,自己这不是来见司马徽的吗,那怪女人现在把自己丢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还有刘大帅哥,这丫的脑袋被门夹了,搞什么飞机呐。   刘大帅哥自我陶醉了一会儿后,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转过身看着关索,关索抬起头,竟惊奇的发现,刘大帅哥两只眼眶居然通红通红的,关索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紧盯着刘大帅哥,卧槽,什么情况,这丫的怎么哭了。   见到关索一脸惊奇的样子,刘大帅哥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指着这间屋子解释道,“这是我昔年求学时候的住处,一年多没回来了,怪想的呢。”   哦,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刘大帅哥还是个重感情的人,关索理解的点了点头,等刘巴把情绪发泄完了,关索便想当然的以为现在可以去见司马徽了吧,可是还不够。   关索又被刘巴拉着换上一身他们所谓的特制的粗布衣服,说是这是对老师的尊重,刘大帅哥也换上了和那怪女人一样的衣服,宽大的黑色布衣,头上戴着个竹笠,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脸上可以不带口罩,因为刘大帅哥已经出师了,靠,见个人而已,怎么这么多规矩!   关索跟在刘大帅哥后面,嘴里面嘀嘀咕咕,手还不老实的在衣服上不停的又拽又拉的,这鬼衣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纺的,硬的要死,而且还粗糙,那线头跟针扎似的,刺得脖子难受的要死。   转过一个拐角,关索三人在一个更古朴些的竹屋门口停下,见到刘巴和他那个怪物师妹一脸严肃的样子,关索便知道这是要见到司马徽了,这心里面真是既紧张又激动。   屋里面好像是有人在弹琴,琴声很优美,虽然关索不知道这弹的是什么,但是听在耳朵里很舒服,心也平静下来,关索突然惊奇的感觉到,哎,脖子刚才还痒的要死,现在居然不痒了。   就在这时,琴声忽然停止不弹了,刘巴面容严肃的理了理衣服,和怪女人两个人长弓半腰,恭敬的说道,“弟子刘巴,拜见师尊!”   屋里面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那竹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很瘦,但又不是皮包骨头的那种,脸色红润润的,一双眼睛也是囧囧有神,泛着智慧的光芒,一头白发晶莹似雪,却根根笔直,平散着披在肩头。   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关索觉得这两个词来形容这个老人最为恰当不过了,“师尊!”刘巴身子一抖,那脸上显出异样的潮红,身子一弯,直接跪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笑着捋了捋胡须,把刘巴扶起来,欣慰的拍了拍刘巴的肩膀,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满意的点了点,“好好好,快进来吧,今日可有贵客到,万不可做这小女儿姿态,来,都进来吧。”   司马徽别有意味的看了边上的关索一眼,却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招呼刘巴他们进屋说话,竹屋、竹椅,竹桌,就连那喝水用的杯子都是竹皮做的,清新,雅致,处处给人一种超然出尘的感觉。 第一百零六章 司南·星空!   众人分宾主坐定,司马徽面前还放着一张琴,一只手按在琴弦之上,眼睛却直直的看向下边的关索,淡笑着说道:“琴韵清幽,音中忽起高抗之调。必有英雄窃听。”   刘巴听到师傅问话,赶紧站了起来,指了指身边的关索说:“启禀师尊,这位关索关将军是徒儿的挚友,今日特来拜访师尊的。”   关索也连忙站了起来,恭敬的朝着司马徽行了个礼:“早就听说过水镜先生,关索心向往之,今日得拜尊颜,不胜万幸!”   谁知道司马徽闻言哈哈大笑两声,指着刘巴说道:“你这孩子,出去一年不到,竟也学会说谎了,小将军不必隐讳,这么急匆匆的赶到这儿来,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小将军但说无妨。”   这么赤裸裸的被司马徽拆穿了本意,刘巴和关索脸上都有些讪意,边上那怪女人听到师傅这话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关索也便不再隐瞒,直截了当的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司马徽。   司马徽听完关索叙述,良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垂着眼睑,两只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司马徽猛地抬起头来,柔和的目光平静的照射在关索身上,轻声开口问道,“小友,能告诉我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吗?”   妈的,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关索低着头苦笑一声,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关索含糊的张了张嘴,睁着眼睛瞎掰了一个理由,“我就是有一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曹操要对徐庶先生不利,这不就来请教您了嘛。”   关索这个回答可以说是荒诞至极,做一个梦?你丫的糊弄鬼去吧,刘巴站在身边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关索这厮肯定是疯了,居然敢骗师尊他老人家。   边上一直没有开口的怪女人也嗤笑一声,讥讽道:“做了一个梦?关将军这理由编的可真好,师尊,既然他不肯直言相告,那咱们还帮他干嘛,关将军,你请自便吧。”   可是司马徽却伸手拦住了她,嘴里低声责备了怪女人一句,转头看着关索,似笑非笑的说道:“梦又如何,梦也未必不是真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本就是没影儿的事,一切全凭本心,小友以为然否?”   司马徽那对眼睛明亮亮的,照在身上,就跟那百十瓦的大探照灯似的,关索只感觉自己这浑身上下就好像是被这老头子剥成一片片的,里里外外研究个通透,这会儿还敢多说什么,只能站在那儿,嘿嘿的干笑几声以示回应。   司马徽微微一笑,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今日得见小友,老朽茅塞顿开,此事老夫应下了,眼下天色已晚,小友不妨在此借宿一晚,明日再言可否?”   关索见到司马徽同意帮自己了,心里面高兴地要命,至于他刚才说什么梦不梦的,关索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跟着老头子呆一块儿实在是太难受了,当下慌忙的拱拱手,拉着刘巴逃也似的离开了。   司马徽笑眯眯的看着关索慌忙逃窜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屋里只剩下怪女人一个了,见到师尊对这个关索这样的纵容,怪女人心里就有些不服气了。   爱徒的反应司马徽都看在眼里,这丫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有着不逊于男儿的冷静,可是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么容易生气,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关小友,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或许这丫头能帮帮自己也不一定,司马徽心中突然一动,朝着怪女人招了招手,“青青,你随我来。”那怪女人连忙站了起来,低声应了句是,跟在司马徽身后,来到最里面的小屋中。   怪女人知道,这间小屋可是师尊的修行之所,平日里自己想进都不准进的,怪女人按捺不住心里面的激动,连走路的步伐都有些慌乱起来。   小竹屋设在背山的一面,常年不见阳光,刚一进来的时候,可能还有些寒冷,可是渐渐地适应以后,你又会很享受这种透心的清凉。   刚一走进,怪女人的眼珠子就不再动了,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一个奇怪的事物,整个小竹屋空荡荡的,要说这唯一一件物事就是眼前这怪模怪样的东西了。   “师尊,这这是,这是司南?!”女人再也难保持平日的宁静,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前方,就在大约和自己齐胸处,半空中静静的悬浮着一个青铜方盘,那方盘上面静静的放着一个铜勺子,最让人觉得奇怪的就是,这怪东西下面明明什么支撑物都没有,却能稳稳地浮在半空,而不坠落,这超乎常理的现象让怪女人惊讶不已。   司马徽点点头,不错,这确实就是司南可又不是普通的司南,此物名为圣司南,乃是道教祖师爷太上老君遗留下来的一件宝贝,寻常的司南只能用来测定方向,可是这圣司南却能够测未来,看人命,天下大事尽在其掌握之中。   听到司马徽的叙述,怪女人眼睛里直冒精光,怪不得人人都说师尊有识人之能呢,原来是有这样一个宝贝在手啊,师傅带自己到这儿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把这宝物传给自己,怪女人的脑子凌乱了,因为激动,那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   司马徽淡淡的看了爱徒一眼,自己早年师承南华老仙,也就是常人们所说的庄周,几十年的潜心修行,司马徽早已练就了一双洞察世事的灵眼,寻常人的前世今生,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爱徒的想法,司马徽怎么会不了解。   可是今天叫爱徒来却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司马懿轻轻拿起躺在臂弯里的拂尘,左手轻轻一扬,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司南一下子竟像是活过来一般,慢慢转动起来,隐隐约约的,还有点点蓝光闪动。   女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用力的揉揉眼睛,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奇妙景观,刚才狭小的竹屋不见了,好像是在一瞬间,自己被移到了另一片星空。   恍惚之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女孩之时,披散着秀发,独自一人坐在悬崖边上,宁静的夏夜,晚风阵阵,拂动着脚下调皮的野草,挠着自己的腿脖子。   就自己面前,悬崖边上,清晰的显出了师傅屋里那个神奇的司南,它好大,自己得要仰起脸才能窥见它的全貌,青铜的质地已经很古老了,斑驳的方盘,有些黑色的印纹。   夜静悄悄的,璀璨的星光,幽蓝的天幕,还有一个神奇的司南,整个天地间似乎就自己一个人,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一切真的好奇怪。   突然,砰的一声炸响,眼前的司南竟突然之间炸开了,化作那点点星光,融入身后那浩瀚无边的天际之中,可更奇怪的还在后面,自己的面前突然显出一个男人的面庞,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放越大,也愈加的清晰开来。   女人的脸上显出一股羞愤之色,是的,她认出来了,这个可恶的面孔可不正是自己今天看到那个叫关索的坏家伙吗。   女人愤怒的抬起腿,一颗石子激射而出,砸在那张脸上,咔嚓,那可恶的笑脸应声化作碎片,紧跟随着他的一切都消失了,自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啊,不要!”女人害怕的闭着眼睛,尖叫出声来,这时候,肩上落上了一个温厚的手掌,轻轻地在自己肩上拍了拍,“青青,怎么了,没事吧?”   是师尊的声音!女人兴奋的睁开眼睛,原来自己还在师尊的小屋子里,原来是一场梦,司马徽笑眯眯的看着爱徒,“青青,告诉为师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听到司马徽的问话,女人难得的红了红脸,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司马徽的问话,以前师尊也曾给自己做过类似解梦的事情,她很熟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我看到了司南,悬崖,还有,还有——”   司马徽见到爱徒嗫嚅的样子,不由微微的一笑,接上她的话茬说道:“还有那位关小将军是不是?”   “师尊怎么知道?!呀!”女人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女人赶忙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揉搓着衣角。   司马徽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要取笑爱徒的意思,心里却暗暗想到,看来青青和关公子果然是有一段不解姻缘,见到爱徒还有些不解的样子,当下笑着跟她解释道,“青青,为师不想瞒着你,今日关小友说的都是真的,徐庶命中却是该有此劫,可是你知道吗,刚才为师掐指一算,徐庶的命数居然被改变了,如果为师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因为这位关小友的缘故。”   怪女人听到司马徽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师尊以前不是说过,只有仙人才能改人命数么,那个流氓怎么会有这样的本领。   司马徽就知道爱徒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苦笑着点了点头,再次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开玩笑,“是真的,为师毕生识人多矣,可是这位关小友,为师却实在是看不透他,似乎,他不该是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人一般,青青,你和关小友命中注定会有一场缘分,相信为师,不要刻意去排斥它,道法自然,一切如常便好。”   女人迷迷糊糊的从司马徽房间里面出来,当房间的门刚一关上,女人这才伸出一直藏在背后的右手,缓缓地摊开手掌,晶莹的掌心里静静的握着一枚玉观音,这是梦里面自己一脚踢碎关索的时候,从画像里迸出来的。   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淡淡的凉意,女人的思绪有些复杂了,这到底是不是那坏人的东西呢,师尊不是说这只是一场梦吗?那这玉佩又怎么解释,女人低着头想了好半天,最后却把那玉佩又收到袖子里,急急地离开了。 第一百零七章 大力无双!   关索从司马徽那里出来以后,和刘巴打了声招呼,反正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一个人在水镜府瞎逛了起来,不得不说司马徽这隐居之地选的实在是好,细细观赏,其中的诱人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的,关索来到竹屋后面一处空地,还不等走进,耳中就清晰地传来一阵哼哼哈哈的吆喝声,抬起头,关索隐约可以看到,在那绿竹掩映之间,好像是有人在那边练武,从声音可以想象得到,这应该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关索心中好奇,偷偷摸摸的走上前去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儿练武,可是关索这才刚刚踏出一步,只听到耳边轰的响起一道闷雷,把自己的耳膜都给震的生疼,“什么人!”   紧接着就感觉到身前好像是刮起了一道狂风一般,地上的落叶铺天盖地的朝着脸上、头上刮过来,关索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用双手挡住面门。   不一会儿,风停了,关索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吃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索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光头巨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乖乖,这家伙该有一丈高了吧。   出现在关索面前的是一个约莫一丈高的巨人,秃头,光着上身,小山包似的鼓鼓的肌肉,狰狞可怖的青筋全部暴起开来,在手臂上形成一道道蚯蚓一般的纹路,他站在那里,头顶的太阳被他完全遮挡,好像整个天空都变得暗了下来。   “喂!你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那秃头巨人说着这话,还示威一般朝关索挥舞了下手腕上粗壮的铁链子,大有一言不合就把关索给砸个稀巴烂的趋势。   关索这才注意到,这巨人整个身子居然是被铁链锁起来的,从手腕一层又一层,粗粗的大铁链子估计有关索的胳膊粗细,一直延伸到后背,最后牢牢的系在腰上。   关索畏惧的咽了咽口水,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连连摆手解释道,“哎哎哎,兄弟,兄弟,别误会,我我是刘巴的朋友,是来拜访水镜先生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关索这话,那巨人气的眼睛一张,怒声喝道,“你胡说,二师兄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说!你这家伙鬼头鬼脑的,刚才是不是在偷看我练功!”   那巨人大吼一声,磨盘一样粗大的手掌一把抓住关索的脖子,手臂轻飘飘的一抬,竟把关索整个人给提了起来,关索吓得两脚直蹬,两只手疯狂的拍打了怪巨人的胳膊。   可哪儿晓得,这怪巨人的皮肤坚硬的就好像是盔甲一般,关索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可在他看来却好像是挠痒痒似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那巨人甚至还嚣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那声音丝毫不亚于天公的打雷声,吓得林中的竹刷刷刷的纷纷落下,关索心里真的是后悔死了,刚才寻幽探胜的美妙心情也消失殆尽,两只眼睛四处乱瞟,希望能有认识的人恰巧路过,来救救自己。   不知道是关索的命实在是太好还是怎么的,心里面刚一生出这样的念头,就看到身后的小径那头慢悠悠的走过来一个蒙面女人,不是今早老是跟自己过不去的那怪女人还有谁来。   虽然两人不对盘,当她却是自己在这儿认识的唯数不多的几个人了,当下扯着嗓子叫道,“喂喂喂,我在这儿那,快救命啊!”   自打从师尊房里面出来,女人这心里面就乱糟糟的,刚才那个似真非真的梦,遗落在脚下的玉佩,难道真如师尊所说,自己和那个臭男人有着宿命姻缘吗。   就在女人埋头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响起了那个臭男人的声音,女人生气的摇了摇脑袋,心里却有些恼了,这个混蛋,连离开了还要缠着自己。   关索扯着嗓子叫了半天,可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眼看着她就要走到另一条岔路上去了,关索一下子就急了,拼了命的大叫道,“喂!怪女人,我在这儿那,看这儿,快救我啊!”   女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扭头一看,不是那个臭男人还能是谁,他身后那个好像是,师弟?女人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师弟下手可从来是没轻没重的,这个混蛋,好端端的怎么惹到师弟身上去了。   女人心里恼怒万分,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关索面前,关索费力的扭过脖子,和女人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嗨,要叫你可真难,可算是没把我这喉咙给喊破了,喂,大个子,还不快把我放开,这这位小姐你该不会不认识吧,还不快把我放开!”   女人抬头看了那巨人一眼,轻声说道:“师弟,把他放下来吧,这人可是师傅的客人,切莫怠慢了贵客,师傅知道要生气的。”   听到女人这话,那秃头巨人大嘴一咧,也不跟关索打招呼,猛地就把手指头一松,关索一时不察,直接就跌坐在地上,砰地一声,这屁股蛋子估计是要给摔成两半儿了。   “哇靠!你丫的不知道事先打个招呼啊,哎呦喂,我的屁股啊,疼死我了。”关索一手捂着半边儿屁股,想揉一揉,可是刚一碰到就疼的要命,那一张脸皱的跟酸菜似的,挤眉弄眼的,女人在边上看的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关索闻声抬起头来,没好气的看了女人一眼,大大剌剌的伸出一只手来,“你好笑呢,咱俩怎么着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没一点儿同情心,还不快把我拉起来,哎呦,你丫的,我记得你了,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仇报回来的。”   这家伙,吃了这么大亏,还怎么不老实,女人见到关索口里花花,死性不改的样子,气的直接撇过了脸,不想再看他。   关索也摸透了女人的性子,当然也知道这丫头是绝不会拉自己起来的,可是这嘴上还是习惯性的要占占便宜才肯罢休。   关索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站起来,休息了大半天,可是只要动一下还是疼的要命,关索咬牙切齿的瞪着女人身后的大个儿,要不是双方实力差距悬殊,自己非得冲上去给他来一下子,让他也尝尝屁股被摔成两半儿的滋味。   似乎是知道关索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古怪巨人完全无视关索的威胁,甚至还大喇喇的舞了舞拳头,完全不把关索的威胁放在眼里,关索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心里气得要死,可眼下那这混蛋还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关索把头转向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的怪女人身上,“喂,话说这傻大个儿是你师弟,好嘛,真不愧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姐弟俩都一个德行,嘿,哥们,你叫什么名儿,力气挺大哈!”   古怪汉子自然是不会开口的,他根本就搭理都不想搭理关索,怪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破天荒的回答了关索的问话,纤细的手指指了指的巨人师弟道,“无双,我师弟。无双,见过这位关将军。”   继而女人又转过头看向无双,不满的呵斥道:“无双,你怎么又瞒着师傅跑这儿来练武了,看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还不快回去。”   无双好像是很害怕怪女人一样,被女人这么一番呵斥居然一声反抗的话都不敢说,可是脚上却没有移动半步,巴巴的看着女人,又扭头看了看关索,好像是很不放心的样子,站在原地不肯走。   女人眉毛一挑,“怎么,师姐的话也不听了,快回去。”无双见到师姐好像是生气了,当下也不敢在唧唧歪歪的了,哦了一声,笨拙的朝着女人拱了拱手,“师姐,那无双走了,师姐要是这小子敢欺负你,无双替你揍他,哼!”   没想到这凶神恶煞的无双,在女人面前竟然乖得跟个三岁小孩儿似的,关索看了不禁有些好笑,听到无双这话,连忙摆手保证,“放心,放心,我保证不会欺负你师姐,你快走吧,我和你师姐还有话要说呢。”   无双看都没看关索一眼,冷哼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离开了,关索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怕无双了,他算是看透了,这傻大个儿虽然力大无穷,可是这脑子好像有点儿转不过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样的人,既难处,可是却也最好处,只要他认同了你,他就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你,就算是为你付出性命也无怨无悔。   这倒是让关索想起了自己的忠仆关杰,自己这次出来可没带上他,等下这小子找不到自己,不知道心里又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关公子,还有事儿吗,没事儿请自便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无双离开后,林子里面只剩下自己和这个坏家伙两个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非常害怕和关索独处,所以,无双刚一离开,女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开口赶人了。   关索听到女人这话,不由得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这女人,刚才不还好好的么,又发什么神经,再说了这地方是自己先来的好不好,要走也是你走啊。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这次就当是谢谢她刚才帮自己一回,卖她个面子,关索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一番,可这心里面还是过不去,一脸郁闷的扭头离开了。   本以为关索还会想以前一样,和自己争辩一番的呢,没曾想这次这样好说话,女人看着关索苦着个脸,摇头晃脑离开的身影,面罩遮掩下的俏脸上竟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淡笑。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气的无双   关索走了没多久,女人直愣愣的看着关索的背影直出神,就连关索消失了都还没回过神来,身后刘巴这厮鬼魅一般没声没息的就出现了,“师妹,你在看什么?”   女人吓得呀的惊呼一声,连忙撇过脸,过了好半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没,没看什么,师兄,怎么来了,难道回来一次,不去看看四师弟他们么?”   刘巴并没有顺着女人的思路往下走,他仍旧执拗的盯着师妹,突然,刘巴贱贱的笑了,得意洋洋的挑挑眉道,“嘿嘿,你不承认也没用,刚才我在后面可是看的真儿真儿的呢,你是在看关索对不对?”   女人听到刘巴这话,身子微微一颤,偏生要装出一副没听到刘巴这话一样,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子,眼睛不再去看刘巴一眼,明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良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暗下来,站在女人身后,诚恳的看着她说道,“师妹,我不知道师傅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还是要说,关索他其实是个好人,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儿,当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师妹,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听到刘巴这话,女人却好像并没有领情的意思,反而扭过头,轻蔑的嗤笑一声,“三师兄,你是不是和那混蛋在一块儿的时间太长了,师傅总说近墨者黑,师兄如今这幅模样,和那谄媚罔上的佞臣倒是颇有些神似呢。”   呃,刘巴听到师妹这话,直接就愣住了,好半会儿才无奈的苦笑一声,摆摆手道,罢,罢,罢,这妮子许久未见,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毒辣,看来关索这厮以后可有的受了。   刘巴嘎嘎贱笑两声,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师妹的嘲讽,摆摆手,径直下竹林去了,蒙面女人呆呆的在原地站立良久,神色变幻,突然,女人气呼呼的扬起脚,踢飞脚下的石子,紧接着也离开了。   一眨眼也到了晚饭时间了,关索本来还满心欢喜的想要见识一下这隐士的美餐是什么样儿呢,可等真正见到实物的时候,关索的登时就傻了。   娘的,这都是些啥玩意儿?六七个人,面前就摆了五样小菜,而且还都是清一色的素菜,关索用筷子挑了挑,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看着身边刘巴那厮吃的香喷喷的样子,关索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玩意儿有那么好吃么,将信将疑的跳起一筷子送进嘴里,不咸不甜,寡淡寡淡的,吃第一口还能忍受,这第二口,关索是决计咽不下去了。   晚饭吃的极度郁闷,习惯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关索,和这帮所谓的隐士实在是无法共处,没油水也就罢了,吃饭还不许发出声音,这不是要了关索的命吗,好好的一顿晚饭,吃的是寡然无味。   接下来还有睡觉,山野之中凉爽倒是凉爽,可随之而来的却还有这铺天盖地的蚊子,跟打仗似的,嗡嗡嗡直在你耳边绕个不停,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不一会儿,肚子就已经咕咕直叫唤了。   实在是睡不着,关索索性一纵身从床上爬了起来,把睡得正香的刘大帅哥也给推了起来,关索对今日在竹林里面遇到的那个莽汉巨人倒是很好奇,便缠着刘巴给自己讲讲他的故事。   刘巴困得都睁不开眼了,被关索这厮吵得实在是没办法,索性也不睡了,用冷泉水洗了把脸,顿时感觉清醒了许多,两人就坐在月光下在那儿胡天海地的瞎侃。   从刘大帅哥口中,关索才了解到无双原来竟是北方蛮荒古巨人一族的后裔,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到中原,被在外游历的司马徽收养,做了刘巴几人的小师弟。   无双不但身形迥异于常人,而且还天生怪力,破坏力惊人,寻常刀剑无法伤及,据刘巴说,无双从小就性情暴虐,经常会失控,所以必须用铁链把自己锁住,才能不伤害到他人。   临末了刘巴还非常郑重的警告了关索一番,“关索,我知道你爱才心切,但是作为朋友,我劝你最好不要打无双的主意,师尊说无双身上杀气太重,除了师尊和师妹的话,就是我们师兄弟几个的面子也常常是不卖的。”   这点关索倒是深以为然,今天白天的事情自己可是深以为然,自己不就是无意中看到他习武嘛,这家伙居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要不是怪女人及时赶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可是无双听从司马徽的话,这点还能理解,可是无双怎么这么害怕那个怪女人呢,记得白天的时候,无双在怪女人面前可就跟乖乖仔一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听到关索的问话,刘巴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就得从无双小的时候说起了。”照刘巴的自己的话说,是因为无双从小行为就远异于常人,所以刘巴几个师兄们都不待见他,也只有怪女人一个,因为年纪和无双相仿,就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她,久而久之,两个人的关系竟真跟亲姐弟一般。   “要说无双真要是发起火儿来,就是师尊也不敢跟他直面顶撞,可是只要师妹轻轻一句话,那小子立马就老实了,百试百灵,所以要我说,你要是真想打无双的主意,不如去讨好讨好我师妹,不信你可以试试哦!”   看到刘巴这一脸怪样儿,关索哪儿还猜不到这畏缩的家伙在想什么,“滚你娘的蛋,老子是那样儿的人么,走走走,睡觉去,明儿个还要早起赶路呢!”   颍川距离襄阳可不近,时间紧迫,关索、刘巴两人天不亮就起来了,司马徽更是亲自出门相送,这倒是让刘巴吃惊不小,没想到师尊对关索这厮这么看重。   司马徽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站在山门口,司马徽轻轻招了招手,在关索疑惑的目光中,身后怪女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司马徽微微一笑,向关索解释道,“关小友,老夫擅自做主,把青青也带上,小友没什么意见吧。”   关索奇怪的看了这怪女人一眼,心里却有些犹豫,这次去颍川可不是游山玩水,说不得要跟曹军硬碰硬的,其中的凶险,就是关索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全身而退,带上这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不是拖自己后腿么,“大师,咱们这次去可不是游山玩水,带个女人去,怕是不合适吧?”   看出了关索的犹豫,女人冷哼一声,扬了扬手臂上的弩机,“放心,不用劳烦你,我自己会保护我自己的。”   看着眼前齐刷刷三根锋利的箭头,在烈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种幽蓝色的光芒,关索情不自禁的吸了口气凉气,娘的,这女人够狠的啊,居然在箭头上萃了毒。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关索也能拒绝么,当下无奈的点点头,三人朝着司马徽抱了抱拳,转身准备上马离开,就在这时,从门里急吼吼的冲过来一座移动肉山。   “等,师姐等等我。”关索扭头看到无双这幅打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不同于自己初次见他时候那个样子,无双此刻身上套了水镜八奇的统一制服:头顶是一个硕大的竹笠,白色长袍外、黑色粗布衣。这么一身文士衣服穿在无双这么个三米多高的巨人身上,真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不等师尊司马徽开口,怪女人就冷声训斥道:“无双,谁叫你来的,还不快给我回去,师姐这是出去做正事,你呆在家里面,好好听师尊的话,不许给家里面添乱,听到没?”   “可是?”无双好像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可是怪女人眼睛一瞪,无双立马就萎了,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孩子气般嘟着嘴,大大的包裹抱在怀里,念念不舍的看着怪女人,怪女人倒也狠心,看都不看无双一眼,摆明了这事儿没的商量。   关索在边上看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竟大喇喇的站了出来,拦住转身就要离去的无双,笑嘻嘻的说道,“哎哎哎,无双兄弟别走嘛,大师,我觉得咱们这队伍实力太弱小了,有无双在,事情成功的几率可是大大增加,大师觉得呢。”   司马徽听到关索这话,当真就点了点头同意了,“如此的话,无双,那你便随你师姐同去吧,路上一切要听这位关公子的话,不许胡闹知道吗?”   没想到师尊居然同意自己出去了,无双心里高兴的要死,嘴巴咧的大大的,一副傻样儿,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高兴似的,硕大的脑袋用力的上下晃动着,“遵命,师傅,无双一定好好听师姐的话。”   关索听到司马徽的吩咐,不由得对司马徽竖起了大拇指,水镜老头儿够意思,他老人家一句话,这一路上无双可就是自己的跟班儿了,哇哈哈,这样牛掰的跟班,赚了,赚了,这趟赚大发了。   怪女人心里一急,可是师尊已经开口,她也不敢反对师尊的决定,只得气呼呼的扭过脸不去看无双,无双好像也知道师姐生自己的气了,一脸讨好的看着师姐,那模样真是怪可怜见的呢。   关索笑嘻嘻的走到无双身边,用肩头撞了撞他的腰身,没办法,这丫的实在是太高了,关索的肩膀就能够到这个位子,“无双兄弟,你看刚才多亏我给你说清吧,这一路上咱俩可得好好亲近亲近才是。”   无双此刻心里正着急着怎么取得师姐的原谅,哪儿有功夫跟关索在哪儿磨磨唧唧,听关索在耳边聒噪个不停,无双气的大吼一声,一只手把关索推坐在地上,“你在这儿瞎吵吵什么,给我滚开,真烦人。”   可怜关索这厮,昨儿个被无双那一下子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再次又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他是龇牙咧嘴的。   前面女人看到关索这幅狼狈样,忍不住扑哧轻笑出声来,无双见到师姐笑了,自己也咧了大嘴,女人听到无双的大小声,脸上顿时一板,冷哼一声,纵马朝前面走去。   无双见到师姐要走,马上就急了,竟撇下关索、刘巴等人不顾,撒开脚丫子追了上去,嘴里还孩子似的大叫道:“师姐,等等无双,无双知道错了还不行嘛,师姐——”   刘巴坐在马鞍上,幸灾乐祸的看着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关索,大笑了一会儿后,好像也觉得这样笑自己的好哥们儿有些过分,便慢吞吞的走过来,强忍着笑意伸出手,把关索从地上拉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千里救母   关索他们心忧徐母的安慰,离开水镜府后,就一路急奔,总算是在天中午的时候赶到了颍川,颍川郡属于豫州八郡之一,地处中原腹地,正是曹操的管辖范围,关索等人深入敌军大后方自然是小心翼翼。   根据司马徽的指示,关索等人很快就找到了徐母居住的徐家村,徐家村在颖川城北,一个人口不足百人的小村庄,要不是事先有司马徽的指点,关索他们这人生地不熟的,光是找地儿就得花老半天的功夫呢。   关索等人一路疾驰,终于在一道几近干涸的小溪面前停了下来,大中午的,太阳热得吓人,刘巴用袖子用力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笑着指了指前面浅浅的小溪说道,“就在前面了,大家加把劲儿,穿过这片竹林就是徐家村了。师妹,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关索转过头,女人摇摇欲坠的坐在马上,勉力的抬起脑袋,好像一不留神就要跌下马一样,这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女人还没有出师,大热天的还乖乖的遵循师命,穿着那一身厚厚的装扮,尤其是那裹在脸上的面罩,光是看到,关索就觉得浑身热气腾腾了。   关索身子一纵从马上跳下来,伸手就要去拉女人的衣服,女人吓了一大跳,呀的惊呼一声,“你你想干嘛?”   刘巴站在边上也有些傻了,关索这丫的想干什么,这大白天的,不好吧,关索见到女人这过度的反应,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什么干什么,你疯了么,这么热的天气,浑身裹得跟粽子似的,也不怕捂出痱子来啊,还不快脱掉。”   关索说完不由分说的就要去拉扯女人的面罩,女人伸手一巴掌把关索的手拍掉,“不要你管,快走吧!不要去救人了么?”   女人说着,便不再理会关索等人,轻轻一夹马腹,当先朝着小溪对岸冲了过去,可就在这个当口儿,只听到身后轰隆隆的一阵马蹄声响起,几乎是在一瞬之间,自关索他们身后,猛冲过来三十余骑兵,这气势汹汹的小股铁流浑然没有把已经行走到溪流中央的女人看在眼里,呼啸的冲下河来。   关索等人脸上顿时大变,嘶吼着嗓子大吼一声,“躲开,快躲开!”女人却好像是没听到关索的喊话声一般,呆愣愣的看着身后,一下子居然连要躲开都忘记了。   关索心里顿时一记,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胯下的小红马长嘶一声,恰如那离弦之箭一边,猛冲向前,关索轻舒猿臂,把已经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女人拦腰抱起,迅速的冲到了对岸边。   知道此刻女人好像才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吓得惊叫一声,此时,她整半边个身子还悬在空中,腰上好像是有一道铁环,死死地把自己个箍住,好让自己不会掉下马来。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关索骑着小红马在汹涌的铁流中穿梭着,关索一手抱着女子,一手紧握缰绳,双腿死死夹着马腹,他现在可是神经紧绷,动都不敢动一下,听到女人这时候还在那边唧唧歪歪的,关索心里面怎么能不恼火。   就在这时,只听到啪的一声,身边一个骑兵不知道是看不惯关索还是怎么地,竟在关索低声喝骂女人的当孔儿,狠狠的一鞭子抽在关索后背上。   关索浑身的肌肉顿时一紧,抿着嘴唇没让自己叫出声来,他恶狠狠地转过头,看了那个胆敢打自己的那个陌生骑兵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他看得出来,这批人不简单,眼下还是先过了河再说。   这小溪本就是极短,不过瞬息之间众人便穿过了小溪,关索跃马来到河岸边一处小高地上停下,而那伙奇怪的却没有停下,直直的朝着前面赶去,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片刻不停的。   刚才急速的奔跑,四溅的水珠把关索和女人的衣服都给淋湿了,灌输低下头,却看到女人整个上半身都窝在了自己怀里,两只手臂到现在还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好像是生怕会掉下去一样。   “喂,该醒醒了哈,已经没事儿了,你还想待到什么时候。”关索懒洋洋的声音在女人耳畔响起。   女人连忙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原来已经过河了,女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继而马上又反应过来,察觉到两人着暧昧的姿势,不由呀的轻呼一声,赶忙低下头来,嘴里面急急地低语道,“你你这混蛋,还不快放开我。”   忘恩负义的女人,这一眨眼就把自己这个救命大恩人给忘记了,关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松开了环在女人腰间的手臂。   女人连忙从马上跳下来,低着头,忸怩的揉搓着衣服,其实她心里面也怪不好意思的,自己也不是故意要用这样的语气和关索说话的,就是一时之间改不过来而已。   轻轻抬起头,正看到关索后背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记得这是刚才那个可恶的士兵打的,这次为了不引起曹军的注意,关索他们穿的都是常服,刚才那一马鞭子下去,衣服都被打破了,长长的一道伤痕,紫红紫红的,看起来怪心疼人的呢。   想到关索都是因为救自己才搞成这样的,女人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期期艾艾的伸出手,看了关索一眼,指着关索的后背说道:“哎,你你后背,没事儿吧,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关索闻言扭过头,伸手把衣服扯了扯,霍,娘的,刚才那兔崽子下手可真狠那,女人这不说还好,被她这么一提,这后背还真是火辣辣的生疼。   这时候,刘巴他们也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刚才那一幕可真是把他们给吓死了,多亏了关索机灵,否则后果那真是不堪设想啊。   无双第一个就冲下马来,关切的围在他那个宝贝师姐身边,问这问那的,刘巴没有插嘴的份儿,就来到了关索边上,倒不是担心关索的伤势,自己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这点儿小场面,刘巴知道还拦不住关索。   刘巴眼睛看着前面大路上被那伙骑兵一路狂奔踏出来的马蹄印,意味深长的努了努嘴,“关索,看出来没,刚才这伙人不简单那,在豫州这地界儿,能做到这场面的人可不多啊。”   关索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敢保证刚才那伙人必定是曹操的军马无疑,难道他们是来接徐母的,我靠,速度这么快,关索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扭头看向刘巴。   从刘巴的眼神中,关索也看出来自己是猜对了,当下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翻身上马,对还站在一边叙话的无双他们说道,“快别磨叽了,咱们的抓紧时间了,走那边的小路,对方人多,咱们加把劲儿肯定能赶在他们面前。”   见到关索面容严肃,女人大致也猜出了点儿什么,看到无双他们都上马了,女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刚才那种情形,能把人救出来就不错了,至于那匹马,死倒是没死,就是受了这么一惊吓,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关索友好的伸出手,“来,上我的马,我的吗快,咱们得抓紧时间了。”边上无双立马就不依了,闷声闷气的吼道,“不行,师姐不能跟你一起,师姐,上上无双的马,无双载你。”   关索听到无双这话,直接就喷了,就他这五百多斤的体格,人家马兄驼你一个就已经是累得半死了,还再加一人,厉害让不让人家活了。   女人为难的看了看无双,终究却还是对着关索伸出了手,关索微微一笑,手臂一沉,直接把女人给拉了上来,扭头看了她一眼,低语一句:“坐稳了,驾!”   说着,一马当先,朝着林子边上的小路上疾驰而去,刘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也看出师妹和关索两人好像有些不清不楚的,所以也有意给自己好兄弟一个亲近佳人的机会。   关索胯下这小红马本就不是凡品,此刻被主人死命催动,速度也是迅猛至极,女人坐在关索身后,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手臂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然而然的搂到了关索的虎腰上。   关索感受到身后那种温热,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催动着胯下的小红马愈加快速的向前来,因为事先有了路线图,省却了关索他们很多时间,关索他们一路急驰,总算是赶在曹军前面来到了徐家村。   徐家村统共不到五十户人家,而徐庶家底不算太差,这房子在徐家村建的倒也是有模有样的,关索他们随便找了个村童问了声,就找到了徐母的住处。   听司马徽说,徐庶的父亲,弟弟都去世了,家里面只剩下一个老母亲,关索他们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村姑打扮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跑过来开门。   女孩儿看样子也有十四五岁了,见到关索他们一群陌生人便有些害怕,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关索刚要开口,身后女人却抢先一步,柔和空灵的声音倒是引得了女孩不小的好感,“这位姑娘,烦劳你通报一下,我们是徐庶的朋友,奉家师之命,有要紧事来见老太太。”   女孩欣羡的看了蒙面怪女人一眼,乖巧的点点头,“恩,好的,神仙姐姐你真漂亮,你们既然是神仙姐姐的朋友,想来也不是坏人,那快请进来吧,我这就去禀告老夫人。”   关索看到女孩儿这幅甜笑的样子,不服气的撇了撇嘴,这丫头片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连怪女人的脸都没见着什么样儿,就一口一个仙女的叫唤,虚伪不虚伪啊。   看到关索一脸郁闷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女人只觉得心里面一松,忍不住轻笑一声,得意的朝着关索挑了挑眉,迈着轻快的步伐,率先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女孩儿就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从内堂转了出来,老人家岁数已经很大了,可是却很精神,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陈旧,但是浆洗的干干净净,浑身上下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一看就是个不平凡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章 调虎离山!   关索见到老夫人出来了,赶忙站了起来,整个三国里面,能叫关索由衷佩服的人不多,但是徐母绝对能算一个。   当徐母被曹操囚禁,并且未必老人家写信命令儿子归降曹操的时候,徐母却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她以儿子得遇明主大展鸿图而自豪,即便她死了也虽死犹荣。   当她得知徐庶不分青红皂白,居然仅仅一封假书信,就弃刘备而去的时候,徐母破口痛骂一番后,把这一切缘故都归结于自己身上,心性高贵的她深受不了这种屈辱,最后羞愤自缢。   这样一位浑身闪耀着人格魅力光彩的伟大母亲,自己决不能让她老人家在重蹈历史的覆辙,关索用力的握了握拳头,连忙向前跨出几步,握住徐母另一边手臂,晚辈一般,恭顺的扶着她老人家在主位上坐下。   徐母苍老的手掌挡着额头,朝着关索脸上张望了望,看了看身边的侍女,疑惑的开口问道,“红儿,这位公子是?”   听到老夫人问话,关索连忙拱拱手,恭敬的说道,“老夫人,在下关索,是徐庶先生的好友,徐先生现在在刘备刘皇叔处担任军事,在下是受徐先生所托来接老夫人到新野,安享晚年的。”   老夫人听到关索这话,心里顿时一喜,急声问道,“刘皇叔,可是仁声素著,世人皆知的刘玄德吗,好好好,吾儿辅之,得其主矣。”   关索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也是读过书的,这文言文说的,比自己还溜,当下连连点点头,“就是他,就是他老夫人,我收到消息,曹操正派兵想抓了您到许都去,逼徐先生投降呢,情况紧急,您快跟我们走吧。”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这话,老夫人顿时气得提起拐杖,在地上狠狠砸了一下,厉声骂道:“哼,曹操!此人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反以玄德为逆臣,欲使吾儿背明投暗,他痴心妄想!”   关索听到老夫人这话,心里忍不住有些想笑,看样子曹操这丫的在老百姓心里面的印象实在是不咋滴啊,居然被人这么骂。   匡地一声,原本还安安稳稳坐在边上的无双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疯,突然一纵身站了起来,屁股底下的椅子直接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声响可真把关索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可是无双却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扭过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突然又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蹬蹬蹬的就跑了出去。   关索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我靠,无双老大这又是在搞什么飞机啊,刘大帅哥和无双不熟,自然也不知道这位小师弟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两个男人只好求救似的看向蒙面怪女人,这一切或许只有她能解释了。   女人低着头,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却也没有说话,不一会儿,无双有疯狂的跑回来了,粗大的手指指着外面,闷声闷气的说道,:“师姐,外外面敌人来了!”   关索听到这话,豁然而起,赶忙跑到外面院子里,找了个梯子爬上围墙,靠,哪儿有啊,村子里面静悄悄的,一个曹军的鬼影儿都没有。   “靠,无双,你丫的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了,你瞅瞅,外面一个鬼影儿都没有,搞什么搞,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关索这噼里啪啦的说的一大通,语速还奇快,无双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关索这话,他是一句都没听懂,只知道挠着脑袋,站在一旁傻笑。   怪女人听到关索这么责备无双,便有些不满了,一伸手把无双护在伸手,没好气的瞥了关索一眼,“你瞎说什么,无双可不会说谎,无双从小听力就远异于常人,他说有就肯定有,三师兄,这地方咱们不能再呆了,咱们快走!”   刘巴也是一脸严肃的点点头,见这两个人都这样说,关索也认真起来,身后徐母还懵懵懂懂的看着厅上这三人,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蒙面女人当下不敢犹豫,小步走到徐母膝下,甜甜的说道,“老夫人,徐师叔可是早就盼着能见您一面呢,咱们现在就走吧,老夫人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师叔,肯定也很想念徐师叔吧。”   看到女人这幅乖巧的样子,徐母高兴地直点头,关索刘巴两人见到这幅情况相视一笑,当下各自准备去了。   徐母年纪大了,可不能骑马了,好在关索他们在院子里面找到了一辆小马车,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还好能用。   可是正当关索他们赶着马车慢悠悠的来到村口的时候,的土路上却扬起了好大一片尘土,关索等人脸色一变,连忙挥挥手把马车往回赶,“走走走,先回去!”   关索等人刚一躲回到徐家老宅没多久,只听到屋外砰砰砰的传来好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三十多名骑兵,把徐家老宅团团围住。   只见到中间的骑兵朝两边一分,从后面纵马走近来五个人,居中一人年纪轻轻,一身锦袍器宇轩昂,正是被曹操派来寻找徐母的小神童钟会。   在他身后,齐刷刷的站着四名形容可怖的大汉,他们一个个都赤裸着上身,身上绣着深紫色的花纹,后背上背着奇形怪状的兵器,看起来正是奇怪极了。   这四兄弟是钟会的贴身保镖,老大狼蛛、老二黑蝎、老三血煞,老幺命戾,没有人知道这四兄弟打哪儿来,他就是钟会的父亲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打钟会出师回钟家的那天起,钟会身后就跟了这么四个怪人。   钟会淡淡的看了眼前的木门一眼,手指轻轻一招,身后早有这次骑兵的统将走上前来,乖乖的站在钟会身边,低着脑袋,一脸畏惧之色,“这,就是徐庶的家,确定徐母在里面吗?”   那将军连连点点头,钟会轻嗯了一声,那武将也会意过来,大手一挥,当即从军中走出五个兵士,手中紧握着长矛,一步步的向着徐家的大门走去。   轰!还不等那五个人走进,只听到轰的一声,只见到徐家门面打开,一个几近三米高的巨人,手里面挥舞着一块巨大的磨盘呼啸着朝着那五个人的面门砸过来。   那五个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几乎只是在瞬息之间,那巨石已然杀到,重重的砸在地上,陷入地面十几厘米深,那五个人的脑袋直接就被砸成了烂西瓜,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可是这还没完,从门口紧接着又闪出两个人,十几支没命的朝着门口曹军射了过来,那将军脸色一变,大吼一声,“躲避!”   原以为不过是来抓个人而已,大军都没有带多少武器,这一时大意之下,竟有十几个士兵被射伤了。   但是短暂的慌乱过后,曹军马上又镇定下来,开始有秩序的发动反击,而关索他们此刻早已经合上了大门,只听到笃笃笃,无数箭羽射在门上,直打得那门板直晃悠,眼看着就要倒塌。   关索和刘巴两人死死地抵住门框,不让它倒下来,无双力气大,把家里面所有东西都搬了过来,小山似的挡在门口,摇摇欲坠的大门总算是安稳下来了。   很快的,就有曹军从围墙那头翻了进来,关索看到蒙面怪女人站在园子中央,手臂上的箭弩连连发射,每一次出击都能换来一声敌人的惨叫,这倒是给关索他们减轻了很大压力。   可是关索等人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豫州可是曹操的地盘,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想办法突围出去。   关索把刘巴他们都召集起来,外面的大战怎么也瞒不住老夫人了,不过老夫人脸上倒还算是震惊,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砸了两记,“就算是千军万马又待如何,老身不怕!”   关索他们听到老夫人这话,欣慰之余,也安心了许多,关索想了一会儿,便提出了建议,“眼下外面曹军还有很多,咱们几个人要想冲出去,那根本就是找死,这样吧,刘巴,无双咱们三个大男人,今天可得硬气点儿了,等下咱们三个驾马车出去,一路朝南逃,把曹军吸引过来,老夫人呢。还烦请您先到那酒窖里面躲一躲,等风头过了,我们再来接你们。”   关索这个调虎离山的法子,刘巴没有反对,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法子了,可是女人却身子一晃,关索他们这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她和老夫人的平安啊,当下悲声说道,“不行,我不同意,大家一起来的,要走一起走,不就是个死么,有什么了不得的,我和你们一块儿去。”   关索听到这话气呼呼的瞪了女人一眼,这傻妮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到这关键时刻就犯傻了呢,当下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我不同意,别忘了,水镜先生可是说了,这一路上你们可都得听我的,我现在命令你,留下来!怎么,难道你还敢违抗师命不成!”   关索把师尊搬出来了,女人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慢慢走到关索面前,轻轻拉住他的衣服,两人走到一边儿,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关索被女人这样子搞得有些奇怪,感觉气氛闷闷的,很让人觉得不舒服,当下笑着说道,“怎么平日里你可是恨不得我死的,现在大难临头,舍不得了?!”   女人听到关索这不要脸的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眼,“呸!不许说死字,你一定会好好的,这个给你,你带上用得着。”   女人说着,把手臂上的箭弩接了下来,也不管关索同不同意,就强塞到他手里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到边上,却和无双告别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狼蛛的鼻子!   关索等人所带的弓箭并不多,箭矢用光以后,只能把围墙外的曹军放进来,双方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敌情的变化很快就被外面的曹军所察觉,一个个愈加兴奋,疯了一般朝着徐家冲进来。   关索一刀砍翻面前的曹兵,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扭头朝着刘巴等人大吼道,“刘巴,带她们女的先进去,无双!咱们走后门,冲出去!”   刘巴高声答应了,搀扶着徐母颤颤巍巍的跑到后院的酒窖里面躲起来,无双哇哈哈的大叫一声,一拳捣在眼前曹兵的胸口,只听到噗嗤一声,那砂锅般的拳头居然透体而出,血淋淋的碎肉喷的无双满身满脸。   无双满脸都是血迹,连眉毛都被染红了,看起来恐怖极了,可是他却也不觉得脏,粗壮的胳膊用力的在脸上抹了抹,嘴里面连连呼道,“好,痛快!再来,再来啊!”   无双就好像是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杀神一般,狰狞的面孔吓得周围的兵士连连后退,杀的性起,无双扭头朝着四周望了望,突然眼前一亮,蹬蹬蹬的跑到院子的西南角,那儿种了一棵大柳树,也有些年月了,粗壮的主干,得要三个成人合抱才能抱起。   无双大踏步跑到那株大柳树前,磨盘大,粗糙的手掌紧紧地贴着树身,向下略弯腰身,身子微微前倾,嘴里发出一阵冲天般的怒吼,“喝啊!”   只见到地面土块翻滚,那丈高的参天大树居然就这么被无双给倒拔了起来,身后那些曹军见了一个个吓得心惊胆寒,长大了嘴巴,惊恐的看着无双,手中的武器却是再也没有胆量提起来了。   无双把树干扛在肩头,胳膊飞传,那大柳树在无双手里面竟成了件趁手的兵器,舞得虎虎生风,无双眼眉一挑,手臂前伸,那华盖似的树冠夹着罡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面前那十几个曹兵的胸口横扫过来。   只听到十几声惨叫,随着无双一圈轮过,树冠所到之处,血水四溅,那些士兵们一个个惨呼着被扫飞了出去,无双砰地一声把大柳树杵在地上,一手叉腰,洋洋得意的大笑起来。   关索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还没轮到自己动手呢,怎么这些人就解决了,关索失落的瞅了瞅手中的朴刀,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落寞之感。   等刘巴出来后,三个男人,无双一马当先,刘巴驾着马车夹在中间,三人大吼一声,朝着徐府外面猛冲了出去。   “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放箭!放箭!”为首的那名曹将连连挥动着手臂,顿时无数弓箭朝着关索他们身上猛射过来。   无双手里的大柳树舞的如同旋风一般,那些直射过来的箭矢还不等靠近无双的身子,就直接被卷走了,三人之中也就是刘巴武功最差,肩头中了一箭,马车也被射的跟马蜂窝一般,但好在没什么大碍,三人片刻不停留,直直的冲过了曹军的包围圈,往南面直奔而去。   可是曹军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放了关索他们跑掉,根本用不着邓艾开口,那曹将大手一挥,麾下数十骑兵齐刷刷的追了上去。   关索等人一路急奔,是不是的还要扭过头,射曹军几箭,可是关索这射箭的水平实在是不咋滴,十多支箭射出去,中箭者不到二三,这样的效果让关索懊恼不已,心里便有些后悔,怎么这次没带王濬那厮一块儿来,这丫的可是个神箭手。   刘巴探过头朝后面咧嘴一笑,“大家伙儿加把劲儿,咱们这边吸引的敌人越多,师妹她们就越安全,哈哈哈,驾!”   刘巴说得对,听到这话,三人的兴致一下子都高昂起来,好像不是一大群敌人在追杀他们,而是他们三人在戏耍曹军。   山林多石子,刘巴驾车的速度奇快,没有注意到路中央一块凸起的岩石,车轮重重的碾压在上面,马车一歪,轰的一声,重重的在路上颠了一下,要不是刘巴驾车技术高超,这车险些就翻了。   远处钟会把刚才的一切看得分明,突然,他的眼角一跳,不好上当了!钟会猛然反应过来,本来钟会还觉得奇怪,这伙人不往荆州那边跑,反而往许都跑是个什么道理呢,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徐母肯定还在宅子里面。   “停!”钟会大吼一声,身后数十骑立刻停了下来,为首那曹将不解的勒住马,来到钟会面前,“公子,怎么了?为什么不追,敌人要跑远了!”   钟会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朗声说道,“吴将军,你带着人继续追,我还另有要事去办,你走吧。”钟会这样说着,却并没有跟吴将军解释这其中的元阴,语气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决心,让人不敢有半句反驳。   吴将军立即遵命的拱了拱手,领着骑兵们继续朝前面追去,只留下钟会和他那四个凶神恶煞的下属,狼蛛四人静静的站在身后,钟会站在高处,看着吴将军领着骑兵急吼吼的离开后,钟会笑了,轻轻一拨马头,“走,咱们回徐家村。”   狼蛛兄弟没有问任何原因,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听从主人的吩咐,主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至于原因,他们不需要知道。   外面整天的喊叫声终于停息了,有几个大胆的村民探头探脑的伸出头来,朝着徐家的院子里张望着,原本矮矮的土墙已经残破不堪,门也被砸烂了,外面地上还有几个死去曹军的尸体,腥臭的血一滩一滩的,把地面给染得通红。   女人扶着老夫人小心翼翼的从酒窖里面爬出来,三人相互搀扶着,慢吞吞的朝着外面走,当那年轻的侍女见到外面遍地的尸体时候,吓得惊叫出声来。   女人连忙扭过脸,食指放在唇边,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别吵,曹军说不定还没有走远。”   女孩吃了一吓,赶忙捂住嘴,连连点点头,当三人出现在村民面前的时候,刚才还探头探脑的村民吓得立即都缩回了脸,更有几个临街居住的,更是刷的一下把窗户死死封了起来,好像徐母她们是洪水猛兽一般。   都是住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大难临头,他们居然这样对待自己,徐母心里面不由生出一股薄凉的感觉。   “哎,大妹子,这儿来。”就在徐母苦笑着摇摇头,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角落里面却低低的传来一个熟悉老汉的声音。   徐母回过脸,原来是自己的老邻居王老头,没想到别人都不敢理自己,这老伙计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徐母心里总算是好过一些了。   王老汉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来到徐母他们面前,招呼着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刚一关上门,王老汉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哎呀,大妹子,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这官府为什么要抓你啊我滴个乖乖,这么多人,可把俺们给吓死了。”   徐母心里感谢老邻居对自己的亲近,当下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就把儿子投靠刘备的事情说了,王老汉没读过书,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筐,徐母说的什么仁孝礼义,老汉一句都没听懂。   王老汉缓缓的摇了摇头,“俺们农村人可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庶儿这娃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老汉信他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样,你们要逃命没车可不行,哝,我老汉家里还有个驴车,别的不管,挡风挡雨的还凑合,大妹子要用得着,尽管拿去吧。”   王老汉是个老鳏夫,这辈子无儿无女,家里面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头小毛驴了,平日里帮老汉驮驮粮食什么的,要是没了毛驴,王老汉以后可怎么过啊,徐母听到这话怎么可能答应。   可没想到王老汉脖子一梗,瞪大了眼睛说道,“胡说什么鬼话呢,我老汉虽然不读书,但是也知道人命大于天这个道理,都是乡里乡亲的,客气个啥,这毛驴,你们肯定用得着,快,趁着现在没人,你们赶快逃命去吧。”   说着,王老汉就把牵驴车牵了出来,强塞到那丫鬟手里面,徐母推辞不过,只得含泪受下,三人不敢有丝毫耽误,按照当初和关索他们预定好的路线,朝着荆州方向急奔而去。   王老汉站在村口,眼看着徐母他们消失得没影儿了,嘴里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回去,只听到身后一阵马蹄的声音,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相貌堂堂的少年公子安然坐在马上,四人急的跟一阵风似的,在老汉面前一闪而过,那去的方向可不正是徐家老宅吗。   王老汉心里突然涌出一种不妙的感觉,悄悄地跟了上去,钟会等人在徐家老宅门口停下,钟会一个眼神,狼蛛立即会意的点点头,翻身下马,王老汉远远地瞧见,那个长的怪模怪样的汉子,弯着腰,在地上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鼻子一耸一耸的小狗一样。   狼蛛出身西域,本身就有一样奇特的本领,那就是嗅觉特别灵敏,堪比长白山上的灵犬,只要是十米以内出现的气味,他都能辨的出来。   狼蛛这样子在地上搜寻了好半天,突然抬起头朝着钟会点点头,钟会三人跟在狼蛛后面,先是在王老汉院子门口盘桓了一会儿,然后直接出了村子,狼蛛突然抬起头,伸手指了指四人纵身上马,朝着徐母他们刚才逃离的方向猛追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奇的钟师兄!   徐母年纪大了,而丫鬟年纪又太小,这驾车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蒙面怪女人身上,徐母看到女人大热天的还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便有些奇怪,关心的开口问道:“好孩子,你累坏了吧,要不把这面罩拿下来吧,这天气怪热的呢。”   为了安全起见,女人故意没有走前往荆州的官道,而是尽挑那些人迹罕至的小树林子走,矮小的马车慢吞吞的行走在茂密的树丛中,不仔细看,还真就察觉不出来。   知道自己等人现在已经安全了,女人的心情也自然而然的松懈下来,一手驾着驴车慢悠悠的行走在山林间,听到老夫人这关切的话语,女人展颜一笑,微微摇摇头拒绝了,轻笑着说道:“奶奶,您叫我青青就行了,奶奶有所不知,这是我师门的规矩,弟子未出师之前,一定要保持这样的装扮的。”   见到女人这样坚持,徐母也没多说什么,儿子常年游历在外,也曾经跟她讲过不少这样稀奇古怪的规矩,所以徐母见到女人拒绝了自己的好意,心里却也不恼,反而体贴的倚着车厢,拿着王老汉遗落在车里面的破蒲扇,轻轻地给女人扇风。   女人甜甜的一笑,接受了徐母的好意,驴车的速度本来就不快,加之女人忧心关索他们那边的情况,也没有故意的去用力的赶车,所以好半天了,驴车也没有走得太远。   女人一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师兄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关索,师兄曾经说过那坏蛋武功很高的,他应该会没事的吧,回想起离别时自己把连弩强塞给关索的出格举动,女人脸上忍不住一红,当时自己不知道哪儿来的怎么大的勇气,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女人自己也觉得吃惊不小。   就在这时,只听到身后哒哒哒的传来一阵轻盈的马蹄声,女人脸上顿时一喜,以为是关索他们回来了,连忙高兴的扭过头向后看去。   可是马上,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身后四个并不是关索他们,而是一群陌生人,女人警惕的看了他们一眼,神色戒备,袖口仅存的一只连弩已经缓缓露了出来。   不管他们是不是曹军派来追杀自己等人的,这大白天的,好好地官道儿不走,偏要走小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狼蛛看到前面缓缓行走的马车,眼睛顿时一亮,凑到钟会耳边低语了几句,钟会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可是当钟会看到女人那一身奇怪的装束时候,脸色突然一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按了按手掌示意四兄弟稍安勿躁,而他自己却轻轻一夹马腹,径直朝着驴车这边赶过来。   可是还不等钟会靠近,女人突然一伸手,钟会只感觉到眼前寒光一闪,三支铁箭眨眼之间来到了钟会面前,钟会脸色一变,身子竟诡异的在朝后弯出一道弧线,那三支箭贴面从钟会面前射了出去,齐刷刷的定在身后粗壮的大树上。   见到主人遇袭,狼蛛兄弟面色一冷,刷的从背后掏出兵器,就要围上来,可是钟会却摆手拦住了他们,淡淡笑着朝女人抱了抱拳,欠身说道,“这位先生,请不要误会,在下并没有什么恶意。”   女人并没有因为钟会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他,手中的弩箭仍旧直指着钟会,只要钟会敢有丝毫异动,就立马会被射程马蜂窝。   钟会也没指望眼前这人仅仅凭自己这一句话就相信了自己,真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砸了水镜先生的招牌么,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还能遇到故人,实在是让钟会觉得很高兴呢。   “先生不要误会,在下钟会,敢问阁下可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弟子,在下和水镜先生渊源颇深,故斗胆前来一见,希望阁下千万不要误会。”   女人听到钟会这话,手臂不由轻轻一顿,那肩头也偏了偏,不再直指着钟会的脑门了,水镜先生门规极严,如果不是相熟的人,绝对不可能仅仅凭借这一身一副就认出自己的。   女人仔细打量了钟会几眼,眼前这个人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认识师尊呢,钟会?自己以前这么从没听师尊提到过这人啊。   “公子认识我家师尊?公子说的没错,小女子确是水镜先生的弟子,既然公子认识我家师尊,请恕小女子刚才无理了。”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眼前这女人居然真是水镜先生的弟子,钟会好像是没听到女人的话一般,呆愣愣的看着女人,那眼神,既带着一种欣赏,亲近,还有,感伤?总之是不一而足。   被这样一个陌生男子无礼的盯着,女人有些生气了,当下轻咳嗽了一声,冷淡的朝着钟会拱了拱手,“钟公子,小女子还有要事要办,先走一步了,告辞。”   可是那驴车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狼蛛兄弟给拦住了,命戾高大的身躯直直的拦在路中间,摆明了不想让他们离开。   女人有些生气了,冷冷的回过头,本来自己以为这人既然是师尊的朋友,那就是自己的长辈,自己得要礼遇,可是看眼下这情形,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钟会总算是中沉思中回过神来,啊的抬起头,见到狼蛛他们自作主张把驴车拦住,不由得皱了皱眉,厉声训斥了狼蛛几句。   这才淡笑着解释道,“小姐见谅,是我这几个家人不懂事,狼蛛,还不快给小姐道歉,这位小姐,既然你是水镜先生的弟子,那也是我钟会的朋友,我听说这条山路野兽极多,这样吧,我护送你们出去怎么样,小姐放心,到了前面的小镇咱们就分手,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钟会的表现,女人的气也消了大半,听到钟会这个提议,女人便有些意动,本来自己一个弱女子保护徐母他们就有些吃力,要是有这位钟公子帮忙,那可就安全多了。   女人再次抬起头打量了钟会几眼,心想这人既然是师尊的朋友,那也一定是好人了,犹豫半天,女人最终还是同意了钟会的请求。   有了钟会他们的加入,行进的速度马上就加快了许多,一路上钟会表现的倒也还算潇洒,半点都不问车里面徐母他们的身份,也不打听任何事情,这样光明磊落的行为,更是增添了女人对他的好感。   钟会有才华,而女人也是个博览群书的人,两人一路上边走边聊些学术上的问题,倒也是其乐融融,很快两人就已经非常熟悉,浑像是相知多年的老友了。   当一行人来到林子外面的小镇时候,钟会果然一点没有食言,拱手就准备向女人辞行了,这下反倒是女人有些舍不得了,“钟师兄,认识你实在是青青的荣幸,你的学识比之家师真是不遑多让。”   钟会潇洒的笑了笑,“师妹客气了,水镜先生一直是在下最为钦佩的人,昔年在下还曾向先生求过学,一心想侍奉先生左右,可是后来因为某些微不足道的原因,钟会离开了先生,现在想起来真是遗憾那。”   女人听到这话,抿嘴一笑,“没事的,以公子的才学,家师一定很欣赏的,钟公子,青青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咱们后会有期!”   钟会也笑着抱抱拳,“后会有期,哎,等一下,我这儿有一样东西,麻烦你替我带给师傅。”钟会突然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伸手从怀里面取出来一本黄色绸布包裹着的竹简。   女人疑惑的接过来,就要打开,可是钟会拦住了她,笑着朝她挤了挤眼,“现在先不要打开,等我走了你在看,哈哈哈哈,驾!”   看着钟会潇洒远去的背影,女人欣羡的摇了摇头,这位钟师兄可真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人呢,不知道他送给自己的是什么好东西呢。   女人好奇的扯开绸布,这时候一张小小的帛片顺着书页掉了下来,女人轻巧的接过,凑到眼前一看,她登时就呆住了,过了好半晌,才惊恐的扭过头,看了远处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的钟会一眼。   徐母见到女人这幅样子,心里大为不解,青青这丫头这是怎么了,刚才不好好的,现在怎么这幅样子,刚要开口,女人却猛地回过神来,手中的马鞭狠狠的在驴屁股上打了一记,“走,奶奶,咱们得要赶快离开这儿!”   而就在小驴车离开没多久,小镇之上却又出现了钟会和他四个奴仆的身影,钟会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路口,急速向前奔跑的小驴车。   这时候身后的狼蛛早已按捺不住,愤愤的开口了,“主人,狼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放那女人走,就因为她是司马徽的弟子?这么久了,您还没有忘记吗。”   钟会食指轻轻一弹,扭头看着狼蛛,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问道,“狼蛛你不懂,毕竟那个人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就跟我的亲生父亲一般,我欠他的,这次就当是还他一份债吧。”   “那许都那边怎么办,要是抓不到徐庶的母亲咱们没办法回去交差。”钟会好像是没听到狼蛛的话一样,手里牵着缰绳,慢悠悠的朝前走了两步,突然他听了下来。   “随便找个和徐母差不多样子的人,刮花她的脸,就说徐母已死,对了,跟我们一起的吴将军不需要再留着了,一并处理掉吧。”   听到主人的吩咐,狼蛛没有一点儿犹豫,大吼着答应了一声,回过头,兄弟四人相视一笑,残忍的舔了舔猩红的嘴村,杀人啊,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游戏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安全返回   关索他们一路急驰,忽悠着身后那伙曹军满山乱窜了半天后,轻巧的绕过一个拐角,把他们给甩掉以后,三人扔掉已经残破不堪的马车,急吼吼的赶回徐家村来。   钟会他们前脚刚一离开,张老汉急切地从墙角暗处跑了出来,他不知道刚才那个怪人在干什么,可是刚才他们去的方向可不正是大妹子她们的离开的方向么,这可如何是好啊。   正着急呢,就看到路那头关索三个急吼吼的赶到自己面前,王老汉不知道关索他们的身份,吓得连忙躲了起来,隐身在暗处偷偷观察他们。   关索几人来到酒窖里面一看,里面空荡荡的,便知道徐母他们已经安全离开了,当下轻松地拍拍手,“看来徐伯母已经安全离开了,咱们可得抓紧时间赶上他们,快走吧!”   关索的话清清楚楚的钻到了吴老汉的耳朵里,听关索的语气,吴老汉感觉到眼前这几个青年公子好像不是坏人,便装着胆子走了出来,“几位公子,你们是徐家的朋友吧,那可太好了,你们快去救人吧,刚才有四个怪人去追大妹子他们去了!”   关索等人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顺着王老汉手指的方向,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关索等人一路走一路寻找,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着就要穿过这片山林,关索他们还是没有见到徐母他们的身影。   “关索,再往前走就是镇子了,怎么还没有找到师妹他们的行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关索听到刘巴的抱怨,也是一脸铁青,刚才他可是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的在寻找,可是除了些密集的马蹄印和车辙印,根本就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这实在是太让人奇怪了。   关索抿了抿嘴,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继续往前,到镇子上去问问人,要是还没有她们的线索,那就再回来找,一定要找到她们!”   关索恨恨的咬了咬牙,用力的一抽马屁股,刘巴没有反对关索的话,紧随其后冲出了山林,来到了镇子上面。   小镇人口不多,稀稀拉拉的大街上也没几个人,出现什么陌生的面孔,几乎一问就能打听到,关索随便拉了个站在街角卖冰糖葫芦的货郎,只是简单的形容两句,那货郎就明明白白的指着前面,“哦,你说的人往哪儿去了,刚走不远,啊对,就是走的那条路。”   打听到徐母他们的消息了,那货郎手指的正是往荆州的方向,看来徐母他们还很安全,三个大男人忍不住松了口气,休息片刻后,重又翻身上马,朝着小驴车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女人驾着驴车,一气儿朝前面跑了十来里地,马车才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女人惊魂未定的坐在那儿,脑子里还在为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而惊异不已,钟师兄是曹操派来抓自己的?怎么会这样?   女人害怕的轻轻拍打着胸脯,突然感觉到怀中一硬,一个金黄色的布袋子露出一角,女人想起来了,原来是钟师兄送给自己的铁简,不知道钟师兄神秘兮兮的送给自己的会是什么东西呢,他说让自己把它交还给师傅,难道这竟是师傅的东西么。   虽然知道不应该,可女人就是难以心里抑制心中的好奇,她颤抖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黄布包裹取了出来,解开封袋,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沉重的铁简。   它由铁青色的硬片链就,这东西看上去好像是有好长时间的历史了,女人以为原以为它们是青铜铁片之类的材料,但是摸上去却没有铁器的那种冰冷,反倒是暖暖的,好像是带着温度一样。   女人瞪大了眼睛,缓缓地把它在眼前摊开,满眼的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文字,因为年纪久远的缘故,好些字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女人吃力的辨认了老半天,也没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看样子,这好像是一部兵书,阵法一类的东西。   “他们在那儿!师妹!”听到身后一声高叫,女人扭过头一看,原来是三师兄他们回来了,关索三人气喘吁吁的勒马在驴车面前停下,见到大家都安全无恙,三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呼,吓死我了,还好你们没事儿,我们感到徐家村的时候,听王老汉说有曹兵来追你们,可把我和关索吓了一跳,这边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敌人之前找到你们了。”   听到师兄这话,女人眼睛一低,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却是有人追上了我们,可是他没有抓我,放我们走了。”女人柔柔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关索他们,还取出那陈旧的铁简,递到刘巴手里。   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刘巴和关索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伸手接过师妹递过来的铁简,刘巴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嘴里却惊呼出声来,“黄石天书!这是黄石天书,不会错了,跟师尊讲的一模一样!”   刘巴不知怎么的居然跟中了几百亿大奖一样,抱着那破铁简,关索很没出息的看了刘巴一眼,却发现不止是刘巴,就连怪女人都是一脸的兴奋和不可置信,眼神狂热盯着刘巴手里面的破东西看。   关索见到这师兄妹俩这幅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妈呀,这玩意儿不会真是个宝贝吧,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无双的大腿,“喂,无双,黄石天书是啥玩意儿,你听说过么?”   无双的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看到无双这幅样子,关索都有些鄙视他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混的,同时一个师傅教的,这差距咋么就这么大捏。   关索巴巴的谄笑几声,伸手就要去抢刘巴怀里面的破书,不管是什么玩意儿,能叫刘大帅哥和怪女人这样狂热的,不用说,那肯定是个好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抢到手再说,“哎呀呀,刘巴,这是什么东西啊,拿来我看看。”   可是还没等手指头碰到那书,啪的一声,隔空伸过来一只小手,啪的把关索的手给打掉了,女人仰着脑袋,得意洋洋的把那书护在怀里面,“干什么,这可是我师父的东西,你们都不许碰,等下我要亲自交给师父。”   刘巴见到师妹这幅样子,面上讪讪一笑,搓着手说,“这师妹,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见外呢,哎,师妹你刚才说什么这书是师尊的,这怎么可能,众所周知,黄石天书不是无主的么?”   女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对呀,自己等人在师尊门下这么多年,可是从没有听师尊说过他有黄石天书这样的事情呢。   女人用力的摇了摇头撅着嘴,蛮横的说道,“我才不管这许多,反正是钟师兄让我交给师傅的,说不定师傅一高兴,允许我参透天书呢,嘻嘻嘻。”   刘巴酸酸的看了师妹一眼,看着怀里面的天书,就好像是什么美味一般,关索见这两兄妹尽说这些自己听都听不懂的话,心里登时就不爽了,故意大声的叫道,“喂喂喂,咱们还赶不赶路,那什么鸟天书的,你要收就把它收起来,什么东西,破不拉趿的,能当饭吃么,走了,走了!”   说着强拉着刘大帅哥,率先朝着前面都去,被人打断了美好的幻想,女人气呼呼的瞪了关索一眼,重又小心翼翼的用黄布把天书包好,收回到自己怀里,跟在关索他们身后,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荆州赶去。   关索把刘巴拉到一边,他心里还挂念着那什么鸟天书的事情,听到关索这话,刘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本以为这家伙不在乎天书呢,感情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当下耐着性子跟关索讲起黄石天书的故事来。   据刘巴说这天书非凡人所作,就连其中的内容是一个秘密,只有参透他的人才知道,只有通过它,世间凡人才有资格一窥深不可测的天机。   参悟他,凡人就能获得神奇的力量,去转动决定天下命运的时代巨轮。俱传太平盛世的年代,天书会遁隐而去,不知所踪。而天下大乱的时候,这部天书就会再次出现。   “尽管如此,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天书的神奇威力,关索,你猜猜看,这天书的第一任拥有者是谁?告诉你吧,就是咱们华夏一族的老祖宗黄帝!轩辕黄帝当年大战蚩时,被蚩尤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团团包围,陷入绝境,正是因为有这黄石天书的帮助,才在绝境下力挽狂澜,将蚩尤和他的八十一个兄弟都给打败了,这才有了咱们华夏一族,你滴明白?”   看着刘巴一脸得意洋洋的那副贱样儿,关索真恨不得在他那俊脸上踹上两脚,对刘巴的话,关索觉得是嗤之以鼻的,古往今来,不管什么什么书,都会被吹得天花乱坠的,上天赐予的?这样的书岂止是这什么黄石天书这一本,那啥啥,葵花宝典还是上天说赐的呢,你丫的敢练么?   一路无话,除了刘大帅哥两次三番去讨好自己那个宝贝师妹,想要窥天书一窥,被女人严词拒绝,碰了一鼻子灰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大事情。   关索等人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色渐暗的时候刚回到了襄阳,考虑到徐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允许长时间赶路,关索和刘巴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水镜府暂住一晚,明天在赶回新野。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安逸的偷懒生活!   刚赶到半山脚,水镜老头果然早早的就在那儿等着呢,看他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关索就是用屁股想猜得到这老头等下开口第一句肯定就是,老夫今日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们也该回来了。   难得出去一趟,想及自己这一路上所经历的事情,女人心里面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兴奋,对外面的世界也愈加的向往起来,师兄妹三人双双在师尊面前跪下,“师傅,徒儿回来了。”   司马徽呵呵轻笑着点点头,捋了捋胡须,“老道今日掐指一算——”靠!果然是这一句,关索站在身后,背后悄悄生出中指,鄙视你个老神棍!   关索嘴里面嘀嘀咕咕的说着些鄙视司马徽的话,冷不丁的只听到耳边竟响起了老神棍的声音,“关小友,今次出行,关小友可是收获颇丰啊。”   关索吓得连忙抬起头,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后跳了一步,看着近在咫尺,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司马徽,心里有些惊讶,暗暗埋怨道,这死老头子,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当下干巴巴的笑着点点头:“啊,是啊,是啊。”   司马徽淡淡笑了笑,竟神秘的朝着关索眨了眨眼,好像在说,你刚才说的,我全都听见了一般,关索有些心虚的低了低头,司马徽也没有在关索这边多做纠缠,错身走到后面,笑着握住了徐母的手。   徐母是认识司马徽的,徐庶年纪本就比司马徽小很多,两人又相知多年,本就是那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司马徽打头,徐母由丫鬟搀扶着两个长辈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刘巴他们这些弟子,关索这次故意落后了几步,走到了最后面,轻轻拉了拉女人的袖子,示意她走到一边。   关索撸起袖子,精壮的胳膊上紧紧绑着一个木制机括盒子,关索笑嘻嘻的把弩箭盒子解下来,递到女人面前,“哝,物归原主,哎,话说你这玩意儿却是挺牛掰的,是你自己做的吗?”   女人脸上一红,宽大的袖子一笼,把那弩机盒子受到袖子里面,也不回答关索的话,扭过头就急匆匆的走了。   关索看着女人慌慌张张的背影,耸耸肩嘿嘿一笑,冷不丁的,只觉得肩膀一层,扭头一看,原来是无双这家伙,关索现在可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他了,不以为意的推掉无双的手,挥拳在他身上打了一记。   两人哥俩好似的,并肩走在一起,不伦不类的,关索仰头看了无双一样,眼珠子一转无赖的说道,“无双,怎么样,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我看你丫的也不是安安静静读书的料,要不你跟我混,打天下得了。”   无双咧大嘴傻傻一笑,挠挠头,没说同意可也没有拒绝,关索也不指望着他立刻就答应下来,无双是个没主意的,要挖无双的墙角,这还得看水镜老头的意思,关索心里就在那儿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水镜点头呢。   晚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寡淡的要命,可也许是赶了一天路,实在是饿极了的缘故,关索这次出奇的没有太挑剔,慢慢地吃了两大碗饭,嘴里呼啦呼啦大嚼不止,看得周围这一个个文人雅士们直皱眉不已。   吃晚饭,刘巴和蒙面女人却留了下来,女人怀里抱着黄石天书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司马徽面前,“师尊,这个给您。”   司马徽眼睛淡淡的扫了桌上的黄布包裹一眼,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两个徒儿的解释,女人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把自己遇到钟会的事情说了一遍,“师傅,这难道真的是黄石天书么,那位钟师兄又是什么人,他好像是很了解水镜府的样子呢。”   司马徽耷拉着脑袋,就好像是要睡着了一般,良久都没有说话,刘巴和蒙面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个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吓人。   “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先不要跟你几个师弟们说。”见到师尊这样发话了,刘巴心里面就是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按捺在心底,低声应了声是,和师妹一起缓缓地退了出去。   刘巴他们都已经走了,司马徽还是那副老样子,半死不活的坐在那里,白腻的手掌抬起又放下,最后却还是又没有动手,把那黄石天书孤零零的遗落在桌子上,起身进到最里面的房间里面。   古朴的司南静静的悬浮半空,周遭的黑暗没有让它沉寂下去,一股淡淡的晶莹的纯粹的光芒时有时无的从身上散发出来,照映着司马徽炯炯有神的眼睛。   身后微不可查的一声轻响,可就是这么细微的声响,司马徽感觉到了,紧握的手掌又慢慢的放松,头一次从这个老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岁月年迈的沧桑,“你来啦,好多年没来看看老夫了。”   司马徽的身子没有动一动,那声音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过了一会儿,空气中竟然诡异的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恩,事儿挺多,看见师妹他们,就想起您了,顺道儿来看看。”   顺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仔细辨认,才会察觉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竹屋里竟然多了一个人,那人好像很恭敬一般,站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面,整个身子都被黑暗笼罩了,司南纯净的光芒照不到他。   “那书你怎么又给还回来了?”听到司马徽这话,那黑影人不由得苦笑一声,“恩,那书果然神奇,弟子参悟多年却始终没有头绪,还是放您这儿,静待有缘人吧。”   看情形,司马徽应该是认识他的,两个人虽然没有面对面,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好像是拉家常一般随意,可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都不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对立着,一个背对,一个默立,真是奇怪极了。   而那黑衣人似乎也极了解司马徽一般,过了不一会儿,黑衣人主动打破了这份沉寂,“时候不早了,不敢打扰您休息,弟子告退。”   话音刚落,只见到屋里面一道黑色一闪而没,从那狭小的门缝中搜的一下穿了过去,动作极快,那门似乎还没有打开,那人影就已经消失了。   司马徽从屋里面走出来,目光盯着桌上的黄石天书看了好半会儿,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把那书捡了起,放到一个青铜盒子里面收好。   第二天一早,关索他们便起身和司马徽告辞,护着徐母的马车晃悠悠的赶回新野去了,徐庶见到眼突如其来的母亲,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儿啊!”“娘!”徐庶被呼一声,母子俩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抱头大哭。听着徐母讲着一路上的凶险经历,徐庶真是后怕不已,记得以前关索不止一次的提醒过自己要把母亲接过来,可自己却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这次要不是有关索在,自己和母亲可就要天人永隔了。   徐庶想到这里,长身而起,恭恭敬敬的朝着关索行了个礼,这可把关索的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连声说道,“哎呀,先生这是干什么这都是关索应该做的。”   中午,徐庶还一个劲儿的挽留关索在府里面用午饭,只可惜关索心中挂念家人,最后还是推辞了,离开了徐府,关索连衣服都顾不得换下,一路风尘仆仆的就往家里面赶去。   曹操这次收服徐庶不成,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攻打新野,可不管怎么说这大战嘛,总得要一些准备时间,总的来说新野在这段时间里面是安全的。   刘备刚刚攻下了樊城,真是兵强马壮的时候,周围的那些豪强也不敢来惹他,所以新野很太平,什么战事都没有,这倒是给关索一个正大光明的偷懒的机会。   关索手底下有甘宁、王濬、刘巴一干奇人异士的帮助,自己也不需要时时刻刻带着军营,有什么事情刘巴他们几个商量商量就解决了,关索倒也乐得清闲,正好呆在家里面好好陪陪含烟他们。   睡觉睡到自然醒,老妈胡金定也知道自个儿的宝贝儿子累坏了,愣是没有叫人去催关索起来早餐,反倒是那绿萍丫头,大中午的就跑过来敲门了,这丫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砰砰砰的敲得门一晃一晃的。   含烟费力的张开惺忪的睡眼,昨夜她可是累坏了,感觉现在就连动弹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含烟悄悄地抬起脸,想看着睡在身边的男人,一抬头却正迎上关索笑嘻嘻的目光,含烟小脸一红,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发现一样,羞得不行。   关索哈哈一笑,宠溺的刮了刮女人的鼻子,环在腰间的手臂又用力的紧了紧,把头捂在含烟胸前,打算睡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本以为绿萍在门外敲了一会儿,没人搭理她就走了,可是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不屈不挠的个性,那砰砰砰的敲门声一直持续了二十几分钟,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含烟这下可忍不住了,强忍着羞涩推开关索放在胸前不老实的咸猪手,轻轻披了件外套,简单的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打着哈欠跑去开门。   关索眯着眼睛,突然只觉得这鼻子痒痒的怪难受,忍不住就要打喷嚏,睁开眼睛,绿萍那小巧的脑袋就在关索眼前出现了。   关索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妮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用发梢撩拨自己,关索怪叫一身,拦腰把绿萍抱到床上来,用力的呵她的痒,逗的这妮子咯咯咯的直笑,身子化成了一滩水,不住的跟关索求饶。 第一百一十五章 素云的为难!   小丫头身子实在是较小的可人,那水绿色的纱裙罩在身上总感觉有些宽大,关索的咸猪手很刁钻,不大一会儿小妮子就已经是纱裙皱乱,细腻的肌肤白生生的,新出水的雪藕一般,嫩生生的喜人。   绿萍气喘吁吁的趴倒在裘被上,脸上红扑扑的,满眼媚意,小嘴微张,感觉就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一样,娇嗔的朝着含烟伸出手,“含烟姐姐,快快来救救我,哎呀,三少爷绿萍知道错了,唔,痒——”   含烟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着关索和绿萍妹妹在那儿打闹,却丝毫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我才不要,谁叫你刚才那般捉弄公子,这会儿可没人敢帮你。”   虽然老妈没有明说,但是绿萍对自己的喜欢关索是实实在在感受得到的,不过关索也不着急,这丫头实在太小了,先让她在老妈身边呆两年,等大了一些再说这事儿吧。   被绿萍这么一闹,这回笼觉算是睡不成了,关索在两女的服侍下,慢悠悠的从院子里面出来,吃早饭的时间自然是早就过了,关索在家里逛了一圈,却愣是没看到老妈的身影,就连老管家慎叔也不见了,抓来绿萍一问才知道,原来老妈一大早就领着慎叔往赵云叔叔家去了,干什么?送彩礼啊,大哥关平的婚日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   这可是事关老关家传宗接代的大事儿,老爹关羽一天到晚只知道埋头军营,这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能由老妈一个人操办了,不过以关索的看来,老妈这根本就是痛苦并快乐着啊,你要是敢让她不管这事儿,怕是她老人家还不乐意呢。   在厨房搜寻了个底朝天,除了今早吃剩下的一个馒头,连个屁都没有了,关索用手指头戳了戳已经有些发硬的馒头,自嘲的笑了笑,揉揉肚子,算了,再过会儿就吃午饭了,先饿着吧。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关索懒洋洋的趴在长木椅上,这玩意儿还是自己特意找了工匠,瞒着老爹做的呢,老爷子一身正派,就是坐都得要有个坐样,要是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怕又是免不了一通唠叨。   地主老财似的,浑身软绵绵躺在椅子上,被这暖洋洋的阳光一照,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身边乖含烟细心地在给自己捶捶胳膊,捏捏腿,耳边绿萍跟个八卦录音机似的,把从年长仆妇那里听到的家长里短的消息讲给关索听。   “对了,含烟,怎么没看见素云呢,她不来找你玩儿了么?”关索有气无力的躺在椅子上,看到含烟她们,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素云,这女人好像每次都是自己主动找她,她怎么都不来看看自己呢。   含烟听到关索这话,微微一愣,轻轻摇了摇头,“是呢,公子要不说,含烟也都没感觉到,素云姐已经好些天没来院里坐坐了,以前公子不再的时候,可一直是素云姐陪着含烟的。”   含烟生性善良,自然是不会在意关索和素云之间那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关索愣了一会儿,刚才没反应过来还好,现在聊起素云来,关索这心里还真是怪想她的呢。   这次回来,就是晚饭的时候匆匆见了她一面,有邓艾那个小电灯泡看着,两人也没多说几句话,眼下这个时间,邓艾那小子应该军营去了吧,这可是和素云独处的好机会。   关索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绿萍这鬼丫头嘻嘻一笑,“三少爷定是要去找素云姐姐对不对,哼,人家早就看出来了,大坏蛋。”   关索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为了避嫌,老妈给素云单独辟了一个小院子,地方很僻静,平日里府里面的人也难得跑这儿来,倒是很适合素云与世无争的性子。   来到小院儿里,四处静悄悄的,关索刚一进来就看到一个粗布长裙的女人弯腰在那儿侍弄瓜果呢,关索见了有些想笑,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好好地一个院子,给她弄得跟个菜园子似的。   关索没有出声,轻手轻脚的来到素云身后,细细的打量着女人,大半个月没见,素云的身子倒是比原来要丰腴了许多,皮肤也白腻了,看样子在关家的生活很安逸,老妈也没有亏待她。   天气挺热的,大太阳底下的站了这么久,素云的额上尽是汗,略微有些凌乱的鬓角被汗水打湿了,紧贴在额上,细腰弯下去做事的时候,那浑圆的翘臀微微撅起,却显得愈加的勾人了。   弯腰的时间长了,素云轻呼了一口气,起身打算休息一会儿,一转头,登时被关索给吓了一跳,手上的水瓢也洒了,脚下一滑,身子直接朝后面划去。   可是并没有跌倒,关索拦腰抱住了她,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的布裙此刻紧靠在关索的身上,一种难言的饱满和舒畅抵在关索胸口,关索嘴角坏笑,身子故意的前倾,两个人的身子贴的愈加的紧密了。   素云的脸上被蒸的滚烫,小手无力的撑住关索胸口,用力推了推,和关索分开一点点距离,关索知道素云面皮子薄,也不会太过分,胳膊一拉,把素云扶了起来。   女人手足无措的站了那儿,好半会儿,慌张的拢了拢脑后的乱发,拾掇了一下乱糟糟的粗布裙子,低眉顺眼的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屋里屋里坐吧。”   说完也不管关索答不答应,抢在前面进屋里面去了,关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跟在女人后面走进屋里,等关索进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女人的身影了,关索也不在意,主人家一样,大大剌剌在椅子上做了,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小口抿着。   好半天了,也不见素云出来,关索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的墙壁,心里却有些奇怪,这女人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就在关索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当儿,素云出来了,关索抬头看着依然焕然一新的女人,眼睛顿时一亮,他现在才知道素云这么长时间原来是打扮去了。   刚才还是一副农妇大半的素云,再次出现已经化身为诱人少妇,紫罗兰色的长纱裙,衬托的素云的肌肤愈加白腻的喜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成熟丰盈的感觉,长长的发髻高高挽起,简单的碧色吊钗,摇曳生辉。   脸上倒是没画什么妆,不过素面朝天的却更让关索喜欢,关索嘎嘎怪笑两声,主动迎了上去,刚才心中那抹不满早已消失的烟消云散,女为悦己者容嘛,素云花的功夫越多,不正是说明爱自己呢吗。   不由分说的抓住素云两只小手,那张嘴儿就跟抹了蜜似的,“宝贝儿,你真是太美了,我都不敢看你了。”   素云似乎还有些不适应关索这种恬不知耻的表白,脑袋低的直接掉到胸脯里面去了,小手用力的抽了几下也没从关索的爪子里面逃出来,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握着了。   素云的手还有些瘦,和含烟比起来粗糙多了,关索已然不满足这点儿好处,一只手已经顺势滑到了腰间,就这么半拥半抱着和素云在椅子上坐下。   本来素云还有些挣扎,要和关索分向对坐,可是关索怎么肯放弃这种温香软玉在怀的好事儿,不由分说的把女人强按在大腿上做了,下巴抵在香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分别后的闲话。   关索的手很不老实,摸摸索索的,素云一边应付着男人的问话,还要腾出功夫来死死按住那不断作怪的手,慢慢的,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怎的,经历了初时的羞涩,素云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很享受和关索独处的时光,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闲话,她要求的不多,只希望男人没事的时候能想得起自己,来看看她,就行了。哪怕是一句话不说,就这样静静坐着,心里也很满足的。   当问及怎么这些天素云都不来院子里面找含烟她们玩儿的时候,素云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抹黯然之色,低着眼睑,微微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在家里住着,我哪儿还好意思成天往你那儿跑,大院儿里人多嘴杂的,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果然是这样,素云这话关索也挺无奈的,他倒是不畏惧给素云一个名分,别看老妈嘴上不提,可是那心里面就跟明镜儿似的,他和素云那点儿小九九,能瞒得住她老人家。   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顶多到时候被老爷子骂两句就是了,反正有老妈在前头顶着,关索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要不,咱们把这事儿给挑明了,我妈可是早就想抱孙子了,上次她老人家还跟我说你屁股大,一准儿能生个大胖小子呢。”   素云听到这话,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虽然做梦都想能正大光明的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可是犹豫良久,素云却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抬头看着关索僵硬的表情,素云突然有些慌了,局促的低着头,“关索,你你知道的,我,艾儿不会同意的,我不能这么自私的。”   关索苦笑着挠挠头,怎么又是这个理由啊,“你又没跟邓艾说过,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呢,没准儿那小子就愿意了呢。你要是不好意思,要不我来说?”   “不!不要,不要说!”素云一下子跳了起来,连忙捂住关索的嘴,不住的摆头,“不,不要,求求你,不要逼我,好么,真的别说。”   看到素云这幅激动地样子,关索还真有一种有劲儿使不出来的感觉,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两个人的气氛好像有些尴尬,关索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破坏了素云的兴致,当下轻笑一声,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轻轻捧起女人满是泪花的俏脸,在冰冷的唇上吻了吻,“好了,我不说,看把你吓得,家里有吃的么,我今早早饭还没吃呢,快饿扁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尤忆那夜偷吻卿!   素云听到关索说饿了,连忙从他怀里面站起来,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啊,你怎么不早说,不吃早饭怎么行呢,我这就给你做去。”   陪着素云一起,吃了这顿不知道该是早饭还是午饭以后,关索就被慎叔给叫道厅里面去了,胡金定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边上绿萍正乖巧的给她捶腿呢。   关索笑嘻嘻的凑了上去,挥手让绿萍让开,蹲下身子细细的给老妈捏起腿来,胡金定含笑看了儿子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一脸满足的神色。   反倒是慎叔站在边上看到这一幕对关索那是赞不绝口,最后连胡金定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挥挥手让关索停了下来,“好了好了,慎叔您老快别说了,再说这小混蛋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三儿,你个小懒虫,娘和你慎叔忙的脚不沾地,你小子可倒好,还有心情睡懒觉,等下你跟慎叔上街上去,挑一个长命锁,记得要精致些的,哎呀,人老咯,真是不中用啦,今天才走了这么些路就累得不行了。”   “长命锁?买那玩意儿干嘛?”这不是小孩子玩儿的东西么,该不会是老大和大嫂擦枪走火,连孩子都给先造出来了吧,关索腹黑的想道。   胡金定看到儿子一脸古怪神色,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面肯定不是想什么好东西,伸手在关索脑门上敲了一记,没好气的说道,“是给你大侄儿啦,你忘啦,明天是你大伯家阿斗满月。”   听到胡金定这样解释,关索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岔了,阿斗这都满月了,自己可还没见过他呢,得知这个消息,关索心里面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建安十二年春,甘夫人生刘禅,刘备奔波半生,总算是有后了,听人说,甘夫人生下阿斗那晚,夜有白鹤一只,飞来屋上,高鸣四十余声,望西飞去。临分娩时,异香满室。甘夫人尝夜梦仰吞北斗,因而怀孕,故乳名阿斗。   对这种话关索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古往今来,什么大人物出生的时候,天上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异象,说白了,肯定是刘备那厮暗中散播的假消息,其目的不过是为自己这个宝贝儿子造势罢了。   不过对这个阿斗,关索心里还是很复杂的,民间对阿斗的评价不是很好,甚至说很差,乐不思蜀说的就是这位爷,就连老人们骂人都会说是扶不起的阿斗。   关索心里面却并不这样认为,这么长时间来的经历告诉自己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其实在关索看来,阿斗也并没有那么菜啦,只不过蜀国的大权都被诸葛亮这个丞相给把持了,刘禅有心无力罢了,要是没有诸葛亮一力伐魏,耗尽了蜀国的国力,或许蜀国也不会这么早就灭亡。   今天晚些时候,老爷子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明天可是刘备的独子刘禅满月的日子,刘备此前已经广发请柬,整个新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出席,就连远在荆州的刘表,都派了自己的大公子刘琦前来祝贺,老爷子作为刘备的结拜兄弟,自然没有不出现的道理。   作为刘备的家里人,关羽早早的就领着三个儿子来到刘备的府邸了,和上菜来刘备府邸拜访不同,整个刘府比之以往整整扩大了一倍,张灯结彩的,连门口的仆童都换上了一身新衣,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正比过年还热闹。   门口来来往往恭贺的人是络绎不绝,刘备这些日子过得可是舒坦至极,接连平了樊城,杀了曹仁,刘备在荆楚这片地界儿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听说刘备公子满月的消息后,趁机前来巴结的不再少数。   关羽他们是家里人,关索他们几个小辈都被抓了壮丁,在门口迎客,这迎来送往的,一个人都不认识,偏偏这脸上还得笑得跟朵花似的,实在是难受之极。   两条腿真的发麻,趁着老爹不注意,轻轻踢腾了几下,才感觉好些了,就在这时,只见到前面的街道上走来好大的一个马车队,那盛放贺礼妇人板车足足有二十辆之多,街上众人看得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是哪家人物,这么大的手笔。   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在刘家门口停下,一个青衣小厮麻利的迎上去,掀开门帘,从车上走出来一个面若冠玉的年轻贵公子,原来是荆州大公子刘琦到了。   刘家门口一阵骚动,刘备等人也得到了消息,和关羽,张飞等人大踏步的就迎了上来,“小侄恭祝叔父喜得贵子。”   刘琦的姿态放的很低,他和刘备可是一个派系的,甚至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还得要多仰仗刘备的帮助,刘备笑呵呵的受了他这一礼,请他进来。   关索瞅准了这个机会,连忙迎了上去,“哎呀呀,原来是刘大公子,数月不见,大公子风采依旧啊。”   刘琦和关索也很熟的,以前还是多亏了关索给自己出谋划策,才能让刘琦重新夺得了父亲的信任,见到关索也在,便停下了脚步,两人愉快的攀谈起来,关羽淡淡的看了儿子一眼,“索儿,既然你和大公子相熟,那便陪着大公子四处转转吧。”   等的就是这话呢,关索忙不迭的点点头,得意洋洋的瞥了眼身后一脸欣慰羡的大哥二哥,拽的跟什么似的,跟刘琦进屋里去了。   关索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做在前面不远处树下和孙乾寒暄的徐庶,关索笑着就赶了上去,亲热的在徐庶后背猛拍了一记。   徐庶吃惊的回过头,当见到是关索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关索,怎么是你,你不在门口迎接宾客,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就不怕关将军责骂?”   徐庶感恩关索救了徐母,所以对关索异常的亲热,关索毫不在客气的在徐庶边上的石凳子上坐下,抢了徐庶的杯子先喝了一大口茶水,满不在乎的说,“嘿嘿,我可是得了老爷子首肯的,不然你以为我敢溜这儿来么,老爷子见了,还不得活劈了我呀。”   徐庶听到这话,呵呵一笑,竟然一点儿都不在乎关索的动作,过了一阵子,刘备等人也过来了,见到关索和徐庶哥俩好一样的,面上便有些僵硬,过了好半会儿才恢复过来,徐庶这时候一看到刘备过来了,知道自己和关索这样勾肩搭背的样子有些失礼,连忙收回手,尴尬的起身朝着刘备施了施礼,“主公!”   刘备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怎么希望关索和徐庶有什么超越正常的来往,刘备便有意要支开关索,他转头看着关索说道,“索儿,你去后院拜见一下你大伯母,还有你那弟弟,估计你还没见过小家伙呢。”   以前可能还不怎么觉得,可是现在,关索却明显感觉到这言语之间刘备对自己的生疏,在外人面前,刘备还是自己的长辈,关索自然是不敢放肆的,恭顺的点点头便下去了。   刘备的后院本来是禁止男宾进入的,可是关索却从来不会管这许多,连通报都没有通报就直接大大剌剌的闯了进去。   和前厅的喧闹相比,后院要显得安静多了,刘备这家伙确实是会享受,这后院有山有水,布置得跟个皇宫似的,关索倒也不急着去拜见大伯母了,悠哉悠哉的就在园子里逛了起来。   估计所有人都跑去给甘夫人道喜去了,所以整个后花园都静悄悄的,一个人影儿都看不见,关索一路闲逛,最后来到一个小湖边,刚没走几步,突然听到前边好像是有陌生女人的哭泣声音,关索四下里张望了望,果然见到湖中间的小亭子里面独自坐着一个素衣女子,捂着脸,哭声就是从那儿传过来的。   隔得挺远,关索模模糊糊的也辨不清那女人的样子,只是感觉那背影挺熟悉的,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关索一时好奇,鬼鬼祟祟的走了上去,猫着腰,趴在湖边一块大石头后面偷偷观察那女人。   那女人哭的声音很压抑,就是那种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地抽泣,虽然看不清女人的面孔,但是背影很好看,关索的心里面就跟那猫爪子挠儿似的,猴急的等着女人转过身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关索吃了一吓,身子一蹲,藏在了石头后面,当他看到来人的面孔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这丫的不是糜天吗,他跑这儿来干什么。   糜天明显了就是来找亭中那个女人的,女人也听到了后面的人声,慌忙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糜天找女人找的很急,额上跑的都是汗,开口一句话都是,“姑姑,您怎么在这儿,夫人四处找不着你,正在那儿生气呢。”   转过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我见犹怜的绝色面孔,两弯淡青色的眉毛,似蹙非蹙,带着一股总也化不开的忧愁。   两腮还残留着泪光点点,精巧的鼻翼微微喘动,细弱的腰身好像是大病初愈,一只手轻轻扶住手边的栏杆,一副不甚怯弱的样子,行动如弱柳扶风。   女人听到糜天这话,神色一黯,姐姐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强势了,连一点儿私人空间都不给自己了么,女人淡淡的点了点头,“恩,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糜烂这种粗神经自然是看不出来女人刚刚哭过的,见到女人起身,笑着就走了过去,扶住她,缠着女人的胳膊说道,“姑姑,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关索么,就是总跟侄儿过不去的那家伙,他等下也过来,姑姑你可得帮侄儿出口气。”   听着侄儿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女人只是苦笑一声,不止一次听到关索这个名字了,好像是关二哥的三子吧,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妾室,在家里面哪有多大的话语权呢,尤其是现在,姐姐有了儿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这举手投足间却愈加的强势了,自己现在根本是自身难保,这个侄儿居然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还央求着自己做这做那的。   女人前脚刚一离开,关索倏地一下就从石头后面窜了出来,眼睛是死死地盯着女人刚才离开的背影,他认出来了,这不是当初自己在卧房里遇到的那个女人么,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好像就很伤心一样,这么长时间不见,她的身子骨好像是更弱了,脸上那抹愁云也更深了。   关索大致也猜到了女人的身份,虽然刘备娶了不少女人,但是下过聘,有身份的也就两个,一个是正室甘夫人,还有一个就是糜竺的宝贝妹子糜夫人,这样看来,自己当初遇到的就是糜夫人了,关索现在对这个仅有一吻之缘的女人是充满了好奇,跟在糜夫人后面就来到了甘夫人居住的大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奇妙的心灵相通?!   甘夫人贵为刘备的正室,自然是住在大院儿里面,糜夫人和糜天来到大厅里,低着眉眼朝着端坐在台上的中年美妇行了个礼,“姐姐!”   台上端坐的那美妇看上去年纪要比糜夫人大一两岁的样子,肤色极白,晶莹如玉,怀里面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低着头,自顾自的地逗弄着孩子,好像没有听到糜夫人的话一样。   没有甘夫人的同意,糜夫人面色平静,身子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腰身微微弯曲,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大厅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坐在台下的那几个妇人脸上渐渐地都化去了笑容,看着台下的糜夫人。   约莫过了能有十分钟的样子,台上的甘夫人才好像是看到糜夫人一样,哎呀的轻叫了一声,“哎呀,妹妹来啦,站着干什么,坐呀,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   那女人做作似的来到台下,作势就要去扶糜夫人,可是怀里面还紧抱着孩子呢,糜夫人怎么敢劳她大驾,身子微微一退,错开了她,低声说了句谢谢姐姐,这才敢在边上的位子上坐了。   胡金定坐在下面把这一幕看得分明,心里却是有些惋惜,以前甘夫人没有怀孕的时候,甘、糜两位夫人关系还是很好地,怎么就因为有了这个孩子,人心就都变了呢。   隔着老远的关索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尽是女人的说笑声,关索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虽然胆子大,但是还没嚣张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女人院子里面横冲直撞的程度。   “小三是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呀!”正琢磨着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呢,就听到一阵欣喜的叫唤声。关索抬头一看,原来是星彩,好久没见到这丫头了,关索嘻嘻一笑,连忙跑了过去。   星彩手里面拿着一个托盘,里面简单的备了些吃食,关索笑嘻嘻的握住星彩的手腕,“星彩姐,你怎么也来啦,我刚才还想着要找你呢。”   星彩的手腕被关索这么轻轻地揉捏着,真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可偏偏手里面还拿着托盘,不敢用力的挣扎,这人来人往的必经之地,星彩生怕被人看见,急急的低下头,小声说道,“你你干什么,你快放开,莫被人家看见了,不好,我领你去见大伯母。”   关索占了星彩的便宜,乖乖的放开了手,星彩也知道这坏蛋的性格,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领着关索进到厅里面来。   星彩柔顺的把手中的托盘放下,胡金定见到儿子,心里面自然是欢喜万分,引着他给各位伯母婶婶们见礼,关索在外人面前还挺懂事的,老老实实的走了上来向甘夫人请安,不止是甘夫人,还有张飞的老婆夏侯婶婶,赵云的夫人。   见到关索众星捧月一般被这些贵妇人围在中间,自己和姑姑却在一边做起了冷板凳,就连丫鬟都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糜天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面别提有多妒忌了。   甘夫人和胡金定她们多年的可都是老姐妹了,对待关索自然是要比对糜天要亲热的多,关索好不容易才从这些热情的婶婶们中间逃离出来,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了一脸落寞坐在边上的糜夫人。   糜夫人做的可不是甘夫人的下首,而是接近门口的最末位子,身边连个侍奉的丫鬟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全然没有二夫人该有的气势和尊贵。   以前听人说刘备仁慈,甘、糜二夫人也是好的跟亲姐妹一样,可是依照自己刚才说见到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呢。   关索笑眯眯的走到糜夫人身边,风度翩翩朝着糜夫人行了个礼,糜夫人吓了一跳,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慌忙从座位上起来,弯腰给关索道了个万福。   关索嘴巴甜,这么多长辈在却是毫不露怯,稀奇古怪的笑话接连不断的从嘴里面吐出来,直逗得甘夫人等人笑得合不拢嘴,就连边上满面愁苦的糜夫人听到这些笑话,也渐渐展开了笑颜。   接近正午的时候,刘备进来了,听到屋里面笑声不绝的,便有些好奇,没让下人通报就走了进来,吓得胡金定等夫人连忙起身,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甘夫人见到这幅情况,不免白了丈夫一眼,刘备抱歉的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我想抱着阿斗出去见见宾客呢,你们刚才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说给我也听听。”   被丈夫打搅了兴致,甘夫人才懒得说给他听呢,小嘴微撅,把阿斗交到刘备怀里面,刘备赶忙底下身子,嘴里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夫妇俩宝贝似的捧着阿斗,真是心疼的不得了了。   边上被刘备直接忽视的糜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眼里却满是欣羡之色,可是摸摸那瘪瘪的肚子,亮闪闪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去。   甘夫人陪着刘备去外面见宾客,而糜夫人却被留了下来,刘备夫妇走后,胡金定等人也出来了,拾掇拾掇衣服,也准备出去赴宴。   糜天一心指望着姑姑给自己做主,好好训斥关索一顿,可是糜夫人性子温和,加之今日一见,对关索的印象也是极好,便不想帮侄儿这个忙。   正犹豫间,糜天居然擅做主张,高声叫道,“关索,你过来一下,我姑姑有话对你说呢!”声音极大,走在前面的胡金定几人都疑惑的回过头,奇怪的朝着糜夫人看。   糜夫人没想到侄儿居然敢假传她的话,简直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胡金定深深看了糜夫人一眼,好半会儿才轻轻拍了拍关索的后背,“三儿,既然你糜伯母找你有事儿,那你就先留一下,娘先去了,别耽搁的太久知道么。”   关索正巴不得有和糜夫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呢,忙不迭的点点头,星彩也停下了脚步,陪在关索身边,一道留了下来。   可谁知道糜天这时候却巴巴的凑了过来,却是邀请星彩一道去用饭,星彩本不想答应他的,可是看看边上的关索,这个大色狼,自打进来以后就一直盯着糜夫人看,眼珠子都不转了,星彩心里一气,竟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高声说道,“好呀,糜公子,星彩正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呢,咱们走吧。”   星彩说话声音极大,为的就是要引起关索的这混蛋的注意,可是这个大色狼只知道看着糜夫人,直接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星彩话都说出口了,却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气的呼一声站了起来,狠狠剜了关索一眼,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糜天现在一门心思都挂在了星彩身上,哪儿还顾得上姑姑,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拔腿就追了上去,糜夫人见到这侄儿居然这么没义气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心里顿时一慌。   此刻屋里面只剩下关索和糜夫人两个人了,府里面那些丫鬟此刻都忙着巴结甘夫人,哪儿还会顾得上她,关索单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糜夫人看,边看,好像还品头论足一般,上下点点头。   这女人长得确实是好看,身上既有含烟的柔顺,素云的成熟,却还带着一种独有的淡淡的哀愁感觉,就想那什么,林黛玉,就是林黛玉那种空灵,柔弱的感觉。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看着近在眼前的糜夫人,不知怎么的,关索的脑海里面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来那天晚上,女人睡着时候,被泪水浸湿的枕巾,还有刚才在湖中小亭,女人独自一人,苦苦压抑的抽泣,两腮边的点点泪光,一想到这儿,关索望向糜夫人的眼睛满是怜惜之意,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在升腾着。   糜夫人一直都低着个头,长这么大,除了家人,自己还是头一次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一室呢,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小辈,可是心里面还是觉得很别扭,很紧张的。   糜夫人鼓足了半天的勇气,这才刚抬起头,“你——”在腹中琢磨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语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整颗心好像都一下子融化在了关索的眼睛里面,那是一双多么让女人迷恋的眼神呦,那眼神中饱含了怜惜、同情,更有一种知己一样的理解!   糜夫人恍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小男人好像是看透了自己的内心一般,只有他了解自己心里面的孤独和凄苦,她猛然间有一种冲动,想把一直埋藏在心里面,尘封多年的心里话说给这个小男人听。   “三儿,你和婶婶聊些什么呢,这么投缘,咦星彩那丫头呢。”耳边适时的响起了老妈胡金定的声音。   胡金定的声音就好像是一盆冷水,哗啦一下在糜夫人头顶当空淋下,心里面那股冲动里面平静了下来,抬起头,却迎上胡金定似笑非笑的眼睛,糜夫人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赶忙又低下头。   反倒是关索脸上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笑着扭过头,大大方方的跑过去抱住了老妈的胳膊,“老妈,你怎么来了,开饭了么?”   胡金定这才收回眼睛,没好气的在儿子身上拍了一下,“你还知道吃饭啊,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人影儿,你爹找不着你可又要生气了,走,跟娘出去吧。”   关索回头笑着朝着糜夫人发出了邀请,让她和自己一起出去,糜夫人微微一愣,摇摇头拒绝了,关索还有些可惜,可是胡金定没有再给儿子开口的机会,强拉着关索就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顾茅庐去!   距离阿斗的满月宴已经过去快一个多月了,关索在老爷子的威逼下不情不愿的结束了潇洒的旷工生活,苦兮兮的投入到了军旅生活中。   这日关索百无聊赖的趴在帅帐里面数蚂蚁玩儿,只见到帐门却被打开了,徐庶见到关索这幅闲的蛋疼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指着关索偷揶道,“关索啊,关索,你怎么又在偷懒,要是被关将军看见,怕是有免不了一顿臭骂了。”   见到是徐庶来了,关索懒洋洋的从桌上直起身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哎没办法啊,手底下的这帮家伙实在是太能干了,能做的事儿都让他们做了,我倒是成了第一闲人,你知道,我也很无奈啊。”   听到关索这不要脸的话,徐庶语气一滞,毫不隐晦的翻了翻白眼,关索哈哈大笑几声,招呼徐庶坐下,徐庶贵为军师,每天要忙的事情肯定比自己多,他这大白天的来找自己,怕是有什么事情呢。   在关索面前徐庶却也不会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就跟他说明了来意,“关索,相必你也知道,眼下新野虽然太平无事,实则却是危机重重,曹操这厮睚眦必报,一定不会放过主公的,所以我向主公推荐了隆中一位奇士,今日便是和主公一起去拜访他,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同去呢。”   关索听到这话,神情顿时一震,听徐庶这话的意思,这是要去邀请诸葛亮出山那,这种好事怎么能少的了自己,当下二话没说点点头就同意了。   在军中坐了一会儿,刘备等人也到了,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都齐活儿了,这样的配置让关索心里面更加坚信这是要去拜访卧龙了。   关羽见到关索这个小混蛋居然也在,心里便有些生气,怒声呵斥道,“关索,你不在军中好好呆着,又溜出来偷懒,还不快给我滚回去,臭小子!”   关索顶着老爷子一脑门的口水,可怜巴巴看了看边上一脸坏笑的徐庶,靠,徐庶这混蛋请自己过来,居然没跟老爷子讲清楚,这不是害老子么。   边上徐庶笑得脸色涨红,肚子一抽一抽的,察觉到关索幽怨的眼神,徐庶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拉了气呼呼的关羽一把,笑眯眯的开口解释道,“关将军误会了,是我邀请关索过来的,咱们今日拜访的这位奇人脾气很怪,到时候少不得要倚仗关索的面子呢。”   有徐庶在边上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证,关羽这次作罢,临末了还不忘狠瞪了关索一眼,低声命令他乖乖跟在自己后面,没事不许乱插嘴,在老爷子这尊如来佛面前,关索这孙猴子是一点儿反抗的心思都没有,郁闷的点点头,默默无闻的跟在了老爷子后面。   刘关张兄弟三人在徐庶的带领下来到隆中,不数里,就看到那竹林掩映处有一座矮矮的山岗,徐庶微微笑着指着前方,“哝,前面就是卧龙岗了,咱们今日要找的人就住在这卧龙岗上,主公,咱们走吧。”   刘备淡淡点点头,朝着那卧龙岗上赶去,关索早知道今日刘备拜访诸葛亮要无功而返,当然没心思跟他们穷折腾,便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走下山岗,漫无目的的瞎逛起来。   要说这卧龙岗,这风景确实是不错啊,小山虽然不高大险峻,可是胜在植被茂盛,泉水叮咚,倒是也别有一番韵味,成片成片的松树和竹林交相呼应,真的是让人目不暇接。   关索一路走一路游,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正走着,忽然见到前面走来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看他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嘴里面低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这一路走一路唱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关索心中一动,跃身走下马来,笑着拦住那中年人说道,“哎!前面那位老哥请等一等!”那中年人闻声停下脚步,奇怪的看着从后面刚上来的关索,疑惑的问道,“小哥儿是叫我么,唤在下有什么事?”   关索听到这话不由愣住了,挠挠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刚才听您唱的那歌儿挺好听的,想跟先生聊聊天,相见即是有缘,不知道在下有这个荣幸吗?”   那中年男子听到关索这话,不由微微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好一个相见既是有缘,我记得前面有一个酒馆,这位小哥儿,不如咱们进去喝两杯?”   谁知道关索却并不同意的微微摇了摇头,指了指身旁这郁郁葱葱的竹林说道,“何必要到那酒馆去,这边的环境如此清雅,不在此地痛饮它几大碗,岂不是辜负了这份美景?”   “啊,哈哈哈哈!!!”男人听到关索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是在下着相了,小哥儿请!”   两个人都没有询问对方的姓名,却好像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把着手臂,并排走进来路边的竹林中,寻了一处靠近小溪的大石头坐下,关索从马上取来酒囊,隔空丢一个给那中年男人,一扬脖子,咕咚咕咚的就喝了起来。   见到关索这样的豪放,那中年男子竟也一点儿也不逊色的抓起那酒囊喝了起来,鼓鼓的酒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瘪了下去,说到底还是关索的酒量要强上一些。   那中年男子脸上不可抑制的涌上了一抹潮红,投降一样朝着关索摆了摆手,“不行啦,不行啦,人老了啦,不中用了,小哥真是好酒量,老夫年轻的时候,怕是也没有你这样的好酒量呢。”   关索嘿嘿笑了几声,撸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这一中一少两个陌生人盘腿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最后还是中年男子先按捺不住心里面的好奇,指着关索的衣服说道,“小兄弟,看你这身打扮,不想是本地人那,来着卧龙岗干什么。”   关索轻嗨了一声,摆摆手说道,“什么呀,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家里面几个长辈来拜访卧龙诸葛亮,嘿嘿,大叔,我跟你说哈,他们这次肯定得要无功而返,起码,起码来来回回三次,诸葛亮才会见他们,不信你瞧着吧,嘿嘿,大叔,来咱们继续喝。”   中年男子听到关索这话,心里不禁诧异的看了关索一眼,自己和卧龙也是挺熟悉的,当然知道卧龙的性格,平日里自视甚高,以前自己还跟他开过玩笑说要是有人要请他出山,要请几次。   当时卧龙的回答就是,“三顾茅庐,方可见其心意。”这不是和眼前这少年说的如出一辙么,刚才从少年的话里面就知道,他和卧龙并不认识的,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居然这么了解对方,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关索和那中年大叔在溪边胡天海地的吹了老半天,一直到天色渐晚的时候,果然见到刘备他们几个一脸落寞的从卧龙岗上下来了。   关索醉眼熏熏的指着他们说道,“看,我说什么来着,下来了吧,大叔,走,跟我一起看看热闹去。”   中年男子本不欲去见这些人的,可是心里面却好奇事情的结果到底是不是像少年说的那样,便依言跟了过去。   大老远的就听到三叔张飞骂骂咧咧的声音,“干你娘的,那卧龙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就在咱们拜访他的时候出门,我说,大哥,这小子该不是故意玩儿咱们的吧。”   刘备皱着眉头,面色疲惫,听到张飞这话,厉声呵斥道,“三弟切莫胡说,孔明先生有大才,定是有事出门去了,不就是初访不遇么,明日咱们再来就好了,你急个什么!”   关索听到这话,扭头得意洋洋的朝着中年大叔挤了挤眼,看,怎么样,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关羽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见到儿子喝的一脸熏红的样子,心里就气的要死,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在人家门口受冻挨饿的站了老半天,这小子可倒好,吃饱喝足,很潇洒嘛,不由分说的指着关索就厉声骂道,“臭小子,带你出来是办事儿的,怎么又跑出去鬼混,看看你这,想什么样子。”   听到关羽的呵斥,刘备也望了过来,看到关索身边站着从未见过的长者,看他神情飘逸,风度翩翩的样子,和以前遇到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倒是有些神似,心里面就暗暗想道,“难道这位就是卧龙先生。”   刘备想到这儿,急忙下马向前施礼,问道:“先生难道就是卧龙吗?”中年男子含笑看了边上的关索一眼,摇摇头说道:“吾非孔明,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也。”   刘备听到男子的介绍,身子不由一直,恭敬地说道,“久仰先生大名,在下刘备,乃是汉室皇叔,想请卧龙先生出山,一同匡扶汉室,建功立业,先生既然是卧龙的朋友,可知道卧龙到哪儿去了么。”   崔州平见到刘备满口不离建功立业,还一再标榜自己皇叔的身份,心里对他就有些失望,还是刚才那位小友好,和自己聊了半天,却从不谈这些功名利禄的事情。   见到刘备唧唧歪歪,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崔州平只得开口打断了他,躬身说道,“皇叔要找孔明还是明日再来吧,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含笑朝着关索点了点头,“小友,在下先告辞了,和小友相处很开心,下次我们再来谈过。”说着便看都不看刘备他们一眼,施施然就离开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令人欣喜的再次相遇!   看到崔州平对自己和关索截然不同的态度,刘备的面上便有些阴鹜,冷这个脸翻身上马,叫都没叫身后的关羽等人一声,一个人拉着缰绳,哒哒哒的走了。   徐庶站在后面正和崔州平说这些闲话,见到刘备好像有些不高兴,匆匆和崔州平打了声招呼,就追了上去,关羽的脸上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身后跟着关索慢吞吞的跟了过去。   初次寻访卧龙失利,并没有消磨掉刘备求贤若渴的心,刘备回到新野以后,日日都派了专人到隆中打听卧龙的消息,过了不几天,那探子就回来报告说远游在外的诸葛亮回来了。   刘备心中大喜过望,拉着徐庶等人就要二次拜访,此时已经接近隆冬时节,天气愈发的寒冷了,昨夜下了一晚上大雪,到现在还洋洋洒洒的下个不停,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像是打鼓一样,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关索跟在最后面,整个身子裹得跟粽子似的,脑袋缩在大衣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可饶是这样,那两只手还是被冻得紫红紫红的,看着前面徐庶的后背,关索心里暗骂不停,要不是徐庶那混蛋一力坚持,就是八抬大轿求着自己,自己也不会来这鬼地方的。   张飞阿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用力的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气呼呼的大叫道:“他娘的,冻死了,这鬼天气,大哥,这天寒地冻的,咱们这不是闲的蛋疼找罪受么,要我说咱们不如先回新野避避风雪,等天气好了再去找那什么孔明行吗?”   听到三弟这话,刘备气的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责备道:“这怎么行,天气恶劣又怎么样,这样的天气真好能叫孔体会到我求贤若渴的心,两位贤弟若是怕冷,那就先回去,恕我不远送。”   见到刘备生气了,张飞也不敢再唧唧歪歪,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顶着那一头风雪朝着卧龙岗上走去。   山脚下,关索抬头远望,只见到前面整个山峦都披上了一层银装山,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马匹根本就骑不上去,众人只能下马,拉着缰绳,奋力的朝着山岗上进发。   几人好不容易登上山岗,却见到路边搭了一个简易的草棚,有人在这边卖酒,供路人休息驱寒,刘备等人也是冻得不行了,距离诸葛亮的卧龙庄还有一段距离,几人便商定现在这儿歇歇脚,等雪小一些了再走。   “店家,先来坛烈酒,奶奶的,这鬼天气真是冻死个人了。”张飞骂骂咧咧的在靠墙角的位子上坐下,身上的落雪也顾不得拍打,直接就坐在了位子上,不大一会儿身下就化了一大滩水。   就在张飞身后的那张桌子上做了三个布衣中年文士,因为听到张飞这骂骂咧咧的话,其中一人疑惑的扭过头来,当看到是刘备他们的时候,顿时拍着手掌,哈哈大笑起来,笑着走到关索他们这一桌说道,“哈哈,小兄弟原来是你,咱们俩可真是有缘啊,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和关索相对饮酒的崔州平,刘备对崔州平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见到他来了,也没有起身相迎,而崔州平同样也看不惯他,他在意的自始至终也就只有关索一人而已。   关索遇见老朋友心里面也很高兴,欣然接受了崔州平的邀请,到他们那桌子上去交谈,除了崔州平,他们这一桌还坐了两个年纪和崔州平一般大小的中年文士。   上首那人白面长须,身材微胖,慈眉善目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坐在他下首的那个甚至却是奇瘦,年纪也要略长些。   关索那日已经在徐庶那里知道了崔州平的身份,关索知道能和崔州平这样的当代大儒坐在一块儿饮酒交谈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所以也不敢放肆,恭敬的以晚辈的礼节向两位问好。   崔州平见到关索这幅乖乖仔的模样,顿时哈哈一笑,“关小友,那日在老夫面前你可是不这般做作的,怎地今日在这俩老东西面前这样乖巧,莫不是看不起我老头子不成,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乃是颍川石广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这两人都是老头子相交多年的老友了。”   石广元、孟公威都是三国时期有名的文士,两人和崔州平一样,都是诸葛亮的至交好友,历史上崔、石、孟三人和徐庶一起被人们称为“诸葛四友”。   孟公威和诸葛亮是一个脾气,自视甚高,认识崔州平这么久,孟公威也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虽然做事不拘小节,但是能入得他法眼的人却实在是不多,见到崔州平和关索这样亲厚,心里对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也愈加的好奇起来。   崔州平笑呵呵的把那日关索和自己不通报姓名,却相对而坐,饮酒半日的雅事和两位老友说了,只听得孟公威他们啧啧称奇不已,言语之间对关索表现出来的那种洒脱豁达感觉也是向往极了。   崔州平看到两位老友这幅样子,开玩笑一般指了指店外面说道,“这有何难,你们看今日白雪飘飘,天地一片纯净,两位若是有心,不如咱们就此出去,到这山野仙境之中开怀畅饮一番如何?!”   听到崔州平这话,关索吓了一大跳,外面的积雪少说也有十几米厚了,这要是出去,那还不活活冻死了,这种装逼遭雷劈的傻事咱可不干,关索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苦笑着看着崔州平,连连讨饶道,“大叔,您老就饶了我吧,这大雪封山的,可别闹出了什么事儿可不好。”   孟公威两人也指着崔州平一个劲儿的骂他老疯子,崔州平乐呵呵的笑着摇摇头,他刚才这话不过是随口一说,这大雪纷飞的,自己就是在洒脱不羁,也不能不要命了不是。   过了半个多时辰,外面的雪势渐渐小了,刘备等人休息得够了,便起身准备离开,去卧龙庄子寻访卧龙,这时候崔州平却小心拉了拉关索的袖子,关索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便故意落后了几步,没有跟着刘备他们一起离开。   等刘备他们都走了,崔州平才神秘兮兮的朝着关索翘起了大拇指,“关索,那日回去我可是专程到卧龙庄上拜访了卧龙,嘿,你猜怎么着,果真是跟你说的一样,卧龙那厮果真就在家里面猫着,故意不见刘备他们呢,估计啊,你这位刘伯父今日又得无功而返了。”   崔州平的话在关索的意料之中,不过他既然等刘备他们走了,才把这话跟自己说出来,看样子是对刘备没半点好感啊,看他这一脸坏笑的样子,感觉好像还有点儿幸灾乐祸?   关索听到崔州平的话,却也不打算跟着刘备他们瞎跑这一趟了,关索笑呵呵的又坐了下来,看着崔州平说道,“那卧龙现在还在庄上吗,大叔能不能代为引见,我也想见识见识世人盛传的卧龙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想传说中那般无所不能呢。”   听到关索这话,崔州平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脱口就说道,“关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想把卧龙收到麾下吗?”   没想到崔州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关索嘿嘿笑着摇摇头,傲然说道,“大叔,你也太小瞧我了不是,卧龙虽然厉害,可是我关索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对上卧龙,关索自问不逊于他半分。”   关索这倒不是吹牛,诸葛亮的神奇那都是三国演义里面吹出来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老子还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呢,要是真干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听到关索这自信的话语,崔州平三人都讶然的看着他,以前和关索在一起,关索虽然举止怪诞,可是却一直都很谦虚的,不想刚才,锋芒毕露啊,可偏偏崔州平三人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关索这是在说大话,甚至骨子里面还恍惚觉得事实就是像关索说的一般。   愣了好一会儿,崔州平才回过神来,钦佩的朝着关索翘了翘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好小子,有志气,走,正好我三人也想去找卧龙饮酒,就捎上你小子一起吧。”   为了避嫌,关索他们走的和刘备他们不是同一条路,而是就近摸了一条上山的小路,虽然湿滑,可是速度一样不慢,等几人来到卧龙庄的时候,正看到门口傻呆呆的站在那儿等候的刘备几人。   关索等人从后面的小门进入到卧龙庄,由一个小童引着来到前面的草堂,当几人穿过后花园的时候,关索眼尖,突然见到不远处的小桥上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俏俏的背影。   关索见到那人的背影,感觉好熟悉的,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到的,就在这时候,那女人却适时的回过身来,当看到女人遮在面前的面纱时候,关索马上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蒙面怪女人吗,她怎么在这儿?   得见故人,关索的心里面还是非常开心的,竟不管不顾的高叫出声来,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喊道,“哎,女人,这儿呢,这儿!”   前面那埋头走路的小童子被关索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吓了一跳,连忙回过身来就要阻止关索的行为。关索的嗓门这样大,女人当然听到了,她猛然抬起头,当看到桥那边含笑站立的关索似乎,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提着裙摆就小跑过来。 第一百二十章 叫我诸葛青青吧!   女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关索面前,胸脯一起一伏的喘着气,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眼前的关索看,一对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关索握住了,“你你是来找我的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听到女人的问话,那满是期盼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关索心头一软,不假思索的张口就说道,“那当然,我可是求了水镜老头子一天一夜,那老家伙才告诉我你在这儿的。”   女人听到关索这话,笑得就更加开心了,那两弯月亮,直接就成了两条缝,关索话音刚落,身边的崔州平、孟公威等人就抑制不住的猛声咳嗽起来,这丫的不是跟自己一块过来的吗,什么求了一天一夜,睁眼睛说瞎话。   关索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哎呦喂,娘的差点儿就忘了,边上还有仨儿电灯泡呢,关索大为尴尬的扭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崔州平,偷偷给他打手势,让他不要拆穿自己。   崔州平也是个老不羞的,虽然不知道关索怎么会认识诸葛家的大小姐,可是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他自然不会去做那种棒打鸳鸯的无聊事,当下笑眯眯的看着蒙面女人说道,“哎呀,这不是诸葛侄女儿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水镜老先生可还好么。”   蒙面女人刚才满心关注着关索,全然没有把边上那些人放在眼里,这时候扭头一看,父亲的几位挚友伯伯们可都在呢,心里面不由得好一阵羞涩,赶忙挣脱开关索的手,羞羞答答的朝着崔州平三人道了个万福,“三位伯伯,青青有礼了,师尊进来一切安好,有劳伯伯挂念了,啊,伯伯是来找父亲么,他在草堂看书呢,青青领伯伯去吧。”   没想到崔州平却坏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边上的关索说道,“不劳烦贤侄女了,这是我前些日子新认识的小友关索,既然你们二人有旧,不妨多陪陪他吧,我们三人自己去找卧龙便是。”   崔州平说完,竟坏笑着朝着关索挤了挤眼,关索也报以一抹坏笑的朝着崔州平拱了拱手,老崔这哥们儿不错,还知道给兄弟创造机会,够意思。   蒙面女人见到这一老一少当着自己的面在做的这些小动作,这脸羞的都不敢抬起来了,崔州平也不在乎,和孟公威两人哈哈大笑几声,结伴朝着前面的草堂走去。   关索一脸笑嘻嘻的站在蒙面女人面前,再次见面,两个人的关系明显的要比以往和善了许多,也更加亲近了许多,再不想上次那样,一见面就吵吵闹闹不停了。   关索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因为是在家的缘故,她身上穿的也不再是水镜府那中性呆板的制服了,一身雪白色的狐皮大衣,包裹着灵巧的身子,给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臃肿,反倒是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彰显的淋漓尽致。   脸上还是带着棉纱,虽然看不到女人的全貌,可是这样却增添一种神秘的美感,让人的脑海里浮想联翩,想象着那面纱之下是何等倾国倾城的诱人姿色。   关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是要穿透那面纱,看到女人的如花面孔一般,感觉到关索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女人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只能是一退再退,那头都快要埋到胸脯里面去了,露出一小段粉腻的雪颈。   关索骚骚的一笑,伸手拉着女人的手,走到小桥那头,两个人就这样并排靠在一起,关索的身子泥鳅似的,总是不自觉地要朝人家身上靠,被女人恨恨的在手背上揪了一记,在嘿嘿讪笑着老实下来。   “哎,你怎么会在卧龙庄的,刚才崔大叔叫你什么,难道你和卧龙还有什么亲戚关系不成?”也不怪关索会这么问的,记得以前刘巴那小子不是说过,水镜府的弟子,没有出师之前是不能随便外出的么,怎么才几天不见,水镜府的规矩就给改了。   听到关索这话,女人不免白了关索一眼,娇声说道,“笨,水镜府的规矩岂是说改就改的,人家不过是回来探亲罢了,对了,以后不许你啊你的叫,怪难听的呢!”   认识女人这么长时间,她在自己面前不是恶语相加,吵闹不停,就是绷着个脸,什么时候听到她这么娇声的和自己说过话了,关索听到这话,心里面痒痒挠似的,猴急的嘿嘿一笑,眨眨眼说道,“那叫什么,你又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人低着头,过了好半天,才听到一句微不可查的话语,“人家,人家叫诸葛青青。”这声音实在是小的可怜,要不是关索靠的很近,可不知道女人说的是什么。   诸葛青青?名字倒是挺不错的,这可是自己两世为人,认识的头一个复姓呢,关索嘿嘿怪笑两声,怪腔怪调的说道,“哦,原来是你叫诸葛青青啊,那以后我就叫你青青了,小青青,人家想死你了啦——”   听到关索这怪异的腔调,诸葛青青真有一股想要一巴掌把这混蛋拍死的冲动,关索倒是把女人的脉摸得很准,就在女人的耐性快要被磨光的时候,适时的住了嘴,女人气的冷哼一声,也不再这个问题上面找关索的茬儿。   通过两个人的交谈,关索这才了解到,原来诸葛青青竟然就是诸葛亮的长女,从小天资聪颖,就被司马徽收做了徒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家看看双亲的,这次回来,只是随着师尊司马徽来探望老友黄承彦的。   诸葛亮的长女,那岂不是说诸葛青青他老妈就是那个绝世大丑女黄月英?!我擦,不会这么惨吧,那青青,还不会也继承了黄玉英的遗传,所以才成天带着个面纱不敢见人吧,事关自己的老婆,关索不得不慎重考虑起来。   见到当自己介绍道母亲的时候,关索的脸上就开始不住变化,诸葛青青聪明绝顶,又怎么会猜不到关索脸色变化的原因,当下冷哼一声,“怎么是不是听说我是诸葛亮的女人,你就嫌弃我了!”   听到女人话语中的冷意,关索心里猛地一颤,抬起头正迎上诸葛青青那受伤的眼神,这一刻,关索真想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前世的关索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屌丝,可人家诸葛青青还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吧,自己喜欢诸葛青青,爱的是那颗灵动的心,很快他的厌恶之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懊悔和怜惜。   关索轻轻拉住诸葛青青的手,真挚的赔礼道;“对不起。青青刚才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想的,其实,我自己也就是个大屌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诸葛青青冷冷的扭过脸,不管关索怎么哀求,身子却一直都是绷得紧紧的,也不搭理关索,关索心里一急,鬼鬼祟祟的扭头看看四周,后院儿除了自己两个,也没见到其他人影。   关索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胳膊强硬的从后面抱住了诸葛青青的腰,诸葛青青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关索就是不松开,关索的脑袋一底,大嘴直接就封住了诸葛青青的小嘴儿。   诸葛青青身子一僵,落在半空中的手顿时定在了原地,虽然是隔着一层薄纱,可是关索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份柔嫩绵软,鼻息间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好一阵沉醉。   关索自以为自己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曾想到自己大占便宜的这一幕一丝儿不落的全落在了不远处两个银发老人的眼里。   司马徽背着手,一脸苦笑的看着阁楼下拥吻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这个关小友啊,自己刚才可是为他说了不少好话呢,这下倒好,可全毁了。   司马徽偷偷看了看身边的老伙计,老伙计的面色很平静,这倒是叫司马徽啧啧称奇不已,要知道下面那可是他的宝贝外孙女儿,这老头儿脸上怎么都不带点儿生气的。   这是一个同样苍老的老人,一头银发,脸上满是褶子,看上去竟然要比司马徽还要年长一下,一身土黑色的粗布棉袍,肤色黝黑,不同于司马徽的飘然出尘,这位老者看上去却更像是那田地里劳作的老农。   他就是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黄承彦也是荆楚的名士,和司马徽精于占卜天地不同,黄承彦是墨家遗人,尤其擅长墨家机关术,平日里很喜欢诸葛青青这个外孙女儿,一身绝学多半被这孙女儿学去了。   愣了好半会儿,黄承彦才缓缓开口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看不透面相的神奇少年?胆子倒是挺大的,他是什么人。”   关索感受到女人的身子软下来了,心里暗暗猜想,这下应该没事儿了吧,身子悄悄朝后面移了移,可谁知道刚一把女人放开,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啪啪两声,照着关索的脸上就给狠狠甩了两个大嘴巴子,怒气冲冲的瞪了关索一眼,骂了句“登徒子!”便气冲冲得蹬蹬跑开了。   关索苦笑着看着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诸葛青青,貌似以前百试百灵的法子到了诸葛青青这儿就不怎么管用了呢,手指在脸上被打的地方按了按,斯,生疼!这女人可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诸葛青青前脚刚走,不远处阁楼上水镜司马徽和黄承彦便慢吞吞的走下来了,“关小友?呵呵呵,好久不见了。”关索一抬头,轻轻地便笑着朝着司马徽拱了拱手,“原来是水镜先生,先生好啊。”   关索眼睁睁的看着司马徽他们一步步的朝自己这边走过来,那张脸不由自主的就背了过去,司马徽他们刚才在阁楼上是看得分明,当然知道关索这是在不好意思什么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自然不好意思跟关索他们这些小辈儿计较,所以虽然觉得好笑,当追究还是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总算是给关索留了一点儿颜面。 第一百二十一章 荆州豪族   关索这时候才注意到边上笑眯眯站着的黄承彦,疑惑的指了指老人问道,“这位老先生是?”虽然相貌平常,可是关索却并不敢忽视这位老人,能跟水镜司马徽并排站立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不待司马徽开口,黄承彦咪咪一笑,“老夫黄承彦,关小友之名老夫亦有耳闻,今日得见,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听到老爷子这话,关索不由得大吃一惊,乖乖,还好自己刚才没有过分那,原来这不起眼的老头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黄承彦,这可是诸葛亮的老丈人呢。   长这么大,关索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称赞,这心里面却也是沾沾自喜不已,连连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外公您真是太客气了,青青平日里经常跟我提起您的,都说您是她这辈子最最佩服的人,关索早就想来拜访您了,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了,呵呵。”   关索这家伙,说得好听点儿是求贤若渴,实际上那就是贪得无厌,见到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黄承彦,哪儿还顾得了什么面皮,直接就把外公的名分给先定下来了,这一口一个外公叫的,感觉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别看黄承彦虽然只是一介隐士,这身打扮,估计也是那种丢进农民工堆儿里面,找不出来的主儿,当谁要是敢小瞧这老头儿,那可就错大发了,要知道沔南黄家,那可是荆州响当当的大家族。   庞、黄、蔡、蒯、刘、马、杨,这些荆州的本土大家族世世代代扎根于荆楚之地,关系网那是盘根错节,别看刘表贵为荆州刺史,可是要想统治荆州那还得依仗这些大家族。   据传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刚来荆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荆州七大家族的当家人吃饭,只可惜,那次也就蒯良、蒯越兄弟和蔡瑁参加了晚宴。   正是有了蒯、蔡两家的大力支持,刘表才能在较短时间内在荆州占稳脚跟,而蒯、蔡两家也在荆州军政两界掌握相当的权力,尤其是蔡家,整个荆州泰半的军队都掌握在了蔡瑁的手里。   蒯、蔡两家与刘表结成联盟,但其余诸家的态度却自不同,荆州其余几大家族的族佬,庞德公、黄承彦他们都是拒绝刘表的登门相请,隐居在家。   可尽管如此,庞、黄几大家族也没有失去在荆州的话炳权,七大家族百多年来互相联姻,早已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譬如眼前的黄承彦,他娶的就是蔡瑁的姐姐,这名义上还是刘表的连襟呢。   不过要说到在这荆州真正掌握这话语权和评价权的名士,却要首推庞德公,庞家是荆州第一大家族,家主庞德公虽然终生不出仕,但言行却时刻影响荆州的舆论风向,不但水镜先生司马徽都视庞德公为兄,黄承彦和他称兄道弟,就连诸葛亮还是庞德公的弟子呢。   这些秘闻都是刘巴那个长舌妇大帅哥醉酒的时候和自己说的,虽然这丫的酒后从来没有承认,可是关索却深以为然。   因为刘巴的家族也是荆州七大豪门之一,据刘大帅哥自己承认,当年他老爹是想把儿子送到庞德公门下培养的,只不过刘家实力微弱,没有进前三,庞德公没买刘老爹的面子罢了。   司马徽目瞪口呆的看着关索,以前只觉得这小伙子言语惊人,脸皮有点儿厚而已,可是今日看来,关索这丫的脸皮岂止是有点儿厚啊,那简直是能跟万里长城一较高下了,还外公,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啊。   倒是边上的黄承彦听到关索一口一个外公叫的,面上却是一点儿愠色都没有,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关索啊关索,刚才水镜说你胆子奇大,言语惊人,依老夫看来,你可是面皮可比城墙都厚啊。”   关索听到这话,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老爷子这话说的也忒直接了吧,什么叫脸皮城墙厚,就不能含蓄点儿,好歹人家也是你未来的外孙女婿吗。   不过关索却也看得出来,黄承彦对自己这种做法好像并不是很生气,要不然他和不会这么笑呵呵的和自己交谈了,外面天气苦寒,黄承彦他们年纪怎么说也很大了,朝着关索招招手,领着关索来到了刚才的阁楼小厅里面。   黄承彦笑呵呵的按按手掌,让在堂下站着的关索就坐,见他脸上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当下轻笑着劝慰道,“小友莫恼,我老头子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纵观古之成大事者,不外面厚心黑而已,当世英雄,曹操居首,然曹逼天子,弑皇后,吕伯奢、孔融无不一一屠戮,甚至说出,宁我负人,无人负我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足见此人心黑,而你那大伯刘备,依曹操、依吕布、依袁绍、依刘表、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知耻,其面之厚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嘿嘿,和这两位前辈比起来,你这点儿小计俩可就上不了什么台面喽!”   关索听到黄承彦这话,简直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啊,要不是身份悬殊,他简直是要拉住老爷子的手,直呼知己了。   边上的司马徽听到老友这话,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平日里这老家伙一举一动就已经是很怪诞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说出这样一通惊人之语来,可偏偏这老家伙句句都说在点上,自己愣是找不到一句合适的理由来辩驳,实在是叫人郁闷至极。   当司马徽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看看边上这两个谈的甚是投机的老少两人,司马徽不禁摇头苦笑一声,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一老一少两个怪胎,在一块儿还真是,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承彦老哥还有这样阴暗的一面呢。   黄承彦自幼不喜儒家,年轻时候遍访名山大川,最后竟然拜了一位墨家遗佬做了师傅,成天研究什么机关术,关索也是个不通四书五经的21世纪新新人类,这两个都是那种不为世俗礼教束缚的怪人,此刻倒是相见恨晚,聊的火热。   不知不觉的天都要黑下来了,在司马徽三番五次提醒下,黄承彦这才念念不舍的结束了这次谈话,继而他又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拦住了准备离开的关索,“等一等,关小兄弟,听说你现在新野带兵是不是,老夫这儿有一件小事想要摆脱你,是这样的,江夏太守黄祖是我的族弟,昨日他来信说,江东大举进攻江夏,江夏危急,所以老夫想请你领兵去帮帮他,你看行么?”   听到老爷子这话,关索不禁微微一愣,黄祖不是刘表的部将吗,这江夏危急,要出兵也是刘表的事情,黄承彦找自己帮忙,这算什么事儿啊?   心里虽然疑惑,可是关索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倒是好,可是小侄只是一个校尉,这领兵打仗的事儿,怕是得要刘备的首肯才行。”   关于这一点,黄承彦倒是没有什么觉得难的,以自己在荆州的地位,随便派个人跟刘备说一声儿就行了,谅他也不敢拒绝自己,当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小兄弟同意便好,刘备那边自有老夫派人去说和。”   荆州本土豪门的名头果然不是盖的,短短一天时间,第二天一早,关索刚刚赶到军营,就接到了老爹的通知,说是让自己领着荆襄水军赶往江夏,救援黄祖。   如此迅捷的速度,让关索对七大家族的权利再次有了全面深刻的影响,这次要对付的是江东的孙权,打的是水战,王海的步兵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所以关索也没带他们。   军情紧急,关索把王海,王虎留下来继续训练部队,带着刘大帅哥和王濬匆匆赶到了在渭水便训练水师的甘宁的驻地。   本来这荆襄水军是大哥关平负责的,只可惜,老大这段时间要忙着结婚,老妈已经下了封锁令,不要说打仗了,就是家门也都不准出的,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面,时刻准备接受老妈的传唤。   对此老爹居然没有发表一点儿反对的意见,看来不管在那个家庭,子女结婚生子都是家庭头等大事,倒是二哥关兴,因为没他什么事儿,这个骑兵出身的好战分子,缠着关索磨了一夜,关索被他缠不过,无奈的点头同意带他出征了。   甘宁训练水军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是除了上次剿灭水贼,这些水军就再也没能派上什么用场,关索他们的到来,简直是送了甘宁一个大礼,这丫的也是极端的好战分子,听到有仗可打,连原因都没问,兴冲冲的就跑去集合部队去了。   “将军,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咱们这就出发吧!”关索这屁股底下板凳还没捂热乎呢,甘宁这丫的就一身重甲,哗啦一声冲进来了,听到甘宁这话,关索一口茶水差点儿就喷出来了,这他妈的超过了十分钟没,这么快就集合完毕了,逗我呢吧。   关索将信将疑的从帅帐里面出来,眼睛登时就移不开了,宽阔的江面上,近一百多艘大船一字儿排开,宽阔的甲板上,笔直的桅杆高高挺立,巨大的旌旗迎着江风哗哗作响,一个巨大的甘字五爪金龙一般,苍劲有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八百里洞庭!   关索看着面前这高大的战船,心里面也是好一阵震撼,甘宁这丫的管理能力不错啊,才大半年不到的功夫,荆襄水军在他手里面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记得水军草创之初,战船统共不到五十艘,这才多久啊,舰队足足扩大了一倍,这回江夏之战可是有的玩儿了。   甘宁意气风发的站在关索身后,得意洋洋的看着王濬等人,王濬也算得上是半个水战专家,看到甘宁手底下这些兵士一个个目光坚毅,黝黑的皮肤,肌肉壮鼓鼓的,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精干之士。   原来甘宁一直贯彻这以战养兵的带兵理念,虽然没有战事,但是甘宁却非常聪明的把练兵的目光瞄到了水贼们的身上。   荆州地处长江口,大大小小的水域少说也有百十来个,这些江上通道大都被水盗给把持了,有些实力强大的水盗甚至可以控制数十条交通枢纽,打劫来往船只,收获颇丰。   甘宁在关索的默许下,四路出击,打击水盗的范围也不仅仅局限于刘备辖下的新野一地,长沙、襄阳,整条长江口大大小小的水域都被甘宁这丫的给扫荡个遍。   有一次甘宁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甚至跑到了洞庭湖,和盘踞洞庭湖十几年的老水鬼张温打仗了一场。   张温,绰号老水鬼,盘踞洞庭湖数十载,占据了这八百里洞庭大大小小近二十多个岛屿,部下帮众逾五千,说是水贼,其实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了,不说别的就是荆州刘表三番五次派兵围剿,也落得了损兵折将的下场,最后也只能是听之任之,对张温的存在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甘宁这厮却凭着手底下这一千多号人和老张温结结实实的干了一架,虽然最后没能把张温消灭,可是经此一役,甘宁锦帆贼的大名算是在荆州一片儿传开了。   “关索,咱们走着。”看到甘宁这猴急的那样儿,看样子这家伙这段时间真的是给憋坏了,关索眼睛艰难的那些大船身上移开,意味深长的看了甘宁一眼,神秘兮兮的说道:“在等会儿,等下有一个重要人物和咱们一起去。”   重要人物?众人听到关索这话,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关索这家伙手里面还有什么杀招不成,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刘巴突然见到不远处的官道上嗒嗒嗒驶过来一架驾马车。   关索眼睛顿时一亮,笑指着马车说道,“看,来了,哥几个,走着,介绍个朋友给你们认识认识,刘大帅哥,等下可不要太惊讶哦。”   关索得意的朝着刘巴眨了眨眼,嘴里面哼着轻快的歌谣,朝着马车走去,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面遮白纱的曼妙女子,刘巴的眼睛立马就直了,指着那女人,失声叫道,“师妹,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青青,当初关索非常爽快的答应了黄承彦出兵帮助黄祖,提出来唯一一个请求就是让诸葛青青陪自己一起去。   看到刘大帅哥一脸惊讶的表情,关索这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得意了,帅气的甩了甩额前的碎发,仰着下巴说道,“青青怎么就不能来了,本少爷要的人,水镜老头敢不给么,哎呀,青青,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嘛,好歹我也是老大哎!”   见到关索这混蛋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又犯了,连自己的师尊都敢编排,诸葛青青顿时羞恼的在关索腰上狠掐了一记。   诸葛青青这隐晦的动作并没有逃得了刘巴的眼睛,看到师妹和关索这亲密的样子,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和好了,可是上次这俩还不跟仇人一样,一见面就吵架的吗,这其中肯定事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刘大帅哥的眼睛瞪得跟大型探照灯似的,直在关索和诸葛青青身上扫射,诸葛青青也察觉到了师兄那戏谑的眼神,羞得连忙低下头,伸手又要去掐关索,可是关索这次早已经有了防备,诸葛青青刚一伸出手,就被这丫的给跳开了,气的诸葛青青咬牙暗恨不已。   关索却好像是完全忽视了诸葛青青要吃人一样的眼神,笑嘻嘻的介绍诸葛青青跟大家认识了,关索又笑眯眯的把站在身后傻乎乎的无双给拉了上来,指着用力捅了捅无双的腰板,“还有这位,无双,嘿嘿,怎么样很高大吧,告诉你们无双可是巨人一族的后裔,很牛掰的,你们以后可得好好亲近亲近。”   关索这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拉拢无双到自己的阵营里面来,自己这次可是跟诸葛青青软磨硬泡了好长时间,她才勉为其难的同意带无双过来帮忙,所以一定要把握好机会,让无双疯狂的爱上这种军旅生活,到时候这无双战将可就是自己的啦,哇哈哈哈!   军队从来都是强者生存的地方,无双强悍的体格甫一出现,就立马赢得了甘宁这些老兵痞们的满堂喝彩,二哥关兴这个人来疯还直拉着无双的手,要跟他干一架,无双傻笑着站在那儿,他看得出这些人对自己没有敌意,可是来的路上师姐可是跟自己说过凡事都要听她的话,所以没有师姐的同意无双不敢乱动。   诸葛青青见到无双那一脸局促的神情,赶忙向前走出一步,一把把无双拉到了自己身后护住,她当然知道关索这混蛋想干什么,不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说战事紧急的么,那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儿吹牛打屁,赶快出发了,这么磨叽干什么。”   关索也知道无双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当下谄媚的干笑几声,朝着甘宁几个假意大声喝骂几句,甘宁几人哄笑一声,嬉皮笑脸的上船准备去了。   过湘水,往江夏,洞庭湖是必经之地,关索等人乘船一路急赶,总算是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来到了八百里洞庭,已经接近洞庭湖的范围了,可是前方船队的速度,却慢了下来。   关索和诸葛青青相互依靠着站在船头,呼呼的北风吹在脸上,身后甘宁一身黝黑铁甲,手扶腰间长刀,大踏步走了上来,“将军,前面就是洞庭湖了,估计老张温已经收到消息了,怎么办,咱们要不要给他来一下子?!”   甘宁嘴上这么说着,眼睛里面已经爆射出一团精光,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上次的失败,甘宁一直都耿耿于怀,想着以后有一回跟老张温在干一架,一雪前耻呢。   关兴听到甘宁这话,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拳头放到关索面前,用力的握住,大声说道,“干,为什么不干,咱们这次可带了两千号人呢,还对付不了这般水贼,你说是吧兄弟!”   关兴乐呵呵用胳膊肘捣了捣无双的身子,无双咧开大嘴,无声的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关索没有立即下结论,扭头看了看边上的诸葛青青,“青青,你怎么看?”   诸葛青青没想到关索第一个征求的竟是自己的意见,不由的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轻摇了摇头,原来她却是不赞同跟张温开战的。   “为什么,咱们可有两千号人,并不比张温那老匹夫差,有什么不能打的。”甘宁见到诸葛青青这样子,一下子就急了,大声的说道。   诸葛青青抬头看了甘宁一眼,但很快又垂下了眼睑,却也没有解释什么,师妹不说,边上刘巴却呵呵笑了几声,温言劝慰甘宁道,“老甘你别急嘛,这老张温一辈子都在这洞庭湖猫着呢,什么时候不能打,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解了江夏之危,才是正经。”   听到刘巴这一番话,甘宁马上就老实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张温这五千水贼实力倒是不强,可这老不死的狡猾的很,八百里洞庭水域近千里可不是盖的,老张温在洞庭湖经营多年,每次一有官兵围剿,这丫的也不跟敌人正面交战,直接朝哪个旮旯角落里面一猫,专从后面抽人家冷子,所以要剿灭张温不难,可是耗费的时间精力太大,此刻实在不是最恰当的时机。   见到甘宁不说话了,关索就明白他已经想到了其中的道理,也就不再多言,朗声吩咐道,“传我将令,咱们缓缓过了洞庭湖就行,尽量不要跟张温起了冲突,对了,记得多派兵士探路,小心堤防,别被水贼偷袭了。”   甘宁心里面虽然郁闷,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缓急的,当下朝着关索抱了抱拳,就要下去传令去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诸葛青青却伸手拦住了他,“甘将军,请等一等,我这儿有一样物事,你们水军传递消息可能用得着。”   跟着诸葛青青来到楼船后面,诸葛青青朝着身后的无双使了个眼色,无双咧嘴会意一笑,在关索等人好奇的目光当中,一条狭窄的,奇形怪状的小船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无双嘴里面轻喝一声,胳膊用力一甩,把肩上的小船放到了水里,在诸葛青青的指挥下,两个兵士生疏的踩着那木头制作的踏板,小船后面那四个车轮状的浆叶立即搅动着水花飞快的朝着前面驶去。   关索等人见到这幅情况,禁不住瞪大了眼,惊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甘宁趴在船头,脖子用力伸得长长的,瞅着不远处那艘古怪的小船直发愣。   诸葛青青很满意大家的反应,得意地跟关索他们解释道:“此物唤作千里船,是我和外公合力制作的,它跟咱们寻常所见船只不同,既不需浆,也不需用帆,只需人力以脚踩踏,两侧的浆轮,不论是江河湖海,皆能迅急如飞,用以侦敌察情,战舰之间传递消息最是实用。”   关索眼睛直勾勾的等着已经跑得没影儿的小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玩意儿,有大用!关索和刘大帅哥对视一眼,两人俱都用力的点了点头,关索巴巴的凑到诸葛青青面前,谄媚的干笑两声,怪腔怪调,肉麻的叫了句,“青青——”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靠,被无视了?!   诸葛青青见到关索这幅渗人的样子,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继而又得意洋洋的看了关索一眼说道:“干嘛?告诉你想都不要想,眼下千里船只打造出来五艘,我绝对不会把它们送给你的。”   千里船虽然行进速度奇快,可是建造工艺却非常繁琐,许多环节还存在着很多不足,听到诸葛青青这话,关索却一点儿也满不在乎,胸脯拍得砰砰响,“没事,没事,我军中也有很多能工巧匠的,咱们可以一起研究,共同进步嘛,那话怎么说来着,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么点儿小问题,绝不在话下。”   诸葛青青听到关索这话,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的盯着关索,一字一顿的说,“你刚才说什么,你个混蛋,你竟敢直呼父亲大人的名讳,还把他老人家和什么臭皮匠相提并论,死人,我再也不理你了,让开!”   父亲大人是自己最尊敬的人,关索这混蛋居然,哼,再也不要理他了!诸葛青青气呼呼的一把把关索推开。   好半晌,关索在反应过来,哎呦喂,卧槽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关索懊恼的捂住脑门,急忙追了上去,“青青!青青!你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嘛,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然无恙的过了洞庭湖以后,关索的船队一路沿湘水而下,终于赶在天黑以前来到了夏口,和长江其他寻常的渡口不同,夏口它是一座城池,城高墙深,远远望去,雄壮巍峨。   高大的城墙临水而建,一半是用土墙砌成,座落在地上,一半是用木头架起,用桩子打入长江,大大的水寨构造城门模样,女墙,垛口,藏兵洞全部都座落在水上。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城镇,反而看上去更像是一座防御要塞,因为要抵御江东孙氏的入侵,黄祖的水军有七成驻扎在这里。   江夏郡,地处要冲,连接江东,荆州,它的城池,长江南北都有,坐拥江夏,很容易使得大军聚集在此,南下或者北上,畅通无阻。这是一个集防御与进攻的兵家必争之地,关索一面打量着夏口,一面暗暗点了点头。   在往前行进数里,大船便缓缓停了下来,不能够在前进了,对面的船上飞速滑过来一艘小舢板,当先站立着一个身形伟岸的中年男子,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冷声大喊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夏口!”   黄射一面说着这话,背在后面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身后两个侍卫,立即会意,弯弓搭箭,瞄准了中间,关索他们乘坐的最大的那艘楼船。   眼下江东大战在即,全军上下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要不是看到这些船上挂着荆州的旗帜,黄射早就把他们给干掉了,关索听到这话,朝着边上的刘巴示意一眼,刘巴应声而出,朝着黄射行了个礼说道,“黄公子请了,在下刘巴,我家将军关索奉刘皇叔之命,前来协助江夏守城,绝无犯境之意,还望公子明察。”   黄射也认出来站在船头的是刘家的大公子刘巴,听到刘巴这话,倒有些迟疑了,早间也听父亲说族叔已经派人来协助守城了,难道这人竟是刘备吗?   这边,诸葛青青正低着头跟关索介绍黄射的身份,原来他竟是黄祖的儿子,依照辈分,诸葛青青还得尊称黄射一声小舅舅呢。   见到黄射一脸惊疑的样子,诸葛青青就知道自己这宝贝舅舅多疑的毛病又犯了,当下撇了关索,施施然走到船头。   黄射正疑惑间,船头却又出现了诸葛青青那熟悉的身影,“小舅舅,好久不见了,外公让我来协助你们,您还是快些放我们进去吧,小舅舅这是怎么了,难道连青青的话都不相信了么?”   见到船头的诸葛青青,黄射便再也不怀疑了,哈哈大笑两声,“青青也来啦,好好好,这回可真算是松了口气儿了,来人,开闸放行!”   黄射爽朗的哈哈大笑着,身后的侍卫早已经扛了一块长板过来,搭在关索的楼船上,黄射一手按住长刀,大跨步就走了上来。   看到黄射上来了,诸葛青青连忙领着关索迎了上去,“舅舅!青青给您见礼了。”黄射长得很魁梧,一脸胡子拉碴的,肤色黝黑,看样子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了。   黄射少有才能和黄承彦的女儿黄月英并称黄家双绝,而黄射本人和诸葛青青的母亲关系也是很要好的,现在见到自己的宝贝外甥女,心里自然也高兴的很,笑呵呵的受了诸葛青青一礼,舅甥俩寒暄完毕,黄射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关索,见他一身戎装,就连刘巴等人都落后了他一步,心里便有些惊异,疑惑的指着关索问道:“青青,这位是?”   诸葛青青轻呼一声,羞赧的低了低头,好半会儿才低低的开口道,“这是关索,是外公请来帮助咱们江夏的。”   黄射听到诸葛青青说眼前这从没见过的少年居然就是这军队的统帅,看他年纪轻轻的,估计也就二三十岁吧,这嘴巴没毛,办事不牢的道理任谁都懂,黄射心里面便有些轻视,只是淡淡的朝着关索拱了拱手,“原来是关将军,久仰,久仰。”   之后便不再说什么了,诸葛青青见到舅舅这幅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替关索说话,只能抱歉的看了关索一眼,任由黄射拉着自己的手,先行下船了。   关索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跟在黄射后面,好像对黄射的无理一点儿都不在乎一样,老实说,这个黄射真的不算什么,关索想见的是他背后的那个人,江夏太守黄祖。   穿过水寨,关索等人这才算是真正踏上了江夏的土地,甘宁被留下来安置兵士,其余一行人则跟在黄射后面,一路来到了城中的军营。   宽敞的营帐内,紧紧的端坐着一个白发老者,老人估摸着快七十岁了,瘦巴巴的脸上没有半点肉,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那如同刀痕一般的皱纹纵横交错。   身上一身黝黑的铁甲看上去应该是有些年岁了,好些地方纵横的刀印隐约可见,在老人身后的墙上,挂着一柄宽大古朴的长刀,滚圆的刀柄已经被主人的手摸的发亮。   他便是太守黄祖,和堂兄黄承彦不同,黄祖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将,领兵镇守江夏多年,一生戎马,所经大小战阵不计其数,曾经一箭射杀孙坚于峡山。   黄祖虽然名义上是刘表部将,但实际上却是一方诸侯,不仅仅拥有对江夏大小官吏的任免之权利,自己麾下还有一支人数多达三万人的水师。   江夏地处长江,是南北客商往来的必经之地,所以经济繁荣,人口殷实,足有十万人口,再加上身后有黄家的支持,作为黄家地位仅次于大哥黄承彦的二号人物,黄祖早些年也算得上是这荆楚大地第一风流的人物。   从他可以不经过刘表的命令,曾经命部将领兵数千,跨过长江水域迎击孙权,就可以看出,黄祖的权利有多么的巨大,俨然是江夏这个国中之国的国王了。   不过这些年黄祖,随着年纪愈来愈大,黄祖治理起江夏也渐渐有些吃力起来,因为当年与孙氏兄弟有杀父之仇,所以几乎每一年江夏和江东都会爆发一两场战斗。   原先几年,小霸王孙策刚刚平定江东,根基不稳,和江夏虽然接连爆发了十几场战斗,但是规模都不打,黄祖咬咬牙也还能承受得住。   可是自从孙策早亡,弟弟孙权继位以后,情况却变得越来越严峻起来,孙权自从继承父兄的位子以后,一直都是发愤图强,广纳贤才,才短短几年时间,江东就已经聚集了吕蒙、陆逊、徐盛、丁奉等一大批文臣武将,自此,江东实力大大增加。   就在今年,十一月月初的时候,孙权引兵大举讨伐江夏,说是要给自己死去的父亲报仇血恨,两方人马在长江口拉开大战,江东兵多将广,老迈的黄祖不是孙权的对手,三万水师竟折损过半,只能龟缩在这夏口,等待支援。   早前,黄祖曾派人向荆州刘表求救,可谁知道蔡瑁那个天杀的居然背弃了七大家族守望相助的誓言,拒绝发兵增援,这可把黄祖给气了个半死,最后还是哥哥黄承彦想了个法子,请了新野的刘备来帮忙。   自己已经派了射儿去接人了,这会子他们也应该到了吧,黄祖心忧江夏的处境,便再也坐不住,长身而起,背着手,出生的望着帐门发呆。   刘备的名头自己也听说过好几次,据说他们上次连曹操手底下的大将军曹仁都给杀了,占据了樊城,实力大增,也不知道大哥和刘备的关系怎么样,刘备会同意出兵帮忙么。   据说刘备手下有三员虎将,义弟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威震中原,要是刘备肯把他派来帮忙,那老夫可就放心了。   正胡思乱想着,只见到帐门被掀开了,黄射笑呵呵的引这诸葛青青走了进来,“父亲大人,您快看看是谁来了,堂姐家青青来看您了!”   黄祖闻声转过头,果然看到眼前一身素衣的,白纱遮面的诸葛青青,黄祖见到诸葛青青来了,刚才还紧紧皱在一块儿的眉头立即就散开来,“青青,你怎么来了,是大哥派你来的么,你这次带了多少兵马来?”   诸葛青青淡淡一笑,看样子外公他老人家说的没错,江夏的情况真的是比自己想象当中还要危急的多,当下便也没有什么客气的,指着身边的关索说道,“二外公,这位是关索关将军,他是刘皇叔派来帮我们御敌的。”   黄祖扭头一看,靠,这哪儿是什么将军啊,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嘛,黄祖刚才还希冀万分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哇凉哇凉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的挤出来一个笑容,干巴巴的请关索他们坐下来,黄祖呆愣愣的坐在主位上,愣是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备这次派了多少兵马,黄祖也懒得问了,看关索这样儿,还能有什么好的货色么。   一想到大哥黄承彦在信中那信誓旦旦的话,黄祖就忍不住想骂人,他娘的,这就叫墙倒众人推啊,关键时候还得看咱自个儿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东大战!   见到黄祖这个样子,现场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诸葛青青偷偷扭头看了看身旁坐着的关索,虽然一在被黄祖父子冷落,可是关索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可关索越是这样平静,诸葛青青就越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二外公,您看关索他们也赶了一天路了,不如让他们先下去休息吧。”被诸葛青青的话惊醒过来,黄祖愣愣的点点头,却也没怎么把关索他们这伙小青年放在心上,扭头朝着下边黄射看了一眼,“是极,是极,远来是客嘛,射儿,你去把关小将军的住处安排一下,莫要怠慢了人家。”   黄射虽然有些不情愿,可也不敢违背父亲的话,只得不情不愿的看了关索一眼,领着关索他们先行离开了。   等关索他们都走了,诸葛青青才急急地开口说道,:“哎呀,外公,您和舅舅全都误会关索了,他可不是普通人呢,他他可是人家未来的夫君呢。”   为了帮心上人挣回颜面,诸葛青青这次可真的是豁出去了,听到诸葛青青这话,黄祖一下子就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不敢相信一般掏了掏耳朵,以为是自己老人家听错了,“青青,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那关索是谁?”   诸葛青青脸上羞得哥红艳胜火,许久才敢抬起头来,她勇敢的直视着黄祖的眼睛,这话已经说出口了,说什么也得继续编下去啊,诸葛青青坚定的点点头,“没错,关索就是我未来的夫君,这件事可还是外公和师尊老人家定下的呢,他他们非常看重关索的。”   紧接着诸葛青青又给黄祖讲了关索破樊城,斩曹仁的事情,听到外甥女这话,黄祖直接就傻了,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这都是真的,这真是刚才那少年做下的,天哪,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行,我要赶快把关索给请回来了,实在是太失礼了。”   黄祖嘴上这么说着,就要冲出门去把关索给找回来,诸葛青青见到外公这样子,有的气又好又笑的拉住了他,“好啦,外公,关索他才没有那么小气呢,再说了,您可是长辈呢,哪儿有长辈给小辈见礼的道理,没事儿的,您就放一万个心好啦!”   黄祖的脚步顿住了,好一会儿,老人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捂着额头哈哈大笑出声来,溺爱的指着诸葛青青说道,“是极,是极!外公怎么忘了,他可是我们家青青的夫婿呢,都是一家人,我这个做外公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哈哈哈,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听到黄祖这戏谑的话语,诸葛青青顿时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羞涩的跺了跺脚,再也受不住外公的调笑,低着头捂着滚烫的小脸,赶忙逃了出去。   眼下虽然正值隆冬,可是长江水却依旧没有结冰,北风硕硕,哗啦啦吹动着船头桅杆上的旗帜,辽阔的长江水面,二百多艘大船平稳的在江面上行驶着,只见到领头的那艘大楼船上,宽大的旗帜迎风飘扬,一个大大的孙字张牙舞爪,嚣张之极。   甲板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硕中年男人当先立在船头,面色严峻,直直的盯着远处的江面,他叫凌操,跟随小霸王孙策多年,现在是孙权的部将。   而就在他身旁,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英俊少年郎,那是他的儿子凌统,虽然才十五岁,可是凌统身高已接近一米八的样子,欣长笔直,一身银色的细鳞甲套在身上,寒风浮动着头盔上的红缨,真是英武不凡。   “我儿,再过半里地就是夏口了,我儿以为,此役咱们能攻下江夏么?”凌统母亲刚生下他就去世了,所以凌统打小就跟在父亲身边领兵打仗,经验丰富,而且善于总结,早已是父亲手下的头号智囊。   听到父亲的问话,凌统没有丝毫的犹豫,自信的点点头回答道,“当然,江夏黄祖老迈昏聩,其子黄射虽有勇力,却也不过是个有头无脑的莽夫罢了,我江东现下五万大军齐出,江夏岂有不下之理?”   听到儿子这肯定的话语,凌操不由得哈哈大笑两声,意气风发,用力的挥了挥手,大吼一声道,“好!我儿此言大善,这次主公任命我为先锋,我一定要做出点儿成绩出来,让主公瞧瞧,命船队加快速度,我要给黄祖老贼一个大大的惊喜,哈哈哈!”   听到凌操这话,手底下的兵士们也都是群情激奋,船队行进的速度立即加快了许多,当太阳缓缓升出水面的时候,凌操他们的大船也出现在了夏口守军们的面前。   凌操他们这么大摇大摆的,江夏怎么可能没半点儿准备,凌操的船队刚一出现,早有值班的兵士把情况汇报给了黄射。   黄射这心里面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呢,听到属下汇报说江东那帮家伙又跑过来挑衅,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也不通知黄祖,气汹汹的领着手底下的亲兵,率军出了水寨迎敌去了。   还是早上起来练兵的甘宁见到江夏水军调动频繁,便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抓了身边匆匆经过的兵士一问,才知道是江东又来攻打。   得知江东此次来人多达一万,而黄射这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儿搭错了,居然仅仅领着三千精兵就冲上去迎敌,甘宁立即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赶忙跑去跟关索禀报。   关索听到黄射这么冲动,心里也急了,连忙找到诸葛青青,一起面见黄祖,向他报告这件事情,黄祖得知此事,心中大为震惊,连忙召集手下将领商议应对之法。   诸葛青青首先站了起来说道,“外公,夏口是我江夏的咽喉,决计不能丢失,还请外公马上派兵,我担心时间拖的太长,舅舅会有什么危险。”   听到诸葛青青的提醒,黄祖也连连点头,命令帐下统兵大都督苏飞为大将,骁将陈就、邓龙为先锋,尽起江夏之兵迎敌。   黄祖说完这一切,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拿眼睛一个劲儿的朝着关索这边望,其实今天早上关索就察觉到黄祖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比昨夜好很多,也不知道诸葛青青这妮子和老头说了什么,居然让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看到黄祖拿眼睛看自己,关索这时候也乖巧的站了起来,主动请战说道,“黄老将军,关索请战,还请老将军下命令吧!”   黄祖听到关索这话,连连点头应好,让关索率领麾下众将跟随苏飞一道,前往长江口迎敌,协助黄射守城。   苏飞今年三十多岁,原来时荆州牧刘表的部将,被刘表派来任江夏都督,为人温厚,待人友善,颇有贤名,在军队里面威望很高,是黄祖的得力助手。   苏飞本来并没有把关索放在心上,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关索能有什么特别的才干。可尽管如此,苏飞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轻蔑的神色,甚至还友好的朝着关索笑了笑,这让关索对苏飞的好感大大增加。   出了军营,苏飞就和关索拱手告别,各自回军准备去了,来到长江口,王濬、刘巴他们立即就迎了上来,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叫唤着:“将军,将军,怎么着这是要开打了么?”   关索笑着点点头,“是啊,等下咱们和苏飞将军一同出发,你们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黄射那家伙看看,我关索的兵也不是吃素的,好了,都快回去准备吧。”   虽然昨天没说什么,但实际上关索心里面还是有些介意的,可是看在诸葛青青的面子上,关索一直都没有发作,这次大战正好给了关索一个展示实力的机会,他一定要让黄家父子知道,自己可不是他们心里想的那种孬种。   甘宁是个天生的统帅,一声令下,船上的战士们立即运作起来,短短一个小时不到,一切准备工作依然就绪,关索满意的站在船头,大手一挥,船只缓缓开动,朝着长江口苏飞军那边划去,和苏飞会和。   本来苏飞也没怎么把关索和他那五千多号人放在心上,五千号人听着挺多的,可是在这样大场面的战斗里面,这点儿人还真是不够看的。   可是当苏飞见到关索手下那些精壮的兵士的时候,苏飞就不再像刚才那样轻视他了,安静,这是苏飞见到这伙人第一个感觉,五千多号兵士,却听不到一点儿杂音,他们沉默的站在船头,身板挺直,目光坚毅,从他们的眼神中,没有即将到来战争的狂热,也没有那种死亡的恐惧,他们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让苏飞觉得害怕。   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苏飞自问也是个带兵高手了,可是这样一群士兵,他不要说带了,见都没有见过,看着他们,苏飞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错觉,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五千个个体,而是一个人,不,是一座山,沉稳坚毅,无法翻越,更无可能征服。   军情紧急,苏飞用力的摇了摇头,很快就收齐了这奇怪的心思,开始分配任务,陈就、邓龙各引一支千人队赶往沔口,截住江东来敌,苏飞则带领其余部队跟关索合兵一处,赶往长江口救援黄射。   宽阔的江面上,黄射那百十余艘大船迎风停泊在江面上,而就在距离不远处,却是数倍于他们的船队,不管是军队的数量,还是战舰的规模,都远远超过了黄射他们这边。   两方都还没有动手,甲板上千余张强弓硬弩已经准备就绪,重大万斤的大铁锚噗通一声砸进水里面,粗大的铁索系住船头,大战一触即发。   黄射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一张脸色铁青,一对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已经泛白,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心里面的愤怒可想而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杀凌操,破孙权   而在黄射的那一头,凌操父子却是欢喜得不得了,刚才派出去的斥候回报,黄祖唯一的儿子黄射就在敌船上,而敌军的数目还不足自己一半,这样的好机会,凌操怎么能够放过。   要是自己能够生擒的黄射,这得要是多大的功劳啊,用力的紧了紧手中的刀柄,凌操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凌操猛地抽出鞘中长刀,明晃晃的刀身在凌操脸上折射出一道亮光,一闪而过,“来人,擂鼓,全速冲击!”   “咚!咚!咚!”,沉闷的鼓点声就像是一记记拳头种种砸在两军将士心头,只不过两方人的心态却是截然不同,江东诸将是兴奋的发狂,而放到黄祖心头却是无尽的恐慌。   江东水军发达,连船只行进速度也远比黄射他们要迅速的多,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十几里的距离已经是一闪而过,船头长长的突起好似一柄利剑,狠狠的朝着黄射楼船的侧翼猛扎了上去。   轰!震天的撞击声在众人眼前激起一道冲天的水幕,黄射只觉得脚底下好一阵剧烈的晃动,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其实黄射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了,当他脚步踉跄的站起身来朝四周一看,除了他身边这几艘大船,周围那些小不点儿尽数被撞的四仰八叉,许多士卒惨叫一声,跌入了江中,在水里扑腾扑腾的寻求救援。   “来,来人,迎敌,迎敌,跟我攻上去,杀啊!”脑子经过短暂的空白,黄射总算是反应过来,猛地抽出腰间的大刀,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啪啪啪,十数声木板的闷响,凌操他们的战舰已经稳稳挺住,几米宽的厚木板勾爪一样,牢牢地搭在了黄射的船沿上,凌操本人更是一马当先,第一个冲上了敌军船头。   无数江东军,在凌操的指挥下,齐声大吼着涌入了黄射他们的大船上,大敌当前,死亡的威胁下,江夏兵也被激起了血性,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和江东军战作一团。   眼看到身边的兵士越来越少,黄射有些慌了,啊的朝天大吼一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双手紧握刀柄,身子暴跳而起,沉重的虎头大刀照着一名敌军的脑门直劈而下,竟直接把他给劈成了两半,喷射而出的血肉当头淋下,把个黄射衬的跟地狱中的煞神一般。   见到黄射这样的勇猛,四周的江东兵都有些骇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不敢和黄射直接面对。   受到将军的鼓舞,黄射的那些亲兵们也激发出极大的勇气,大吼着主动冲进到敌群中,好一通乱杀乱砍,就冲着这股子劲儿,黄射和他的亲兵们愣是杀伤了一千多人,给援军的到来增添了时间。   可尽管如此,却还是无法逆转兵败的事实,黄射带来的兵马本来就被凌操要少了一大截儿,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江夏兵正以飞快的速度折耗着。   而在江东军的船头,凌统没有像父亲那样鲁莽直接冲了上去,和敌人绞杀在一起,他更擅长的反而是箭术,沉重的乌木弓在少年手里面就像是温顺的女人一般,挥手间便要夺取一条敌人的生命。   父亲杀到哪里,凌统的箭头便瞄准那里,父亲是自己这辈子的牵挂,他要在后面时时刻刻守护着他,不能叫他有分毫危险。   黄射大吼着砍翻眼前两个拦路虎以后,轰的一声,沉重的刀头重重的扎进甲板,两条袖子上的护甲已经残破不堪,汩汩鲜血顺着伤口,不要钱似的淌下来。   黄射两只手紧紧握着刀柄,粗壮的胳膊微微颤抖着,急促的呼吸,胸脯剧烈的一起一伏,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虽然时值隆冬,可是身上却一样是汗如雨下,他实在是太累了。   凌统也注意到了勇猛的黄射,这个人大概就是黄射了吧,倒果真是勇猛异常,不愧是老黄祖的儿子,颇有乃父之风,只是可惜了。   凌统冷笑一声,手中的乌木弓已经拉成了一道弯月,嗖的一声,锋利的箭头刺破空气,甚至在空气中产生一道涟漪般圆圈,化作一道黑芒朝着远处直射了出去。   噗!黄射一道砍在眼前兵士的大腿上,胳膊一甩,把他抛飞到半空中,可是当他刚一转过身子,脑海中却感觉到一阵刺骨揪心的剧痛,黄射不可置信的低了低头,胸口处的长箭入体过半,尾部的箭羽还微微颤动着。   凌操这一箭力道奇大,箭支入体后,还带着黄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高大的身子狠狠的砸在楼板上,黄射哇的吐出好大一口鲜血,身子一软,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苏飞一行人除了港口,没向前行了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的震天的杀喊声,苏飞的脸上顿时一变,就已经知道黄射和凌操他们已经干起来了,心里面就愈加焦急,“不好,出事了,全速前进,一定要救出大公子!”   苏飞大声叫喊着,一面就要派斥候出去打探消息,反倒是边上的关索面色平静,伸手拉住了急得不知所措的苏飞,“苏将军别急,打探消息的事儿就交给在下来办吧。”   关索说着,还不忘得意的眨眨眼,边上诸葛青青见到关索这样子,哪儿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心思,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在苏飞惊诧的目光中,一艘小巧的千里船已然放入水中,飞快的搅动着扇片,激起蓬蓬水花,一眨眼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苏飞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机械式的伸着手指头,结结巴巴的问道:“关关将军,这是什么东西,速度也太快了吧?!”   “此物名为千里船,不用人力,小巧玲珑,行驶速度奇快,用来刺探军情最合适不过了。”苏飞听到关索的介绍,那两只眼睛跟电灯泡似的,一把把关索拽到一边,粗糙的手掌不知所措的搓了搓,“关兄弟,这千里船还有没有了,能不能,恩?恩?给老哥几艘啊?”   听到苏飞这话,关索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现下统共也就那么两艘,还是自己从诸葛青青那儿软磨硬泡求过来的。   听到关索的解释,苏飞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可尽管如此,苏飞还是很恳切的请求关索,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一定要让他亲自试试这个千里船,感受一下它日行千里的神奇威力。   出来打探消息的很快就回来了,还顺带着带回来一个落水求救的兵士,得知黄射和江东军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我军败象已显,兄弟们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还请将军速速增援!”   苏飞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是心急如焚,黄祖统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江夏还不得翻了天啊。   当关索他们急匆匆的赶到战场的时候,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副一面倒的局势,黄祖胸口中箭,昏迷不醒,江夏兵士群龙无首,毫无半点战心可言,只能由几个忠心耿耿的兵士护着黄祖步步退却。   而凌操也看出这帮人的意图,知道他们这是想要逃跑了,可是这煮熟的鸭子,凌操能就这么让他白白飞咯啊,当下指挥着战舰慢慢的围了上去。   眼看着凌操的意图就要实现,黄射就要成了人家瓮中之鳖的时候,关索他们总算是出现了,看出了江东军的意图,苏飞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命令自己的旗舰朝着敌军的小豁口冲了进去。   高大的战船直接横在了两艘江东战舰中间,虽然这样子做很危险,可是却成功阻止了凌操的意图,黄射这家伙的命也算是能保住了。   “可恶!”凌操见到这情况,狠狠的一拳头砸在船身上,眼看着一切就要成功了,哪晓得这半路里竟然杀出这么一伙人出来,凌操真的是气的杀人的心都有了。“冲上去,给我撞烂他!”   听到主将的命令,那两艘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的就撞上了关索的大船,只听到轰的一声,关索他们所在的这艘大船左右两侧同时被狠狠咬了一口,不过好在关索他们这艘船质量尚可,虽然被撞的猛烈摇晃几下,但是却没有被撞坏。   巨大的撞击,产生的力道也是同时的,关索他们没事,反倒是撞人的那两艘船不自觉的朝后面退了一些。   就在大家被撞的脑子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时候,甘宁却猛地抽出了腰间的大刀,“杀。”甘宁沉闷低喝一声,响应他的是身后五百精兵,不等敌人的长板放稳,甘宁就领着人风一般冲了上去。   这下倒好,敌人为了攻打他们而铺上的木板,放倒是为甘宁的攻击提供了方便,紧随着甘宁和他那五百亲兵的怒吼,真正的一场江东大战彻底的爆发了。   同一时间发起攻击的还有关兴,见到甘宁这家伙这么大胆,他心里面的那股子热血也疯狂的沸腾起来,怒吼着主动朝着另外一艘船发动了攻击。   这别样的打法直接把苏飞给搞懵掉了,有没有搞错,现在是自己这边腹背受敌哎,难道不是应该坚守阵地,等待敌人的攻击吗,可是他们怎么主动冲上去和敌人干起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射杀凌操!   关索听到苏飞这话却是淡淡的一笑,神秘的眨眨眼说道,“谁说身处劣势就只能是被动防守的?在我的字典里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关索说完,便不再多言,缓缓举起手中的长枪,仰头朝天大吼一声,竟和普通士兵一样,疯子一般朝着拥挤的人群中冲了过去。   这又是一个奇葩,炸苏飞的认知里面,作为一军的统帅,要做的应该是独立中军,指挥兵士们作战,而不是主动放下身段,像普通士兵一般去冲杀砍人。   边上刘巴看到苏飞这摇头一副不解的模样,只能报以淡淡的一笑,以前关索都是这么做的,反倒是自己这个行军主簿常常代行了主将的职责,这么长时间,自己甚至都习惯关索这副样子了,没想到这理所当然的事情落在旁人眼里面竟然是这么的令人奇怪。   而敌船上,凌家父子也愣住了,自己明明是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一方啊,怎么这倒是反过来自己被这帮子溃军追杀了呢。   凌操气的大叫一声,愤怒的拍打着栏杆吼道,“混蛋!这前军总管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居然被人家攻到船上去了,冲啊,给我把他们打回去。”   短暂的惊讶之后,两艘船上的江东军也反应过来了,付出伤亡千人的代价之后,他们终于挡住了甘宁汹涌的攻势,甚至积聚起余力反扑,双方在甲板上展开了激烈的胶着战。   在甲板这头,在刘巴的指挥下,数百名强弓手整齐的站立在甲板最前端,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弓绷得紧紧的。   “嗖嗖嗖——”无数箭矢从楼船上飞射而下,而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敌舰的船头也朝着关索他们这边洒下无边的箭雨黑幕,一时之间双方士卒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惨叫声连绵不绝于耳。   这还算是好的,最厉害的却还是火的威力,水战最重要最厉害的手段却还是火攻,几通箭雨过后,当战士们再次弯弓搭箭,却已经换了另一样装备——火箭。   尖锐的箭头上被裹了厚厚一圈棉絮,浸透了火油,只需要一点儿火星,就会砰的点燃,经久不熄。红色的火团,飘着黑色的飞烟,刘巴站在弓箭手后面,大手猛地往下一按,“放!”   无数的小红点刷刷刷就好像是胶水一样牢牢地钉在了甲板上,船楼上,甚至是刺进了战士们的身体里面。   一时间熊熊的焰火在水面上升腾起来,甚至有几个浑身是火的火人,惨叫着在甲板上狂奔了几步,然后噗通一声跳下船,进了冰冷的长江里面,可是还有更多的火人却只能是凄惨的大叫一声,然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在经历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灼烧后,整个身子都变成了一具焦炭。   血与火,死亡与激情,水战的惨烈,这一刻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诸葛青青面前,诸葛青青还是头一次真切的见到这样的场景,一张小脸煞白,身子摇晃几下,几次欲倒。   可是她最后还是坚持住了,诸葛青青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直盯着远处那个上下翻飞的身影,他整个身子都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场给包围了,四周那些兵士根本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手中的长枪扫飞出去老远。   关索的勇猛,一边的苏飞看得真切,就连这位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将,此刻也忍不住击节称赞,“好样的关索,真不愧是关云长之子,颇有乃父之风尔!”   尽管知道关索已经足够勇猛了,可是见识到战争的惨烈以后,诸葛青青还是忍不住会为他担心,看看边上兴奋地满脸通红的无双,磨盘大的手掌握的紧紧的,一双眼睛瞪得牛眼般大小,满目赤红,胸口上下起伏。   知道无双这也是心痒了,诸葛青青便轻声开口说道,“无双,你也去吧,自己一定要小心知道么,还有,保护好关索,可别让他受伤了。”   听到师姐这话,无双心里面顿时一喜,自己早就手痒了,只是没有师姐的吩咐自己不敢上前,听到诸葛青青这话,兴奋的直点头,一把把捆在身上的铁链子扯了下来,大吼一声就冲了上去。   无双这几近三米的大个子,使用的武器自然也不是凡品,光是缠绕在手臂上的铁链子就有普通成年人的胳膊粗细,这一下子抽在身上,能直接把人的腰给抽断了不可。   更不要说那铁链顶端还有一个硕大的铁球,光是冲着无双这幅骇人的造型,一路急奔无双也没遇到几个敢和他正面相对的人。   腾腾腾几步,跨到对面的楼船上,不说二话,无双直接大吼一声,身子微微后仰,缠绕在身上的粗大铁链在头顶疯狂的舞动着,夹杂着呼呼的破空声,“嘿哈啊!”   只听到震天的一声巨响,关索等人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战船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扭头一看,好嘛,无双这家伙直接一铁链把大铁球砸进了甲板里面。   无双犹自不满足,强壮的胳膊一搅动,把大铁链绷得紧紧的,缠在手臂上,大吼一声,那深深嵌入木板的大铁球又被无双给抽了出来,一时间碎木片四处纷飞,甲板上直接显出一个大洞,汹涌的江水直接灌了进来。   整个甲板一瞬间都安静了,大家伙直愣愣的看着兀自站在中间,得意洋洋的无双,眼神中倒不是畏惧,而是一种陌生,好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毕竟无双这身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一个正常人的承受范围之内了。   “杀!”关索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不趁着此刻反击,还待何时,手中的钢枪在他手中好像是化成了一条毒蛇,锋利的枪头准确无误的刺进了眼前一名敌军的咽喉。   受到关索的鼓舞,甘宁等人也是杀的痛快,身为荆襄水军的首领,甘宁身先士卒,一柄分水刺遍身染血,步步杀人,甲板上血流成河。   转瞬间,对面楼船上的敌军已经被清洗了大半,仅存的那些残兵败将已经被骇破了胆子,一个个龟缩到了角落里面,甘宁见状,大嘴一咧,直接率人围了上去,接下来便是好一阵砍瓜切菜,这不是什么战斗,只能称得上是一场单方面屠杀。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后面船上的凌操直接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这个样子,在凌操不甘的目光当中,夹击关索他们的那艘船慢慢的被汹涌的江水吞噬不见,关索他们身后的舰队立即插了上来,而黄射他们那艘船也趁机逃出来凌操的包围圈,摇摇晃晃的赶过来和关索他们会合。   “该死的,给我冲上去,消灭他们,杀了他!”凌操好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推开上前阻拦自己的儿子,直接跳上了一艘小船,冲破前面江夏舰队的封锁,直直的朝着黄射他们这艘船冲了过来,看样子,他还是对黄射这块到嘴的肥肉念念不忘。   凌统见劝不住父亲,心里也是一急,连忙催动着脚下的战船,急急地跟了上去,身旁剩下的十几艘船只也是全数前进,和江夏舰队缠斗在一起,一时间杀喊声整天,到处都是尸体扑通扑通被踢下水的声音。   关索他们刚才的勇猛,同样激起了战士们的军心。看见关索他们反攻敌船的壮举,昔日和江东对战都是处于下风的江夏军队此刻也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滔天士气,居然能和倍于自己的江东军杀的旗鼓相当,这不禁让船上的凌统感觉到有些不妙。   关索他们主力进攻,这保卫主舰的众人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王濬的身上,王濬心思缜密,排兵布阵,阵势稳当,守中有攻,面对凌操猛烈的攻势倒也是进退自如。   在邓艾的沉稳之下,他所率领的军营也异常沉稳。如波涛中的顽石,坚不可摧。   许是接到了凌操的死命令,江东军居然放弃了对大本营的守护,甚至不再计较一兵一卒的损失,拼了命一般,接连不绝的朝着关索的旗舰冲杀过来。   王濬手底下只剩下两千多三千不到的兵力,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江东军登上船头,王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知道战士们快要撑不住了。   “擂鼓,向将军回军求援。”王濬沉默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向关索求救,旗舰意义重大,苏飞,诸葛青青,所有重要人物都在此处,这份风险,他承担不起。   听到关索的求救信号,关索连忙回过身,命令甘宁领兵回援,甘宁正杀得性起,可是关索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只得悻悻的收回屠刀,折身往回赶。   远远看着甲板上左冲右突,真是杀的好不快活凌操,甘宁心里面是一阵火起,大手一伸,“来人,取我弓箭来!”   边上早有亲兵双手奉上一柄沉重的乌木强弓,念弓搭箭,甘宁前臂平行,眼睛微微眯着,锋利的箭头直指对面不远处还毫无所觉的凌操。   叮!一声轻响,凌操灵活的身子停顿了,一支长箭准确无误的刺进了他的后心,凌操的身子绕了半个圈儿,手中的兵器再也握不住,咚的一声跌落在甲板上。   周围那些刚才还被他苦苦压制着的兵士们怎么肯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不知道谁先起了个头儿,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几十根长枪深深地捅进了凌操的身体里面,只把他扎的跟个刺猬似的。   刷,十几杆枪又同时抽了回来,凌操啊的发出一声震天的不甘的怒吼,伴随着的是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凌操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食指直直的指着天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至死那身板都挺得笔直笔直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医华佗   “父亲!”正在对面船上奋勇杀敌的凌统猛然间听到那熟悉不甘的怒吼声,他急忙扭过头,却看到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他傻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怎么会这样呢,自己不过是离开一会儿,杀个企图偷袭自己的敌人而已,怎么这一回过头就成了这样一幅局面呢,见到凌统神色恍惚,藏在他身后的一名兵士见到有机可乘,哇的大叫一声,朝他冲了过来。   凌操眼角剧烈一抖,连忙蹲下身子,就地一滚,这才堪堪躲过那致命的一刀。   身旁凌操生前的副将连忙赶过来,把那兵士砍倒在地,一把将凌统拽起,主将被杀,江东军军心大乱,那副将没法子,只能命令部队先行撤退。   眼看着脚下的大船朝着越行越远,凌统却突然之间好像是发疯了一般挣脱了那副将的手,连滚带爬的跑到船头上,连声叫道,“不,不能撤,父亲,父亲的遗体还在敌人那儿,我要把父亲接回来!”   凌统说着根本就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和数百个精壮的兵士驾着小船,飞箭一般朝着关索他们所在的那艘大船冲了过去。   无数的飞矢利箭连绵不断的朝着凌统这艘小船上倾泻而下,可是凌统却浑然不顾,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关索他们的大船上。   凌统身后的那些勇士们,好像是永远都不知道疲倦一般,手中的刀剑挥舞乒乒乓乓将倾泻而下的利箭击落在水中,一时间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   凌统中箭了,尖锐的箭头狠狠的扎进了铠甲的缝隙里面,鲜血淋漓,胸口血红血红的一大块血痕,可是他却依然没有退缩,照这样下去,别说是救人了,他们就是想靠近战船都困难。   凌统这种视死如归的打法很快就吸引了关索的注意,就关索个人而言,如果不是什么绝对不能违背的原因,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的,这和找死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时候,边上的苏飞缓缓走了过来,眯着眼睛盯着远处奋死拼杀的凌统,淡淡的开口说道,“此子名为凌统,是凌操的儿子,年虽不及弱冠,但是少有勇命,他这样拼命,看样子是想抢回他父亲的遗体吧。”   原来是这样,那这一切就完全能解释的通了,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个孝子,关索扭头朝着身后的王濬示意了一下。   王濬立即会意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船头整齐战列的兵士立即收回了手中的强弓,刚刚还铺天盖地的箭雨消失不见了,凌统等人顿时压力大减。   拥挤在一块儿的兵士们奇怪的相互张望了一下,“怎么回事,怎么不打了?”凌统这时候才有机会抬起头来,盯着不远处的大船望了望,正好看到了负手站立在船头的关索,关索友好的朝凌统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凌统不认识关索,但是看他所站立的位置,应该也是敌军中的上层将领,见到关索这友好的样子,心里也很奇怪,可是心中急切,凌统便也顾不了这许多了,抄起手中的船橹用力的朝前滑动着,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那些兵士低吼道:“管他呢,管他龙潭虎穴,今日我一定要把父亲给抢回来。”   得到关索的命令,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统他们这只小船一步步的靠上大船,凌统几乎没有半点儿的犹豫,瘦长的身子猿猴一般敏捷,手脚并用的,眨眼间就爬到了甲板上。   凌统一眼就看到了犹自跪在那儿的凌操,过了这么久,他的身板依旧那么挺直不屈,凌统眼眶一热,抬脚就要冲过去,可就在这时候,无数的兵士立即围了上来,密密麻麻的箭矢瞄准了他们,凌统的脚步不由得停住了,那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像是要喷出火来。   拥挤的人群从中间一分,人群后面走出来关索和苏飞的身影,关索还是刚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凌统却丝毫不敢放松,和凌统一齐上来的那十几个兵士也警惕的把凌统挡在身后,不知道关索想要干什么。   关索盯着凌统看了好一会儿,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意,摆摆手对那些兵士们说道,“好了,大家都退下吧,让凌统把他父亲接走,凌统你很勇敢,就冲这点儿,我不杀你,你们走吧。”   关索一声令下,刚刚还团团包围的兵士立即就退开了,凌统迟疑了一会儿,他始终不相信敌人会这么好说话,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见关索有别的动作,凌统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思恋,一把拨开挡在前面的兵士,冲到了凌操的遗体前。   噗通!男孩在父亲面前重重的跪下,英俊的面庞早已是泪水滚滚,凌统轻轻地替父亲整理好凌乱的鬓角,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重重的声响,仿佛脚下的甲板都在随之微微颤动。   凌统光洁的额头也早已是鲜血淋漓,可他却好像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疼一样,凌统慢慢的把父亲背在背上,扭头深深的看了关索一眼,抬脚就准备离开了。   “哎,等一等。”挤在人群中间的诸葛青青见到这一幕,心里面一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口就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凌统。   关索惊讶的扭过头,看着诸葛青青不知道这丫头又想干什么,可是诸葛青青却也没有要跟关索解释的意思,挣脱开关索的手,小跑着就来到了凌统的面前。   哼,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么,凌统在心里面冷哼了一声,托着父亲的遗体往自己身上移了移,凌厉的扭过头。   可是好像一切并不和他想的一样,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面带白纱的曼妙姐姐,诸葛青青好像是完全无视了凌统吃人的目光,温润的手指缠绕这一层白净的手绢,轻轻地在凌统鲜血淋漓的额头上擦拭着。   “别动,马上就好了。”诸葛青青轻柔的话语缓解了凌统心中的敌意,好像看出这位陌生的姐姐对自己没有敌意,凌统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诸葛青青在自己受伤的额头摆弄着。   诸葛青青先是用手绢将凌统额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又取出师傅亲自配制的灵丹妙药,轻轻地均匀的涂抹在伤口处,凌统只觉得额上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他忍不住要呻吟出声来的舒服的清凉。   “好了,没事了,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休养知道么。”诸葛青青替凌统包扎好以后,轻柔的在手绢在凌操的额上系了一个蝴蝶结,当轻柔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凌统这才回过神来,这女人可是自己的敌人呢。   凌统下意识的伸出手,一把把诸葛青青给推开了,诸葛青青没想到凌统会这样对她,嘴里面不由得轻呼一声,身子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关索见到这幅情况,以为凌统这小混蛋恩将仇报,想要加害于诸葛青青,心里面顿时一急,叮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向前跨出一大步,瞪着凌操怒骂道,“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   诸葛青青虽然冷不丁被凌统推了一下,可是这心里面却一点儿都没有生凌统的气,见到关索冲上去就要跟凌统拼命,诸葛青青连忙伸手拉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命令关索不准动凌统。   其实早在凌统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后悔了,少年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可却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只能毅然决然的扭过头,朝着自己那十几个亲兵身边走去。   那十几个人见到凌统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用身体严严实实的把凌统围在中间,手中紧握着钢刀,警惕的盯着周围的江夏军队,一步步朝着船舷那边走去。   凌统一只手搭在船板上,就在跃身准备离去的那一刻,凌统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扭头看了身后的诸葛青青一眼,之后才转过头,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面。   虽然大败江东军,还成功射杀了敌军大将凌操,可是关索并没有趁胜追击的意思,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力有不逮,刚才和江东军大战一场,那也是残胜,包括关索本人,大家全都累坏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次发动一场战争,再则,黄射眼下还生死未卜,得要赶快上岸给救人。   苏飞和关索商量片刻,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放掉了凌统这伙残军,收兵返还夏口,船只刚刚一靠岸,老黄祖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当老人看到被兵士抬着,昏迷不醒的儿子,黄祖苍白的嘴唇忍不住哆嗦了两下,连忙摆摆手,“快,快送回府去。”眼角处两滴浑浊的泪珠在扭头的一瞬间低落而下。   黄射的伤正中胸口,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被黄祖找过来了,可是这些庸医一看到黄射这副样子,却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接二连三的被拒绝,黄祖的火气终于爆发了,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腾地一下从案桌后面跳了过来,一把揪住那大夫的衣领,大声吼道,“无能为力,你是医生,为什么无能为力,救人,你给我马上救人,我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给他陪葬!”   看到黄祖这幅样子,台下那些大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边上诸葛青青看到外公这幅样子,心里也十分不忍,慢慢走过来劝慰道,“外公,您也不用太担心了,舅舅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派人把消息传给了师尊,师尊有一挚友,医术奇高,他一定有办法救舅舅的。”   老黄祖听到外孙女这话,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抓住诸葛青青的手腕,一脸希冀的看着她,连声问道,“真的吗,真的吗,水镜先生真有办法救我儿子,那神医是谁,我亲自去请他。”   黄祖边说着,撩起袍角就要往外面赶,诸葛青青这会子哪儿还放心让外公一个人外出,赶忙拉住他,说道,“外公,青青的话您还不信吗,师尊的这位挚友名叫华佗,就住在师尊的水镜府里,华师叔接到消息,一定会赶过来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虽然黄祖还是心神不定的,可是诸葛青青却一力保证华佗一定会赶过来,黄射肯定会没事的,黄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煎熬中苦苦等待。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陆逊的跛脚小叔   天色快黑下来的时候,神医华佗总算是风尘仆仆的从水镜府赶过来了,接到下人的汇报,诸葛青青一下子从位子上跳了起来,赶忙迎接了上去。   关索也很好奇这个中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神医到底是长得什么样儿,紧随在诸葛青青身后就跟了过去。   华佗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他很受,但是却很精神,一身朴素的青色长衫,一头银发被一根粗布带子扎起来,看他的样子,浑然不像一名医术高超的神医,简直就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普通老人嘛。   诸葛青青一把拉住华佗的手,急切的开口说道,“华师叔,您总算是来了,您快看看,我舅舅他。”   边上黄祖也是一脸急切的赶过来,很是急迫地道:“华老神医您老可算是来了,您老快给看看,我儿他,这些个庸人到了此刻竟然还是束手无策,老神医您快给瞧瞧吧。”   见到诸葛青青和黄祖这话,华佗当下也不再迟疑,赶紧跟上老黄祖的脚步,关索几次张了张嘴,想跟这个流芳百世的神医套套近乎,可谁曾想诸葛青青两个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关索只得郁闷的闭上了嘴,跟着大家再次来到黄射的房间里。   黄射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会儿工夫不见,黄射的面色愈加的惨白,给人的感觉真的是半点儿生机也无,边上那几个老医生见到黄祖进来了,连忙跪倒在床前,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华佗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缓步走到黄射窗前,手轻轻一抬搭在了黄射的额头上,华佗的表情显得很严肃,板着脸给黄射诊断了脉象,又仔细检查了黄射胸口的伤口。表情显得更加凝重了起来。   仔细的为黄射检查一番之后,华佗这次起身,对黄祖拱拱手说道:“太守大人,此前都有何人给公子诊治过,烦请过来一见,小老儿有事相询。”   “哦哦哦,你们几个还不快给老夫滚过来,一五一十的回答老神医的话。”黄祖连连点点头,跪在一旁的那几个老头儿听到这话哪儿还敢迟疑一点半点,连滚带爬的赶了过来。   关索可不懂什么医术,在一旁无聊的瞅着华佗和那几个老家伙在哪儿嘀嘀咕咕的好半天,应该是掌握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了吧,看到华佗他们停止了讨论,黄祖和诸葛青青赶紧迎接了上去,“华师叔,我舅舅他——”   华佗沉吟了一会儿,权衡再三,却也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满,“你舅舅伤在要害部位,好在伤口不深,要是箭头再偏离半寸,怕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好了,大家都出去吧,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听华佗这话,诸葛青青好像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关索轻轻拉住了她,微微朝着诸葛青青摇了摇头,诸葛青青只得把肚里面的话又给咽了下去,任由关索轻轻拉着自己,走出到院子里面去了。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天空中已经挂上了弯弯的寒月,北风呼呼的,冻得关索鼻青脸肿的,肚子早饿的咕咕直叫了,可他愣是没有提出吃饭的要求,静静的陪着诸葛青青在外面站着。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等了这么久,诸葛青青的心情已经下降到了极点,焦急的直在院子里面打转,关索知道要是自己这时候敢唧唧歪歪的提出来什么要求,这女人肯定会要不犹豫的一巴掌甩过来的。   诸葛青青焦急的扭头看了灯火通明的房间一样,嘴里面已经不耐烦的嘀咕出声来,“这么久了,怎么师叔还没有出来,真是急死个人了。”   和心慌意乱的诸葛青青相比,黄祖这会子反倒是安静下来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子上,一只胳膊放在桌上,一动不动的。   “吱呀。”门终于开了,诸葛青青嗖的一声就窜了过去,“师叔,怎么样,我舅舅他——”,黄祖没有动,老人静静的坐在那儿,厚重的眼袋,满是希冀眼神巴巴的看着华佗。   华佗没有让诸葛青青失望,他疲惫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刚才的手术也是耗费了他极大地心力,轻笑一声说道,“放心,丫头,黄公子已经没事了。”   听到华佗这话,诸葛青青顿时松了口气,扭头看着身后的黄祖,老黄祖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身子忍不住微微一晃,要不是边上的关索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黄祖险些就倒了下去。   黄祖这是太累了,到现在心忧儿子的情况,滴米未沾,华佗叫下人给老爷子熬了小米粥,让诸葛青青好好照顾,自己却不顾诸葛青青他们的挽留,当夜就离开了。   而在对岸江东那边的柴桑郡,却已经炸翻了天,凌操出师未捷身先死,五千江东子弟折损泰半,只有一千不到的残兵跟着凌统狼狈逃回了柴桑。   凌统一身铠甲破破烂烂,身上满是血迹,单膝跪倒在大帐中央,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哽咽,泣不成声,“家父兵败身亡,致主公北征大计受挫,统不敢为父亲辩解,凌统愿代父受过,还请主公责罚。”   说完,砰砰砰在地上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静静等待着主公孙权的责罚,就在帅帐正前方,端坐着一个形貌英伟的男人,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就连眼睛都是碧绿色的,他就是吴主孙权,因为形貌异于常人,所以大家都叫他碧眼儿。   孙权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三年前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兄长去世后,孙权继承了哥哥江东主人的位子,一同带来的还有肩上深深地责任。   三年来的磨砺,孙权早也不复当初那个整日游猎无度的浪荡贵公子了,他变得沉稳了,就算是在自己最信任的将军们面前,他也是一脸严肃,不会让任何人看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三年的蛰伏,江东在孙权手中非但没有败亡,反而愈加的昌盛起来,强大后,孙权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平江夏,因为他要杀了黄祖给自己英年早逝的父亲报仇,孙权的心里面一直牢牢的记得,是黄祖,就是那个壮实的男人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孤家寡人。   当孙权听到凌操征讨夏口打败的消息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生气,要是以往,自己肯定会立马命令手下把凌操父子推出去斩了,可是现在他不会了。底下这么多将领们都在看着呢,要是这么做的话,岂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   孙权脸上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赶忙从座位后面绕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把凌统扶了起来,连声说道,“凌将军,这是什么话,凌统老将军为我孙氏尽心尽力这么多年,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伤心呢,凌操将军杀敌有功,本侯要亲自为老将军主持葬礼,让老将军风光大葬,还要为他建生祠,世代享受百姓香火祭祀。”   果不其然,凌统听到孙权这话,感动的是鼻涕眼泪齐刷刷直下,边上黄盖他们几个老将军听到孙权这话,也是感动的要命,孙权刚才这话无疑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面,遇到这样的好主子,自己还不拼命杀敌啊。   黄盖、程普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哗啦啦的全都跪了下来,抱拳齐声说道,“主公深明大义,我等必定忠心耿耿,替主公开疆拓土,万死不辞!”   孙权听到黄盖他们这话,高兴的哈哈大笑,一一将他们扶起来,就在大家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要从江东加派兵力,一举荡平江夏,干掉刘表,一统江山的时候,大帐里面却响起来一句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主公不可,圣人云,远人不服,修文德以来之。你们这些混蛋,怎么尽撺掇着主公行那丧心病狂之事,统统该杀!”   刚才还气氛热烈的大帐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大家都愤怒的扭过头,看着坐在最末位的一个瘦削少年,一个个老兵油子,那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可是那少年郎却毫不畏惧,高昂着脸,一瘸一拐的走到孙权的面前,看他步履蹒跚的样子,原来竟是一个残废。   当孙权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冷着脸在位子上坐下,押了一口茶水,看都没看那少年一样,低着眼睑拨弄着茶碗说道:“陆绩,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少年名叫陆绩,今年才二十一岁,别看陆绩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身份却非同一般,乃是吴门陆家的当代家族,陆家是江东四大家族之一,陆家世世代代扎根江东,势力盘根错节,孙家虽然是江东之主,但却是个外来户,要统治江东,很大程度上还要依赖这些个本土世家。   任谁都看出来,孙权这是生气了,少年身后一个年长些的年轻人也伸手拉了拉少年郎的衣服,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可谁知道那少年郎却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似的,反而愈加响亮的大声喊道:“昔管夷吾相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车。孔子亦云,远人不服,修文德以来之,如今主公修道德,而惟尚武,这与焚书坑儒的秦始皇又有什么区别!”   陆绩这话绝对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就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秦始皇这丫的焚书坑儒不是好东西,而陆绩居然拿孙权和秦始皇去比较,这不是骂人是什么?   陆绩身后那个年长青年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说道,“陆逊该死,小叔无状,还请主公饶了他吧,小叔,求你别再说了。”   原来这年长些的青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陆逊,不过这时候他还不怎么出名,陆逊虽然年纪比陆绩大了四岁,但却是陆绩的侄儿,陆绩腿脚残疾,身子骨也不好,常年卧病在床,陆逊就承担了家主的大部分职责,替自己这个跛脚小叔叔支撑起了这个庞大的陆氏家族。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陆家人的坚持!   不止是乖侄儿陆逊,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陆绩这小子胆大包天的话语给吓得愣在了当场。   无论如何,陆绩的主张在这时候绝对是很不合时宜的。   三国是个什么时候?群雄割据,军阀混战连年,今天你打我,明天我干你的,尚武用兵、以拳头论高下,而这个陆绩却不识时务,说什么不用兵车,修文德的鬼话,还骂孙权是秦始皇,这丫的不是找死是什么?   诸葛瑾坐在那儿,满脸的焦急之色,陆绩虽然年幼,但是却少有才,自己也很欣赏这个正直的少年郎,诸葛瑾知道这件事情要是不处理好,陆绩这条小命,今天就算是交待在这儿了。   诸葛瑾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心里一想到这个结果,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作势就要站起来,要给陆绩求情,可是孙权却摆摆手制止了他。   孙权的脸色很平静,真的,好像是从没听到过陆绩刚才骂自己一样,脸上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他先是摆摆手让陆逊起来,接下来便不再说一句话了。   令人极度焦灼等待中,孙权总算是开口了,“好了,天色不早了,诸位都回去准备去吧,明日一早,大军攻江夏,众将须全力进攻,不得有误,子愉,你留下!”   孙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深深地看了陆绩一眼,诸葛瑾听到孙权让众人离开,却独独把自己给留了下来,心里面顿时一紧,赶忙低下头,暗暗琢磨着孙权留下自己想干什么。   等众将都离开了,偌大的帅帐里面剩下孙权和诸葛瑾两个人,诸葛瑾心里面还在担心陆绩的事情,连忙抢先开口说道,“主公,陆绩年少无知,请主公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孙权淡淡的摆摆手,“哎,子愉说的这是哪里话,孤有这么小气么,不过这陆绩年纪也不小了,身为陆氏族长,陆、孙两家世代交好,也不能怠慢了他不是,这样吧,孤王决定任命为陆绩为郁林太守,南征大将军,子愉以为如何?”   “啊,这主公这——”诸葛瑾听到孙权这话直接就傻了,你想啊,陆绩双腿残废,是一位残疾同志,本来应该留在江东好好照顾才是,可是孙权却要派这样一个双腿残废的文人去当什么南征大将军,让他背井离乡长途跋涉去镇守南疆,这不明摆着是给人“穿小鞋”吗?   孙权斜着眼睛看了诸葛瑾一眼,淡淡的开口说道:“怎么了,子愉以为孤的决定有什么不妥吗?”   孙权的身子突然向前倾了倾,双手撑着桌子,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诸葛瑾,诸葛瑾赶到嘴边的话立即咽了回去,他知道孙权心意已决,肯定是改不了了,只能无奈的拱拱手表示遵从。   见到诸葛瑾这么机灵,孙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也没有再去找他麻烦,诸葛瑾默默地站在那儿,心里却显得分外沉重,陆绩的身子骨本来就差得很,郁林那鬼地方气候炎热,瘴气又重,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主公这摆明了是要把陆绩往死路上逼啊。   诸葛瑾低着头,心里还在那儿琢磨着等会儿要怎么和陆绩说这件事,可谁曾想,孙权这时候又开口了,“对了,明日打战,让陆绩也随军同去,身为南征大将军,不见见血怎么行呢,哈哈哈!哼,这小混蛋,和他那个死鬼老爹真是一个德行!”   孙权哈哈大笑着离开了,独留下诸葛瑾一个人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孙权最后那句话虽然低沉,可是仍旧清晰的传到了诸葛瑾的耳朵里面。   这时候诸葛瑾才突然想起来,这孙、陆两家可算是世仇了,孙策当年攻陷庐江,而庐江太守正是陆绩的父亲陆康而陆康在庐江失守后不久就在软禁中病死了。   庐江之难中陆氏家族元气大伤,族中精壮百余人全部被俘,陆家老老小小在饥寒交迫中死者过半,那陆康与其说是病死的,不如说是冻、饿、气、羞死的。   想明白这一点,诸葛瑾大概能猜得到孙权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陆绩了,一方面陆家在江东影响力巨大,孙权在很多方面要仰仗他们的协助,可是因为陆康之死,孙家一直害怕陆绩报仇,所以又要一直提防着这个年轻人。   造化弄人那,诸葛瑾苦笑着摇了摇头,返身出了帅帐,慢悠悠的朝着自己的营帐那边走过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诸葛瑾却很意外的在江边上遇到了一个人。   看着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长江边上凌统,诸葛瑾以为凌统这是想他父亲了,不由得心里一软,这也是个苦命的人那,诸葛瑾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就慢慢的踱了过去,打算安慰凌统一番。   凌统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江边的岩石上,看着半空中惨白惨白的月亮,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泪花,想起了白日里父亲死去的惨状,凌统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白日里替自己包扎伤口的神仙姐姐,一想到她,凌统的嘴角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凌统伸手入怀,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条雪白色的锦帕,正是诸葛青青白日里替凌操包扎伤口用的那个手帕,凌操非常用心的将它洗干净了,只想着以后有朝一日能亲手交还姐姐。   凌操回想着白日里诸葛青青温柔体贴的样子,不自觉的便有些痴了,就连诸葛瑾来到自己身后都没有察觉,“凌统,你怎么了,还难过么?”   凌统被诸葛瑾这突然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把那锦帕紧紧握在手心里面,作势就要藏到怀里面,不敢给诸葛瑾看到。   诸葛瑾本来也没注意那帕子的,可是看到凌操这慌慌张张的样子,眼睛也就不免朝那个帕子上瞟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可就出了大事儿啦,诸葛瑾分明就看到那锦帕的一角清楚明白的绣着一个青字。   这不是青青的帕子吗,怎么会在凌统的手里面,诸葛瑾可是诸葛亮的大哥,诸葛青青的亲叔叔,自家侄女儿的东西,他怎么会认不得。   “凌统,你怎么会有这个手帕的,它怎么会在你这儿?”诸葛瑾还不知道诸葛青青和关索混在一起的事情,青青不是一直跟着水镜先生呆在水镜府的么,这手帕怎么会到了凌统的手里。   凌统见到瞒不下去了,只得把那手帕拿了出来,诸葛瑾连忙抢过来,仔细辨认一番,没错,这就是青青的手帕,诸葛瑾兴奋的一把抓住凌统的肩膀,连声问道,“凌统,告诉叔叔,你怎么得到这个手帕的,你怎么会认识青青?”   听到诸葛瑾的解释,凌操这才知道原来那个漂亮姐姐叫诸葛青青,乃是诸葛瑾的亲侄女儿,诸葛瑾反倒是更加好奇这手帕是怎么到了凌统手里的,凌统一个毛头小子,怎么会是诸葛瑾这个人精的对手,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凌统就把白日里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跟诸葛瑾说了。   诸葛瑾听到这话,顿时陷入了沉思,诸葛青青的出现自己倒是可以理解,老二的老丈人可是荆州黄家的家主,老爷子请了青青来帮忙倒也是无可厚非,真正引起他警觉的是凌操口中所说的那个少年将军。   刚才听凌统这一番描述,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关索那家伙呢,诸葛瑾越想越有可能,从刚才凌统的描述来看,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就和关索那厮如出一辙嘛。   见到诸葛瑾一脸严肃的样子,凌统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诸葛瑾一眼,轻声开口道:“诸葛叔叔,你怎么了,我不知道青青姐姐是您侄女儿,要不,要不我把这锦帕还给您好了。”   凌统小嘴一撅,不情不愿的伸手把锦帕递到诸葛瑾面前,诸葛瑾这次回过神来,看着凌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轻声一笑,伸手又把锦帕推了回去,“好了好了,叔叔才不要这东西呢,还是以后有机会,你自己还给你青青姐姐吧,好了,我走了,早点儿休息,别忘了,明天还有一场大战呢。”   隆冬的清晨,寒风刺骨,孙权一身金黄色盔甲,按剑站在高台上,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将近有一千艘船,昨夜孙权连夜调兵,可是把江东一半的兵力都给调到柴桑来了,势必要平定了江夏,擒了黄祖,替父亲报仇呢。   时辰到了,黄盖一身重甲走上前来,单膝跪下,“主公,时候到了,请主公下令吧!”孙权重重的点了点头,叮的一声清吟,精致的长剑直指天空,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儿郎们,出!”   万舟竞发,陆绩一手扶着船板,静静的站在甲板上,刺骨的寒风,汹涌的江水,脚下的大船摇摇晃晃,陆绩感觉胃里面翻江倒海一般,面色被冻的苍白忍不住就要摔倒。   诸葛瑾就站在他身后,看到他这样子便有些不忍,轻声走过来劝陆绩回舱房休息一会儿,可是陆绩却固执的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了,诸葛先生不要忘了,我现在可也是个将军了,这点儿风浪算什么,我陆家人可从来没有一个是孬种!”   虽然浑身就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可陆绩仍旧在勉励坚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船上的孙权,他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被派往郁林的事情了,在别人看来,二十一岁的太守大人,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耀啊,可当这份荣耀落在一个身体残疾的年轻人身上,这又跟送死有多大的区别?   孙权明明知道自己一个文人,不要说是杀人了,就是杀个鸡怕都是困难,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这说明什么,他这是故意要置自己于死地啊,可是你这样做就能让自己屈服了么,告诉你不会的,我陆绩绝不会被这点儿小小的挫折打败的!   陆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甲都深深的掐进了船板的木头里面,死死地盯着孙权。孙权也注意到陆绩的眼神了,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可是他马上也还不犹豫的返瞪了回去。   最后还是陆绩身体最先坚持不住了,只见到脚下的大船猛地慌了一下,陆绩一个站不稳,直接被摔了个四脚朝天,那头孙权见到这幅情况,更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   “陆绩!陆绩!你没事吧?”诸葛瑾见到陆绩的额头都被磕破,流血了,心里面顿时吓了一大跳,赶忙跑过去把陆绩扶起来。   “我没事!”陆绩恨恨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刚才孙权的笑声那么清晰的传到自己耳朵里面,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陆绩气愤的在自己那条残腿上砸了一记。   看到陆绩气的浑身颤抖,两眼含泪的样子,诸葛瑾心里也很不好受,长长的轻叹一声,“陆绩,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跟主公认个错不久好了么?”   陆绩摇了摇头,好半会儿才缓缓开口低声在诸葛瑾耳边说道,“认错?我可是陆家的家主啊,陆家人何曾向他们孙家低过头来,不会,绝对不会,过去不会有,现在同样也不会有!” 第一百三十章 黄祖败了!   华佗的医术确实不是盖的,今天早些时候,一直沉睡不醒的黄射就醒过来了,可是命虽然抱住了,但因为胸口受到重创,现在身子骨真的是差到不行,估计这辈子是拿不起腰间那把大刀了。   对这样一种结果,黄祖久久没有说话,黄射是一个武将,可是一个连刀都拿不起来的武将,实际上已经跟废人无异了,得知这个消息,黄祖的头顶一夜之间更是平添了许多白发。   看到老黄祖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诸葛青青也是于心不忍,外公就这么一个儿子,本来对舅舅可是给予了厚望,可是现在落到这步田地,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啊,“外公,您别难过了,不管舅舅成了什么模样,黄家也一定会养他一辈子,绝不会让他吃半点儿亏的。”   黄祖听到诸葛青青这话,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他担心的又岂止是儿子的安危啊,青青虽然聪明,但却还是太单纯了,刘表本就对自己长期占据江夏心有忌惮,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借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趁机收回黄家对江夏的控制权的。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飞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赶进来,也顾不得跟黄祖客套,就连声说道:“太守大人,大事不妙了,江东孙权尽起柴桑水军,大举攻江夏,军情紧急,还请太守大人速速定夺。”   黄祖听到这话,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来得好!我老头子正要去找他呢,把我儿还成这幅样子,我定要这厮偿命!”   诸葛青青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赶忙通知了关索前来,等关索领着刘巴他们来到长江口的时候,黄祖他们都已经到了,黄祖一身漆黑铁甲,面带煞气,为了给儿子报仇,老将军这次要亲自领兵出征。   黄祖统治江夏多年,在军中威望素高,看到老将军亲自领兵出征,兵士们自然是群情激奋,很是兴奋了一阵,大兵压境的阴影总算是被驱散了些。   可尽管如此,关索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喜意,对面孙权的情报已经查探清楚了,十万大军,比江夏所有兵力加在一起还要整整高出一倍,更不要说江夏军备废弛,兵士们的战斗力和江东相比更是差了老大一截。   不止是关索,坐在黄祖手下第一位的苏飞也是一脸严肃,不管怎么都难以掩盖脸上那抹愁容,黄祖严峻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才打破沉默开口说道:“孙权把我儿还得这步田地,现在又来夺我江夏,这份仇我一定要报,众将听令,即日尽起江夏兵壮,随我出城迎敌。”   开阔的江面上,江东大船早已经摆开了架势,严阵以待,大大小小的船只连绵数里,宽大的甲板上站满了器宇轩昂的战士们。   可是反观江夏黄祖这头,不但军队的数量比江东少了一大截,就连战士们也都面露怯色,精气神儿远不能跟江东相比。   看到这幅场景,关索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仗怕是要输,关索一直坚信着一句话,一支军队的强悍与否,取决于军队的整体气势。   单兵能力再强,人体也有承受的极限,在战场上真正决定胜负的是气势,是精气神儿,输人不输阵,这仗还没打呢,这些兵就成这幅怂样儿了,接下来还怎么玩儿?   甲板上诸军将士严阵以待,手中的强弓绷得紧紧的,孙权趾高气扬,大手猛地一挥,只见到各船彩旗一遍起落之后,伴随着震天的鼓点声音响起,船弓弩齐发,对岸黄祖的部将直接被骇破了胆儿,抱头鼠窜,根本连有效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   船上的将领们一个个根本就毫无战心,嘴里面不住吼着命令撤退,可这儿可是战场,哪是想退就能轻易退得下来的,这不,几艘船还没行得了几步,就轰的一声全撞一块儿去了。   关索眼看着大战刚刚拉开,前面那几艘船就已经是乱作了一团,自己本来是负责殿后的,就算是有心想要冲到前面去杀敌,只能是那前方的水路却被被打的横七竖八乱作一团的船只给挡住了,只能在边上看着干着急。   甘宁看得眼红,连忙跑过来说道:“将军事已至此,大船肯定是上不去了,末将愿意亲自领兵,驾千里船赶往迎敌,请将军批准。”   关索一想,哎这倒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于是选了百余只小船,每条小船上满载五十精兵,甘宁勇敢的站在船头,冒着枪林弹雨,一直冲到了江东军大船面前。   不等江东军反应过来,甘宁就狠狠的一刀砍断了大铁索,冬天里北风大的吓人,大船没有铁索固定住的话,就跟那海上的浮萍,根本就稳不住,那大船在江上绕了个圈儿,整个打横过来,甲板上苦战在一起的兵士们一个没反应过来,纷纷跌倒在地。   陆绩就在这条船上,长这么大自己都是读的圣贤书,何曾做过这种杀人放火的活计,看到这些人一个个面带煞意,血肉横飞的惨状,陆绩被吓得面色苍白,手中的细剑根本就提不起来。   突然,他只觉得脚底下的船剧烈的晃了晃,在江面上打了一个圈儿,陆绩本来就腿脚不便,平衡性差,被这么一晃,怎么可能站得住,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边上被诸葛瑾派来保护陆绩的亲兵见了,赶忙跑过来就要扶他,“大人,大人,您没事儿吧?”   而甘宁他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攀着铁索,猿猴一般,麻溜儿的就飞身上到船上,他看到前面不远处弯腰的一个江东兵,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刀把他给砍翻在地上。   陆绩刚刚爬起来,还没等说话,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兵被人一刀砍死了,陆绩吓了一大跳,慌忙举起手中的弓箭就要射甘宁。   可甘宁却毫不畏惧,不但不躲闪,反而是舍命赶到陆绩跟前,飞起一脚,直接把陆绩给揣到江里面去了。   正和敌人战作一团的凌统扭头一看到甘宁,立马就认出来就是这个杀父仇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向前猛跨出一步,照着甘宁的后背就砍了过去。   甘宁感觉到脖子后面汗毛直立,多年经验让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弯腰就地一滚,凌统全力的一刀扑了个空,长长的刀口入甲板数十厘米,在一猛地抽出来,碎木片飞溅。   突如其来的敌人没有让江东军乱了阵脚,片刻之后,士卒们都进入了角色,大刀兵缓步后退,长矛兵却是手持兵器,一步步的围了上来,步履稳重,杀意凛然,一切尽显精锐本色。   很快清理了船上那些江夏的残兵后,凌统有更多的精力腾出手来收拾甘宁这个杀父仇人,甘宁一帮人被围住了,成了瓮中之鳖,凌统好像一点儿都不着急,指挥着军队一点一点的收缩包围圈,长矛兵利用手中兵器距离长,远程攻击的特点,开始反过来扑杀甘宁的军队。   甘宁用力的一道砍断一根长矛,将走到自己近前的敌人踹翻,微微弓着腰,气喘吁吁,满面赤红,额上汗如雨下。   不用四处张望,他也能感觉到身边的兄弟们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减少,甘宁的脸上变得难看之极,本以为是一次敌人意想不到的突击,没想到却落得这个下场。   “杀,杀,不惜代价冲出去。”甘宁气的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好像是疯了一般冲向了前方。   可是刚没走了几步,一个年轻威武的身子拦住了他,凌统的眼眶红了,里面泪珠闪烁,手中的钢刀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右臂平举,指着甘宁对边上的兵士说道,“他是我的,你去对付其他人。”   说着,手中大刀猛的下挥,竟然是想要直接取了甘宁的小命,可这致命的一记却被甘宁反手用钢刀背裆下了。   “碰。”一阵金铁交鸣声中,两把兵器碰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个人都后退了几步,但紧接着又是“砰砰砰”的好几声,这两个人好像是拼了命一般用手中的兵器,展开了对攻。   凌统到底是年轻啊,而甘宁苦战了这么久,体力已经是极度透支,十余下之后,甘宁的身子一侧,脚下蹬蹬蹬接连退后几步,再看那胸口,也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口,鲜血直流。   恰好在这时候,关索他们也到了,挡在前面的几艘大船终于承受不住江东军的猛烈进攻,船毁人亡,摇摇晃晃的沉没江中,这倒是给关索腾出了前进的道路,关索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指挥军队冲了上去。   轰隆一声,关索他们的船头直接狠狠的撞在了凌统的船舷上,长长的凸起居然直接插入到了船板里面,可是关索却根本就不在乎,甚至领着军队直接就跳过两船之间小小的间隔,引军掩杀过来。   关索一眼就看到了单膝跪地,满脸颓废之色的甘宁,这可真把关索给吓了一大跳,赶忙走了过来,“哇靠,甘宁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   凌统见到甘宁的援军到来,知道今天怕是不能替父亲报这个仇了,对关索凌统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方面他的部将杀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当初她又放了自己,让自己能够带着父亲的遗体安全回来。   算了,这次就放过他们,算是还昨天一个人情,凌统深深的看了关索一眼,不甘不愿的撤了,关索没有派人追击,看看周围,江夏部队死的死,逃的逃,自己这边也不好过。   甲板上到处都有士卒的尸体,一眼望去,还是江夏军的士卒多,但是这却不能掩盖住己方的伤亡。   这场小规模厮杀,江夏亡了,凌统跑了,自己等人虽然还在,但绝对是伤筋动骨了,低头看着身边兄弟们的遗体,关索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再看看甘宁,脸色苍白,浑身染血,一身铠甲也是破破烂烂不成样子,黑褐色的鲜血已经凝固,甘宁这次也是伤的不轻。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黄射的礼物!   “好了,都别说了,咱们回吧,黄祖败了,咱们还留这儿干嘛,撤了!”这次黄祖可以说是大败而归,江夏五万大军已经折耗了三万多人,战船尽数被大火焚毁,帐下心腹大将,除了一个苏飞,其余邓龙、陈就全都战死了。   诸葛青青沉默的坐在船头,江面上还漂浮着不少浮尸,远处,倾倒一半的大船熊熊燃烧着,一阵阵黑烟从那儿飘过来。   正愣神间,诸葛青青吱的一声轻响,低头一看,顿时把她给吓了一跳,只见到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扣着船帮。   “什么人?出来!”听到诸葛大小姐的轻呼,身后那两个亲兵赶忙走了过来,长枪指着水面厉声喝道。   噗通一声,水面上冒出一个头来,好像是一个瘦瘦的少年郎,他好像是受了伤,狼狈的爬上船,却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浑身湿淋淋的趴在船板上,好像快要死了一样,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不要杀我,救救命!”   “是个江东人,杀了他!”其中一个亲兵认出来那少年郎身上穿的正是江东军的衣服,向前跨出一步,挥枪就要刺死他。   诸葛青青见到那少年一脸的病态,腿部好像还受了重伤,正不断地朝外面渗着血丝,心里便有些不忍,连忙跑过来制止了那名亲兵的动作,“别,别杀他,你看他都伤成这个样子,江东人也是人啊,上天有好生之德,别杀他了,把他交给关将军吧。”   那亲兵头子听到诸葛青青这话,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船只靠岸以后,诸葛青青又派了两个亲兵把江中救上来的少年送到关索的军营里面,甚至还让找个医生好好治疗。见到自家小姐这样善良,那亲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拱手照办了。   当诸葛青青来到黄祖的府邸时候,还没等进书房,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诸葛青青没有马上进去,而是伫足偷听了一会儿。   照眼下这种情况,继续死守江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关索便提议黄祖弃守江夏,逃亡黄家的大本营沔南,老黄祖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连忙摇头说道,“那怎么行,老夫在江夏多年,不行我不走,那孙权小儿把射儿害得今日这幅模样,我一定要找他报仇血恨!”   关索听到这话,不免翻了翻白眼,这老爷子,该不是傻了吧,都这个时候,连自己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还在这儿谈什么报仇血恨,真是的。   关索冷笑着耸耸肩也没说什么,“父亲,关索说的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还是走吧。”最出乎大家意料的声音响起,就连关索也愣住了,一脸古怪的看着坐在椅子上,还有些摇摇欲坠的黄射,这丫的不是一直不喜欢自己的么,怎么这次太阳打北边出来的?他居然肯为自己说话。   黄祖听到儿子这话,立马就急了,“射儿,你你不想报仇了,碧眼儿这般对你,为父就是拼的只剩下一兵一卒也不要替你报仇啊。”   黄射没有说话,只是苦笑着摇摇头,暗自神伤的垂着眼睑,愣了好半晌,看到儿子这幅样子,黄祖好像是这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似的,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摆摆手说道,“罢罢罢,就按你们说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也老了,只想守着射儿,咱们爷俩好好过完这下半辈子也就足够了。”   诸葛青青听到外公这悲凉的话语,心里也是好一阵酸苦,眼眶通红的默默退了出去,关索这会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拱拱手,就准备回去准备收拾行装去了,无论如何,自己是绝不会再帮黄祖打下去了,这分明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嘛,只要黄承彦那边,也只能是抱歉了,相信老爷子一个聪明人也不会太怪自己。   关索刚出了黄祖的书房,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叫自己,关索回过头,居然是黄射和苏飞,如果自己没有听错的话,刚才主动叫自己的那个居然是黄射,这家伙不是眼高于顶,看不起自己的么?   怎么,这次受此大难,彻底的转性子了,先是在书房主动替自己说话。现在还叫住自己,关索心里虽然很奇怪,但黄射毕竟是诸葛青青的舅舅,关索的长辈,所以关索还是乖乖的停了下来。   黄射看着关索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抬抬手示意关索边走边谈,黄射拄着拐杖,走了一会儿,却已经是汗如雨下,胸口不住起伏,他双手按在拐棍上,眼睛深邃,盯着半空的月亮。   “关索,不瞒你说,其实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特讨厌你,我这人呢,挺自大的,最见不得有人比我好,你年纪轻轻就能领兵打仗,我不相信,还有江东孙权,年纪和我差不多,可人家却已经是贵为吴侯,手下强兵悍将不计其数,说白了吧,我就是嫉妒他,嫉妒他比我好,可是这有什么错么,人之常情嘛。”   听到黄射这掏心窝子的话,关索反倒是有些释然了,其实黄射这种心理,估计每个人都会有,像他们这种一出生就被父母捧惯了,乍一见到有人比自己强,当然很不习惯。   论身份,孙权贵为吴侯,尊贵无比,论地盘,人家孙权掌握江东六郡之地,兵多将广,这么一比较,同样是二世祖,这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受伤以后,这种争强好胜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下来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还真是搞笑,小子,你是个人才,是我看错你了,舅舅向你道歉,另外,我这儿再送给你一份大礼,”黄射笑着指了指身边的苏飞,向关索解释道:“苏飞将军跟随我父亲多年,带兵经验丰富,我想让他来辅佐你。”   听到黄射这话,关索可是太惊讶了,苏飞可是黄祖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部将了,黄射居然自作主张把苏飞给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礼物貌似有点儿大啊,关索惊疑不定的看着黄射,又扭头看了看苏飞,不知道黄射到底想干什么。   关索刚想要开口,可是黄射却又抬手制止了他,笑眯眯的眨眨眼说道,“哎,先别说不要,告诉你,舅舅这份大礼可不好收,那是有条件的,不仅仅是苏飞,若是你不嫌弃我手下那一万精兵也都尽数送给你,不过嘛,我有个条件。”   终于要说到重点了,关索的身子不自觉的挺了挺,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黄射好端端的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自己,一万精兵,这得是个什么样的条件啊。   关索的心里面突然咯噔了一下,这黄射该不会是要自己去杀孙权吧,关索心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正是这个条件的话,那自己是绝对不会要的,这他妈的跟送死有多大的区别。   “我要你替我杀孙权!”靠,这哥们儿还真敢想啊,关索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自己刚才还以为黄射改邪归正了,感情闹了半天,这丫的耍自己呢啊。   见到关索面带愠色,黄射脑子简单一想,就知道关索肯定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解释道,:“关索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现在急动手,我也知道眼下江东势大,可是我相信你不是凡人,潜龙在渊,必有冲天之时,舅舅只是希望等你将来羽翼丰满,能提舅舅报了今日之仇,舅舅这辈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呼——”原来是这样啊,关索听到黄射这番解释过后,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无限期的条件,其实不用黄射吩咐,这江东也是自己未来的必争之地,关索有预感,不管是为了黄射还是为了自己,他和江东总有一天要打一仗。   关索可不会忘记,历史上关羽可就是被江东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给阴死的,当下胸脯拍的砰砰响,满口答应道,“舅舅您就瞧好了吧,我一定把孙权捉到您面前,替您出气。”   得到关索的保证,黄射这次满意的点点头,夜里阴气寒重,黄射身子骨才刚好,不能再外面呆的太久,和关索、苏飞打了招呼便慢吞吞回房去了。   苏飞将军,关索这两天已经混得很熟了,苏飞也是沙场老将,虽然比不上甘宁,王濬他们这些绝代名将,但胜在老持稳重,带兵经验丰富,关索手底下一干人,除了个李典,其他都是些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正需要苏飞这样的老将军震震场面。   苏飞对关索的印象也是极好的,苏飞和黄祖他们不一样,他是刘表的部将,丢了江夏,黄祖父子背后有黄家做靠山,刘表不敢动他们,势必要拿苏飞开刀,以儆效尤。   而苏飞也正是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当黄射提出推荐他跟着关索的时候,苏飞也没有拒绝。   关索心里虽然急切的想要瞧瞧黄射给自己的一万精兵长得什么样儿,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再怎么着自己也得在外人面前装的矜持些,所以关索只能强按下心里面的渴望,回到军营里面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操!被戴绿帽子了!   一场苦战,把所有人都给累坏了,除了几个值班的兵士,整个营地里面静悄悄的,关索也不去打扰他们,悄悄地一个一个查探过来,关索突然发现营地最里边的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顶帐篷,大晚上的居然还亮着光,人影绰绰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哪儿。   关索心里面觉得奇怪,抬脚就走了过去,可是走到一半,关索的脚步停住了,不知怎么的,脸上突然显出一股莫名的悲愤之色。   帐篷里面,诸葛青青的话语清晰无误的传到他耳朵里面,而另外一个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看样子诸葛青青好像和那个男人聊的很开心,时不时的可以听到诸葛青青的笑声从帐篷里面传出来。   关索仔细辨认了半天,也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关索把那声音在脑海里面过一遍,终于确认这帐篷里面的男人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某个人。   干你娘的,关索这脑门怒火直冲,诸葛青青怎么说也是和自己私定了终身的人了,而且黄老爷子也同意了的,妈的,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老子被人带绿帽子了!   任何一个男人要遇上这种事情都不会冷静下来的,没得说的,关索提了把朴刀直直的就冲了进去,闯进来一看,哈,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诸葛青青正蹲在床边上给那个男人喂饭呢,操,自己认识你这么久,怎么就没见你给老子喂过饭啊!   屋里面只有诸葛青青还有床上躺着的那个陌生男子,以往在诸葛青青边上,形影不离的无双却不见了踪影,关索气的冷笑一声,不错啊,保密工作做的挺好,怕是连无双都给瞒着了吧。   诸葛青青一只手还端着瓷碗,扭头见到关索来了,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关索你来啦,怎么都兴吱个声儿,吓了我一跳!”   诸葛青青并没有注意到关索神色有异,还像往常那般把碗放在边上的小桌上,慢慢的踱步走到关索面前,见他大晚上的手里面还提这个刀,诸葛青青就有些生气,伸手就要把刀夺下来。   可是诸葛青青刚刚一伸手,关索就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她,关索心里面气得半死,下手自然也是每个轻重的,诸葛青青一个站立不稳,竟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娇嫩的臀部毫无预料的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诸葛青青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年郎就是诸葛青青白天在江上救起来的那个人,经过一番医治,他已经醒过来了,据他自己说,他叫陆绩,乃是江东吴门陆家家主。   陆绩从小就以博学多才著称,荆州庞德公的侄子庞统号为荆州冠冕,当初庞统来江东游历,引得江东士林震动,不少博学之士都慕名前来拜访庞统。   可是庞统这个人却自视甚高,普通人根本不屑认识,庞统在江东住了将近大半年,真正和庞统又深交的也就是陆绩、顾劭、全琮这几个人而已。   尤其是这个陆绩,诸葛青青在水镜府的时候,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师尊水镜先生称赞过这个人年纪博学,品格刚正。   诸葛青青早已久仰陆绩的大名,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救回来的年轻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陆绩,心里自然是高兴地要命,就在这榻前和陆绩攀谈起来,两人越聊越投机,竟连天黑了都没注意到。   陆绩可不认识关索,经过这短暂的交谈,陆绩和诸葛青青也很熟悉了,见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居然这样无理,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动手,起身坐起来就要呵斥关索,“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无理!”   陆绩要不说话还好,听到陆绩的指责关索这心里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的大跨步就走到床前,照着陆绩的面门,狠狠的一拳头就砸了下去,“老子是谁,老子是她男人,干你娘的,打死你!”   帐篷的喧哗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巡逻兵士的注意,当看到是关索在里面,好像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而大家公认的大嫂诸葛青青却跌坐在地上,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大伙儿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关索凌厉的回过头,那几个刚刚探出个头来张望的兵士被那眼睛吓了一跳,嗖的一声立马缩回了脑袋,躲得远远地去了。   早有巡逻的兵士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刘巴、王濬他们,得知这个情况以后,刘巴他们都给吓了一跳,衣服也顾不得穿,随便披上了一件外套就赶过来了。   门口远远地已经聚集了不少好事的兵士,大家交头接耳的在哪儿小声说着话,刘巴随便听了几句,就知道好像是青青白天带回来一个男人,大半夜不睡觉,被关索给撞见了,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刘巴的脸一下子就黑下来了,诸葛青青可是自己的师妹,这么黑她,这不是往自己脸上抹黑吗,看到刘巴铁青个脸,作势就要发作的样子,边上王濬赶紧一把拉住了他,朝着边上挤作一团的兵士吼道,“咋了,大半夜的都不困是吧,都给老子滚!”   听到王濬这话,那些兵士这次不情不愿各自散去了,王濬刚一抬起头,就看到后面迟自己一步的甘宁铁青着个脸,急匆匆的走过来了,王濬伸手朝他打了个招呼,却没想到甘宁竟然理都不理自己和刘巴,冷哼一声,越过自己就朝前面走过去了。   看到这个情况,王濬心里面不免咯噔了一下,在结合刚才那几个兵士说的,妈的这不会是真的吧,当下也不敢有任何迟疑,慌慌张张的朝前面赶去。   推开帐门,关索这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了,阴沉着个脸坐在角落一个椅子上,诸葛青青气鼓鼓的坐在边上,眼睛通红通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两个人还真是吵过架一样,相互背对着对方,谁也不理谁的样子。   甘宁他们几个进来了,可是关索只是抬眼掸了他们一眼,连句话都懒得说,刘巴心里面有鬼,这时候也不适合开口,王濬尴尬的干笑了几声,“怎么回事儿啊,这大晚上的你们两个。”   王濬嘴上说着话,可是那眼睛却也忍不住的四处乱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个情况,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了不得了,那大床上还真躺着个男人。   王濬脸色不由得一边,胳膊肘轻轻捣了刘巴一下,朝着床那边努了努嘴,刘巴扭头一看,却是惊讶的出了声,完全不顾王濬的眼色,快步就走到床边上,“你你是陆绩,哈哈,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没想到刘巴居然是认识床上那小子的,王濬赶忙走过来,伸手拉住还要说话刘巴,可是刘巴这时候却完全放下心来,笑呵呵的指着陆绩说道,“误会误会,你们大家都误会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吴门陆绩陆公子,陆公子是我早年的挚友,是自己人,大家可不要误会了,他和我师妹,恩,呵呵。”   王濬在荆楚这么多年,却也是听说过陆绩的大名的,听到刘巴这信誓旦旦的解释,总算是放下心来了,原来是一场误会,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道事情却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听到刘巴这话,关索首先就冷哼了一声,不自然的扭过了头。   反倒是刚才一脸的委屈样儿的诸葛青青这会子也不伤心了,反而是得意洋洋的扬起了脸,大为解恨的说道,“怎么样,你这混蛋,居然敢不相信我。”   其实早在王濬他们来之前,诸葛青青就已经跟关索解释过了,关索冷静下来以后,也意识到自己太神经质了。   但是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而且还是自己的假想情敌面前承认自己错了,关索本来还打算等没人的时候,向诸葛青青道歉的,哪晓得这还没开口,甘宁这几混蛋就跟问着腥味的猫儿似的,全给涌过来了,这才有了王濬他们刚才看到的一幕。   刘大帅哥跟在关索胜败乃兵家常事时间最长,有了解自己这个宝贝师妹,见两人这个样子,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这俩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了,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自己外人就不便搀和了,低笑着拉着王濬他们离开了。   临末了还不忘把陆绩这个电灯泡也给抬走了,对此关索当然是没有反对意见的,原先就是因为这家伙闹出来的事情,还不把这扫把星赶走,以后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这下帐篷里面就只剩下自己和诸葛青青了,关索这时候才腆着个脸,厚颜无耻的凑了过去,诸葛青青倒也是硬气,直接冷哼一声,一扭头把个后脑勺留给了关索,压根就不想听关索的解释。   关索也不气馁,他知道诸葛青青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说几句好听的话,这事儿就原谅自己了,哄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胆大,心细,还有就是脸皮厚!关索可是深得其中三味的。   “青青,小青青,人家知道错了啦!”关索掐这个嗓子,说出来的话跟公鸭叫似的,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是关索一点也不以为耻,反而肉麻的叫个不停。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陆逊,陆家新族长?!   要走了,黄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长江边上,不远处江东的战船不远不近的听在见面上,仅仅凭借肉眼,都可以看到甲板上那些叫人觉得恶心万分的面孔,再过不久,脚下这片土地就在也不属于自己的了,可恶的碧眼儿,黄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神凌厉,充满了不屈的无力感。   关索和诸葛青青两人慢慢走了过来,一切都已经收拾停当,只等着黄祖一声令下,大家就准备开拔了,见到黄祖一脸不甘神色,哪儿还不知道他心里面想什么,关索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老将军尽管放心,这江夏,孙权是绝不会占着不走的,顶多是纵兵劫掠一番,最终他还是要返回江东的。”   黄祖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可是却不怎么相信关索所说的,要知道江夏可也是老大的一块地盘呢,那孙权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白白的弃了江夏这么大的地盘不要?   诸葛青青也没有说话,关索的见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诸葛青青也只当他是为了宽慰黄祖,一时信口胡言乱语,却也没当真。   “老将军,我主孙权不修仁道,枉动干戈,致使江东生灵涂炭,陆绩身为人臣,不能劝服君王,在此向老将军请罪了。”   关索扭头一看,原来是昨夜那个讨人厌的陆绩又出现了,见到来人关索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没有想到的是,陆绩这丫的大老远跑过来,居然是来向黄祖道歉的。   看他这一脸真挚的样子,再听听他说的话,哦,就是因为他老大孙权发动了一场战争,致使江夏兵败,所以他就心怀愧疚,专程跑来跟黄祖道歉?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给人的感觉,这个陆绩就有点儿像诸葛瑾那个老头子,都是热爱和平,为国为民的大忠臣,总之只要是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那种。   黄祖也被陆绩这荒唐的话语给说的愣住了,老爷子难得的红了红脸,结结巴巴的说道,“陆陆公子快快请起,其实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江东,我江夏其实也有不对的地方,呵呵,恩,咱们这就走吧!”   见到老黄祖慌不着路,狼狈离开的背影,关索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诸葛青青看到关索这失礼的样子,不免朝他瞪了一眼,关索受了诸葛青青威胁,这才止住了笑容,见到陆绩这家伙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关索才不想跟他说话呢,立即找了个借口躲开了。   陆逊一身戎装,焦急的站在船头,小叔叔不见了,生死未卜,现在只有他和诸葛瑾先生知道这个消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小叔叔是祖父独子,要是他有什么三成两段,那家族里面还不得闹翻了天。   陆逊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小叔叔好像是被江夏俘虏了,在诸葛瑾的帮助下,陆逊在孙权那里讨了一个先锋将军的差事,为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进入江夏,把小叔叔救出来。   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已经是第三波了,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江夏就安静的出奇,到了今天早上,整个江岸就变得空无一人,一点儿声响都不见了。   “等不了这么多了,擂鼓,众军向前!”陆绩抬头看了看头顶,已经是临近正午,陆逊实在是管不了这许多,终于狠下心来,命令部队开始攻击。   根据陆逊的估计,昨日一战,江夏折兵愈三万,现今守城兵力应该还不到一万,自己先锋水师虽然只有三千余人,但是身后的凌统等人得知消息,一定会赶来支援的,为了自己这个小叔叔,陆逊真的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可是,让陆逊惊讶的是,预料之中的埋伏、陷阱并没有出现,甚至等到大船都靠岸了,也没有敌军攻上来拦截,陆逊的眼睛迟疑不定,手掌按在刀柄上,不知道黄祖到底在搞什么鬼。   大军在岸边停了有将近快有一个多小时,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陆逊的心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黄祖这老不死的,该不是带兵逃了吧?   “不好,全军下船,黄祖很有可能已经逃了。”陆逊的心里面突然难以抑制的泛起好一阵喜意,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一个大郡,这得要是多大的功劳啊,陆逊这会子也顾不得要去找什么陆绩了,兴奋地浑身颤抖,几乎是用赶的方式让大家全都下船来。   大军在陆逊的指挥下,立即四散了开来,陆逊带着几个亲兵漫步在夏口的街道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人影萧条,黄祖他们在撤退的时候,已经命令江夏青壮全部随军撤退,所以此时夏口根本就没几个人。   陆逊一路走来,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他兴奋的端坐在黄祖的太守府大殿上,等着下属们的汇报,虽然他估计事情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当陆逊是个谨慎的人,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轻易下结论。   只等了不大一会儿功夫,被他派出去的那几个偏将就全都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出奇的一致,“将军,黄祖逃了,据那些留下来的村民说,他们是今早开拔,刚走了没多久。”   “好!”陆逊兴奋的在桌子上用力砸了一记,猛地站了起来,命令身边的书记官,“马上把捷报汇报给主公,其余人等随我去追击黄祖,黄祖撤离江夏,必定是依附刘表去了,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给我追!”   白白得了一个江夏已经是天大的一个功劳了,要是在捉到黄祖,那自己可真就会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根本不需要陆逊说什么鼓动人心的话,在场的诸位都不是傻子,一个个兴奋地站了起来。   除了留下五百兵丁守城,其余大军尽数开拔,朝着荆州方向急追而去,而柴桑那边,孙权也已经接到了陆逊的回报。   “黄祖逃往荆州,江夏已然平定,真的假的,太快了吧。”手里面拿着文书,孙权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盯着布帛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好几遍,许久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哈哈哈,好好好,天佑我江东,马上命令凌统,黄盖,程普诸将,全军出击,一定要在黄祖进入荆州前给我拦住他,我要用他的脑袋祭奠我的父亲。”   孙权高兴地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了好几圈,激荡的心情才慢慢缓和下来,听到孙权一连串的指令下达,坐在孙权下首的那英俊青年没有说什么,轻轻点点头,站在门口的那个传令兵立即大声应了声诺,急吼吼的下去传令去了。   等孙权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以后,刚才点头的那个英俊青年人这才缓缓开口道:“主公,这次陆逊得江夏有功,主公打算如何赏赐他。”   听到青年人这话,孙权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太高兴,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这次立大功的可是陆家的陆逊呢,孙权低头沉吟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看了那青年人一眼,才缓缓开口道,“陆逊这次定江夏有大功,原来他好像担任屯田都尉一职吧,这样拜定威将军,公瑾以为如何?”   原来坐在上首的那青年人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美周郎周瑜,周瑜和孙权和哥哥孙策是发小,好兄弟,长大后又成了连襟,一直都是孙策最最信赖的人。   孙策死后,孙权继位,对待周瑜这位兄长自然是更加亲厚,周瑜说的话,孙权多半会听的,前些日子周瑜被派到丹阳去剿灭山越人叛乱,是昨天才赶到柴桑来的。   周瑜听到孙权这话,微微一笑,本来依照陆逊这开疆拓土的大功劳,小小的一个定威将军实在是委屈了他了,要知道就连凌统这个小屁娃娃现在都已经是官拜中郎将了,陆逊这个赏赐实在是低了些。   当然,周瑜也能猜得透孙权这么做的原因,和孙家相交多年,孙家许多秘密都瞒不过周瑜的眼睛,这要是以前,周瑜一定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可是这次,他却难得的摇了摇头,“不妥,主公,末将建议重赏陆逊,不知丹阳太守如何?”   听到周瑜这话,孙权有些不高兴了,难道周瑜不知道孙家和陆家之间的仇恨么,居然让自己这样重赏陆逊,要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可是周瑜却好像是没有看到孙权面上的不快一样,自信的说道,“主公可知道,陆逊这次讨了这先锋将军的差事是想干什么?末将听说陆绩昨日大战被俘,陆绩身子骨本来就差,在受此大难,怕是——”   周瑜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个陆绩自己也是很熟悉的,有才干,仗义执言,要不是因为孙权的关系,陆绩却是不失为一个辅佐君王的股肱之臣,只可惜啊。   周瑜抬头见到孙权还没有领悟到自己这话的意思,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的了,抬头正色说道:“陆绩年纪轻轻,还没来得及娶亲,膝下自然没有子嗣,陆绩身子骨不好,陆家的事务实际上大部分都是陆逊在替他打理,这次陆绩身亡,末将以为,陆家十有八九要立陆逊为家主,主公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拉拢陆逊,借他之手,掌控陆家呢?”   原来是这样!听到周瑜这话,孙权眼前顿时一亮,两人相视一笑,就这么办!再说陆逊这边,领着二千多人一路急奔,就差跑到人家刘表的家门口,可愣是连黄祖大军的影子都没见到,他哪儿会想到,黄祖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荆州依附刘表,而是返回大本营沔南了。   天色将晚,陆逊手底下就几千号人,也不会傻不拉几的去跑到刘表家门口去撒野,只能不情不愿的撤军返回江夏去了。   陆逊返回江夏,孙权领众将亲自出迎,这不禁让陆逊感动万分,江夏破,陆逊当居首功,孙权当夜重赏三军,并且还升任为上将军,官拜丹阳太守。   听到孙权这话,帐中诸将都一脸羡慕的看着陆逊,陆逊也是激动地脸色涨红,单膝跪倒在地上,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忠于职守,报效主公知遇之恩云云。   众将在帐篷里面大吃大喝一番,席间孙权跟大家商议起派遣军队镇守江夏的事情来,可就在这时张昭却站了起来,反对道:“主公,俗话说孤城不可守,刘表知我破黄祖,必来报仇,不如暂且返回江东,老臣听说北方曹操正准备南下,曹军南下,刘表必定抵挡不住,到时候,刘表败亡,咱们就可以乘势攻打,荆楚之地就能尽收囊中。”   听到张昭这话,孙权高兴地哈哈大笑几声,“好,就这么办!”第二天,孙权听从了张昭的话,让兵士把江夏城洗劫一空,满载着几十大船的粮食珠宝,高高兴兴的班师回江东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便宜老丈人,诸葛亮?!   陆逊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昨夜孙权找到自己了,他明确表示会支持自己继承陆家家主的位子,虽然自己以前这心里面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现在陆绩已经死了,自己辛辛苦苦为陆家这么多年,继承陆绩的位子,得到陆家的一切,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人啊,一旦勾起了潜藏在心底的欲望,那种抓肝挠心的感觉就会一直撩拨着心灵,陆逊这时候才感觉到,原来拥有一份至高无上的权利是这样一件美好的事情。   心情愉悦之下,从来都是一副严肃面孔示人的陆逊嘴里面甚至还哼出一首歌儿来,就在陆逊内心得意洋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诸葛瑾急迫的叫声,“陆贤侄,请等一等,老夫有事要问你。”   孙家和陆家的仇恨诸葛瑾是知道的,孙权这次把陆逊升了这样大的官儿,这样的结果是江东诸将都没有想到的,陆绩的事情眼下还没有传开,知道内幕的诸葛瑾见到这种情况,心中顿生警惕之感,他害怕这陆逊和孙权在背地里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陆逊见到是诸葛瑾来了,陆逊和诸葛瑾不熟,要说这唯一的交集,那就是陆绩了,老家伙这么急吼吼的赶过来,那肯定是来追问陆绩的下落的,此刻不要说是陆逊不知道陆绩的下落,就是知道他也不能说啊,这可事关自己的前途呢。   好在陆逊也不是个凡夫俗子,尽管肚里面心思百转,可脸上却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和善的朝着诸葛瑾打了个招呼,“诸葛先生叫住在下,是有什么事情么?”   诸葛瑾忧心陆绩的安危,亲自跑过来询问陆逊陆绩的情况,一切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还真是为了陆绩,陆逊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满脸悲伤的样子,“没有,我和兄弟们把整个夏口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小叔的踪影,小叔怕是,唉!”   听到陆逊这话,诸葛瑾沉默了,他是个老好人,自然不会怀疑陆逊会骗自己,陆逊见到诸葛瑾这幅样子,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和他继续纠缠,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拍马自个儿往前面去了。   话分两头。却说关索护着黄祖他们一干人到了沔南之后,就引兵回新野来了,虽然这次丢了江夏,但是责任却也不在于关索,手底下的兵士也没折损多少,刘备呢,本来就巴不得关索手下的兵力少一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假惺惺的和刘备这位大伯寒暄片刻后,关索这才扭过头,有功夫打量起站在刘备边上的青年人,一身白色长衫,墨绿色的绣花领口,手中那标志性的羽扇,不用说定然是诸葛亮无疑了。   关索看到和刘备站的极近的诸葛亮,就连一向受重用的徐庶都靠边儿站了,关索心里面也是啧啧称奇不已,自己这才离开几天啊,诸葛亮就已经这么得刘备的欢喜了。   关索扭头看了看徐庶,却发现徐庶的脸上还是平平静静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受到排挤而有任何不快的感觉一样。   看到关索神色有异,关羽淡淡的一笑,轻轻捋动胡须,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关羽这个二哥开口,张飞这个大嗓门就已经咧咧开了。   张飞一把搂住关索的脖子,毫不客气的指着张飞说道:“大侄子,你这几天不再,估计还不认识这位吧,这就是你大伯三顾茅庐请来的诸葛大先生,嘿嘿嘿,是不是很失望,三叔我也跟你一样,没见着人的时候,还以为人家诸葛先生是长得三头六臂呢,现在一看啊,切,不也就是那样儿嘛,有什么了不得的,成天端着个架子,给谁看呢。”   张飞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面的喜怒哀乐绝对不会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不会考虑会不会得罪人的。   听到张飞这话,刘备登时就不乐意了,狠狠瞪了张飞一眼,厉声喝道:“三弟不得无礼,还不赶快向先生道歉!军师,三弟无状,还望军师恕罪。”   刘备样子做得很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一点儿不觉得不好意思,主动弯腰给诸葛亮道歉了,可是刘备越像这般尊敬诸葛亮,张飞他们心里面就越是觉得不痛快,因为诸葛亮加入他们的时间毕竟是太短了些,刘备这般作态,不禁给众人一种得了新人忘旧人的悲凉感觉。   张飞不屑的撇了撇嘴,当着刘备的面儿向关索做了个鬼脸,赵云见到张飞这样,向来严峻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这一切关索都看在眼里,他这时候大概也明白过来了,感情这位诸葛大军师在几位叔伯面前并不是那么受尊敬啊。   对此,刘备也是很无奈的,徐庶是有才华不错,但是和众位将领走的太近了,尤其是关索,他对徐母可是有这救命之恩的,这样的人,刘备实在是不敢太抬举他啊。   好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诸葛亮,才华甚至丝毫不逊色于徐庶,更重要的是,诸葛亮虽然聪明,但是却并不讨关羽、张飞他们的认可,而这也正是刘备安心的地方,文臣武将,本就不需要这么亲密的,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平衡,这才是最最关键的。   正说着话呢,外面突然来了个荆州的使者,原来是刘表专门差人来请刘备,说是有要紧的急事要找他商量,诸葛亮微微一笑:“必定是刘表得知了江夏被破,想请主公商议报仇的事情呢,在下愿意跟主公同去,这位关小将军,老夫与你甚是有缘,不如咱们通往如何?”   没想到诸葛亮居然主动邀请自己,这倒是让关索有些惊讶,难不成便宜老丈人已经知道自己和青青的事情了?这样不好吧,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关索心里面骚骚的这样想着,后背就被关羽推了一下,关索这次清醒过来,慌忙拱了拱手,应了声是。   边上刘备也很奇怪,诸葛亮好端端的怎么对关索感兴趣了,可不能在让这混小子再把孔明给勾去了,刘备暗暗上了心,一路上一直都是夹坐在诸葛将和关索中间,愣是没给这两个人开口攀谈的机会。   来到荆州后,刘备却并没有让关索跟着一同去面见刘表的意思,而是把他一个人留了下来,“关索,这事儿我和军师去就行了,你好生呆着,不许乱跑惹事知不知道。”   听到刘备这话,关索也没办法,你不愿意老子去,老子还不想去呢,关索一个人在荆州逛了一圈儿,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突然想起来自己好久没去看看刘琦了,便拍马往刘琦的大公子府邸赶过来。   刘琦去年就已经成年了,刘表给他找了门亲事,按照祖宗的规定,这成亲以后那可就是大人了,自然没有理由还住在刘表的府里面,刘表便让人在外面另盖了一间豪宅,作为刘琦的新房。   刘琦听到下人禀报说关索来了,高兴地立即迎接了出来,对关索这位好兄弟,刘琦是打心眼儿里面的感激的,当初要不是有他,自己很可能就被后母给害死了,又怎么会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呢。   关索背着手,悠哉悠哉的漫步在刘琦的府里面,东张张西望望,嘴里面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刘表还是挺疼爱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的嘛,把这新房盖的这么豪华。   刘琦客气的请关索在位子上坐定,桌上早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在刘琦面前,关索可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客气的,乐滋滋的美酒小口抿着,身边早就备好了两个年轻的侍女,在边上伺候着。   关索轻佻的捏了捏其中一位侍女的下巴,心里面可真是嫉妒的要命,刘琦这个大纨绔,一天到晚不知道是不是整天就忙着搜刮美女去了,怎么连着端茶递水的侍女都长得这么漂亮捏。   那侍女见到关索这胆大包天的样子,吓得赶忙低下了头,纤细的身子微微发抖,心里却是暗骂不已,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公子,居然敢当着大公子的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倒是坐在台上的刘琦,自顾自的在哪儿喝着美酒,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关索大胆的举动一样,认识关索这么久,刘琦也算是把关索这个大色狼的个性给摸透了,以两人这种关系,不要说摸两下,就是把整个人都送给关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酒足饭饱,关索接下来就开始要说道正事儿了,“大公子,最近咱们荆州可是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知道么?”   刘琦听到这话,轻哦了一声,摇摇头,满眼戏谑的看着关索说道,“哦,什么大事,该不是关索你又背着关老将军找了个美娇娘吧?”   我呸,你个大色狼,你以为所有人整天都像你一样,就知道在女人的肚皮上睡觉啊,关索听到刘琦的调笑,当下就翻了翻白眼,这次来见刘琦,自己可注意到这个刘大公子可比以往要受了许多,走起路来也是脚步虚浮,一看就是房事太多了,把身子骨给搞垮了。   刘琦刚才也只是开玩笑,顿了一会儿关索才一脸严肃的说道,“不敢瞒公子,这次我也是刚刚从江夏回来,江夏城被孙权破了,我大伯已经被刘刺史召进府商议对策去了,大公子,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见到关索说的严肃,刘琦心中微微一动,好像是猜到了什么,知道关索这不是在开玩笑,刘琦轻轻的挥了挥手,朗声说道:“尔等全部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等那些侍女仆人都离开了,刘琦这才急切的开口说道:“关索,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机会来了?”   关索这时候反倒是不着急了,神秘兮兮的看了刘琦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大公子,还记得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我跟你说过的话么,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如今黄祖败走沔南,江夏无人镇守,大公子何不上言,屯兵驻守江夏,只要能掌握了军权,那蔡家可就再也不能把您怎么样了!”   关索刚把话说完,抬头再看刘琦,只见到刘琦脸色涨红,两只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突然用力的在桌子上锤了一下,大声叫道,“好,好主意,关索,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刘琦实在是太激动了,这一年来父亲对自己的态度渐有好转,地方上一些文官也有不少向自己靠齐,唯独只有军队,被蔡瑁张允这两个老不死的把持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插不进手去,关索这个方法直接就让自己有了独掌兵权的机会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曹军要南下!   兴奋过度的刘琦一拳头砸在面前的桌子上,一时间乒乒乓乓的碗碟碎片响声,直把关索给吓了一跳,见到刘琦这没出息的样子,关索不屑的撇了撇嘴。   好半会儿,等刘琦平静下来以后,他却又开始犯难了,荆州大部分的军队还都掌握在蔡瑁的手里面,估计蔡瑁也已经得到江夏失守的消息了,自己想从蔡家人嘴里面抢食吃,怕是不那么容易呢。   刘琦巴巴的看着关索,关索好像早就料到刘琦这丫的会这么担心一样,好在他这才来也是早有准备,关索无奈的摊开手,耸耸肩道,“这件事我可就无能无力了,不过嘛,”吊足了刘琦的胃口之后,关索得意的眨了眨眼,“你可以去求我大伯,我想如果大伯愿意开口的话,我想刘刺史应该不会拒绝吧?”   对呀,我在们就没想到呢,刘琦恍然大悟的猛拍了拍脑门,得知刘备眼下就在荆州城内,刘琦也不敢有任何耽误,急匆匆的就要跑去找刘备商量这件事。   荆州蔡府内,蔡瑁面容严肃的坐在书房内,面前的桌子上静静的放着今早刚刚送来的文件,黄祖败了,江夏已经失守。   蔡瑁愁眉苦脸的坐在那儿,这个消息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主公说呢,当初黄祖来求救的时候,自己为了打压黄家,拒绝派兵增援,可目的却不是想要丢了江夏呀,这个老黄祖,平日里不是很牛的么,怎么关键时候一点儿用都没有,这么不禁打。   坐在下首的张允见到蔡瑁这副样子,知道他是害怕刘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会责怪自己,当下轻笑一声,劝慰道,“蔡大人,您老就别害怕了,我刚刚得到消息,说那孙权似乎并没有占据江夏,今天早些时候就主动撤兵了,我看咱们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黄祖给搞死,把江夏太守换成咱们的人,怎么样?”   蔡瑁听到张允这话,心里猛地一震,急切的抬起头,一脸希冀的看着他,“此话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走,跟我去见主公去!”   蔡瑁,张允两个兴冲冲的来到刘表的府邸,可是那门口的亲卫却把蔡瑁给拦住了,原来是刘表正在会见刘备,更重要的是蔡瑁得知大公子刘琦也在屋里面。   蔡瑁和那亲卫关系也是极好的,偷偷给那亲卫递了个金锭,那侍卫不着痕迹偷偷收下,这才开口说道,“江夏被攻破,大公子主动请命,想领兵驻江夏。”   得知这个消息,蔡瑁张允立马急了,江夏这两人可是势在必得,怎么能让刘琦给得了去,蔡瑁不敢有丝毫迟疑,扯着嗓子就朝屋里面大喊道,“臣蔡瑁、张允有要事求见!”   屋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刘琦跪坐在刘表面前,听到外面蔡瑁的喊话声,心头突然好一阵慌张,蔡瑁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为了江夏的事情来的,这么多年被蔡氏打压,蔡瑁这两个字已经在刘琦心里面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刘琦偷偷扭过头看了身后的关索一眼,关索眼中的警惕一闪而过,马上又平静下来,默默地低垂着头,好像没听到这话一样。   刘表听到外面的喊话声,嘴角不禁露出淡淡笑意,“哦,蔡瑁来了,进来吧。”本来儿子突然说是要驻守江夏,刘表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正好蔡瑁他们来了,听听他们的意见也未尝不可呢。   蔡瑁进来了,果然也是为了新野的事情,刘表笑呵呵的伸手指了指刘琦道,“你们来的倒是巧的,刚才琦儿来也是跟我说这事儿呢,说要替我镇守江夏,琦儿长大了,知道为父分忧了呢,呵呵。”   听到刘表这赞许的话,刘琦真是感动的要死,琢磨着听父亲这口气,估计这事儿也八九不离十了,心里面也是暗暗高兴。   “不可,主公不可啊,呃。”不待刘表把话说话,蔡瑁也顾不得失礼了,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出来,大声反对道。   当看到刘表一脸骇然的看着自己,蔡瑁这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有点儿过于激动了,讪讪的笑笑,重又做回了位子上。   刘表自诩儒士,最是讲究风度的,见到手下这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悦,好在蔡瑁跟随自己多年,劳苦功高,自己也不好意思为了这么点儿小事跟他太过计较,当下不满的瞪了蔡瑁一眼,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说说你的理由先?”   蔡瑁知道刚才太冲动已经惹得刘表有些不高兴了,听到刘表问起自己原因,蔡瑁知道这次一定要谨慎回答,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冲动了。   低头想了一会儿,蔡瑁这次小心翼翼的说道:“呃,大公子拳拳报国之心,蔡瑁佩服,但是江夏毕竟不是简单地方,江东孙权时不时领兵侵犯,大公子年幼,不习军事,这刀枪无眼啊,臣觉得还是派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镇守江夏为宜。”   当刘琦听到刀枪无眼这话的时候,眼角也不自觉的跳动一下,说到底这小子也是怕死的,刘表也犹豫了,蔡瑁这话还真是说道他心坎儿里去了,丢了江夏事小,刘琦可是自己儿子呢,而不能出什么事。   关索一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事情要黄,也顾不得礼仪了,连忙就站了起来,反驳道:“蔡将军此言差矣,江夏新失,民心不稳,正须要大公子这样的重要人物前往,这样才能让百姓看到刺史大人的爱民之心呢,再说了,这荆州您迟早要交给大公子的,蔡将军这话说的,难道就因为怕,这辈子就不在碰这东西了,那军权不一辈子都落在你蔡家手里了?”   关索可不管你什么里子面子的,有什么话,咱们就敞开了说,刘备他们这中骂个人还含蓄斯文的,自己可受不了。   听到关索这话,蔡瑁勃然大怒,气呼呼的指着关索的鼻子,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面明白就行了,说出来不是让大家脸上都难堪吗。   刘备听到关索这露骨的话,也是有些急了,刘表老弱昏聩,蔡瑁想瞒着他一辈子,而这样的效果岂不也是刘备说希望看到的,刘表知道的越少,越有利于下面的人做事啊,在这一点上面,刘备和蔡瑁两个人还是能达成一致的。   刘备连忙站了起来,朝着一脸疑惑的刘表拱了拱手,:“江夏重地,固非他人可守,正须公子自往。东南之事,兄父子当之;西北之事,备愿当之。”   刘表被刘备这么一打岔,刚才的事情也抛到了脑后,只知道傻愣愣的点了点头,刘表年纪大了,在位子上坐了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低着头,直要打瞌睡,刘备等人倒也识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后,便乖乖的和刘表告辞离开了。   刘琦得到刘表的同意以后,高兴地一晚上都没能睡觉,被困在着囚牢一样的荆州二十几年,现在自己终于得到这冲出牢笼的机会了,刘琦怎么能不兴奋。   第二天一早他就兴冲冲的赶到校场,那里刘表拨给他三千军马,刘琦害怕迟则生变,天不亮就领着军队出城往江夏赶。   刚出了城外,就看到关索身后跟着忠仆关杰,含笑朝着自己招手呢,刘琦心里微微一动,让副将率领部队继续前进,刘琦自己拍马朝着关索这边赶过来。   “关索,你来啦,怎么样,这就是我的军队,二十四年了,我刘琦总算是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了。”刘琦的感慨,关索大概也能领略一二,虽然贵为荆州大公子,但是却被后母压得死死的,半点儿人身自由没有。   不过今天关索来送行,可不是听刘琦感慨来的,关索伸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军队,“大公子,这是多少军队啊,这么点儿人能镇得住江夏吗?”   刘琦脸上不由得一红,不好意思的竖起了三个手指头,但是马上就开口辩解道,“还不是蔡瑁那个老乌龟,说我年纪尚幼,带不了许多军队,其实,其实我可以带很多军队的。”   刘琦的辩解,关索也没放在心上,他来可不是取笑刘琦就带着三千人上任的,他这次可是主动来给刘琦送兵的。   关索故意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什么,就三千人?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么点儿人,给江东塞牙缝儿还不够呢,那蔡瑁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让你送死么,这样,我手底下还有点儿人,送给你充充数儿吧。人也不多,一万吧,你觉着怎么样,要不要?”   “要!要!要!人呢,在哪儿?”这么好的事情,刘琦怎么可能会不要,对关索这样仗义的行为,刘琦心里面真的是感动死了,刘琦的眼睛四处张望着,难道是想找到那一万大军在哪儿猫着?   关索没好气的在刘琦胸口轻锤了一拳,“别看了,我就是再傻也不会拉着一万多人四处乱逛啊,跟我来。”   关索得意的朝着刘琦招了招手,三人一路疾奔,最后来到一片小树林处停下,绕过一段小路,三人在一小片空地上停下,眼前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的排了一个大大的方形军阵,将士们身上穿着铠甲,神情肃穆。   “瞅瞅,这些还算合格吗?苏飞将军,请过来吧!”关索得意的朝着刘琦挤了挤眼,闻声从军阵中走出来一个魁梧的汉子,单膝跪倒在关索面前,“将军!”   你们没有猜错,这一万人就是那日黄射送给关索的那一万人,苏飞常年在外,自然是不认识刘琦这位大公子的,关索指了指刘琦,向苏飞介绍道:“刘琦,刘大公子,公子,这位是苏飞将军,原是江夏都统将军,他手底下这些兄弟们也大半是江夏的老兵,希望对你能有些帮助。”   刘琦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看着面前这些身子壮鼓鼓的士兵,以后这些可都是自己的部属了,刘琦兴奋地脸色涨红,深吸了好几大口冷气,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诸葛亮被孤立了!   刘琦重重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好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刘琦的,尽管开口,我刘琦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琦走了,一道离开的还有苏飞那一万部属,等他们都走远了,关索才慢慢地转过头,边上一直没有开口的关杰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愤愤的问道:“三少爷,咱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人送给刘大公子,这真的是太可惜了,一万人呢,便宜他了!”   听到关杰这喋喋不休的样子,关索得意的微微一笑,伸手对着他后脑勺敲了一记,“笨!你也知道这是一万人那,你想想,咱们要是把这一万人就在自己身边,这一万张嘴吃什么,喝什么,你养得起么?”   关索这么做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举,当初黄射把这一万人交给自己的时候,关索心里面就已经决定了,要把这一万人训练成为自己的私军,绝不能让刘备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可要是这样子的话,这一万人的军饷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把这一万人送给刘琦正是关索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来的决定,苏飞已经是他的人了,有这一万人在江夏,江夏根本就和是自己的地盘一样。   这样做,不但解决了军饷的问题,苏飞可以在江夏招兵买马,到时候自己得到的绝对不仅仅是今天一万人,未来自己得到的绝对比这多得多。   听到关索这一连串的话,关杰登时就傻了,一脸钦佩的看着自家少爷,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少爷呢,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少爷居然能想得这么远。“少爷,您,您真是太伟大了,小的,少爷你真棒。”   看到关杰一脸崇拜,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丫的词汇量实在是太贫乏了,夸人的话颠来倒去就会那么几句,让人听着真是一点儿自豪感都没有。   关索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丫的还是别说了吧,巴结人都不会巴结,走了!”被关索一通好骂,关杰还是那样子傻傻笑着,重重点点头哎了一声,跟在关索后面,两人骑着马一溜烟儿的也都跑远了。   再说许都这边,自从曹操平定北方以后,一直有南下荆襄,一统天下的愿望,曹操知道北方士兵不习惯水战,所以特地让人在许都辟了一个大水池子,让兵士们在池子里面练习水战进退兵法。   就这样练习了一年多,效果显著,这天负责练兵的大将军夏侯惇进丞相府来找曹操了,他向曹操禀告说:“刘表老迈昏聩不足为虑,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那个刘备,现在我训练的水军已经成功了,应该先除了那个该死的刘备,免除后患。”   曹操本来就对刘备杀了曹仁,侵占樊城的事情耿耿于怀,听到夏侯惇这话哪儿还有不听从的道理,当即任命夏侯惇为征南统军大都督,于禁、夏侯兰、韩浩为副将,领兵二十万,南下征讨刘备,夏侯惇率领大军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这一天抵达了博望城,夏侯惇磨刀霍霍,准备对刘备动手了。   夏侯惇大军南下的消息一早就被刘备侦知,听说曹操居然这么看得起自己,让夏侯惇领了二十万大军征讨自己,这么大的手笔,真是让刘备受宠若惊,要知道自己现下新野和樊城所有的部队加到一块统共还不到十万人呢,军情紧急,刘备急忙召集了诸葛亮、徐庶,关羽张飞众位将领商议。   当得知曹操大军南下,张飞第一个开口冷笑一声,指着诸葛亮说道:“哥哥,二十万大军算个屁呀,你直接让水过去,不久行了吗,淹也淹死他们了,二哥你说是不?”   听到张飞这一脸戏谑的样子,关羽就知道他这又是在说诸葛亮的坏话了,便嗔怪的瞪了张飞一眼,张飞也不怕,嘿嘿一笑,不再多说了。   反倒是边上的关索一脸奇怪的样子,三叔说的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什么水不水的,水是谁呀?   看到关索到现在还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徐庶站在后面轻轻拉了拉他,在他耳边小声的解释了几句,关索这才明白过来,一脸古怪的看了诸葛亮一眼,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原来自打刘备聘请诸葛亮做了军师以后,对诸葛亮是敬重有加,每天都是同食同榻,渐渐地就把关羽、张飞他们这些老兄弟给冷落了。   对此,关羽、张飞他们心里面当然不好受,关索性子沉稳,不好意思开口,但是那张飞却是想什么说什么的主儿,又一次他居然直接冲到了刘备家里面,大骂诸葛亮说诸葛亮年纪轻轻的,有什么狗屁才学?说不定刘备被这小子巧舌如簧给骗了,总之就是责怪刘备太过重用诸葛亮了。   可谁知道,刘备听到三弟这话,非但没有虚心接受,反而是振振有词的说:“吾得孔明,犹鱼之得水也,三弟以后在不可说这样的话了。”   刘备把自己比作是鱼,诸葛亮是自己赖以生存的水,诸葛亮听到这话,自然是感激涕零,但是这话要是传到关羽、张飞他们这些人耳朵里,那可就变味儿了,你刘备有了诸葛亮是如鱼得水,那还要咱们这些人干嘛?   所以,今天曹军大举如今,正好给了张飞这个机会,想要趁机好好羞辱这个诸葛亮一番,可是三叔的话好像是没起到什么效果。   关索盯着便宜老丈人看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诸葛亮根本就像是没听到张飞的话一样,手里面的羽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摇着,看得关索一阵难受,这眼下寒冬腊月的,便宜老丈人天天拿着个扇子,这摆明了就是装逼啊,也难怪老爹、三叔他们不喜欢他了。   诸葛亮不在乎,可不代表别人不在乎,刘备见到这个张飞三番两次的挑战自己的决定,心里面便有些恼怒,“智赖孔明,勇须贤弟,三弟总是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太过放肆了?!”   见到刘备好像是生气了,张飞吓得赶忙缩了缩脖子,躲到关羽的身后,不敢再胡言乱语了,刘备见到张飞这耍赖的样子,也没奈何,总不能为了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真的和张飞斤斤计较吧,那也太小题大做了。   看着台下众将一个个低着个头,也不答话,刘备就知道他们该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哎呀,算了算了,你们都下去吧,大事临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白养你们了,都下去吧。”   听到刘备这话,关索脸上登时一僵,忍不住向前一步就要辩解,可是却被关羽悄悄伸手挡住了,见到关羽递过来的颜色,关索只得忍气吞声的哼了一声,随在老爷子身后退出去了。   关羽他们几个武将都走光了,刘备这才笑呵呵的坐下来,其实刚才他就注意到了,诸葛亮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肯定是有主意了。“军师,三弟他们都是些粗人,说话不中听,您别见怪啊,眼下曹贼大军来袭,军师觉得咱们应该如何御敌呢。”   诸葛亮世外高人一样,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说道:“破敌之策在下心里有数,只是担心关、张二将不肯听我号令,主公想要让我指挥作战,在下请求主公授予我全权,这样我打起仗来才能顺手啊。”   刘备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犹豫的,当即就把调动军队的虎符给了诸葛亮,诸葛亮除了帅帐以后,立即敲响了聚将鼓,让关羽、张飞等人马上前来进见。   关索坐在大帐里面,心里却还在为刘备刚才那话生气呢,他娘的,当年让我们冒死替他抢地盘,杀人的时候,那脸上笑得跟狗似的,现在用不着我们了,说话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听到外面砰砰砰的重鼓,关索气的嗖的一下站起身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外面大吼道:“干你娘,还让不让人活了,又想干么?”   关羽这时候也抬起头来,侧着脑袋倾听了一会儿,“好像是聚将鼓的声音呢,关索走吧,咱们去看看,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说着也不管关索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就走了出去,关索见到老爹这油米不进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那哪儿会有这么无聊,因为刘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气成这样呢,这全都是做给老爹看的。   最近这段时间,关索清晰的感觉到,刘备对关羽几个老部下的态度有些微妙了,这从他不断提拔诸葛亮这个新人就可以看得出来。   可是老爷子的态度却一直很奇怪,好像一丁点儿都没觉察到似的,对待刘备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这让关索很为难,历史上关羽可是忠君义臣的杰出代表,要是老爷子死忠刘备,摆出一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架势,那自己夹在这中间可就惨了。   跟在老爷子后面来到点将台,却发现只有诸葛亮一个人,刘备却是不见了踪影,这让张飞又是好一阵子不爽,“喂,怎么是你,我大哥呢,你竟敢擅自聚兵点将,难道是想造反吗?”   这点将台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使用的,诸葛亮敢站在这儿,那肯定是有所依仗,关索站在后面,静待事情发展,在外人面前关索,还是知道克制的,乖乖的站在关羽后面,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晚辈,如果不是必要,他通常是不会开口的。   诸葛亮早猜到诸将要这么问,他得意的撩起衣服的下摆,右手一捞,一块古朴的黑铜色虎符已经握在了手里面,“方才主公已经任命我为总军师,全权负责御敌事宜,有带兵遣将之权,哝,这是主公的虎符,诸位该不会不认识吧?”   饶是诸葛亮这样的名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还是难免会带上一丝丝得意,自己今年才二十七岁呢,就已经是能够自由调遣近十万大军的军师了,这全都是主公的恩赐啊,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诸葛亮的第一把火!   张飞跟在刘备后面这么久,自然是不会不认识诸葛亮手里面拿的正是刘备的虎符,顿时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不舒服。   想想自己跟在大哥身边出生入死十年,二哥关羽也一直帮着大哥统兵厮杀,但就是这样劳苦功高,大哥也不曾把虎符交给他们过,而这个诸葛亮,来新野还半年不到,职位竟比自己和二哥还高,这,张飞心里面真的是越想越生气。“怎么可能,大哥怎么会把虎符给你,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找大哥理论去,真是太可恶了,大哥他怎么能这样!”   可是刚还没走出几步,关羽却一把拉住了他,对着张飞微微摇了摇头:“好了,别去了,军令如山,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走吧,权且先听令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孔明如何调度。”听到二哥这么说,张飞也只得耐着性子,站到边去,看看诸葛亮有什么妙计。   就连脾气暴躁的张飞都被关羽给劝住了,其余关索他们几个小家伙哪儿还敢有什么屁话,老老实实的站在后面,等着诸葛亮开口,分配任务呗。   可是当诸葛亮见到这幅景象却并没有感觉到太高兴,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能够深深的感觉到关羽在众将心目当中的地位,这让他感觉到一种深深地威胁。   诸葛亮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早年高卧隆中,他就曾经对好友石韬、徐庶、孟建云说过:“你们这三个人如果踏入官场,做官可以做到刺史、郡守的职位。”   当三个人反过来问诸葛亮自己可以做什么官的时候,诸葛亮却是笑而不语,为什么笑而不语呢?只因为刺史、郡守这一类的小官儿人家诸葛亮都看不上眼,诸葛亮曾经自比管仲,人家可是要出将入相,做那辅佐君王的开国功臣哩!   然而,当诸葛亮进入刘备集团以后,虽然刘备对他很是信任,他的地位和权力也是逐步上升。但是关羽、张飞这些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比起来,诸葛亮却还是要差一些的,起码现在军中诸将每一个鸟他的。   关羽从刘备打天下开始就跟着他,刘备军中的武将不是他曾经的下属,就是十几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这些人紧紧团抱在关羽周围,形成了一个自己的小圈子,这对于一心欲谋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诸葛亮来说,这个排他性极强的小圈子是他仕途上的严重障碍。诸葛亮胸怀天下,关羽无疑是他攫取权力的最大障碍。   见到诸葛亮半天都不说话,张飞以为他实际上根本没想出什么计策,当下骂骂咧咧的就嚷嚷开了,“哎哎哎,军师,你到底有辙没辙啊,我告儿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要是肚里面没货,那就趁早给我滚蛋,别整天神神叨叨的,你骗得了大哥,你骗不了我!”   张飞的大嗓门那是举世皆知的,诸葛亮一下子从沉思当中清醒过来,微微摇摇头甩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吧。   诸葛亮潇洒的挥了挥手中的羽扇,胸有成竹的说道:“在博望坡的左面有一座山,名叫豫山,右便是一片树林,名为安林,两处正好可以埋伏军马。烦劳云长将军引军一万往豫山埋伏,等曹军大军来到,假意和他们缠斗,不要赢,只要输,本军师自有妙计,明白吗?”   只能输,不能赢?听到这话,张飞立刻就不乐意了,凭什么,打架哪儿有主动认怂的,二哥可是大名鼎鼎的关云长,这个诸葛亮莫不是诚心要落二哥的脸面吧?   这时站在那儿一直都没有开口关羽抬起头来,他倒是不在乎是真输,还是假输,只要能退敌,脸面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故意认输这没有问题,只是末将有个疑问,我们几个都出去迎敌了,不知道军师又有什么事情要做呢?”   诸葛亮微微一向,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我是个文人,自然不能像将军斩将擒敌,在下坐守新野,恭候将军佳音。”   “哈哈哈,可笑,可笑!”张飞听到诸葛亮这没皮没脸的话,顿时哈哈大笑,指着诸葛亮的鼻子讥讽道:“你反倒是说得出口,你嘴皮子一动,就让兄弟们出去卖命厮杀,你倒好,安安稳稳的在家里坐着,风吹不到,雨打不着,好自在啊!你们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礼?”   听到老爹这话,张苞当然是头一个出声附和的,其余赵云等人虽然不开口,但是脸上却清晰的表达出了同样的意思,以前关羽统兵的时候,都是和大家伙一起出生入死的,可是诸葛亮这个新任命的军师却好像是打破了这个惯例。   见到众将桀骜不驯的样子,诸葛亮一再忍耐,这下心里面却也有了点儿火气,这次是自己出山以来的第一战,他不允许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错。   叮的一声,诸葛亮猛地抽出悬挂在腰间的佩剑,这是刘备给他的,对于统帅来说,这就是权威的象征,诸葛亮冷峻的目光在关羽张飞身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剑印在此,违令者斩!”   长剑斜指天空,刚才还挤眉弄眼,吵吵嚷嚷的诸将不敢吱声了,张飞的嘴巴微微张开,还没来得及避拢,大家都没有想到平时笑眯眯的诸葛军师生气起来也是这么叫人害怕的,关羽最先清醒过来的,他是众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受到诸葛亮气场影响的人,关羽轻轻捋了捋长长的胡须,淡淡的开口道:“三弟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军令如山,大家都回去准备吧。”   说完象征意味一样的朝着诸葛亮拱了拱手,张飞也是冷哼了一声,紧紧跟在关羽后面,不大一会儿,点将台上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只余下诸葛亮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偌大的高台上,白腻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看着关羽老大哥一般领着麾下众将领,全然没有把自己这个军师放在眼里。   再说夏侯惇与于禁等引大军来到博望城,夏侯惇在城中驻扎休息一日之后,就急吼吼的要攻打新野,但是于禁却并不同意,觉得夏侯惇这样做太冒进了,俗话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他觉得应该先等到后军韩浩的粮草都运到博望城以后再做计较。   可是夏侯惇立功心切,于禁拗不过他的性子,于是分出来一半精兵作先锋探路,其余人则是护着先行运抵的粮草慢慢跟上来。   博望坡,豫山山谷里面,关兴、关索兄弟俩,猫着腰躲在山谷底下,静静地等待着曹操大军的到来,本来这活计是关羽来做的,但是关羽并没有来,而是把任务交给了两个儿子,看来,虽然关羽面子上没说什么,但是对诸葛亮命令自己诈降的事情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想想也难怪,关羽当年可是过五关斩六将的人物,他夏侯惇当年也是他的手下败将呢,关羽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愿意做这种跌份儿的事情呢。   关兴一身铁甲,背靠在山坡上,艰难的翻了个身子,这寒冬腊月的,在这儿什么事儿都不干,尽吹风了,是个人心里面都会有气。   关兴探头探脑的张望了半天,远处的官路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气呼呼的坐下来,呼出几大口白气,扭头冲着旁边的关索抱怨道:“哎,老三,你说那个诸葛亮心里到底有谱儿没有,这都一天一夜了,连个鸟影儿都没瞅见,靠,该不是都咱们玩儿了吧?”   关索听到二哥直呼诸葛亮其名,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便宜老丈人不受待见,自己也没办法,不过说归说,诸葛亮的才华还是值得肯定的,当下安慰似的拍了拍关兴的肩膀,“放心,他没有那个必要骗咱们的,恩,别吵,有人过来了!”   正说着,关索突然听到远处头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这动静,人数起码有一万人,看来就是曹军没错了,关索赶忙住了嘴,大手猛地一暗,关索一声低吼,身边那些兵士也立即乖乖闭上了嘴。   王海干脆摘掉了头盔,一点儿不怕寒冷,耳朵紧紧贴在地面上,想要更清楚的听到远处的动静,抬起头,不远处只见到几个人影弯着腰,飞奔的跑到关索面前,许振和邓艾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指着前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将军,来,来了,是夏侯惇来了。”   关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果然见到远处的官道上,隐隐绰绰的显出了十几个精壮的骑兵,正小心翼翼的朝着四周张望着呢。   关索兴奋的用力一挥手,“是曹军,走,上去会会他们去。”听到关索这话,关兴头一个跳了起来,用力拍了拍身子,“走着!娘的,猫了一晚上,骨头都生锈了!”   这时候已经到了深秋时节,秋风吹在身上还是挺冷的,夏侯惇带着严严实实的盔甲,低着头,静静的走在官道上,于禁就在他边上,手提三尖刀,眼睛密切关注着四周。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众人只望见前面扬起好大一片尘土,烟消尘散,眼前显出了关索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身影。   走在最前面查探军情的探子们受了一吓,慌忙拉住战马,手中长枪猛地一挥,厉声叫道:“敌袭!”刷的一声,后面的大军听到提醒,立马就停下来了。   从后面走来了夏侯惇和于禁两员主将,夏侯惇摆了摆手中的大长刀,前面那几个斥候见到夏侯惇来了,赶忙把人马摆开,夏侯惇慢慢的走到前面,问身边的于禁道:“于将军,这是什么地方,距离新野还有多远?”   于禁谦卑的低了低头,回道:“已经不远了,再往前几里路便是博望城,后面是罗川口。过了罗川口,新野就近在眼前了。”   夏侯惇轻唔了一声,抬头遥望不远处关索的骏马,竟出人意料的忽然大笑出声来,身边于禁见到夏侯惇这样子,便奇怪的问他:“将军为何而笑?”   夏侯惇傲慢的指了指前面的关索:“我这是笑荀彧啊,这小子上次把那个夸诸葛亮的天上少有,世上难寻的,可你现在在看看呢,哼,居然派了这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出来跟我与对敌,他新野难道就没有别的将领可用了么,我临行前曾经在丞相面前夸下海口要活捉刘备、诸葛亮,看样子,就连老天爷今天都在帮助我啊,哈哈哈!” 第一百三十八章 火烧博望坡!   夏侯惇哈哈大笑几声后,腿上一夹马腹,慢悠悠的走到前面,马鞭傲慢的指着不远处的关索说道:“呔,前方来将何人,给老夫报上名来,你主刘备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派你们几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出战,该不会是他帐下无人了吧,啊?哈哈哈——”。   听到前方那老将的讥讽,关索却也不生气,看那老将军一身黑色铁甲,身材魁梧结实,最令人记忆深刻的却是那老将军是个独眼,关索心里面大致已经有数,这应该就是阵前吞睛的夏侯惇了。   对于这位勇猛无敌的老将军,关索心里面还是挺佩服的,轻轻一拨马头,朝着夏侯惇拱拱手,一副晚辈的姿态,恭敬极了,“敢问前面的可是夏侯惇夏侯老将军?老将军您好,在下关索,以前就老听父亲讲您多么多么勇猛,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关索心中佩服!”   十几年的沙场老将了,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家伙几句甜言蜜语就弄昏了头脑,当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中的三尖刀,“好了!好了!哪儿来的无名臭小子,要打便打,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关索闻言微微一笑,掉头看了身后关兴一眼,关兴立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屁话,这稳输的事情,谁会傻不拉几的想着做啊,在看看边上王海,邓艾他们,也都为难的摇了摇头。   李典、牛金两个今天没有来,关索也理解他们心里面不愿意和老部队动手,便理解的让他们俩留在了大营里面。   哎,得,这倒霉事情还得要自己动手,当下怪模怪样的随意甩了个枪花,怪叫一身朝着夏侯惇们冲了过去,夏侯惇见到关索枪法大开大阖,看似威猛无比,实际上却是漏洞百出,当下不屑的哼了一声,到底是年轻呢,会点儿花架子就敢出来装大神了。   等到关索冲过来了,夏侯惇才不慌不忙的举起手中长刀,横顶在胸面,两马相交,只听到叮的一声,夏侯惇胯下战马连晃动都不曾晃一下,力气,攻击的角度都不行,还是太弱了!   夏侯惇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三尖刀在胸口打了个转儿,直直的冲着关索的胸口划了过去,关索故意装出一副始料未及的表情,任由那尖刀刺破了胸甲,“哎呀,好厉害呀,兄弟们,快跑啊!”   关索手捂着胸口,哎呀的惨叫一声,慌慌张张的拨马扭头就跑边,身后关兴几个也是非常默契的大叫一声,千把号人就跟那丧家之犬似的,根本不成队形,慌不择路,一溜烟儿的就跑得没影了。   夏侯惇可不想让这到嘴儿的肉就这么飞了,抛下身后的于禁几个就要追上去,可这时一直在后面看着的韩浩却拍马跑上前来,劝谏夏侯惇说道:“将军小心啊,关羽张飞他们还没有出现呢,刘备这样做,前面怕是会有埋伏。”   刚才那一仗已经让夏侯惇的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这会儿又怎么会听韩浩的话,夏侯惇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昂着脸骄傲的大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看看刚才那些兵卒,就他们这个素质,就算前面有十面埋伏等着老夫,又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   所以根本就不听韩浩的劝谏,大手一挥,率领着手下的部队兴冲冲的朝着前面的博望坡赶了过来。   关索他们急吼吼的朝着前面跑了一会儿,大概有一里多地的样子,关索便挥挥手让大家停了下来,等看看夏侯惇这家伙有没有乖乖的追上来。   等了不大一会儿功夫,夏侯惇果然领着部队追上来了,两方军队又假意厮杀了一阵以后,关索就他们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知道是谁先发了一声喊,“打不过了,跑啊,跑!”   相应的人是越来越多,关索狼狈的调开夏侯惇的大刀,猛地一夹马腹,头一个就朝着前面博望坡冲了上去,夏侯惇却也不追,笑呵呵的指着这伙残兵败将对身边的韩浩说道:“哝,韩将军,这怕就是你刚刚说的伏兵了吧,简直跟那毫无纪律的山贼没什么两样,众将听令!诸君发奋向前,本将军今晚不占了新野,擒了那刘备,誓不罢兵!”   话刚一说完,夏侯惇有督促着大军向前进发了。一路上夏侯惇有非常运气的追上了逃窜的关索他们,几次交战,关索这帮溃兵,自然是一点儿战斗力没有的,夏侯惇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大军赶上博望坡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今天是个大阴天,头顶上浓云密布,又无月色,大军静静的走在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秋风萧瑟,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让人汗毛直立。   夏侯惇这一路上只顾着催军赶杀,负责后军押送粮草的于禁还要押运粮车,速度跟不上,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于禁领着人一路紧赶慢赶,最后却把粮车带到了林间的羊肠小道上。   泥路湿滑,陡峭,大车根本就是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劲儿,于禁命人点着了火把,直到这个时候,他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原来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道路两边都是干枯易燃的芦苇。   于禁见到这个情况心里面不禁咯噔一下,心里面暗暗想到,常言道,骄兵必败,如今这山道狭窄,道路崎岖难行树木丛杂,如果敌人故意把自己引到这儿来,打算用火攻,那可就不得了了。   于禁想到这里,就知道不能再往前面走了,连忙命令后军停止前进,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大部分粮车还停在半山腰上呢,哪儿是说听就能听得住的,边上那副将便傻不拉几的提议说让大军在往前面走走,让粮车都上了坡再说。   气的于禁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怒声骂道,“滚你娘的蛋,老子说现在停,就给老子立马停下,快点,都不许在往前走了,停下!你们在这儿等着,我马上找将军去。”   于禁说着,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记,胯下的战马跟阵风儿似的,朝着前面冲了过去,于禁边走还要扯着嗓子大叫着:“前面夏侯将军请等一等,末将有要事要禀报,停下,都给我停下,不许再往前走了!”   夏侯惇正走之间,突然就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正看见于禁气喘吁吁的从后军急奔过来,于禁匆匆向夏侯惇拱了拱手,急促的说道:“将军请停下,咱们中计了,此地地势险要,杂草丛生,要小心敌人火攻啊!”   夏侯惇听到这话猛然省悟过来,他也不是那种只知道胡看乱杀的莽汉,听到于禁的提醒后,很快也意识到其中的危险了,赶忙回马命令前面大军停止前进,缓缓后退,等明天天亮以后再说。   可是,夏侯惇话音刚落,还没等传令兵把命令下达,就听到轰隆,轰隆,两声炮响,背后传来震天的杀喊声。   夏侯惇抬起头,只见到从不远处的山谷那边无数的火箭好像是飞蝗一般,密密麻麻的朝着自己头顶这边射了过来,秋季干燥,小路两旁的这些柴苇几乎是一点就着。   眨眼之间,根本就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夏侯惇,夏侯惇傻愣愣的看着眼前,一片冲天火光烧着了,耳朵里面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战士们被烧着的惨叫。   一霎时间,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被点着的干草,秋夜里面这风又大,不知道是风助火势还是火借风威,反正这老哥俩搭档一起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火势越来越猛,人惊了,马更被惊了,结果这几万先锋部队大部分还不是被火给烧死的,而是被自己人相互践踏,活生生的给踩死的,光是这一把火,死去的曹军就不计其数,天亮时候,关索看到的满眼都是被马蹄踩的破破烂烂的尸体。   而这边关索这帮子溃卒也趁机折返了回来,这下子可就没人跟关索客气了,一个个嗷嗷叫的跟头狼似的,尤其是关兴,砍人砍得那是一个痛快啊,白天装孙子装了这么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大家伙这肚子里早憋着火儿呢,这会子一股脑全撒在这伙曹军身上了。   好在于禁心里面早有准备,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面也不至于慌了手脚,看到夏侯惇还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赶忙一把拽住他,冲着他耳朵大声吼道,“将军,咱们快跑吧,会许昌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将军,快走!”   那边侧翼的韩浩见到势头不对,心里卖弄担忧主将夏侯惇的安危,急忙领着亲兵赶过来,正好和于禁、夏侯惇他们遇上了,两方人马合兵一处,护着夏侯惇冒着浓烈的烟火向南突围跑去。   关索和王濬两个人没有像关兴这般混蛋那样冲上去,这些残兵败将,打起来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自己才没有兴趣动手呢。   突然,他见到不远处的夏侯惇被十几个人紧紧围在中间,好像是要跑了,关索见了,赶忙拍了边上王濬一下,两个人急忙忙绕过前面的军队,朝着夏侯惇他们追过去。   夏侯惇他们一路逃,一路聚拢残兵,渐渐地身边竟也收拢了不下于千人,这些人骑着马急急忙忙,眼看着就要逃回博望城时,突然听到前面一声锣鼓响,从官道上得意洋洋的走出两个年轻将军来,这其中一个居然还是位英姿飒爽的女将。   没得说的,这两人正是张苞、星彩兄妹俩,这时候后面关索他们也赶上来了,见到这幅状况,顿时有些想笑,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段儿好像是张三叔的防线吧。   不用说,肯定是张三叔不想来,就把儿子、女儿派来做着苦差事了。这下倒好,这两个老家伙不卖诸葛亮的面子,反倒是都把自己这些个小辈派出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嘛!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战夏侯!   前后都有追兵,夏侯惇见到这种情况就知道这一仗是在所难免的了,朝着身后的将士们使了个眼色,于禁微微的点了点头,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身后众将士也纷纷拔出手中武器,只等着主将一声令下就要发起攻击。   夏侯惇面色严峻,舌头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扫方才那种颓废无能之色,一股漫天的杀气在天地间弥漫开来,到底是战场上厮杀多年的老将军,不用动手,光是那股子杀气,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了。   关索脸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主要是因为夏侯惇他们毕竟是背对着自己,所受到的影响不是很明显,可是正前方和他对峙的张苞可就不行了,胯下的战马因为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四蹄已经开始烦躁的四处踢腾,一副很不安的样子。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刚才还处于劣势的曹军,在夏侯惇的带动下,已经是杀气腾腾,反倒是人多势众的关索他们,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些许畏惧。   “杀!”关索不敢再耽误下去,已经有少数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受不住夏侯惇逼人的目光,战意消散了,当下竟抢先发起进攻,身体前屈,手臂平伸向前,刚硬的枪杆闪烁着寒芒,势若惊鸿,朝着夏侯惇身后一个较年轻的小将军直刺了上去。   “来得好!”那年轻将军居然一点儿也不畏惧,手中使用的却是和夏侯惇一般无两的三尖刀,只不过是比夏侯惇所用武器小上了那么一号而已,山字形的刀剑精准的夹住了关索的枪头,手腕一抖,原来竟是想把关索手中的长枪甩飞。   但是关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他的目的达成,老实说这年轻将军的力气虽然也挺大的,但是在关索这种变态面前还有些不够看,关索手掌用力一紧,壮鼓鼓的肌肉暴涨,青筋暴起,非但没有被那年轻将军挑飞了手中的武器,那长枪反而更进一步。   关索的手腕飞速旋转着,手心处的钢枪竟就好像是那毒龙钻一样,冲破了三尖两刃的阻拦,嗞嗞嗞的刺耳的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响起,武器搅动所产生的刺眼的火花刺痛了青年将军的双眼,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   噗嗤,令人心碎的声音,关索尖锐的枪头眨眼间就冲破了封锁,准确无误的刺进了青年将军的胸口偏了那么一点点的位子,那青年将军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关索,“你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我不信,噗通!”   关索利索的抽回手中的钢枪,手臂用力甩了几下,钢枪划破空气,发出几声呼呼的闷响,关那青年将军的身上立时飚射出一道血箭,身子一歪,噗通一声翻身从马上坠落下来。   关索得意洋洋的看了地上的那个青年将军一样,笨蛋,居然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自己今天一路上可是故意示弱,把你们勾引到博望坡来的,现在鱼儿都起网了,老子还用的着那般装孙子么,笨蛋!   夏侯惇傻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自己机会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他呆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口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吼,“充儿!小贼,纳命来!”   夏侯惇恶狠狠地盯着远处的关索,猛地一夹马腹,胯下那战马悲嘶一声,两只前蹄居然腾空而起,在地上砸出老深的一个大坑,朝着关索直直的冲了过来。   关索刚经过一场大战,精神头儿还没有恢复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夏侯惇就像那天地煞神一般,人高马大的出现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夏侯惇手腕一抖,平滑的刀身折射出来的光芒刺进关索的眼睛里面,关索下意识的就要用胳膊去挡那刺眼的光。   可是当他小臂刚一抬起,就感觉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小臂上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巨大的力道甚至让关索的身子不自觉的倒向了后面。   夏侯惇手下微微一顿,现实告诉他自己的兵器并没有像寻常那般刺入那小子的手臂,好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护住了他。   关索的反应也不差,一击过后,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刚才那一下自己是着了夏侯惇的道儿了,但是这次可就不会了。   关索受到攻击,边上王濬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夏侯惇还想要找刚才那样儿再给关索一下子的时候,王濬已经拍马赶了过来,手中长剑出鞘,挡住了夏侯惇的攻击。   王濬艰难的扭过头,关切的看了身后的关索一眼,“喂,关索你丫的没事儿吧?”关索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费力的抬起手看了看小臂处,绑在哪儿的袖箭已经被砸扁了,原来是这东西救了自己。   但马上关索又犯难了,这可是诸葛青青送给自己的纪念品,当初这丫头可是命令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这玩意儿的,这下可怎么办,要是被这女人知道不晓得又得发多大的火呢。   “没事儿!”关索高声回了一句,也顾不得要包扎伤口,提着长枪就冲了上来,和王濬一起围住夏侯惇,三个人战作一团。   要说关索加上王濬,怎么着也是威震天下的无上组合了,可是在夏侯惇这个元老级人物面前,愣是一点儿都没讨得着好处。   面对两个年轻人的进攻,夏侯惇却是一点儿都不慌乱,有条不紊的一一格挡住刺过来的钢枪,长剑。   不论是多刁钻的角度,这老将军就好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样,眼看着就要打中的时候,却往往从最不可能的角度冒出来武器,或是刀尖,或是刀柄,有时候腾得出手来,还会时不时的给关索他们来上两下子,反倒是把关索他们逼得手忙脚乱的。   关索两个人拿不下夏侯惇,但是夏侯惇这一时半会儿的却也不能轻易的就逃脱了两个人的包围圈,亦或许人家夏侯惇压根就没想过要逃,就是要在这儿把关索格杀当场呢。   夏侯惇是不急,可是其他人急啊,于禁被张家兄妹俩缠着,根本就脱不开身来,尤其是星彩,刚才见到关索中刀,那可真是心急如焚,一股脑儿的全把火气撒到于禁头上去了,这打起架来竟像是不要命一样,整个的全是攻击,全然不顾防守了。   大将在这边斗得难分难解,一时间倒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可底下那些小兵们可就惨了,曹军的人数本来人数就没关索他们多,又急吼吼的跑了大半夜,身上的盔甲什么的大半都被烧坏了,拖拖拉拉挂在身上,起不到保护作用不说,还尽耽误事儿。   关索手底下的那些兵也被关索这丫的给教坏了,知道自己这边占据了上风,根本就不跟这伙曹军硬碰硬,只顾着绕在周围,和他们缠斗。   趁着不留神的功夫,就用箭射他们,一射一个准儿,再不济就三五个打人家一个,专门抽冷子,偷袭人家后门,就靠着这么个缺德的法子,愣是给曹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于禁眼看着身边的战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手里面的章法也有些乱了,星彩心思灵巧,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身子往回一抽,居然主动退出了战团,可是还没等于禁高兴起来,就听到星彩那恶魔般的声音,“来人,给我射死他!”   话音刚落,立即有二三十个兵士围了上来,嗖嗖嗖,几十支箭飞快的朝着于禁身上飞过了,于禁赶忙挥刀一阵乱砍,星彩站在不远处,挽弓搭箭,眼睛一眯,手指一松,那箭直直的朝着于禁的心口处射了过去。   于禁瞳孔猛张,关键时刻身子果断的一歪,避过了要害部位,那支箭狠狠的扎进了肩窝处,连带着他的身子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耳边隐隐约约的传来马蹄的撞击声,于禁和夏侯惇脸上顿时一片惨白,可是星彩却高兴地要死,大声叫道,“兄弟们,是咱们的援兵到了,冲啊,杀光他们!”   听到星彩的鼓舞,我军的士气已经到达了顶峰,连带着大家砍人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于禁脸上一片悲凉,知道此刻已经大势已去,他愤怒的大吼一声,拼着被张苞砍上一刀的代价,从张苞兄妹俩的包围圈子中跳了出来,一翻身上了马,拼了命一样就朝着前面逃去。   于禁一边跑着,一边还不忘扭头朝着夏侯惇大喊,“将军,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就逃不掉了快走!”   夏侯惇听到于禁这话,知道他所言不虚,眼瞅着那边张家兄妹俩就要围上来了,等会子四个人一起,自己怕是更跑不掉了,夏侯惇憋屈的瞪了关索一眼,虚晃一刀,把关索、王濬给避开,调转马头,朝着于禁逃走的方向追去。   见到两个主将都已经跑了,仅存的那几十个曹军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可是他们这两条腿儿的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刚没走了几步远,就被关索他们给拦住了,没办法,只能乖乖地丢下武器投降。   星彩急慌慌的从前面奔过来,扑到关索面前,一把抓住关索的手,看着他小臂上血肉淋漓的,鼻子忍不住一酸,就要淌下泪来。   关索最是见不得女人哭的,尤其是这大庭广众的,影响可太不好了,连忙拉住她的手,细细安慰道:“好了好了,立刻快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放心我没事儿,一点点皮外伤罢了,不打紧的。”   关索说着还顺势要抬了抬胳膊,示意给星彩看,见到关索胳膊还能动,看样子真的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第一百四十章 张三叔家的秘密   虽然胳膊没什么大碍,但是治理起来却稍微有那么点点麻烦,被重力砸扁了的箭匣,有几块碎铁片深深地潜进了皮肉里面,正朝外冒着血呢。   星彩细心的给关索把嵌入皮肉里面的碎铁片剔出来,随手就要把这堆破破烂烂的给扔掉,关索连忙抬手制止了她,“哎别,别扔,这玩意儿我留着还有用呢。”这可是以后向诸葛青青讨饶的工具,可千万不能给弄没喽。   见到关索这幅样子,星彩狐疑的看着关索,关索可是一直瞒着星彩诸葛青青的事情呢,这丫的自己心里面有鬼,自然说话不会往常那般理直气壮的了,情不自禁的往回缩了缩脖子,“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嘛,呃,我就是觉得这丢了怪可惜的,恩,就是这样,勤俭节约嘛,呵呵。”   关索有一个毛病,就是说谎话的时候,右眼睛总是会一眨一眨的,这个小小的举动,很可能就连关索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星彩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对关索了如指掌,看他这个样子立即就看出来关索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当下气的冷哼一声,用力的一下把地上那堆破铜烂铁一股脑儿的全丢到关索怀里面,蹬蹬蹬扭头就走。   王濬一直就站在后边看着呢,他一直跟在关索身边,当然知道箭匣子的故事,看他在两个女人面前痛苦煎熬,得罪哪头儿都不讨好的样子,平日里对关索的女人缘极其羡慕的感觉立即就烟消云散了。   关索心里面正窝着火呢,看到后面王濬忍着笑意,脸上涨得通红,顿时没好气的说道,“笑!笑!笑!当心笑抽过去,快点儿,扶我起来,哎呦喂,你轻点儿好不好,老子还是病号儿呢。”   王濬搀扶着关索,慢慢站起来,探看那些战死、受伤的兵士,星彩这会子自然是不能去招惹的,和星彩闹过几回矛盾以后,关索已经总结出规律来,那就是女人刚吵完架一定不能去招惹她们,正在气头儿上呢,你巴巴凑上去一准挨骂。   张苞傻呵呵的跑了过来,“关索,你快过来,刚才被你刺中的那小子没死,怎么办?”关索闻声走了过去,探下身子在青年将军鼻子底下摸了摸,手指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热息,这丫可真够命大的,居然还没有死。   张苞站在关索身后,等关索刚一站起来,张苞就急切的开口了,“怎么办,是不是把他,恩?”张苞的手掌在脖子上轻轻划了划,询问关索是不是结果了这青年将军。   关索低头想了一会儿,又低头在那青年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总的来说,这个青年将军还是挺对自己胃口的,关索想了想,决定还是留下他一条命,“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先救活他,把他送到李典将军那儿去。”   张苞听到关索这装逼的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伸手朝着关索的后背比划了一个中指,但却还是顺从的听了关索的话,摆摆手让两个医护人员把昏迷不醒的青年将军抬下去医治去了。   那青年将军刚被抬下去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关索抬起头,认出了这是新野的部队,是自己人,最前面一排的骑兵中间一分,小推车上面端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诸葛亮。   诸葛亮见到关索他们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愣,关索他们几个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糟糕了,被诸葛亮给撞见了,本来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关羽、张飞才是,现在却变成了几个关索他们几个小辈,而关羽、张飞却不见了踪影,聪明如诸葛亮,怎么可能想不透其中的关键。   关索看看身后,大家都没有开口,张苞这个一根弦是不屑,王濬这丫的这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一个关索,因为有一个诸葛青青,关索可不敢像他们几个那样不给诸葛亮的面子,关索轻轻咳嗽一声,朝着诸葛亮行了个礼,“拜见军师,军师神机妙算,来犯的曹军已经全部伏诛,只可惜走了个夏侯惇,末将请军师责罚!”   关索说着,就要跪下来,诸葛亮沉默了片刻,却是抬手拦住了他,关索也不是真的想要下跪,刚弯下身子,立马就直起来了。   诸葛亮洞彻世事的眼睛在关索他们几个身上一一扫过,却并没有发火,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轻声笑道,“贤侄杀敌有功,怎么会有过呢,不过是走了区区一个夏侯惇而已,老夫能擒他一次,就能擒他第二次,好了,各位都累了,咱们回去吧。”   博望坡一场大火,大军一直厮杀到天亮,诸葛亮才下令鸣金收兵,关羽不在,关索便暂时替代了父亲的绝色,收拢了众家军队,斗志昂扬的回新野去了。   刘备早已经得到了消息,领着新野百姓在门口迎接他的军师,看到关索领着大军回来了,新野百姓不约而同的都跪了下来,不住的向军队磕头。   等关索他们走到近前,刘备才看见这里面居然没看到关羽,张飞他们几个老将军的影子,清一色的小字辈儿,诸葛亮匆匆走过来,在刘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刘备的脸上立马就黑下来了。   可是片刻之后,等关索他们意气风发的走上近前报捷的时候,刘备脸上的怒色已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浓浓的笑意,刘备大笑着把关索他们扶起来,不但没有责备,还赏赐了关索他们好多的金银。   打了一场大胜仗,府邸里面早准备了丰盛的庆功宴,和那些老将军们相比,关索他们这些年轻人之间可没那么多规矩,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这才三三两两的互相搀扶着出门去了。   蔡瑁安静的坐在位子上,听着张允在哪儿喋喋不休的抱怨个不停,看样子他还是对刘琦带兵前往江夏的事情耿耿于怀。   张允见自己费了半天口舌,而蔡瑁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脸上立马有些不高兴了,等张允骂人骂得累了,乖乖闭了嘴,蔡瑁这才抬起头,缓缓说道,“好了,不就是个江夏么,刘琦他走了也好,我已经得到消息,曹丞相已经命夏侯惇为都督,领军十万,南下荆州,眼下刘表身子骨越来越差,估计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只要刘表一死,这荆州还不是咱们俩说了算?!”   “什么,丞相终于要南下了,那真是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张允听到这话高兴地半死,他和蔡瑁一样,都是坚定的挺曹派,就等着曹操南下,自己好投靠了曹操,博取更大的富贵呢。   蔡瑁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蔡府的管家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呈上一份短信,“家主,夏侯将军败了,昨夜诸葛亮火烧博望坡,夏侯惇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什么!不可能的?!”刚才还惬意的翘着二郎腿的蔡瑁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躲过管家手中的信件,张允的脑袋也凑了过来,两个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蔡瑁气的须发怒张,用力的把那竹简摔在了地上,“该死的,是黄家,黄承彦那老不死干的好事!这个诸葛亮是黄家的女婿,该死的,他这是想要挑起七大家族的争斗么,好好好,既然你黄家想破坏规则,我蔡瑁一定奉陪到底,该死的,黄承彦!”   话分两头,却说关索不但没有杀了昨天那个青年将军,还叫张苞把这小子送到李典那儿去,对此张苞心里面是一万个不乐意,可是却又没法子,关索这小子,这段时间是越来越有权威了,关大哥忙着结婚,这关小三却跳出来成了大家伙儿的头,怎么着也该是老子才对嘛。   张苞这心里面是越想越来气,对身后那个病怏怏,半死不活的青年将军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心中不忿,就挥拳在那人的胸口砸了两下,这下可倒好,张苞下手从来都是个没轻没重的,那刚包扎好的伤口却又裂开了,鲜血直流,可真把抬人的两个小兵给吓得够呛。   “慌什么,慌什么,死了拉倒,省的麻烦,哎你,对就你,过来给他重新包一下,赶快给送到李将军那儿去,妈的,怎么什么倒霉事情都轮我头上去了。”   张苞一路嘀咕着,总算是在那青年将军断气以前把他送到了李典那儿去了,“李将军,这儿有个死人,小三让我送到你这儿来。”   李典的身份在军中是个秘密,因为李典当初留下来的时候就说过曾经那个五子良将的李典已经死了,所以在外人面前,张苞他们几个都是叫李将军而不称呼李典的。   李典听到声音,脑袋这才从竹简堆积如山的案桌上抬起来,身后牛金已经走过去了,当他看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青年将军的时候,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来,“夏侯少爷,将军,是夏侯少爷!”   牛金见到青年将军的胸口还在不住的往外面渗血,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蹲下身子就要给他包扎,李典听到牛金的惊呼声,也赶忙从案桌后面跑了过来,“真的是夏侯,快,叫医生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出血了?”   张苞见到两个人这样子,就知道原来这俩家伙竟然还真的是认识地上这死鬼的,听牛金刚才的称呼,好像还是个听牛逼的人的。   听到李典的问话,张苞忍不住脸上一红,结结巴巴的说道,“啊啊,估计是走路上颠的吧,谁知道呢,李将军,这丫的到底是什么人啊,你们俩跟他很熟么?”   李典仔细吩咐牛金一定好好照顾那个青年将军以后,这才拉着张苞的手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起找到了关索,这时候大家才了解到那个青年将军的真实身份。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夏侯婶婶   “我擦,你说那家伙是夏侯惇的儿子,夏侯充怪不得呢,昨天晚上,夏侯惇那老货就好像是恨不得跟关索拼命一样,当时我还觉着纳闷呢,原来关索你丫的居然把人家儿子给砍了。”   见到张苞一脸揶揄的神色,关索才懒得理他呢,本来自己留下这个人,是觉得看他挺顺眼,想招揽他在自己手底下做事,这下倒好,原来人家竟然不是普通人,那是夏侯惇的儿子!这下可就难办了。   “这个人不能留了,杀了他!”王濬第一个清醒过来,狠狠的砸了下桌子,不说别的,这夏侯惇的儿子可不是普通人,要是被刘备知道,那可就是通敌的罪过啊。   刘巴也沉重的点了点头,这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这件事情还得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动手,这事就此揭过,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李典听到众人这话,嘴巴微微张了张,好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没有出声来,懊恼的垂下头去,一副落寞的神色。   关索没有说话,李典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他的脸上却已经清楚的表达了他的意思,他是不想夏侯充死的,看起来,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从曹操的感情里面走出来。   对此,关索倒是并不生气,这说明李典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要是李典没几天功夫就把自己的旧主子给忘记了,那自己才该担心了呢。   关索一直觉得自己对李典心怀愧疚,当初自己是用了计策才让曹仁对李典起了疑心的,自打跟了自己以后,李典从没有提出过一个要求,甚至还为此放弃了姓名,甘愿当起了一个隐形人,默默在背后辅佐自己。   既然他想要保住这个夏侯充,对这唯一一个请求,自己要是这个干脆的拒绝了他,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关索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什么权利啊,地位啊什么的,总的来说他考虑的比较少,他只期望每做的一件事情能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对得起自己所爱的人。   “在等等看吧,先不要急着下结论,这位夏侯将军还是留在李典将军那儿照顾,各位,我再次郑重的提醒大家一句,这件事情出之我口,止于你耳,我可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都听明白了么?”   没想到关索到最后居然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就连张苞这样的傻大个儿都知道这个夏侯充留不得,张苞连忙上前一步就要开口,但是边上的刘巴伸手拉住了他,冲着李典努了努嘴,张苞这才不情愿的哼了一声,退后一步,不说话了。   李典知道关索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当下感激的要命,激动地朝着关索抱了抱拳,虽然不需要开口,但是彼此间的心意已经都了然于胸。   回到府里面,张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夏侯充的事情,知道的人不止是他们几个,那天晚上在场的绝大部分兵士都看到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早晚有一天要给大伯知道。   张苞心里面虽然忧急,但是却也想不出什么靠谱的法子,张苞知道自己脑子笨,但是妹妹星彩脑子却是极灵活的,就想着要找她商量一下对策。   张苞找到星彩的时候,星彩正陪在母亲身边安静的刺绣呢,虽然平日里在战场上舞抢弄棒的,但是母亲夏侯氏却一直不喜女儿这样的。   夏侯氏出身世家大族,从小学的就是端庄贤淑,在她看来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儿,所以只要有暇,就会把女儿拘在身边,教她做些女工,也好有点儿女儿家的样子。   别看张苞在外面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家里面还真就怕这个娘,要不是因为担忧关索那小混蛋的安危,自己是绝对不会来打搅妹妹的。   张苞站在外面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先是朝着端坐在主位上的母亲长鞠一躬,夏侯氏淡淡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嗔怪道:“又是打哪儿刚野回来的,看着裹的一身泥,先去洗洗在见我来。”   在母亲面前,张苞不敢有一丁点儿失礼,低头躬身应了句是,只是在抬头的那一瞬间隐蔽的朝着边上的星彩眨了眨眼,星彩见到哥哥这个样子,就明白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自己商量。   张苞出门没多久,星彩就施施然走过来了,张苞连忙迎了上去,把夏侯充的身份和星彩说了星彩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切地说道,“小三他疯了么,知道这个夏侯充的身份怎么还敢留着他,不行我,我这就找他去,不要命了他。”   星彩嘴里面大叫着,拔腿就要出门去,可还没等走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阵严肃的叫喊声,“给老身站住!”   星彩兄妹俩闻声不由得一顿,惊讶的转过头,果然看到母亲夏侯氏就站在自己身后呢,张苞懊恼的捂住额头,心里面惨嚎一声,夏侯氏在不管儿子的鬼脸呢,“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知子莫若母,刚才张苞朝着女儿做鬼脸的时候,就被夏侯氏注意到了,心中好奇的她就悄悄跟了过来,当她听到两个孩子说道夏侯这个姓氏的时候,她的身子却是忍不住颤抖了几下,赶忙叫住了两个孩子,她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刚才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刚才,你们说夏侯?苞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娘,小兔崽子,有什么事情是娘不能知道的,还敢瞒着我。”   张苞偷偷看了星彩一眼,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了,想想反正娘亲也不是外人,就把昨夜抓了夏侯惇的儿子的事情老老实实说了。   “娘,你知道的,他可是夏侯惇的儿子,怎么能留下,我和星彩正要去找关索,把这小子给处理掉呢。娘,娘,你怎么了。”   当夏侯氏听到夏侯惇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却是不自觉的抖了抖,那眼睛里面竟不自觉的涌出了泪水,抑制不住的哗哗流淌下来。   当听到儿子说要把夏侯充给杀掉的时候,夏侯氏再也忍不住,急切的出声叫道,“不,不许你们伤害他,他他是你们舅舅啊!”   当夏侯氏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全身的力气就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趴在桌子上呜呜痛哭起来,星彩和张苞直接就傻掉了,刚才母亲说什么,舅舅?什么舅舅?   张苞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可是星彩却不是傻子,以前自己一直没觉得,现在她突然想起来,母亲不也正是姓夏侯的么,难道,难道,星彩一脸骇然的看着伏身大哭不止的母亲,一个十分惊人的想法在脑海里面浮现出来,难道这个夏侯充是母亲的弟弟?!   夏侯氏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一一扫过,一眨眼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自己这两个孩子居然都长得这么大了,要不是刚才张苞突然提起,自己差点儿都忘记自己也是夏侯一族的子弟呢。   过了许久,夏侯氏才缓缓开口说道,“那年曹丞相征徐州,刘皇叔兵败如山倒,兄弟三人,你刘大伯投奔了袁绍,关二伯护着两个嫂嫂不得已降了曹操,你爹寻他们两个不着,就在那芒砀山上落草为寇,说来也巧,那年我才十四岁多一点,年纪小,贪玩儿,和几个丫鬟竟从许都一路游荡到了芒砀山境内,之后就撞见了你父亲,这半推半就的就做了他的妻子,从那以后便再也没回去过了。”   虽然母亲说的隐晦,但是星彩还是明白了母亲言语当中的意思,感情母亲是被爹爹虏获来做了压寨夫人的,仔细想想,依着爹爹的性格,这种事情他还真就做得出来呢。   星彩小心翼翼的看了母亲一样,“那夏侯充是——”夏侯氏重重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大将军夏侯惇的长女,夏侯充是我二弟,也是你们亲舅舅,所以,孩子,答应娘,一定不要伤害他,知道么?”   看到母亲一脸恳求的样子,星彩还真是有些为难了,看看张苞还处在极度震惊中,显然是还没有从这个惊天的消息里面走出来。   星彩见到哥哥这个样子,自然也不指望这个傻大个儿能出什么好主意了,星彩沉默了半晌,滋事体大,星彩也不敢满口答应下来,“这件事情,爹爹他知道吗,万一爹爹他不同意——”   不等星彩把话说完,没想到夏侯氏眼睛一瞪,怒声说道,“他敢!我辛辛苦苦跟着他这么多年,他要是敢不听我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他,苞儿,苞儿!去,马上找你爹来,就说老身有要事找他商量,还不快去!”   见到母亲胸有成竹的样子,星彩也放下心来,会想这么多年以来,不管娘亲提出什么要求,爹爹好像都没敢拒绝过,或许,爹爹也是知道自己对不起娘亲,这次如此迁就娘的吧。   张苞被夏侯氏大声一喊,马上清醒了过来,赶紧点点头,慌慌忙忙出门去了,边走还低着头消化着母亲刚才那番话。   张苞突然想起来,要是娘亲是夏侯惇的女儿,那咱们和曹操不就是一家人了?靠,那还那个屁呀,这整的个窝里反嘛。   张苞气喘吁吁的找到老爹的时候,张飞正躲在帅帐里面跟关羽、赵云他们几个老哥们儿喝酒呢,听到老婆传唤,张飞立即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就要走了。   赵云脸上喝得通红,偷揶的看着张飞道,“三哥,这就走了啊,这还没喝痛快呢,急什么张家小子,叫你娘先搁家里面等着,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听凭女人调遣,也太没面子了,关二哥你说对不?”   张飞害怕老婆的事情,这在众将之间已经不是什么大的秘密了,赵云这么说无非不就是想取笑取笑张飞罢了。   关羽轻轻捋了捋胡须,这夏侯氏的身份他当然知道的,夏侯氏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么急着遣了张苞过来,怕真是有什么急事,当下也不敢耽误张飞,摆摆手就让他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李典的怨气!   张苞心里面对母亲的话还有些将信将疑的,刚才当着关羽他们的面自己不敢乱说,这不刚出了营地,张苞就急切的开口了,“爹,娘,娘他真的是夏侯惇的女儿吗?”   张飞听到儿子的话,手中略微一紧,那前行中的马儿慢慢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张苞看了好一会儿,张飞知道夏侯氏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孩子们了,只是他觉得很奇怪,当初自己要向孩子们坦白的时候,她不是极力反对的吗,怎么现在又要违背当初的那个约定了呢。   张飞这样想着,心里面却是有些慌了,以为是家里面夏侯氏出了什么事情,他是真心喜欢夏侯氏的,要不然也不会顶着被刘备杀害的危险,还坚持娶夏侯氏为妻,并且还抚育了张苞,星彩一双儿女。   急急忙忙赶回家中,张飞连招呼都来不及跟后面的张苞打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夏侯氏的房间,见到端坐在座位上,淡笑着望着自己的妻子,张飞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夏侯氏见到张飞回来了,也赶忙站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噗通一声就在张飞面前跪下了,悲声说道,“老爷,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星彩见状,也赶忙在母亲身边一齐跪下。   张飞见到他们母女这样子,直接就愣住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这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个样子干什么,张飞赶忙心疼的把夏侯氏扶了起来,连声安慰道:“做主,做主,哎呀呀,夫人那,你这是干什么嘛,你要什么,尽管跟老夫说,我张飞何事不依你?快起来,快起来。”   夏侯氏在张飞的搀扶下,乖乖的在床边上坐下,这时候张苞那家伙也赶紧来了,张飞舍不得冲着自家老婆发货,一扭头那火气直接撒到儿子头上去了,张飞猛地一拍桌子,根本不给张苞任何解释的机会,噼里啪啦的就骂开了,“小兔崽子,你给老夫滚过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犯什么错儿,惹你娘生气了。”   张飞嘴上这样咧咧着,挤眉弄眼的,不住朝着张苞使眼色,好在张苞做这事儿也不是一两回了,倒也光棍,一声屈也不叫,噗通一声就给跪在了夏侯氏面前。   张飞涎着脸,凑到夏侯氏面前,讨好道:“好夫人,快别伤心了,是不是这小畜生又不听话了,告诉,你吱个声,犯不着你动手,老夫我亲自给他卸下俩膀子来!”   看他们爷儿俩在自己面前耍猴儿似的,都自己开心,夏侯氏的心情总算是平和一些了,娇嗔的拍了张飞的胸口一下,“老爷,妾身跟您说正事儿呢,怎么净拿孩子们寻开心,好苞儿快些起来吧,娘知道今儿这事儿不怪你,要怪就怪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他命该如此,呜呜呜——”   见到夏侯氏话刚没说两句,又呜呜低声抽泣起来了,张飞这真的是愁得头发都要揪掉了,要是叫张飞上阵杀人还行,要他哄女孩子,那张嘴可就跟被那502胶水儿给封住了一样,愣是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屁来。   还是边上的星彩及时给自己爹爹解了围,把夏侯充被抓的事情告诉了张飞,张飞听到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住的拍着大腿道,“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嘛,那夏侯充是俘虏不假,可更是我张飞的小舅子呢,夫人尽管放一万个心好了,这事儿包在老夫身上,要是那个不长眼的敢在这事儿上跟老夫过不去,哼,老夫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张苞,跟我去迎你舅舅去!”   张飞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想到张飞怎么说也是刘备的义弟,两人生死与共这么多年,这点儿面子总不能不给张飞吧,得到张飞的保证,夏侯氏立即就破涕为笑了,听到张飞要求军营看望弟弟,这埋藏心底十几年的思念更是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说什么也要跟张飞他们一同去。   夏侯充慢悠悠的醒转过来,他费力的张开眼睛,看着顶上土黄色的帐篷,喉咙长时间不说话发出声音却是有些沙哑,“这是哪儿,我我死了么?”   牛金恰好端着铜盆掀开帐门走了进来,看到夏侯充醒过来了,欣喜之下哐当一声,铜盆失手掉落在了地上,淋了裤子湿了一大块,可是牛金却一点儿都不在乎,激动地跑到了夏侯充床前,“夏侯少爷,夏侯少爷,您感觉怎么样,好点儿没?谢天谢地,您终于醒了!”   夏侯充艰难的睁开眼睛,盯着牛金看了好一会儿,身子却是猛地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牛金,“你你是牛金,你没死?”   听到这话,牛金这才回过神来,不知怎么的,神色顿时一黯,眼睛垂了下来,不自觉的闪烁了几下,尴尬的撇过脸,深吸一口气,扭过脸来,强颜笑了笑,冲着夏侯充说道:“您醒了就好了,我我叫将军去。”   说着也不等夏侯充回话,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夏侯充哎哎的叫了几声,可是牛金却根本也不答话,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夏侯充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他疲惫的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又睁了开来,刚才那个是牛金吧?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夏侯充艰难的直起身来,费力的掀开帐篷的一角,可是映入他眼帘的却不是想象当中曹军将士熟悉的黑铁玄甲,而是清一色的红缨铜甲,这是刘备的军队,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夏侯充心中骇然,颓然的躺在了床上,他空洞的张着眼睛,努力的想要回忆起那天晚上大战的情形,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自己当时被那个年轻将军一枪给挑落马来,之后虽然昏昏沉沉,但是耳朵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好像是父亲大人他们逃走了,最后救了自己的,是敌军!   这么说来,自己现在是在敌人的军营里面了,夏侯充一下子有些慌了,夏侯家世代忠良,父亲就一直在自己耳边教育自己,宁死都不能当俘虏的。   夏侯充挣扎着就想要站起来,他要走,离开这儿,这是敌人的地盘,而他是夏侯家的大公子,绝对不能做了敌人的俘虏,这是对他的侮辱,对夏侯家的侮辱。   夏侯充大病初愈,身上还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等他艰难的爬起来的时候,那张脸已经像是敷了粉一样的白,额上冷汗直下,胳膊一个支持不住,噗通一声滚下床来。   李典听到牛金汇报说夏侯充醒过来了,高兴之下赶忙放了手头的工作,和牛金一起,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刚一进门,就见到夏侯充趴倒在地上,可尽管如此,那胳膊还在勉力的朝着门口那边爬呢,“夏侯,你怎么了?”   李典吃了一惊,赶忙走过来,就要和牛金一起把夏侯充给扶起来,哪知道那夏侯充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疯狂的推着李典和牛金,不然他们俩碰自己,“放开,放开我,你们两个叛徒,李典!我一直把你当长辈,可你,居然为了荣华富贵背叛丞相,你对得起诚丞相这么多年知遇之恩吗?!”   李典听到夏侯充怒声喝骂,却是一句话都不反驳,任凭夏侯充的拳头在自己身上砸着,和牛金两人几乎是强按着把夏侯充按坐在了床上,然后那一双眼睛冷冷的直直的盯着夏侯充看。   夏侯充见到李典这幅冷漠的样子,胆子不由得一缩,但是很快又骄傲的昂起了头来,勇敢的和夏侯充直视着,“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这背主弃义的小人,我主公可有何处对不起你,你居然敢背叛他,说,曹仁将军是不是你杀的!”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李典白净的脸上突然显出一抹狰狞之色,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那势弱疯狂的样子样子真就好像是要吃人一般,吓得牛金和夏侯充两个人都畏惧的不敢说话。   李典大笑数声之后,突然狠狠地用力一拳砸在床上,“说得好,我为什么要背叛丞相?还不是被你们曹家逼得!他曹仁不过因为是丞相的从弟罢了,平日里对我吆五喝六,还有你们曹、夏侯两家,本就是一家,相互扶持,何曾把我们这些外姓将军放在眼里,我李典十几年来冲锋陷阵,战功赫赫丝毫不逊于曹仁,却偏偏只能做他的副手,听凭他调遣,你说,我该不该反他!”   李典一连数声大喝,直接把夏侯充给吓得,蒙住了,良久过后,才结结巴巴的辩解道,“那那,纵使曹将军冤枉了你,你也不能背叛丞相,你你不应该,不应该的。”   夏侯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反驳李典,脱口而出的辩解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李典正在气头上,看也不看他,只是冷哼了一句,气呼呼的站在一旁。反倒是牛金夹在这两个人中间,两位将军都是自己最钦佩的人,自己真的是帮助谁都不对呢。   虽然是看在李典的面子上,关索没有立即下令处死了夏侯充,但是关索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解决的法子,拖在这儿,早晚有一天要出事。   抬头看看边上刘巴和王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两个人却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关索刚才没答应张苞的请求也是顾忌了李典的情绪,但是感情不能当饭吃,事情总得要解决的。   “喂喂喂,你们两个倒是说话啊,这件事情一个弄不好,可真的是要出大事的。”听到关索的抱怨声,刘巴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的看了关索一眼,“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眼中性啊,那你刚才还答应的那般干脆,我还以为你心里面有主意了呢。”   再看看王濬,王濬直接就摆了摆手,“你别看我啊,我可没法子,要不,咱们老老实实把这事儿告诉关老将军,他说不定有什么好的法子也不一定,有他老人家帮忙,这事儿指不定就能瞒下来了呢。”   想都不要想,关索直接了当的就摇了摇头,老爹现在的心思自己还把不准,要是老爷子真的铁了心的要做忠君义臣,二话不说把夏侯充给拉出去砍了,那李典还不得恨自己一辈子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呼,这烫手山芋终于甩了!   正烦着呢,只见到帐门哗啦一声就被推开了,关索心里面正烦着呢,见到这人也不通报就敢冲进来,头都没抬,张口就骂道,“操,那个王八蛋,敢踹老子的门——,哎呀呀,三叔,夏侯婶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坐,您老快坐!”   关索那张脸真是变得比什么都要快,当见到来人是张飞的时候,立马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一副乖巧样子走到夏侯氏面前,和星彩一人一边扶着夏侯氏的胳膊,请夏侯氏上坐。   本来张飞听到关索胆敢骂自己,气的是脸上通红,可还没等自己发火呢,这小王八蛋倒是机灵的很,直接躲到夫人那儿去了,气的张飞坐在一边干瞪眼。   一撇头,见到王濬和刘巴两个小不点儿站在后面,跟个木头似的,张飞啪的一下,拍的面前的案桌砰砰直响,“你们两个,还木在那儿干嘛,过来给我倒茶,没一点儿眼力劲儿!”   王濬看到张飞这样子,愣是一点儿火气没有,僵硬的挤出一个笑脸,巴结讨好一般,替张飞倒了杯茶,夏侯氏见到张飞这样子,不禁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老爷——”   张飞听到夏侯氏的提醒,立即端坐了身子,不再捉弄王濬两个小辈了,关索小心翼翼的看了张飞和夏侯婶婶一眼,张三叔跑到军营里来还勉强能解释,这老家伙一向是不务正业,喜欢东逛西逛的,可是夏侯婶婶可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自己也没能见过她几面,这位老佛爷跑到这儿来干嘛。   关索扭过头,探询的看了看星彩,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些提示,可是没想到星彩竟只是调皮的朝自己挤了挤眼,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真是叫关索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只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张三叔此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就是了。   这种事情,夏侯氏一个女流之辈自然是不好意思开口的,张飞轻轻咳嗽了两句,关索知道是要说到正事儿了,赶忙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张飞一脸坏笑的重重拍了拍关索的肩膀,“三小子,听说你昨儿个救了一个曹操的将军,叫什么夏侯充的,人呢,带我去见他。”   关索听到张飞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张三叔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关索犹豫的看了星彩一眼,不知道张飞心里面抱得是个什么态度,希望她能给点儿提示,可谁曾想,张飞那眼睛可贼着呢,啪的一下打在关索后脑勺上,“叫你说你就说,老盯着我家闺女干嘛,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快说!”   关索泄气的点点头,知道今天要见不到人,三叔怕是不会走了,张飞站起来的时候,夏侯婶婶也站起来了,难道说夏侯婶婶也要见这个夏侯充吗,真搞不懂?关索疑惑的摇摇头,领着他们来到了李典的帐篷那儿。   刚一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座椅倒地的声音,难不成里面有人打起来了,关索心头一紧,赶忙走了进去,可是没想到这夏侯婶婶居然比自己还要快,抢先自己一步冲进了帐篷里面。   李典刚发泄完,只听到身后哗啦一声,那帐门就被掀开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中年妇人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不由分说的一把就把自己给推开了,死死地护在夏侯充面前,嘴里面还不住的叫着,“你不许你伤害我弟弟!”   李典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呆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女人是谁,她想干嘛?这时候关索他们也走进来了,“李将军,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关索当然首先担心的是李典的安慰,可是当他看到夏侯婶婶这幅样子的时候,到嘴边的话立即就停住了,夏侯婶婶的反应也太太那个点儿了吧。   夏侯氏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就想要抚摸夏侯充的面庞,记得自己离开家的那会儿,夏侯充还是个一两岁的小屁孩儿呢,可没曾想姐弟俩再次相见,弟弟已经是长成这么大的大人了。   夏侯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愣住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就想要挣脱夏侯氏的细手,可是夏侯氏却一把死死抓住了他,不让他挣脱开,颤抖的声音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充儿,你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大姐啊,你看看,好好看看,呜呜呜,姐终于见到你了!”   夏侯氏的脸上已经是泪水纵横,不管不顾的抱住夏侯充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夏侯充的身子直接就僵住了,大大姐?他只觉得脑子里面真的是一片混沌,就这么被夏侯氏紧紧搂着,居然连反抗都忘记了。   夏侯充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是有一个大姐的,那时候自己还小,记忆里面总会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高挑丫头抱着自己,满院子到处乱窜,最让自己记忆尤深的是大姐那一串串银铃般轻快的笑声。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姐突然就消失了,父亲说大姐失踪了,家里面为了这件事情还闹得鸡飞狗跳的好一阵子,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大姐,童年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除了。   “你你真的是大姐?”夏侯充惊疑的盯着夏侯氏的面庞好一会儿,虽然脸上已经渐渐添了些皱纹,可是那眉宇之间却还依稀能看出大姐年轻时候的样子。   夏侯氏激动的连连点头,突然她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连忙从怀里面里面取出一串细金链子,肉肉的阳光透进来,纯金打制的细链无声的散着圣洁的光辉。   但是夏侯充的目光却都不在那名贵的金链子上,而是紧盯着链子顶端那个桃木做的小玩偶,这东西应该是很有些年头了,它的主人一直戴在身上的缘故,木人儿被身上的油汗浸的久了,木玩偶早失了本来的颜色,乌不出溜的毫不起眼,但就跟农具的木把儿一样,一看就是有年头儿的物事。   可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夏侯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身子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他当然不会忘记,这是父亲亲手雕刻给自己的儿女的,夏侯家的儿子,每人身上都有一个。   “姐!”夏侯充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了夏侯氏的怀里面,她是姐姐,真的是姐姐,夏侯充就跟受了极大的委屈的孩童一般,姐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身后关索一行人全都傻了,搞什么飞机,夏侯婶婶是夏侯充的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关索摆摆手,连连后退几步,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夏侯充紧紧靠在姐姐身边坐下,当听到姐姐说当年是张飞掳了姐姐,这才导致了他们姐弟十几年的分离,夏侯充气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就要跟张飞拼命,还是夏侯氏死死拉住了弟弟,夏侯充被姐姐好生劝了一番,再才不情不愿的坐在边上生闷气。   张飞也不恼,厚着面皮走了上来,腆着脸嘿嘿一笑,就要给夏侯充见礼,“大舅哥,你就不要生气了,都是一家人嘛,有什么不好说的,苞儿,星彩,你们俩还不快过来给舅舅见礼。”   关索站在身后,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得,张三叔这还真有够不要脸的,人家还没承认呢,你这大舅哥叫的倒是挺热乎。   “谁是你大舅哥,你你这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果不其然,张飞话音刚落,夏侯充那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心情,听到张飞这话,就跟那火上浇油一般,冲着张飞就是一通臭骂。   夏侯氏也没好气的看了丈夫一眼,冲着张苞和星彩一双儿女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拜见舅舅,夏侯充对张飞不满,但是对两个孩子倒是挺和蔼的,关索心里面见到这情况,也有些痒痒的,也不知道是成心捣乱还是什么,居然也凑了过来,不要脸的上前叫了声舅舅。   一看到关索,夏侯充就认出来了,就是这个该死的家伙扮猪吃老虎,自己一时不查才会被打伤的,听说李典他们现在也在这个少年手底下做事,曹仁就是被他用诡计害死的。   这可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刚才还挺好的气氛立马就消失不见了,夏侯充紧紧地抓住姐姐夏侯氏的手,急吼吼的就要站起来,“大姐,我们走,我带你回家!”   夏侯充身体刚刚好,根本就不能乱动,刚才站起来的动作太大,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夏侯充脸上一阵扭曲,冷汗滚滚而下,无力的又跌坐在了床上。   吓得夏侯氏手忙脚乱,李典懂一些医术,连忙上前来给夏侯充检查一下,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伤口没有裂开,夏侯你不要激动,这样对你身上的伤没有好处的。”   李典这么关心他,可是夏侯充却根本就不领情,狠狠的甩开李典的手,恶声恶气的说道,“李典!犯不着在这儿假惺惺的做好人,你叫关索是吧,说,曹将军是不是被你害死的,我夏侯充发誓,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小子的。”   听到李典这两个字,张飞的眼角突然一跳,若有所思的看了前面的李典一眼,李典心里一慌,赶忙撇过脸去不然张飞注意到他。   关索听到夏侯充把李典的身份说了出来,心里面也是一紧,赶忙跨出一步,挡住了张飞的视线,夏侯氏才不管这许多了,她见到弟弟伤得这么重,军营里条件又差,就想要把夏侯充接到家里面去治疗。   对于夏侯氏这个要求,关索当然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的,他现在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呢,现在有人愿意接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所有人都在动!   可哪知道这个夏侯充却死活不愿意住到张飞家里面,夏侯氏知道弟弟的想法,他是担心自己住到张飞家里面,被世人当成是背主弃义的小人,便连忙劝慰道,“傻弟弟,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是住到姐姐,住你姐夫家去,别人怎么会有什么闲话讲,等你伤好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就是回许都,姐也绝不拦着你。”   听到夏侯氏这话,边上张飞却有些不乐意了,这可是个难得的一员大将啊,可是夏侯氏一个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张飞立马乖乖的就不说话了。   夏侯充听到姐姐这话,琢磨了半晌,又看看身后的关索他们几个,好像是在辨别这句话的可信程度,好在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夏侯氏的话,他相信姐姐不会欺骗自己。   夏侯氏见到弟弟答应了,高兴的要死,扭过头让张飞找了辆马车,载着夏侯充回家里去了,张飞没有立即随他们回去,关索看到去而复返的张三叔心里面不禁咯噔一下,强颜欢笑的迎了上去,“三叔,还有什么事儿吗,您老尽管吩咐,侄儿保管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张飞没有接过话茬,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侄儿,关索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他当然知道张飞回来只能是因为一件事情,那就是李典,李典这么有名的武将,张飞不可能没听说过,自己隐瞒了李典的身份,把他藏在军中,这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看样子张飞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关索眼神躲闪的看着张飞,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到现在为之,自己还没有真正摸清关羽、张飞他们这些老一辈对刘备真正的态度,他现在很担心,张飞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刘备,那自己可真的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能跟刘备分庭抗礼的。   张飞盯着关索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关索那可怜巴巴的神情让张飞动了恻隐之心,只听到张飞仰天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孩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你,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不留痕迹,否则的话,倒霉的怕是就不止你一个人了。好了,三叔言尽于此,我走了。”   就这么走了,关索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刘巴他们也从后面的走了出来,关索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刘巴他们,“刘巴,你说三叔刚才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支持我么?”   刘巴谨慎的摇了摇头,“说不准,依照张将军的性格,怕是不容许任何人背叛刘备的,今天的事,老将军怕是看在关将军的份上,才不会计较的吧。”   关索听到刘巴的解释,心里不由的一黯,本来他还想着凭借老爹和星彩的关系,把张飞拉到自己这边来呢,看现在的情况,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正说着呢,门外却有侍卫通报说江夏的刘琦来了,关索听到通报却有些奇怪,刘琦不是在江夏忙着抵御江东吗,怎么有空儿跑自己这儿来了。   等关索迎出来的时候,却见到刘琮一脸晦气样子,就跟死了老爹没什么两样,见到关索来了,刘琦嘴一撇,眼眶立马就红了,还不等关索开口询问,便带着哭腔说道,“关索,我我父亲他,他怕是熬不过去了!”   刘表挂了?听到刘琦这话,关索不由得微微一愣,还真被自己给说中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灵验了。   刘琦呜呜咽咽了半天,却见到关索只顾站在那儿,也不安慰自己,看那神情,思绪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心里面就有些不舒服的轻轻咳嗽了一声,不满的说道,:“关索,你听到我说话没?”   关索被刘琦轻轻一推,这次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骚蕊骚蕊,那现在怎么着,咱们赶快进城,说不定你父亲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呢。”   刘琦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本来打算是和刘皇叔他们一起的,但是皇叔先我一步进城去了,我想等下父亲要是有什么不测,城里面估计会很麻烦,这不是找你借兵来了么?”   听到刘琦这话,关索也明白他的意思了,想想也还真是,刘表那老头要是真死了,怕蔡瑁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刘琦,刘备也进城了,这下可好玩儿了,要是自己所料不差刘备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关索邪恶的笑了笑,刘琦现在和自己可是一伙儿的,他要是能够成功入主荆州,那必定是少不了自己的好处,当下关索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领着麾下千把人扮作是刘琦的亲兵,急吼吼的朝着荆州城赶去。   在说荆州这边,刘表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依古代这种医疗条件,活到这个岁数实在是一种福气了,自打入秋以后,刘表的身体就开始不好,最近这几日干脆是连床都下不了,刘表知道自己过不了多少日子了,便急忙叫人请了刘备过来,临终托孤。   刘备自从刘表生病以后,就一直密切关注着刘表的病情,当得知刘表病情渐重,知道他也就在这几天了,现在又听到刘表紧急召见自己,刘备立即就猜到刘表找自己的目的,心里面不由得一喜,他知道自己期盼了这么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在这天达成了。   和以往不同,以前刘表召见刘备时候,他顶多就带上关羽、张飞两兄弟,还有三五个士卒,可是这一次,他整整带了三千兵士,其中的目的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了。   距离荆州只剩下几里地的路程了,刘备吁的一声拉住了缰绳,诸葛亮也在他边上停了下来,神色凝重,原来前面荆州城门口已经设置了关卡,自己领着数量众多的军队怕是已经引起了守军的注意了。   刘备惊疑不定的看着前方,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往前走了,诸葛亮沉思一会,“这样吧主公,您和关、张二位将军先行进城,余下的兵士扮作农夫,分批进入,到时大军城下集结,主公以为如何?”   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也只有这么办了,刘备用力的点点头,招呼了关羽,张飞一声,兄弟三人跃马扬鞭朝着荆州城里面去了。   刘备他们刚一进城,就被蔡瑁探知了,当听探子回报说刘备带了千人军队进城被拦截的事情后,蔡瑁冷冷的一笑,“刘备不会就此放弃的,他和诸葛亮肯定会另寻他路,这个刘皇叔,看样子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呢,刘琦呢,到什么地方了?”   “大公子自离了江夏,先是去了新野,寻了关索之后,也往荆州这边赶过来了,估计傍晚时候就到。”   听到这个消息,蔡瑁只是轻唔了一声,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刘琦的性格蔡瑁在了解不过,怯懦无能,不足为虑,现在重要的就是刘备了。   蔡瑁冷哼了一声,长身而起,刘表将亡,荆州之主的位子,自己势在必得,乘马车来到刘表的府邸,根本用不着通报,蔡瑁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简直就跟自己家里面没有两样。   刘表病重之后,蔡瑁的妹妹蔡夫人和哥哥一起把刺史府里里外外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蔡瑁推门走进妹妹的房间。   只见到一个长相妖娆的中年妇人正半歪在软榻上假寐,见到蔡瑁来了,眼睛只是抬了抬,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坐在妇人下面的那个大胖子刘琮急急忙忙站了起来,躬身叫了句:“舅舅。”   蔡瑁点点头,见到妹妹这幅懒洋洋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玉儿,刘表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丈夫,他现在病得这么重,你正应该时刻守候在他身边才是,怎么还有工夫在这儿小憩。”   听到哥哥的话,蔡玉却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一想到那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蔡玉的身子就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这老不死的自己早就受够了他了,他死了倒好,自己还巴不得呢,怎么还会想看见他。   见到妹妹这幅表情,蔡瑁也懒得说什么了,当初为了家族的利益,把花样年华的妹妹嫁给刘表做了续弦,蔡瑁怎么说都是有些对不起她的,所以蔡玉平时的所作所为自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今天不一样,刘备和刘琦都回来了,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见到蔡瑁说的严肃,蔡玉也刘琮也不是不明事理的,赶忙拾掇拾掇跟在蔡瑁后面来到了刘表的病房,刘表现在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脸上肿的一块一块的,蔡玉强忍着恶心,在刘表耳边轻声唤了好几句,刘表再才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   “老爷,老爷,我哥哥来看您了,您快醒醒。”刘表艰难的转过头,蔡玉移了移身子,蔡瑁立即走了上来,“主公,属下刚才接到守城将军禀报,刘备领军一万在荆州城外游荡,似有所图,事关重大,请主公定夺。”   “刘刘备,贤弟贤弟在哪儿,快快带他来见我。”刘表好像根本就听不到蔡瑁的话一样,居然一个劲儿的让蔡瑁把刘备带来见他。   “主公,刘备他图谋不轨啊,主公?主公?”蔡瑁又连着叫了好几句,却见到刘表歪着头,一动也不动,蔡玉低头看了看,没好气的冲着蔡瑁说道,“别嚎了,他睡着了。”   靠!感情自己这半天话都白说了,蔡瑁听到妹妹的话差点儿没被气死,继而脸上又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扭头对门口守护的两个偏将说道,“你们俩还愣着干嘛,没听到主公说吗,刘备图谋不轨,可就馆舍杀之。”   那偏将本就是蔡瑁这边的人,听到蔡瑁的吩咐哪儿还会有半点的迟疑,两人轰然应诺之后,便急匆匆的下去准备去了。   刘备引着关、张两人来见刘表,蔡瑁这边也刚刚准备停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蔡瑁不仅仅在府邸外面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就连刘表的床后面,屏风后面也藏了不少杀手,总之一句话,刘备只要敢有任何异动,那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百四十五章 庞家也卷进来了!   蔡瑁把这一切都安排停当,听到下属报告说刘备已经到门口了,蔡瑁连忙道妹妹蔡氏的房间里面躲起来,刘备也是个人精,一点点的破绽都会引起这老狐狸的警觉,自己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刘备进房间的时候,屋里面除了角落里面两个侍女,就只剩下蔡夫人和儿子刘琮在边上照顾着刘表,“嫂嫂!”   说实话,蔡玉这女人脸蛋长得并不十分好看,但是那眉宇间总是不自觉地荡漾出一股骚媚的风情,很让男人心动的。   女人嘛,刘备自问自己家里两位夫人都比蔡玉要好看,但是每次见到蔡玉,刘备还是会不自觉地被她所吸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女人俏,就怕女人骚,刘备现在有些巴不得刘表赶快死了,他好像看见荆州之主的位子已近在眼前,到时候这个女人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享用了。   蔡玉当然也注意到刘备那贪念的目光了,可是她一点儿都不生气,甚至还明目张胆的给他抛了个媚眼儿,娇滴滴的朝刘备道了个万福,“叔叔来啦,来,快这儿坐。”哎呦喂,真是把刘备只觉得那心都酥了。   刘备靠近床沿坐下,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用力的在刘表枯瘦如柴的手臂上重重拍了一记,刘表吃了一记剧痛,痛苦的叫了一声,立即就醒过来了,老头子这时候早已经浑浑噩噩,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见到刘备来了,连忙抓住刘备的手,就跟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枯涩的眼眶里面满是泪珠,颤颤巍巍的对刘备说道:“我病已入膏肓,不久便死,今次特托孤于贤弟。我子刘琦无才,恐不能承父业,我死之后,贤弟可自领荆州。”   刘备听到刘表这话,脸上顿时一喜,张嘴就要答应下来,可就在这时,只听那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竟是诸葛亮,只见他面带淡笑,昂首阔步走进来,朗声说道,“刘荆州此言差矣,我主刘备忠义之士,岂会做那无情无义之人,主公您说孔明说的对么?”   诸葛亮嘴上这么说着,目光炯炯有神直盯着刘备,不住的朝他打眼色,让他不要接受荆州刺史的位子。   刘备把诸葛亮的表情看在眼里,只是他心里面很奇怪,自己当初可是跟孔明商量好的,这荆州自己是势在必得,孔明现在怎么这般作态,莫非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刘备微微一愣神之后,也马上清醒过来,不管什么缘故,刘备是绝对相信诸葛亮的,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害自己,当下噗通一声跪下来,哭泣着说道:“刘备在此对天发誓,必定竭力以辅贤侄,若是心怀不轨,天打雷劈!”   蔡氏听到刘备这话不禁微微一愣,他可不相信刘备这家伙会这么好,居然连着到手的天大的好处都不要,就在蔡氏愣神间,诸葛亮却已经不动声色的绕到了她身后,蔡氏一个大胆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到腰间突然一僵,一个尖锐的硬物已经顶在了腰上。   诸葛亮淡淡的笑了笑,“主公,在下方才听下人报告,曹操亲率大兵南下,情况紧急,望主公速回新野主持大局,蔡夫人,刘刺史和我家主公情同手足,既然刘刺史不能下床相送,那便请夫人代劳吧。”   蔡氏听到诸葛亮这话,气的牙齿直痒痒,可是自己被这该死的诸葛亮那匕首顶着,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虚假的笑笑,诸葛亮一手扣住蔡氏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匕首抵在她腰间,缓缓地朝着刘备这边退过来。   刘备也不是傻子,见到诸葛亮这小心谨慎的样子,连忙赶了过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诸葛亮努努嘴,“小心,有埋伏,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   刘备听到这话,顿时吃了一惊,抬头张望一番,果然看到那屏风后面隐隐约约有人头闪动,再看角落边那两个侍女,妈蛋,长得这么壮,根本就是男人扮的嘛。   刘备心里面恼怒万分,可是现在自己等人身陷重围,要报复回来也等脱身以后再说,见到蔡氏被挟持了,埋伏在周围的那些兵士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备他们出了大门,上马扬长而去了。   当蔡瑁在后院听说刘备逃了,心里面顿时大怒,当即命令守城兵士封锁全城,不许任何人进出,一定要趁着这次机会要了刘备的命。   刘备等人一路狂奔,一边听诸葛亮讲他是如何得知蔡瑁在府邸埋伏重兵,对刘备图谋不轨的事情,听到诸葛亮的解释,刘备才知道原来是伊籍给诸葛亮通风报信,诸葛亮才能有机会及时赶到,救了刘备三人的性命。   刘备听完诸葛亮的解释也是连呼好险,当他们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荆州城的大门已经被关起来了,紧接着就见到一对对手执兵器的兵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们步履匆匆,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突然领头的一个兵士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刘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像,他猛然抬起头来,手中长枪一指,大声喝道:“他们在哪儿!”   刘备他们见到几十个兵士大叫着朝自己这边冲过来,而远处还有不少兵士闻声赶过来,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跳下马来,钻进了边上一个小胡同里面。   还不等刘备他们松一口气,只见到刘备身边那户人家突然就开了门,不管不顾的就把刘备给一把捉了进来,关羽他们吃了一惊,紧跟着就冲了进去,挥拳就要打人。   “住手!是自己人,伊籍,你怎么在这儿?”原来诸葛亮竟认识眼前这个中年人的,只见到这人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头戴着文士冠,一副儒生打扮。原来这人就是伊籍,刚才要不是他通风报信,刘备他们可就危险了。   听到诸葛亮的介绍,刘备赶忙弯身行礼,伊籍淡笑着受了刘备这一礼,对着刘备说道:“皇叔请跟我来,在下为您引见一个人。”   见伊籍这神秘兮兮的样子,诸葛亮都有些好奇了,四个人跟在伊籍后面朝着院子里面走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猜到这不起眼的院子里面居然是别有洞天。   伊籍领着刘备一行人穿过长长的水桥,假山,看起来这院子的主人很用心,这一路走来,景色美轮美奂,角角落落处处都透着一股雅致。   也不知道这园子的主人是谁,居然能别具匠心的设计出这样的美景,不止是刘备,就连诸葛亮都有些期盼起来。   绕过一座假山,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小的亭子,只见到一个长衫男子背对着刘备他们而坐,手指轻轻拨动,悠扬的琴声便传入到刘备他们耳中。   不疾不徐,淡定从容的乐声好像是透着一股净化人心的魔力,刚才还跑得气喘吁吁的一行人听到这乐声以后,那剧烈起伏的胸口也慢慢平静下来。   一曲终了,站在水榭中间的刘备等人才清醒过来,刘备抬起头,这时候弹琴之人也已经回过身来,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长长瘦瘦的面庞,嘴边短短的小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很是性感的样子。   “姐夫,怎么是你?!”当诸葛亮看到中年男人的时候,身子却是猛地一震,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原来这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亮的二姐夫庞山民。   要说这庞山民本人也是荆州有名的儒士,但是更为重要的却是庞山民的身份,庞山民乃是荆州第一大家族庞家的大公子,他的父亲就是荆楚仕林的泰山北斗庞德公。   诸葛亮的二姐就嫁给了庞山民,所以诸葛亮称呼庞山民为姐夫却也没什么错,刘备没想到诸葛亮竟是认识眼前这位公子的,便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军师,这位公子是?”   不等诸葛亮介绍,庞山民就主动开口了,“在下庞山民,山野之人今日冒昧请皇叔前来,还请皇叔不要怪罪。”   听到庞山民这简短的介绍,其实刘备脑子里面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没怎么搞清楚这中年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只见到身后急匆匆走来一小童子,脸上一副惊魂甫定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子,兵,外面来了许多兵!”   糟糕,是来抓自己的,怎么办,刘备心里面顿时一惊,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庞山民,要是庞山民稍微有异动,刘备就要打算将这庞山民格杀当场。   庞山民听到小童的话,身子轻轻移了移,刘备拳头紧握,紧绷的神经见到庞山民的动作,身子就要扑上前去,还好边上的诸葛亮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不着痕迹的朝刘备摇了摇头。   而这时背向着他们的庞山民却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备,“皇叔请放心,既然是山民请大家来的,就一定能保证大家的安全,而绝不会做那出卖朋友的事情。”   庞山民说完这话,抬手朝着那小童示意了一下,领着那小童施施然朝着门口走去,刘备也很好奇他是怎么退敌,便不顾关羽他们的劝说,偷偷跟了上去,在后面远远张望着。   院门已经被砸开了,门口挤挤嚷嚷的站了很多兵士,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到院子里面来。   虽然庞山民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但是庞家大公子的名头却是很响亮的,这种小事情是犯不着庞山民亲自开口的,他扭头朝着伊籍示意一下,伊籍应声走了出来,沉声说道,“我是治中伊籍,你们将军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跑这儿来撒野,知道这儿的主人是谁么?”   听到伊籍的话,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将军,抱拳行了个礼,但却不是对伊籍,而是对着身后的庞山民,“原来是庞公子,蔡和打搅了,不过蔡将军命我一定要抓住刘备,还请大公子行个方便。”   当刘备看到蔡和的时候,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这个蔡和可不是普通人,他是蔡瑁的族弟,权利很大的,也不知道这个庞山民能不能治住他。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刘琦的反击!   庞山民听到蔡和这话,其中强硬之意溢于言表,对此蔡和也是极有把握的,刚才手底下的兵士亲眼看到刘备等人进了庞山民的宅子,要不是忌惮庞家的势力,自己早就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了。   七大家族相互扶持,亲如一家,在蔡和想来,庞山民没有理由帮助那个落魄的刘备还不帮助自家人的,可偏偏事实就是这么出人意料,庞山民微微摇了摇头,“不行,来者是客,我庞山民的客人岂能是说带走就带走的,宅子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走吧。”   “你——庞山民,你好,好得很那!”听到庞山民这话,蔡和气的伸出手指着他,身后那些士兵也把手搭在了刀柄上,大有蔡和一声令下就冲进去拿人的架势。   可是蔡和最终还是狠狠的收回了手,庞家不能动,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等刘表死了,兄长完全掌握了荆州,到时候在来找庞家算账也不迟。   蔡和狠狠的收回手,今天有庞山民在这儿拦着,想要拿到刘备怕是不怎么可能了,蔡和唯有收队回刺史府向兄长蔡瑁复命去了。   当蔡瑁得知是庞山民出面保住了刘备,心里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蔡和见到哥哥这样子,以为他这是被气的傻了,没想到蔡瑁却重重的把手中的盖碗砸到桌上,冷声说道:“你以为这仅仅是庞山民一个人的意思么,肯定是庞德公那老狐狸这般交代他的,当初刘表六次想请庞德公出仕,这老不死的却以志在乡野,无意仕途回绝,我当他眼光有多么高呢,原来是相中了刘备这老匹夫,只可惜,一切都晚了,只要我掌握了荆州,看你庞家还拿什么跟我斗!”   再说关索这边和刘琦领着麾下军队紧赶慢赶赶到荆州城下的时候,只见到荆州城门已经是重兵把守,刘琦他们刚一靠近就被十几个兵士给围起来了,反正说什么就是不给刘琦进城。   明明是自己家,怎么就还不让进了?刘琦真是气得头顶冒火啊,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去跟那守城将军理论一番,关索在边上好说歹说才把他给劝住了,刚才关索四处望了望,大致已经看出点儿问题来了,要是自己眼睛没瞎,那城墙上悬挂的根本就不是刘表的刘字大旗,而是一个大大的蔡字!也就是说这些根本就是蔡瑁的嫡系部队,难怪说什么也不让刘琦进城了。   看来荆州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的多,关索悄悄把刘琦拉到一旁,指着那迎风飘扬的蔡字大旗说道,“大公子,情况不妙啊,蔡瑁那老贼果然是抢先咱们一步动手了,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的赶快想法子进城才行。”   刘琦抬头一望,果真是和关索说的一样,刘琦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大大的蔡字,“混蛋,父亲还没死呢,蔡瑁这家伙竟敢这样,该死的,我绝饶不了他!”   刘琦知道现在不是和蔡瑁硬碰硬的时候,不管怎么样,等先进城了以后再说,刘琦装作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遥遥朝着荆州拜了三拜,之后毅然决然的翻身上马,好像是回江夏去了,那守城将军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用力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什么狗屁的大公子,在老子面前还不是跟龟儿子似的,没什么两样儿。”   刘琦等人朝着远处跑了一会儿,又和关索两人偷偷溜了回来,等到天色渐暗,两个人这才偷偷摸摸靠到了城下,取出勾爪,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守卫,进到城里面来了。   刘琦刚一入城,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家看望病重的刘表去,但是关索却拦住了他,“你傻呀,现在刺史府里里外外都是蔡瑁的人,你这样进去不是送死是什么,不行,咱们得先想个法子,把城外的军队接进来才好动手,你仔细想想,这荆州城里面有什么人可以依靠的,你父亲统治荆州这么多年,总不会连一个心腹都没有吧?”   哎,还真别说,被关索这么一提醒,刘琦突然间就想起一个人来,记得以前父亲大人就曾经跟自己说过,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这个人一定可以帮得上忙的。   刘琦高兴地一把拉住关索,连声说道:“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刘琦带着关索一路疾奔,最后在一座高大的府邸面前停了下来,刘琦兴奋的指了指那家的门楣,“到了,咱们进去吧。”   关索抬头一看,文府?这是个什么人物,关索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突然间就想起一个人来,文聘,除了他应该在没有别人了。   见到关索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刘琦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便折身回到关索身边低声说道,“关索你就尽管放一万个心好了,文聘将军是我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对父亲忠心耿耿,文将军常年镇守荆北,战功彪炳,在军中的威望绝不下于蔡瑁的。”   刘琦说完这话,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文府的台阶,手背轻轻在门上扣了几下,不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大门开出一条小缝,里面露出来一个苍老的脑袋,刘琦礼貌的朝着老人行了个礼,“老人家,烦劳通禀,就说公子刘琦前来拜访。”   老人狐疑的看了刘琦一眼,也不说好,直接就把门给合上了,等了大概能有一盏茶的功夫,老门房又出现了,不过这次态度却明显要好了很多,他谦恭的请刘琦和关索进来,并且告诉刘琦,文聘现在书房里面等他。   刘琦听到这话没有丝毫的犹豫,急忙忙的就跟在那老门房后面,来到了文聘的书房门口停下,刘琦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他也是很紧张的,文聘是自己唯一的希望要是文聘也投靠了蔡瑁,那自己,刘琦真的是不敢想象了。   扣!扣!扣!三声轻响,屋子里面传来一阵男人的说话声,“进来吧。”声音很浑厚,还有一种硬邦邦的感觉,不带有一丝情感,让关索有些捉摸不透,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还得要闯过一遭才能知晓。   进来以后,关索首先注意到的就是端坐在案桌后面的那个山岳一般沉稳的中年男人,他很壮,肤色黝黑,脸上平添了几道刀削般的皱纹,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刘琦。   刘琦在这男人的目光之下,竟是动一下也不敢,两条腿儿瑟瑟发抖,关索看到刘琦这没出息的样儿,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了他上下晃动的肩膀。   刘琦扭过头,看着关索坚定的眼神,那心里面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勇敢的抬起头和文聘对视着。   文聘没想到大公子居然这么胆大,心里也是惊异不已,自己也算是看着刘琦长大的,这小子和他父亲一样,文采一流,但是杀伐之气不足,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大胆,直视自己的目光。   僵持片刻之后,文聘却是微微一笑,伸手请刘琦和关索坐下,事情紧急,刘琦刚一落座就急切地开口说道,“文伯父,昔年刘琦年幼之时,父亲就曾数次对我说,文伯父忠肝义胆,如今父亲病危,可恨那蔡瑁居然命人把守城门,不然我进城探病,刘琦今日特来拜访伯父,还望伯父助我!”   听到刘琦这话,文聘既不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而是反口问刘琦道,“大公子要我帮你,帮你什么呢,是帮你进府探望刺史大人吗,若是这样,举手之劳而已,文聘只需跟蔡瑁打声招呼就行。”   刘琦心中挂念父亲安危,听到文聘这话,心中大喜,起身就要道谢,可是关索却一把按住了他,朗声说道,“文将军此言差矣,我家公子此来目的可没有这么简单,蔡瑁把持荆州大权,清除异己,我家公子此次正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清除蔡氏一族,执掌荆州,继承刘刺史遗志呢!”   关索说话的声音极大,似乎是没想到关索居然胆大包天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刘琦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就要捂住关索的嘴,可是关索却一点儿都不害怕,说完之后有大大剌剌的做了下来,勇敢的盯着文聘看。   文聘现在的表情肯定很奇怪,不喜不怒,就好像是没听到关索说的一般,刘琦惴惴不安的看着文聘,生怕文聘一个不高兴会把关索拖出去给宰了。   可是冷场了片刻以后,文聘突然猛地拍了下桌子,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劲儿的连声赞道,“好好好!贤侄啊,你总算是长大了,老夫刚才那是故意要试探你呢,看来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蔡瑁那狗贼,胆大包天,我文聘深受刘大人提携之恩,怎么能不以死相报,贤侄少待,老夫这就命人点齐兵马,随贤侄杀贼去也!”   峰回路转,听到文聘这话,关索和刘琦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关索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一脸似笑非笑神情的文聘,暗骂这个老匹夫真是不简单,刚才文聘分明是挖了一个坑给刘琦跳,要不是自己在关键时刻识破了他的诡计,怕是这老家伙就不会答应帮助他们了。   不过回头想想人家文聘也没错,他要寻找的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中兴之主,要是刘琦只顾着父子之情,却放弃了荆州的大好地盘,那文聘帮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文聘得知,刘琦还带了千多人在城外原地待命,心里面顿时大喜过望,当即决定向帮刘琦把这一千多人马带进城来再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刘琦主荆州   漆黑的夜色中,三五个兵士依坐在城门口门房里面吹牛打屁,突然,寂静的街道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几个士兵心中警觉,赶忙提着武器跑了出来,“站住,什么人!”   “是我,还不快给我开门!”夜色当中显出了文聘高头大马的身影,那兵士显然也认出了文聘,听到文聘的要求,他却有些迟疑了,蔡瑁给他的命令是今夜任何人不准进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文聘。   可是文聘却也不是好糊弄的,他镇守荆北,手下兵多将广,丝毫不下于蔡瑁的。见到那兵士迟迟不动,文聘一挑眉毛,怒气冲冲的说道,“怎么,本将军的话你没听到是么?开门,立刻!”   见到文聘发火了,那兵士吓得连连点头,吱呀一声城门开了,可这时候,身后的文聘却猛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大叫一声,“杀!”   只见到一阵寒光急闪烁,那五个兵士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关索和文聘身后那十几个亲兵给砍翻了,见到关索这手脚利落的样子,文聘不由得多看了关索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夜色漆黑一片,关索并没有注意到文聘的疑惑目光,只见到他猿猴一般敏捷的跑到城门口,空旷的夜色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声,不大一会儿,就看到远处密密麻麻的黑影正以一个飞快的速度朝着城门口移动着。   关索和刘琦带来的人马顺利的进了城,关索把人和文聘的人马合兵一处,分批去占领各个城门,自己则和文聘一起,陪着刘琦急急地朝着刘表的刺史府赶去。   刘表躺在床上,和早前相比,他的身子骨真的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刘表自己也知道自己熬不过去了,心里就更加急切的想要见大儿子刘琦一面,可是他还不知道,如今刺史府上上下下都被蔡氏兄妹把持着,刘表的命令根本就出不了刺史府。   刘表躺在病床上,左等刘琦也不来,右等刘琦也没出现,便有些心灰意冷,就招来了自己的贴身亲侍卫,商议立下遗嘱,命令刘备辅佐自己的长子刘琦为荆州之主。   蔡夫人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顿时大怒,命令士兵牢牢把守住家门,不然刘琦进来,当刘琦和关索等人火急火燎的赶到家门口的时候,蔡和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刘琦刚一跨上台阶,蔡和便伸手挡住了他,不怀好意的说道:“大公子您奉命镇守江夏,肩上责任重大,怎么敢擅离职守,万一东吴大军杀到,江夏群龙无首,那可怎么办,还是赶快回江夏去吧!”   蔡和说着眼睛朝后一瞟,只听到哗啦一声,从府邸里面冲出来几百个精壮的兵士,手提明晃晃的尖刀,硬逼着刘琦马上离开。   刘琦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脚步不自觉的往后一退,这时候,身后的关索却是勇敢的上前一步,冷声说道,“混账东西!大公子是刘刺史的儿子,刺史府是公子的家,公子要回家,还用得着向你这个外人禀告吗?!来人,给我冲,谁敢轻举妄动,就地格杀!”   关索一声令下,从街道两侧立马冲出来百余名兵士,一步步的朝着蔡和逼了上来,蔡和没有想到刘琦居然是早有准备,脸上登时就有些不好看起来。   而身后那些兵士也被这场面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眼前的敌人可比自己要多得多了,大伙儿一个个都拿眼睛看着蔡中,不知道蔡中会下怎样的命令。   可是,关索却根本不给蔡中任何考虑的时候,他面色严峻的举起手,身后那些兵士都是跟着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沙场老兵了,关索刚一抬起手,只见到刷刷刷几声,登时数百支箭都瞄准了眼前这些敌人。   “刘琦你——”“放!”不等蔡中把话说完,关索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峻的大喝一声,手猛地往下一按,那数百支箭没有丝毫迟疑,立即全都射了出去。   本来两方对峙站的就是极近,关索这次带来的又都是手下精锐中的精锐,可以说是箭无虚发,有好些个更是一支箭一连穿透了两个人,可这还没完,第一轮射箭过后,关索大手一个起落间,竟然又是一通急速射。   如此反复两次,关索的手才放了下来,这一切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等到蔡和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却都已经迟了。   放眼望去,满地都是惨叫不已的兵士,最前面的那排兵士更是一个人身上插了好几只箭,早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蔡和浑身颤抖的抬起头,指着刘琦就要开口痛骂,可是他嘴里刚喊出一个字,只听嗖的一声,关索腰间的大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关索戏谑的看着他,臂膀微微用了用力,手中的长刀已经入肉三分,一丝嫣红的血液已经顺着刀口淌了下来,关索的脸在柴禾眼中放到最大,“怎么样,蔡将军,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蔡和现在心里怕得要死,生怕自己一个回答让关索不满意,自己这条小命儿就交待在这儿了,他赶忙点点头,“能能能,能进,能进,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大公子,都是那天杀的蔡瑁让我这么做的,可不管我的事儿啊,大公子求求你,饶了我,不要杀我。”   看到蔡和这没出息的样儿,关索气的在他屁股蛋子上狠踹了一脚,“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让你手下这些奴才都给我滚开!”   刚才门口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里面蔡瑁他们,看到眼前紧张的挤作一团的兵士,蔡和心里面真的是恨得半死,用力的挥舞着双臂,怒声喝骂道,“滚,都给我滚开,你们难道是想让我死么,都给我闪边儿去!”   见到自家二爷落在了关索手里面,那些兵士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围着关索他们步步后退,处在众人包围当中,关索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领头挟持着蔡和就朝着刺史府里面走去。   反倒是刘琦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畏惧神色,总之是很没出息的,身边的文聘见到他这幅样子,也忍不住摇摇头,小心翼翼的护着他朝着府里面走去。   进了刺史府刚走没几步,前面拥作一团的兵士散开来,一看着站在台阶上的蔡瑁,蔡和就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哥!哥!救我,快救我啊!”   蔡瑁好像是没看到弟弟被挟持了一般,眼睛在刘琦身上落了片刻,马上又移开,定在了他身边的文聘身上,“原来是文将军,好啊,好啊,我说刘琦这次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文聘,我再问你一遍,难道你真的要跟我对着干吗?”   蔡瑁面色阴沉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文聘,千算万算,居然忘记了文聘这么一号人物,这个老匹夫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竟然是刘琦那一边的人,该死的,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听到蔡瑁的话,身边的刘琦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关索虽然和他还隔着一个文聘,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刘琦此刻肯定在紧张,他很担心文聘被蔡瑁给挖走,毕竟,眼下他的希望比起蔡瑁来太过渺茫了,他不能没有文聘的帮忙的。   关索当然也很紧张,文聘虽然很忠心,但是难保他不会受到蔡瑁的诱惑啊,娘的,事情都到这份儿上了,可千万别在这时候掉链啊,王虎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   可能关索的怨气起了作用,被派去占领另外三个城门的王虎总算是关键时刻赶过来了,马蹄剧烈的颤抖声狠狠的激荡在在场所有的心上。   蔡瑁这时候也伸长了脖子,朝着大门口张望着,不知道这来的到底是自己人还是敌人,要是援军到了,那荆州就是自己的了,但要是刘琦的人马,那自己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哈哈哈,将军,俺王虎来也!”还隔着大老远的。王虎那厮特有的大嗓门就已经嚷嚷开了,关索和刘琦听到这声音,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   王虎来了,随之同来的还有整整一千兵士,现在刘琦这边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余人,以压倒性的优势盖过了蔡家亲兵,这场仗,咱们赢了!   而蔡瑁,当他看到门口那个浑身血淋淋高大汉子时候,便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文聘这时候也明智的做出了最后的选择,腰间长刀出鞘,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手起刀落就砍翻了身边最近的那两个兵士,其余那些人见到蔡瑁病倒了,自然是树倒猢狲散,一个个抱头鼠窜,哪儿还有半点抵抗的意思。   刘琦心里面担忧父亲刘表的安危,也没来得及看关索的面色,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刘表的房间,紧接着屋里面就穿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虎他们站在院子里面,都快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刘琦终于出来了,他淡淡的看着绑跪在自己面前的蔡瑁,一言不发。   这时,文聘向前跨出一大步,来到蔡瑁面前,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就要结果了这厮,可是刘琦却出人意料的开口拦住了他,“文将军,算了,蔡瑁虽然可恶,但毕竟辅佐我父亲多年,看在父亲大人的面上,就饶了他这条狗命吧!”   关索听到这话,立马就急了,刘琦这是傻了吧,难道他不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吗,可是刘琦根本不听关索的劝解,强硬的命令着文聘把蔡瑁给放了。   关索见到刘琦这样子,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当初可是自己帮助他,他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呢,这才到哪儿,这小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刘琦死了!   刘表死了,大公子刘琦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荆州刺史的位子,这样惊人的变化,让整个荆州官场都是震动万分,刘表身死,这在众人意料之中,但是继位的居然是刘琦,这就不得不让人担心了。   任谁都知道刘琦这些年受尽了蔡氏一族的打压,现在刘琦上位,那蔡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心怀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各个世家大族开始有意无意的和蔡家保持距离。   可是事实却并不如大家所预想的那样,刘琦非但没有对蔡瑁采取任何报复性措施,不仅如此,刘琦还重用蔡瑁,蔡瑁现在的地位甚至比刘表在世时候还要高出许多。   这样的变化虽然让众人有些始料未及,但是却也保证了荆州这段时间的安稳过度,使得荆州在这段时间总算没有出现什么剧烈的震荡。   蔡瑁得意依旧,可是有些人心里面却是不舒服了,刘备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最终的结局居然会是这个样子,不仅刘备没有想到,就连庞山民也没有想到。   庞山民本来还想趁着刘琦和蔡家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庞家在联合其余几大家族,扶持刘备趁势而起,一举消灭蔡家呢。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策居然没有实现,自己最最不看好的刘琦居然在关键时刻得到了文聘的支持,打掉了蔡家的嚣张气焰,夺得了刺史的位子。   刘备实在是不甘心那,想想自己漂泊了大半生,对地盘的渴望不下于任何一个人,可是眼看着就唾手可得的地盘居然就这么没了,这让刘备怎么承受得住。   受这份低落情绪的影响,刘备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到军营里面去做事,而是托病留在了家里面和诸葛亮在院子里面下棋,打发时光,刘备手里面捏着一颗棋子,可是那心却是怎么都静不下来,手悬在半空中,突然仰天长叹一声,夹在指间的棋子应声坠落地上。   诸葛亮见到刘备这几天抑郁寡欢的样子,聪明如他怎么可能猜不到他心里面在想什么,见刘备没有下棋的心思,诸葛亮也不强求,他默默地把棋盘收好,挥挥手屏退左右。   见到身边的人都退开了,诸葛亮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主公勿忧,其实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刘琦虽然坐上了荆州之主的位子,但是根基不稳,我观那蔡瑁也不是安分守己之人,只要咱们两家联合起来,却也不见得是没有机会的。”   刘备听到诸葛亮这话,眼睛睁得老大,显然是被诸葛亮的话给吓到了,可是过了不一会儿,刘备却又恢复过来,腰身挺直,一双虎目精光闪烁,沉声吩咐道,“马上促成此事,安排时间,我要亲自去见蔡瑁。”   这天夜里,刘备在诸葛亮的陪同下悄悄来到了城东的一个老宅子里面,这老宅子地处偏僻,四周都是贫民区,这大晚上的更是一个鬼影儿都看不见。   刘备朝着诸葛亮努努嘴,诸葛亮整个身子都被裹在一个大斗篷里面,夜色当中根本就看不清人脸,诸葛亮鬼鬼祟祟的窜到府邸门口,有规律一样在门环上面轻轻敲了几下。   吱呀,门路出一条小缝,诸葛亮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跟那开门人说了句什么东西,那开门人显然是和诸葛亮约好了的,立即放刘备和诸葛亮进来。   没有人知道刘备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大约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刘备和诸葛亮又出来了,看他这一脸的喜色,显然是拿到了足以让他心动的筹码,不然两个人不会这么快就谈拢的。   一直等刘备两个人走远消失不见,那开门人小心翼翼的朝着两边望了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重又把大门合上了。   老宅子里面,蔡瑁独坐在庭院的石凳子上,手中的茶碗握在掌心,轻轻的摇晃着,刘备来找自己的目的,蔡瑁心里面很清楚,他和刘备两个人永远都做不成真正的朋友,之所以同意跟刘备合作也不过情势所迫而已。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蔡和终于忍不住愤愤开口了,“大哥,咱们干吗要这么便宜刘备这小子,这可是整整四个郡,近百万人口啊,咱们是不是对这小子太客气了!”   也难怪蔡和会这样说,刚才刘备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了四个郡作为合作的酬劳,本来谈生意吗,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这无可厚非,刘备也没真指望着蔡瑁会这般好说话,送四个郡给自己,在刘备想来,这次能要江夏郡、桂阳郡两郡就足够了。   可谁知道蔡瑁这次这般爽快,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就把临近的江夏郡、桂阳郡、零陵郡、武陵郡四郡都拱手让给了刘备,而条件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刘琦,扶次子刘琮上位。   不要说刘备他们不敢相信,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蔡和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听着自己这个傻弟弟在耳边喋喋不休,蔡瑁却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我给他再多,他能守得住么,刘琦死后,下一个就拿他开刀,哼,不知所谓的东西!”   蔡瑁狠狠的捏碎手中的茶杯,脸上那个那狰狞的面孔看得蔡和心里顿时一喜,看向蔡瑁的目光也变得邪恶起来。   刘备和诸葛亮两人静静的坐在马车上,狭小的空间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都听不到,刚一登上马车,刘备脸上的笑意就立即消失了。   他才不相信蔡瑁会这么客气的把荆州四郡送给自己呢,跟我玩儿心眼,我倒是要看看咱们谁玩的过谁,诸葛亮这时候也开口了,“主公,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这蔡瑁可是不怀好意啊。”   刘备冷冷的一笑,“这我当然知道,他蔡瑁人精,便把我刘备当成是傻子吗,既然大家想玩儿,那就各凭本事吧,看看到时候这荆州城鹿死谁手!”   原来主公已经看破了蔡瑁的诡计,诸葛亮这下也就放下心来,微微闭起眼睛,不再多说。这天,托病闭门不出的刘备总算是“病愈”了,为了感谢刘琦多次上门探望的恩情,刘备携着美酒亲自来拜见刘琦。   刘琦很高兴,对于这位一直默默帮助自己的叔叔,他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刘备和刘琦两个人一直喝到天黑,一顿饭吃下来,是宾主尽欢,刘备这才领着家将心满意足的回新野去了。   可谁知道,自打刘琦喝完酒第二天就开始生病,先是体热发虚,浑身冒冷汗,本来这大冬天的,人就容易受凉,叫医生开了一些驱寒退烧的药服用后,刘琦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后来,病情却是越来越严重,最后连床都下不来了,蔡瑁和刘备作为辅佐之臣,自然当仁不让的担负起来处理政务的重任。   中午,刘备和蔡瑁两人处理完政事以后,习惯性的来到刺史府来看看病中的刘琦,刚推开门,一股温和的热浪扑面而来,现在天气渐凉,刘琦又生了病,下人们就在刘琦房间里面生了炉子,难怪这么舒服呢。   这种懒洋洋的感觉,最容易叫人打瞌睡了,这不,原本负责照顾刘琦的两个侍女都倒在了床边上,眯着眼睛,睡得真香呢。   刘备轻轻地在侍女脸上拍了拍,那侍女立即就惊醒了,吓得她赶忙跪在了地上,可是刘备却温和的朝她笑了笑,一点也没有要追究她的意思。   刘琦这时候听到声响也缓缓醒转过来了,他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刘备和蔡瑁来了,“伯父,你你怎么来了,自打那日喝了您给的那酒,琦儿的胸口就像是要炸开一样,好难受啊。”   刘备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可是说出来的一番话却让所有人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刘备慢慢的弯下身子,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胸口当然会痛啊,我可是在酒里面掺了三大杯毒药呢,怎么能不痛?”   刘琦听到听到这话,吓得脸色粉白,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来,指着刘备的脸上,“你你刚才说什么,来人,来人呐,你们俩快把他赶出去,赶出去!”   可是床榻边那两个侍女这会儿已经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跪在地上,死死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刘备的身子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身子前倾,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两只手弯曲成爪,摆出一副要掐人的姿势。   刘琦吓得身子连连用力的往里面躲了躲,惊恐的说道,“刘备,你你想干什么,你竟胆敢要杀我吗?”   刘备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两只手已经用力的卡在了刘琦的脖子上,他把嘴凑到刘琦耳边,深沉的答了一句,“好侄儿,你乖乖去吧,我会替你掌管好荆州的,呵哈哈哈哈——”   刘琦的脸上涨得通红,两颗眼珠子都好像是要瞪出来了,手臂在刘备身上无力的拍打着,可是很快,他的腿在床上剧烈的踢腾了几下之后,便再也一动不动了。   刘备慢慢的收回手,坐在床沿边上,一言不发,这时候跪在床边的那个侍女这时候才敢大胆的抬起头来,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在刘琦的鼻间停住。   “啊!”那侍女终于惊呼出声来,猛地站起身子,连连后退两步,小手捂在嘴边,继而就像是疯了一般冲出了房间,嘴里面还不住的大叫着,“大公子死了,大公子死了!”   温和的火炉还在静静的燃烧着,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刘备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真爽,刘备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好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脚步轻快的走出府去了。   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是由蔡瑁料理,第二天一早,便有消息传来,刘琦死了,就仅仅做了短短二十天不到的荆州之主,便因病去世了,虽然有点儿突然,但是蔡瑁和刘备两人都坚称刘琦是因为风寒过重,突然身亡,摄于蔡、刘二人的权势,大臣们也都不得不接受了。   蔡瑁这时候便顺理成章的提出来由自己的外甥,刘表的次子刘琮继任荆州刺史,刘表统共就刘琦、刘琮两个孩子,现在大儿子死了,由小儿子继位,也是理所当然。   刘备在这件事情中,出奇的保持了沉默,甚至在刘琦死后不久,便以新野军务繁忙为由,离开了荆州城。   刘备走了,刘琦一派本来实力就弱的可怜,没有刘备这样的实力派人物鼎力支持,刘琮本就是刘家的正统,加上一路上又有权势滔天的蔡瑁保驾护航,这朝野上下哪儿还会有半点反对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九章 曹操要南下!   却说夏侯惇兵败回许昌,向曹操负荆请罪,跪伏在请死,曹操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情就杀了追随自己这么多年的大将军,只是他很奇怪,夏侯惇可是统领十万大军,怎么会败得如此彻底呢。   夏侯惇一听到这话,脸上不免的露出了恨恨的表情,朝着曹操发牢骚道:“我这是遭了诸葛亮那混蛋诡计,他故意示弱,诱我上钩,在博望坡用火攻破了我军。”   曹操听到夏侯惇这话,眼中不由泛起阴狠之色:“当初放虎归山,没想到竟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祸患,不行,我一定要趁着刘备羽翼未丰之时扫平江南。”   夏侯惇见到曹操终于下定决心南下,便自告奋勇担任前锋将军,曹操贵为丞相,一声令下,整个北方的军政系统都快速运转起来。   曹操起兵五十万,令夏侯惇、夏侯渊为第一队,张辽、张郃为第二队,于禁、张郃为第三队,乐进、徐晃为第四队,每队各引兵十万。又令许褚为折冲将军,引兵三千为先锋,选了个良辰吉日,大举南下去也。   听说曹操大军南下,最高兴的就是蔡瑁、张允俩人了,他们可是老早就抱着投靠曹操的想法了,结果荆州几乎连反抗都没反抗,就直接投降了。   曹操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大喜过望,首战告捷,兵不血刃,这可是大大的祥兆啊,手底下的那些个文官武将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巴结曹操的大好机会,一通甜言蜜语狂轰滥炸,直把曹操夸得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刘备听说蔡瑁一仗没打就把荆州给献了,这心里面气得半死,情况紧急,诸葛亮也顾不得打断刘备的大声喝骂了,连忙站起来说道:“主公,大难临头,不如离开新野,前往樊城,以避其锋芒。”   刘备这时候早已经慌了神,听到诸葛亮这话只知道连连点头了,听说曹军大兵压境,在场的众位大臣也是一脸急切地想要离开的样子,要知道刘备在新野驻军多年,像关羽,张飞他们家眷都住在新野,现在说好听点儿是撤退,实际上就是逃命了,这拖家带口的,得要赶快回去准备才行。   刘备也明白众人的心思,便也不再多言,摆摆手就让众人回去准备去了,关羽父子心事重重的从军营里面出来,老二关兴终于憋不住开口问道,“父亲,咱们真的要撤离新野么,那大哥的婚事怎么办?”   听到老二这没脑子的话,关索不禁翻了翻白眼,傻子,都到这份儿上了,二哥居然还有心情关心大哥结婚的事情,不过仔细想想,老大也真是怪可怜的,这请柬都发了,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关羽还在担心怎么拒敌的事情呢,听到关兴这话,当即气呼呼的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笨蛋,都这会儿了,怎么还有功夫考虑这些儿女私情,赶快回去,今夜咱们就送你娘他们离开。”   回家跟胡金定他们一说,胡金定也是大半生跟关羽生生世世惯了的,遇到这种事情竟也没有半点慌张,有条不紊的安排慎叔他们收拾行囊,准备撤往樊城。   素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见到院子里人人都忙的东奔西跑,脸上满是惊慌之色,素云却手足无措的呆坐在那儿,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邓艾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侯,这种时候大难临头的,自然是不能离开军营的,关索从院子里进来时候,见到素云这幅样子,心里叹了口气,缓步走了过去。   看到关索来了,素云赶忙站了起来,急切的说道,“关索,我们是不是躲不过去了,他们都说曹丞相有好多好多军队呢,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啊。”   素云嘴里面这样喊着,那眼泪已经忍不住的流下来了,这个傻女人,关索心中涌出淡淡的柔情,张开怀抱把素云揽到自己怀里面,手掌在那披散肩头的青丝上轻轻抚摸着,小声的安慰素云道:“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男人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曹操他再厉害还能是我的对手,你就尽管放一万个心好了,先随母亲去樊城住一段时间,我随后就到,好么?”   素云把脑袋搭在关索的肩上,不管刚才心里面是多么的慌乱,可是只要被关索这样轻轻拥着,感觉不安的心慢慢的就平复下来了,感觉自己就这样有了依靠,仿佛只要有关索在,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顿好素云她们这些女眷,关索这才安心的提枪走了出来,老爹安排了自己的亲卫护送大家去樊城,再加上府里面的家将,这一路上安全是肯定没问题的。   关索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大哥关兴神色落寞的站在瓜架下面,不用说的,看这样子肯定是被老爹骂了,老大的心情,关索可以理解,男人嘛,眼看着就要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婚了,这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这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开心的。   关索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无声的站在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老大的肩膀表示安慰,关平背着手,呆呆的看着前面,愣了许久才开口道,“老三,有时间不?陪哥出去走走。”   关索微微一愣,怎么感觉老大今天有些怪怪的,关索放心不下,只得把钢枪收了起来,跟在关平后面出了门来,兄弟俩七饶八绕的最后却是来到了子龙叔叔的府邸。   赵家现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这古代那个家族不是几十多人口,再加上家将,丫鬟什么的,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呢。   大老远的就看到赵统、赵广哥俩坐在门槛上打闹呢,看着来来往往的家丁,这俩小家伙居然一点儿也不知道害怕,旁若无人的在那儿用粗木棍当枪大家玩儿呢,赵婶婶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居然也不知道管管。   关索和这俩小家伙关系也是极好的,只不过这段日子忙里忙外的,没怎么来赵家串门,没想到这半年多没见,这俩小子的个头好像是猛窜了五六厘米,都快要赶上关索高了,话说这俩小东西今年才十二岁的样子吧。   趁着俩小混蛋忙着打架没注意到自己,关索笑嘻嘻的在两个人屁股蛋子上一人拍了一记,俩人立即扭过头,看到关索的时候,俩人的眼睛登时变得老大,“关索哥哥!”俩人兴奋的尖叫一声,一前一后扑到了关索身上,关索怀里抱一个,背上还背一个,就跟那大马猴儿似的,看得身便的关平好笑不已。   笑着把两个小家伙从关索身上扯下来,都用不着关平开口,赵统这厮人小鬼大的抢先就说道,“姐夫,你是来找我姐的吧,姐在后院儿呢,刚才姐和父亲吵架了,我看到姐都哭了呢。”   关平听到这话,抱着赵统的手上不禁微微一僵,过了一会儿才露出来一个勉强的笑意,他把赵统放到地上,轻轻拍了拍赵统的脸蛋儿,“在这儿和关索哥哥玩儿,姐夫进去看看你姐。”   关平说着,对关索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朝着后院跑去,关索心里面也有些无奈,大哥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把这俩捣蛋鬼扔到自己这儿来了,本来他还想着看看老大和嫂子激情相拥的场面呢。   不过依着轻颜嫂子的性格,怕是不会大庭广众的给大哥抱吧,也不知道这俩人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期待啊。就在关索站在那边YY的正爽的时候,赵广这小猴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到关索肩上去了。   关索只觉得肩膀上一沉,下意识的就要直起身来,吓得赵广赶忙夹紧了小腿儿,两只手用力的揪住关索的头发,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关索两手稳住赵广的身子,眼睛斜着向上看着他,“臭小子,还不快给我滚下来,疼死我了,你个小混蛋,腿脚够麻溜的啊。”   赵广笑嘻嘻的从关索身上溜下来,人小鬼大的朝他挤了挤眼,“关索哥哥,你是不是在想姐夫和姐姐的事情,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吧,走,我知道姐姐在哪儿,我带你去!”   赵广兄弟俩得意的坏笑两声,朝着关索招招手,朝着后院儿溜去,关索抬起手指却不是骂他们的,而是钦佩的朝他俩竖起了大拇指,“没说的,够兄弟,走,咱们快看看去!”   赵轻颜的小院儿在最里边,要不是有赵统、赵广哥俩带着,关索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进不了人家赵轻颜的院子的,哪怕自己是关平的弟弟也不行。   刚一走进院子,关索这仨兄弟直接就愣住了,关索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我靠不是吧这也行?他看到了什么,老大和轻颜姐居然在院子里面拥吻!   我去,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奏?只见到老大和轻颜嫂子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从关索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老大一只手掌轻轻地按在轻颜嫂子的秀发上,两个人的嘴唇还死死的贴在一起,根本没有把身后站着的光说说三人放在眼里。   “哇,姐,你们在干嘛!”听到赵统这混小子的尖叫声,关索真是恨不得一个棒槌砸在他脑袋瓜子上,笨蛋,这时候出声干嘛,人家还没看过瘾呢,万一后面还有后续节目怎么办?靠,一点儿偷窥的经验都没有。 第一百五十章 战地婚礼进行时!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来,把关平和赵轻颜两个人都给吓了一跳,赵轻颜赶忙睁开微闭的眼睛,见到关索和两个弟弟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自己的院子,自己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关平两个人弹簧一般迅速分开了,关平愤怒的瞪着关索他们三个,那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可偏偏赵家哥俩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嬉皮笑脸的好不害臊,赵轻颜死死地低着头,羞怯的跟关索打了声招呼,便逃也似的跑进自己闺房里面去了。   赵家大人都忙着收拾东西,自然是没有功夫招待关索哥俩的,赵轻颜也见到了,两个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在赵家待得太久,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出来了。   关平刚才还挺兴奋的,现在也慢慢的安静下来了,他呆呆的站在赵家的门口,好像是非常不舍一样,慢慢的转过身子,关平突然叹了一口气,“老三,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老子就是想安安生生的结个婚,这他娘的怎么就这么难呢,我他妈这是招谁惹谁了?”   关平越说越激动,看着老大的气的唾沫四溅的样子,关索嘴巴几次张了张,却也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虽然他已经知道即将到来的赤壁之战必将是以刘备的大获全胜结尾,可是事关老大的婚事,这个自己心里面还真是没底。   这兵荒马乱的,生生死死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关索心想万一嫂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老大还不得要气疯了啊。   不行,一定不能叫这种事情发生,就在这一瞬间关索的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极其冒险的想法,不如咱们就在这新野把大哥的婚事给办了?   关索越想越激动,他一把抓住了老大的手脖子,急切地把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跟老大说了,关平听到这话也顿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你是说,瞒着父亲他们,偷偷把轻颜带出来,这也合适么?”   关平的心情有些纠结,关索刚才那一番话就好像是一丝火星儿把关平整个心都给点燃了,关平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孝子,做事一向是秉承父母的心意办事,可不像关索那样胆大妄为的。   可是这次他却不得不为自己爱情疯狂一次了,关平的拳头用力的手掌心砸了一记,“妈的,拼了,就这么办,老三你说,要怎么做吧,这事儿你比我熟!”   “靠,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搞得我经常拐骗良家妇女一样!”关索听到这话,急得直跳脚,一脸愤愤的看着老大,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关平现在有求于他,自然不会跟他顶嘴,搞得关索用尽全力的一拳像是砸在了棉花球上,很没劲儿的。   要想瞒着赵叔叔和赵婶婶把轻颜嫂子从家里带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索觉得还是要回军营找几个得力助手来帮忙。   这可是事关自己一生幸福的大事,关平哪儿还能不卖力的做事,听说有这么好玩儿的事情,张苞、星彩兄妹,王海、王濬、刘巴他们还不一个个都巴巴的赶过来了,至于许振、邓艾这些小子官职太低,出不来,便也就算了,离开的人太多也会让人起疑心的。   正商议间,突然门外有侍卫前来报告,说是刘备请所有将领到帅帐议事,到了地方,关索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曹操的先头部队已经到博望城了。   刘备依照诸葛亮留下来的计策,早早的就叫人在新野四处张贴榜文,命令新野的居民不管男女老幼全部都跟他一道撤往樊城。   “除此以外,我还要在新野留下一队人马,以抵御曹军前部,为我撤退争取时间,不知道你们何人愿意留下啊?”   听到刘备这话,关索他们几个年轻人早早的就商量好了,一个个齐刷刷都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等请命,愿与新野共存亡!”   在场的几个长辈们被这齐刷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愣了好半晌,刘备才拍着手掌哈哈大笑的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好孩子,有志气,伯父果真没有看错你们。”   诸葛亮和徐庶见到这帮子年轻人这幅样子,总觉得有点儿古怪,可是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这心里面有说不出来,深知关索性格的徐庶虽然猜不透其中缘由,但是却可以断定这事儿十有八九和这个爱搞事的关索脱不了干系。   见到刘备同意了,就连想来严肃的关平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意,这就更加勾起了徐庶的好奇心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庶竟上前一步请命道,“主公,几位小将军报国之志,勇气可嘉,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庶也愿意留下,和几位小将军一同御敌。”   刘备目光灼灼的看了徐庶一会儿,但是徐庶的眼睛却始终一眨不眨的,脸上挂着淡笑和刘备对视着。   可能刘备自己心里面也知道这个徐庶已经靠不住了,他要留下就留下吧,而诸葛亮也不愿意博了徐庶的面子,两个人都没有反对,这事儿便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关平几个听说徐庶也要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大家的心都是微微一紧,也就是关索这个没心没肺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关索知道,徐庶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不过也没关系,徐庶是自己这边的人,依他的人品,肯定是不屑于做那种打小报告的事情的。   一切安排妥当,除了关索他们留守的一干人等,刘备关羽他们都离开了,好不容易送走了含烟几女,关索身上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了,没办法当得知自己要留下来送死的时候,这急个女人可是反应极其激烈的。   老妈胡金定更是差点就要跟老爹闹翻了,就连一向温顺的含烟看着老爹的神情都有些埋怨的神色了,也幸好关索他们兄弟几个及时承认是他们几个自愿留下来的,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老妈他们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目送着大家离开,关平感激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对着大家伙儿说道:“谢谢哥几个了,我知道大家都是因为我的事情留下来的,在这儿,我关平谢谢大家了。”   “大哥客气了,就是都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大哥你还跟我们客气啥!”这话说的不错,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说这些煽情的话,确实是有些生分了,关平嘿嘿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刘备早前已经明令新野百姓举家和他一起撤离了,所以眼下整个新野就跟是座死城一样,关索兄弟们漫步在新野的街道上,只看到四周都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也不见。   关索他们刚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徐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急地就跟了上来了,“关老弟,你等一等,哈哈,你们几个家伙可别想瞒着我,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老实交代,你们瞒不住我的。”   关索嘿嘿一笑,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徐庶,不过嘴上说说到底是没有亲眼见到来的真切,关索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徐大哥,您先容我跟你卖个关子,马上你就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你就等着大吃一惊吧,跟我来!”   徐庶见到关索这样子,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脸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跟上来关索的步伐,不过这心里面却是更加好奇起来了。   关索并不是像徐庶想的那样直接回了军营,而是出了城门,看他们兄弟几个那样儿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徐庶知道这时候问出来,关索这小混蛋也不会跟自己说的,索性按捺住心情,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等了没多大一会儿,远处就飞奔过来两匹骏马。   关平眼尖,第一个就冲上前去,大吼大叫道,“来了,来了,关索你们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她来了,她来了,谢天谢地。”   奔驰的骏马终于靠近了,出现在徐庶面前的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两个人,徐庶惊讶的伸出手指着马上其中一个女子,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不是子龙将军家的孩子么,他们他们怎么来了?”   关索得意的超张苞努努嘴,张苞露出招牌性的两颗大门牙,哥俩好一般搂住徐庶的脖子,怪笑着说道,“徐军师,这您老就不懂了吧,我关大哥和嫂子本来这月就要结婚的,这不是被天杀的曹军给冲掉了么,所以咱哥几个一合计,就决定今晚帮我大哥大嫂把婚事先给它办喽,嘿嘿,军师您觉得这主意咋样儿?”   听到张苞这般荤半素的解释,徐庶现在除了一个服字还能说什么呢,拐带良家少女,虽然关索和赵轻颜两人已有婚约在身,可可,这简直就是瞎搞嘛!没得说的,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除了关索没有人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关索嘻嘻一笑,也不想否认,关键是否认也没人相信啊,本来关索的计划是让星彩打着探望赵轻颜的名头,以偷梁换柱的方式把赵轻颜先换出来,至于星彩赵家就算知道是她搞的鬼,也不会拿她怎么着啊,最后不还得把她放回来了。   可谁知道事情在真正实施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关索目瞪口呆的看着赵轻颜身边两个嬉皮笑脸的小混蛋,不是赵统、赵广这哥俩还能有谁,靠,他们俩怎么来了?   根本想都不要想,关索直接就准备轰人了,笑话,赵婶婶可是把这俩兄弟当的跟宝儿似的,这俩小子要是不见了,那还不得把整个新野给掀翻过来啊。“你、你,你们两个马上给我从哪儿来,就打哪儿回去,快点,搞什么,你们跑这儿来干什么啊,这不是瞎胡闹么?”   平日里只要关索一生气,赵家哥俩肯定是乖乖听话的,可是这次却不成了,赵统脖子一梗,“不要,我们俩才不回去呢,你要是不让我俩留下,我就把你们的计划都告娘去,叫你们谁都走不成!”   关索被这小子一句话,立即就噎住了,扭过头,求救一般看向大哥关平,可谁知道关平此刻正拉着准大嫂的小手,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呢,哪儿有功夫搭理自己,听到关索喊自己,关平直接不耐烦的摆摆手,“俩小家伙交给你了,反正他俩就喜欢粘着你。”   得,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听到老大这话,关索今天算是真正认识到什么叫重色轻友了,鄙视一个先。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战前婚宴也销魂!   关平得意洋洋的揽着赵轻颜的腰身,而一向知礼守节的赵轻颜却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便顺从的任由关平这样抱着自己了,女人的乖巧,来给了关平极大地满足感觉,他高昂着头,仿佛在向大家昭示着他对这个女人无上的所有权。   老大没义气的把两个小捣蛋丢给了自己,关索垂头丧气的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小混蛋,星彩见他这幅样子,便好心的落后了几步,陪着他慢慢的走在了最后面。   “这,这是——”徐庶目瞪口呆的看着军营,自己离开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啊,怎么整个军营就大变样儿了。   光秃秃的木头营门上裹上了一层红布,一个硕大的大红花悬挂在正中间,再往里面走,似乎所有兵士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大家忙得热火朝天的,布置会场,装饰帐篷,一张张桌子从屋里搬到了空地上,不过这其中最最忙碌的却是军营那仅有的几个厨师们,没办法,人手有限,他们必须在较短的时间内收拾出足够所有兵士饭量的大餐。   不要说徐庶呆住了,就是跟在关索身后的关平他们也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关索脸上不自禁的显出得意之色,就跟着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一样。   看来自己把这管家的职位交给刘大帅哥还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嘛,关索绅士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徐庶傻子一样点点头,跟着关索,继续往前走。   走进正中间那个帅帐,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进了红色的海洋,头顶是大红色的帷幕顶子,就连地上都铺上了红色的地毯,可这一切此刻显得却有些微不足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面前的那张长桌上,两根粗大的大红烛正噼里啪啦的烧的正旺,悬挂在那儿的大大的喜字在烛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关平和赵轻颜的眼睛都不会动了,这一切都是为自己俩人准备的,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份独一无二的回忆,真正是值得他们用一生的时间去回味的。   刘巴这时候也掀开门帘进来了,看到关索他们来了,不由得微微一愣,继而开心的说道,“你们几个来啦,怎么样关大哥,兄弟我这布置得还算满意吧,哝,这是您老的新郎服,快些换上吧,给位给位,新郎新娘,准备拜天地了哈!”   关平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只剩下不住的点头了,刘巴此刻大概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不管那个男人轮到这个时刻,怕都不会平静下来的,刘巴笑嘻嘻的把那身吉服塞到了关平手里,关平羞红着脸,在大家伙儿的哄笑声中转到另一个营帐准备去了。   关平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打扮的,一身大红色吉服往身上一套就算是齐活儿啦,倒是个赵轻颜,女孩子嘛,打扮的时间自然是要长一些,有星彩这位好姐妹妹帮忙,俩人足足花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见人影儿出来。   关平个新郎官儿坐在椅子上,虽然很紧张但总算是没有说出声来,反倒是张苞这厮憋不住了,大大剌剌的就要冲进去叫人,还是边上的张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斜眼一脸鄙视的样子,“张二愣子,你几个什么劲儿,女人嘛,自然是打扮的繁琐些,你小子长这么大到底碰过女人没有?”   张洛和张苞的关系也是极好的,两个人都是那种性情耿直,拳头解决问题胜过口舌解决问题的莽汉。   听到张洛这话,张苞的脸上不禁一红,知道底细的关兴等人也是笑而不语,话还真叫张洛给说对了,张苞这厮还真就是个没碰过女人的雏儿。   但是张苞却死撑着不愿意承认,强硬的大声辩驳道,“谁谁说老子没碰过女人的,女人嘛,打扮的再漂亮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得扒光了丢床上去,费这么大劲儿干嘛!”   噗嗤——,听到张苞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关索等人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喷了,一个个都齐齐的朝着张苞翘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二哥你总是这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至理名言,绝对的至理名言!”   徐庶端坐在位子上,这会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和这些个小年轻混在一起,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年轻了许多。   正聊着,眼尖的王濬伸手朝门口一指,只见到星彩面带笑意,搀扶着一位红妆佳人缓步走了出来,关平那屁股底下就跟撞了弹簧一样,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身体绷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那新娘子看。   虽然红盖头蒙面,但就冲着婀娜多姿的步姿,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刚才嘈杂的帐篷也安静下来了,关索轻咳一声,大家立马就醒悟过啦,各就各位,腾出空间来准备拜堂。   徐庶的作用这会儿真正算是体现出来了,关羽,赵云这些长辈们都不在,徐庶就是这儿年纪最长的一位了,便有他代替了老爹关羽,接受赵轻颜这位准媳妇儿敬茶。   再看看代表赵轻颜父母的那张椅子,所有人都会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没办法,赵统、赵广两个小捣蛋鬼作为赵轻颜唯一在场的亲人,不请他们上来,怎么着都说不过去的。   俩兄弟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玩儿的事情,怎么可能谦让,最后两人僵持不过,只好一人占据半边儿屁股,那后背还要死命的往那椅背上靠着。   “咳咳,准备敬茶了,你们两个小鬼,都严肃点儿。”星彩实在是看不下去走了过来,一人在他们脑袋上敲了一记,她现在简直有些后悔答应带这两个小捣蛋来了,简直就是添乱嘛。   被星彩这么一教训,俩小家伙总算是老实了,规规矩矩的坐在那椅子上,小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儿。   关平两手端着茶碗,一看到兄弟俩这样子,就忍不住要笑,一张脸憋得通红,双肩更是剧烈的颤抖着,嘴巴忍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赵广这位舅姥爷实在是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接那个茶碗,可是那手还没碰到呢,赵统也不甘示弱的凑上来了。   就这么一杯茶,兄弟俩当的跟宝贝似的,一人一口,愣是给喝了个干干净净,必须得要均匀啊,谁多喝了一口都不行,等他们哥俩把茶水喝完,赵轻颜差点儿跪在地上都起不来了。   星彩赶忙跑过去把赵轻颜扶起来,坐在一边看看热闹的刘巴这时候也站了起来,终于到重头戏了,这位临时找来凑数的司仪兴奋的站到了凳子上,大手一挥,“礼成!新娘新郎入洞房喽!噢噢噢噢!”   赵轻颜是女人,不能抛头露面的,但是关平今天确实少不了的要喝的酩酊大醉了,演武场上几千号兄弟们可都巴巴的等着呢。   关平也知道不能叫兄弟们等得太久,在营帐里面陪了赵轻颜一会儿就出来了,担心赵轻颜一个人寂寞,便留下了星彩陪着赵轻颜说说话。   空阔的场地齐刷刷的摆了不下于一千张桌子,兵士们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坐在那儿,脸上的笑容全都是发自于真心,因为大家都知道今晚是他们敬爱的少将军的大喜之日。   见到关平一身新郎服,器宇轩昂的出现了,哗啦啦一阵响动,数千兵士齐刷刷的都站了起来,一路上所有人都向关平道喜,关平那脸上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他快步向前走到高台上,关索他们也都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关平按了按手掌,喧哗的场地也渐渐安静下来了,关平一手高举着酒碗,嘹亮的声音在夜空中回想着,“兄弟们,谢谢大家,这是我关平这辈子最最难忘的一个夜晚,谢谢你们,因为明天还要打仗,咱们就少喝点儿,能打了大胜仗,咱们再喝个痛快,干!”   “干!”随着关平一声大吼,整齐的声音雄壮有力,大家都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大碗,咕咚咕咚的把碗中的烈酒喝尽。   也不知道是谁先带了头,只听砰地一声把大碗摔在了地上,砸个粉碎,紧接着噼里啪啦的碎碗声音接连不绝,战士们都高举着拳头,口中大呼,“必胜!必胜!”   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大家仿佛都忘记了明天要面对的是数十倍于己方的大军,感觉那些只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自己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们全部都消灭。   徐庶看着下面激情澎湃的兵士们,心里却也是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关索,本来自己对关索在军营里面办婚礼是持反对态度的,在他想来,大兵压境,最重要的是积极备战,办婚礼,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是关索,他却能把结婚这看似和战争一点儿关系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而且还如此成功的激起了战士们的斗志,而这也正是徐庶由衷佩服关索的地方,或许真的如水镜说的那样,关索这小子,注定就是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家伙,他总是能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创造出一份奇迹出来。   因为明天还有战事,所以关索他们不敢闹得太凶,将近一两点的时候,整个大营已经陷入到浓浓的梦境中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呆萌悍将许褚!   清晨,关索他们都早早的起床了,关索端坐在主位上,开始布置今天的守城事宜,本来这事儿是由大哥关平负责的,不过嘛大哥关平新婚燕尔,和大嫂辛苦操劳的一夜,肯定是累坏了,关索作为大哥最亲近的弟弟,自然不忍心打搅了大哥大嫂的美梦的,所以这指挥作战的差事便临时落到了他的头上。   再说夏侯渊、夏侯惇兄弟俩引十万大军为前队,前面先锋大将许褚早已引着三千铁甲军开路,浩浩荡荡,直奔新野而来。   许褚天生神力,年轻时候曾经单手拽住耕牛,使它不能移动半步,自从投降曹操以后,一直对曹操忠心耿耿,曾经和死去的典韦一起担任曹操的贴身侍卫。   许褚大军刚来到新野城外一个叫鹊尾坡的地方,只听到前面一声锣鼓响动,从那山坡前面转出来一大队人马,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排。   许褚见到前面有敌人出现,高兴地半死,急切地催动着大军前进,关索和王濬骑马站在部队最前头,王濬看到前面来的居然是虎痴许褚,心里面不由得一惊,连忙低头对关索说道,“关索,你瞧,前面领头的那位将军便是大名鼎鼎的虎痴许褚,此人力大无穷,等下一定要小心对付。”   许褚?这也是个很牛掰的人物啊,关索听到王濬这话,也好奇的抬起头来,“噗嗤——,这这就是许褚?”关索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颤抖着伸出马鞭指着前面那光膀子的大汉说道。   和其他的武将不同,许褚的身上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无袖的黑色镶嵌边小马甲,也不知道那马甲是太小还是怎么的,干脆就没有扣起来,露出那白花花的大肚皮,下边穿的是异常肥大的银灰色麻布裤子,裤脚用麻绳扎紧,感觉这哪儿像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虎痴啊,就跟马戏团里面的小丑似的。   许褚很白净,胖乎乎的,眼睛被一团团肥肉挤得根本就看也看不见,顶这个大光头,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圆滚滚的,根本不是想象当中凶神恶煞的样子,反倒是给人一种憨态可掬的感觉,刚才关索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脑海里面就不自觉的想起来一个人,就是以前看龙珠Z的时候,里面那个魔人布欧,很呆很萌的。   许褚这个人,武力值超高,曹操手底下猛将如云,但许褚那绝对是排的上号的,可是有一样,许褚这个人脑子不太好,有点儿傻傻的,怎么说呢就是很憨,这种个性实际上是不适合做一位先锋大将军的,所以曹操给他配了一位助手,就是于禁。   许褚坐在马上,在他手边的自然是先锋副将于禁了,于禁这个人脑子够灵活,喜欢耍些小聪明,对曹操派自己来做许褚这傻大个儿的副手,心里面实际上是心怀不满的,所以他总喜欢戏弄许褚,有好几次都把许褚这个先锋大将军弄得下不来台。   也好在许褚这个人粗神经,对于禁指桑骂槐的做法,大部分是听不大明白的,见到别人笑,他自己也跟着傻呵呵的笑,浑然不知道人家笑话的就是自己,这样愚蠢的一个家伙,就叫于禁心里面更加看不起他了。   许褚是个有仗打就高兴的人,见到关索他们,哪儿还管他三七二十一,高兴地大叫一声就要冲上去厮杀,可是边上的于禁却猛地落下长枪,打在了许褚的大肚皮上,可是许褚竟然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只是奇怪的扭头看着他,“于禁,你拦着我干什么,我要杀敌去,你快让开,别让他们跑了。”   哼,白痴,就这种智商也能做先锋将军,于禁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阴不阳的说道:“前面坡斗林密,他们这百十来人一看就是诱饵,故意吸引咱们上钩的,我敢保证,这前面必定有伏兵,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出了事儿谁负责,还一个先锋大将军呢,这点儿常识都不懂,白痴!”   许褚听到于禁骂自己,居然一点儿都不恼,只是呵呵傻笑着挠了挠头头皮,“哦,原来是这样啊,于禁你真厉害,敌人的诡计你一样就看出来了。”   有了于禁的提醒,许褚也不会傻子一样冲上前去了,连忙派了手下一名士兵赶到后面,飞报前队大将夏侯惇。   夏侯惇报仇心切,才管不了这许多呢,只是胡乱派了斥候简单查探一番,就命令许褚道:“此是疑兵,必无埋伏,可速进军杀敌!”   听到夏侯惇的命令,许褚二话不说重新回到坡前,大吼一声,领着部队就冲了上去,可是当许褚急吼吼的赶到山林下面,却一个人也看不见了,关索他们早不知道逃到哪儿去去啦。   后面夏侯惇兄弟也领大军杀到,当听说许褚几千人连关索他们几百人的小股部队都没抓到,脸上登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于禁见到夏侯惇脸色转黑,连忙起身弯腰说道,“大将军息怒啊,要怪就怪这个许褚,贪生怕死,末将几次三番劝他上前杀敌,可是他却说前面有埋伏,迟疑不前,这才让那伙敌军逃走了。”   前面有埋伏的事情明明是于禁说的,许褚没想到于禁居然恶人先告状,登时就急了,连忙站起来就要辩解,可是许褚脑子笨,连个话都说不利索,嘴里面啊啊啊的讲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而这时候夏侯惇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听下去,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看到许褚在夏侯惇面前吃瘪,于禁也是得意的笑了一声,见到夏侯惇要走,他立即谄媚的腆着个脸跟了上去,只留下许褚一个人还在那儿,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大军继续前进,这一路上出奇的平静,连小股的骚扰部队都没有出现,这不禁让夏侯惇怀疑刘备他们是不是早就听到风声,弃城而逃了。   心里面抱着这样的想法,夏侯惇命令大军加快了速度,天色渐晚,夏侯惇命令大军先夺下新野城歇息,可是当大军城下时,却见到四门大开。   大家都怀疑里面有埋伏,迟疑的在城门口晃荡着不敢进去,这时候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许褚站了出来,“将军,我去,我不怕!”   许褚说着就当着三万多大军的面,孤身一人冲了进去,见到许褚这大无畏的样子,几乎所有将士都忍不住点点头,一副钦佩之色,这让于禁又是好一阵妒火狂烧。   许褚旋风一样冲进了新野城里面,可是这一路上却是并无阻当,许褚好奇的四处张望一番,发现城中一个人都没有,这竟是一座空城了。   许褚居然也不急了,走马观花一样,在城中四处晃荡起来,突然,许褚撇头见到街边的菜摊上面还遗留了好些瓜果,许褚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小跑着奔了过去,也不怕脏,在胳膊上蹭了蹭,就张口大嚼起来,看他吃的嘴角汁水四溅的样子,那叫一个香啊。 八_ 零_电 _子_书_ w _ w_ w_.t _x _t _0_ 2. c_o_m   而就在许褚背后那个小石屋里面,悄无声息的露出了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许褚看,一支箭闪着寒光伸了出来,可是立马又有一只手把箭支按住了。   许褚可是吃的正欢呢,哪晓得刚才自己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糟啊,许褚吃饱了,舒服的打了个嗝,而他并没有立马就离开,而是脱下衣服,把那剩余的瓜果都给包了起来,这才喜滋滋的离开了。   目送这许褚离开后,那石屋子里面的人才敢开口说话,许振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边上的邓艾问道,“邓艾,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听关大哥说,这个许褚可是个大将军呢。”   邓艾听到许振的责备,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这个人不能杀,他只是来探路的,他要出了什么事情,后面大军就不会进城来了,那咱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邓艾的脸上有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这两年多的军旅生涯,已经把这个未来的大将军打磨的差不多了,他现在所欠缺的不过是真正的血与火的磨砺罢了。   这时候,舒服的坐在黑暗中大椅上面的关索也开口了,他赞许的点了点头,邓艾的成长让他欣喜,感觉这心里面也算是对素云有个交代了,“邓艾说的不错,许振,你太冲动了,这方面你一定要好好跟邓艾学学才是,刘巴,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一切都要等我号令行事,不得有误!”   夏侯惇一干人头顶着大太阳,焦急的站在外面等许褚回来,大军一路疾奔,大家都累坏了,握着武器的手臂早已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要不是有军纪约束着他们,大家早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看,许将军回来了!”夏侯惇连忙抬起头,就看到许褚一脸的笑意,那一坨坨的肥肉都挤到一块去了,随着身子起伏一抖一抖的,显得分外搞笑。   许褚一身热汗的跑到夏侯惇面前,高兴的解开紧抱在怀里面的包裹,露出擦得干干净净的瓜果,最大的那一个,许褚没舍得吃,双手捧到夏侯惇面前,高兴的说道,“将军,新鲜的,快吃,你们也吃,可甜了,呵呵!”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接过许褚的瓜果,大家伙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这个傻大个儿,眼睛里面同情,怜悯,幸灾乐祸者兼而有之,于禁看到许褚这幅做派,那心里面简直是要乐翻了天了,这傻子,简直是傻的可爱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烈火盈城!   夏侯惇看着面前绿生生的瓜果,心里面的怒火终于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了,啪的一声他狠狠的把眼前的瓜果打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唾沫全都喷到许褚脸上了,“混蛋!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打仗么,许褚你到底想干什么,以为有丞相保着你,你就能这样胡作非为嘛,来人,给我把这小子绑了,大军进城!”   夏侯惇简直快要被这傻大个儿给气疯了,狠狠的一鞭子打在许褚脸上,气愤的领军入城去了,身后立即扑上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兵士,把许褚困得跟个粽子似的。   许褚脑子还有些没转过来,他只是低着头,呆呆的看着地上被马蹄踩的已经稀烂一团的瓜果,他不知道大将军为什么这么生气,自己只是担心他饿了而已,大家赶路这么久,难道都不饿吗,打仗也要吃饱肚子嘛,大将军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呢,自己是好心的啊。   夏侯渊紧随着哥哥夏侯惇后面走进城中,小心翼翼的观察一阵,果真是一座空城,一个人都没有,便对夏侯惇说道:“想必是那刘备料定自己打不过,所以尽带着百姓逃窜去了。大哥,我军长途跋涉,大家都累了,今夜权且在城内安歇,明日在进军讨贼。”   夏侯惇现还在生许褚的气呢,只是僵硬的点点头,夏侯渊来还想着给许褚求求情呢,现在看到大哥这样子,还是等大哥气消了再说吧。   夏侯惇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坏了,留下必要的巡逻兵士,其余兵士都随便找了几间民房居住,大伙儿忙了一天,各自埋锅造饭,夏侯惇夏侯渊兄弟则是有专人伺候的,在新野县衙里面安歇。   天渐渐黑下来了,关索小心翼翼的掀开窗户,抬头看看天,估摸着现在也有将近八点钟的样子了,夜深人静,寒风更是呼呼的吹个不停,可不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嘛,关索果断的按了按手掌,沉声说道:“行动!”   许振他们几个早就已经憋得浑身发痒了,听到关索一声令下,十几个人立即小心翼翼的从那小石屋子里面出来了,小黑屋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周围并没有曹军驻扎在这里,许振他们身子紧紧地贴住墙面,四处黑漆抹乌的,许振他们藏得又紧,就是有人从身边经过都不一定有人能察觉到。   根据查探,夏侯惇把三万大军分割成四片,把手四处城门,关索和王濬各带领一队去东门和南门,其余两处自然有关兴、张苞他们负责。   大老远的就看到一大片昏黄的火光,关索领着邓艾和许振他们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在不远处一座民居停住,关索朝上努努嘴。   许振立即会意过来,后背靠住墙面,身子下蹲扎成一个马步,双手重叠在一起,邓艾退后几步,脚上猛然发力,一个大跨步踩在许振手心上,许振的身子微微一沉,但马上又咬牙坚持住了,两只胳膊猛然发力,邓艾就是借着这股力量,轻舒猿臂,瘦长的身子猿猴一般,抓住了墙面上凸起的砖头,几个起落,身子一跃,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很快,邓艾就探出脑袋,他手里面拿着一根粗麻绳扔了下来,关索连忙伸手接过,一行人一个接着一个飞快的爬了上去。   居高临下,对面曹军大营的情况一览无余,关索他们趴在房顶上,纷纷从背后取出弓箭,有屋檐遮挡着,下面的曹军根本就想不到敌人会离他们这么近。   箭头上面都是裹了棉絮的,这棉絮已经在火油里面浸泡了一夜,几乎是一点即燃,熊熊的火焰,冒着淡淡的黑烟,关索没有丝毫犹豫,箭刚一点着,就立即射了出去。   距离近,关索这次带来的兵士们个个箭术也不差,射出去的每一支箭都精准的射中了沙袋,马厩里面,这些都是易燃物,关索早前就已经反复提醒过大家,这次的目标不是射人,而在于点火,点大大的火,制造混乱。   一瞬间的功夫,刚才还安静的营地,立即就跟那沸腾的开水一般,人喊马嘶,吵嚷声不绝,要说这人还好点儿,片刻的惊慌过后,就被长官们弹压下来了,可是这马匹受惊可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那些该死的箭支大部分都射进了马厩里面,这牲畜本来就怕明火,整个马厩顿时都乱作了一团,发狂了一般冲撞这栅栏,这可是好几千匹马啊,是简简单单的一根木头棍子就能挡得住的吗?   咔嚓一声,坚持了不多一会儿,那栅栏就被撞开了,继而就听到轰隆一声,简易搭起来的马厩直接就被拽的坍塌了。   看过万马奔腾是个什么样子么,就是关索现在看到的,尽管是趴在房顶上,那些马儿距离自己还远,可是关索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整个大地都在晃动。   刚才还忙着灭火的曹军都纷纷转过头来,惊诧的长大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那万马齐头并进,朝着自己这边奔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先清醒过来,大喊了一声,“马惊了,快跑啊!”   处于震惊中的众将士这才清醒过来,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朝着营门外面跑去。   当听到守门军士报告说城中突起大火时候,夏侯惇还有些不太相信,满不在乎的说:“肯定是军士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烧着了房子,拿水扑灭就是了,不许乱了阵脚。”   夏侯惇话音刚落,从外面又急慌慌的冲进来几个兵士,原来不止是东门,西、南、北三门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夏侯惇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赶紧命令众将集合部队,准备迎敌,当亲卫护着夏侯惇、夏侯渊兄弟出了府邸时候,这才惊恐的发现,岂止是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口啊,简直是整个县城都被大火点着了,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红色的烈焰,满耳是房屋崩塌的噼里啪啦声音。   眼前的这一幕和当初在博望坡是何其的相像啊,夏侯惇这时猛然醒悟过来,连忙翻身上马,朝着传令兵大声吼道:“撤!撤!撤!,立即撤出新野,快!”   夏侯惇发现除了这满城大火,并没有那日在博望坡那样有敌兵追赶,这叫夏侯惇心里稍安,可就是这样他也不敢耽误片刻,急急地引着众将寻路逃走。   一路上到处都是受惊的战马,在熊熊大火中疯狂地奔跑着,数不清的兵士根本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马儿撒开四蹄,踩的浑身都是窟窿眼子,死者不计其数。   夏侯惇他们刚刚逃出新野城,看看身后的三万大军已经少了近一半,但好在后面还有掉队的兵士在源源不断的赶过来。   可是还没等夏侯惇他们喘一口气,突然只听到背后杀喊声震耳欲聋,只见到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小将军手提长枪,气势汹汹的朝着夏侯惇冲了过来。   夏侯惇一见到那年轻小将军,眼眶立马就红了,这年轻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夏侯惇也认得他,因为他就是杀害了自己大儿子的凶手,关索。   夏侯惇仰天大吼一声,“小贼,纳命来!”手中那湛蓝的升龙大刀高高举起,夹杂着呼呼的破空之声,照着关索的面门就直接劈了下来。   关索见到夏侯惇这么拼命,吓得哇哇怪叫一身,直接一勒缰绳,跑边上和其他将领打去了,压根儿就不理夏侯惇。   笑话,夏侯惇可是夏侯婶婶的父亲,星彩的外公,一家人怎么能动手嘛,还是让给身边的张苞,让这祖孙俩自己打玩儿去吧。   见到关索居然避而不战,真正是把个夏侯惇气的个半死,手中大刀在空中轮了个圈儿,反手就要和关索再比过,可就在这时候,边上冷不丁的伸过来一支丈八蛇矛,叮的一声把夏侯惇的大刀给挡住了。   只不过嘛,夏侯惇这一刀下来力气稍微有那么点点大,张苞这小子气力不足,握着蛇矛的大手一抖,虎口处已经被震裂了。   张苞一手紧紧拽住缰绳,胯下战马两只后蹄忍不住连连退了几步,深深地陷近了地里面,足见夏侯惇这一刀下来力气之大。   关索也听到了后面的破空声,他得意的回过头,朝着张苞挤挤眼,扭头冲入到敌军当中,好一阵乱砍乱杀,张苞现在心里可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自己就不管这鸟事儿了,外公这也太厉害了吧,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可是夏侯惇却并不打算放过张苞,两腿一夹马腹,手中长刀甩了两下,再次朝着张苞冲了过来,张苞吓得大叫一声,“外公!别冲动,自己人,自己人,我是你外孙啊,我靠,都说是外孙了,怎么连外孙你也打,老子跟你拼了!”   张苞乌拉鬼叫的老半天,哪晓得人家夏侯惇根本就听不进去,一个回合下来,张苞的身上已经是连连挂彩了。   张苞本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的,这下子也被夏侯惇打出了火气,也不管什么外公不外公的了,就好像是拼了命一般,不再躲闪,竟是主动冲了上去,和夏侯惇战作一团。   可尽管张苞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这实力和夏侯惇还是差了老大一截,就在这时候,夏侯云却赶过来了,不过不是要对付张苞,而是奔到了夏侯惇面前,急切的说道,“大哥,形势危急,大伙儿挺不住了,咱们快撤吧!”   夏侯惇气喘吁吁的扭头一看,一场大火已经把大家的士气都给烧没了,这伙残兵败将哪儿有半点儿战心,打了没几下就各自逃命去了,现在留在自己周围的已经不足五百人。   弟弟说的不错,此地不宜久留,夏侯惇的脸上狠狠的瞪了关索和张苞一眼,一拽马头领着这一小股残兵灰溜溜的跑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救了个人!   关索看在张苞的面子上,倒也没有派人继续追赶,反正前面还有好菜等着他们呢,关索想到自己的计划,脸上就习惯性的露出那邪恶的微笑。   张苞坐在地上,让人包扎伤口,看到关索这坏坏的样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认识关索这么久,张苞知道关索这丫的只要是这幅表情,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这小子,该不会是有后招吧,关索越想越可能,因为他今天没有看到王海他们,不用说肯定是被关索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张苞心里担忧夏侯惇的安危,连忙站了起来,“喂,老三,你该不会真的要置夏侯惇于死地吧,告诉你,那可是我外公,星彩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关索闻言,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安啦,安啦,这我已经跟王海大哥交代过了,不会要他老人家命的,就是一点儿小惊喜而已,surprise,懂么?”   “杀杀普什么斯?喂喂喂,关索,你小子给我把话说清楚,别走,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懒得理会张苞在自己身后大吼大叫,没文化,连surprise都不知道,英语过六级了吗?   夏侯惇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出去几里地,发现后面竟然没有敌军追赶,这才狼狈的停了下来,夏侯惇抬头看看天空,已经到了凌晨五六点钟的光景,天都快亮了。   夏侯惇看看四周的兵士,军士大半焦头烂额,盔甲破破烂烂,手中的武器早不知道丢到那儿去了,夏侯惇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再走没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新野城外的白河边上。   夏侯惇知道只要过了这白河,大家就安全了,老天带他不薄,白河的河水并不是很深,夏侯惇在亲兵的搀扶下,拄着大刀,小心翼翼的趟进河里,夜里河水冰一样的刺骨,战马下水之后一直叫个不停,任凭人怎么拉,它就是不肯走。   夏侯惇见到这反常的情况,脸上慢慢僵硬起来,自己的爱马自己是在了解不过了,它可是跟自己一样是个勇士,绝不会害怕这么点点寒冷的,难道说这水里面有埋伏?   夏侯惇倏然一惊,腰身微微躬起,手中的大刀也不自觉的握紧了紧,两只锐利的眼睛戒备的盯着四周。   就在白河上游小树林旁,王海一身臭汗的坐在沙包上面,今天一大早自己就被关索派出来了,领着王虎他们这一帮子人,用沙袋把白河上游的水给截住了。   刚才新野城的那一场大火,王海他们坐在这儿大老远的也看得一清二楚,王海就知道是关索他们那边得手了,赶忙一脚把地上睡得正熟的王虎给踹醒了,几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侧耳倾听白河下游的动静。   夜,静悄悄的,稍微一点点儿声响,这会子都能被无限的放大,忽然,王海清晰的听到下游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王海顿时大喜,赶忙命令兵士把拦在河上的沙包都撤了下来。   堵在上游的河水没了沙包的禁制,就跟被困了一天的顽童似的,那还不得是撒欢儿一样的往前冲啊,一时间只见到拉白河水水势滔天,汹涌着在王海他们脚下撞出飞溅的浪花,朝着下游冲去。   轰隆,轰隆的沉闷声响渐渐清晰,夏侯惇猛地扭过头,看着白河上游,眼睛瞪得老大,充满血丝,凄厉的叫喊声在众人耳畔响起,“快走,是洪水!”   可是已经迟了,还不等将士们移动半步,那头顶上汹涌的白浪已然倾泻而下,把曹军连人带马整个儿都浸溺在水里面,夏侯惇手底下的兵士都是北方人,十有八九都是不会水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在水里面凄惨的不住挣扎,夏侯惇的心就好像是在不住的滴血。   夏侯渊浑身都了,狼狈不堪的从水里面冒出半个身子来,看到大哥还傻傻的站在那儿不动,吓得他赶忙一把拉住了大哥,慌慌张张的朝着那地势高的地方逃去。   王海他们在上游那边把下游的情况看得分明,看着白河上面到处漂浮着死尸,王海痛快的吐了口唾沫,利索的捡起地上的砍刀,“走,我刚才瞧见夏侯惇往北边儿跑了,咱们追!”   夏侯兄弟俩狼狈不堪的逃到博陵渡口,只听后面杀喊声大起,王海,王虎两个人手持大刀,凶神恶煞一般领着手下猛扑了过来。   此时夏侯惇身边已经没有几个随从了,身上湿淋淋的一片,嘴唇冻得发白,浑身直打摆子,哪儿还有一战之力,见到王虎他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自以为今天就要命丧此地了。   夏侯惇仰天长叹一声,不堪的微闭上眼睛,就要甘心赴死,当的一声,兵器剧烈碰撞激起的火花刺痛了夏侯惇的眼睛,预料当中生命流逝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夏侯惇赶紧睁开眼睛,就见到傻许褚两手握着他那硕大的黑铁碎棒,憨憨的朝着夏侯惇笑呢,“大将军,二将军,你们快走,这俩小子就交给我了,嘿哈啊!”   许褚说着便大吼一声,手中的大棒子大开大阖,当胸朝着王虎和王海他们胸口横扫了过去,夏侯惇见到最后居然是许褚救了自己,心里面也是感慨万千,知道事情紧急,夏侯惇也不客气了,深深地朝着许褚看了一眼,便毅然决然的和夏侯渊离开了。   王海可不认识许褚是个什么玩意儿,见到自己到嘴儿的猎物就这么飞了,心里面顿时大怒,他也知道夏侯惇和张苞的关系,所以夏侯惇走了,王海也不是很在乎,不过眼前这小子和张苞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王海、王虎两人对视了一眼,干他丫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手中大刀一收,直接跳出了战圈,不和许褚打了,这下许褚可傻了,这怎么就不打了,我还没打痛快呢,许褚生气的嘟起嘴,就要王海他们过来和自己在打过。   可是王海跟在关索身边这么久,也早就学乖了,知道自己不是许褚的对手,没事儿,咱人多啊,还怕你丫还是怎地,王海邪恶的举起手,身后那些小兵立即围了上来,上弓搭箭,“射他丫的!”   许褚傻了,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卑鄙,一时不察,身上立时被射了好几箭,许褚愤恨的瞪了王海他们几眼,脚下连连后退几步,竟扑通一声掉进了这滚滚江水里面。   天已经大亮了,知道战况紧急,关平和赵轻颜尽管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但还是不得不暂时分开了,赵轻颜也是知书达理的,心中虽然不舍,但还是面色平静,主动送关平出来。   星彩静静的站在赵轻颜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轻颜姐姐看,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就明显的感觉到轻颜姐姐大变样儿了。   以前时候,轻颜姐姐是高贵,恬静,就跟那仙女儿似的,可是现在呢,感觉仙女已经坠落凡尘,身上多了一股骚动的妩媚感觉,显得愈加的动人了。   赵轻颜倚在门口,痴痴地一直等到丈夫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过头来,却见到星彩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赵轻颜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忍不住伸手在她手臂上轻掐了一下。   星彩呀的轻呼一声,马上惊醒过来,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儿不满的看着赵轻颜,“轻颜姐,你干嘛呀,好疼的!姐,你真是变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坏的,真就像关索那坏蛋说的,女人和女孩可是有千差万别的,嘻嘻嘻!”   听到星彩这调笑的话语,赵轻颜顿时大窘,但很快她就勇敢的抬起头来,急切地辩驳道:“什么女人、女孩儿的,你个小妮子都快要被关索给带坏了,真不知道关叔叔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怪胎。”   姐妹俩在屋里面吵吵闹闹好一番,总算是把赵轻颜心头那淡淡的愁绪化开了,赵轻颜私下里望了望,却怎么都没有找到自己那两个捣蛋弟弟的身影,心里就有些奇怪,星彩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你说那俩小东西呀,一大早就溜出去玩儿啦,刚才我看他俩跑南边小树林玩儿去了,走,姐,我带你找他们去!”   赵轻颜在星彩的带领下,来到了军营南边的那个小林子里面,都不要刻意搜寻就看到赵统、赵广俩小家伙蹲在不远处,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又在鼓捣什么东西呢。   星彩见了玩心大起,食指在唇边轻虚了一声,和赵轻颜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可是眼前呈现在她们眼前的一幕却吓了星彩一大跳,在赵统哥俩面前躺着的居然是一个大胖子,赵统这小坏蛋正拿着根小棍儿在他那鼓鼓的大肚皮上戳来戳去的玩儿呢。   “呀!你们在干什么?!”听到突如其来的叫喊声,赵统差点儿吓得没把那小棍儿戳到自己鼻孔里面去,看着弟弟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赵轻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当立马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板起脸,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陌生大胖子说道,“你们俩在干什么,他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见到姐姐生气了,赵统和赵广也不敢瞎胡闹了,赶忙把手里边的小棍儿扔的远远儿的,小手背在后面,老老实实地说道,“不关我的事,我们看到他他就这样子了,还是我和老二把他从河里边救出来的呢,真的,不行你问老二。”   赵统好像生怕姐姐不相信一样,赶忙捅了捅弟弟赵广的胳膊,赵广在边上也不住的点头,所说的和赵统相差无几,赵轻颜也知道俩小子不敢骗自己。   星彩这时候已经蹲下身子,查探大胖子的情况了,细嫩的小手在他的胸口,脖子上轻轻按了按,伸到鼻子底下,还有气,星彩赶忙把那胖子平放好,手掌用力的挤压、捶打胖子的胸口。   赵轻颜可没有星彩胆子,她远远地站在边上,见到星彩这样子,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赵统、赵广俩小子倒是胆大,见到他们的星彩姐姐手上奇怪的动作,忍不住就要凑过去,结果被赵轻颜伸手在屁股上拍了一记之后,这才老实了。   “咳,咳咳咳——”星彩仿佛的捶打终于有了效果,那大胖子连续咳嗽了好几声,从嘴里面吐出好几大口水来。   星彩见到这幅情况,赶忙停止了受伤的动作,凑到那人脸前,轻轻的推搡着他的胳膊,“喂喂喂,你怎么样,醒醒,醒醒!”   那胖子迷迷糊糊的微微张开眼睛,看了星彩一眼,脸上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但很快脖子一歪,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糜夫人受伤了!   刘备等人逃到樊城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刘备神色疲惫的从外面赶到家里面,甘夫人坐在床边,见到刘备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刘备却绕过了她,满是慈爱的看着卧在襁褓里面,睡得正香的刘禅,那脸上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淡淡的满足感,甘夫人紧贴在刘备身旁站着,夫妻俩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靠在一起看着熟睡的刘禅。   刘备在甘夫人房里面呆了一会儿,起身就要离开了,甘夫人知道刘备这是要去找糜夫人,可是她不愿意刘备这样,以前没有阿斗的时候,自己可以无所谓,但是现在,为了阿斗,自己必须把一切危险都扼杀在萌芽当中。   甘夫人赶忙直起身一把挡住了刘备,信口说道,“老爷,今夜就在妾身这儿歇息吧,不知怎么的,阿斗这几天夜里睡得很不安稳呢,有你这父亲在身边,他能安心些呢。”   刘禅就是刘备的命,只要是为了刘禅,他一定会留下来了,果不其然,刘备听到甘夫人这话,顿时停下了脚步,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甘夫人的请求。   见刘备同意了,甘夫人心头顿时一喜,柔顺的跑过来为刘备宽衣,女人的眼中都快要化成水来,纤细的手指在腰间轻轻一捻,不等刘备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具丰腴白腻的胴体已经紧紧抱住了自己,温热的香唇主动奉上,任君采撷。   刘备虽然很累了,可是见到女人这么主动的样子,那兴趣也涌上来了,反手讲怀中的女人打横抱起,抛到了床上,饿狼一般狠扑了上去。   糜夫人孤零零的坐在妆镜前,她还没有休息,已经是三更天了,女人抬起头看了看天,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老爷今晚又没有来,哥哥总是催促自己生个孩子,可是老爷不来,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坐得太久,两条腿都僵硬了,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忍不住晃了晃,差点儿跌倒,幸亏自己一手抓住了烛台才不至于摔倒。   糜夫人艰难的站起身来,可是那脚脖子却好像是扭了,动一下就钻心的疼痛,看看外面,服侍自己的丫头早就已经下去休息了,善良的她也不想麻烦任何人,两手费力的撑在桌子上,一步步艰难的踱到了床边。   糜夫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床沿上,虽然是短短的一段距离,可是却让她累得不行,静静的躺在床上,四处冷清的可怕,蜷缩在角落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了仅见过几面的关索来,要说这世上还有一人懂我,怕也只有他才能体会自己这份心境吧。   糜夫人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日关索深情的目光,嘴角已经隐隐的勾起一道浅浅的弧线,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在说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俩在许褚的保护下,曹操听说前军失利,刘备逃到樊城去了,顿时大怒,命令催动三军,铁骑漫山遍野直投新野而来。   关索本来就没打算要了夏侯惇的性命,也早就料到夏侯惇逃回去以后,肯定还会领兵来攻,所以早早的就收拾了行装,连夜逃到樊城去了。   曹操大兵压境,却是扑了个空,新野被昨夜一场大火烧得只剩下个空壳儿,满眼的废墟,这么一座烂城打下来有个屁用,自己还得派人来重建,真是吃力又不讨好。   一连串吃瘪,真是曹操给气得半死,盛怒中的他传令军士一面搜山寻找刘备的余党,一面填塞白河,令大军分作八路,八路齐出直取樊城。   关索他们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在曹军前头来到了樊城,听说关索他们在新野打了个大胜仗,大家都很高兴,但是关索也给大伙儿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曹军兵分八路,已经朝着樊城赶过来了。   诸葛亮沉默半晌,当机立断的说道:“主公,请赶快放弃樊城,取道江夏暂歇,江夏太守苏飞苏将军是我丈人黄祖的部将,应该可以接纳我们的。”   刘琦登上荆州刺史的位子后,也没有忘记苏飞对他的帮助,让他做了江夏太守,诸葛亮一直当苏飞是黄祖的部将,却还不知道他大舅哥黄射早已经把苏飞和他那几万大军送给自己了。   苏飞也是个能干的人,江夏在他手里面发展还算不错,上次来信说他手下的军队已经近十万人了,这可都是自己的兵啊,不过这个秘密关索并不打算说出来,这可是自己最后的底牌,就连老爹关羽都不知情的。   刘备在新野多年,形象工程做的那叫一个好啊,听说刘备要离开樊城,居然有不少百姓自愿跟他一起离开,关索坐在马上,看着身边衣衫褴褛的老百姓拖家带口的,一路上哭声整天。   这一次有关羽张飞他们这些长辈们在,可就没有关索这些个小屁孩儿撒欢儿的资格了,关羽一声令下关索几个小辈就被降职成了大头兵,在后方保文官家眷。   张苞这傻大个本来还想要争辩几句,直接被他老子张飞一脚踹爬到了地上,关索见到这情况,刚到嘴边的话立即就咽下去了。   看这样子,几位老爷子还在为自己把轻颜嫂子拐出来的事情生气呢,天地良心,这次受益最大的应该是大哥,凭什么就惩罚自己几个帮凶呢。   “关关公子,请情过来一下好么,夫人,夫人她出事了。”关索正愣神间,突然间听到好像有人小声的叫自己,他疑惑的扭过头,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糜夫人的马车那边,糜夫人的贴身侍女小心翼翼的露出半个脑袋,慌张的看着关索。   关索骑在马上,慢慢走了过去,那侍女这才又急急地开口道,“小姐,小姐的腿肿了好大的一块,都不能动了,怎么办啊,关公子,您您快想想办法吧,这荒郊野外没医生的。”   这侍女还是糜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从小就服侍着糜夫人,两个人关系极好的,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糜夫人就说昨夜脚脖子扭伤了,可是大夫人却只是简单看了一眼,说没什么大碍,就急急地催促大家上马车。   关索听到侍女说的严重赶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居然丝毫不顾周围兵士惊诧的目光,直接就掀开门帘冲进了糜夫人的马车。   关索的动作很快,把车上两个女人都给吓得呆住了,那侍女这时候在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糜夫人吓得连忙往车厢后面退了退,那侍女也很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就要把关索给退出去,“关关公子,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快出去!”   可是关索的眼睛却还死死地盯着糜夫人那因为受伤已经不能动弹的右脚,根本就像是没听到侍女的话一样,他抬了抬手,轻轻把那侍女推开,跌坐在地上,而另一只手已经捉住了糜夫人白嫩的小脚。   就在关索的手刚一碰到自己的身体的瞬间,糜夫人身子就跟打摆子一般剧烈颤抖几下,急急地就想要抽回握在关索手里的小脚,可是刚动一下那钻心的疼痛就让她叫出声来,眼泪直在眼眶里面打转。   那侍女也反应过来,勇敢的就要扑上来,关索一声厉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别动!难道你想要你叫小姐变成一个废人么?”   被关索这么一吓,那侍女立即就不敢动了,糜夫人也被关索这样子给吓了一跳,竟也乖乖的不再挣扎了。   关索可没工夫打量两个人的脸色,他一脸严肃的盯着糜夫人的小脚,手上轻轻地把套在脚上的袜子给褪掉,裤脚也被掀上去一小截。   昨夜还仅仅是有些红肿的脚脖子,现在看到却已经是肿的跟老高了,深紫色的一大块,有些地方已经破了,正有鲜红的血水渗透出来,关索的手轻轻摸了下,滚烫滚烫的。   关索的手指刚一碰到那肌肤,糜夫人的身子就条件反射似的要把那腿给抽回来,关索脸都没有抬一下,就怒声骂道,“别动,笨女人,你想死是么,不要命了?”   关索真的是要气死了,这女人是脑子坏掉了么,依照自己刚才查看的情况,这根本就是寻常的扭伤脚,要是刚受伤的时候,就及早治疗,根本就不会弄成现在这幅样子,要不是有自己在,这女人这条腿可能真的就要废掉了,真是被她气死了。   关索恶声恶气的声音把车厢里面两个女人都给吓了一大跳,糜夫人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般痛骂过,眼泪早已经委屈的掉了下来。   见到自家小姐被关索给弄哭了,这下她可不干了,忍不住就要上前骂人,可是却被糜夫人伸手给拦住了,糜夫人现在已经知道关索这是在给自己治疗呢,可不能打扰她。   见到小姐这个样子,女侍女只能气呼呼的撅着小嘴,把头扭到一边,独自生闷气去了,慢慢的,见到关索不再说话,而是专心为自己疗伤,糜夫人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为了方便,关索干脆就把糜夫人的脚抱在了怀里面,感觉到男人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在自己的脚上轻轻滑过,呼吸间喷薄的热气也洒到了自己肌肤上。   虽然自己一直把关索当成是自己的晚辈,可她这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好一阵羞涩,脚掌不自觉的微微躬起,身子更是绷得紧紧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关索先是简单的帮糜夫人把腿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这才从腰间的小挎包里面取出一个精巧的白色瓷瓶,轻轻旋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让人脑子顿时一清,感觉浑身舒畅。   刚才还独坐在一边生闷气的侍女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的转过头来,“哇,这是什么东西,好香!”   关索抬头朝她轻轻笑了笑,从瓶子里面倒出来一点点淡绿色的晶莹液体,细细的涂抹在那受伤的部位,糜夫人只感觉到那液体刚一接触肌肤,就立刻被吸收了,一股冰爽的感觉刺激着心头,让她禁不住舒服的轻吟出声来。   关索见到她这幅反应,倒也不觉得奇怪,这可是自己当初从神医华佗手里面求来的,神医炼制的东西能不好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威赫长坂震中原!   关索一边轻轻揉按着伤处,一边柔声叮嘱道,“以后记得,有伤病什么的一定要及时医治,千万不能拖,有时候明明是寻常的小病症,时间一长可就拖成大病了,你不心疼自己,别人还心疼呢。”   闻言,糜夫人的身子却是忍不住微微一僵,被关索紧握掌心的小脚已经是僵硬笔直,娇俏的脸上红霞翻滚着,浓浓的睫毛已然垂下,额前秀发低垂似乎想把双眸都给遮盖住一般,沉默了好久,才用那微不可查的声音低低地呢喃道:“你说的这些,我我不懂。”   关索刚才也只是随口而言,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双怜爱无助的眸子,那心碎的眼神让关索不由自主地心头一跳。   看着这张光粉可人的俏脸蛋,关索心里忍不住一叹,甘、糜二夫人的情况自己隐约也听老妈讲过一些,无非就是两女争宠和长子夺嫡这一类的烂事而已。   甘夫人身为正牌大夫,现在又有着刘禅这个宝贝疙瘩,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自然是不希望糜夫人也怀孕的。   关索见到女人这凄凄惨惨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脑袋凑上了前去,距离糜夫人居然只有大约半寸的距离,轻轻地道:“我心疼,行了吧?”   关索说完,便再也不看车厢里面两个震惊的一动不动的两女,强硬的把手里的小瓷瓶子塞到了糜夫人手里,掀开车帘,下马去了。   关索坐在马上,心情还有些起伏不定,想想自己刚才那大胆至极的做法,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面却是好一阵后怕,自己刚才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居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要知道糜夫人可是自己的伯母呢,靠,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   就在关索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得身后喊声震地而来,紧接着就看到身边的军马全都乱了,百姓们哭爹喊娘,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嘴里面还不住的大叫着,“曹兵来了,快跑啊,跑啊!”   关索听到他们的叫喊声,赶忙站在马鞍上,四处张望,果然见到远处尘烟滚滚,沉闷的马蹄声音就跟那天边的闷雷一般,越来越清晰了。   关索赶忙四处张望了望,却发现自己四面八方都是马蹄升腾起的滚滚烟尘,感情自己已经被曹操的大军给包围了,关索心里面不禁大骂了一声,靠,曹操手底下的兵还真是多啊。   前面刘备他们已经和曹操的先头部队交战,而后面还有大批大批的曹军朝着这边涌过来,王海一脸严肃的看着周围,关索见到西南角曹军包围圈最薄弱,手中长枪立即一指,“从那儿突围,杀!”   事情紧急,王海他们听到关索的吩咐,立即就跟了上来,曹军大都是冲着刘备他们去的,所以也没工夫注意关索他们这些小虾米。   关索身子前倾,趴在马背上,手中长枪前指,整支部队呈突击阵型,在关索这支枪头的带领下狠狠的刺破了敌人薄弱的防守线,而身后第二梯队的王海他们一个个也不是好相与,猛力冲锋之下曹军根本不是关索他们的对手,大家只用了一个回合就已经成功突围了出来。   关索等人没命的奔出了二十余里地,这才勒马停了下来,可是看看四周,关索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疯了一般跳下马来,一把抓住身后气喘吁吁赶来的王海,“糜夫人呢,不是让你护着马车一起跟来的么,人呢?!”   王海跟了关索这么久,还从没看到他气成这幅样子,感觉就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似的,吓得他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解释道,“丢丢了,刚才大军混战,哪儿还有闲工夫顾她啊,哎,哎将军,你要干嘛,不能回,不能回去啊将军!”   关索听到王海这话,气愤的一把把王海推到一边,一跃身上马,就要冲回到曹军的重重包围里面去,王海见到关索这样,说什么也不能叫他自投罗网啊。   可是关索眼下就跟那疯了一般,哪儿还听得进劝,孤身一人就朝着大军混战的地方冲了过去。   或许这伙曹军也没有料到关索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居然还会赶回来,一时不查之下,就已经被关索打伤了一大片。   但紧接着数以千计的大军呼喊着就围了上来,但是关索却丝毫不惧,手中钢枪就好像是活了一般,挑、刺、扫、横、撞,罡烈的杀气在周遭形成了一道无形却威力巨大的保护圈,一句话,触之必死。   关索四处张望着,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抹熟悉的马车的身影,时间耽搁得越久,他心慌了,咬咬牙,狠了狠心,奋力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朝着曹军包围圈的更深处冲了进去。   关索一路疾奔,一面焦急的寻找着糜夫人的身影,正奔走之间,只见前面一员年轻将领手提铁枪,后背背着一口大剑,引着十数骑兵气势汹汹的从对面赶过来。   关索也不打话,他现在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拦路者死!而那年轻曹将也看到了关索,嘴里大喝一声,铁枪漂亮的腕了个枪花,就朝着关索直冲了过来。   关索冷冷一笑,却根本不等那曹将冲到自己面前来,直接就把手中的钢枪标枪一般直直的射了出去,噗嗤,那曹将的身子直接就定住了,他艰难的低下头,看着直插进胸口的长枪,贯进胸口大半,碎肉混杂着鲜血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   关索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就想一阵风般从那曹将身旁穿过,关索大手一张,紧紧握住还插在那人身上的钢枪,用力一拽,长枪透体而出,那曹将身子再也坚持不住,从马上坠落下来,掉到了地上。   关索也不管那枪杆上还血淋淋的,直接握在手里面,刷刷两下破空之声,扭头愣愣的看着周围那几个骑兵,那些骑兵看向关索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恶魔一般,惊恐的大叫一声,四散逃走了。   关索不屑的冷哼一声,扭头正准备离开,但是这一瞬间眼睛却瞟到了那死去的曹将背上,关索见他背上那宝剑包装精美,想着等下大战可能用得着,便下马把那宝剑抢了过来。   关索把那宝剑抓到手里一看,就见到那绣着金丝的剑鞘上面清晰的绣着“青虹”二字,原来刚刚被关索杀死的曹将乃曹操的贴身剑侍夏侯恩。   曹操一生爱剑如命,这大半生一共收集到两把宝剑,一名“倚天”,一名“青虹”,倚天剑由曹操自己佩戴,青虹剑平日里就让剑侍夏侯恩背着,用的时候在取过来。   关索见到这青虹剑剑身厚重,宽越四指,砍铁如泥,锋利无比,一看就是绝世好剑,便赶忙插到腰上,手上提着血淋淋的钢枪,继续前赶去。   这时候关索已经是深入到曹军的中心,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士兵都是穿着曹军的衣服,数也数不清,但是关索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找到糜夫人她们。   到处都是战死的兵士的尸体,还有没来得及逃走,惨死的老百姓,当就是找不到糜夫人和那辆马车的踪迹,关索渐渐地就有些急了。   这时候,关索斜对面又闯过来一支部队,人数也不多,就一百来人,关索看到最前面的战马上结结实实的绑着一个人,关索定睛一看,竟然是糜夫人的哥哥糜竺。   关索记得糜竺和糜夫人的马车就靠在一起的,或许他知道糜夫人的下落也不一定,关索心里这样想着,大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关索一声大喝,立马就吸引了这帮人的目光,只见到从糜竺马后面转过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光着身子,肩膀上扛着一把鬼头大刀,凶神恶煞,很吓人的。   关索早已经是杀红了眼,看到那敌将却也不答话,大喝一声,挺枪纵马,锋利的枪头直指那人的脖子,那人竟也不是个孬货,只听哗啦一声,肩上的鬼头大刀呼啸的朝着关索胳膊上砍去,这一下子要是砍实了,那胳膊非得废了不可。   关索没想到这死胖子反应这么快,眼睛顿时一跳,赶忙回身就要格挡,但却还是迟了,胳膊上被刀尖划了老大的一个口子,盔甲尽碎,鲜血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关索脸上一恨,大叫一声,竟也不管手臂上的伤,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方式,左手闪电一般抽出腰间的青虹剑,照着那胖子的身上就砍了过去。   这青虹果然是流传千古的名剑,横在胸口的鬼头大刀在青虹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直接就给砍成了两半,却仍然余势不减,那胖子惨叫一声,胸口显出一道红色的小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大,噗嗤一声轻响,那细小的伤口竟直接迸裂开来,血肉四溅。   收拾了主将,其余那些个小兵就更是不在话下了,关索剑砍枪挑,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百十来人给杀的七零八落,狼狈逃命去了。   关索也不上去追赶,赶忙回头走到糜竺面前,替他解了身上的束缚,糜竺剧烈的咳嗽一声,身子还很虚弱,一把抓住关索的胳膊,指着后面说道,“关索,快快去救我妹妹,她她在那儿!”   关索听到糜竺的话,心里顿时一喜,他简单的把糜竺安排好以后,顺着糜竺刚才说的方向,急急地追了过去。   关索根据糜竺的提示拍马在乱军中四处寻觅,行了不多远,果然看到前面一个破破烂烂的马车倒在路边,可不正是糜夫人她们乘坐的那辆车嘛。 第一百五十七章 逃出生天!   关索高兴地奔了过去,发现那马车已经坏的不成样子了,拉车的马儿没了,两个车轱辘也掉了一个,关索看到车厢里面一个人影不见,以为糜夫人她们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大声喊道:“糜婶婶,糜婶婶,你在哪儿,糜婶婶,你听到我说话吗?”   关索一脸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回话,就在关索心灰意冷,准备离开往别处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求救声,“这儿,夫人在这儿——”   是那个刚才那个侍女的声音,关索心里顿时一喜,顺着声音就奔了过去,原来那声音就是从不远处那半个土墙后面发出来的,关索赶忙跳下马来,急急地奔了过去,果然看到糜夫人和侍女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一脸惊慌恐惧之色。   当她们看到是关索来就她们了,那侍女尖叫一声,居然抛下糜夫人,一下子扑到了关索的怀里面,那小手还不住的敲打着关索胸口,一个劲儿的哭泣道:“你怎么才来啊,吓死我了,呜呜呜——”   关索似乎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了,过了好一阵子,等那侍女不哭闹了,关索这才尴尬的说道:“情况紧急,你们两个赶快跟我走吧,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的,快走!”   关索统共就一匹马,再说了两个女人都不会武艺,关索也不放心让她们谁单独骑马出逃,好在两女的身子都较为小巧些,就只能勉强她鸵鸟一样窝在关索的怀里面,而关索的战马也不差,勉强驼着关索他们三个人朝着远处曹军的包围圈发起冲击。   关索他们走了没多久,迎面就和一队步兵撞上了,为首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大叫着就朝着关索胯下战马刺了过来,可是关索又怎么会被他得逞,手中的钢枪舞得密不透风,他现在的目标不是杀人,而是赶快走出曹军的包围。   抱着这样的念头,关索也不跟这些曹军纠缠,几枪杀散众军,冲开一条大路,便急切地朝着远处奔去,可是关索的战马一连驮着三个人,速度大大下降,走了没多远就又被曹军给追上了。   关索看着眼前站着的一员中年将领,那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面须白净,器宇轩昂,关索看到他身后的大旗上面分明写着河间张郃几个大字,心里面更是一惊,张郃啊,也是三国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将呢。   可是现在生死攸关,关索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张郃的对手,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当张郃见到自己面前这个年约二十上下的小将军的时候,心里也是挺佩服的,刚才他坐在马上看得分明,这少年护着两个女人,还能冲到自己的地盘,也是个不错的人才,要是假以时日,一定是一员大将,只是可惜啊。   张郃爱惜关索的才华,便也不屑于使用人海战术这样低劣的手段,手中勾爪一抖,示意身后将领不准进前,他要单独和关索打一场。   关索也是神情肃穆,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小瘪三不一样,张郃可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就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没有一定的把握能战胜他,更不要说是想在身便还带着两个人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关索的性格,尽管明知自己不敌,关索却还是勇敢的抢先发动了攻击,面对张郃,关索可是一点儿保留都没有,把当年赵云交给自己的盘龙七探枪法一气儿全给使了出来,张郃见到关索这般勇猛,沉寂已久的热血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大喝一声,“好!”便也迅速的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张郃身后众将士只见到战场上枪影漫天,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张郃使用的兵器和普通人不一样,是一对玄铁勾爪,走的是和枪截然相反的阴柔诡谲的路子,尖细锋利的勾爪虚虚实实,根本就让关索防不胜防。   刚开始的时候,关索还勉强能够抵挡,但是张郃毕竟是成名十多年的老将,实战经验丰富,稍一不察,关索的脖子、胸口、手臂都被划出一道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这场旷世大战很快就吸引了曹操他们的注意,曹操和夏侯惇站在山顶上,看到一个少年将军居然能和张郃战的难分难解,心里面不禁大为惊讶,急忙询问夏侯惇这少年的身份。   夏侯惇那只独眼恶狠狠的盯着山下的关索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小子就是关索,乃是关云长的第三子,末将连续两次都是败在了这小子手里面!”   曹操听到夏侯惇这么多,脸上这次露出恍然之色,淡淡的点点头赞叹道,“原来是云长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厉害!厉害!呵呵。”   夏侯惇听到曹操这么称赞关索,嘴里面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曹操见到夏侯惇这样子,也只是微微一笑,却并不是很在乎,眼睛继续饶有趣味的盯着山下。   关索浑身是血的坐在马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和高手对决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才十几个会和,感觉就累得不行了,躲在怀里面糜夫人见到关索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得更是哇哇大哭起来,不住的哀求道,“关索,你你把我放下,快些逃命去吧,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下去了,你会死的,求求你!”   关索用力的把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他却是没有想到这张郃居然这么厉害,自己和他相差根本就不是一点半点嘛,关索不是傻子,他知道要想逃出曹军的包围,张郃仅仅才是第一关,后面厉害人物还多着呢,决不能在这儿就把实力都给消耗光了。   关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不远处的张郃,借着这片刻休息的时间,他的脑子也在飞速运转,想着逃出去的对策。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冲出曹军的包围圈,和王海他们会合怕是不可能了,必须得要寻找更加薄弱的地带突围才行。   关索的眼睛四处乱瞄着,他想看看这四周是不是有山林丘陵什么利于藏身的地方,这样也好方便自己逃走。   关索突然想起来,就在刚才自己找到糜夫人的那个地方,好像是一片废弃的村庄,或许自己可以往哪儿躲一躲。   想干就干,关索猛地大喝一声,张郃身子一紧,以为关索又要攻过来了,便做出一个防卫的姿势,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关索这厮居然根本就没有冲上来,而是一拽马头,掉头就朝着刚才自己跑过来的地方逃去。   张郃愣住了,山顶上看得津津有味的曹操他们也傻了,愣了好半天的工夫,曹操这才回过神来,哈哈大笑几声道,“这小子,哈哈哈哈,可比他老子狡猾多了!”   张郃这时候也清醒过来,急急地就追了上去,关索听到身脑后呼呼风声响起,心中警惕心大起,赶忙低下头去,一支利箭贴着后脑勺飞了过去。   紧接着又有几十支箭飞了过来,关索怀里面还有两个女人,根本就不敢动的太明显,眨眼间就有几支箭射中了他。   关索身子顿时一僵,整个面皮都纠结在一起了,可是关索还是没有叫出声来,而是咬牙坚持者,糜夫人躲在关索怀里面,只感觉到脸上突然滴下来几滴温热、黏糊糊的液体,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鲜血!   糜夫人赶忙睁开眼睛,只见到关索头上盔甲也掉了,发型散乱,两只眼睛赤红色的一片,死死地盯着前方,紧紧抿住的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糜夫人见到关索这个样子,那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流淌下来了,但尽管这样,她也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生怕惊扰到了勉力坚持关索,满是鲜血的小手死死地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瘦削的身躯不住的颤抖着。   前面有几支部队堵上来了,当先一个大汉手里挥舞着大板斧冲了过来,关索这时候已经杀红了眼,居然根本就不知道防守,空着手就去接那当空看下来的斧子。   关索的大手死死地夹住那大斧头,虎口炸裂开来,血肉横飞,可是关索却一点儿也不知道疼,另一只手迅速的握住腰间的青虹剑,照着那汉子的脑袋砍了上去,直接把他带盔连脑,齐齐的砍去了一半,红的白的溅了关索满身满脸。   关索此刻的形象,怕就是地狱里面的煞神见了都要畏惧三分,周围那些兵士看到关索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鬼啊!”那些士兵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丢了手里面的武器,狼狈逃开了。   背后张郃的骑兵越来越近了,关索一咬牙,猛地拔出后背一支箭,狠狠的扎进了马屁股里面,胯下战马悲鸣一声,两只前蹄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竟像是发疯了一般朝着前方疾奔着。   关索知道现在想要赶往江夏和刘备他们会合已经不可能了,想了半天,他终于下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不往南跑,而是往北!   北方是曹操的地盘,防守相对也弱一些,曹操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不往南和刘备会合,反而朝着他的大本营跑吧。   关索心里这样想着,就迅速的朝着北方奔去,几个急转,总算是把张郃他们给甩掉了,估计后面没有追兵了,关索这才松了口气,夹了夹马腹一头扎进路边的一个小树林里面。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这儿是哪儿?!   刚走了没多远,只听到前面一声锣响,从密林深处冲出来几十个兵士举着长枪把关索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前面兵士中间一分开,从后面缓缓走出来一员大将,他仔细盯着眼前浑身血淋淋的似人非人的怪物看了好半会儿,突然惊讶的叫出声来,“关索!”   关索听这声音熟悉,赶忙抬起头,原来这领兵大将不是别人,正是和关索有过数面之缘的文聘,自从刘琦时候,文聘就一直赋闲在家,后来刘琮投降,献了荆州,文聘就被曹操收降了。   原来还是故人,关索脸上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抖,“原来是文大将军,好久不见啊,怎么着,文将军是不是也想提着我的头去给你那新主子邀功请赏啊,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来啊!”   关索突然大喝一声,冲天的杀气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   那犹如实质一般逼人的杀气让所有人都畏惧的一动也不敢动,文聘看到眼前关索这杀气盈天,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面也是大为惊讶,这得要是杀了多少人才会产生这般骇人的杀气啊。   看关索身上血迹斑斑的盔甲,真就感觉是从那刀山血海当中趟过来的一般,关索此时已经杀红了眼,骨子里面那股暴虐之气,如洪水猛兽一般冲击着脑海里面仅存的丝丝清明,他的脑海里面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杀!杀!杀!   见到文聘迟迟不动手,关索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手里长枪一抖,随手在地上摔下一长溜血迹,沙哑的嗓音就好像是从遥远的地底下传来一般,叫人心头忍不住的一颤,“文聘,你怕了么,来啊,来杀我啊,杀!”   文聘看着关索这样子,忍不住就叹了口气,他能够感觉到其实关索的身体已经是严重透支了,如今这幅模样根本就是凭着那股杀意在支撑着自己罢了。   关索是个难得的将才,从认识关索到现在,文聘都很喜欢这个少年的,自然不希望他沦落为一个杀人的工具,文聘叹了口气,竟是主动让出了一条道儿来,“你走吧!”   似乎没想到文聘居然会主动放自己一条生路,关索迟疑了片刻,但马上又强硬起来,现在的他不畏惧任何人,他有绝对的勇气将任何阻拦自己的人撕的粉碎!   关索连声谢谢都懒得说,拍马就朝着那密林深处赶去,关索不知道文聘为什么要帮自己,他也不想知道,不过有文聘在后面挡着,后面张郃他们倒是没有追上来。   关索一路狂奔,七进七出,大战长坂坡,不仅是他自己,就是胯下的战马也受了极重的伤,当关索等人走到一处山林的时候,那战马终于坚持不住,噗通倒了下去。   急速行驶的马儿突然倒下,这变化是关索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三人的身子随着惯性直直的朝前面飞了出去。   可尽管实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关索也没忘记糜夫人两女,他大手一揽,及时的抱住了糜夫人两女从马上跳了下来,糜夫人她们被护在怀里没有受伤,可关索就惨了,两个女人的重量却也是不小的,关索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重重的撞击在路边一块尖利的石头上,疼的他连肠子都扭曲了。   看到关索面色苍白,额上更是冷汗直冒的,糜夫人心里真的好一阵心疼,赶忙从他怀里面挣扎起身来,关索这时候已经疼得连动一下都困难的要死。   糜夫人和侍女费力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这时候两女才发现,关索整个后背都被碎石子蹭破了,血肉和沙石混杂在一起,黑乎乎的一大块,看起来恐怖极了。   糜夫人的手情不自禁的在后背上碰了一下,可是马上就听到关索嘶的吸了口冷气,吓得她赶忙收回了手,眼泪又是啪嗒啪嗒的溢了出来。   这女人怎么这么多眼泪啊,关索瞧得都有些烦了,正准备开口责备,可是突然,关索的脸色僵住了,神情肃穆的坐在那儿,关索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脸色突然一变,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一把捉住糜夫人的手,声音沙哑的低吼道:“走,快走,有人来了!”   说着也不管糜夫人有没有明白自己的话,强硬的就要站起来,可是这浑身的骨头就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关索刚动一下,身子却重又重重的跌坐回地上,根本就爬不起来。   糜夫人见到关索这幅样子,一下子就急了,和侍女一人一边,架起关索的膀子,吃力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前面走去。   身后的马蹄声音越来越清晰,关索知道在这样下去,三个人全都跑不掉,关索吃力的一把推开两个女人,身子摇摇晃晃的就要跌下去,关索赶忙抽出腰间的青虹剑,撑在地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气,有气无力的冲着糜夫人两女吼道,“走,你们两个快走,我去引开他们。”   可是关索现在这样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抵挡曹军,糜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一把拉住了关索的胳膊,苦苦的哀求道,“不,你不能走,你会死的,要走一起走,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边上那侍女也重重的点点头,不管关索同不同意,架着他就朝着前面走去,关索见到两个女人这幅样子,心里不由得好一阵感动,也就任由两女把自己架着,慢吞吞的朝着前面走。   女人的力气小的可怜,关索的块头又这么大,三个人这样走,根本就走不了多远,身后的曹军终于出现了,人数不多,就十几个骑兵,看情形应该只是出来巡逻的。   这伙人有说有笑的出现在关索他们后面,或许根本没指望这大后方还会有敌人吧,当他们看到前面关索他们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愣,继而大声叫道,“什么人,站住!”   两女的脚步立时就顿住了,关索清晰的感觉到两个人的身子像筛子一样正簌簌发抖,关索吃力的抬抬手,按在两人的肩膀上,沉声说道:“别理他,快走,走啊!”   被关索一声大喝,两个女人立即就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拼了命的朝前面跑去,后面的曹军见到关索他们要走,立即就追了上去。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关索脑中心思急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边上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好像是水流拍打河岸的声音。   这儿有条河!关索心里面顿时一喜,赶忙指挥着糜夫人两个人顺着水声那边走了过去,可是当他们找到水声的源头时候,那心却一下子便的哇凉哇凉的。   三人呆呆的站在悬崖边上,这哪儿是河啊,根本就是长江,站在高处,关索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潮湿的空气,他壮着胆子朝下面望了望,估摸着大概能有四五十米高的样子。   扭过头,那十几个曹军狞笑着围上来了,关索把两女紧紧的护在身后,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喂,你们两个会游泳吗?”   糜夫人现在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冷不丁听到关索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但是还没等她说出一个不字,关索就已经一把揽住她们两个,直直的朝着那悬崖上跳了下去!   噗通!三人落水的那一瞬间,在水面上砸出来一个巨大的水花,那些曹军做梦都没有想到关索居然会这样做,等他们察觉到关索的意图,想要阻止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几十个人赶忙围了上来,这时候宽阔的水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几个人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发现,便估摸着这么高的距离,关索他们跳下去也得是个死,便也懒得下去搜寻,就四散离开了。   糜夫人刚一掉进水里面,就手忙脚乱的不住扑腾着,脑袋拼了命一样要往水面上钻,可是却怎么也都不能够如愿,一连喝了好几大口水之后,身子就开始慢慢往下沉了,“救救命,我我不会水啊!”   眼看着她整个身子就要被没入水中的时候,关索及时的赶过来了,赶忙一把托住糜夫人的臀部,糜夫人一下子从水里面冒出头来,大口大口的直喘气。   关索好不容易把糜夫人拉到自己身边,可是还没等歇口气,不远处又冒出一声微弱的呼救声音,靠,这主仆俩居然都不会水,关索真的是要恨死了,急急地对糜夫人说了句,“抓紧我。”两条胳膊便奋力的朝着前面游了过去。   侍女的情况比糜夫人还要眼中许多,口鼻喝了太多的水,两只眼睛都已经开始泛白了,关索吃力的抓住她的两只胳膊,环在自己的脖子上,咬着牙费力的朝着前面游去。   累啊,真的累得要命,前后两边都挂着两个女人,两条胳膊就跟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稍微动一下都更是要了关索的命一样似的。   眼前整个世界都已经黑下来了,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潺潺的流水声充斥着耳膜,水就跟冰一样的寒冷,关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吃力的眼睛,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困了,真的好困啊,关索一直命令自己不要睡,千万不能睡,可是根本就没有用,整个身体都好像是万万不属于自己一样似的,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又听到老妈胡金定揪着自己耳朵,在骂自己了。“妈,我回来了,呵呵。”关索无意识的轻笑了一声,脑子里面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慢慢的亮了,哗啦啦的潮水反复冲刷着湿漉漉的沙子地,潮涨潮退,有时候还会留下来许多从江水里面带上来的怪东西。   和以往顶多是些臭鱼烂写、枯死的木头不同,这次的潮水比以往哪一次都要大许多,当潮水退去,却在沙地上留下来三具昏睡的身体。   两女一男,他们就好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沙地上,一只不老实的蚂蚁飞快的爬了过来,顺着女人的胳膊,一直爬到了脸上,痒痒的,怪不舒服的呢,女人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一声诱惑的低吟自嘴角轻泻出来。   侍女是第一个醒过来的,那费力的张开眼睛,先是打量了周围一番,这好像是一片荒地,到处都是腐败的烂草,烂木头什么的,气味熏人。   她费力的抬了抬手撑住地面,就想要爬起来,可是刚动一下,感觉这浑身就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重新又噗通一声跌回了沙地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糜夫人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糜夫人也悠悠醒转过来了,可是本来早就应该醒过来的关索却始终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趴在沙地上,任凭糜夫人她们怎么叫喊,也没有用。   糜夫人这下有点儿慌了,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关索身边,使劲吃奶的力气,用力的推了关索一下,关索的身子被他推得打了个滚儿,仰面躺在地上,沉睡不醒。   糜夫人见关索浑身水中,颤颤巍巍的小手刚一碰到关索的肌肤,便马上又像是弹簧一样弹开了,嘴里面更是惊呼出声来,“烫,好烫啊!”   这时候,糜夫人的贴身侍女也闻声过来了,关索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她纤细的小手抚摸在关索的额头上,果然是跟小姐说的那样,烫的吓人,侍女的见识毕竟是要比糜夫人多一些,看到关索这个样子,立马就猜到他可能是发烧了,赶忙对自家小姐说道,“小姐,关公子他发烧了,快把他抬到上面去,不能让他再在水里面泡着了。”   糜夫人两人费力的把关索从水泊里面拽上来,脚下到处都是烂木头,臭鱼烂虾的尸体,气味逼人,这儿哪儿是人呆的地方,两个女人是打死她们也不愿意留在此地片刻的,两个人架着关索涉过臭气熏天的沙子地,来到了一处还算干净的草地上。   关索现在重病昏睡不醒,糜夫人很担心他,想要给他找一个干净利索的地方让他躺下,糜夫人四处张望了望,果真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石窟,便抬着关索到了那里面。   两个女人也不会什么医术,只能先帮关索把身上的污泥、血迹什么的先擦洗干净,像脸上、手背,脚裸什么的,糜夫人还能帮帮忙,但是其他部位却是怎么都不好意思动手了。   侍女见到自家小姐这羞涩的样子,倒也是不为难她,一个人壮着胆子把关索身上破烂烂的盔甲都解了开来。   “呀,小姐,你你快看,好多,好多伤口!”糜夫人早在侍女帮关索擦拭身体的时候,就躲远远儿的了,她在外面听到侍女一声惊呼,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忙冲了进来。   可是当她看到关索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口时,小手捂在唇边,眼睛瞪的大大的,但是很快她的眼眶已经变得通红一片,一步步机械式的来到关索面前。   她看到关索的上身那三道尝尝深深的划痕,从胸口一直拉到腹部位置,这是白天时候和那个叫张郃打斗时留下的。   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面,伤口处的皮肉已经开始泛白,甚至已经有腐烂的迹象了,糜夫人呆呆的看着昏睡不醒的关索,心头突然涌现出万般柔情,此刻的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羞涩了,主动地拿起了手中的碎布条,轻轻柔柔的替关索擦拭身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关索身上的伤口居然有足足六十多处,而且糜夫人可看得出来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新伤,是救自己的时候留下来的,他为了救我受了多大的苦啊!   忙活完了这一切,糜夫人她们也都累坏了,两女都不是医生,看到关索这痛苦的样子,根本就是无能为力,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心里面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平日里面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知道侍弄花花草草,打发时光,要是能多看些医书,或许就能帮到关索了。   天都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其时已经接近隆冬,夜里面冷的要死,这窄小的石窟虽然有块大石头横档着,但还是会有寒风透进来的。   一阵寒风吹来,躺在地上的关索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眉头皱的紧紧地,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嘴里面无意识的呓语着,“冷,好冷!”   糜夫人看着关索满是痛苦的样子,两女紧张的要命,关索身受重伤,怎能挡的住冷烈的寒风,感受着关索那无比冰冷的身躯和微不可查的呼吸,糜夫人真的是紧张的要命。   美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眼神中不时闪现迷茫和恐惧之色,今日在长坂坡奋力扑救,掉落江中时,奋不顾身的把自己护在身后。   白日里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一闪现,夏雨晴想到这,晶莹的泪珠涮涮而下,哭的几乎要晕阙过去,她突然像是疯了一般,一步化作两步直冲到了关索面前,奋力的摇晃着关索的身体,像个孩子般的大哭起来:“关索,你不要死,不要死,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可是女人的哭声哀求甚至没有换来男人一丝丝好转,孱弱的身子甚至因为剧烈的摇晃,伤口差点儿迸裂,关索的面色越加苍白,呼吸也是更加微弱了,糜夫人心急如焚,她知道若不再采取什么有效措施,关索怕是根本撑不过今晚的。   糜夫人的俏脸陡然抹上了一片诱惑的粉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眸子不断闪动,有羞涩的,有恼怒的,有埋怨的,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侍女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糜夫人大胆的把连凑到了关索耳边,喃喃低语道,“我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了,你不可以丢下我。”   糜夫人这样轻声说着,纤纤玉手在腰间丝带上轻轻一拉,宽大的绣袍已然大开,露出里面贴身的小内衣,芬芳弥漫,红色的肚兜在篝火的照耀下下,闪烁着红灿灿的光彩,映衬的肌肤光滑润泽,恍如美玉般的动人心魄。   “小姐你——”身后那侍女总算是惊醒过来了,她惊诧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她要做什么已经是非常明显了,可是,可是这怎么可以,关公子他他是,他们两个不可以的。   听到身后的叫喊,糜夫人羞怯的转过头,明亮的眸子浮现出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明亮、轻快的色彩。   糜夫人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男人那宽阔的胸膛,女人俏脸如血红,美眸紧紧的闭起,细密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又是过去了很久,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关索时候,他那坏坏的笑脸和今日不顾生死的相救,糜夫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幸福的光彩。   女人双臂微张,宽大、五彩斑斓的衣服就好像是胡蝶美丽的翅膀,女人身子一蹲,宽大厚重的衣服已经盖到了关索身上,包裹着的是这对男女紧贴在一起的赤裸肉体。   女人脸上红烧一样的红,美眸紧紧的闭着,小脸紧紧的贴在关索的胸口,外面侍女看到这一幕,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她当然知道小姐这是在用自己的体温来化去关公子身体的冰冷,可是这样的话,小姐以后又将如何自处,她还能回到刘将军身边吗?   石窟外,呼啸的寒风渐渐褪去,柔和的暖阳再次回归大地,关索静静的躺在床上,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刺眼的光芒照在眼睛里面,关索习惯性的就要抬起胳膊来遮挡,可是刚动一下,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就传了过来。   “关关贤侄,你你醒啦,感觉好些了么?”欣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关索吃力的扭过头,就见糜夫人身着罗裙,如盛开的百合般,俏立在他面前,虽然极力掩饰,可是眼中那浓浓的喜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了。   关索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糜夫人,那眼睛都不知道转动一下了,“你你看什么,不许你看?”见到关索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糜芳心里泛起好一阵甜蜜,故意板起的脸再也绷不住,娇俏的脸上悄然爬上一抹淡淡的潮红,似嗔似怒的瞪了关索一眼。   见到两个人这般暧昧不清,糜夫人身后那侍女看不下去了,她是绝对不赞成自家小姐和关索这样纠缠下去的,她向前跨出一把,大胆的将糜夫人挡在了自己身后,冷冰冰的说道,“关公子,你的伤好些了吗,要是还没死的话,就赶快起来,赶路吧!”   听到侍女这不善的语气,关索真是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个家伙没命的扑到自己怀里面的,怎么这一眨眼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这小娘皮,真是欠收拾!   身后糜夫人也觉得侍女的语气有些过分了,不免责怪的拉了拉她的袖子,温言说道,“不好意思,关贤侄,杏儿这丫头被我惯坏了,杏儿,不许对关公子无力!”   那被唤作是杏儿的侍女小嘴一撇,就好像是没听到糜夫人的话一样,气呼呼的扭过脸不去看关索,糜夫人都主动向自己道歉了,关索一个做晚辈的也不好意思在这小事情上面纠缠不休,他大度的摆摆手,作势就要站起来。   糜夫人见状,下意识的就要赶过来去扶关索,可是却被杏儿抢先了一步,在杏儿的搀扶下,关索缓缓坐起身。   轻轻地活动一下胳膊,休息了一夜之后,精神头比昨天要好很多,关索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等人现在身处何处,说不定还没有逃出曹军的包围圈。   忍着疼痛的他,咬咬牙,感觉自己应该能走,便抬头说道:“糜婶婶,杏儿姑娘说得对,咱们现在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应该早些离开才是。”   糜夫人见到关索一力坚持要离开,虽然心里面还有些担心关索的身体,但是却也不好意思多说,只能默默的站到关索身边,主动和杏儿扶起关索。   关索见到糜夫人这副样子,心里却有些尴尬,刚才糜夫人靠过来的时候,自己胳膊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份胀鼓鼓的绵软,那种肉呼呼的感觉叫关索忍不住心神荡漾。   但是很快关索有清醒过来,虽然自己对糜夫人有那么点儿小心思,但是这大庭广众的,还有个杏儿姑娘虎视眈眈的看着呢,他怎么好意思叫糜夫人一个长辈扶着自己,便轻轻地把手从糜夫人怀里面抽了出来,淡淡的说道,“婶婶太客气了,我已经没事了,咱们走吧。”   糜夫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两只手还保持着刚才搀扶关索的姿势,看着前面关索一手支撑着青虹剑,慢慢前行的背影,糜夫人脸上顿时一眼,一滴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章 长平万尸地!   糜夫人不说,可是边上杏儿姑娘却看不下去了,那张小嘴儿连珠炮似的就冲着关索叫嚷开了,“你你凭什么不让小姐扶着你,扶你一下怎么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知不知道,昨夜要不是有小姐,你早就——”   “杏儿!”关索见到杏儿姑娘话里有话,正要听下去呢,谁知道糜夫人却在这时候赶过来了,一声厉喝,杏儿立时就不敢开口了。   总觉得这两个女人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似的,但是糜夫人不让说,关索也不好意思死缠烂打的追问不停,只得尴尬的笑笑,三人继续向前面走去。   这好像是一片原始森林,关索他们走了一上午,可是却连半个人影儿都没有瞧见,看看天色已近快暗下来了,关索知道必须的要加快步伐了,要不然大晚上,这荒郊野外的,怕是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找不到。   糜夫人两女听到关索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急了,毕竟没有人想要在这也林子里面过夜的,谁知道这大晚上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三个人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大约下午三四点的样子,走出了这片原始森林,杏儿站在关索身边,见到前面空地上一排简易搭就的木头房子,心里面顿时一喜,雀跃的指着前方喊道,“小姐,你看有房子哎,咱们总算是走出这鬼地方了!”   可能是杏儿刚擦叫的太大声了,话音刚落,只见到从木屋后面就转出来几个精装的中年汉子,见到关索他们的时候,脸上不免的露出一抹惊异之色,那几个人交头接耳的低语了几句,慢慢的朝着关索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关索把两女护到自己身后,看这几个人步履坚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搞不好还是个练家子,这帮人,身份不明,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让人不起疑心都难啊。   一路叽叽喳喳的杏儿这会子也是一声都不敢吱了,畏惧的躲在关索后面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关索艰难的向前走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面色严峻,冷冷的看着关索他们三个,“喂,你们三个,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关索听到男人这傲慢的语气,脸上顿时一冲,这混蛋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可是一想到身后的两女,关索也只有先把这口气给先咽下去了,脸上僵硬的挤出来一个笑容,谦卑的对男人说道,“大爷,这两位是我夫人,我们是到这儿来踏青的,一时贪玩迷了路,还请大爷帮帮忙,给我们指条明路。”   听到关索这话,那男人倒也不疑有他,看关索这一副病秧子的模样,也不会是什么厉害人物,当看到关索身后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后,一帮男人挤眉弄眼的怪笑几声。   男人粗大的手掌重重的在关索肩上拍了两下,“哦,迷路了?那你们可就惨了,知道这儿什么地方么,长平万人坑!冤魂聚阴地啊,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这儿走出去的,你们三个,就在这儿等死吧,哈哈哈,可怜喽,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要是跟了爷该有多好啊!”   男人粗大的手掌,好死不死的正按在关索的伤口上,关索的肩膀忍不住一沉,咬着牙苦苦坚持着,听到男人这话,糜夫人两女吓得浑身发抖,紧紧地抓住关索的衣服,生怕这男人会把他们怎么样。   关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要是这个男人敢对糜夫人她们图谋不轨,自己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两个人离开这儿。   就在这时,身后却又传来了一声威严的喊话,“你们几个在那儿干什么呢!还不给我滚过来!”听到这声音,男人伸到一半的手立即就缩了回来,一帮子人立马低下头,急急地来到了说话男人面前。   那男人年纪大概四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子很健硕,大冬天的居然还赤着两条胳膊,他淡淡的扫了关索他们一眼,抬抬下巴沉声说道,“他们是谁?”   刚才那流氓男人立即谄媚的说道,“就是个痨病鬼罢了,没什么大事儿,小的这就把他们赶走。”   听到这话,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一直等到男人的身子进入屋里面,门关上了,这一大帮子人才敢直起身来。   那臭流氓立即有神奇起来了,虽然垂涎这两个女人的姿色,但是将军发话了,他也不得不遵从,要是违背了将军的命令,那可会死的很惨的。“喂,没听到我家将军说的么,今天爷爷大发慈悲,饶了你们一条小命儿,还不快滚!”   关索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委屈,身子气的直颤,可现在敌我悬殊,有气儿也只能是往肚里面咽了,关索轻轻拉了拉两女的小手,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低声说道:“咱们走!”   关索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全部都落在了屋里面一个女人的眼里,刚才那个神态威严的中年男人走进屋里面后,对站在窗边的一个女人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几个不相干的人罢了,我已经把他们赶走了!”   窗边女人听到男人这话,淡淡的点了点头,“曼成叔,再过几日就是百年难遇的阴煞日了,我推演过,真龙之主即将出现,这期间一定不能有任何不相干的人打扰我们。”   女人年纪轻轻,顶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可是这身上却套了一件不伦不类的宽大道袍,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散在肩头,给人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身后的男子听到少女这话,身子不由得一抖,脸上不免的显出一股兴奋的潮红,可是很快他有奇怪的开口了,“圣女,以前老圣主曾经不止一次的讲过,真龙之主乃是天下至刚至阳之躯,怎么会出现在长平这样的阴煞之地呢,您您是不是搞错了啊?”   这个问题已经憋了他很久了,当初在江夏的时候,他心里面就有疑问,现在事到临头,他终于忍不住把这个问题讲了出来。   不错,说话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昔日的黄巾大将张曼成,而他口中的圣女就是张倩了,当初在江夏,张倩因为算出了所谓真龙之主降世,所以连江夏城都弃之不顾,急急地赶到了长平,一等就是两年之多。   张倩听到张曼成的问话,却也只能是为难的摇摇头,“曼成叔,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不通的,但是曾经多次推演过,就是这长平,绝不会有错的,您就尽管放心好了。”   听到张倩这话,张曼成也唯有无奈的点点头,他相信圣女不会骗他的,一定要找到真龙之主啊,这是老圣主毕生的心愿,也是天下苍生的希望。   关索被这帮怪人刚出来以后,就顺着林间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杏儿紧紧地抓着关索的衣服,脑海里面还在不断地回响着那个男人刚才说过的话,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的看着周围,结结巴巴的说道:“关关索,刚才他们说什么万人坑啊,这儿真的有鬼吗,咱们咱们是不是走不出去了!”   从刚才男人的只言片语当中,关索大概可以确定了一件事情,自己等人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长平,古时候秦将白起破赵的地方。长平之战,秦将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兵。   有老人说,这四十万赵兵被白起无故冤杀,致使这四十万的冤魂怨气冲天,再不愿意回归地府,转世投胎,你想想三十万的怨灵啊,活生生的就把这长平弄成了个人畜触之即失的极阴之地。   当然这只是民间传说而已,什么鬼不鬼的,关索是绝对不相信的,三个人越往前面走,这林子就越是茂密,脚下湿滑一片,长了上百年的大树挤挤挨挨的,把头顶的阳光都给遮蔽了,根本就辨不清方向。   关索用力的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走了这么久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关索心里面本来就烦得要死,杏儿又在哭哭啼啼个不停,关索扭头就是一声臭骂,“别哭了,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啊,别自己吓自己,快走!”   被关索厉声一喝,杏儿吓得登时不敢说话了,可就在这时候,关索猛然间听到耳边呼呼一阵风响,整个空间好像一瞬间就暗了下来了。   关索吃了一惊,赶忙拉住糜夫人两女的手,急急地朝着林子边上走去,借着枝桠间露出的点点光亮,关索见到了这辈子都没见到过的恐怖情景。   就在关索头顶的这片空间,半空中黑压压的上来了一片乌云,周遭就像是被泼墨了一般,黑的是那么彻底。   关索心中狂震,现在才几点啊,顶多是四五点的样子,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天就黑了呢,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但是这一切远还没有结束,关索只听到耳边沙沙沙沙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响,他猛地转过头,远处一个漆黑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杏儿呀的尖叫一声,死死地抱住关索,关索瞪大了双眼,大声吼道,“谁!出来,别跟老子这儿装神弄鬼的,出来!”   “桀桀桀桀桀——”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身影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杏儿突然惊恐的直起身子,手指指着前方,“鬼啊!”   继而,身子一软,竟直接晕倒在了关索的怀里面,关索顺着杏儿手指的方向望去,握着青虹的双手却也是害怕的颤抖起来。   虽说是周围极其黑暗,可是关索却清晰的看到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衣,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   关索见到这诡异的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惊恐的长大了嘴,风顺着长大的嘴狠狠地灌了进去,满嘴的沙子,树叶呛得关索几乎要窒息而死,关索连连呸呸几声,狠狠的吞了几口唾液,终于缓过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梦中的旖旎   坐以待毙不是关索的性格,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感知,他突然松开了糜夫人的手,头一不回的说了句,“这儿等我,操!”   糜夫人怕得要死,见到关索要离她而去,心里面更是一慌,伸手就要去拉关索,可是关索这时候已经走远了,糜夫人惊恐的抬起头,去看到关索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糜夫人吓得忍不住哭出声来,“关索,别去,你回来,呜呜呜,你在哪儿,关索!”   关索大吼一声,直直的朝着那白色的鬼东西冲了过去,那白色的鬼东西还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枝桠上,当关索靠近的时候,那鬼东西突然抬起头来,就这么朝着关索笑。   脸上的五官都皱吧在一起分辨不出男女,七窍还流起血来了,那眼眶中的眼珠子变成了白花花的眼白,鼻子上面的肉是完全烂没了,只留下两个黑乎乎的洞,嘴也是腐烂的不成了样子,完全裂扯到耳朵根除,嘴中那一颗颗牙齿也是黢黑焦黄。   关索一见到眼前这模样,那头皮发麻,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大叫着朝着前面冲过去,那女鬼见关索朝自己冲过来,桀桀桀的就笑了。   一开始只是这女人一个人的笑声,可渐渐地,就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关索耳边就传来了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   那声音实在是太尖锐刺耳了,关索只觉得那颗心都要从胸口里面蹦出来了一样,他哇的惨呼一声,手中的青虹剑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两手死死地捂住耳朵,跪在地上,惨叫不停。   关索披头散发的从地上跳起来,疯了一般就在这荒山野地里面奔跑起来,糜夫人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本来心里面就害怕的要死,现在又听到关索痛苦的喊叫声,她心里面再也坚持不住了,急忙朝着前面跑去。   当她找到关索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关索的身上都是泥水,树叶什么的,头发乱七八糟,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磨破了,血肉淋漓,可是他却好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一样,赤着脚在尖利的石头上狂奔着。   糜夫人的眼泪一下子急留下来了,她赶忙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关索,不然他继续发疯,可关索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竟一下子挣脱了糜夫人的搂抱,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   糜夫人尖叫一声,关索就像是野兽一般扑到了糜夫人的身上,粗大的手掌生出了尖利的爪子,刺啦一声就把女人的衣服给撕成了两半。   关索猛地低下头,就像是吸血鬼一般,大嘴狠狠的咬上了糜夫人裸露在外的肩头,尖利的牙齿深深地嵌入细嫩的皮肉当中,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糜夫人疼的整个身子都蜷曲起来,腰身躬成了虾米形状,因为疼痛,整个面庞都变得扭曲了,可尽管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她却始终没有把失去理智的关索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她不知道关索这是怎么了,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关索现在的痛苦,他失去了理智,他需要自己的帮助,为了关索,女人觉得自己可以付出任何东西,流一点点血又算得了什么呢。   关索抬起头来了,头顶浓浓的乌云已经开始慢慢消散,露出惨白的月色,照在关索的脸上,糜夫人惊恐的看到,关索的眼睛,赤红色一片,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痕,他好像已经不属于人一般,嘴里面低沉的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一样的低吼。   不知怎么的,仰脸望着这个男人,糜夫人的心里面一下子不害怕了,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始终都是自己的关索,不是么?   糜夫人的眼睛开始变得迷离起来,她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关索的鬓发,慢慢向下,是刀削般的面庞,“关索,不要怕,我在这儿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糜夫人轻柔的声音好像是起了作用,关索烦躁的心绪慢慢变得平和起来,他慢慢的弯下了身子,孩子一样拱着女人绵软的胸脯。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内心深处升腾着,女人感觉自己浑身就好像是火烧一般灼热滚烫的吓人,两条粉色臂不自觉的缠上了关索的脖子。   “不要离开我!”关索沙哑的嗓音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仿佛是耗费了极大地心力一般,他艰难的抬起眼帘,女人瞧见他眼中那野兽般的红光竟是黯淡了许多。   糜夫人高兴之下正准备开口,可是腰上却是猛地一紧,关索两条有力的臂膀就好像是铁箍一样,用那吃奶的紧紧将她拥住,继而只听到女人嘤咛一声,原来竟是关索突然低下头堵住了女人的小嘴。   “恩,关索,不,不要这样,嗯——”喉咙间发出来似有似无的呻吟,糜夫人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她有些懵了,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身上的男人给推下去。   可是关索却根本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大嘴狠狠的亲吻着她的樱唇,肆意疯狂的掠夺者,两只手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野蛮在那光滑细腻的胴体上尽情摸索。   只觉得身下一凉,毫无怜惜的粗暴让她疼的直吸冷气,喃喃低语,娇喘连连,给这黑暗的空间平添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 _ 2 .c_o _m   关索疲惫的微微动了动手指头,昨夜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恍恍惚惚的好像看到了历史,他看到老爹被孙权杀了,大哥也死了,还有那些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个个也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的窝囊感觉让他的胸口有一种无处排泄的愤怒。   再后来,再后来自己好像又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场春梦,可那春梦做的却如同真的般,那梦中地感觉真是如同看日本毛片一般痛快,酣畅淋漓。   关索的手臂下意识的活动了下,却意外的触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难道,关索心里突然一紧,赶忙睁开了眼睛,但是马上,他的眼睛就一动都不能动了,嘴巴张的老大,靠,不是吧,搞什么飞机?!   糜夫人身子蜷缩在自己怀里,孤男寡女,玉体横陈,这一切都非常清楚的在提示着关索,昨晚的一切不是梦,那是真的!   关索看着糜夫人睡在自己怀里面,可是那两个眉头却一直皱在一起,小嘴微微张开,好像是做噩梦的,难道因为自己,给她造成了困扰?   关索想到这儿,嘴里面突然有一种涩涩的感觉,过了一会儿,糜夫人也醒了,当她看到关索的时候,立即轻呼了一声,赶忙从关索的怀里面挣脱出来,衣服死死地挡在胸前,好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果然是这样么,关索看到这一幕,以为糜夫人并不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和她偏偏还有了这样一层关系,以后该怎么办呢,伤脑筋啊。   糜夫人低着头,眼神闪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的脑海里面甚至想到了一万种可能场景,可是等了这么久,那个男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沉默着,连动一下都不敢,好像生怕破坏了这份安静似的,等的时间越来越长,糜夫人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悲凉,难道这个男人连承认自己行为的勇气都没有么,自己一心要想托付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关索把糜夫人纠结的脸色都看在眼里,好吧,他承认自己一开始对糜夫人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纯洁的心思,就是到现在也一样。   不过糜夫人的身份可是自己的长辈,虽然关羽和刘备现在已经貌合神离,但怎么说也是结拜兄弟,自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把自己大伯的老婆给那啥啥了,这怎么都有点儿说不过去的,含烟她们还好说,但是老爷子那头怕是不容易解决呢。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关索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是不是应该说点儿什么,不然的话,自己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你——”   关索琢磨了半天,刚打算开口,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远处的林子那头却传来了那个侍女杏儿的声音,“小姐,小姐,关索,你们在哪儿啊,小姐——”   等关索回过头来的时候,糜夫人已经羞怯的小跑到一边,慌慌张张的开始整理凌乱的衣装了,关索见到这个样子,好不容易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郁闷的摸了摸鼻子,看看脚下的衣服,早就已经被磨得破破烂烂,穿在身上简直就跟那乞丐装没多大区别。   关索他们刚把身子收拾好,杏儿姑娘这时候也找过来,当她看到糜夫人的时候,泪水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乳燕投怀般扑进了糜夫人的怀里面。   看着杏儿泪眼婆娑的脸蛋在糜夫人身上这么蹭啊蹭啊的,关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儿,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口水。   糜夫人好像也赶到关索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脸上不由得一红,慌忙把杏儿从怀里面拉出来,在糜夫人细声安慰之下,杏儿这时候也慢慢平复过来。   原来昨夜糜夫人心忧关索的安慰,居然把昏迷的杏儿丢到了一边,杏儿一个人在树林里面睡了一夜,早上起来时候,发现身边竟是一个人也没有,那可真把她给吓了个半死,就满世界的叫着糜夫人的名字,好在关索他们距离杏儿昏迷的地方也不远,及时听到了杏儿的叫喊,否则,这丫头可真的要被吓死了。   听完杏儿的叙述,糜夫人也给吓了一跳,心中连呼好险好险,昨夜自己居然把杏儿给忘记了,幸亏这丫头没出什么事情,否则自己可真就要后悔死了。   边上关索也明白过来,原来昨夜是糜夫人奋不顾身救了自己,不由得感激的看了糜夫人一眼,感受到关索那激动地眼神,回想起昨夜的事情,糜夫人又羞得脸色通红,低着头,连耳朵根子都变得滚烫滚烫的。   “关公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往前走么,不要了,我们快回去吧,这鬼地方,我真是片刻也不敢呆了。”   听到杏儿弱弱的哀求声,这次关索没有拒绝她的建议,昨夜发生的诡异的一幕,到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人直冒冷汗,这鬼地方处处都透着神秘,还是往回走,跟着那帮怪人安全一点儿。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秘的女人   当关索三个人相互搀扶着再次出现在林中小屋前的时候,昨日那个流氓大汉甚至有些不看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当他确认关索他们三个居然还活着的时候,却像是见鬼了一般连连后退了两步,惊恐的指着关索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还来这儿干什么?”   看到他这幅惊恐莫名的样子,关索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想起来一个非常棒的想法,昨天这臭流氓对自己等人可是不怀好意的,这次可得好好捉弄捉弄他,也好叫他知道他关索爷爷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关索学着电视上面僵尸的样子,两只手突然伸得笔直,脸更是僵硬的一动不动,那男人见到关索这样子一下子就愣住了,关索接连朝前面蹦两下,来到那臭男人面前,“我死的好惨啊,都是你害得,你还我命来,呃呵呵呵呵——”   关索的嗓子本来就有些沙哑,加之他故意压着嗓子说话,感觉还真就想那么回事情,后面那几个男人被他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大叫一声,“鬼啊!”拔腿就要往回跑。   站在关索面前的那家伙嘴唇都白了,豆大的汗珠筛子一样,不住的滚下来,两条腿直颤,他也想跑啊,可是两条退就跟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软绵绵的根本连动一下都困难。   关索僵硬的胳膊直接就卡在了他的脖子上,看着关索泛白的面孔在眼中越放越大,尖利的牙齿泛着寒光,照着男人的脖子作势就要咬下去。   “哇——”还不等关索有什么动作,那男人居然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到地上,跟个孩子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看到男人这没出息的样子,关索的兴趣立马就消失了,这家伙也太不禁逗了吧,关索不满的撇撇嘴,好像是很看不起男人这没出息的样子似的,啪的一下重重拍在男人头上,“喂,没出息,逗你玩儿呢,起来吧,真没劲,胆子这么小!”   男人抬起头,眼眶里面还有点点泪水,他呆愣愣的看着面前一脸笑嘻嘻的关索,又扭头看了看身后想笑又不敢笑,脸上憋得通红的糜夫人两女,似乎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候,耳边突然想起来一声不爽的冷哼,“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起来!”关索闻声抬起头,原来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看样子他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儿了。   中年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黝黑的脸上是几道风霜雕琢的深深地刻纹,关索的眼睛敏锐的注意到了男人手上厚厚的老茧,还有胳膊上纵横交错的刀疤,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听到男人的话,刚才还有些傻愣愣的男人哧溜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这是被关索给耍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关索一眼,要不是中年男人在这儿,怕是就要动手了。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盯着关索,关索倒也没什么畏惧的神色,勇敢的和他对视着,见到这少年居然能够无视自己的眼神,张曼成倒是有些惊讶,“年轻人你到底是谁,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   关索听到男人这话,当即就笑了,自己到这儿来干什么你以为老子想到这儿来的么,关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老实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真不想到这鬼地方来,我们是逃难逃到这儿来的,你们好像对这儿很熟悉不知道能带我们出去么?”   听到关索到现在还不愿意说实话,张曼成有些生气了,误打误撞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来,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沉声说道,“年轻人,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说,你们到底是谁,到这儿来干什么?!”   张曼成这样说着,身后那几个男人也慢慢地围了上来,手中的长刀已然出鞘,关索赶忙把糜夫人两女护到身后,大声叫道:“喂,你们想干什么,老子说的是实话,你们爱信不信!”   张曼成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打算听关索在这儿瞎掰了,摆摆手就要对他们动手,可就在这时,从屋子里面穿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曼城叔,请等一等!”   吱呀一声轻响,小屋的正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看她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但平静的形态,却沉稳如那种步入禅境的高人般,有种远观不可近亵的圣洁,一抹金色的阳光挥洒在她的身上,就算是关索从来都是嘴里花花的,此刻却也不敢生出一丝亵渎之心。   少女缓步走到关索面前,让关索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到佳人,这个少女长得极美,一身宽大的金丝道袍无法掩饰她动人的情态,长长的睫毛此刻已经合拢,遮住了让人遐想无限的眸子。   关索见到这神秘少女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也不说,而周围众人也屏住了呼吸,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关索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清了清嗓子就要开口。   可是就在关索开口的瞬间,那双眼睛却睁开了,可是让关索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珠居然是金黄色,就在少女睁开眼睛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她眼里面一闪而没,很快就恢复正常,关索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见到关索这幅姿态,那少女并没有动,但是脸上却浮现了一种玄妙的笑意,她静静的看着关索,却说出了一句让人无语的话来:“你就是你,却又不是你,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从哪里来,最后又要往哪儿去?”   神经病!关索听到少女这话,忍不住就要骂人了,平日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神棍了,什么是你又不是你的,玩文字游戏是么。   见到关索一脸不屑的样子,少女却也不恼,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关索本来还想着要讥讽这女神棍几句,可是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只觉得那一双眼睛就好像是能看穿一切一样,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似乎已经没有秘密。   关索心里一慌,强自狡辩道,“什么你啊我的,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关索关爷爷,你又是谁呢。”   听到关索居然敢亵渎他们的圣女,张曼成几个脸上一变,忍不住就要冲上来,可是却被张倩摇头拦住了,张倩神秘的上前两步,在关索耳边低语道,“你错了,你不是关索,一梦千年的你,竟真的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么?”   一梦千年!关索没想到自己一直看不起的这个女神棍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身子不由自主的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张倩,呼吸急促,竟连张倩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杏儿轻轻推了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关索,见他还傻乎乎的盯着张倩的背影看,当下小手用力的在关索面前晃了晃,关索连忙回过神来,杏儿酸溜溜的看着关索说道,“还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人家早就走远了呢,大色狼!”   杏儿嘴里面不满的嘀咕了一句,竟然甩开了关索朝着那一排木屋走了过去,糜夫人见到关索还面带不解,小声的向他解释起来,原来刚才张倩已经同意让关索他们在这儿住下了。   关索听到这话,心里就更加奇怪了,他敢保证,这帮人也不是这儿的原住民,他们到这儿来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做的,怎么会把自己三个不相干的外人留下来呢。   其实不仅仅关索不明白,就连张曼成听到张倩的决定也有些不满,刚一回到屋里面,张曼成就急切的开口了,“圣女,您怎么能把他们三个留下来呢,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听到张曼成的抱怨,张倩却一点儿也不在乎的微微一笑,神秘的眨眨眼说道,“曼城叔,你忘记刚才关索说的话么,他们昨天三个可是在外面住了一夜,完好无损呢,那林子里面的东西居然没要了这三个人的命,难道你就不觉得很奇怪么?”   被张倩这么一提醒,张曼成这才察觉到这重要的一点,是啊,他们三个居然完好无损的从死林子里面出来了,这实在是太让人费解了。   张曼成心中突然一动,“圣女,会不会关索就是那个那个人?”张倩看到张曼成一脸狂热的样子,却是扫兴的摇摇头,“吃不准,但是不管怎么样,今天就是十五了,晚上时候咱们就出发,到时候把这三个人都带上,不管他们是谁,这个时候出现,总归是有它的道理的。”   关索三个被领到最边上那个小屋里住下以后,就再没人来看他们了,感觉就更是把他们遗忘了一样,一开始关索还不怎么好意思打搅他们,最后却实在是憋不住了,推门就走了出去。   这时候他看到这些男人身上都穿了厚厚的盔甲,身上还带了许多干粮,一副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关索以为他们要离开这儿,心里顿时一气,靠,要走了居然不告诉自己一声,难道是想把他们甩掉么?   关索气呼呼的回到屋子里面,招呼着糜夫人两女就要出门,刚走了没几步,张曼成和那个神秘的少女有出现了,看到关索一脸愤愤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奇怪,“关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我等招待不周么?”   关索心里面有气,说话自然也是不客气的,伸手指着还在忙碌的那些侍卫们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准备偷偷溜走,把我们留在这儿?”   张曼成听到关索语气不善,不由得微微一愣,马上又摇摇头解释道,“不不不,公子您误会了,我们这是要去,呃,关公子,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吧?”   张曼成语气一转,意味深长的盯着关索看了一眼,关索见到张曼成这幅样子,心中突然一动,难道说他们不是要离开,那他们想干嘛。   关索没有开口,而是继续等着张曼成的解释,张曼成见到三个人一脸好奇的神色,心里面就有些小得意,朝着四周望了望压低嗓音说道,“不敢瞒着公子,这儿就是当年秦将白起坑杀赵四十万降卒之地,据传那四十万冤魂至今都没有消散,而是聚集在这方圆百里之地,阴魂不散,想必昨夜公子已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了吧,恩?”   不提还好,一想起昨天晚上关索心里就来气,看到张曼成这幅样子,关索心里面甚至有一种要一拳头砸在他脸上的冲动,关索强忍着怒火,不可置否的轻哦了一声,“是么,我可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那你们这是干什么要去捉鬼么,那可真是太伟大了,既然这样你们先忙吧,我先回去了。”   关索这样说着,就要拉糜夫人她们几个离开,听张曼成刚才话里的意思,他们好像是要进林子啊,靠,那鬼地方,打死自己都不会再去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掉下去了!   听说关索居然要打退堂鼓,张曼成一下子就急了,赶忙上前一步就挡住了关索的去路,关索不爽的抬起头,他大概已经能猜得到这帮人为什么如此好心的收留自己了,八成是想骗自己和他们一起进那个鬼林子,靠!   张曼成知道关索已经怀疑自己了,这种骗人的事情,说出来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张曼成难得的红了下脸,嘴唇嗫嚅了半天却也没好意思说出话来,关索冷笑一声,就要绕过张曼成回房间里去。   张倩在房间那头看到张曼成没能劝动关索,无奈的摇摇头从屋里面走出来,出声叫住了正欲离去的关索,“关公子,请等一等,我觉得您还是慎重的考虑我们的提议吧。”   关索看到张倩也出来了,看样子他们对自己是势在必得啊,关索停住脚步,想听听看张倩能说出什么话来,关索心里面暗暗发誓,反正不管等下这女人怎么说,自己是绝对不会在踏进那鬼地方半步了。   这张倩倒是聪明,居然没有直接劝关索,而是看向了糜夫人,张倩乖巧的向糜夫人道了个万福,“这位姐姐,你就让姐夫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再者说了,等下我们离开后,没有阵法的守护,那些厉鬼也很快就会围上来,你们要是不跟我们走,就要遭遇昨晚一模一样的事情了哦。”   张倩一句一个姐姐,姐夫的,羞得糜夫人都不敢抬起头来,她终于想起来,当初为了掩饰身份,关索可是谎称自己是他的妻子的呢。   张倩刚才说这番话,实际上是想逼着两个女人跟自己走的,哪知道这糜夫人满脑子只顾回想着那个姐姐和姐夫的事情,后面的重点直接就给过滤了。   见到糜夫人面色有异,张倩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了,紧接着加了把火道,“姐姐,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保证那些厉鬼不敢近你的身子,真的我保证!”   关索听到张倩这番话,也着实心动了一番,刚才他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现在被张倩已提醒,倒也有些担心了。   张倩说的没错,自己当初来到这儿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些小木屋排列的方位很奇怪,原来竟是暗含了一种不知名的阵法怪不得这伙人生活在这鬼林子里这么久,却一点儿事都没有呢。   现在张倩他们要走了,谁还能保证这伙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把阵法给破坏了,自己对这些玩意儿又是一窍不通的,要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   关索眉头皱得紧紧地,过了良久,才重重的点点头,“好吧,你们赢了,我跟你们去,但是你一定要保证她们两人的安全,对了,既然要合作,那咱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总不能我拼了命帮你们,到头来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吧?”   关索有这个请求倒也是情有可原,张倩和张曼成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把自己等人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关索他们。   当得知张曼成他们居然是黄巾军时候,糜夫人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杏儿更是心直口快的直接说了出来,“什么,你们是黄巾贼,啊!”   杏儿这话,刚一说出口,就知道要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躲到关索后面不说话了,张曼成眼眉一挑,就要发作,还是张倩及时拦住了他,张曼成倒是非常听张倩的话,气呼呼的撇过脸。   关索听到他们这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自己并没有经历过黄巾军起义那个时代,脑子里面也没什么概念,不过是一场失败的农民起义而已,他可从来没有觉得黄巾军真的像坊间老百姓说的吃人肉,喝人血的。   等手下的战士们都收拾听到,关索他们就准备出发了,为了安全起见,除了张倩以外,所有人身上都套了厚厚的铠甲,就连糜夫人和杏儿也不例外。   关索撇撇嘴,看着走在最前头,却只穿了件宽大的道袍的张倩,暗暗的骂了一句死神棍,紧靠在关索身边的糜夫人听到这话,轻轻拉了拉关索的袖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嗔意,见到糜夫人着勾人的样子,关索眼前顿时一亮,贼兮兮的嘿嘿一笑。   大部队走到鬼林子面前,却停了下来,关索奇怪的走到前面,怎么回事,该不会这帮家伙关键时刻认怂了吧,那可就好玩儿了。   关索大大剌剌的推开挡在前面的几个汉子,张嘴就要说话,却被张曼成制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张倩身上。   只见到张倩手在那宽大的袖子里面鼓捣几下,从里面取出一个青铜色的方盘,那方盘上面静静的放着一个铜勺子,原来是司南啊,见到女神棍鼓捣半天就摸出这么一个破玩意儿出来,关索那脸上就更加不屑了。   关索百无聊赖的抱着双臂,看看女神棍要变什么戏法,张倩一手托着那司南,面容肃穆,嘴里面念念有词,右手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眼花缭乱的在空气中划了几道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儿的东西,突然她手指一顿,指尖直在那托盘上,芳唇轻启,“疾!”   话音刚落,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刚才还破旧不堪的青铜司南身上突然折射出一缕缕璀璨的金光,张倩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托着司南的手掌轻轻一抖,那司南竟然凭空飞了起来!静静的浮在众人面前,而那铜勺子更是飞速的旋转起来。   我擦,这什么情况,关索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没道理啊,他突然挣脱了张曼成的手,扑到张倩面前,大手在空气中连连划拉了两下。   什么都没有!这这怎么可能?关索一直以为这个张倩是使用了什么障眼法,使得那个司南看成是自动浮起来的样子,可是自己刚才在司南下面摸了半天,却根本没有触摸到任何支架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这玩意儿真的是自动飞起来的!   这种超越物理规律的现象让关索有些接受不了,而这时候,那飞速转动的铜勺子停下来了,翘起的勺柄直指西南方向。   张倩袖子一拢,那司南嗖一下声,自动飞回到了袖子里面,张倩纤指朝着西南方向一指,“在那儿,咱们走!”   听到张倩的话,张曼成他们没有一点儿犹豫,立即就跟了上去,关索也马上反应过来,巴巴的凑到了张倩身边。   关索谄媚的朝着张倩笑了笑,手掌不住的搓动几下,好像是有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似的,“张姑娘,你刚才那玩具可真好玩儿啊,你知道我们贫苦人家从小就没玩过什么玩具,你能不能,恩恩,借我玩两天,我保证,不给你玩儿坏了。”   听到关索这混蛋居然把父亲流传下来的宝器说成是玩具,张倩气的浑身颤抖,“你你居然说父亲的宝器是玩具,你你给我滚!”   没想到张倩的反应居然这么激烈,关索顿时就傻了,但是厚脸皮的他见到这么神奇的玩意儿,怎么肯轻易就放弃,怎么着也得拿过来把玩一下才甘心嘛。   关索马上就又腆着脸凑了上去,嬉皮笑脸的说道:“不是玩具,不是玩具,两天太久,一天,那一天总行了吧,你看看咱们都认识这么久,都是老朋友了,这么点儿要求,你该不会都要拒绝我吧。”   张倩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挺正派的关公子,居然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家伙,女人一样在自己身边喋喋咻咻说了一路,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要说的。   张倩本就不是个健谈的人,看到关索这死缠烂打的样子,难道就看不出来自己很讨厌他么,最后干脆就来了个视而不见,不再看关索一眼了。   糜夫人和杏儿见到关索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子,他自己不觉得害臊,连糜夫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强忍着羞意走到关索身边,轻轻拉拉他衣服,“好了,你不要打扰张姑娘做事了,张姑娘,对不起,我替关索向你道歉了。”   张倩听到糜夫人这话,却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当然这笑脸是对着糜夫人的,至于关索,她干脆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扭头就走过去了。   靠,这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还修道之人呢,这点儿气量都没有,关索心里面很是腹诽了一通,这才跟上大家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众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以后,在一汪水潭面前停了下来,这水潭看样子还是一汪活水,中间正有一汪泉眼,正汩汩朝着外面涌动着清泉呢。   走了这么久,大家都渴坏了,其中一个汉子兴奋地丢了手中的武器,趴到水潭边就要去舀水喝,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异变发生了。   只听到耳边突然响起轰隆一声,关索只觉得脚底下一空,感觉就像是踩到了一个大坑里面一样,紧接着眼前就是一黑,还不等关索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我靠,什么东西,压死我了!”关索的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从头顶上掉下一个硕大的黑影,重重的砸在了关索身上。   关索不知道怀里面是什么东西,两只手胡乱的抓了几下,却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摸到了一团绵软的东西,“呀,色狼!啪!”   不等关索反应过来,只听到啪的一声,关索直接就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大耳光子,关索这时候也听出来了,原来刚才砸到怀里面的居然是张倩那个臭丫头。   关索细细回味着刚才手上感觉到的那胀鼓鼓的绵软,这小丫头今年虽然才十五六岁,但是已经开始发育了,胸前的小馒头虽然不及糜夫人她们,但是却胜在坚挺,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关索心里面这样想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就要淫笑出声来,“嘶——”嘴角刚动一下,就疼得不行,关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刚才被这死丫头打的地方,靠,都肿了,这臭丫头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靠,埃及圣甲虫!   关索气呼呼的一把把张倩从身上推开,张倩也很生气,被关索从身上推开,居然也没什么反应,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只是那眼泪还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黑乎乎的关索才懒得理会女人这是要闹哪样儿呢,他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手四处摸了摸,身子刚动一动,就摸到了坚实冰冷的墙壁,看着情形,关索大概可以猜测到自己应该是掉到了一个类似于甬道这类的狭小空间里面了。   张倩一个人坐在那儿哭了一会儿,见到关索不搭理她,慢慢的竟然也就乖乖的止住了哭声,关索不知道这什么鬼地方,所以也不敢乱走,见到张倩恢复正常了,关索扭头看着张倩那个方向,开口问道:“喂,这儿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黑漆抹乌的,快把你那个会发光的盘子拿出来照照,也不知道其它人都哪儿去了,喂,有人么,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关索一连喊了好几句,却没有人回答,嘹亮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面连续回荡了好久,这才慢慢的消失了,关索记得自己等人掉下来的时候,好像顺带着糜夫人她们也都滚下来的,怎么这半天都听不到她们的回声呢,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关索心里面胡思乱想着,其实这心却已经有些乱了,张倩这时候却也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关索这个混蛋居然称呼自己的司南为会发光的东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侮辱父亲留给自己的宝物了,张倩心里面是又羞又气。   张倩从怀里面取出一根火折子,当初自己就已经预料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些东西早早的就备好了,哪儿像关索这混蛋,什么都不带,空着手来的,看他最后怎么求着自己。   张倩心里面这样想着,竟然直接举着火折子,连叫都不叫关索一声,自顾自的就走掉了,关索看张倩这样子,居然是要抛下自己独自离开,这怎么行,赶忙急急地跟了上去。   有了灯光的照耀,关索大致也能看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了,这好像是一个石窟一样的地方,深埋在地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砌墙的砖块大多都已经老化,手指头轻轻一戳就掉下来老大的一块,哗啦啦直响。   张倩眼睛一动不动,警惕的听着周围,哪像关索这混蛋,就好像是从来不晓得什么是怕一样,手指头在墙上走一路玩一路,哗啦啦的碎砖块掉了一地。   身处这样一个一无所知的环境当中,是个人都会紧张的,张倩本来就已经很害怕了,偏偏还有关索这混蛋在边上玩的不亦乐乎,哗啦啦的声音聒噪,吵得人脑子疼,张倩再也忍不住的扭过头,冲着关索大吼道,“哎呀,吵死了,你就不能安静一分钟吗?!”   关索见到女人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受委屈的小媳妇一般缩了缩身子,掐着嗓子恶心巴拉的低声说道,“人家害怕嘛,有点儿声音不安心些嘛。”   看到关索这幅搞笑的姿态,张倩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来,刚才紧绷绷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张倩狠狠的瞪了关索一眼,不过语气却要比刚才好上许多,“不要碰那些砖头,要是这面墙塌了,你就等着活埋在里面,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听到张倩这话,关索立即乖乖的住手了,默默地跟在张倩身后,这条甬道倒不是很长,摸摸索索走了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到头儿了。   走到拐角的时候,关索眼睛突然一跳,不由分说的一把拉住了还傻傻的继续往前走的张倩。   一根硕大的木棍几乎是贴着张倩的鼻子落了下来,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尘土飞扬,“咳咳咳,什么鬼东西,出来,谁在那儿?”   “圣女,将军,是圣女大人!”一个身影慢慢在关索他们面前出现,原来是张曼成他们,关索这才松了口气,“关索!”一声尖叫,不等关索开口,就感觉到两具温润的躯体双双扑进了自己怀里面。   关索低头看着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两女,知道刚才一定是把她们给吓坏了,关索的手掌轻轻在两人背上拍着,细声安慰了好一会儿,两女才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从关索怀里面出来。   和张曼成打了声招呼,看看四周跟着一起来的侍卫们,除了两个倒霉鬼掉下来的时候扭断了脖子,其余人都只是擦破了点儿皮,没什么大碍。   人多力量大,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关索也是安心了不少,三个女人被紧紧护在了中间,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继续往想走。   这甬道就这么一条道儿走到黑,连个岔路口也没有,关索他们一路上除了黑点儿,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这倒是让大家安心了不少。   骨碌碌一声,走在最前面那个男人突然间掉了下去,惹的众人好一阵慌乱,可就在这时候,只听到蓬地一声,眼前突然冒出来好大的一团火光,一个、两个、三个,一盏盏灯光亮起,黑漆漆的空间一下子变得白昼一般。   众人在看眼前的场景的时候,却全都呆住了,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这时候关索在知道原来自己等人还正在高处,那地下广场比他们所处的地方要地上许多,刚才走在前头那哥们没看到脚下的台阶,直接掉下去了。   关索他们所站立的地方地势还挺高,刚才那哥们一个趔趄摔下去,好死不死的正是连着地,额头都给磕破了一大块,鼻子呼啦啦的直淌血。   那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没有注意到滴落在地上的血迹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连一点点踪迹都没能留下。   张曼成见到那家伙没事儿,也是松了口气,挥挥手就要派两个人下去把那倒霉鬼给拉上来,可就在这一瞬间,一直静静的呆在张倩袖子里面的那个青铜司南突然发出来一道金光,张倩心中一凛,赶忙制止了就要下去的那两个人,“停,都别动!”   张倩一声大喝,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大家都愣愣的看着张倩,不知她要干什么,张倩神色肃穆,取出袖里面的青铜司南,古旧的铜勺子来回旋转几下,直指着前面的地下广场不动了。   张倩知道司南不会无缘无故发光的,它这一定是在提醒着大家什么,见到现场的气氛压抑的可怕,孤零零站在下面的那个汉子有些承受不住了,慢吞吞的就准备爬上来。   沙沙沙沙,一阵轻微奇怪的轻响自地底传到众人耳朵里面,感觉就好像是夜里面蚕在咬桑时候发出的那种声音,“看,那是什么!”   就在大家四处张望的时候,关索突然看到眼前的广场地上突然冒出来几十个小孔,就好像喷泉一样,在不断地朝外面吐出沙子来。   原来还是拇指大小的空洞,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变得拳头样大小,紧接着关索就看到数不清的黑色大虫子铺满了整个地面。   “我靠,埃及圣甲虫!”关索看到这些怪模怪样的大虫子,眼睛瞪得老大,脱口而出,这些不正是自己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埃及圣甲虫吗。   关索看着这些鬼东西,感觉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是埃及金字塔里面才有的么,怎么这儿也有,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难道说是什么人的坟墓不成。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呆住了,张曼成两个人大叫一声,就要冲下去把下面那位兄弟拉上来,可是张倩却死死地拦住了他们,嘴里还不住的说道,“曼成叔别下去,这些可是尸鳖,分分钟就能把一个大活人吃的渣子不剩,你这样下去不是找死么?”   就好像是在响应张倩的话一样,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大家赶忙扭过头就看到下面那群乌黑色的虫子一瞬间就没过了那汉子的身体。   那人张口大叫,可是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了,因为他刚一张开嘴,那些虫子就好像是一条黑色的洪流,塞得他满身满嘴,凄厉的惨叫也变成呜呜之声,那人轰的一声朝后倒在了地上,数不清黑色的虫子就好像是一张大被子一样,把那人整个都给盖住了。   “呕——”饶是这些见惯了生死的战士都不忍的闭上了眼睛,更不要提糜夫人两女了,弯腰就不住的干呕起来,关索心疼的走了过去,轻轻地替她顺气。   眨眼间,一个大活人就已经被啃得尽管,空留下一副干干净净的骨架,空洞的眼眶,睁大的嘴巴,看起来真是恐怖极了。   没有了可口的食物,那些该死的甲虫却并没有乖乖的回到地下,而是顺着墙壁,台阶流水一般朝着关索他们脚边涌了过来。   “跑啊!到对面去,快!”张曼成一声大吼,手中的火折子用力的甩了出去,其实根本用不着张曼成提醒,关索就已经一把抓住了糜夫人的手,疯了一样绕着地下广场的边缘,朝着对面跑去。   笑话,刚才自己等人来的那个甬道可是个死胡同,往回走只有是死路一条,关索他们反应快,但是安歇甲虫速度更快,拉着两个女人跑不快,眼看着就要被身后的虫子追上了。   关索心里面一横,赶忙松开了糜夫人和杏儿的手,一把把她们朝前面推了推,“你们先走!”关索嘴里面这样大吼着,腰间的青虹剑叮的一声抽了出来,照着那地面就是一通乱砍。   当时关索费了老半天力气,效果却并不明显,因为这些甲虫实在是太多了,后面的张倩一身宽大道袍,跑起来速度慢的要死,她扭头看到虫子已经爬到自己的道袍上了,吓得她尖叫出声来。   关索听见,赶忙伸出手来,直接把张倩给拉了过来,手中利剑手起刀落,把那道袍的衣角给斩断了。   张倩惊魂甫定的看了关索一眼,任由关索拉着自己的小手,疯了一般的朝着前面跑去,这又是一个甬道口,那些虫子一时半会还爬不到这儿来,关索和张倩看都不看,一头就扎了进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封印的人!   跑了没多远就看到糜夫人和杏儿两人惊恐的站在原地,见到关索来了,两女立即扑了上去,几个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张曼成和仅存的那几个侍卫也赶到了。   “走吧,那些虫子怕是很快就要追上来的!”张曼成嘴上刚一说完这话,身子却是一歪,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关索脸上一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三两下就把他的衣服拔了下来,果不其然,就在张曼成的胳膊上,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个硕大的肉瘤,更恶心的是,这肉瘤居然还会动,这里面好像是有什么活物一样,顺着张曼成的胳膊飞快的朝着头脑那边移动。   关索冷笑一声,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二话不说,狠狠的一刀就扎在了那肉瘤之上,张曼成身后那几个侍卫见到关索这样,以为他要对张曼成怎么样,作势就要抽出武器对付关索。   张倩伸手拦住了他们,现在大家都是拴在一根藤上的蚂蚱,她相信关索不会做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的。   关索眼睛也瞟到了身后那两个人拔刀的动作,但是他却也没工夫理会了,他相信张倩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关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硕大的肉瘤,握着匕首的手腕一翻,那肉瘤就已经被自己给剜下来了。   关索得意洋洋的朝着张倩他们挥挥手,吓得众人连连后退几步,原来躲在张曼成皮肉里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肉瘤子,而是一只大甲虫!   关索见到几女这样子,不满的撇了撇嘴,用力的把那虫子惯到地上,不等它爬几下,关索直接一脚踩了上去,整个身子都用力的顿了几下,直接把那甲虫给踩了个稀巴烂。   确认那虫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之后,关索笑着露出两颗大白牙,一只手稳稳地伸到张曼成面前,张曼成脸上还有点儿发白,愣愣的看着面前关索伸过来的手臂好一会儿,才赶忙点点头,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顺势被关索拉了起来。   耳边渐渐地又传来那令人恶心的沙沙沙沙的声音了,关索他们不敢有片刻的停留,义无返顾的朝着甬道深处走去。   张倩把关索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心中对关索也越来越好奇了,看他刚才那熟练地样子,好像是对这尸鳖非常熟悉的样子,难道这家伙是个盗墓贼。   穿过黑漆漆的甬道,又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呈现在大家的面前,不过感觉这个广场要比刚才见到的那一个要大了许多。   在广场的中央,高高耸立着一座石碑,高大异常,那石碑上面布满了雕刻纹路,而在这大石碑四周还有四个略小一些的石兽,它们依靠一条粗大的铁索和中间的大石碑相连,那铁索极其粗大,估计都快要赶上关索的腰粗了,总之整个广场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大家都一动不动的站在甬道口,死活都不下去,生怕这地里面又会那会吃人的甲虫出来。   “咦?”张倩自打走到这个甬道口到现在,眼睛就一直听着那四个石兽看,总算是给她看出点儿门道来了,张倩兴奋的大叫一声,“找到了!”   说着,这丫头竟然好像是不要命了一样,顺势就要跳下去,关索赶忙一把拉住了她,“靠,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不要命啦,你自己想死可别连累我们大伙儿好不好?”   听到关索这话,张倩心里一急,这家伙,胡说什么,张倩气呼呼的猛地抬起脚跺在了关索的脚背上,关索一时不查,被她这一下子踩的,啊的惨叫一声,疼的龇牙咧嘴。   看到关索这痛苦的样子,张倩这次气消,得意洋洋的看了关索一样,这才开口向大家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可不像某人想的那样,是这样的,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这座大殿和咱们刚才见到的大殿有什么区别么,你们仔细看,这四个神兽可不是普通的东西,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四象聚灵大阵!”   四象聚灵?什么鬼东西,除了张倩这个圣女,其他几人不是知道的喊打喊杀的武夫,要不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族大小姐,那里知道这四象聚灵阵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张倩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四象聚灵阵法可是秦时有名的阴阳大师云中客的成名之作,早已失传多年,要不是自己从小博览群书,可能也猜不到这居然是个四象聚灵阵呢。   看到张倩一脸嘚瑟样儿,这下关索不爽了,这丫头怎么说话就喜欢说一半儿,四象聚灵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倒是给大伙儿说清楚啊。   张倩这时候也看到预期当中那钦佩的目光并没有出现,在听到关索这话,语气不由得一滞,感情自己刚才居然是对牛弹琴了,这些人居然连四象聚灵阵都不知道。   见到大家一脸茫然的盯着自己看,张倩这时候也只得耐下性子来给大家解释起四象聚灵阵的事情来,“四象聚灵阵说得好听,但实际上却是一种歹毒无比的封印法,被这四象聚灵印封印之人,不能无法正常的转世轮回,只能永远被压在封印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张倩的解释,张曼成等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了口气,这个时代的人们对转世投胎这种事情还是非常看中的,听到被封印的人居然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怎么能不感到害怕。   反倒是关索,听到张倩的解释也并不觉得吃惊,别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刚才出现的尸虫,已经告诉了大家这儿很可能是一处墓地,如果关索没有猜错的话,这儿应该就是秦将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卒的地方,所以出现这什么四象聚灵阵也不奇怪,八成是用来封印那些惨死的降卒的。   谁知道张倩听到这话却是冷冷的一笑,突然伸手一指中央那座大石碑,“四十万降卒?我看不像,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四象聚灵阵要封印的人应该就在那石碑的下面!”   杏儿在边上听到张倩他们堂而皇之的谈论这些鬼啊神的东西,早就已经被吓得个半死了,她哀求的拉住关索的衣服,就要出去,这鬼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了。   关索看到两女面色苍白的样子,想想这鬼地方确实是不适合她们呆着,便提出继续向前,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口,趁早离开这鸟地方完事儿。   可是张倩这会子却是死活都不肯走了,关索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时候,她却猛地甩开了关索的手,声音提高了好几度,“走?往哪儿走,关索我告诉你,这儿就是当年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的万人坑,刚才那大殿是一个,周围应该还有三个,一共四个大坑,而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整块墓地中央,要想出去,就得从这儿想法子。”   关索没想到自己一提出来要离开,这个张倩的反应居然这么大,这心里面就有些怀疑了,给关索的感觉是,这个女人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她留在这儿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关索不着痕迹的轻轻后退了两步,把糜夫人两女护在身后,和张倩他们拉开了距离,关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倩他们几个,“张倩,咱们这一路也走过来了,是时候该对我说实话了吧,你们是不是来找什么宝贝的,而且这宝贝就在这大殿里面,所以你才不肯离开是不是?”   张倩听到关索的话,眼睛不由得一缩,这微小的动作立即就被关索捕捉到了,他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想到自己一路上遇到这么多鬼东西,到头来居然是被这个小娘们儿给耍了,关索心里面这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极不客气起来,“张倩!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告诉我,这鬼地方怎么样才能出去,这场游戏,老子不玩儿了,我要退出!”   关索一手拉着糜夫人,就要离开,可是刚没走出几步,张曼成他们就围上来了,挡住了关索他们的去路,关索冷冷的抬起头,毫不掩饰眼中的威胁之色。   糜夫人的嘴巴张了张,眼中满是焦急之色,她现在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就弄成这副样子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张倩这女人却好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施施然到了关索和张曼成两人中间,纤细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刀面上,张曼成冷哼一声,哐的一声把刀收了回去。   张倩像是笑吟吟的给关索道了个万福,关索冷哼一声,撇过脸,他才不吃张倩这套,这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在跟这伙人走下去了,到时候被他们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见到关索油盐不进的样子,张倩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关索我承认,当初我骗你过来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我刚才说的是实话,这四象聚灵打阵的阵眼就在这儿,你们要想出去,还是跟着我们,我保证能让你们安全的出去。”   信你才有鬼呢,关索站在那儿想了一会儿,最后却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张倩说的不错,自己对阵法这鸟玩意儿一窍不通,这样莽撞的带着两个女人胡闯一通,谁知道这后面还有什么要命的鬼东西。   关索叮的一声把青虹剑又给收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吗,刚才的气氛太压抑了,我和张倩姑娘就演了出戏让大伙放松放松,嘿嘿,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张大圣女,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您老就发话吧?”   看着关索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变脸速度之快,大家这一下子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张倩看着关索这幅样子,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脆扭过头去,细细的研究起这四象聚灵大阵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中邪了!   张倩在这大殿四处打量了一会儿,竟大胆的走了下去,来到了大殿中央,张曼成几个吓得半死,可是张倩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到张倩站在那儿,好半天想象中那恐怖的尸虫也没有出现,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关索见到张倩蹲在地上,半天都不兴动弹一下的,心里就有些好奇,蹬蹬蹬的也跑了过去。   关索蹑手蹑脚的跑到张倩身后,就看到张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些小凹槽看,关索嘻嘻一笑,哥俩好似的捣了下张倩的肩膀,“喂,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老实说这地下压着的那位是不是你家老祖宗什么的,你该不是想来个滴血人亲吧?”   听到关索这揶揄的话语,张倩眉毛一挑,就要发火,可是很快她又安静下来了,一路走来,她也知道关索这家伙的嘴巴是有多么臭了。   张倩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睛,非但没有发火,居然还主动点点头,“是呀,我就是打算来个滴血认亲呢,不过嘛,”张倩的眼睛里面突然现出一抹坏坏的亮光,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不过嘛,不是我的血,而是你的血!”   “我我的血,靠,你不是开玩笑吧?!”关索一听到张倩这话,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他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张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多么希望张倩刚才不过是跟自己开玩笑的,哪知道张倩这女人居然再次笑着点点头,告诉关索这就是真的,等下就要给他放放血。   “不行,我不同意,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反对!”关索大吼大叫的胡乱挥舞着手臂,再也不敢呆在张倩这女人身边,连滚带爬的就跑回到甬道口那儿去了。   糜夫人看到关索这样子,都有些奇怪,可是不等她开口,张倩这女人也回来了,脸上再也不复刚才戏谑的样子,张倩一脸严肃的看着关索,“关索,我不是开玩笑,我曾在古书上看过,通过有缘人的血液,可以激发四象聚灵阵的威力,或许咱们就能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有缘人,那怎么偏偏就是我啊,怎么就不能是张曼成,再说了,你怎么不去啊,不行我不同意,奶奶的你这女人就是公报私仇,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话。”   关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啊,这么大的一座大殿,尼玛放血能把人给放死,不行,说什么也不答应。   不过那张曼成倒是光棍,听到关索这话第一个就站了出来,笑呵呵的冲着张倩伸出手来,“呵呵,关兄弟说的在理,怎么着不能欺负你一个人吧,既然兄弟不信,那就从老夫这儿先开始,咱们一个一个试,兄弟你没话说了吧。”   张曼成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关索要是在磨磨唧唧的,怕就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关索跟在他们后面来到大殿中央,那高大的石碑面前站定。   糜夫人两女自然是不用试的,关索可舍不得在糜夫人白嫩的胳膊上划一道口子,那还不得心疼死他啊。   只见到张曼成拿匕首在自己手心上轻轻划了一刀,粗糙的表皮立即破开了,张曼成手握成拳,一丝丝细细的血流顺着缝隙淌了下来,看得糜夫人都有些害怕了,可偏偏张曼成却像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痛一样,神色如常。   面前的那个小凹槽很快就被嫣红的血液填满了,可是那是被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张曼成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张倩没有丝毫犹豫,大手一挥,“下一个!下一个!”张倩的叫喊声不断地响起,最后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了站在最后的关索身上。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毫无例外的前面六个男人的血对四象聚灵阵没有一点儿作用,关索见到大家都盯着自己看,他猛地伸出手,指着张倩道,“还有你那,你怎么不试?”   “你——”张倩听到关索这话,气的脸上通红,这男人怎么这样啊,都到这份儿上了,还在这儿推三阻四的,这下就连糜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娇嗔的瞪了关索一眼。   关索也知道刚才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趁着张倩这女人还没有发火,赶忙走上前来,“开玩笑,开玩笑,我来,我来还不行吗,哝,轻点儿啊,我怕疼的。”   张倩一手握住关索的手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手掌用力的一掰,手中的刀用力的在关索的手心划了一下,“嘶,怎么这么深得口子,你这女人是故意的!”   关索一手捂住血淋淋的手心,那脸都纠结成一团了,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张倩,可是张倩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似的,手中的匕首在空中胡乱划动,“喂,你有这瞪我的功夫,倒不如把血都放到槽子里面,浪费可耻你知道么?”   关索看着一脸得意的张倩,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知道张倩说的是实话,赶忙蹲下身子,鲜血涓涓细流一般流到了槽子里面,很快就把凹槽给填满了。   可是还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张倩的眉头皱的紧紧地,嘴里面喃喃念道,怎么会这样呢,没道理啊,反倒是关索这下子得意起来了,“你看你看,我说没用吧,还浪费了我们大家这么多血,你说,该怎么陪我!”   关索嘴上这么说着,顺势就想把胳膊收回来,可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胳膊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一般,动弹一下都不可能了,手心的那个伤口蓬的一声轻响,张的更大了,那鲜血就跟不要钱似的汩汩流淌到地面上,不大一会儿就蔓延到了自己脚底下。   张倩他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呆住了,干净走过来就要去拉关索,可是张倩才刚刚迈出一步,眼角突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血光从那高大的石碑上面扩散开来。   “不好,小心!碰!”巨大的冲击力,把张倩等人直接给打飞了出去老远,重重的撞在石墙上。关索的脸上变得通红,嘴角缓缓地流出好大一滩血来,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两只眼睛赤红色一片,就跟那日夜里在鬼林子一般模样。   刚才靠石碑最近,可是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记重击,他只觉得自己这整个胸口都凹下去一大块,连呼吸都不能够了,而那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看着样式是不把自己的血抽光誓不罢休啊。   “关索!”糜夫人刚才也受了这一重击,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一下,可是当她看到关索这幅样子,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站起来。   张曼成是首先反应过来的,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冲过去拉关索,可是关索却猛的扭过头,把张曼成给瞪住了,“不,不要过来,走,你们快走!”   张曼成被关索的眼睛一瞪,居然还真就乖乖的立在那儿,潺潺的流水声音在整个空间里面回荡着,张倩他们惊恐的看到红色的血液顺着地面的小凹槽,飞快的向四处蔓延开来,眨眼间就来到了大家的脚边,张倩脸色一变,赶忙拉住糜夫人的手,朝着那甬道口逃去。   等到大家气喘吁吁的跑到甬道口的时候,眼前却呈现出一幕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一幕,血,到处都是血,不仅仅局限于地面,就连那墙壁四周,头顶上都是血流,它们好像在动,顺着早已规划好的凹槽轨道,缓缓地游走,构成了一个血色的流水状空间,而在他们中央,关索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   糜夫人见到这一幕,更是伤心地哇哇大哭,嘴里面疯狂的叫喊着关索的名字,可是关索却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根本理都不理糜夫人的。   关索被困在那儿,刚开始只是那只手不能动,现在确实浑身上下每一处能动弹了,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缓缓地流出,关索真的是连喘口气儿的劲儿都没有了,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的消逝。   难道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么,就在关索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时候,整个空间突然剧烈的起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关索惊诧的抬起头,却看到眼前那高大的石碑上面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声音越来越大,从顶部开始,大石碑一寸寸在断裂,巨大的石头当空落下,却没有砸到关索。   轰隆一声巨响,那巨大的石碑终于整个儿坍塌下去,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就在这时,关索看到就在那洞口深处,嗖的一声飞射出来一道血红色的光影。   那血影腾空而起,伴随着这道血影出现,大殿里面刚才还平缓流动的血流,一下子活跃起来,就跟那烧开的开水一样,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关索浑身也开始发烫,身子不舒服的扭动着,躁动不安,关索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但是他并没有立即跑回到张倩他们身边,而是不由自主朝着那团血影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那团血影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仿佛,那里是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尽头似的,关索不自觉的一步步向它走去。   身后张倩等人惊讶的张大了眼睛,他们看到关索居然一步步的从地面走到了半空中!而且还在不断地朝着那团血光靠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索一步步的走到跟前,他近距离的观察着这团血的流动体,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去触摸它,一股暖流透体而入,关索只觉得精神一振,刚才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虚弱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关索情不自禁的又向前走了两步,把整个身体都浸透在这团血液当中,没有那种血腥味,在这里面关索甚至还能够自由的呼吸,全身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服。   渐渐的,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关索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啊,眼皮不听使唤的合在一起,关索舒服的换了一个姿势,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就在这时候,关索突然被惊醒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惊恐的望着这四周,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好像是感觉到关索心绪的变化,体内的血液也开始不安的沸腾起来。   关索越来越觉得狂燥不安,看向眼前一切的目光也变得不那么友好起来,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心底透出,他突然想杀人了,叮的一声,关索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疯狂的砍了起来。   咔嚓,咔嚓,半空中那血球根本经受不住关索大力的劈砍,没两下子,只听到咔嚓一声,血球破裂开来,关索只觉得身子一空,失去了支撑物的他惨叫一声,竟直接掉落到了那黑色大洞里面去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人屠白起!   关索重重的跌倒那个石洞里面,整个身子就跟要散架了一般,这时候关索的神智已经清醒了许多,他吃力的爬起来,抬头看看天,这洞穴还是挺大的,要想爬上去怕是还得费一番功夫。   “咳咳,咳咳咳——”关索张了张手琢磨着怎么爬上去的时候,却听到身后冷不丁的传过来一阵咳嗽声音,关索心头猛地一颤,眼睛狐疑的盯着身后,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迈了出去。   关索小心翼翼的朝前面走了几步,就看到在自己前面不远处,静静的站着一个男人,浑身上下上下都被粗粗的铁索给捆绑着。   被锁住的那个人笔直的站在那儿,乱糟糟的头发长长的一直拖到了地上,整个脸都被杂乱的发丝遮住,关索探头探脑的张望了好一会儿,却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知道么?”突兀的声音冷不丁的在关索耳畔响起,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霸道气息。   关索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他大惊失色的转身,向四处看去,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不知从何找起。   关索的眼睛又钉在了眼前这个死人身上,整个空间里面好像只有自己和眼前这个铁索困住的家伙,难道是这个人在说话,他跟自己说的?   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记得张倩曾经跟自己说过,能被这四象聚灵阵困住的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呢,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关索下意识的用力握住手中的青虹剑,装着胆子沉声喝道:“你是谁?刚才是不是你在说话?!”   “我是谁?哈哈哈哈!就凭你这蝼蚁也配询问老夫的名讳!”那男人的气势陡然上升了好多,恐怖的大喝声就好像是闷雷一般在关索耳膜炸响,关索忍不住面色苍白,便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两只手撑住地面瑟瑟发抖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那巨大的狂笑声音在慢慢的停止,那男人这时候也抬起头来,冷冷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关索,关索的耳膜都已经被震出了血来,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勇敢的抬起头和面前那个男人对视着。   关索这时候才发现,那男人的眼珠子居然是血红色的,里面就好像是有丝丝鲜血在瞳孔上流动,关索忍住扭过头的冲动,直直的盯着那个男人看。   没想到关索在自己注视之下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那男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向关索的目光也不像是刚才那般轻蔑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男人才缓缓开口道,“罢了罢了,老夫在此地等候了这么多年,今日要是错过了你,却又不知道等到那个年月才能达成心愿了,就你吧,臭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么,嘿嘿,说出来管保吓死你,老夫就是赫赫有名的秦将白起,怎么样,听过老夫的名头没?”   那男人得意洋洋的朝着关索摇摇头,好像对自己的过往万分得意一样,白起!一个具有毁灭气息的男人,他是战场上的魔王,他带着犹如鬼煞的秦兵杀戮着整个战国!战国的战场将为他战栗,这就是犹如魔神般的人——杀神白起。   关索听到男人这话,直接就傻掉了,他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到关索这幅样子,白起心里面就更加得意了,他高傲的抬起头,冲了关索点点下巴,“哝,臭小子,老夫的时间不多了,你跪下吧!”   “哦哦。”关索的脑子此刻还有些昏昏噩噩的,听到白起的话,听话的就要跪下去,但是马上他又清醒过来了,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大声叫道:“喂,你说跪就跪啊,你算老几啊!”   可能是没想到关索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白起呆站在那儿好半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关索看他这疯狂的样子,吓得忍不住连连后退几步,心里面也是暗暗叫苦,以为自己刚才那话是惹得他不高兴了。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真的是不是历史上那个白起,光是看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关索轻轻地在嘴上轻拍了一记,谄媚的笑道:“呵呵,别生气,别生气哇,我开玩笑的,我这就跪下还不行么?”   关索也不知道那家伙身上的铁索结不结实,万一是个豆腐渣工程,那家伙冲过来和自己拼命怎么办,好汉不吃眼前亏,跪就跪吧,又不会少块肉还是怎地。   关索作势就要跪下来的时候,却感觉到膝盖弯到一半边怎么也下不去了,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道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托了起来。   白起这时候也已经止住了笑意,看向关索的目光当中居然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笑意,“不错不错,老夫现在有那么点儿喜欢你小子了,不跪就不跪吧,我白起的徒弟,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天地浩荡任我行,何其快哉,哈哈哈哈!”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索眼前这位看不出年纪的大叔在哪儿发疯,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就要往后面逃去,他有一种感觉,这老家伙肯定是想对自己做什么事情,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趁早离开这鬼地方为妙。   关索的身子刚刚朝后面退了一步,就已经被白起察觉到了,白起身子一抖,拖在地上的铁索哗啦啦的直响,白起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关索,口里大喝一声,“呔,你这小子想到哪儿去,给我过来!”   白起说着,手臂一甩,关索的身子便好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不由自主的朝着白起面前飘了过去,一直在距离白起不到一米的地方站定。   白起用力的甩了甩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乖乖的甩到了脑后,关索这时候才看到白起的脸,呃,也不能说是脸吧,靠的近了,关索才注意到原来跟自己说了半天话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个人!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团实质性的黑雾一样,惟妙惟肖的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关索小心翼翼的看了那虚雾一样,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能毫无阻碍的穿透了白起的身体,这他妈的是什么鬼玩意?!关索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笨蛋,我当然是鬼了!你看过有活了五六百岁还不死的人吗?我说你小子脑子被驴踢了?”听到白起这话,关索语气顿时一噎,偷偷地朝着白起竖了个中指,尼玛,说自己是鬼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牛,我忍!   白起好像是没有看到关索的小动作一样,那犹如实质的脑袋微微抬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很惆怅的样子,“我被人困在着四象聚灵中,到现在算来也有三百多年了,肉身早已化作尘土,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我的魂魄而已。好了,臭小子,闲话就说到这儿了,不管你是不是诚心拜我为师,你我相隔百年能在此处相遇就是一种缘分,我愿意把我毕生所学交给你。”   “真真的?”关索一开始知道白起居然是个鬼的时候,心里面还有些不自然的感觉,可是当听到白起这话的时候,关索的身子不由得一震,一脸急切的看着白起,生怕这老不死的是在逗自己玩儿呢。   白起可能是被孤零零的困在这鬼地方的时间太长了,好几百年没人陪着说话,难得遇到关索这么个大活人,话也就多了些,看到关索这孩子一样的表情,脸上难得的露出慈父般的微笑,“当然,说起来,我白起沙场纵横一生能交给你的也不多,只有两个字你一定好好好体会。”   “哪两个字?”关索的眼睛渴求的看着白起,怎么着也是战国时候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这说出来的肯定是比金玉良言更金玉良言的秘诀吧。   但是关索是彻底的理解错了,白起戏谑的看了关索一眼,淡淡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杀人。”“杀人?!我靠,你说了半天,就是教我怎么杀人,老大你,不是玩儿我吧?”关索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要不是估计自己不是白起的对手,自己都要忍不住上去抽他了。   杀人,这他娘的算什么秘诀啊,难道这家伙是要把自己培养成一个杀人机器么,关索恶心的打了个寒颤,用力的摇了摇头。   哪知道白起却根本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慢条斯理的瞥了关索一眼说道,“怎么,你好像很不屑的样子,难道是不同意老夫的话么?”   虽然白起这话说得很轻,但是关索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紧,干巴巴的笑了笑,连连摆摆手解释道,“怎么会,只是我觉得吧,杀人是不是有些不好啊,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你觉得呢?”   白起这家伙的脾气真的是像天空一样善变,让关索完全把不住他的脉,每次和他说话都的要小心翼翼的,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关索话音刚落,没想到白起竟是冷冷一笑,大声吼道:“判刑?普天之下谁敢动我,关索,你给我牢牢记着,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生逢乱世,什么仁义道德,统统他娘的都是狗屁,只有你的拳头,手里面的刀才是最实在的,知道么?!”   白起的声音极响亮,关索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心里面滔天的愤怒,吓得关索不住的点头,听白起这意思,这丫的居然是要自己杀够九百万才行,这还是人么,关索现在才算是深深地体会到为什么历史上大家都称呼白起这丫的为“人屠”了,因为这混蛋根本就没有一点儿人性嘛。 第一百六十八章 传承!   想到自己以后很有可能会变得跟这个白起一样,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关索的心里面就是一阵恐慌,他是人,他才不要做那冷冰冰的机器!   看到关索一副抗拒的样子,白起哪儿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白起长长的叹了口气,习惯性的伸出手就想要去摸关索的脑袋,可是手臂刚刚一到了半空,就再也动不了了,白起气的大吼一声,捆着自己的铁索被他拉的哗啦啦作响。   “啊啊啊啊——”狂烈的飓风拔地而起,飞沙走石,迷的人睁不开眼睛,关索吓得身子就地一滚,躲到黑漆漆的角落里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起。   白起此刻就好像是疯了一样,用力的撕扯着身上的铁索,可是很奇怪的是,白起的灵魂,关索伸手都能穿过去,可是那铁索却能牢牢地把他困住,实在是太奇怪了。   整个空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关索突然听到从远处的头顶上好像出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关索就看到数不清的鬼影从空中飘下来,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白起身上咬了下去。   白起疯狂舞动的身子停住了,他猛地抬起头,黑乎乎一片的脸上,眼窝处突然射出两道血红色的光芒,那些鬼魂被白起这么一瞪,居然生生的就止住了飞扑下来的势头。   看到这些恶鬼一脸狐疑畏惧的神色,白起突然的狂妄的大笑起来,嚣张的声音响彻整片空间,“哈哈哈,你们这些孬种,活着时候被老子活埋,死了一样也不能敢老子分毫,来呀,畜生们,来啊,谁怕你们,来!”   关索躲在角落里面,当他听到白起这话的时候,就知道要糟,从白起刚才话语里面就可以知道,这些可都是当初被白起坑杀的赵国降卒的冤魂,本来就对白起恨之入骨的,白起这样子,不更是火上浇油么。   果不其然,白起狂妄的话语成功的激起那些厉鬼们的怒火,领头的那家伙尖利一声惨叫,就朝着白起猛冲了过去,血盆大口准确的咬在了白起的肩膀上。   白起整个身体都被死死地困住,动弹的范围有限,眨眼之间,他身上就已经被那些密密麻麻的厉鬼包围了,那些厉鬼凄厉惨叫着,源源不断朝着白起俯冲下来。   四肢都不能行动,唯一能动的就是那张嘴,白起此刻早已经丧失了昔日高贵军神的尊严,就跟那些啃食他的低贱厉鬼一般无二,不甘示弱的用牙齿和他们撕咬在一起。   可尽管这样,吃亏最多的却还是白起,刚才还壮实的灵魂已经被啃食的残缺不全,奄奄一息了,可能是玩的够了吧,那些厉鬼三三两两的开始离去。   等那些厉鬼尽数散去,白起再也坚持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上,呼吸都微弱了,整个过程关索都看在眼里,面对厉鬼的啃食,白起自始至终都没有哼出声来,他一直在咬牙坚持着,这个男人,瑞然身陷囹圄,当仍旧保持着为人的尊严。   白起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体渐渐恢复过来以后,他吃力的站起身来,朝着关索躲避的地方看了一眼,“好了,出来吧。”   关索神色复杂的看着白起,如果说刚才对白起的杀戮言论,心里还有着强烈的抵触的话,此刻,他对白起的说法倒是有那么点点理解了。“你,你还好吧?”   白起看了他一眼,语气里面难得的流露出一丝丝悲凉和疲惫之意,“三百多年每天都被这群厉鬼啃食,你觉得我还能好到哪儿去?”   听到白起这话,关索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脑海里面再次浮现出刚才那令人这辈子都难以忘却的一幕,“将军,到底是谁这么狠毒,要这般折磨你呢,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关索也觉得白起当年坑杀四十万人的做法有些残忍了,但是这样子的惩罚也实在是太过了吧。   要知道,白起的灵魂被禁锢在这四象阵里面,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不会消散的,也就是说他要生生世世承受这种厉鬼啃食的痛苦,关索实在是想象不出,布置这个四象聚灵阵的人,和白起到底是有多么大的仇恨,居然把白起弄成这样子。   听到关索这话,白起冷冷一笑,“是谁?除了我们伟大的秦王殿下,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妄我当年这般忠诚于他,竟落得这般下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没看出嬴政竟会是这样的人!”   秦始皇,原来是他,白起死的时候,秦始皇还没有统一六国,所以,白起到现在还用秦王殿下来称呼他。   功高震主?关索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了,仔细想想自己也正是够傻的,在那个时代,以白起当时的身份,除了秦王嬴政,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去困住一个战功赫赫大将军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白起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了,他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关索,沉声问道,“关索,我再问你一遍,现在,你愿意接受我的传承么?”   关索抬起头,再次看到那个早已经模糊的什么都辨不清的黑色面孔,不知怎么的关索心里面突然生出一股浓浓的亲切感觉,他重重的点点头,“我愿意!”   似乎早就料到关索会答应自己一样,白起仰天大笑几声,却因为刚才伤得太重,剧烈的咳嗽起来,白起摆摆手,止住关索走过来,白起一挥右臂,粗大的铁索哗啦啦在地上甩动两下,只听到呼呼风声响起,两把巨大的兵器砰地一声插到关索面前。   “此物名为虎头盘龙戟,是我生前所用之物,我一个废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你拿去吧?”一直以为白起是极富天赋的军事天才,没想到他竟还是一位武林高手。   空间灰暗,关索看的并不真切,但是依旧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两样物事传来的冰冷阴寒的恐怖气息,白起生前用的东西,应该沾染了不少鲜血吧,隔着老远,关索都可以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而这个是我困居此地百余年所炼之物,老夫将其命为噬魂霸魔枪,阴寒霸道,杀戮之气较之于虎头盘龙戟更胜,你一定要小心使用,不要被那些卫道士瞧见,否则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关索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刚才白起话里面的意思自己听出来了,这鬼地方除了用来困压白起的镇魂索外别无他物,这噬魂霸魔枪根本就是白起这家伙用那些降卒的冤魂练就的,这么阴邪的东西,老家伙居然交给自己用,难道就不怕自己被这些冤魂反噬么。   关索眼睛不住转动,刚伸到一半的手又给收了回来了,他谄媚的朝着白起笑了笑,撒娇似的说道:“师傅,我觉着吧,我用这虎头戟就挺好的,这什么枪还是不要了,留在您身边陪着您就够了。”   听刚才白起的话,这噬魂枪虽然威力大,但是自己也得要驾驭得住啊,关索可不想为了这么一把武器,把自己小命给丢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白起微微一笑,关索心里面想的什么,他当然知道,不过这种想法却是大错特错,他觉得自己应该纠正徒弟这种不好的想法,“关索你要记住,杀戮并不是最终结果,重要的还是你的本心,是你控制杀戮,而不要让杀戮控制了你,这样你才能所向无敌,不会沦落到为师今天这地步。好了,勿需多言,就这样吧。”   白起说的斩钉截铁,关索知道自己的小九九已经被白起看破了,他垂头丧气的伸出手,刚一摸上那噬魂枪,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关索忍不住心头一颤,握着枪身的手差点儿就要松开了。   关索用力咬了咬牙,低沉的吼了一声,这才把那噬魂枪提了起来,扭头在看看边上静静伫立的虎头戟,关索有些犯难了,这可怎么拉拿起来啊。   “用另一只手!”白起一声低吼,关索心里面虽然惊诧,但却也只能照办了,左枪右戟,这关索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   白起上下打量了关索一番,淡淡的点了点头,“好了,为师这就送你出去。”   能出去了?!关索听到白起这话,心里面顿时一喜悦,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一变,他好像突然之间到了另一片天地。   关索惊疑的看了看四周,感觉自己好像是身处一片荒凉的平原上,一眼望去,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地方,关索似乎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嘴里面不住的大叫道,“师傅,师傅你在哪儿,这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想起来一阵轰隆隆的沉闷响声,脚下的徒弟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关索眼眉一挑,这这是——,关索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地平线的那头渐渐地出现了一长溜黑影,一排排队列整齐的兵士正一步步的朝着关索迈过来,看着连绵不断的黑色大影,这支军队怕是不少于十万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索,看到了么,前面这些就是当年那些该死的赵军士卒,真正的杀意是在千军万马中锻炼出来的,师傅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杀了他们,你就能走出这片古墓了,加油吧!”   白起这话说的虽然很蛮横,但却透着一股孩子气的狡黠,关索一连哎了好几声,可是却再也听不到白起的回应了,关索知道白起既然决定要这样锻炼自己,怕就算是自己战死了,他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出来了!   关索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握在手中的枪戟更是用力的紧了紧,庞大的军队离自己只有百步之遥了,关索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赵军兵士的面孔。   子曾经曰过的,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地享受吧,关索大吼一声,一股强烈的自身上爆发出来,那些赵军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到亮光一闪,数十把长枪闪烁着寒芒,直直的朝着关索周身直刺了过来。   关索可不会傻乎乎的坐以待毙,手中的长枪习惯性的就要来个横扫千军,可谁知道关索手里面刚换了虎头戟,那玩意儿的重量可比关索原来使用的亮银枪要重太多了,关索还用以往那力气去甩枪,自然是甩不起来的。   粗大的戟身只是重重的砸飞了坐边上那三个家伙以后,便轰的一声巨响,砸在了地上,半个戟身都陷入到沙地里面。   关索脸上顿时一变,连白起刚刚送给自己的虎头戟也不要了,身子就地一滚,狼狈的躲过那几十杆枪的攻击,呸呸呸的连吐了几大口口水,灰头土脸的站了起来。   白起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却是不免失望的摇了摇头,这小子的实在是太弱了,居然连自己的虎头戟都拿不起来。   关索灰头土脸的刚刚站起身,却见到那被自己遗落在一边的虎头戟凭空而起,直直的插到了自己脚下,空中想起了白起略微带着怒意的声音,“把它拿起来,枪和戟要一起用,快点!”   关索看着眼前直插入地近半尺的虎头戟,再看看手上的噬魂强,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俩玩意儿,自己两只手还不知道能不能使滑溜了,还让自己用一只手,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   可是笑归笑,白起的命令关索却是不敢不听,他也知道白起这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也太急了点儿吧,循序渐进的道理师傅不懂的吗?   左戟右枪,这绝对是世上最最奇葩的组合了,关索只觉得这两个胳膊就更是要断了一样,根本是连动弹一下都困难,这还怎么打啊。   可是还不等关索抱怨完,那些赵军就好像是阴魂不散一般,再次朝着关索攻了过来,“我靠!”关索怪叫一身,拔腿就要开溜。   当然临末了,还是不能忘了抱着两把兵器,手提不动,关索只能跟宝贝似的把他们抱在怀里,武器就是战士的生命,要是在把这俩东西丢掉,白起可真的是要生气了。   跑了不知道有多远,关索渐渐地就有点儿跑不动了,嗓子眼儿就跟是冒烟似的,疼得要命,头上那已经不是汗水,而是开始凝结出白色的盐。   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关索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他突然觉得喘气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咚咚咚的擂鼓声又在耳畔响起,那些该死的赵兵又冲上来了。   噗嗤,肩头重重的被刺出一个老大的血洞,关索狼狈的倒在地上,在沙地上面滚了几个滚,鲜血浸透了滚烫的沙子。   关索想逃,可是自己真的是跑不动了,那些兵士这次没有围上来,只是冷眼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有不屑,有鄙视,好像看自己一眼都觉得会是对他们的侮辱似的。   看着那些兵士,关索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觉,好像自己在这些兵士眼里面就是卑劣下贱的老鼠,他们不是不想抓自己,而是知道自己根本就逃不掉,他们打算把自己玩够了,在杀了自己呢!   干!关索气的大叫一声,体内的血液突然剧烈的沸腾起来,浑身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老大的力气,两只手猛地抓起遗落在掌心的虎头戟,大手一挥,像是标枪一样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关索麻利的一个虎跃,从地上跳起来,右手单手持枪,拼了命一般的朝着那些兵士冲了过去。   虎头戟精准的扎进了最前头那名军士的肚子,关索看都不看他一眼,左手张得老大,稳稳地握住了那虎头戟的长杆,用力的一抽,激射而出的鲜血倾倒在地上,关索看着它,突然生出一种大快朵颐的舒畅感觉。   虎头戟在手中甩了一个漂亮的寒光,然后砰地一声重重的顿在地上,关索一手持枪,一手持戟,就那么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那些兵士。   那些兵士好像是被关索突然的变化给吓得愣住了,一个个拥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居然没有冲上来的意思。   但是这次关索却不会傻乎乎的被动防守了,关索大叫一声,噬魂枪粗大的枪尾在地上重重踢了一下,带起一大片尘土,那些赵兵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等的就是现在,关索一个大跨步向前,两只胳膊伸得笔直,枪戟并举,夹杂着双倍的威势,照着头一排的敌军腰上狠狠的扫了上去。   啊——,大片的惨叫声音响起,可是关索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恍若那猛虎下山一般,勇敢的就冲入到那敌群之中,一时间血肉翻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关索气喘吁吁的站在那些赵军中间,两把武器顿在地上,关索的头发也乱了,身上鲜血淋漓,但是那眼睛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关索凌厉的眼睛在周围那些敌军身上一一扫过,虽然被重重包围,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脚下满是那些死去赵兵的尸体,汩汩的鲜血染红了土黄色的沙地。   已经记不清杀了多少敌人了,他只是依稀的记得自己一路闯一路杀,从身后那棵歪脖子老树开始,到现在回头望去,那歪脖子树早已经是看不见踪影了。   关索咬咬牙,手上轻轻一提,深插入地面的枪戟就已经被拔出来,拿到了手上,经过刚才的不疲累之后,关索现在已经完全适应虎头戟和噬魂枪的力量了,两把武器在手里面武的上下翻飞,显得协调至极。   眼睛紧盯着前方轻轻飘动着的帅字大旗,要结束了,关索这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沉闷的擂鼓声再次响起,关索也适时地抬起了头,嘴巴张的老大,和那些兵士同时喊出声来,“杀!”   “挡我者死!”虽然已经知道眼前这些兵士不过是白起营造出来的幻境,但是关索此刻早已经融入其中,自己已经取代了白起,变成这战场上真正的主人了。   眼前团团围住的兵士中间一分,关索面色一喜,手中的动作越加快了起来,帅旗下,高头大马稳稳地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将军。   老将军大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腹,那马儿悲嘶一声,直直的朝着关索冲了过来,老将军手中厚重的大刀带着罡锋照着关索的脖子直切了上来。   关索眼角一跳,赶忙把手中的噬魂枪枪杆上提,在关索想来,老将军这鬼头刀根本没什么出彩地方,自己这下子绝对能抵挡得住的。   老将军好像早就料到关索会这样做一般,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得意的诡笑,在关索惊恐的目光当中,那厚厚的刀身居然像是一层薄雾一样,轻轻松松的就穿透了枪杆,准确的切进了关索的脖子。   “啊!”关索以为自己这是要死了,不由得大叫出声来,但是想象当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好像并没有出现,关索先是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周围黑漆漆的,那些赵兵哪儿去了,怎么消失了?   “别傻愣着了,起来吧,你过关了,可以回去了!”白起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关索欣喜的跳起来,看着身后含笑看着自己的白起,虽然他的面庞还是依旧黑乎乎的一团,但是关索却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他心里面的喜悦。   原来自己已经赢了,那刚才个是,靠,关索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刚才那个根本就是师傅的恶作剧,没想到白起一直很严肃的一个人,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关索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白起,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了,虽然合白起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白起却很真切的给了自己一种近乎父亲的依赖感觉。   当关索一想到自己离开以后,白起又要从此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而且还要忍受百鬼缠身的痛苦,他这心里面就是好一阵揪心的疼痛,关索冲动的向前一步,“师傅,我我带您一起走吧,咱不留在这儿受这鸟罪!”   关索说着,就要去抓那粗大的铁索,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那铁索却好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似的,根本就抓不住。   关索接连抓了好几次,可是那铁索就像是一阵雾一样,不等自己靠近就被冲散了,但是等自己一离开,那鬼东西立马又凝聚了起来。   关索却好像根本不信邪似的,猛地抓起噬魂枪,没头没脑的冲着那缚魂索就是一通乱砍乱刺,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靠,这这什么鬼东西!”关索气的个半死,这种有力气没出使的感觉,最是让人郁闷,白起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一般。   等到关索发泄完了,他才轻声的开口道,“没用的,这是阴间的缚魂索,被你的阳气一激就会消散,但是要想破坏他,却是不可能的,好孩子,师傅知道你的孝心,但是人鬼殊途,师傅能遇到你这么个好徒弟就已经很安心了,你走吧,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不要让师傅失望,走吧!”   关索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听到白起这话,眼眶不由得一红,眼泪再也止不住无声的流淌下来,白起也不再说话,师徒俩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架势,关索就好像是要陪着白起,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孤独一般。   仿佛是过了亿万年一般,最后白起忍不住开口了,那轻柔的语气竟带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微微的颤抖,他几乎是在求着关索离开了,“关索,你走吧,你还有大好的前途,陪着我这个没出息的老家伙有什么意义,就算是不为你自己,那外面那些女人呢,她们还一直苦苦等着你呢,你忍心看着她们绝望吗?”   关索盘腿坐在地上,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关索的脸上不禁动了动,他叹了一口气,师傅说的不错,想到自己失踪了这么久,含烟她们肯定是要急死了,自己在外面要牵挂太多,怎么可能躲在这地方呢。 第一百七十章 南下!   白起见到关索这幅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是说到他的心坎儿里面去了,就在关索是陷入沉思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只听到哗啦一声铁索的响动,关索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飘了起来,直直的朝着洞口上方飞去。   关索知道这是师傅搞的鬼,他这是要送自己离开了,关索急得大叫,双手在空中四处,拼了命一样的想要落下去,陪着白起,可是却怎么也不能够了。   “好孩子,不要怪师傅,你还年轻,去吧,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伴随着白起洪亮浑厚的话语,关索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关索猛地睁开眼睛,“师傅!”他一下子坐起身来,可是眼前的景象都变了,自己低下头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关索四处打量了一番,不知道自己这是身在何处。   吱呀一声,门开了,杏儿手里面端着一个托盘,看到关索醒了,杏儿高兴地尖叫一声,赶忙跑了过来。“关索,你醒啦,小姐,你们快来,关索他醒过来啦!”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用冲的,糜夫人和张倩的俏脸很快就出现在关索的面前,看着坐在床上,一脸笑眯眯样子的关索,糜夫人的眼睛顿时就湿润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倩站在边上,看到糜夫人这样子,便不屑的撇了撇嘴,刚才看到关索这家伙昏迷不醒的时候,糜姐姐可最是紧张的,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呢。   张倩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恶作剧一般在糜夫人后面猛推了一把,糜夫人身子不稳,一下子扑到过来,关索害怕糜夫人摔倒,赶忙张手把她抱在了怀里面。   张倩笑嘻嘻的抱着手,一脸坏笑的看着糜夫人,“糜姐姐,你刚才不是担心的要死的,你看看,你相公没死吧,果然是好人不长命,坏蛋遗前年呢,嘻嘻——”   关索抬眼看了看张倩,见到这丫头笑得贼兮兮的样子,哪儿还猜不到是这鬼丫头搞的鬼。   关索低头看了糜夫人一眼,糜夫人脸色绯红,关索扳住糜夫人的肩膀,轻轻地将她扶起来,糜夫人也知道自己刚才这样是张倩这坏丫头搞的鬼,耳边听到张倩,可真是把她给羞死了,可偏偏自己还无法反驳。   关索没有理会羞涩的糜夫人,而是慢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糜夫人见到关索刚醒就要活动,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刚想开口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但是却被关索摆摆手制止了,关索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现在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边走边听张倩这丫头叽叽喳喳说着他们在古墓里面的遭遇,“当时你这家伙掉到那个洞里面去的时候,糜姐姐拼了命的想去救你,还好我把她给拦住了,然后不知怎么的我们就被送出来了,你这家伙当时就更是死了一样,怎么叫都不醒,喂,你在古墓里面到底遇到什么东西了,说出来给我们大家听听嘛!”   关索淡淡的一笑,也不答话,推门从屋里面走了出来,三五个男人围在屋前的空地上,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关索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中间,静静的伫立在那儿的可不正是师傅留给自己的虎头戟和噬魂枪嘛。   一想到师傅,关索只觉得心头一热,急急忙忙的走下了台阶,看到圣女来了,围在那儿的男人立即让出一条路来,关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噬魂枪那混圆冰冷的枪身,眼眶慢慢的就有些湿润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牢牢地把两把武器握在手里面,呼呼呼两把武器在关索的手里面就更是活了一般,舞的眼花缭乱,一时间风声阵阵,飞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周围围观的那些兵士赶忙退开了,张曼成死死地把张倩护在身后,看着面前一脸大无畏之色的关索,眼中精光闪动。   “啊——”关索大吼一声,手中的武器重重的顿在地上,石板铺就的地面立即显出一道道龟壳一样的裂纹,一直延伸到张曼成他们脚下。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左手持戟右手持枪的关索,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枪和戟的重量张曼成他们可是深有体会的,起码的要两个兵士合力才能抬得动,哪知道关索这个死变态居然单手就可以拿得动他,这简直是要逆天啊。   发泄一通过后,关索感觉这心里面好多了,张倩看着关索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杀气盈天的骇人气质,心里面不由得一动,赶忙伸手拨开张曼成,三两步跑到了关索面前,张曼成害怕张倩有危险,赶忙跟了过来,张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关索,急促的开口问道,“关索,你你在古墓里见到那个人了是不是,你就是被苍天选中的那个家伙,哈哈,我早就该想到的,果然不错就是你这家伙!”   张倩伸手指着关索,大声的笑着,原来关索就是真龙之主啊,自己早就该想到的,父亲大人倾尽一生的等待,终于是在自己身上达成了,忆起这么多年来的艰辛,张倩甚至笑出了泪来。   关索也笑了起来,他早在古墓里面就猜到了张倩这伙人的目的,就是获得白起的传承,可是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竟被自己给得到了,关索笑着点点头,“不错,我的确是见到了他,他收我做了徒弟。”   张倩终于止住了笑,出乎意料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倩单膝跪了下来,张曼成他们见到张倩这样,赶忙跟在她后面跪了下去,张倩双手高举过头顶,面容严肃,庄严的看着关索说道,“太平道女张倩,拜见主公!”“拜见主公!”张曼成等人也是有样学样,糜夫人和杏儿突兀的站在后面,她们好像还没搞清楚情况。   关索好像早就料到有这一出一样,脸上也是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样子,他伸手拉住了张倩,笑道:“好了,起来了,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从今天起,我来保护你。”   这是他的承诺,看着张倩,关索的脸上有着十足的自信,张倩抬起头,看着关索真挚的目光,他笑了,笑得很开心,是真的开心,那种从心里流露出来的笑容,很阳光,很灿烂。   在外人看来张倩有着超越常人的智慧,每次都能够料敌于先机,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可是少女的经历又有谁能真切的体会呢。   张角父女可以说是一辈子都在等待,当初南华老仙授给张角太平要术,告诉他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命他普济世人,静待真龙降临。   可一直到死去,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真龙都没有出现,新的等待在女儿身上继承,没有了太平天师的名头,而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妖孽。   张倩的等待比父亲更加痛苦,就像是永远见不得阳光的老鼠,只能在最最黑暗的角落,孤独的等待,等待自己的宿命。   或者也正因为过早的经历了这些残酷,所以现实生活中的她充满着杀机,每一次计划的设置,她都会发泄内心的冲动,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失败,只有死亡和毁灭。   “要是我没有出现,那你怎么办?”听着张倩淡淡的叙说,关索真是觉得这些古人可笑的让人有些无可奈何,就为了一个都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东西,付出了生命,这样子真的值得么?   听到关索戏谑的话语,张倩慢慢停住了脚步,聪明如斯的她怎么会听不懂关索话语中的嘲弄之意,她直直的盯着关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我会继续等待,知道像父亲那般,一直等到生命的终结,这是我的宿命,逃不掉的。”   听到张倩这话,关索的心突然一颤,他有一种品味人生流逝的辛酸,也许在关索生活的那个世界里面,早已经没有人能懂信仰到底是什么,但当重新看到张倩的这一刻,关索懂了。   一个灵美精致的少女,却过早的承受了那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生命之重,这份重压早已经摧毁了人生最后一抹希望,唯有从小就深深扎根心底的虚无缥缈的信仰可以证明她还活着。   关索把牵着张倩的小手握得更紧,笑道:“好了,好了,你这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齐呢,知道一辈子是什么么,别一天到晚装那小大人的样儿,好了,这地方在待下去也没意思了,收拾一下,咱们南下!”   “南下?荆州这会儿都乱成一锅粥了,咱们去哪儿干嘛?”看到张倩一脸疑惑的样子,关索淡淡的一笑,也该是时候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了。   当听到关索说自己老爹可是大名鼎鼎的关羽,而且自己手底下可就掌握着几万人的军队时候,张曼成惊讶的都合不拢嘴了,没想到这关公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这么厉害。   感受到大家伙一副钦佩的目光,老实说关索还是有那么点点小得意的,没办法,张曼成她们这些家伙以前可都是独霸一方的大将军,不露点儿东西出来,那些家伙可看不自己呢。   哪晓得,关索的虚荣心还没有满足,张倩那臭丫头就不屑的撇了撇嘴,好像是很鄙视的样子:“不过是三五万人而已,别忘了,你家主公刘备自己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可怜你自己混到现在居然还是别人小弟的小弟,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都在忙些什么,说出来也不怕丢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归途漫漫   关索没想到张倩这丫头嘴巴这么毒,亏自己刚才还这么安慰她呢,没良心的东西,关索有些不爽的瞪了张倩一眼,大大咧咧的反驳道:“喂喂喂,小丫头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三五万人还少?告诉你我那些弟兄可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不相信,那,别说我欺负你啊,让你一只手,咱们单挑!”   张倩看到关索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想都没有想,直接摇了摇头,躲在糜夫人后面,露出脑袋,翘着嘴,鬼头鬼脑的说道:“那,你别过来啊,别忘了,你刚才可是保证过,绝不会伤害我,大男人说话要算话!”   看到张倩这幅小女孩的样子,关索却又笑了,这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该有的样子嘛,关索还以为这丫头算尽天机,什么也不怕呢,原来也害怕的时候啊。   不顾糜夫人那嗔怪的脸色,关索大人长辈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倩的小脑袋,:“那你以后要乖乖的听话,不然,哼哼,你就要被虐待了,哈哈哈哈——”   看着关索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张倩真是气得牙痒痒,她气呼呼的看了关索一眼,嘴里面还不住的嘀咕着:“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改变天数,你要是敢虐待我,我就改变你的天数,把你的桃花运统统改成桃花劫,哼,不要以为拥有真龙,就可以胡来,我才不怕你呢?”   张倩说这话的时候,关索早已经走远,当然听不到小丫头的嘀咕声,倒是糜夫人就站在张倩身边,听到张倩的话,身子不免微微一颤抖,小手紧紧拉住了张倩的袖子,“倩倩,你刚才说什么,你你真的可以逆天改命的么?”   糜夫人一脸期盼的样子看着张倩,糜夫人可是亲眼看到过张倩的神奇表现的,在糜夫人看来,张倩就是那种神仙道人一类的人物,一想到自己可以通过张倩改变自己的命运,糜夫人就激动的不得了。   逆天改命是张倩最大的秘密,听到糜夫人这话,张倩不由得的微微一愣,难道糜姐姐要自己帮她改命,这好像有些不太好呢,要是被关索那混蛋知道怕是会生气呢。   张倩慌张的拢了拢头发,急急把脸撇到一边,极不自然的干笑了几声,“糜姐姐你说什么呢,什么逆天改命的,你听错了吧,啊,我去收拾东西,咱们快走吧,关索那家伙叫你呢。”   张倩好像是很害怕糜夫人说出什么话来一样,不等糜夫人开口,就急匆匆的扭头往前面去了,糜夫人见到张倩这幅样子,分明是故意躲着自己,这心里面就泛起好一阵苦涩感觉。   糜夫人静静的站在关索身后,看他指挥着张曼成几个人把屋里面的东西收拾好,难道他就这么急切地想要离开,回到刘备的身边吗。   一想到自己回去以后,就会再次回到那个冰冷的庭院,更重要的是,回到荆州,她就再次变回到关索的婶婶,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关索一面了,糜夫人就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关索他,他对自己就难道是一点点儿感觉都没有么?!   看到关索忙的汗流浃背的,糜夫人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用贴身的绢帕轻轻替关索擦拭着,关索闻到那淡淡的清香,马上就回过头来,当看到是糜夫人的时候,关索开心的笑了。   好像是被这纯粹的笑容感染了似的,糜夫人心里面突然生出来一种渴望,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关索一眼,充满了期盼的看着他,小声问道:“关索,我们这是要回荆州了么?”   “嗯!当然,出来这么久,都有些想家了呢,这么长时间没有我的消息,不知道家里面担心成什么样子呢。”关索想到自己消失这么长时间,老爹老妈,还有含烟几女肯定都担心坏了呢。   看到关索这样子,居然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回去以后就要和他分开似的,或许,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面过吧,糜夫人脑海里面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心里面的苦涩就浓的化不开一般,眼眶一红,忍不住就要哭出声来。   糜夫人身子微微一晃,还差点儿就要跌倒,看到糜夫人好像有些奇怪,关索关心的看了糜夫人一眼,“你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索就已经不再叫糜夫人婶婶了,而是称呼为你,虽然关索从来没有追究过这样做的原因,或许从骨子里面他就希望缩小和糜夫人的辈分差距吧。   糜夫人是个性格软弱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什么事情,因此,尽管这个女人心绪万千,无限希望关索能留下来,但是她不会把心底的想法和男人透露,不管心里面怎么的不舍,她都愿意忍痛接受男人的安排,哪怕是把他推到另一个男人怀里。   糜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赶忙低下头去,不想让关索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她用力的甩了甩头,声音颤抖着辩解道,“没没事,我来帮你收拾吧,你一个大男人哪儿做得了这种事情。”   糜夫人愿意帮忙,关索倒也没有拒绝,笑着点点头就同意了,他当然看出糜夫人好像有什么心事,但是糜夫人自己不愿意说,关索也没怎么在意,可能是想家了吧,这边有糜夫人帮忙照应着,关索也不想带着这儿,就要出去透口气,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回到这儿,再见师傅一面吗?   糜夫人低头看着关索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面的悲伤就再也止不住,她半个身子都趴在了那光秃秃的木板上,压抑的低声痛哭起来。   关索没有想到离开的时候,还得要穿过那片鬼林子,问及张倩是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的时候,张倩也只是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指了指当初关索他们来的方向,“哝,还有一条就是你们当初来的那条路,从江里面游过去,两者选一,你是老大,你决定吧。”   看到张倩这没皮没脸的样子,关索简直是被气笑了,这丫头什么意思,胆子肥了是吧,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拿自己开涮,游回去?亏这丫头说得出口,这寒冬腊月的,当初是为了逃命,不得不如此,现在还跳江,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关索二话不说,砰的在张倩脑袋上轻敲了一记,指着前面的鬼林子,“好了,就你话多,就走这边,咱们出发!”   走在鬼气森森的林子里面,关索好像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厉鬼又怎么样,当年还不是被师傅肆意宰杀的主儿,自己作为师傅的徒弟,怎么可能怕了他们。   关索他们是上午八九点中的样子进入林子里面的,因为害怕在林子里面过夜,关索他们连午饭都没有吃,几乎是没有片刻停留,一头扎进林子以后就急行军,想在天黑前离开鬼林子。   按照张倩当初的经验,这么长的时间,赶在天黑前离开,时间上是绝对足够了,但是让大家惊慌的是,就在大家才走了鬼林子一半的路程都不到,天空一下子就暗下来了。   关索见到这情况,心里面顿时一沉,虽然有糜夫人和杏儿拖了大家后腿,但是天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黑下来的,这只能有一种解释,有鬼不想自己离开,这些家伙知道自己身份以后,就把当初对师傅的怨气撒到自己身上来了,他们想把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关索蹭的一下把背上的噬魂枪取了下来,噬魂枪是极阴之物,对付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最是有用,不然师傅也不会给它取了噬魂枪这么个名字,说不定他老人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了。   神色戒备的盯着四处,看到关索这个样子,张曼成他们也反应过来,十几个人紧紧地把女人围在中间,“继续走,小心四周!”   阴风乍起,不同于冬日里面的寒风,这种冰冷的感觉仿佛是从心底升起的一般,让人浑身都忍不住要打了个寒颤,哐当一声,关索吓了一跳,赶紧扭过头,原来边上有个笨蛋居然吓得把手里面的武器给掉到了地上。   张曼成见到这情况,脸一下子就黑了,刚刚自己还跟关索吹嘘自己这些子弟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呢,居然——,“蠢货,还不快把它捡起来,该死的!”   张曼成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要效忠于关索了,自然也不希望自己被新主子给看轻了,那兵士从话语中感受到张曼成的愤怒,慌忙点点头,“哦哦!”弯腰就要去捡地上的长枪。   可是他才刚刚弯下腰,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微妙的涟漪,大家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听到那士兵一声惨叫传来,直接就被一个厉鬼拉到了边上的草丛里面,惨叫一声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张倩脸上一黑,食指在空中连点几下,藏在袖中的司南一下子涨的巴掌大小,发出圣洁的金光,浮在众人头顶,刚刚伸出手来的一个厉鬼被这金光一照,当即惨叫一声,那枯爪冒着白烟,狼狈的缩回身子。   有了张倩这小神棍帮忙,大家便不再是那睁眼瞎子了,但是那些厉鬼并没有离开,而是团团聚在金光外边,凄厉惨叫着,恶狠狠盯着关索他们。   糜夫人吓得腿都软了,他们惊恐的看到周围的草丛里,树桠上,到处都是厉鬼狰狞的鬼脸,这些人很大一部分还穿着当初死的时候赵军的盔甲,果然是师傅当初的手下败将,怎么,以为自己做了鬼就敢向我伸爪子了么?!   虽然心里面气得半死,但是他没有傻到留在这儿跟这些鬼物硬碰硬的地步,有张倩的司南在,起码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等糜夫人休息了一会,关索关切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已经恢复过来了,“走,赶快离开这!”   那些厉鬼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冲上来,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张曼成他们开始还吓得半死,当见到那些鬼东西根本就不敢冲上来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来。   可是等走到了林子的边缘,那些鬼物好像知道关索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似的,刚才还算安静的鬼群,一下子就变得跟那沸腾的开水一样,几只鬼物更是不顾那金光的照射,猛扑了上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凶兽嘲风!   有鬼带头,其余那些鬼也不甘落后的凄厉惨叫着扑了过来,张倩本来就是功力有限,这么长时间支撑着司南的运转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百鬼的冲击让张倩面临着很大压力,只见到张倩的脸色纸一样的苍白,娇小的身子剧烈的摇晃几下,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司南的金光一手,啪嗒一声掉回了张倩的袖子里面。   “快走!”关索见到这种情况,脸色顿时大变,猛地推了身后的糜夫人一把,张倩听到关索这话,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抓起糜夫人和杏儿的手,就朝着那林子外面狂奔而去,好在关索他们这时候已经接近了林子的边缘,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那些厉鬼抓了几下,但总归保住了条命不是么。   只剩下关索一个人了,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打算这样狼狈地离开,想到这些厉鬼平日里有事没事儿的就会去折磨师傅,关索这心里面就有气,自己不能陪着师傅,那就替他老人家好好教训一下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也算是为师傅尽了一份心意。   糜夫人她们在林子外面看到关索浑身上下都好像是被那些厉鬼给包围住了,甚至都看不到他的面孔,凄厉的鬼叫声混杂着男人狂怒的吼叫清晰的传入到大家耳朵里面,糜夫人紧张的要死,他害怕关索还能不能安全的逃出来,“关索,快出来,你快走啊!”   关索在里面听到糜夫人的喊叫,心里面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自己哪儿是不想出来啊,可是这些鬼东西实在是太难缠了,自己现在就是想出去,怕也得花上不小的代价了,不过想想,自己吃点儿亏,却能让师傅减轻了不少的痛苦,这样做还是很值得的。   “嘶——吼——”就在这时候,从林子的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吼声,林子里面的树叶被这声音震的簌簌直落而下,刚才还万般活跃的厉鬼突然出现了片刻的诡异的安静,但马上却叫的更加惨烈,关索身处其中,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它们心里面的狂躁和不安。   这貌似是来了一个大家伙啊,站在林子外面的张倩脸色突然一变,刚才功力大损,但是这却并不妨碍这个小神棍的推演,张倩的两指令人眼花缭乱的比划了一番,赶忙抬起头冲着林子里面大吼道,“关索快出来,刚才很可能是凶兽的吼叫,你敌不过的,快出来,不要逞强了!”   虽然有张倩的提醒,但是关索这心里面倒不是特别的害怕,因为刚才那一声强大的嘶吼,关索的心里面突然生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好像那是对自己的召唤,这东西是伙伴,而不会是敌人。   很快那声音的主人就在众人面前现出了真身,这是一种关索从未见过的野兽,他很高大,撒开四蹄,足足比关索还要高出一个头不止,有点儿像狮子,但是身子比狮子要细长许多。   它身上穿了一层结实的皮甲,就连那脸上都套了厚厚的坚硬黝黑的面具,看起来威武而神气,四足被铁皮包裹着,走在任何艰难的地面都不会受伤。   张倩惊讶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巨兽,过了好半会儿,她满脸恐惧的伸出手,指着它大声说道,“嘲风,龙三子嘲风,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古有传言,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而嘲风就是龙所生的第三个儿子,嘲风,光听名字就能知道,这东西行驶速度有多快了,就连风都看不起的,嘲风平生好险,弑杀却忠诚异常,是战士最最理想的伙伴。   嘲风仰天大吼一声,身影瞬间就在大伙眼睛里面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已经是来到了关索的面前,嘲风二话不说,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把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厉鬼咬到了嘴里,连嚼都不带嚼的就大口的吞了下去。   我擦,直接吃这玩意儿的?关索登时就傻了,这位老兄也太他妈牛叉了吧,嘲风吃完一个,二话不说有扑向了第二个,倒是会有不识相的家伙过来想要撕咬,嘲讽眼皮都没眨一下,好似随意的一般抬起了右蹄,可是这不经意的一下,却好像是带着地动山摇的效果,罡烈的风平地而起,差点儿把站在不远处的关索给掀翻了过去。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厉鬼,在嘲讽的面前,却是根本就不堪一击,在连续吞下了不下于百个厉鬼之后,这家伙好像是吃饱了,巨掌更是疯狂的舞动起来,凄厉的鬼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不一会儿那些鬼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但是嘲风却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一步步的朝着关索靠近,关索上下打量着嘲风,这怎么看都感觉这应该是某人的坐骑。   关索感觉到嘲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便仗着胆子,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嘲风的毛发,一身淡蓝色的长毛,丰厚柔软,暖和极了,简直是让人爱不释手。   后面张倩他们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关索这混蛋在干什么,就是想死也不要拉上他们几个好不好,可是让人惊讶的是,嘲风并没有生气,甚至,甚至还有点儿很享受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嘲风柔顺的低着头,任由关索在自己头上轻轻拍了拍,关索笑着朝它摆了摆手,“好了,哥们儿,我要走了,以后有空儿再回来看你,拜!”   关索笑着朝它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了,耽误的时间已经不少了,还得要急着赶路呢,但是嘲风却并没有像关索想的那样,听话的离开,而是蹬蹬蹬的紧跟在关索后面出来了。   张曼成等人吓得情不自禁的朝后面退了两步,刚才嘲风的英勇表现,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上古凶兽,自己还是别招惹的为好。   关索没想到嘲讽居然跟着自己出来了,而且不管自己怎么说,他都不回去,这时候张倩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她一脸古怪的看了关索一眼,“我想他应该是想跟着咱们一起离开吧,关索,虽然我真觉得你没什么好的,但是不得不说,你这次走了大运了,这嘲讽可是天底下所有武将都梦寐以求的坐骑,你赚翻了!”   是这样么?关索听到张倩这话,其实心里面大概也认同了她的说法,关索转身看着嘲风,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离开,那你做我的坐骑怎么样?别冲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就当我没说!”   看到嘲风有什么动作,直把关索给吓了一跳,他知道但凡是像嘲风他们这样的神兽,都是有自己的骄傲的,怎么可能甘愿做了别人的奴隶,一个搞不好,恼羞成怒,自己可就惨了。   哪知道嘲风听到关索这话,却并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样子,反而高兴的点了点头,前蹄慢慢的跪了下来,摆明了就是想要请关索坐上去。   关索刚才也就是这么一说,实际上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但是叫他没有想到的是,嘲风他居然是答应了,关索高兴地大跳起来,“你你答应了!哦,太好了!”   糜夫人和杏儿一脸羡慕的看着关索,刚才张倩已经把嘲风的知识给大家都说了,这种千百年难遇的好事,居然被关索给撞上了,这怕是没有那个人会不羡慕的。   关索看到周围众人的反应,他微微一笑,对着糜夫人伸出手来,“来吧,和我坐一起,嘲风为骑,这份滋味怕是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尝试过呢。”   糜夫人没想到关索居然主动邀请自己,也是微微一愣,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但她还是非常勇敢的向前跨出一步,把手递给关索,关索绅士一样扶着她,两个人问问的坐在了嘲风的背上。   张倩见到关索这混蛋居然不邀请自己,心里面就酸的要命。   嫉妒的看了糜夫人一眼,看着关索小人得志的样子就讨厌,张倩气呼呼的拉着杏儿回到马背上,想想自己胯下的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但是和嘲风这样的神兽比起来,那可真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儿。   关索轻轻拍了拍嘲风的脖颈处,嘲风当即站了起来,糜夫人心里面乱哄哄的,一个不留神,身子习惯性的后仰,但是刚刚一动,不等她尖叫出声,身子就被身后的男人抱住了,感受到腰上火热的大手,糜夫人脑袋都快藏到胸脯里面去了,久久的不敢抬起头来。   根据张曼成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刘备已经逃到了江夏,在张曼成他们看来,刘备实在不是值得投靠的对象,几万大军龟缩一隅,四周都是数十倍于己的曹军,根本就没有翻盘的可能嘛。   听到张曼成的抱怨声,关索倒也没说什么,这个时候,就算自己说出来,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在这个悬殊的实力对比下,刘备还能反败为胜的。   赤壁之战就要来了,这样一场决定三国命运的历史性大决战怎么可能少了自己的身影呢,但是关索却并不指望直接就回到新野,在这之前,他想去襄阳拜访一下水镜先生。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后,关索可不想重蹈白起的覆辙,狡兔死走狗烹,在他看来,刘备和嬴政他们这伙人实际上都是一路货色。   关索知道,赤壁战后荆州就会交由老爹负责,这将会成为关家的大本营,而他也打算以荆州为起点,打造自己的势力。   在荆州混,最要紧的就是要和荆州本土豪门处好关系,而司马徽就是很好的突破口,再者司马徽的才能,也一直是关索垂涎的对象呢。“先不要去江夏,咱们去襄阳。” 第一百七十三章 老子胡汉三回来了!   襄阳水镜府,一个窈窕动人的身影,轻立阶上,遥望远处鲜红的血阳,落日余辉映照着她美丽的脸颊,两行珠泪似雪般晶莹。   无双和刘巴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已经两天了,师妹这样滴水不沾,滴米未进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刘巴嘴巴长了好几次,有心想要劝说,可是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兄,已经两天了,你说,你说他还能回来么?”诸葛青青的声音好像是从天边传来,不带着一丝丝人气儿,看得刘巴心里面好一阵心疼。   听到诸葛青青的话,刘巴眼眶里面眼泪立即就下来了,继而又坚定的点点头,“会,他一定会回来了,我跟着这小子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么,这小子就是个属泥鳅的,只要他想逃,多少人都抓不住他的,我估计这小子八成是躲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要看咱们笑话呢,师妹,我我告诉你,这小子他,他肯定回来的!”   饶是平时刘巴巧舌如簧的,这会子也只能是干巴巴的不断重复这一句话了,关索大战长坂坡,一杆钢枪挑上将五十,和张郃战的不分上下,消息传来,大家都为他欢欣鼓舞,可是紧接着却又传来了关索败走,生死不明的消息。   关索失踪后,整个军营都乱套啦,大伙儿做什么事儿都不顺心,刘巴干脆就回到了水镜府,静静等着关索的消息。   听到刘巴这话,诸葛青青也笑了,却是笑中带泪,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一般,嘴角微微翘起,恨恨的点点头,“恩,就是,这家伙最是奸猾的,怕阎王爷都厌恶他,懒得收他了呢。”   嘲风就是嘲风,这速度确不是盖的,从长平到荆州,张曼成他们换了好几次马,那屁股蛋子都坐麻了,而关索几女呢,行驶速度快不说,还软绵绵的,舒服极了,要不是为了张曼成他们,不想让他们太过自卑,关索肯定早早儿的就到襄阳了。   关索把怀里面一副懒洋洋模样的张倩抱下来,才走了几里地不到,张倩和杏儿两个女看到关索这惬意的模样,便死活都不愿意骑马了,好在这嘲风兽够大,不然这么多女人还真搁不下。   水镜府已近在眼前,关索这心里真的是好一阵激动,只觉得闻着空气都是香的,关索心里面突然有一种荣归故里的奇怪感觉,顾不得其他人莫名的目光,关索直接站到了水镜府门口一块巨石上,朝着里面大声喊道,“人呢人呢,快出来迎接,老子胡汉三又回来了!”   刘巴好说歹说才把诸葛青青劝好,他正陪着师妹朝着厨房那边走,本来水镜府每日用餐都是固定的,但是师妹这几天茶饭不思的,司马徽也能理解,特意给她开了小灶,让她什么时候想用饭,就去厨房。   关索那一声大叫甚是响亮,诸葛青青他们此时恰好走到中院,听到门外那熟悉的嚣张至极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诸葛青青艰难的转过身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刘巴,“师兄这,呀——”   诸葛青青突然就好像发癔症了一般,拔腿就往外面跑,刘巴见到师妹这样子,也唯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但马上也急急地跟了上去,那声音不会错的,除了关索这家伙,是有什么人敢在水镜府门口大吼大叫,这混蛋,总算是知道回来了。   诸葛青青一路疾奔,气喘吁吁的跑到大门口,光滑发亮的门栓自己不知道开开关关碰了多少回了,可是这一刻,诸葛青青突然有些迟疑了,手几次伸出来却又慢慢放了下去,门外嚣张的声音已经不见,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怕,害怕刚才那只是幻想,门一打开,梦就醒了。   刘巴从后面赶过来了,看到师妹迟疑的站在原地,刘巴怎么还猜不到她在犹豫什么,刘巴慢慢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诸葛青青的后背,吱呀呀的把那门栓拉开了。   关索在门口大喊大叫一阵后,轻轻松松的从石头上跳下来,呃,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都没方便一下,突然安定下来,这肚子怎么就咕噜噜响动呢,“你们先跟这儿等着,我方便下去。”   关索说着,急急忙忙转到水镜府边上那小竹林子里去了,关索前脚刚走,诸葛青青他们就出来了,诸葛青青的眼睛在张倩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连地上的蚂蚁都没有放过。   没有!真的没有!怎么会这样!诸葛青青身子一颤,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那泪水早已经无声的簌簌流淌下来。   张倩他们也愣住了,两边谁都没有说话,男人的心到底是要坚硬一些,刘巴愣了一阵以后,马上也反应了过来,“不知几位是什么人,来我水镜府有何贵干?”   张倩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她才不知道水镜府是个什么东西呢,全都是关索这混蛋要来的,她那里知道来干嘛来了,见到刘巴紧紧地盯着自己,张倩的心里便有些恼火,关索这混蛋,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等有人出来问了,这家伙就离开了,这算是什么事儿嘛!   “啊,你妹的,真舒服,哎,刘巴你丫的怎么在这儿,我靠,是不是看老子不在家,你丫的敢偷懒!”关索释放一下压力以后,舒服的从竹林里面走出来,看到刘巴的时候,脸上顿时显出欣喜的神色。   刘巴也激动的要死,对关索的毒舌也自动过滤掉了,刘巴大笑着重重在关索胸口擂了一拳,“操,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就知道你没事!”   兄弟俩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但是马上,刘巴就放开了,乖乖的腾出位置来,他知道这儿有个女人更需要这个拥抱。   诸葛青青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了,转身就准备离开,可是就在这瞬间,耳畔又响起了那坏蛋熟悉的话语,这个该死的,难道就要一直的这么折磨我么。   但是当她抬起头的瞬间,却真的看到那个该死的人嬉皮笑脸的站在眼前,诸葛青青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关索,生怕自己眼睛眨一下,他就要消失了一般。   这女人瘦了好多啊,看着诸葛青青轻减的身子,虽然白纱遮面,但是却把那红肿疲累的眼睛衬托的愈加让人心痛了。   张倩他们也都不再说话,就算是瞎子,这会子也能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不一般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这两个人。   关索当然是不怎么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的,他嬉皮笑脸的张开双臂,“小乖乖,我回来了,让老公抱抱!”   “呀!”诸葛青青听到这话便再也忍不住的尖叫一声,疯狂的扑进了关索的怀里面,小嘴一张死死地咬在了关索的肩头,关索没料到女人居然会有这么一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马上他又沉默了,眼睛瞪得老大默默承受着诸葛青青的撕咬。   诸葛青青一把把关索推开了,白净的面纱已然染上了点点血迹,她笑了,虽然白面纱挡着,但是关索知道她这是在笑,诸葛青青深深地看了关索一眼,蹬蹬蹬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糜夫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看到关索这肩膀上都流血了,心里真的是好一阵子心疼,张倩倒是个没心没肺的,盯着诸葛青青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满脸不爽的看着关索道,“喂,你怎么搞的,平时不是很牛气的么,一个女人而已,她咬你你怎么不还手,没出息,臭男人!”   关索听到小丫头片子这话,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鄙视了,连忙辩解道,“切,小丫头片子,打是亲骂是爱,知道么你,什么都不懂。”   看着关索在边上和这个不认识的小丫头片子拌嘴,刘巴开心的笑了,只要这家伙还在,一切都还有希望。   关索和刘巴并排走在最前面,听刘巴跟自己介绍当前的情况,虽然刘巴不再军营,但是对情况的了解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落下的,离开有些日子了,关索需要立马掌握第一手资料,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应对。   司马徽知道关索回来了,第一时间也走了出来,这几天诸葛青青他们的担心,做师傅的都看在眼里,可是司马徽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关索不是普通人,这次大劫难过后,得到的是涅槃后的重生。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眼下荆楚大地风雨际会,正是这个傻小子涅槃化龙的时刻。看到阶上静静站着的司马徽,关索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亲切,三两步就走了过来,大大剌剌的握住司马徽的手,“哈哈,老头儿,我回来了,怎么样想我没?”   刘巴跟在后面,听到关索这话,差点儿一个趔趄可在石阶上,关索这丫的刚才叫师傅什么,这小子是疯了吧。   要是以往,便是打死自己,关索也不敢这样放肆的称呼司马徽的,但是经历了古墓的一切后,关索倒也是全都放开了,那种肆意洒脱的性格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司马徽听到关索的称呼也是微微一愣,好在他也不是那种拘泥于世俗的人物,司马徽深深地看了一脸笑嘻嘻的关索,看来他这次得到的,远比自己想象当中要多得多啊。   司马徽摆摆手制止了开口准备解释的刘巴,拉着关索的手,哈哈大笑几声,“关小友此次归来,看来是得偿所愿,收获不小哇啊,哈哈哈哈,快请快请。”   关索听到司马徽这话,倒也不觉得很吃惊,他也知道依司马徽的道行,自己身上那点儿小秘密,是不怎么可能瞒住他们这些世外高人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孤身渡江   在襄阳城南不远处,有一座鹿门山,山倒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能让人记住鹿门山几个字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个人——庞德公。   庞德公在荆楚地界文称第一,就连司马徽、黄承彦两人也居于其下,庞德公一生无意仕途,终日隐居在这鹿门山采药为生。   这天晚上,水镜司马徽亲自登门拜访,陪同的却正是墨家遗人黄承彦,三个糟老头子在黄承彦的炼药房里面商量事情直到半夜,司马徽两个人才告辞离去。   依关索本来的意思,在水镜府借宿一宿,自己就准备赶到江夏和刘备他们会合的,但是司马徽却阻止了他,“小友不必惊慌,此刻小友返回江夏并无什么益处,不若听听老夫的安排,在我水镜府静候一日,老夫有几位老友想要见见你,到时候决定去哪儿,小友再做定夺可好?”   看司马徽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关索也猜不透这老家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想想老家伙也不会害自己,便想也不想答应了。能被司马徽称之为老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关索心里面大概能猜到是谁想要见自己了。   庞山民起来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坐在堂内的父亲,他觉得很奇怪,今日父亲怎么这么晚才起来,平日里老人天不亮就要起床上山采药的,风雨无阻,这早已是老人可进骨子里的习惯。   庞德公今年已经九十有余,但是老人常年衷于保养,要是不知道的竟也和那六七十岁的老人没什么两样儿。   庞德公抬眼淡淡的看了儿子一眼,老人这辈子就庞山民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老伴儿早早的就去了,庞德公对自己这个儿子寄予厚望,悉心培养。   或许在旁人看来,庞山民也算是了不得的人才了,但是和自己那侄儿比起来,却还是要差上一点儿,想到自己那妖孽的侄儿,庞德公脸上就露出淡淡的微笑,“山民,士元呢,唤他过来,今日你们兄弟俩陪我出去见个人。”   “父亲可是去见水镜先生?”昨夜父亲和水镜先生可是详谈到深夜的,听到父亲这话,庞山民才会有这么一问。   不一会儿,从厅外有走进来两个年轻人,关索要是在这儿的话,就能一眼认出来,其中一个真是自己的假想情敌陆绩,走在他前面的是陆绩的至交好友庞统,也就是庞德公的侄儿,庞山民的弟弟。   要说这个庞统呢,呃好吧还是有点儿丑的,矮矮胖胖,身材臃肿就不说了,这年纪轻轻的脸上就已经满是皱纹,和庞山民站在一块儿简直都不像是庞山民的弟弟,说是叔叔可能跟可信些。   不过庞德公却是很看重自己这个侄儿的,庞德从小就生的难看,就是自己母亲都不愿意多抱几下的,由此可见其丑到了什么什么程度,家里人不疼爱,可是庞德公却很看好这个侄儿,把他带在身边,悉心调教。   庞统没有让这个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叔叔失望,小小年纪就已经冠绝荆州,称为荆州冠冕,和诸葛亮并称卧龙,凤雏。   人都到齐了,庞德公早已叫人备好了马车,一家人慢悠悠的朝着水镜府走去,鹿门山和水镜府相距并不远,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比自己更早。   看着门外的马车,庞山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黄家的马车,看样子黄承彦也来了,荆州三老齐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庞山民倒是有些期待了。   司马徽早知道两位老友要来,自然不会怠慢,刘巴和庞山民他们也是很熟悉的,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圈子,老一辈人通常是不管的。   关索也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相瞒也瞒不住啊,一大帮子年轻人,自己是一个也认不得,刘巴这丫的只顾跟别人说话,也不给自己介绍,关索真的是无聊死了。   唯一认识的一个陆绩,偏偏还是自己不愿意搭理的,老实说当关索看到陆绩的时候,这心里面还有些吃惊,这家伙伤不是早好了吗,不回他江东去,怎么还在这儿逗留呢。   刚才刘巴好心发现,倒是把自己介绍给大家伙了,庞山民?哪窝里冒出来的?没听说过,倒是那个庞统,关索那可是如雷贯耳啊,能和诸葛亮媲美的家伙,能不牛逼吗,诸葛亮现在被刘备那厮挖去了,这庞统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了。   关索爸巴巴的凑过去,就想和庞统说几句话,虽然不至于虎躯一震就让他跪伏于地,但是拉进一下关系总可以的吧。   庞统倒也挺和善的,见到关索虽然有些面生,但倒也不至于轻视了关索,可是两个人刚没聊了几句,庞统就被那个叫庞山民的给拉过去了,看到庞山民那满是瞧不起的神色,关索这心里面就好一阵窝火,靠,哪儿冒出来的孙子,敢在爷这儿充大神。   关索气得半死,但是想想,这儿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再说了好歹要在庞统面前保持一个良好形象塞,眼不见为净,关索连招呼也懒得打,一个人灰溜溜的跑到一边玩儿去了。   “关索,好久不见了,一个人很无聊吧。”关索听到有人叫自己,高兴的要死,总算有人记得老子了,回头一看,咦,这不是黄射舅舅么?   黄射虽然已经不再拄着拐杖,但是面色较之以往还是有些苍白,身体也一下子瘦了一大圈儿不止,再不复当初威震长江口的模样了。   关索对黄射还是很亲切的,虽然这个舅舅刚开始的时候,对自己有些冷淡,这关索可以理解,自己年轻嘛,但是现在,黄射可是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的,当初苏飞和那三万大军可是一份大礼,足够任何人牢记于心的。   关索开心的一笑,“舅舅怎么也出来了,不在屋里面坐着?”黄射听到关索这话,没有明着回答他,只是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关索见到黄射这样,马上也明白过来了,黄祖在江夏惨败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荆州,大家都知道现在的黄射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儿,所以愿意搭理他的也还真没几个。   而黄射本就不是个读书人,和庞山民他们也谈不到一块儿,索性也出来了,正好跟关索撞在了一起。黄射摇摇头,“不谈这些穷秀才,来陪舅舅走走,你小子,我可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你小子这样儿,这次定是奇遇多多啊,连几位老爷子都被你吸引过来了。”   关索嘿嘿一笑,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的,好在黄射舅舅也不是外人,关索得意洋洋的朝着黄射招招手,领着他朝着后面的竹林走去,黄射见到关索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嘲风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关索不想被有心人看到,就把它藏在了这竹林子里面,嘲风是神兽,早已通灵了的,虽然对主人的安排万般不同意,但是也只能忍着不爽呆这儿了。   见到关索来了,嘲风嘴里面发出一种就好像是孩子笑声一般,高兴地撒开四蹄朝着关索跑过来,硕大的脑袋不住的拱着关索的身子,嘴里面呜呜连声,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孩子一般。   关索见到嘲风也是很高兴的,看他生出长长热热的大舌头在自己脸上、脖子上不住的舔舐,关索高兴地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边上的黄射直接就傻了,刚才这怪兽冲过来的时候,要不是关索拉着他,估计自己都要被吓得倒在地上了,看这一人一兽亲密无间的样子,黄射再也忍不住要开口了,“关索,你你可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要带我看得东西,这这到底是什么?”   关索笑了,一手轻轻抚摸着嘲风脖颈处的绒毛,嘲风最是喜欢别人挠它这儿的,看着乖巧的趴在关索脚下,一脸享受表情的怪兽,黄射有点儿吃不准,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居然能发出和人一样的表情,真的是太神奇了。   听到黄射的问话,关索得意的一笑,得意洋洋的点点头,“不错,舅舅,我就是带您来看它的,这是我新得到的坐骑嘲风,嘲风,来,给舅舅打个招呼。”   嘲风软趴趴的窝在关索脚底下,听到关索这话,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露出一个敷衍的微笑,点点头,算是跟黄射打招呼了,见到嘲风这无理的模样,关索笑着在它头上拍了一记。这才把在长平的遭遇和黄射说了一遍,从白起到嘲风,对黄射,关索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   光是听着关索的讲述,黄射就觉得心惊胆战,更别提关索那是亲身经历了,听完关索的叙述,黄射久久的没有说话,他现在算是明白三个老爷子的目的了,怕是他们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切吧。   黄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好孩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别担心,刘备他们现在虽然屯驻江夏,但是江夏还控制在咱们手里,苏飞是铁铮铮的汉子,不会做背叛咱们的事情的,但是我这儿还有另一件事情要你去做,刚才陆绩你看到了吧,你是不是觉得奇怪这小子怎么不回江东,嘿嘿,告诉你吧,这小子现在可比任何人都惨,他这是有家都不能回呢。”   看到黄射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便有些奇怪,有家不能回?不是说陆绩是江东大家族的族长么,怎么就有家不能回了。   知道关索离开时间久了,很多消息都不知道,便把孙权假报陆绩身死,并扶持陆逊上位,借陆逊之手控制陆家的事情和关索说了。   关索听到这话也急了,他倒不关心陆绩的死活,只是看着样子,几位老爷子好像是要帮助陆绩夺回家主之位啊,在关索看来,陆绩这丫的就是书呆子一个,靠得住么,陆逊是个什么人物,和他都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呢。   听到关索的担心,黄射知道他对这些大家族的内幕都不怎么了解,按照惯例,必须要等到头七过了以后,家族才会选出新的族长,所以孙权现在就是在急切,陆逊现在也顶多是帮忙照顾陆家的事务而已,还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族长,所以只要陆绩能安全回到江东,陆门族长的位子还是他的。   “那舅舅的意思,是让我送陆绩去江东?!”关索现在要还不明白黄射的意思,那也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黄射摇摇头,“不是这么简单,曹操大兵压境,江东和刘备唇齿相依,可怜张昭那些笨蛋居然看不出来,你此行的目的要有一个,就是劝说吴主孙权,联刘抗曹。”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陆绩这族长不好当啊!   司马徽陪同庞德公和黄承彦两人悄悄地出现在关索他们后面,当庞德公看到嘲风的时候,也是很惊奇的,“水镜,这便是你说的神兽嘲风,果然是神骏异常呢,走吧,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位关小友。”   看到司马徽他们过来了,黄射和关索也不敢失礼,连忙走了过来,见到司马徽他们过来了,庞德公自己不熟,黄承彦和司马徽关索却是不会客气的,直接就冲着俩老人抱怨开了,“老爷子,我说您昨天死活拦着不让我走呢,原来是要我去江东,可是,您就这么信任我我能劝服孙权,说不定人家连门都不让我进呢。”   看关索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哪儿是害怕事情办不好,这摆明了是向自己要好处呢,黄承彦苦笑着摇摇头,“关索你不必担心,我前日已派人通知了青青的大伯诸葛瑾,他在孙权手下担任长史,他会给你引见孙权的。”   烂好人诸葛瑾?关索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响起当初在江夏摆了诸葛瑾一道,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最后有没有察觉到是自己做的手脚。   有诸葛瑾相伴,安全问题就无须担心了,以诸葛瑾的为人,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会保护自己周全的,但是关索还是有些贪心,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却是把主意打到了笑而不语的庞德公身上,“不行,还是不行,老爷子您也知道我这人嘴笨,都没读过几天书的,刚才我和士元兄聊的很开心的,要不让他陪我一起去吧?”   这小子,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有了陆家还不够,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庞统身上,三个老人相视苦笑一声,庞德公无奈的点点头,“也好,士元侄儿昔年曾游历江东,有他陪你去也是极好的。”   诸葛瑾独立在船头,这次回襄阳,他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当日孙权突然给陆逊升了这么大的官职,自己心里面还觉得很奇怪,依照孙家和陆家这么大的仇恨,孙权没有可能这样重用陆家人的,但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孙权回江东后不久,就突然向大家宣布了陆绩去世的消息,甚至一再督促陆家人为陆绩举行葬礼。   这下子,诸葛瑾大概有些明白了,孙权这是要假借陆逊的手,继而控制陆家啊,而这时候,诸葛瑾的脑子里面就冒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或许陆绩根本就没有死,怀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悄悄地派人前往荆州打探,竟真的让他找到了陆绩的消息。   这次,诸葛瑾就是要接陆绩回家的,不为别的,只因为陆绩是自己的朋友,诸葛瑾觉得自己应该为朋友讨回这个公道。   陆绩听说关索愿意保护自己回家,心里面感动的不得了,这小子长得唇红齿白,要是穿上女装,保管没人看得出这丫是个男人,关索最是见不得他这两眼含泪的小女儿模样,大喇喇的摆摆手,“哎呀呀,你别老对我这丫,我可受不了。”   当诸葛瑾见到关索的时候,心里面也是很惊讶的,好像早已经把当初关索背后阴他一把的事情给忘记了,那亲热的样子,连关索这样的厚脸皮都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人家了。   像诸葛瑾他们这一类人,有才华,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因为他把感情看得太重,缺乏铁腕手段,所以注定做不了诸葛亮、周瑜他们这一类的治国能臣,达到权利的顶峰。   江东此刻还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百姓们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曹操南下的影响,顾、陆、朱、张,陆家作为吴郡四大姓之一,府邸自然不会小,大老远的,关索就看到城中西南角一处庞大的建筑群,陆绩高兴的伸手一指,“哝,再往前面咱们就到家了,关索这一路上真的是谢谢你了,到时候一定要在家里多住几日,让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远远地看可能还没什么感觉,可得等到了近前,那绵阳数十里的庞大建筑群还是给人以极大的震撼,关索坐在嘲风的背上,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大建筑一个连着一个,大半个丹阳城都给占据了,看到这一切,关索才算是真正理解所谓的百年世家是个什么概念。   “喂喂喂,你们是什么人,这儿是你们这些贱民能随意张望的么,还不快给我滚开,快滚!”这种狗叫到哪儿都有,关索一脸笑意的转过头,看着马车内的陆绩,这儿可是陆绩的家,陆家大族长回家居然还被下人给拦住了,这可真是太好玩儿了。   陆绩察觉到关索那一脸戏谑的目光,脸上也是大为尴尬,这儿可是自己的家,刚才自己还说的威风八面的,没曾想这才刚一开口,就有人来落自己的面子了。   饶是陆绩这样饱读诗书的文人,这下也有点儿下不来台了,陆绩气呼呼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指着面前那不识好歹的下人道,“你是哪个房里的,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么,还不快让开,通知家里,来客人了,叫族中长老都来见我。”   陆绩虽然体弱不大管事,当怎么着也是族长,说话倒也是有些威严的,可是谁知道那汉子听到陆绩这话,居然连动弹都懒得动弹下,抱着胳膊斜眼掸了陆绩一眼,“你谁啊你,敢命令你家大爷?滚滚滚,给老子滚得远远儿的,大爷今天没工夫搭理你。”   那汉子嘴上说着,还用力的推了陆绩一把,浑然没有把他这个族长放在眼里面,陆绩身子本来就弱小,被那汉子用力一推,蹬蹬蹬连连退了好几步,重重的撞在马车上。   自己这离开才多长时间啊,居然都没人认识自己了,陆绩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马上就要冲上去和那人理论,可是身后的诸葛谨却从后面拉住了他。   这个看门的小厮自己从来也没见过,而且看他连陆绩都不认识,不得不让人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了,诸葛瑾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朝着那守门小厮笑了笑,“这位小哥儿,在下长史诸葛瑾,前来拜访吴门陆氏,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听到诸葛瑾说出自己的身份,那汉子倒是愣了愣,连忙躬身回礼,谄媚的笑着解释道,“原来是长史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好教大人得知,今日是我陆家选任新族长的日子,族长和诸位长老都往祖祠祭祖去了,大人您看?”   听到小厮这话,关索三人全都愣住了,关索一脸古怪的看着已经完全陷入呆滞的陆绩,真不会这么衰吧,好不容易把这小子送回来,结果人家连新族长都选好了,那还要陆绩这丫的干么。   “你你胡说,我还没死呢,要什么新族长,来人,给我掌嘴,掌嘴!”陆绩突然像是疯了一般,一下子扑了过来,指着那小厮的脸,不住的大叫着,这也难怪,任谁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开心的起来的,当了十多年族长,这好端端的就被撤了,心情能好得起来么。   诸葛瑾最是冷静,一把把陆绩给拉住了,不顾陆绩的挣扎,和庞统两人直接把陆绩给拖回了车里面,尴尬的和那小厮笑了笑,一溜烟儿的跑远了,一直等出了城外,马车才慢慢停了下来,大伙儿默默地坐在车里面谁都没有说话。   没想到孙权他们下手这么快,关索看到这样子,顿时就急了,他才不管什么族规不族规的呢,当了族长又怎么样,陆绩才是正牌继承人,怕个鸟啊。“喂喂喂,你们怎么了,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陆逊当了族长又怎么样,怎么把族长的位子抢回来不得了,喂,那你们家的祖祠在哪儿,咱们快赶过去,怕什么,有哥哥在这儿呢,哥给你撑腰!”   虽然平时和陆绩这小子不对头,但怎么着也是跟着自己混的,自己的小弟,怎么能受别人的欺负,关索完全忘记了,要真论起年龄来,陆绩还比他大几个月呢,不过陆绩身体孱弱,看着年轻些罢了。   听到关索这伙,诸葛瑾也回过神来了,连连点头赞同道,“不错,事情还有回旋余地,你知道祭拜祖先是一件很繁杂的事情,听刚才那小厮说的,仪式应该才刚刚开始,咱们现在赶过去一切还来得及,关索,赶路,咱们快走!”   陆家宗祠还在陆家当年发迹的小村里面,当关索他们赶到那儿的时候,陆家人已经把整个道路都给封住了,关索的马车被拦住了,一个身穿锦袍,满脸富态的矮胖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傲慢的看了关索一眼,“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陆家今天在这儿半大事儿么,闲人都滚开!”。   陆绩心里本来就憋着活呢,听到那人的话,蹭的一下从马上跳下来,“陆全儿,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闲人么!”   这个陆全儿是家里面的老管家,平日里自己待下人都很不错呢,没想到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合起来谋害我,陆绩也是气的很了,嗓门老大,在场所有人都给镇住了,呆呆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陆绩。   当看到陆绩的面孔时候,陆全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了好几下,当他确信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的大少爷的时候,陆全儿的老泪一下子就滚下来了,颤颤巍巍的在地上跪下,“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奴,老奴可一直是盼着您那!”   见到还有人能认可自己,陆绩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作势就要走下马车来去搀扶陆全儿,陆全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刚才陆管家一声少爷,已经向所有人宣告了陆绩的身份在,这下子再进去可就没人敢拦着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庭审陆逊!   可关索他们才刚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领着二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那汉子大手一挥,“围起来!”   一声令下,身后那二十几人立即把关索他们团团围住,陆绩看到这样子,登时就傻了,陆全儿气的脸色涨红,指着领头那汉子的鼻子,“陆诚,你干什么,竟敢围住族长,还不快给我退下!”   哪知道领头那汉子一点儿反应没有,冷冷一笑:“管家,您是不是忙糊涂了?族长还在里面拜祭祖先呢,这儿哪儿来的什么族长?!”   关索听到这话,就知道要遭,看样子陆绩回来的呃消息已经被陆逊知道了,关索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心里立即失望了,自己这一行人,除了自己,好像每一个能打的,这双拳也难敌四手啊,这可怎么办。   陆全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气得要死,指着陆绩大声吼道,“混账东西,瞎了你的眼,你好好看看,这可是不是大公子,你竟敢视族长为无物,是何人给你的胆子!还有你们——”   陆全的目光恶狠狠的在周围众人身上扫过,那些人心里面有鬼,都心虚的低下头,陆诚见到情况不妙,怕再耽误下去会出现什么别的状况,连忙挥挥手就把要把关索他们一行人都给押下去。   “怎么回事,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关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只要这群家伙敢动,自己绝不会客气的,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威严的喊话声,关索拳头一松,静待事情的发展。   身后缓缓地驶过来一架马车,车身上大大的“张”字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吴郡张氏,一个丝毫不逊色于陆家的大家族。   陆诚看到是张家人过来了,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这时候在想要掩饰怕已经来不及了,陆诚唯有祈祷来的不是张家的当家人物了。   但是陆诚这次却注定是要失望了,那管家小跑着来到马车前,在管家的搀扶下,车厢里面慢吞吞的走出来两个身形瘦削的高个儿老人。   张昭、张纮!诸葛瑾见到是这两个人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凛然,张昭兄弟二人可是江东实打实的强权派,尤其是张昭,统吏事,为众文官之首。   张昭在管家的搀扶下,咳嗽着缓步走到众人面前,诸葛瑾刚准备上前见礼,但是陆诚不敢给陆绩他们开口的机会,抢先一步走了过去,躬身说道,“张大人,您来啦!”   张昭微微抬起厚重的眼眉,却不是对着陆诚的,而是转头看向了边上的诸葛瑾,诸葛瑾摸不清张昭兄弟是不是孙权那一伙儿的,正犹豫着是不是把陆绩介绍给他,可陆绩这次倒是勇敢的站了出来,大哭着跪倒在张昭面前,磕头不止,“小侄陆绩拜见叔父,小侄自荆州辛苦逃回,却被这恶奴阻止,连自家的祠堂都进不去,还请叔父大人为小侄做主哇!”   张昭这时候好像是才清醒过来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轻轻推开管家的搀扶,仔细打量了满眼泪花的陆绩一眼,很快就惊呼一声,“绩儿,真的是你,好孩子你还活着,快起来,快起来!”   见到张昭居然承认了陆绩的身份,陆诚一下子就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了,急急的挡在了张昭面前,“大人,陆绩已经死了,天下之大,寻一个相似之人有何难?大人可别被某些宵小之徒给骗了,别忘了,现在是我家将军当家做主。”   陆诚话音刚落,身后张纮气呼呼的伸出手,指着陆诚的鼻子,“大胆!没规矩的东西,是谁让你站在主子面前来,谁给你的胆子,左右,给我拖下去!”   张昭并不会在乎这些小事情的,他紧紧拉着陆绩的手,就像是父亲一把好生安慰了陆绩一会儿,直接就朝着陆家的祠堂走去,“走,好孩子,叔父给你去讨回公道,这陆家还轮不到他陆逊一个外支来当家做主。”   陆家祠堂传承百年,这间古老的木制建筑经过十几代陆家人不断地修缮,扩建,历经风风雨雨而屹立不倒,这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每每有新的族长诞生,就必定要到这祠堂中祭祀祖先,唯有得到了祖先的承认,族长才是合法的,在这古老的祠堂里面已经诞生了不下二十余位族长了,而今天,它即将要见证陆家第二十三任族长,陆逊的诞生。   陆逊一身暗红色锦袍,乌黑的头发打理的笔直,给他本就帅气逼人的面孔更加增添了几分神采,他端坐在祠堂后面,闭目养神,这段日子,他算是真正享受到了权利带给他的无上快感。   刚开始自己接受小叔的位置时候,心里还有那么点儿愧疚,但是现在,那种愧疚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感觉陆家家主本就应该是自己一样,只有在自己手里面,陆家再能发扬光大,别人,都配不上这个位子。   “老爷,吴侯来了。”听到管家的声音,陆逊不过是轻唔了一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这管家是自己新近提拔上来的,原来的陆全儿毕竟不是自己人,陆逊信不过。   看到陆逊这样子,新管家也不敢有什么二话,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关上门,管家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心里面暗暗想到,乖乖,陆将军这才当族长几天啊,在他面前真的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孙权对这次的事情也是很看重的,所以亲自前来观礼,这份荣耀就连张昭都没有享受过,这更是让众人对这位陆家新族长的强大有了新的认识。   一切准备就绪,只听到一声钟响,陆逊一身盛装走在最前头,身后紧跟着陆家几位长老,慢慢的走到陆家祖宗牌位前跪下。   三跪九叩大礼过后,早有管家恭敬的递上来三支香,陆逊慢慢的站起来,就要给各位老祖宗上香,只要这一步完成,陆逊就是陆家正儿八经的族长,就算是陆绩这时候回来也没用了,孙权和周瑜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等一下!老夫还有话说!”突兀的声音响起,庄严的祭祀仪式被打断了,陆逊的身子直接就僵在了那里,脸上突然涌上来一股愤怒的潮红,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握在手里的香啪的一声被捏断,该死的,就差一点,就这么一点点。   孙权得意的笑容还僵在那里,没来得及收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门口站着的,张昭身上,要知道这种庄严的祭祀意义重大,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是绝对不允许打断的,这是对家族极大地轻视,及时是张昭也不行。   陆家众位长老当中早有人站了出来,一脸愤怒的看着张昭,大声质问道:“张家主,你可知道今日是我陆家祭祀大典,您这样做是不是该给我一个理由!”   出声的这位长老年纪也非常大了,起码也有个八九十了吧,按辈分来说应该是陆绩爷爷那一辈的人,在家族当中地位极高,就算是张昭也不敢轻易触犯老人的怒火的。   但事急从权,张昭一手拉着陆绩,一面急急忙忙的跑到老人面前赔礼道歉,“老祖宗对不起,是张昭放荡了,当此事事关重大,昭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老祖宗见谅,老祖宗您老快来看看,看看这是谁?”   张昭说着连忙把陆绩拉到老人面前,陆绩小嘴一撇,直接就跪倒在了老人面前,“叔祖爷爷,不孝孙陆绩给您老请安了!”   哗——,陆家这位老祖宗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所以陆绩说话的声音难免比以往大了许多,响亮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到在场所有人的面前,大家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死而复生的陆绩,而聪明的人却已经能想的更远,看向台上傻愣愣的陆逊,那目光已经有些不友善了。   老祖宗听到陆绩的话,也是身子一颤,颤颤巍巍的伸出枯骨嶙峋的手掌,不住的在陆绩的脸上抚摸着,干涩的眼眶里面满是浑浊的泪花。   老祖宗突然好想死想到了什么一样,愤怒的转过身子,严厉的看着站在祠堂上的陆逊,厉声喝问道,“陆逊!你当初不是说绩儿死了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给我一五一十的道来!”   陆逊听到老祖宗的话,吓得身子一颤,竟一点儿骨气没有,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边上孙权这会子却坐不住了,要是陆逊这小子一个顶不住把自己给供出来,那可就完了,想到这儿,孙权急忙忙站了起来,“咳咳,老族长,你们这祭祀好像还没有结束吧,一切还是等祭祀结束以后再说,别忘了,陆逊可是孤认可的陆家族长!”   孙权现在也什么也顾不得了,陆绩死而复生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要是被陆家知道自己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那江东还不闹翻了天,事到如今,孙权便打算用自己的地位来压迫陆家人就范,承认陆逊的家主之位了。   听到孙权话语中赤裸裸的威胁之意,张昭神情一震,心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刚才还群情激奋的陆家众人也沉默了,一个是原以为已经死亡了老族长归来,一个是圣眷正隆的新族长,该何去何从倒也真是让人为难啊。   身后关索也是被吓得冷汗直冒,奶奶的早知道自己这次就不来了,要是一个搞不好,陆绩被抛弃了,自己怕是要被这陆家人剁了喂狗啊。   哪知道陆家那位老祖宗却是完全无视了孙权的威胁,倔强地仰起脖子,扬声道:“不劳吴侯费心,给位,此事乃是我陆家家事,自会由我族自行决断,不需烦劳吴侯为此小事劳心了,来人呐,送客!”   陆家现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前来观礼的各大家族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孙权刚才对陆逊的偏袒之意,却是让不少有心人暗自起了提防之心。   孙权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这么不识趣,不听自己吩咐也便罢了,还敢赶自己走,孙权气的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盯了趴在地上伏地不起的陆逊一眼,这才恨恨的离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怀鬼胎!   陆家祠堂再也不复刚才喜气洋洋的气氛,整个村子上空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包括陆家那位老祖宗在内,陆家所有上得了台面的老人都端坐在祠堂下的庭院里面,一溜二十几张椅子,上面坐的无一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这些都是陆家的长老级人物,就连贵为族长的陆绩也只能坐在下首,静静的听审,却还没有开口的权利,至于关索那更是别提了,早被陆家人请到别处安歇去了。   陆逊瑟瑟发抖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白天那件光鲜的暗红色锦袍已经被扒去,陆家老祖宗抬眼看着陆逊,眼睛里爆射出严厉的光芒,“陆逊,说,这一切到底是谁指使的,绩儿明明没有死,你为什么宣称他去世了,你是不是觊觎他族长的位子,暗中加害于他,是也不是?!”   老祖宗没说出一句话,陆逊的身子就会忍不住颤抖一下,脑海中千丝百转,冒出来无数个念头,他一度想要把自己和孙权合谋的事情给说出来,但是最后,他却还是否决了自己心中这个想法。   陆逊是个聪明人,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任谁都明白,这种事情自己要是傻乎乎的承认了,那可不是坐牢的问题,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陆逊听到老祖宗的话,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老祖宗明鉴啊,我怎么会害小叔呢,冤枉,大大的冤枉啊。”   见到老祖宗还是一动不动,冷眼看着自己,陆逊心里面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这些老家伙都成精了,油盐不进,哪儿能这么容易的就糊弄过去。   陆逊无法,只好把目光有转向了边上的陆绩,陆逊几乎是用爬的跌跌撞撞的跑到陆绩身边,紧紧抱着陆绩的大腿,不住的求饶道,“小叔,小叔,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吧。”   陆绩见到陆逊这幅样子,心里当然有些不忍了,别看自己名义上是陆逊的叔叔,但是年纪比陆逊还小了好几岁,自己从小就体弱多病,家族的事务,多亏了陆逊帮忙才能支撑到现在的。   陆绩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兄弟一样的侄儿会狠下心来对付自己,陆绩想到这儿,心里面便已经有了主意,他弯腰把陆逊给扶了起来,对族中几位长老恳求道:“老祖宗,昔年父亲曾对孩儿说过,家和万事兴,我烟水陆门传承百年,岂能做那种同室操戈的丑事,我相信陆逊他不会加害我的,您就饶了他吧。”   陆绩虽然年幼,但却是陆家的族长,他的意见还是有那么点儿分量的,陆家老祖宗听到陆绩这话,眼睛也有些游移不定,看了看陆绩,再看看地上跪着的陆逊,毕竟自己等人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陆逊就是加害陆绩的凶手。   见到陆绩愿意替自己说话,陆逊的心里顿时一喜,陆绩这小子虽然看不起他,但是陆家这几个老不死却是很喜欢他的,果不其然,老祖宗沉默半晌,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严厉的看着地上的陆逊,“陆逊,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但是你给我记着,陆绩才是陆家的家住,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一定还是他,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知道么?”   张昭张纮兄弟俩静静的坐在马车上,张纮看着闭目养神的兄长,几次想开口说话,可是看到哥哥这样子,心里面的话也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一直等到了家里面,张昭挥手让下人都退下了,这才淡淡的看着弟弟,“二弟,我知道你心里面有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帮助陆家,得罪了孙权得不偿失?”   没想到大哥早就看出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了,张纮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的点点头,的确,这就是他一路上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陆家虽然重要,但是在张纮看来,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小小的陆家而得罪了孙权的,毕竟他可是江东的主人。   张昭听到弟弟这样说,却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二弟,你把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陆逊一个旁支弟子,要是后面没有人支持怎么可能坐上家主的位子,我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孙权在后面捣鬼,想假借陆逊之手,控制陆家!”   张昭果不愧是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精,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一眼就被他给看了出来,听到哥哥这话,张纮在也坐不住了,惊讶的叫出声来,“怎么,怎么可能!孙权要陆家,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权的家族也就是富春孙家,准确意义上来说,并不是江东的本土家族,当初孙策入主江东,从一开始就是受到江东各大世族极力反抗的,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庐江大战,时任庐江太守的正是陆绩的父亲陆康,孙策攻破庐江后,放纵兵士,劫掠城池,把个陆康活活给气死了。   吴郡四姓同气连枝,陆家受到重创,激起了江东各大家族对孙策的反抗,而孙策呢,小霸王的名头却也不是白叫的,好啊,你既然不服从我,那老子就把你丫的给灭了。   仅仅一年的时间,被孙策满门屠戮的吴郡大族就不下万人,孙策的残忍,嗜杀最后给他造成的后果也是致命的,在吴郡、会稽一带有一个有名的道士于吉,听说孙策这种行为后,就用仙法将孙策吓死了。   孙策死后,孙权听从周瑜的建议,重用江东士人,努力协调好和江东本土势力的关系,经过几年的试探,接触,大家也看出孙权和他那个嗜杀的哥哥不一样,便也慢慢放下心来,相继有大家族的官员到江东朝廷里面任职。   但是今天陆家宗祠这件事情,却让警觉的张昭发现了一点儿问题,张纮听到哥哥的提醒马上也反应过来了,张家兄弟俩都不是傻子,既然孙权能在陆家安插人手,那难保张家没有,顾家没有啊。   张纮一想到自己每日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都被孙权看在眼里,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大哥,我还真没看出来,当初还决定孙权这小子挺不错的,竟没想到,该死的,这小子居然比他那个死鬼哥哥要厉害多了,要不是这次被他露出了个破绽,我们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昭的食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着,过了许久张昭突然长叹一声,“高高啊,这孙权果然是个人物,居然隐忍了这么久没被看出来,这些年孙权重用寒门,相继提拔了鲁肃,诸葛瑾等人,开始我还未曾在意,竟没想到他用意这么深,晚了晚了啊!”   看到张昭这一脸悔恨莫及的样子,张纮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鲁肃他们几个没根基的寒族而已,用得着如此惊慌么,“大哥何须如此,鲁肃几人如今最大者位不过长史,怎么着也不能撼动我四姓的地位吧?”   张昭见到弟弟居然到现在都没看清孙权的用意,不由得摇摇头,“后继无力啊,你我兄弟二人如今都是六七十岁了,在这位置上还能干几年,等我们一退下来,整个江东可都被鲁肃他们占据了,到时候,这江东何来我四家的位子?”   听到张昭的话,张纮也明白过来了,家族子弟要不年纪尚幼,要不都还在地方上打基础,没有个三五年,上来也没有用,当初张昭这样做是为了避嫌,如今想来却是大大的失策啊。   张纮这下也慌了神了,享受惯了高高在上的荣耀,要是让他突然从那份高位上面跌下来,却是怎么也舍不得了。   张昭眼睛里寒芒连闪,枯瘦的拳头猛然握的紧紧地,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没得选了,曹操南下,江东必定不能幸免,你现在就去联系各大家族,逼迫孙权奉表投降,这样子,咱们还有一丝转机。”   孙权气呼呼的从陆家祠堂出来,心里面真是气得半死,自己可是堂堂江东之主,他陆老头算什么东西,竟敢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赶出来。   “气死孤了,气死孤了,还有那个张昭,不识抬举的东西,这些个世家大族,真的是了不得了,早晚有一天孤要把你们统统连根拔起,连根拔起!”   孙权就好像是疯了一般,在大殿里面大走大叫,两只手臂疯狂的胡乱舞动着,周瑜静静的坐在下首的位子上面,脸上却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痛快的发泄一番后,孙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不好意思的看了周瑜一眼,而周瑜却一直都是低着头喝茶,看都不曾看孙权一眼,见到周瑜这么懂事,孙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孙权轻轻咳嗽了一声,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陆逊会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到时候,自己的威望可就要一落千丈了,毕竟自己还没有做好和四大家族决一死战的准备。   当孙权把自己的但又说出来,周瑜却是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自信的摇摇头,“主公您尽管放心,陆逊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的,其实陆绩回来却也不是太糟糕,陆逊这个人权力欲很强,到手的东西,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同室操戈,不管最后谁输谁赢,消耗的都是他四大家族的实力,而最后的赢家就是您了。”   周瑜没说一句话,孙权的眼睛就亮了一份,等到周瑜把话说完,孙权的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了,他笑呵呵的从座位上跑下来,亲热的拉着周瑜的手,“那孤该怎么做,请公瑾教我!”   周瑜长身而起,骄傲的竖起一根手指,“一,根据咱们当初的约定,把陆绩派到下面去,到郁林担任太守。嘿嘿,陆绩从小体弱多病,郁林地处蛮夷,也不知道他呢小身板受不受得住呢——”   看到周瑜一脸阴冷的样子,孙权也配合的嘿嘿恶笑出声来,周瑜抬眼看了看孙权见他没有反对,借着开口说道,“其二,末将建议将孙将军次女许配给陆逊,一来可以安那些江东豪族的心,二来,陆逊可不是个安分的人,有了这样孙将军女婿的身份,怕是会搅出不少风浪来呢。”   孙权听到周瑜这话,便有些迟疑了,周瑜说的可不是孙权的女儿,而是他的哥哥孙策的女儿,孙权犹豫了好半会儿,这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重重的点点头,“就这么办!”   见到没什么事情了,周瑜便拱拱手准备离开,孙权亲自送他出门,周瑜却也没有客气,这是一份无上的荣耀,没有人愿意拒绝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鲁肃,强势出场!   看着周瑜潇洒离去的背影,孙权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眼睛里面再也不复刚才和善亲密的色彩,一股狠厉的光芒在其中闪动,周瑜啊,周瑜,你一心要算计吴郡四姓,难道偏偏忘记了你庐江周氏也是江东赫赫有名的豪强之一么,你想取四大姓而代之,难道我会不知道,呵呵,这场游戏真的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第二天一早,孙权聚齐满朝文武,果然就按照昨夜和周瑜商量的那样,把陆绩升任为郁林太守,即刻上任,还将哥哥孙策的女儿许配给了陆逊。   听到孙权这样的决定,张纮刚要说些什么,但是孙权却根本不听,傲然的挥了挥袖子,一副此事没得商量的意思,张昭看到这一幕,眼中历芒一闪,心中却是更加坚定了昨日的想法,养虎为患那,没想到孙权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城府。   张昭轻轻拉了拉弟弟的袖子,张纮想到今日的大事,便也只得把心中的怒气先按捺下来,闷闷的站到一边不再说话。   张昭慢慢的从位子上站出来,冷静的开口道:“启禀主公,今曹操拥百万之众,得荆州,窥视江东,我江东兵微将寡,为免生民涂炭,老臣斗胆,请主公纳降称臣,保我江东万世太平。”   江东诸位文官大多都是以张昭马首是瞻的,张昭话音刚落,只听到身后哗啦啦一片跪倒的身影,大殿里面竟有三分之二的大臣都跪了下来,齐声附和道:“大人之言,正合天意,请主公速做决断!”   孙权看到大殿上黑压压的跪倒一大片,顿时给吓了一跳,这是自己上位这么多年来从未遇到过的,他习惯性的看向周瑜平时站的那个位子,却发现周瑜今天却根本就没有来。   原来张昭早就料到孙权能依靠的人只有周瑜一个,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周瑜调回到柴桑去练兵去了。   看到孙权迟疑不决的样子,张昭心里又有些得意,这小家伙布局高明走怎么样,在老夫面前,还不是得要乖乖束手就擒,张昭又上前走出一步,继续紧逼道:“还请主公不要疑虑,如降操,则东吴民安,江南六郡可保矣。”   张昭说着,一抬手,早有侍奉的小厮走了过来,手里面端着的可不正是投降书么,乖乖隆地洞,连投降书都准备好了,看样子,张昭这次是势在必得啊。   孙权见到张昭面容严峻的样子,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听从他的话,在那投降书上盖上自己的大印。   可就在这时候,大殿靠后的位子上大步走出来一个瘦削的中年文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大声疾呼道,“主公不可!”   孙权被这人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刚刚拿到手中的大印也慢慢的放下了,张昭扭头看到那人的模样,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沉声问道,“鲁肃,你说什么,此事是你能搀和的么,还不快给我退下!”   面对张昭的威胁,鲁肃凛然不惧,昂然抬头看着孙权,语气悲切的说道:“刚才众人所言,深误将军,这江东诸位皆可降曹操,惟将军不可降曹操。我等降操,最多不过弃官归隐,可是将军你,怕是到最后连命都保不住了,众人之意,都是为了一己之私,绝不可听!”   听到鲁肃这话,大殿里面顿时一批哗然,大家都愤怒的看着鲁肃,骂声不绝,鲁肃刚才那一番话可是把大家所有人都骂进去了,张昭的脸上也很不好看,照鲁肃刚才的说法,张昭刚才简直是居心叵测,要置孙权于死地了。   张纮第一个忍不住,气呼呼的站了出来,“一派胡言,鲁肃,你这番说法可有什么凭据,无凭无据的你拼什么这样冤枉我们,难道这普天之下就你一人是忠心为主,我们这些大臣都是谋逆的小人不成!”   “就是!就是!”听到张纮这话,顿时引来众人一大片附和之声,鲁肃见到大家看着自己的那眼神就好像是恨不得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鲁肃也是苦笑不已,这心里面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也太心急了,这话说的,可把所有同僚都给得罪了。   孙权安静的坐在位子上,冷眼看着台下这些大臣,就跟小丑一样的表演,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张昭看到孙权这幅样子,心里面也是叹息一声,服侍孙权这么久,张昭甚至比孙权自己都要了解他,看到孙权这幅样子,张昭就知道今天的目的肯定是打不到了,都怪鲁肃这该死的,这些寒门,果然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张昭见到弟弟他们和鲁肃在那儿争吵不停,知道在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回去商量商量别的什么法子吧,张昭大声咳嗽了一下,被张昭这样一提醒,刚才还吵得跟一锅粥儿似的大殿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看到张昭在群臣中居然有这样的威望,孙权眼睛顿时一眯,直直的盯着张昭的老脸,但是张昭却好像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一样,慢吞吞的向前走了一步,朝着孙权行了个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其他臣子见到张昭离开了,也是有样学样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殿就变得空荡荡没几个人了,孙权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只是那放在扶手上的手用力的握着,把那锦绣的布套都给抓破了。   他知道张昭刚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是在向自己示威么,该死的,该死的四大姓,难道真的以为孤不敢动你们么。   看看台下,鲁肃、吕蒙,诸葛瑾都是出身寒士,看到他们,孙权的心也慢慢的缓和起来了,孙权淡淡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随孤来!”   鲁肃和诸葛瑾对视一眼,知道这是自己等人的机会,心里面按捺住激动,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急急地跟了上去。   孙权领着鲁肃和诸葛瑾进了书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过了许久,孙权才扬天长叹一声说道:“今日诸人议论,真是让孤大失所望,不过子敬所说,却正是和我所见相同。这真是天赐予子敬给我啊!但是孤担心的是,曹操新得袁绍之众,如今又有荆州水军助阵,我江东兵微将寡,怕是难以御敌。”   鲁肃和诸葛瑾对视一眼,果然,孙权骨子里面还是不想对曹操俯首称臣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诸葛瑾不敢有任何迟疑,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启禀主公,前些日子微臣到襄阳探亲,遇到一位小友关索,关索大战长坂坡,威赫群雄,不如把他请来,毕竟他知道的要比咱们听说来的消息更确切些。”   孙权听到诸葛瑾这话,心里面不由得微微一动,关索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孙权想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关索,难道是前些日子和五子良将张郃势均力敌的那位?你们把他都请来了,准备的够充分那,不急不急,明日聚集江东文武,先让这关索见识见识江东英俊,然后再说。”   被孙权看破了心思,诸葛瑾脸上一红,好在孙权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当下也不敢多待,狼狈的朝着孙权行了个礼,就急急地退下去准备去了。   关索这几天一直都是住在陆家的老宅里面,陆家老祖宗知道陆绩这一路上多亏了有关索护送,对他自然是客气有加,关索在陆家吃得好,住得好,差点儿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给忘了。   诸葛瑾和鲁肃找到他的时候,这小子正趴在太阳底下和陆家的侍女聊天呢,关索这小子大老爷似的懒洋洋的躺在太阳底下,身便各站着两个侍女,一个给他捏肩,还时不时的自边上的餐盘里面挑了冬日里藏下的果脯零食送到关索嘴里面。   光是这样子还不够,关索那小嘴儿就跟是那抹了蜜一样,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叫的亲热的不得了,嬉皮笑脸的给几个小姑娘讲那些半荤半黄的笑话,陆家的侍女虽然不说饱读诗书,但是从小也受到礼教思想的熏陶,规矩得不得了,哪儿听说过这样的话,一个个都是面红耳赤,身子一颤,差点儿都站不稳了。   关索骚骚的嘿嘿笑了几声,一把捉住那小女孩儿的小手,窝在掌心里面色眯眯的来回抚摸着,偏偏那女孩儿被管家再三叮嘱,根本就不敢反抗,急的泪珠儿直在眼眶里面打转,生怕关索这大色魔会对自己做什么一样。   看到关索这样子,诸葛瑾简直是哭笑不得,鲁肃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一脸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子愉,这就是你说英勇无敌,威震中原的关将军?这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嘛!”   诸葛谨听到鲁肃的责怪,这会子却也只有苦笑连连,事实就在眼前,辩驳还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关小友啊,还真是能给我找麻烦。   诸葛瑾连忙走过去,在不阻止关索,连他都害怕关索这混蛋是不是要对人家女孩儿做出什么事儿来了。   不等诸葛瑾靠近,关索却已经把人家小姑娘的手给放开了,脑子后面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嬉皮笑脸的扭过头,“诸葛老头儿,你来啦,怎么样,白白的让你看着这么长时间的活春宫,说说,该怎么感谢我?”   还活春宫,听到这话,诸葛瑾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感情这混账小子早就知道自己来了,刚才那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呢,这混蛋。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就是吵架么,谁怕谁?!   这一路上已经被关索折磨的多了,诸葛瑾对这种事情也已经免疫了,诸葛瑾伸手指了指边上的鲁肃,笑着给关索介绍道,“关索,这位就是你以前提起过的鲁肃鲁子敬了,怎么样,和你想的有差距没?”   关索早就注意到和诸葛瑾一起来的这位中年文人了,听到诸葛瑾的介绍,原来是鲁肃,这位大叔在三国演义里面也和诸葛瑾差不多,被诸葛亮耍了好几次,却也从来都不恼火,真的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事情紧急,鲁肃对关索可是给予了厚望了,当下也不啰嗦,把明日孙权要见他的事情和关索说了,本以为关索听到明日自己要一个人单独面对江东群臣,这少年会害怕,哪知道关索听到这话,就跟没听见一样,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显然是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份洒脱倒是让鲁肃稍微对关索有那么点儿刮目相看,但是这心里面却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关索实在是太年轻了,要对付那些老来成精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便有开口叮嘱道:“关索你记得,明日见到我主孙权,一定不要说曹操势大,千万要记住知道么,还有那些老臣,各个都是成精了的人物,你一定要小心应答知道么?”   关索见到鲁肃和诸葛瑾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唠叨个没完没了的,这心里面便有些烦了,这俩老头怎么跟个事儿妈似的,比老妈还烦人,当下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不就是吵架么,谁怕谁啊?老子长这么大怕过谁来,尽管放马过来吧,哇哈哈哈——”   做梦都没有想到关索最后居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诸葛瑾和鲁肃两个都愣住了,看着站在椅子上嚣张的哈哈大笑的关索,两个人眼里面都不约而同的闪现出一抹忧色。   第二天一早,鲁肃和诸葛瑾就来接关索了,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却被告知关索这小混蛋居然还在睡懒觉,该死的,难道他就不知道今天事关联刘抗曹的大计么。   看到关索这副样子,诸葛瑾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的爆发了,诸葛瑾跟阵风似的冲进了关索的房间,哇靠,谁啊,敢打搅老子,啊!鲁肃自恃身份没有进去,他站在门口只听到屋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不一会儿,诸葛瑾就领着关索出来了。   看着一副神清气爽的诸葛瑾,陆绩便有些奇怪,诸葛兄刚才不是急得要死么,怎么现在,但是当看到诸葛瑾身后的关索时候,陆绩心中的疑问立马消失了,看着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关索,陆绩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还好他及时忍住了,真就把一张脸憋得通红。   看到陆绩忍得辛苦样儿,关索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想笑就笑,憋着多难受啊!”关索话音刚落,陆绩就抱着肚子没半点节操的哇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陆绩笑的那个夸张样子,关索心里面就更加郁闷了,当他结果陆绩好不容易伸手递过来的铜镜时候,关索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诸葛瑾早瞧到事情不妙,拉着鲁肃的手早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关索没找到罪魁祸首,气的哇哇直跳脚,整个陆府的天空都回荡着关索愤怒的大叫声,“诸葛瑾,你这混蛋,打人不打脸啊,老子可是靠着这张脸吃饭呢,该死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坐在马车上,陆绩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大笑后的余韵,被关索一连瞪了好几眼之后,这该死的才巴巴的轻轻咳嗽一声,向关索介绍起这次群英会都有哪些人物来。   “张昭,为文官长,张昭、张纮叔父关索你见过吧,我就不多说了,顾雍叔父师从有名的国学大师蔡邕,见识不凡,还有虞翻、步骘,他们——”   “停停停,我算是看明白了,为了对付我关索,你江东文人是倾巢出动,不把我关索放嘴里,咬碎嚼烂了不善罢甘休是吧,卧槽,我是欠他们钱没还还是怎地!”   听到陆绩每说出一个人就掰一根手指头,眼看着这丫的就差把袜子脱了,用上脚趾头了,关索实在是没心思听这小子继续说下去了,用力的一甩手,制止了陆绩继续说下去。   陆绩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吓着关索了,当这是实情嘛,自己又没有骗人,关索一手托着下巴,那眉毛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尼玛这么多人,老子文言文还没学全呢,要是这帮老家伙张口就来个子曰,那还玩儿个屁啊。   今日关索战江东群雄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孙权的府邸太小,地方不够用,孙权干脆就把会见关索的地点搬到了演武场上,早听说关索是个绝世武将,到时候少不得要跟那些武夫比划两下的。   关索他们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偌大的军营里面,四周遍插旌旗,火红的旌旗,在寒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正中间已经搭起来一个大帐篷,里面端坐着二十多个文人,一个个高冠,青衣,腰间的丝带微微飘动着。   关索见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轻蔑的浅笑,就这样慢慢的走了过去,张昭领头端坐在那儿,见到关索步履稳健,即便是面对他们这么多人,面色也不见到有多大的改变,张昭这心里面就微微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关索,看来传言也并非尽是虚言。   关索首先弯腰拜见了吴主孙权,关索和孙权没有直接的同属关系,加上关索对孙权这丫的也没什么好感,拱拱手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可是马上就有人不乐意了,只见到从那文士中间昂首阔步的走过来一个年轻人,陆逊怕关索不认得人,连忙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军营主簿步骘。”   步骘昂首阔步走到关索面前,一手指着关索,好像是很愤怒的样子,对关索厉声喝问道,“大胆,你是何人,见到我家主公竟敢不跪!”   关索看着面前一脸愤慨的步骘,就好像自己对孙权不尊敬,他自己是受了多么大的侮辱一样,这就是江东的第一炮么,也太弱智一点了吧。   关索微微一笑,“步骘是吧,步兄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啊!”看到关索这幅嬉皮笑脸的痞子样儿,立刻就引起了在座大部分文士的不满,步骘见到关索这样子,也全然没有把他的讨好放在眼里,反而用力的甩了甩袖子,好像是很不屑的样子,仰着脸,也不去看关索,拽的就跟个二百五似的。   妈的,给脸不要脸,关索见到步骘这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褪了下去,“跪不跪似乎不是你说的算吧,哼哼,你家主公不过小小的会稽太守,而我父亲可是汉天子亲封的汉寿亭侯,我大伯更是汉室宗亲,连皇上见了都要叫一声叔叔的,你家主公是什么东西,小小的太守,也敢让我下跪,我看是他应该下来迎接我吧?步大公子,你说呢?”   关索轻蔑的笑了一声,向前跨出一步,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步骘,他关索跪天跪地跪父母,他孙权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惭让自己下跪,这该死的步骘,分明是找茬的,既然你有胆量挑衅我,那就要做好被凌辱的准备。   没想到关索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但仔细想想,人家说的也没错啊,孙权虽然占据江东,当在官方层面上也仅仅是个会稽太守,而且是没有任何爵位的,而关羽可是汉献帝亲封的汉寿亭侯,刘备更是根正苗红的汉室宗亲,那关索就是小侯爷的,孙权就是拍马也比不上啊。   步骘吓得连连后退两步,让孙权下来拜见关索?就是借步骘十个胆子也不敢说这话啊,孙权这下可坐不住了,刚才看到关索吃瘪,自己还乐见其成,可谁能想到,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事情整个儿都调过来了,自己反倒是变成要拜见关索的那一个了。   虽然汉王朝现在有跟没有也没什么两样儿,但是要谁敢说不承认汉王朝的统治,那绝对是找死,难道真的要下去给关索这小混蛋见礼?孙权神情不定的看着台下,看向步骘的眼睛就好像是恨不得把他给吃了一般。   步骘感受到孙权那滔天的愤怒,吓得连忙缩回头去,狼狈的逃回到座位上,再也不敢看孙权一眼了。   关索当然不会傻不拉几的等着孙权过来拜见自己,这儿可是人家的地盘,嚣张也得有个度儿,关索朝着孙权拱了拱手,“关索一时胡言,还请孙将军不要见怪。”   孙权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儿跟关索斤斤计较,张昭现在也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不同于一般了,眼睛朝后面一撇,张昭身后早走出来一个中年文士,年纪看上去比诸葛瑾要大上一些,原来是虞翻。   虞翻得到张昭的命令,长身而起看着关索朗声问道,“关索,你不要嘴上说的好听,当今天下谁不知道,曹丞相大兵压境,而刘备区区万人,龟缩在江夏巴掌大的地方,苟延残喘,你现在还在这儿充什么大头,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关索听到虞翻这话,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几声,眼睛突然睁得老大,爆射出严厉的寒芒,杀气盈天,直把虞翻吓得面色苍白,关索冷这个脸,一步步的朝着虞翻靠近。   虞翻以为关索要对自己做什么,吓得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见到虞翻这没出息的样儿,关索笑得更加猖狂了。 第一百八十章 沙场逞雄   过了好大一会儿,关索才抬起头,对着在场众人大声喊道,“那又怎么样,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荆州是我们的家,哪怕只剩下一人一骑,我们也要和敌人血战到底,可笑的是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江东坐拥兵力远超我荆州,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下,就要屈膝投降,孙权!你拍着胸脯问问自己,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父兄,对得起注重留下的基业么!”   孙权被关索说的面色涨红,身子也是不住的颤抖着,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虞翻心惊胆战的伸出手指,结结巴巴的说道,“关索,你你大胆,竟敢直呼我主名讳,我我要——”   “砰!”只听到一声巨响,虞翻的话戛然而止,大家都扭过头看着高台上坐着的孙权,盛怒之下,孙权猛地抬起手,面前的矮桌噗通一声,在台阶上翻滚几下,砰地一声掉了下来。   孙权挺拔的身子昂然屹立在众人面前,冷峻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叮的一声,孙权突然抽出腰间的利剑,高举过头,寒冷的银光折射在脸上,衬托的孙权越加的英武逼人,孙权冷眼看着张昭,一字一顿的说,“关索说的对,我孙权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也是个血骨铮铮的汉子,父兄用生命换来的基业,怎么能白白断送在我手里,来人传令,即日起,全民备战,和曹军血战到底!”   张昭听到孙权这话,一下子就急了,忍不住就要站起来,“可是——”可是张昭才刚刚吐出两个字,孙权就冷眼扫了过来,厉声喝道,“闭嘴!孤意已决,这件事绝对不容改变,要是谁敢在背后使绊子,孤定斩不饶!”   所有人都知道孙权这话是对张昭说的,张昭也是头一次见到孙权这样子,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说下去了,否则必死无疑。   张昭恨恨的瞪了边上嬉皮笑脸的关索一眼,在场这么多人里面,唯一能这样没心没肺的就只有这家伙一个人了。   关索对孙权的反应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从见到孙权的第一眼,关索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极度自负骄傲的家伙。   要是自己像个事儿妈一样,苦口婆心的讲一大堆道理,对这家伙肯定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要逼孙权主动抗曹,只有反其道而行之,孙权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不如刘备,气愤之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加入到抗曹的阵营里面的。   结果一切果真如自己之前说预想的那样,关索一脸臭屁的看了看身后一脸笑意的诸葛瑾,转身就准备回陆家去了。   可是孙权却开口叫住了他,“怎么了,关将军,这就准备离开了么,早听过关将军武艺非凡,我江东武将对将军早已倾慕已久,还望小将军不吝赐教,呵呵,来人!”   孙权不阴不阳的干笑几声,一声厉喝,关索看到眼前的校场早走过来数十个英姿勃发的将军,一个个身穿甲胄,腰旋宝剑,英武不凡。   关索看到孙权面色阴冷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怕是躲不过去了,看起来孙权这家伙还是个记仇的人呢,自己刚才落了这丫的面子,这才多大点儿功夫,就急不可耐的报仇来了。   不过,就这些个酒囊饭袋,你以为小爷会怕么,关索嘴角不屑的露出一抹冷笑,这些人走到孙权面前,齐齐的叫了一声主公过后,便都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关索。   这些都是江东身经百战的大将,这么多年刀山火海的,手里面的人命自然不在少数的,彪悍的气势一旦放出来,整个大帐登时变得静悄悄的,那些个文官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一个个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   孙权强按住心头的不适,就朝着下面关索看去,这样一股子气势,自己都受不住,这小子怕是要被吓得尿裤子了吧。   可是当孙权低下头看去,却发现关索竟然根本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还是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欠揍样儿,好像全然不受这股气势的影响一样。   孙权脸上的得意戛然而止,不爽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只见到从武将中蹬蹬蹬的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他是程普,程普历任孙坚、孙策、孙权三人君主,在江东诸将中年纪最长,威望最高,就连孙权见了都得老老实实的叫声程公。   程普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岁月在老将军脸上无情的留下了太多的伤痕,这些都是老将军峥嵘岁月的徽章,是一生无上的荣耀,程普严厉的看着关索,碰的抱了抱拳,“老夫程普,早闻关小将军大名,今日特来请教!”   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关索是打心眼儿里面佩服的,见到老程普问话,慌忙抱拳答礼,那态度比之对待孙权时候,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看得台上的孙权好一阵不痛快。   见到程老将军居然要亲自上阵,身后那些将军们一下子就急了,老将军话音刚落,早有一位中年将军大跨步走了出来,朗声说道:“何须老将军动手,末将替您擒来就是了!”   我靠,这谁啊,这么牛逼,关索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这中年大叔一眼,高高大大,方头方脸,一脸的络腮胡子,看到关索朝他望,友善的朝他咧嘴一笑,很憨厚的样子。“老夫黄盖,见过小将军。”   “不敢,黄老将军好。”关索也友好的报以一笑,他很喜欢这样的人,即便是挑战,是对手,那也可以成为朋友不是么,关索是晚辈,主动给黄盖让了路,两人来到演武场中央。   大冬天的呢,黄盖却直接就把身上的重甲给脱了,露出一身膘呼呼的腱子肉,手上拿的是一对沉重的黄铜铁鞭。   看到关索还站在那儿不动,黄盖呵呵笑了笑,大手一挥,早有十来个兵士抬着武器架走了上来,黄盖大手一指,“来,小兄弟,习惯用什么兵器,拣趁手的拿,别客气,呵呵。”   关索也不客气,先是走到一个武器架前比划两下,挑了跟铁戟,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虎头戟,但是也凑合了吧,原来这小子用的是戟,黄盖抖抖筋骨,就准备开打了。   可哪晓得,这还没完,关索又走到放钢枪的那边,挑选了最沉重的一柄钢枪,就这样,关索左手持戟,右手持枪,笑眯眯的走到了黄盖面前。   从来没有人这样那着武器的,黄盖看到关索这怪异的方式,一下子竟给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关索也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但是以前没有过,并不代表自己不行,关索笑眯眯的伸出手在黄盖眼前晃了晃,“老将军,老将军,您还好吧?”   黄盖被关索这么一提醒,登时也清醒过来了,看到关索两只手提着枪戟,虽然这小子一脸笑眯眯的,但是就不觉得重么,黄盖不放心,最后还是好心的提醒了关索一下。   关索却是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老将军,没事的,我一直都是这样子,早就习惯了呢,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既然连关索都这么说了,黄盖也不好说什么,这少年正是太奇怪了,就冲着关索挑战传统的这份胆气,黄盖就已经对这场大战充满了期待。   关索恭敬的给黄盖行礼过后,当他再次直起身来,脸上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便再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超乎他年龄的沉稳,头顶的暖日照在关索身上,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斜斜的影子。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了,现在的关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座无可撼动的高山,不怒自威的无上气势就是孙权身上也是从未出现过的。   “杀!”沉闷的嘶吼声在黄盖和关索口中同时呐喊而出,只见到关索微微低着头,两腿快步朝前方猛冲,右手下垂,钢枪枪尖在拖动发出莎啦啦的刺耳声响,间或还有点点火星一闪而没。   喝啊!黄盖喉咙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厚重的铜鞭好似力有千钧,照着关索的面门横扫过来,而另一只手上的铜鞭却沿着相反的方向下砍,重重的击向关索的肩头。   这一横一下两道截然不同的攻势,各个都带着千钧之力,这要是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毕竟这两头受敌,挡住那边都不讨好。   但是黄盖这引以为豪的一招在关索面前可就不灵了,只见到关索面色不变,手腕一抖,手臂上撩,手中的长枪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尖头带着点点寒芒,精准的刺在了钢鞭距离手腕三寸的位置。   黄盖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道铺天盖地一般,透过鞭身,传到自己身上,手臂不自觉的向后一顿,手掌微微张开,那钢鞭应声而落,重重的砸在脚下的碎石块上。   可是这还没完,几乎是和钢枪同时发力,关索另一手掌心一滑,长戟迅速下落,手臂前身,只听到当的一声,三尖两刃的叉戟已经把另一只铜鞭牢牢套住,关索笑着看着一脸呆愕的黄盖,调皮的朝他喳喳眼睛,手上一用力,那铜鞭脱手而出,呼呼呼在空中打了好几个转,轰的一声巨响。   众人扭头看时,眼睛登时就直了,只见到拉铜鞭斜斜的插入石板中近三分之一,孙权见到这情况,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见到关索轻飘飘的那么一下,居然有这样大的力气,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公主翘家逃!   许久黄盖才从那震惊当中清醒过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额前几缕花白的头发轻轻飞舞,黄盖尴尬的朝着关索拱了拱手,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好长时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办法,关索刚才那一手实在是太漂亮了,完败啊,这叫黄盖一个戎马半生的沙场老将怎么好意思。   关索倒是一点儿骄傲的模样都没有,哐啷一声把手中的兵器扔到地上,主动朝着黄盖拱拱手,“老将军承让了,在小侥幸赢了老将军,请将军千万不要见怪。”   黄盖在历史上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关索是打心眼儿里面佩服他的,自然不希望因为这点儿小事和黄盖闹得有什么不愉快。   黄盖抬头看了看关索,见到关索神色平静,脸上的笑容也是真挚,不带着半点儿嘲弄的意思,黄盖也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既然人家年轻人都这么说了,自己一个老不死的又怎么可能在乎这一点所谓的虚名。   黄盖一把握住关索的手,爽朗的哈哈大笑几声,重重的在关索的肩膀上派了两下,大声笑道:“好好好,好小子,你这个朋友,我老黄盖交定了。”   孙权见到黄盖这样子,不免皱了皱眉,眼睛望向台下的众武将,哪知道这些个将军见到关索这样英勇无敌的样子,不到一个回合就把黄盖的兵器缴了,而且看他面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怕是还没使出全力,惊骇之下,哪儿还敢跟关索决斗,见到孙权朝自己望过来,一个个慌忙低下头去,生怕孙权点到自己。   孙权见到他们一个个这样子,脸上便来气,可偏偏这有气儿还没地方撒,当下阴沉着个脸,头也不回的转身回去了。   大家知道孙权这才出了个大丑,没占到半点儿便宜不说,还惹了一身骚,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三三两两的也相继离开了。   等到张昭等一班儿文官都离开了,陆绩这家伙才敢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刚才这小子明目张胆的帮助关索,可是被张昭狠狠的训了一顿,不过也还算这家伙有良心,没有把关索给丢下了。   诸葛瑾和鲁肃也走了过来,他们俩现在脸上可是无比的轻松,这几日他们过得可是够呛,寒门本就没根没着的,不受江东大族的待见,这次要是关索失败了,诸葛瑾这些寒门士子在江东怕是也不用待下去了。   诸葛瑾笑着派了关索肩膀一下,“走,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咱们出去找个酒楼好好庆祝一下,江东美景极多,关索这几日没事,正好该好好四处逛逛才是。” ( 重要提示:如果 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 , ( t x t 8 0 . c c) , ( t x t 8 0 . l a )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而与此同时,孙权家后院儿里,一个小女孩坐在锦榻上,伤心地哭泣个不停,小女孩儿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在她身旁一个年纪大些的女子正小声安慰着她呢。   “玲绮你不要担心嘛,等下咱们一起去跟二哥说,他可是你叔叔哎,你不愿意,二哥总不至于真的把你往火坑里推吧,好了,别哭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   听到这话,小女孩红肿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撇着小嘴儿,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真的么,姑姑,你可别骗玲绮。”   女子嗔笑着捏了捏小女孩儿娇嫩的面庞,“臭丫头,这就不哭啦,走啦,姑姑我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骗过人。”女孩说着,把女孩拉了起来,径直朝着孙权的书房走了过去。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手里牵着的小女孩却是她的小侄女儿,孙策的次女孙玲绮。   昨日孙权向大家宣布要把孙玲绮嫁给陆逊,孙玲绮立刻就急了,她今年十六岁还不到呢,突然被大人通知就要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这叫人家小女孩儿心里面怎么能不伤心嘛。   孙尚香虽然名义上的孙玲绮的姑姑,但实际上也是个长不大的丫头,平日里面舞抢弄棒的,就跟大姐姐一样照顾着几个侄女儿,听说这件事情以后,性格耿直的孙尚香自然也是不同意的,拉着孙玲绮就要找孙权评理。   孙权气呼呼的回到府邸,一想到关索在校场上那嘚瑟样子,他就恨得牙直痒痒,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府里面一个不长眼的小厮端着茶盘走了过来,没长眼睛似的把茶碗递到孙权面前。   孙权这会儿正生气呢,看到这家伙这幅欠扁的样子,抬起脚一脚揣在那小厮肚子上,噼里啪啦,滚烫的茶水整个都泼在了小厮的身上,“滚,都给我滚!”   那小厮看到孙权这好像是要杀人的样子,哪儿还敢有半点儿迟疑,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   屋里一个人也不见,可是孙权这心里面火气还是消不下,他一把抓起桌边的茶碗,砰砸到地上,登时碎片四溅,溅了恰好进来的孙尚香两女一身。   “呀!二哥你干嘛,烫死我了,玲绮你没事儿吧,有没有被烫着?”孙尚香刚一进来就被孙权来了个下马威,心里面自然是很不舒服的,那小嘴儿撅得都快能挂好几个油瓶了。   孙权瞥了一眼孙尚香和孙玲绮,好像对两女连声招呼都不到就闯到自己书房里来似乎很不满似的,孙权理了理衣服,漠然的在主位上坐下,“你们俩怎么来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孙玲绮看到二叔这铁青的面庞,就有点儿害怕,自打进门起就一直是低着个头,听到孙权问自己话也一句也不敢回答。   孙尚香自然是不会在乎的,似乎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哥哥今天心情不好一样,大大剌剌的在椅子上做好,直截了当的说道,“二哥,你怎么能把玲绮嫁人了呢,她还怎么小,害得玲绮哭了一晚上呢。”   孙权听到妹妹话,眉毛微微向上一挑,“人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怎么,玲绮,你对二叔这个安排不满意?”   孙权目光炯炯的盯着孙玲绮,孙玲绮才多大的小丫头,看到孙权这副样子,吓得身子一抖,却是忍不住又要哭出声来了,孙尚香见状,护犊子一般把孙玲绮护在自己身后,勇敢的回瞪着孙权,“哥,你吓唬玲绮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玲绮胆子最小了。”   听着自己的妹妹在耳边喋喋不休,孙权也实在是烦了,要是以往,自己还能听她说两句,但是这件玲绮联姻这件事事关自己统治江东的大局,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了。   孙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孤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在改变,没什么事情,你们可以下去了。”   没想到孙权居然要赶人,孙尚香一下子就傻了,没想到以往对她千般放纵的哥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孙尚香脾气也不是好的,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骄横的大叫道:“不行,反正我不管,玲绮不愿意,你不能强迫她!”   孙尚香就跟头小狮子似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在孙权面前挥舞着,“砰!孙尚香!你放肆!”孙权见到妹妹这般放肆的样子,气的半死,砰的在桌上狠狠拍了一记。   孙尚香和孙玲绮都愣住了,这时候,只听到哗啦哗啦一阵铁甲响动,十几个身披盔甲的兵士闻声冲了进来,孙权威严的在孙尚香两女身上点了点,“还愣着干什么,送三小姐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踏入我书房半步。”   被孙权一通臭骂,现在还想把自己当成是犯人一样对待,孙尚香气的浑身发抖,愤怒的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兵士,拉着孙玲绮的小手气呼呼的跑出去了。   在孙权那儿吃了一个闭门羹,孙玲绮现在是心灰意冷,坐在那儿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孙尚香气呼呼的在面前绕圈子,突然,这丫头好像是选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啊的大叫一声,吓得孙玲绮一愣一愣的。   孙尚香猛地冲到孙玲绮面前,激动地抓住她的小手,“有了,玲绮,有办法了,咱们逃婚吧,二哥要找不到我们,看他还拿什么去嫁人,哼!”   “逃逃婚?”孙玲绮连话说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没想到自己这宝贝姑姑想半天居然想出来的是这么一个法子。   “对呀,都说外面可好玩儿了,咱们每天被困在这大房子里面无聊死了,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出去玩玩儿嘛,没事儿的,我会保护你的。”   看着孙尚香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直冒精光,哪儿还有半点生气模样,简直是兴奋地浑身发抖,不等孙玲绮答应,孙尚香就嗖的一下跳了起来,风风火火的朝着外面跑去,只留下一长溜话传到了孙玲绮耳朵里面,“好了,就这么定了,咱们马上就走!”   孙玲绮还有些傻傻的坐在那儿,她好像是还没搞清楚这个小姑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等了不大一会儿,孙尚香浑身是汗的又跑回来了。   刚才还一身长裙的小公主现在已经完全大变样儿啦,火一般通红的细绒甲包裹着凹凸有致的娇躯,腰间挂着一串软金长鞭,两手插着小蛮腰,嘴角得意的划过弯弯的弧线,英气十足。   孙玲绮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是孙尚香根本就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她快去换衣服,孙玲绮年纪本就比孙尚香小的,性子有弱,被孙尚香强迫着,就这么懵懵懂懂的换了衣服,两个小丫头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陆绩的春天到了?!   “哦,终于出来啦,哈哈哈哈——”没想到翘家出人意料的顺利,刚一出了孙家大院儿门,孙尚香就跟那脱缰的野马似的,在热闹的街市上疯狂的大跑大叫起来。   这儿可是集市,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行人都被孙尚香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得呆住了,可那孙尚香根本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好玩儿东西,竟丢下一旁的孙玲绮,自顾自的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孙玲绮在后面看到这种情况,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就这还是自己小姑呢,哪儿是帮自己啊,分明就是自己想偷偷溜出来玩儿吧。   孙玲绮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再抬头看时,前面孙尚香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孙玲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门,毕竟是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没人带,孙玲绮一下子就慌了神儿,跌跌撞撞的就朝着前面跑去。   可是哪儿还找得到孙尚香那丫头的影子呢,孙玲绮茫然的抬着头,看着四周形形色色的谋生面孔,他们就好像是一个个全然没有人情味的木头一般,在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孙玲绮胆子又小,根本就不敢主动跟陌生人说话,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了才没几步,可是在心里面却觉得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似的。   左等孙尚香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孙玲绮害怕了,一个人畏畏缩缩的做在酒楼门边的角落那儿偷偷地抹眼泪。   这偌大的酒楼门口,居然有个小姑娘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实在是太影响市容了,这儿是江东赫赫有名的大酒楼,来光顾的都是江东有身份的人,掌柜的从柜台后面看到这个情况,便有些生气了,连忙唤了店小二过来,就要把孙玲绮赶边儿上去。   那店小二估计是被掌柜的给骂了,自然是没什么好脾气的,一把拉住孙玲绮的小胳膊就往街上面拽,孙玲绮长这么大何曾遇到这种情况,被吓得哇哇直哭。   关索和陆绩他们正坐在酒店二楼喝酒,听到楼下喝骂声不绝,间或还夹杂着小女孩儿的哭泣声,关索登时就不乐意了,怒气冲冲的把头伸出窗外,“靠,干啥呢,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那店小二见到楼上的大主顾生气了,吓得半死,点头哈腰的给关索赔礼道歉,关索倒也没兴趣在这点小事情上面纠缠,哼了一声,就要把头给缩回来了。   陆绩刚才被关索强灌了两大杯酒,这会儿一张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迷迷瞪瞪的跟在关索后面把脖子伸的长长的,可是当他看到楼下哭的凄凄哀哀孙玲绮,那一对眼睛肿的跟核桃儿一般,不知怎么的,陆绩的心一下子就好像是被谁狠狠的揪了一下,那酒登时醒了大半。   关索见到陆绩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有些奇怪,用力的在他后背拍了一记,陆绩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位子上跳了起来,一阵风一样朝着酒楼外面冲了下去。   关索和诸葛瑾他们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小子怎么回事,中邪了吧?这下关索几个也坐不住了,放下筷子,蹬蹬蹬的就跟了下去。   那店小二一手提着孙玲绮的后衣领,就跟提小猴儿似的,作势就要把孙玲绮给丢到一边儿去,陆绩气喘吁吁的冲下楼来,看到这一幕,身子一震,连想都不用想就朝着外面的大声吼道:“你给我住手,不准你这么对她!”   被陆绩这么一声大吼,那店小二直接就给震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陆绩,陆绩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勇敢过,他眼睛紧紧地盯着较弱可人的孙玲绮,一步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孙玲绮这下子也不哭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的陌生少年,陆绩瘦不拉几的胸脯努力向上鼓了鼓,努力想要使自己显得更加威武一些,他一把把孙玲绮从那店小二手里面拉了下来,霸道的把她护在自己身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准欺负她!”   孙玲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呆住了,小姑娘傻傻的看着把自己紧紧护在身后的少年,听到陆绩这话,孙玲绮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团火红的云霞,小手任由陆绩握着,低着头,竟也不反抗。   关索他们站在酒楼门口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傻了,关索一脸古怪的看着陆绩又瞅瞅身后小鸟依人一样的小女孩,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男人都知道的了然的坏笑。   诸葛瑾和鲁肃也不是傻子,没想到陆贤侄平时这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变得这般轻浮了,一定是被关索这混小子带的,看看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好事之徒,大家都指指点点的看着这边。   鲁肃尴尬的轻轻咳嗽一声,缓步走了出来,他可不想跟个猴子似的被人指指点点,“误会,这位小哥儿,一个误会而已,大家都散了吧,绩儿——”   这时候店小二不认识陆绩,但是鲁肃和诸葛瑾却是这儿的常客,见到连鲁大人都出来说话了,这店小二那儿还敢在这儿纠缠不休的,连滚带爬的滚了。   鲁肃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自然不会没有人认识的,这一个个的心里面虽然好奇,但是却也没胆量触犯鲁肃的怒火的,鲁肃嗔怪的瞪了陆绩一眼,扭身复又回到楼上去了。   关索一脸坏笑的朝着陆绩挤了挤眼,陆绩脸色微红,不知道是在安慰孙玲绮还是怎么,低头轻声说道,“你别害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的,跟我来,我会保护你的。”   孙玲绮脑袋低的死死地,微不可闻的轻嗯了一声,竟也乖乖的跟在陆绩身后上楼来了,鲁肃没想到陆绩居然把这女子领上来了,这登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关索反应的最快,笑嘻嘻的朝着店小二喊了声,叫在添副碗筷,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大哥哥似的拍了拍陆绩的肩膀,“好小子,有种,这么会儿功夫就拐了个媳妇儿回来了,老祖宗知道肯定是高兴死了。”   噗!关索这该死的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听到这话,诸葛瑾喝到一半的酒水,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给喷了出来。   陆绩听到关索的话,吓得连连摆摆手否认道,“不不不,不是的呃,关索,你你不要胡说——”   陆绩可真是被关索这惊人之语给吓到了,陆绩自小饱读诗书,诗书礼义早就已经渗透进了骨子里面,听到关索这大逆不道的话,赶忙矢口否认。   关索才不管这许多呢,见到这臭小子还嘴硬死不承认,只见到眼前黑影一闪,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关索就一把捏住陆绩和孙玲绮的手腕,怪腔怪调的说道,“那那那,还不承认,都这会儿了,啧啧啧,手拉的这么紧,这是要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节奏啊!”   听到关索的提醒,陆绩这时候才觉察到,原来自己拉着孙玲绮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呢,被关索这么一调笑,陆绩脸色一红,触电似的,赶忙把手松开了,孙玲绮也倏地一声收回手,两手紧紧握在一起,放在胸口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啦好啦,越说越乱,都坐下,吃饭!”鲁肃知道在任由关索这样说下去,就陆绩这小脸皮,怕是要被这混小子给说哭了,赶忙招呼着关索他们坐下来吃饭。   见到孙玲绮还瑟瑟的站在一边,楚楚可怜的模样,陆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步不自觉的朝她走了过去,结结巴巴的说道,“姑娘,你你也过来一一起吧。”   孙玲绮壮着胆子,偷偷看了陆绩一眼,微微点点头,乖巧的坐在了陆绩边上,小手死死地拽住衣角,低着头都快要磕到桌子底下去了。   可陆绩这傻小子却好像是什么都没觉察到一般,兴奋地脸比刚才跟红了,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反正一个劲儿的往孙玲绮往里面夹东西吃。   陆绩眼睛盯着孙玲绮,连移开一会儿都不肯,见到孙玲绮根本不动筷子,以为是这些不合她的胃口,连忙轻柔的说道:“吃呀,你怎么都不吃,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啊,你喜欢吃什么,我马上让人给你做。”   靠,这混蛋难道把我们三个当成是透明的么,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关索大大剌剌倚在墙上,看着陆绩这小子拙劣的表演。   这家伙肯定是看上人家小妞了,哼,还死不承认,不过这小子眼光还真毒呢,这小丫头可是个美人坯子呢,虽然年纪小,但是要再让她长两年,抽抽条,尼玛,肯定又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啊。   关索这色狼看得是小姑娘的身材脸蛋儿,鲁肃和诸葛瑾两个人精看得却要长远得多,虽然孙玲绮身上满是灰尘,但是一身锦绣绮罗,连头上的发簪也是价值不菲,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鲁肃当然也看出来陆绩怕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陆绩年纪也不小了,陆家的这种情况也更需要陆绩开枝散叶,难道陆绩能碰上一个心仪的,要是女方家里门当户对,此事倒也未尝不可。   鲁肃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把孙玲绮的身份搞清楚,这样一个贵族小姐,流落在外实在是太奇怪了,要是家里人找不到人那肯定是急死了。   听到鲁肃问起自己的家,孙玲绮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以为鲁肃是要把自己送回到家里面去,小姑娘用力的摇晃着小脑袋,一头扎进到陆绩怀里面,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不要,我不回去,玲绮不要回去,不要——”   不就是问个事情嘛,怎么这么大的反应,鲁肃也没想到居然会搞成这个样子,陆绩也没哄过女孩子,手忙脚乱,好话说了一大通,再三保证不会把她送回去,小丫头这才抽抽噎噎的平静下来。   见到孙玲绮没地方可去,陆绩自然而然的就提出来邀请她到自己家里面去住,鲁肃下意识的想要阻拦,但是想想却还是由着陆绩去了,难道这小子心动一次,估计就算是自己反对也没什么用,再说了孙玲绮孤身一人,要是把她小姑娘一个人留在这儿,鲁肃他们也于心不忍。 第一百八十三章 暴烈小母马?!   为了照顾这个刚刚认识的可爱小MM,陆绩是忙前忙后的,还特意让人又找了辆马车,给孙玲绮乘坐,关索抱拳看着这小子一脸谄媚的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这小子就这么贱呢。   陆绩对自己这么照顾,孙玲绮怎么会感觉不到,这心里面只觉得甜丝丝的,她没有拒绝而是非常高兴地接受了陆绩的好意。   就在孙玲绮准备登上马车离开的时候,斜刺里却突然冲过来一个旋风一般的身影,不由分说的一把把孙玲绮拉到自己身后,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陆绩的鼻子就是好一通臭骂,“臭流氓,你想对我们玲绮做什么,该死的,敢对玲绮动手动脚的,我饶不了你!”   那女孩真的是极其泼辣,嘴上这么骂着,纤手在腰间一摸,柔软的软金鞭依然在手,女人小臂一挥,长鞭在空中甩了个响亮的空响,照着陆绩的脸上就狠狠的甩了下来!   “姑姑不要!”孙玲绮一下子急傻了,他没有想到小姑姑居然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就要伤害陆公子。   关索在边上见到这种情况,也是被吓了一跳,身子一移,在众人面前留下一道残影,陆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傻了,一下子居然都忘了要躲,这一下子要是打下来,不死也得要落个半残。   陆绩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好半晌,预料当中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陆绩立刻就猜到了什么,赶忙睁开眼睛,果然见到关索侧着身子挡在自己面前,一只手稳稳地握着孙尚香甩过来的长鞭,那模样,潇洒至极。   看到陆绩崇拜的看着自己,关索得意的报以一笑,这才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喂,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这一下子要是落下来,陆绩不死也得弄个半残,下手用不着这么狠吧?”   孙尚香没想到自己得意的一击居然被这个不知名的家伙给挡住了,心里面自然是很不忿,手用力的拽了好几下,可是关索却坚若磐石,孙尚香根本就不能动他分毫。   孙尚香一下子就急了,冲着关索厉声喝道,“大胆,你竟敢这般对待我,姑奶奶命令你赶快把手松开,快点儿!”   关索嗤笑一声,不屑的撇了孙尚香一眼,哪儿来的野丫头,竟敢在大业面前称姑奶奶,“你谁啊你,你说放就放,那我多没面子啊。”   有关索在,陆绩这会子也不害怕了,心惊胆战的从后面露出半个脑袋,不住的点头吆喝道,“就是就是,你说放就放你谁呀的。”   孙尚香何曾见过这样的无赖,心里面气得半死,手上的鞭子也不要了,忍不住就要冲过来跟关索拼命,还是身后的孙玲绮见到情况不妙,赶忙一把拽住了自己这小姑姑。   孙尚香没想到自己这不争气的侄女不帮着自己,反而帮助这两个臭男人,心里面气的半死,一把就要把孙玲绮推开,口里急切的说道:“玲绮你快放开,这两个混蛋竟敢调戏你,看姑姑不杀了他们给你出气,该死的,气死姑奶奶了。”   孙玲绮见到关索和姑姑两个人在这儿争执不下的状况,就知道姑姑可是误会自己和陆绩了,吓得她赶忙跳出来,连连摆手否认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姑姑,是陆陆公子他救了我,他们不是坏人,真的,姑姑你不要生气了。”   听到孙玲绮的解释,孙尚香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自己刚才一时贪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的孙玲绮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自己满大街的找了半天,正好看到陆绩这混蛋站在孙玲绮边上,就以为陆绩要对孙玲绮不轨,这才上前来想要逞逞侠女的威风的。   原来陆绩不是流氓,而是救了自家侄女儿的大恩人,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孙尚香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气呼呼的撇过脸再也不敢提什么报仇的事情了。   孙玲绮知道自己姑姑的性格,要想让这位小姑奶奶主动向人家道歉那是绝对都不可能的,孙玲绮慢慢走到陆绩面前,轻柔的道歉道,“对不起,陆大哥,这这位是我姑姑孙尚香,她她只是心忧我的安慰,她没有什么恶意的,请你们千万不要生气,我代姑姑向你们道歉了,关大哥、陆大哥对不起。”   关索站在一边,大概也能搞得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原来这个女人居然是孙玲绮的姑姑,孙尚香,这名字好像是在哪儿听过呀,难道这两个女人和孙权有什么关系么,啧啧啧,不得了啊,原来这居然是两位微服出访的小公主呢。   真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可还真的要死命的促成陆绩和孙玲绮的好事呢,这对自己可是大大的有利啊,关索心里面这样想着,看向孙尚香和孙玲绮的目光也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听着关索嘴里面啧啧啧的不停,再看他那一脸坏笑的模样,真的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孙尚香脸色一冷,两手叉腰,狠狠的瞪着关索骂道,“看什么看,死淫贼,再看姑奶奶把你眼睛剜下来。”   孙尚香嘴里面这样骂着,却还觉得有些不解气,想想自己苦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居然连不是眼前这臭男人的一合之敌,孙尚香真的是越想越气,竟然一把抓起已经收起来的软金鞭,连声招呼也不打,再次朝着关索甩了过去。   关索正忙着和陆绩胡侃呢,哪儿料得到这个孙尚香有发疯了,见到那毒蛇似的鞭身在眼前越放越大,自己要是躲开的话,怕是会打到边上的陆绩,关索一咬牙,无奈之下只能伸手格挡。   啪!重重的一记打在关索的胳膊上,护腕应声碎裂成好几块掉落到地上,皮甲也被打坏了一个大洞,一道粗粗的红印子在手臂上显现,眨眼间就鼓的老高,腾腾的直冒热气。   关索疼的龇牙咧嘴的,看着孙尚香这个疯女人就是一大通臭骂,“靠,你他妈的神经病啊,不说了是误会么,还打我干嘛?!”   孙尚香见到关索这样子,就跟是要把自己一口给吞下去一样,吓得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但是很快孙尚香又好像是反应过来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关索这家伙面前认怂一样,她强自上前迈了一小步,底气不足的反驳道,“你你骂谁呢,姑奶奶就是打你了,怎么样,叫你嘴巴臭,叫你骂我!”   孙尚香说着,竟像是还不解气一样,抬手又是一鞭子朝着关索身上甩了过来,关索这次才不会傻乎乎的站在那儿任她打呢,身子一窜,早在那鞭子甩过来一前就已经逃得老远了。   孙尚香面色一冷,小臂连连挥动,那软金鞭在她手里面就跟活了一样,关索不管是逃到那个地方,毒蛇一样的鞭子总是能够及时拐过弯儿,朝着关索身上招呼过来。   关索一边跑,嘴里面还乌拉鬼叫的嘲笑着孙尚香,直把孙尚香气的娇躯直颤,她现在正在气头儿上,不管边上的孙玲绮怎么劝,孙尚香都不肯罢手了。   但是就凭孙尚香这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对付山贼流氓什么的还行,和关索相比,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止了,陆绩当然也是知道关索的实力的,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反而好整以暇的轻声安慰起边上的孙玲绮来。   孙尚香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可却还是不能沾到关索身边分毫,剧烈的运动,累得她大口大口的直喘气。   关索见到孙尚香累了,便也停下了身子,不再跟着女人瞎胡闹了,在看看身后那些小摊位,早已经是被孙尚香这女人搞得七零八落,关索所过之处是遍地狼藉。   关索两手抱在一起,嬉皮笑脸的看着面前不远处气喘吁吁孙尚香,“怎么样,臭女人,还打么,看样子你好像没力气喽,哈哈哈——”   看着关索一脸取笑的样子,孙尚香真是气得牙齿直痒痒,可是也确实像这混蛋说的这样,自己现在真的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困难的要死,可是就这样要自己承认失败的话,看着关索那令人讨厌的面孔,孙尚香是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不上这个混蛋的。街道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的脚步声,刚才孙尚香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已经引起了衙门捕快的注意,见到正急速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孙尚香脸上顿时一变,身上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突然一把抓起孙玲绮的手腕,哧溜一声钻进到陆绩身后的马车里面。   关索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飞机啊,但是当见到后面急匆匆赶过来的捕快们的时候,关索脸上便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那些捕快心里面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却也不敢跟鲁肃他们唧唧歪歪的,把那些捕快打发走了以后,关索笑着朝着陆绩招招手,拉着还有些愣愣的陆绩也钻进了马车里面。   孙尚香的耳朵紧紧地贴在车厢的侧壁,从门帘缝隙里面见到那些捕快已经离开了,女人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当她看到面前好整以暇坐在那儿的关索时候,心里面还是有些来气,孙玲绮怕自己这个暴脾气姑姑把马车给拆了,不等孙尚香开口就抢先说道,“陆大哥,对对不起,打搅了,我我们这就离开。”   刚才自己是孤身一人,现在姑姑已经找到自己了,孙玲绮自然不可能还赖在陆绩这儿的,陆绩听到这话,脸上不由得一黯,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虽然千百个不情愿,但还是绅士一样要送孙玲绮下车。   反倒是孙尚香这女人却一点儿都没有动身的意思,她一把拉住孙玲绮的胳膊,老气横秋的责备道,“笨蛋,现在天都快要黑了,咱们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呢,现在出去,晚上住哪儿,喝西北风啊。喂,本小姐决定了,这几天就住在你们家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出去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孙尚香可是从来不知道谦虚是个什么东西的,就算是住在人家家里,却也不会锁上半句好话,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应该的一样。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赶赴郁林!   听到孙尚香这话,关索还能说什么的,陆绩这家伙自然是没有半点儿意见的,听到孙尚香他们要住到自己家里,高兴地半死,怎么还会提出反对的意见。   关索自己本身还是个客人呢,就更加没有发言权了,见到没人反对,孙尚香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感觉自己好像是赢了关索一回,心里面别提有多得意了。   关索他们两个大男人,虽然心里面再怎么想,可实际上也不敢赖在孙尚香她们的马车里面不走的,关索他们刚下车没多久,马车就慢慢的动了起来。   孙尚香从来不是个安稳的家伙,在车上刚刚消停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干脆把车帘子掀了起来,看看沿途的风景,突然,孙尚香呆住了,一把把里边的孙玲绮拉了过来,指着外面的大石门道,“玲绮,你快看,那是什么,哎呀,这个陆绩该不会也是陆家人吧!”   孙玲绮也呆住了,愣愣的看着前面路口处伫立着一座大大的石门,门坊上面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烟水陆门。   本以为陆绩不过是普通贵公子而已,没想到绕了半天,自己还是绕道这儿来了,孙玲绮看着这四个大字,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孙尚香虽然大大剌剌的,整日没个正形儿,但这会儿倒也挺能理解侄女儿的感受的,她轻轻伸手在孙玲绮肩上拍了拍,孙玲绮悲哀的露出一个难堪的微笑,身子慢慢滑到孙尚香怀里面,眼眶立马就红了。   “小姐,到了,请下车吧!”孙尚香只觉得马车一顿,听到仆人的话,孙玲绮赶忙从小姑姑怀里面起来了,简单理了理褶皱的衣裳,和孙尚香手牵手下车来了。   听说陆绩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儿,听到这个消息整个陆家顿时都沸腾了,男男女女都挤在门口,朝着孙玲绮指指点点的说个不停。   虽然不是明目张胆,但是孙玲绮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要不是边上有个大大剌剌的孙尚香挡着,这小丫头怕是早就吓得溜到车里面说什么也不敢出来了。   大家赶了一天的路,但是陆绩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兴奋地缠着孙玲绮,给她介绍自己从小生活过的地方,那俊俏的面庞都呈现出一抹醉人的洋红色。   关索见陆绩没完没了还,居然距离陆家还有这么一大段路程就下了车,心里面本来就不爽的他,见到这小子一步三停的晃悠悠走着,这小两口是闲情逸致,走路也甜,但可别忘了关索他老人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怎么见得了别人恩爱,当即就恬不知耻的出来搅局了,“喂喂喂,我说你们小两口儿还有完没完,你们俩郎情妾意不觉着累,我可是赶了一天的路,累坏了,你小子重色轻友,好歹也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光棍好吧?!”   关索这混蛋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孙尚香还要更甚一筹,什么话都敢说的,陆绩和孙玲绮两个人都是薄脸皮,怎么受得了这话,紧靠在一起的身子急急忙忙分开了,陆绩也不敢再造次,否则关索这位爷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   被关索这么一搅,大家伙走的反倒是快了些,来到陆府门口,陆逊早就在门口迎着了,陆绩是个重感情的人,即便是大部分族长反对,他还是执意把陆逊放到了原来的位子,对这位侄儿信任有加。   陆逊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的,陆绩这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居然开窍了,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只不过陆家大部分人是为他们的少爷高兴,而他却是截然相反罢了。   看到孙家两女,陆逊一眼就猜到陆绩看上的必定是孙玲绮,至于孙尚香,根本就是个野丫头呢,一身的刁蛮之气,自己这位小叔叔肯定是看不上的。   陆逊仔细打量了孙玲绮一眼,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呆侄儿还真是好眼力,陆逊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小丫头简直是一块尚待开发的璞玉啊,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已经是不输于绝色,缺乏的不过是那份成熟的妩媚罢了,假以时日,毕竟是沉鱼落雁的人间绝色啊。   孙尚香见到这个管家模样的家伙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侄女儿望,心里面登时就不高兴了,指着陆逊的鼻子就大骂道,“喂,臭色狼,眼睛往哪儿看呢,再看,再看信不信姑奶奶把你眼睛剜下来!”   敢在陆家门口这般放肆的,古今中外怕是也就孙尚香这一个人了,听到孙尚香这一番话,陆家众人勃然变色,要不是陆绩在这儿,孙尚香怕是早就被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陆绩也是早就见识到孙尚香这位小姑奶奶的威力的,见她不管不顾就朝着陆逊乱放炮心里面除了无奈也实在是没什么别的感觉了。   陆逊见到陆绩有意袒护,心里面虽然把孙尚香给骂了个半死,但是脸上却一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   孙玲绮虽然不喜陆逊那样失礼的盯着自己看,当这儿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又是客人,心里面在不舒服也只能忍着了。   孙玲绮知道自己这个姑姑疯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而她也不想让她的陆大哥难堪,只得轻轻拉了拉孙尚香的袖子,见到侄女儿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孙尚香只得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拉着孙玲绮一把把陆逊推开,抢先一步朝着陆家走去。   陆绩见到孙尚香这幅样子,也是微微一愣,继而却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一行人刚刚在大厅里面坐定,陆逊这厮又上来了。   陆逊刚准备行礼,但是陆绩早已经抬手示意他起身了,陆逊也不矫情,本来自己就是做做样子的,陆逊直起身子,面色平静的看着陆绩道,“家主,前往郁林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吴侯那儿催的很急,要您明日就动身呢。”   明天,怎么会这么快,早前不还没那么急的么,关索狐疑的看了陆逊一眼,对这小子他是一万个不放心的,可是陆逊这家伙眼神清澈,连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可是陆逊越是这样的平静,关索对他就越是不放心,总感觉这丫的有什么阴谋一样。   陆绩也愣住了,听到孙权命令自己明日就启程赴任,陆绩刚才还绽放的笑脸顷刻间就褪了下去。   孙玲绮见到大家的气氛有些沉默,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意思,而且这事儿还和陆绩有关,想到这儿,孙玲绮便再也呆不住了,可是女孩家脸皮薄,心里面就是再急切,她也没有那个胆量开口询问的。   孙尚香看到侄女儿这样子,和她一起生活这么久,孙尚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这宝贝侄女对陆绩的心意呢,知道她面皮薄,有什么话就是烂在肚里面,也没胆子说出口的,所以也只有她这个做姑姑的代劳了,“你们在说什么,陆绩你要出远门么?”   陆绩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把孙权派自己到郁林当太守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情郎居然要到郁林那个蛮荒之地去做太守,孙玲绮不禁心疼的轻呼出声来。   陆绩也很无奈,要是有选择的话,他宁愿继续在江东做个卑微的著书郎,也不想去那蛮荒之地做那劳什子太守啊,只是,皇命难违啊。   陆逊见到陆绩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简直都快要乐翻了,郁林是个什么地方,说鸟不拉屎,简直都是夸它了。   土地贫瘠,人烟稀少不说,周围还有强大的山越野人,时不时的前来攻打,捞不着政绩不说,一个没准儿怕是连命都丢了,他对孙权这个明升暗降的提拔,真是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要是陆绩在任上一不小心死了,那自己岂不又机会了?见到陆绩愁眉苦脸的样子,陆逊忍不住想要恶心他一番,便假意宽慰陆绩道,“叔叔不必伤心,叔叔能力这么强,郁林的正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去给他们做主呢,要是郁林的百姓知道由您这样一位为民请命的好官儿,一定会对您感恩戴德的。”   听到陆逊这话,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混蛋是在那陆绩开涮了,孙尚香勃然变色,刚才这混蛋偷看自己侄女儿的帐还没跟他算呢,这会子又来取笑自己认定了的侄女婿,这该死的家伙,是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么。   孙尚香砰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对着陆逊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你这奴才,我们主人家说话,有你下人插嘴的份儿么,竟敢嘲笑主子,简直是皮痒痒了,看姑奶奶不打你。”   当然,孙尚香嘴上这么说着,但也不会真的去打陆逊,这可是陆家的奴才,要杀要剐还得看陆绩这当主子的意思。   所有人都把眼光看向陆绩,可是陆绩的脸色却有些奇怪,他猛然抬起头,就好像是想通了什么通天彻地的大道理一般,非但没有责备陆逊,竟然还恭敬的弯腰向他行了个礼,一脸诚挚的看着他,“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绩枉读数十年圣贤书,陆逊此言,绩受教了!”   啊?关索和孙尚香两个直接就傻了,关索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他心里面有一股强烈的冲动,他非常想把陆绩的脑子给破开,看看这个书呆子脑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天哪,这么明显的嘲笑的语气,这丫的居然都听不出来么?   孙尚香这瞬间也有些怀疑了,这个陆绩,该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那可不行,我家玲绮可不能嫁给一个傻子呢,孙尚香扭过头就想跟侄女儿商量一下,却看到孙玲绮这个小花痴正一脸钦佩的盯着陆绩看呢,孙尚香悄悄把耳朵凑了过去,靠,这妮子嘴里面说的居然是好帅,好帅!   看着这一对傻子一样的男女,孙尚香突然之间想明白以前大嫂总在自己耳边唠叨过得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至理名言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魔女啊!   陆逊也有些傻了,好半会儿才强忍着笑意,狼狈的朝着陆绩回了个礼,那不住颤抖的肩膀,一张脸都给憋红了,假惺惺的谦虚道,“小叔客气了,我陆逊何德何能,不过是一时凑巧罢了,还是小叔您厉害,居然能从我简简单单一句话里面领悟到天地大道,佩服佩服。”   嗯?陆逊?!刚才还有些哭笑不得的孙尚香听到陆逊这两个字弹簧似的一下子把头抬了起来,孙玲绮听到这两个字也是面色苍白,仿佛是见了什么魔鬼一般,晶莹的泪珠儿已经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了。   孙尚香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坏笑,朝着陆逊招了招手,陆逊虽然不屑,但还是礼节性地走了过去,毕竟来者是客嘛,自己一个主人家的,可不能失礼。   孙玲绮见到这个男人一步步靠近,身子更是畏惧的朝里面缩了缩,满是惊恐的样子,孙尚香一只手把玩着茶杯,斜着眼看了陆逊,“你刚才说,你叫陆逊?可是上将军、丹阳太守陆逊,陆伯言?”   孙尚香打听的很仔细,要是打错了人,那可就尴尬了,陆逊没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这么了解,心里虽然奇怪,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自信的一笑道,“真是伯言,不知姑娘怎么会认识在下的?”   我当然认识你,而且我相信,马上你也会认得我了,孙尚香坏笑一声,手中的茶杯脱手而出,精准无误的砸在了陆逊的脑门儿上,滚烫的开水淋得陆逊满头满脸,顷刻间,屋里面就爆发出一阵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孙尚香一脸轻松得意神色,全然不顾关索他们一脸呆滞的面孔,拉着孙玲绮的手,得意洋洋的朝着陆家后院儿,“好了,这下心里畅快多了,玲绮咱们走,对了,陆绩,你不是要去郁林么,正好,我们姑侄俩和你一道儿去。”   陆绩听到孙尚香这花,脸上顿时一喜,直接就把刚才孙尚香打伤陆逊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急火火的就追了上去,“真的么,玲绮,你愿意随我一起去,那真是太好了。”   关索在厅上坐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兴趣了,看着陆逊一脸狼狈,脸上尽是皱巴巴的茶末子,心里就觉得一阵好笑,关索突然发现孙尚香这丫头还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以后可得要小心些。   回到自己房间没多大一会儿,却又下人来禀告,说是陆家的老祖宗请自己过去,关索在陆家住了这些日子,当然知道陆家这位老祖宗在家里面的分量,自己也是不敢怠慢,放下手里面的事情,就跟那小厮出来了。   以前老祖宗也找过自己几次,给关索的感觉这个年过八十的老人就像是个看透世事的老神仙一样,虽然平日里不见他露面,但好像陆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眼睛一般。   见到关索来了,老祖宗竟也不要人扶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就要来迎接关索,关索何德何能敢劳烦这样一位老人家屈尊迎接自己啊,赶忙走了过去,扶着老人,老人家指了指前面,关索陪在老人身边,慢慢在院子里走动,静静的老人家说话。   “关索啊,老夫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绩儿这孩子性格善良,有些事情我老头子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这次他要去郁林赴任,老头子我是一万个放心不下,所以老头子厚颜,希望你能护送他去郁林,助他一臂之力,行么?”   没想到老祖宗找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情,仔细一想,关索便也释然了,陆逊刚才的表现确实是很奇怪,孙权的爪牙已经显露,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不傻,一定会在陆绩前往郁林途中做手脚。   想明白了这一点,就算是老祖宗不提,关索也会陪着陆绩一起的,从一开始的不屑,或者说是轻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关索觉得陆绩也不像自己想象当中的那般不堪,是,他有的时候,是有些傻傻的可爱,书呆子似的,但是他善良,正直。   传承百年的儒家思想虽然有时候会把人弄得跟二百五似的,但是那种一心为民,舍身救义的精神却在陆绩身上完美的体现了出来,这种人或许不适合在官场上进行权利的博弈,但对老百姓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郁林郡地处西北,从江东到郁林可又不少得一段路要走,关索意气风发的骑着嘲风兽,虎头戟和噬魂枪别在嘲风的背上,心里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嘲风一直被自己命令呆在家里面,早就憋坏了,这会儿被放出来,心里面也是高兴地要死,撒开四蹄跑了好一阵儿才安稳下来。   但是马上,关索那张脸就垮下来了,他一脸郁闷的看着身边一匹快马,那是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这本不足为奇,可偏偏那马背上坐着的是比它更烈的火红色母马。   关索到现在还有些抱怨陆绩这家伙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居然会真的同意把孙家这俩女的带到郁林去,难道这家伙都把平日里学的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给忘到脑后了吗,这可是拐带良家妇女。   陆家不愧是江东数一数二的大家族,除了关索他们几个,光是侍卫家将就带了三百多人,尼玛,这都足够凑成一个加强营了,不过关索也没有拒绝,他有预感,这一路上必定不会太平的。   孙玲绮自然是不会跟自己这个疯姑姑一样骑着个大马撒欢儿的乱跑的,整个车队就一架马车,里面坐的就是孙玲绮和陆绩了。   这一路上,关索算是真切的见识到孙尚香这位小母马的威力了,从出门到现在,简直就没有片刻的安生过,见什么都奇怪,看到什么都要凑上去瞧瞧,要不是关索拦着,这女人怕是连妓院都要跑去见见的。   越往西边走,路边的景色便越加的荒凉起来,常常是走了一天路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儿的,没什么好玩儿的,孙尚香这女人便把主意打到了关索胯下的嘲风身上。   早上孙尚香刚一见到嘲风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说什么也要得到它,但是神兽嘲风岂是那么就容易屈服的,任凭孙尚香好说歹说,那什么诱惑它也没有用。   孙尚香食指放在下巴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喂,关索,你骑着的这个真的是神兽嘲风吗?别随便找一个畜生,拿来糊弄人的吧?”   靠,这女人怎么连这话都敢说,关索可真是被孙尚香给吓了一跳,嘲风是神兽,早已经通灵的了,听到孙尚香这话,那还不跟这丫头拼命啊。   果不其然,嘲风听到孙尚香居然拿它和那些卑贱的兽类相提并论,气的仰天长啸一声,露出尖利的獠牙,极具威慑力的吼叫直接把周围那些家将的马匹吓得魂飞魄散,没命的狂奔起来,孙尚香胯下的小母马离得最近,被嘲风吓得两腿一软,孙尚香一个没注意,直直的从马上坠了下来,摔了个四仰八叉。   关索赶忙轻轻抚摸着嘲风的大脑袋,安慰了老半天,才把嘲风给哄好了,陆家那些家将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个中好手,很快也安抚好了战马,慢慢的走了过来,只不过看向嘲风的眼神还都是很畏惧。   孙尚香捂着屁股,狼狈的站起来,气呼呼的看着脚下吓得口吐白沫的爱马,真的是心疼的要死,下意识的就要抽出剑来跟嘲风拼命,可是嘲风只不过是微微的龇了龇牙,这丫头立即惊叫一声,慌忙后退两步,那小脸儿都给吓白了。   关索看到孙尚香这幅样子,不由得坐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见到关索这幅样子,孙尚香气的身子浑身直颤,自打认识这个混蛋以来,自己就一直是丢脸,丢脸,现在连他的一头畜生都敢欺负我,我我,孙尚香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她想要报仇,可是却连报仇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长这么大,孙尚香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任孙尚香平日里表现的怎么大大咧咧的,说到底就是个叛逆少女而已,心里面受了委屈,也还是会哭的。   关索看到孙尚香一个人站在那儿,眼泪还啪嗒啪嗒的不住的往下掉,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以前和这女人开玩笑,不管开的怎么狠了,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伤心过的,难道这次是自己太过分了?   关索这个人最是见不得女人哭的,见到孙尚香这幅样子,一下子也有些慌了,慌忙跳下马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喂喂喂,你不是吧,这么不禁笑,和你开玩笑呢,不是真生气了吧,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还不行么,要不,我把嘲风给你骑一会儿,好不好,别哭了,周围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孙尚香听到关索这话,立马就笑了,指着关索说道,“那,这是你说的,嘻嘻嘻,快点快点,让它跪下来我要上去了。”   孙尚香咯咯笑着小跑到嘲风面前,脸上的泪珠儿都还没干呢,孙尚香站在那儿,不过距离嘲讽也还好远了,看样子这丫头对嘲风还是心有余悸。   关索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孙尚香,哪儿还有刚才半点的伤心落泪的模样,上当了,关索捶胸顿足悔恨不已,和这丫头接触了怎么就,怎么就没看清这魔女的本性呢。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关索接触到的女人也不少了,含烟的温顺,绿萍古灵精怪,诸葛青青高冷圣洁,就算是星彩也常常会皮甲上阵,但是也不会像这个孙尚香这般,简直是比男人还百无禁忌的魔女啊。   见到关索还站在那儿不动,孙尚香立马不乐意了,“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这个臭男人该不是要出尔反尔吧,姑奶奶可是宽容大量才原谅你的呢,居然把我惹哭了,就是在娘亲面前自己都没哭过呢。   搞不懂,搞不懂,关索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看着丫头可怪可怜的,现在她坐骑也没了,就当是满足她的好奇心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管好小鸟!   关索走到嘲风身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嘲风倒也还真听得懂关索的话,先是抬眼看了看边上的孙尚香,脸上立马露出不乐意的神色,飞快的摇了摇头。   “别啊,哥们儿,别忘了,刚才是你把人家的小母马给吓死了,你不得补偿一下人家啊,好哥们儿,算我欠你个人情还不行么?”   孙尚香抱着手,狐疑的看着关索搂着嘲风粗大的脖子,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面真是好奇极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倾斜了过去,耳朵伸的长长的,可是关索说话的声音极低,孙尚香听了半天愣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清楚。   关索也不知道是跟嘲风说了句什么,这家伙这才一副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人类做到自己后背上。   关索好不容易和嘲风沟通好了,扭头见到孙尚香这幅鬼鬼祟祟想听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关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孙尚香知道自己刚才那副丑态肯定是都落到了关索这坏蛋眼里面,这让她怎么受得了,当下示威一般晃了晃小拳头,“什么嘛,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关索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快上来吧,过时不候哦。”孙尚香小心翼翼的看了关索身后的嘲风一眼,心里面应该还是有些畏惧的,孙尚香小步踱到关索身边。   关索身子往后一退,露出嘲风硕大的脑袋来,嘲风一脸郁闷的半趴在地上,无聊的瞪了畏缩的孙尚香一样,好像是很看不起她一样。   孙尚香见到嘲风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对自己大吼大叫的,心里面顿时一喜,小手慢慢的按到了嘲风厚实的毛发上,见它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心里面真的是高兴死了,迫不及待的就坐了上去,还调皮的用力往下坐了坐,一副臭屁的样子。   孙尚香轻轻地抚摸着嘲风的脑袋,长长的绒毛在手指头上绕呀绕的好半会儿,等着为姑奶奶玩够了,关索这才一翻身,坐到了孙尚香的后面。   孙尚香见到关索这幅样子,立马就急了,赶忙低着头急急地低声说道:“你你上来干嘛,快快下去!”   这一路上的,关索还真是难得看到这丫头露出这幅小女孩儿姿态呢,关索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指着身下的嘲风道,“我不上来能上哪儿去,你总不能让我就靠着两条腿儿吧,再说了,我不在,你小姑奶奶也使唤不动嘲风啊。”   孙尚香听到这门一分析,登时就不吱声儿了,只是那身子微微朝着上面移了移,和关索拉开点距离,关索也不在意,伸手在嘲风身上拍了拍,嘲风欣喜地低呜一声,一阵风儿似的就窜了出去。   将近下傍晚的时候,车队走到了一处树林,据领头的那家将说他们现在已经算是进入到郁林的地界儿了,在赶个一天一夜,就能到郁林郡守的驻所了。“少爷,此地人烟稀少,咱们得加把劲儿快点赶路,否则怕是得要在野外过夜了。”   听到家将的提醒,大家都自觉的加快了步伐,相比较于陆家那些家将,孙尚香已经算是很幸福的了,赶了一天的路,大家伙儿的屁股瓣儿早就已经散架了。   也只有关索这厮,因为嘲风神兽的缘故,不要说是官道儿,就算是深山老林里面,嘲风也是如履平地,不带一丝丝颠簸的,所以孙尚香并不觉得赶路有多累,反倒是非常享受这一过程呢。   刚刚穿过这片小树林,关索他们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音,孙尚香是第一个听到这声音的,赶忙挥动着手臂,让关索停下来,“哎哎哎,关索你们听到没,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呢!”   关索侧耳倾听了一会,脑袋转向了西南边的一个方向,关索立即在嘲风身上拍了一下,手指着西南方向说道:“嘲风,在那儿,快走!”   嘲风的耳朵可比关索他们要灵得多了,听到关索的话,立即就窜了出去,转过郁郁葱葱的林子,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旧的草屋,女人的呼救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关索指挥着嘲讽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就看到那草屋门口还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孙尚香第一个没忍住,直接就从嘲风背上跳了下来,关索吓了一跳,刚准备开口叫住她,哪晓得这丫头胆子大的要死,理都不理关索就冲上去了。   孙尚香刚一出现,就被门口那两个汉子发现了,孙尚香知道这两个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干脆连个招呼也不大,手上的软金鞭就已经招呼过去了。   这两汉子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会点儿三脚猫功夫,有个把子力气罢了,孙尚香要对付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的,灵蛇一样的软鞭直接缠到脖子上,用力一拽,那俩家伙直接就被甩到草丛里面睡大觉去了。   等关索赶过来的时候,俩人已经被孙尚香都给收拾了,关索见到孙尚香没事儿,心里面也放下心来,孙尚香得意的回头看了关索一眼,飞起一脚就把那破木门给踹开了。   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件废弃已久的磨坊,干燥的柴草堆上,是一个上身赤裸的年轻妇人,一个瘦不拉几的男人光着屁股趴在女人身上,脑袋猪一样的在女人身上拱着,关索他们刚才听到的哭声就是这女人发出来的。   关索只是随意的掸了屋里面几眼,就已经能够非常精准的下一个判断了,恩,很明显,这丫的是想强奸这女人。   那男人被孙尚香的踹门声给吓了一跳,身子剧烈的抖动几下,弹簧一样的跳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孙尚香和关索,气的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关索隐晦的看了看这位仁兄那根软趴趴的小金针菇,这哥们儿应该还差一点点就能直捣黄龙了,可是被孙尚香这么一闹,恩,估计这辈子也别想硬起来了。   依着关索的想法,正常的女人见到这么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第一个反应应该是尖叫一声,然后捂着脸就跑才对。   可是孙尚香这女人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女性同胞的自觉,见到眼前这种情况以后,二话不说,刷的一下抽出腰间的细剑,手起剑落,只听到凄厉的一声惨叫,地上溅了,一、二、三、四,四滴血。   可是关索看到这一幕,却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两只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裆部,这女人实在是太邪恶了,她她居然这么对待一个男人,她难道不知道没了那玩意儿,男人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么。   而那个躺在草堆里面不住抽泣的女人这下也傻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小团软肉,突然啊的惊恐的叫出声来。   可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我们的孙尚香孙大小姐脸上却根本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她恨恨的把细剑收回到剑鞘里面,看都不看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惨叫不已的臭男人一眼,小步跑到那女人身边,捡起地上凌乱不堪的衣物,把女人包了起来。   孙尚香扭过头看到关索居然还傻愣愣的盯着地上看,当她顺着关索的目光,看到地上那一小团血肉的时候,脸上也是不由得一红,但立马就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了关索一眼,“喂,你还看,再看把你眼睛剜下来,还不快过来帮忙!”   关索听到孙尚香的恶魔之音,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一下,赶忙跑了过来,一脸谄笑的对着孙尚香,“姑奶奶,您老有什么吩咐,刀山火海,小的保管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他现在算是看透这位小姑奶奶的本质了,自己屡次跟这位姑奶奶作对,她都没怎么自己,简直就是祖宗保佑啊,以后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地上这位仁兄就是榜样啊。   孙尚香听到关索这搞怪的话,当即就轻呸了他一口,嗔怒的说道,“瞎说什么呢,谁是你姑奶奶,真是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扶着这女人,咱们走,这地方脏死了。”   临走了,孙尚香突然有停下了脚步,看着地上哀嚎不止的男人,好像是还有些不解气还是怎地,有气冲冲的在他身上踢了两脚,把他后背踢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关索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不就是没管住自己的鸟儿嘛,犯不着这么虐待人家吧,“好了好了,人都被你弄成这样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听到关索话里面语气好像不怎么样,孙尚香这次也出奇的没有反驳,重重的在那男人身上踹一脚,把他揣得在地上滚了两滚以后,孙尚香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出门来了。   关索他们前脚刚出门来,后面陆绩他们也赶过来了,见到关索手里面还搀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心里便有些奇怪,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关大哥,怎么样了,这位是——”   关索现在被孙尚香这个小魔女弄得是精疲力尽,实在是没力气说出话来了,只是拿手指了指那磨坊里面,反倒是孙尚香一脸快意的模样,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刚才的丰功伟绩向在座的大家伙大吹大擂了一番。   当听到孙尚香居然二话不说把男人的小老二给咔嚓下来了,一众男人的脸上都有些僵硬,陆绩这丫的更是慌忙朝后面躲了躲,领头那个男人这时候也从磨坊里面走出来,朝着陆绩点点头,意思是说刚才孙尚香所说属实。   当陆绩问到男人的伤势怎么样的时候,领头那个侍卫只是说了两个字,“很惨。”陆绩脖子一缩,便再也不敢说什么话了。   再次上路的时候,关索就注意到周围的那些家将都有意无意的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毕竟刚才除了陆绩和孙玲绮,所有人都跑去小磨坊观摩了一下孙尚香的手法,对这个百变魔女,大家可真的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了。   只是可怜了关索,看着孙尚香在自己怀里面不安的扭来扭曲的,关索心里面真的是别扭死了,这女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意思么,一想到那个倒霉男人的下场,关索真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第一百八十七章 蛮荒榆林   被孙尚香救了的这个女人名叫丽娘,据那女人自己的解释,她就是这附近村里面的,独自一人出来到河边洗米,被这恶徒瞧见,强行拉到这僻静处来欲要对其施暴,要不是孙尚香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有了当地人指路,关索他们行进的速度立马快了许多,一行人早了不多一会儿,就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儿应该就是丽娘家所在的村子了,大片的荒野映入眼帘,在无垠的雪色中尤显得苍凉,枯枝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小村庄中破破烂烂的房屋都紧闭着门窗以御严寒,偶尔才有一两个行人,穿着臃肿破烂的黑棉袄,袖着双手看着面前这支衣甲鲜明的队伍在村里面行走,目光呆滞如同泥塑,偶尔才能见到他们动一动,抬起袖子麻利地把流到嘴边的鼻涕一把蹭去。   “到了!”丽娘手指一伸,马车在村里面一间不起眼的土屋面前停下,丽娘刚刚下的马车来,从屋里面就急急地冲出来一个身材欣瘦的年轻书生样的人,一见到丽娘就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焦急的问道,“丽娘,你跑哪儿去了,我四处找你也不着,真是吓死我了!”   看这小夫妻俩这样,关索大概也能猜到这书生应该就是丽娘的丈夫了,当听说丽娘被歹人俘去,险些就遭了毒手,幸亏是关索他们救了自己,那书生立即走了上来,向关索他们道谢,还一个劲儿的请他们进来坐。   关索他们也没有拒绝,本来把丽娘送回来,关索他们也打着在村里面借宿一宿的主意,看看外面天色已晚,错过了这个庄子,也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借宿的地方了。   陆绩和孙玲绮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土屋里面一瞧,霍,真是比家徒四壁还家徒四壁,大冬天的,那土炕上就铺了薄薄的一层稻草,虽然这南方不能,但是也不能像这个样子呀,经过刚才的介绍,关索他们知道丽娘的丈夫叫穆清,原来也是个读书人,而且看他这举止言谈的也像是见过世面的,怎么日子过得这样落魄啊。   孙尚香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见到穆家这破败的样子,就把心里面的以后问了出来,这不问还好,孙尚香话音刚落,那穆清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嚎啕大哭起来,丽娘站在边上,也是垂泪不已。   关索他们一下子就愣住了,不就是问个问题嘛,犯不着这么伤心吧,关索也不知道孙尚香这妮子是那句话犯了忌讳,自然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们。   丽娘抽抽噎噎的,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这才把这对小夫妻俩的遭遇告诉了关索他们,“几位将军有所不知,我家相公家境原也还富裕,是郁林数得着的富户,可恨郁林那些个官老爷们,贪得无厌,横征暴敛,我家夫君看不过眼,就和当官的争辩了几句,竟被县太爷安了个通贼的罪名,抄没了家产,这才落得今日这幅田地。”   听到丽娘说的凄惨,刚才短暂的相处,孙玲绮和丽娘已经有了不错的感情基础,现在听说丽娘他们这样悲惨的遭遇,小丫头也是伤心地陪着丽娘直抹眼泪,拉着陆绩的衣服,可怜巴巴的样子,要求陆绩一定要帮帮他们。   自古以来,枕头风可是比什么都要有效得多,孙玲绮有要求,陆绩那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啊,当下站了出来,“穆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详细讲一讲么,放心,只要你所言非虚,我一定会帮助你的,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郁林新上任的太守,有什么冤情,你尽管到来,我一定为你做主。”   听到陆绩这话,穆清也傻了,看了陆绩好一会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你真的是太守大人?”当得到了陆绩肯定的答复后,穆清哇的大哭一声,直接给陆绩跪下了。   陆绩吓了一跳,劝了好一会儿,慕清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慕清说的倒也跟丽娘所言没有什么大的差距,孙尚香听到穆清夫妇俩说的凄惨,气的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声质问道,“那什么狗屁县令,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上官知道都不管的么?”   关索听到孙尚香这幼稚的话,不禁摇了摇头,这妮子毕竟是大院儿里面长大的小公主啊,自古以来官场上官官相护,民想告官,何其难哉!   穆清听到孙尚香这话也是摇头冷笑道:“告?那些狗官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怎么会听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话,陆大人你听我说,外人都道我郁林蛮夷之地,山越饶民,却不知道三贼中山越野人的祸害排名最末,百姓受其他诸贼所害,尤甚于山越野人!”   穆清口里所言的山越实际上是古代百越的一支,郁林四面环山,原始森林极多,这些山越野人就住在这广阔的原始森林里面,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也只有是在荒年的时候,庄稼没有收成,山越人为了活命才会铤而走险攻打城镇,但是这情况毕竟是在少数,原来关索以为郁林贫困全都是因为有山越入侵的缘故,现在看穆清话里面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呢。   陆绩听到穆清嘴里面冒出来一个四大贼,心里面也是好奇的紧,脱口就问道:“三贼?这话从何说起?你且说说都是些什么人,你放心我陆绩可不比那些贪官污吏,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这次来一定要替百姓们除却这些妖魔鬼怪!”   穆清也是个热血汉子,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顶撞县令而被人折磨到这步田地了,听到陆绩这话,穆清也是豪气万丈,重重的点点头说道:“好!既然大人要听,那学生就得罪了,大人以为山越野人是为乱郁林的第一大祸害么?错了,那些野人虽然战斗力强悍,但也只有在青黄不接时才会铤而走险,劫掠城镇,而官府呢?下至县令、里正上至太守、将军,官官相护,祸害百姓,无恶不作!霸州真正的祸害,四大贼中第一贼就是官贼!”   关索的脸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有点儿想笑,以前一直听人说孙权治下的江东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现在看来也是徒有其表嘛。   反倒是边上的孙尚香不乐意了,自己虽然也生孙权的气,当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哥哥,这些官员都是哥哥亲自任命的,骂郁林当官的是贼,那哥哥是什么,贼头子么,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贼公主了?   孙尚香气呼呼的鼓起小嘴张嘴就要反驳,但是关索却一把拉住了他,穆清说的是真是假,自己等人到了郁林不久知道了,现在就断定真假,也太操之过急了些。   关索拽住孙尚香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这次淡淡地看着穆清道:“接着说,官贼第一,呵呵有趣,是你自己排的么,那里说说,这第二贼是什么?”   “第二贼,是商贼!郁林虽然地处蛮荒,但是物产却是极丰富的,当地不少大商贾就和官府勾结起来,霸山,霸湖,霸田!老天爷啊,被他们这么一折腾,这郁林哪儿还有我们老百姓的活路!”   听着穆清悲愤的呐喊,关索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这大概也能算得上是官商勾结的雏形了,郁林大概就是后世广西桂林这一带地方,桂林山水甲天下嘛,郁林不但有好景,物产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什么石料、矿藏还是挺丰富的。   穆清说的激愤,俊秀的面庞涨得通红,喘了喘粗气又紧接着说道:“第三贼是山贼,郁林境内多山,民风彪悍,许多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只能上了山,虎啸山林,其实这部分人反倒是郁林最弱小的,山贼说是自成一体,但很大一部分却是沦为郁林豪门的附庸,替他们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罢了。”   听完穆清的叙述,陆绩第一个站起来,陆绩在来之前就抱着要造福百姓的念头,现在听到穆清这样说,正直的他那还不义愤填膺,真是恨不得立马就赶到郁林去,把那些为祸一方的大坏蛋们统统给抓起来,还郁林一个朗朗青天。   孙玲绮见到心上人这幅样子,小脸儿激动地绯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绩,那仰慕之色让陆绩心里面骄傲不已。   见到陆绩这丫的一脸臭屁的样子,关索只能是不屑的切了一声,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冷冷的说道,“少在这儿痴心妄想了,事情哪儿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刚才穆清也说了,这郁林官是贼、商是贼,民也是贼,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就咱们这点儿人,还为民伸冤呢,就怕到时候连骨头渣子都被那些坏蛋给啃了!”   听到关索这话,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陆绩脸上笑容立马就僵在了那里,讪讪的看了关索一眼,他承认,关索刚才说的是事实,可是你这话不能等背地里说么,扰人谈情说爱,生儿子木有小鸡鸡!   陆绩强自挺了挺脖子,瘦瘪瘪的胸脯努力的向前挺着,看起来就跟那发情期的大马猴儿似的,强自辩解道,“怕怕什么,本官可是吴侯亲自任命的,他们还敢谋害本官不成。”   陆绩这话,简直就跟放屁没什么两样儿,这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自己这几个小虾米,估计要是知道自己等人在郁林被人干掉了,孙权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为自己等人伸冤。   陆家带来的家将不过两百来人,保护大家的安全都够呛,郁林的兵马自己等人又不能相信,关索沉思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不如把张曼成他们领到郁林来好了。   有陆绩的照拂张曼成他们留在郁林一定能够发展得飞快,关索心里面这样想着,心里面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把郁林变成自己的秘密根据地了。   郁林四处那些山越人自己是肯定要收服的,据说这些野人各个打起仗来悍不畏死,要是能整合在一起,又是自己一大臂力。   这样看来,自己在郁林又得要大干一场了,关索突然想起当初在长平,师傅白起对自己说过的话,师傅他来人家说自己杀伐随身,要力屠万万人才够,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不就是到郁林来送个人嘛,谁会想到又得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狙击山贼!   张大、张二艰难的从草丛里面爬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面都有些疑惑,张大、张二兄弟俩都是郁林郡大家族张家的家奴,这次是陪着张家的大公子到外面游玩的。   张大晕乎乎的挠了挠头发,自己今天不是跟少爷出来玩儿的么,少爷看上了一个村妇,拉到路边去玩弄,自己兄弟两个把门,记得后来来了个女人,只一招就把自己兄弟两个打晕了,那,少爷呢?   “少爷!”兄弟两人倏然一惊,赶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当张大一脚踹开小磨坊的破门,登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只见到自家少爷死人一样的躺在地上,那胯下血肉模糊一片。   难道?张大浑身打了个激灵,想到自己保护少爷不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被张老太爷知道的话,那还不把自己活剐了呀。   张大作为张府的家奴,可是深知道张家老太爷的手段的,这张家大公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却是张老太爷唯一的孙子,平日里面那是宠爱的不得了,就指望着这小子给张家开枝散叶呢,现在这子孙根本剁了,这要被老太爷知道了,那还不气疯了过去呀。   张二到底脑子活泛些,他知道张家大公子现在也就是这样儿了,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伤害大公子的人,把他们绑了,献给张家,也好将功折罪。   听到弟弟的话,张大却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两手一摊说道,“不行呀,大公子肯定是打晕我们的那怪女人干的,那女人武功高强,我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呀!”   张二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哎呀,我的好哥哥哎,怕什么,此处往前不过百里地就是山贼王坤的地盘,王坤和咱们张家是一伙儿的,咱们去找他帮忙,他肯定不敢拒绝。”   张大一听,觉得弟弟这个主意不错,兄弟两人也不敢休息,背上昏迷不醒的张大公子,急吼吼的就朝着山贼王坤的地盘奔去。   郁林境内多山,就在关索他们前往郁林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座葫芦山,因为山形酷似葫芦而得名,贼首王坤领着手底下的兄弟们就藏在这葫芦山上。   王坤本来不过是郁林城里面的屠夫,因为生性好赌,不事生产,没几年家产就被王坤败光了,还欠了人家赌场一屁股债,王坤还不起,心里一琢磨干脆就领着几个地痞流氓到这葫芦山做了山贼。   葫芦山很大,盘踞了不少山贼,本来王坤作为一个外来户,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根本就活不下去,但是王坤这厮很聪明,他抱上了张家的大腿。   张家是郁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财大气粗的,人家指间里面露点儿出来,就够王坤他们活大半年的了,在张家的帮助下,王坤的势力越来越大,几年来相继吞并了葫芦山其它山贼团伙,成了郁林数一数二的大贼首。   王坤虽然发达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能有今天是谁给予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在那些苦哈哈面前,自己称王称霸,但是和张家这种土皇帝一比,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王坤一直很能摆正自己的位子。   张大兄弟俩背着张家大公子来到葫芦山,把事情跟王坤一说,王坤拍着胸脯满口就答应了,张大见到葫芦山的兄弟们一个个都在磨枪,磨刀的,好像是要做什么大事一样,心里便有些奇怪,眼下这时节不是下山打劫的时候啊。   见到张大眼中有些疑惑,王坤自然也不会瞒着他们,“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从江东那边来了一个大人物,说过几日会从外面来一支车队,他要我帮忙截杀,报酬有整整三百金!”   三百金!张大的嗓门一下子提的老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乖乖三百金啊,怕就是张家这么大的家产,三百金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吧,张大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大哥,三百金,这么多,那要杀的人怕是不好对付吧?”   王坤听到张大的提醒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哎,怕什么,不管是什么人,到你王爷爷这儿,是龙得给爷盘着,是虎得给爷趴着,再说了,这不是有张老太爷在后面给咱撑腰了嘛!”   见到王坤这不可一世的样子,张大也只能干巴巴的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关索他们在穆清家里面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继续赶路了,穆清知道陆绩他是个好官,便弃了这破屋子,要主动追随陆绩他们,关索想想有穆清这个本地人帮助,自己等人做事肯定也方便些,就同意了。   一行人来到葫芦山的时候,关索见到道路越走越窄,两边悬崖笔直,要是有人在这儿打伏击,自己等人前后受敌,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记得早前穆清跟自己说过,这儿可是有山贼盘踞了,不能不小心啊,关索慢慢的把挂在手边的噬魂枪取了下来,戒备的盯着四周。   周围那些家将看到关索这样子,也都纷纷长刀在手,慢慢的朝着葫芦口走去,张大、张二趴在山顶上,当他看到稳稳地坐在嘲风背上的孙尚香时候,口里当即尖叫一声,指着孙尚香低声说道,“是她,就是这女人打伤了大公子的!”   王坤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一眯,盯着孙尚香看了好一会儿,原来是这个女人,舌头在干裂的嘴唇上舔了舔,正好赚钱报仇两不误,一块儿做了完事儿。   当车队走到山谷中间的时候,关索只听到耳边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关索赶忙抬起头,果不其然,头顶上数十块巨石就像是黑云一样,遮蔽了阳光,朝着他们头上直砸了下来。   砰砰砰巨石不断落下,马匹受此惊吓,根本不受控制,疯了一般没头没脑的狂奔起来,关索一抬头,看到一块巨石正朝着陆绩他们的马车顶上砸下来,这要是被砸中了,那肯定是车毁人亡啊。   关索心里一急,右脚在嘲风背上轻轻一踩,身子便如一片羽毛一般,朝着马车顶上飞去,来不及了,关索两手把噬魂枪举得高高的,身子陡然拔高,越过那急速落下的巨石,朝着巨石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轰隆!只听到一声巨响,那巨石竟被关索生生劈做了两半,直直的朝着两边飞了过去,没有砸到车厢上。   关索身子在车厢上轻轻一越,稳稳地落在了马车上,好不容易把马车赶到一块岩石下面,陆绩等人已经吓得双腿瘫软,关索把他们一一搀下来,让他们就这儿躲着,自己则提着噬魂枪重又冲了过去。   破坏力惊人的巨石阵终于告一段落,关索抬头看看四处,所幸从陆家带来的这些家将都是武艺高强之士,巨石虽然骇人,当是受伤的人并不多,大家的战斗力还很旺盛。   王坤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中一把阔口大刀紧握手中,朝着山下大吼道,“小的们,冲啊!”随着王坤一声令下,数不清的山贼潮水一般气势汹汹的朝着山下涌了出来。   关索抬头望见,这些山贼大部分都是光着膀子,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人手里面拿着锄头的,关索见他们虽然嘴上喊得气势汹汹,但是却一点儿没有章法,用鱼龙混杂一词来形容他们也丝毫不为过。   山贼就是山贼,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在正规军面前,即便是再多的人也没有用,关索嘴角冷笑一声,口中大喝一声,“列阵!”   关索一声令下,早有一排家将冲上前来,单膝跪地,手中的利箭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朝着山腰上那伙儿山贼身上直倾泻下来。   耳边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些山贼真的是蠢笨至极,见到箭雨飞过来,居然都不知道躲避,反而一窝蜂的挤在一处,被关索他们一通箭雨轮射,山贼已经死伤大半。   可是这些个亡命徒居然都没有后退的意思,同伴的死亡反而更加激起他们的凶性,在二十几个山贼头目的带领下,幸存的山贼又嗷嗷叫着冲下山来。   关索他们毕竟人手有限,如果山贼冲下山来,那么弓箭就没有什么什么作用了,那些家将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看到山贼们冲下来以后,都不约而同的丢下了手中的弓箭,或刀或枪主动迎了上去。   关索正要挺枪迎上去,突然,只见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赫然正是孙尚香,这丫头骑在嘲风的背上,嘲风的速度快的惊人,眨眼之间就冲到了最前面。   可孙尚香却丝毫不惧,手中的软金鞭舞的虎虎生风,单枪匹马的就直冲进了那群山贼之中,嘲风速度快,那些山贼根本就连它的身都近不着,反而被孙尚香的长鞭重重打在身上,甩飞过去老远。   孙尚香没想到嘲风这样厉害,心里面高兴的要死,打了一阵儿,觉得这些山贼真的是太没有挑战性了,便不断的催促着嘲风往山上跑。   嘲风也不是个安稳的主儿,别忘了以前他可是生吞厉鬼的,见到这样好玩儿的场面怎么肯落下,听到孙尚香的吩咐,立马高兴地大吼一声,高大的身子在众人眼中留下一道残影,几个纵跃,嘲风载着孙尚香眨眼间就冲到了王坤他们面前。   看到孙尚香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张大、张二哥俩登时被吓傻了,眼看着长鞭就要落下,兄弟俩却既不举刀来砍,也不横刀相迎。   突然,张二惊恐的大叫一声,“跑啊!”这哥俩居然没义气的丢下了王坤,转身就跑,王坤一个没留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毒蛇一样的长鞭已经死死地缠到了他脖子上,孙尚香小臂一挥,王坤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朝着山下飞去,脑袋重重的砸在大石块儿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那些山贼见到老大死的这样凄惨,一个个全部都傻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发了声喊,一个个就跟过街老鼠似的,丢了兵器,抱头鼠窜逃命去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新太守驾到!   嘲风骄傲的大吼一声,两只前蹄高高跃起,背上的孙尚香身子微微后仰,关索他们抬头望去果然是英气逼人,看到嘲风这一脸得意的样子,关索心里面不由得吃味不已,这个大色兽,刚才还千不肯万不肯的呢,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配合了。   孙尚香得意洋洋的拍拍嘲风的脑袋,也不知道在嘲风耳边说了句什么东西,嘲风当即会意的连连点头,竟然就这么从山顶上直跃而下,老天爷,那可是二十多丈的距离呢!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嘲风就好像真的就像是天上的神兽一般,长长的蓝色毛发被风吹的团团卷起,轰的一声砸到地上,前爪向前滑行了一米多远才稳住身形。   看着坐在那儿一脸神气的孙尚香,关索的起就不打一处来,这丫头实在是太胡闹了,自己疯还不够,还拐带着嘲风一起疯,刚才他们可是被孙尚香这做法给吓了一跳。   关索怒气冲冲的走过去,作势就要把孙尚香从嘲风身上拉下来,可是就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关索的眼睛突然一眯,只听到耳边微不可查的传来破空之声,从山顶处一支利箭闪电般朝着孙尚香身上射了过来!   关索眼角一跳,可恨孙尚香这死丫头一脸的得意模样,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死到临头了,“趴下!”关索大吼一声,一把把孙尚香的脑袋按了下去,身子整个扑了上去,死死地把她护在怀里面。   嘲风到底是神兽,感知力并不在关索之下,听到关索的喊叫,它立即就反应过来了,身子猛地一纵,只听到噗嗤一声,利箭没有射中孙尚香,但却稳稳地扎进了关索的胳膊里面。   众人赶忙抬起头,只见到背后的山顶上跳起来一个黑衣人,见到自己一击不中,连犹豫都没有犹豫,顷刻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面。   几个家将下意识的就要上山追赶,可是关索却吃力的拦住了他们,“穷寇莫追,此地不宜久留,快,咱们马上离开这儿!”   孙尚香赶忙从关索怀里面抬起头来,看到关索紧咬着牙关,好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手臂上的箭支深可入骨,真是叫她好一阵心疼。   孙尚香知道关索都是为了救自己才会落的如此重伤的,见到边上那几个家将还在犹豫,孙尚香哪儿还有什么好脾气,扯着嗓子就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关索说的么,咱们快走!”   几个人听到孙尚香的话,可不敢惹这个魔女,当下忙不迭的点点头,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出了山谷来。   孙尚香一脸紧张,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身上的盔甲解开,因为有盔甲的保护,那箭矢并没有很深,不过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   陆绩他们来的时候就备了上好的金疮药,孙尚香细心地给关索包扎好伤口,那耐心的模样是大家从没有看到过的,关索坐在那儿,看到孙尚香亲自给自己包扎伤口,心里面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他真的是没有想到孙尚香这个平时大大剌剌的魔女,居然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呢。   伤口刚一包扎完毕,关索就准备下车去,这马车上除了陆绩,坐的可都是女眷,自己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呆在这里面。   关索才刚刚动了一下,还没站起身来,孙尚香脖子一梗,却是说什么也不然他下去,“你受伤了不知道吗,在这么不识好歹,快坐下,好好养伤,快点,老老实实地,我然我可生气了!”   孙尚香这样说着,示威性的舞了舞拳头,关索见到她这幅模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孙尚香见到关索这样子,急的直跳脚,“你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你这个混蛋,我不管了!”   孙尚香好像是吃错了药似的,砰地一声把药包扔到了关索怀里面,然后就气呼呼的冲了出去,孙玲绮他们见到这种情况,也是一脸的惊愕,关索无奈的苦笑着把那药包接过,安静的坐回到马车里面,再也不提要出去的事情了。   郁林郡已近在眼前,低矮破败的城墙,门口两个守卫有气无力的倚在门边上,低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给人的感觉空荡,死气沉沉。   关索他们来到城中,却居然连迎接的人都没有,据穆清解释,老太守知道自己要退下来了,便愈加疯狂的敛财,搜刮民脂民膏,农夫们进城做买卖,收税奇高,就连出城进城外都要收双份钱,闹得百姓不敢进城,城里的店铺不敢开业,到处一片荒凉。   这还不算,官衙里招收的那些员役们,大多是些地痞无赖,这些人一边替那些官老爷们收税,一边还要自已捞钱,闹得民怨沸腾。   甚至有些大胆的员役们公然抄没自已的仇家,连个理由都懒得找,假借官府名义,鞭挞百姓,强抢民女,闹得民怨沸腾。   郁林张家是郁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张府就坐落在郁林城中央的黄金地段,宅第从街口一直到城南,占地百亩,高大的石头楼阁鳞次栉比,气度非凡。进了大门、中门,迎面便是富丽堂皇的客厅,套方花窗,隔扇支摘门,内外坊间饰以大块的木雕花鸟,显得古色古色。   如果孙尚香见到这幢宅子,一定会惊讶万分,它比自家的吴侯府都要豪华许多呢,怕是任何都不会想到,郁林这样一个贫瘠的地方,居然还有这样华丽的存在。   张府大堂内,四壁放着八个大铜鼎,里面有无烟的炭火传出阵阵热流,使得房中温暖如春,大堂主座上高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仪表不俗,脸色红润,团团圆圆,穿着紫缎铜钱袍子,一看就是位富泰仕绅。   他就是张老太爷,张家现任家主,今天张家老太爷大宴郁林百官,这在座的都是郁林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   这些宾客每个人旁边都坐了一个盛妆丽人,大冬天的身上却仅仅穿了件轻薄的绮罗春装,窄小透明的春衫,把隆胸细腰的美妙曲线暴露无遗。   女人们象蛇一般放荡的卖弄着自己姣好的身子,春衫半解,酥胸半露,妩媚地用那胀鼓鼓的柔软研磨着男人的肩膀,尽情挑逗着自己负责服侍的男人。   张老太爷哈哈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朗声说道:“来来来,刘太守,老夫在敬你一杯,哎呀呀,刘太守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如今光荣致仕,老夫在城中给您置办了一处宅子,太守大人若是不嫌弃,可在此安度晚年,我张家断不会亏待了你。”   张老太爷话音刚落,下面左手第一位那中年男人敢站了起来,喜滋滋的和张老太爷碰了一杯,心里面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刘太守刚刚坐下,他对面一个中年男人就开口了,他就是张老太爷的儿子,张丰,“给位大人,算算日子,那新任太守这两天也该到了,听说这位新太守可是江东来的大官儿,现在刘太守走了,咱们以后可怎么办那。”   听到张丰这话,大家也都是议论纷纷,可就在这时候却听到一阵大笑声传出,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到一个身穿铠甲中年汉子一手搂着身边的侍女,狂妄的说道,“怕什么,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子而已,咱们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新来的这家伙要是乖乖听话也就罢了,要是不识相,别说做官儿了。老子叫他连人都做不成!小美人儿,你说是不是啊?哇哈哈哈——”   中年汉子,嘴上这么说着,一只大手已经不老实的顺着女人的胸脯伸了进去,那女人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都瘫倒在汉子怀里面,惹得那汉子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说这话的汉子名叫吴桓,乃是驻守郁林的一位军官,郁林地处边境地带,时不时的会受到山越野人的攻击,因此孙权在山越人活动频繁地方部署军队,吴桓就是这支部队的将领。   不过吴桓这家伙贪酒好色,孙权让他来围剿山越,可是这厮却把军队用来帮助张老爷子镇压暴民,这么些年,和张老爷子合作,吴桓也是从中捞了不少好处,赚的满盆满钵。   吴桓这个人粗鲁狂妄,大部分官员都不怎么喜欢他的,但是张老太爷却极力和他交好,老太爷很清楚,身处乱世,只有掌握了军队才是最最重要了,听到吴桓的话,老太爷眼前顿时一亮,皱在一起的眉头立马就舒展开来了。   吴桓这厮虽然狂妄自大,但是刚才那番话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只要能把吴桓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面,那郁林不还是自己说了算,张老太爷知道吴桓喜欢女色,便非常大方的把服侍他的那个女人送给了吴桓。   宾主尽欢,正喝的爽快呢,门外突然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小厮,奔到刘太守面前禀告道,“刘大人,不好了,新任的太守大人到了,点名要见您呢。”   听到那小厮的话,刚才还喧哗说笑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了,还是张老太爷性子沉稳,大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急忙忙朝着郁林的官衙走去。   陆绩他们四处打量着破破烂烂的府衙,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年没有人住过了,窗户,屋顶都破的不成样子,看得关索他们直皱眉头。   关索唤过一位小厮,那人虽然不知道关索的身份,但既然是跟太守大人一起来的,那怎么着也是个师爷一类的人物吧,当下也不敢耽误,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   关索也不管他心里面想的什么东西,直截了当的就把心里面的疑惑问了出来,“这位小哥儿,这地方应该许多年没人住了吧,那你们太守大人都是住在哪儿的,他不住府衙的么?”   按照规定,地方主管必须要住在府衙里面的,不过看着情形,这地方早应该好几年没人住过了呀。   “哦,刘大人不住这儿,这鬼地方哪能住人啊,哝,看见那大宅子没,刘大人就住在那儿!”那小厮听到关索的问话,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   关索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就见到一座高大的土石结构的大宅子,隔得老远都能看见,高高的屋檐和周围破败的土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一百九十章 升堂第一案!   关索见到这幅场景,心中微微一动,据自己了解郁林太守刘建在任不过三年,凭他这么点儿俸禄是绝对没有可能有资金给自己盖上这么豪华的府邸的。   要说郁林府这小厮也是个活泛的人物,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已经跟关索称兄道弟起来了,听关索说的奇怪,那小厮轻嗨了一声,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搭住关索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说道,“嗨,兄弟这你就没见识了不是,刘大人这府邸哪用得着自己掏钱那,都是张老太爷早早就备好了的,只要是郁林的官员,那张老太爷哪个不是打点的好好地,要不怎么说张家财大气粗呢!”   “大胆,该死的你胡说什么,还不给我滚下去!”那小厮话音刚落,关索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声厉喝,抬起头只见到一个中年男人身穿便服,急匆匆的就走了进来。   那人急急忙忙的走到陆绩面前,恭敬地说道,“下官刘建,您就是陆太守吧,久仰久仰,哎呀呀陆太守进城也不招呼我们一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那!”   原来这个人就是前太守刘健,关索上下打量了刘健一番,这刘健也是正值中年,据说是因为剿匪不力,被孙权罢了官,看他这肥头大耳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刘健再怎么孬,那岁数也要比陆绩大上许多,陆绩从来都是个讲礼貌的好孩子,刘健态度这样卑微,反倒是让陆绩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弯腰回礼。   看到陆绩这瘦瘦弱弱的样子,就连说话都是轻声慢语,没有半点儿威慑力的,郁林的官员就更加放心了,一个个在下面挤眉弄眼的,好不得意。   刘健心里面虽然不屑,但好在面上也没表现出来,紧接着刘健作为东道主,又给陆绩介绍了这郁林的大小官员,士绅,这第一个要介绍的自然就是张老太爷了,虽然张老太爷没有官职在身,但是权利却是独一无二的。   关索见到刘健第一个要介绍的不是郁林官场上的官员,反而着重介绍了这个张老太爷,这心里面也是暗暗的吃惊,刚才刘健他们没来的时候,自己就听那小厮说张家在郁林多么多么厉害,连太守在张老太爷面前都是点头哈腰的。   一开始关索还觉得这家伙是在吹牛,当现在看这个刘健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神态,关索突然觉得那小厮没有骗自己了。   陆绩见刘健给自己介绍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一个无官职在身的平民,心里面也觉得很奇怪,但好在好没有问出声来,刘健给陆绩介绍完郁林的大小官员后,这才开口道,“陆大人,张老太爷听说大人您来到郁林,心中欢喜万分,特地在府中备下盛宴,请大人光临。”   陆绩听到这话,倒也没有怎么推辞,这也是为官之道的一个常识吧,所以陆绩也是见怪不怪了,随着刘建等人来到张家的府邸,孙尚香他们顿时被眼前华丽的景象给惊呆了,这简直是比自己吴侯的府邸还要奢华啊。   张老太爷得意洋洋的领着陆绩他们在张家大院儿里面逛了一圈,说是介绍,但是在关索看着这其中炫耀或者说是示威的成分更多一些。   一路上,关索见到郁林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张老太爷面前都是卑躬屈膝的,这刘健简直都不像是为官一方的太守了,说是张家的仆人可能还更加贴切一些。   陆绩也是忍不住几次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他也发现事情有些超乎自己的预料了,吃饭的时候,张老太爷几次举杯敬酒,陆绩也是强颜欢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吃晚饭,陆绩他们正要离去,哪晓得张老太爷又拦住了他们,笑眯眯的看着陆绩道,“呵呵呵呵,陆大人请等一等,老夫久闻郁林府衙年久失修,早已经不能住人了,因此老朽特意给您准备了有一座新宅,要是大人不嫌弃,不妨收下。”   张老太爷脸上线笑眯眯的,但是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陆绩,那毒蝎一样的目光真的是好骇人,众宾客也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陆绩的身上。   陆绩站在那儿,脸上不断地变换,他不是傻子,张老太爷这一路上对自己是恩威并施,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现在更是逼着自己表态了,这份大礼收?还是不收?   陆绩知道若是自己收了这份大礼,那么就算是向张家人投靠了,这样子自己在郁林任上可能是一帆风顺,可自己真要是这样做的话,怎么对得起郁林的老百姓,怎么对得起当初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誓言。   陆绩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穆清那饱含血泪的控诉,陆绩深吸了一口气,迷茫的眼神再次抬起已经变得清澈无比,“我不——”   陆绩一个不字还没有说出口,站在他身后的关索却抢先一步,牢牢地拽住了张老爷子的手,用力的摇晃了两下,笑嘻嘻的叫道,“哎呀,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刚才陆大人还担心今晚没地方睡觉呢,太好了太好了,张老爷子你可真是雪中送炭那,谢谢谢谢!”   关索这样说着,还一个劲儿的给陆绩打眼色,陆绩见到他关大哥这个样子,自然也很奇怪,可是关索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一把拉住了他,凑到他耳边微不可查的低语道,“先收下,回去再说。”   陆绩知道关索不会害自己的,他这样做肯定是已经有了计划,于是也立马笑着点点头同意了,大家见到陆绩收下了张老爷子送出来的礼物,一个个脸上都露出的笑容,对陆绩的态度也更加的亲热了。   就这样,关索他们暂且就在张家的宅子里面先行住了下来,领他们过来的那个管家前脚刚走,陆绩忍不住就开口了,“关大哥,你这样做是受贿你知道吗,要犯错误的,关大哥!”   可是关索却好像是根本没听到陆绩的抱怨一样,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脸莫名的说了一句,“好了没人走了,傻小子,我这是缓兵之计好不好,你没看见郁林那些官员今天对张老爷子那态度么,你要是拒绝了他,怕是这会儿只能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的,陆绩不好意的挠了挠头,“还是大哥你聪明,我还是太笨了,连这点儿都没有想到,那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绩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现在能相信的也就只有关索一个人了,关索见到陆绩这六神无主的样子,说老实话,他现在也没辙,自己等人初来乍到,连谁是敌谁是友都分不清,这工作还怎么做?   关索低头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试探一下张家这伙人的底线,当他看到陆绩身后站着的穆清的时候,心里面不由得一动,得意的拍了拍手掌说道,“有了,穆清,你说你们家乡的县令欺压老百姓,你有证据没有?”   穆清听到这话倒是没有一点儿犹豫,“当然有,大人您如果需要,我还能给您找来不少乡亲作证。”   这样就好办了,关索坏笑着在陆绩耳边低语了几句,陆绩听得连连点头,孙尚香站在边上,一个字儿也听不见,心里面急得要死,当她也好面子,刚刚和关索吵了架,现在当然不好意思巴巴的凑过去听,只能一个人在那儿生闷气。   关索和陆绩商量好明天要做的事情之后,大家便不再多言,赶了一天路,肯定都是累坏了大家简单的收拾收拾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江东陆家,陆逊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屋子里面,大晚上的也不点灯,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东西。   突然,窗户口噗通一声落下来一个轻巧的人影,陆逊急切地抬起头,“怎么样,事成了么?”进来的那黑衣人恭敬的跪在陆逊面前,磕头不止,“小的该死,陆绩有关索保护,那些山贼根本进不了陆绩的身,小的失败了!”   窗外惨白的月光透了进来,清楚地照出了黑衣人的面庞,赫然正是陆逊的亲信陆诚,当初陆逊安排陆绩赶往郁林赴任都是有计划的。   他早早的就派了陆诚到郁林葫芦山联系了山贼王坤,出钱想要在路上狙杀陆绩,可是没有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居然还是失败了。   听到陆诚的话,陆逊的脸庞立即变得扭曲起来,他愤怒的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陆诚的头上,陆诚的头上立即就被砸出一道大口子,鲜血顺着额头淌了下来,但是陆诚还是一动都不敢动。   陆逊发泄一通后,心情也平静下来,“把事情处理好,别留下什么痕迹。”陆逊说完,便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陆诚一眼,自顾自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陆绩早早的就来到了府衙,看他这一脸兴奋的样子,关索在后面忍不住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呢,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孙尚香一直好奇昨天关索到底对陆绩说了什么,所以今天陆绩要到府衙上班的时候,她是拼了命一样也要跟着啊,关索他们也知道劝不住这个疯丫头的,与其让她偷偷摸摸的溜出来捣乱,倒不如把她带着,省的她出了什么岔子。   今天是新太守第一次坐堂,官府的那些差役都早早的来了,毕竟这可事关自己的饭碗呢,谁不想再新太守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啊。   陆绩刚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府外咚咚咚的响起好一阵急促的擂鼓声,刚才还坐立不安的陆绩立即反应过来了,激动地看了身边的关索一眼,关索暗暗朝他点了点头,得到关索的肯定后,陆绩兴奋的啪的一声拍了下案桌,“外面何人喧哗,给本官把他带上来!”   不一会儿,刚刚被派出去的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夹着一个年轻人就上来了,孙尚香一身男装打扮站在陆绩后面,当她看到来人的时候,脸上当即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这来喊冤的不适别人,正是昨夜和他们住在一起的穆清!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开始布网!   但是台上的陆绩和关索此刻却表现的很奇怪,就好像是根本就不认得穆清一般,啪的一声惊堂木狠狠的在桌上砸了一下,“台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穆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先是给陆绩磕了个响头,再次把头抬起的时候,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断断续续的说道,“启禀大人,小人本是蒙山县人,蒙山县县令为官一任,却不行仁事,鱼肉乡里,小可看不过眼,就和他争辩了几句,可恨那县太爷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拿进大狱,害得小人家破人亡,还请太守大人给我做主哇!”   嘎?不止是陆绩,包括在场的那些衙役们一个个全都傻了,大家一脸古怪的看着太守大人,这陆太守命也忒悲催了点儿吧,这开堂第一件案子居然就是告县太爷的。   陆绩面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穆清,良久才徐徐开口问道,“穆清,本官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民告官,规矩你该懂得吧?”   自古民告官是有规矩的,民要告官,首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打五十大板,之后再谈别的,穆清眼神闪烁,显然也是知道这么一条规矩的,他毅然决然的抬起头,勇敢的看着高坐台上的陆绩。   陆绩见到他这幅样子,也没多说什么,朝着下面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当即就上来两个如狼似虎的兵士,把穆清给拖了下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工夫,门外就响起一阵哎呀哎呀的凄厉惨叫声。   五十大板打完之后,穆清又被抬了上来,看他一脸苍白的样子,真的想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得气了,穆清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自己怀里面摸索了一阵,掏出厚厚的一沓状子,看样子穆清这次是有备而来,连证据都准备好了。   陆绩看着穆清呈上来的证词,上面原原本本的列举了蒙山县令乔书在任期间所犯下的无数罪状,每一项罪状都是有根有据,陆绩见到一张接着一张翻看,那白皙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   “大胆,这个乔书真的是胆大包天,居然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穆清你先起来,这件案子本官接下来,你放心,本官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来人,备马,我们去蒙山,我倒是要好好会会这位乔县令。”   没想到太守大人居然把这件案子接下了,而且看这样子怕是要大办,县衙里面那些衙役们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刘健的亲信,像这样当官儿的欺压百姓的事情,见得多了,没想到这新太守居然还当了真儿,有些人一下子就变得慌张起来。   陆绩他们前脚刚走,那群衙役们就四下里嚷嚷开了,但是人群中有一个人却没有参与大家的议论,而是急急忙忙的从门口溜了出来,朝着张家老宅所在的方向奔去。   关索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刘健在此地为官多年,没有个把个亲信安插在府衙里面,说给谁谁也不会相信的,那汉子刚刚溜出府衙,陆家的一个家将紧接着就跟着上去。   陆绩这次铁了心的要拿这个蒙山知县开刀了,任凭你谁劝都没有用,他领着一班衙差,连锣鼓都没有带,轻装简行的就朝着蒙山县赶去。   陆绩坐在车里面,手舞足蹈的看着关索,“怎么样,关大哥我刚才演的还好吧,哈哈哈,你看把那些衙差们给震的,哈哈,笑死我了!”   关索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没个正行儿的陆绩,哪儿还有刚才半点威严的陆大人的模样,整的一个玩皮孩子嘛。   “装,我的天哪,敢情你们刚才都是在演戏,那穆清那顿打?”孙尚香本来就是一肚子的疑问,现在听到陆绩他们这番话才明白过来,感情这些家伙刚才都是在演戏,就把自己一个蒙在鼓里呢。   “穆清不是装的,是真打,这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可做不了假。别看我,这是穆清自愿的,可怨不来了我。”一想到穆清,马车里面众人也沉默了,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陆绩也是一脸的伤感。   没想到穆清为了能扳倒这帮贪官污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想着刚才穆清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样子,孙尚香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心疼。   蒙山到了!行进中的马车突然一顿,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陆绩他们这些来蒙山可是突击检查,根本就没有跟下面打招呼的。   马车刚刚在蒙山县衙停下,就被十几个衙役给拦住了,好像是还跟陆绩的家将吵起来了,领头的那衙差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冯管你们是谁,没有县太爷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进,都给爷滚,否则的话别怪爷爷的棍棒不长眼睛!”   陆绩心里面想着穆清受的苦,本来心情就极压抑,现在又听到外面聒噪不停,当下一把把车帘掀起,满脸杀气地看着挡在最前头的那衙役,冷笑一声道:“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烂本官的车驾,给我滚开,着蒙山县令乔书马上来见我!”   陆家的家将恭敬的应了一声,一把把领头的那衙差推开,得意洋洋的说道,“听见没,我告儿这位可是郁林的太守大人,识相的带你的人给老子滚的远远儿,还有告诉你们县令,我们家大人马上就要见到他,不然的话,哼哼——”   衙差听到这话,吓得两腿发软,亲娘勒,这可是太守,整个郁林都是他管的,自己一个小衙役在人家眼里面那还不是任由他捏扁搓圆,当下一个屁都不敢放,吓得屁滚尿流到后院找县令乔书去了。   蒙山县衙,县令乔书毕恭毕敬地立在堂下,由于是一溜小跑进的县衙,一身的肥肉还在颤巍巍地抖着,嘴里呼呼地喘出一团团白雾。   他狼狈的抬起宽大的官袍来回擦拭着额头和下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地道:“卑职迎候来迟,还望太守大人恕罪。”   乔书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新太守来蒙山是想干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太守大人就突然之间下来了,看着陆绩这一脸阴冷的样子,乔书心里面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陆绩心里面有气,对这个乔书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态度的,陆绩上下打量了乔书一眼,朝着身后的家将使了个眼色,只见到拉府衙外面,在家将的陪同下,穆清领着几个村民走了进来。   当乔书看到穆清的时候,乔书心里面就更加慌了,连忙背过身子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穆清一眼,明明是大冬天的,可是额上的汗水却是跟不要钱似的,不住的流淌下来。   “乔大人,这位是穆清穆公子你该不会不认得了吧,哼,本官今日刚刚一上任,就接到有人举报,说你鱼肉向明,还霸占了这位穆清慕公子家产,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乔大人有什么要说的?”   乔书一听到这话,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不住的摆手否认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大人我冤枉,是是,这个穆清他冤枉我,他冤枉我啊!”   “砰!”乔书话音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桌上的茶杯在乔书脚下砸得粉碎,滚烫开水溅的乔书靴子和袍襟上都是。   陆绩呼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见到都这份儿上了,这个乔书还万般抵赖,陆绩气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厉声大喝:“放肆!乔书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你还要矢口否认么,你说穆清冤枉你,那其他乡民呢,难道说有人都冤枉你么!来人,给我拿下!”   “是是是,下官知。”乔书被陆绩这骇人的模样给吓傻了,磕头虫似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忽地醒过味儿来,立即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嚎叫道:“啊!啊!大人,大人饶命啊!”。   乔书听到陆绩二话不说就要拿自己下监狱,这一下子就急了,要说这个乔书也是个苦命人,能做到这个位子上也是很不容易的,现在听到要罢他的官,那还不急得要死啊,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这一跪一不小心膝盖正好重重地跪在碗片渣子上,钻心的疼啊。   可是陆绩现在哪儿有心情听这死胖子在哪儿解释,大手一挥,任凭乔书吼破了嗓子也没有,直接给拖到县衙大牢关着去了。   穆清呆呆的站在那儿,没想到陆绩行动的速度这么快,为祸乡里这么多年的乔书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抓起来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给人一种太不真切的感觉。   这时候,穆清找来的几个人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当先朝着陆绩跪了下来,干巴巴的脸上老泪纵横,“多谢大人给我们蒙山百姓除了这名个祸害,谢谢,我小老二这儿谢谢大人了!”   陆绩可不敢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就这么给自己跪着,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刚才穆清已经介绍过,眼前这位老爷子就是县里私塾的先生,教过穆清他们读书的。   老人把大半辈子都献给了蒙山,在百姓心目当中威望极高,见到老人跪下来,其他人一溜烟儿的也全都跪了下来,对陆绩磕头不止。   陆绩一把把老人扶起来,惭愧的说道,“老先生您客气了,这些本就是陆绩该做的,只怨我没能早些来到蒙山,让百姓平白受了这么多苦,辛苦了,辛苦你们了大家!”   单单把乔书关押了还不够,关索早就猜到乔书被抓肯定会有人来给求情,现在他们手里面掌握的证据还远远不够,最好能找到乔书贪污的赃款就好了。   关索等人来到县衙的后院,据说乔书平时就生活在这里,乔书的家庭倒是很简单,一房夫人,两房小妾,可能是坏事儿做多了吧,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倒是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乔书被抓,他的家人也被陆绩带来的家将给及时控制住了,当关索他们来到后衙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愣住了,倒不是乔书的家多么多么豪华,而是这也太破了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被监视了!   后衙一共就五间房子,两间下人房,真正属于乔书夫妇居住的就中间那三个大房,可饶是如此,这三间大房也是旧的可以,窗户是纸糊的,可能是年岁太久了吧,许多窗户都破了。   关索一开始以为这家伙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可是等大家走进屋里面一看,靠,一样是简单的可以,连房间里面的家具都是用好几年的,这里里外外一遍逛下来,关索他们连个单价超过五十两的家伙什都没找到。   孙尚香本来还兴冲冲的吵嚷着要找到乔书的犯罪证据,给蒙山老百姓一个交代,可是现在她失望了,气呼呼的一屁股做到那破椅子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哎,穆清你是不是弄错了,乔书那家伙真的是个大贪官么,你看他家里面穷的快揭不开锅了呢。”   穆清现在也是一脸的尴尬,他也没来过乔书家里啊,可是乔书搜刮民脂民膏是事实,也真他娘的奇怪了,这家伙贪污了这么多钱财,怎么还过得这么狼狈啊。   要说这个乔书呢顶多算是个跑腿儿的,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实际上这大部分自己都没享用得到,都给上面的人拿去了。   偏偏自己分得到的那一点点还不敢用,这家伙胆子小,拿了钱不敢花,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贪污了,所以当着这么多年的县令,这家里面拾掇的跟个普通老百姓家里面没什么两样儿。   “哼,气死姑奶奶了,不好玩儿,我要回家!”孙尚香昨天可是好奇的一晚上都没睡好,就等着看今天的好戏呢,哪晓得,哼!孙尚香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临末了心里好像还觉得不解气一样,刁蛮的一脚揣在主屋中央的桌腿上。   老旧方桌使用多年,老旧的可以,那里经得住孙尚香这一脚,咔嚓一声从桌腿出就断裂开来,只听到哗啦啦一声轻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桌腿里面倒了出来。   “哇,好多金子!”随着孙尚香一声惊呼,几个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那地上,那从桌腿里面滚落出来的不是别的,真是黄澄澄的金块,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迷人的光芒。   孙尚香欣喜的蹲下身子,捡起两金块,叮叮当当在手上敲打个不停,关索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不由得一动,长腿连连闪动,卡擦卡擦几声脆响,那剩余三个桌腿也被关索提断,咕噜咕噜滚出许多金块出来。   原来玄机在这里,关索和陆绩对视一眼,心里面有说不出来的高兴,关索四处打量了这个房间一番,怕是除了桌腿,这房子其他地方也藏了不少金银财宝,关索连忙回过头对那些家将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就像我刚才这样,一寸寸的搜,肯定还有别的地方藏了金子。”   孙尚香现在也不吵着闹着要走了,一脸雀跃的跟着那些家将去找那不知道藏在哪儿的金子去了,但是马上关索的脸就黑下来了,孙尚香这个疯女人那里是在找证据,根本就是破坏嘛。   首先是那些座椅板凳,一个个都被这疯丫头砸了个稀巴烂,椅子都是木头做的,这里面那里藏到了东西,找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女人却也不气馁,立刻就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先是乔书和他夫人卧室里面,一顿噼里啪啦还真就让这妮子倒腾出来不少东西,“看,这儿也有,哇,好多,好多金子!”   关索他们冲进来一看,就看到孙尚香疯子似的整个身子都爬到了金子上面,蛙泳一样在金子堆里面游啊游啊的,这丫头疯了吧,看到孙尚香一脸兴奋的通红,就跟没见过钱似的,好歹你也是郡主好不好,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用得着像这样么真是的。   紧跟而来的陆绩等人也傻了,一个个脸上忍得通红,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关索隐晦的翻了翻白眼,走过去一把孙尚香给拉了起来,“你干什么,还不嫌丢人没丢够么,还不快起来。”   见到关索生气了,孙尚香也不敢反驳,只能任由关索拉着,从金子上面站了起来,乔书夫妇这张床极大,里面是中空的,整整齐齐的码了三层金块,而陆家那些家将也在房间墙壁的夹层里面,地底下发现了不少金块,玉器什么的。   当大家把这些找到的赃物堆到院子里面细细清点,发现这些赃款足足有三千两之多,乔书还仅仅是个县令啊,那其他人呢,一想到这儿,陆绩心里就一阵发寒。   关索见到陆绩默然无语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到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他知道陆绩的想法,他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当官的为民做主,但是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的。   陆绩这孩子就是在象牙塔里面呆的太久了,咋一看到这残酷的现实有些难以接受,这很正常,关索轻轻地拍了拍陆绩的肩膀,“好了,陆绩,咱们现在该去见见乔书了,蒙山的事情也该结束了。”   在这么多的铁证面前,乔书就是想要狡辩也没有可能,但是关索想要的可不是简单的就想要把乔书给落下马,而是他身后的那些人,仅仅一个乔书是远远不够的。   但是关索没有想到,乔书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在这紧要关头居然变得硬气了,所有的罪过都是一个人承担了下来,其他人那是一个字儿都不提。陆绩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下令想把乔书关起来,押到郁林去。   横行乡里多年的乔木被抓了!听到这个消息,整个蒙山县都沸腾了,街道上挤挤挨挨的站满了人,大家指指点点的看着被关在牢车里面的乔木,往他身上扔臭鸡蛋的有,扔烂青菜的更多,老百姓脸上都露出大快人心的笑意。   陆绩透过车窗看到百姓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纯粹开心,僵硬的面庞也渐渐柔和下来。乔书被捕了!这个消息立即在郁林官场引起了大地震,毕竟谁都没有想到,陆绩这个新人太守手段这么老辣,昨儿个才收了张老太爷的礼物,这一转身就把乔木给关押起来了,简直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啊。   刘健得知消息,急匆匆的来到了张老太爷的书房,区区一个乔书当然是不值得他这样的,关键是乔书背后还有一连串的人那,要是乔书这混蛋把自己等人供出来了,那可就全玩了。   不等刘健开口,张老太爷就摆手制止了他,他得到的消息可比刘健早太多了,张老太爷长叹了一口气,“失策啊,没想到陆绩这小东西手段这么老辣,咱们都被这家伙给骗过了。”   刘健也沉默了,张老太爷转过身子,对刘健吩咐道:“刘健,你马上联系郁林所有官员,给陆绩上书求情,我倒是要看看这么个小东西还胆敢翻了天了!”   刘健没想到张老太爷竟然想出这么个主意出来,顿时也有些迟疑了,在他看来陆绩既然都已经这么大张旗鼓的把乔书看押入狱了,怎么还有可能把他放了,这也太丢脸了吧。   张老太爷嘿嘿一笑,“我哪儿是要他放了乔书,我只是告诉这小子,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太守就能解决的,乔书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妄想继续查下去了,对了,还有那个乔书,找个手脚利索的,这世上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说话!”   听到张老太爷的吩咐,刘健心中顿时一凛,他现在明白张老太爷的用意了,这分明就是在向陆绩施压啊,所谓法不责众,郁林这么多官员站在自己这边,陆绩要动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后果,要是郁林的官儿都被拿了,他陆绩还做什么太守,当光杆司令得了!   刘健邪恶的坏笑了两声,拱拱手下去准备去了。陆绩他们刚回到在郁林的府邸,还没等屁股坐热,陆绩的案桌就被郁林大小官员的求情信给淹没了。   陆绩看着桌上堆得跟小山似的文案,那眉头都快揪到一块儿去了,上到前太守刘健,下到县里面主管农事的户曹,就连军队里面的将军都写信来求情,老子抓捕一个小小的县令跟你军队里面有什么关系。   “盘根错节,盘根错节啊!”才仅仅一天,陆绩却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般,有气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看着边上的关索,真是连喘气的劲儿都没有了。   关索脸上也很不好看,郁林官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今天来写信来求情的足足占据了郁林大小官员三分之二有余,至于那些潜藏在水底下的怕是更多,陆绩第一次到地方上任职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难怪他会生出这样的情绪了。   “关大哥,咱们该怎么办,费这么大劲儿把乔书给抓来了,人证物证俱在,今天在蒙山县时候,百姓的反应你也看见了,这怎么可能把他放回去。”   “傻小子,你还真以为他们这是要求你放了乔书的?错了!一个小小的乔书算什么,他们这样子做就是要警告你,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拔掉萝卜带出泥啊,这些家伙害怕了!”   关索可是把他们这群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陆绩这傻小子居然看不明白,他现在可真的要担心自己要是离开了,就这么个愣头青怎么跟张老太爷这老狐狸斗了。   正聊着呢,突然府外面传来好一阵喧哗的声音,陆绩心情本来就差的要死,气得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门去,嘴里面还一个劲儿的大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叫魂呢!”   见到陆绩和关索过来了,围堵在门口的家将连忙让出一条路来,那家将头子干嘛走了过来,“大人,外面来了一队士兵,说是奉命前来保护您,小的不让他们进,他们就跟我们吵起来了。”   陆绩听到这话,心里面也很疑惑,难道是老祖宗不放心自己,又派人来了么,关索向前跨出一步,看着门口那陌生的将军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奉了谁的命?”   中间那兵士听到问话,大大剌剌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启禀大人,小的们是郁林大营的,奉了张桓张将军的命令来保护太守大人。”   张桓?陆绩和关索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面不禁咯噔一下,关索扭过头,眯着眼睛看着那兵士好一会儿,那兵士心里面好像是藏着什么事情一样,被关索看得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果然是这么回事,来者不善那,张桓刚刚给陆绩写了求情信,希望陆绩网开一面饶了乔书,这后脚有派了兵士说要保护大家,这哪儿是保护啊,监视要更多些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援军到来!   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眼下自己等人势不如人,明知道张桓派这帮人过来是监视自己等人,关索他们也不敢拒绝啊,陆绩摆摆手,放这支小分队进来,好在张老太爷送的这间宅子够大,这么多人也够住。   陆绩阴沉着脸回到屋里面,关索知道他心里面不好受,现在不要说是将张家一党捉拿归案了,就是自己等人的性命都在旦夕之间,关索还从未这么憋屈过,这心里面真的是郁闷的要死去。   “关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真是的,咱们现在都已经有了乔书他们犯罪的证据了,难道就这么算了么,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乔书,对了,乔书!关索突然像是联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大变,一把抓住陆绩的胳膊就往外面拉,“不好,乔书!”   这帮人既然有胆量派人来监视自己,那么也极有可能派人杀了乔书灭口,关索把心里面的想法和陆绩一说,陆绩也慌了,乔书现在是能否扳倒张家人的重要证人,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事情啊。   关索他们气喘吁吁的赶到大牢,看守牢狱的牢头领着手下的差役大老远的就迎了上来,关索看到这家伙神色慌张的样子,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往后面瞧,这心里面就大概有数了。   陆绩会意的点点头,抬脚就要往大牢里面走,可是那牢头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分明就是不想让关索他们进去,关索眼睛一瞪,“大胆,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拦太守大人,谁给你的胆子!”   被关索这么一声大喝,牢头瘦瘪瘪的身子一颤,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这时候,从那牢头后面闪过来一个陌生的中年人,一把从后面抵住了牢头,牢头扭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向前一步,硬着头皮说道,“太守大人深夜光临,小的小的们真的是欣喜万分,这牢房里面潮湿阴寒,还请大人移步,不要下去了罢。”   关索听到这话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刚才那个陌生人和牢头的眼神交流自己看见了,牢房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难道——   关索猛地一把把牢头推开,就要冲进去,可是他身后那十几个衙差却组成了一堵人墙,死死地把门口挡住,陆绩气的身子直颤抖,刚才来得匆忙,他身边根本就没带几个人。   就在这时候,牢房里面突然传来一阵乖乖的叫声,好像是猫叫,听到这叫声,那陌生男子脸上顿时一松,偷偷摆摆手,刚才还围堵在一起的那些衙差立即闪到一边儿去了。   关索心中急切,也顾不得跟这帮人废话,和陆绩两个人急忙忙的就朝着监牢里面冲了进去,两个人刚刚一冲进关押乔书的牢房,顿时就呆住了,乔书的尸体高高的悬挂在梁上,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该死!关索心里面暗骂一声,看着身后一脸得意的牢头,心里面就有一肚子火儿没地方撒,关索蹭蹭蹭的跑了过去,对着那家伙的肚子就是一通乱踹,直踹的这老猴子哭爹喊娘,有进的气儿没出的气儿了,这才堪堪罢了手。   发了一通火气之后,关索觉得心情好多了,和陆绩回到家里面,关索又仔细整理了一下大家现在的处境,以自己等人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资本和张家人斗,看来只有想把事情放到一边,等援军来了再说吧。   陆绩经受这一连串的打击,心智也成熟了许多,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火急火燎的了,听说关索的建议之后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陆绩写了一封秘信,把自己在郁林的遭遇汇报给了孙权,孙权虽然一心除掉陆绩,但说到底还是个不错的君王,听说自己治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气的个半死,当即命令诸葛瑾率领一千精兵,支援陆绩而来。   恰巧这件事情被陆逊给知道了,这家伙除去陆绩的心比孙权还要急切,本来她派了陆诚雇佣山贼伏杀陆绩失败,心里面就很恼火,现在得知这个重要情报,哪儿还不知道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当夜又把自己的狗腿子陆诚招了过来,面授机宜一番,“陆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要是连这件事情都办不好,你这次也不用再回来了。”   陆诚的胸脯拍的砰砰响,辞别陆逊以后,陆诚没有丝毫耽误,连夜就赶到郁林去了,昨夜陆逊已经是手把手交代了自己到榆林后要怎么做,他这次有足够的信心能完成任务的。   郁林官场众人发现,前些日子还吵吵嚷嚷的喊着要为民做主的太守大人,这几日来却是像个瘟猫似的,老实了许多。   渐渐地他开始参加各位官员的宴会,郁林的官员见到有机可乘,陆绩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上官那,要想升官,那就得好好巴结,所以这几日,陆绩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就是这样还常常抽不开身。   有些低等级的官员请不到陆绩,便把目光移到了他的亲信关索身上,整个郁林的人都知道太守大人可是对自己这个大哥尊敬的很呢,所以关索这个无品级的家伙也能跟着沾了不少光,每天吃的嘴角流油,好不痛快。   这日是张家老太爷情陆绩吃饭,关索这个大哥自然也是厚着脸皮跟了过来,陆绩酒量不行,哪儿是这般官老爷们的对手,这大半的酒都被关索替了。   一大帮人直喝的满面红光,陆绩和关索在两名家将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从张府出来,刘健也陪着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真的就跟那认识了多少年的好兄弟一般。   关索他们已经几天没在家里面用过饭了,家里面就孙尚香和孙玲绮两女,偌大的屋子,连个陪着说话的人也没有,两个小丫头就这么相对坐着,无聊至极。   “哼,不吃了,关索他们呢,又死哪儿鬼混去了,一天到晚不着家!”孙尚香筷子在盘子里面用力的戳了几下,啪的一声砸在桌上,赌气似的,往椅子上一倒。   孙尚香前些日子还摩拳擦掌的等着关索他们收拾那帮贪官污吏的时候,好大展身手呢,哪晓得这一眨眼的功夫,陆绩他们居然向这帮贪官污吏投降了,这叫她心里怎么不气。   孙玲绮见到小姑姑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这几日自己也没见过陆绩几面,她这心里面当人也很不舒服。   “又怎么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孙尚香听到男人的话语,连忙扭过头,就见了关索满脸傻笑,被两个家将架着身子,不等靠近,那令人作呕的酒气扑面而来。   见到关索这幅样子,孙尚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几天这两个混蛋天天喝酒,天天收礼,哪还有半点为民做主的正直模样?   孙尚香好像是受了什么极大地委屈一样,看到关索两个人,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看都不看关索一眼,板着俏脸蹬蹬蹬的走了,关索适时的抬起烂醉的脑袋,望着孙尚香的背影呵呵一笑。   这丫头倒是有趣,虽然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但是爱憎分明,有什么不满马上就表现在脸上,看她生闷气倒还真有趣。   当初自己为了保密起见,并没有把计划告诉孙尚香两女,现在看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杨凌就更加不想告诉她了,算了先把这丫头晾两天,等人到了再给他一个惊喜吧。   关索和陆绩两个人摇摇摆摆地进了书房,等那两个家将刚刚把门关上,关索的身子立马停止了摇摆,他慢慢站直身子,再转过来时已是一片肃然。   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点点酒醉的晕红,但是眼中朦胧的醉意已经完全消失了,关索微闭这眼睛,手指在椅背上轻轻地敲着,突然,关索的眼睛睁开了,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前方,沉声说道:“进来吧,猫了这么久不累么。”   突兀的声音在书房里面那样清亮,喝的醉醺醺的陆绩一怔,以为关索这又是在发酒疯呢,便费力的抬头去瞧关索,可是关索脸上却丝毫没有酒醉胡言的神气。   陆绩只见到眼前黑影一闪,自房梁上轻飘飘的落下来两个人影,一个高大威武的中年男人,一个灵气十足的少女,不是张曼成和张倩那个鬼丫头还有那个。   关索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关索从张府出来就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本来还以为是张家人不放心又派人来监视大家,可没想到居然是张曼成她们两个。   关索高兴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陆绩却也是认识张曼成他们的,心里面高兴地要死,自己等人装聋作哑这么长时间,等的不就是希望援军么。   “太好了,关大哥,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动手了,这几天都憋屈死我啦!”看到张倩他们,陆绩高兴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几天跟那些当官的虚与委蛇,可把陆绩给别扭死了。   关索知道张曼成他们这次带了五百兵马,虽然关索觉得还有些少,但是聊胜于无吧,当下兴冲冲的招呼张曼成大家坐下来,把这段时间在郁林的遭遇和大家介绍了一遍。   张倩没想到这短短时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虽然关索没有明说,但是关索言语之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野心,看样子关索是想要把郁林当做是自己的秘密基地了。   其实张倩第一次来到郁林的时候,心里面也抱着同样的心思,郁林地处蛮荒,大的势力却并不会把目光太关注这里,自己等人正好可以借此慢慢发展,而不会被人发现。   “将军,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吧,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曼成是个纯粹的武将,他可不会跟张倩关索那样整天琢磨来琢磨去的呢,他也没那个头脑,当下抱抱拳,请关索下命令了。   被张曼成打断了自己的话,关索却也不恼火,关索看了看陆绩众人,前几日自己是势单力薄,现在帮手来了,自己要是还这样一无所为,那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关索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样子,陆绩,你明日就下请帖,宴请郁林守军将领,咱们现在实力还是太弱了,要先掌握了军队才行。”   生逢乱世,武力始终都是第一位的,这点关索一直都牢牢地记在心里,郁林守军对关索接下来的计划至关重要,所以要首先掌握在自己手里面。   对这个要求,陆绩他们都没有反对,点点头,就忙着准备请柬去了,关索曾经到郁林大营里面看过,只要拿了张桓一干将领,郁林军群龙无首,关索有信心,张曼成能够掌握好这支军队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砍你啊,白痴!   张曼成更是没有二话了,他从来都是个天大的事儿都不在乎的人,关索刚才面授机宜,虽然郁林守军有一万人,但是要掌握这班土鸡瓦狗,他心里面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处,张曼成心里深知这是自已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不但没有一点压力,反而欣喜异常。   不管这郁林的官场多么复杂,跟他张曼成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文也好、武也好,老子什么都管不着,管事儿的就是手上这把大刀。   简单的人对付复杂问题从来不会想的多么复杂,如果搁在陆绩、张倩他们这些聪明人身上,他们要考虑的可能要多么多么缜密繁杂,但是这一套都跟张曼成无关,他是一个武夫,他会的就是杀人,一刀下去,人头落地,什么问题都没啦。   而关索这几天如此隐忍,就是在等张曼成他们到来,张曼成是自己的亲信,最靠得住的人,但是关索也清楚的知道仅凭张曼成带来的几百人马,是无法完成他的军管计划的,他的雷霆一击,需要强大的武装力量,所以首先要干掉的就是张桓。   作为本地最大的武装力量的拥有者,张桓对关索他们的威胁,要远比刘健大得多,这块硬骨头,无论如何得要先啃下来。   根据彼时江东律法的规定,太守掌管辖地军政大权,陆绩还是张桓名义上的长官,太守大人亲自相邀,郁林大营各级将校哪儿敢不给面子,这不,天还没黑,陆绩的府邸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了。   张桓作为一军之首,自然是特殊,他是最后一个到的,可能是在郁林称王称霸惯了吧,陆绩下请帖请他吃饭,他居然连个侍卫都没有带几个,难道他就真这么天真的以为,在郁林没人敢动他了?   酒过三巡,关索偷偷朝着陆绩使了个眼色,陆绩当即会意的点了点头,把举着的就被放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已经喝得醉醺醺样子的张桓,缓缓的开口说道:“张将军,你在郁林多年,可还记得吴侯派您到郁林来是为了剿灭山越,保境安民的,可是你呢,却和郁林官员沆瀣一气,我堂堂江东虎骑竟沦为了只会欺负老百姓的打手、流氓,张将军,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陆绩故意提高了说话的声音,让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传入到了在座每一位郁林军将校的耳朵里面。   刚才还喧哗吵闹跟个菜市场似的大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张桓举到一半的筷子微微顿了顿,但马上他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夹起一块肥美的红烧肉,哧溜一声整个吞进嘴里面,美美的大口咀嚼着,肥腻的油水顺着嘴角不住的流淌下来。   这个张桓,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嘛,陆绩见到他这样子,忍不住就要站起来,大声呵斥,可是他身子刚刚一动,关索就伸手按住了他,见到光说这样,陆绩唯有强按住心里面的火气,静静的看着张桓。   又连续吃了几大块红烧肉以后,张桓这才慢慢的放下筷子,大老爷似的舒舒服服伸了一个大懒腰。   可是张桓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一样,用力的挖了挖耳朵,斜着眼看着陆绩,就好像是根本没听到陆绩刚才的话一般,轻蔑的说道:“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放肆!”要是这样子陆绩都能忍的话,那这个太守他也不用再坐下去了,陆绩呼的一声站了起来,面前的桌子一阵摇晃,茶碗杯碟乒乒乓乓的摔了一地,陆绩颤抖的伸着手指,“吴桓,这就是你对上官的态度么,你给我跪下!”   “操!还给你脸了是吧!”可能是没想到前些日子还低三下气的陆绩,怎么今天晚上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吴桓开始还真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马上吴桓就清醒过来了,他吴桓是谁啊,在郁林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就是张老太爷都不敢在自己面前这样叽歪,他陆绩一个小屁孩儿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充大头。   吴桓身手敏捷,搜的一下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随着他一声大喝,坐在他下首的那数十将校也闻声站了起来,一个个都把手按在刀柄上,杀气腾腾的看着陆绩,整个大殿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陆绩气的脸都红了,孙尚香小心翼翼的把孙玲绮护在自己身后,她现在还不知道关索他们的计划,现在这种情况,孙尚香就是神经再大条,也是骇的手心直冒冷汗,眼睛一个劲儿的朝端坐在那儿的关索看。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要说这唯一一个坐在那儿神态自若的人也就只有关索这个没良心的了,关索滋滋滋的小口抿着酒杯里面的酒,明明是极其微小的啄舔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被无限的放大,清晰的不得了。   所有人都一脸怪异的看着关索,关索舒舒服服的喝光了酒杯里面的酒水,这才一副微醉的样子,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冲着张桓等人摆摆手道,“慢来,慢来,张将军,你可知道上面坐着的这位是什么人吗,那可是你的主管,难道你真的想要以下犯上么?”   可谁知听到关索这话,张桓却仿佛是听到了这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台上气呼呼站着的陆绩道,“上官?啊哈哈哈就这小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托大,告诉你们,这郁林郡只能有一个天,而那个人绝对不是你陆绩!小子,我奉劝你一句,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否则的话,不要说太守,老子让你连命都活不成,我们走!”   张桓嚣张至极的放下这一句狠话之后,锵的一声把长刀插进了刀鞘里面,轻蔑的看了陆绩一眼,竟然这就准备离开了。   嚣张,绝对的嚣张!张桓这种做法可以说是大大超乎了关索的意料,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自信啊,陆绩这太守府是你一个大头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太放肆了!   关索冷哼一声,啪啪连拍了拍手掌,吴桓领着那班将军还没走到门口,只听到哗啦一声,从大厅屏风后面,门外面呼啦啦的冲进来无数士兵,把吴桓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吴桓等人顿时好一阵慌乱,吴桓怒气冲冲的转过身子,怒瞪着陆绩道:“姓陆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用不着陆绩开口,边上的关索这时候施施然站了起来,“干什么?砍你啊,白痴!”关索嘴上这么说着,还鄙视一般翻了翻白眼,一副很看不起张桓样子。   “杀!”根本用不着张桓这家伙在此开口了,站在众将士中间的张曼成早就已经忍不住,大吼一声,双手紧握着虎头大刀,率先就照着自己眼前那小校的脑门儿劈去。   那小校尉哪料得到关索这帮人,说动手就动手,连招呼都不打的,一时不查之下,瞬间就被张曼成砍翻了五六颗脑袋。   张曼成带兵的兵士一向不错的,手底下的兵士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汉子,郁林军这些官老爷们在温柔乡里泡惯了的,怕是怎么拿刀都给忘记了,怎么可能是张曼成他们的对手,接连砍倒了十来个人以后,那些将校再也撑不住了,纷纷丢了手中的武器投降。   关索倒也真的不是要把这些家伙赶尽杀绝,自己还要依靠他们控制整个郁林军呢,没有他们,光靠张曼成他们这些外来户可不行。   看着大厅里面一片狼藉,血肉变得,碎肉碎末的到处都是,孙玲绮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呀的惊恐的大叫一声,身子一下子扑进了陆绩怀里面,小脑袋不住的往他怀里面用力拱啊拱啊的,根本就不敢朝外面看半眼。   关索看到这幅场景,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嫉妒,奶奶的,老子的兄弟费心费力的砍人,这小子倒好,温香软玉在怀,倒是惬意得很呐。   看到孙玲绮一脸害怕的样子,关索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孙尚香,这丫头虽然平时大大剌剌的,但也是个大美女呢,要是这丫头害怕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把肩膀给她靠上一靠的,嘿嘿!   可是等关索的眼睛搜索到孙尚香的身影的时候,他立马就没有抱着她的冲动了,这个疯女人,什么时候能有个女人样儿,关索恶狠狠地剜了孙尚香一眼。   这女人面对这么多的尸体居然一点儿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是见到关索他们居然接受了那些校尉的投降,立马就不乐意了,提着把细剑就冲了下来,那裙摆沾了血都一点儿没注意到。   陆家的几个家将是认识孙尚香的,见到这位小姑奶奶提着剑走过来,一个个都是大为紧张,可是也不敢拦着啊,几个人赶忙闪到一边,生怕这位姑奶奶一个不准儿把气儿撒到自己头上。   孙尚香也不啰嗦,提着剑就要朝着面前那个校尉身上刺进去,关索给吓了一跳,这个疯子他又想干什么,关索赶忙跑了过去,一把捏住孙尚香的手腕,把剑给夺了下来,“嘿,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笨,当然是杀了他们呀,这些都是为祸乡里的大坏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都不知道?”难得听见孙尚香这位小姑奶奶拽文,偏偏还是用在教训自己身上,关索郁闷的摸了摸鼻尖,怎么感觉就这么别扭呢。   得,这丫头就是我命里的克星罢,关索用力的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出去,这些校尉可是有大用处呢,关索懒得跟孙尚香啰嗦,只是不住的推着她回到陆绩那边去,别给自己添乱。 第一百九十五章 老倔驴马忠!   不一会儿,张倩也来了,看着这个十六岁的小妮子神色坦然的走在这一汪汪血水里面,就是看着这些死尸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关索见此,又是一阵恶寒,这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张倩昨夜刚来,孙尚香当然不认识她的,孙玲绮这会子在陆绩的安慰下情绪也略微稳定,身子不再发抖,哭泣,只是人还缩在陆绩怀里面,不敢抬头,陆绩温香软玉在怀,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把佳人推开,这心里面别提有多得意了。   看到孙尚香一个劲儿的盯着进来的张倩看,陆绩这才想起来,孙尚香还不认识张倩呢,心情极好的他这时候也忍不住要玩个小把戏,嘿嘿笑着对孙尚香说道,“小姑姑,这位姑娘你不认识吧,她叫张倩,是关大哥的亲信,两个人的关系可非常不一般哦!”   孙尚香听到这话,脸就更黑了,小嘴儿嘟的快比天还高了,“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小丫头片子。”   陆绩看着孙尚香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倩看,嘴里面还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心里面就是一阵好笑,当日在马车里面自己就觉得关索和孙尚香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头,现在看到孙尚香这样,陆绩就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了。   很快,大厅就被清理出来了,孙玲绮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关索放心不下,就强迫着孙尚香陪着孙玲绮回后院儿去了,孙尚香开始还不乐意,被关索一个瞪眼,立马乖乖的扶着孙玲绮回房去了。   眼下张桓一干贼首已经伏诛,当务之急就是张曼成他们要尽快掌握郁林军,这对关索下一步的计划至关重要。   张倩他们也知道事情紧急,依照张家在郁林手眼通天的权势,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时间就是生命,大家也是深深知道了这一点,这不事情刚一结束,张曼成就领着人急吼吼的赶到郁林大营去了。   关索和张曼成一马当先,领着麾下兵士,一路疾行,朝着郁林军大营的驻地赶去,三更半夜的,四处黑漆漆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当就是这样,关索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暴露了心中,大晚上连火把都不敢打,大队兵丁悄然无声地从城中疾驰而过,直扑御林军大营,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除了郁林城再往东不到二十里的样子,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坳,坳内就是郁林军的驻地,关索这几日借着和那些当官儿的吹牛打屁的机会,早已经把郁林军的方位都弄清楚了。   夜色更深了,关索不敢贸然进谷,在距离山坳几里地的时候就挥手停下了,期间早有兵士抓了一个俘虏上来,这人叫闵建武,是郁林军的副将,刚才大厅上关索血腥的手段已经把他给震慑住了,现在关索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哪儿敢有一丁点儿的隐瞒。   闵建武身为军队的高级军官,知道不少军中的秘密,从闵建武口里,关索他们知道这郁林军虽然号称三万大军,但实际上也就一万多人,而且大部分军费都被张桓他们这些高级军官贪墨了,装备、兵员素质都很差。   这些该死的,军队是一个国家的根基,他们这样子,对得起百姓的期盼么,陆绩没想到张家人如此胆大包天,就连公家的武器都敢贪墨,心里面真的是气的个半死。   闵建武见到陆绩气的牙齿咯吱咯吱直响,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求饶道:“大人,大人饶命啊,都都是拉着张桓做的,跟小的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大人您饶了我吧。”   闵建武是真的害怕了,干脆三下五除二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早已死翘翘的张桓身上,反正这丫的已经死了,也不在乎多背几个罪名的。   陆绩见到闵建武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就算是有心要惩罚他也还要等到收服了郁林军再说,接下来还有许多地方用得好他,暂且先饶了他这条命,回头再找他算账就是了。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关索慢慢地转过身子,兵士们纹丝不动地坐在马背上,一个个就跟和战马融为一体一般,身板儿笔直。   关索冷峻的面容在将士们身上一一扫过,黑暗中什么都看的不大真切,但是那种肃穆的气氛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得到的,军士们也被感染了,一个个脸色凝重,大几百名官兵集中在一起,却鸦雀无声,偶尔传出马匹低低的喷息声,却更在天地之间弥漫起一阵看不见却能真切感觉得到的腾腾杀气。   看着身后这些虎狼之士,他们大部分都是张曼成从苏飞手里面调过来的,苏飞带兵挺有一套,虽然不知道真实战斗力怎么样,但是好歹这气势是弄出来了。   关索和张曼成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闵建武走在最前面引路,几百兵士依列进入山幼,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四处静悄悄的,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越来越接近谷口了,大营宽大的营们已经隐约可见,可是让关索惊讶的是,那营地门口居然连个值班的兵士都没有,这帮家伙真的是太散漫了,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万一真要是有敌人攻打过来怎么办?   闵建武看到关索一脸铁青之色,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大人勿气,这班小兔崽子实在是太大意了,回头下官就教训他们,狠狠的教训,呵呵呵——”   闵建武可以讨好,关索也没什么表示,闵建武见人家不搭理自己,也不知道这关索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他还真就怕关索一个气不过把自己给宰了,那自己可就冤死了。   其实,郁林军的大营安扎在山坳中,要是没有人领路,大晚上的是绝对没可能摸到这儿来的,所以久而久之这岗哨就成了虚应其事的东西。   这三更半夜的,士兵们早就躲边上木屋里面睡大觉去了,反正今天长官们都吃酒去了没人管着自己,那还不想干嘛就干嘛啊。   于老四迷迷瞪瞪的从木屋里面走出来,今天晚上轮到他们值班,睡得正想呢,却被一泡尿给憋醒了,于老四摇摇晃晃的出了门来,踱步走到路边就哗啦啦的尿了。   就在这时,于老四突然看到前面土路上居然出现一队人马,于老四被这景象吓了一跳,朦胧的睡意立马就清醒过来了,一把搂起裤子,拔腿就要往回跑啊,一边跑还不忘扯着嗓子大喊道:“救命啊,有人闯营,有人闯营!”   闵建武被于老四一声尖叫给下了个半死,赶忙快步跑了国企,厉声喝道:“叫叫叫,叫你娘的魂那!睁开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是你闵爷我,都给我站好了,别动,后面几位可是郁林郡的大官儿,尔等不得无礼!”   刚才随着于老四一声鬼嚎,慌慌忙跑出来的那四名兵丁一下子也懵了,于老四这狗日的刚才不是喊敌袭的么,怎么这敌人变成了闵将军的模样了。   闵将军不是说出去吃饭了么,好端端的回军营来干嘛,整个军营里的人都知道闵建武在城里面养了两个小妾,平日里面都是住在城里面,一年回军营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但是上峰的事情,不是于老四他们这些大头兵可以管得着的,这一个个的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呢,就被闵建武噼里啪啦的一通臭骂,都是这个于老四害得,这狗日的,眼睛瞎了么,连闵将军都认不得了,害得大家白白挨了顿骂。   闵建武训了他们一通后,这次冷哼一声回过身去,迎接关索他们了,关索高头大马慢慢的走进军营,关索四处打量了一番,暗暗点了点头,看不出来这小山坳还挺大的,一万多人住这儿还略显的空旷,关索估摸着就是住他个十万大军也是绰绰有余啊。   小山坳地势隐秘,四处山高林密的,要不是有闵建武领着,找到这儿来可不容易,关索暗暗地点了点头,这儿是个藏兵的好地方啊。   时间紧迫,关索不敢有片刻的耽误,直接领着众人来到了中军大帐,吩咐闵建武集结军中所有校尉军官,他要开始干活儿了。   不一会儿,只听到“呜呜呜——”,沉闷的号角声在山坳上空响起,紧接着军鼓点点阵阵,攒军校尉马忠从梦中惊醒,听到外面脚步声急促,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勃然怒道:“怎么回事,是谁擂鼓鸣号?活的不耐烦了么?”   说起来马忠在军中的地位并不低,军龄怕是比张桓都要老了,可是这老家伙脾气臭,不知道变通,别的军官对张桓的行为要么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并且从中分一杯羹,稍微有点儿良心的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   唯有这个老家伙,骨头硬得很,几次向上官举报张桓贪赃枉法,要不是看这老家伙在军中威望甚高,杀了他会激起兵变,张桓早就把这老不死的给活劈了。   张桓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马忠,但是给他小鞋儿穿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几年时间,马忠从军中仅次于张桓的二把手副将,一路下滑成了最低等级的攒军校尉,在撸就真的成了个大头兵了。   可尽管这样,也没能让老马忠屈服,这老头子的脾气还是跟过去一样,又臭又硬,昨日陆绩宴请军中众官员,马忠这厮鄙视陆绩又是一个庸碌无为之流,不屑和他交往,竟没有去赴宴,一个人在军中借酒消愁。 第一百九十六章 郁林军破!   马忠一声大喊,立刻有一个亲兵冲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大人,大人,不得了了,是新任的太守大人来了,指明了要见您呢,您赶快去吧,不然的话又要给您小鞋儿穿了。”   “啊?”老马忠听到这话顿时大吃一惊,刚才还晕乎乎的脑袋立即就清醒了许多,心里面暗忖道,陆绩这厮到这儿来干嘛,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去参加他的酒宴,跑这儿兴师问罪来了?   跟前那亲兵见到马忠面色不定的样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半晌,见到马忠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亲兵一下子就急了,马忠在拖延个什么劲儿啊,这位可是太守大人,不要说马忠现在就是个最低等级的校尉,就是当初还在军中当副将的时候,那也是陆绩的下属,马忠这般不把太守大人的命令当一回事儿,到时候肯定是要出事的。   马忠在军中很受人钦佩,他这个样子,真的让大家很着急,那亲兵在边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就开口劝说道,“将军,咱们快去吧,这位可是新太守,您总不能一来就把人给得罪了吧。”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这话,马忠肚子里面就是一肚子火气,主上派他们这些当官的来是造福百姓的,他们倒好,整天花天酒地,这是一个臣子应该做的么,想想自己这些年来受到那么多不公正的待遇,马忠便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马忠的帐篷距离中军帐不远,大嗓门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全传到了关索的耳朵里面,闵建武见状,连忙小步走了过来,“将军,您听听这就是那个马忠,你看看想什么话么,将军您叫他来是给他面子,您等着我这就帮您把这老不死的给揪过来。”   关索听到闵建武这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也不答话,继续低下头查看刚刚承上来的卷宗,马忠的资历一目了然,关索看着马忠一项项信息,虽然大部分都是批评之词,但是刚才和士兵们谈话过程中,对这个马忠倒是赞誉有加,两者稍加以对比,关索心里面大概也能得出些结论了。   马忠气呼呼的大喊大叫好一会儿,出了这口恶气以后,心里面总算是好过一些了,心里面出了气,马忠思前想后还是要去见见这个新上任的太守大人,马忠用力的咬了咬牙,猛地一把抓起手旁的大刀,大跨步朝着中军大营走去。   帅帐前,十多名装束整齐、衣甲鲜明的兵士把大营围得水泄不通,刚才关索他们刚一进来,就把郁林军兵士全部缴械,看押在一旁的帐篷里面,现在营地里面全都是关索带来的人。   马忠出来后,看到周围那些兵士个个面生,而且手按刀柄杀气腾腾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了警惕之心,不知道这位新太守到底想要干什么。   门口那两个守卫自然是知道马忠的,关索在里面可一直是等着呢,马忠一到,就被请进去了,马忠没有见过新上任的太守大人,看到关索高坐台上,连闵建武都站在下边,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关索就是太守大人,便单膝跪了下来,“末将马忠,扣见太守大人。”   关索这时候也闻声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马忠看,关索经历过古墓,得到杀神白起的调教,身上不自觉的就会带上那种威严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的产生顺服。   可怜马忠一生戎马,经历过的苦战恶战不计其数,可是当他面对高台上的关索的时候,心里却不得不生出一丝丝畏惧的神色,刚刚要站起的身子却是再也不敢动一下了。   马忠这种人自己见得多了,有才是不假,但是脾气可也不小,若说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说的就是马忠这一类的人吧。要想让这种人为自己所用,最要紧的就是第一次就能收服他,不然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难过。   初次看来,效果还不错,关索见到他这幅样子,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一抬手,指着下首第一个空位淡淡的说道:“马将军?久仰大名,请坐吧。”   马忠也顺势站了起来,听到关索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不是说要对付自己的么,怎么还给自己位置坐,那座次竟比闵建武还要高上许多,马忠这一下子竟也不知道该不该坐下了,这个太守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见到马忠一动不动的,关索身子微微后仰,眼光一垂,手里端着茶碗淡淡地道:“怎么?马忠大人好像是对我的安排有什么问题啊,不想坐?”   马忠身子立即打了个激灵,赶忙在那位子上坐了,马忠在官场这么多年,别看这只是个座位,但是这其中的意思却是意味深长的,饶是马忠这个莽撞汉子都是激动地黑色的老脸通红。   身旁两边的军官们也不是傻子,一个个都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反倒是闵建武这个当事人还是一脸笑眯眯的,好像根本不受这些影响似的。   关索向两旁扫了一眼,那些个军官们窃窃私语一番,见到关索朝下边望过来,那些个军官们身子登时一颤,立马就不敢讲话了。   今日突袭郁林军,多亏了有闵建武做内应,出其不意,就解决了麻烦,现在大势已定,那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所以神态极是从容。   关索好整以瑕地看了闵建武一眼,虽然这家伙也不是啥子好鸟,但是办事还算是利索,做不了头面人物,但是保持原来的官位不变却也是可以的。   顿了顿,关索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喝道:“全体肃静,经郁林军副将闵建武将军举报,郁林军将军张桓克扣军饷,虚报兵员,营私舞弊以中饱和囊,致使民怨沸腾,将士苦不堪言,罪证确凿。现张桓已经伏诛,尔等还有什么话说!”   关索之所以要把闵建武扯进来,就是要断了闵建武和张桓余党的关系,张桓死了,这一派系当中资格最老的就是闵建武,现在关索亲口承认是闵建武告密才害死了张桓,虽然这话不会所有人都相信,但是起码给这些人心里面埋下了不和的种子,这样对自己也有好处。   关索话音刚落,堂下顿时一片哗然,他们早就觉得关索领着人连招呼也不大一个就突入大营,可能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曾经不可一世的张桓居然死了。   帐篷里面还有不少下层军官是张桓的党羽,听说是闵建武这家伙吃里扒外,害死了张桓,一个个都用吃人的目光瞪着他。   闵建武站在那儿,只觉得如锋芒在背,两条腿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噪,他没有想到关索这厮居然如此阴毒,当众把自己背叛张桓的事情上说了出来,这小心肝是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个不停。   可尽管他知道关索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也不敢出来反驳,只有默默承认了,他知道经关索这么一闹腾,自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请了,唯一的法子就是紧紧抱住关索的大腿,给他卖命了。   闵建武脑子活泛,见到事已至此,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向关索标明了忠心,这样还能保住自己副将军的官位,那些个乒八才不敢对自己下手,想到这儿,闵建武竟是第一个噗通一声跪下,朗声说道,“张桓贪赃枉法,罪该万死,末将等愿意戴罪立功,效忠太守大人!”   又闵建武带头,属于他那一系的军官也全都跪了下来,宣誓对关索效忠,见到这闵建武这样识趣,关索脸色一缓,又对其他站着的那些迟疑不定的将领们说道:“诸位不必担心,我知道你们多少也有些不法行为,不过大多是为形势所迫,如今本官已剪除首恶,被迫胁从者我就不予追究了。”   关索这样说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其他站着的将领要是还不知道进退,那几十年的干饭就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只听到哗啦啦一阵甲胃的乱响,大帐里面,众将士跪了一地,齐齐的磕头谢恩道:“末将等多谢大人开恩,我等誓死效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呼……总算是搞定了,紧接着关索给大家介绍了张曼成,以后他就是这三万郁林军的统帅了,关索刚才一连串血腥的手段已经把闵建武等人都给震住了,这么一大股力量,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的亲信手里面,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反对。   马忠呆呆的坐在那儿,刚才的一幕发展的实在太快,他到现在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张桓那恶贼居然死了?这位太守大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在马忠胡思乱想的时候,关索紧接着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他的头上,马忠性格耿直,刚正不阿,在军中颇受兵士爱戴,这样的好兵关索是绝对不会错过的,用来担任张曼成的副手再合适不过了。   关索连唤了马忠两次,马忠却好像是没听到一样,闵建武连忙走过去,用力的捅了捅马忠的腰,马忠啊的无意识的轻叫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着关索拱拱手,一副赔罪的样子。   关索大度的摆摆手,并不很是在意,关索亲热的走到马忠面前,拉着马忠的手温言说道:“马将军大名我早已经听说过的,张将军初来乍到,正需要您这样的德高望重的长者协助,希望老将军千万不要推辞。”   听关索这意思,老马忠不但官复原职,在军中的排名比自己还要上升了许多,闵建武一脸吃味的看着老马忠,这心里面别提有多羡慕了。   马忠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三年了,自己盼了三年来,思及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饶是马忠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老汉此刻也是激动地热泪纵横,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眶通红,赶忙跪下道:“卑职定不辱命!”   事情办完了,关索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接下来就看张曼成和马忠的手段了,不过关索是无条件相信这两个人的。   见到关索要离开,张曼成等将领连忙站了起来,郁林军大小将佐也站起退到两侧,几十名亲卫把关索护在中间出了中军大帐,张曼成亦步亦趋的跟在关索身边,听着关索的吩咐:“郁林军兵士荒废多年,张大哥要及早入手,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出一支虎狼之师来,未来,这将是我们地得力臂肋。”   张曼成跟着关索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少了,是最能明白关索的野心的,当下重重的点了点头,张曼成的实力,关索当然是相信的,鼓励的拍了拍张曼成的肩膀,翻身上马,回城向陆绩汇报这个喜讯去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玲绮被抓!   张桓伏诛,郁林军尽归陆绩之手,这样天大的消息传来,张家却是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因为张家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张大公子回来了,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好好地一个人出去,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变得残缺不全了。   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吧,张家几年来都是一脉单传,张大公子就是张家唯一的希望啊,现在被人断了子孙根,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老张家断子绝孙么,毒,太毒了。   张老爷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高台子上,下面张大张二两个家伙已经是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鲜血淋漓的瘫倒在地上,乌红色的臭血浸透了名贵的毛地毯,可是这会子哪儿还有人心疼这个,大家关心的是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这样对付张家。   只是张大张二两个怂包,压根就不知道孙尚香是什么人,支支吾吾的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老爷子心里面气得要死,哪儿还有工夫听这俩废人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大手一挥,直接把这俩狗东西扔出了张府的大门,出去要饭去吧,一日找不到伤害大公子的凶手,一日就别想做人了。   至于张桓的事情,张老爷子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了,张家所有人手都被派了出去,根据张大、张二两人的描述,大海捞针一样,寻找起孙尚香这个凶手去了。   张桓伏诛,陆绩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张家那个老贼了,不过也不急,诸葛瑾前些日子已经来信,他率领的两千大军再过一日就能抵达郁林跟陆绩会和,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这几日闲来无事,孙尚香就有些憋不住了,吵着闹着要出去玩儿,当初是因为人生地不熟,陆绩他们还要忙着巩固自己的实力,没有那份闲工夫,现在安定下来了,孙尚香还好,但是就连孙玲绮都发话了,陆绩这位太守大人哪儿还敢拒绝,小脑袋点的跟磕头虫似的,简单收拾一番,带着几个家将就出门去了。   郁林地处蛮夷,百姓贫困的厉害,但是贫困也有贫困的好处,因为经济落后,郁林很大程度上的保持了山山水水的原貌,奇峰怪石秀水,实在是美不胜收的。   关索也懒得出来放松一下,便提议中午就不回来了,在外面野炊,这样的提议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一致赞同,本来这些食物、炊具什么的,让下人去准备就是了,可是孙尚香这丫头今儿个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要亲自上街去,自己去还不够,还强拉着孙玲绮一起。   孙玲绮被这小姑姑缠的没办法,只能半推半就的跟着孙尚香出去了,本来关索他们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孙尚香本就是个高手,身边又有侍卫护着,绝对是没什么问题的。   郁林这地方地处蛮荒,名贵的东西没什么,但是风情野味却是不少,有些野菜瓜蔬什么的是孙尚香这些贵族大小姐从来没有见过的,两个小丫头还是小孩子心性,见到这么多好玩儿的,哪儿还顾得着回家,从城东逛到城西,不亦乐乎。   张大、张二被打的面目全非,两个男人一身破破烂烂的倚在墙角,孙玲绮见到这两乞丐大冬天的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衣,看了真的是于心不忍,便小步踱了过去,在两人跟前放了一块银锭。   孙尚香从店里面出来,见到孙玲绮蹲在两个乞丐面前,心里就有些奇怪,轻快的跑了过去,从后面搂住孙玲绮的脖子,娇声说道,“嘿,玲绮干什么呢,咱们快走啦,那两个家伙在家里面肯定是等急了呢,快走,快走!”   张大张二耷拉着脑袋坐在那儿,当他们听到孙尚香的声音时候,心中猛然一动,赶紧抬起头,当两个人见到孙尚香那熟悉的面庞时候,他们的身子竟然激动的剧烈颤抖起来,张二猛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孙玲绮的小手,一边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呐,快来人,就是她,伤害大公子的凶手在这儿,快来人!”   孙玲绮一下子就傻了,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她拼命地想要把手给抽回来,可是张二怎么可能让她如愿,这可是自己等人回到张家唯一的希望了。   街上张家人还不少,都是被张家老爷子派出去寻找凶手的,听到张大张二大声的呼喊,立即有几个壮年汉子走了过来,当听说孙尚香就是伤害了大公子的凶手时候,那几个男人纷纷围了上来。   孙尚香这时候也认出来张大张二就是当日在废弃作坊遇到的那两个男人了,听到张大张二这么一说,孙尚香脸上却一点儿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反而得意的高高昂起头,“不错,你家主子就是本姑奶奶打的,哼,还是便宜了他了,要是再被姑奶奶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姑奶奶就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喂狗!”   见到孙尚香亲口承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大手一挥,那几个人就慢慢的围了上来,要把孙尚香抓回去领赏了。   可是孙尚香怎么会怕这些虾兵蟹将,她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呢,没想到出来逛逛街而已,居然有架打,这可把她给乐坏了,得意的大笑一声,飞起一脚就把最前面的那男人踹了个四脚朝天,趴在地上,哀叫不已。   领头的那个男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娘皮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力气还挺大,男人使了个眼色,也不在一个一个的上了,几个男人发了声喊,齐齐的朝着孙尚香扑了过去。   这些个男人一个两个的还能凑合,这么多人孙尚香可就对付不了了,孙尚香呀的娇呼一声,身子一跃,退到了路边一个菜摊子后面,也不管手里面是什么东西,抄起家伙就照着那些人的头上砸了过去。   孙玲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一边,吓得泪珠儿直在眼眶里面打转,张二见到这幅情况,眼睛一动,挣扎的站了起来,从后面一把抓住孙玲绮的肩膀,死命的就往后面拖。   孙玲绮吓坏了,拼命的叫喊,可是一个小丫头怎么轻易挣脱得开呢,孙尚香见到孙玲绮被抓,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安慰了,连忙冲了出来就要救人。   领头那个男人可不会给孙尚香这个机会,孙尚香刚一跳出来,那几个男人就坏笑着围了上去,孙尚香左闪右躲,自己还保护不了自己呢,哪儿还有那闲工夫顾及到孙玲绮,见到孙玲绮哭的那样凄惨,孙尚香真的是快要给急死了。   街边的打斗很快就吸引了陆家那几个家将的注意,刚才孙尚香嫌这些跟屁虫跟的太紧,不允许他们靠近,现在见到他们来了,顿时喜出望外,伸手一指孙玲绮高声叫道,“别管我,先救玲绮,快!”   陆家那些家将当然也明白自己少爷对孙玲绮的心意,见到孙玲绮被抓,一个个登时吓了一跳,叮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刀就冲了过去。   领头那个男人没想到这些人随身居然还带到,脸上顿时一变,但是这到手的猎物却是绝对不可能在放手的了,男人大手一挥,“张大张二你们带着人先撤!来人,令箭示警!”   听到这话,孙尚香等人顿时一急,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去,可是这怎么来的及呢,孙尚香几个才刚刚动了动身子,那几个男人里面就不怕死的围了上来,而其余街道上搜寻的家丁得到消息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这些人虽然没有长刀利剑,但是承受的棍棒什么的倒是人手一个,陆家那几个家将武艺高强不假,可是禁不住对方人多啊,顾及自身的同时,还不能忘了保护孙尚香,根本就抽不出身子来营救孙玲绮。   不一会儿,等看到张大张二押着孙玲绮的身影消失在胡同里面后,那领头男人这才松了口气,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想要这女人的命,就把杀人凶手交出来,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在郁林我没人能惹我们张家,走!”   男人把话说完,抽身就朝着远处退去,见到头儿走了,其他那些家丁也纷纷潮水一样退去,孙尚香拼了命的就要冲上去,可是几位家将却一把拉住了她,刚才那番话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在磨坊里面碰到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张家人,这件事情得要赶快告诉少爷才行。   孙尚香听到这话,也赶忙止住了哭声,连连点点头,几个人慌慌张张的就朝着家里面赶回去,当陆绩得知孙玲绮被张家人抓去了,身子不由得用力一抖,险些就要摔倒,略微一愣神之后,陆绩抬脚就要往外面冲。   关索连忙一把拉住了他,可是陆绩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疯狂的挣脱了关索的拉扯,口里大声的喊道,“你给我放开,我要去救她,玲绮她需要我,你快给我放开,你们几个跟我走!”   关索见到陆绩这幅样子,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冲进去,张家人是肯定不会承认的,自己等人有没有证据,怕是连张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可是陆绩也不知道是吃错儿什么药,任谁劝说也不听,他现在就是要冲进张府去,把孙玲绮救出来。   关索这下也急了,情急之下,抬手啪啪啪的对着陆绩脸上就是几个大耳瓜子,陆绩白皙的面庞上登时显出五个通红清晰的手指印,关索一把抓住陆绩的肩窝,在他耳边大声吼道:“够了!陆绩,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当初潇洒吴门的陆绩么,你给我振作起来!”   关索用力的抖动着陆绩的身子,手上用力的一推,陆绩的身子蹬蹬蹬的连退几步,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然后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关索见到他现在这样子,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关索招招手,所有人也都默默地跟着关索退了出去。   关索心事重重的坐在位子上,在细细的听了一遍孙尚香的叙述,关索现在可以确定孙玲绮真的是被张家人捉去了,可是自己就这么冲过去,张家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轻易的就放人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救人去!   孙玲绮被张大张二带到了张府之后,张老太爷领着家人立即就冲了过来,张老太爷上下打量了孙玲绮一眼,见这小丫头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把孙子伤成那个样子的人啊。   张大见了连忙解释道,“老爷明鉴,这丫头确实不是伤害大公子的罪魁祸首,但是和那鬼丫头确实一伙儿的,小的已经查明,这两女的是陆绩的家人,您说这事儿会不会是陆绩授意的?”   张老太爷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不管是不是陆绩这小子搞的鬼,他对我孙子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不论如何都的要有个交代,这件事就是说到天上,那我张家也是占着个理儿的,先把这丫头给我关地牢里去。”   关索坐在位子上想了一会儿,觉得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去张家要人,张家肯定是不会给的,毕竟这事儿张家占着理儿呢,实在不行,那就只有硬抢了。   关索狠了狠心,这件事情不能拖,天一黑就得动手,关索派人给城外的张曼成传了消息,要他带些人马过来帮忙,张家财大势大,要是知道自己把孙玲绮给抢回来了,保不齐这老不死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这次救人,关索没打算带多少人去,就他一个绰绰有余了,带着别人反而倒是个累赘,那些个家将也被召集在一起,关索离开这一小会儿时间里面,守护家人的重担就交给他们了,相比较而言,关索不担心自己,反而更加担心留在府里面的人。   关索和张倩交代了几句后,天刚刚一黑下来,关索就准备出发了,可是没想到孙尚香这妮子却拦住了他,说什么也得要跟着关索一起,“关索,我知道这时候提出这个要求不应该,可是此事因我而起,我要是不去,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求求你,带着我一起吧。”   关索眼睛盯着孙尚香看了好一会儿,见到这妮子一脸笃定的样子,自己要是拒绝了她,这丫头保不齐会一个人偷偷溜去救人,到时候怕是更麻烦,“得,算老子怕你了,跟着我,别说话,叫你干嘛就干嘛,明白没?”   孙尚香见到关索答应了,脸上顿时一喜,重重的点点头,紧紧跟在关索后面就准备离开了,陆绩见到连孙尚香这疯丫头都能去救人,他哪儿还耐得住性子,嘴巴张了张就要跟着一起去。   关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带他去,想都不要想,有一个孙尚香自己就已经够烦的了,钥匙再加上一个,那到底是救人呐还是秋游啊,这事儿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关索根本就看都不看陆绩一眼,冲着孙尚香招招手,两人从后面小门出府去了。   因为害怕府邸附近有张家人监视,关索和孙尚香都是拣那没有灯光的黑暗地儿走,时不时的还要在房顶上上蹿下跳的,孙尚香这三脚猫的功夫,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关索现在还真是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心软把这拖油瓶给带来了,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关索吱的一声停了下来,孙尚香在后面低着头卖力追赶,根本没工夫看前面的情况,一时不查鼻子重重的撞在了关索的后背上,一时间是甜酸麻辣,五味杂陈直往自己脑门子上面钻,疼的孙尚香眼泪儿都下来了。   孙尚香小手刚一轻轻在鼻子上碰了一下就立马弹簧似的收了回来,小丫头气呼呼的抬起头,用力的在关索身上拍了一记,“喂,你干嘛,停下来也不打声招呼,好疼!”   见到孙尚香这幅样子,估计这回是真的疼了,其实关索也觉着挺不好意思的,可是这也怪不了他嘛,关索无奈的撇撇嘴,“好啦好啦,这次算我错了不行么,我是想跟你说哈,你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我背你吧,那,首先声明啊,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   见到孙尚香吹鼻子竖眼的,关索可不敢跟她吵,连忙在后面又赘了一句,孙尚香听到关索的解释,小嘴也是无可奈何的撅了撅,把脑袋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关索一见到他这样儿立马就急了,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啊,成还是不成您好歹给句准信儿啊,见到关索傻愣愣的样子,孙尚香忍不住扑哧一下,但也仅仅是那么瞬间,立马又板起脸来,“还愣着干什么,把身子转过去呀,呆子!”   关索听到孙尚香这话,心里可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心里面倒也是惊奇的很,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听自己话了,居然没有反驳,关索背过身子,腿微微弯下,孙尚香身子轻轻一纵,关索只觉着腰背一弯,温润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清香味儿撩拨着关索的脖子,痒痒的怪舒服呢。   关索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享受般微眯起眼,摇头晃脑的享受一会儿,这才身子一窜,居然距地一丈有余,极为轻快地就跳上了街旁的屋顶,关索脚尖连点几下,在半空中留下一道道幻影,几个起落,两个人的身子须臾间就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中了。   孙尚香身子伏在关索背上,凉飕飕的晚风直往脖子里面钻,孙尚香的身子不自觉的往上面凑了凑,和关索的身子靠的更加紧密些,心里面暗暗想到,这家伙平时老是跟自己过不去,现在看看也挺好的嘛。   就在孙尚香胡思乱想的空当儿,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声突然不见了,关索见到孙尚香这丫头趴在自己背上一动不动,居然没有下来的意思,心里就暗暗有些好笑,这女人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关索心里面这样想着,顺手在孙尚香那小翘臀上啪的就是一下,孙尚香吃了一惊,呀的轻呼一声,一下子回过神来,耳边响起了那关索戏谑的调笑声,“喂,到了,还不下来,傻了吧你!”   啊,已经到了,看到关索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孙尚香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赶紧低下头去,关索也懒得管这丫头抽的什么风,他背着手站在阴影里面,对面就是张家了,大晚上的,张家却是灯火通明,是不是的还有手执棍棒的兵丁举着火把巡逻,瞧着驾势,就是一只苍蝇怕也不容易飞进去啊。   关索没想到张府的守卫这么严,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看样子张家那个老不死的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今晚会来抢人了,这下可怎么办呢。   关索四处张望了望,突然眼前一动,关索的胳膊肘轻轻推了推孙尚香,头也不回的低声问道,“哎,带银子没,拿过来给我?”   孙尚香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这家伙又出什么鬼主意,孙尚香不知道关索想要干什么,只是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看姑奶奶像是随身带银子的人么,我要银子干嘛?”   关索被孙尚香一通反驳,语气不由得为之一噎,回头想想还真是,怎么看孙尚香也不像是随身带钱的主儿,那买东西的活计都是底下小厮做的,可问题是他关索也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关索抓耳挠腮的过了半晌,气呼呼的转过头开,一双眼睛跟那个探照灯似的,在孙尚香身上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没有银子,那值钱的首饰总该有的吧。   孙尚香被关索看到怪不好意思的,刚要开口呵斥,关索却是闪电般的伸出手,在她发髻上轻轻一摸,一根亮闪闪的金钗已经到了关索手中,关索得意的在孙尚香面前晃了晃,轻吹了声口哨,手臂轻轻一扬,那钗子在夜空中划过半个圆弧,叮的一声脆响跌落在张府外围墙的转角处。   听到声响,交替巡逻的两个人就走了过去,见到那价值不菲的金钗,两个人眼前顿时一亮,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一番,迅速的弯下腰去,将那根金钗拢到袖子里面。   这可是难得的宝贝,边上那个男人也是亲眼瞧见的,怎么可能甘心让同伴一人独享这种好事,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躲到一旁分赃去了。   关索见到这两个人果然如自己所料跑到了一边,脸上立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两个人转身离去的一瞬间,关索迅速的一把揽住了孙尚香的纤腰,身子狸猫一般,迅速的窜了出去,等到两个家伙分赃完毕,关索两人已经跃上了张家的围墙,来到庄园里面了。   关索和孙尚香猫在墙角跟处,这次根本用不着关索提醒,孙尚香这丫头已经把身上什么头花珠翠都取了下来,握在手里面,这儿丢一点儿,那儿丢一点儿,惹得张家那些个家丁哪儿还有半点看家护院的兴致,一个个就差把眼珠子定到地上去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孙尚香手里面丢了一大把之后,好像还有些不尽兴一样,抬手又要一把首饰洒出去,关索赶忙一把拉住了她,这丫头玩儿疯了吧,自己今天来可是有正事要做,不是来陪她玩儿的。   被关索低声训斥了几句,孙尚香也知道这个时间节点有些不合时宜,只得意犹未尽的收回了手,不过那眼睛还是不住的盯着眼前你争我抢的家丁们,脸上的笑意不管关索怎么说都是止不住的。   关索才懒得理会这个疯丫头呢,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身子狸猫一样一纵,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一个家丁身后,大手闪电般在他脖子上狠狠的砍了下去,那人连哼都没哼出声来,就晕了过去。   关索一把抱住他,闪身就进了后院一个不起眼儿的小房间里面,等那家丁幽幽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被人捆了个结实,眼前赫然站着两个黑衣人,恐怖极了。   借着月光,关索嗖一声拔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你们今天抓的那个女孩子关在什么地方,快说,不然的话对你不客气!”   仿佛是在响应关索的话一样,孙尚香一剑就直直的插进了那男人的大腿上,疼的那人脸色涨红,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要不是关索事先记得在他嘴里面塞了块破布,这肯定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苦也,苦也!   那人身子一僵,竟然疼晕了过去,关索在他脸上拍了好几下,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关索气呼呼的转过头,看着孙尚香道,“你干嘛,没看到我正在问他话么,你把他打晕了,我们怎么知道玲绮被关在哪儿。”   这女人怎么就知道帮倒忙啊,孙尚香听到关索这话却也是满脸的委屈模样,不服气的低声反驳道,“什么嘛,是他自己不中用好不好,再说了,人家这也是帮你么,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要是骗我们怎么办,你瞪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呀。”   得,算我多嘴还不行么,关索拿这位是彻底没辙了,再跟她说几句话,老子得被他给气死,关索转过身,抄起桌上的茶壶,看都不看直接泼到了那人的脸上。   冰冷的茶水一激,那人的身子立即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了,看着关索和孙尚香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嘴里面呜呜呜的低语着,看着情形应该是在求饶吧。   关索见到男人这个样子倒也是非常的满意,孙尚香这丫头虽然尽做的了些让人无语的活计,但好在歪打正着,也算是为这件事帮了点儿小忙,关索把塞在嘴里面的破布扯下来,那人连口气儿都来不及喘,就急急忙忙的说道,“我说我说,你们别杀我,那早上抓来那女的被关在地牢里呢,真的我不骗你们,求求你饶了我,我不想死啊。”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关索才懒得跟着家伙啰嗦呢,一记手掌把这家伙砸晕了之后,牵着孙尚香的手飞快的朝着外面飞去。   根据刚才那个男人的提示,关索很快就找到了张府地牢的入口,本以为这样重要的地方,张家应该会派了许多家丁看都才是,可是关索看到的却是那地牢的入口一个人也没有。   这真是太让人费解了,关索侧着耳朵倾听了好一会儿,看不出来这地牢里面还挺深的,关索朝着孙尚香示意一番,两个人身子紧贴着墙面,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转过地道的拐角,一个狭小的空间展现在关索他们面前,关索见到前面有灯光,身子及时的一闪,躲到了墙壁后面,一只耳朵紧贴着墙面,想要听听这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孙玲绮惊恐的坐在地上薄薄的稻草上,张远一脸淫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孙玲绮年纪不过十六岁,可是粉雕玉琢的分外可人,在配上此刻这楚楚可怜的俏模样,不管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兽性大发的,更何况是张远这个禽兽。   张远今年都三十多岁了,作为张家的大公子,平时也没什么别的喜好,就是好女色,这点倒是整个传给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张远一步步的朝着孙玲绮靠近,嘴里面自言自语的说道,“唉,小妞儿,你也别怪你张大爷,谁叫你家人伤了我儿子呢,想我张家一脉单传,儿子不能生育了,我得要赶快给老爷子再养个孙子出来呀,儿子没玩儿到手的女人,让他老子替了,这也是天经地义嘛!嘎嘎嘎——”   张远嘴里面发出那种很恶心的啧啧啧的声音,一双贼眼在孙玲绮身上不住的打转儿,孙玲绮吓得连哭都不敢,整个身子死命的往角落里面退。   这个禽兽,关索听到张远这话,气的浑身发抖,张远自己在宴席上也见过好几次的,他虽然不在官府里面任职,但是有张家的招牌在,郁林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对他是客客气气的。   以前关索就觉着这家伙贼眉鼠眼的,没想着家伙居然这么恶心,刚才那番话是人能说得出口的么。   关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发现者牢房里面除了张远这家伙,门口处还有四个家丁,关索心里默默计较了一下,要解决他们倒是不难,可是这四个家丁和张远隔着太远了,要是不能一起解决他们,很可能会引起上面人的注意的。   没办法,就让孙尚香和自己一起吧,自己解决那四个家丁,孙尚香去救人,关索想了想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关索转过头,刚想要跟孙尚香商量,只觉着眼前黑影一闪,身后哪儿还有孙尚香的影子,这丫头见到孙玲绮被欺负,那里还忍得住,直接就冲了出去。   孙尚香一手提着细剑,嘴上还不忘大声说道,“住手,你这混蛋不许你欺负玲绮,呀!”关索听到这一声喊,那张脸登时就皱成一滩苦瓜了,这女人你救人就救人还喊个什么劲儿啊。   张远差一点儿就要得逞了,冷不禁的听到孙尚香一声厉喝,瘦瘪瘪的身子不由得一抖,身后那四个家丁也没料到居然有人能闯到地牢里来,微微一愣神之后,俱都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几个家丁而已,要是搁在过去,孙尚香肯定能把他们解决了,就是要花上一些功夫而已,但是这种情况下,哪儿有时间给孙尚香大发神威啊。   关索无奈的摇了摇头,鬼魅一样的身影一闪而过,再次停住的时候已经到了张远的面前,张远也认出了关索,脸上满是惊愕神色,“你,呃——”   关索在懒得跟张远废话,关索嘴角轻蔑的划过浅浅的弧线,手中的长剑直直的捅进了张远的胸口,飞起一脚就把尸体揣到边上去了。   孙玲绮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尸体,啊的一声就要叫出声来,关索赶忙跑了过去,一把捂住孙玲绮的嘴,“嘘,别吵,快咱们走!”   孙玲绮的眼眶里满是泪花,重重的点了点头,关索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给孙玲绮的打击有些狠了,他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孙玲绮的肩膀,牵着她的手从牢门里面走了出来。   关索都把人给救出来了,孙尚香这会子却还在跟那四个家丁缠斗呢,没想到关索手段这么狠,直接就把大少爷给杀了,其中一个家丁脸上一变,撒开脚丫子就往上面跑,一边跑着,嘴里面还不住的大喊道,“救命啊,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   关索脸色一变,可不能让那家丁把人招过来,手中的长剑闪电般脱手而出,直直的刺入那人胸口,把他给捅了个透心凉,那人剧烈奔跑的脚步突兀的停住了,身子因为惯性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噗通一声朝后面倒去。   关索松开手,果断的把长剑抽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团,口里面对孙尚香提醒道,“别玩儿了,速战速决,耽搁了时间,咱们谁都跑不了!”   孙尚香也不是傻子,刚才来的路上关索就跟她讲过这一点了,现在还不能让张家人抓到自己,救了人就赶快离开,这样张家没有把柄也无可奈何。   刚才自己那么冲动,完全是关心孙玲绮才慌了手脚,得到关索的提示,孙尚香重重的点点头,手中的细剑飞快的舞动,精准的在眼前家丁的脖子上划出来一道红红的细线,那家丁眼睛陡然长得老大,手中的朴刀当的一声掉落,两个手死死地握住脖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解决了另外几个人后,关索不敢有丝毫停留,拉着两个女人的手,就朝着地牢上面跑去,刚才那家丁的呼救声已经传了出去,关索他们刚一上来,就看到远处有十几个火把正飞快的朝着自己这边扑过来。   关索四处张望了望,四个方向,只有南边没有火把,关索想都没有想,扯着两女就朝着南边跑了过去,这时候闻讯赶来的那些护院已经看到了三人的身影,只听到几十个人大声吆喝着,跟在关索他们屁股后面,飞快的追了上来。   靠,是池塘!关索他们跑到路的尽头,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南边没有人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大大的池塘,围墙还在老远的地方,关索看了身后愈来愈近的敌人,直接把手中的长剑丢到了地上,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道,“没得选了,你们两个快上来,我试试看能不能飞过去。”   当初在古墓白起可是教了自己不少本领,可唯独就是没教自己轻功,想来也是认为自己一个带兵打仗的人,又不偷鸡摸狗,学轻功也没什么用,可谁能料得到今天还就是要用到了。   孙尚香朝前瞥了一眼,见到这湖面可是有几丈宽,关索的轻功虽然比自己好,但是也不至于好到这种程度吧,听着身后嘈杂的呵骂声,孙尚香气呼呼的回过头,“跑什么跑,回去跟他们拼了不就是些家丁护院儿么,姑奶奶才不怕呢。”   孙尚香这样说着,提剑就哎哟冲上去,关索却一把捞住了她,屁话,要是真能这样,自己还跑什么呀,这些个虾兵蟹将哪儿还轮得到孙尚香动手,自己一个人就全解决了。   可问题是不行啊,孙尚香打残了张家大公子,这是事实,现在又杀了张远,人证物证俱在,抵都抵不掉的,只要自己的面孔被看见了,保证张家人明天就要到府里面去要人,到时候陆绩可就难办了。   “少在这儿胡咧咧,要是真能动手,还用得着你说呀,现在还不是清算的时候,快点,不管有什么事儿,先离开这儿再说。”   边上孙玲绮也轻声的劝,孙尚香没办法,只得不情不愿的爬到关索背上,至于孙玲绮身子娇小,关索跟个袋鼠似的把她挂到了怀里面,这俩小丫头要是随便背那个人,那都没有问题,可这两个人加在一起,还真是有点儿沉呢。   关索试探性的原地跳了两下,那脖子被孙玲绮勒着,简直都要抬不起来了,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湖水,能不能跃过去,关索这心里面还真是没底。   “走了!”关索低吼一声,好像是在给自己大气儿一样,两条腿用力的朝后一蹬,身子就跟那鸿雁一般,朝着半空中弹射出去。   这时身后那些家丁护院儿也赶上来了,见到关索他们要跑,领头那人一声令下,“放箭!”稀稀拉拉的十几支箭就跟没吃饱饭一样朝着关索他们射了过去,说实话就这准头儿,关索就是站着不动,谅这些家伙也射不中自己。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见到这幅情形,一下子就慌了,孙玲绮窝在关索的怀里面,本来这心里就怕得要死,听到那男人一声令下,吓得半死,这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小丫头只觉着这到处都是箭矢,很快就要射中自己了。   孙玲绮的身子剧烈的摇晃起来,那两条小腿儿还不住的踢腾着,关索带着这两个人本来就已经很吃力了,被孙玲绮这么一闹,重心不稳,竟直直的朝着湖里面掉了下去。 第二百章 初次约会!   孙尚香两女吓得尖叫连连,关索心里面也是急得要死,心烦意乱之下耳边尽是两个女人的聒噪之声,这心里面就更是有气,当下不留情面的厉声喝道,“都住嘴,别吵了。”   四处尽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有什么可借力的地方落脚,妈蛋,真的是功亏一篑啊,关索这时候可真的是死心了,脑子里面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下被张家人捞上来之后,的应对策略,但愿陆绩那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能顶得住张家的压力吧。   关索现在已经是不抱任何希望了,心里面没了指望,这心情反倒是平静下来了,可就在这时,自天际突然传来一阵好像是闷雷一样的低吼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这哪儿是什么雷声,好像是什么怪兽在叫唤一样。   关索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脸上顿时一喜,是嘲风来了!这可的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关索心里高兴地不得了,扯着嗓子就大声喊道。“嘲风,这儿,我在这儿呢!”   须臾之间,在张家庭院上空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怪兽的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朦朦胧胧的,纷扬的毛发须张,那一双眼睛灯笼一样,配上那血盆大口,显得狰狞可怖。   见到关索他们,嘲风高兴的叫了一声,一个瞬移就到了关索他们身下,关索三个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然稳稳地坐在了嘲风的后背上了。   孙尚香这个时候也什么都不怕了,兴奋的抱住嘲风粗大的脖子,左亲右亲的,早把刚才的恐惧给抛到脑后去了,孙尚香一手紧紧搂着嘲风的脖子,指着湖边那些早已震惊的目瞪口呆的张府家丁护院儿们,得意洋洋的吩咐道,“嘲风,快冲过去,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看他们还以后还敢不敢跟咱们作对!”   孙尚香来郁林的这一路上已经跟嘲风玩儿的很熟了,听到孙尚香的吩咐,嘲风张开血盆大口,大吼一声,声波产生的巨大的能量把湖水整个儿都震得飞的有一丈多高,下雨似的朝着张家众人倾泻而下。   嘲讽身子一纵,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家众人,在月光的照射下,投射到地上的影子给放大了数倍,湖边上那些人从来都没见过嘲风,以为这是什么吃人的怪兽,一个个吓得要命,丢了手中的武器,没命的往回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儿,那儿还顾得上抓关索他们。   嘲风戏弄的够了,关索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这些家伙吓唬吓唬就行了,耽误了这么久,还是赶快回去,陆绩肯定是要担心死了。   关索一行三个人稳稳当当的回到家里面,陆绩见到关索他们回来了,一个疾跑就扑了过去,关索以为这小子是来欢迎自己的,也开心的笑着张开了双臂,可谁知道,陆绩根本看都没看关索一眼,直接绕过了他,和身后的孙玲绮,两个人深情相拥在一起。   靠!关索愤怒的转过身子,看着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鄙视的伸出了中指,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以后别想着老子再帮你做任何事情。   张倩看到关索这搞怪的样子,不由得抿嘴轻笑出声来,关索见此,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嬉皮笑脸的就凑了过去,流氓一样冲着张倩大喇喇的张开了手臂,不等张倩反对,就把她整个包裹进了怀里面,故意大声的说道,“哎呀呀,倩倩,还是你有良心啊,知道我这一趟出去不容易,不像某人,重色轻友啊!”   张倩没想到关索这么厚脸皮,什么嘛,明明是你强抱着人家的,张倩气呼呼的从关索怀里面挣脱出来,撇过头不去看他,关索这话说的极大声,摆明了就是说给陆绩听得,孙玲绮不好意思和陆绩分开。   陆绩和关索认识了这么久,这点儿小事他可不会放在心上的,陆绩重重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一脸轻松的说道,“嘿嘿,大哥,你不要这么小气嘛,算我错了还不行么,哦你快来,我跟你说诸葛先生已经到了咱们去见见他吧。”   诸葛瑾到了?!关索心里面顿时一喜,诸葛瑾这次带了三千兵马,还有孙权调兵用的虎符,可以调动临近郡县的人马,可对关索他们来说可是大喜啊。   没想到今天的喜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啊,关索他们一直隐忍,就是等着诸葛瑾能带来孙权的好消息,没想到孙权这次这么给力,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除掉张家这个毒瘤了,好好啊!   诸葛瑾亲至的消息还不能散播出去,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一定得要最后在揭露了底牌,这才有杀伤力嘛,诸葛瑾也是谨慎之人,所以到了郁林后,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入城,而是悄悄地来到了郁林军的大营,只等着关索他们一切准备停当就要收网了。   这件事情本来最着急的应该是陆绩才是,可是晚上说好了要去见见诸葛瑾的,陆绩这家伙却推说自己不舒服,让关索全权代表自己去和诸葛瑾商议。   不舒服?关索狐疑的看了陆绩一眼,信你才有鬼呢,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生病了,关索又看了看身后一脸羞怯的孙玲绮,小丫头自打进门的那刻起就一直低着个头,这小两口该不是有什么秘密活动吧。   关索见到孙玲绮这个样子,心里面也大致有数,本来和诸葛瑾也没什么好谈的,大政方针已经早在诸葛瑾来之前就决定好了,这次去就是商量一下细节,没什么大事儿,关索也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人,故作不知的点点头同意了。   关索前脚刚走,陆绩就急不可耐的转过身子,握住了孙玲绮的小手,孙玲绮低着个头,只不过是略微挣扎了一下,就任由陆绩握着了,陆绩看到孙玲绮这欲拒还迎的小女儿姿态,这心里面就跟猫爪子挠似的,痒痒的。   陆绩艰难的张了张嘴,感觉那喉咙就跟火烧一样的,艰难的说不出几句话来,“玲绮,咱们出去,到院子里走走吧?”   “嗯。”孙玲绮没有抬头,那声音就跟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一样,不用心听根本就听不见的,陆绩见到女孩儿同意了,心里面激动的半死,两个人牵着小手,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跑到后院儿去了。   陆绩两个人刚一离开,屋后就闪出了关索的身影,关索一手摸着下巴,贼兮兮的笑了,果然是不出本大仙所料,哼哼,陆绩啊陆绩,你小子倒是聪明,自己怀抱美人,花前月下的,反倒是让自己去做苦力活儿,美得你呢,跟上去看看,这两家伙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关索轻手轻脚的来到后花园,哧溜一下钻进了草丛里面,探头探脑的露出半个脑袋,关索就看到陆绩和孙玲绮小两口肩并着肩,并排坐在凉亭边上,也不知道窃窃私语的说些什么东西。   夜很静,这小两口谈话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全都传到了关索耳朵里面,关索看到陆绩这家伙趁着和孙玲绮说话的当儿,那屁股一扭一扭,两个人越靠越近,很快就紧紧地贴在一起了,孙玲绮好像是发现了关索的目的,脸上一红,却居然没有开口提醒。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陆绩心里面顿时一喜,很快就做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举动,只见到陆绩颤颤巍巍的把手背到后面,那两根手指哆哆嗦嗦的不住颤抖着,先是试探性的在孙玲绮后背轻点了一下。   孙玲绮话说到一半,陡然停住了,那抹嫣红都爬到脖子上了,沉默的片刻以后,孙玲绮这才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低语起来,不过那语气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关索见到陆绩这做贼一样的举动,捂着嘴就嘿嘿轻笑出声来,忍了好久,关索这才又抬起头,继续看这对神奇夫妻的初次约会。   见到孙玲绮好像并不是反感自己的举动,陆绩的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许多,经过自己试探之后,陆绩的大手终于稳稳地抚在了孙玲绮的纤腰上,孙玲绮的脑袋都快低到胸脯里去了,陆绩这次的胆子可以说是上升了一倍也不止,抚上了人家的细腰还不够,手上的胳膊一用力,勇敢的把孙玲绮揽到了自己怀里面。   好!小陆子好样儿的!关索没想到平日里循规蹈矩的陆绩还有这般狂野的一面,真的是忍不住要为他击节叫好了。   就在这时,关索突然听到从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关索回过头,就看到拐角那边,孙尚香一脸惊讶的看着远处搂抱在一起的陆绩和孙玲绮两个人,诧异的伸出手,眼看着就要叫出声来了。   关索哪儿允许有人破坏陆绩的约会,这小子这次能鼓起这么大的勇气不知道有多难的呢,要是给孙尚香破坏力,怕是这辈子也没这机会了。   关索的身子狸猫似的疾向前冲了几步,一个虎扑,直接把孙尚香给扑倒在地,手掌死死地捂住孙尚香的嘴,不然她叫出声来。   孙尚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是没有料到关索这家伙居然会出现,关索整个个人都死死地压在孙玲绮身上,两个人靠的这么近,免不了会有那种肌肤的摩擦的。   孙尚香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看向关索的目光就更是要喷出火来一样,关索的胳膊肘好死不死的正好戳在孙尚香高耸的胸脯上,关索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有些太暧昧了,但是他不敢起来呀,他知道依照这小母马的性格,自己刚一松开,这女人肯定会交缠不休的。 第二百零一章 好吃不过饺子……   关索的脑袋再次往下低了低,那喷薄而出的热气整个儿都喷洒到孙尚香的脸上,把女人的小脸熨烫的通红通红的一片,关索沙哑着嗓子,在孙尚香耳边低声说道,“我这就放你起来,你不要闹好不好,明白就眨眨眼睛!”   孙尚香盯着关索看了好半会儿,也不知道实在想些什么,许久才艰难的眨了眨眼,似乎是很不情愿的样子,关索得到女人的回应,身子急速的跳了起来,足尖一点,身子笔直的朝后面退去。   孙尚香刚一跳起来,那手掌就狠狠的朝着关索的脸庞上扇了过去,好在关索早就已经料到这妮子会有这么一出,早早得就退后了老远躲开了。   看到关索这挤眉弄眼的样子,孙尚香就气得半死,气呼呼的嘟着嘴手臂用力的甩了甩,把手边的杂草打的哗啦啦的直响。   前面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听到身后莎啦啦的一阵轻响,只给吓了一跳,陆绩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了望,孙尚香刚刚一动就后悔了,身子一蹲,躲进了草丛里面,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陆绩也不愿多追究,疑惑的摇了摇头,继续和孙玲绮你侬我侬去了。   孙尚香见到陆绩没有追究,总算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小丫头终究还是忍不住心里面的好奇,鬼鬼祟祟的露出半个头来,看着前面半搂半抱的小两口,眼睛连动一下都不敢,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错漏了一个字儿。   关索见此微微一笑,蹲着身子,慢吞吞的爬了过来,孙尚香察觉到身后有人,想都不要想除了关索那混蛋还能有谁来,孙尚香习惯性的手肘往后一捣,但马上就被关索稳稳地拿捏在了手里面。   孙尚香还想要接着下一部动作,关索却是摆了摆手,伸手指了指前面陆绩他们,孙尚香朝前瞥了一眼,低哼一声,狠狠的收回手,也不再闹腾了,津津有味的看着前面偷情两个人。   孙玲绮依偎在陆绩的怀里面,当听到陆绩说明日就向老祖宗禀报,迎娶自己为妻的时候,孙玲绮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孙玲绮是真心喜欢陆绩的,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本来不过是因为一时负气出走,居然遇到了自己的真命之主,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是孙玲绮离家出走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得到的。   孙玲绮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还是应该跟陆绩坦白,总不能两个人都结婚了,还不知道新娘子的身份吧,陆家书香门第,这样子实在是太失礼了。   孙玲绮抬着头,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陆绩,突然把小脸整个儿的都埋在了陆绩怀里面,这才悠悠的说道,“陆绩,对不起,其实我没有说实话,我我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我我父亲是吴侯孙策,因为叔叔要把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所以所以我才离家出走的。我骗了你,你该不会气我吧,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陆绩你一定要相信我。”   陆绩听到孙玲绮这话,也一下子懵了,虽然当初诸葛瑾和鲁肃也曾经断言说孙玲绮不是普通人家,但是自己也没当回事儿,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呢。   吴侯的女儿,那不是陆逊的妻子么,陆绩突然想到了这么一桩事情,怪不得当日在陆家,孙尚香对陆逊这般不友好呢,可是真要是这样的话,陆绩就为难了,陆逊是自己的侄儿,那孙玲绮就是自己的侄儿媳妇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到陆绩这幅呆呆的样子,孙玲绮以为他这是生气了,心里面不由得大为紧张,巴巴的看着陆绩,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就只是在哪儿一个劲儿的哭。   陆绩被这抽抽噎噎的低泣声惊醒了,看到孙玲绮哭的那个小可怜样儿,陆绩顿时就慌了,他现在哪儿还有工夫去想陆逊啊,先安慰好眼前的佳人再说吧。   见到陆绩终于肯理会自己了,孙玲绮立即就破涕为笑了,陆绩把孙玲绮紧紧地抱在怀里面,感觉刚才还心烦意燥的心灵一下子充实了。   果然是这样子,躲在后面的关索把孙玲绮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和自己当初预想的一模一样,看到关索这别具意味的眼神,孙尚香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就跟那做了什么对不起关索的事情一样,心虚的低下头。   可是关索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孙尚香低着个头,心里面乱糟糟的,脑海里想了无数个借口理由,想着等下关索要是质问自己,自己要怎么辩驳。   可是等了好半天,都没听到关索开口,四处都静悄悄的,甚至好像连男人呼吸的声音都感觉不到了,孙尚香疑惑的抬起头,却发现眼前哪儿还有关索的身影,原来这家伙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臭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连我个小女子都不如,但是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冒起,立即就又被孙尚香强行打压下去了。   孙尚香气的狠狠的跺了跺脚,呸,自大狂,牛气什么,姑奶奶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干嘛要跟他解释,哼!   孙尚香自言自语的,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鼓气还是怎地,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阵后,关索走了,自己再待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孙尚香瞥了前面陆绩两人一眼,紧接着也离开了。   虽然自己昨夜答应的好好地,但是陆绩这心里面还是有些没底,就找了关索和诸葛瑾商量,关索对这个问题却没有什么概念,陆逊的妻子又怎么样,只要还没结婚,那就不算是陆逊的人,怕他个鸟啊。   但这话关索当然是不敢说出来的,还是诸葛瑾考虑的要远一些,当知道孙玲绮竟然是孙策的女儿的时候,心里还真是十分惊讶的,老头子神神在在的点了点头,“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老夫第一次见到此女的时候就觉得此女不简单,竟未想到是吴侯的千金,此事先撇开不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应该向主公汇报此事,两位小姐离家日久,主公肯定是担心死了。”   这老家伙,啰啰嗦嗦的谈了一大堆,可是就是半点建设性的意见没有,陆绩心里面虽然焦急,可是也不敢过分的逼迫诸葛瑾,看样子一切就得要靠关索呢。   关索也知道诸葛瑾他们这些士大夫自恃身份,是不屑于做那种抢亲的事情的,哪怕这件事情跟陆绩有关也不行,看起来还得要靠关索,看看有没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最好能让陆逊这丫的主动提出退婚就好了。   孙玲绮的事情八百里加急,当天下午消息就传到江东了,这件事情诸葛瑾不敢直接报告给孙权,而是先跟鲁肃通了气,借鲁肃之口向孙权汇报。   鲁肃赶到孙权的府邸的时候,却被小厮告知孙权此刻正在后院,鲁肃不敢打搅,只能乖乖地在外面先候着。   吴侯府侧院,宽敞的主屋里面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艳丽夫人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美,真的很美,倾国倾城,肤若琉璃,不管是哪个男人见了都会为之神魂颠倒的,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霸王孙策的妻子,艳名满天下的大乔。   江东人人都知道乔国老有两位美貌如花的女儿,大女儿大乔贵为吴侯夫人,二女儿小乔嫁了美周郎,人人羡慕。   大乔嫁到孙家的头几年,日子过得倒也十分的安逸,夫妻相敬如宾,膝下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宝贝儿子,知足了,她真的知足了。   可是好景不长,一向身体很好的孙策毫无征兆的暴毙府中,在众人推举下,弟弟孙权继承了哥哥的爵位,自从孙权做了吴侯之后,这后宫自然是由孙权的正妻步夫人掌管,而大乔则是搬到了吴侯府的偏院居住。   不过好在,孙权并没有冷落了这对母子,平日里该给他们的一样都不少,安抚寡嫂,并且派大量的侍女仆妇管理照料,大乔的生活和昔日相比,荣华富贵有过之而无不及,孙权这样的做法无疑是给外人树立了一个极好的形象的。   可是这看似风光的背后,却是隐藏着让女人难以排解的悲苦,孙权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却还没有子嗣,而孙策却又,就是自己的小儿子孙绍。   孙绍的存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啊,不管孙策兄弟俩生前关系多么要好,在权力面前,从来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府邸里面这些成群的仆妇,名为照料,可实际上不也正包含着坚实的意思么。   大乔盘坐在哪儿,好端端的又心事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玲绮离家已经快一个多月了,这丫头平日里都是锦衣玉食的,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吃苦。   “吴侯到!”门口一声唱诺,不等大乔起身,门外孙权就已经龙行虎步走了屋里面来了,大乔坚持,脸上就是一僵,自己怎么说也是妇道人家,难道不应该通报一声在进来么,若是自己不方便,岂不是太失礼了么。   大乔心里虽然生气,可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低下头,就要给孙权行礼,孙权赶忙走了过去,一把握住大乔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佳人,手上竟是用力的捏了捏,“嫂嫂不必多礼!”   大乔被孙权胆大包天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缩回手,连连退后几步,和孙权保持距离,可是孙权也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一样,竟然是不紧逼,又上前了一步,大乔慌得要命,眼睛焦急的朝着四处望了望,希望能寻求一些帮助。   可是周围那些个侍女们一个个却都跟那死人一样,只顾低着头,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大乔见此,心里面又是一阵悲苦。   孙权贪婪的看着面前的嫂嫂,这女人真美啊,和自己那些妾室们相比,年纪是大了些,可是那份成熟妖娆的风情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第二百零二章 江东大乔!   当初自己年纪还小,大乔再怎么漂亮,那也是自己那个死鬼大哥的事情,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弟弟头上的,不过现在嘛,嘎嘎嘎——   看着孙权那碧绿色贪婪如毒蛇一样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大乔就觉得浑身发颤,恐惧的连连退了几步,小腿一不小心撞在了边上的矮桌上,桌上的杯子哐啷一声跌落脚下。   “娘亲!叔叔——”眼看着孙权就要得逞了,门口及时的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男孩的声音,一个身穿华贵锦袍的少年公子几步走了过来,机灵的挡在大乔和孙权面前。   看到来人,孙权脸上那副贪婪的神色立即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长辈的温和面色,孙权强颜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是绍儿啊,绍儿这些天在忙什么呢,说给叔叔听听?”   少年正是孙绍,孙策唯一的儿子,孙绍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小伙子正是长个头的时候,孙绍性子温和,和父亲霸气威风的性格截然不同,相比较起来还是随着母亲大乔多一些。   听到孙权的问话,即便是自己的亲叔叔,孙绍不敢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先是恭敬的给孙权行礼过后,这才敢抬起头来回话,“回叔叔的话,小侄现正在跟随周泰将军学习兵法。”   孙绍的话语已经很轻了,他努力的使得自己的语气轻柔一些,希望不要引得孙权的注意,可是孙权听到孙绍的回话,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学兵法,学兵法做什么,以后还想着要带兵么。   孙权一直反对孙绍成才的,所以在十岁以前,孙权几乎没有什么老师,全靠大乔和上面两个姐姐教他,但是十岁以后,孙权却是再也没有什么理由拦着孙绍接受教育了,你老是这样,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正常大家族的子弟,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接受蒙学教育了,孙绍却硬生生的被拖到了十岁,但好在孙绍很聪明,学习也刻苦,几年的差距并不是很大。   但是孙权在这方面依旧卡的很死,给孙绍请的老师都是要自己亲自过目的,都是一些教授四书五经的腐儒,真正的大家是不会延请来给孙绍教书的,至于兵法、武功,那更是绝对的禁制。   可是大乔这个女人,居然有胆量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孙权知道除了这个女人不会有别人的,孙权的眼睛毒蛇一般狠厉的盯着大乔,把她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当着孙绍的面,孙权不想发飙,他知道这件事情还得要从长计议才行,毕竟周泰不是别人,他可是东吴数一数二的大将,资历也老,不能轻易得罪的。   江东诸将人文荟萃,但准确说来大部分却都不是孙权的嫡系,程普、韩当是先父孙坚的下属,周泰、蒋钦是孙策的旧部,享誉江东的周瑜和孙策更是连襟,这些年自己虽然尽力拉拢,但是效果还有待考量。   孙权也正是因为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他一面拉拢江东旧将,同时也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实力,小将凌统、徐盛还有那个陆逊都是他在意的对象,但这些人毕竟年轻,要想和那些老家伙们分庭抗礼,不容易啊。   孙权脑子里面心思百转,过了好半会儿却也没能想出什么有效的法子,一切都是因为大乔这个女人,孙权心里面真的是要气死了,心里面也在加紧盘算着是不是要像个办法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除掉,不行,此事事关重大,牵扯的实在太多,还是从长计议吧。   孙权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原来是鲁肃有急事求见自己,孙权知道要不是什么重要事情,鲁肃不会这么慌乱的,当下也不耽误,只是淡淡的朝着大乔母子点点头,就离开了。   鲁肃见到孙权来了,心里面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要不是因为自己跟陆绩小友有旧,这件事情他是绝对不愿意过来说的。   磕磕巴巴的把孙玲绮在郁林的事情说了以后,鲁肃就不敢多言语了,孙权阴沉着脸,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不高兴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孙玲绮居然和陆绩搅在一起了,这不是瞎搞么。   “去,把陆逊找来,他和玲绮有婚约在身,这件事让他去办吧,把那两个丫头都给我带回来,你告诉陆逊,这是要是自己娘们儿都管教不好,那他以后也不用在我面前出现了!”   鲁肃本来还想着替陆绩说说好话,看俺能不能把孙玲绮许配给陆绩呢,可是现在看这情形,鲁肃哪儿还敢说出口啊,连忙低头应了声是,见到孙权没有别的吩咐,鲁肃也不敢在这儿呆着了,急忙就退了出去,找陆逊去了。   鲁肃对陆逊其实是并不太放心的,这小子本来就跟当初陆绩失踪的事情有些不清不楚的,现在又掺了孙玲绮这么一层恩怨,天知道会搅出什么事情来呢。   鲁肃把孙权派了陆逊接回孙玲绮两女的事情传给了诸葛瑾之后,又去找了周泰,诸葛瑾知道周泰一直都是孙绍的有力支持者,对当初孙策把爵位传给孙权而不是自己的儿子孙绍一直都有不满之意,平日里对大乔一家子也是多有照顾,周泰手握兵权,请他帮忙一定是没错的。   周泰水贼出身,昔年曾经跟随孙策平定三郡,孙策对他有知遇之恩,周泰是个爽快人,当听说这件事情以后,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就满口答应下来了,“子敬你尽管放心,二小姐的事包在我老周身上了,南海郡和郁林靠的最近,南海郡守早年是我的副将,我立即责成他派兵保护二小姐,子敬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得到周泰的保证,鲁肃也算是放下了半个心,周泰此人言出必行,重诺是出了名的,有他的保证,就一定会没事儿的。   深更半夜的,张家大院儿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大堂之上站满了人,张老太爷一头白发站在大堂上,脚下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五具尸体,可不正是地牢里被关索杀死的张远和他那四个家奴嘛。   看着早已是气息全无的张远,老太爷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儿子死了,孙子成了残废,陆绩这是要让他老张家断子绝孙啊。   张老太爷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激起碎片四溅,可是眼前那些家丁们却是动一下也不敢,“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陆绩小儿,安敢如此!”   张老太爷就好像是发疯了一般,在大堂上手舞足蹈,风扬的须发乱七八糟的,哪儿还有半点昔日养尊处优的样子,他就这样四处走着,脚上的鞋子掉了,却也跟没感觉到一样,周围那些个家丁侍卫也看见跟没看见一样,动一下也不敢,生怕老爷子的怒火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府里面的管家却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老老爷,外面有个江东的客人想要见您,啊,他听说他姓陆,是来帮咱们的。”他低着个头,看都不敢看张老太爷一眼,要不是有紧急情况,自己就是死也不想过来的。   什么狗屁客人,不见不见,张老爷子刚要打发那人走,可是最后一句姓陆却吸引了张老爷子的心思,老头子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点头,“待他进来,我在偏厅等他。”   来求见张老太爷的正是陆逊,其实在知道孙玲绮的事情后,陆逊真的是很气愤,但是他没有直接去陆绩府里面领人,他知道就是去了也领不到人的,到时候白白丢了面子。   陆逊和陆绩先是有权利之争,现在有要抢同一个女人,孙玲绮自己也就是当初在陆家的时候见过一面,老实说这种青涩的小苹果还真是不对陆逊的胃口,当那些不能拱手相让啊,是个人都知道陆逊和孙玲绮有婚约在身,要是连妻子都能让,那他陆逊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么,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次,他不仅仅要抢回属于自己的女人,他更要陆绩死!陆逊安静的坐在那儿,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那脸色竟是平静至极,只怕是任谁都想不到这宁静的面孔下,内心竟是如此波涛汹涌吧。   张老太爷再次出现的时候,身子已经收拾的体体面面的了,居高临下的看了陆诚一眼,不管他是什么人,就冲着他这个姓,张老太爷就很不舒服,如果说不出点儿让自己满意的东西,张老太爷会毫不犹豫的让人把他拖出去喂狗的。   陆逊在张老太爷的威压之下并没有任何异样,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张老太爷,那眼里面饱含了赤裸裸的不屑,张老太爷本来是气势汹汹的样子,在陆绩的注视下,居然是不由自主的怯下阵来。   这年轻人有鬼,张老爷子强自镇定了心神,喝了口茶水掩饰一下内心的慌张,这次轻咳一声,故作威严的说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   陆逊微微笑了笑,“你们家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们现在是不是要对付陆绩,呵呵,别傻了,就凭你们这些人,对付不了他,想要给你那死鬼儿子报仇,你们就得听我的,否则的话,哼哼!”   陆逊冷笑一声,言语中的轻蔑之色不言自明,张老太爷在郁林这一亩三分地里面横行霸道惯了,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老头子也依旧觉得自己才是郁林真正的王,他陆绩根本就不够看。   现在不知道从哪儿又跑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说自己不是陆绩那小子的对手,好啊,既然你们姓陆的都这么牛叉,那就让你小子先尝尝你张家大爷的刀口锋利不锋利。   张老太爷大喝一声,“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可是话音刚落,张老太爷只见到眼前黑影一闪,刚才还和自己隔着老远的陆逊眨眼间就到了自己面前,脖子上传来的冰冷的触感,让张老太爷没有半点怀疑,自己要是敢动一下,这家伙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张老太爷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连忙拱手讨饶,陆逊也没有真的打算要杀了他,接下来的计划还有很多要用得着他呢。   陆逊冷哼一声,收回来手中的细剑,反客为主坐到了张老太爷的位子上,可是那张老太爷这次居然是屁都没敢放一下,刚才自己可是真切的体味了一下死亡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第二百零三章 山越野人王   陆逊大大剌剌的坐在那儿,看着身前额上还在不住的冒着冷汗的张老头子,陆逊忍不住嗤笑出声来,就这幅德行还想跟陆绩都,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陆逊清了清嗓子,“好了,坐下说话,不是我话说的难听,你们这些山野小民真的是没见过大王啊,告诉你吧,陆绩可是贵为吴门陆家的族长,跟他斗简直是不知道给怎么死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接下来你们全都听我吩咐,把郁林弄得越乱越好,我们才好从中取利。”   现在已经不是郁林郡的利益争斗问题了,张家两个继承人都遭了陆绩的毒手,张老太爷现在已经疯了,反正自己一个糟老头子,现在也没什么指望了,那就跟你来个鱼死网破吧。   郁林境内几大山贼的头目都被请了过来,大把大把的金银挥洒出去,要求只有一个就把把郁林搅得天翻地覆,既然自己没了指望,那你陆绩也别想好过,老头子要你陆绩给我死去的儿子陪葬。   张老太爷现在只有报仇这一个念头,至于这个陆逊,不管他怀揣的是什么心思,只要能帮自己报了仇,就是把张家都送给陆逊也无所谓了。   郁林郡下辖石南、兴德、郁平、兴业、潭栗五县,不过这也仅仅指的是江东孙权控制的地盘,其实真正意义上的郁林郡远不止这么点儿面积,在郁林郡二十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内,孙权仅仅是占据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郁林郡地处蛮荒,很大一部分面积都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原始森林什么的,这里面蛇虫鼠蚁,群狼凶手数也数不清,更加恐怖的是这山林里面气候潮湿,常年不见阳光,极易产生瘴气,人要是进去了,必死无疑。   不过这也仅仅是理论上的说法,事实并不是如此的,人类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不管是多么恶劣的环境,总会诞生出神奇的种族,郁林也不例外,在这绵延万里的丛林里面就生活着一群极其原始的人类,山越人。   山越人从何而来,具体历史已经无从考究,据说是春秋战国时期越王勾践的后人,他们不仅仅习惯山林里面恐怖的毒气毒虫毒蛇,而且还创造性的用那些毒物涂抹在武器上面,制作成毒箭、毒镖,据说最厉害的毒只要擦破了点儿皮,人立即就给跪了。   山越人常年隐居在山野老林里面,汉人很少见到山越人,觉得他们愚昧,残忍,而山越人呢,穷山恶水多刁民吧,恶劣的生活环境一方面也养成了他们凶残嗜杀的个性,山越人居住在山林里面,春夏季节可以打猎,采集野果充饥,生活还好一点儿,可一到了冬天就不行了,树叶子都落光啦,哪儿还有什么吃的。   所以山越人就只能把目光转移到了汉人身上,去杀,去抢,而郁林靠山越最近,一直都是山越人的攻城劫掠的首选。   眼下又到了隆冬季节了,一年一度攻城劫掠的日子又到了,在城外那莽莽原始森林的最深处,人为地开辟出了一片空地,十几座简陋的草篷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中间最大的那座草屋。   这里居住着山越人其中的一支,而那草屋就是山越头领的住所了,要是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嗤之以鼻的,就这种茅草屋,就是农人家里面养猪用的猪圈都比这要好看的多。   山越人分散在广大原始森林的各个角落,以山险为依托,组成武装集团,他们的首领就叫做大帅,通常情况下,各个部落都是各行其是,互不干涉,每年只有在冬天没有吃食的时候,各部落的首领才会聚集起来,合力攻打郁林,回来在平分战果,渡过这难熬的冬天。   猪圈屋里面,狭小的空间挤挤挨挨的坐了十多个男男女女,他们都是各个部落的首领,受到这个部落的首领沙摩浑的邀请,来商量过冬的事宜的。   这些个野人,身材异常的高大粗壮,皮肤黝黑,就连女人都是大手大脚,黑的跟个煤块似的,大冬天的身上居然仅仅为了一条草裙,赤裸着上身,女人呢,也顶多是在胸口挂着一块草帘子作为遮挡,行走之间,硕大恶心的乳房暴露无遗。   野蛮,粗俗,愚昧所有一系列落后的表象都在这些人身上显露无疑,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意外,就是沙摩浑身后跪坐在蒲团上面的那个年轻人,别的人都是两腿大张的坐在那儿,很没有形象的,但是他不一样,他很安静,跪坐在那儿,感觉就跟鲁肃他们那种文人一样。   更为奇特的是,他的身上居然还穿了衣服,不是那种草,是真的布衣,虽然很久了,但是浆洗的很干净,这一身的打扮,简直跟普通的汉人没什么两样的。   他叫沙摩柯,是部落首领沙摩浑同父异母的弟弟,和沙摩浑不一样,沙摩柯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汉人女子,是被沙摩柯的父亲抢来的,后来生了沙摩柯。   因为母亲的影响,沙摩柯一直很仰慕汉人文化,每年冬天,当别的山越人都忙着抢粮食,枪牲畜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沙摩柯却更喜欢收集一些汉人的书籍、衣服。   不仅如此,沙摩柯还找了一个汉人女子做媳妇,当然和他老爹一样,这女人也是沙摩柯抢来的,但这并不妨碍沙摩柯对妻子的尊重,他如饥似渴的向妻子讨教知识,几年下来,沙摩柯不仅仅学会了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还能用毛笔写一些简单的汉字。   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强者不是那些只会那刀子去捅人的人,那只是莽夫,更加重要的是头脑,要文武兼备才是真正的人才,而沙摩柯恰恰就是这样的人,至少在这群未开化的野人中他是真正的智者。   沙摩柯有才,武力也丝毫不在他哥哥沙摩浑之下,但是就这样一个武德兼备的人,却没能成为部落的首领,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沙摩柯的母亲是汉人,他的身上有一半是流淌着卑劣的汉人的血液。   沙摩浑的眼睛在座的给位首领身上一一扫过,作为主人沙摩浑有着足够的发言权,“现在已经入冬了,部落里面攒下来的,所以我决定攻打郁林,给老人孩子强些吃食来,不然熬不过冬天了。”   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可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嘛,听到沙摩浑的话,草棚里面的男男女女都纷纷点了点头,沙摩浑很享受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那张血盆大口咧得老大,露出乌黑的后槽牙,呼出的热气臭味熏人,边上沙摩柯离得最近,那一张脸都皱的跟酸黄瓜似的,真的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那欲呕的冲动。   就在大家欢天喜地的讨论着攻下汉人的城镇,就能获得数不清的粮食,牲畜,还有那白花花的汉族女人,一想到这个,这些蛮荒汉子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这实在是太让人不舒服了,沙摩浑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么多客人在呢,这帮手下真是太丢自己这个做老大的面子了。“你们这些该死的,吵吵什么,都滚回屋里去,不许在外面瞎闹腾!”   话音刚落,几个光不溜秋的山越男人就簇拥着一个器宇轩昂的汉族少年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个汉子恭敬的对沙摩浑跪下,“大帅,这这个人说要见你。”   沙摩浑不由得微微一愣,大帐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汉人身上,这可真是个蹊跷事儿啊,这辈子只有被自己抢来做奴隶的汉人,还从没见过主动要来见自己的汉人呢。   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野蛮人,陆逊面不改色的向前走了一步,只是非常简单的冲着沙摩浑拱了拱手,“这位可是沙摩浑大帅,听说今年入冬早,相比大帅很为粮食的事情着急吧,大帅是不是想要攻打郁林,在下可以助大帅一臂之力。”   来帮忙的?沙摩浑众人互相看了看心里面都是泛着一股子喜意,这些野人头脑简单的很,陆逊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把这帮人哄得团团转,他们只当陆逊是真的来帮助自己等人的,就她们那个猪脑子,哪儿有可能考虑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   陆逊坐在沙摩浑的下首位子,心里也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这些山越人真的是傻的可以,居然连问都不问原因就相信自己了,外有山越大军,内有张家接应,陆绩,关索,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怎么应对。   坐在沙摩浑身边的沙摩柯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对自己这个傻哥哥他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陆逊凭什么会帮助你,他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的。   沙摩柯虽然现在没有想明白陆逊的目的,但是对这个陆逊他已经起了堤防之心,不过小心归小心,他可不会把心里面真实的想法告诉哥哥。   其实沙摩柯对着这个说话从来不经大脑的哥哥是一向看不起的,沙摩柯清楚的明白,这个废物哥哥比自己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当初部落的族长还是把首领的位子给了哥哥。   他沙摩柯不服,就凭这个笨蛋能带领族人强大起来么,连口饱饭都吃不到,山越人只有在自己的领导下,才有看能一步步走向强大。   但是这些想法沙摩柯都是埋藏在心里面不敢表现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还太弱,那些山越人还都看不起自己呢,要想让这些山越人臣服于自己,还得等一个适当的机会。   山越打来了!几乎是没有半点征兆,等消息传到陆绩这儿的时候,山越人已经攻破了最偏僻的石南县,这些山越人这次行动异常的迅速,就跟有人再给他们带路一样,短短几日就打到陆绩的家门口了。   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形势危急,关索现在也顾不得张曼成有没有完全掌握住郁林军队了,急吼吼的就把郁林军派上了战场。   郁林本地的驻军,再加上诸葛瑾带来的几千大军,两股大军形成的合力,这才算是堪堪挡住了山越大军的攻势。 第二百零四章 憨直的沙摩柯!   陆绩一介文人,领兵打仗的事情,他是干不来的,眼下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关索的身上,关索在前线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仔细研究过了山越人的资料,这真是越看越有问题。   依照常理,虽然山越人每年都会来袭击边镇,但是那也只是抢点儿东西,属于放一炮就走的性质的,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子深入内地过,难道他们就不怕被自己给包了饺子么。   搞不懂,搞不懂,除了山越,城里面的状况也让关索有些不安,太安静了,张家两个继承人都可以说是死在了关索和孙尚香的手里,张家居然到现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不合道理啊。   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这才真正让关索担心的,山越人,张家,这看似没有一点儿关联的事情,现在一起发生,就是没关系,也变得有关系了,可是这中间牵线搭桥的人是谁呢,到底是谁,居然有这样大的本事?   就在关索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其中的缘由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关索抬起头,原来是张曼成,作为一军主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曼成对这支部队的重要性比关索重要得多。   关索知道张曼成一直都是个守规矩的人,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张曼成不会连通报都没有就闯进来了,张曼成冲着关索抱了抱拳,“将军,山越来人了,一个叫沙摩柯的人说是要跟咱们合作。”   “合作?怎么回事,来坐下说。”关索听到张曼成急匆匆的解释,心里不由得一动,连忙招呼张曼成坐下,把他知道的情况和自己详细说说。   原来傍晚张曼成巡营的时候,哨兵捉到一个山越兵,可是这个山越人和其他山越人不同,他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还口出狂言要求见郁林军的主将。   本来闵建武是要把这厮拉出去砍了的,正好被张曼成撞见,张曼成见这人形貌不凡,就叫人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大帐里面。   经过一番交谈,张曼成惊讶的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年轻人居然是山越首领沙摩浑的弟弟,更加叫张曼成惊讶的是,这个自称叫沙摩柯的人居然要跟张曼成合作,杀死自己的哥哥,自己做首领!   事关重大,张曼成不敢决断,就急急忙忙赶过来汇报,关索疑惑的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张曼成,“你刚才说,那个人叫沙摩柯?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是在哪儿听过一样,在哪儿呢?”   啊,想起来了,关索突然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这不是三国演义里面杀死甘宁的那位主儿吗,三国演义里面沙摩柯就出现过几次,就是夷陵之战的时候,沙摩柯是刘备的属下,曾经射杀甘宁的,不过接下来这丫的好像就被人给干死了。   不过现在甘宁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把,而且看三国演义里面的情形,这个沙摩柯应该也算是个好人吧。   张曼成见到关索坐在那儿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他这是在搞什么鬼,刚要开口询问,关索却已经抬起头来,“走,看看去。”   实在是想不通这个沙摩柯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关索干脆提出亲自去见见他,反正见他一面也不会坏事儿。   张曼成和关索甫一出现,大帐里面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直截了当的就问道,“这位将军,你考虑的怎么样,我沙摩柯是认真的,不骗你们。”   谁能想得到沙摩柯这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直接进入了正题,这跟汉人含蓄的风格完全不符合嘛,张曼成愣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得讪讪的指了指身边的关索,给沙摩柯介绍道:“沙摩柯将军,请不要急,这位是我家主公关索,关将军。”   关索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了沙摩柯一番,看他的年纪应该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的络腮胡子,不修边幅的姿态给人一种很老实的感觉。   不过沙摩柯能把汉语说得这么流利也是很惊人的一件事情,关索知道山越可是个极端闭塞的民族,许多人可是连汉语都不会讲的,沙摩柯能说的这么流利,确实是难得。   沙摩柯见到张曼成如此郑重的跟自己介绍关索,心里也是好奇怪,看这个人年纪轻轻的,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怎么会是张将军的主公呢,真是太奇怪了。   沙摩柯实在是想不明白,虽然他努力学习了汉族问话,当实在话,和汉人比起来,沙摩柯还是要差上许多。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沙摩柯用力的摇了摇头,他现在非常急切的想要得到汉人的一个承诺,这是自己苦等了多少年的机会,沙摩柯不想放弃的,“哦,拜见关将军,关将军,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只要您愿意跟我合作,我愿意率领主任归顺大汉。”   山越人很封闭,到现在他们还以为这天下还是由汉王朝统治呢,和孙权打了这么多年,连敌人的真实身份都没有搞清楚。   不过关索也懒得纠正他了,只不过听到沙摩柯的话,关索觉得非常奇怪,本来管所需想着,沙摩柯很可能是兄弟不和,想觊觎兄长的位子,自己派人帮他,顶多是能的点儿好处什么的,但是听沙摩柯刚才这话,他说要归顺自己,难道是要认自己为主?这他妈也太便宜自己了吧?   关索和张曼成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张曼成张大了嘴,显然刚才沙摩柯还没跟他说过归顺这么一回事情。   关索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天下可没有白掉下来的馅儿饼啊,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关索死死盯着沙摩柯,沉声问道,“归顺?为什么,在山越里面称王称霸不好么,为什么要想着归顺我?”   被关索问及原由,沙摩柯脸上一红,竟是有些忸怩的神色,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将军,您知道么,我母亲是一位汉人,我觉得山越的女人实在是太丑了,我我想要娶一个汉人妻子,还有我们山越人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我我要改变族人们的生活,让他们在冬天不会在冻死,饿死。将军,只要您愿意相信我,沙摩柯心甘情愿带领族人归顺您。”   没想到沙摩柯的理由居然是这么简单,娶一个汉人女子,这真是太荒唐了,不过后面那一番话倒是深的关索之心。   到底该不该相信他,关索闭着眼睛,有些权衡不定,这事儿要是成了,沙摩柯就是自己的部下了,不仅如此,还有他的部族,那可是好几万人那,据说山越人老弱皆兵,战斗力惊人,要是能稍加调教,那那简直是不可想象啊。   一想到这种种好处,关索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可是这丫的要是骗人的呢,那可怎么办,这可真是个两难的抉择啊,关索真的是为难死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我。”沙摩柯听到这话也愣住了,琢磨了半天,沙摩柯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突然从怀里面掏出一颗黑漆漆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二话不说就吞进了嘴里面,紧接着又把另一颗药丸塞到了关索手里面。   这是什么意思,关索莫名的看着掌心那颗艳红色的药丸,不知道沙摩柯这是唱的哪一出,很快沙摩柯就开口了,“这是我们山越人最最厉害的毒药,解药只有一颗,就在你手里,刚才我把毒药吃了,现在您总该相信我了吧。”   对山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关索和张曼成都不懂,他们把闵建武这厮喊过来一问,果然是跟沙摩柯说的一样,看样子,沙摩柯这是玩儿真的啊。   关索突然转过身,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计较,他轻轻扬了扬手,把那解药又给扔回给了沙摩柯,“行了,快把解药给吃了吧,我关索可从来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记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关索的兄弟了,兄弟间可用不着这样子。”   攻身其下,攻心为上,关索对把握人的心理那可是杠杠的,他知道有这颗解药在,沙摩柯当然会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心里面肯定会有隔阂,这是关索不愿意见到的,倒不如这次爽快点儿,把解药给他,这样子他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沙摩柯呆呆的看着手心里面的解药,眼泪一下子就淌下来了,沙摩柯虽然贵为首领的弟弟,但是因为血统的问题,大家对他并不是很尊敬的,能谈得上交心的朋友更是没有几个,关索这一手可算是正中其软肋,沙摩柯本就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这下被关索这么一闹,那可真算是对关索死心塌地了。   沙摩柯噗通一声在关索面前跪倒,砰砰砰的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砂锅大的拳头在胸脯上撞的砰砰响,好像是宣誓一样,对着关索大声说道,“沙摩柯今日向蚩尤大神起誓,愿意终身认关将军为主,如违此誓,愿受万虫叮咬之刑!”话说完,又是砰砰砰重重的几记响头。   山越人一直认为自己是蚩尤的后代,故人对发誓可是很看重的,沙摩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可以说真的是决定要认关索为主了。   关索见到沙摩柯这样子,真是喜得摸不着东南西北了,他故意板起个脸,赶忙把沙摩柯从地上扶起来,张曼成在身边把关索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见他这幅装相,心里真的是一阵好笑。 第二百零五章 沙摩柯的逆袭!   关索把沙摩柯扶起来以后,突然想到一件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事,这些天和山越人打仗的时候,关索发现,这些山越人排兵布阵上很有特点,就连张曼成这样的沙场老将都不止一次的吃过几个暗亏。   这么高明的手段,关索觉得不是这些愚昧的山野小民能够琢磨得出来的,听到关索的问话,沙摩柯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之色,把自己知道的都给告诉了关索,“哦,是这样的主人,前些日子部落里面来了一个汉人,叫什么陆逊,这些东西都是他叫我们这样做的。”   陆逊,原来是他啊,关索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有陆逊在,那么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本按道理来说,从鲁肃传消息来到现在已经下半个月过去了,陆逊就是用乌龟爬的也应该到了郁林了,本来关索和陆绩还觉着有些奇怪呢,原来这小子跑到山里面去了,还鼓动了山越人来攻打郁林,这小子葫芦里面到底买的什么药?   陆逊能鼓动山越人参战,保不齐跟城里面的张家也有关系,当关索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沙摩柯果然是一脸钦佩的朝着关索竖起了大拇指,连声恭维道,“主人您真是太英明了,沙摩柯就知道那陆逊的小把戏瞒不了主人您的,是这样,你们城中有个姓张的人,要在城里面作乱,您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不需要再多说了,关索已经明白了陆逊这厮的意图了,山越人大举攻城原来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却是在城里面。   陆逊果然是历史上那个伟大的军事天才啊,要不是有沙摩柯投降这一出儿,关索这次很可能就栽了,山越人攻势如此猛烈,唯一的办法就是派大批兵力抵抗,但是郁林的兵力统共就这么多,前线吃紧,必然造成后方空虚,到时候张家人在趁机作乱,郁林必败无疑啊。   不过现在关索已经事先知道了陆绩的计划,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还不至于回天乏力,关索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一个大概的想法已经浮现出了雏形。   沙摩柯不能在营里面呆的太久,会被人怀疑的,关索和他约定好,到时候大家放火为号,抢先陆逊一日动手,陆逊就算在聪明怕是也料不到山越人里面会有奸细吧。   沙摩柯实力不够,关索特意派了一支最精锐的小分队协助沙摩柯行动,沙摩浑对自己的弟弟并没有戒心,到时候沙摩柯出其不意先取了沙摩浑的首级,山越军必定混乱,倒是自己在挥军掩杀,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山越军一路深入,已经到了郁林的门口了,这里距离他们山窝窝里面的家已经很远了,照理说补给线拉得太长,是不利于作战的,何况山越他们从来没有这般深入过内地。   但是这次沙摩浑却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这种问题的,因为粮食问题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自己等人还没有杀到,城里面就有人偷偷运了粮食给自己了,现在自己的部下是吃饱喝足,兵强马壮,一连几次的大胜仗已经让这个蛮荒野人的自信心急剧膨胀到了极点。   张老爷子把最后一批粮食运到沙摩浑的大营里面,这次他没有回去,他要亲眼看着沙摩浑的大军攻破榆林城,他要亲眼看着陆绩死。   陆逊静静的站在榆林城下,陆逊已经打听清楚了,郁林守军顶多有三四万人,陆逊让那些山越人一连几日不计死伤的猛攻,已经大大消耗了郁林军的有生力量。   据他估计,现在郁林军能动的兵士绝对不超过一万人,明日就是大家约定好行动的日子,陆逊让沙摩浑暂缓攻击,战士们休息一天,养精蓄锐,明日城内城外一同动手。   “张老,城内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真的没问题么?”陆逊对张老头子的决定还是有些不满的,这么紧要的关头,张老头子居然不亲自坐镇,陆逊害怕没有这尊大神在城里面压着,下面那些小喽啰会办事不利。   张老太爷此刻是身心轻松,大仇得报,还没什么比这更能让人觉得快乐的呢,张老太爷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陆公子,您就放一万个心好了,就是我老头子不在,城里那些小兔崽子也不敢瞎胡闹的,您就瞧好了吧。”   张老爷子的强大自信当然是有理由的,他人虽然不在但是在郁林还有不少棋子,张、刘、李是郁林排名前三的大家族,各自都有非常强大的实力。   昨日张老太爷亲自出马拜访两大家的家主,三方已经达成了一致今夜火起,由内而外猛攻郁林城,三家的人马凑在一起,怎么着也得有个万把人。   这些郁林的本土豪强和军队比起来可能是有诸多不如,但如今郁林的守军都被调往前线防备山越人去了,郁林现在根本就是无人可守,面对这些这一万家奴的攻击,郁林易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陆绩掌握郁林军以后,在关索的协助下,以铁血手腕整顿郁林官场,一连严惩了数十名违法的官吏,赢得了郁林百姓的一致赞赏,陆绩在郁林的威望已经达到了制高点。   可尽管如此,陆绩也没敢有片刻放松,因为他知道郁林的问题还没有真正的解决,如果说郁林这些贪赃枉法的大小官吏是郁林的蛀虫,那本土豪强世家才是妨碍郁林发展最大的毒瘤。   本土豪强势力之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其中最为明显的表现就是人口,在郁林的户籍造册中,郁林的人口不足五万,但实际情况呢,郁林人口远超过十五万。   这些多出来的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佃户,据穆青自己承认,早年他家还没有没落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穆家就拥有一千多余佃户,而穆家和张、刘、李、白这些大的豪强比起来真的是九牛一毛还九牛一毛呢。   除了人口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税赋,根据江东的律法,这些佃户都是属于大地主豪强的私人财产,是不用交税的,和普通百姓不同,他们用不着对国家,对孙权负责,他们只是主人家的私有物。   总之,豪强的存在牵扯到的问题很多,如果能一举消灭这些本土豪强,郁林的人口就能一次性翻好几翻,那税赋增加也是无法想象的庞大数字,这对于关索和陆绩来说简直是一块无法拒绝的美味啊,总之,关索这次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好事了。   所以得到沙摩柯的提醒之后,关索却没有采取什么防范性的动作,甚至还把留守在郁林境内的唯一一支守备队都给调出了郁林,就是要诱引这些家伙动手。   只要他们敢动,自己就能借着这个由头,把这些家伙一网打尽,哈哈哈哈,关索站在城墙边,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如此的完美,关索就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惹得边上的孙尚香以为这家伙抽风了,连忙躲得远远地,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夜深了,陆逊和张老太爷慢慢的走回到山越的大营里面,偌大个营地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那些光着屁股,又蹦又跳的山越人,嘴里面叽里呱啦的说着那些陆逊根本就听不懂的吸怪语言。   陆逊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家伙抢了那么多东西,就不知道给自己找件儿像样的衣服穿穿么,野蛮人就是野蛮人,就是给了他们汉人拥有的一切,他们还是最下贱的。   来到沙摩浑的大帐,没想到外面士兵混乱,大帐里面的将军们还要乱,地上推得到处都是空酒坛子。   帐篷中央搁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青铜鼎,整只的鸡鸭、切得大块的牛羊,还带着血就丢下锅,不要谈色香味了,连熟都没熟,就把捞了起来,大口咀嚼着,嫣红的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   沙摩浑见到陆逊来了,哈哈震天大笑两声,一手血、油的就搭在了陆逊的锦袍上,还热情的邀请陆逊加入自己的晚宴。   陆逊强忍着要呕吐的冲动,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不咸不淡的朝着沙摩浑行了个礼,“大帅您自便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实在是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把这群茹毛饮血的野人统统都杀了,粗俗,真的是太粗俗了。   陆逊从大帐里面出来,看着周围这些整个陷入狂欢当中的山越士兵们,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骄兵必败啊,这仗还没打呢,这些家伙就先庆祝起来了。   在营地的一个角落,静静的矗立着一个不起眼的帐篷,到处都是喧哗吵闹声音,而是这儿却是分外的安静,帐篷周围站了五个兵士,身子笔直,面容严肃,忠诚的执行着自己哨兵的任务,周围那喧哗吵闹,就好像是跟自己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   沙摩柯静静的坐在那儿,噼里啪啦的大烛燃烧着,映红了沙摩柯和他跟前站着的那五六个汉子的面庞,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空间里面都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氛。   “轰!哇,看着火了,郁林城里面着火了,快看!”听到外面众人的喧哗声音,沙摩柯脸色突然一动,轰的一下从位子上跳了起来,从帐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个亲兵,在沙摩柯耳朵旁低语了几句。   沙摩柯的神情立即变得无比激动起来,他用力的一把抓起桌上的大刀,领着那五六个贴身侍卫,快步冲出了帐篷,朝着沙摩浑的帅帐走去。   “二公子!”见到沙摩柯来了,坐在门口吃肉的那两个山越人也没有阻拦,以为沙摩柯找沙摩浑有什么事情,沙摩柯此时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原装,他淡淡的冲着那两个人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掀开帐篷就走了进去。   沙摩浑此刻怀里面正抱着一根血淋淋的大羊腿,专心致志的对付着呢,见到沙摩柯来了,他连头都没抬,就继续低头用力撕咬起来。   沙摩柯一手按在刀柄上,冷冷的看着帐篷里的众人,这些就是山越的大将们,一个个喝的跟死猪一样,杀他们简直是侮辱了自己的配刀。 第二百零六章 小母马受伤了!   沙摩柯冷笑一声,朝着身后的亲卫们打了声招呼,五六个人四下分散开来,两个牢牢地的把守住帐们,剩余几个悄悄地拔出了锋利的长刀,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那些醉汉身后。   沙摩柯一脚把挡在自己面前那个醉鬼踢到一旁,笨重的身子重重的撞击在桌角上,桌上的酒杯碗碟哗哗直响,沙摩浑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一脸莫名的样子,看着沙摩柯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沙摩柯突然笑了,露出他那微微带着黄斑的大板牙,腰间的长刀骤然拔出,噗嗤,沙摩柯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红线,沙摩柯飞起一脚,沙摩浑硕大的头颅就跟足球似的,咕噜噜滚到帐篷的角落里面去了。   沙摩柯身后的几个亲卫也是彪悍无比,那些个醉汉本就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了,在沙摩柯的刀下,砍瓜切菜一样,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脚下嫣红的血水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洼子,沙摩柯的脸上,头发上都黏黏的沾上了一些血水和碎肉。   那五六个侍卫气喘吁吁的站在那儿,看着沙摩柯,那眼睛里面满是狂热,哗啦一声,帐们被掀开了,十几个山越人冲了进来,有本部落的长老,还有的是其他部落的族长什么的,都是地位很高的人。   看到他们,沙摩柯脸上并没有觉着太惊讶,这些醉鬼虽然不晓得反抗,但是帐篷里面的动静肯定是不可避免的要传出去的。   当大家看到帐篷里面这横七竖八的尸体时候,都是脸色大变,所有人都愤怒的看着沙摩柯,就跟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从众人当中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山越老人,他怒气冲冲的看着沙摩柯,“沙摩柯,这倒是怎么回事,要想干什么?!”   五六个亲卫紧紧地把沙摩柯护在中间,可是沙摩柯的脸上却一点儿也不害怕,现在沙摩浑都已经死了,还有谁能拦得住自己么。   那老人话音刚落,却听到帐外传来一阵恐惧的马蹄的急促响起,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人喊马嘶,感觉整个世界都乱了套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些人一下子就慌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沙摩柯脸上笑容更甚,是主人带兵杀过来了,哈哈,你们这些家伙完蛋了。   “杀!”沙摩柯心中顿时生出万丈豪情,口里大吼一声,手中的大刀夹杂着不可抗拒的威势,照着刚才那老头子的脑门就劈了下去,那老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给直接劈做了两半,那粗壮的身子砰的一声,向着两边炸裂开来。   而其余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五个亲卫砍倒了好几个,沙摩柯干净利落的收拾完残敌,兴冲冲的奔了出来和外面的关索回合。   沙摩柯一眼就看到,关索骑着嘲讽风兽奔在第一个,手中的长枪舞的飞快,简直就看不到枪影,另一只手上的虎头戟也是威力惊人,一路砍杀过来竟是没有一合之敌,那些个山越人根本就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关索直接扫飞了出去。   见到自己的主人这么勇猛,沙摩柯真的是觉着没有跟错了人,他兴奋地仰天大吼一声,赤手空拳的就把身边那个惊慌失措的山越兵一把给揽了过来,砂锅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太阳穴上,把他的脑壳砸了个稀巴烂。   大营里面乱糟糟的,陆逊和张老太爷两个人慌张张的营帐里面跑出来,他现在根本就没工夫去想叛乱是怎么产生的,敌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当口儿发动攻击,他现在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赶快跑,再不跑命可就没了。   孙尚香骑着一匹小红马,意气风发的走在人群中间,娇嫩的面庞上早已染上了一层细汗,裙甲的下摆已经染红了鲜血,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反而是兴奋地要死,手中的长鞭四处飞舞着,每次落下都能听到一阵敌人的呃惨叫。   孙尚香的眼睛四下张望着,她这次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她要找到那个陆逊,让他把和玲绮的婚事给退了,这样玲绮就能和陆绩在一起了,这些日子知道陆逊要来接自己,玲绮可是偷偷哭过好机会呢。   陆逊自己见过一面,印象很深刻的,再说了,这一大群野人的,陆逊在这么一群人里面,自己一眼就能望出来。   孙尚香四下张望了好半会儿,总算是看到陆逊身后跟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正鬼鬼祟祟的想要往营地外面逃跑呢。   被孙尚香逮着了,那儿还能让你给跑了,孙尚香娇叱一声,催动着胯下的小红马就朝着陆逊那边追了过去,陆逊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哪儿还敢回应,赶忙撇下了张老头子,没命的朝着前面狂奔。   可是你陆逊就是再厉害,两条腿儿的也跑不过四条腿儿吧,陆逊跑了没几步,总算是在一颗大树下面给孙尚香逮着了。   孙尚香坐在马背上,得意洋洋的看着一手撑着大树,弯着腰气喘连连的陆逊,手中的软金鞭啪的一声在空中打了一个回响,“跑呀,你怎么不跑了,哼,姑奶奶叫你你也敢不答应!”   陆逊低着头,见到自己落到这不田地,唯先跟孙尚香讨个饶,在找机会逃命了,陆逊心里这样想着,竟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连告饶道,“孙小姐,是我错了,我该死,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陆逊嘴上这么说着,还不住的打自己嘴巴子,眨眼间那白皙的小脸儿就给打的通红通红的了,孙尚香见到陆逊这幅没出息的样儿,心里面不由得一松,哼,什么大将军啊,不也是那副怂包样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孙尚香心中大定,得意的拍拍手,轻轻松松的从马背上跳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陆逊,二话不说,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份竹简、毛笔,啪的扔给陆逊,“那,别说姑奶奶不给力机会,告诉你,玲绮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人家和陆绩才是天生一对儿,你你你快点儿也一份休书来,取消和玲绮的婚约,这样玲绮就不会再伤心了,看什么看!快点写!”   陆逊听到孙尚香这话,心里面真的是给气的要命,孙玲绮可是自己的妻子啊,居然要自己拱手让给别人,这是个男人也接受不了啊。   陆逊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冷气,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写了再说,陆逊孙子似的不住的点点头,一把抓起地上的毛笔,“好好好,我写,我写!”   陆逊就这么跪在地上,手上运笔如飞,一眨眼间,一份休书就新鲜出炉了,字迹都还没干呢,孙尚香就迫不及待的一把给夺了过来,津津有味的看着,还满意的不住点头。   陆逊见到这个傻女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关注在休书上面,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右手偷偷地摸到了背后,小心翼翼的取出贴身藏着的匕首来。   陆逊趴在地上,可是速度确实一点儿也不慢,就跟那豹子一样,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银光,闪电一般朝着孙尚香刺了过来。   孙尚香被这突入其来的状况给吓了一跳,身子就地一滚,可是那匕首还是深深的插进了孙尚香肩窝处,孙尚香闷哼一声,昏倒在地上。   陆逊不敢有一点儿耽搁,连忙抢过孙尚香的小红马,没命一样的朝着远处逃窜而去,山越人已经基本被肃清,沙摩浑死了,一连砍翻了十几个部族首领之后,这些桀骜不驯的山越人总算是知道害怕了,一个个都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被沙摩柯聚拢到一旁。   关索一身轻松的看着沙摩柯口水直喷的不知道对他的族人们说着什么东西,叽里呱啦的,反正自己也听不懂,不过估摸了应该是讲那些让他们投降的事情吧。   这种事情关索是不会插手了,想来问题不大,能对沙摩柯产生威胁的人物,刚才都被杀了,现在这些人里面就属沙摩柯的地位最高,依沙摩柯的实力,掌握这些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沙摩柯手舞足蹈的样子,关索就猜到事情大概是成了,不然这傻小子不会这么兴奋的,张曼成小步走了过来,低声对关索说道,“将军,孙小姐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她,有人说看见孙小姐追陆逊去了,您看这——”   关索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变,就孙尚香这丫头的智商,哪儿能使陆逊的对手,关索赶忙让人把嘲风牵了过来,也来不及跟沙摩柯打声招呼,就领着十几个亲兵急急地出了营地而去。   刚才打仗兵荒马乱的,大家照顾自己还来不及呢,哪儿有闲工夫顾到孙尚香,有人看到孙尚香追着陆逊往南边跑了,关索他们一路找寻过来,马蹄印倒是瞧见了,可就是不见人影啊。   “将军,孙小姐在这儿!孙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张曼成举着火把,总算是在大树下面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孙尚香。   关索赶忙走了过来,一把把张曼成推开,把孙尚香抱到自己怀里面,那柄匕首还插在肩窝处,鲜血浸透了孙尚香的铠甲。   关索在她鼻下探了探,还有气,关索旋即把孙尚香抱了起来,飞一般的朝着大营里面跑去,刚到了营地,早有军医在门口等着了。   孙尚香伤的倒是不重,问题就是发现的迟了些,流血过多,关索他们在外面等了好久,那军医才出来了,告诉关索孙尚香已经醒了,就是还很虚弱,得要好好调养。 第二百零七章 回家!   阳光明媚,笼罩在郁林上空的战争的阴云已是烟消云散,不仅如此,这次关索等人还收获颇丰,几万山越人正陆陆续续迁出深山老林,和汉民族实现初步的融合。   不过这一切还不是最让陆绩高兴地,他兴奋的是自己手中那份陆逊的休书,有了它,自己就能名章言顺的迎娶孙玲绮了。   关索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里面,和诸葛瑾闲聊,郁林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江东来信说刘备等一行人已经到了江东,赤壁之战一触即发,关索也是时候要回去了。   孙尚香在孙玲绮的搀扶下慢慢的从屋里面走出来,这次这丫头可是受了不轻的伤,休养了好几天,此刻面上还有些苍白的样子。   孙尚香现在可是陆绩的大恩人,见到孙尚香来了,陆绩赶忙站了起来,主动要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她,孙尚香很享受这种被人巴结的感觉,那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孙尚香在孙玲绮的搀扶下,刚要坐下去,却冷不丁的听到一声冷哼。   孙尚香眉毛立即一竖,扭头看向一边,见到边上关索那一脸不屑的样子,刚才那声冷哼就是这家伙发出来的。   这下子孙尚香不服气了,当然不会依言过去坐陆绩的位子,转而看向了关索那儿,“喂,你这儿阳光最好,我要坐这儿,你快给我让开。”   关索头都没有抬一下,他现在还在生孙尚香的气呢,这个女人简直是不知死的,陆逊是什么人,就是自己都没有绝对的把我能对付得了的,这女人居然异想天开的想从老虎嘴里面抢食,这次没要了她的小命,简直是走大运了,居然还在这儿嘚嘚瑟瑟。   见到关索一动不动,把自己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孙尚香不爽快了,扬起手就要去推他,可是那胳膊才刚动一下,不小心就碰到了伤口了,孙尚香哎呦的轻呼一声,捂着肩膀处,一脸的苦相。   孙玲绮吓了一跳,赶忙走了过来,强拉着孙尚香在陆绩的位子上做好,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伤口没有迸裂,不然的话又得要换一份绷带了。   孙玲绮一面帮孙尚香把衣服理好,一面又是忍不住的低声埋怨起她来,“姑姑,你就不能安分点儿么,你现在可是受伤了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孙尚香见到这丫头这么说自己,心里面当然就不爽了,腾出另一只手就在孙玲绮的脑门上轻轻戳了一记,“死丫头,臭没良心的,我受伤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小两口,这下倒好你们不帮我,还反过来责怪我,我我我生气了!”   见到孙尚香这幅耍赖的样子,孙玲绮也是好一阵无奈,有时候不要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和孙尚香到底哪个是姑姑,哪个是侄女儿,就孙尚香这幅样子,有那点儿像个长辈的样子嘛。   诸葛瑾笑眯眯的看着这些个年轻人,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真的是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呢,“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了,哎呀呀,你们几个东一句西一句,我老头子吵得头都昏了,是这样的,昨日主公已经来信,催促我们回去了,怎么样,关索你呢和我们一道儿么。”   这是早已经商量好的,这次不仅关索要走,还有孙尚香、孙玲绮两个,这次大家都要回去,留在这儿只有陆绩,陆绩起码还得要在地方上打熬三五年才有可能被调回中央的。   孙玲绮虽然不舍,但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相比较于自己当初嫁给陆逊那个混蛋,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回程自然是要轻松得多了,铲除了郁林的几大家族以后,郁林境内的那些山贼失去了依仗,根本就不是官军的一合之敌,而张曼成也有意借山贼之手,给自己练兵,一连几天的铁血打压,郁林境内可以说是太平了许多,再也不见昔日那副乱糟糟的景象了。   一路紧赶慢赶,诸葛瑾一行人总算是在第二日天黑之前赶到了江东,看惯了郁林空旷荒凉的大地,乍一见到江东繁华的街道,关索等人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回家了!孙尚香高兴的娇呼一声,轻快地从嘲风的背上跳了下来,连招呼都没跟关索他们打,就一头扎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关索哎了一句,刚要开口叫住她,可是这时候哪儿还见得到孙尚香的影子,关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关索歉意的朝着马背上诸葛瑾笑了笑,让他们先回府,自己急急地就追了上去。   诸葛瑾也是清楚的看透了孙尚香的本性了的,理解的朝着关索点点头,招呼着兵卫们朝着吴侯府走去。关索目送诸葛瑾他们离开后,这才急急的拨开人群,去找孙尚香。   星彩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身后默默无语的跟着许振等一干年轻的将领们,当初知道关索在江东的消息时候,星彩他们这一帮子人都是欣喜异常,除了王海、刘巴这几个军中的骨干人物,因为实在是离不开身没有来以外,像星彩、许振、邓艾这些小家伙们全都跑到江东来了,为得还不是能先见到关索。   可是等众人巴巴的赶到江东的时候,却又听人说这坏家伙跑到郁林去了,这家伙就不能有片刻是安生的么,短短两个月来,从荆州到长平,又从江东跑到郁林,他就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在为他牵肠挂肚?   突然,星彩的脚步顿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前面那个熟悉的背影,虽然还隔着几个人,但是星彩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呆站在原地,那眼眶里面晶莹闪动。   许振也看到前面的关索了,欣喜的就要叫出声来,可是身旁的邓艾却悄悄地拉住了他,星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她看到了关索身旁的孙尚香,这两个人一路走着,还要嘻嘻哈哈的打闹个不停,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呢。   星彩突然间笑了,她明白了,怪不得这家伙不想回来呢,原来是另有所好了啊。关索和孙香香两个人一路走,嘴里面还要拌嘴不停,关索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身旁的孙尚香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前面站着的星彩。   近了,越来越近了,可是关索这傻子还是没有扭过头来,关索身子一顿,只觉着鼻翼间清香盈面,身子砰地轻响,就跟是撞到了棉花糖上面一样。   那柔和而又温软地感觉,隐隐透着股熟悉的味道,关索没有立即离开,脑袋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又用力往前蹭了蹭。   “唔,好香!啊——”关索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抬起头时候,却是不由自主的大啊了一声,嘴巴张的老大,呆愣愣的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坏蛋,你给我去死!”星彩丰满的娇躯急剧颤抖,脸上更是泪如雨下,积聚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她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关索的脸上,在男人的右脸上留下了一个无比清晰地红手印。   孙尚香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幕给吓住了,当即就要上前一步跟星彩理论,虽然自己也常常和关索打闹,但是那可是本姑奶的权利,别的人怎么能对他这样,这是孙尚香绝对不允许的。   孙尚香身子才刚刚一动,就被关索身后拉住了,看着这坏人一脸的笑容,星彩聚到一半的手便再也挥不下去了,她颤颤巍巍的慢慢把手掌抚到关索脸上,“疼么——”   “疼!真的好疼,可是我不怪你。”这时候再不卖乖,那就是个傻子,见到关索还是这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星彩气的眼眉毛一竖,“疼死你也活该,说,你这段时间都哪儿去了,不不知道这么多人都担心你么?”   关索嘿嘿一笑,涎着脸从后面揽住星彩的纤腰,深深地大吸了一口气,舒服!星彩的脖子都通红的一片,但是却并没有把关索给一把推开,略微挣扎几下,也就由着这个大色狼去了。   孙尚香见到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昵的模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觉得这心里面空落落的,好像是什么属于自己的布娃娃被别人抢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孙尚香硬生生的插入到关索和星彩中间,孙尚香一把把关索拉到自己身后,两手插在腰间,很威风的看着星彩,大声的问道:“喂,你是谁啊,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不知羞耻!”   星彩别有意味的看着身后的关索一眼,风情万种的撩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却是没有直接回到孙尚香的话,反倒是一副审视意味的上下打量了孙尚香几眼,嘴里面还发出啧啧啧的怪声,看得孙尚香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恼怒。   关索见这俩女人每一个是好惹的,虽然他觉得自己和孙尚香之间好像也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在星彩面前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是有些发虚捏。   关索哈哈的干笑了两声,一把把孙尚香扯开,把后面站着的许振和邓艾两个家伙拥抱起来,直接给打断了两个女人的眼神交流。   星彩对关索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早就习惯了,算了,看在今天关索回来的份儿上,就不跟这个女人计较了,星彩故作大方的摆了摆手,一把揽住关索的胳膊,干净利落的留给孙尚香一个漂亮的后脑勺,拉着关索就往回走去。   其他的,诸如许振和邓艾几个自然是站在星彩这边的,几个人一脸笑嘻嘻的也跟在后面离开了,只留下孙尚香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第二百零八章 庞统,连环计!   孙尚香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鸡飞狗跳的,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支骑兵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这边涌过来呢。   陆逊得意洋洋的走在最前头,本来这次计划失败以后,陆逊就已经是抱着被孙权严厉处罚的准备了,可谁知道孙权非但没有撤他的职,还把他擢升为自己的亲兵队长,这样子,就算是陆家想要动自己的话,也得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了。   孙尚香扭头见到陆逊,心里面就更是生气,这家伙怎么还不死啊,面对孙尚香的恶言恶语,陆逊就跟那没听见似的,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冲着孙尚香抱抱拳道,“大小姐,主公让我接您回去。”   孙尚香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关索他们离开的那个方向,可是哪儿还能看到关索的影子,这混蛋怕是早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孙尚香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气苦。   陆逊见到孙尚香神色不断变换的,对自己的话是充耳不闻,陆逊小心翼翼的看着孙尚香一眼,正准备再次开口提醒,孙尚香却是已经抬起头来,不耐烦的瞪了陆逊一眼,“哎呀,知道了,烦不烦啊,你,走!我们回去。”   被孙尚香一通抢白,陆逊脸上就只是一个劲儿的笑,就好像是怎么骂他,他都不会生气一样,一直等到孙尚香气呼呼的钻进到香车里面去了,陆逊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地消失,怨毒的看着孙尚香,嘴里冷哼一声,摆摆手,示意启程。   这几日不在,关索急切地想要了解一下目前孙刘联军的进展,从星彩嘴里面关索知道,这次不光是诸葛亮来了,刘备、三叔张飞也来了,不过老爹因为要管束军队,脱不开身。   “大伯和父亲大人现还在吴侯府里呢,晚间的时候有一个晚宴,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们了。”星彩似乎对关索一回来就忙正事的行为有些不满,回答关索的问题也是不情不愿的。   感觉到星彩的心情,关索倒也是很能理解她的,当下便也不再纠结于这些无聊的事情,现在只要知道一切都还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进展,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今夜吴侯府举行的晚宴还是非常盛大的,几乎是聚集了荆楚和江东所有的精英,对曹操南下,荆楚的有识之士这次是出奇的团结,当然这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前任刺史刘表,刘表似乎早就料到曹操会有南下这一出,所以一直给他的部众灌输曹贼南下,必屠戮全城的思想,所以大家都不敢有投降的心理。   关索和星彩来到吴侯府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了,而且大部分关索还都认得,当初舌战群儒,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对手呢。   许多人当然也认出了关索,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和关索打招呼的,大部分都只是在关索身上扫了一眼就不在理会,继续和自己身边人攀谈起来。   说实话,关索当初虽然让江东文士大大丢了脸面,但是大家都觉得这厮不过是有点儿小聪明而已,算不得大才,在这样一个人文荟萃之地,关索这样的无名小卒自然是没有人巴结的。   不过关索却也不再乎,自己本来就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没人来烦他更好,自己还能有机会多陪陪星彩,弥补自己这些日子不在家的损失。   星彩见到所有人都是高谈阔论,向大家陈述自己的见解,要知道这样一个场合,实在是难得的机会,若是能赢的名声,对自己这辈子真的是大有裨益,可是这个男人却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守护在自己身边,星彩这心里面真的是又高兴又难过。   星彩虽然也希望能久久的和关索呆在一起,但是却更加不希望他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自己,就一个劲儿的鼓动关索出去和这些精英们多交流交流。   关索被星彩说的没办法,只得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的穷酸,关索真的是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关索正想着找几个熟悉的家伙来聊聊呢,突然看到院子外面的槐树下面,孤零零的站着一个长衫男人,不是庞统还有谁来。   当初庞统还是自己强求这庞德公才能使得庞统随自己一同渡江南下的呢只可惜这段时间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关索都没有机会跟庞统好好聊聊,这怎么行呢,凤雏可是自己早已经预定下来的,刘备有了一个诸葛亮已经够了,这庞统是绝计不能再被这厮弄去了。   关索慢慢的走到庞统身后,轻咳一声,庞统一手端着酒杯,仰头望天,不过嘛,今天是个大阴天,天上屁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看着什么劲儿。   庞统听到身后的声响,回过头来看到是关索,脸上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容,自己和关索接触虽然不多,但是关索昔日的所作所为自己可都是亲历亲见的,他的文成武功无一不让庞统佩服,可笑江东那些群豪还瞧不起人家。   庞统微微一笑,“关公子,你回来了?郁林的事情我听子敬说了,公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士元佩服。”   能得到庞统这样的赞赏,实在是很不容易了,但是关索却并不满足,刚才那一声关公子就已经告诉了关索,自己和庞统的关系还太生疏,但是关索也不灰心,他知道要拉拢这样一个绝世大才,可不是光靠自己虎躯一震就能行得通的。   关索叹了一口气,指着周围那些就知道夸夸其谈的文士们说道,“庞先生你看,眼下曹操百万大军虎视眈眈,大战将至,可是这些人除了夸夸其谈还能做什么,死到临头尤不自知,可笑,真是可笑啊——”   庞统听到关索这话,眼中亮光一闪,当初关索强力邀请自己南下,无外乎也是想要招揽自己,但是庞统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关索的能力确实让自己惊讶,但是他还要继续更深的了解一下,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一直等候的那个人。   庞统似笑非笑的看着关索,别有意味的吸了口气,淡淡的开口笑道,“怎么,难道关公子您也觉得行军打仗也是依靠的人海战术么,哪方的人多,他就一定能赢?”   庞统的眼睛直直的照射在关索身上,要是关索点头,那么自己会立即抽身而去,这个人就不是值得自己效忠的明君。   从庞统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意味,关索直了直身子,知道庞统这是在考自己学问,这可容不得有半点马虎,要想让这些天才折服,起码你自己也得有点儿真本事啊。   关索低头想了一会儿,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不计其数,尤其是眼下的赤壁之战,可不就是最最经典的一个例子么,哇嘎嘎,老子真是太聪明了。   关索装模作样的向前踱了几步,微微的摇了摇头,一脸正气的直视着庞统,大义凛然的说道,“当然不是这样,先生,就拿眼下来说吧,曹军虽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曹军都是北方人,他不习水战啊,火攻,最好的方法就是火攻,先生我说得对不对?”   庞统没想到关索的脑筋转的还挺快,火攻,不习水战可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么,庞统就好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样,把自己的理论侃侃道来。   听着庞统涛涛不绝的话语,关索直接就傻了,虽然也是跟关索一个思路,用的也是火攻的法子,但是人家庞统的计划确实环环相扣,一个陷阱借着一个陷阱,真的是太精彩了,这样的法子,自己就是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庞统号为荆楚之冠冕,在荆楚、江东一带很有名声的,听到庞统有话要说,大家都纷纷凑了过来,听到庞统这番新奇、精彩的演讲,大家都自发的鼓起掌来。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关索看着眼前自信、侃侃而谈的庞统,脑子里面突然想起来当日司马徽对庞统的评价,他说庞统最厉害的手段就是连环计。   最高明的兵法是让别人知道自已的下一步,甚至是知道第二步第三步来设法应对,可你若是为此而沾沾自喜,那么很不幸的告诉你,你已经成功的踏进庞统的连环算计之中,这便是“连环计”。   “好!不愧是荆楚之冠冕,士元这连环计端的是精妙,好啊!”庞统和关索抬起头,原来是孙权、刘备他们见到院子里的动静,出来瞧瞧热闹,有幸聆听到了庞统这番连环计的见解,一个个都是对他钦佩不已。   周瑜上前一步,笑着指着庞统跟孙权介绍说,“主公,这位便是我当初常常向你提到过的庞统庞士元,此人才高八斗,号为荆州冠冕,与诸葛先生并称卧龙,凤雏。”   诸葛亮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庞统,孙权、刘备听到周瑜的介绍,心里更是大奇,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凤雏啊,佩服,佩服。   尤其是那个刘备,看着庞统那个目光,简直都像是要把庞统吞下去一样,话说刘备现在虽然有了诸葛亮,但是总体上人才还是不够多,他可不像孙权那样家大业大,所以对人才的渴求比孙权要强上太多。   不等孙权这个主人家开口,刘备就抢先向前一步,亲昵的拉住了庞统的手,“原来是庞先生,久仰,久仰,庞先生在下刘备,久仰先生大名,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庞统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回来,指了指身旁站着的关索,“让皇叔见笑了,这位是我的好友关索,不瞒皇叔,在下这么点儿东西,还是多亏了关公子的启发呢。”   刘备其实早就注意到边上的关索了,不过也没想去搭理他,没想到关索居然跟庞统也有关系,心里面还真是有些惊讶,关索见庞统这厮没骨气的把自己扛出来当挡箭牌心里面暗骂一声,不情不愿的上前一步,朝着刘备、张飞他们行了个礼,“大伯,三叔,诸葛军师——”   刘备居高临下的看了关索一样,淡淡的说道,“是索儿啊,这段是时间你都跑哪儿去了,真是叫我们好生担心。”   刘备和关羽是结拜兄弟,这人人都知道,关索作为晚辈,刘备责备几句是应该的,在众人面前,关索也只有装孙子的份儿,可是这心里面可是不爽的要命,这老家伙,我老爹还没说呢,你丫的装什么象。   孙权也是久仰关索的大名,当初舌战群儒,这小子可是让自己大为丢脸,听陆逊回来说郁林的事情,这小子似乎也有份参与,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第二百零九章 靠,老牛吃嫩草!   孙权他们站在外面,吓得这些酸儒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孙权似乎也察觉到了这样做有些不妥,笑着拉着刘备他们又回到了大厅里面。   孙权端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的和刘备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只见到刘备一个劲儿的推辞,可是孙权却好像是一副很坚持的样子,就在两个这样推搡之间,孙权突然伸手一指,“看,她来了。”   众人顺着孙权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门口处出现了一个一身劲装的靓丽年轻女子,不同于寻常女子穿的,那种拖拖拉拉的宫装,干净利索,倒是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当星彩见到这女子的样貌时候,却是忍不住冷哼出声来,纤手伸到了关索腰间,毫不留情的掐了下去,关索和庞统交谈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这丫头可真是下得去手啊。   庞统轻抿了一口酒,抬头就看到关索这幅纠结的表情,便有些奇怪,这好端端的是怎么回事,见到庞统朝自己这边看,星彩嗖的一下立即抽回了手,身子直了直,两眼目不斜视,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关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被关索他们丢下的孙尚香,孙尚香早上还赌气说以后再也不见关索了呢,可是这会儿见到关索在场,脸上登时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朝着关索这边走了过来。   孙权见到孙尚香进来不跟自己这个二哥打招呼,心里面便有些不舒服了,当即冷哼了一声,边上作陪的步夫人见到夫君这样子,便展颜一笑,伸手招过身后伺候的侍女,那侍女听了夫人的命令,小步走到孙尚香面前,“三小姐,夫人教您过去呢。”   孙尚香弯下身子,正要在关索他们这桌坐下来,冷不丁听到这话,孙尚香回过头,看到孙权高坐台上,一脸的怒容,边上嫂子也一个劲儿的朝自己打眼色,孙尚香见此,只得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朝着孙权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有外人在孙尚香倒也是知道礼数的,耐着性子给孙权他们行了礼,孙尚香不给孙权开口叫住自己的机会,站起身子急吼吼的就要下去找关索玩儿。   可是孙权这次找她可是有正事儿呢,怎么能就这么放这丫头跑了,孙权指了指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刘备,笑着说道,“尚香,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刘皇叔了,皇叔可是正宗的皇室宗亲,当世有数的大英雄,尚香你不是一直跟我说你喜欢大英雄的么,还不快过去敬刘皇叔一杯酒?”   孙权话音刚落,早有一名侍女端着酒杯在孙尚香面前跪下,孙尚香瞥了一眼刘备,眼里露出深深地厌恶之色,这打哪儿来的死老头子,还看,再看。你再看姑奶奶剜了你的狗眼!   孙尚香心里面真的是一百个不舒服,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孙尚香也不想让二哥太过尴尬,只得强忍着性子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就被,蹬蹬蹬的走到刘备面前。   刘备见到孙尚香这么个大美女,那眼睛都不知道要动一下了,不等孙尚香近前,刘备就笑呵呵的主动站了起来,一手托着酒杯,看着孙尚香的眼睛里满是贪婪。   孙尚香连招呼都懒得跟刘备打,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酒杯上,一仰脖,把杯中的美酒和得干干净净,刘备没想到孙尚香这么大的力气,手里面一个拿捏不稳,浊黄的酒水洒了出来,浸湿刘备的前襟。   孙尚香砰地一声把空酒杯重重的顿在桌子上,周围那些个武将见到孙尚香这幅豪爽的样子,纷纷都为她鼓掌喝彩起来,尤其是张飞,那巴掌拍的,连隔得老远的关索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孙权见到孙尚香这幅失礼的样子,本来还有些生气,刚准备开口训斥的,但是见到现场气氛这么热烈,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刘备被孙尚香淋湿了胡子,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一个劲儿的冲着孙尚香傻笑,孙尚香心里面真的是气死了,这老家伙瞎看个什么劲儿,孙尚香示威一样的朝着刘备挥舞了一下拳头,孙权见状赶忙制止了她,“嘿,尚香,不得无礼,皇叔恕罪,家妹鲁莽,皇叔请莫要见怪。”   刘备会见怪么,他这心里面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些日子糜夫人不再,甘夫人虽然好,但是也禁不住两个多月都搂着一个人那,孙尚香这截然不同于其他女子的火辣风情,顿时给刘备一种别样的感觉,那心里面骚骚的,痒痒的厉害。   孙权把刘备的表现都看在眼里,见到孙尚香对刘备的吸引力这样大,心里面也是很高兴的,今天举办这次晚宴的目的也大半在此,就是要促成刘备和孙尚香的好事。   眼下大敌当前,可是怎么样才能让两家人的关系变得紧密呢,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的祖先发明了一个很简单却又非常有效的法子,那就是联姻,要是刘备做了自己的妹婿,那自己可就是大舅哥了,他刘备要是敢背后捅刀子,这道义上就站不住脚,师出无名啊。   见到时候差不多了,孙权笑呵呵的朝着刘备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皇叔宽容大量,在下感激不尽,听闻昔日在长坂坡时候,皇叔丢失了一位夫人,舍妹现在正值待嫁之龄,如果皇叔不嫌弃,在下愿意将舍妹许配给皇叔,皇叔以为如何?”   什么如何,当然是好啦,刘备喜不自禁的不住点头,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边上的孙尚香傻了,过了好半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哥哥今日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孙尚香看着虚情假意和孙权交谈的刘备,刘备半生漂浮,五十岁才有了现在这么一点点家业,而孙尚香呢,今年才不过十九岁,刘备足足比孙尚香大了三十一岁!这年纪做自己的父亲都够了,亏二哥他说得出口!   孙尚香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愤怒的大吼的说道,“不行,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去,孙权你还是我二哥么,当日你一意孤行要把玲绮嫁给陆逊,现在又要把我嫁给这个老头子,亏你想得出来,告诉你,我可不是玲绮,你别想让我屈服,哼!”   孙尚香说着,砰的一声把酒杯子摔到了地上,风一样子的朝着大厅外面狂奔了出去,当经过关索他们那一桌子的时候,孙尚香忍不住停下深深看着关索一眼,眼眶一红,一颗晶莹的顺着脸颊应声落下。   关索正忙着安抚小醋坛子星彩呢,冷不丁看到孙尚香一阵风似的打自己面前飘过,这心里面就有些奇怪,这丫头是怎么了,刚才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哭了呢,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关索伸长了脖子,朝着门外面望了望,可是哪儿还看得到孙尚香的影子呢,星彩见到关索这样子,当即就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呦,心疼啦,要不要追出去看看啊?”   关索倏地一声马上就缩回了脖子,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了不用了,一个母老虎而已,哪儿有我家星彩好看呢,嘿嘿嘿嘿——”   孙权见到孙尚香这样,孙权气的直拍桌子,“放肆,这丫头,自古以来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对不起对不起,皇叔,我这个妹妹打小就被我给惯坏了,皇叔你尽管来提亲,只要你我两家结成了亲家,合我们两家之力,不要说是区区曹操,就是放眼天下,还有谁是敌手?!”   在这些胸怀天下的当世大英雄眼里面,什么儿女私情,我呸,重要的是权利,是地位,其他的都是可以抛弃于不顾的累赘。刘备听到孙权这话,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孙尚香一路跑一路哭,最后哭哭啼啼的冲进了东边大乔的偏院里面,孙玲绮和大乔还有弟弟孙绍刚吃完晚饭,一家人正围在一起听孙玲绮讲这一路上的见闻呢,没说到一件事情,孙绍就要惊讶的叫出声来。   平日里大乔对孙绍看管的很严厉,从小到大他除了这偌大的吴侯府,根本就没有出过远门,何况是郁林这样的偏远地带呢,如今听姐姐讲什么黑皮肤,衣不蔽体的山越野人,小家伙真的是羡慕的要命。   看到弟弟这幅样子,孙玲绮心里面真的是好得意呀,竟是出奇大胆的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夸下海口答应道,“放心,小绍,以后姐姐一定带你到榆林去看看,那儿虽然贫困,但是和江东比起来,却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谈话过程中,大部分都是这姐弟俩在说话,大乔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宝贝,却是极少开口的,这次从外面回来,女儿的性格变得开朗了许多,有时候也敢大胆的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这是大乔以前不敢想象的,但是看到女儿这幸福的样子,大乔也就不会说什么了,只要孩子开心就好。   以前一家人其乐融融,但实在是太过于单调沉闷了,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自己能时不时的听到女儿何儿子开心的笑声,真好!   就在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时候,孙尚香却突然冲了进来,扑进大乔的怀里面就哇哇大哭起来,大乔平素和这个小姑关系是最好的,从小到大,这小姑子就比男孩子还要男孩子,自己嫁到孙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小姑子这么伤心的样子呢。   好不容易劝慰住了孙尚香,问及原因,孙尚香脸色一黯,小嘴一撇,好像是又要哭出来一样,“二哥,二哥他要把我嫁给刘备,大嫂,怎么办,我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老头子,哼,就跟捡破烂的一样,丑死了,大嫂,我不嫁!”   孙尚香哀求一样,不住的摇晃着大乔的胳膊,孙尚香的生母早丧,大乔很大一程度上就承担了孙尚香母亲的角色,以前孙策还在世的时候,不管孙尚香说什么,这个大嫂都能帮自己办到的。   可是现在,掌管后院的是步夫人那,大乔实在是有心无力,可是见到小姑子这幅伤心的样儿,她又是于心不忍,“尚香,你先不要着急,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要不,嫂子和你再去找你二嫂说说,她的话吴侯总该会听的罢?”   大乔实在是不想面对孙权,每次那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滑动的时候,自己就会觉得恶心,想了好半天,大乔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   “哼,找她?她不过是二哥的牵线木偶而已,二哥决定了的事情,她敢有半句的反抗么?”步夫人性格温和贤淑,实在是正宫娘娘的典范,但是看在孙尚香她们眼里却是不如这个大嫂亲和。 第二百一十章 重返江夏!   听到孙尚香的话,大乔也沉默了,看着孙尚香和孙玲绮两女,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发酸,都是孙家的女儿,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哟,都是那个孙策,看你留下的这么一个好弟弟,女人生气起来从来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明明不管孙策的事情,可是大乔却还是忍不住要一个劲儿的埋怨他。   只听到门口一声清冷的咳嗽,惊醒了屋里面沉思中的几人,大乔抬起头,就看到孙权一身华袍,一只手背在后面,满脸怒色的走了进来。   大乔和孙玲绮两个孩子都不自觉的往后面缩了缩,反倒是孙尚香一副天不怕地不拍的样子,眼睛里面带着怒火,毫不畏惧的和孙权对视着。   孙权见到她这幅倔样子,心里面更是恼火,想想今日在晚会上,当着这么多人面,孙尚香的所作所为,哪儿还有半天大家闺秀的样子,真的是丢尽了他的脸面。   孙权的眼睛朝着后面的大乔,孙玲绮他们身上扫了一眼,眼睛在孙玲绮身上停留了片刻,马上又回过神来,孙玲绮的事情是陆逊那个废物主动要求退婚,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这次孙尚香是绝计再不可以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孙权轻咳一声,门外哐哐哐重重的脚步踩踏地面的声音,两个彪悍的武士从外面走进来,孙权指了指孙尚香,“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面,哪儿都不许去,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看住小姐,要是把小姐弄丢了,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看到孙权这样子,那两个武士那儿还敢有半点犹豫,轰然应诺,孙尚香直接就傻了,孙权这是要囚禁自己啊,小丫头嗖的一下从位子上跳了起来,愤怒的挥舞着双臂,冲着孙权大吼大叫道:“你干什么,孙权你敢要囚禁我,我不服,你凭什么?啊?!”   孙尚香泼妇似的大叫着,说着就要朝着孙权扑了上去,在他身上撕扯着,孙权气的一把把孙尚香坏开,“此事就这么定了,等打败了曹军就马上把你嫁到荆州去,哼!”   关索是第二天之后才知道孙权和刘备联姻的事情的,当知道孙权居然要把孙尚香嫁给刘备的时候,虽然心里面早就有了这层觉悟,可当真正的这件事情降临到头上的时候,他这心里面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别扭的感觉,当也仅仅是一点点惋惜而已。   赤壁之战近在眼前,关索实在是没有什么功夫考虑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的,但这件事却不是关索不想知道这么简单,中午的时候,孙玲绮鬼鬼祟祟的上门来了,说是孙尚香想要见自己。   关索觉得奇怪,孙尚香要见自己,她自己来就行了嘛,还要找了个孙玲绮来传信干嘛。   这时候关索还不知道孙权把孙尚香给囚禁了呢,孙尚香约见自己的地方并不是在吴侯的府邸,而是城外的草场。   孙玲绮也是极难得出门的,两个人跌跌撞撞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孙尚香跟孙玲绮交代的那个地方,关索和孙玲绮站在一处小高坡上,孙玲绮把手挡着阳光,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突然兴奋的指向远处,“看,小姑在那儿,小姑,嘿,这儿那!”   关索举目望去,只见到寒风烈烈,枯黄色的杂草,大片裸露在外的徒弟,一匹无拘无束的骏马载着一个无拘无束的人儿尽情的驰骋在这片荒地上。   马如龙,人似火,翻飞乱舞的红色衣袂就如同舞动的火焰,马上的人儿就是她,就是孙尚香,不拘一握的小蛮腰,配着雪亮的湛沪吴钩,那束起的青丝,那晶亮的双眸,那远山般的黛眉……   关索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心一下子狠狠的被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孙尚香面上带笑,眨眼间就冲到了关索他们面前。   “嘿,关索要见你一面可真难那,要不是我让玲绮亲自去找你,你是不是都不过来了?”孙尚香掐着小蛮腰,尽情的展现出那副骄人的身材,高翘的下巴,依旧昔日那种娇惯的小母马的模样。   关索也回过神来,嘴角微微露出淡淡的笑,“怎么会,最近几天有些忙的样子,听说你要嫁人了,可不能像以前那么疯了。”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到关索这话,饶是性子柔和的孙玲绮也是一脸愠怒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关索,气鼓鼓的样子,真的是分外可爱。   反倒是孙尚香听到关索的话却好像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一样,只是略微低了低头,手指在额上拨弄一下,复又立即抬起头来,笑得眼睛都眯作了一条细线,用力的朝着关索点点头,“是呀,以后我可就是你的长辈了呢。”   关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气氛就这么有些尴尬起来,孙尚香也沉默了,只是转过头眼睛飘忽的看着远处。   两个当事人都不着急,反倒是边上孙玲绮急得要死,这两个家伙以前可都不像是沉默寡言的人呢,怎么一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就掉链子了,别看孙尚香平日里和关索总是嘻嘻哈哈,但是那份心意,她可是早就看出来了。   孙玲绮现在可就指望着这两个人能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然后关索也能光明正大的帮助孙尚香,他可不希望自己这位好姑姑被孙权推进火坑里面去。   可是这两个人,居然只知道默默无语,这怎么能够嘛,孙玲绮嘟着嘴,忍不住就要打破这份宁静,可是孙尚香却是抢先开了口,“关索,陪我走在好么,就我们两个。”   关索见到女人眼里面流露出来的淡淡的渴求之色,心里面一软,点点头就同意了,说好了是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孙玲绮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凑上去。   这才几天没有见到孙尚香啊,可是给人的感觉,孙尚香就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日里她可是大大咧咧,片刻都不能安生的,可是今天,却能强忍这么长时间不说话,这也更加让关索感受到孙刘两家联姻的事情给他的心里面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   关索自然也是想要帮助孙尚香的,可是他一个外人,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帮她,关索有些茫然了。   他这心里面多么希望孙尚香主动开口啊,只要她说一句不想嫁,自己立刻就能满口答应下来,帮助她逃离了这个火坑。   可是这一路走过来,孙尚香却根本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叫关索心里面暗暗着急,孙尚香几次不经意的转过头看了看关索的面庞,终于忍不住偷笑出声来,只要是能和他这肩并肩的走着,心里面就已经感觉着非常的充实了。   宁静的气氛被打破了,只听到身后的草场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关索隐隐约约的听到好像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关索和孙尚香毒听到了,两个人回过头,就看到远处那个骑马的身影愈来愈清晰,不是许振还能是哪个,许振急吼吼的跑到关索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关大哥,快走,主公传下将令,命令全军即可开拔,大哥,军令如山,咱们快走吧!”   关索听到这话,哪儿还敢有什么耽误,前些日子就听说大决战的日子就是这几天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时候,关索点点头,抬脚就准备离开。   孙尚香静静的站在身后,本来她还能够非常淡定的看着许振他们谈话,可是她没有想到,许振这次来居然是要叫关索离开的,这怎么可以,难道让他陪自己走完这一段路都不可以的么?   关索前脚刚刚踏出一步,孙尚香却是尖叫一声,就好像是发疯了一般,猛地扑了上去,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关索的腰,眼泪顷刻间就浸透了关索的衣服。   孙尚香的脸蛋紧紧地贴住关索的后背,那声音是关索从未曾听到过的柔弱,那种自心底里面发出来的悲伤,时至今日,关索回想起来都是好一阵心战,“关索,不要,不要走。”   关索的眼眶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通红通红,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孙尚香的手中自己身上掰开,关索回过身,两只手紧紧地握住孙尚香的肩膀,坚定地看着她,“等我回来,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的,你是我的!”   关索的话语虽轻,可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决,关索的身子微微前探,嘴唇重重的落在孙尚香的额前,怜爱的摸了摸孙尚香的小脸,这才跟随着许振翻身上马,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他,他刚才亲我了,他亲我了,孙尚香的哪支里面混沌一片,居然就连关索离开了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孙玲绮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过来,可是这时候关索他们早就已经是跑得不见了人影了。   孙玲绮焦急的四处张望了望,突然狠狠地跺了跺脚,“什么嘛,怎么能走了呢,姑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咦,姑姑,姑姑?”   孙玲绮和孙尚香说了半天的话,可是孙尚香却好像是没听到一样,孙玲绮疑惑的伸出手用力戳了戳孙尚香的纤腰,孙尚香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突然之间就放身大笑起来,如释重负一般,轻快的跃起身子,跳得老高,蹦蹦跳跳的朝前面走去。   回到江夏,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城市,自己在这片土地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只有这儿,自己才有那种家的感觉。   刚刚到了城门口,还不等近前,关索就看到几个女人焦急的站在辕木下,想着远处焦急的张望着,当看到关索的时候,那几个女人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迈着小碎步,就飞一样的朝着关索这边扑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妈胡金定,关索吓了一跳,赶忙翻身下马,胡金定一把把关索搂到了怀里面,哇哇大哭,周围含烟、绿萍,还有一直都不肯在外人面前露面的素云一个不落的全来了。   关索被这些女人团团围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管什么都是一个劲儿的都是往自己身上抹,关索吓得不住尖叫,“啊,别打,别打,妈、妈、妈好歹我也是刚回来嘛,你们给我喘口气好不好,停!”   被关索一声大喝,几个女人立马全部都愣住了,但是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紧随着爆发出来的是比刚才要厉害一千倍一万倍的大哭,含烟呆呆望住他,忽然“哇”地一声,猛地一口扎进了关索的怀里面。   哇靠,这是什么世道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的衣服啊,出门刚换下的,关索苦笑着不住摇摇头,这心里面真的是又欢喜又心酸的五味杂陈。   可是这还不够,关索只听到身后“嘶——”的一声,漫天地马鸣可真是把他吓了大跳,关索赶忙回过头去,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呆立在当场。   城门口,密密麻麻地,全是人头马头,直有数万之众,“将军!”王海、王虎、刘巴,王濬,身后紧随着数万将士哗啦一声,俱都长跪不起。王虎那脸上泪珠哗哗的,便如开了闸地洪水,狂泄不止。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大战前夕两女现!   回到兵营,刘备他们自然是不会迎接自己的,关索安抚好众人,理了理盔甲,这才一脸肃穆的朝着刘备的中军大帐走去。   关索一眼就瞧见端坐在下首的关羽,这几个月不见,老爷子的身子骨还是跟过去一样的英朗,关索神色激动,忍不住就要上前去拜见,可是关羽却用眼神逼退了他,关索微微定了定心,也反应过来了,现在是要办正事儿呢,怎么能估计这些家长里短的。   关索深吸一口气,哐哐哐几大步走来,噗通一声单膝朝着刘备跪下,抱拳说道,“末将关索,今次特来报道!”   刘备展颜大笑几声,从位子上绕下来,把关索扶起,用力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好好好,好小子,来,快坐吧,今夜大战,你要是再不赶回来,这可就没你的份儿了。好了,军师,你快下命令吧。”   做在位子上一直没动的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便开始编派起今夜各将的任务来,赵云埋伏在乌林小路,张飞领兵截断彝陵在葫芦谷口设伏。   至于像关索、张苞他们这些小家伙们,纯粹就是打酱油的角色,那里面缺人手了,就往那里面补呗,像什么聚拢残兵,收缴战船器械这类的苦活重活就一股脑儿的全分配给了关索,他们几个小兄弟自己去商量吧。   众位将领接到命令以后,全都急忙忙下去准备了,偌大的营帐里面就孤零零的只剩下关羽一个人了,可是诸葛亮把一切都委派完毕,又扭过头装模作样的和刘备谈话,根本就看都不看关羽一眼。   关羽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见到大家都有活儿做,偏偏自己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诸葛亮这个家伙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关羽本就看不起诸葛亮的,现在受到了这样子的轻视,一向骄傲的他哪里还忍受得住,只见到关羽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杀气腾腾的盯着诸葛亮,大声吼道:“关某自随兄长征战,许多年来,未尝落后。今日逢大敌,军师却弃而不用,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亮这才好像是刚刚看到关羽一样,轻呼了一声,笑着冲着关羽摆摆手,似乎刚才关羽那一通火不是对他发的一样,让人真的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关羽见到他这幅样子,气的闷哼一声,不情愿的坐了下来,可是眼睛还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诸葛亮,一定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诸葛琳笑呵呵的亲自给关索倒了杯茶水,一个劲儿的朝着关羽道歉,言语中更是不乏恭维之词,关索听到诸葛亮说了这么一大通,都是自己爱听的,脸上的怒气这才稍微微有些缓和了。   诸葛琳一脸恳切的样子,看着关羽,:“呵呵呵,云长勿怪!不敢瞒着云长,这儿却是有一个非常紧要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云长你自己敢不敢,呃,哈哈哈——”   关羽哪儿是受得了刺激的人,被诸葛亮这么一激,砰的一下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不耐烦的大吼大叫道:“笑话,这世上还有我关羽不敢做的事情,你尽管说,我必定砍了曹操的狗头,献给我哥哥!”   上钩了!诸葛亮等的就是关羽这句话,这心里面真的是那个欢喜啊,诸葛亮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一脸肃穆的看着关羽:“那好,我就信你一次,不过军法无情,要是你敢把曹操放走了,那可就是死罪!”   “哼,谁怕你啊,我走了!”关羽气呼呼的朝着诸葛亮和刘备抱了抱拳,就急忙忙的赶下去准备了,诸葛亮眯着眼睛,看着关羽厚实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阴毒的诡笑,心里面暗暗想到,关羽啊关羽,看你这次还不死!   关索刚刚一回到营帐里面,王海几个一下子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吵得关索头都炸了,这些家伙可都是好战分子,估计是这段是见憋在营地里面都给憋坏了,现在听说终于有仗打了,这一个个都跟那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不行。   关索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这一个个的都说累了,这才把刚才会议的精神传达给大家,张苞他们听说诸葛亮这老家伙居然都让他们干些收拢残兵的活计,心里面登时就不舒服了,这不是看清自己么。   张苞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就要去找诸葛亮评理去,关索一把拉住了他,不耐烦的冲他翻了翻白眼,“你急个什么,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他诸葛亮算什么,他想让老子做清洁工,老子就一定给乖乖听他的话么,你们几个都过来,我刚刚在路上想到一个非常好玩儿的计划,来来来——”   就知道关索的性子不会这么听任别人摆布的,十几个脑袋挤在一起,关索嘀嘀咕咕的每说到一件事,就要指指一个人的身子,那人当即高兴的点点头,胸脯听得老高。   星彩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这群臭男人,尤其是关索每次军师委派下来的任务,这些家伙没一次是规规矩矩执行的,这次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好了,具体就是这么个样子了,怎么样,我这计划不错吧,你们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咱们群策群力嘛,总之一句话,必须得打出咱们的微风来,看那些老家伙以后还会不会小瞧我们年轻人。”   关索这一番话可真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儿上面去了,这些个年轻人都是些不安分的主子,急切的想要在长辈面前表现自己,听到关索的鼓舞,一个个兴奋的脸涨得通红。   可这时候,甘宁却苦着个脸举起手来,“老大,那我干什么呀,我这儿是水军,你总不能让我带着兄弟们也跟这群旱鸭子在地上跑吧?”   甘宁说着,还不忘鄙夷的看了周围王海他们几眼,对甘宁这个态度关索也不好说什么,这丫的似乎是大海军计划的狂热支持者,从骨子里面都看不起关索他们这些步兵的。   刚才关索只是一一向王海他们交代了在地面上怎么对付曹军,从哪些老家伙嘴里面抢食吃,可唯独忽略了长江上的事情,这是因为关羽的荆襄水军实在是太垃圾了,水战的任务都交给了江东方面。   关索听到甘宁的抱怨,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准确的来说,赤壁之战,陆战充其量就是个开胃小菜而已,这重头戏还是在江面上,这么大一块蛋糕,关索是决计没有不插一脚的道理的。   甘宁和他的水师的任务,关索早在江东的时候,就已经跟黄盖打过招呼了,黄盖上次可是忍辱负重,被周瑜一顿好打,这才换得了曹操的信任,到时候要率军主动投诚,火烧曹军的。   而关索对甘宁他们的安排就是把他和水师插到黄盖的先锋部队里面,前些日子的时候,关索就已经跟黄盖打过招呼了,黄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问都不问原因就满口答应了。   甘宁听到关索让他做先锋将军,这一双眼睛亮的就快要能媲美那个探照灯了,关索重重的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老甘,老子这次可是厚着脸皮才给你求来这先锋将军的职位的,你小子可别给掉链子,不然老子要你小子好看!”   关索也是因为相信甘宁的实力才厚着面皮向黄盖讨了这么份好处的,甘宁的水师虽然训练的很不错了,但是实战经验太少,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淬炼,他们才能更加迅速的成长起来,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甘宁重重的吸了口气,那胸脯拍的砰砰响,满口答应,边上众将看着甘宁的眼神立即就不一样了,先锋啊,我靠,刚才自己等人还沾沾自喜的呢,现在跟甘宁这小子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王虎一脸讨好的走了过来,一把给勒住甘宁的脖子,一脸讨好的看着他,“老甘,要不这次你就别去了,哥哥我代你去,成不,回头哥哥请你喝酒,咋样?”   甘宁嗤笑一声,妈蛋,王虎这厮正当自己和他一样是傻子么,这么好的差事,不要说是请喝酒了,天王老子来也不换那,甘宁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关索看着这些家伙吵吵嚷嚷的,完全没有大战来临之际的紧张感觉,关索觉得这么个样子就很好,当下也不去管他们,随他们闹腾去吧。   门口进来一个哨兵,说是营外面有人找关索,关索心里面微微一愣,这大晚上的,谁找自己干嘛,关索疑惑的摆摆手,正准备出去看看,谁知道身后星彩看到关索出去,当下也急急地跟了上来。   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就算是有着灯光看得也是不大明朗,一直到关索和星彩两个人走近了,这才认了出来,原来是庞统和诸葛青青。   庞统前些日子已经跟曹操接触过了,成功的把铁锁连舟的法子传授给了曹操,这个法子能解决北兵不识水性的弊端,这点关索承认,但同时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弊端,而也正是因为这个隐患的存在,这才导致了曹军大败,火烧赤壁,八百里连舟的蔚然奇景。   关索没想到庞统居然主动来找自己,简直都快要兴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庞统还是往常那样淡淡的样子,就好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会非常在意一样,庞统笑眯眯的指了指身边的诸葛青青,“关索,你看看,我这是把谁给带来了,哈哈哈哈——”   关索看着眼前的诸葛青青,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当下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诸葛青青的手,“青青,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你还好么?”   诸葛青青被关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啦啦扯扯的,立即羞涩的低下头去,关索还待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咳咳!咳咳!两声清冷响亮的咳嗽声音,关索的身子立即一僵,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上,立即就皱的跟个苦瓜似的。   诸葛青青察觉到关索的反应,循着声音向后面望去,只见到自关索身后的夜幕中缓步走过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的身影,星彩一脸似笑非笑的看了关索一眼,硬生生的插入到关索和诸葛青青中间,把两个人给隔开了。“小三,这是谁呀,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星彩脸上笑得很甜,两个手亲昵的搂着关索的一只胳膊,示威一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诸葛青青,诸葛青青气的浑身发抖,看向关索的眼睛都跟那冒火一样,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来,“是啊,关索,这位小姐是谁,我也好想认识认识呢。”   关索后背上的冷汗就跟筛子似的,哗啦啦的就留下来了,自己一直都瞒着不然星彩和诸葛青青见面,就是怕的这两个女人会闹起来,哪晓得自己千躲万躲这到头来,两个人还是见面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干姐弟!   关索急的不住的骚着头皮,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这俩女人解释,见到关索迟疑的一直不说话,诸葛青青心里面就更气了,狠狠的冲着关索腿上踢了一脚,“好了,你不要说了,哼,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小丫头说着,就气呼呼的跑开了,不用说肯定是找我那个便宜老丈人告状去了,这丫头脾气太烈了,这以后可怎么得了,还是我家星彩识大体,关索巴巴的转过头,还没等开口,星彩啪的一巴掌扇在关索脸上,也蹬蹬蹬气呼呼走了。   关索只觉得这脸上刚才被星彩扇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生疼,看看边上庞统早就已经在这以前就把头扭到一边去了,但是那眼睛却是一个劲儿的朝自己这边瞟,那双肩更是不住的微微颤动着,没得说的刚才的事情肯定是全被这老家伙看到眼里了。   关索心里面尴尬的要死,可是却还的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仰起头朝着庞统打了个哈哈,“先生来的正好,今夜我们便准备背上抗曹,这誓师大会,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瞧瞧?”   庞统今天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对关索的邀请当然不会拒绝,两个人把着双臂,谈笑风生的朝着大营里面走来,只是关索脸上那清晰的红印子,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好笑。   不一会儿,周瑜也到了,孙权身份尊贵,这种领兵打仗的事情,当然是犯不着他亲自动手的,他委派了周瑜为大都督,统管抗曹事宜。   关索和庞统刚到了没多久,就见到周瑜朝着边上的卫兵使了个眼色,不大一会儿,几个如狼似虎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就冲进来了,关索定睛一看,原来是蔡和那个大傻叉,听说这家伙受了曹操的蛊惑来江东诈降,实际上是刺探军情,哪晓得这家伙刚到了江东就被人给识破了,周瑜还顺水推舟,让蔡和替他办成了不少事情。   可笑蔡和这傻逼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呢,刚一上来就又蹦又跳的大声叫唤着:“都督,您您这是干什么,小人冤枉啊!”   周瑜见到死到临头,蔡和这家伙还不承认,当下哈哈大笑几声:“哈哈哈,小子,就你这幅德行也敢来诈降,你主子把希望寄在你身上可真是瞎了眼了,如今我大军出征在即,正缺少福物祭旗,好吧,今日就拿你的狗头祭旗!”   蔡和听到这一番话登时目瞪口呆,感情自己的身份早就被人家给识破了,这心里面是又羞又臊,周瑜冷笑一声,便也不再跟蔡和多言,几个兵士一拥而上,把蔡和拖猪一样的拖到江边金色大旗下面,一大汉赤裸着上身,露出健鼓鼓的肌肉,鬼头大刀高举过头,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高高飚起的鲜血正好溅到飞扬的旗帜上。   处理完蔡和,周瑜和刘备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亲热的把臂返回到了中间的大营帐里面,侍女们早已经准备好的丰盛的晚宴,来来往往,觥筹交错,热闹极了。   就在会场的气氛正热闹的时候,关索斜对面那张位置上面,一个年轻小将军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直直的朝着关索邻座的甘宁刺了过来。   甘宁正和边上黄盖说话,甘宁虽然年轻但是在水战方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黄盖作为浸淫水战三十多年的老将军,三言两语就看出来眼前这位年轻人不简单。   两个人聊得正投机呢,甘宁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机警的他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避,关索也急得要死,不管不顾的一脚把面前的矮桌踹飞了过去,在半空中滚了几滚,正好砸在年轻小将的腰上,那人扑倒在地上,手中的长剑也脱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愣住了,关索这时候才有机会看到这个年轻小将军的面孔,原来是凌统。   当初江夏大战,关索应了黄承彦的邀请,去帮助黄祖抵抗孙权的攻击,甘宁曾经一箭射死凌统的父亲凌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凌统见到甘宁的时候,怎么还忍得住,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就提剑来报仇了。   可是报仇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能报,可眼下孙刘两家可是还处在蜜月期,凌统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失礼了,刘备了解状况以后,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甘宁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部将,凌统当着自己的面杀人,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周瑜见到刘备这个样子,心里面也有些恼怒,连忙走下台来一把拉住凌统,凌统轱辘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身子被周瑜紧紧拉住,根本动弹一下都困难。   凌统见到自己今天报仇无望,心里面更是悲愤,一把把周瑜给推开,冲着惊魂未定的甘宁大声吼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甘宁!我不会放过你的!”   凌统说完,一把挣脱了周瑜的手,疯了一般冲出帐外,凌统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长江边上,“啊——”凌统就好像是疯了一样子,仰天大吼大叫起来。   凌统就这样疯子一样的大叫着,就好像是要把肺都给吼出来了一样,很快,他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噗通一声倒在了江边,哇的一声,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诸葛青青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江边,自己满心欢喜的来看关索,可是最后得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真是气死自己了,诸葛青青坐在江边的礁岩上,嘴里面叽叽咕咕的骂个不停,“臭关索,烂关索,以后不要来找我,哼,烂人,气死我了!”   诸葛青青嘴里面念念叨叨的,等她发泄完了,一阵江风吹来,让她的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诸葛青青堵着小嘴,起身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候,却冷不丁的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哭泣。   诸葛青青忍不住看了看周围,最近的军营都距离自己老远的,这大晚上的,该不会是闹鬼了吧,诸葛青青心里面这样想着,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急急忙忙的就要离开。   可是等她刚走了没几步,却是又给停了下来,她突然觉着这人的哭声好像非常的伤心,可能同是天涯沦落人吧,诸葛青青的步子不由自主一样的寻着那哭声走了过去。   诸葛青青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是当初自己救下来的那个小孩么,看到凌统小孩子一样似的,跪在江边,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啊,诸葛青青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了,她慢慢的走在凌统身边,轻轻地拍打着凌统的后背,“好了,别哭了,这样子可不想一个男子汉哦!”   凌统猛的回过头,当他看到诸葛青青的时候,心里面真的是好激动,当初诸葛青青的善良可是深深地印刻在了凌统的心里面,父亲死后,凌统可是一个把诸葛青青当做是唯一的亲人的,虽然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诸葛青青的名字,但是她的样貌早已经深深地烙进了凌统心里面。   “姐姐——”凌统委屈的叫了一声,一头就扎进了诸葛青青的怀里面,孩子一样的,脑袋在诸葛青青的怀里面不住的拱着,泪水瞬间就浸湿了诸葛青青的衣服。   诸葛青青微微一愣,但很快神情就又缓和了下来,她轻声慢语的安慰着凌统,凌统倒也很听诸葛青青的话,在她的劝慰下,凌统这次慢慢的止住了悲伤。   看着弟弟稚嫩的面庞,诸葛青青不知怎么的,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伸手刮了下凌统的鼻子,笑着说道:“臭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也不羞啊!”   凌统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多一点,正是青少年最好面子的年纪,听到诸葛青青这话,脸上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诸葛青青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弟弟,和他在一起也是挺轻松的一件事情。 第二百一十三章 凌统负伤!   安静了好一会儿,凌统这才敢抬起头来,“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诸葛青青狡黠的一笑,“小鬼头,想套姐姐的话啊,你先自报家门,要是姐姐满意了,还能考虑考虑把名字告诉你。”   “我我叫凌统。姐姐,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好不好?”凌统红这个脸,好像是费了很大的劲儿一样似的,才把这番话说了出来,他一脸期盼的看着诸葛青青,好像是很害怕诸葛青青会拒绝自己一样。   诸葛青青微微一愣,马上又笑得眯起了眼,她笑眯眯的点点头,“好呀,我家里面就我一个人,我可是从小就想有一个弟弟呢。”   “姐!”“哎!”“姐!”“哎!”两个人孩子一样的,你叫一声,我应一句,不厌其烦的,两个人对视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关索寻遍了整个营地也没找见诸葛青青,也不知道这丫头生气躲哪儿去了,关索从营地那儿一路寻到江边,听到这边的笑声,就走了过来,当他见到诸葛青青凌统谈的很开心的样子,心里面立即就有些不舒服了。   关索冷哼一声就走了过去,“哟,聊什么那,说得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好不好?”诸葛青青扭过头看到是关索,那笑脸马上就沉下来了,堵着小嘴儿气呼呼的把头扭到一边,才不要看关索呢。   凌统看到关索身后跟着的甘宁时候,那眼睛里面就更是要喷出火来了一样,他倏地一下站起来,就要跟甘宁拼命。   诸葛青青这才想起来,凌统和关索这混蛋可是有仇的,这一个是自己刚刚认下的好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两边自己可不想有任何一个人有什么意外啊。   诸葛青青也顾不得和关索赌气了,赶忙站了起来,拉住凌统的手,“小凌,小凌,你别冲动,听姐姐说嘛,哎呀,他他是你姐夫,姐不许你伤害他!”   诸葛青青也是真的急了,口不择言的就不这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凌统听到诸葛青青这话,身子立时就顿住了,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了看诸葛青青,再看看眼前一脸嘚瑟样子的关索,很欠扁的。   凌统啊的大笑一声,狠狠的把手里面的长剑给扔到了江里面,挣脱了诸葛青青的手就给跑开了,诸葛青青连续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停下来。   诸葛青青一脸担心的回过头,正看到关索那一脸的贱样儿,心里面这气真的是不打一处来,她慢条斯理的走过去,连声招呼都不打的,狠狠的一脚就给跺在了关索的脚面上,疼得他直跳脚。   看到关索这一脸的苦相,诸葛青青立时就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她得意地拍拍手,哼着歌儿就回营地休息去了。   刺骨的江风尽情的刮着,吹动着大船上的旌旗猎猎作响,曹操一身紫色锦袍,端坐在大椅上,笑眯眯的看着船板上兵士们训练,这庞统真不愧是为凤雏,见识非凡那,自从采纳了他的铁索连舟之法后,兵士们在江面上果真是如履平地,战斗力非凡呢。   一统天下的梦想就要在自己的手上实现了,等自己统一南北后,就把汉献帝那小子给踢下去,我要自己做皇帝,哈哈哈。   就在曹操意淫的正爽呢,忽然,站在自己身边的张辽伸手一指,大声的说道:“丞相,您快看,江东那边有船只过来了!”   曹操咦了一声,麻利的站了起来,凭栏高眺,果然见到远处的地平线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大簇船帆,顺着风飞一样的朝着曹操这边驶了过来。   张辽诸将的面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可是曹操不下令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近了,近了,肉眼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一艘艘船上插着的高大的桅杆,顶上有一面大旗,上书先锋黄盖几个大字。   曹操见状,紧绷的面容一下子就散开来了,昨日黄盖就通风报信说今夜归降,果然是言而有信,张辽诸将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一个个登时都松了口气,面上都是喜不自禁的模样。   黄盖的大船眨眼间就已经越过了江心,距离曹操的大船已经不足十里了,站在曹操身边的程昱皱着眉头看了一会了,好像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顿时大变,急切的对曹操说道:“不好,主公,来人有诈!主公您看倘若这船上满载粮草粮,那船必定是又稳又重,可事实上呢,这船又轻又浮,里面装的根本不是粮草,主公,赶快派人拦住他们!”   曹操听到程昱的话,脸上顿时也变了,他不是傻子,程昱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怎么会不相信,赶忙派了新近归降的文聘前去阻止大船靠近。   黄盖和关索两人并排站在甲板上,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要大船在往前行进一里,这事儿就成了,关索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有消散,眼前突然出现了十几艘小舢板,速度奇快,眨眼间就拦在了关索他们面前。   文聘一马当先,站在最前面,当他看到甲板上一脸笑嘻嘻的关索的时候,还有些发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关索居然也会在这艘船上面,关索对文聘的印象不坏,当初在长坂坡,多亏了他放自己一条生路呢,关索冲着他抱抱拳,“文将军,好久不见!”   文聘也苦笑着回了个礼,有关索在,今天的事情怕是没法儿善了,文聘冲着身后的兵士使了个眼色,十几艘小船一字儿排开,把整个江面都拦住了。   两军对垒,从来是没有情面可言的,关索也是深知这一点,甘宁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叮的一声,长剑出鞘,“放!”话音未绝,飞蝗一样的箭矢劈头盖脸朝着小船上倾泻而下。   甘宁挽弓搭箭,凌厉的一箭准确无误的射中了文聘的左臂,这还是看在关索的面子,依甘宁的箭法,这么短的距离,就是要了文聘的命也是易如反掌。   文聘正疲于应付头顶那劈天盖地而来的箭矢,哪儿分得出神来抵挡,文聘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倒在了船上,主将受伤,群龙无首,周围那些兵士顿时大乱。   “冲!”现在拼的就是时间,一见有突围的可能,黄盖不敢有丝毫的延误,一声怒吼,他所乘坐的旗舰狠狠的把挡在前面的小舢板撞了个四脚朝天,开足马力朝着前面直冲了过去。   曹操的主船已近在眼前,关索甚至可以看到坐在正中间那个严肃中年男人的面孔,那应该就是曹操了吧,边上黄盖手里擒着火把,果断的扔进了船舱里面的柴草堆里。   船舱里面早已经填满了柴草,硫磺等易燃之物,黄盖一声令下,其余诸船也是有样学样,纷纷把火把甩进了船舱里面,一时间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真正是把整个半边天都给烧红了。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那二十多只大火船齐头并进,一齐撞入曹军的水寨中,曹操所有大船都被庞统用铁索连舟的法子给困住了,根本是动弹一下都困难,大火噼里啪啦的以令人恐怖的速度飞快蔓延着,眨眼间就把曹军的水寨给点着了,火逐风飞,天地间一派通红,漫天彻地的火花烧的人睁不开眼睛。   关索等人早在大船烧着以前就躲到了后面的小舢板上,等见到曹军水寨火气,几十艘小舢板劈波斩浪,飞快的朝着这边驶过来。   这些小舢板都是诸葛青青最新研制出来的踏板轮船,行驶速度奇快,不过这行驶在最前面的却是甘宁和凌统的两只船,这两个家伙就好像是对手一样,你追我赶的,谁也不让谁。   甘宁手执大刀站在最前头,一只手当着呛人的烟雾四处张望着,寻找曹操的所在,突然,甘宁的眼前一亮,看到远处的岸边一个穿深紫色华袍的老者,甘宁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曹操,但是这么多人护着他,想必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于是大声的催促着舢板快走。   边上凌统一直盯着甘宁这家伙呢,既然自己现在报不了杀父之仇,那就跟他抢功劳,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听到甘宁这话,凌统立马也大喝一声,指着岸边道:“小的们,去那边,快超过他们!”   甘宁回过头,看到凌统挑衅的样子,却只有苦笑着摇摇头,当初射杀凌操真的是最大的错误啊,要不然自己和凌统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在甘宁的心里面,凌统还是个孩子,凌统心里面想的,甘宁怎么会不清楚,甘宁偷偷摆摆手,故意让脚下的船慢了一步,让凌操先过去了。   凌操才不管甘宁为什么主动退让呢,以为他这是怕了自己,心里面高兴的要死,大吼大叫的就冲了上去,张辽护着曹操正准备上岸逃走,听到后面凌操的叫喊声,赶忙回过身子,拈弓搭箭,叮的一声,一箭射去。   凌操现在可是得意的要死,以为这曹操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哪儿还会料得到张辽还有这一手,只听到凌统哎呀一声,那箭正中肩窝,凌统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一个不稳,噗通一声落入冰冷的江水里面。   甘宁本来就是有意把功劳让给凌统的,哪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眼下正值隆冬时节,这江水冷得要命,这掉下去非得给冻残废了不可。   甘宁也顾不得去追曹操了,赶忙掉过船头,把水里面不住扑腾的凌统救了起来,甘宁把凌统抱在怀里面,感觉就跟是抱着一大冰块儿似的,凌统浑身都湿透了,长箭深深地插入肩窝里面,甘宁赶忙把箭羽拔了出来,可是箭头却是深深地嵌进了肉里面。   甘宁被冻得脸色苍白,眼睛紧闭,任凭甘宁怎么叫唤也不醒,甘宁赶忙帮凌统把外面湿漉漉的铠甲脱去,用刀剜出箭头,还把自己的战袍脱了盖在凌统身上,让亲兵赶快把凌统送回大营治疗。 第二百一十四章 所谓决斗!   凌统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陈旧的粗布帐篷,脑子里面还是混沌的一片,他知道这儿并不是自己的大营,那么这儿是什么地方?他疲累的闭起眼睛,脑子里面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昨夜赤壁大战的情形。   记得自己当初正要上岸去追曹操的,可是却被张辽一箭射中,坠落到了江里面,后来,后来是那个甘宁救了自己!凌统心里面顿时就慌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甘宁可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绝对不可以和他有任何的瓜葛的。   凌统费力的直起身就准备悄悄的溜走,在还没有想到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甘宁之前,逃避貌似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可是凌统身子才刚刚一动,那帐篷门就被掀开了,凌统吓了一跳,赶忙又躺了回去,装作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关索是刚刚听说凌统负伤的消息的,对甘宁和凌统这个两个人的恩恩怨怨,他也是无奈的至极,本来依着关索的性格是不打算管凌统这小子的,死了就死了呗,一了百了,可是这话传到诸葛青青耳朵里,却是把这女人气得个要死,这不,强拉着关索来探望自己这宝贝弟弟来了。   诸葛青青的小手在凌统额上轻轻摸了一会儿,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恩,烧已经退了呢,关索,你不过来看看么,凌统他已经退烧了呢。”   关索看着诸葛青青这幅欣喜的样子,这心里面真是越看越不爽,切,退了就退了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关索胡乱的在凌统脸上那个瞥了一眼。   耳边听到诸葛青青的话,凌统的心里面只觉得暖洋洋的,嘴角也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这抹笑容却敏锐的被关索察觉到了,关索眼珠子一转,马上就露出了一副了然之色,原来这小子是在装睡啊。   关索脸上露出招牌性的坏笑,一番刚才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笑眯眯的把脑袋凑了上去,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番,口里面惊呼道,“哎呀,真的呢,这小家伙身子骨和正好啊。”   关索故意把嘴巴套在凌统的耳朵上,那声音差点儿把凌统的耳膜给震聋了,凌统的胳膊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起身。   哟呵,臭小子忍耐力不错嘛,关索嘎嘎的怪笑一声,一只手已经慢慢地上了凌统的胳膊,一把给抓了下去,凌统整个脸都给扭曲了,身子绷得笔直,可是却还是一动不动的。   切,不好玩儿,关索也怕把凌统这小子给惹恼了,要是跟诸葛青青告状自己就惨了,和他开了两个小小的玩笑,也就罢了。   昨夜一场大战,自己等人可是大获全胜,自己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在帐篷里面呆了没多久,就出去了,诸葛青青自然是要留下来照顾弟弟的。   诸葛青青见到凌统不知怎么的,额上满是冷汗,就急急忙忙出去给他打了一盆热水来,要给他擦拭身体,诸葛青青刚一出了门,凌统便再也忍不住,忽的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麻利的撸起袖管,好嘛,胳膊上一大块清晰地的肿块,青紫色一片,凌统刚一轻轻碰一下,就疼的龇牙咧嘴的。   该死的,关索,我不会放过你的,凌统当然知道关索肯定是发现了自己装睡的秘密,这才会这么戏弄自己的,这心里面真是气得半死,嘴里面骂骂咧咧的,居然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诸葛青青端着水盆,刚走进来,就看到刚才还昏睡不醒的凌统这时候却已经坐起来了,两个人就这样愣愣的彼此对视着,那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凌统看着姐姐这奇怪的表情,那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姐,你你来啦,我我刚刚醒,刚刚醒。”   诸葛青青倒是不疑有他,笑着把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细细打量了凌统几眼,凌统似乎并不愿意在这儿多呆,做了没几分钟就要出去。   诸葛青青叹了口气,凌统和甘宁之间的恩怨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然他不想呆在这儿,那自己就送他出去吧。   凌统刚刚一出了帐篷,就被王虎他们几个给撞见了,甘宁对凌统客客气气的,但是王虎他们可不会,当知道甘宁居然救了凌统,还对他悉心照料的,他们心里面当然不爽了,几个人嘿嘿一笑,就拦住了凌统的去路。凌统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看着王虎,“干什么,好狗不挡道,给我让开!”   没想到凌统这小子还敢嘚瑟,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么,王虎和张苞两个挤眉弄眼的相互看了看,王虎阴阳怪气的说道,“嗨,真是的,这世上有些人就他妈的不要脸,一天到晚口口声声的说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哪知道自己就是个废物,到头来还得要自己仇人救他,我呸,你们说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要是我呀,早就找个没人的地儿,自己弄死自个儿的了!”   王虎话音刚落,身后的二勇也是不住点头附和着,这家伙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在军队里面这么长时间了,脾性还是没有分毫的改变,邓艾责怪的拉了拉二勇的袖子,二勇这才不情不愿的乖乖闭了嘴,但是看向凌统的眼睛里面却满是挑衅之色。   凌统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本来自己被甘宁所救已经是非常羞耻了,现在又被这帮家伙冷嘲热讽一番,这心里面哪里还承受得住,立即就扑上来要跟王海几个拼命。   可是王海这老兵痞会怕么,自己等的就是这个呢,张苞几个人也不是安分儿的主儿,几个人一拥而上,吵吵嚷嚷的引得周围经过的兵士们纷纷侧目。   诸葛青青听到外面的声响,赶忙走了出来,见到凌统和王虎他们自己闹做一团,心里一下子就给慌了,这帮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让人安生呢,自己不过是收拾一下东西,怎么就闹成这样子了呢。   见到诸葛青青来了,王虎他们也不敢放肆一个个赶忙放开了手,反倒是那个凌统,那脸色通红,感觉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子的。   甘宁听到邓艾的报告,也急忙忙赶过来了,凌统好不容易被诸葛青青劝住,还没等走几步,正撞上了迎面赶过来的甘宁。   这他娘的,可不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么,凌统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劲儿,一把挣脱了诸葛青青的拉扯,跑到甘宁的面前,大声的说道,“甘宁,别以为你这次救了我我就原谅你了,我我要跟你决斗,是男人你就跟我过来!”   凌统说着,居然也不吵着闹着要回去了,居然回过头朝着军营的演武场走去,王虎他们听到凌统这话,就知道等下又有热闹可看,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张苞搂着甘宁的肩膀,嬉皮笑脸的,“喂,老甘,你丫的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给那小子点儿颜色瞧瞧,妈的,嘴上毛还没长齐呢,一天到晚人五人六的,以为咱爷们儿真的怕了你还不成?”   张苞似乎对打击凌统的事情非常的热心,诸葛青青在边上看到这一幕,虽然焦急,但是生性清冷的她而不愿意向这些臭男人求情,这些人大半都是跟那个叫星彩的女人是一伙儿的,也难怪张苞要打击凌统了,因为凌统是诸葛青青的弟弟嘛。   甘宁见到诸葛青站在那儿不说话,知道她应该是担心凌统的安危,就走过来笑着安慰道,“诸葛小姐,你放心,就是随便切磋切磋罢了,不打紧的,呵呵。”   等甘宁离开后,张苞张了张嘴吧,好像是想要放两句狠话,让这女人离开关索,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就被边上王海一把给拽过去了,张苞气的哇哇直叫,可是王海可能给这个笨熊说话的机会么,这小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真要等他把那话说出来,那还不得要闹得天下大乱啊。   关索到了演武场的时候,就看到演武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场大战结束,大家都得到了短暂的几天休息的机会,军营的生活的枯燥的,难得遇到这么好玩儿的事情,大家都跑过来给甘将军助威来了。   诸葛青青见到关索来了,急忙跑了过来,“关索,凌统他——”关索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过是比武切磋罢了,甘宁手里面有数的,这件事情也应该解决了,老这么吊着,也不是个事儿不是么。   凌统站在甘宁的对面,眼睛就跟那毒蛇一样的,死死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甘宁,身子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起来,反倒是甘宁,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是对这次所谓的决斗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凌统最见不得的就是甘宁这幅样子,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根本就看不起自己一样,不等甘宁开口,凌统就大吼一声,抢先发动了攻击。   眼看着凌统的剑尖就要刺中甘宁了,可是甘宁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凌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的杀了甘宁,他狠狠的一咬牙,剑锋一偏,没有刺中他,凌统愤怒的看着甘宁,“喂,你为什么不动手,你的武器呢?”   甘宁推辞不过,只得微微一笑,随意的从身后的武器架上取了一柄长刀,不丁不八的站在那儿,凌统咬咬牙,再次朝着甘宁扑了过来。   而是甘宁的身子就好像是风一样子的,凌统根本就捕捉不到,每次明明已经瞅准了,可是等自己扑上去的时候,甘宁却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甘宁就好好像是在教他一样自己的,一边躲闪,一边还不住的说道,“快快快,出手要恨,刺下去准,手腕用力,哎呀偏了,你这个笨蛋!”   这哪儿是一场生死决斗啊,根本就是师傅在教徒弟么,关索也是好奇的看着场上的这一幕,不知道这个甘宁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斩关羽!   凌统气喘吁吁的,一只手拄着长剑,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额上滚落下来,想想自己费了吃奶的劲儿,可是却连甘宁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耳边还要忍受这个男人喋喋不休的嘲讽,凌统真是气得连肺都快要炸了。   王虎几个站在边上看到这一幕,心里面真是高兴的不得了,王虎天生的就是个大嗓门,看到凌统这幅狼狈样儿,骂骂咧咧的大喊道,“哎呀呀,一天到晚牛逼哄哄的,老子还以为是个高手呢,感情是个杂碎啊,散了散了,都散了吧,就这点儿底气也敢找老甘决斗,老甘,别玩儿了,趁早把这小子收拾掉的了!”   听到王虎这话,整个演武场顿时爆发出震天的大笑声,大家对着场上的凌统指指点点,嘴里面污言秽语的说什么的都有,凌统受了这么大的气,心里面就更加不会干休了,甘宁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自己倒是一心化解和凌统的矛盾,可是却没曾想是越帮越乱了。   凌统眼睛赤红色的一片,撕拉一声把身上的衣甲尽数撕裂,露出健壮的胸膛,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长剑,指着甘宁厉声喝道,“姓甘的!是个男人就不要藏头露尾的,跟我好好地打一场,来啊,来啊!”   见到凌统这幅模样,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刚才还喧哗吵闹的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王虎长大的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口里啊啊了两句,乖乖的闭上了嘴,心里暗暗忖道,没想到凌统这小白脸看着嬉皮嫩肉的这生气起来,倒还真的是像是那么回事儿。   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甘宁也认真了,他盯着凌统的眼睛看着好一会儿,脸上淡淡的笑意也收拢起来,手中的长刀横挡在胸前,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好,我陪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当从今往后,你我二人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你不要在来缠着我。”   凌统想都没想就重重的点了点头,关索也一脸正色的看着会场,其实他也非常好奇这个凌统究竟是不是甘宁的对手,这种层次的高手的决斗也是挺难得的。   凌统手腕一斗,细剑在空中蝰蛇一样的急速抖动几下,凌统后脚用力的一踏,身子一跃而起,照着甘宁的胸口就刺了过来。   这次甘宁不在是被动的防守了,大吼一声也奋力的朝着场地中间冲了过去,叮!刺耳嘹亮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刀剑相撞,激出耀眼的金色亮光,甘宁和凌统两个人都被碰撞产生的力道震的后退了,不过甘宁仅仅后退了半步就止住了身形,可是凌统却是蹬蹬蹬后退了三步之多,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到底是年轻啊,关索看到这幅场景,脸上露出了笑容,凌统虽然厉害,但是甘宁到底还是要略胜他一筹,这场决斗没必要再看下去了,关索摇摇头,就准备离开。   凌统也知道自己和甘宁的差距了,可是他不甘心啊,这可是自己唯一一次报仇血恨的机会了,刚才自己已经答应了甘宁这次过后,再也不能提报仇的事情了。   不行,自己绝对不可以输!凌统一想到昔日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胸膛里面就有一股汹汹的烈火在燃烧,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在体内升腾着,好像只是在这一瞬间,凌统的气势就一下子变了,凌厉、嗜血,他真的成熟了。   关索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场上凌统的变化,心里面真是哭笑不得,有谁能够料想得到,这混小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搞头了。   关索现在也不急着离开了,兴致勃勃的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凌统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面好像有一股庞大的气在血肉里面升腾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的感觉,刚才的疲累一下子被扫空了。   凌统用力的握了握拳头,把关节卡的咯嘣咯嘣直响,凌统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甘宁,右手缓缓平举,“啊!”   地面被凌统刨出了深深地一个小坑,土屑乱飞,凌统手中的细剑化作一道寒光,精准的刺进了甘宁的胸口!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尖,甘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甘宁大手用力的向下一顿,居然把手中的长刀深深地插进了土里面!   噗嗤,凌统的细剑深深地刺进了甘宁的胸口,甘宁的脸色刷得一下白了,身子微微晃了晃,眼看着就要向后面倒去,他赶忙张开大手,一把握住了大刀的刀柄,这才没有倒下去。   干燥的嘴角已经有丝丝鲜血渗透而出,在场所有的兵士也都傻了,不知道甘宁为什么要放弃抵抗,主动赴死,“该死!老甘!”关索嘴里面怒骂一声,风一样的急速奔了过去,一把把甘宁抱住了。   “操,他妈的敢耍诈!”王海他们也马上回过神来了,一大帮子人,呼啦一下把凌统团团围住,一个个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要不是关索没有开口,凌统肯定是要被这千把人剁成肉酱了。   凌统傻了,这怎么回事,自己刚才那一下子虽然厉害,但是依照刚才打斗甘宁展现出来的实力,他是绝对有把握扛下来的,他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甘宁艰难的冲着关索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那只手死死地握住粗大的刀柄,嘴里面沙哑的咳了几声,往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抬头看着傻傻的凌统,甘宁笑了。   凌统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几乎是用吼的,“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躲开,你想死是么,你说,你是不是想死!”   甘宁嘴角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着凌统,虚弱的说道,“今日受你一剑,算是还你父亲的命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由命,但是你还年轻,未来不可限量,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要知道这世上除了仇恨,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呢。”   甘宁艰难的刚一把话说完,哇的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了,甘宁狼狈的喘了口气,冲着周围众人摆了摆手,“好了,都别站着了,放他走,今日一剑是我主动受下的,和凌统无关,放他走!”   没有人肯动一下,关索沉默了一会儿,无力的摆了摆手,王虎狠狠的大叫一声,刚才还围在凌统周围的那些兵士也让出了一个通道。   凌统用力的抹了抹眼泪,用力的盯了甘宁一眼,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诸葛青青哎了一声,偷偷看了面色铁青的关索一眼,强忍着自己没有追上去。   关索几人把甘宁抬到他住的帐篷里面,帐篷里面现在只剩下关索和王海他们几个了,关索坐在甘宁床边上,突然伸出手在甘宁身上用力的拍了一记。   这可把王海他们几个给吓死了,可是关索脸上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好了,人都走了,别给老子装了,说说吧,你小子葫芦里到底给卖的什么药啊?都会使苦肉计了?”   听到关索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刘巴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突然上前一步,不顾甘宁的阻挠在他怀里面胡乱掏了一通,果真是从他怀里面掏出一块护心镜来,不过那铜制的镜面已经被打的凹下去了一大块,可见刚才凌统这一击的力道之大。   一看到这东西,所有人都明白了,感情甘宁这老小子是早有准备啊,这苦肉计演的,把大家伙儿都给瞒住了。   王虎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不由分说的一个虎扑就把甘宁死死地压在了身下面,“靠,你个老阴人,敢骗老子,白瞎了老子刚才那么多眼泪,我日啊!”   甘宁被王虎这二百多斤重的身子猛地一压,两眼一翻,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喘过来,兄弟几个嘻嘻哈哈大闹一阵,一直到甘宁许出了无数的好处之后,众人才作罢。   关索坐在那儿,盯着甘宁好一会儿,只把他盯得浑身发毛了,这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关索一面把玩这那凹下去的护心镜,一面笑着问道,“喂,说说吧,你这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说,你丫的该不会是看上凌统那小白脸儿了吧,我靠!”   做梦都没想到关索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把甘宁气的差点儿一口气就没喘过来,甘宁随意的躺在床上,跟大家伙儿解释道,“扯你娘的蛋,老实说,我是真觉得凌统这孩子不错,假以时日必定是难得的将帅之才,整日生活在仇恨里面太可惜了,还有,关索,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你看现在我和凌统的仇已经结了,在凭着你家里那位和凌统的关系,恩?恩?这小子还能逃得出咱们的手掌心么,有他帮忙,江东迟早得是咱们的!”   没想到甘宁想的这么远,关索这下对他倒是刮目相看了,难得啊,攻打江东?这件事关索也不是没想过,但是难度挺大,反正远着呢,关索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今儿个听到甘宁这么一说,关索这心一下子活泛起来了。   刘巴他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几个畏缩男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的,把攻打孙权的美事好好意淫了一通,知道外面亲兵来关索说,刘备大营找自己有事,众人才从热烈的讨论中清醒过来。   摆摆手,让甘宁好好休息,这丫的虽然没有装的那么严重,但是凌统刚才的一击力道奇大,多休息一会儿,没有坏处的。   出了大营,关索大概也知道刘备这么急着召集众将是什么原因了,关羽从华容道回来了,当初关羽曾经立下军令状,必定砍了曹操的脑袋来献,但关羽是个重情义的人,被曹操声泪俱下的一通,就把曹操给放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兵权被夺!   回到大营里面,只见到各路军马都是收获颇丰,数不清的马匹、枪械、粮草把空地堆得满满当当,只有关羽率领着这支军队,怎么样去的,还是怎么样来,连盔甲都不带皱一下子的,干净利落,惹得周围的兵士指指点点,跟在关羽身后的那些兵士一个个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脸见人了。   不过关索脸上倒是很平静没什么变化,放了曹操,心里面虽然有些别扭,但是关羽做人就是这样,坦坦荡荡,自己决定了的事情,不顾是什么样的后果他都不会后悔。   诸葛亮和刘备坐在亭子中小憩,听到亲卫汇报说关索回来了,刘备高兴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好好好,曹贼,我看你今日还有何话说!”   刘备高兴的大叫一声,急忙忙的撇下了诸葛亮就往外面赶去,那亲卫犹豫了一会儿,刚要开口,可是诸葛亮却狠狠的朝他瞪了瞪眼,那亲兵立即把嘴给闭上了。   诸葛亮笑眯眯的看着刘备这幅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面却是泛起阵阵冷笑,笑吧,笑吧,等到时候就有好戏瞧了,诸葛亮早就料到关羽的个性了,曹操对他有恩,关羽是绝对不会害了曹操的。   诸葛亮不慌不忙的喝尽了杯中的清茶,这才背着手,慢吞吞的跟了上去,刘备兴高采烈的冲进大帐,“贤弟,贤弟,啊——”   关羽隔着老远就听到刘备的叫喊声,等刘备刚一掀开帐篷的门,关羽撩开战袍,单膝跪倒在了刘备面前,刘备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哼!”刘备高坐台上,脸上那个气得通红,喝了一气儿凉水,可是仍然好像是有些不解气似的,怒气冲冲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关羽。   诸葛亮站在刘备身后,似模似样的甩了甩卧在臂弯里面的拂尘,朗声问道:“关将军,莫非曹操不曾投华容道上来?”   关羽微微摇了摇头:“军师深谋远虑,曹操确是从那里来,是关某无能,因此被他走脱。”诸葛亮心里冷冷一笑,继续问道:“既然这样,那么将军可曾拿得甚将士来?”   关羽继续摇头:“皆不曾拿。”诸葛亮刚刚还准备要继续问下去,面前的刘备却砰的一声把那茶杯砸到了地上,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关索厉声骂道:“都别说了!云长你是不是还顾及昔日之恩,故意放了曹操,还在这儿狡辩,左右,给我把他拿下!”   关羽听到刘备这话,虎躯微微一震,拳头握得紧紧的,可是马上又松开了,整个身子颓在那儿,就更是一点儿力气也无,任由那两个兵士按住自己的身子,就要往外面拖。   关平和关兴兄弟俩一下子就急了,刘备和关羽和是结拜的亲兄弟啊,怎么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呢,张飞吓得连忙站了起来,恳求刘备饶了关羽。   可是今儿个一向心软的刘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铁了心的要对关羽执行军法,关羽也是一个字也不说,垂着个头,就好像是真的伸长了脖子等死了。   这时候诸葛亮却站了出来,而且还是为关羽求情的,这可是让在场大部分将领大为惊讶,军中谁都知道诸葛亮和关羽不和的,诸葛亮居然能在这时候站出来给关羽说话,这得要是多大的胸襟啊,真的是太难得了。   “主公,关将军此番虽然有错,但是毕竟和您是结拜兄弟,亮曾闻,昔日主公兄弟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关将军罪不至死,就饶了他吧。”   刘备听到诸葛亮这话,假惺惺的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表现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摆摆手让人把关羽松开了,刘备一脸沉痛的看着关羽,“二弟,你实在是太叫我失望了,好了,这段时间你也很累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   刘备这话说的,摆明了是要夺了关羽的军权,不过这时候,关羽也没什么好说的,在场众将也不敢给他求情,关羽默默的朝着刘备拱拱手,领着关平兄弟三人就离开了。   等刘备走了以后,张飞第一次拦住了正要离开的诸葛亮的去路,诚恳的冲着诸葛亮鞠了一个大躬,刚才诸葛亮为二哥说话,自己无论怎么说都应该谢谢诸葛亮。   诸葛亮嘴里面哎呦喂了一声,好像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忙扶住了张飞,连声说道,“哎呦喂,张将军您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谢不谢,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唉,只希望关将军他不要怪我才好,张将军,亮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样关将军去守那华容道了。”   诸葛亮是谁啊,要论这嘴皮子的功夫,三国里面诸葛亮论老二,还有谁敢称自己是老大?更何况是张飞这个没脑子的,听到诸葛亮这话,心里面就更加过意不去了,想想自己以前还老是看这个酸秀才不爽,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不过诸葛亮说的也对,二哥的性格,怕是还真会埋怨诸葛亮不是呢,自己应该好好跟二哥谈谈,其实这个诸葛亮也是非常不错的一个人么。   张飞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满口答应道,“军师这您尽管放心,我这就去找二哥,跟他说明你的心意,他会理解的,走了!”   诸葛亮眯着眼睛,看着满心欢喜离开的张飞,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棒槌!”这脸上哪儿还有刚才半点热切的样子,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关索刚才一直都是在旁看着,不曾说一句话,他到现在还在思考着这件事倒底是谁的主意,本来关羽守华容道,自己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历史就是这样发展的,而且关羽最后也没受到什么责难。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替关羽求情的居然是诸葛亮,而一心要杀关羽的反倒是变成了刘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备借着这个机会趁机发难,剥夺了关羽的兵权,还有今天诸将领的反应也让人有些暗生警惕,现在关索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根本就是刘备和诸葛亮两人早就串谋好了的,这两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了一场好戏。   刘备借此收回了兵权,诸葛亮借此机会获得了众将领的好感,怕是这家伙大度容人的形象要在军中广为流传了,这到头来倒霉的就只是关羽!   父子四人默然无语的回到家里面,本来胡金定他们还是满心欢喜的为关索他们准备了非常丰盛的团圆饭,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敢提庆祝啊,光是看关羽那张黑脸就已经够让人心惊胆战了。   关羽端坐在主位上,关索刚才已经把这一整件事情的弯弯绕绕全给想明白了,这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父亲,咱们中计了,您当初真的是不应该答应诸葛亮去守华容道的,他——”   “啪!够了,都闭嘴!”关索话还没说完,关羽就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坚实的红木桌上清晰的显出了一个五指手印,被老爷子这么一喝,关索立即就乖乖把嘴给闭上了。   关羽那张脸黑的都快要能够滴下墨来了,他也不是傻子,刚才被关索这么稍微一提,就已经猜到整个事情了来龙去脉了,妈的,就知道当初诸葛亮没按什么好心,可没想到大哥居然和他一起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关羽心里面真的是又愤怒又悲哀。   胡金定坐在那儿,他也知道关羽现在心里面不好受,谁留在这儿也是当出气筒的命,胡金定朝着三兄弟摆摆手,关索他们还敢有半点犹豫么,一个个真的是溜得比兔子还快。   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关索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了,事情在怎么困难,这日子还得要过下去啊,自己难得回来一趟,他也不想把这份不愉快的心情表露在几女面前。   关索用力地搓了搓脸,挤出一个笑容,这才信步走了进来,院子里面含烟和绿萍见到关索回来了,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刚才绿萍这个小喇叭已经把家里面发生的事情都给大家伙说了,几女刚才还担心的要命呢,现在关索总算是回来了,这一个个的心也总算是落下来了。   看着几女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关索这心里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尤其是绿萍这臭妮子,摸着摸着居然把手给伸到自己屁股上了,这丫头是看自己受没受伤,还是要趁机揩油啊。   关索一把抓住含烟的小手,就要往屋里面走,“好啦,好啦,我没事啦,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来吧,都到屋里来,穿的这么单薄,也不怕冻着你。”   含烟脸色一红,看了看身旁远远站着的素云,嘴角露出一抹优雅的弧线,轻轻拉过素云的手,也不顾素云的挣扎,捉着她的手就放到了关索的手心里面。   关索愣了一秒,马上就紧紧地握住了素云的手,不让她从手心里面溜走,素云略微挣扎了几下,就任由关索握着了,关索一手牵着含烟,一手牵着素云三个人微笑着走进来屋里面。   绿萍见到关索两个手都被占了,却一点也不恼火,牵着含烟另外一只手,没心没肺的咯咯咯咯笑个不停,惹得关索总是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这小妮子,今天也快要有十八了吧,怎么感觉中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几女实际上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听说关索并没有什么大碍以后,就没什么兴趣要继续听下去了,关索也知道这几个女人的性格,她们和星彩,和诸葛青青不一样,这些权利官场的事情不适合她们的。   关索也不在意,就挑着自己在长平一路上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讲给几女听,绿萍听到关索胯下那个蓝毛怪居然是什么上古凶兽,吓得小丫头直吐舌头,当日在城门口第一次见到嘲风的时候,绿萍这丫头可是踢了嘲风好几脚呢。   其实关索这一路上都是在逃命,哪儿有那么多好玩儿的事情要讲给几个小丫头听,可是绿萍这丫头已经是听上了瘾了,缠着关索不放,关索没办法,就随便编了些以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些奇闻异事讲给这丫头听,这不知不觉的已经都快要到深夜了。   绿萍刚才是几个人里面最活跃的,可是蹦蹦跳跳闹腾了这么久,小妮子也总算是坚持不住了,首先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老将黄忠!   含烟抬头望了望屋外连月亮都已经坚持不住困意,躲回到云层里面去了,绿萍更是摇摇晃晃,要不是边上有素云扶着,小丫头早就滚到地上去了。   关索看着绿萍这个样子,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身边两个女人也不在说话,房间里面暖和和的,静悄悄,只能听到炭炉轻微的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素云似乎还极不适应这种气氛,总觉的怪怪的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便慌张的低下头,抱着睡得死沉死沉的绿萍出去了。   含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就准备去给关索准备洗澡水休息了,关索整个身子泡在大木桶里面,数日里来的疲惫马上就一扫而空了。   关索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含烟细腻的手掌在后背上轻轻地揉搓着,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是换神仙他也不当啊,关索身子微微一动,转过身来,手指轻佻的捏住含烟的下巴,水蒸气喷洒在含烟身上,薄薄的小衣被打湿了,衬托着玲珑有致的身材愈加的勾人。   关索的嗓子里面就更是在冒火一样,除了上次和糜夫人在野林子里面意外地发生了一次关系,这大半个月,关索可一直是规规矩矩做和尚的,憋了这么久,关索当然是忍不住了。   含烟羞怯的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弯弯抖动,微微抿住的小嘴儿红润可人,“含烟——”关索的感觉这嗓子里面就更是掺了沙子一样,说话的腔调都给变了。   “嗯——”含烟这么久不见到关索,心里面自然也是极其渴望了,被关索的手指在肌肤上轻轻滑过,那身子立刻就更是被点燃了一般,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关索和含烟细细的温存了好一会儿,这桶里面的水都有些亮了,关索才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胡乱几下擦拭了身上的水珠,抱着浑身瘫软的含烟就要往那大床上走去。   可是等关索怀抱着含烟刚一走进房间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素云一身薄薄的单衣,低着头坐在床沿上,看到关索这幅架势,登时给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就给站起来想要离开。   这时候,窝在关索怀里面的含烟却是不干了,当初自己和素云可是说好了的,见到关索还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含烟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以往不是很精明的么,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掉链子。   含烟趴在关索怀里面,看着素云吃吃的笑道,“素云姐姐,你不是一直跟含烟说要跟关索一辈子在一起的么,可不许赖皮,你这个呆子,还愣着干什么,快拦住素云姐姐,真是的!”   关索哦哦的慌忙点点头,其实自己还真笨,看俺素云这身打扮就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么,素云也不是真的要离开的,被关索拉住了小手儿,半推半就的重又坐回到了床沿上,只是那股子羞怯之色却是更加浓郁了。   含烟笑着看着并排坐在一起的两个人,轻轻地抿嘴一笑,知道素云是因为自己还在就有些放不开,当下她也不会再这么不识趣的当电灯泡了。   含烟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开我的玩笑了,关索坏坏的笑了笑,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他可就不客气了,关索坏坏的一笑,伸手一捞,就把正准备离开的含烟一道揽进了自己怀里面。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娇呼一声,都挣扎的倒在了床里面去了,含烟刚要直起身来,关索就已经不客气的压了上去,关索的魔爪不怀好意的在高耸的胸脯上,用力的捏了一记,邪恶的挑挑眉毛,“好含烟,一个哪儿够啊,不如你也一道留下来陪陪你老公我吧,哇哈哈——”   素云在边上听到关索这话,简直快要羞死了,含烟嗔怒的瞥了关索一眼,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他,关索也不拦着,开个玩笑而已,可不能当真了,今夜是属于素云的,自己要真是这样的话,素云怕是要埋怨自己一辈子了。   被翻红浪,春意浓浓。素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心爱男人那熟睡的面容,嘴角那抹坏笑就一直都没有消散过一样,一只大手从脖下穿过,覆盖在自己胸口。   素云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正要把关索做坏的大手给掰开,看看自己身上那清晰的春痕的时候,素云那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   关羽被剥夺了兵权,关平几兄弟心里面郁闷,也都没有心情到军营里面去报道,不过这大半年以来刘备大军的情况,关索却是了如指掌的。   自从曹操退败返回许都以后,刘备在诸葛亮的帮助下,一气周瑜,袭击南郡,据荆州,前些日子刘备又派遣了赵云和张飞,相继攻陷了零陵、武陵、桂阳三地,隐隐已经有了大国气象了。   “关索,据说下场大战要攻打的却是长沙郡了,这长沙郡太守韩玄是个没用的家伙,但是他手下有一老将黄忠,却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关索,前几次大战没咱们的份儿,兄弟们也能忍受,不过这次咱们可不能在憋着了。”   听到王濬、刘巴他们的话,关索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娘的,就知道这几个家伙来找自己不是什么好事情,原来是为黄忠来的,不过也多亏了王濬他们提醒,不然关索差点儿就把黄忠的事情给忘记了。   关索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用力的扭了扭身子,“不错不错,休息了大半年,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走,咱们去见见刘备。”   刘备见到关索到来,听他讲明原因后,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儿惊讶的,这段时间关家父子闭门不出,在家里面修身养性,虽然这都是刘备一手造成的,但毕竟是多少年的好兄弟,刘备见到二弟这般消沉的模样,心里面也确实是有些愧疚的。   诸葛亮听到关索主动请缨,要战长沙,却也是微微一愣,但马上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脸上露出那种高深的笑容,起身对刘备说道,“主公,关索既有此拳拳报国之心,主公不妨就依了他吧,咳咳,那个关索啊,长沙郡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那帐下那三千兵马怕是不够,要不要我在增派点儿人手给你啊。”   关索斜着眼睛抬头看了诸葛亮一眼,以前觉着这老家伙除了有点儿骚包骚包的,其他还是很错的,可是他接二连三的暗算关羽,这关索可就看不下去了,就算是有诸葛青青的面子也没什么情面可说的。   关索不阴不阳的冲着诸葛亮拱了拱手,“谢军师关心,关索虽然不才,但是对付小小的韩玄,自认还是有这么能力的,就不牢军师操心了。”   诸葛亮也就是略微微那么一提,可不是真的要送兵给关索,那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交易,诸葛亮才没这么傻呢,关索不同意,自己也不再勉强。   反倒是刘备看到关索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面却是有些担心了,“军师,我曾听人言,韩玄手下有一大将黄忠,关索年轻气盛,我看是不是派了援军帮帮他啊,怎么说也是二弟的血脉。”   为上者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看到刘备这样子,诸葛亮心里面就有气,可是刘备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听,便让张苞领了三百刀斧手和关索一道儿去。   关索端坐在马上,一面听着王濬讲解有关黄忠的信息,王濬早年的时候曾经向黄忠求艺,算得上是黄忠半个徒弟,黄忠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身子却很壮实,弓马娴熟,尤其是箭术超群,能开二石长弓,百步之内,指哪儿那哪儿,这才是他最令人佩服的地方。   关索听到王濬的解释,对老将黄忠的认识也更加深刻了几分,说实话,要想攻破长沙倒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主要是关索不想放弃黄忠这员老将,怎么样才能让他臣服自己,这才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   “王大哥,你和黄老将军有师徒之谊。若是让你去,有把握将黄老将军劝服过来吗?”王濬听到关索这话,迟疑了一会儿却还是点了点头,“可以试试,但是把握不大,黄师傅这个人脾气很倔的,关索你可得要有耐心才行。”   刘备这段时间在荆楚这块地面可是狠出了一阵风头,南征北战的,四处出击,给他夺下来不小的一片地盘,哪知道这家伙还不知满足,要来攻打长沙。   长沙太守韩玄是曹操的部将,原来的长沙太守刘表侄子刘磐,曹操南下,刘磐就给曹操给杀了,把韩玄任命为新的长沙太守,镇守长沙。   韩玄这个人,平生性急,从来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按理说这长沙刚刚平定,人心还不稳,照理说正应该施仁政,收拢民心,可是韩玄这家伙却是实行铁血手段,把长沙那些本土豪门世族都给杀了个干干净净,而尽管这样,长沙军民也没耐何,谁让人家背后有人呢,众人虽然不敢明着反对韩玄的统治,但是心里面都很讨厌这个人,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了。   韩玄得知刘备派了一个从来都不知道名字的叫什么关索的家伙来讨伐长沙,这心里面是又好气又好笑,对坐在自己下首处的那位老将军说道,“哼哼,你说这个刘备,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派了一个毛头小子对付咱们他还真当我长沙无人啦?”   那老将军便是黄忠,依照古代那个医疗条件,一个人能活到五十多岁,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何况黄忠还能有力气上战场大战,简直就是奇迹啊。   黄忠身上穿着铜黄色的细鳞甲,听到韩玄的话,他稳重的朝着韩玄抱了抱拳:“太守大人您尽管放心,我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也还中用,就凭我这口大刀还有这张弓,不管他刘备拍了谁来,一千个来,那也是一千个死,大人,末将走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反骨魏延!   黄忠说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引着麾下三千兵马,飞奔出城,迎击关索去了。两军对阵,关索看到对面中间昂然端坐着以为须发皆白的老将军,脸上面容严峻,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关索朝着王濬使了个眼色王濬会意的点点头,王濬轻夹马腹,行不走了出来,冲着黄忠拱了拱手,尊敬的说道,“黄老师,王濬有礼了,今日两军对垒,王濬身穿甲胄,请恕王濬不能施全礼,老师莫怪。”   黄忠看到王濬的时候,也有些奇怪,对自己昔年这位颇具天赋的徒弟,黄忠印象很深刻的,不是说他一直是效忠于曹魏的么,怎么会跟刘备的人搅合在一块儿?   就在黄忠分身思索的当儿,站在城楼上观战的韩玄不乐意了,黄忠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是跟敌军的统领有瓜葛的,他难道是敢背叛我么。   黄忠冷不丁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冷的冷哼,黄忠登时一下子清醒过来了,那后背上冷汗立即就冒出来了,他差点儿就给忘了,后面还有韩玄这个杀神在呢,自己刚才那般作态肯定是全落在韩玄的眼里了,不知道韩玄他会怎么惩罚自己呢。   黄忠强自稳了稳心神,气势汹汹的上前蹿出一步,一人一骑孤立于两军阵前骂战,张苞见到这死老头子这么吊,那里还忍得住,“嘿,我这个暴脾气,老不死的,让你张爷爷我掂量掂量你到底是有几斤几两!”   黄忠面色不变,横刀立马站在原地,就在这时候,从黄忠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青年将军,挡在黄忠面前说道,“老将军少待,就这么一个不长眼儿的角色,交给末将便是了!”   那人嘴上说着便大吼一声,和张苞缠斗在了一起,张苞见到来人一头乱糟糟的紫色乱发,面容瘦削,骨骼奇异,手里面提着一柄通体墨绿色的长柄双刀,那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张苞和那青年将军相互间斗了近一百余合,却一直是不分胜负,张苞气得半死,自己居然打不过一个丑八怪,张苞大喝一声,那丈八蛇矛犹如毒蛇长长的信子,虚晃了两下就朝着那人的胸口处刺去。   那是那将军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身子朝后面一仰,右臂平举,绑在袖管上的机括里面急速的射出来一支短箭,张苞没想到这人居然还留了这么手,触不及防之下,被他射中了手臂,哎呀一声,坠落马下。   关索见此情况吓了一跳,赶忙冲了过去,把张苞从地上捞起,狠狠的瞪了那青年将军一眼,急急忙忙回到了自己军队里面。   那青年将军作势就要上前去追赶,可是黄忠在后面却是及时的叫住了他,“魏延,回来!穷寇莫追,当心有炸!”   魏延听到黄忠这话,细细思量觉得很有道理便依言折返回来,两家罢兵。黄忠鸣金收兵,自己和魏延意气风发的回到太守府邸上来见韩玄。   本来嘛,打了一个大胜仗,正应该是高兴万分,可谁知道韩玄看到黄忠他们来了,当即大喝一声,命令左右侍卫捉下黄忠。   黄忠和魏延两个一下子就傻了,可怜黄忠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被五个侍卫死死的按住脑袋,把脸贴在地面上,挣的脸红脖子粗的,黄忠不住的扭动着叫曰:“大人,末将冤枉啊!”   韩玄看着地上不住挣扎的黄忠,冷冷的一笑:“哼,狡辩!我今早在城墙上看得分明,今日在阵前叫阵的就是你的徒弟王濬,刚才魏延打伤敌将,咱们明明有机会趁机掩杀,可你却是无动于衷,黄忠啊黄忠我早就看出来你对丞相怀有异心,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带下去,砍了!”   边上诸位将领见到这幅情况也都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明明是打了大胜仗的么,为什么要斩黄忠。   黄忠被五六个亲兵推搡着来到院里面,眼看着那鬼头大刀就要在黄忠的头顶落下,忽然从大堂上冲过来一个青年将军,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刀手给砍翻地上,救起黄忠,黄忠定睛一看,原来是魏延。   魏延护着黄忠两个人刚走了没几步,就被韩玄带着兵士们团团围住,魏延见到这么多人,自己护着黄忠根本就逃不出去,勉力砍倒了几个冲过来的兵士后,魏延就朝着周围这些兵士放声大叫道:“老将黄忠,忠心耿耿,是我们长沙的守护神,眼下大敌当前,韩玄残暴不仁,轻贤慢士,当众共殛之,愿随我者便来!”   黄忠在长沙多年,一向德高望重,魏延这话可真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儿里面去了,只见到魏延振臂一呼,当即就有数百兵士响应。   魏延意气风发,一刀把还处于惊讶之中不能回过神来的韩玄砍作两段,提着韩玄的脑袋遍视全军,众将士看到韩玄死了,一个个顿作鸟兽散。   再说张苞被魏延一箭射中了大臂,那箭似乎是特制的,插入极深,好在是没有伤到骨头,但就是这样,怕是不养三五个月是好不了了。   当知道这伤人的就是魏延时候,关索便了然的笑了,在三国演义里面这个魏延可是一直以负面形象出现的,据说是脑后有反骨,但是关索却并不在意,其实纵观整个三国演义,魏延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上背叛刘备的举动,完全是被诸葛亮给逼的。   既然诸葛亮和刘备不能够重用魏延,那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趁机收服了他呢,关索完全有这个信心,魏延在自己的手里面一定能够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关索,你看那儿!你快看!”就在关索心里面琢磨着怎么能收服了这个桀骜不驯的魏延为自己所用的时候,王濬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关索顺着王濬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长沙城头燃起了熊熊大火,人喊马嘶的声音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这长沙城到底是怎么了?   关索和王濬惊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可是还没等派出去的斥候回来报告情况,就看到那长沙城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骑飞快的朝着关索他们所在的地方奔了过来。   不等那人靠近,从营地里面冲出来无数兵士,将他团团围住不让他在靠近,魏延一手提着韩玄的脑袋,一面朗声说道,“韩玄残暴无道,现在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快让开,我要见你们主将,迎接刘皇叔进城!”   魏延的话关索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那脑袋也呈上来了,确实是韩玄的脑袋,关索摆摆手,那些兵士连忙退开,让魏延过来。   魏延朝着关索抱了抱拳,就要请关索进城接收长沙郡,关索他们得知这个消息高兴的要死,和王濬两个人领着部队急忙忙的就进城去了。   见到长沙失守,那些将领们也便不再作那垂死挣扎了,一个个的纷纷过来拜见关索,关索在这是几个人头里面张望了好一会儿,却也没有瞧见黄忠的身影。   找来魏延一问这才知道,原来黄忠心里面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韩玄,没脸见人,就独自一人回家去了,魏延见到关索脸上不怒不笑的,也不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便小心翼翼的看了关索一眼,“关将军,您您不要生气,老将军的脾气是倔了点儿,您等着,我我这就给您叫黄老将军去,您等着。”   关索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笑着说道,“哎,你放心,我不生气,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还有王濬,你这个逆徒也该是去拜见一下师傅了吧?”   黄忠师徒相见,倒是有说不完的话,看着师徒俩聊的火热,反倒是把今天来的正事儿给忘了,关索和魏延被老将军晾在一边,感觉老将军这眼里面就剩下王濬这宝贝徒弟了。   王濬无意间撇到关索不满的神色,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向黄忠介绍,“师傅,这位就是关公子,是关羽将军的儿子,他对徒儿很好的。”   黄忠疑惑的看了关索几眼,突然惊异的开口问道,“关索,莫非是昔年大战长坂的关小将军吗?哎呀,失敬失敬,请恕老朽老眼昏花,不识好汉了,哈哈哈哈——”   都是聪明人,关索他们的来意黄忠当然猜得到,效忠刘备自然不是问题,但是他却提出一恶搞要求希望能够厚葬韩玄,虽然韩玄对自己不仁,但是却不能不义。   这点儿小事关索当然不会拒绝,相反,黄忠能这样子做,更说明了黄忠的忠心耿耿,让关索对黄忠的品性更了解了几分。   刘备本来还有些担心关索对付不了黄忠,可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长沙就被攻破了,得知这个消息,刘备高兴的要死,连夜赶到了长沙,给他们举办庆功宴。   黄忠和魏延作为新近投靠过来的武将,自然是要出席,来拜见新的主公的,可是哪知道那个诸葛亮刚一见到魏延,脸色立马就变了,二话不说,喝令刀斧手推下斩之。   这大好时光的,居然要斩有功之臣,诸位刚刚投靠过来的将领们一个个脸上边有些不好看了,刚才还喧哗的晚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刘备见到这幅情形,对诸葛亮的举动便也有些埋怨,就问诸葛亮为什么要杀魏延,哪知道诸葛亮掐了掐手指,老神在在的说道:“食其禄而杀其主,是不忠,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不义,魏延脑后有反骨,久后必反,故先斩之,以绝祸根。”   诸葛亮这话刚一说出口,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了,除了关索他们几个,这里面大部分人可都是刚刚投降过来的,诸葛亮这个样子,不是指桑骂槐么。   黄忠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离开,刘备见到在场众人这样子,对诸葛亮也有些埋怨,好端端的宴会,怎么给他搞成这个样子,连忙走下座位,把黄忠劝住了。   魏延自然也没有被诸葛亮推出去斩了,魏延坐下的时候,还不忘纷纷的看了诸葛亮一眼,就连黄忠等人对诸葛亮也没刚才那么亲热了。   而这一切夜正是关索乐于见到的,要说这个聪明的时候吧那还真的是非常的聪明,可是在有些问题上面,真的是太不知道变通了,就像今天这样,长沙的降将怕是给他彻底得罪光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怀孕了?!   眼下荆州四郡已经平定,自此刘备的地盘大大的扩大,这日,刘备和诸葛亮带着厚礼来到了襄阳的水镜府,拜访司马徽,一方面是来接回自己的糜夫人,一方面也是想要通过司马徽,交纳荆州仕族,让荆州世家承认自己对荆州的统治。   糜贞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浑身都打不起劲儿来,昏昏欲睡的模样让杏儿担忧不已,恰好听人说这水镜府里面有一位老神医华佗,杏儿便陪着糜贞请华佗看看。   华佗的住处在水镜府后面一个小茅屋里面,杏儿向守护在门旁的小童通报一声后,哪小童恭敬地点了点头,糜夫人和杏儿刚等了没一会儿,只见到一个白苍苍,但却红光满面,神彩奕奕的老者含笑走了进来。正是张仲景。   那小童乖乖的从边上搬过来一条凳子,放在华佗身后服侍他坐下,本来糜夫人被杏儿强拉过来,心里面还有些羞赧,现在见到华佗这慈眉善目的模样,那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下来了。   华佗笑呵呵的朝着糜夫人行了个礼道:“夫人请不要担心,烦劳您把手伸出来,恩,好的。”   华佗笑眯眯的接过小徒递过来的银色小药箱,从中取出一个黄色的锦绣垫子。   杏儿微微一愣,看了糜夫人一眼,得到夫人的点头后,这才低下头,拉着糜夫人的手放在锦绣垫子上,那手柔若无骨,又散着玉质一般的光泽,但却没有一丝血色。边上的张仲景见了也是眉头一挑,有些凝重。当甘氏的手放好后,张仲景伸出手,搭在了甘氏的脉搏上。   华佗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是有些惊疑的看了糜夫人一眼,然后又垂下头去,好像是一副很不解的样子,糜夫人见到华佗这个样子,也很慌张的,还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大毛病呢。   良久,华佗才缓缓收回了手,不等糜夫人开口,杏儿就焦急地问道,“华神医,我家夫人她没事儿吧,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夫人啊。”   华佗的沉思被打断,见到两个女人一脸紧张的样子,华佗微微一笑,竟是向糜夫人抱抱拳恭喜道,“啊,杏儿小姐严重了,恭喜你啊夫人,您怀孕了您知道么,恭喜恭喜,已经三个多月了,呵呵!”   怀孕了?糜夫人听到华佗这话确实有些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么,自从甘夫人生下刘禅到现在,刘备就一直没有碰过自己,三个月,那时候自己不是在长平的么,难道是,啊!   糜夫人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张脸一下子变的通红,眉宇之间尽是羞喜之色,边上杏儿也是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夫人怀孕了!要是能为主公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来,就再也不会被甘夫人欺负了,嘻嘻嘻,真好。   小丫头可能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糜夫人肚里面这个孩子可能根本就不是刘备的种吧,而刚才华佗惊异的原因可能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儿吧。   糜夫人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要是被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她不敢四处声张,只得恳求华佗不要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华佗听到这话,大概也能看出糜夫人的顾虑,看样子自己是猜对了,那么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呢,华佗心里面好奇,但是却也没八卦到那种程度,既然糜夫人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强求了。   糜夫人懵懵懂懂的回到自己住的那个独院儿里面,可是这心里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又喜又忧的,真是复杂至极,根本就是片刻也坐不安稳的。   糜夫人撇下杏儿不要让她跟随,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到了水镜府门口处,凭高眺望,糜夫人的小手无意识的轻轻抚摸着还半点都看不出来的肚子,脑子里面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了关索哪帅气的面庞,夕阳投射到她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衣,圣洁,明媚,看上去就跟哪圣母玛利亚一般无二了。   你就要做父亲了,你知道么?糜夫人心里面这样想着,眼睛幽幽的朝着山下望去,希望能够见到关索骑着马儿把自己带走,她多么希望能跟这个男人一起分享这个喜悦呀。   可是当糜夫人的目光触及到山脚下的时候,身子却是激动得微微战抖起来,天哪,他看到了什么?嘲风硕大的头颅,飞扬的蓝色的长毛一脸风骚的样子,而坐在他背上的哪个家伙确实比坐骑更要风骚百倍,不是自己心里面日思夜想的坏人还能有谁来?   糜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向前跑出三两步就要冲下去迎接关索,关索骑在嘲风的背上,速度比之诸葛亮他们要快得多。   糜夫人一脸激动的看着眼前的关索,言语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脸上那份激动和喜悦之色却是发自于内心,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糜夫人刚准备吧自己怀孕的话说出来,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关索身后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即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惊恐,她悲伤地尖叫一声,抱着头,刚忙就逃回了水镜府里面。   刘备和诸葛亮这时候也上来了,刘备奇怪的看了关索一眼,记得刚才自己在山脚下面的时候,明明看到糜贞在站在这儿迎接自己的,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呢。   诸葛亮见到刘备这幅百思不解的神色,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想是夫人许久没有见到主公,心里面太过激动,所以,呵呵,主公咱们先进去吧,师尊等人都还在等着呢。”   刘备听到这话,也是依言点了点头,这次来水镜府可是带着任务来的,现下荆州境内大部分已经平定,也是时候另谋发展,扩大地盘了,恰逢前些日子西川来了个名士叫张松。奉献给刘备一张西川的地图,刘备正打算领兵入川呢。   这次来呢,就是想跟荆州几大世家搞好关系,让他们能够支持自己,荆州是自己的大本营,不管西川能不能攻下,荆州确实不能丢的。   刘备等人通报过后,就看到司马徽和几个同样年纪的老者笑着走了出来,两方分宾主坐下,司马徽和刘备也是挺熟悉的了,作为主人,他给刘备介绍了在场各大世家的家主,除了庞家和蒯当初是支持曹操被灭掉以外,其余几大世家的家主都来了,众人以庞德公为首,黄承彦、刘巴他老爹刘祥、马良、马谡兄弟都是赫然在座。   马家家主体弱多病,早已经不能主事,家里面大小事务都是交给长子马良管理的,马良兄弟五人,都有才华名气,乡里为他们编有谚语说:“马家五常,白眉最良。”说的就是这个老大马良,因为马良眉毛中间有白毛,故此人们这样称呼他。   马良素有才名,而且性格温厚,一直都是师从庞德公,名义上算是诸葛亮的师弟,诸葛亮也正是看中了师弟的才华,所以一心想要劝说马良到刘备帐下效力。   可是马良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愿,而是把头转向了一直都站在后面没有机会开口的关索,“阁下就是关索关将军么,久仰大名,子初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如果将军不嫌弃,我希望能在你手下做个小小的主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原来马良和刘巴竟是好哥们儿,没想到马良居然会拒绝了刘备,转而到自己手底下做事,这可真是把关索高兴了个半死,什么意下如何,当然好啦。   见到马良这个样子,刘备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关索怎么说还是自己的手下呢,这个马良就是情愿给自的手下做手下,也不愿意给自己做事,这不是看不起自己是什么?!   马谡见到哥哥这样,心里面也很不舒服,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向英明的哥哥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他刚才见到关索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当初让自己大丢脸面的人。   好像是要报复关索一样,马谡昂然的走到了刘备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说道,“久闻皇叔大名,在下马谡,愿意为皇叔效犬马之劳。”   这个马谡虽然名气没有哥哥马良那么大,但总归也是个人才,刘备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对马谡的请求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马良听到弟弟的选择,心里面就暗暗着急,这个弟弟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选择刘备这厮效命呢,师尊不是早已说说过了么,这刘备根本就没有霸主之命,只有关索才是真正的真龙之主。   马良数次向马谡使眼色,想要阻止弟弟的举动,可是却哪儿有用呢,庞德公和黄承彦他们确实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意思。   司马徽和黄承彦也慢慢的靠到了关索这一边,和他聊得非常开心的样子,反倒是刘备坐在那儿好像是有些受冷落了,见到这幅场景,诸葛亮忍不住皱了皱眉,几位老爷子对管所的态度似乎有些过分的亲密了,这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趁着刘备去后院找糜夫人的空当儿,司马徽他们他诸葛亮留了下来,看着台上坐着的庞德公、黄承彦和司马徽三个人,诸葛亮也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毕恭毕敬的一声也不敢吭。   庞德公笑眯眯的看着诸葛亮,“孔明,你觉得关索如何?”有时候聪明人之间说话从不需要拐弯抹角的,庞德公相信自己这个宝贝徒儿能听得懂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诸葛亮听到庞德公这话脸上一下子就变了,无的放矢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非常深刻的含义的,诸葛亮在结合刚才几个老人对关索独特的态度,诸葛亮的心一下子变得哇凉哇凉的,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面冒了出来,难道说几位师尊选择的并不是主公,而是关索?   黄承彦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诸葛亮的面庞,给人那感觉就好像是能够穿透人的内心一样,黄承彦轻轻的拨弄着手里面一根小棍,黄承彦看着一脸慌张的诸葛亮,却是突然间笑了。   当初自己吧女儿嫁给他可不就是看中了它的才气么,这么多年了,可真是不容易见他这幅失神的样子呢。   司马徽见到诸葛亮这个样子,也有些不忍,诸葛亮虽然名义上是庞德公的徒弟,但是自己又何曾不是在他身上倾住了不少心血,“孔明,你知道真龙之主么,刚才的倾向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是偏向关索了,我不想瞒着你,关索,他就是真龙之主,我知道你志向远大,那个刘备真不是一个值得辅佐的明主,放弃吧,现下弃暗投明,还为时不晚。”   诸葛亮听到这话确实笑了,先只是埋头低声苦笑,继而就是仰头大笑,哪富疯疯癫癫的样子,看的几个老家伙真的是好心疼啊。 第二百二十章 天道不仁,唯有以身殉道!   诸葛亮仰头长笑一通后,却猛地回过头来,他突然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给庞德公他们磕了三个响头,面带悲怆的说道,“三位师尊在上,请恕孔明不能答应,自古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侍二夫,刘玄德以诚待我,我必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怎能做那背信弃义之徒!”   自己好言相劝,却换来了诸葛亮这样的回答,司马徽的脸上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手指着诸葛亮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孔明,你你可是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违抗天道,是不可能成功的!”   “天道?!哈!哈哈!”诸葛亮猛地抬起头看着庞德公三人,那眼里面突然满是泪水,他张开手臂,大声疾呼道,“天道又如何,天道不仁,唯有以身殉道!”   没想到诸葛亮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庞德公三个人身子俱都猛然一震,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站起了身来,恭敬的朝着诸葛亮行了个礼。   诸葛亮被吓得连连退后两步,“师尊,你们这是——”庞德公三人相视几眼,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孩子,你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管今后是福是祸,俱都可是名垂万古了,尽管放手去做吧!”   诸葛亮也哭了,深深地看了庞德公一眼,毅然决然的扭头离开了。刘备在小童的带领下,慢慢来到了糜夫人在水镜府的临时住处。   糜夫人慌慌张张的跑回到自己房间,好像是非常害怕什么一样,死死地把门给抵住了,好像是在外面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杏儿从里面出来,看到自家小姐这幅模样,便有些奇怪,刚要开口,就听到扣扣扣的敲门声,门外响起了刘备那熟悉的声音,“夫人,夫人,为夫来接你回家了,你快开门啊。”   糜夫人听到这话,脸上立即就显出十分惊恐的神色,身子更是不住的往后面退,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杏儿听到这声音,高兴了立即走了过去,糜夫人想要开口阻止杏儿开门,可是她没有勇气,她找不出什么理由阻止。   吱呀一声门开了,伴随着刘备的面孔在自己的眼睛里面慢慢的放大,糜夫人突然清晰地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心口处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全身。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牙间沁出了血,可是她却是不敢流下泪来,脸上悲哀的露出一个叫人撕心裂肺的笑容,她颤颤巍巍的伸出纤手,任由刘备握着,慢慢的,仪态万千的走了出来。   来到水镜府的门口,关索和诸葛亮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被刘备扶着上了马车的瞬间,糜夫人还是忍不住要回过头来,想要看关索一眼,可谁知道关索一直都在忙着陪马良说话,根本就是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糜夫人的嘴角露出一抹惨惨的笑,便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里面去了。   可是就在糜夫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关索的眼睛就转过来了,他盯着那还在微微晃动的门帘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面突然生出一种非常不舍的感觉,这里面的可是自己的女人啊,虽然只是一夕之欢,但是心里面为什么这么难过,就更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一样。   再说江东孙权等人得知刘备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里面,就相继平定了荆州四郡,其实力发展之快,已经让孙权等人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周瑜沉默了一会儿,便提议孙权,立即向刘备提出,让他来江东和孙尚香完婚,“只要咱们把刘备骗到江东,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搓扁揉圆的主儿,到时候咱们就那刘备作为交换,让诸葛亮用荆州来换刘备,谅他诸葛亮也不敢不答应!”   听到周瑜这个计划,孙权大喜过望,急忙忙的就派遣了吕范来到荆州催促刘备赶快来江东和孙尚香完婚。   刘备听到孙权居然是要自己跑到江东去跟孙尚香完婚,心里面登时就有些不乐意了,他可不是傻子,孙权的险恶用心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狗日的根本就是想要对自己不利啊,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羊入虎口的蠢事。   刘备想都不用想,开口就准备拒绝,孙尚香这女人好看是好看,但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是个人都知道应该选择什么了。   可是不等刘备出声,站在他身边的诸葛亮居然抢先开口,答应了这门婚事,吕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面高兴地个半死,好像是生怕刘备返回一样,连夜就赶回去跟孙权回报这个好消息去了。   等到吕范走了,刘备终于忍不住开口埋怨诸葛亮道:“军师!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呢,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孙权这小子根本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害死我么,不行,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去江东和孙尚香完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诸葛亮听到刘备这话,心里面却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连刘备都能看得清楚这里面的关键,他诸葛亮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当下大笑着说道:“主公尽管放心,孙权这厮的想法我已经全知道了,在下只需要虐死小计,管保能让主公抱得美人归!”   虽然诸葛亮信誓旦旦的再三保证,可是刘备还是一副怀疑未决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轻易涉险,诸葛亮见到他这幅胆小的样子,也是一筹莫展,突然他又想出来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既然这样,不妨就让关索代替主公去接亲,这样子如何?”   让关索去接亲,到时候不管是关索成功娶回来孙尚香,还是关索被孙权给害死了,对自己,对刘备都是大大的好消息,甚至于诸葛亮心里面还更加期盼着关索不能成功逃过这一劫,被孙权给害死,这才好呢。   “让关索去?关索可是小辈,这样子合适么?”刘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水镜府回来以后,诸葛亮好像很多事情都在针对着关索,连这次接亲都让他去,是不是有些丢脸啊。   “不丢脸,不丢脸,主公你就相信孔明一回吧,好不好?”真龙之主的事情诸葛亮也不能跟刘备明说,见到诸葛亮这幅样子,刘备虽然心里觉着很奇怪,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这次关索前往迎亲是保密的,尤其是要瞒着孙权他们,为了消除江东的顾虑,刘备特意派遣了糜竺和关索一起前往江南说合亲事。   关索不知道刘备心里面搞的是什么鬼,但是最终还是同意前往江东迎亲,不过当然不是为了刘备,他可是为自己去结婚的。   对糜竺的印象,关索一直都是很有好感的,加上因为糜夫人那么一层的原因,关索也乐意跟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亲近。   关索心里面记挂糜夫人的情况,唉,男人就是这么奇怪,平日女人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反倒是没什么感觉,可是等不在自己身边了,反倒是有些患得患失,不习惯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糜竺一提到自己这个妹妹,丰润的脸上便不自觉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拉着关索的手笑呵呵的说道,“呵呵呵,关索说到这个,糜叔叔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当日要不是你,我妹妹可就危险了,那可是一尸两命啊,呵呵呵——”   糜夫人怀孕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公开,但是糜竺这个做哥哥的,糜夫人自然是不会瞒着呢,一尸两命?关索听到这话,脑子里面突然生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是,你猜的不错,贞儿他怀孕了,呵呵,盼了这么多年,这肚子总算是有起色了。”也不怪糜竺高兴,要是糜夫人能生个儿子,要是能继承刘备的位子,他这个做舅舅的可就要赚翻了。   常言道母凭子贵,舅也是凭甥贵呀!关索听到这话,心里面一下子就急了,糜竺遇到高兴的事就喜欢说给别人听,可是关索脑子里面乱糟糟的,糜竺后面的话,关索根本依据也听不进去,整个心灵都被孩子的事情给占据了。   记得以前糜夫人不是跟自己说过,刘备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她的么,怎么,她又怎么可能怀了刘备的孩子呢,除非,这孩子是自己的!   关索的脑子里面有点儿懵,乱七八糟的,这种想法甫一在自己心里面产生,就像一颗种子一样,迅速地生根发芽,可到底是怎么样,他却又没个准儿,这心里面抓心挠肝的,恨不得马上飞回到荆州,找糜夫人问个究竟。   关索他们的船到了柴桑,关索婉拒了糜竺邀请自己一道去江东逛逛的请求,而是孤身一个人悄悄来到了吴侯的府邸,他不知道孙尚香这丫头是否得知了她自己要成婚的消息,接下来的计划事关重大,得要请她好好配合才是。   再说吕范回到江东,俱言刘备愿意前来接亲的事情,孙权得知这个消息真是大喜过望,早早的就开始置办起结婚用的东西来。   婚期将至,孙尚香就成了重要的一枚棋子,自打那日和关索会面过后,孙尚香就被孙权给软禁了,不过孙尚香有了关索的保证却也是甘之如饴,也不反抗了,每日就在自己这个小院儿里面,散散步,和大乔他们聊聊天,就能着关索有一天能回来接自己了。   却说孙玲绮这日见到吴侯府里面张灯结彩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大喜事要发生一样,心里面好奇,就随便拉来了一个下人询问,才知道原来刘备要来江东接亲了。   得知这个消息,可把孙玲绮给吓了一大跳,赶忙就跑回到院子里面去跟孙尚香汇报这件事情,孙尚香彼时正和大乔在院里面闲聊,见到孙玲绮慌慌张张跑进来,一点儿形象也不顾了,大乔便有些生气,嗔怪的瞪了女儿一眼,“玲绮,看你,慌慌张张的哪儿还像个女儿家的样子。”   孙玲绮现在心里面都快要给急死了,哪儿还有心情管什么淑女不淑女啊,她一把抓住了孙尚香的手,就急切的说道,“不得了了姑姑,我刚才听人说,刘备现在已经到了柴桑了,过几天就要把你给嫁出去了,怎么办啊姑姑,你快想想办法啊。”   孙尚香听到这话,当的一声轻响,手中的茶杯举到一半哐当一声滚落地上,大乔也急了,怪不得这几日她见到仆妇们都慌慌张张的,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原来是就瞒着自己等人呢。   孙尚香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冲进了屋里面,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身上却已经换上了一身劲装,手里提着把细剑,就要冲出门去。   可是还不等她跨出门槛,就被门口那两个负责看守孙尚香的家伙给挡住了,孙尚香气得要死,用力的踢他们的身子,可是那两个家伙就更是木头人一样,动弹一下都没有的。   大乔怕孙尚香把事情闹得太大,要是把孙权给吸引过来,到时候就更加走不了,好说歹说才把孙尚香重又给拉了回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乔托付给我?!   孙尚香砰地一声,愤愤的把手中的细剑扔到地上,一头扎进大乔的怀里面痛哭出声来,大乔和孙玲绮见到孙尚香这个样子,心里面也是好一阵默然,三个无助的女人居然抱在一起俱都哭泣起来。   关索再次来到吴侯府的时候,发现这儿的戒备较之过去要严密的多了,人员来来往往的好像是也都在为新婚的事情准备呢。   关索嘿嘿一笑,在吴侯府邸外面绕了一圈儿,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相对来说还算是僻静的所在,身子轻轻一跃,就跳了进去,关索也不知道孙尚香在哪儿,正想着是不是找个人来问问,就看到孙玲绮慌慌张张的经过自己身边往远处跑开了。   关索见她这幅样子,估计就是去找孙尚香的,所以偷偷的就跟了上去,关索偷偷地藏在放量上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孙尚香哭得这么伤心的样子呢,感觉还怪好玩儿的呢。   躲在上面看戏一样的看了一会儿,关索见到这三个女人哭的没完没了的,就有些不耐烦了,身子轻轻一跃,从房梁上面跳了下来,孙玲绮吸着鼻子,两眼通红的转过头,看到的却是关索嬉皮笑脸的样子,登时就给呆住了,指着关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尚香也回过头来,当她看到关索的时候,哭泣的声音立即就停止了,红润润的小嘴儿微微张开,“呀!”孙尚香尖叫一声,一个虎扑就朝着关索飞奔了过去,关索一个没把握住,竟被这丫头给扑倒在地,好在这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子,不然非得出洋相不可。   可是孙尚香根本就不管,整个人死死地抱住关索,好像是生怕自己松一松手,男人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大乔见到这对男女紧紧抱在一起的暧昧姿态,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是太开放了。   孙尚香在关索怀里面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大乔对小姑子这种旁若无人,大肆亲热的样子有些不满了,嘴里面不由得轻咳了几声要提醒他们。   见到嫂子脸上那个有些生气了,孙尚香这才不情不愿的和关索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两个人还是跟口香糖似的紧紧黏在一起,叫大乔看了忍不住要翻白眼。   孙尚香却好像是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亲昵的抱着关索的胳膊,蹦蹦跳跳的来到大乔面前,哪儿还有半点的刚才伤心欲绝的样子,“大嫂,你看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关索,我就知道关索一定不会放下我不管的,嘻嘻,关索你是来救我的对么,你快些带我走吧!”   大乔听到小姑子这不要脸的话语,再次无语了,刚才到底是谁怕得要死的,怎么这会儿说变就变了,才多大点儿功夫,人不能这么无耻的。   关索宠溺的看着孙尚香一眼,小丫头高兴地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关索刚才听了孙尚香的介绍,知道眼前这位美少妇就是艳名远播的大乔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上确是有一种让男人沉醉的成熟之美,很勾人的。   大乔见到关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那晕红从脸上都蔓延到脖子、耳朵根了,孙尚香瞅到关索这幅贪婪之色,小嘴儿一撅,啪的就在关索身上轻拍了一记,“大坏蛋,不许这样看着嫂子,真是的,我二哥这样,现在你也是这样,你们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孙尚香口无遮拦的提到孙权,大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还是和自己的小叔子,这话要是给别人知道,自己以后还怎么有脸面活在这世上,大乔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姑子说话从来都是不经大脑的,自己要是因为这个生气,反倒是落于下乘了,便只得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   原来孙权也不是什么好鸟啊,关索听到孙尚香这口无遮拦的话,心里也是暗暗的有些好笑,不过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啦,放着谁家里卖弄有这么美艳的嫂子,自己也会把持不住的。   关索心里面意淫了一会儿,便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朝着大乔拱拱手道,“原来是大嫂,失敬失敬,这些日子,尚香给您添麻烦了,这次孙权决意要把尚香嫁给刘备,有些事情还希望大嫂能够帮忙一二。”   本来关索也没想到这一层的,自己原打算今天接了孙尚香就走的,但是看到了大乔,自己就想着能够跟她多接触接触,故而才有了刚才那么一说的。   果不其然,大乔听到关索这话,二话不说就点点头同意了,“好的,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尚香是我从小看长大的,我也希望她能一辈子幸福的。”   关索知道大乔的父亲就是江东鼎鼎有名的老者乔国老,他不但是大乔的父亲,而且在江东声望最高,如果大乔能够说动他帮助自己,那么自己和孙尚香的婚事就成功大半了。   不过乔国老已经几十年不问世事了,要能够请动他出面替自己说话,这怕是比登天还难,听到关索这话,大乔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对大桥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大乔要回去省亲,孙权就是在霸道也拦不住的,事急从权,关索和大乔两个人连夜就乘坐着马车来到了南徐,乔国老的住处。   孙尚香和孙玲绮都没有跟来,孙尚香因为关索到来,信心爆棚,两个人就像是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让孙权得知下人的汇报后还觉得非常的奇怪呢。   为了掩人耳目,关索没有骑他那个标志性的嘲风兽,而是和大乔挤在了同一间马车里面,虽然明知道身边还有其他的侍女在,可是大乔还是觉着非常的不自在,要知道就是自己那个早亡的丈夫孙策都没有机会能够跟她同乘一辆马车的,大乔甚至觉得自己这次为了帮助,付出的牺牲真的是太大了。   早知道大女儿今天要回来省亲,乔国老早就让下人把女儿的闺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他这些年大女儿过得很苦,自己也很自责,所以就想在这些力所能及的地方多多弥补女儿一些。   大乔怕自己和关索同乘一车被下人们看见不好,所以让人直接把马车赶到了院子里面,下人们都退下了,她才敢和关索下了马车来。   乔国老见到一个陌生男人从自己女儿马车里面下来,那眼珠子都快要给瞪出来了,指着关索的鼻子气得浑身簌簌发抖,嘴里面还一个劲儿的念叨着,有伤风化有伤风化,要不是大乔死命拦住,估计这老头儿都要叫人把自己乱棍打死了。   大乔趴在父亲耳边解释了好一会儿,乔国老这才将信将疑的看了关索好一会儿,嘴里面冷哼一声,拂袖来到了书房里面。   大乔见到父亲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倔脾气,心里面其实也是有些无奈的,只是关索无端受了这么多委屈,大乔这心里面有些不好意思。   关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说实话,老爷子的词汇量实在是太贫乏了,骂人除了一句有伤风化,十几分钟都不知道要换句台词的,真的是一点儿杀伤力也没有,关索会在乎才怪呢。   大乔小声的叙述了这次回来的目的,情父亲帮忙去跟吴国太说和,把孙尚香许配给关索,哪知道大乔这话还没有说完,乔国老忽的一下就跳起来了,断然拒绝道,“不行,大女,你知道你这是在说什么么,孙尚香和刘皇叔早有婚约,这是天下人尽知的事情,怎么能改,不行不行,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的,你们走,你们走!”   乔国老一面说着,手就一直朝着外面指,看这架势居然是要那大乔给赶出家门了,大乔见到父亲这般决绝的样子,也给吓了一跳,可是她真的不能看着孙尚香这么一个好好的姑娘往火坑里面跳啊。   大乔苦劝父亲无果,情急之下,竟噗通一声给跪了下来,关索和乔国老两个人一下子都给愣住了,关索没想到大乔为了帮助自己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心里面真的是好生感动,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妨了,关索一把拉住大乔的胳膊就要把她拉起来,“大乔,咱们走,咱们不求他,我就不信离了这老不死的,我带不走尚香,咱们走!”   可是大乔这次却好像是铁了心一般,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悲声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尚香想你的女儿一样,孤苦终身么,当初为了结好孙家,你把我嫁给了我从未谋面的孙策,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那深宅大院儿里面苦苦挣扎,我真的不希望尚香也过这样的日子啊,您不知道,孙权他这次根本就没安好心的,他是想要利用这次机会杀了刘备,他是要让尚香和你女儿一样做个寡妇啊!”   大乔声嘶力竭的喊出这样一段话来,话音刚落,那浑身的力气就好像是一下子就给抽干了一样,伏身倒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   关索听到这话,也是愣住了,看到大乔趴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样子,虽然自己和她相识不过几天时间,但是却也能感受得到她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深深地忧愁。   现在听到他这番话,关索大概也能够明白了,想想也是,这女人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还要小心翼翼的防备深宅大院里面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也怪不得她要如此拼命也不希望孙尚香和孙玲绮过和自己一样的日子了。   看到女儿这幅样子,乔国老也是仰头长叹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皱巴巴的脸上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来。   大女儿说的这些话,自己都懂,但是却不敢说,也不敢问,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一手造成的,他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啊,是自己害了她啊!   “好吧,我帮你,关家小子,你别笑,今天这件事情我全都是看在大女儿的面子上,关小子,别以为我老头子不认识你,我老头子不瞒你,我和陆家老祖是老友了,他对你很看重,我也相信你的能力,这次我之所以帮你,就只有一个条件,帮我好好照顾我女儿,大女这辈子过得太苦了,他爹爹是个窝囊废,没能给她找个好男人,我希望她下半辈子能过得开开心心的,关索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搞了半天到最后居然会提出这么个要求出来,关索和大乔两个都给愣住了,怎么感觉乔国老这话有一种要把女儿托付给自己的意思啊,这他妈的有点儿奇怪啊。   大乔也听出父亲话里面的意思了,那张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偷偷地瞥了关索一样,但马上又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慌忙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结婚去喽!   吴国太是孙坚的次妻,孙坚正妻武烈皇后是吴国太的姐姐,关索发现这个时代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娶老婆都是姐姐妹妹一起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心理状态,难道就不会觉得尴尬吗?   吴国太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年纪大,早已经不问世事,成天就知道是在甘露寺里面吃斋念佛,看这情形怕是连自己女儿孙尚香嫁人的事情她都不知道的。   乔国老既然已经答应帮关索的忙,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法子,他的着眼点就落在吴国太身上,孙权这家伙为人至孝,好吧,可能也不是真的孝顺,但就是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罢了,但不管他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关索今天事情能不能成就看吴国太的了。   关索没有猜错,孙权雅恩就没有打算真的把孙尚香嫁给孙权,所以压根就没有告诉吴国太嫁女儿的事情,乔国老来甘露寺向吴国太贺喜的时候,老国太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全然不知道喜从何来。   乔国老脸上故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令爱早已许配给了刘玄德为夫人,如今这消息都传遍了,怎么,老国太居然都不知道的么,您可是尚香的亲生母亲啊。”   吴国太听到乔国老这话,脸上登时就有些不好看了,与他一起来的大乔也在旁不住的帮腔,吴国太见到这父女俩都这么说,其实心里面就已经相信大半了。   想想自己这大半生就诞下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不声不响的就被嫁出去了,要不是乔国老今日前来拜访无意间提起,自己可能连女儿嫁人了,面儿都见不到啊。   吴国太心里面这样想着,眼泪就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奋力的一把把桌上的茶杯都摔倒了地上,厉声对着门外的下人喊道,“去,去吧孙权给我叫过来,叫过来!”   少顷,孙权受到吴国太的传唤,急忙忙的就赶过来了,吴国太见到孙权来了,二话不说就是嚎啕大哭。孙权见到这幅情况直接就给懵掉了,什么情况?!   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的,问原因又是一句话也不说,孙权费力的挠了挠头,吴国太不说话,自己也不敢坐下,就是那样尴尬的站在吴国太面前,一直等到老人家哭的累了,孙权这才关切的开口问道:“母亲何故烦恼?有什么事儿只能做到的,母亲请尽管吩咐,权儿断无拒绝之理的!”   孙权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这话吴国太就更是戳中了的心事,她啪的一声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大声痛骂孙权,:“我呸,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这常言道男大须婚,女大须嫁,你既然叫我一声母亲,那么尚香的事情为什么瞒着不告诉我?这女儿须是我的!”   孙权当初瞒着吴国太这件事情,就是怕他老人家不同意,可是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被吴国太给知道了,孙权被吴国太骂的是哑口无言,只好把自己和周瑜的计划和盘托出,“母亲大人有所不知,此是周瑜之计,我们打算以此为名,把那刘备骗来,让诸葛亮拿荆州来换,将妹妹嫁给刘备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吴国太听到孙权这混蛋居然拿自己的女儿做诱饵,而且还闹得满城皆知,这叫自己女儿以后怎么还有脸活下去,女儿家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啊,吴国太大怒,怒骂周瑜和孙权:“你们两个混蛋,没用的东西,自己没本事取那荆州,却用我女儿的名义,使美人计!杀了刘备,我女便是望门寡!我女儿以后还怎么佳人?!”   孙权听到这话,也只能是翻了翻白眼,你女儿怎么嫁人我可管不着,我只要能得到荆州就是了,我管你女儿做什么。   孙权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取得了荆州,肯定帮孙尚香找一个比刘备好千倍万倍的老公给她,可是吴国太刚刚收了乔国老的蛊惑,孙权的话那里还听得进去,女人家最厉害的手段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别看吴国太年纪大了,但是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对付孙权还真就是管用。   乔国老看到时候差不多了,也该自己出场了,便轻咳一声站了出来做和事老说道,:“老夫人,既然事已如此,咱们也只能是将错就错了啊,想来那刘备贵为汉室宗亲,招了这个女婿,也不算是丢人了。”   吴国太听到乔国老这话,倒是有些迟疑了,都听他们叫这个刘皇叔,刘皇叔的,这都是做叔的人了,年纪应该是很大了把,自己女儿可才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花一样的人儿,可不能嫁给了一个猥琐大叔啊。   吴国太犹豫了半晌,却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主意,只能让人约了刘皇叔明天在甘露寺相见,看看这个未过门的女婿中不中自己的心意,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吴国太可是很心疼的。   乔国老回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关索他们一说,可把大家伙儿给高兴坏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明天的新女婿和丈母娘的见面会,成不成可就全看关索的了。   话说关索虽然有这么多女人了,见丈母娘这种事儿可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呢,孙尚香就当着大乔他们这么多人的面依偎在关索的怀里面,小指在关索的胸口上来来回回的画着圆圈,轻声慢语的说道,“关索,明天见到我娘,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哦,知道么,不然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难得见到孙尚香这般小女儿姿态,看来平日里这小母马彪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真要是到了这种历史性的时刻,不管是哪个女孩子都会羞涩万分的。   糜竺等人听到吴国太甘露寺传唤,心里面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都快要成婚了,还见他们这些婚使干什么,当关索和糜竺二人来到甘露寺的时候,就看到甘露寺周围挤挤挨挨的站满了兵士,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迎亲啊。   糜竺小心翼翼的跟在关索后面,眼睛盯着那些面无表情的兵士,心下惴惴的偷偷嘀咕道,“关索,好像有些不对啊,这该不会是场鸿门宴吧?”   关索面带微笑的和迎出来的吕范打招呼,脸上笑眯眯的,一点儿紧张的样子也看不见,他早就猜到了,现在江东这边还不知道刘备没来的消息,肯定是把自己当成是刘备了,如果吴国太真的决定要纳婿,那孙权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刘备击杀当场的,这点儿,碧眼儿的本性自己是在了解不过了。   关索和吕范二人叙礼毕,白吕范的指引下来到了甘露寺的后院拜见吴国太,孙权为了避嫌,今天的事情就全权交给吕范负责了,刘备就是出了事情,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全都往吕范身上推就行了。   吴国太见了关索之后,直接就把他给当成了刘备了,没想到这刘皇叔长得这么年轻,而且英俊潇洒,看看边上女儿这幅含羞带怯的样子,吴国太这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兴奋的扭头对身边的乔国老说:“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婿啊,权儿今天这事儿办的可真不错!”   吕范一听这话,当即就傻了,这怎么可能是刘皇叔呢,这是关索啊,老太太您认错人了吧,吕范慌忙上前一步,就要跟吴国太解释。   可是这话还没等说出口,关索却一把把他拉到了后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面色悲怆的看着吴国太说道,“小婿刘备,拜见母亲,娘,我和尚香是真心相爱,求求娘,您就成全我们吧!”   孙尚香也急忙走下桌子来,在刘备身边跪下,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有夫妻相的,吴国太瞅瞅这个,在瞅瞅那个,这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连忙抬抬手,不住的点头道,“好好好,娘答应你们,娘准许你们的婚事了,咯咯咯,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啊!”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动,反而是关索哭得更加伤心了,指着吕范说道,“娘你骗人,既然你已经同意了我和尚香的婚事,那为什么还叫吕大人在外面埋伏刀斧手,这是要置孩儿于死地么,好吧,能在临死前在见到尚香一面,我就是死,也知足了!”   关索这话说的大义凛然,真的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尤其是孙尚香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的疯,居然一头扎进了关索的怀里面,哭的稀里哩哗啦不说,还死命的抱住关索的腰,就跟关索真的是要被人拖下去砍了一样,“相公,不要,尚香不要离开相公,要死,咱们俩就一块死吧,活着做不成一对夫妻,死了就做一对自由自在的鸳鸯!”   关索看到孙尚香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简直是要被气疯了,这位小姑奶奶到底实在说什么玩意儿,什么死啊活的,昨天晚上对词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见到自己精心准备的台词,被孙尚香说成了副模样,关索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关索觉着不怎么样的话,却偏偏戳中了老国太的心坎里面去了,老国太一辈子吃斋念佛,心肠是最软的,尤其是这件事情还发生在自己女儿、女婿身上,这还不感动的稀里哗啦啊。   吴国太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抹眼泪儿,恶狠狠地盯着吕范,就是破口大骂,“好你个狗东西,我吴国太嫁个女儿碍着你什么事儿了,狗东西,来人呐,给我把他拖出去砍了!”   吕范没想到这好端端的这灾难就降临到自己头上来了,连忙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检举揭发关索的勇气都被没有了,一个劲儿的给吴国太磕头,不住的叫喊道,“冤枉啊,冤枉啊老夫人,都是吴侯,都是吴侯叫我这么做的,冤枉,冤枉啊!”   关索和孙尚香这会子也不演了,两个人搂抱在一起,笑嘻嘻的看着吕范在哪儿不住讨饶,吴国太听说这件事是孙权指示的,气的冷哼一声,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就知道是这小兔崽子搞的鬼,这小子,尚香,贤婿,你们俩过来,今天你们俩就当着我的面,拜堂成亲,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不知死的东西,敢拦着你们!”   意外之喜,绝对的意外之喜啊!关索和孙尚香听到老夫人这话简直都是要高兴的疯了,齐声声的叫了句“娘!”直把老夫人高兴地合不拢嘴。 第二百二十三章 终于等到你……   大喜的日子,不能罔动刀兵,吴国太狠狠的训斥了吕范一番后,就被这小子给放了,吕范连谢恩都来不及了,就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他要赶快跟孙权汇报这件事情,乱了套儿了,全都乱套儿了。   糜竺和随行的那几个官员也傻了,这事情峰回路转,弯儿转的太快,大家伙这脑子里面还有点儿转不过来,只知道呆呆的跟在关索后面,稀里糊涂的就成了这场伟大婚姻的见证人了,等到糜竺反应过来的时候,靠!“礼成!”   糜竺嘴巴张了好几次,最后却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切事情都办完了,关索现在是浑身轻松,见到糜竺这一脸复杂的样子,关索知道他一时之间是有些接受不了,当下轻轻拍了拍糜竺的肩膀,“糜叔叔,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该瞒着你的,相信我,我这样子做自有我的理由,回头我再跟您解释好么,什么后果,关索一力承当!”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糜竺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知道自己这次这一趟是白跑了,整个儿就是给关索当陪衬来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刘备,啊,还有那个孙权,天下两大枭雄都被这小子戏耍的团团转,多自己一个,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孙权得到吕范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这不是说要整蛊刘备的么,怎么又扯到关索身上去了?其实吕范自己现在也还有点儿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解释给孙权听也是苍白无比,孙权气的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低声骂了句,“废物,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说完便急吼吼的赶到甘露寺去想要一探究竟了。   彼时关索和孙尚香这对新人已经在老国太的见证下成为一对模范夫妻了,除了那最后一步,啥都准备齐了,只要这个世界上没有领结婚证这一说的话。   关索和糜竺话音刚落,就见到孙权带着人气冲冲的就冲进房间里面来了,看到孙权,吴国太脸上的笑容当时就消失了,“你给我出去!”   吴国太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根本就不给孙权任何辩驳的机会,孙权嘴巴刚要张一张,吴国太直接就要挥手打人了,那龙头拐杖颤颤巍巍的,眼看着就要落到孙权的头上了,看着老国太手上那金闪闪的龙头,这一下砸下去,怕是不得轻。   关索的嘴顿时咧的老大,他巴不得孙权被老国太砸出个好歹来才好呢,怎么可能还会上去拉架,“滚!你给我老婆子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哎呀,娘您听我说,哎呀,他不是,啊,好,我走我走!”吃了一记拐棍,孙权见到老国太这幅样子,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就是说给老太太听,他也是不可能的了,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临走之前,还不忘愤恨的瞪了关索一眼。   不过关索那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对孙权那吃人的目光,只当是对自己这个新婚姑爷的祝福了,便宜大舅子,走好不送!   老国太见到孙权离开了,脸上重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眼睛暧昧的看了关索和孙尚香一眼,笑呵呵的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不要再愣着了,新娘新郎,该入洞房啦,别误了吉时,快去,快去!”   没想到这老夫人比我还心急,关索嘿嘿低笑几声,眼睛朝着孙尚香望去的时候,这丫头竟然也是知道害羞了,这种情况之下,真的是让任何男人都感觉到无比骄傲啊。   关索和孙尚香一对新人在侍女们的簇拥下来到孙尚香的闺房,门口两个大灯笼,鲜艳红火,照的人这心里面暖呵呵的。   可是等关索推开门来一看,尼玛,彻底就震惊了,整个房间,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枪刀棍棒,在烛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杀气凛然啊,在看看床边那两个侍女也是腰悬细剑,关索刚才还笑眯眯的脸上那个,立即就僵住了,这妮子,口味还真是独特啊。   孙尚香这时候也羞答答的走了进来,一对漂亮的眼儿闪闪亮亮的,直冒小星星,关索看到小丫头这幅模样,心里很是高兴,刚才那副紧张的心态也瞬间缓解了许多,关索伸手一揽,便将孙尚香搂到了自己怀里边,两个人鼻子抵着鼻子,微闭着眼睛,身子轻轻摇晃着低语道:“好妹子,哥哥我等这天可是等得好久了。”   孙尚香的身子变得无比滚烫起来,感觉浑身发软,若不是关索抱着她,小姑娘估计都要是瘫倒在地上去了。   听到关索的话,孙尚香呓语一样的轻嗯了一声,身子轻轻地靠了上来,把滚烫的小脸儿靠在关索的胸膛里边,静静的享受起这种亲昵来。   关索一手搂着孙尚香身子一摇一晃的,慢慢的朝着那床边上靠了过去,感觉自己的大腿已经触碰到了床沿上,关索微微一笑,手上轻轻用力,把孙尚香整个儿的都包裹进了自己的怀里边,孙尚香只觉着自己身子一轻,腾空而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到了关索的大腿上了。   孙尚香好奇的抬起头看着关索,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里面是那种既害怕,又好奇,还有点儿小小的兴奋?总之,关索从那对迷人的大眼睛里面读出了太多太多,一不留神儿,就整儿都陷进去了。   那黑白分明的眼仁儿,还有那漂亮的弓眉,嫣红色的微微撅起的朱唇,与自己厚实的胸膛密密的挨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摩擦在一块的两团涨鼓鼓的胸乳。   关索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在加快,那喉咙也开始有些发干了,关索的身子微微朝前一探,手背那么一抄,嗯,身为身强力壮的血姓男儿,在一个玉体陈横的美人儿跟前,往往行动要远远地快过理智,当关索的心里面刚刚才起了那邪恶的念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行动。   不等孙尚香反应过来,关索已然一个翻身,把孙尚香小巧玲珑的身子紧紧地挤压在自己身下,不能动弹分毫。   孙尚香被关索的动作给吓了一跳,那厚重的身子死死地压住自己,感觉喘口气都要费好大的劲儿,更重要的是,孙尚香的心底突然泛起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这是她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她有点儿心慌了。   孙尚香娇小的身子忍不住挣扎了一番,那虚无飘渺的声音就更是从那天边传来的一样,传到关索的耳朵里面,直把他的身子都酥透了,“关索,你你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儿来了——”关索现在哪儿还有工夫听她在这儿瞎掰,这时候,动作比甜言蜜语更重要,关索的身子往下一凑,那张血盆大口已然落在了孙尚香的耳垂上面轻轻地啜了一口。   “嗯——”仅仅就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孙尚香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巨大,她的身子突然一僵,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继而就像是打摆子一样,剧烈的颤抖起来。   孙尚香的胳膊无比的推搡着关索的胸膛,那力气就跟痒痒挠没什么两样,反而是更加激起了关索的性趣,孙尚香迷糊糊的微张开眼睛,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关索,感觉男人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都不像往常那么清晰了,“恩——,关索,你你要干吗?”   “嘘,别出声,别动,乖啊——”关索嘴里面低语着低下头去,把头送进孙尚香的粉颈出,满脸陶醉地轻嗅着孙尚香身上的处子香味。   突然,关索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舌头,在她脖子上轻舔了一下,“关索你别,唔——”,孙尚香好像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危险,不过,为时晚矣。   关索个善解人衣的禽兽,只消三两下的功夫,孙尚香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他给剥得只剩些贴身的肚兜儿了,白生生的曼妙躯体,在柔黄的大红烛光的照耀下,看得关索直晃眼睛。   别看孙尚香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怎么着也是个小女孩子,怎么敌得过关索这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初尝个中甜滋味的孙尚香,根本抵抗不住关索这般出神入化的挑逗,只瞧那小丫头,两颊生晕,一阵阵荡人心魄的呻吟声从喉间溢了出来。   孙尚香直挺挺的躺在那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眼渐渐地失去了焦点,那一双手好似在寻找着什么,最后竟紧紧地搂着关索的头,那双丰腻胸脯死死地捂住地关索的脸。   关索侧耳倾听,好像刚才大堂上,宾客喧哗的吵闹声此刻也已经没了声息,已经很晚很晚了,关索低吼一声,抱着孙尚香的身子,往里面滚了滚,大被蒙过头,终于等到你~~,今晚是谁都别想睡了——   第二天一早,一向是风风火火的孙尚香总算是破天荒的换上了一身女儿家的连衣裙,在关索的搀扶下去拜见母亲和兄长,吴国太自然是欢喜的要命,边上孙权虽然气得要命,但是事已至此,却也只能是这样了。   回到自己的大院儿,孙权还有些气呼呼的,最后还是陆逊给他出了一个损招儿,“不若就把关索留在江东,关索虽然无用,但是他父亲关羽却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若是能把关羽招揽过来,也算得上是断刘备一臂啊!”   孙权听到陆逊这个建议,觉得很不错,便装出一幅很心疼自己妹妹的样子,大肆修建府邸,作为孙尚香和关索的新婚住宅,这三日一大宴,每日一小宴,把个关索服侍的是肥头大耳,短短一个月就重了好几斤。   不过,关索也不是个傻子,孙权心里面在想什么他当然很清楚,明面上自己是每日花天酒地,但是荆州的情报,诸葛青青每隔了三五日就会派人送过来,关索不过是在等个好机会,返回荆州去呢。   这日,诸葛青青来信说,刘备已经决定起兵西行,想要抢夺刘璋的西川了,关索得知这个消息,高兴的要命,刘备忙着西征,必定是留下关羽守荆州,自己现在回去,刘备就没有闲工夫责备自己了。   想做就做,关索兴冲冲的从府邸里面出来,直接去了大乔的院儿里面,吴国太每日在甘露寺吃斋念佛,无聊得很,这野丫头是决计不会去那儿,八成就是往大乔院里面找孙玲绮玩去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关索,你去死吧!   关索来到大乔她们居住的偏院时候,却发现这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关索疑惑的摇摇头,这鬼丫头又跑哪儿去了,关索一路晃晃悠悠的,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后院大乔和孙玲绮她们休息的地方。   关索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一直等到自己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看到那屋里满是偏向女性化的装饰,这好像是大乔的房间吧?关索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到这儿来好像是有点儿不合适,转身就要离开。   可是身子刚刚露出一半儿,就听到一阵轻笑声,关索看到大乔和孙尚香她们几个手挽手,含笑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关索一下子就急了,要是被大乔知道自己进了她的房间,这可就完了。   关索四处张望了望,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路供给自己逃走,情急之下,关索只能是又折身返回到大乔的房间,躲到了那衣柜里面。   关索把耳朵紧紧地贴在木板上,孙尚香和大乔的对话声非常清晰的就传进了自己耳朵里面,“哎呀嫂子,我衣服都脏了,不行,我得要去换一下,你们等等啊——”   关索只听到吱呀一声,好像是有人进来了,关索听到那熟悉的歌谣的轻哼声音,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已经完全确定这分明就是孙尚香那丫头的声音。   那歌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关索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细缝儿,就看到一个娇俏的背影,身上仅着一件薄薄的内衣,诱人的身子一览无余,尤其是那臀部,浑圆挺翘,看的关索不足的咽口水。   乖乖隆地洞,没想到尚香这妮子的背影这么迷人,那臀部这才几天功夫就这么诱人了,嘻嘻,肯定是老子的功劳,天天晚上抓抓摸摸的,效果很不错哦。   关索和孙尚香是嘻嘻哈哈闹惯了的,这妮子本来胆子就大得很,什么不寻常的体位都敢跟关索尝试,关索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没有任何顾忌的。   关索一脸邪恶的悄悄从鬼子里面爬出来,几乎想都不用想的,一个虎扑就把那坐在床沿边上的佳人整个儿揽进了怀里面,那双坏手更是精准的按在了女人高耸的胸脯上,用力的抓了两下!   “啊!!!!”尖利的尖叫声音响起,把关索整个耳膜都给震聋了,大乔一脸悲愤的看着关索,那丰满的身子气的簌簌发抖,手指指着关索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关索也彻底的傻掉了,不是孙尚香的么,怎么变成是大乔了,搞什么飞机?!关索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这一下子也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屋外孙尚香和孙玲绮听到里面的叫喊声,顿时给吓了一大跳,赶忙走了过来,用力的拍打着大乔的房门,关切的问道,“大嫂?大嫂你怎么了?”   大乔两只眼眶变得通红,关索听到门外孙尚香的叫喊,顿时就给下了个魂飞魄散,这要是被孙尚香看到这一幕,那自己还不是得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关索现在是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两只手做出那副求饶的姿势,一个劲儿的朝着大乔讨饶不止,大乔犹豫地看了关索一眼,再看看边上把门敲得砰砰响的孙尚香,神色剧烈的变换着,时间仿佛是过了亿万年那么就一样,大乔弱弱的开口道,“哦,没没事儿,没事儿了。”   “真没事儿么?”孙尚香这么鬼精灵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大乔这话给说住了,刚才嫂子的叫声本来就是太不寻常了,现在居然装作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这怎可能,屋里面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尚香是个急性子,大乔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的,孙尚香心里面就越是好奇,可不仅仅是用手掌拍门了,那小脚都给用上了,把那门板踹的砰砰响,就差把那门该踹翻了。   大乔见到小姑子这幅样子,可是被他给吓了一大跳,急忙忙的推搡着关索,就要他重新躲藏到刚才关索躲藏的那个衣柜里面。   可是,这又怎么能够呢,刚才关索也不知道是怎么钻进那个小小的衣柜里面的,就好像是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可是等到这次在想要进去的时候,却是怎么都不能够了。   大乔在后面就更是推驴上磨一样,一个劲儿的顶着关索的后背,可是关索那头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怎么用力,还是有小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那柜子门根本就合不起来,要是有人进来的话,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柜子里面藏了一个人。   大乔实在是没办法了,这边孙尚香催的又急,把大乔吓得,满头大汗的,大乔气呼呼的转过头来,许是被孙尚香聒噪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吧,性子一向柔和的大乔竟然是头一次对自己这位小姑子发了脾气,“都说了没事儿,你们都出去,出去!”   孙尚香还是都一次听到嫂子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刚才说到一半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的安静,却好像是给大乔无比的压力一样,大乔深吸了一口气,趁着孙尚香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当儿,又故作镇定的开口给孙尚香她们解释道,“好了,我真的没事儿,刚才就是被蟑螂吓唬了,好啦,你们都回去吧,大惊小怪的。”   孙尚香显然是不相信嫂子这个解释的,张张口还想要说什么,还是边上的孙玲绮心思玲珑,知道母亲刚才尖叫绝不是因为什么劳什子的蟑螂,肯定是什么别的秘密瞒着自己不希望自己和小姑姑知道。   不再给孙尚香任何再次开口的机会,孙玲绮就一把拉住了孙尚香的胳膊,故意大声的回应道:“啊,原来就是这事儿啊,娘你也真是的,怎么胆子这般的小,真是吓死我和姑姑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既然娘你没事儿那我和姑姑就先退下了,娘亲再见!”   孙玲绮用力的拽了拽孙尚香的胳膊,冲着她使了个眼色,孙尚香微微一愣,马上也反应过来,随便打了个哈哈,和孙玲绮两个人结伴离开了。   大乔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在也听不到孙尚香这丫头的话语,确定了两个丫头真的已经离开以后,大乔这才敢转过头来,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关索。   见到孙尚香他们走了,关索也是松了一口气,袖口用力的拭了拭额上的冷汗,这才惊觉到自己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时隔多年以后,当每每回想起今日的情形,关索和大乔两个人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呢,实在是太刺激啦。   关索这时候才有功夫看清大乔此刻的模样,但仅仅是只看了一眼,关索的两只眼睛立时就给绷得笔直,动一下都困难了,大乔的衣服刚刚换了一半,此刻酥胸半露,胸口处一片耀眼的粉白细腻,简直是闪瞎了关索的眼睛。   大乔微低着头,半晌都听不到关索吐出一个字儿来,心里面就有些疑惑,当她抬起头时,却看到关索这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只盯着自己的胸部看。   大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匆忙之下,自己的衣服竟都还没有收拾整齐呢,大乔给吓得惊呼一声,赶忙背过身去,手忙脚乱把凌乱的衣装给收拾好了。   关索也是很不好意思,被大乔一声惊呼触醒后,他也觉着非常尴尬,赶忙背过身去,一直到到大乔收拾完毕,轻声唤了他一声,关索这才敢转过身来。   “好嫂子,我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我还以为你是尚香呢,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像这么无礼的!”关索知道大乔性格温厚,自己还要能乖一点儿,说点好话,主动承认了错误,这女人是不忍心把今天的事情传出去的。   大乔其实刚刚见到关索满脸惊愕的表情的时候,大概也猜到他是认错人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要是一个劲儿的深究原因,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什么都比不过女儿家的名节重要啊!   大乔这会儿都有点儿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只能是无可奈何的摆摆手,让关索快给她滚出去,“你走吧,这件事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好不好,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看着大桥这满目恳切的样子,关索心里面突然觉得有些想笑,得亏是遇到自己这样的正人君子呢,今天的事情,明明是他关索做错了,大乔他是受害者好不好,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是受害者反过来求着施暴者不要把这件事捅出去呢。   关索看到大乔这软软弱弱的性格,心里面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同时心里面这一块大石头也落下了地,看样子自己是不会有事情了。   关索转身就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脚步突然停下了,他发现自己突然好像又有些舍不得了,毕竟大乔可是艳满江东的名人啊,怕是这辈子除了那个短命鬼孙策,自己就是唯一一个碰过她身体的男人了吧。   回想起刚才手心那绵软嫩滑感觉,关索心里面就突然有些舍不得了,关索冷不丁的回过头来,笑嘻嘻的在大乔的耳边突然说道,“忘了说一句,嫂嫂你长得真美啊,我走了!”   大乔低着头,冷不丁的听到关索这轻佻的话语,首先第一个感觉就是怒,“你——”可是大乔并没有勇气骂出口来,一个你字,之后就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关索走了,大乔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脸上忽喜忽怒的,阴晴捉摸不定,当脑海里面回味起刚才关索说过的最后一句,嫂嫂你真美,大乔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一样,通红。   纤细的小手慢慢的在面颊上抚摸着,她在心里面一遍遍的问自己,我真的很漂亮么,嘻嘻!大乔的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小姑娘一样的,扑倒在床上,把脸死死地捂住被子,羞得根本就不敢见人。   关索不敢等大乔有任何回应,要是派人来抓自己那可就惨了,他连忙打开房间的门,见到四处没有人,这才刚放放心心的拍着屁股离开了。   可是关索却根本不知道,关索这前脚刚走,那院子的拐角处就慢慢的走出两个人影来,不是孙尚香和孙玲绮,还有谁来?孙玲绮的鬼丫头,点子比孙尚香要多的多了,她一准儿就猜到母亲刚才尖叫必定不寻常,就和孙尚香埋伏在这里,守株待兔! 第二百二十五章 俏媳妇见公婆!   怎么,怎么回事关索,他在里面干什么?!孙尚香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从嫂子房间里面出来,一脸坏笑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关索么,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怎么能和嫂子搅在一块儿了,难道刚才嫂子的尖叫声就是因为他?   孙尚香的脑子彻底凌乱了,孙玲绮也是气的满脸通红,但是她想的可没有孙尚香这么复杂,她知道母亲的品格,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对不起父亲的事情的,那么刚才母亲尖叫的原因就可以解释了,一定是关索这个混蛋,这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禽兽!   不管孙玲绮多么平和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也在不会有任何冷静了,母亲是她一生的依靠,一想到关索在屋里面可能对母亲的企图,她就气得浑身发抖,“畜生,我杀了他!”   孙尚香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呢,见到孙玲绮蹬蹬蹬的就要往外冲的模样,可把孙尚香给吓了一跳,要是孙玲绮不小心把这件事情闹大了,怕是嫂嫂和他都活不成呢。   孙尚香慌乱之中赶忙一把拉住了势若疯狂的孙玲绮,苦苦的劝说道,“玲绮,玲绮,你别冲动,不是,关索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相信我,我我现在就去找关索,你急啊——”   孙尚香话不说完,就用力的按了按孙玲绮的小手,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找关索算账去了。关索从大乔的院子里面出来,这心里面有鬼,关索也不敢再在这儿呆着了,急急地逃也似的赶回了自己和孙尚香的公主府。   关索前脚刚刚踏进府邸的大门,孙尚香就回来了,关索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孙尚香也是给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一样的一下子从位置上给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的看着孙尚香,“尚香,你你回来啦,坐,快坐,忙了一天肯定是累坏了吧,来,我给你捏捏——”   孙尚香站在门槛上,看到关索这幅样子,噗嗤的轻笑出声来,以前这家伙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也变得这么胆小了?   孙尚香强忍着笑意,在关索面前坐了下来,见到孙尚香一句话也不说的这个样子,关索就摸不着孙尚香的底,也不知道大乔有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孙尚香。   虽然大乔的性子叫自己很放心,但是关索也确实是不敢保证,不管是哪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都有可能会失去理智的。   关索心里面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向孙尚香坦白,以求得宽大处理,但是这个想法甫一冒出来,就被关索否决了,要是孙尚香并不知道自己和大乔的事情,那自己要是说出来,那不就是傻子了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孙尚香看到关索神色不断变换的样子,心里面就觉得有些好笑,两个人各怀鬼胎,尤其是关索,到晚上休息的时候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这样的话,反倒是孙尚香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了,感觉自己就跟是那妒妇一样子了。   关索一直都在观察孙尚香的反应,有几次还大着胆子,旁敲侧击一番,但是孙尚香好像是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反应,这也让关索渐渐放下了心来。   临睡的时候,关索总算是憋不住了,把自己决定返回荆州的事情和孙尚香说了,孙尚香本来还以为关索这是要向自己坦白大乔的事情呢,原来是这个,心里面就有那么一点点失望,但是继而这心里又生出一股淡淡的窃喜,要是关索真的把和嫂子的事情说出来,自己反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至于关索准备回荆州的事情,孙尚香想了一会儿也点头同意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关索是个普通人的话,住在这公主府里面也还倒罢了,但是孙尚香知道,关索是个胸怀着大抱负的人,这样的大英雄绝不会甘心留在孙权的羽翼之下成长的。   这次回荆州,关索事先没有跟任何人提起,生怕孙权不同意,出来阻拦,就连大乔她们也都是在关索临行的那一刻才知道的。   回到荆州以后,关索倒是懒得去跟刘备缴令了,糜竺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回去了,该知道的,刘备他们肯定是都知道了,自己这会子去那不就是讨骂么。   还是回家看看老娘他们把,关羽得知关索回来了,身边还带着少夫人,一听到下人喊少夫人这三个字,关羽就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么少夫人,没有少夫人,我关家绝对不会承认那个江东女人的,哼!”   关羽在堂上的咆哮声,关索和孙尚香站在堂下听的是一清二楚,关索也能理解,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了,老爷子就是这么个臭脾气,该也改不掉的。   关索是习惯了老爷子连打带骂的生活方式,可是孙尚香不清楚啊,不管姑娘家的时候,孙尚香是多么的刁蛮,任性,可是现在嫁人了,有了一个只得自己一生牵肠挂肚的男人,她的想法就变了,他下网得到男人家里面所有人的认可,得到大家的祝福。   听到关羽这话,孙尚香吓得脸色一白,身子更是微微颤动了几下,险些就要跌倒,好在关索一直都是紧紧牵住她的小手,才使得他不至于跌倒。   “老爷——”胡金定见到关羽这幅样子,不由的嗔怒的瞪了关羽一眼,笑呵呵的站了起来,朝着堂下走去,她才不管什么孙尚香原来是谁的媳妇儿呢,她只知道,现在这女娃子是自己的三儿媳妇就够了。   老大娶亲已经多日,上次孩子们那场什么战地婚礼虽然胡闹,但最后也是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了呢,到现在最最能干的三儿子也成婚了,自己这大半辈子也知足了,她可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自己这个梦想的。   胡金定笑呵呵的走下来,细细打量了孙尚香几眼,这小模小样儿的真是怪可人儿的呢,胡金定轻轻拉住孙尚香的走,招呼着他就要走上来,嘴里面还不住的劝慰道,“好孩子,你就是尚香吧,好好好,都是到了自己家里面了,不要怕生,刚才那老不死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就好了,他就是这神经病脾气,咱别理他,呵呵——”   关索站在边上,听到老妈这话,肚子都给笑抽抽了,几天不见,老妈怎么还是这幅样子啊,关羽听到胡金定这话,气的眼珠子瞪得滚圆,鼻子哼哧哼哧好几下,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气呼呼的撇过头去,当这一切都看不到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关平和关兴哥俩显然也是见惯了这一幕的了,可是每次都是给人一种很欢乐的感觉,那两张脸给憋得通红,一副想笑也不敢笑的样子。   大嫂赵轻颜见到大哥这副样子,不由得轻轻拍了大哥一记,大哥被嫂子这么一提醒,立马恢复过来,正襟危坐的样子,看得关索是直摇头,以后怕也是和老爹一样子,是个妻管严的角色。   胡金定拉着孙尚香的手,一一给她介绍了关索家里人的情况,“来,这是你大哥,这是大嫂,这是二哥,这是慎叔——”   老妈把家里面几个家丁都给介绍了遍了,就是把主位上的关羽视若无物,看见就跟没见着一样,关羽一开始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到最后,那脖子伸的就跟天鹅似的,看得下面大家伙儿只想笑。   胡金定领着孙尚香把家里面人都给认了一圈儿,孙尚香也非常乖巧的一一回礼,“谢谢伯母——”胡金定听到孙尚香这话,脸上顿时就不乐意了,“怎么都这时候了,还叫伯母,要叫妈——”   胡金定把那嗓音拖得老长,眼睛直直的盯着孙尚香,把孙尚香的小脸儿给逼得通红,好半晌才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呵呵呵呵,好好好好,好哇!”胡金定那眉毛立即就散开来,不住的点头,一个劲儿的说好。   这下边上的关羽就再也憋不住了,胡金定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要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随便了,都是一家人,孙尚香话音刚落,关羽就凑了过来,不住的指着自己说道,“我,还有我呢——”   孙尚香为难的看了关索一眼,这次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干脆的就叫了一声,“爹!”“哎!”关羽用力的答应了一声,脸上那副高兴的劲儿就别提了。   这次和孙尚香突然间就成了婚,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大家伙儿都不敢相信,虽然刘备到现在都是非常平静的样子,但是随着关索归来,一切平坦就被打破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必须及早的想好对策才行。   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交给男人去做就行了,胡金定他们是从来都不插手外面的事情的,男主外女主内,这是老关家多年来形成的传统。   初来乍到,就由胡金定领着孙尚香到关索的院里面去,去认识认识含烟和素云,两个关索的妾室,关羽他们几个男人留了下来,商量一下应对之策。   关羽深深地看了关索一眼,对自己这个小儿子,虽然自己嘴上都是责骂偏多,但是关羽心里面清楚地很,关索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自己也比不上这个儿子的。   “三弟,这次你回来的时机选的挺不错,眼下出征在即,刘备估计也没多大的心情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的私事,哦,你不在家可能还不知道,这次我们关家不在西征之列,留下来守卫荆州。”   知道关索这段时间不再,关平细细的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关索讲了一遍,这些消息自己大概都听诸葛青青讲过,关索心里面也都有数,不过多听听大家的看法也是不错的。   原来,自打张松拜访刘备,献给刘备一份西川的地图后,刘备就一直有西征之意图,恰逢前些日子,刘璋听从了法正和张松的建议,请刘备入川,帮助刘璋防备汉中张鲁,刘备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所以一接到消息,就急火火的要领军入川了。   刘备和诸葛亮已经商定好了,这次入川,但是荆州是自己的大本营,绝对不能丢失,刘备权衡再三,还是让关羽留下来镇守,因为军中无论是论资历还是名望,关羽都高出其余诸将太多太多,其他人留守,根本就镇不住场面。 第二百二十六章 求药!   但是刘备对关羽其实也不甚放心,尤其是诸葛亮,自从知道了关索的胜负以后,他对关索的忌惮已经远远超过了关羽了,为了防备关家在后面搞什么小动作,诸葛亮甚至提出自己留下来,亲自监视关家的一举一动。   刘备也同意了诸葛亮的请求,这样的话,这次西征入川也就只有刘备与庞士元、张飞、赵云、陈到诸将,而诸葛亮和关羽、黄忠、魏延等人则是留守荆州。   这诸将里面,也是有等级区分的,诸葛亮职位最高,代表刘备总守荆州;关羽拒襄阳要路,当青泥隘口;黄忠领四郡巡江,魏延屯江陵,镇公安。   说到这儿,关兴就有些愤愤不平了,骂骂咧咧的说道,“三弟,说到这儿,你说气人不气人,诸葛亮那穷书生有什么资格在父亲之上,就他还总领荆州,他也配,我呸!”   关平性子稳重,嘴上虽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脸上那不平之色也是毕露无遗,关索也知道刘备这样的安排很不恰当,但是关家现在和刘备已经是貌合神离,无所谓了。   关索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他想的是另一个人的问题,在历史上刘备最后确实是成功的拿下了西川,但是他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助手庞统庞士元却牺牲了。   庞统的才华丝毫不亚于诸葛亮,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庞统的重要性远比诸葛亮要重要的多,庞统出身大族,他的存在对稳定荆州豪强有很大的作用,而诸葛亮说破了天就是个没落的二流家族,在士林中没什么影响力的。   再说了,以自己和庞统的关系可比刘备要亲近的多了,刘备有了一个诸葛亮,那自己也都有一个庞统帮着,以后也好跟他对抗啊。   关索抬头看了看大哥关平,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大哥,军队什么时候出发?庞军师现在在什么地方?”   关索想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庞统给留下来,关平见到关索这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是微微一愣,但是马上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给告诉了关索,“大军两日后出发,庞军师就住在城中庞府别院里面,三弟这么晚了,你要去找庞军师么?”   关索挠挠头,这么冒冒然去庞统家里面拜访,自己怎么可能把庞统说服,不让他随军出征呢,实在不行,就只能采取那个法子了。   关索狠了狠心,自己这也是为了救庞统的性命,不管他知道结果了应该也不会生气的吧,关索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胡金定和大嫂已经回去了,屋里面孙尚香、含烟、素云几女正襟危坐,直直的瞅着刚进门的关索,一句话都不说。   关索见到这几个女人一言不发的样子,还真是有那么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怎么回事啊,关索干巴巴的朝着她们笑了笑,首先还是走到了含烟的面前,含烟跟了自己这么久,自己都没有跟含烟商量过就成婚了,这件事情上,关索自认还是有点儿亏欠含烟的。   含烟却并没有生关索气的意味,含烟的性格最是柔和,对那些虚名也从来不争夺的,这点儿关索也有着足够的信心。   几女可能是都还不太熟悉,现在关索回来了,有他这个大男人在中间穿针引线,孙尚香就是在怎么有点儿不舒服,这会儿也唯有把心里面那份不适应放了下来,试着和含烟她们和平相处。   好在含烟和素云性子从来都是最好的,也没有任何跟孙尚香争宠的心思,在关索有意撮合之下,孙尚香也很快就放下了戒心,和含烟姐姐妹妹的亲热的称呼起来了。   夜色当空,本来孙尚香作为关索明媒正娶的妻子,今夜关索自然是属于她的,但是经过刚才的接触,孙尚香也知道了眼前这个两个女人在关索心目中的地位,知道关索离家这么久,两个女人肯定也是极其想念的,便大度的把关索让给了含烟,这份大度,让关索很是欣赏,笑言昔日这难以驯服的暴烈小母马也知道体贴人了。   含烟性子温和,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渴求,这嘴上也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尤其是当着其他女人的面,或许也只有在关索的面前,这妮子才会适当的显露出一些女儿家的刁蛮姿态吧。   关索心里也能明白含烟的心思,今夜自然是多加抚慰,总算是把这妮子心里面那抹哀怨个平复了下去,关索心里面担忧庞统的事情,所以尽管昨天操劳了一夜,但第二天一早,还是早早的就起床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骑着嘲风兽匆匆赶往襄阳水镜府。   关索已经想明白了,光是凭语言,怕是难以劝服庞统放弃西征这样天大的功绩,现在要想让他留下,也唯有想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损招儿了。   关索还记得在水镜府里面可是居住着一位高人,那就是华佗,今天关索就是特意来找华佗他老人家来帮忙的。   听说关索回来了,诸葛青青脸上顿时一喜,下意识的就要上去迎他,但是马上她却又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似的,小嘴一撅,气呼呼的坐回到位子上,好像是在关索的气。   诸葛青青生气不是因为别的,还不是为了孙尚香的事情,关索也能猜到诸葛青青这次不来见自己的原因,一想到这件事情,关索就觉得头痛,除了诸葛青青之外,城里面星彩那个小醋坛子可也不是好惹的,一想到这里面关关节节的,关索就是好一阵头痛。   司马徽见到徒儿这样子,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这些小辈们儿女情长的,你叫她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好意思搀和到里面去,司马徽笑呵呵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算是给他指了条明路,“青青在自个儿房里呢,这丫头最近不知怎么的,好像胃口不大好,早饭都没吃呢。”   司马徽这么说,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关索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司马徽的提醒自然不会不领情,笑嘻嘻的朝着司马徽拱了拱手,从厨房里面取了诸葛青青平日里最喜欢吃的早点,亲自端着托盘就赔罪来了。   无双硕大的身子就坐在那太阳底下,远远望去就跟那一座小山包一样,闷头闷脑的,见到关索来了,傻傻的咧大了嘴巴,“关大哥,你你来啦,呵呵呵——”   但就在这时,诸葛青青的房门却是吱呀一声开了,冷冷的看着关索,一言不发,突然又冷哼一声,折回到房间里去了。   见到诸葛青青这幅样子,无双赶忙把脸上的笑容给收敛起来了,一脸委屈的看了关索一眼,闷头闷脑的重新又蹲回到自己刚才那个墙角里面。   关索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笑眯眯的跟着诸葛青青走了进去,诸葛青青见到关索进来了,小嘴一撅,面朝里,背对着关索根本就不搭关索的话。   关索也不在意,轻轻地把手中的托盘放下,笑眯眯的把那小米粥用勺子要在碗里面,送到诸葛青青面前,嘴里面还一个劲儿的唠叨着,“你呀,怎么又不乖了,听水镜说,你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你这是那自己的身体和我撒气啊,这是要心疼死我啊你——”   诸葛青青听到关索这么说,脸上的僵硬总算是有所缓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青花小碗,一言不发,动弹一下也不高兴的。   关索见到诸葛青青这幅小姐脾气,却是一点儿都不恼,慢慢地把凳子挪了过去,和诸葛青青靠的近近的,轻轻舀起一勺小米粥,吹凉了才慢慢的送到诸葛青青的唇边,诸葛青青见到关索这幅姿态,那小脸微微红了,心里面也有些许窃喜,竟是再也不像刚才那样闹腾,乖巧的张开小嘴儿,把那勺小米粥吃了。   关索和诸葛青青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虽然彼此间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却能感觉得到一股淡淡暖意在两人心间流淌。   不知不觉的一碗小米粥就被诸葛青青喝了个底朝天,关索在欲要给诸葛青青填一些的时候,诸葛青青却是拉住了他,娇嗔的说道,“你当人家是小猪呀,吃这么多——”   关索闻言也不勉强,嘻嘻笑着就把那小碗放下了,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嘴角残留的点点奶白色的米渍,等把诸葛青青哄好了,关索这才把今天来的目的说给诸葛青青听。   原来关索这坏家伙是来找华师叔的,我就说嘛,这臭男人,一看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边,诸葛青青气呼呼的扭过身子,根本就不答关索的问话。   这丫头,又是在吃谁的飞醋啊,关索从后面慢慢的揽住诸葛青青的纤腰,把下巴搁在诸葛青青的肩膀上,一动一动的,不大一会儿工夫,诸葛青青就觉得肩膀酸的厉害,肩膀一塌,那脸上就再也绷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   关索也是仰头哈哈大笑两声,不由分说的,拉着诸葛青青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据诸葛青青自己说,华佗在很早以前就住在这水镜府了,而且辈分还很高,诸葛青青这些弟子们见到他都是要叫做师叔的。   “不过华师叔却从来都不敢接受这个称呼的,他一直都自称是师傅的仆人,叫师傅老主子的,华师叔平日教我们岐黄之术,他待我可好了,走我带你去见他。”   在关索面前,诸葛青青就像是一个初涉世事的小孩子,对关索从来是没有什么戒心的,只要是关索问了,她就会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关索。 第二百二十七章 西征!   说话间,诸葛青青领着关索就来到了水镜府最后面那一片竹林子里,关索一眼就能看到在小径的尽头静静的伫立着一座毫不起眼的小竹屋子,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道,那院子里面还有袅袅的熏烟升起,炭炉旁笑眯眯的坐着一位粗布衫长者,正是和关索有过一面之缘的神医华佗。   没想到华佗对关索竟然还有印象,笑呵呵的迎着关索和诸葛青青进来了,诸葛青青和华佗絮叨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没好意思把关索的请求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朝着关索使眼色。   关索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大大剌剌的就把自己请华佗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华师叔,都是一家人,我就不矫情了,这次来就是想问您一下,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让人吃了,马上就会变得身体虚弱的,就是感觉要死了一样?”   这是关索想了一夜想出来唯一的法子了,关索就是打算偷偷给庞统下药,让他得重病无法西征,但是见效这样迅速的药,自己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这不才想起来华佗这位大神医来帮忙嘛。   华佗听到关索这话,也是微微一愣,疑惑的看着关索和诸葛青青不知道他们俩这话是什么意思,诸葛青青见到华佗一直不说话,以为关索的话让华师叔生气了,顿时给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不住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华师叔,关索,关索他胡说的,您不要在意,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华佗笑呵呵的摆摆手,连连说道,“无妨,无妨,我老头子思想可不会这般保守,不过,关小友,你说的这种药我还真有,不过,你这是要拿它干什么,你想要害谁?”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关索来求这种药,肯定是拿来害人的,所以华佗很奇怪,要是害一个人,以关索的实力,大可以杀了他,要不就用更猛烈的毒药,他要这种泻药干什么?   关索脸上红,知道自己还是应该跟华佗说实话,反正这也没什么的,关索相信华佗不是那种乱嚼舌头根子的人,关索不好意的挠挠头,“嘿嘿,不敢瞒着师叔,我我是想要拿药给庞统吃,这样他就不能随刘备西征了。哎,师叔,我真的是没什么坏心眼儿啊。”   看把关索这小东西给委屈的,华佗轻轻捋动着胡须,呵呵的笑了,“好啦,好啦,我老头子相信你就是了,你说的这东西倒还真有,诺,这东西就是巴豆霜,小心点儿使用,就那么一点点儿,就能叫人拉上好些天,一定要小心使用。”   关索看着华佗手里面那个不起眼的乳白色小瓷瓶子,看着它,就跟是在看着一个巨大的宝藏一般,小心翼翼的接到自己手里面,兴奋地要死,一个劲儿的向华佗道谢。   辞别了诸葛青青等人,关索立即就来到了庞统的府上,庞统知道是关索来了,自然是高兴得很,亲自到门口来迎接关索。   “哈哈哈,关索,你这家伙倒是真的能闹事儿,去一趟江东给你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怎么样,回来是不是被关老将军给骂惨了?”   关索紧紧地握住庞统的手,听到庞统这话却也是哭笑不得,见到庞统这么亲热的对待自己,关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听华佗话里面的意思,这巴豆药效好像还挺厉害的,关索上下打量了庞统几眼,不知道他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不能撑得住啊。   庞统被关索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有些不自在的向后移了移身子,和关索保持些距离,关索察觉到庞统的举动,也察觉到自己刚才那副样子有些惊世骇俗了,赶忙收回眼睛,张嘴就大声说道,“哎哎哎,有饭没,我都快饿死了,哎,里面几个,上点儿好酒好菜来,我要跟庞大哥不醉不归!”   关索手指在身边那个管家身上点了点,那副做派,哪儿还像是个登门拜访的客人那,浑然就跟是那主人家一样一样的了。   庞府那老管家直接就给愣住了,话说自己在府里面呆了也不下二三十年了,这迎来送往的不知道伺候过多少文人公子,哪个在公子面前不是彬彬有礼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自来熟的人呢。   庞统指着关索也是苦笑连连,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含蓄些呢,庞统冲着管家点点头,那老管家这才点点头,退下去准备午宴去了。   关索心里面有鬼,就想着怎么把那巴豆给下到饭菜里面让庞统吃了,他坐了不大一会儿,就不能安生了,抓耳挠腮的猴样儿看得庞统连连摇头,唯有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关索,既然累了,就四处走走,你坐在这儿搞得我都心神不定的了。”   关索就等着这句话呢,庞统话音刚落,关索就站了起来,嬉皮笑脸的样儿,“好好好,你在这儿继续看去,我到后花园逛逛去,走了走了,哎,不用人跟着了,我自己来就行,别跟我客气。”   作势就要跟上去的那两个小厮听到关索这话,也有些犹豫,但是身后庞统已经同意了,两个下人心里面再怎么不舒服,也唯有作罢。   关索以前从没有来过庞府,从庞统的书房出来,才真切的感觉到庞统的家真的是好大啊,光是凭自己这么瞎走瞎转悠,不知道的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庞家的厨房呢。   关索抓了两个下人,似模似样的询问了一番,这才确定了厨房的方位,抬脚就疾步赶到了庞家的厨房,一进门就看到刚才被自己气坏了的那个老管家正背着手站在那儿看着那些下人厨师做饭呢。   老管家看到关索居然晃悠到这儿来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强颜欢笑的迎了上来,“关公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常言道这君子远庖厨,这儿油烟味儿重,您还是快些出去吧,来来来我伺候您。”   关索呵呵一笑,似乎并不在乎这些话,自己来可是带着任务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那老管家见自己劝关索不动,心里面虽然觉得别扭,可是没耐何呀,人家关索怎么说也是客人呢,自己可不能无礼呀。   关索装模作样得在厨房里面绕了一大圈儿,可是那老管家就跟是反贼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关索后边,挂怒锁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把那巴豆拿出来搀进饭菜里面。   关索心里面一急,突然哎呦一声叫唤,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大声喊道,“哎呦喂,我肚子疼——”后面那位老管家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外面去找庞统。   关索见到那老管家领着人走远了,这才哧溜一下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那锅里面倒了些巴豆粉,还有酒坛子里也搀了不少,不知不觉竟把真正一小瓶儿巴豆粉全给倒光了。   关索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把那空瓷瓶子揣回怀里,一身轻松的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了,正好撞上老管家和庞统两个人满头大汗的赶过来,庞统见到关索这跟没事儿一样,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老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关公子这不好好在这儿站着呢么,你搞什么鬼?”   那老管家也懵掉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关索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摆摆手,大度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刚才就是肚子有点儿疼,现在全好了,呵呵——”   “好了?”庞统疑惑的嘀咕了一声,怎么感觉关索这一整天都是奇奇怪怪的,庞统不解的摇了摇头,不过既然关索都这么说了,庞统便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亲热的拉着关索的手,来到了大堂上。   不一会儿,就看到那些侍女仆人们端着一盘盘美味珍馐走了上来,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美味,关索真是要高兴死了,这里面可都是巴豆啊。   “来!庞先生,我敬您一杯!”庞统自然是不疑有他,一仰脖,把杯中的水酒喝了个精光,尽显豪放之色,关索嘿嘿一笑,也是豪气万丈的一扬脖子,不过却是手一扬,把那杯里面的美酒都给泼到身后的盆栽里面去了。   庞统本就和关索极其要好的,关索在桌上又是有心巴结,不知不觉的那桌上一大坛子美酒就被关索和庞统两个人给喝了个地儿朝天,当然了,关索早知道这里面被下了药,他是滴酒未沾,全都喂给身后的那盆兰花了。   酒足饭饱,关索也总算是了却了心里面这一桩心愿,笑眯眯的和庞统告辞,庞统早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老管家代庞统送关索出门的呢。   关索一大早儿的出门,等到了傍晚天色将暗才回来,他这个样子让胡金定非常的不满,这心里面正有气儿呢,见到关索还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胡金定就气得要命,直那那个指头狠命的戳关索的脑门儿,“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一天到晚不着家,这才刚从江东回来,又死跑去哪儿野到现在才回来,真把这家当成旅馆,想回来就回来了,是不是?!”   关索见到胡金定这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立即就萎了,呆头呆脑的坐在那儿,任由胡金定在哪儿说个不停,自己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关羽见到胡金定这没完没了的样子,大概是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得出声说道,“好啦夫人,关索也都这么大的人了,成了婚,就是大人了,做事情有自己的分寸,堂堂男子汉,老窝在家里算个什么事儿,关索,今天出去要办的事情,都办妥了么?”   听到关羽这话,关索嗖一下子立即就把头给抬起来了,身子赶忙踱到关羽下首做了,好逃离了老妈的五指山,得意洋洋的说道,“老爷子,我办事儿你放心,我敢保证,这次庞统是绝对去不了西川了,无论如何都会留下来,诸葛亮再也不可能碍着咱们了!”   眼下刘备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谋士也就诸葛亮和庞统二人,要是庞统在给病了,诸葛亮无论如何都会被刘备带往西川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第二百二十八章 攻打文聘!   见到关索这幅信誓旦旦的样子,就跟很有把握一样,关平关兴见了,心里面也还真就奇了怪了,自己和老爷子想破了脑袋都不敢保证能把诸葛亮给送出荆州,这小三才出去一天,就把事情给搞定了?这也太邪乎了吧。   关兴巴巴的凑了过来,腆着个脸嘿嘿一笑,“三儿,真的假的,你就有这么大的把握?给哥哥说说,你使用的什么法子?”   关索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切,爱说不说!”关兴最见不得的就是关索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听到关索这话,只能是悻悻的耸了耸肩,滚回到自己位子上去了。   关羽听到关索的话之后,就没再有什么表示,这三儿子从来都没有叫自己失望过,这点儿,自己信得过他,明天就是大军出征的日子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明日就能见分晓了。   刘备很看重西征的事情,这一大清早的,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等一干人等就在刘备的帅帐里面集合完毕了,关羽特意注意了一下,他发现这么关键的时候,庞统居然缺席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距离大军出发的时间没有多久了,可是庞统依旧没有出现,刘备稳坐在位子上,但是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庞军师为什么还没有来,他人呢?”听到刘备这话,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诸葛亮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了解庞统他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这样重要的日子,他没有理由迟到的。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刘备和诸葛亮都有些坐不住了,诸葛亮轻轻地走了过来,在刘备耳边低语道:“主公开始吧,错过了吉时就不好了。”   刘备的面色严峻,烦躁的抬头看了看诸葛亮,“再等等,再等等。”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是这心里面确实比任何人都要急躁,诸葛亮说这话也不动动脑子,庞统这个随军军师不来,自己一个人西征个屁啊,还有那个庞统,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来?   台下众人虽然没有动,但是一个个也是满脸的古怪,就在这时,帐外小兵却进来传话说庞家大公子庞山民到了,刘备心中微微一动,连忙说道,“哦,快请,快请!”   庞山民,荆州庞家大公子,庞山民以前曾经帮助过刘备夺取荆州,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是那份情谊却还在。   庞山民进来了,依旧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一袭青色长衫,瘦削的身子,小眼睛给人的感觉这坏家伙就是总一肚子坏水儿的那种人。   诸葛亮第一个就迎了上去,叫了声姐夫,庞山民的妻子是诸葛亮的二姐,诸葛亮这一声姐夫可是名副其实啊。   庞山民微微颔首,朝着刘备欠了欠身笑着说道,“许久未见皇叔,甚是想念,昨日庞统受了点儿风寒,上吐下泻不止,恐无法随军西征,故山民特来请罪,不知有什么需要山民帮忙的,皇叔但言无妨。”   这个庞统怎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要是这个时候生病,刘备真是气得牙直痒痒,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刘备这一肚子气儿也没地儿撒啊,只能是干巴巴的笑笑说道,“额,原来是这样,庞军师还好吧?严重么,既然如此的话,本将军也不勉强了,军师,咱们开始吧!”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好在是在出发之前,若是西征途中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可就糟了,庞统病重不能前行,刘备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诸葛亮带往西川,而庞山民竟也没有回去,而是欣然接受了刘备的邀请,随军西征。   看到庞山民和诸葛亮如此的亲近,关索心里面不由得生出一丝丝警惕感觉,已经自己就听人说这庞统和庞山民哥俩不和,现在庞山民又和刘备、诸葛亮搅和到一块儿,这摆明了是跟自己作对的呀。   庞山民对此次西征也是非常看重的,相信自己虽然身份显贵,可是别人每每提及,说的却总是庞德公之子,庞统之兄!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从来不知道庞山民这个名字!自己的光芒完全被自己的堂弟给掩盖了,就连父亲,从小也是宠爱庞统远胜过自己。   而自己现在就要借着这次机会,做出一番成绩出来,让荆州所有人都来瞧瞧,我庞山民不比他庞统差吗,什么凤雏,我呸!   刘备当先而出,身后诸将紧紧跟随,眼下才不过四、五点钟的光景,天色依然阴沉,只有遥远的天边上才露出一丝的晓光,大营里火炬高燃、把演武场上照得通明,诺大一座营房,就如同白昼一般。   刘备等人来到演武场上,彼此时天空已经渐渐的放亮,演兵场正中央已经筑起了一座数丈高巨大的点将台,高台上旌旗飞舞,大大的帅字迎风飘扬,远处广场边上站满了兵士,没有人动一下,连大气儿都不敢喘,气氛萧杀。   刘备向诸葛亮点点头,诸葛亮羽扇纶巾,上前一步,手中的百余扇轻轻地摇晃着,潇洒至极,他大眼往四方一扫,长声道:“时辰到!儿郎们何在——击鼓,点兵——”   “咚——咚——”,沉闷而又巨大的鼓声,划破长空的寂静,惊起林中沉睡的飞鸟。四方大营立时响成一片,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刀枪撞击声,仿佛颗颗重木,撞击着大地,声势浩大无比。   营中大军,早已蓄势待发。方才两道鼓声传过,三军早已集结完毕。放眼望去,演兵场上黑压压地一片,全是人头。   数十万精兵,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刀枪剑戟,寒光烁烁,令人望而生畏,关索见到台下虽然兵多将广,但是整个演兵场上却是鸦雀无声,连那战马的嘶鸣,也都听不见一声,关索见此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自己和诸葛亮注定不会成为朋友,但是卧龙先生的大名,确实名不虚传。   刘备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士兵们,心里面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这是自己辛苦半生的成果啊,以后自己还会拥有比着更加雄壮的军队,一定会的。   刘备意气分发的大踏步向前,寒风朔朔,刘备额前斑斑点点的白发在风中轻轻飞舞,刘备努力的使自己挺直了胸膛,他迎风顶立,只听到叮的一声脆响。悬在腰间的长剑在半空中闪过一道寒芒,锋利的剑尖直指蓝天,大声吼道:“儿郎们,出发——”   “杀!!!”数十万人同时高举起刀枪,齐声喊杀,声势直达云霄,惊天动地,关索身边的张苞等人也是激动地双目赤红,粗大的嗓门,直把关索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响。   咚咚的战鼓擂响,就像天雷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数十万大军,就像一字排开地长蛇,冒着寒风直往营地外的大路上开去,高高飘扬的旌旗,就仿佛是每一个出征的战士的心情,兴奋而又悲壮。   不知不觉,刘备大军已经出发快要有半个多月了,关索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又有点儿不老实了,便把目光瞄到了江夏郡身上。   其实赤壁战后,曹操虽然战败,但是仍旧掌握了荆州的部分城池,比如说江夏靠近南阳的一部分地盘像石阳,仍旧掌握在曹操手里面。   江夏因为和东吴接壤,民心不安,曹操就任命了文聘为江夏太守,控制北兵,委以边防重任,还赐爵位为关内侯。   关索之所以把这归来的第一仗放在文聘身上,是因为他对文聘还有那么些感情在,文聘的实力确实是不错的,关索一直有招揽他的心思。   关羽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没有十足的把握应该不会如此做派的,既然他对攻取石阳有信心,关羽自然不会阻拦,就这样,在关羽的首肯下,关索领着他本部的兵马,大张旗鼓的直奔石阳而来。   关索等人赶到石阳的时候,恰逢天降大雨,石阳地处偏僻,是个半废弃的老城镇,城中的防御工事大部分都已经破顺老化不能使用了。   听到斥候汇报说关羽大军来攻,可把文聘给吓了一跳,现下阴雨连绵,城中百姓大多分散在乡野之间,这时候组织军民补治防御工程,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   文聘不愧是领军多年的沙场老将,大军压境,他却丝毫也不见慌张,而是沉着的看着面前的斥候问道,“这领兵攻城的先锋大将是何人?”   哪斥候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开口回到,“启禀将军,是少将军关索。”原来是他,文聘听说是关索前来攻城,竟然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下面众位将领见到文聘这幅样子,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这时,文聘突然止住了笑声,向下面吩咐道,“命令!让城中军民全部都躲在城中,不许出入,违令者斩!”   大家都不明白文聘这葫芦里到底是买的什么药,但是文聘却好像是并没有跟众人解释的兴趣,只是摆摆手,命令众人照做就是。   却说王海领着前军首先来到了石阳城下,见到石阳城门户大开,一个人也望不见的,果然是心生疑,不知道该不该下令攻城。   边上的王虎见到王海这个样子,心里面顿时就不乐意了,这都到了家门口儿了,怎么着也得先进去溜达一圈儿才行吧,当下骂骂咧咧的喊道,“咋了咋了,为什么不进城,你看看这都没人是吧,快进去吧,小的们,跟爷进去!”   “慢着!都给我停下!”王虎刚没走出几步,就被王海伸手给拦住了,王海紧紧盯着石阳城破败的城墙,上面除了几根歪歪斜斜的旗帜,一个鬼影儿也瞧不见,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自己等人前来攻打,又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文聘他早应该收到消息了呀,除非这里面有诈!   王海再次看了看四周,却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王海看了眼身边气鼓鼓的王虎,微微一笑,“文聘不是个普通人,要不让将军也不会这么想要招降他了,如今我大军压境,而他却潜默不动,这种情形下他不是有所图谋,那就必然是有外救来援。都不许轻举妄动,一切等将军来了再说!”听到王海这话,王虎也学乖了,再不敢朝着要进攻,几万大军就这么跟傻子似的站在雨地里面,一动不动,就跟是在给文聘看门一样。 第二百二十九章 石阳破,文聘降!   不一会儿,关索和刘巴、王濬率领着中军也到了石阳了,见到王海他们按兵不动的样子,心里面就觉着有些奇怪,王海见到关索来了,赶紧就迎了上来,把现在的情况和关索说了。   果然,关索和王濬等人听到石阳城居然无兵防守,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关索不信这个邪,文聘这到底是搞什么鬼啊,他和王濬等人来到石阳城下一看,果然是和王海说的一样,这残破的城墙上果然是一个人影儿也不见,透过大开的城门,关索甚至可以看到石阳城古朴的街道,空荡荡的店面。   搞什么飞机啊,不要说关索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是刘巴和王濬也是面色凝重,一时间也拿捏不住文聘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几人军营里面,王濬首先就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居然是王海所言一般无二:“文聘此人忠心耿耿,曹操就是因为深知此人的为人,才会如此放心的把江夏委托给他,如今我军大至,这文聘却潜默不动,这种情形下他不是有所密图的话,那就必然是有外救来援,将军,我们还是及早撤退的好。”   撤退?关索没想到王濬居然提出来这么一个主意,这军队都开出来了,多少人都等着自己凯旋呢,怎么能连个屁都不放就灰溜溜的撤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关索朝四处望了望,想看看大家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建议,哪晓得这一个个听到王濬的话,都只剩下点头了,让关索真的是好一阵气馁,这时候刘巴却抬起头来,关索注意到刘巴到现在之前一直都是低头沉默了半晌,都还没有说话呢,见他有话要说,以为是他还有什么别的见解,高兴得个半死,连忙抬抬手,示意他快说快说。   “唔,我的意见和王濬差不多——”一听到这话,关索刚才还满面希望的,听到这话,脸上立即就给皱成了一滩面瓜了,刘巴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关索的反应,话音一转,自顾自的说道,“可是刚才关索那话提醒了我,记得以前师尊给我们讲过一个叫做空城计的奇谋,你们说,文聘这厮会不会用的是空城计,故意逗咱们玩儿那!”   空城计?王濬等人都被刘巴这个新名词给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大家都是熟读兵书之人,这七十二计和孙子兵法里面可没有什么空城计啊,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别人不懂,可是关索却明白了,空城计嘛,就是当初诸葛亮耍司马懿用的那招啊,关索得意的打了个响指,我就说嘛,当初大军出发前,关索就已经派出大量的斥候打探石阳的消息,石阳的守军根本就不多,文聘这八成摆的就是空城计那,准没错儿!   关索兴冲冲的就准备要下令再次攻城,但是李典却不同意了,话说就算石阳守军不足,但是也不能保证文聘不会从外面调兵来增援那,万一这不是空城计,自己等人可不就正中了人家的圈套?   总之是各方都有各方的道理,直把关索的头都给吵炸了,“好了,都别争了,这样,听王濬他们的,咱们撤,不过嘛,我决定先偷偷留下一支小分队,打探石阳的真实情况,要是文聘这厮真的是摆了个空城计,那咱们立马就给他杀来个回马枪!”   关索这样说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在也只能是采取了整儿折中的法子了,听到关索已经决定下来了,大家伙倒是都没有什么意见,纷纷下去准备了,经过商议,就由自己和主战的刘巴、王虎留下埋伏,其余大军缓缓撤离,因为关索自己实在是不甘心,自己这兴冲冲的来,连根毛儿都没摸着,这大张旗鼓的,不闹心嘛。   为了不引起城中守军的注意,关索不敢下令大军一窝蜂的大举撤退,怕引起兵士恐慌,让敌人有机可乘,而是下令缓缓撤军。   可就算是关索做的隐蔽,还是被一直密切关注着城外一举一动的文聘给发现了,文聘见到自己的空城计起了效果,心里面高兴万分,果断的下令士兵追击。   可是文聘帐下的副将却是不干了,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文将军,此事怕是不妥,现在石阳城中只有区区三千兵马,怎么可能是敌人的对手,还是坚守城池,静静等待曹洪将军的增援吧。”   不止是副将,几乎文聘帐下大部分将领都不同意文聘这冒险的计划,毕竟自己仙子阿掌握的兵力实在是差了敌人太多太多。   可是文聘也是个急性子,他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他也拉不回头,当下力排众议,不顾众将士的反对,亲自率领着军队出城而来。   文聘这边率领大军前脚刚走,关索和刘巴、王海几个人就偷偷摸摸的进城来了,刚才文聘大军出城的时候,关索的眼睛看的真真儿的,绝对不超过二千兵马。   关索和刘巴等人来到文聘的将军府,正巧看到文聘的那位副将嘴里面嘀嘀咕咕,一不忿的出府来了,关索等人见到这男人穿的铠甲不简单,一看就是个军队的高级将领,这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等那人走到僻静的胡同里面,关索几个人一拥而上,把副将几个亲卫全给咔嚓了,绑了副将就走。   可怜那副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呢,等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小黑屋子里,关索平日里吓唬人可是个高手,王虎呢也是深受关索那满清十大酷刑的熏陶,要从这么一个软蛋嘴里面撬点儿东西出来,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么。   王虎都还没跟那家伙演示一下什么叫做人皮鼓呢,这丫的就已经是被吓得屎尿迸溅,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从那副将的嘴里面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关索朝着王虎使了个眼色,这样的窝囊废留在军队里面也是个祸害,倒不如自己做做好事,把他给超度了呢。   出了门来,刘巴兴奋地开口道,“怎么样关索,我刚刚说的没错儿吧,这文聘果真是给我们摆了个空城计,怎么样,咱们快回去通知王濬他们回来攻城吧。”   关索摇摇头,贱贱的笑道,“全回去干什么,我现在有一个更棒的计划,你看刚才那副将也说了,文聘这次带去了二千五百多兵士,现在城中留守的将士不过六百,没说的,咱们先在后面把文聘的老窝给端了,到时候给文聘来个双层汉堡夹肉片!”   关索这次带来的也不过就三百多人,三百多就要干掉人家六百人,还不算城中的老百姓,这样的事情估计也就关索这样的疯子敢想。   不过刘巴听到关索的计划确实一点儿都不觉着惊讶,跟在关索这混蛋的身边时间长了,自己已经习惯了见证重来不可能的事情在关索的手中变得真实,震撼来得太多次,刘巴早已经麻木了。   这次和关索一起留下的都是关索的嫡系亲卫,都是参加过当年无名谷血战的老兵,和关索一起成长起来的,现下石阳城军心不稳,主将离城杀敌,副将又给关索他们杀了,石阳守军现在是群龙无首,要摆平这六百没头苍蝇,轻而易举的事儿。   关索一面派人快马加鞭,绕过文聘的追击部队,赶到前面去给王濬他们报个信儿,自己则是率领着部队,准备趁夜攻城。   关索这厮阴险,为了给石阳守军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他让王虎到附近的村庄里面收集大量的耕牛、骡子甚至还有山羊这一类的家畜,混杂在自己的部队里面,造成一种大军攻城的假象。   这石阳的守军本来就是人心惶惶,现在看到城下大军压城,那军队的数目简直是自己好几倍啊,一个个哪儿还有心思抵抗?   关索早派了几个机灵的兵士留在城里面趁机作乱,到处放火,最后竟然还趁机打开了城门,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关索等人不愿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立即就挥军入城,见到关索的大军入了城,石阳守军就更加没有抵抗之心了,一个个拔腿就跑,那些没跑掉的干脆就丢了手中的武器,乖乖的蹲在墙角投降。   文聘领着大军一路紧赶慢赶,眼看着就要嘴上王濬的部队了,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就听到身边的亲兵伸手往后面石阳城一指,惊慌的喊道,“将军,你快看,石阳起火了!”   文聘闻言赶忙回过头来,果然看到石阳城内大火滔天,把整个半边天都给烧红了,文聘心里一急,石阳是自己的大本营,可不能出了什么事情啊,当下也在没有心思去追击王濬他们了,赶忙回军石阳。   可是这下子收到消息的王濬却是不干了,死死地咬住了文聘等人不放,文聘这帮人数量本来就少,现在又不知道石阳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一个个都是无心念战,急于撤退,被王海许振领着人砍杀了好一阵,文聘这才带着残兵败将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石阳城头。   可就在这时,文聘抬起头,只看到石阳城头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众将士火把高举,把文聘的面庞印的清清楚楚,文聘惊慌不定见,就看到那城门楼子上,一身银色亮铠的关索拨开众人,朝着文聘拱拱手朗声笑道,“文将军,别来无恙,您这出空城计可真是让我费了不少脑筋,险些就给你混过去了。”   这时候王濬率领的大军也杀到了,近十万人把文聘和他身后那几百个残兵团团包围住,文聘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文聘见到如此情况,哐当一声,干脆的扔掉了手中的大刀,哈哈笑道,“好好好,真不愧是关索,就知道这点儿小把戏,瞒不过你的!”   文聘乖乖束手就擒,关索心里面顿时一喜,他这样子做说明还没有忘记昔日的情分,自己招降他的可能性大大的增加了。   大战过后,兵士们忙着收拾战场,收敛战士们的遗体,等一切事情忙完,这天都快要亮了,关索等人却一点儿都不觉着累,兴高采烈坐在大堂上交谈着,不一会儿文聘被两个兵士看押着也上来了。   关索见到文聘来了,脸上顿时一喜,赶忙就迎了上去,因为关索特别关照,文聘甚至没有像其他俘虏那样带上手铐脚镣,身上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还是跟过去一样英武逼人。 第二百三十章 夫妻合璧,大闹宴会!   关索亲热的拉住文聘的手,让他和自己一起坐在将军府的主位上,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哈,文将军,咱们老朋友可算是又见面了,当初在长坂坡,我能逃出生天,可多亏了将军您仗义出手啊。”   见到关索聊到过往,文聘紧绷着的面色也渐渐缓和下来,苦笑着拍拍关索的手背,“好了,好了,过往的事咱们就不提了,姜还是老的辣啊,本以为这空城计能瞒过你,却没想到还是被你给识破了,果然是少年英雄啊,这一仗我输了,从今以后我文聘就是你关索的人了,末将文聘拜见将军!”   关索闻言,高兴地要死,连忙把跪倒在地上的文聘扶了起来,大家相互看了看,俱都哈哈大笑起来,石阳被攻下后,关索让王海留镇石阳,自己则率领大军返回荆州而来。   关羽听说关索轻而易举就取了石阳,还得了文聘这样一位老将军,心里面高兴万分,早令人摆下了丰盛的晚宴,一方面是为出征的将士们庆功,另一方面也是给文聘将军接风洗尘。   席间关索总算是看到了那日被自己暗算不能西征的庞统,刚一见到庞统的时候,关索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庞统虽然瘦削,但是也没有到现在这种程度,简直是瘦的皮包骨头了,连举个酒杯子都好像是要费老大的劲儿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华师叔的巴豆真的就这么厉害么,我记得我就放了一小瓶儿啊,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关索没想到会弄成了这幅局面,心里面真是怪过意不去的呢。   见到关索一脸惊愕的样子,庞统也唯有苦笑不已,“关索你不知道,就是那日和你吃晚饭以后,我就觉着浑身不舒服,肚子闹腾的要命,吃什么拉什么,哎呦喂,可真是把我给弄死了。找了华神医看了几次,这几日才好了些。”   庞统嘴上这样说着,还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关索好一会儿,把关索盯得老不自在的,庞统那眼睛明亮明亮的,在他面前感觉自己什么秘密都藏不了一样。   听到这话也是被吓了一身的冷汗,失误,失误啊,谁能想到庞统居然去找华佗看病去了,奶奶的,不就是拉个肚子吗,随便吃两剂药不就行了,还去找什么神医,你这不是闲的蛋疼么,也不知道华师叔有没有把自己下药的事情说出去,真担心那。   好在庞统并没有多说的意思,马上就转移了话题,和关索聊其别的事情来了。等庞统走后,关索这才惊觉自己后背居然都已经给湿透了,这个庞统,说话总喜欢说半截儿,后面一句重点老是叫人猜的抓心挠肝的,不舒服啊。   再说江东这边,自打赤壁之战以后,曹操退出江南,留下了荆州这么大的一块儿地盘,本来按照常理,赤壁之战江东出力最大,没有孙权的帮忙,他刘备怕是连小命儿都保不住了,所以,这荆州应该是归江东所有才对。   可是刘备这混蛋却是抢先江东一步,把荆州九郡占去了荆南四郡,孙权占据南郡和江夏的南部,江夏北部则是归曹操所有,可是现在关索却打破了这个平衡,抢先孙权一步,攻占了江夏北部的石阳,刘备的地盘再次扩大了。   这样的消息传来,孙权大为震怒,就派人找来了鲁肃和诸葛瑾责骂,当初是他们两个人极力促成自己和刘备联合抵抗曹操的,现在自己损兵折将,费了老大的力气,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这叫孙权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鲁肃和诸葛瑾也是很无奈啊,谁能想得到这平日里看似忠厚的刘皇叔,居然是如此一个面厚心黑之徒呢,可现在说这些没用的也没意义了,得要赶快想出一个法子来才行,鲁肃低头想了半天,才缓缓的说道:“肃已思得一计,正欲告主公,如今我军屯兵陆口,不如使人请关云长赴会,席间伏下刀斧手,逼他交还荆州就便了。”   诸葛瑾听到鲁肃这话,心里边有些不以为然,鲁肃今日这个计策和当初周瑜用孙尚香骗婚的主意有什么两样,只怕到时候又是给关索搅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可是诸葛瑾心里面这样想想也就够了,当然不会当着孙权的面儿把话说出来,孙权现在想荆州都快要疯了,自己才不会这么傻,要去触他的眉头呢。   鲁肃见到孙权同意了自己的计策,事不宜迟,当日就辞别了孙权,设宴于陆口寨外临江亭上,亲自修书一封,请关羽来赴宴。   关羽等人得到消息,关平首先就冷哼一声,说道:“鲁肃相邀,必无好意,父亲,咱们可不能上了这个当,随便找一个借口糊弄过去就是了。”   但是这次关索却是有着不同的意见,轻笑一声说道,“那是当然,估计是孙权这家伙见到我们取了石阳,可他自己到现在还什么好处没捞到,心里面急了,这鸿门宴,父亲您就不用去了,对付这些宵小之徒,儿子代替您去就是了,正好尚香也要回娘家看看,正好和我同路。”   关索办事,关羽从来都是放心的,既然关索自告奋勇,关羽也便点头同意了,关索领命自去准备,孙尚香在府里面虽然呆的舒服,可是有胡金定这位婆婆管着,自然是要文静些,平淡的日子都快要把她给逼疯了,现在听说有这么好玩儿的事情,自然是高兴的要命,兴高采烈的就陪着关索到陆口来了。   鲁肃听到下人回报说关羽并没有过来,来的是他儿子关索,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一下,关索这个小鬼头,自己可是感触颇深的,甚至从某种层面想来,自己宁愿对付关羽这样的正人君子,也不想跟关索这家伙打交道,因为这小子实在是太鬼了,自己被他卖了,说不得还要替他数钱呢。   这时候边上站着的陆逊不舒服了,他和关索可是有深仇大恨的,现在见到鲁肃他们几个老家伙听到关索的名字,戟成了这副模样,心里面更是生气,当下也顾不得尊卑长幼,就出列大声说道,“不就是区区一个关索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大人害怕,那就让末将来对付他好了!”   陆逊这个人,有才倒是有才,可是做的那些勾当实在是让人不耻,因此他虽然受孙权重用,但是在江东诸将心目中并不很得人心,吕蒙见到陆逊这幅没大没小的模样,居然敢对鲁肃大声呵斥,就有些不高兴了,刚准备开口喝骂,但是鲁肃却一把拉住了他。   鲁肃上下打量了陆逊一眼,心里面就已经有了主意,正好自己不想面对关索那个怪咖,而且她也知道,这次关羽没来,荆州是取不下了,就算自己等人侥幸把关索扣下了,关羽也不一定会就范,说不定还会惹怒了关羽那尊杀神,到时候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既然现在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当下笑呵呵的拉着陆逊的手说道:“好好好,陆大人真不愧是主公的左右手,拳拳报国之心令人钦佩,既然如此,就烦劳大人代我对付关索了。”   吕蒙见到鲁肃这幅样子,刚开始还有些惊讶,但是略微一动脑子,就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再看看周围诸葛瑾他们几个,也是一脸戏谑,没有出来阻止,吕蒙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目中的猜想。   这在场的哪个不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精儿,滑得跟泥鳅似的,陆逊这小子聪明归聪明,但是在为官之道方面,和这些老家伙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陆逊意气风发,以为众人都是故意把功劳让给自己呢,得意洋洋的看着帐下的将领们,开始布置起来,这次说什么也得要关索掉下一层皮,报了自己当初的夺妻之仇:“诸将各领一军伏于岸侧,以放炮为号,准备厮杀,庭后伏刀斧手五十人,就筵间杀之。”   刚刚安排妥当,就有下人来回报,关索到了,鲁肃等人来到江岸,远远地就看到那江面之上,慢悠悠的开过一只船来,关索、孙尚香夫妇,再加上撑船的水手,也不过是寥寥数十人。   见到关索这次就带了这么一丁点儿人过来,鲁肃等人的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这个关索葫芦里面又在卖的什么药啊。   船只靠岸,关索和孙尚香领头,夫妇俩含笑走下船来,身后王虎、许振他们手执虎头大刀,身材彪悍武勇,吓得鲁肃等人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关索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哈哈大笑几声,亲热的一把握住了鲁肃的手,用力的在那手背上拍了拍,“鲁大人,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可真想死我了,啊,诸葛叔叔——”   关索也不管是真的认识还是假认识的,一个个都亲热的搂抱了一番,那大手在后背上用力的拍打着,可怜诸葛瑾这瘦巴巴的小老头子,险些没给他拍的吐血。   鲁肃看到诸葛瑾这一脸痛苦,还得要强颜欢笑的迎合关索,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同情,赶忙把关索从诸葛瑾身上拉了下来,接入庭内。   刚一入席,就看到陆逊一身贵族长袍,大大剌剌的坐在中间位置,就连鲁肃几个都是坐在他的下首,这倒是让关索微微一愣,原来这鸿门宴的主角竟然不是鲁肃,反倒是成了陆逊?这也太奇怪了。   陆逊见到关索和孙尚香,眼眉毛顿时一挑,不阴不阳的说道,“今日我奉吴主之命,宴请关将军,代表的是吴侯,关索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前来赴宴,莫非关将军以为我吴侯配不上和他同桌饮宴么?”   关索哈哈大笑两声,陆逊这家伙,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还是这副德行,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关索刚要开口反驳,边上的孙尚香却不干了,孙尚香本来就对陆逊很不友善,现在这家伙居然人模人样的打着兄长的旗号欺负关索,这叫孙尚香怎么还能忍得住。   孙尚香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席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但是孙尚香却一点儿都不觉着害臊,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巴不得把事情闹得越大才好呢,孙尚香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陆逊的鼻子,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臭骂,“放肆,陆逊不过就是我家一个奴才罢了,我家夫君可是吴侯的妹夫,那身份不知道比你高贵了多少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坐在主位,狗奴才!还不给我死下来,让关索坐那儿!”   孙尚香张嘴一个狗奴才,闭口一个狗奴才,直把陆逊说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儿的,听到关索心里面不知道有多爽了,要不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关索非得狠狠的亲孙尚香两口以资鼓励。 第二百三十一章 给孙权一个教训!   关索把手伸到下面,偷偷给孙尚香翘了一个大拇指,孙尚香得意洋洋的把小脸儿一扬,别提有多得意了,关索撇了撇鲁肃等人,发现他们的脸上也有些讪讪然,关索略微一想,也猜到孙尚香刚才大骂陆逊,不可避免的也会把鲁肃他们牵扯进去,怪不得人家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呢。   关索意识到孙尚香的不妥之处,连忙轻咳一声,嗔怪的在孙尚香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记,这才笑着对鲁肃众人解释道,“小丫头,不许胡说,鲁大人,尚香被我给宠坏了,小丫头信口胡诌,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鲁肃等人讪讪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孙尚香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伤鲁肃众人的心了,也是不好意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酒至半酣,鲁肃这才缓缓地开口,把这次宴请关索的目的说了出来,“当初吾主孙权念刘皇叔兵败远来,无以安身,故才借了荆州给他,现今皇叔已得益州,荆州理应归还我们了吧?”   如果有可能的话,鲁肃自然是不希望江东和刘备兵戎相见的,这不过是白白的便宜了北方的曹操罢了,所以鲁肃还是希望关索能把意见转达给关羽,让他归还了荆州给江东。   关索听到鲁肃这话,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大声说道:“鲁大人此言差矣,自古天下都是有德者居之,这赤壁之战我们也是出了死力气的,这怎么能说荆州是江东一个人打下来的呢,这样吧,我收到消息,曹操现正起兵攻打汉中,北方兵力空虚,你我两家合力,攻打许都,如果最后能攻下北方,就和孙权平分天下,怎么样?”   关索这又是答非所问了,这江东要取荆州,和攻打曹操有半毛钱的关系,当初诸葛亮攻打西川的时候也已经是说过这话的,老一套了,鲁肃哪里还肯听。   可是关索却根本不给鲁肃再次开口的机会,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右手提刀,左手挽住陆逊的手,一副醉醺醺,说话不经大脑的样子,舌头发硬,含糊的嘟囔道:“好了好了,鲁大人,咱们老朋友久别重逢,就不提这不开心的事情了,陆大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怪想你的呢,怎么样,要不要随我去荆州玩玩儿?哈哈哈哈——”   关索一手抱住陆逊的脖子,那样子好像是在跟陆逊闲聊,好像是很亲密的样子,但是那手指却是死死地扣在了陆逊的喉咙上,只要江东军稍有异动,陆逊的小命儿就没了。   陆逊哪料得到关索好端端的居然拿他下手,早已经是被吓的魂不附体,两条腿儿筛子一样瑟瑟发抖,就跟扯死猪似的被关索一把拉扯到江边。   吕蒙在帐篷外面埋伏了三百刀斧手,本来打算给关索来硬的,把他给留下来,可是现在见到这幅情况,陆逊那一副怕死的样子,哇哇哇的一个劲儿的鬼叫,根本就不允许那些兵士靠近。   鲁肃和吕蒙虽然不屑于陆逊的为人,但毕竟也是孙权派来和自己一起做事的同僚,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回去也不好交代,因此只能命令兵士把关索他们包围起来,不敢强行攻击。   关索他们来到江边,看到吕蒙带着人一副想冲又不敢冲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一脸戏谑的看着鲁肃道,“哎呀呀,鲁大人,何必要这么客气呢,还派了这么多人来欢送我,怪不好意思的呢,回吧,大家都回吧,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望大家的,不要太想我哈!”   鲁肃听到关索这不要脸的话,险些要给气得吐血,想你?谁他妈没事做想你这家伙啊,鲁肃知道今天这种情况下要想要留下关索怕是不可能的了,这个该死的陆逊,平日里说话口气不是很大的么,怎么一落到关索手里边,就怂成这副模样了。   鲁肃无可奈何的冲着关索拱了拱手,“罢了罢了,关贤侄天纵英才,我老头子比你不过,贤侄你大人有大量,就把陆大人放了吧,今日这事儿就算是我不对,好不好?”   关索闻言,心里面冷冷一笑,现在知道认错儿了,晚了!不给你江东点儿颜色看看,你孙权还真以为我关家好欺负呢,关索疑惑的朝着鲁肃喳喳眼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鲁大人这说的哪里话,我和鲁大人,诸葛叔叔感情何其深厚,两位叔叔能记得请小子吃顿便饭,小子真的是高兴死了,我和陆大人可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许久不见,多聊了一会儿罢了,陆大人你说呢,恩?!”   关索眼睛瞪的大大的,手指卡在陆逊脖子上面也微微深入了几分,唬的陆逊不住的点头,关索见到陆逊这么配合,心里面就更加得意了,再也不看鲁肃他们一眼,拖着陆逊就跳上了江边的小船,得意的摆摆手,就这么大大剌剌的离开了,江东诸将竟是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鲁肃如痴似呆的站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关索已经驾着小舟乘风而去,跑得远远儿的了,鲁肃好像是大冬天的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浑身登时打了个哆嗦,指着江心那已经快要看不清的小船,厉声大吼道,“追,快追,一定要把陆大人救回来!”   吕蒙听到鲁肃的厉喝,也马上反应过来了,急忙指挥着船坞里面的战船冲了出来,亲自指挥着军队朝着江心冲去,企图拦截关索。   可是这怎么能够呢,在来江东之前,关索就已经做好了一切部署,反正甘宁的水军自打赤壁战后就已经没怎么开张了,今儿个正好杀两个人,沾沾血腥味儿,不然这些小东西都忘了该怎么打仗了。   吕蒙的战船刚刚行出不住十里,就看到斜刺里十几艘快船箭一样的冲了过来,拦在了吕蒙他们面前,吕蒙看着站在船头满脸狰狞之色的甘宁,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甘宁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当初一场赤壁之战,他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充分展现,就是黄盖老将军对他都是赞誉有加啊。   妈的,这叫个什么事儿嘛,明着说这是咱们要阴关索的,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反过来了,根本就是人家在阴我们啊。   吕蒙想到这儿,嘴角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干巴巴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原来是甘兄弟,好久不见了,甘兄弟真是越来越英武得逼人了,是这样的,你家关小将军带走了陆大人,烦请甘兄弟行个方便,把陆大人还给我们!”   甘宁听到这话,嗤的冷笑一声,满不在乎的掏了掏耳朵,看得吕蒙心里面火气腾腾腾直冒,甘宁把小拇指放到嘴边轻轻一吹,呼——,那副轻蔑之色明显极了,不屑的说道:“得得得,吕蒙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江东打的什么主意我老甘也不是傻子,要过去?行啊!先问问我手底下兄弟们答不答应,娘的,窝了大半年了,这骨头都生锈了,难得好好松松筋骨,哎,你们几个,谁先上啊!”   “杀!杀!杀!”甘宁话音刚落,身后那些兵士们俱都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喊杀声震耳欲聋,关索他们隔着老远都给听得一清二楚,这个老甘,关索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才好。   吕蒙这次来得匆忙,统共就带了三百多不到,看到对面这些兵士杀气腾腾的样子,这三百多兵士都吓得连连后退,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惹得甘宁他们哈哈大笑。   看到自己手下下这些士兵这幅没出息的样儿,吕蒙的脸上也被气的青一阵白一阵的,可是没耐何,这次是敌众我寡,决计是讨不到什么好儿的了,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甘宁你给老子看着吧,今日之仇,我吕蒙来日必定是被奉还。   吕蒙气呼呼的朝着甘宁拱了拱手,便再也懒得去管什么陆逊的死活了,自顾自的领着自己这一队兵马,灰头土脸的逃走了。   关索来到江边,王濬、刘巴他们早早的就在哪儿候着了,看到关索的船靠岸了,连忙迎接了上来,船还没等停稳呢,关索一手扯着陆逊,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陆逊踹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脸上皮儿都蹭掉了一大块。   刘巴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指着地上一脸怨恨之色的陆逊问道,“怎么把这小子给带来了,关索,闹归闹,现在怕还不是跟江东闹翻的时候吧?”   关索赞同的点点头,现下的敌人还是北方的曹操,和孙权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没事儿,这次孙权想要摆咱们一道儿,这怎么说也得回个礼啊,否则江东也太看不起我们了,走,去江夏,把阳新给收了,敢跟老子玩猫腻,也得让他孙权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关索说的阳新也是江夏治下的一个大县,江夏这个地方有点儿复杂,从地图上看,江夏郡的形状有点像一个英文字母“L”,因为长江和汉江的交接而被分成了三个部分。   北边面积最大的部分归曹操,东边阳新一带则是孙权的,刘备占据的只是夏口、武昌那一点点。   以前刘表没死的时候,江夏是荆州的地盘,黄祖是江夏太守,再后面刘琦是江夏太守,孙权打败黄祖,曾经任命周瑜为江夏太守,但实际上对江夏并没有统治权。   后来曹操率军南下,刘琮投降曹操,曹操又任命文聘为江夏太守,赤壁战后,曹操败走许都,孙权就占领了江夏的一部分地盘,并且还任命了程普为太守。   所以赤壁之战后,江夏就是被三方瓜分,有三个太守,分别是,文聘、刘琦和程普,他们各自统治着江夏的一部分地盘,但是对外都宣称自己是江夏太守,在江夏有着绝对的统治权,但是明眼人儿都知道,这种所谓的统治权在自己地盘上咋呼咋呼还行,出了自己的地盘儿就不行了。   赤壁战后江夏的局势是,北方大部分属于曹操,由文聘驻守,而西面的江夏首府夏口及其周边县城,归刘备,江夏东边的鄂县、阳新,则是归孙权,孙权派了武将胡综驻守阳新县城。   不过前些日子,江夏三足鼎立的平衡被打破了,关索征石阳,文聘败降,新野的大部分地盘已经归了刘备,只剩下东边鄂县和阳新,只要取了阳新,江夏就能完完本本来属于我们了,也算是给孙权一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一天到晚盯着荆州这块肥肉不放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攻阳新!   王虎他们几个听到这样的话,简直都快要高兴死了,跟着关索就是好啊,刚刚拿下了石阳,你看看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就又瞄上了阳新了,跟着这样的老大,可真是爽死了。   刘巴和王濬这次也没有反对,孙权真的是太过分了,眼下孙刘两家可还是合作关系,他就敢这样,是得给他点儿颜色瞧瞧,王海首先就站了起来,“好,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这就调兵去!”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江夏阳新县处在荆州的最南边,和江东是隔江相望,孙权若是想要问鼎天下,必须要经过阳新这条道儿才有可能进军中原,因此阳新的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听说有这样的好事儿,不等王海把部队集结,魏延这家伙就已经在第一时刻聚敛了帐下三千骑兵,连粮草也不带,只带足了几日的干粮,就主动请缨来了。   关索得知这个消息,心里面却并没有排斥,虽然自己和魏延接触的并不多,但是人家主动来帮忙,那是看得起自己,自己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拉拢一下和魏延的关系。   关索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好了,不等了,王濬,让王海带人虽有赶到,咱们就先靠着魏将军这三千人马,看看能不能在阳新给他撕开一条口子来,告诉甘宁,准备行动!”   阳新毗邻江边,属于一个一半陆地,一半水中的城市,以前是江东和黄祖的必争之地,现在却成了孙权前沿补给基地,屯兵万余,由将军胡综镇守。   夜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到几十号男人赤着胳膊在江边搬运货物,平林是阳新最北边的一个小渡口,在阳新,这样的渡口多的没有,十几二十个还是有的,阳新靠近江边,靠海吃海是这个时代的法则。   平林的规模很小,常驻的士卒不到一百人,这里面大半还是用来收缴税费的官吏,在平林日常往来的几乎没有战船,都是那种贩运货物的民船。   虽然地处边陲,但是大家却从来都不害怕,天下人尽皆知,吴侯和刘皇叔可是同盟关系,现下镇守荆州的关将军和吴侯还是亲家呢,一家人呢,还能有什么事情。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胡综就从来没有往平林这边派遣过军队,而留守的这些士卒们也早已忘记了打仗是个什么感觉,大家遵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规律,生活安逸而平和。   不过那些兵丁们休息了,但是老百姓却还不能,虽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但是此刻渡口内仍有十几艘商船停泊在那儿,或是卸货,或是装载货物,忙忙碌碌,虽然疲累,但是内心充实。   甘宁站在甲板上,身后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兵士,全副武装,杀气腾腾,蓄势待发,阳新是个水城,关索的给他下达的命令是,水陆并进,以最快的速度攻下阳新。   甘宁的面色冷峻,眼睛紧紧地盯着正前方,平林渡口一开始在甘宁的眼中还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下黑点,虽然战船越来越靠近,黑点也在不断放大,甘宁已经清晰的看到了渡口忙碌劳作的那几十个船工汉子。   腰间的长刀慢慢抽了出来,身后的兵士见此,根本不需主帅多言,一个个都握紧了手中的钢枪,一股碾压性质的压迫感觉在这片天地间氤氲。   “咦,好奇怪的战船。”甘宁看到了平林渡口,与此同时,渡口上劳作的众人发现了正在急速靠近的五十艘战船,口中发出的惊咦声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哇!这船好快的速度!”这些汉子大半生都在和船打交道,船的质量好坏,他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看着眨眼间就已经距离自己不住百米的轮船,一个个眼中俱都露出了骇然之色。   甘宁站在船头,享受着这种风驰电掣的快感,心里面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诸葛青青的千里船已经打造完毕,而且成功的将这门技术应用到了大型战船上面,现在看来效果极好,战船的行进速度比以往快了一倍不止。   船越来越近了,渡口上呆呆站着的汉子们清晰地看到那高大的桅杆上面高高飘扬着甘宁的帅旗,“杀!”甘宁长剑出鞘,沉闷的嘶吼声音在甘宁喉咙里面冒出来,那些刚才还抱着手看热闹的船工汉子们杀了,惊恐的发了声喊,撒开脚丫子就往岸上跑,整个渡口顿时乱作一团。   孙刘两家不是联盟的么,现在荆州居然还无征兆的就跑来攻打阳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船工们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跑!!!   慌乱下,无数货船紧急起航,要逃离这个生灵涂炭之地,岸上的货物也不管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小命儿都没了,要那么多钱干嘛使去?   甘宁没有立即下令出击,而是给了这些百姓机会逃走,那虽然是个战争狂,但却不是个嗜杀之人,这么多年,大小百余阵仗,甘宁敢自豪的说,他的刀下没有无辜百姓的亡魂。   须臾之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渡口现在已是空无一人,这样倒好,给大船开进让出了大片空地,岸上那百余营卒也慌慌张张的从睡梦中爬了起来,睡得正熟,迷迷糊糊的,有些人手里面连兵器都没拿,就穿着件单衣,冻得哆哆嗦嗦的出来查探情况的。   刚才有人跟他们说荆州兵打过来了,自己抬手就给了那家伙一巴掌,乱嚼舌头根子,关三公子可是咱们吴侯的妹夫,这做妹夫也敢跟舅姥爷动手了,不想好好过日子了是吧?   可是当他们出来,看到近在迟尺的高大的战船,还有甲板上那些战意凛然的兵士,这一个个的都傻了,喉咙里就跟是塞了沙子,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甘宁看着这些蠢货,心里面就有点儿想笑,不是说江东各个英豪的么,这胡综帐下的士兵全都是这幅德行,甘宁刚才雄心万丈,想要跟胡综大干一场的,现在看他帐下士兵都是这幅德行,甘宁已经没有把胡综看作是对手的欲望了。   甘宁摆了摆手,身后的副将向前跨出一步,“放!”只听到嗖嗖嗖几声,无数的火箭雨点般的朝着平林渡口倾泻而下,那百余兵士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无边的火海给吞噬得干干净净。   要知道平林座渡口不是夏口那种半水寨半城池的结构,只是单纯的一座渡口,士卒们居住的地只不过是一些营帐,根本是半点防御能力也无,这几轮火箭下来,平林渡口已经化作为一片火海。   “啊啊啊——”无数士卒惨叫着,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营帐,好些个身上着火的士卒更是一路凄惨的嚎叫着跳入江中,但是更多的却是连跳入江东的机会也没有,直接给大火烧作为一堆黑炭。   不久之后,大火熄灭,只留下这一地的废墟,“太弱了。”甘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挥手命令大军前进,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阻拦这些虎狼之士的东西了,五十艘轮船悠悠哉哉很有顺序的靠向了岸边,顺着河道一路挺进,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阳新水寨。   而与此同时,魏延也领着麾下三千军马来到了阳新城下,阳新久经战阵,在黄祖时代就是军事重镇,城墙修的很厚,被孙权掌握以后,更是将其看作为问鼎中原的牵头堡,不仅派了重军把守,还大肆修缮防御工事,可以说现在的阳新城坚固程度不亚于柴桑这些大城。   魏延一身戎装,上身笔直站在大军最前面,关索和刘巴等人就在他身边,这次是魏延领队,主角儿是他,关索没有理由抢人家风头的,再说了,关索也想借此机会看看魏延的实力,能不能在顿时间内攻下阳新这块硬骨头。   魏延静静的站在那儿,已经十分钟来了,但是他还没有下令攻城,身后三千大军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音,果真是令行禁止啊,就冲着这点儿,就值得关索对魏延刮目相看了。   和魏延大军的安静相比,阳新城头却是热闹太多了,三千军,这个数目说多不多,说小也不小,早就被守城的将领给瞧见了,有了防备,偷袭是不可能了。魏延干脆把家底儿全给亮了出来,给他来个实打实的正面进攻。   此刻站在城头守卫的是胡综帐下的一位牙将,十几年的老兵了,他是这所有人里面第一个发现城下这股军队的,十几年的作战经验,让他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他选择了关闭城门,并且当即下令吹响了号角,再迅速的派人去太守府,禀报胡综去了。   “呜呜呜——”悠扬的号角声响起,那老牙将的心里面这才觉得安心了一些,但随即又紧张的盯着前方看,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攻城?不像,若是攻城,那他们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发动猛攻,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又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多时间去准备,这不合常理啊。   老牙将趴在城头,看着城下那浑然一体的军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们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恍惚之间,老牙将好像看到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一支三千人的军队,而是一座高山,沉稳,无坚不摧,不可撼动。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对方才三千人,自己可有五千人,足足比他们多出两千呢,再说了,还有这么厚的城墙,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老了,真的是老了。   老牙将用力的拍了拍手下厚实实的砖石,心里面这才安定了许多,魏延终于动了,他的头瞥向一边,看着那些已经组装完成的云梯,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因为秣陵城的城墙太高了,足有八丈,而魏延此次带来的云梯只有四丈高,所以他一直迟迟没有下令攻击,就是在等云梯组装完毕。   “将军,好了!”听到副将这句话,魏延刚才还有些臃肿的身子瞬间变得笔直,腰间的弯道刷的一下抽了出来,喉咙里面冒出来他那独特的怪异的嗓音,“全军听令,大军攻城,先登上城头者,赏千金,杀!”   “杀!”回应魏延的是震天的嘶吼声,这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能在魏延手底下厮混多年的,当然不是普通的兵士,更别提还有金钱的刺激了,那些小子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跟在魏延身后,朝着城头猛冲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阳新城破!   城头上,老牙将的手心里全是汗水,看着城池下猛扑上来的三千人,他觉得整个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是看了城下一眼,老牙将就绝望了,这支部队,他抵抗不住。   感觉脚下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颤抖,老牙将不忍的闭起了眼睛,慢吞吞的好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般,把腰间的大刀抽了出来。   很快,数千大军就接近了城池,距离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城头上终于有了行动,一千弓箭手刷刷的纷纷来到了垛口处,弓弦紧绷,面色严峻。   “放。”老牙将用力的甩了甩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吼道。顿时,本来就精神紧绷的弓箭手们,条件反射的放开了手中的弓弦,漫天箭雨化作一道道催魂贴,射向了城下的数千大军。   面对这漫天箭雨,魏延竟是没有半点儿迟疑,脚下根本就不停,反而是带领着将士们愈加快速的朝着城下猛冲。   这种悍不畏死的样子,反倒是让城头的吴军愣了好一会儿,片刻的迟疑后,老牙将见到身边这些将士居然傻不拉几的停止了射击,顿时气得怒火中烧,冲着他们就大声吼道,“该死的,谁叫你们停下来的,射!射死他们!”   被老牙将一通臭骂,那些刚刚还处于震惊中的兵士们当即回过神来,用力的点点头,不敢再有丝毫的分心,全神贯注的对付起城下的敌军来,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箭雨还没有开始,弓箭手们只来得及射出二波箭矢,魏延的大军就已经成功抵近了城下。   麻利的架起了云梯,将士们嗷嗷叫着向城头攀爬上来,檑木,滚石,沸油劈头盖脸的朝着将士们的头顶倾泻而下,惨叫声连绵不绝,眨眼间的功夫,城下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足足百余具尸体。   可是魏延似乎并没有被这份惨烈给吓倒,反而是愈加激动地叫喊着,命令着麾下的兵士继续朝城楼上猛冲。   光说和刘巴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他为魏延的勇猛无畏感到钦佩,但是他这样做只是白白浪费将士们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的。   阳新城太守府内,太守胡综正在处理公务,胡综在江东并不属于那种一流的上层官吏,否则也不会被派到阳新这小地方来了,胡综的能力平均,就是那种不好不坏的类型吧,不耀眼,但是也不差。   就在这时,城北的号角声,传入了太守府内,胡综的脸色一变,案桌上不断划动的手也停了下来,就在胡综疑惑的时候,只听到砰地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传令兵满脸是汗的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见到那传令兵浑身是血,满脸慌张的样子,胡综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坐在长椅上的身子豁然站起,死死地盯着那传令比,焦急地问道。   “报报大人,荆州荆州兵杀来了,兄弟们快抵抗不住了!”那传令兵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哭腔,魏延已经领兵上了城头,将士们伤亡重大。   可是还没等胡综把这个消息消化完毕,他的副将有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胡综的心里面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副将是守护阳新水寨的,看他这样子,该不会水寨那边也出了什么事儿吧。   果不其然,那副将看到胡综直接就给跪了,“将军,大事不好,荆州甘宁突然杀到,兄弟们反应不及,现下已被他攻入水寨了!”   “什么?!”听到这话,胡综如中雷击,站起的身子摇摇欲坠险些摔倒,好在咱们这位胡太守还有一个长处,那就是很沉稳,虽然缺乏随机应变的潜质,但最起码临危不乱却还是能做到的。   短暂的震惊之后,胡综立刻就恢复了过来,但是恢复过来后,胡综的神色变得有些迟疑,水寨被攻下了,向江东求救就没有可能了,就靠自己现在这一万人想要抵挡荆州的大军,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胡综呆呆的站在原地,现在摆在胡综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是死守,与阳新共存亡,说不定还能留了个好名声,二个就是投降,还能保住条小命,运气好的话,还能在荆州讨个小官儿做做。   很快胡综就已经得出了结论,投降!像胡综他们这一类型的官员,又不是主公的嫡系,谈不上什么忠心耿耿,大家就是想在这乱世里面混口饭吃罢了,犯不着讲什么忠臣节义的。   关索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经快要亮了,照这个速度可不行,胡综现在肯定是已经知道自己大举攻城的事实了,说不定已经派人向江东求救了,就是不知道甘宁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可一定得要拦住求援的人那。   就在关索思索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关索和刘巴扭头一看,脸上登时露出了放松的笑容,是王海他们带人到了。   光是王海这点儿人,关索当然不会这么高兴,关键是他们还带来了攻城的王牌杀器——回回炮,不管孙权把这阳新城墙修筑的多么坚固,这个时代可还没有水泥,砖石之间都是用泥巴垒筑起来的,在大炮面前,哼哼,说不堪一击都是夸它的了。   王海隔着老远就听到这儿震天的杀喊声了,这不,生怕魏延太厉害,把功劳全给抢了,那自己这大老远儿的可就瞎白忙活了。   不过好在,魏延的实力有限,王海朝着前面阳新城头瞥了一眼,嗯,虽然已经有不少人攻上城头了,但是要想拿下也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自己还有机会。   王海瞥了一眼身后战马拉着的回回炮,这心里面信心就更足了,王海兴冲冲的跑到关索面前,迫不及待的问道,“将军,把魏延将军召回来吧,也该咱们上了吧,兄弟们卸家伙,快点儿,都给老子麻利儿的!”   得到关索的首肯后,王虎立即就嚷嚷开了,骂骂咧咧的大嗓门隔着老远儿都能听得到,好在这手底下的兵士跟着王虎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早习惯这家伙了,他就是这副德行,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关索朝着刘巴点了点头,呜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城头上,魏延的弯道奋力的将胆敢挡在自己前面的吴兵砍成两半,猛地转过头,眼中满是怒火,该死的,这时候怎么能下令撤退!   魏延看着身后的兵士已经开始缓缓地朝着城下退却,魏延心里面纵然有千万分不甘,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能无可奈何的跳出敌人的包围圈,慢慢的朝着城下退去。   魏延他们终于退出来了,吴兵没有趁机追杀,刚才那一场恶战,吴兵的损失绝对不亚于魏延他们,他们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好迎接或许片刻之后就要再次到来的第二场恶战。   城墙上的厮杀声完全停止了,喧哗的天地一下子安静下来,魏延浑身是血,气冲冲的跑了过来,砰地一声把弯刀扔到了地上,怒声怒气的朝着关索大吼道,“关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已经攻上了城头了,你为什么下令撤退,你这是想害死兄弟们么!”   看到魏延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刘巴和王濬两个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关索对这个魏延可是寄予厚望的,但是这似乎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呢,这样的人用起来怕是有些不安分那。   王海、王虎等人见到魏延这个家伙居然敢这么跟关索说话,一个个气得半死,王虎忍不住就要抽出刀来跟魏延拼命,但是那魏延面对王虎他们这么多人,却是昂然不惧,脑袋高高的扬起,毫不畏缩的跟王虎他们对视着。   “哈哈哈!”关索见到这幅场景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摆摆手,示意王虎他们不要冲动,王虎就不知道关索为什么这么宠着魏延这个混蛋,自己真的是怎么看都看这家伙不爽,但是关索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听,只得示威似的冲着魏延扬了扬手中的大刀,气呼呼的站到一边儿去了。   关索诚恳的冲着魏延抱了抱拳,“魏将军见谅,我知道这时候下令撤军不妥,但是咱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天色将明,到时江东那边定会派援军增援,到时候咱们不得不撤退,我让王海带来了一样秘密武器,魏将军你就尽管看好戏吧,王海,看你的了!”   关索都跟自己道歉了,魏延心里面就是再怎么不爽,这下气也应该消了,但是马上魏延整个身心就被王海身后那数十个从未见过的大家伙给吸引了。   听到关索这话,王海得意的走上前来,那胸脯挺得高高的,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看得关索在马上很有一种上去踹他一脚的冲动。   见到关索好像是要生气了,王海连忙绷住了脸,不敢再嘻嘻哈哈的了,只见他严肃的走到最右边,左转,面向着那数十个回回炮,沉声吼道,“准备,一发装填!”   王海长期跟在刘巴身后打下手,对这回回炮的掌握程度,已经完全不下于刘巴了,听到王海的命令,身后众人轰然应了声诺,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   片刻之后,待到所有兵士都准备好了以后,王海抬起头,右手缓缓平举,突然,他的手猛地向下一放。   轰!轰!轰!骇人的破空之声响起,魏延看到百多块巨石就像是一块块黑云,飞快的朝着对面阳新城头直射而去。   百多块巨石一起越过头顶,接二连三的砸落在城楼上,重力势能转化而成的巨大的杀伤力,可算是这个时代最最可怕的破坏力了。   一阵飞尘过后,原本高大巍峨的木制城楼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矮了一大截的土堆上插满了碎瓦残砾,刚才还站在城头好奇宝宝样子的兵士们,早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被砸死了。   “嘶——,好霸道的武器!”魏延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却也是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叫做回回炮的古怪武器简直是逆天了,这有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手,天底下还有谁能是关索的对手?   王海见到这一幕,都是自己指挥得当啊,那大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那指挥的右手愈加卖力的大起大落,一道道命令下去,回回炮不断的扬起、落下,再扬起,再落下,网兜里面百十斤重的巨石随着回回炮的起落,呼啸着砸向城头。   约莫八个多小时后,阳新原本高大的城墙已经被活生生的削掉了一大截,满眼的断壁残垣,每一记巨石砸下,都会在城墙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碎石飞溅,现在的阳新城,就是战马都能跨过去了。   王虎第一个就冲了上来,手中的虎头大刀抗在肩膀上,大吼一声,率领着麾下的骑兵呼啸着朝着阳新冲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合作攻曹!   见到王虎这厮冲上去了,许振他们这一干年轻人又怎么会甘于落后,一个个跟那刚刚出窝的小狼崽儿似的,哇啦啦的全冲了上去,关索和刘巴、王濬三人自然不会跟这些家伙去争啊抢的,这个不有失身份嘛。   关索三人相视一笑,这阳新城总算是攻下来了,现在就等着孙权来求咱们吧。三人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魏延就跟犯噫症儿了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竟没有冲进城里面去。   关索见到这幅情况还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家伙可是好战份子啊,怎么今儿个倒成了软脚虾了?关索慢慢踱步来到魏延面前,还不等关索开口相询,魏延就跟电击似的浑身立即打了个哆嗦,竟是一把握住了关索的手,把那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关小将军,你你这是什么东西,好好厉害!”   看这样子魏延好像是被回回炮的威力给吓得愣住了,这不连话都给说不全乎了,关索转过头,朝着身后的刘巴笑了笑,两人眼里面尽是得意之色。   王虎冲在最前面,胯下的战马轻轻一跃,就已经跨过了阳新城墙的断壁残垣,王虎看了看四周,满眼的残破景象,王虎看了半天,竟是一个活人也没瞧见,大半都在回回炮的猛烈攻击中丧命了。   没有了城墙的阻碍,王虎的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冲进了阳新城内,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了,根本不消王虎在多言语,身后的大军就已经向着四周分散开来,前往控制城中的各处。   王虎率领着他的亲兵一路呼啸着,几十骑一直来到了城中的太守府门前,高大的太守府大门紧闭,听到外面的声响,大门微不可查的吱呀一声,露出小半个缝隙,可是当看到门外凶神恶煞的王虎等人之后,那门立即砰地一声关得死死的,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死寂死寂的。   王虎见此,当即哈哈大笑两声,身后早有两员亲兵翻身下马,连踢带踹的,把那太守府的大门敲得轰隆轰隆直响,给人的感觉就更是要倒掉一般。   胡综张皇失措的坐在书房里面,冷不丁的听到府外那震耳欲聋的拍门声,那身子吓得用力一抖,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才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样,颤颤巍巍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领着家人来到院子里,并命令管家去开门。   那老管家就是刚才偷偷摸摸去外面张望,又被吓得把门栓死的人,听到老爷的吩咐,吓得连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虽然这心里面怕得要死,可是没耐何啊,胡综就在后面盯着呢,老管家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一步三回头的上前去开门。   王虎在外面早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去叫人取檑木来把大门给撞开,恰巧这时候那老管家把门给打开了。   王虎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呢,飞起一脚踹在那大门上,那实木的门栓狠狠的一记撞在老管家的脑门儿上,直接把老管家给撞晕了过去。   几十号士兵鱼贯而入,把胡综还有他的家眷给团团围住,看着身边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们,胡综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那些个胆小的女眷更是被吓得直掉眼泪。   王虎这辈子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哭了,这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那个受得了,王虎恼怒的用力摆摆手,大吼一声,“都他娘的给老子别嚎了,嚎丧那,嚎啊嚎的,都别吵,喂,你就是这阳新的什么鸟太守吧,给老子过来!”   王虎一眼就瞅见了站在最前面,一身绫罗绸缎的胡综,大手一招,就跟老鹰抓小鸡儿似的,把就把胡综整个人给领了起来。   看到王虎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满脸的横肉,又黄又黑的后槽牙,臭气熏天,就跟那恶鬼煞神没什么两样儿的,直把胡综吓得腿肚子直打转儿,一个劲儿的朝着王虎作揖告饶,“是是是,小人正是胡综,将军大人请饶命啊,饶命啊!”   见到胡综这幅软骨头的样儿,王虎顿时大失所望,原来是个孬种,没意思,王虎失望的摇了摇头,胳膊一甩,把胡综扔到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王虎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随口就吩咐道,“来人,给老子把这老家伙锁了,回头交给将军,他娘的,没骨气的玩意儿,走了走了,一点儿也不好玩,扫兴!”   阳新城破,孙权得知这个消息,简直是起得吐血,“谁能告诉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死的,鲁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权双手按再桌上,那一双眼睛简直是要喷出火来,鲁肃和诸葛谨看着孙权这势若癫狂的样子,被吓的簌簌发抖,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上,口中连呼恕罪。   阳新的重要性朝中没有人不知道江东偏居江左,地域的局限性注定了偏安一隅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出息,孙权一心要问鼎天下,北进中原,阳新是唯一一条通道现在通道被关索堵死了,孙权焉能不气?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鲁肃才敢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小声说道,“前些日子,关索来陆口赴宴时候曾经提起,今曹操大军征汉中,合淝空虚,希望和君侯共起兵攻许都,平分天下。臣想不如允了他们,借此让关羽退还阳新,不知军侯意下如何。”   孙权听说这话,心里面不由得一动,紧绷绷的面容也渐渐疏散开来,鲁肃和诸葛瑾见到孙权这幅模样,便知道孙权同意了,两个人这心里面总算是松了口气。   孙权听从了鲁肃的建议,并委派诸葛瑾为使,面见关羽,商议合兵北上的事情,关羽早已得到了关索的授意,对孙权要回阳新的要求是满口答应,两家议定好出兵的日期,诸葛瑾就带着陆逊这个累赘心满意足的回江东复命去了。   诸葛瑾前脚刚走,大堂屏风后面就转出关索三兄弟来,关兴似乎对关羽同意把阳新退还给江东的做法极为不满,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耗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这诸葛瑾一句话就还给人家了,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   听到这位鲁莽二哥的抱怨,关索微微一笑,细声慢语的给他解释道:“二哥,你有所不知,这阳新城咱们虽然攻下来了,但若是孙权派大军来攻,咱们必定守不住,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给了他,再说了咱们还得要借他的力量攻打曹操呢。”   关兴听到关索这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嘴巴微微张开,哼哧哼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算了,我也听不懂,随你们便吧,爹,这次北上攻曹,应该带上我和大哥了吧,总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让老三一人儿给做了,那咱们兄弟都喝西北风去呀。”   得,感情自己费了老半天的劲儿,纯是对牛弹琴了是吧,关索听到二哥的话,简直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关羽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三个儿子,心里别提有多满意了,大儿子关平和他最像的,性子稳重踏实,以后的成就一定能赶上自己,二儿子关兴虽然傻乎乎的,但是性格憨厚,傻人有傻福,自己也不担心。   唯有这个三儿子,自己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三儿子能力真的很强,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儿子,关羽这个做老爸的脸上也觉着有光,忧的是,关索这孩子真不是个安分儿的主儿,他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功高震主啊,关羽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以后一定不会甘心居于兄长刘备之下,这才是关羽真正忧心的地方。   话说,诸葛瑾回到江东面见孙权,说了两家合力攻打许都的事情以后,孙权一面下令大军屯屯聚阳新,一面下令让各地的将领回柴桑备战,不几日,在外征讨山越野人的凌统,蒋钦、徐盛等人都回来了。   曹操征汉中前,曾经命令庐江太守朱光为粮草转运使,屯兵皖城,囤聚粮草,作为后勤中转站,所以皖城粮草很多,要是能攻下皖城,孙权大军就能得到数量极多的粮食马匹,这简直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因此孙权和帐下众人商议,要想取合淝,必须要攻下皖城,以皖城为根据地,储纳粮草,为打持久战做准备。   孙权求胜心切,会议当天就命令吕蒙、蒋钦为先锋,率兵五万攻打皖城,话说这皖城守军统共不到两万人,太守朱光又是个文官,哪里知道这带兵打仗的事情,吕蒙和蒋钦都是江东难得的将才,对付朱光这样的小杂毛,那还不是手拿把攥啊,大军攻城不到半天,皖城就被吕蒙他们拿下了。   首战告捷,孙权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地要命,当夜就率领大军进驻皖城,大摆庆功宴,而且还专门派了人去给关羽他们报信,说是一家人,大家一块儿乐呵乐呵。   关兴听到这个消息,气的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打下了一个皖城嘛,牛气什么,我也能啊,父亲,咱们也出兵吧,再晚一步,别说是骨头渣子,我怕咱们连汤都没得喝了。”   也难怪关兴说话的语气冲人,这是有原因的,当日关羽本来是要跟孙权他们一起出兵,可是关索却拦着不让,非得要等孙权出兵两日后在说。   本来嘛,这迟个一天两天的也没什么的,关兴众人也没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看到孙权他们半天时间就攻下了一座皖城,可见这曹军的守备力量多弱小啊,关兴怕自己等人要是再晚点儿,地盘就被孙权他们给抢光了。   关羽听到儿子的抱怨,也是有些心动了,作为一个将军开疆拓土是一辈子最大的荣耀,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就是神仙也会忍不住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蒋钦身死!   关索见到老爷子这幅模样,心里也是觉着有点儿好笑,别看老爷子平日里正儿八经的,这心里面那种争强好胜的热血可真是一点儿都不比咱们年轻人小啊。   关索轻轻咳嗽了一声,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对关羽他们摇摇头说道,“不急不急,二哥,你该不会真以为曹军真就这么不堪一击吧,朱光一个杂碎,分分钟吕蒙被秒掉,着我一点儿也不奇怪,但是这后面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别忘了合淝可还有个张辽在呢,吕蒙他们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啊。”   看到关索这一脸的坏样儿,关兴恍然大悟,关羽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原来关索担心的却一直是这个,对关索的忧虑关羽是极为赞同的,这别人不知道,张辽关羽却是在清楚不过了,关羽、张辽两人可是老交情了,“索儿说的不错,张文远有武功,善权谋,确实是曹军中数一数二的强将,反观江东,却没有与之匹敌的将领,看来孙权这次是要吃大亏了。”   听关羽嘴上是这么说着,不过看关羽的脸色却是一脸的笑意,看样子他对孙权也是不怀好意,乐得看他们倒霉,而这也正是关索的目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张辽和孙权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这个时候在出兵,就一定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听到关羽提到张辽,关索心里面微微一动,记得以前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关羽提到过张辽,两个人好像是属于那种关系非常好的兄弟,要是关羽能借着这次机会把张辽招揽过来,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关索吧自己的想法跟关羽一说,哪知道关羽竟是想都没有想就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文远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前半生颠沛流离,侍奉过丁原、董卓、吕布,都是没有好下场,现在曹操对他颇为礼遇,张辽是绝不会背叛曹操的。”   听到关羽这话,关索的脸上不禁有些遗憾,可是马上,心里面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又冒出来了,自己连李典都能够降服,区区一个张辽算什么,自己一定有机会的。   再说曹操南征以前,曾经任命了张辽为主将,乐进、于禁为副,屯驻合淝,总镇南方,防备孙刘。可是这才一天时间不到,就给丢失了皖城,这叫张辽心里边是愁闷不已,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么窝囊的事情。   就在这时,前方斥候来汇报说,孙权暂居皖城,以此为根据的,亲率十万大军直奔合淝而来!   张辽听到回报,忽的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吼道:“来得好,他奶奶的,本将军这次必定要把这帮南蛮子杀的片甲不留,看他还敢不敢窥觑吾郡!”   张辽这样大声吼着,便命令左右亲兵下去传令,要集结大军和孙权决一死战,可是这时候于禁却站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将军此言差矣,现今贼众而我寡,势必难以迎敌,不如坚守,待丞相归来再说吧。”   原来于禁一向是和张辽关系不友好,认为自己是老臣,而张辽却是个投降过来的,看不惯曹操总是把张辽提在自己的前面。   可是这次曹操征讨汉中,却任命了张辽做主将,自己却又只能是当他的副手,这叫于禁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张辽一听这话,那里还不知道于禁这家伙又是在倚老卖老了,当下慨然大吼一声,“一派胡言!现主公远征在外,吴兵以为破我必矣。我们必须奋力与之一战,折其锋锐,以安众心,老将军如此贪生怕死,岂不是愧对了国家,好了好了,尼玛不去,我自己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孙权吃几碗干饭,敢直入我中原腹地!”   于禁和张辽之间不和,这点朝野上下人尽皆知,于禁这个人,总是仗着自己跟在曹操身边日子久,看不起他们这些后来者。   坐在一边的乐进本也不打算介入这两个人的恩恩怨怨,可是现在张辽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乐进要是在装怂,那也真的是枉为男人了。   乐进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张辽抱抱拳道,“将军如此声明大义,乐进惭愧,今日领兵,还请带上我一个,乐进甘为将军马前卒,为将军斩将夺旗,杨我中原威武!”   张辽听到乐进愿意帮助自己,心里面高兴极了,一把握住乐进的手,激动地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就烦劳于老将军守城,我和乐兄弟定要在那吴军阵中杀他个七进七出,看他还敢不敢再小觑咱们,走!”   却说孙权因为首战告捷,自信心是极度膨胀,以为曹军也不过如此,在皖城只休整了一夜,就积极地命令吕蒙、蒋钦为前队,自己与凌统统领中军将士,浩浩荡荡的往合淝杀来。   吕蒙、蒋钦做前队,一路急行军,在天色将晚的时候,来到了一处叫做逍遥津的地方,吕蒙见到此处森林茂密,正是埋伏的好地方,心里面担心有陷阱,便想着是不是跟蒋钦商量一下,就地驻扎,明天天亮了再走。   可是哪知道蒋钦早已经是被早前在皖城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对吕蒙的提醒式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吕将军,你这也太小心了,现在曹军早就被咱们哥俩骇破了胆儿,哪里还会想的起来要在这儿埋伏咱们,再说了,他们要真在这儿埋伏,那我还巴不得呢,正好给兄弟们再添功勋啊,哈哈哈,继续走,驾!”   吕蒙见到蒋钦这幅样子,心里面不由得有些无奈,蒋钦不相信,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真的如同蒋钦所说,曹军真的是已经被骇破了胆儿,不敢来了吧。   就在吕蒙低头沉思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的军队突然停了下了,“发生什么事!”吕蒙心里一紧,连忙拨开前面拥堵的兵士,来到最前面蒋钦身边一看,原来是前面来了一小支部队挡住了大家的去路。   蒋钦看到对面一个身材短小的黑瘦汉子,身披蓝色铠甲,手持一对晃银弯钩,正死死地盯着蒋钦看呢,蒋钦嘴里面冷哼一声,不屑地开口问道,“前面来将何人,给你蒋爷爷报上名来,爷爷刀下不杀无名之鬼!”   乐进听到这嚣张的话语,却也不答话,双腿一夹马腹,挥舞着双钩,直直的朝着蒋钦冲了过来,蒋钦见状,冷冷一笑,“不知所谓,就让我来会会你,啊!”   蒋钦也大吼一声,朝着前面猛地冲锋,两马相交,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天色渐黑,为了方便战斗,吕蒙让人点起了火把,当一束束火把举起时候,吕蒙总算是认出来来将的姓名,口里面大声叫道,“蒋将军小心,他是曹操手下五子良将之一的乐进,将军万不可大意!”   原来这就是乐进啊,还什么五子良将,名气叫得挺响,实力也不怎么样嘛,却说蒋钦出马与乐进交锋,乐进战不数合,突然抽回了双钩,生生的受了蒋钦一枪刺在胳膊上。   乐进脸上好一阵扭曲,装出一副承受不住痛苦的模样,拨马就要往回逃走,蒋钦正杀得兴起呢,怎么可能甘心让着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走了,蒋钦二话不说,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吕蒙打一声,就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吕蒙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面不由得一急,没道理啊,曹操称霸中原这么久,乐进怎么说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了,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不好,有诈!   吕蒙猛地抬起头,“蒋将军快回来,前面有诈!”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呢,等到吕蒙抬起头来看的时候,蒋钦早已经纵马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中了。   就在吕蒙记得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猛然间听到前面黑暗处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听到这一阵阵惨叫,吕蒙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再也不敢有任何的犹豫,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吕蒙心忧蒋钦的安慰,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前面赶去救援蒋钦去了,不久,孙权和凌统率领着中军诸将也赶过来了,听到士兵汇报说前军蒋钦打败了乐进,心里面高兴的不得了,火急火燎的催动这兵马朝着夜色中追赶而去。   蒋钦一路追赶,可是那乐进就好像是这脑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不管蒋钦怎么努力,自己和乐进总是隔着那么一点点儿距离,想抓又抓不到,丢了却又舍不得。   这种勾人的感觉,叫蒋钦气得直骂娘,“狗日的,乐进你小子有种别给我跑,给老子站住!”乐进闻言回头看了眼,嘴里面嘿嘿一笑,马头轻轻一拨,身子将像是水蒸气一般,无缘无故的消失在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蒋钦没有想到刚才还在自己眼前的乐净居然消失了,心里面顿时吃了一惊,赶忙加快了速度冲到了刚才乐进所在的方位,可是仍旧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身后追随自己的那些亲兵们也不知道是跑哪儿去了,四处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蒋钦的战马在原地不安的转动着,一种危险的感觉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突然,蒋钦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他吃了一惊,脖子伸得长长的朝着哪声音所在的方向张望,可就在这时候,蒋钦突然听到嗖的一声轻响,破空之声传来,蒋钦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身子竟然毫无预兆的朝着马下坠落下来,一声闷响,就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一般。   悉悉索索的一阵轻响,寥寥数骑从路旁茂密的丛林里面走了出来,仅有的一根火把慢慢举起,照亮了主将的面庞,可不正是刚刚消失的乐进么。   乐进骑着马,慢慢悠悠的从密林里面走了出来,再往前看,蒋钦的座骑上面空无一人,蒋钦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乐进冷冷一笑,跳下马来,用脚把蒋钦的身子拨正,蒋钦的脸刚一露出来,就把乐进身后的那名亲兵给吓了一跳,只见到蒋钦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那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那脖子上精准的插了一支箭,箭身穿透了蒋钦的脖子,箭头从脖子后面露了出来,早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败!大败!   “呸,废物!”乐进不屑的冲着蒋倾的尸体吐了口唾沫,命人把蒋倾的尸体吊起来,挂在路口的大树上,便再也懒得看他一眼,折身又躲进了那黑漆漆密林深处,静静等待下一个到嘴儿的猎物。   吕蒙心忧蒋倾的安危,根本就等不及孙权的中军赶上前来,就急冲冲的带着手下的兵士冲进了这无边的密林深处。   可才刚刚走了几步,吕蒙就看到了一具尸体,翻过来一看,赫然正是刚刚跟随蒋倾的那群亲兵之一,和蒋钦一样,他被人一箭射中了脖子,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   吕蒙见此,心里面就越发的担心起蒋钦的安危来,再往前走,不几步就又能看到不少被害身亡的兵士,但是却始终不见蒋钦的身影,吕蒙留下两人收敛兵士的遗体,愈加急切的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吕蒙领着人刚刚转过拐角,只听到身边一员副将口里惊呼一声,手指朝着前方到处一指:“老天爷,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吕蒙等人闻言抬起头来,顺着副将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便呆立当场,久久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在距离吕蒙他们不远处的路口,十几株参天大树上,都挂了一具吴军将士的遗体,而正中间那一个,可不正是蒋钦么,吕蒙见到蒋钦的头盔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披头散发的,头垂在那儿,身子被粗麻绳吊起离地半尺有余。   看到自己的主将这幅凄惨模样,吕蒙身后那些江东的兵士个个气得身子直颤,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去给他们的将军松绑。   “不要动!都不许动!”那两个兵士刚刚才动了一下,吕蒙却像是疯了一般一把把那两个人给拽了回来,吕蒙满脸警惕的向着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像是不知名的野兽的血盆大口,吕蒙赶忙缩了下脖子,不敢再四处张望。   虽然什么也瞧不见,但是吕蒙知道凶手此刻就躲在这无边的黑色里面,等着一个最好的机会就要给自己一刀。   吕蒙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悄悄冲着身后的士兵们摆摆手,那些冲动的士兵门这下也渐渐清醒过来,冲着吕蒙会意的点点头,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刃,朝着后面退去。   嗖!嗖嗖嗖!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吕蒙的眼睛立时睁得老大,感觉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火把的照耀下,数百支飞箭从那密林深处,四面八方的射了过来。   乒乒乓乓的劈砍声音充斥着吕蒙的耳膜,慌乱之中,战士们的火把不自觉的都掉落到了地上,仅存的亮光消失了,四处都黑漆漆的,将士们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而那些箭支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总是能精准无比的射进战士们的身体。   开始时候,战士们还能凭借手中的刀枪将那飞过来的箭支打,可是那些箭矢却好像是永远都打不完的一样,渐渐地,战士们坚持不住了,倒下的战士越来越多,吕蒙的盔甲也破了,披头散发,肩窝处鲜血淋漓。   眼看着身边的战士越来越少,吕蒙忧心如焚,在这样下去,兄弟们绝对会撑不下去的,就在这时候,吕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马上又看到火光一片,原来是孙权和凌统率领着中军听到这边的动静,及时的赶过来了!   吕蒙见此,心里面就一下子有了动力,他奋力的一刀劈开迎面射来的利箭,朝着周围的兄弟们高声喊道,“兄弟们,是主公来了,咱们有救了,杀啊!”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众人听到吕蒙一声喊,立即就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局势竟有调转过来的趋势,孙权一马当先,直直的冲到了吕蒙面前,孙权看到吕蒙身上的盔甲已经是破破烂烂,脸上,胳膊上,胸口都是血迹斑斑。   孙权见到战况如此惨烈,那眼眶也是忍不住湿润了,嘴唇蠕动了两下,刚要说话,忽然,只听到身后连珠炮响,孙权惊恐的看到四处的密林里面密密麻麻竖满了火把,把个逍遥津照的是如同白昼。   孙权等人见到自己被包围了,心里面顿时一惊,继而又听到左右两边同时传来一阵杀喊之声,孙权瞪大眼睛一看,只见到左边张辽一军杀来,右边于禁一军杀来。   孙权见状顿时大惊,急忙命令士兵撤退,可是根本已经来不及了,张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怎么可能肯放了孙权他们离开。   而此时凌统手底下不过有三百多骑兵,加上吕蒙的残军也不过是五百人不到,那里抵挡得住张辽他们这三万多人,一时间是兵败如山,吴军阵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吕蒙见到这种情况,连忙一把把孙权给推开,口里面大呼道:“凌统,你护着主公先走,兄弟们,给我杀!”   吕蒙说完,竟不顾自己身负重伤,高举着大刀,踉踉跄跄的就要朝着远处冲过来的曹军大部队冲过去,可是这才刚刚走了没几步,就有百余支箭射了过来,把吕蒙身上戳的跟个刺猬一般。   时间好像是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吕蒙自死都保持着舞刀进攻的姿势,身子挺得笔直笔直的,突然,他扭过头,朝着身后悲伤地疯狂大叫的孙权咧嘴笑了笑,嘴角便立即有汩汩鲜血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张辽一马当先,看都不看那吕蒙一眼,手中钢枪一甩把吕蒙的头颅整个儿打断,那脑袋咕噜咕噜在地上翻了好几个个儿,滚落到黑漆漆的密林中去了,受此重击,吕蒙挺直的身体便再也坚持不住,轰的一声闷响,朝后倒在了地上。   “爱卿!”孙权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赤红色一片,看着吕蒙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死去,可是他却是无能为力,这是孙权上位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觉。   孙权拼了命一样的就要往前冲,想要救回吕蒙,可是凌统却一直牢牢记得吕蒙临死前的嘱托,一定要把孙权好好地带回去,凌统连忙一把拉住了孙权的身子,死命的勒住他的脖子,冲着他大声吼道,“主公!吕将军已经去了,咱们快走,难道您要让将军白白牺牲么,快走!”   凌统疯狂的大吼终于把孙权给喊醒了,孙权用力的看了吕蒙的尸体一眼,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子,手中的武器就好像是疯了一样的舞动着。   凌统见到这幅模样,也是松了口气,笑了一声,抢先赶在孙权前面,护着他慢慢的朝着逍遥津边上一座小师桥奔去。   孙权等人一路死战,且战且退,好不容易赶到了小师桥上,孙权纵马上桥,可是走了才没几步,却悲哀的发现,小师桥早就被乐进抢先一步给破坏掉了,桥中间空出约莫三丈的空隙,桥下水流湍急,根本就逃不掉的。   孙权听着脚下咆哮的江水声音,被这结果吓得手足无措,难道今天孤就要命丧于此么,身后凌统奋力砍翻追上来的几个曹军,急忙忙赶到了孙权面前,见到眼前这幅场景,急忙忙大喊道:“主公,等不了了,快点,跳啊,跳过去!”   孙权听到这话,只知道愣愣的点点头,赶忙收回马来,战马朝后退了将近有二十多米远,孙权神色变化,胸脯紧张的上下剧烈起伏着,终于他还是咬了咬牙,坚定地朝着身后的凌统点了点头。   凌统眼中历芒一闪,手中的大刀狠狠的一下子扎进了马屁股里面,孙权胯下的战马立时扬天悲鸣一声,那马蹄高高举起,要不是孙权早有准备,怕是要给他一下子撂下马去,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那战马居然一举跳飞过了断桥,重重的落在了河的对岸。   凌统见到孙权安然渡过了小师桥,心里面总算是松了口气,听到身后杀喊声渐渐近了,这群不怕死的曹军又冲上来了,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敌军,凌统扬天哈哈大笑数声,手指死死地扣进盔甲里面,只听到嘶啦一声,那厚重的铠甲竟是被凌统整个儿撕裂,露出精壮的胸膛。   “杀!”凌统昂然的看了看前面的敌军,竟是毫不畏惧的抢先冲进了敌军中间,一时间杀喊声不绝,响彻了一整片天地。   轰隆一声,那战马这奋力的一跃,已经是耗尽了他毕生的精力,落下地面后,它就在也坚持不下去,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孙权身体前倾,整个儿都扑倒在地上,脸上蹭的都是血,可是他却好像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一阳,疯了一般跳了起来,急忙奔到岸边,眼睁睁看着河对岸奋死拼杀的凌统,那嘴唇上都快要咬出血来了。   凌统一路死战,身上已经是不知道被人砍了多少刀了,他好累,身上黏糊糊的鲜血,浓浓的血腥味熏得他摇摇欲坠。   可是凌统知道,他不能睡,凌统用力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一股钻心的疼痛刺激着他的身体,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一清,凌统艰难的拖着沉重的身体,没命一样的沿着河堤狂奔起来。   张辽面目狰狞,跑了一个孙权已经叫他分外恼火了,这个凌统是决计不能再跑掉了,张辽一马当先,就朝着前面的凌统追了上去。   可是这个凌统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居然跑的比张辽胯下的战马还快,和凌统隔了还有五十步的时候,张辽勒住了马,迅速地弯弓搭箭,只听到嗖的一声,惊动天地的一声轻响,那支箭激射而出,死死地插进了凌统的后心!   凌统急速狂奔的身体立马就停住了,只听到噗通一声,身子一下子就跌进了那汹涌的河水中,一眨眼就被激流给吞噬不见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取寿春,下汝南!   关索的大军是在今天上午出发的,因为有心要看孙权的笑话,所以关索这一路上就跟是郊游一般,走走停停,哪里像是要去打仗的样子。   这夜,关索他们来到了古淝水的南岸,正猜想着今晚是不是就在这儿安营扎寨的时候,关索就听到身后一阵喧哗,原来是大哥关平带着中军统帅关羽的命令来了,和关索猜想的一样,关羽命令前军停止前进,就地安营。   听到命令,兵士们也纷纷从战马上下来,就地安营扎寨,准备晚餐,这段时间是最悠闲的时候,甘宁和王海两个人骑着马慢悠悠的来到淝水河边,这次出征远没有以前那样紧张,将士们斗志昂扬,这样的成效让甘宁他们很满意。   甘宁举目望着脚下这滚滚流淌的淝水,心头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在涌动着,王海看到甘宁这一脸享受的模样,微微一笑,正准备说话,却突然看到在不远处,从河的上游缓缓飘过来一具尸体,王海吓了一跳,伸手一指,“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   甘宁受了一吓,睁开眼睛一看,哎呀,还真是个人呢,从那人的穿戴上看好像是个吴兵,甘宁这边的叫喊声很快就吸引了战士们的注意,几个亲兵闻言跑了过来,在甘宁的指挥下,把那具尸体给捞了上来。   “呀,这小子不是凌统么,快,抬进去!”王海没有想到这无意中撞见的居然还是个自己的老熟人,王海伸手在凌统鼻下探了探,冲着甘宁轻轻点点头,还有气儿,“快,赶快叫医生来!”   关索也得到了消息,赶到了甘宁的大帐中,凌统的身体,随军医生已经给他简单的检查过了,重伤,而且又在这冷水里面泡了这么久,能保住一条性命简直是个奇迹啊。   军队里面的医疗设备太差,凌统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及时治疗,怕是有性命之忧,关索了解到这个情况,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就派人把凌统送到襄阳水镜府给华佗治疗,凌统这家伙虽然是江东那边的人,但是和自己等人的交情也还不错,关索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看着凌统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关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江东这次大战,惨烈程度远比自己想象当中要严重的多,可现在凌统昏迷不醒,关索也无法从他嘴里面知道合淝的具体情况,关索心里面是好奇的不得了,把帐下所有的斥候都给派出去了,打探孙权他们的消息。   张辽八百勇士破江东十万大军,这样的传奇故事此刻早已在中原大地上流传开来了,昨夜逍遥津杀的火光遍天,把整个逍遥津渡口活生生的削去了一层,留下了无数吴军的尸体,现在江东人光是听到张文远这三个字,都要给吓得直尿裤子。   派出去的斥候在晚上开饭之前就已经回来了,逍遥津一役,江东诸将除了孙权侥幸逃脱以外,前军统帅吕蒙、副将蒋钦悉数战死,中郎将凌统中箭落水生死不明,十万大军尽去其半。   得知这个消息,关索他们都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得知吕蒙死了,这简直是个大好消息,关索可是一直记得吕蒙这厮可是当初害死关羽的直接凶手,现在这小子挂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关羽了,哈哈哈哈。   关索很清楚孙权的性格,这次孙权吃了张辽这样大的一个暗亏,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家伙一定会再次调集重兵,攻打张辽。   关羽看到关索他们一个个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轻声呵斥道,“笑什么笑,吕蒙、蒋钦俱是一带骁将,没想到却是在这逍遥津折了性命,可惜啊,不过孙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一场生死较量啊。”   关索才不管这什么生死不生死的呢,反正孙权和张辽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啥子好鸟,让他们狗咬狗玩儿去吧,不管是谁输谁赢,到最后的好处的都是他们。   关索想了一会儿,既然孙权一心想要报仇,那曹操的焦点必定是会都落在了皖城、合淝一带,那么自己等人为什么不乘此机会,绕到合淝的后面去,给他来个两面夹击呢,搞不好的话,自己还能把许都给他拿喽!   关索真的是越想越兴奋,他有点儿迫不及待的就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可是当关索把这大胆的计划说出来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个人赞同他的。   关羽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但是这次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冒险了,取寿春,下汝南,直陷许都?这怎么可能?!   见到所有人都不同意自己的观点,关索一下子就给急了,这可是咱们最好的机会啊,好的机遇稍纵即逝,这大家伙儿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呢,关索可能也是真的急眼了,一把把大哥关平给拉了过来,大声地问道:“大哥,就你说把,我这个计划可不可行,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皖城,曹操还要兼顾着汉中,那大后方必定空虚啊,为什么咱们不能干他一票!”   关平的神情还有些愣愣的,被关索一通大喝,这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道,“老三,你这个计划可行倒是可行,但是你知道的,那许都是个什么地方,天子脚下,哪儿能是这么容易破的,你你真是太冒险了。”   关索听到关平这话,心里面却是实在不敢苟同,行军打仗本来就是极为冒险的事情,手拿把攥的活计哪儿轮得到你,关平他们这种想法,好听点儿是安稳守成,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贪生怕死,不思进取。   关索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关羽,他可还是把最后的希望全都给寄托在老爷子身上了,要是老爷子都不同意自己的计划,那可真的是要给吹了。   见到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关羽竟是出奇的红了红老脸,这是自己戎马大半生从来没有过的,关羽轻咳一声,“索儿,你计划虽好,但是风险实在太大,为父作为一军统帅,实在不能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去冒险,不过——”   看到关索这一脸失望的神色,关羽却也有些不忍心了,这个小儿子为大家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却是因为害怕,连个险都不敢冒,关羽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心里面真的是太过内疚了吧,竟然鬼使神差的转过了话锋。   关索见到老爷子好像是话里有话,难不成自己的计划还有希望,关索兴奋的抬起头,直盯着关羽看,关羽从主位上走了下来,略微看了一眼,手指精准的指在了地图上的某处,坚定地说道,“咱们可能拿不下许都,但是这儿却是可以考虑考虑!”   关索等人闻言都伸长了脖子,当大家看清了关羽所指着地方的时候,大家都不自觉的吸了口气,关羽说的不是别处正是徐州!   关索看到关羽这个举动,略微一想,很快也明白了,不得不说老爷子的想法和自己比起来,确实是稳妥了些,前面的计划里取寿春,下汝南的计划不变,但是后面大军却不在继续北上攻打许都了,转而攻打徐州,刘备曾经在徐州担任过刺史,很得民心,攻打徐州的难度比许都要小多了。   经过关羽这么一笔划,大家都明白过来了,只要这个计划成功,到时候荆州、豫州、徐州三州就可以连成一片,自己等人的地盘就大大扩大,能够和曹操面对面对抗了。   一切准备停当,关羽当即下令,改变原本大军赶往皖城和孙权会合的机会,大军转而北上,攻打寿春,奇袭汝南!   关索猜得不错,孙权孤身一人返回到皖城后,怒火攻心,气的吐血半升不止,随军医生再三嘱托,他现在一定不能在动刀剑了,一定要好好休养。   可是孙权可能会听么,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吕蒙和凌统用他们自己的生命,换回了自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仅仅休整了两日不到的时间,孙权不顾众人的阻拦,命令江东尽起兵马,要跟张辽决一死战,逍遥津一战的惨烈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江东,江东诸将是群情激奋,除了老将程普和一班儿文官留守江东,其余诸将像潘璋、徐盛、丁奉、韩当都是尽起麾下兵马,浩浩荡荡直杀奔皖城而来。   张辽听说孙权在皖城发征集令,要大举兴兵攻合淝,心里面担心合淝兵少难以抵抗,便紧急命令帐下副将薛悌星夜启程赶往汉中,报知曹操,请求曹操派兵支援。   而此时曹操正在大举进攻汉中,眼看着汉中就要给拿下了,这皖城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叫曹操心里面是气得半死,但是北方可是自己的大本营,绝对不能丢的,可是这汉中自己拼死拼活的打了大半年,曹操也不忍心丢掉啊。   万般无奈之下,曹操决定留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渊兄弟率领大军五十万继续攻打汉中,自己则是率领其余军兵拔寨而起,气势汹汹的杀奔合淝而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围困寿春!   关索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合淝即将发生的事情了,关羽听从了关索的部分建议,眼下正率领大军绕过了战云密布的合淝一带,来到了曹军的大后方,正打算奇袭寿春呢?   寿春是豫州的治所,豫州刺史贾逵,另外曹操征讨汉中时候,曾经任命程昱为尚书,迁东中郎将,总督豫徐、青、衮四地事宜。   程昱虽然贵为尚书,但眼下却并不在许都办公,他留住在寿春已经有小半年了,曹操大军进攻汉中,遭到了汉中张鲁的顽强抵抗,大战一打就是大半年,眼看着就要胜利了,这江东的孙权又不知道从什么窟窿眼子里冒了出来,要跟曹操决一死战。   这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前面将士们杀的痛快,可苦了程昱这些留守许都的文官儿了,不仅要处理朝中各种杂事,而且还得要安排粮草,后勤。   两线作战是兵家的大忌,可是现在却也只能是无奈为之,这些年国家常年征战,本来收成就已经很不好了,现在有接连遇上两场大战,这后方的粮草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原本合淝和皖城是粮草的中转基地,贾逵他们只需要把粮草按时运到张辽手里面,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可是哪晓得那个天杀的孙权,也不知道是脑子里面哪根筋儿搭错了,居然跑来进攻皖城,把囤聚在皖城的十几万石粮草全给霸占了。   十几万石的粮食啊,这可不是说凑就能凑的起来的,贾逵心里恨孙权都快要恨死了,这下倒好,不管是合俷的张辽还是汉中的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一个个就跟是那催债鬼死的一天到晚就是跑来跟自己要钱要粮,炒的自己这头都大了。   可偏偏这两边的都是瘟神,自己这芝麻大的小官儿,这两边是谁也得罪不起啊,贾逵是实在无法,这才把总督三州事务的程煜给请了过来,程煜位列尚书,有统管许都总务之责,有他出面,这才总算是把这帮兵痞给压了下来。   程煜对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们也是万般无奈,只能是依靠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威望勉力压制,这段日子,搞得程煜是筋疲力尽,简直是比帮曹操处理朝政还要累一万倍不止。   不过,现在曹操亲至合俷,程煜可不敢像对待张辽那样糊弄曹操了,这东拼西凑的好不容易把曹操需要的十万粮食凑齐,送到了合俷,程煜才算是松了口气。   程煜抬眼看了看站在面前一脸惶恐之色的贾逵,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淡淡的开口问道,“粮食都送出去了?现下到处都在打仗,吴贼狡猾,你寿春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这些日子一定要提高警惕,谨防吴贼偷袭知道么。”   贾逵听到这话,赶忙应了一声,嘴里谦卑的说道,“大人尽管放心,寿春墙高河深,和许都又有直道相通,想那孙权就是在大胆也不会蠢到来白白送死的。”   贾逵这点倒是极有信心,要知道寿春作为北方重镇,一直是许都的屏障,就算是这次曹操大举进军汉中,寿春也依旧屯驻了五万兵马,再加上常年驻守许都的虎豹骑三万人,许都前往寿春修有直道,须臾便可抵达,所以就算是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进犯寿春,贾逵也不会丝毫担心,只要自己想,寿春的兵力在短期内就可以达到十万人。   程煜听的这话心里面也是很认同,眼下孙权的大军正在合俷苦战,怕是没有机会抽出多余兵力偷袭寿春的,“话说如此,却也是要当心些,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兵贵神速,这次偷袭寿春讲得就是速度,关索一路急奔,一人两骑、甚至三骑,统率前锋三万大军日夜兼程,在第二天正午时候赶到了,河南丘头,此处距离寿春只有还剩下不到三里地了。   关索一面派出斥侯探听寿春消息,一面和王濬众人商量起破城之策来,王虎、甘宁他们几个武将自然是一心想要强攻寿春,或许在他们想来,也只有这种骨头碰肉的撞击,白刀子进红刀子处的壮烈,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刘巴摇摇头,拒绝了王虎他们的提议,他认为寿春城墙坚固,而且靠近许都,贸然进攻,必定受到重兵阻碍,到时候久攻不下,许都和合俷那边的军马必定增援,到时候腹背受敌,再想攻城可就难了。   刘巴顿了顿,继而开口解释道:“眼下曹军兵分两路,分别在汉中、合俷作战,这两线作战,粮草后勤必定是跟不上去,据我所知,因为粮草的事情,寿春已经不堪重负,连尚书程昱都亲至寿春监督粮草运行,我收到消息,北方今年大旱,粮食守城锐减,程昱把城内所有粮食都运到了前线,我估计现在寿春城,粮食必定紧缺,咱们大军压境,到时民心不稳,却正好可以从中取利。”   关索认同了刘巴的看法,于是决定采取围而不攻,令其自困的策略,关索一面命令刘巴,王濬率人四面围城,修筑堡垒,做出一副要把程昱他们困死在城里的样子。   另一方面又让王海,甘宁他们率领精锐部队,在前往合淝和许都的必经之路上布置重兵,以防备曹操和许都方面收到消息派兵来援。   程昱等人得知寿春城被围,一下子也都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哪一支部队,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寿春境内的,为什么都没有人发觉,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啊!”   贾逵见到程昱这幅就好像是要吃人的样子,身子被吓得瑟瑟发抖,程昱在他们这些下臣面前一直都是轻声慢语,处变不惊的,可是看他现在这样,哪里还有曾经丝毫的风度。   贾逵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连说道,“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大人饶命啊!”   见到贾逵这幅没出息的样儿,程昱简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气得他冷哼一声,重重的把手中的茶杯顿在桌上,长身而起命令道,“加强守备,马上派人向虎豹骑求援。”   贾逵也不是傻子,知道以寿春城内眼下这点儿兵力,根本就无法抵抗外敌的入侵,向许都求援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可是刘巴早就料到了程昱会有这招,早已经派了王虎率领重兵把通往许都的道路封锁的死死地,贾逵想要突出重围向虎豹骑求救,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多次出城攻垒,贾逵和程昱一个下午就派了六支部队企图打破关索的包围圈,可是都被王虎这厮无情的击退了。   数次失败,并没有让程昱灰心,他本来还想着要趁着夜色,偷偷派人出城报信,贾逵亲自率领的小分队成功躲过了敌军的前几道防线,来到了巢县境内,可是还没等贾逵松口气儿,就听到四处杀喊声遍天,原来刘巴就是故意放了贾逵他们走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们全部围困杀死。   可怜贾逵这厮都一大把年纪了,虽然早年间也算是一员骁将,但是岁月不饶人那,被首先冲过来的李典的部将牛金一刀砍翻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典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战场,然后又换上了曹军的衣服,装作是贾逵手下的残兵,趁机混进了寿春城内,刚一进入城中,牛金和王虎他们就分散开来,专门就找寻寿春的粮草,兵营朝里面扔火把,制造恐慌。   程昱大半夜睡得迷迷瞪瞪的就被手下的副将给吵醒了,当他得知贾逵突围失败被杀,而且还被敌军混入了城内,把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粮草烧的是干干净净,程昱这心里面一下子就慌了。   那副将急得要命,不住的在程昱耳边念叨着,“大人,眼下城中的粮食只能够坚持两日了,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军心不稳,大人,您得赶快想个法子啊!”   程昱听到这话,也是傻了,这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啊,围城两日却是只围不攻,现在又趁机烧毁了城中的粮草,军中无粮,士兵稍一煽动就会引起哗变,这可如何是好啊。   程昱把手里的杯子握得紧紧的,那手指的关节都快被掐白了,可是他还是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没粮食,难不能叫自己变出粮食来么。   就在程昱记得火烧火燎的时候,府上的亲卫又不知死活的奔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也不知道是谁把城中无粮的消息透露了出去,现在军营里面群情激奋,王将军快要镇不住了!”   程昱听到这个消息,倏然一惊,马上跳了起来,继而重重的又跌落回去,果然这消息还是被传出去了,程昱敢保证,这城里面必然还有敌人的卧底,就是他们把城中无粮的消息传出去的,目的就是要制造恐慌,好趁机攻城。   可程昱就算是看破了刘巴的计划,又能怎么样呢,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安抚好军队,要是连军队都哗变了,那这寿春可就真的是保不住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下汝南去也!   程昱带着人,急急忙忙的赶到军营的时候,就看到这整个营地就好像是乱了套儿了,破破烂烂的帐篷,被大火熏的发黑的地面,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这有些是因为昨夜那场大火的破坏,但是更多的是疯狂的士兵们动乱造成的。   程昱赶到城中守将王基的帅帐的时候,就看到那帅帐里面挤挤挨挨的站满了人,两方人马泾渭分明的对峙着,这其中的一方是王基的亲卫队,王基站在中间,粗糙的大手按在佩刀上,满脸的怒气,而在他对面的是已经被恐慌冲昏了头脑的士兵们。   程昱见到双方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武力冲突,总算是忍不住松了口气,看样子情况还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还有希望解决,程昱脸色严肃,轻咳一声走了过来,王基扭头看到是程昱来了,脸上顿时一喜,总算是来了,这下士兵再怎么闹,也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军中将士大部分都是认识程昱的,老百姓对上位者始终保持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感,就好像刚才,不管他们心里面怎么不满,可还是没有胆量真的对自己的上司王基动手的。   程昱把众人的畏惧看在眼里,心里面也算是有了点儿小小的满足感觉,他的目光严峻,一一在眼前那领头的几个兵士身上扫过,每当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人都会不自觉地朝后退一步,很害怕的样子,这种举动与生俱来,不管别人在后面怎么给他壮胆,都是没有用的。   程昱很满意大家的举动,可是那些躲藏在人群中的卧底却是不满了,自己刚才可是费了老大一堆口水才把这些大头兵给说动了的,不管这前面战的是谁,哪怕是曹操,他们也不怕,人群里面突兀的喊出了一个声音,“程大人,你老实告诉我们大家,城中是不是断粮了,你要把兄弟们都给活活饿死么,快说!”   被关索派进城中搅混水的士兵不在少数,有一个人说话,立马就有好几个人跟在后面吆喝着,倒最后就把所有士兵都给调动起来了,几千人长大了嘴巴,齐声朝着程昱他们喊,吓得王基那些亲兵们紧张的要命,生怕这些不怕死的冲上来,伤害了程昱。   王基急的脑门上尽是汗水,要是程昱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情,自己就再也别想活着了,王基自己也是怕了这些泥腿子了,他心惊胆战的走上前一步在程昱耳边小声的说道,“大人,这些泥腿子都疯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可千万别伤了您。”   程昱看到王基这一副谄媚的模样,心里面就更加的不屑了,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只顾自己的安慰,既然这样,那可就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了。   程昱脸上一阴,突然向前站出一步,冲着乱糟糟的人群大声吼道,“安静,都安静,大家请放心,我寿春城内粮食丰足,根本不存在缺粮的事情,本将军现已经查明,都是将军王基,贪赃枉法,私藏了粮食,克扣兵士,中饱私囊,来人,给我绑了!”   王基听到程昱这话,当场就傻了,这管自己什么事情,可是程昱又怎么可能给王基解释的机会,伸手一指身后就有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朝着王基猛扑过来,把王基摁倒在地。   王基这时候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他被按倒在地上,身子不住的扭动挣扎着,“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大人。”   可是程昱依旧是一脸的冷酷神色,对王基的哀求根本就是充耳不闻,王基这下子算是明白了,程昱这家伙是要拿自己做挡箭牌,以息众怒啊,好啊,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王基话锋一转,骂骂咧咧的就要把城中粮草被毁的事情都给说出来,程昱哪里能容得下他这样,心里面这一急,脑子一热,竟一把抽出身边亲卫的佩刀,用力的捅进了王基的肚子里。   “啊!程昱,你你好好——”汩汩的献血顺着王基的嘴角流淌下来,王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上一把抓住程昱的衣领,哇的一口,鲜血喷了程昱一脸,王基这才惨笑一声,噗通仰面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兵营瞬间变得无比安静,大家都被程昱这一手给吓得愣住了,见到程昱这幅义正词严的模样,大部分人都相信了程昱的话,呸呸呸的直朝着王基的尸体吐口水。   程昱见到成功的把兵士们的视线转移了过去,这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怜悯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王基,心里面也是有那么点点愧疚,但是马上,那份愧疚就消失了,嘴里面小声的念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王大人你好好的去吧。   程昱当然知道这事儿和王基无关,但是现在也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刚才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这种情形,当年曹操也遇到过,那还是在官渡之战的时候,当时曹操用的就是这个法子。   程昱也身后的兵士打了声招呼,让自己的侍卫长暂时统帅部队,自己则又返回太守府思考破敌之策去了,牛金和王虎藏身在军营里面,见到这程昱三言两语,就把兵士们给安抚住了,这心里面也是挺钦佩的,等程昱刚走,牛金就和王虎小声的商量道,“这程昱不愧是曹操手下的能臣,有他在,兵士们很难煽动成功,我继续在这儿守着,你回去告诉关将军,准备攻城吧。”   寿春城城墙高大坚固,即便是关索他们有了先进的回回炮,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很难攻进城里,可是后来关索他们就想出了一个法子,在寿春城的东门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关索让人连续两天昼夜不停的往那小山丘上面垒土筑石,把那山丘修的比寿春城墙还高,然后又让刘巴把回回炮架在上面,居高临下,打击城墙。   可还别说这个法子真他娘的管用,回回炮射程远,威力大,有很多巨石甚至越过了寿春城墙,砸到了寿春城里面,把曹军打的是伤亡惨重,不要说是上城御敌了,连头儿都不敢冒出来一点点。   关索命令换人不换炮,让这回回炮在南门日夜不停的整整轰炸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在南门楼子上面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缺口,后面甘宁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当下率领着自己麾下兵马嗷嗷叫喊着就冲上城去。   虽然最后还是被程昱亲自率人打退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距离寿春城破已经不远了,城内粮食越来越少,长时间的艰难苦战,可是连战士们的肚子都满足不了,大家怎么可能没有怨气,这下子不管程昱怎么弹压,群情激奋的士兵们也不会听他的了。   而王虎、牛金他们这些人早就等着这个机会那,趁机在军营里面散布消息,鼓动士兵出城投降,仅仅当天夜里,从城东门出城投降的士兵就超过了一万人,闹得寿春城里面人心惶惶的。   深夜,关索的大帐却是灯火通明,王濬通过周密的推算,估计出眼下寿春城里面即便是老弱皆兵,那守城兵士也不会超过一万人,大决战的机会就在眼前。   关索一声令下,只听到沉闷的集结号声响起,近十万大军轰隆隆一齐前进的脚步好像是把整个大地都踏得颤抖起来了,城内牛金他们早在先前就得到了通知,在那些已经投靠过来的士兵的帮助下,他们成功打开了寿春城门,把大军放了进来,程昱见到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索性就放弃了寿春城,趁乱逃走了。   寿春城被攻陷,这样的消息传到曹操耳朵里,曹操当时就给傻了,寿春可是自己的大后方,没有了寿春,自己在前线作战怎么能够安稳。   曹操这心里面简直都要快恨死了,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关羽这个混蛋,竟敢在背后抽自己的冷子,该死,该死!   而孙权得知这个消息,却是欢欣鼓舞,叫好声一片,帐下将军徐盛第一个就站了出来,请求主动出击,攻打曹操,并且希望孙权派人关羽联系,两方同时出击,前后夹击曹操。   关索知道只要自己下了寿春,那么自己等人的行踪就隐瞒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孙权那边是不是真的能够缠住曹操,让他腾不出手来收拾自己,在一切没有明朗化之前,他必须加快速度,今早收拾掉汝南,继而转兵徐州,这样的话,自己这一轮子攻击就完成了,到时候即便是曹操腾出手来,自己也不怕他了。   关索等人在寿春城仅仅休息了一夜,就准备再度出发,攻打汝南,关索权衡再三,决定把苏飞留下来,领兵三万镇守寿春,苏飞这些年在江夏劳苦功高,关索绝对是信任得过的,把偌大个寿春城交给他管理,也算是对这位老将军多少年来兢兢业业的补偿吧。   关索临出发前,已经派人报信给关羽,关羽回报说,他率领的中军部队,二哥关兴的后军也将会在两日内抵达寿春,届时寿春城内的守军将会超过十五万人,绝对能抵抗曹操的反攻了。   至于程昱曾经最为担心的粮草问题,关索是一股脑儿的全交给了神笔马良负责,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关索发现马良这家伙颇有汉时萧何之风,镇国家,抚百姓,给餽饟,不绝粮道,这小子绝对是个中的好手,关索真觉得自己上次是捡到宝了。   汝南属于豫州,豫州为九州之中,汝南又居豫州之中,故有“天中”之称,刘备当年曾经投靠过曹操,曹操上表封刘备为豫州牧,当这只是一个虚衔,刘备实际上根本就没到豫州去任过职。   豫州、衮州、青州一直都是曹操的地盘,刚开始的时候,曹操的军马号为青州兵,因为青州是他发家的地方,但是真正实现兴盛却还是在豫州,在豫州这一带,曹操和袁绍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官渡之战,把袁绍给灭了,这才真正统一了北方,成为今天不可一世的大霸主。 第二百四十章 叫板虎豹骑!   再说程昱慌慌张张的逃回到许都,才不几天就听说关索这混蛋又日夜不停带着人来攻打汝南了,汝南靠近许都,要是连汝南都丢失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程昱这次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保留了,把常年驻守许都的一万虎豹骑兵给派了出去,支援汝南,总之一句话,不管怎么样不能叫失了汝南。   虎豹骑是曹操最最精锐的部队的统领,战绩赫赫,一直被视为天下第一军,虎豹骑历来都是由曹操的亲信统帅,比如曹仁、曹洪和曹纯,全都是曹操的族人兄弟。   虎豹骑的数目不多,只有不到八万人,但是各个都是能以一敌百的绝世高手,夏侯惇攻打汉中带去了两万人,曹操抵抗孙权又带走了三万,这唯一剩下的三万人是其中精锐中的精锐,从来不参加外战的,从诞生之日起,他们的任务就一直都是拱卫都城,程昱这次居然把派出一万人马来支援汝南,那是绝对给关索脸了。   虎豹骑来援的消息关索当然也听说了,别人把虎豹骑传得神乎其神的,好像是天下无敌一样,关索是绝计算不相信的,他从来都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就算是真不如人,嘴上也不会轻易说一声佩服二字的。   关索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曹军的虎豹骑交过手,除了听说过这样一个名字,其他很多都是一无所知,李典在曹军中带过好几年,虽然没有直接领到过虎豹骑,但是对这支传奇部队一直是颇有耳闻。   “虎豹骑是曹公的王牌,向来是最为神秘,就算是老夫在军中多年也是耳闻而不能一见,据闻这支部队,快如风,烈如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强弓弯刀,善骑善射,以一敌百,未尝一败。建安九年,曹公战袁谭于南皮,虎豹骑百万军中取袁谭首级,南皮半日而破,这其中虎豹骑功不可没,建安十六年,虎豹骑战马超于西凉,三千人破西凉马超军团三万,令马超败走汉中,对了,牛将军此前就曾是虎豹骑的一员,将军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经过李典这么一提醒,关索立即就反应过来,对啊,牛金早前不就是曹仁的亲卫么,他肯定是在虎豹骑呆过的,关索一脸兴奋的看着牛金,“牛将军,你在虎豹骑呆过?好好好,这样你给我们大伙儿说说,咱们能打败虎豹骑么?”   牛金听到这话,脸上也满是昂然之色,当初攻打袁谭,他就曾经亲历过得,其实李典不身在其中不知道,他们虎豹骑的战绩又岂止这么点点,在虎豹骑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最光辉的岁月,那些动人心魄的日子,牛金这一辈子也忘不掉。   听到关索说居然想要打败自己心目当中神圣无比的虎豹骑,牛金就仿佛是受了什么极大的侮辱一样,脸色涨得通红,居然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是关索的人了,就这么不分尊卑的大声呵斥道,“你妄想,虎豹骑是天下无敌的,就凭这些酒囊饭袋,怎么可能是咱们虎豹骑的对手,我们一只手就能把你们捏扁!你别做梦了!”   任谁都没有想到牛金这厮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李典脸上立即大变,一个劲儿的给牛金使眼色,牛金刚才那话一出口实际上就有些后悔了,可是军人骨子里面的那份骄傲,不允许他就此低头,牛金嘴里面冷哼一声,撇过脸就不再说话了。   别人不好说,可是那王虎可就忍不住了,他可是打一开始就追随着关索的,要不是有关索在,自己和那帮老弟兄还跟着赵云将军做个藉籍无名的侍卫呢,哪儿能像现在,手底下统领着这么多的军队,多威风啊,因此在王虎的心里面,关索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依靠,任何看不起关索的人都是他的敌人,王虎决不允许任何人说一句关索的不是。   王虎忽的一下之从位子上跳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就一把揪住牛金的脖子,冲着他大吼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你们虎豹骑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一只手就能灭了你们,你丫的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牛金虽然投靠了关索一年多了,但是却一直是独来独往,和王虎他们向来是不和的,听到王虎这话,牛金那臭脾气也上来了,用力的一把把王虎推开,两个家伙都不是愿意吃亏的主儿,谁也不让睡,眼看着这两个家伙就要当着关索的面儿打起来了。   李典吓得连忙一把把牛金拉开,王海脸上也是很难看,但到底还有些大局观念,拉着满脸不忿的王虎站到一边去了。   对牛金这臭脾气,牛金也是无奈之极,当下惶恐的看着关索,不知道关索会怎么处置牛金,关索听到牛金这话,脸上也一下子变得铁青,这个牛金,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想想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待他也不薄啊,这小子怎么还成天念叨着曹操的好,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呢。   但同时,今天从这件事情上面,关索也有些担心起李典和牛金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度了,关索冷着脸朝着李典摆摆手,淡淡的说道,“牛金将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将军先带他下去休息吧,先把身体给养好了,再说,打仗的事情不急。”   李典听到关索这不咸不淡的话语,就知道关索对自己起了疑心了,当下脸色也有些黯然,难道自己这一年多来兢兢业业,表现关索还不满意么,李典心里面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恭顺的冲着关索抱了抱拳,拉着还有些气儿不顺的牛金离开了。   砰!李典和牛金前脚刚一离开,关索就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的把手中的茶杯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粉碎,关索几乎是用吼的,仿佛是要把刚才满腔的怒火发泄出来一样,“王海!王虎!这次我亲自带队,我倒是要看看他虎豹骑是不是真就像牛金说的那么无敌!”   关索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曹操的虎豹骑厉害,但是他关索手里边也不是没有王牌,关索手里面也有一支非常厉害的部队,全部都是当初无名谷之战老兵的底子,还有邓艾、许振他们这些难得的好苗子,不仅仅是李典、黄忠这些骁将,就是老爷子关羽也被他拉过来好几次亲自给邓艾他们上课,关索有着绝对的自信,自己的部队绝对不比曹操的虎豹骑差。   自打关索有了要和曹操的虎豹骑争雄的意思,便把攻打汝南的任务一股脑儿的全部都交给了刘巴和王濬负责,自己则是把全部身心都压在了虎豹骑的身上,十几批斥候,每日三报,把虎豹骑的行踪掌握的精准无比。   这日,前方探子汇报,距离前军三十里发现了虎豹骑的行踪,关索得知这个消息,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娘的,等了这么久这帮孙子总算是来了,刘巴也开口说道:“如今敌军远来,咱们必须得要先挫挫他们的锐气,可不能让这帮家伙小瞧了咱们。”   关索也是赞同刘巴的话的,关索看了看四周,憋了这么长时间,这帮小崽子们也肯定是都憋坏了,正好叫他们好好松松筋骨,听探子回报说这次虎豹骑来了将近有一万人,可是他关索就是瞧不起他们,只带五千兵马,一定要把这帮家伙打得屁股尿流,他这次就是要让李典他们知道虎豹骑在他们面前算个屁!   当夜关索调集帐下精锐马兵五千,王海、王虎各统兵一千,甘宁统兵一千,自己统兵两千为前锋,准备迎击虎豹骑,当夜,关索特意让马良从寿春运来烈酒百斤,牛羊肉若干,赏赐军士,一时间,兵士们战役高涨,一个个嗷嗷叫着,丝毫没有临战时的害怕神色。   吃饱喝足,关索他们出发了,趁着茫茫夜色,关索他们轻而易举的就拔掉了虎豹骑前面几个桩子,关索骑着嘲风兽,第一个飞奔到敌军的营寨子边上,关索用力大吼一声,手中虎头戟用力向上一挑,拔开鹿角,把他给刮飞到天上去,直接就杀入了曹军阵中,左冲右突,一时间曹军营地打乱。   王虎、甘宁等人紧随其后,在那大营里面左冲右突,杀的不亦乐乎,曹兵初来乍到,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大家都累坏了,做梦都没有想到关索会在这时候劫营,众人心中惊慌,根本就不知敌人来了多少兵马,只觉得这满眼望去都是杀气腾腾的士兵,唬的这些曹军只知道大声苦寒喊,根本来不及阻止有效地抵抗。   关索这批人,在曹营内纵横驰骋,逢人便杀,还不断地朝着营帐里面扔火把,不少兵士跟本都来不及从军营里面掏出来,就被刺鼻的大火给活活烧死了。   关索杀的浑身是血,和甘宁他们撞上头之后,立即就开口问道,“甘宁,好像不对啊,这些都是普通的曹军兵士,根本就不是虎豹骑,虎豹骑在哪儿。”   甘宁没有丝毫的慌乱,手中长刀一指,“在后面呢,前面是许都派来的援军,真正的大鱼儿在后头那!”关索扭头一看,果然如此,就在距离大家现在所在的曹营不远处,依稀可以看到点点光亮,那才是虎豹骑的驻地。   虎豹骑的营地,虎豹骑的统帅帐篷里面,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高头大马的坐在高位上,这男人看样子有三四五六岁了,正是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候,无论是气力、智慧、经验、阅历都是异常的丰富,他就是这支虎豹骑的统帅曹纯,大将军曹仁的亲弟弟。   因为虎豹骑的特殊性,曹操不放心外人,所以虎豹骑一直都是有他的家人所掌控,虎豹骑的第一任统帅便是大将军曹仁,自从曹仁樊城战败,被关索射杀死后,曹纯代替了哥哥,继续执掌虎豹骑,在曹纯的下面两排是他手下。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关索,你大意了!   前军大营的动静,曹纯已经知道了,看样子这些家伙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虎豹骑来的,虎豹骑的尊严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不管是什么样子厉害的对手,曹纯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既然这帮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尝尝虎豹骑的屠刀,那自己就满足他们。   光是对付这些小杂鱼有什么意思,今晚的目标就是虎豹骑,关索一声唿哨,让手下的兵士们不要恋战,保持体力,对付虎豹骑。   关索等人呼喊着冲出已经被他们搞得一片狼藉的曹营,杀气腾腾的朝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虎豹骑营地扑去,可是大军才走了没多远,就纷纷停下来,前面安安静静的站着一支军队。   惨白惨白的月光倾洒在他们身上,关索只见到这些人一个个身着寒衣,腰佩弯刀,脸带铁罩,头蒙黑巾,把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外身还披着黑色长披风,脚踏胡人马靴,马靴配有匕首,人人都背负大弓,每人负箭十八只,同时都配有清一色的圆月弯刀。   不管关索愿不愿意承认,这支虎豹骑确实是要比自己的亲卫队要成熟得多,还没有开打,光是冲这份气势,和这支虎豹骑相比,自己等人就跟那要饭花子似的,如果说虎豹骑已经是行走在这个时代的巨人,那么关索他们还是蹒跚学步的孩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还有数不清的东西要学。   其实现在关索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避其锋芒,伺机突围,可是一想到今日李典和牛金的态度,关索心里面就好一阵的舒服,想自己平日里以国士待之,可是他们居然还是念念不忘曹军的虎豹骑,关索心里面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把虎豹骑打得落花流水,让李典和牛金知道,他关索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   噬魂枪和虎头戟都被取了出来,左戟右枪显得分外霸气,通体乌黑的噬魂枪,散发出来一股令人心心惊胆战的阴寒气息,带给人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战栗感觉,而那虎头戟却是通体火热,只是随便撇上了一眼,都会让人热血澎湃,战意凛然。   曹纯站在正中央,见到关索这幅模样,眼睛顿时一眯,面具下的面孔露出一丝丝淡淡的笑意,想不到这敌军阵中居然还有这般高手,今夜可真的是不虚此行了。   关索才不管曹纯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呢,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关索发出一声大喊,胯下的嘲风兽感受到主人的战意,也是兴奋地要命,把那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是一个眨眼,在虎豹骑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关索就已经到了曹纯的近前,虎头戟一个横扫,就把护在曹纯前面的那名士兵给砸飞了过去,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洒下遍地血花。   好快的速度!曹纯心中顿时一凛,没想到这少年将军的实力比自己想象当中还要强大,这个人必须死,留的此人之后必定后患无穷。   曹纯也是绝世高手,其实力和哥哥曹仁比起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到曹纯足下一点,身子腾空而起,直直的朝着后面退去,继而稳稳地坐在了身后一匹战马上。   关索全力的一击砸了个空,反倒是曹纯的爱马避之不及,把虎头戟带起的罡风冲破了马头,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关索眨眼之间就在曹纯的阵营里面杀了两名兵士,逼得主将狼狈后退,这样的战绩叫王海等人高兴万分,这虎豹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么,在将军面前那还不是土鸡瓦狗一样的存在。   可是关索身处其中却并不怎么想了,虽然自己逼得曹纯狼狈逃窜,但是整个虎豹骑却并没有显得有多么慌张,他们太镇静了,就好像根本没看到自己的主将已经陷入到生死之地一般,除了负责拱卫曹纯安全的亲兵,其余人的眼睛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王海的大部队。   分工明确,临危不乱,这一点关索自问做的没有虎豹骑好,甘宁、王海他们比关索慢了一拍,等到关索已经杀得兴起的时候,甘宁他们也总算是逼近虎豹骑兵了。   邓艾现在已经是王海帐下一名掌管百人队的小队长了,他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虎豹骑,心里面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这些人,真是太安静了,现在两军相距已经不足百步,以骑兵的冲击力,这点儿距离瞬息可至,但是他们却没有一点儿反应,就更是那木头人一般,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王海和甘宁好像也察觉出那里有些不对,但是现在哪儿还有可能下令撤军呢,就算是前面刀山火海,那也得无怨无悔的冲下去的,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虎豹骑终于动了,刷的一声,甘宁都还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情,虎豹骑兵已经是箭在弦上,如雨一般的箭矢齐刷刷的朝着大家头顶上倾泻而下。   这只有三十步的距离啊!就是瞎子也能射中人了吧,一时间只听到军中惨叫声不绝于耳,兵士们大惊失色,用力的拉住缰绳,想要让胯下的战马停下脚步,可是这怎么能够呢,刚才一通腥风血雨,把战马的戾气全都给激发了出来,三十步的距离转瞬而过,两支钢铁组成的洪流轰隆一声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虽然刚才一通猛射震惊了不少人的心,但是甘宁他们个个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短暂的失神过后,马上就醒悟过来,他们这些人什么死战、苦战没见识过,现在不都熬过来了。   两军甫一接触,王海就立马感觉到自己等人和虎豹骑的差距了,李典当初曾说过,虎豹骑长期在大漠边境地带活动,各个都善骑善射,这确实不是盖的,这些人每一次攻击都是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专门拣人体的要害部位攻击,这一刀下去就要让你彻底失去战斗力。   光是这份阴狠,王海觉得自己等人和虎豹骑比起来就相差的太远了,但是王海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也是也喜欢挑战的人,虎豹骑的杀戮非但没有叫他们骇破了胆儿,反而是愈加的兴奋起来。   甘宁身子瘦小,常年生活在水中,所以动作敏捷,圆滑的身子叫敌人根本就无法摸着他的边儿,他手底下的兵士也大半继承了甘宁这样的特点,所以几支军队里面,甘宁冲击的速度是最快的,眨眼间就已经冲进了虎豹骑的腹地,给后面的军队硬生生的给撕开了一道口子。   见到甘宁这般勇猛,王虎这厮怎么肯比别人慢,当下把那鬼头大刀挥舞得跟那旋风一样子,嘴里面大吼一声,“老子岂能落人后,小的们给我杀!”王虎一道把胆敢挡在自己前边一个虎豹骑兵剁成两半,高呼一声,率领士卒紧跟在甘宁后边也冲了进去。   “稳住阵势,守中有攻。”大部分兵士都是一味的向前猛攻,相比较于几位长辈的急躁,邓艾则要沉稳许多,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在军营里面这一年多他学会了很多,尚显稚嫩的面庞,此刻却露出一种连成人都难有的冷静沉着之色。   邓艾有一种感觉,这次进攻虎豹骑怕是并没有大家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如果自己没有估算错的话,这里的虎豹骑最多才不过三千人,也就是说还有七千余没有投入战斗,躲在一旁以逸待劳,这七千人才是他邓艾重点关注的对象。   邓艾的手里拿着一柄钢刀,他没有像王虎、甘宁他们那样领着军队一个劲儿的冲在最前头,而是站在兵士们中间,沉稳指挥,步步为营,在邓艾的沉稳之下,他所率领的军营也异常沉稳,就如那波涛中的顽石,坚不可摧。   曹纯艰难的挡住了关索凌厉的一击,身子猛地一窜,躲到了大军的后面,曹纯看着胸口处那几个深深地伤口,整个脸色都扭曲了,多少年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尝过流血的疼痛滋味儿了,今天这帮家伙确实是有两下子嘛,怪不得敢跟自己叫板。   曹纯抬头看了看甘宁他们,见他们率领的军队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军队里面,看着仍旧在军阵中奋力拼杀的关索,竟然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在步步朝他临近,曹纯的脸上不由得泛出阴冷的得意神色,“不好意思,游戏结束了!”   “呜呜呜呜——”山谷中传来沉闷的号角声音,轰隆,轰隆隆!千军万马用力的践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好像是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颤抖,关索脸上顿时一变,扭头朝后望去,只见到远处的山谷里面,正有数倍于自己的骑兵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这便涌过来!   妈的,中计了!关索刚才还觉着奇怪呢,探子回报说这虎豹骑明明有一万余人,这儿怎么才这么一点点啊,本来关索还猜想着是不是曹纯把大部骑兵都留下镇守汝南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关索看了看四周,不得不承认,虎豹骑的实力确实是比自己强了那么一点点,这次是自己太大意了,刚才一番苦战已经耗费了大家极大地心力,现在又来了这么多骑兵,这根本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还是得赶快突围出去才行,关索连忙拨转马头,朝着虎豹骑外面冲去,见到王虎、甘宁死到临头尤不自知,关索一下子就急了,连忙大吼道,“操,别打了,撤,快撤,咱们被包围了,快撤!”   甘宁和王虎回头见到身后这漫山遍野的虎豹骑兵,心里面一下子也慌了,可是自己等人现在深入敌军腹地,这哪儿是说撤就能撤的出来的呢。   曹纯身边亲兵早已经得到了曹纯指示,手中的火把一阵挥舞,好像是带着某种特别的含义一样,只见到刚才还和甘宁他们缠斗在一起的虎豹骑兵们,立即就脱离了战斗,一个个迅速行动起来,把甘宁他们的退路给堵死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千里驰援!   恰在这时候,虎豹骑那另外七千军马也及时赶到了,领军的副将赶到曹军面前,大声回报道,“禀告将军,七千军马已经安排完毕,可是,将军,属下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跟这支小股部队在这儿耗下去,程昱大人给咱们的任务是守住汝南啊,您这样做,程昱大人责怪下来——”   听到这话,曹纯面色一冷,这家伙不是他们曹家的人,属于外家军,别看曹操手下兵多将广,但是也是有亲疏之别的,曹氏、夏侯氏和曹操是宗亲,属于内家军,而五子良将加上郭、荀、贾、程五大谋士,都是外家军,这两方人马虽然不说是势同水火,但是却决计不能和平相处的。   在曹纯看来,虎豹骑可是曹魏的根本,这外姓就是外姓怎么可以插手到虎豹骑里面来,副将刚才那番质疑的话语,无意识触动了曹纯的神经,曹纯斜眼看着那副将,“你好像对我的决定很有意见?”   那副将心中顿时一凛,连忙躬身赔罪,口中连呼不敢不敢,“小的不敢,可是程昱大人——”还在讲程昱!曹纯心头一恨,手腕一翻手中的大刀在副将眼中厉芒一闪,以那掩耳不及闹铃之势直直的插入了那副将的腹部。   “呃,你!”曹纯的脸在副将眼中越放越大,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曹纯在冷冷的一笑,飞起一脚,把尸体踹出老远。   七万大军一下子全给压了上去,把关索他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眼看着就要出不去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敌军,有些战士已经累得半死,渐渐的有些绝望了。   “大人!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大人该怎么办啊?”看着轰隆隆一步步朝着大家压上来的敌军,士卒们根本动弹不了,只能是跟随着甘宁、王虎步步后退。   甘宁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士兵,紧张的满头满脑的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些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逼近的敌军,他心里面知道,一定得要赶快想出脱身的办法来,要不然等到大军的合围完成,那可就是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王虎是个粗人,他才不会思考的太多呢,只是觉得自己当兵这么多年,这从来都是自己欺负别人,那里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老憋屈了。   王虎刷的一声第一个挣脱了甘宁的管束,朝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敌军冲了上去,“他妈的,不管了,小的们,给我杀!”王虎发出了一声怒吼,向前猛跨出一步,顺手砍翻了前方的一个军士。   甘宁见到王虎这般冲动,心里面也是一急,可是事到如今除了硬碰硬,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甘宁恨恨的咬了咬牙,挥了挥手中的武器,也紧跟着冲了上去。   和甘宁。王虎他们相比,邓艾他们这边的局势就要好的多了,因为邓艾一开始就对一直没有出现的七千军马怀有警惕之心,所以并没有一味的深入,而是采取守中有攻的方式,游离在敌军的外围,所以相比较而言,邓艾这边的压力是最小的,非常轻易的就能够突围出去的。   但是邓艾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关索他们还被困在里面,只要自己能守住这块阵地,关索他们迟早就能够赶到这儿,与自己会合,到时候大家就能够一起突围。   站在山坡上指挥的曹纯也发觉了邓艾的意图,手中令旗一指,当即就有数不清的兵士从大军中分离出来,朝着邓艾这边猛扑了过去。   近一万大军潮水一般涌上前来,把那邓艾区区五百人碾压着就跟那汪洋中四下颠簸的孤舟一般,可即使是面对如此强敌,你看那邓艾的面色却依旧沉稳如初,脸上丝毫不见慌乱神色。   他沉着的指挥着士卒们,缓缓收缩防御,就像是吸铁石一样牢牢的吸咬住这巴掌大的一块阵地,缓缓收缩,慢慢放大,这颇有规律的一收一放之间,脚步稳健,阵型扎实。   关索也注意到了邓艾他们这边的动静,这种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言语,一个眼色,甘宁等人就已经看出来关索的意图,大手一挥,将士们立即改变了进攻的方向,开始有意识的向着邓艾那边靠拢。   可是这敌人实在是太多太厉害了,虽然手底下的兄弟们都很拼命,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情况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还有一种愈来愈糟糕的趋势。   面对虎豹骑的猛攻,关索他们渐渐抵挡不住,大军非但没有成功的向着邓艾靠拢,反而是步步后退,被虎豹骑慢慢的包围,和邓艾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眼看这身边的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甘宁和王虎两人也是浑身染血,不知道受到了多少创伤,关索的情况稍好,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是累的要命,气喘吁吁,脸色煞白,脸上汗珠滚滚,这绝对是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困难的一场战斗了,简直远比当初长坂坡大逃亡还要累一万倍。   曹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关索他们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虽然还有邓艾这一队人马在包围圈外围苦苦支撑,但是对大局来说,已经是于事无补。总体上,关索军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败亡已经是早晚的事情了。   襄阳水镜府,司马徽本在山后竹屋里面静坐,突然,他的眼睛睁开来,不知为什么,这几日一直都是心绪不定,总觉得好象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他缓缓走到圣司南面前,双眼慢慢闭起,让自己和司南融为一体,想要凭借司南的力量找到自己不安的根源,璀璨的星光点点,司马徽就仿佛是置身于一片浩瀚的宇宙之中,这一刻感觉人类是多么渺小啊!   司南极速的旋转着,片刻之后,司马徽的眼睛睁开了,司南的勺子不偏不倚的,直接指着北方汝南的位置。   “豫州?这是不好,是关索!”司马徽是什么人那,心里面略微一想,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关索北上许都的事情,自己一直都在牵挂着,从这卦象上可以看出,这一定是关索北上出事了。   司马徽可是对关索给予众望的,就冲着自己的宝贝徒弟青青和关索的关系,自己也不能这么袖手旁观那,司马徽想到这儿,长身而起,大跨步出了房间,片刻之后,水镜府上空就飘荡起当当当的钟铃声。   诸葛青青在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钟声,连忙爬了起来,这是水镜府的紧急号,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不然师傅不会这样子的。   诸葛青青麻利的起了身,简单拾掇一番就出门来了,可是女人嘛,不管怎么快,和男人却还是不能比的,当诸葛青青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师兄弟们都已经到齐了,无双蹲在最边儿上,呆头呆脑的,看到诸葛青青来了,那大嘴一咧,憨憨的笑了。   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诸葛青青脸上不好意思的一红,低声叫了句师尊,干嘛低头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   司马徽心忧关索他们的安危,这会儿也没多说什么,司马徽扫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这么晚着你们来,是要跟大家谈谈北方的事,关索前日率军攻打豫州,为师方才算到大军在豫州汝南一带遭遇恶战,命运堪忧所以为师准备派你们几个火速驰援!”   听到师傅说关索有生命危险,诸葛青青那里还坐得住,根本不需要司马徽多说,那颗心就恨不得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关索身边去,替他分担一切苦难。   诸葛青青是一刻都等不及了一样,和无双两人先行一步,先行赶往汝南,至于其余几个弟子则是随后就到。曹纯在这边和关索打的如火如荼,可是这汝南可就惨了,本来这汝南城就兵力不足,所以程煜才派了曹纯虎豹骑紧急驰援,哪晓得曹纯这家伙居然光顾着自己痛快,把这正事儿给忘了。   刘巴知道曹纯的虎豹骑被关索死死缠住,眼下汝南境内必定兵力不足,又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凭接着当初攻打寿春的经验,刘巴和王浚两人如法炮制,先是以回回炮一通猛攻,把汝南城墙直接给轰塌掉大半,紧接着就是一通猛攻,只花了一夜功夫就把汝南拿下来了。   关羽率领着中军大部队来到汝南的时候,汝南城已经攻下来了,本来关羽探知程煜派了虎豹骑来阻拦关索,心里面还想着要来帮助一下宝贝儿子,谁知道这还没有到达呢,这汝南城就已经被破了,这个宝贝儿子,自己真的是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   拿下了汝南,就意味着自己等人距离许都就更进一步了,最后不管咱们是否进攻许都,都是在曹操的心脏狠狠的捅进来一把刀子,保管叫他寝食难安,哈哈哈!!!入城!关羽马鞭一指,大军呼啸着一阵风一样席卷入城。   关羽大声的狂笑着,刘备、关羽这些人毕生都以匡扶汉室,剿灭曹贼为己,可是这毕生努力却是一无所获,可是今天!自己的梦想就要在儿子身上完成了,这难道不比自己亲手实现他跟令人激动感慨么!   身后诸将士似乎也感受到了主将心里面的喜悦,一个个也是高兴万分,一个个放肆的大笑喧哗着进入城来。   攻进汝南城了这本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可是刘巴和王浚两个人脸上却是愁眉苦脸的,原因无他,还是在关索身上,刘巴本来就是对这次行动极为不满的,虎豹骑是什么部队,不是刘巴逞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能要是在发展几年,虎豹骑绝对不会是大家的对手,可是现在,关索和虎豹骑真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可当时关索已经气昏了头,任谁的话他也不听,刘巴已经把军中所有探子都派出去了,还让李典带着一万军马驰援,可就算是这样,刘巴也是极度放心不下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李典的选择!   听到属下回报关羽已经入城来了,刘巴和王浚两人脸上不由得大变,刘巴苦笑一声,对着王濬说道,“老巴,怎么样,看样子是瞒不住了,走吧,咱们去见见老爷子,是死是活总得给老爷子一个准信儿啊,走!”   关羽一脸轻松的入城来,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他手下的军师刘巴和王浚两个人又是神色古怪,马上就猜到这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要不然这两个小子早不知道跳哪儿去了,“关索呢,这臭小子怎么不出来迎接我,恩?”   刘巴苦笑一声,当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把关索和李典、牛金的矛盾,一气之下率军和虎豹骑决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关羽说了,关羽听到自己这孩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跟虎豹骑决斗,这不是找死么。   别人不知道虎豹骑的底细,他关羽可是无比了解的,当初自己因为一时无奈投降了曹操,曹操对自己非常的看重,就曾经有让自己协助曹仁统帅虎豹骑的念头,而自己也曾经在这支传奇部队呆了近半年的时间,这支部队之强悍给自己留下来非常深刻的印象。   关羽没有任何犹豫当机立断,对着身后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大吼一声,“周仓!马上调集长弓枪兵团,由你亲自带队,务必要把关索他们给救回来!”   长弓枪团,亦是关羽手中的一直王牌部队,当初也正是因为在许都见识到了曹操虎豹兵团的厉害,关羽才创建了这支长弓枪团,可以这么说,长弓枪团的存在也正是为了对付虎豹骑而设立的,不管是建制还是训练方法都与虎豹骑一般无二。   关羽一直想找一个机会让长弓枪团和虎豹骑面对面的干他一仗,看看自己这十多年来的努力到底有没有成效。   王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这漫山遍野的敌人,就他娘的跟杀不光一样,这大刀都砍得卷了刃儿了,那两条胳膊就跟灌了铅一样,提都提不起来,王虎真是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了,直接躺在地上,长睡不起。   关索披头散发的,脸上、身上都是鲜血,胯下的嘲讽兽也是狂性大发,爪拍嘴咬的,死在这家伙手里的绝对不比关索要少,关索的脚下躺了不知道多少曹军的尸体,唬的那些兵士一个个都不敢围上来了。   曹纯见到这幅场景,真是气的直跳脚,“混蛋,你们这是干什么吃的,上,都给我上,给我干死他!”   听到曹纯的厉喝,刚才还有些畏惧神色的士兵们立即变得强悍起来了,一个个硬着头皮大声叫着,像是在给互相打气一般,再次朝着关索他们冲了过去。   受不住了,真的是受不住了,就算是关索这个铁打的汉子,这样一场没命的拼杀过后,也是觉着浑身呼吸困难,就真的是要跟快死了一样,更别谈是像甘宁、王虎之流了。   甘宁和王虎两个人满身是血,王虎一条腿也残了,两个人背靠着背,紧张的看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敌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可是整整两千兄弟啊,就这么没了,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死不瞑目的样子,甘宁就觉着自己的心在滴血。   “杀啊!”山坡上的曹军大吼一声,再次冲了上来,甘宁和王虎兄弟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是齐声大吼一声,悍不畏死的迎击了上去,就算是战斗到最后一滴些,兄弟们也绝对不会投降。   曹纯见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困兽之斗,犹不知死!干掉他们,咱们走,没什么可看的了。”   曹纯以为关索他们现在混到这个地步,是必死无疑了,便再也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转身就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候,那遥远的天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曹纯心里突然一惊,连忙回过头朝着远处林子那头望去。   关索也听到了声音,奋力的一刀劈死胆敢挡在自己面前的杂碎,脖子挺得直直的,火红的皂甲,杀气腾腾的朝着自己这边奔袭过来。   是援军!关索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会儿朝自己这边赶过来的,可不正是荆州的军队么,关索满脸的欣喜,这除了早前一步被刘巴派出去营救关索的李典一万人马,还有周仓率领的一万长弓枪兵,对付这些已经与血奋战近六个小时的虎豹骑足够了。   李典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手中的车旋天地戟每次大力的扬起,那高速旋转的齿轮,长达数十厘米、打磨的无比锋利的锯齿就会带起好一阵血肉翻飞。   关索看到李典的时候,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以往出战,李典和牛金的脸上都会蒙上一具铁面具,以此掩饰自己的身份,这关索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面终究还是会有一个疙瘩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李典和牛金并没有对自己真正归心,他们的潜意识里面还念叨着曹操的好。   就好像这次,不过是因为牛金寥寥数语,就把关索气成了这样子,这其中不乏积久的不满一次性爆发。   但是今天,关索看到李典和牛金都没有带上那个可恶的面具,而是光明正大的冲在了第一线,好像根本就不畏惧自己的身份曝光一样。   曹纯站在小山坡上,看着死而复生的李典,一下子就傻掉了,这这这是李典?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跟随兄长一起战死沙场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关羽的军队里面。   当初樊城之战,关索全歼了曹仁的大军,逃回到许都报信的根本就没有几个,问及当时的情形,也是各有各的说法,但是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直都是个谜。   那一仗主将曹仁战死,副将李典乱战之中失去了踪影,下落不明,大家都以为李典定是在乱战之中死于非命,还替他惋惜不已,可是现在,这个失踪了一年多的家伙又出现了,而且还堂而皇之的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曹纯简直都快要疯掉了,曹仁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无时无刻的不再想着要为自己的哥哥报仇,他要抓住李典,他要知道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哥哥的死和这个李典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他出卖了哥哥,才导致樊城丢失,曹军大败的。   曹纯气得要命,提起手中的武器就要冲下山去,可是身边那几个亲卫死死地抱住了他,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敌军势大,自己等人根本就不是对手,要只有李典那一万骑兵还好,关键还有周仓率领的长弓枪团呢,这可是专克虎豹骑的存在啊。   曹纯也不是傻子,能统帅虎豹骑这样一支传奇部队,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实力,更需呀沉着冷静的头脑,等曹纯静下心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同了周围诸将的看法,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逃跑,别无他路,在晚一刻,今天所有人的命都得撂在这儿。   曹纯恨恨的盯着山脚下大发神威的李典一眼,咬牙切齿的,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等着吧,李典,早晚一天我会要你好看的,“撤军!”   曹纯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眼,心中却是突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觉,自打这虎豹骑诞生以来,还从未有过撤退的讲法,可是这种务必屈辱的事情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叫曹纯怎么接受的了。   曹纯脚下踉踉跄跄的刚走出几步,突然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歪,便不省人事了,身边那几个亲兵连忙扶住了曹纯,急忙忙的朝着远处遁去。   呜呜呜的撤退的号角响起,但是和关索他们缠斗在一起的那些虎豹骑的士兵们却一点也不觉着慌乱,而是有秩序的,一点点的撤退,甚至连丢盔弃甲,面色惊慌的场景都没有出现。   关索看着这一幕,心里面不得不承认这虎豹骑比自己要强大得多,要怪还是怪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取得了一丁点儿的成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今天要不是李典他们及时赶到,自己搞不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随着虎豹骑兵缓缓撤离,关索只觉得压力大轻,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看看周围来帮助自己的援军来,除了李典的一万铁骑,似乎还有一支自己从未见过的部队,而且他们才是抵抗虎豹骑的中坚力量。   这支部队关索以前从未见过,他们和虎豹骑一样,全身都披着铁甲,就连胯下的战马都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关索发现这批人的战法和虎豹骑极为相似,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能从中看出虎豹骑的影子。   这到底是哪支部队呢,自己怎么都从来没见过?关索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就是没想到这是自己老爹派人来救自己了。   虎豹骑退下去了,甘宁和王虎两个人已经累得站都站不起来了,王虎的大腿肚子上海被敌人狠狠的插了一刀,那大刀都还陷入肉里面,没来得及拔出来。   甘宁虽然伤的没有那么重,但是也绝好不到哪儿去,这两个人背靠着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周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见到虎豹骑要逃走,王虎哪儿肯依,杀了自己手底下这么都兄弟,不打声招呼就想跑,没门儿!王虎大吼一声,艰难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就要追上去,可是刚刚走了没两步,就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周仓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开口喊道,“关索快停下,穷寇莫追!”关索转过头,就看到刚才那只神秘部队的领头将军慢慢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那人打开铁面具,露出来周仓熟悉的面庞,正一脸疲惫的朝着关索笑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青青来了!   “周叔叔,嘿,怎么是您,您您这是,这些人难道是——”周仓关索怎么可能不认得,跟着老爷子多少年了,平时有事没事儿都会在自己家里面做客的。   看到周仓的时候,关索真的是吃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搞了半天这居然是老爷子手底下的部队,这个老家伙,手里面的好东西不少嘛,要不是今天这突发情况,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自己,不打算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了?讨厌!   王海他们听到周仓不许他们上前去追击虎豹骑的残兵,心里面当然是非常不甘心的,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关索,希望他给大家下达追击的命令。   可是关索并没有,虎豹骑这次吃了一个大亏,但是实力尤存,自己这些人冒冒然追到许都去,很可能会被人在路上打了伏击,关索强迫自己不去看王虎他们希冀的眼神,撇过脸果断的下命令道,“听周将军的,不要追击,准备撤退!”   “什么?!撤退,那咱们这些兄弟是不是九白死了,不行我不同意,那些狗娘养的干掉了咱们这么多人!”王虎听到这话,竟然不顾腿上还有重伤,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冲着关索大声吼道。   这是王虎追随自己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对自己这么说话,甘宁一个劲儿的想要拉住王虎的胳膊,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可是王虎根本就不管,这一场恶斗,王虎手底下伤亡最为惨重,整整一千多号弟兄,除了他这个领头儿的,其他没一个活着回来。   王虎一把推开过来劝架的甘宁,一瘸一拐的扑到关索身边,一把揪住关索的衣领,把他惯倒在地上,一双眼睛血一样的赤红色一片,那唾沫星子全都喷到关索脸上去了。   王虎拉着关索的脑袋,手指着四周战士们的遗体,大声的吼道,“关索,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都些可都是跟着咱们从无名谷死人堆儿里面爬出来的兄弟啊,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你丫的现在居然说不追了,你对得起他们,对得起兄弟们在天之灵吗!哇啊啊,我的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啊呜呜呜呜——”   王虎嘴里面骂骂咧咧的,突然一把把关索推倒在地上,他自己一个人就跟个孩子似的,就这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关索被王虎一通臭骂,心里面却一点儿都没有怪王虎的意思,他坐在地上,两只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一场恶战,连土地都给烧的焦黑焦黑的,战士们的遗体堆得跟小山一般,黑褐色的鲜血已经凝固,一大块一大块的粘连在脸上,腿上,胸口,看得关索鼻子发酸,直想哭。   王海因为早前就得到了邓艾的提醒,留了一个心眼儿,所以是几个人里面伤亡还算好的了,他一手拄着大刀,满脸呆滞的看着四周,悔恨的泪水簌簌的流淌下来。   关索看着这一切,把嘴唇儿都给咬破了,手用力的抓住僵硬的大地,手指戳进泥土里面,指甲破了,都流出了血,但是他还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痛一样,突然张嘴大声吼道,“王海!”   “到——!”王海用力的抹了把眼泪,身子突然挺得笔直笔直的,大声回应道,关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贪恋似的看了看四周,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了一样,用那虚弱的声音低语道,“收队,带兄弟们回家——”   王海微微一愣,用力的咬着嘴唇,过了好长时间才用力的大吼一声,“是——!”继而再也不敢站在原地,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周仓默然无语的看着这一切,刚才王虎要对关索动手的时候,周仓也没有出手,他知道自己家这个三少爷已经长大了,他会处理好这一切的,自己如果插手,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甘宁也挣扎着艰难站了起来,带着硕果仅存的兄弟们默默地收殓兄弟们的遗体,王虎呆呆的坐在原地,就跟是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堆得跟小山似的尸体。   李典和牛金心里面也很不好受,他们知道关索这般冲动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可以说军队的失败,有百分之八十的责任是因为自己两个。   牛金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心里面突然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是自己以前在虎豹骑的时候从未有过的,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是属于虎豹骑的,可是当他再次面对虎豹骑的时候,心里面却一点都没有害怕和亲切的感觉,有的他整个心都被关索、王虎他们这些人的安危给取代了。   李典见到大家这默默无语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李典和牛金小心翼翼的走到甘宁身边,甘宁受了伤,动作很吃力,李典刚想要伸出手,帮助甘宁,可是甘宁扭头看到是他们两个的时候,却是脸色一冷,一把把李典推开了。   牛金面上一横,就要上前去理论,可是李典却轻轻拉住了他,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又走到了王海那边,可是李典没有想到,这一次向来识大体的王海也生自己的气了,根本不让自己插手,帮忙收殓战士们的遗体。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 _w_ .t _x_t_ 0 _2._c_o_m   感受到大家对自己的敌意,李典心里面真的很不好受,不错,自己当初是有那么点儿偏向曹操,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想明白了,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融入到这个群体里面,难道就不能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么。   关索看到李典一脸局促不安的样子,心里面对李典还真是有那么点点小愧疚,经过这件事情,关索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当初自己根本就是在吃曹操的醋,其实人家李典并没有背叛自己嘛,心怀旧主也是他侠肝义胆的表现,尤其是刚才李典主动来援,还主动向曹纯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向自己表露忠心,自己还有什么可怀疑他的。   关索见到李典被大家伙排斥,就主动走了过去,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朝着李典鞠了个躬,李典见到关索这样子,一下子就给吓傻了,愣了好半会儿才慌慌张张的抬起手,要把关索扶起来,嘴里面诚惶诚恐的连声说道,“将军,将军您快起来,这这怎么使得呢。”   不仅仅是李典和牛金傻了,就是王海他们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关索,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王虎心里面恨李典他们都快要恨死了,没想到这个关索还得要对他们卑躬屈膝的,这叫王虎怎么忍受得了,向前跨出一步就要跟关索理论。   王海侧着头,看着关索这幅举动,好像是明白了一点儿什么,其实他也知道这次大家打了败仗和李典他们没关系,自己技不如人,还能说什么呢,再说了,李典人家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已经很能说明态度了。   王海伸手拦住了王虎,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关索站起身,一脸诚恳的握住李典的手,真心实意的说道,“李将军,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怀疑你们的,真对不起,希望你们不要生气好么,那天的事情是我没有听进牛将军的意见,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了,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们原谅!”   见到关索这么说,这下反倒是牛金有些不好意思了,牛金当初在曹营的时候,充其量不过是曹仁帐下一个小小的亲兵头子,连副将都看不起他们这些人的,但是现在关索这个一军统帅之子,居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道歉,牛金还能有什么不乐意的,值了,真值了。   牛金嘴笨,被关索这么一弄,明明是有满腔的话要说,可是真要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一句话,“没事儿,俺不怪你——”   李典见到牛金这幅没大没小的样子,心里面一急,开口就要责怪,可是关索一点也不在意的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李大哥,以后我就这么叫你吧,您也不用成天将军将军的叫了,还跟过去一样,叫我关索吧,这不愉快的事儿,咱们就不提了,以后咱们就还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诸葛青青连夜赶到汝南,面见了关羽,得知关索在城外跟曹操的虎豹骑苦战,这哪里还坐得住,这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就急急忙忙出城寻关索去了,正好在城外不远和回城的关索撞了个照面。   诸葛青青看到关索他们这幅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样子,眼泪一个忍不住就连珠线儿似的簌簌的不住滚落下来了。   关索疲惫的坐在嘲风兽身上,平日里最爱动弹的嘲风今天都有些累了,耷拉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在不像往常那般东跑跑西窜窜的捉弄人了。   关索低着头,突然间好像觉得这大部队好像是停下来了,嘲风也抬起头,一个劲儿的朝着自己低低的叫唤,关索就觉着有些奇怪,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啊,当他疑惑的抬起头来,却立时就给愣住了,“青青——”   诸葛青青听到这声低低的呼唤,便再也忍不住的尖叫一声,狠狠的一抽马鞭,朝着关索飞快的冲了过去,距离关索还不到一米的时候,这丫头居然胆大包天的一下子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乳燕穿林般一头扎进了关索的怀里面。   关索只觉着胸口这边一痛,连忙反手抱住了诸葛青青,连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关索低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面,低低啜泣着的诸葛青青,这到嘴的调笑的话语也是不由得咽了下去,心里面生出一股淡淡的柔情,手上却是把诸葛青青搂的更紧了些。 第二百四十五章 马家云鹭!   汝南之战,不仅仅事关曹操和关羽,而且也牢牢牵动了宫中人的心,汉献帝刘协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从当初八岁时候被董卓挟持登基为帝,刘协已经做了二十二年的傀儡皇帝了,但是刘协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再梦想着恢复自己的汉家王朝的荣光。   刘协不止一次的反抗过,但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就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伏皇后都因为密谋泄露,被曹操这个大奸贼给害死了。   遭遇了这一连串的失败,就连汉献帝自己都有些失去信心了,刘协深深的知道,别看曹操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但实际上却是个比董卓那家伙更加邪恶的心狠手辣之徒刘协担心,如果自己再敢做什么事情惹恼了曹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的。   见的汉献帝一脸犹豫神色,站在他身旁的哪个中年太监忍不住了,连忙开口说道:“皇上!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这些年他做事愈加嚣张跋扈,称帝之心昭然若揭,不久必将篡位。那关云长您也见过的,乃是刘皇叔的结拜义弟,只要咱们里应外合,定能将曹贼擒下,还我大汉郎朗青天!”   中年太监名叫慕丰,在刘协还是王子的时候,就一直是慕丰在照顾着他,在某种程度上慕丰在刘协的生命中甚至扮演了一种类似于父亲的角色。   刘协听到这话,也是有那么点点意动,刘备是自己的叔叔,当初自己让国舅董承下衣带诏讨伐曹操,刘备一直是积极响应,而关羽自己也是见过的,昔年过五关斩六将,义薄云天,威震华夏,如果能得到关羽的帮助,两方人马里应外合,说不定真的可以株杀曹操,让自己名副其实的当个皇帝。   刘协一想到这儿,那脸上就兴奋的通红,他呼的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抬脚就朝着皇宫的后花园走去,刘协走的奇快,慕丰岁数大了跟在后面都有些跟不上步伐。   刘协来到后花园的演武场上就停了下来,其实隔着老远,才到拐角的时候,刘协就听到一阵嘿嘿哈哈的娇斥声,等刘协转过拐角,就看到演武场上战了二十多精壮的汉子,而在他们中间却隐隐绰绰的看到一个紫色的靓影。   演武场上飞沙走石,什么都看不明朗,只能见一道道寒光从飞尘中闪出,带起的风声如若雷鸣,刘协见到这一幕却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似乎早已经习惯了,汉献帝笑呵呵的走到演武场边上,向着那西南角的鸾驾走去。   描金绣凤的华盖下面,仪态万千的坐着一位盛装丽人,见到汉献帝过来了,连忙走了出来迎驾,刘协呵呵一笑,手背轻抬,“呵呵,爱妃免礼,云鹭又在练武么,倒是好兴致。”   盛装丽人人称马贵妃乃是汉献帝众多妃嫔之一,自打伏皇后被曹操赐死后,刘协便开始宠爱起了马贵妃,这马贵妃也是出生显赫,她的父亲正是凉州的大军阀马腾,弟弟是骁将马超。   马贵妃听到刘协这话,也是抿嘴一笑,伸手朝着身边的女侍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那侍女吃吃一笑,顺从的退下去朝着那演武场上走去。   也不知道那侍女冲着演武场上喊了句什么,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兵士门立即就停止了打斗,腾起的烟尘渐渐地散去,只听到喝的一声娇斥,叮的一声轻响,众人就看到一柄阔口弯刀直直的插入地面近半,只露出黄铜色的刀柄,柄口镶嵌的硕大紫色钻石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光。   烟消尘散,在那灰尘中间,一位束腕扎裙的紫衣女子,渐显真容——,脚下是一对武人的软皮底靴,紫绣锦绳束着小腿,把裤摆扎在上面,外面罩着间亮银细铠,一双小手儿羊脂一般白腻圆润。   女子扭头朝着刘协那边望了眼,刘协脸上含笑,冲着演武场上招了招手,女子脸色不变,也没有对刘协主动示好有任何表示,那看似娇弱地小手儿轻轻搭在翘立地面的刀柄上,一双慵懒半张的眸子轻眯着腰身微微弯下,鬓间几缕微湿的青丝顺势滑落。   只见那女子轻吁了几口气,那柔嫩的小手看似无力地轻轻提起来,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刚才那柄深入地面的弯刀带着呼声拔地而起,在地上显出一个深深的洞口,碎石四溅,惹得周围那些汉子们纷纷鼓掌喝彩。   女子骄傲的杨着下巴,修长的脖子毕显无疑,就好似那天鹅一般优雅,女人弯腰捡起地上另一把一模一样的长刀,精神抖擞的朝着刘协这边走过来,“民女云鹭,见过陛下,请恕小女子衣冠不整失礼了,先行告退,待沐浴更衣之后,再向公子请罪。”   那女子说完,也不待刘协回应,便倒提着双刀离开了,马贵妃见到女子这模样,也是颇为无奈,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啊,真的是没人能管得住他了,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这世间的男人,还有她能看得上眼的么。   女子名叫马云鹭,是老马家的老幺,从小就爱跟着哥哥马超舞枪弄棒的,前些日子,马超和韩遂在西凉起兵攻打曹操,被曹操抹书间韩遂,以反间计破了马韩联军,逼得马超败逃汉中,马云鹭也被曹操通缉,马云鹭寻哥哥马超不着,只得孤身进京,找到大姐,藏身在这深宫之中。   刘协贪恋的看了眼女人离开的背影,却也没说什么,拉着马贵人的手来到华盖下坐了,朝着慕丰使了个眼色,慕丰随便寻了个什么由头就把周围的侍卫,宫娥人等带下去了。   等周围都没人了,刘协这才细声说道:“寡人这次来找你是有大事要找你商量,寡人听说寿亭侯关羽率军北上,已经打到汝南了,寡人打算派云鹭为使,面见关羽,让他率军入城勤王杀贼!”   没想到皇帝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马贵妃吓得连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当初董贵人和伏皇后的下场所有人都看着呢,这伏皇后死了都还没一年呢,皇上怎么又想这样的事情了。   马贵人心惊胆战的看了看四周,还好这一个人也没有,自己说话也不怕隔墙有耳了,“皇上,您怎么又想这样的事儿了?这要是被丞相知道,再说了,云鹭年纪尚幼,怕是不能但此重任,万一坏了您的大事……”   马贵人和她的几个弟妹不同,她才不管什么国家民族大义呢,她只想要自己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在这儿有地吃有地住,她才不管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我愿意!”就在马贵人和刘协争执不下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马云鹭嘹亮的声音,马贵人回身一看,只见到马云鹭一身紫色罗裙,乌黑的秀发湿漉漉的,随便扎在脑后,出落大方,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马云鹭走到刘协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皇上,云鹭愿意为使,面见寿亭侯,手刃曹贼,为天下苍生黎明报仇血恨。”   马贵人听到妹妹的话,立马就急了,这个傻丫头这不是找死么,马贵妃一个劲儿的朝着马云鹭使眼色,可是这丫头却看见跟没看见一样,眼睛直直的盯着刘协,期待这他的答复。   刘协激动的用力拍了下桌子,连声说道:“好!好!好!”刘协一连叫了三个好字,当下就给马云鹭数下了无数好处,让慕丰安排马云鹭明日出城。   刘协刚刚走,马贵妃立马就冲着马云鹭开火了,“你这死丫头,不想活啦,这国家大事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能掺和的么,真是的,叫我怎么说你!”   马云鹭低垂着,任由姐姐骂骂咧咧的也不说话,等大姐说得够了,马云鹭这才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大姐,你还记的吗,父亲,大哥,二哥都是死于曹贼手上,咱们这些做子女的怎么能置于不顾?这次我是去定了,大姐您就不必在多说了!”   拿下汝南,关索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虽然其中诸多挫折,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关羽大军在汝南城中休整数日后,便开始商议取徐州的事情,关羽的虎目扫了坐下关索三兄弟一眼,沉声开口问道:“眼下汝南新定,需得留下一人守城,怎么样,你们三个谁愿意?”   关平和关兴相互看了一眼刚准备开口,可谁知道关索却是抢先一步开口了,“父亲,让我来吧,最近太累了,打算在城中休息休息,大哥和二哥跟您这么久,也该立点儿功劳,总不能都在后面看门儿吧。”   听到关索这话,关平和关兴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老三这话说的真是太中听了,这虽然是亲兄弟,但是这立功授奖的事情可没有人会谦虚的。   关羽听的这话倒是有些惊讶,这孩子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什么时候脸上露出这样疲累的神情,这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看样子上次虎豹骑给这孩子的打击可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啊。   关羽可不希望关索就因为这么点点小事儿就此消沉下去,犹豫了半晌,关羽才缓缓开口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为父不勉强,为父把长弓枪团留给你,关索,一次失败并不要紧,为父相信,下次你一定会成功的。”   一听到虎豹骑三个字,关索颓废的身体陡然变的挺直,眼中爆射出一团精光,那拳头握的紧紧的。给关索留下三万精兵守城,关羽他们第二天就挥师出发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真正的诸葛连弩!   关羽他们离开之后,关索便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训练部队上面来,虎豹骑给自己的震撼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关索现在的生活一切都是以为了下次战胜虎豹骑而准备。   关索以老爷子的长弓枪兵为基础,在全军之中招选嘴强悍的兵士,仿照平日里长弓强兵的训练方法训练这些新兵们。   牛金因为在虎豹骑呆过,对虎豹骑的一切比任何人都要熟稔,关索就把他从李典身边调到了长弓枪团里面,由他在担任教官,全面的训练这些士兵们。   而王虎他们几个更是拼了命一样的训练,每次都要等到深更半夜才能看到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城外集训回来,诸葛青青把关索的举动都看在眼里面,这心里面也是暗暗着急。   带兵打仗的本事自己没有,但是诸葛青青却知道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诸葛青青根据虎豹骑善骑善射的特点,在原先袖箭的基础上设计出来了真正的诸葛连弩,希望能给关索一个惊喜。   这天关索匆匆忙忙的吃完早饭,和诸葛青青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可是诸葛青青却一把拦住了他,关索疑惑的回过头,见到这女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还真是有些奇怪,可是不管自己怎么问她,诸葛青青却也不回答。   诸葛青青拉着关索的手,也不说原因,只一个劲儿的让他跟自己过来,关索心里面好奇,就乖乖的跟过来了,看看这女人到底是要搞什么鬼。   来到诸葛青青的小书房,关索一眼就看到正中间那张大桌子上被蒙了一张白布,里面也不知道是藏了什么东西,诸葛青青笑嫣嫣的在桌前站定,朝着关索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白布掀开。   呼的一声,当白布掀开的那一瞬间,关索傻了,只见到拉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二十个小巧玲珑的弩弓,这些弓弩通体被漆成红棕色,只有不过成人的小胳膊大小,更令人惊讶的却是他的机括,那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的装载了十支短箭!   关索简直都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紧紧地盯着诸葛青青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这这是诸葛连弩?!”   诸葛青青得意的一扬下巴,轻车熟路的拿起桌上一支连弩,刷刷刷的几下子,就把连弩给弄好了,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扣,只听到叮的一声,一支短箭急速射出,深深地扎进门框上,入木三分。   诸葛青青冲着关索摇了摇手上的诸葛连弩,笑着跟他解释道:“当初你不是问我能不能把我的袖箭应用于军中么,我这些日子就一直在忙这个问题,总算是给我做出来了,这连弩是木制的,但是牢固性绝对有保障,我把连弩的箭匣装在弩身上,这样一次性就可以装十只箭,所谓一弩十矢,可连发十箭,怎么样,我厉害吧?”   要研究一样新生的事物是非常困难的,这其中诸葛青青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头,但是为了关索,诸葛青青都咬牙坚持下来了,看到关索现在拿着自己的做出来的诸葛连弩,孩子一样欣喜,爱不释手的样子,诸葛青青觉得自己不管是吃多少苦,这都值了。   关索一脸喜意的轻轻抚摸着诸葛连弩光滑的弩身,这简直都要舍不得移开眼珠子了,记得当初诸葛青青给自己看她的袖箭的时候,关索就曾经有把这玩意儿应用到军队的想法,可是青青说这东西造价实在昂贵,根本就不具备大规模装备的可能,关索见这丫头回答的坚决,这心思也就慢慢的淡了。   可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不声不响的把它给做出来了,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啊,有了诸葛连弩的帮助,部队的战斗力绝对可以翻好几番,一举跃上一个新的台阶,这实在是太了让人高兴了。   关索丢掉手中的诸葛连弩,他可不会忘记这连弩的主人,正是因为她的兢兢业业才有了今天的诸葛连弩,关索不等诸葛青青拒绝,就一把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面,用力的紧紧拥着她,心里面真是又平静又充实。   诸葛青青哎了一声,刚刚要开口骂人,可是见到关索这幅模样,她的嘴巴乖乖闭上了,任由关索这样紧紧拥着,两个人这样相对站立,一股脉脉的温情在两人的心底流淌。   关索把脑袋放在诸葛青青的香肩上,轻嗅着女人熟悉的淡淡的发香,关索突然觉着最近都是一直忙着对付虎豹骑的事情,好像是有些冷落了这可怜的丫头了,关索按住诸葛青青的双肩,真挚的看着她,深情的说道:“青青,谢谢你,你知道的,最近我一直忙着练兵,你大老远跑来,我都没能好好陪你吃顿饭,我——”   关索话才刚说到一半儿,诸葛青青马上就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男人在继续说下去,诸葛青青微微一笑,主动把身子靠了过去,小手好像是有意识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儿,幽幽说道,“好啦,人家从来都没说过怪你,再说了,曹纯那家伙居然敢这般对你,我诸葛青青的男人岂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个场子,咱们一定得找回来!”   诸葛青青嘟着小嘴儿,用力的挥舞了下小拳头,见惯了诸葛青青高傲的样子,却没有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恍惚之间,在诸葛青青的身上,关索就好像是看到了孙尚香的影子,在自己的印象里面,貌似这种争雄斗狠的事情只有孙尚香那匹小母马才会热衷于此吧,没想到诸葛青青也有这方面的因子。   关索突然为自己的想法觉得有些好笑,宠溺的在诸葛青青的琼鼻上刮了一记,一脸揶揄的看着她说道,“什么男人?青青你的男人是谁呀,小丫头片子,真不知道害臊!”   诸葛青青被关索这话羞得赶紧低下头,心里面也是暗暗懊恼不已,哎呀呀,真是的,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呢,羞死了,羞死了。   就在这小两口肆意调笑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刘巴熟悉的声音,关索笑着摇摇头,这小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诸葛青青知道刘巴找关索肯定是有正事儿,连忙止住了羞笑,轻推了关索一把,自己飘飘然回后院儿去了。   刘巴来找自己只有一件事情,许都来人了,说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要面见关羽,只不过关羽早在两日前就北上徐州去了,现在这豫州是关索在管事儿,刘巴就把那所谓的皇使带到关索这儿来了。   关索好奇的打量着坐在自己下首处的陌生女子,关索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个汉献帝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而且这个女人,唔,看上去也青青他们也大不了多少吧,真的会是什么所谓的皇使么。   马云鹭没有见到寿亭侯心里面本就有些不舒服,现在刘巴带自己来见的这个年轻人又是这样一幅色眼咪咪的样子,真的是让她好一阵气恼,可是为了能给枉死的父亲哥哥们报仇,马云鹭忍了。   马云鹭轻咳一声,直接就站了起来,淡淡的看着关索说道,“既然寿亭侯不在,那么就请关公子代劳吧,宣,汉寿亭侯接旨!”   听到马云鹭这话,刘巴和身后的那些侍卫们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纷纷跪倒在了地上,唯有那个关索,还是一副傻不拉几的样子,大大剌剌坐在主位上,一动也不动。   马云鹭见到关索这幅样子,心中顿时大怒,这个关索居然敢藐视皇上,不跪下接旨,马云鹭秀眉直竖,就要开口呵斥,“大胆关索,见到皇上的圣旨,还不下跪,难道你想要造反么!”   马云鹭对这个关索真的是一百个讨厌,就是曹操这么权大势大的人,接到圣旨还得要装模作样的下跪接旨呢,这个混蛋,他有什么资格,比曹操还要大牌。   刘巴跪在地上,觊见马云鹭面上不善,抬头一瞧,原来是关索这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不知道跪下接旨,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要是这马云鹭死抓着不放,那可就是藐视君王的大嘴,要砍头的,这可谁都保不住他。   刘巴心中急切,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急急忙忙站了起来,一个劲儿的朝着马云鹭作揖,满脸堆笑的解释道,“皇使大人不要生气,关索他是个粗人,不懂这些繁文缛节的,请大人不要怪罪,”刘巴说着连忙走到关索身边,用力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急吼道:“喂,你小子,不要命了,还不快跪下接旨,快点!”   关索以前在电视上面也看到过,接圣旨是要下跪的,可是他才不想跪呢,奶奶的,汉献帝个没用的东西,不过是空挂着个皇帝的帽子而已,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见到这个关索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马云鹭气的身子急颤,刚要命人拿了关索治罪,就在这时,从屏风后面却转来了一位面带薄纱的俏佳人,诸葛青青先是嗔怪的瞪了关索一眼,似乎对他这臭脾气也是有些不满,但毕竟是自己男人,有什么事情,还得自己给他圆谎。   诸葛青青慢步走到马云鹭面前,上下打量了马云鹭一番,这次展颜轻笑一声,深深地朝着马云鹭道了个万福说道,“皇使大人勿怪,我家夫君前些日子练兵,伤了膝盖,大夫说得要静养,不能乱动,还请大人体谅。”   刘巴听到诸葛青青这话,立即就翻了个白眼,这他娘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师妹原来多么好的一个人儿,自打跟了关索这丫的,怎么也变得和他一般,一肚子坏水,说假话连草稿都不打了。   马云鹭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刚才这个关索进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怎么就伤了膝盖了,该死的,难道是看本姑娘好欺负不成,马云鹭也是个火爆脾气,刚要开口反驳,可是诸葛青青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冷冷的开口提醒道,“大人,别忘了,您这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切莫为了一点点儿不相干的小事,坏了皇上的大事,大人您觉着呢。”   虽然面上蒙着轻纱,可是诸葛青青的那双眼睛却是无比的明亮,马云鹭只是和她对视了才一秒不到的时间,就不自在的撇过脸去,不敢再看诸葛青青了,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个女人的眼睛,就好像是能够看透一切一样,自己所有的心思在她面前根本就无从遁形。 第二百四十七章 美人计?!   马云鹭听到诸葛青青意味深长的话语也立即回过神来,是啊,自己刚才要是一时冲动把关索给拿了,寿亭侯有岂能不生气,到时候却是坏了皇上的大事。   马云鹭知道现在可是自己等人有求于关索,这心里面就是再怎么不爽也只能是把那怒火先行压下去不管了。   马云鹭狠狠的瞪了关索一眼,这才气鼓鼓的抬起那金黄色的诏书,一字一顿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有国贼曹操,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钦此!”   关索虽然这文言文的听不大懂,但是这大概的意思已经猜出来了,这汉献帝八成是见到自己打到了汝南,再有一步就进入许都了,现在想着自己能够挥军入京,帮助他干掉曹操,让他能够堂堂正正的做皇帝呢。   可是以自己现在的实力,长枪兵团还在训练当中,现在还不到和虎豹骑决斗的时候那,上次吃了一个大亏,关索这次也学乖了,再不会做上次那样的傻事了。   听到这汉献帝的意思,刘巴和诸葛青青也都没有说话,可攻打许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是当初关羽全军再次的时候,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做到这一点,现在汝南城中只有区区三万人,还得要防备合淝的曹操,这笔买卖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马云鹭见到关索他们见到皇上的诏书竟然是一点点儿反应都没有,也不伸手来接圣旨,就好像根本不打算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马云鹭一下子就慌了,连忙说道,“关,关索,你还不快来接旨,难道你还敢抗旨不成?”   关索苦笑一声,心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聪明,这道圣旨我真还就不敢接,关索不开口,刘巴也慢慢的站起身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不打算进许都勤王了。“这位姑娘,你说的不错,这道圣旨我还真就是不敢接,也不能接呢。”   马云鹭闻言,眉毛顿时一束,可是关索却是一点儿都不害怕,掰着手指头跟马云鹭解释道,“姑娘,不是我关索贪生怕死,这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你也知道我父亲把大部队都带去北上攻打徐州去了,眼下这汝南城内统共就三万人,这还要防备曹操的反攻,我们实在是没有余力攻打许都啊。”   见到关索这幅言辞恳切的模样,马云鹭也有些犹豫了,可是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要是等到曹操得胜归来,自己在想要报仇,又不知道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马云鹭嗫嚅了半晌,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法子,这心里面真的是乱七八糟的,想当初自己来汝南的时候,那可是信心满满,哪儿料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一下子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马云鹭实在是不甘心那,她用力的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不碍事的,只要将军您愿意起兵相助,到时候皇上就会派心腹将领从中协助,而我西凉兵马也会同时出兵的。”   马云鹭这也是真的急得厉害,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绝对不能就这么轻言放弃了,哪知道关索听到这话,根本就是嗤之以鼻,皇上的军队,哼,那鸟皇帝但凡自己手里面有那么一丁点儿兵马,也不会搞成现在这幅任人宰割的样子了。   不过刚才这女人说的什么西凉兵,这又是什么个情况,难道那尿皇帝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不成?见到关索问起,马云鹭现在也不怕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了,直截了当的说道,“小女子马云鹭,卫尉马腾是家父,关公子,只要您同意出兵,我一定说动父亲生前的旧将,和您一道起兵反曹!”   原来这丫头是马腾的女儿,当初马腾因为董承衣带诏事件的牵累,两个儿子都给砍了脑袋,只留下了独子马超,还兵败远走汉中,本以为马家就这么着了,没想到这许都里面居然还藏了一个马腾的遗孤。   诸葛青青见到她这幅模样倒是有些挺同情这丫头的,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心性确实是只得钦佩,诸葛青青见到关索、刘巴两个大男人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是很无奈,把个马云鹭急的都快要给哭出来了。   诸葛青青见到这场面似乎有些别扭,连忙站起身来,拉着马云鹭的手轻笑着说道,“哎呀呀,原来妹妹竟是忠烈之后,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来得,妹妹远道而来,一定是累坏了,来,我带你下去梳洗休息。”   马云鹭脑子里面思及父亲和两位哥哥的惨死,心中悲伤不已,听到诸葛青青这话,也唯有默默的点了点头,就这样被诸葛青青搀扶着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诸葛青青就回来了,但是身后却没有跟着马云鹭,关索非常不想跟汉献帝搅合在一起,不要说眼下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份实力,就是有,他也懒得帮助汉献帝那个废物,这家伙根本不是个可以扶持的明君。   按照关索本来的想法,直接把马云鹭他们赶走就是了,一了百了,可是这诸葛青青也不知道这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居然把这个女人给留下来了,天,她这是想干什么。   还不等关索开口相询,诸葛青青却抢先开口了,“关索,我觉得咱们应该答应云鹭姑娘的请求,你们先别急,听我说,你们也知道眼下曹操的两个儿子曹植和曹丕正在争夺继承人的位子,我觉得咱们可以从中弄出点儿花样来,不管怎么样,好歹把虎豹骑的仇给报了呀!”   这样啊,关索和刘巴两个人都是一股脑儿的钻到攻打许都的问题上去了,可还真就从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关索觉得诸葛青青这个思路很新颖,有搞头,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了,看着诸葛青青问道,“这样啊,那青青你有什么想法?”   关索知道诸葛青青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肯定是有什么可行的计划了,诸葛青青听到关索问起,脸上不由得一红,看的关索好一阵奇怪,这丫头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诸葛青青才小心翼翼的看了关索一眼,小声说道,“我我我听说曹家父子都颇好美色,我打算跟着云鹭一道入城,看看能不能挑拨曹植和曹丕的关系,呃,关索,好不好嘛——”   诸葛青青说完这话,早已经是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小跑着抱住关索的胳膊,关索的脸上一下子变了,虽然诸葛青青这丫头说的含蓄,但是关索还是听明白了,这丫头根本就是想用美人计啊!   关索才不管诸葛青青怎么跟自己撒娇呢,这个问题想都不要想,关索就直接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不行,这个你想都不要想,没门儿!”   这个诸葛青青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惯着她了,居然有胆量跟自己说这样的话,真当自己不敢抽她是不是,还美人计,亏得她说得出口。   这可是诸葛青青想了好半天才想出来的如此完美的法子,见到关索死活都不同意自己,诸葛青青立马就急了,顽皮的拉住关索那两只耳朵,娇声娇气的说道,“关索,你就答应我嘛,人家好不容易才能帮你做成一件事情,好不好嘛,难道你还不相信人家的心么?”   关索被诸葛青青这幅小女人的模样缠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用力的把她的胳膊拽开,无奈的摊开手解释道,“青青……,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这个法子也太,太那个了吧,难道你就不能像个正常点儿的主意么,你这个法子实在是……”   关索这还真不是不信任诸葛青青会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要周旋曹坯和曹植两个男人中间,就算是逢场作戏,关索这心里面怕是也不好受吧。   可是这次诸葛青青却根本就像是铁了心一般,关索不同意还不行,关索被这丫头缠得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却还是唯有屈服,万般不情愿的点头同意了,“好了,好了,我同意,我同意行了吧,但是我有个条件,无双必须得要时时刻刻的跟着你,一分一秒都不能离开半步,不然的话,咱们这事儿就算了。”   诸葛青青听到这话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这就是关索不说,诸葛青青也会这么做的,没有无双在身边保护这自己,自己可不敢做这件事,要是发生什么危险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见到诸葛青青答应了自己的条件,那关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把门外候着的无双给叫了进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吩咐道,“无双,这次跟你师姐一起去许都你一定得要保护好她,尤其要主意她身边那些臭男人,谁要对师姐动手动脚的,直接砸碎他老二,明白么?”   无双听关索这话说的好笑,那嘴巴咧的跟什么似的,憨憨的只知道点头,诸葛青青见关索这家伙越说越没边儿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一把把他推开,嗔骂道,“胡说什么呢,不许你带坏了无双,无双咱们走,不知道你胡说些什么。”   关索看着诸葛青青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面也是哭笑不得,刚才是哪个对自己又撒娇又讨好的,怎么,这才一转身的功夫就不理人了,这女人哪! 第二百四十八章 才高八斗的曹植!   关索找到刘巴他们,把自己和诸葛青青的计划和大家都说了,“训练强度还要加强,我有预感,咱们很快就又要和虎豹骑面对面,给兄弟们报仇血恨的日子就要到了!”   王虎等人听到关索这话,也是群情激奋,经历过当初失败的人,都无时无刻的想着要一雪前耻,没想到这机会这么快就来了,王海用力的冲着关索抱了抱拳,斩钉截铁的说道:“将军尽管放心,兄弟几个可都是一直鼓着劲儿那,定不会叫您失望的。”   关索又扭头看了看李典,牛金两人,他们在训练长弓枪兵中的地位也很重要若是得不到他们俩全心实意的帮助,那问题也很糟糕的。   李典和牛金两人也是心中有数,看到关索望向自己,立即躬身应是,关索很满意两人的态度,又跟大家交代了一些细节问题,关索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关索意外的遇到了一整天未见马云鹭,看她这样子,好像是在专门等自己一样,只不过嘛,因为诸葛青青的事情,自己到现在心里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所以看见就跟没看见一样,折身就准备绕过去。   可是马云鹭这就是专门来求他的,怎么可能让他离开,连忙就追了上去,关索被这女人紧随着走了一段时间,还真是主动妥协了,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一言不发的跟着自己。   关索气呼呼的转过头,正准备开口呵斥,哪晓得马云鹭一直都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住,这一个脚步收之不及,身子竟直直的朝着关索怀里倒去。   关索哪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生马云鹭惹自己生气了,但是这举手之劳,关索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   关索大手一捞,马云鹭娇俏的身子便滚进了关索的臂弯里面,马云鹭缓缓的睁开眼睛,正迎上男人戏谑的面孔,“小姑奶奶,看不出来你可真够重的啊,起来吧,还想躺到什么时候?”   马云鹭一声娇呼,逃也似的从关索怀里面跑出来,和关索隔出老远,却犹自不放心的警惕的看着关索,关索一见女人这模样就不爽了,得,感情自己这救人还救错了,当下也懒得跟马云鹭墨迹,转身就要离开。   见关索要走,马云鹭这才急了,自己找他可是有正事儿呢,当下也忘记了羞涩,连忙向前一步叫住了关索:“哎,你等等,难道这件事真的就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么,算,算我求你还不行么?只要你答应帮我们,我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关索的脚步停住了,他一连古怪的看着马云鹭,这丫头难道诸葛青青都没有告诉她么,什么要求都答应我?嘿,有意思,关索这下也不急着回去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逗她玩玩儿吧。   见到关索一步步的朝自己这边走过来,马云鹭顿时大为紧张,那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关索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就跟那念咒语似的在马云鹭耳边低语道:“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么,小姑娘,说大话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哦。”   其实马云鹭刚刚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面就后悔了,关索是个什么样得人,实打实的禽兽啊,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可是马云鹭从小受到的英雄教育,迫使着她承认,当下硬着头皮点点头,“不错,我们凉州的女儿和你们可不一样,我们说道,就一定能做到!”   关索见到马云鹭明明这心里面害怕的要死还在这儿死鸭子醉硬,不肯改口,哈,那既然这样,就别怪自己不客气啦,关索故意作出一幅色狼样子,在马云鹭的几个敏感部位用力的扫了几眼。   这马云鹭可能是常年习武的缘故,这身材比青青他们都要丰满些,但是那肌肤却是白的出奇,算是关索目前为止见的最为白腻的女子了。   同是习武,马云鹭和孙尚香两个人却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孙尚香是刁蛮任性,可是这马云鹭因为上过战场的缘故,那骨子里就透出来的一种吞噬和杀戮的野性和,眼中不经意间闪现的冷意让人觉得不易亲近,甚至有危险的感觉。   见的关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珠子都不会动了,那充满了侵略性质的目光是马云鹭从未感受过的,她心里面突然觉得好慌,也有点儿害怕,要知道自己当初面对曹操百万大军都没有眨过一下眼呢。   感受的到关索的身子在一点一点的朝着自己靠近,马云鹭的心都蹦到嗓子眼儿了,身子僵硬的一动不能动,关索慢慢把嘴巴送到马云鹭耳边,低声说道,“我要你……”   “呀,你你混蛋!”听到关索这话,马云鹭吓得立时尖叫一声,早把自己找关索的事情忘到了脑后,一溜烟儿的跑走了。   关索看到她这幅狼狈逃窜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第二天一早,关索亲自送诸葛青青出城,为了保密起见,刘巴他们都没有来。   关索牢牢的握着诸葛青青的手,一句一句的交代不停,“不许跟别的男人抛媚眼儿,笑也不许,拉拉小手儿那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圈圈叉叉就想都不要想!”   听着关索越说越离谱,诸葛青青气得狠狠在他胳膊上揪了一记,“懒得理你,云鹭我们走,云鹭,走啦!”   诸葛青青刚准备钻进马车,却看到马云鹭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诸葛青青就觉着很奇怪,这丫头昨天不还是急得要死的么,怎么现在又不急了。   马云鹭听到诸葛青青的呼唤,立即从沉思当中清醒过来,马云鹭深深的盯着关索一言不发的,犹豫了半晌,她才敢走到关索面前,急急的小声的在关索耳边说了句,“谢谢你,我我凉州儿女一定会信守承诺的,你等我回来。”   马云鹭急急的把话说完,根本就不给关索开口回应的机会,就一头扎进马车里面,和诸葛青青一起离开了。   关索仔细回味这马云鹭刚才那番话,突然反应过来了,都是昨晚那个玩笑惹得祸啊,关索用力的拍了下大腿,“哎呦喂,这丫头该不会是当真了吧!”   曹操一生戎马,不但是个盖世枭雄,而且也是个处处留情的风流种子,据说和曹操有过关系的女人,有名有姓,有证可查的就超过十八个,被他承认的子女就有二十五人,至于那些一夜情啊,酒后乱性意外播撒的种子咱就不谈了。   在这众多子女当中,曹操最最看中的一共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的大儿子曹丕还有就是三儿子曹植,曹丕和曹植都是曹操的正房大夫人卞夫人所生。   曹植这个人少有才名,被后人称之为才高八斗,早年间,曹操在邺城所建的铜雀台落成,召集了一批文士“登台为赋”,儿子曹植也在其中,那天,曹植提笔只是略加思索,就挥毫写了一篇流传千古的《登台赋》,震惊四座。   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曹操就对这个宝贝儿子寄予了厚望,坚信他是几个儿子里卖弄最能成就大事的人,因此,产生了立曹植为太子的想法。   不过曹操的想法,并没有得到曹家氏族长老们的认可,尤其是曹仁、曹纯还有夏侯兄弟,他们更加看好的是曹操的长子曹丕,一心要求曹操立长不立幼,反对曹植做继承人。   原来,曹植这个人,有才不假,但是也沾染上了不少文人孤傲任性的特点,这家伙常常自命清高,任性而行,不注意修饰约束自己,饮起酒来毫无节制,一谈到晚就和那些隐士、文人墨客们饮酒作乐,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曹植反倒是得到了诸如程昱、张辽这些外家军的支持。   曹操离都征讨汉中前,曾经给曹植、曹丕布置下了任务,兄弟俩各司其职,曹植负责拱卫皇城,监视汉献帝的一举一动,而曹丕则是掌管虎豹骑,守护许都外城的安危。   曹植自打被曹操授予了内卫军大统领的职务以后,做事便愈加的张狂,这天,他又和自己那些个狐朋狗友在城外竹林游玩归来,喝的醉醺醺的曹植走到皇城外的时候,居然突发奇想,要到皇城的司马道上去溜溜弯儿,解解酒。   这可把负责皇城守卫的将领给吓坏了,这司马道是什么地方,那只有皇上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才能行走的禁道啊,曹植这丫的该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见到那守门将军竟敢不听自己的命令,曹植气坏了,你不是不让我走么,那我偏就要走给你看看,曹植一声令下,就命人把那将领给拿了,领着自己的亲兵在司马道上纵情驰骋,一直游乐到皇帝的金门下。   刘协听到宫中侍卫回报此事,心里面给气得半死,狠狠的一巴掌拍在龙椅上,“这个曹植,欺人太甚!朕绝对不会放过他,来人!”   刘协一声大吼,马上就有两个金甲卫士从门外走了进来,可是不等刘协开口,坐下他下面一位蒙面女子却站了起来,“陛下息怒,请您不要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坏了咱们的大事,不如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从这曹植开始,陛下以为如何。”   刘协听到蒙面女子的话,那高举着的手也乖乖的放下来了,刚才还满脸的怒色的,但是马上就变得笑容满面的了,冲着跪在地上那两个金甲卫士说道,“仙子所言有理,就按仙子所说,你们两个,去,把曹将军请到这儿来,记得要恭敬,万不可失了礼节。”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甄宓和曹植不得不说的故事!   那两个金甲战士依言退下了,曹植听到说流血请自己过去,这心里面不免就有些奇怪,自己和刘协可从没有什么交集啊,这家伙请自己过去干嘛,身边几个狗腿子也一致认为来者不善,劝曹植不要轻易涉险。   可是曹植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轻松一跃从马上跳下来,毫不在意的拍拍手说道,“怕什么,本将军贵为魏王之子,他刘协是个什么东西,都不要慌,哎,你们两个前面带路,我倒是要悄悄这个刘协刚把我怎么样?”   曹植领着自己那几个死党大摇大摆的来到皇宫里面,远远地就看到刘协站在那华盖底下迎接,见到曹植来了,脸上顿时大喜,装出一副谄媚的模样,急急忙忙的就迎了上去,纳头便拜,“哎呀呀,曹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快请,快请——”   看到刘协这幅卑躬屈膝的样子,曹植心里面就更加的得意,扭头看了眼身后那几个小厮,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别提了,曹植身后那几个小厮也是一脸的骄傲,自己的主子连皇上都要这么巴结,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与有荣焉啊。   刘协恭敬的请曹植进殿安坐,在此之前,刘协就已经让人准备了非常丰盛的午宴,刘协和曹植分宾主坐定,刘协首先就举起了酒杯向曹植敬酒,巴结他说道:“久闻曹公子才华出众,是魏王最最看中的,以后必定能够继承魏王的衣钵,成为我汉家的栋梁,寡人先在此恭贺公子了。”   曹植本就是个狂妄的家伙,被刘协这么有意一番吹捧,早狂的没边儿了,等过了一会儿,曹植喝的差不多了,刘协这才小声吩咐了一句。   曹植醉醺醺的睁开眼睛,看到在那大堂外面水榭之上,隔起来一道轻纱屏障,曹植见到这幅场景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不一会儿,那帷幔之中便传来一阵优雅飘渺的琴音。   这弹琴之人自然就是诸葛青青了,诸葛青青出身文人世家,又在这三国的顶级学府水镜府深造了这么多年,这弹琴的技艺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而那曹操也是个风雅之人,一听到这优雅飘忽的琴声,曹植的立即就醉了。   刘协也是微微的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表情,少顷,琴音终了,曹植这才念念不舍的收回了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刚才纱中人的一番弹奏已经深深地把他给吸引住了。   刘协见此也是非常高兴的,遥遥向曹植举了举杯,这才笑着向曹植介绍道,“公子勿要心焦,这弹奏之人乃是我爱妃马贵人远方的表亲,从小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最是崇拜向您这样的文武双全之人,我这就令其来与公子相见。”   刘协说着,竟真的叫人把诸葛青青叫过来了,只见到诸葛青青一身纯洁的白裙,面上带着薄纱,一头乌黑的青丝自然披散肩头,那孤傲高冷的气质,恍若天上的仙女一般,真是让任何男人都欲罢不能。   曹操抬头见到诸葛青青的一霎那,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就掉了下去,眼睛呆滞的看着一步步走上来的诸葛青青,嘴角甚至有晶莹的口水分泌出来。   坐在主位上的刘协也好不到哪儿去,诸葛青青实在是太漂亮了,刘协心里面暗暗的发誓,等到此间事了,一定要把这女人纳入自己后宫之中,这样出色的女子,只有他刘协才配拥有!   刘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去看诸葛青青,艰难的开口把诸葛青青介绍给了曹植,“青青,这位便是你常常提起的曹公子了,曹公子文治武功俱是天下一流,你不是一直倾慕公子的么,还不快给公子敬杯酒。”   诸葛青青闻言,抿嘴轻轻一笑,扭过头打量了曹植好一会儿,这次轻轻踱步走到曹植面前,曼妙的腰身微微弯下,给曹植奉上了一杯酒。   曹植见到佳人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慌忙站了起来,理了理胸前略有些凌乱的衣服,一副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诸葛青青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就好像是很不胜酒力一样,那薄纱之下的俏脸火一般红润,把那曹植都看的痴掉了。   见到曹植这幅傻傻的模样,诸葛青青抿嘴一笑,但马上又好像觉得很失礼,慌忙退下去了,那诸葛青青都已经离开了,可是曹植的脖子还是一个劲儿的朝着诸葛青青离开的方向看,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曹植那魂儿已经被勾走啦!   又饮数杯,刘协这才说道:“不敢瞒着将军,青青自幼父母双亡,爱妃一直想让我给青青找一个好的归宿,公子天纵英才,寡人今日斗胆,欲将此女嫁给公子为妻,公子以为如何?”   什么以为如何,你没看到曹植那样子么,当然是一万个好啦,曹植听到刘协这话,忽的一下子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不住的点头,只等着曹操班师回城,就要举办婚礼了。   曹植要娶妻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许都,而这娶妻的对象却是以前从未在大众视线里面出现过的诸葛青青,而那日跟随曹植一起赴宴的宾客们都把诸葛青青夸得跟天上的仙女儿一般,一时间,这位横空出世的曹少夫人因为其神秘,和无与伦比的美丽,成为整个许都风头最劲的人物。   这些事情诸葛青青当然才懒得去管,全都是马云鹭这个小妮子和那些侍卫汉子们打架训练的时候听来的,可是诸葛青青对外面的这一切并不感兴趣,这样子也好,只有把名声传出去了,才会引起曹丕的注意,只要有能接近曹丕的机会,自己就能有足够的把握挑起曹家兄弟的战火。   可是这一连都大半个月过去了,谈论诸葛青青的人也渐渐的失去了兴趣,可是曹丕那边确实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诸葛青青就有些暗暗着急,想着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要不要换个方法。   这天,诸葛青青在收集曹丕的资料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名字,郭女王,曹丕贵为魏王长子,这女人当然是少不了的啦,不过在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最为重要,一个是他的大夫人,正牌妻子甄宓,另外一个是她最近刚纳的爱妾郭女王。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郭女王这三个字不是人家的外号,就是这女人的名字,呃,也不知道郭女王他老爹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给自家女儿起了个这么奇葩的名字。   甄宓这女人和曹丕是二婚,当初她还是袁绍的儿子袁熙的妻子,袁熙被曹操给灭掉以后,甄宓她婆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把自家儿媳妇献给了曹丕。   要说这前几年曹丕和甄宓也还是听恩爱的,可最近几年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老面对着一个面孔,有些腻味了吧,曹丕就给换了个口味,喜欢上了那个颇有女王气质的郭女王。   诸葛青青发现,甄宓这女人虽然不受宠爱,但是她和曹丕所生的儿子曹叡却是一直被曹丕当成是自己的接班人培养的,诸葛青青知道依照郭女王这种强势的性格,肯定是对此颇有怨言,或许,自己能从这上面做点儿什么文章也说不定。   洛阳,白马寺,郭女王默默的在后山闲逛着,郭女王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这个年纪如果放在现代那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但是在这个女人十三四岁就结婚生子的时代,郭女王现在已经算是个老婆子了,好在这些年自己保养得当,还能迷得住自家男人的心。   可是郭女王知道,这种迷恋不会持续的太久的,因为在自己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那就是甄宓,唯一能保住自己地位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一个聪明健康的儿子。   可是这个曹丕实在是太不给力了,和自己一起生活快三年了,每天晚上都是草草了事,那种子根本就没有播撒,在肥沃的土地也长不出果实啊。   郭女王很心急啊,别看甄宓那老女人现在失了宠,可是只要自己的儿子还在,那就还有希望啊,母凭子贵在任何时候都行得通的,不行,自己一定得要想个法子,给曹丕生个儿子出来,就算再不济,也不能让姓甄的那个贱人的儿子爬到自己头上!   就在郭女王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前面走过来一个面带薄纱的曼妙女子,郭女王看得出这女人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便停住了脚步,等她走过来。   诸葛青青四下打量了郭女王几眼,身材确实很惹火,在大庭广众的都敢露这么多,难怪这么讨曹丕欢心了,诸葛青青柔柔的朝着郭女王行了个礼,“贱妾诸葛青青,拜见郭夫人。”   原来这女人就是前些日子在京城盛传的诸葛青青,郭女王脸上立即露出恍然之色,我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原来是曹植的女人,可是她来找自己赶忙,眼下曹植和曹丕争夺储君之位正凶呢,自己和她应该没什么共同语言吧。   郭女王疑惑的跟着诸葛青青来到山顶上那处小亭子里面坐了,诸葛青青看得出来,郭女王也算是那种强势的人,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直截了当的就跟郭女王说道,“郭夫人,请你不要对我有任何敌意,其实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可以帮你,除掉甄宓!”   郭女王没想到这个诸葛青青找自己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心中顿时狂震,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她鬼鬼祟祟的看了四周,低声问道,“为什么,你和甄宓那女人没仇吧?”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到这话,诸葛青青脸上顿时露出怒容,“没仇?这仇大了去了,这不要脸的女人敢跟我抢男人,你说我要不要除掉她?!”   抢男人?郭女王听到这话,政治嗅觉敏锐的她立即就猜到诸葛青青说的是谁了,除了曹植还会有谁,天哪,原来坊间的传闻都是真的,曹植和甄宓果真是有一腿!郭女王感觉自己整个毛孔都张开来了,眼中寒芒急闪,哼,甄宓啊甄宓,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第二百五十章 初见甄宓!   传说当初曹操攻打袁熙时候,第一个冲进袁熙府邸的男人并不是曹丕,而是弟弟曹植,可是甄宓的婆婆却认为曹植这个三儿子将来肯定没有嫡长子曹丕出息,就不顾曹植的感受,把甄宓送给了曹植。   那日,曹操在铜雀台大宴宾客,命人比赛写一篇纪念这件盛事的赋出来,当时甄宓也在场,见到自己的小叔子曹植在笔走龙蛇,器宇轩昂,居然主动要求给他磨墨,两人眉目传情,引得城中传言纷纷,因此也引得了曹丕不快,渐渐疏远了甄宓,转而宠幸起了郭女王。   郭女王当然不会猜到诸葛青青这样做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用意,她现在只是把诸葛青青当成和她一样是个争夺男人宠爱的女人而已,这两个人是一拍即合,当夜郭女王便下令收拾行装,和诸葛青青一齐返回了许都。   曹丕的府邸就在皇城边上,洛阳距离许都不近,郭女王他们一路急赶,等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偌大的府邸黑漆漆的,坐落在夜色中的建筑群寂寞无声,就像是一只潜藏在黑暗中的豺狼,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突然爆起,狠狠的咬你一口。   一路闲谈,郭女王和诸葛青青已经建立起了非常要好的关系,两个人就跟认识多年的好姐妹一般,姐姐妹妹的称呼的真亲热。   门房早得到了消息,见到郭女王回来了,赶忙出城迎接,郭女王仪态万千的看了那下人一眼,“少将军呢,还没有回来?”“少将军在厅中和诸位大人饮酒。”   听到这话,郭女王眼珠子一转,心里面立即就有了主意,拉着诸葛青青的手就要去拜见曹丕,见到郭女王这幅急切地样子,诸葛青青就觉着有些好笑,这女人那,一旦陷入到爱情中去,竟会变得这般疯狂!   郭女王领着诸葛青青直上台阶,门口两个守殿的金甲位士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幕,根本就未加阻拦便让郭女王领着诸葛青青迈步走进了大殿。   一进大殿,灯火辉煌之下,诸葛青青的眼角迅速扫视了一下左右,只见到这大殿之中一共有三人,左侧之人身着便装、席地而坐,那布满虬鬃的面孔和黑得透亮的肤色透露出一股浓重的杀气,如同一只潜伏待击的猛虎般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威胁感,诸葛青青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虎豹骑的领袖曹纯。   再往便上看,当看到那人的面孔的时候,诸葛青青立马吃惊的呆在了原地,原来坐在那儿和曹丕谈笑风生的不适别人正是外家军的领袖人物之一贾诩!   诸葛青青做梦都没有想到贾诩居然会出现在曹丕的府邸里面,不是说外家军支持的是曹植的么,怎么贾诩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说贾诩根本就是曹丕放在曹植那儿的卧底,这,怎么会这样?!   贾诩年约三旬,身材瘦削,面孔细长,一双虎目囧囧有神,他坦然的坐在那里似乎有一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的高雅气度。   贾诩在群臣之中素有“诡杰”之称呼,诸葛青青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自己的师尊水镜先生讲过,这个贾诩和曹操手下其他谋士不一样,这个人推崇极端的暗黑兵法,做事心狠手辣,心机浓重,城府极深,和他相处一定要小心。   诸葛青青心里面涌动起惊涛骇浪,可是身边的郭女王却是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笑盈盈的朝着曹丕等人道了个万福,这才娇滴滴的说道:“贱妾拜见各位大人,将军,贱妾这次出去游玩,可认识了一个妙人儿呢,青青妹妹,你还不快过来拜见将军!”   郭女王笑嫣嫣的牵着诸葛青青的小手儿,走到曹丕面前,笑着说道,“将军,您猜猜看,这位是谁,嘻嘻,说出来保管吓您一跳,这位就是前些日子城里面盛传的三公子未来的妻子诸葛青青。”   郭女王话音刚落,大厅里面三个人顿时就把目光全部都投注到了诸葛青青的身上,曹丕深深的看了诸葛青青一眼,心道这可是曹植的女人,她跑到我这儿来干嘛?曹丕看着诸葛青青,深遂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异色,突然,他却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原来是诸葛姑娘,深夜造访,小王有失远迎,怎么,是我三弟派你来的么?”   曹丕的气势很足,这也难怪他紧张,眼下正是两个人争夺储君之位最激烈的时候,诸葛青青早晚都是曹植的人,不由得曹丕不小心。   可是曹丕在强势,诸葛青青会害怕吗,比他强势的人多了去了,要想威胁到诸葛青青,还是在修炼几年再说吧,诸葛青青丝毫没有受到曹丕的干扰,轻轻地弯了弯身子说道,“大公子听禀,三公子听闻甄姐姐身体不适,特命我来看看姐姐的。”   诸葛青青故作无辜的说完这番话,便不再多言了,勇敢的抬起头和曹丕对视着,那眼中镇静至极,曹丕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甄姐姐,叫的可真好听啊!曹丕听到这话面上顿时一冷,坐在他下首的曹纯也是满脸的怒色,忍不住就要站起来呵斥,可是却被曹丕伸手阻止了,曹丕深吸一口气,好半会儿才挤出来一个难堪的笑容,“哦,原来是这样,替我谢谢三弟了,劳烦他观念,甄姬在后院儿呢,我让下人领着你去吧。”   曹丕笑眯眯的目送诸葛青青离开,早就忍不住的曹纯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骂咧咧的说道,“该死,这个曹植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早就听人说这小子和甄宓关系暧昧,子恒这件事情绝对不可原谅!”   郭女王站在曹丕边上,见到曹纯把自己想说的话都给说了,这心里面简直都快要高兴死了,她故作慌张的看了曹丕一眼,惊讶的开口道,“什么,难道姐姐和曹植他们俩真的,将军,贱妾该死,贱妾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有苟且之事啊,贱妾这就这就把那诸葛青青赶出去——”   郭女王嘴上面这样喊着,可是脚底下却根本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因为她太了解曹丕了,这家伙和他那个奸雄老子曹操一样,都是心思诡谲,死要面子的人,绝对不会动手赶跑诸葛青青的。   果不其然,郭女王这话才刚刚说完,曹丕就笑着拦住了她,就好像是根本不在意刚才曹纯所说的话一样,“哎,二叔您多虑了,三弟和甄儿早前就相识,不过是诗文之友而已,没什么的,不要这样大惊小怪了,来,咱们喝酒!”   边上曹纯还待要劝说,可是曹丕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了,曹纯内心不甘,只得闷闷的大口喝酒,想着等下回去一定要把曹植这个胆敢乱了纲常的小人狠狠教训一顿。   诸葛青青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甄宓所居住的院子,诸葛青青看得出来,甄宓似乎过得并不如意,按理来说,甄宓作为大妇,应该和曹丕住在正院,可实际上她居住的却是府邸最后面的偏院,而且身边的侍女也足足比郭女王少了一倍不止。   当甄宓听说眼前这位姑娘就是城中盛传的曹植的妻子,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倒不是吃醋,准确的来说,甄宓和曹植并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两个人关系好,充其量也是那种诗文之友。   众所周知,曹植是个出了名的才华横溢,而甄宓也是大小受到诗文的熏陶,所以两个人在文学上有很多心心相惜的地方,但这种心心相惜却绝对不会是爱情。   其实甄宓在大量诸葛青青的时候,诸葛青青的时候,诸葛青青同时也在看她,甄宓是有名的大美人兼才女,很容易就会让人生出好感来。   甄宓容貌很美,而且气质上佳,雍容,华贵,坐姿端庄无比,不管是怎么看,都比那个动不动就喜欢卖肉的郭女王还好上千倍万倍,诸葛青青实在是搞不懂这些男人脑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放着这样一个出色的女人不去疼爱,反而要宠幸那些妖精。   因为这是友人的妻子,甄宓的态度也还算友善,可是当这两个女人一番交谈下来,竟然生出一种相见恨晚之感,诸葛青青没有想到甄宓居然如此博学,两个人在很多方面都有共鸣,而甄宓苦闷的心情也因为诸葛青青的出现也变得开朗起来。   招待完曹纯和贾诩之后,曹丕就撇下了侍卫,独自一人来到甄宓居住的偏院来听墙角,见到屋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曹丕更加是妒火中烧,甄宓这个臭女人,以前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成天摆出一副圣女的模样,可是一见到跟他曹植有关系的人就变得这般高兴了,该死的,我曹丕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   要说这个世界上,男人最愤怒的是什么?权利之争,夺妻之恨,曹丕和曹植先有储君之争,现在有了甄宓在中间,这权力之争、夺妻之恨,两样儿全都齐了,曹丕要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干掉曹植,那他这三十多年就全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天,甄宓和诸葛青青聊到很晚,连夜里都是在甄宓的院子里休息的,第二天早上,诸葛青青离开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央求甄宓给自己作一篇文章,诸葛青青撒娇一样的,抱住甄宓的胳膊,不住的央求,“好姐姐,你就答应了人家嘛,好不好嘛,就给人家坐一篇赋嘛!”   甄宓对自己这个刚刚认下的小妹妹也实在是爱到骨子里去了,禁不住诸葛青青的央求,甄宓就给诸葛青青做了一篇美人赋,诸葛青青喜滋滋的收了,姐妹俩嘻嘻哈哈闹到大中午,诸葛青青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二百五十一章 毒士贾诩!   诸葛青青紧紧握着甄宓送给自己的那幅字,心里面感觉还真有些对不起甄宓的呢,她以真情待我,但是诸葛青青却是利用了甄宓的善良,从她手中骗来的这文字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诸葛青青匆匆登上马车便对无双说道:“回府。”诸葛青青手拿着文卷来到书房,忙活了一整夜,总算是模仿出了甄宓的笔迹,以甄宓的口吻给曹植写了一篇深情切切的情诗。   第二天,诸葛青青就带着这份精心制作的情书来找曹植了,“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曹植一眼就认出这正是甄宓的笔迹,看着这一个个情意绵绵的词句,曹植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曹植逐字逐句的看完这一份小诗,许久才长叹一声,手中却把那信封捏的紧紧的,他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诸葛青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在自己正牌夫人面前看别的女子写给自己的情话,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大嫂,曹植脸皮就是再厚也觉着怪不好意思的呢。   可是诸葛青青却好像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似的轻轻走到曹植身边,柔柔的说道,“公子,甄姐姐对你一往情深,你可一定要救她出来呀,好不好嘛,公子……”   以往自己和诸葛青青在一起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一幅孤傲清冷的样子,曹植何曾见过这幅小女儿的姿态,诸葛青青只是拿那媚眼儿轻轻一抛,曹植只觉着身子激灵一下打了个寒战,这骨头都酥了。   曹植实在是有些猜不透诸葛青青话里面的意思,这正常的女人发现自家男人在外面作出这种有悖人伦之事,不是应该深恶痛绝的么,怎么青青反倒是有撮合自己和甄宓的意思。   曹植也不知道诸葛青青这是真心还是试探自己,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诸葛青青一眼,“青青,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觉着生气么,我和嫂子,你就不吃醋?”   见到曹植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诸葛青青突然觉着有些想笑,心道这个曹植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天,这也太扯了,自己和他相识还不到一个月呢。   诸葛青青好不容易强忍住了笑,微微摇摇头说道,“怎么会,我和甄姐姐情同手足,若是公子能把姐姐救出来,我和姐姐愿效仿古时娥皇女英,共同服侍公子。”   诸葛青青说完这话,就好像是废了老大的力气一般,那身子都站不稳,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胸脯里面,看得一旁的曹植大咽口水,这可不是诸葛青青装的,那是真的不好意思呀,自己长这么大就是对关索都没曾说过,这次可真的是便宜了这个曹植了。   曹植听到诸葛青青这深情的告白,心里面真是激动的要死,作势就要上前一步,去拉诸葛青青的手可是诸葛青青会让他得逞么,这可是禁忌!   诸葛青青身子灵活的一躲,曹植直接给扑了一个空,再次直起身来的时候,诸葛青青已经和曹植隔的老远,诸葛青青面上含羞带笑看了曹植一眼,留下来一句引人无限遐想的话来,“这个不许,等甄姐姐来了,人家在给你。”   说完,诸葛青青却是忍不住先笑出声来,咯咯咯轻笑着跑开了,曹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诸葛青青远去的靓影,心里面的欲望是彻底的给诸葛青青勾起来了,曹植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想要干掉曹丕!   同样的一幕也在曹丕府邸上演着,不过这次郭女王远比诸葛青青要恶毒的多,她不仅仅用捏造的假信诬赖曹植和甄宓,还扯到了甄宓的宝贝儿子曹睿身上。   话说曹睿是在甄洛嫁给曹丕不到一年,也就是离袁熙死不到一年出生的,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敏感了,这一炮命中目标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谁能保证你曹丕就是那个幸运的男人呢。   以前时候,即使有人对此有疑虑,也不敢说出来啊,可是她郭女王是谁啊,她会害怕曹丕的怒火么,而且郭女王觉着这个时刻说出来却是最合事宜的,她的原则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逮着这次机会,她是铁定要把甄宓母女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了。   曹丕听到郭女王这话,二话不说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可是却没有什么更加严重的惩罚,郭女王见到曹丕这样子,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她太了解曹丕这个人了,城府极深,而且死要面子,别看曹丕面上看着生气,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是心里面却已经安安上了心,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不久,郭女王就听到消息,曹丕把甄宓给软禁在了府中,每日都派了心腹看管,根本就不给她一丝一毫离开自己视线的机会,而城中也开始流传曹植和甄宓的私情被曹丕撞破,曹丕准备对曹植动手的消息。   诸葛青青得到郭女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跑到曹植那儿去哭诉,曹植现在早已经是对诸葛青青的撒娇没有任何抵抗力了,因为诸葛青青那封情诗,曹植早已经把甄宓当成是自己的女人呢,他可是一直等着诸葛青青和甄宓两位绝色美人娥皇女英,一起服侍他呢。   现在曹丕那个该死的居然敢软禁了自己的女人,这摆明了不想让自己娥皇女英啊,这次可说什么都不能饶了他,曹丕气呼呼的召见了手下的那些亲信,在府中密谋要把曹丕给干掉。   听到曹植的话,他手底下的宾客都愣住了,这决定也太突然了吧,这都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呢,可是见到曹植这一脸坚决的意思,好像此事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众人都巴巴的看着坐在最上首的程煜,这里面就数程煜威望最高,现在也只能是希望程煜能够把曹植劝动了。   可是那程煜不说还好,这话才刚一说出口,曹植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上次诸葛青青跟自己讲了贾珝的事情之后,让曹植特别的生气,贾诩可是外家集团重要的当家人物,甚至参加过不少曹植的秘密行动,一想到自己自以为神不知鬼不绝的行动,就暴露在曹丕的视野之下,就跟那小丑一般,他心里面就好一阵恼怒。   现在程昱这老不死的又来阻止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听他的,好啊,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先拿你的好兄弟贾诩开刀,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昱听到曹植说贾诩的不是,心里面当然不相信,可这是诸葛青青亲眼所见,哪里还能有假,对于叛徒,没有人会同情的,就算是程昱也没有脸面向曹植求情,因为一个闹不好可能会殃及自身。   见到程昱一脸默然的样子,曹植心里面不由得升起了一阵快意,他甚至还命令程昱,有他亲自动手,明天把贾诩引到这儿来,他要当众处置了贾诩,看以后还有没有人胆敢背叛他!   程昱和贾诩共事已经有好多年了,听到程昱邀请他一起去见曹植,贾诩心里面就算是有鬼,那也不敢拒绝啊,毕竟他明面上还算是曹植这边的人。   可是,等程昱带着贾诩刚一走进曹植的府邸,只见到哗啦一声,从两旁的走廊里面齐刷刷的冲过来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兵士,把贾诩包围了密密实实。   贾诩吓了一跳,看着从后面慢慢走出来的曹植,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微臣贾诩拜见三公子,不知三公子这是何意?”   曹植见到都这个份儿上了,贾诩这混蛋还跟自己在这儿装疯卖傻,有意思么,曹植一声冷哼,根本没有兴趣回答贾诩的话,还是身边的程昱实在是看不下去,一脸痛惜的看着贾诩说道,“文和,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承认么,你根本就是曹丕派来的卧底,你想瞒着我们瞒到什么时候!”   贾诩这个人虽然平日里做事心狠手辣,但毕竟是同朝为官这么多年的好友啊,现在老朋友沦落到这步田地,程昱真的是很痛心那。   贾诩听到程昱这话,却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到贾诩这幅样子,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贾诩这是什么意思,贾诩大笑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指着曹植说道,“好好好,英雄可畏啊,我贾诩认栽了,仲德,咱们相识也快有二十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临死前,我有一个要求,仲德!我希望你亲自动手,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程昱做梦都没有想到,贾诩最后提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要求,程昱看着满脸带笑的贾诩,那眼眶瞬间就红了,曹植也被贾诩给感动了,其实不管怎么样,贾诩也对这个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杀了他,实在是迫不得已,既然他有这样的要求,曹植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曹植看了贾诩和程昱一眼,便不再多言,转身就准备离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改了程昱和贾诩的身上,程昱慢慢的伸出手,突然一把握住了地上的匕首,艰难的跨出向前的第一步。   程昱站在贾诩面前,仿佛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样,浑浊的泪水突然不可抑制的滚落下来,贾诩看到他这幅样子,脸上再次开怀的笑了,那眼睛里面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寒芒。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决战!虎豹骑!   程昱实在是太熟悉贾诩了,每次他一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神这家伙有想要搞什么鬼,就在程昱这样一个愣神间,只见到贾诩的右手闪电一般伸出,反手就把程昱手中的匕首给夺了,一把抵在程昱的脖子上,死死地勒住他,冲着周围的兵士大吼道,“让开,都给我让开,不然我杀了他,让开!”   程昱微微一愣,但马上便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他这是想要以自己为人质逃出去,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说实话,程昱也不希望贾诩这么一个杰出的人才因为两位王子的意气之争而白白丢了性命,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到贾诩的叫喊,程昱脸上也配合的做出一副惊慌的表情,奋力的挥舞着手臂,命令周围那些家伙都给让出去。   曹植不在,这儿官职最高的就是程昱了,听到程昱这话,那些兵士们还能有半句废话吗,一个个俱都退后,让出了一条路来,贾诩冷哼一声,挟持着程昱一路狂奔,出了曹植的府邸老远才敢停了下来。   程昱笑着朝贾诩拱了拱手,“文和,今日一别,我们可就算是真正的对手了,你保重啊。”贾诩听到这话,嘿嘿一笑,那嘴巴凑到程昱耳边,低低的说道,“对手?仲德,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给自己对手机会的!”   贾诩这话音刚落,程昱只觉着肚子一痛,贾诩残忍的一笑,手上更加用了力气,那匕首狠狠的齐根捅进程昱腹中,程昱一脸震惊的看着满脸狰狞之色的贾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缓缓地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锦袍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鲜血滴答滴答的滴落下来。   贾诩一把把程昱推倒在地上,程昱浑身抽搐了几下,便永远的失去了生机,确定程昱已经死亡之后,贾诩便再也懒得看地上的程昱一眼,翻身上马,急急忙忙赶回到曹丕府上报信去了。   当曹植得知贾诩这家伙居然挟持着程昱逃走了,心里面顿时就慌了,这家伙肯定是去投靠曹丕了,要是被曹丕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定会率军攻打自己的,眼下自己掌握的皇城内卫可不是虎豹骑的对手,这可怎么办呢。   曹植知道曹丕的反攻很快就会到来,自己这座世子府肯定是抵挡不住的,曹植二话不说,直接就带着家眷和追随者们躲进了皇宫里面,皇城城墙高厚,应该能抵挡一阵子的。   贾诩一身鲜血的来面见曹丕,把曹植造反的事情跟曹丕说了,曹丕听说果然大怒,曹植这个狗日的,勾引自己的老婆,自己还没工夫找他算账呢,他倒好,居然先找上门来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心狠手辣。   曹丕立即找来了曹纯和城防营的将领,命令他们立即攻打皇城,把曹植这个狗贼碎尸万段,曹纯早就看曹植这个败坏纲常的家伙不爽了,听到曹丕的话,立即就把虎豹骑调入城来,整个许都都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这个被百姓称为最后的大后方,永无战乱的桃花源,因为曹丕和曹植两兄弟的意气之争,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士兵,到处都在抓人,那些曾经和曹植有过关系的大臣们,一个个被如狼似虎的兵士从家里拖出来,斩首,抄家,满门抄斩,这一个个血淋淋的数字在短短两天内不知道已经出现多少次了。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血腥气味,在无情的屠刀面前,有人屈服了,他们纷纷脱离了曹植的阵营,为昔日的敌人曹丕摇旗呐喊,甚至来到了皇城城头,劝降守城的士兵,当天夜里,就有三名士兵受不住这份诱惑叛逃了。   曹植得到这个消息,暴跳如雷,“该死,统统该死!混蛋!”曹植在没有昔日那种风度翩翩的模样,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面满是愤怒和杀戮的光芒,诸葛青青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这个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那种极度的鄙夷之色。   等曹植发泄的够了,诸葛青青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公子,这样不行啊,咱们和曹丕的实力相差太大了,照这样下去,皇城受不住的,而您,到时候,怕是要被你的那个好哥哥千刀万剐了——”   曹植听到诸葛青青的描述,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他才不要死呢,他还想着要跟诸葛青青还有甄宓娥皇女英,潇洒一生呢,曹植一把紧紧握住诸葛青青的手,苦苦的哀求道,“青青,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呀,我不能失败,我绝对不能失败啊,你和甄宓都还在盼着我呢。”   诸葛青青见状,脸色顿时一变,慌忙把手从曹植手里面抽出来,身子连连后退,和他保持老远的一段距离,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样啊,公子,恕小女子斗胆,小女子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诸葛青青有话要说,曹植甄宓可能会拦着,一个劲儿的让她快说快说,诸葛青青顿了顿,缓缓地开口道,“想必公子也知道,以咱们的实力,根本就不是虎豹骑的对手,在距离此处百余里的汝南,是寿亭侯关羽的地盘,如果咱们能和他联手,里应外合,那曹丕定不会是咱们的对手的。”   诸葛青青把话说完,眼睛就死死地盯着曹植看,这是所有计划当中最关键的一环,如果曹植不同意的话,那自己也只能是来硬的了,听到诸葛青青这话,曹植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连连摇头拒绝,他虽然很想打败哥哥,但是却也没有傻到那种地步,自己现在和曹丕斗得你死我活,顶多算是窝里斗,要是引进了关羽,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徒了。   诸葛青青见到曹植不同意,心里面顿时就急了,当下竟也顾不得当初答应了关索的几个约定,上前一步,一把就给抱住了曹植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公子——,难道你真的想要看着贱妾落入到曹丕那恶贼手中么,还有甄宓姐姐,你这样子,对得起她么,公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被诸葛青青这连撒娇带勾引的,曹植的心立即就有些动摇了,这时候一直坐在那儿没有说话的刘协也开口保证道,“三公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这般犹豫,可不是做大事的人那,我现在可是有些后悔把青青托付给你了!”   听到刘协语气中的威胁之色,曹植的身子猛地一震,惊慌的看着诸葛青青,诸葛青青听到刘协这话,也果断的朝后面退了几步,就好像是真的要跟曹植分道扬镳一般。   曹植看到两人这幅模样,心里面顿时苦笑一声,这,你们这是要逼着我做决断那,过了好半天,曹植才仰天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同意了。   诸葛青青和关索一直都保持的密切的联系,曹植同意和关索合作之后,诸葛青青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给传了出去,关索他们早就等着这个机会和虎豹骑决一死战呢,当下留了水镜八奇守城,关索自己亲自率领军队浩浩荡荡直接杀奔许都而来。   曹丕得知关索大举进犯,心中也是好一阵慌张,“怎么办,怎么会这样,曹植,一定是曹植这个混蛋,他居然敢勾结外敌,父亲绝不会放过他的。”   这样一个节骨眼儿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也难怪曹丕会这么想,可是贾诩却摇摇头,并不赞同他的看法,曹植这个人,书生意气,一看就不是做大事的料儿,这也是贾诩为什么身为外家重臣,却不选择曹植的缘故。   贾诩想了一会儿,觉得曹植应该没有那个胆量跟关索联合,应该是汝南听到了许都这边的风声,来打秋风来了,曹丕听到贾诩的分析,也觉得挺有道理,自己这个宝贝弟弟啊,耍耍嘴皮子功夫还行,但是要动真格儿的,怕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贾诩想了一会儿,提出来两个观点,“曹植和关索应该没有达成合作意向,但是这个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曹植耳朵里面,所以咱们一定要保守住这个秘密,攻打皇城的攻势决不能停止,不能叫曹植看出了破绽,这样,曹将军,就烦劳您走一趟,把关索给收拾了,城防军多加派兵力,一定要在两日之内,攻下皇城!”   曹丕和曹纯没有什么意见,挥挥手就让大家各自准备去了,曹纯对贾诩的安排并没有一点儿生气,甚至还很高兴,因为他的虎豹骑本就是骑兵军团,这攻打城池本就非他所长,还是在平原上和关索真枪实战的打一仗来得过瘾。   巍峨的许都城下,这片土地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经受过战火的袭扰了,可是今天,两支强大的军队打破了这守护了近十年的平静,熊熊的战火再次席卷这片古老的城市。   关索面带严肃,死死地盯着对面一里不到的虎豹骑,那熟悉的装束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身后王海等人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胯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前蹄不安的踢腾着。   以前没有这个机会的似乎,关索这心里面无时无刻不想着要跟虎豹骑再打一仗,一雪前耻,可是等到虎豹骑真正的再次站到面前的时候,那种争强好胜之心似乎一下子平静下来了,关索的心里面甚至有一种心心相惜的奇怪感觉。   真是的,这都快要打仗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关索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这层次上升了,感觉就是不一样哈。   两只大军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天倒是不热,但是那种静静的压迫感却是犹如实质,若不是意志坚定之人,这会子恐怕是早就被逼疯掉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虎豹骑,杀!杀!杀!   曹纯见到关索他们这个样子,也是不由得钦佩的点了点头,高手对决,有时候就是看谁先忍不住动手,当初的关索他们还是一群憋不住气的孩子,想不到这几个月不见,已经变得如此沉稳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明明才不过是三个小时,但是在大家觉着就好像是过了整整三年之久,有些战士忍不住了,刚想要动弹一下,身边的长官立即一个历芒瞪过去,那小子立马就给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关索他们不急,就当是来郊游的,今天战斗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面,着急的应该是曹纯才对,别忘了城里面还有个曹植在那儿兴风作浪呢,曹纯想要如同上次那般气定神闲,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呢。   曹纯一动不动的安坐在马背上,眼睛不自觉的眨了眨,他突然感觉到这帮年轻人好像是没有当初那样的好对付了,曹纯看了看身后,一连几日的攻城战,战士们的休眠时间严重不足,曹纯注意到有好些小子们似乎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曹纯轻轻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心里面默默地祈祷着,可千万不能倒下去啊,这有一个支撑不住,这气势可就散了,在坚持,在坚持一会儿,对面那帮小子一定比咱们过得更加艰苦的。   虽然曹丕有意隐瞒,但还是被曹植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的战斗虽然和昨日比起来气势上要凶猛了许多,但是效果却真的不是很大,而且战斗的身影中也没有发现虎豹骑的身影,聪明的诸葛青青马上就猜到是关索他们杀过来了,赶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曹植。   曹植跑到城头上一看,果真是如诸葛青青所说,军心顿时大为振奋,大军甚至一度攻出了皇城,把曹丕的城防营给打得落花流水。   曹丕在中军见到这种情况,气得暴跳如雷,可是他就是气死也不管用啊,城防营的实力就摆在那儿,内卫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城防军根本就不是对手,这最后还是得要虎豹骑来。   曹丕心里面听到将领的汇报也是无可奈何,想想这都大半天过去了,城外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曹丕心中疑惑,等他急急忙忙赶到城外一看,顿时怒火中烧,曹纯这个混蛋,居然跟个傻子似的站在那儿,你倒是快上去干他啊,站在那儿干什么。   曹丕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幕,一把把身后的亲兵队长给召了过来,让他给下去传令,命令曹纯马上攻击,不得有误。   曹纯接到曹丕的命令,这也是有苦难言,可是转念一想,在这么僵持下去,自己手下的兵士很可能会有人坚持不下去,便点点头同意了。   呜呜呜呜的冲锋号角响起,两边的人马都为之一振,曹纯叮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令剑,几乎是在同时之间,两边的统帅一起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声,“杀!”   万马奔腾,脚下的大地剧烈的颤抖起来,关索大军行进不到一半的时候,诡异的停了下来,众将士纷纷举起右臂,曹纯这时候才注意到,关索他们这边每个人的胳膊上面都搭着一个奇怪的机括盒子。   见到他们这一个个信心满满的样子,曹纯心中警兆顿生,敢忙抬起右手,命令部队放缓了冲杀的速度,果不其然,就在曹纯的面前,突然生出漫天的箭雨,冲在最前边的那几个战士避之不及,纷纷中箭,被戳成了个马蜂窝,但是因为曹纯提醒的及时,大部队并没有受到灭顶的灾难。   曹纯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还好自己刚才命令部队慢了一步啊,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在曹纯的意识里面,敌军这一通箭射过后,就会停顿出片刻的空白时间,弯弓搭箭,自己却正好可以趁着这个空当冲杀过去,这样敌军的弓箭对自己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这种事情曹纯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驾轻就熟,根本不需要曹纯吩咐,身后的兵士们就已经嗷嗷叫着猛扑了上去。   可是已经他们的是一场更加猛烈的箭雨,曹纯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敌军的武器已经先进到都需要更换箭矢了么,曹纯的脑子李阿敏乱糟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是耳边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迫使着他冷静下来,身边的副将已经在用力的大吼,命令部队赶快退下来,可是对面的机括盒子就好像是装了数不清的箭矢一样,永远都用不完,战士们不要说是冲上前去厮杀,就是撤下来都要耗费好大一番功夫。   曹纯数了一遍,整整十通急速射,对面的箭雨才稀稀拉拉的停了下来,曹纯看了看身边的将士们,死的倒是不多,但是大部分都受了伤,精疲力竭,灰头土脸,哪儿还有半点昔日威震华夏的虎豹铁骑的威风模样。   曹纯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可是对面的关索可不会给他喘气儿的机会,不等曹纯他们组织好第二轮进攻,关索已经抢先他一步行动了,王海,王虎,甘宁、李典各自带着麾下的骑兵呼啸着朝着曹纯这边冲了过来。   嘲风兽似乎也认出来这伙人就是当初让它吃了大亏的坏家伙们,这次作战居然是出了奇的勇猛彪悍,只见这畜生连咬带爪,和关索一道,行进速度飞快,就跟那一阵风儿似的,很快在那密密麻麻的敌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曹纯脑中心思急转,关索他们有那神秘的机括盒子,远程攻击自己装备不如人,肯定是要吃大亏,不如就把他们困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跟他们真刀真枪的干。   曹纯想明白了这一点,当即就下令全军,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将关索他们死死地困在大军的中央,围而杀之,手下副将听到曹纯的命令,立即举起手中的号旗,大声吼道,“中军听令,结阵!”。   曹纯一声令下,只见到虎豹骑营门打开,让李典等人是一点儿阻隔都没有,轻而易举的就冲进了敌军阵中,可是等到那最后一个士兵也消失以后,那大开的营门却刷的一下立即闭合,一万虎豹骑迅速运转起来。   李典率军一路冲杀,终于赶到了关索面前,看着迅速运转的虎豹骑,关索实在是搞不懂这帮家伙要搞什么鬼,反倒是跟在李典身边的牛金,一见到虎豹骑这般作态,脸色顿时大变,急声说道,“将军小心,这是方圆阵,端的是厉害,曹纯这是想要困死我们,咱们必须赶快想办法破阵才行!”   听到牛金这话说的严肃,关索的面色也凝重起来,阵法这鬼东西,说起来也还是挺玄乎的,自己还真是头一次遇到呢。   曹纯站在远处,听到牛金这话,心里面给气的半死,这个牛金想当年也是哥哥手下重点培养的对象,谁曾想现在居然投降了敌人,哥哥的死肯定和这帮家伙脱不了干系,曹纯愤怒的大吼一声,“杀!”说着这话,手中愤怒的举起弓箭,冷不丁的就朝着牛金的脑袋射去。   关索的眼角觊到飞来的利箭,眼角顿时一跳,连忙冲着牛金大吼一声,“小心!”牛金被关索这吼声给吓了一跳,脑袋下意识的往下边一偏,那冷箭竟然直接射中了他的头盔,牢牢地插在帽缨上,把牛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牛金的身子硬邦邦的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惨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头盔上的冷箭。   “好险!好险!吓死我了,牛兄弟你没事儿吧,”关索也是被吓了一跳,看到牛金脸色煞白,不由得关切的问道,牛金愤怒的一把把那支箭给拔了下来,狠狠的惯在地上,紧握着双拳,大喊一声道:“该死的!老子今天一定要把曹纯那老不死的碎尸万段!”   牛金说着,就提起大刀,大吼一声,向外猛烈的冲杀起来,可是这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成功的呢,刚才大家进来的时候倒是非常容易,可是现在,这上万的士兵死死地堵住回路,再要想回去可就太难了。   牛金领着人刚刚向前冲了没有几步,只见到对面那几个兵士齐齐的一声呐喊,竟然同时挥出手中的钢枪,直接刺向牛金的胸口。   牛金吓了一跳,猛然勒住战马,胯下宝驹猛然掀起前身,那十几支枪竟然全部刺进那宝驹的躯体之中。   只听牛金胯下那宝驹嘶鸣一声,那几十个士兵一起用力,那宝驹竟然被他们直接给掀到了半空中,而牛金更是惨叫一声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一见牛金受了伤,周围那些曹军就更是闻着腥味的猫儿似的,一股脑儿的朝他扑了过来,李典见牛金有危险,心里顿时大急,两腿猛的一夹马腹,直直的朝着牛金那边冲过来。   就在那些兵士愣神之间,李典手中的武器猛然挥出,带着无可匹敌的强大威势,一连横扫数十人,李典赶忙窜到牛金面前,用力的伸手一拉,“牛金,上马!”   曹纯见到跑了牛金,心头顿时大怒,再次下令军队全速攻击,轰隆隆的脚步声响起,虎豹骑就如同一个整体一样,步步压进,碾压着关索和他的兄弟们生存的空间,一时之间,鲜血四溅,人头飘扬。 第二百五十四章 虎豹骑的灭亡!   关索见到这幅场景,心中顿时大恨,自己这次满怀希望,要给曹纯和虎豹骑一点儿颜色瞧瞧,这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呢。   关索的心头突然生出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看着这么长时间还无所寸进的兵士们,关索仰头朝天大吼一声,手中的虎头戟陡然放射出霸气的金色光芒,对面众位曹军都不能直视这股金芒,纷纷掩面自卫,忘记了继续战斗了。   关索的身子猛然一震,只觉着有一股大力自虎头戟戟身透体而出,恍惚之间,关索好象是看到了白起悬在半空中,正含笑看着自己,“师傅……”   白起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身形一闪,便化作一道金光不等关索拒绝,就倏的一下钻进了关索的身体里面。   关索的身子猛地一震,脑袋死死的垂下,附近的李典他们见到关索这幅情况,顿时都给愣住了,周围那些兵士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曹纯见到手下这幅没出息的样儿,气得直跳脚。   被将军这么一通臭骂,那些兵士俱都发了声喊,数百柄刚枪齐齐的朝着关索身上直直的刺了过去,李典和甘宁等人见到这幅场景都急得要死,可是他们几个都被困在军阵里面,根本就来不及回援。   王虎等人牙眦俱裂,曹纯站在边上看着,脸上露出来解恨的笑容,可是,不等那刚枪触及关索的身体,关索猛地抬起头来,口中历喝一声,手中的虎头戟顿时发出光芒万丈,只听到哇的一阵阵惨叫声传来,刚刚近了关索身子的那些士兵门直接给那虎头戟给扫飞了过去。留下遍地哀嚎声不绝。   曹纯再次低下头去看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最前面的那一圈兵士门,手中的刚枪齐齐被当中砍断,胸口的铠甲也爆裂开来,胸口血流如注。   关索缓缓的抬起头,蓬的一声,身上的衣甲立时爆作数十块碎片,李典等人见到这幅情况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想道,关索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般厉害了,这完全不像是关索的作风嘛,就是跟了关索最久的王海都有点儿认不得这家伙的样子了。   关索邪恶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猩红的嘴角,眼睛每在一名曹军身上扫过,那家伙就会不自觉的往后连退几步,关索的喉咙里面发出一种绝不属于他自己的那种沙哑的傑桀桀的声音,“你们几个,蝼蚁!统统要死!杀!!!”   关索的腿每向前踏出一步,便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众人心底,这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恐慌,无可抗拒,却也无法逃避。   关索和胯下的嘲风兽就好像是一对来自于地狱深处的死神,挥舞着死亡之镰,一路收割,一路鲜血,就如同一股旋风般在虎豹骑兵团之中掀起滔天巨浪。   甘宁等人见到这幅情况,心里面顿时一喜,长时间的浴血拼杀,大家虽然早已是精疲力竭,可关索这惊人之举还是给了大家很大的鼓舞,众人就凭借着心中这样一股信念,紧紧跟在关索身后,一路冲杀,一直等到众人从那千军万马之中杀出来一条血路的时候,他们甚至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甘宁气喘吁吁的坐在马背上,终于冲出来了,看样子自己等人和虎豹骑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啊,照着甘宁等人的意思,眼下这种情况,军队损失过半,这仗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还是撤退吧。   可是关索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关索手中的虎头戟用力一挥,居然是要甘宁他们再一次对虎豹骑发起冲锋,这不是找死么。   王海忍不住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关索却已经闪电般出手了,噬魂枪锋利的枪刃分毫不差的抵在王海的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怎么,你想要退后?我白起的兵,从来都只有站着死,从没有跪着生,给我杀!”   王海的额上冷汗哗啦啦的就滚下来了,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要是敢有一点一毫的犹豫,关索一定会杀了自己的,甘宁见到关索这样子,也觉得不对劲儿了,关索刚才说什么,白起?!这小子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思及刚才关索怪异的表现,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啊,其实不止是甘宁,李典和牛金他们也发现不对劲儿了,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关索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人了。   大家都在为关索担心,可是关索呢,却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什么不对一样,刷的一下子抽回噬魂枪,大吼一声,竟单枪匹马的朝着虎豹骑再次冲杀了过去。   虎豹骑众人也是被刚才关索那霸道至极的手法给吓得魂飞魄散,这还没等大家歇一口气儿呢,就看到刚刚才离开的那个屠夫又给杀回来了。   这次关索比上次还要狠,噬魂枪本就是阴毒之物,最喜杀戮和鲜血的,到最后哪里是关索在控制着噬魂枪,而是这噬魂枪在控制着关索永不停歇的拼杀啊。   噬魂枪硕大的枪头榔头一样的狠狠砸在其中一名士兵的脑袋上,脑浆迸裂,关索突然腾空而起,噬魂枪脱手而出,在空中诡异飞旋了几下,竟然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突!突!突!突!在那冲在最前头的八名士兵的胸口当胸穿过,就跟那烤羊肉串儿似的。   关索大吼一声单手就把那噬魂枪给抬了起来,只听到砰地一声,那八具尸体就更是炸弹一样,化作漫天血雨,喷洒了周围兵士满身满脸。   众人都跟看鬼似的盯着关索看,也不知道是谁先发了一声喊,“鬼!鬼啊!”人类脆弱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了,众人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拔腿就跑。   溃逃!大溃逃!这下子不管曹纯怎么说也没有用了,我的亲爷哎,这哪儿是打仗啊,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嘛!谁要是再留在这儿,那就是傻子!   王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开口说道,“这这还是我们家将军吗,我我老王咋觉着这么渗人呢!”   王海等人见多识广,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关索的身上怕是发生什么玄乎的事情了,当下狠瞪了王虎一眼,“就你话多,将军现在已经杀红眼儿了,我们冲,一定要保护好将军!”   王海的大军再次压了上来,给曹军造成的压力就更大了,这一个个的哪儿还敢有半步的停顿,这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啊。   关索听到身后的杀喊声,嘴角居然是露出了一丝丝微笑,腿上用力一夹马腹,挥舞着噬魂枪朝着还站在一边,没有回过身来的曹纯猛冲过去。   曹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任凭身边那副将怎么拉扯,他也是不为所动,那副将看到关索那煞神又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了,当下一把把曹纯推到一边,自己则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可能是想拼尽自己的全力帮曹纯抵挡一阵子吧。   但是,可能么?   关索见到那个朝着自己横冲直撞过来的副将,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笑容,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不自量力!”手中的噬魂枪脱手而出,就像是一柄利箭般直直的插进了那人的腹部。   急速冲刺的战马还习惯性的向前冲了几步才停下来,嘲风兽脚下不停,呼啸着和他擦肩而过,关索手只是一伸,噬魂枪透体而出,那副将至死都保持着刀举过顶,做势欲砍的样子,但是那一下子,可能这一生都不可能落下了。   看到自己麾下爱将惨死,曹纯浑身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好像一瞬间给清醒过来了一样,看着面前一脸嘲弄神色的关索,曹纯的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关索轻蔑的伸出手,朝他勾了勾食指,让曹纯尽管放马过来吧。   曹纯怎么能受得了这份侮辱,当下大吼一声,那长杆大刀在半空中用力地一抖,留下道道残影,照着关索的胸口就横劈了过来。   嘲风兽狂吼一声,骄傲的挥动了一下粗大的脖子,两只前蹄用力的向前跃起,那血盆大口猛地张开,一把把曹纯的丈八大刀死死地咬住,不管曹纯怎样死命的用力,都是不可能把他拔出来的了。   关索残忍的一笑,手中钢枪用力的一划,一道绚烂的血话在半空中绽放,曹纯的身子顿住了,他的眼眶突然睁的老大,盯着关索看了好一会儿,他笑了,右手颤颤巍巍的举起,冲着关索竖了个大拇指,身子缓缓地倒了下去。   曹丕站在城头上,见到这漫山遍野只知道一路溃逃的士兵,心头顿时大恨,口里不住的骂道,“我呸,什么虎豹骑,回去,你们都给我回去,不许后退!违令者斩,放箭!给我放箭,不许后退!”   曹丕一声令下,他身边的那些亲兵们立即就开始朝着城下放箭,许多匆忙赶到城下的虎豹骑士兵们,还不等喘口气,却发现许都的城门已经紧闭,如雨一般箭矢凶狠的朝着战士们的身上倾泻而下,一时间惨叫声不绝。   曹丕的那些亲兵一面朝着城下射箭,一面大声的呵斥这虎豹骑的兵士们,让他们回去继续作战,战士们见到回城无望,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和王虎他们战斗在一起。   可是,早已丧失了斗志的虎豹骑士兵,早已跟那温驯的绵羊一般无二,怎么可能会是现在士气正旺的王虎等人的对手呢。   求生欲望鼓起的战斗力只是在短暂的攻击过后,就立马崩溃,现在连他们的主将曹纯都死了,而自己的主子曹丕又强迫这他们不准回城,要他们去送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嚣张的曹植!   这些昔日威赫天下的虎豹骑兵士们就好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满脸的无助神色,王海和李典对视一眼,便也不再对虎豹骑展开杀戮,虽然两方曾是对手,但是确实值得任何人尊重。   王海率人把虎豹骑团团围住,出先说道,“败兵之将,缴械不杀!”“缴械不杀!”“缴械不杀!”大军的怒吼震耳欲聋,如是喊了不下于三遍,可是虎豹骑却还是一动不动的。   王虎见此,心中顿时大怒,这帮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老子就一个个的圈把你们送去见阎罗王!王虎心里面这样想着,就大吼一声,就要上去把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全给砍了,一了百了。   可是王海却拦住了他,这几次的战斗,虽然最终自己等人胜利了,但是虎豹骑的实力也给大伙儿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这些虎豹骑的士兵作战经验丰富,可是千金难求的好苗子啊,如果能够招降他们,那可比杀了他们更有用啊。   王海上前一步,看着中间这群茫然的虎豹骑士兵们,沉声说道,“兄弟们,我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坚持什么!现在连你们的主子都不要你们了,这样的主子,这样的国家真的值得你们为他白白丢了性命么,就算不是为了自己,那你们也要为妻儿、父母考虑考虑,你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就这么白白死了,那家里人该有多伤心啊。”   听到王海这番话,那些抱着必死之心的将士们瞬间有些犹豫了,他们回过头,看着城墙上犹自谩骂声不绝的曹丕,脸上纷纷露出了悲愤的表情。   他们当中一位战士,胳膊上被城上的飞箭射了个通透,鲜血直流,听到王海这番话,心里面第一个没有忍受得住,哐啷的一声把手中的武器扔到了地上,愤愤的大吼道,“他妈的,你不仁我不义,老子不干了!”   这名士兵的所作所为感染了身边无数人,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片刻之后,只听到那哐啷之声不绝于耳,除了几个死忠分子,大部分士兵都选择了向关索他们投降,至于那些宁死不屈的兵士们,王海也没有为难,直接扒了他们的衣甲,让他们离开了。   关索站在那儿,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好像是不属于自己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漫无目的的随处走着,突然,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闪一闪的光亮,他脸上顿时一喜,就好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前方跑去。   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关索看清了,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尊白起!嘲风兽乖巧的蜷伏在白起的脚下,看到关索来了,还调皮的朝着关索眨了眨眼睛。   关索的眼睛一动不动,直看着白起威武不屈的面容,嘴唇忍不住颤抖着,噗通一声在白起面前跪下,“师尊!”   白起呵呵一笑,手只是虚往上一抬,关索只觉着膝盖处好像是有一股大力传来,把自己硬生生的给扶了起来。   白起看着关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孩子,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你的成长超乎为师的想象,但你要记住,欲速则不达,这次的行动,你实在是太大意了,这虎豹骑兵毕竟由来已久,你怎么能冒冒然就下令攻城呢?要不是为师当年在这虎头戟上留了一缕残魂,后果不堪设想!你以后万不可如此冲动了!”   听到白起的教诲,关索的脸上也有些讪讪然,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可能是却有些自大了,就连关羽训练长弓枪兵数十载,都没有把握能够打败虎豹骑,自己这个初生牛犊实在是太自大了点儿。   关索思及今天的情形,心里面也是好一阵后悔,当时要不是白起在关键时刻毅然出手,自己和王海这些老兄弟们怕是要葬送在虎豹骑的方圆阵中了。   “那现在我的那些哥哥们,大家都怎么样了?”自己有白起这个无双战神守护着,当然是用不着担心,可是王海他们的安危,自己可还真是害怕的不得了啊。   听到关索问起,白起也是微微一笑,表示大家都没有什么大碍,“索儿,你放心,有为师在,你的那些朋友都好得很,眼下许都已经被你们攻下了,你现在所处的,是在虎头戟的空间里面,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好好提升一下实力,你,实在是太弱了!真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勤加训练,索儿你记着,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万不能有一日的懈怠知道么?”   听着白起的谆谆教诲,关索感觉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呢,这段时间,不是忙着在江东玩耍,就是跟着老爷子打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练功了,现在被师尊这么一提醒,关索还真觉得有些对不起师尊当初的培养呢。   听到白起这话,关索也是乖巧的点点头,哼哼哈哈的挥舞起手中的武器来,白起看到关索这般听话,也是极为满意的,这个徒儿,不骄不躁,若是能把心在沉下去一点点,那就更加完美了。   白起站在边上指点着关索如何控制好噬魂枪,这次一场血腥大屠杀,把噬魂枪的戾气愈发的重了,若是不能将着戾气消除,为我所用,很有可能就会侵入自己的心脉,到时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关索的实力本就不差,身边又有白起这样的绝代名将从旁指导,这实力可真是突飞猛进啊。   已经是第三天了,可是关索还是没有醒过来,当初王海等人收服了虎豹骑的残兵,趁势率军攻进了许都,一直等到战火将歇的时候,大家才陡然惊觉,关索不见了!   王海等人给吓了一跳,赶紧派人出城寻找,关索当时在和虎豹骑决斗的时候,就有些奇怪,现在人更是跑的没影儿了,这怎么能不叫大家伙忧心如焚呢。   甘宁等人率军出城,很快就找到了关索,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跑到一里之外的一个小树林里边去了,甘宁找到他的时候,发现这小子正盘腿坐在那儿,甘宁刚一要靠近,守护在关索身边的嘲风兽立即就跳了起来,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甘宁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先行通知了王海他们,自己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王海,诸葛青青全部都来了,大家好说歹说,才和嘲风兽沟通好,把关索给带回了城里面来,悉心照料。   关索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特别,诸葛青青已经遍请了城内名医,给关索做了检查,可是的出来的结果却是这小子浑身上下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精神头儿好的出奇,但就是昏睡不醒,真的是让人急死了。   诸葛青青担忧关索的状况,这些日子更是寸步不离的贴心照料,她已经想好了,再等一日,要是关索还不醒过来的话,自己就立马带着他会水镜府,找自己的师叔华佗帮忙。   正想着呢,王海他们就进来了,王海等人默默无声的站在床前,看着面色红润的关索,这哪儿有一丁点儿病人的模样,王海小心翼翼的看了诸葛青青一眼,小声地说道,“诸葛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这就把将军抬上去么?”   诸葛青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闭目酣睡的关索,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居然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在关索的面颊上轻轻一吻,一滴晶莹的泪珠顺势滴落。   诸葛青青的身子轻轻站起,可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关索却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把诸葛青青的小手儿个拉住了,诸葛青青的身子顿时一颤,身后王虎等人嘴巴也是张的老大,指着床上的关索,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诸葛青青的身子顿住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尽管手上传来的那抹温热和那样的真实,可是诸葛青青却不敢回过头来,因为她怕,她怕这又是和昨天那般,又是一场幻觉,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青青——”关索费力的睁开眼睛,说话的语气虚弱极了,关索只觉得自己这浑身的骨架都快要散掉一般,这短短的三天可是把他给累坏了,在白起手底下练武,那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短短三天的训练量,都快要抵得上自己三个月的量了,但是不可否认,白起的指点对自己的帮助无疑是巨大的。   诸葛青青听到关索这虚弱的呼喊,便再也忍受不住,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扑进了关索的怀里面,夺眶而出的泪水几乎在这一瞬间就给浸透了关索的胸口,诸葛青青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还不住的在关索的胸口用力的拍打着,“讨厌,讨厌!你这个坏蛋,为什么,你怎么不去死,吓死我了,呜呜呜,关索,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关索这哪儿吃得住诸葛青青这雨点儿似的小拳头,只觉得胸口一闷,噗嗤一下就咳嗽出声来,把诸葛青青给吓了一跳,再也不敢随便乱动了。   见到诸葛青青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关索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他慢慢的拉起诸葛青青的小手,细细的安慰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儿了么,对不起,叫你们大家读担心了,王海大哥,我们这是在哪儿?”   修炼期间,白起多多少少也跟自己讲过一些外面的情况,但大多语焉不详,关索现在需要了解当前的真实情况,好做出及时的部署。   见到关索已经恢复了,王海他们也是非常的高兴,关索昏迷的这段时间,大家伙儿就跟那没头苍蝇一般,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觉着不得劲儿,现在关索总算是好了,大家这感觉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做什么事情都不怕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将军,咱们现在正在许都城中,曹丕现下已经伏诛,但是曹植却趁机收拢了不少原属于曹丕的势力,实力大增,将军,咱们得要早作决断了!”   身边诸葛青青也反应过来,一个劲儿的缠着关索撒娇不已,要求他赶快把曹植的问题解决掉,看到这丫头一脸委屈的模样,关索也是轻轻的笑了,看得出来,诸葛青青周旋在曹植和曹丕之间,已经是被这家伙烦的透顶,不想再见到曹植那家伙了。   但这件事不是说做就能做的,曹操在许都这么多年,留下的实力肯定是比自己强大得多,以前曹丕和曹植怎么打怎么杀,那都是曹家内部的争斗,大家要做的就是选择站队的问题,但是自己可是个外来户,要是把曹植这小子给杀了,那这帮家伙肯定会枪口一致对外的,当时候问题可就麻烦了,得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正想着呢,这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亲卫的报告,说是魏王公子曹植前来拜访,关索和诸葛青青对视一眼,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关索还不像现在就跟曹植撕破了脸面,便想着让诸葛青青到内屋去避一避,这两人撞见了不是尴尬嘛。   可是诸葛青青却是似乎都不同意,关索知道这妮子肯定是真的厌恶了这次的小游戏呢,这心里面是又好气又好笑,当初自己不同意,是这丫头非要这么做的,现在这戏演了一半,这位小姑奶奶倒好,居然想要罢演了,你说这事儿弄得。   诸葛青青不愿意,关索当然也不会勉强她,王海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不一会儿,关索就看到亲卫引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进来了。   关索见到这位唇红齿白的俊俏后生的时候,心里面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这纯的就是一个小白脸儿嘛,这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做大事儿的人那,曹操英雄一世,这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要立曹植为继承人,这不是瞎胡闹嘛。   当曹植进来,看到屋里面的诸葛青青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愣,尤其是诸葛青青居然还坐在关索的床边,一副和关索好像是很亲密的样子,曹植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了。   “青青!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好不快给我滚回去!”曹植狠狠的瞪着诸葛青青,连什么情况问都不问,劈头盖脸的就冲着诸葛青青大吼道。   关索见到曹植这般对待诸葛青青,马上就不高兴了,他奶奶的,这小子脑子没烧坏吧,这儿可是自己的家,你小子居然当着老子的面,教训老子的女人,你小子,脑子没问题吧?   不止是关索,身旁的王虎等人脸上也很不好看,王虎更是直接撸起了袖子,就要打人了,关索摆摆手制止了王虎的冲动,微微眯起眼睛,抬眼看着曹小白脸儿,缓缓的开口问道,“曹三公子是吧?青青是我请来的客人,麻烦你对她尊重点儿,男人嘛,还是得绅士点儿不是么?”   曹植听到关索居然明目张胆的帮着诸葛青青说话,这而言语里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曹植这肺都快要气炸了,诸葛青青可是自己的妻子,这满许都城谁人不知,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叫自己这个曹三公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曹植冷冷的一笑,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哦,是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轻轻提起过你,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青青可是我曹植的女人,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绝对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青青,走,跟我回家去!”   可是诸葛青青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跟曹植识破了脸儿了,听到曹植这话,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还一把揽住了关索的胳膊,直截了当的说道,“曹植,我压根儿就没有喜欢过你,我喜欢的人是关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要走你一个人走,我要陪着关索用饭了,曹三公子请自便吧,走好不送!”   诸葛青青话音刚落,王海等人也是示威一样的向前走了一步,曹植见到这幅场景,气的肺都快要砸了,可是现在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自己要是不知道退步,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曹植狠狠的盯着诸葛青青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冷哼一声气呼呼呃走开了。   关索看着曹植愤而离去的背影,那眼睛就眯起来了,这下和曹植算是彻底的恼了,得要做好布置,房子这家伙的报复才行啊。   关索脖子一抬,对王海吩咐道,“王大哥,马上安排马车,我要进宫去见见皇帝,这个曹植不能再留了,马上实行第二步计划!”   关索面见刘协是秘密进行的,除了诸葛青青和王海陪同,关索没有带上任何人,关索第一眼见到刘协的时候,就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皇帝,他没有那种雄霸天下的威严,这瘦不拉几的模样,虽然遍身金光闪闪的龙袍,活脱脱的一个马戏团逗乐观众的猴子。   关索好不容易忍住了心中的笑,轻咳一声,单膝跪地,朝着刘协抱抱拳行了个礼,刘协见到关索居然不向自己磕头,眼眉毛顿时一挑,眼中隐显怒气,但还好没有爆发出来。   刘协抬手给关索赐坐,这才笑呵呵的看着关索说道,“卿劳苦功高,真不愧是我大汉的栋梁之才,朕心甚慰,只要这次爱卿能再立奇功,除了曹植,朕就封你为王,呵呵呵。”   关索没有说话,一直都是刘协这家伙自作多情的在这边唠唠叨叨的跟个事儿妈一样,不过说老实话,关索很讨厌刘协这种说话的语气,自己帮了你,你丫的好歹也应该对自己说一声谢谢吧,这话说得,感觉自己帮助他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刘协当然不知道关索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他这几天可是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啊,二十多年了,自己做了二十多年的傀儡皇帝,现在总算是能够翻身做主人了,爽啊,上面没有人压迫的滋味就是爽!   刘协心里面乐滋滋的想着,眼睛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站在关索身后的诸葛青青身上,看着一袭淡粉色长裙的诸葛青青,刘协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和诸葛青青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诸葛青青穿除了白色以外的衣服呢,实在是太美了。   刘协贪恋的拿眼睛直勾勾盯着诸葛青青,这一下子都忘记继续说话了,关索坐在那儿昏昏欲睡,陡然间却发现,那个废物皇帝好像不说话了,关索迷迷瞪瞪的抬起头来,正准备要起身告辞,却发现刘协这家伙居然死死地盯着诸葛青青看,那魂儿都没了。   关索见到这种情况,心头顿时大怒,这个刘协什么意思,不知道这诸葛青青是自己的女人么,还看,再看老子剜了你的狗眼!   关索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刘协倏然一惊,总算是回过神来,念念不舍的看了诸葛青青一眼,这才转回头来,这看向关索的目光居然还有点儿不善,我擦,你丫的偷看我老婆,还敢有意见。   刘协笑呵呵的看了关索一眼,又把头转向了诸葛青青,“青青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几日你不在,你姐姐可是一直想着你呢,今晚就不要在出去了,留在宫里,多陪陪你姐姐吧。”   听到刘协这话,关索不高兴了,什么姐姐,狗屁的姐姐!这个刘协装的是什么蒜,别人不知道,他难道还不知道吗,诸葛青青和马贵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这个刘协,大晚上的要把诸葛青青留下来,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再酒嘛。   关索不待诸葛青青回答,就抢先站了起来,握住诸葛青青的手,朗声说道,“这就不麻烦陛下了,青青这几日在宫中多有打扰,现在我来了,就不必麻烦贵妃娘娘了,有我照顾青青就可以了,陛下,告辞!”   关索气呼呼的冲着刘协抱了抱拳,拉着诸葛青青就准备离开,可是刚刚还没走出两步,只见到从门外面冲进来两队如狼似虎的金甲卫士,把关索他们给拦住了,王海倏然一惊,连忙挡在诸葛青青面前,大手按在刀上,一脸戒备的看着这些兵士们。   关索轻轻按住了冲动的王海,缓缓地转过身子,看着坐在那儿,一脸得意之色的刘协说道,“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协见到关索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面就是好一阵火大,这家伙居然敢这么对待自己,自己可是皇上!刘协愤怒的指着关索的鼻子,怒声说道,“关爱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皇上,是天下的霸主,你你简直是该死!”   刘协把这最后一句话刚说出来,关索的脸上顿时就变了,诸葛青青赶忙上前一步,柔柔的说道,“陛下息怒,关索,关索他不过是一时糊涂,小女子,小女子今夜留在宫中就是了!”   诸葛青青说完这话,眼睛更是一个劲儿的冲着关索使眼色,关索明白了诸葛青青的意思,心理面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语了,刘协听到诸葛青青这话,心中顿时大喜,便也懒得管关索他们两个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那些金甲卫士统统退下。   那些金甲卫士押着关索和王海慢慢的朝着宫门那边走去,就在大家走到一处阴暗的角落的时候,关索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狠狠的一记手刀砍在了自己左边那名卫士的脖子上。   关索这会儿,心里面气得半死,下手当然不会客气,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骨头直接给关索砸得粉碎,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身后王海也是机灵的紧,不给那些卫士任何机会就把他们砍倒在地,留在最后面的那个侍卫见到这幅场景,吓得魂飞魄散,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一边跑嘴里面还一边大叫着,关索和王海等人脸上大变,可不能让他把别的侍卫给吸引过来,不然可就糟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倒霉的刘协!   关索急忙低下头,想要找一把刀啊剑啊什么的,反正是得要赶快解决了这家伙才行,可就在这时候,那刚才还在急速奔跑的兵士却突然停住了,粗壮的身子剧烈摇晃几下,居然扑通一声重重的跌倒在地。   关索和王海见到这种情况俱都微微一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连忙跑了过去,翻开那家伙的身子一看,这才看到这家伙的胸口深深地插着一支匕首,王海在那人的鼻下探了探,微微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关索闻言,倏然一惊,这地方除了他们两个难道还有别的人吗,关索向四周张望了望,眼睛顿时一眯,看到在自己正前方的小树丛里面正有人影闪动,关索身形一闪,一把把那藏头露尾的家伙给拉了出来,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朋友,马云鹭。   关索手上用力很大,马云鹭啊的轻呼一声,一把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不住的轻揉着,关索见到自己把这丫头给捏痛了,心里面也怪不好意思的,毕竟刚才多亏了马云鹭救了自己呢。   马云鹭偷偷看了看眼前的关索,见他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这才小声的解释道,原来刚才关索和刘协说话的时候,她自己就躲在屏风后面,把刘协的丑恶嘴脸看得一清二楚。   这段时间,马云鹭已经和诸葛青青建立了非常亲密的姐妹关系,见到自己的好姐姐可能要吃亏,马云鹭这才终于忍受不住了,帮助关索解决了刚才那个家伙。   关索两人跟在马云鹭后面,七饶八绕终于来到皇宫后院的一处偏殿里面,诸葛青青静静的坐在床沿上,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只能够听到红油大烛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轻响。   突然只听到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音传来,诸葛青青看着一脸得意神色的刘协,脸上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因为诸葛青青知道关索他们一定会回来救自己的,再说了她实际上也不觉得就凭刘协这个窝囊废能把自己怎么样。   有些暗黄的灯光下,照映得佳人的面庞愈加的娇嫩可人,刘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乖巧坐在床边的诸葛青青,咕咚一声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脚下就跟发羊癫疯一样,直接用扑的,就朝着床边诸葛青青那边用力的扑了过去。   诸葛青青身子一歪,刘协直接就扑了个空,脑袋狠狠的撞在硬木大床上,疼得他哎呦的叫出声来,刘协一边不住的用力揉着被撞得一片红肿的额头,脸上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冲着诸葛青青傻笑,那手更是迫不及待的就要抓过去,嘴里面还一个劲儿的喊道:“美人儿,美人儿,快过来,过来呀!”   诸葛青青心中冷笑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一脸猪哥样儿的刘协,那右手却已经背到了身后,紧紧地握住了匕首的手柄,刘协刚一扑上前来,身子立马就顿住了,诸葛青青闪电般出手,锋利的匕首直直的抵在刘协的脖子上,只要他手上轻轻一用力,刘协的小命儿就玩完了。   刘协一脸紧张的看着诸葛青青,那冷汗刷刷刷的就下来了,他好不容易的才挤出一丝丝难看的笑容,不住的朝着诸葛青青求饶道,“饶命,饶命啊,诸葛姑娘,我错了,放了我,放了我,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诸葛青青气的冷哼一声,抄起手边的硬木枕头,狠狠的在刘协的脑袋上砸了一下,刘协脑门儿上鲜血立即就留下来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变什么也不知道了。   关索炸马云鹭的带领下,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偏殿之中,当大家推门进来一看,却看到诸葛青青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一脸含笑的望着自己的,身后,刘协死猪一样的,被五花大绑着,困在一根柱子上,见到关索他们来了,诸葛青青笑着把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立即迎了上去。   看着一脸恳求之色的刘协,关索心里面是一点儿同情的神色都没有,这小子,活该他!关索狠狠的一拳砸在刘希的肚子上,刘协这小身板儿,哪儿能承受得住他这全力的一下子啊。   这脸色瞬间变得涨红一片,额头上青筋直接给爆的老高老高,眼珠子都快要给爆出来了,关索嘻嘻一笑,帮刘协把嘴上的破布给摘掉,手上的匕首在他小脸儿上有一下每一下的轻轻拨弄着,直把刘协吓得心脏都快要迸出来了。   关索的鼻子用力的皱了皱,这怎么有股骚味儿啊,低下头一看,霍,这哪儿来的这么一大滩水迹的,看着被吓得直尿裤子的刘协,关索心里面就更加看不起这小子了,关索把刀身用力的拍了拍刘协的脸,戏谑的说道,“怎么样啊,我的皇帝大人,你刚才不是很屌的么,你再屌一个我看看呢,你再屌啊——”   第二天,是上早朝的日子,许都现在大体上也算是安定下来了,偌大的朝堂之上,稀稀拉拉的只站了区区几个大臣,接连几天的镇压、屠杀,把魏国大部分的朝臣都给杀的差不多了,若是没有二三十年的休养生息,根本不可能恢复的过来。   大屠杀过后,就是胜利者的封赏大会,或者说是失败者的批判大会,每一次争权夺利的结束,这些政客都要给他们的血腥屠杀冠以这种各样风光的名头,这样才能堵住千古悠悠众口嘛!   年纪轻轻的曹植意气风发的站在第一位,这曾经是自己的父亲站立的位置,后来就是自己那个死鬼老哥,不过现在,这个位子是属于我的了!曹植得意洋洋的看着那儿,心里面默默盘算着等下要跟皇帝讨要什么样的封赏,还有那个关索,自己一定不可以放过他。   曹植计划的很美好,不过能不能切实有效的发展下来,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关索已经不准备把曹植留下来了,昨夜他和我们亲爱的皇帝陛下畅聊了一晚上,制定了详细的行动计划,曹植今天完蛋了!   为了确保今天的计划安全无误,王海昨天连夜从长弓枪团调集了一万精兵入皇城把守,把原属于曹植的亲卫军全部调出了皇城之外,等下宣召的时候,许振和邓艾会扮作侍卫,一直站在刘协的身后,就是要监视刘协,让他按照关索的计划行事。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这件事情真的是太重要了,可是咱们的主人公,这件事情的切身利益人关索,此刻却像是个没谁人人一样,和诸葛青青手牵着手在这皇宫内院儿里面闲逛起来。   诸葛青青知识渊博,每领着关索来到一个地方,必能讲出好一段典故来,真是让关索羡慕不已,这妮子要是在后世也必定是个博士生导师一类的大咖呢。   不过这许都的皇城,说是皇宫,但其实在规格上面还是有些小的,比之先汉的长安皇宫,今汉的洛阳皇宫要简单了许多,在建筑的整体气派上也多有不如。   听到诸葛青青这惋惜的话语,关索心里面对长安、洛阳的皇宫就更加神往了,在他看来,这许都的皇城已经是够气派了,占地百多亩呢,诸葛青青居然还说跟长安差得老远,他娘的,和这皇城比起来,自己在荆州那个家简直就更是狗窝一样嘛。   看着眼前这无比气派的宫殿,关索心里面真的是要嫉妒死了,奶奶的,现代房价太贵,老子买不起,现在到了三国,我一定要住这个世上最大,最豪华的宫殿,嗯,要一千亩,要一万亩地,关索决定了,这次回去,就盖房子,那个狗窝,老子再也不住了!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一声唱诺,大殿上的朝臣立即停止了窃窃私语,身子挺得笔直,曹植也从刚才漫无边际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一脸庄严的站在大殿下面。   刘协端坐在龙椅上,享受着众人的朝拜,虽然他极力的想要自己的面上变得平和一些,不要被人看出什么端倪,可是一想到身后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刘协就吓得冷汗直冒,连要说什么话都给忘了。   最后还是许振最先忍不住了,咳咳的咳嗽了几声,这在大殿之上是极其失礼的,可是他许振会在乎这什么狗屁的礼节么,他又不是吃力刘家的饭长得,赶忙要遵循你刘家这什么狗屁规矩?   听到许振的咳嗽声,刘协的身子下意识的用力一抖,昨天晚上,自己真的是被这群恶魔玩儿的恨了,那种屈辱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现在坐在软榻上,自己的菊花还觉着隐隐作痛呢。   听出许振似乎有点儿不耐烦的样子,刘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误,连忙轻咳一声说道,“最近许都叛乱,百姓流离失所,幸有寿亭侯之子关索,忠君为国,平定叛乱,朕心里甚安,特要奖励功臣,来人,宣,关索进殿!”   关索早听到了外面太监的传唤,昂首阔步朝着金銮大殿走来,金銮殿是皇帝处理朝政的地方,是皇帝的重中之重,关索一路走来,只见到这儿把守的十分严密,用那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来形容那都是轻的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甄宓的悲哀!   关索昂首阔步来到大殿之上,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整个朝堂之上稀稀拉拉的只有不过二十多个人的样子,分品秩高低站好,最前头那个无疑就是爱出风头的曹植了。   关索进来的时候,所有的朝臣都在盯着他看,这个年纪轻轻却能把曹公大名鼎鼎的虎豹骑打得落花流水,不战而降的年轻俊彦,大家都很想知道这位年轻人到底是长什么样儿的。   这些老头子们个个都是司徒、司马、司空一类的大人物,关索被这些人目不转睛跟看猴子一样的,这面上却是一点儿紧张神色也没有,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器宇轩昂。   刘协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一脸谦和模样的关索,心里面更是气得牙痒痒,这家伙哪儿是像现在表现的那么和善啊,那根本就是个恶魔,恶魔!   见到刘协这小子有耍赖皮不肯说话了,许振在身后眼珠子一瞪,手指头一捻,一枚不起眼的小石头脱手而出砸在刘协的后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可是却一点儿也不敢声张。   刘协这真是憋屈死了,早知道当初,关索是这么一个德行,自己就是死,也不会选择和这家伙合作啊,刘协满腹的委屈,却是不敢声张,还得要面色带笑的对关索说道,“前日逆贼叛乱,多亏了关将军出兵平乱,朕心甚慰,来人,宣旨!少将军关索有功社稷,封楚侯,镇东将军,以号令东南。”   刘协此话一出,立马引得大殿内一阵小小的骚动,曹植站在原地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当初刘协和自己商量好了的,随便赏赐关索一个杂号将军的位子,打发打发他就得了,哪晓得刘协居然会给关索这么大的赏赐。   镇东将军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有屯驻扬州的权利,有了这个职位,关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江东,横跨荆楚,虎视江东了。   这要是以前,关索和自己这还是同盟,那也就是算了,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可是仇人,曹植怎么可能给关索这么大的便利,曹植气呼呼的站了起来,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可是刘协根本就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不等曹操把话说完,刘协就摆摆手,示意曹植退下,继续喝关索攀谈起来,完全没有把曹植给放在心里面。   这下曹植心里面可就真的不爽了,这个刘协,活得不耐烦了么,居然敢这么对自己,曹植气的眼眶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他就是在生气,却也不好不给刘协面子。   关索一面和刘协谈话,一面也在偷偷观察曹植的反应,见到时候差不多了,关索突然虎步上前,重重的一抱拳头,冲着刘协大声说道,“启奏陛下,臣有话要说,据臣所知,曹三公子曹植残杀兄长,霸占寡嫂,滥杀无辜,所言所行实在是人神共愤,臣昨日已经接到曹丞相的密信,要求皇上立马将这等不忠不孝之徒,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关索这话说的是慷慨激昂,可是听在众位朝臣的耳朵里面却不啻于一道惊雷,关索他这是要干什么,他居然想要杀掉曹植,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曹植也愣住了,他激动地跳将出来,指着关索破口大骂,“骗人,你骗人,来人给我杀了他!”   这大殿四周可都是曹植的亲兵,听到曹植这话,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兵士立即冲了上来,吓得那些老头子们,浑身瑟瑟发抖,生怕牵连到自己,可是关索却一点儿也不畏惧的样子,一脸正气的从怀里面取出一封书信,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朗声对刘协说道,“陛下,这是从曹丞相的书信,曹丞相现已班师回朝,不日就会抵达许都,请皇上过目!”   刘协一脸惊惧的朝着穆丰使了个眼色,那老太监颤颤巍巍的走下来把关索手里面所谓的曹操的亲笔信接了,刘协的眼睛胡乱扫了几下,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上,大声吼道,“果然如此,来人,给我把这欺君罔上之徒绑了!”   听到大堂之上的叫喊声,王海立即带着人呼啦一声冲了进来,和曹植的那些个亲卫对峙起来,关索眼睛冷冷的看着这些亲兵们说道,“告诉你们,这可是丞相的命令,丞相还有一日就到许都了,你们要是敢为虎作伥,到时候的下场,哼哼!丞相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听到关索这话,那些士兵们犹豫了,这倒真是个问题呢,要是曹操回来了怎么办?见到周围那些亲兵一个个犹豫不决的样子,曹植气的肺都要炸了,一个劲儿的挥舞着双臂。   可是不管曹植怎么鼓动,那些亲兵们最后还是屈服了,王海脸色大喜,大手一挥,早有十几个人冲了上去,把曹植死死按倒在地上。   古代交通不便,信息传递更加困难,等远在合淝作战的曹操得知许都的变乱时候,已经是版个月后的事情了,当听说自己苦心培养的两个儿子居然因为一己私利,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大动干戈,曹植这混蛋更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得知这个消息,就是铁人也受不住啊,曹操当场就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昏迷不醒人事了。   曹操大病不起,张辽,乐进等将领顿时就像是那失去了方向的羊群一般,军心大乱,被孙权逮到机会,好一张砍杀,节节败退,只能困守合淝,最后还是远在汉中作战的夏侯惇及时率军赶到,主持大局,命令张辽,乐进等继续坚守合淝,自己和曹操急忙率领大军返回许都不提。   这天,关索刚刚处理完军务,就给诸葛青青、马云鹭两个家伙给拉了起来,关索见到两个丫头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就觉着很奇怪,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好歹也说一声啊。   诸葛青青的马车在一座高大的府邸门口停下,关索抬头一看,这丫的不是曹丕的府邸么,诸葛青青带自己到这儿来干嘛,可是关索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问这丫头,她也不会回答的,索性也不浪费这份口水了,跟在诸葛青青后面,一路直走,没有片刻停留,就来到了最后面的偏院门口。   一路走来,映入关索眼帘的都是厚厚的灰尘,被砸的稀巴烂的家具,破乱的花草,就这种鬼地方还有人敢住么,青青这妮子到底是要找谁。   诸葛青青站在那偏院门口,脸上却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好像是犹豫,害怕?关索见到她这幅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面立马就不耐烦了,当下大声嚷嚷道,“喂喂喂,青青,这什么鬼地方,有人住的么,咱们来找谁啊!”   被关索这么一通大喊,诸葛青青总算是回过神来了,那一脸的犹豫之色被他这么一打岔,也缓解了许多,诸葛青青嗔怒的瞪了关索一眼,深吸了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诸葛青青好像是对这边极为熟悉一样,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后院,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关索见到她一脸恭敬的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朝里面喊道,“姐姐,青青来看你了,我可以进来么?”   可是诸葛青青等了好久,也不见到有人回应,诸葛青青见到里面的人不愿意搭理自己,便知道她一定是还没有原谅自己,伤意的摇摇头,就准备离开。   站在后面的关索终于忍不住了,他娘的,这里面到底是住的哪尊大佛,青青都这般姿态了,还一声不吭的,充什么大神呢,关索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一脚揣在那门上,哐当一声巨响,直接把那破门给踹倒了。   诸葛青青给吓了一大跳,“哎呀,你这人,姐姐,你没事儿吧!”诸葛青青心里面一急,狠狠的瞪了关索一眼,直接撇下了他,连句谢谢也不说,就冲了进去。   关索见此,心里就不乐意了,这小娘皮,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在帮你好不好,关索一脸郁闷的拉住站在身后不停偷笑的马云鹭,“哎,这里面住的到底是谁啊,青青干嘛这么尊敬她?”   记得刚才自己听诸葛青青叫的是,姐姐?难道诸葛亮这厮还有什么私生女不成,不应该啊,这么劲爆的八卦,我怎么一直都没听青青提起过?   关索心里面这样恶意的YY着,那一只手却是紧紧握住马云鹭,根本就忘记了放开,马云鹭见到关索一脸专注的盯着自己,那脸上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自己和关索好像是有过主仆之约的,可是他现在又没有杀掉曹操,这份约定应该还不算吧,那自己就不是他的人咯?   马云鹭这心里面乱糟糟的,心里面怀着这样的心思,就更不敢跟关索单独相处了,赶忙一把把手抽了回来,急急地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关索看到马云鹭和青青一样,都不招呼自己一声,就自己一个人走了,实在是太没义气了,该打屁屁!关索摇头晃脑的走进房间来,就看到诸葛青青正小心翼翼的陪在一个美艳少妇身边,很局促的样子,现场的气氛似乎有那么点点沉默。   不用多说,这能被诸葛青青一口一个的叫做姐姐的人,除了大名鼎鼎的甄宓,还能有谁呢,和一个月之前相比,甄宓的脸颊微微消瘦,稍显柔弱,这个在人前一直是端庄高贵,不容亵渎的女人,此刻却露出一股哀怨柔弱的表情,但是在关索看来,这却是极美的。   甄宓这短短一个月之间,可真是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转折,先是自己被人诬作和丈夫的弟弟私通,紧接着丈夫就被人杀了,杀人者还是和自己闹绯闻的小叔子,丈夫尸骨未寒,她就又被急色的曹植绑进了府中,若不是自己以死相逼,怕是早就失身于他了。   而更让自己悲愤莫名的却是,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是一个天大的阴谋,而这阴谋背后的黑手却竟然是自己一直视作妹妹的诸葛青青,你说,这叫甄宓怎么承受得住? 第二百五十九章 撤出许都!   关索听到诸葛青青的解释感觉也是不好意思的呢,虽然自己从不觉得曹丕曹植两个家伙是什么好鸟,但是青青所使用的手段确实是稍微低劣了那么一点,看青青刚才那份表现,这丫头可能也是感觉到后悔了。   关索现在大概也是知道诸葛青青这次带自己来的目的了,应该是让自己帮忙来劝说甄宓的吧,可是这丫头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连她这个情深意重的好妹妹都不能挽回甄宓的心意,这自己一个还搞什么搞啊。   关索看到甄宓一身孝服的样子,心里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应该是在给她老公曹丕服丧吧,关索细细打量着一身孝服的甄宓,这女人原本就长得极美,现在一身紧腰束胸的孝服穿在身上,就更是别具一番风味了。   虽然觉着诸葛青青找自己来劝说甄宓的想法有些荒唐,但是这来都来了,起码也得说两句话打个招呼吧,关索尴尬的挠了挠头,这还真不知说些什么哈,关索在脑海里面琢磨了半天,这一到嘴边就成了,“曹曹夫人是吧,您也节哀顺变,曹植那家伙现在已经伏诛了,您夫君的大仇也算是报了,您也不用太过伤心了哈。”   不提这个还好,一听到关索这话,甄宓登时气得要死,那秀气的眉毛立马竖起来了,厉声说道,“曹丕那恶贼,死了倒好!我只恨我没能亲手杀了这个畜生,可怜我儿无辜枉死,我恨不得亲喝其血,生啖其肉,我的儿子啊!”   关索做梦都没有想到甄宓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搞的什么飞机,关索一脸愕然的转过头,探询的看着诸葛青青两女,不知道这甄宓到底是说的什么意思。   诸葛青青看到甄宓这嚎啕大哭的样子,眼眶也瞬间变得通红,连忙把甄宓从地上扶了起来,关索看到诸葛青青这幅模样,嘴巴立马翘得老高,靠,无视我,最后还是马云鹭在背后悄悄地捅了捅关索的腰,指指那案桌上的牌位,关索看到上面清晰的写着,爱儿曹睿之位。   曹睿?这不是曹丕的儿子么,这小子怎么死了,关索好像依稀的记着,曹睿好像还是当过皇帝的呢。关索的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诸葛青青忙着安慰悲痛欲绝的甄宓,自然是没有功夫搭理关索的,等诸葛青青扶着哭哭啼啼的甄宓回房休息,马云鹭这才开口解释道,“好像是曹丕听信了宠妾的传言,说是曹睿乃是甄宓和前夫袁熙的遗腹子,所以,曹丕就把曹睿给杀了。”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马云鹭的解释,关索也了然了,怪不得这个甄宓现在这么恨曹丕,据关索猜测,这个曹睿八成还真是袁熙的儿子,这点应该是没错的,曹丕虽然自大,但是这方面应该不会犯糊涂的。   可问题是,这不管曹睿他老子是谁,他的母亲都是甄宓啊,这儿子就是当母亲的心头肉,这下子甄宓还不是把曹丕恨得要死啊。   不一会儿,诸葛青青也出来了,说是甄宓悲伤过度,已经睡下了,关索听完马云鹭讲的故事,对这个女人倒还真是有那么点点同情,毕竟究其原因,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关索的计划,不管是甄宓还是那个曹睿,都是这场政治斗争无辜的牺牲品罢了。   回来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有那么点儿沉重,诸葛青青自然是因为甄宓,而关索却是因为诸葛青青,自己可是浑身解数了,可是不管自己甄宓逗弄,青青这妮子总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最好高的关索的心情都有些压抑了。   关索心里面微叹一声,看样子这个甄宓还真就成了青青心里面一块心病了,这要是医不好,这妮子这辈子怕是再也难开心起来了,关索不顾马云鹭愤怒的目光,轻轻地把诸葛青青拥到自己怀里面,诸葛青青许是心里面真的累了吧,却也是没有挣扎,反而是主动伸出双臂,把关索搂抱的更紧了些。   关索轻轻的抚摸着诸葛青青冰凉的发丝,轻轻的说道,“好了,青青,此事你不必在自责了,这计划是我同意你做的,我一定会想法子叫这个甄夫人原谅你的,那还不行么,好了,开心点儿,笑一笑好不好,你这样子,老公看了很心疼啊!”   听到关索这掏心挖肺的话,诸葛青青便再也忍不住了,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就滚落下来,抽抽噎噎的说道,“老公,你不知道,人家人家心里面真的很心痛嘛,我和甄姐姐心心相惜,虽然相识不久,但却好像是那种天生的姐妹一般,可我却背叛了她,青青,青青真的好恨自己!”   没想到诸葛青青把甄宓看得这么重要,关索这还真有些棘手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杀子之仇啊,虽然诸葛青青不是直接凶手,但也能捞得个帮凶了,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要是甄宓的话,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在见诸葛青青一面了,这甄宓还愿意见诸葛青青,说明她还是挺看重这份兄妹之情的。   可是这段心结什么时候才能化解,如何才能化解,这个自己还真是不好说啊,关索用力的咬了咬牙,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来解决这件事情,好不好?青青相信我!”   “三天?好,那你可不许骗我!”诸葛青青听到关索这话,倏地一下子就抬起了小脑袋,其实关索刚才一说出那话,就有些后悔了,可是当他看着怀里面诸葛青青那一脸希冀的眼神,自己就立马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了只得郁闷的点了点头。   关索这些时日一直在密切关注曹操大军的动向,当得知曹操已经率领大军班师回朝,他却一点儿也不着慌,因为他从来就没打算跟曹操硬碰硬,也从没打算过在许都扎根下来。   他早已经想好了,等曹操一回来,自己就让出许都,让他自己去烦恼他儿子的事情去吧,这许都的烂摊子,绝对是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早前,关索已经命令王海率领长弓枪兵团在前往许都的管路上埋伏,其余诸军马也是整装待发,只等关索一声令下,大军就准备随时撤出许都,其余的事情,就让刘协一个人去承受曹操的怒火去吧。   正想着呢,诸葛青青就一脸怒气的冲进来了,当关索一看到诸葛青青那张脸的时候,脑袋立即就耷拉下来了,这妮子找自己,除了甄宓,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   可是自己真的是已经尽力了,甄宓这个女人,上辈子绝对是属石头的,而且是长在茅坑边上的石头,又臭又硬在,自己可是亲自登门拜访好几次了,可这个女人倒好,每一次愿意见自己的,到最后干脆把大门都给锁了,闭门不见。   不怕你哭,不怕你闹,就怕你不哭不闹,关索也是个臭脾气,本来跟你甄宓就不熟,你丫的这么硬气,自己也犯不着跟她热脸来贴冷屁股啊,所以关索这几天干脆就没去找甄宓,爱咋咋地吧。   可是诸葛青青可不干了,这整天有事没事就黏在关索的屁股后面,催啊,撒娇啊,这不搞得关索现在看到这妮子就更是看到洪水猛兽一般。   这不,这次诸葛青青来找关索,还不是和过去几天一样,为了甄宓的事情嘛,原来这妮子在外面听到王海他们说,大军准备撤出许都,这下诸葛青青慌了,说什么也要关索想法子把甄宓带上,和他们一起离开许都。   对诸葛青青这个奇思妙想,关索可真的是不能理解了,这个甄宓和咱们又不是一伙儿的,而且这名义上甄宓还是曹丕的妻子,曹操的大儿媳妇,自己这落跑把那个女人带着干嘛啊。   听到关索这话,诸葛青青是气不打一处来,嗔怒的在关索的后脑勺上面轻拍了一记,毫不留情的说道,“笨!你想啊,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甄姐姐和曹植的关系,曹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有可能把甄姐姐留着么,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让甄姐姐和我一起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和甄姐姐分开了!”   听完诸葛青青的解释,关索觉着也挺在理的,想想把甄宓一个寡妇留在这儿,确实是死路一条,但是,关索马上又头疼了,就甄宓那个驴脾气,谁能劝得动她啊,听诸葛青青刚才话里面那意思,是又要自己去劝甄宓,可是自己真的是不想再去热恋贴冷屁股了,打击自尊心那!   “哼,这我才不管,反正你上次答应过我,三天之内把甄姐姐说服的,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你要是敢说话不算话,那人家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云鹭,我们走!”   看着诸葛青青这一脸揶揄的样子,关索的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心里面搁着这么间糟心的事儿,这叫自己怎么能够静得下心来继续办公,关索脑海里心思急转,甄宓这个典型的吃硬不吃软,既然这女人这么不识相,那自己就给她来个狠的,哼哼!   关索啪的一声把文书推到一边,朝着门外大叫道,“关杰!关杰!去,把王虎那丫的给我叫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你们俩!”   关索把关杰和王虎两个人召到自己房间,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玩意儿,等一切交代清楚了,这才领着十几个亲兵,大摇大摆的朝着曹丕的府邸赶去。   看着大门紧闭的府邸,关索这次也学乖了,反正这敲门也不会有人开的,直接给撞了就是,关索大手一挥,早有五六个兵士走上前来,齐声喊了句号子,“一!二!三!轰隆!!”   一声巨响,府宅的大门直接给撞翻了,关索哈哈大笑几声,领着王虎他们就冲了进去,甄宓听到外面的喧哗声音,吓得身子瑟瑟发抖,她装着胆子,刚想要出门查探,突然自己房间的门也被撞开了,只见到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士兵鱼贯而入,把自己的房间包围的严严实实。 第二百六十章 刘协死,关索逃!   甄宓一脸惊恐的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关索,心中稍安,她故作镇静的站起身来,朝着关索低低的行了个礼,轻轻地开口问道,“将军此举何意,若是没事,请从小妇人家中离开!”   关索听到甄宓这话却就跟像是没听见一般,那眼睛只顾色眯眯的盯着甄宓的玲珑的躯体直吞口水,见到关索那副就好像是要把自己吞下去一样的骇人目光,甄宓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关索,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关索脸上充满邪意的嘿嘿一笑,身子和甄宓愈加接近了几分,色眯眯的说道,“呵呵呵,甄夫人,你实在是太漂亮了,自打我的一次见你就被你深深地给吸引了,夫人,想我关索也算是帅气逼人,风度翩翩,夫人你就从了我吧,啊嘎嘎嘎——”   甄宓被关索这话说的整个心都给揪在一起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诸葛青青相中的男人居然会是这样的人,甄宓吓得连连后退,拼命地摇着脑袋,惊恐的说道,“不,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你不会得逞的!”   甄宓说着这话,居然一把拔下发髻上面的金钗,高昂起头颅,露出雪白修长的粉颈,一副自己要是敢在向前半步,就死给关索看的模样。   关索没想到甄宓居然这样刚烈,一下子就给愣住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这他娘的可怎么办那,自己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她,要是真把这女人给逼死了,那诸葛青青还不跟自己闹翻了呀。   突然,他笑了,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甄宓的威胁一般,邪恶的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哼,我关索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你要是敢给我来绝的,好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信不信,你这前头死了,后头我就把你的身子悬到城门口,让我们许都的父老乡亲好好欣赏下咱们美丽的甄夫人是何等的花容月貌,哈哈哈——”   关索得意的仰头大笑着,把那恶魔的本色毕露无遗,因为关索知道,甄宓这个女人,是吃硬不吃软,你只有把她彻底的降服了,这女人才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似乎是为了响应关索的话一样,王虎咧着大嘴,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朝着甄宓走了过去,甄宓听到关索这话,吓得连刀都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两眼惊恐的看着关索他们,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念叨着,“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关索见到甄宓这幅样子,估摸着自己把她吓唬的也差不多了,当下背着手朝着后面挥了挥,关杰傻傻的笑了笑,转身就出去了。   甄宓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的王虎,就在王虎那双咸猪手就要触及甄宓的身子的时候,屋里面突然想起了一阵尖叫声,诸葛青青就好像是那驱散黑暗的女神一般,及时的出现了,“关索,你们在干什么,不许欺负甄姐姐!”   甄宓挺大诸葛青青的声音,猛然就抬起了头,当她看到诸葛青青那熟悉的俏脸,曾经故作坚硬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瞬间全面崩溃了,甄宓尖叫一声,一下子就扑进了诸葛青青的怀里面,嚎啕大哭不止。   关索他们站在边上见到这幅场景,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女人总算是投降了,要是这个样子还不能搞定她,那自己可就真的是没辙了。   关索微笑着看着跪倒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姐妹两个人,冲着王虎众人挥了挥手,就招呼着大家悄悄地退了出去。   大军回报,曹操大军距离许都已经不足百里了,关索等人得知这个消息,当即下令,大军开拔,打算在曹操回到许都之前就离开,避免和曹操的大军接触。   甄宓坐在马车上,看着许都高大的城墙,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丝丝不舍神色,这座城市承载了她太多的记忆,太多的酸甜苦辣,现在自己就要离开了,这心里面自然是五味杂陈。   甄宓低下头,看着自己宝贝儿子的灵位,心里面暗暗地想到,睿儿,咱们就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了,从此以后在没有能欺负你了,娘会一直陪着你,一辈子。   甄宓这样幽幽的幻想着的时候,关索骑着嘲风兽意气风发的走过来了,一看到关索那张可憎的面庞,甄宓的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啪的一声把马车的锦帘摔下来,摆明了就是不想见到他。   就连诸葛青青才刚刚跟关索说了一句话,就被甄宓给一把拉了回来,把门帘关的死死地,根本就是不给关索机会。   关索见到女人这幅模样,心里面还真有些哭笑不得,难道青青还没有跟她解释清楚么,这不都说了是个误会么,这下子倒好,这甄宓和诸葛青青倒是和好如初了,反倒是把自己当成了仇人,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关索的大军前脚刚走,曹操的帅字大旗就出现在了许都守城兵士的面前,刘协呆呆的坐在龙椅上,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关索走了,这个家伙居然一声不响的走了,难道他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曹操的怒火吗。   刘希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就更是发疯了一样,在大殿里四处走着,口里面大喊大叫道,“该死!你们统统该死,关索这个混蛋,居然敢背叛朕,朕要杀了他,朕要将他千刀万剐,让世人知道背叛朕的下场!”   没有人理会刘协,他就跟是个疯子一样的,在那边自言自语着,突然门外穆丰连滚带爬的从外面闯了进来,看到穆丰这幅慌慌张张的样子,刘协心里面就更加来气,狠狠的瞪了穆丰一眼,怒气冲冲问道,“何事?这般慌张干什么,天还榻不下来!”   穆丰才没有功夫跟刘协在这边耍嘴皮子呢,噗通一声就给跪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上,曹操,曹操回来了!!”   哐当!听到这话,刘协的脸上立即变得煞白,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下,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一直滚到穆丰的身下,穆丰被唬赶紧把头磕了下来,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刘协愣了一会儿后,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他急急忙忙的跳了起来,对着那些宫娥太监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拿朕的龙袍来,立刻召集文武百官,朕要亲自迎接丞相凯旋而归,呵呵呵,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办!”   可是,刘协站在这瑟瑟寒风之中等了老半天,也没有瞧见曹操大军的身影,刘协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寒风下,那身子都给冻的瑟瑟发抖,可尽管这样,他也不敢移动半步,生怕被曹操抓着什么把柄,把自己给灭了。   突然,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团黑色的云,穆丰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兴奋地指着前方说道,“陛陛下,来了,来了!”   不用穆丰提醒,他早就看到了,刘协连忙整了整易容,吩咐穆丰奏乐,喜气洋洋的乐声响起,可是等到大军近前的时候,里面却并没有看见曹操和夏侯惇的身影,领头的那员小将是夏侯惇的儿子夏侯子江。   刘协见到曹操居然没有出现,心里面顿时有些慌张,连忙上前一步,谦卑的朝着夏侯子江行了个礼,“原来是夏侯将军,不知丞相现在何处,得知丞相大胜而归,寡人特在此恭迎丞相大驾,呵呵——”   夏侯子江冷冷的看着一脸谄媚神色的刘协,心里面怒火更盛,他已经从父亲夏侯惇那里了解了全部的情况,知道都是因为这个刘协从中捣鬼,才还得两位堂兄手足相残,夏侯子江看着刘协,那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要不是父亲反复叮嘱,自己早就一刀砍了这混蛋了。   夏侯子江狠狠的瞪了刘协一眼,也不说话,大手一挥,早有左右两员亲兵翻身下马,把刘协就跟夹小鸡儿似的,夹了起来,就要离开。   穆丰见此,心里面一下子就慌了,刚要上前一步,夏侯子江钢枪一闪,直直的抵在了穆丰的咽喉处,冷冷的说道,“本将军奉曹丞相命令,带陛下前去问话,谁要是敢阻拦,可别怪我夏侯子江翻脸不认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夏侯子江说完这话,就在也不看眼前朝臣一眼,把刘协绑在马背上,大叫一声就离开了,满目荒凉的野地里面,曹操孤独的站在寒风之中,再次回到许都,却发现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他呆呆的站在儿子曹丕的墓前,久久的不能说话,夏侯惇也是面容严肃,一只独眼泛着泪花。   嘶——,一声马鸣响起,夏侯惇转过头,看到夏侯子江帮着刘协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赶过来了,一看到那刘协,夏侯惇的脸上就露出一股怒色,握着大刀的手更是忍不住颤抖着。   曹操听到马鸣声,也缓缓地转过身来,昔日强壮威严的奸雄,此刻却是苍老的利害,那肿胀下垂的眼袋,满眼的血丝,佝偻的身子给人一种英雄迟暮的无限悲凉。   刘协被一把推到曹操面前站定,看着面色平静的曹操,刘协吓得都站不稳了,两只牙齿直打颤,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丞相,丞相回来啦,呜呜呜,不管朕的事情,都是曹植,都是那个曹植做的,丞相明鉴啊!”   刘协说着,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见到刘协这幅没骨气的样儿,周围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曹操笑了,这还是他这二十多天来第一次脸上露出笑容。   他慢慢的弯下身子,把刘协从地上扶了起来,轻声细语的慢慢说道,“陛下严重了,您是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臣怎么敢说您的不是呢,再说了在,这件事情都是那逆子干的好事,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曹操这话,刘协这才稍微有点儿放松,他一脸感激的看着曹操,“谢丞相,谢丞相,朕,啊,曹操,你,噗——”   刘协那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完,曹操就猛地抽出匕首,噗嗤一声狠狠的捅近了刘协的腹中!刘协的眼睛睁得老大,嘴角的鲜血带着泡沫不住的涌了出来,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还不等把话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身后夏侯子江见状,立即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刘协的头发,把他的头给抬了起来,曹操看着还在不住朝外喷着血沫的刘协,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刺啦刺啦的轻响,曹操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配刀,手起刀落,在刘协的脖子上用力的一滑。   轱辘轱辘几声轻响,刘协的脑袋就跟是那皮球一般,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这才在不远处慢慢的停了下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代奸雄魂归去!   夏侯子江呸的吐出一口唾沫,把刘协的尸体扔到一边,然后退后一步静静的看着曹操和夏侯惇两个人,等着他们下一步的吩咐。   曹操孤独的站了在原野之上,手中紧握的大刀不住的颤抖着,一滴滴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刃接连不断的滴在地上,瞬间和大地融为一体,曹操面色悲凉的望着远处,良久,才缓缓开口问道:“那逆子,现在何处?!”   夏侯惇沉默了,他知道曹操说的是谁,曹植被囚禁在天牢里面,因为曹操还没有回来,曹植就没有被定罪,现在曹操回来了,而且这第一件事就是把汉皇帝刘协给杀了,众人纷纷猜测,对这个忤逆的儿子,曹操到底会如何处置。   以夏侯惇,曹洪等为首曹操的近族,都是坚持要求处死曹植,因为这两大家族在此次的事件中受到的伤害最大,许多家族子弟都被曹植这个家伙屠戮殆尽,这些人都恨不得将曹植这家伙千刀万剐才善罢甘休呢。   可是,你这叫曹操如何下得去手啊,这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曹植一直都是备受自己宠爱,自己一直把这个三儿子看作是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这其中倾注了自己多少的心血啊,这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面对夏侯惇等重臣的威逼,曹操真的是心力憔悴,他有心要保全自己的宝贝儿子,可是他这次捅的窟窿实在是太大,自己真的是无力回天,不杀他,实在是难以平息民愤。   可是最后,不管曹操怎么努力,依旧是不能违背众臣的意愿,忍痛下达了把曹植斩首的命令,当曹操把这个命令吩咐下去的时候,感觉这整个心就好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整整一个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吃不喝。   夏侯惇等人见到曹操这个样子,心里面真的是焦急得不得了,便决定做点儿事情出来让曹操高兴高兴,夏侯惇知道曹操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天下的霸主,现在刘协已经被杀了,曹操做皇帝那是实至名归啊。   现在的朝中百官全都是曹操的亲信,夏侯惇这么稍稍一提,具体的细节问题自然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第二天一早,夏侯惇就纠集了朝中的文武百官,来到了魏王府邸,要求曹操加冕称帝。   曹操开始还不答应,夏侯惇见状,噗通一声就给跪了下来,大声喊道,“俗话说,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丞相有功社稷,南面称孤,实至名归,丞相若是不答应,臣就长跪不起,一直到魏王答应为止!”   说着,夏侯惇竟真的跪了下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身后群臣见到夏侯惇这幅模样,也是有样学样,齐刷刷的都给跪了下来。   最后,曹操推辞不下,只能是接受了朝臣的建议,下令改国号为魏,选择良辰吉日登基为帝,号曰武皇帝,并立自己的小儿子曹宇为太子。   消息传至天下,万民震动,身处西川的刘备听到汉献帝被杀,曹操自立为帝的消息,当场就哭昏在大殿上,不久,在诸葛亮等众人的不住恳求下,刘备也自立为帝,号称蜀汉昭烈皇帝,以示继承大汉皇朝,并且发布檄文,征讨曹操。   这天,身体略有好转的曹操和夏侯惇一起在园中闲逛,曹操看着这眼前一江春水,心里面没有来的生气一阵感伤。   又是一年春来到,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都会率领自己的儿子们登高游玩,赏花作赋,记得每次都是三儿子曹植拔得头筹,长子曹丕次之,可是今年,却再也不会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吟诗作对了。   曹操面色忧伤的看着已经开始解冻的春水,幽幽的说道,“元让,这段日子,寡人一直在想,子桓和子建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会反目成仇呢,他们两人虽然平日明争暗斗,但是绝计不会闹到这兵戎相见的地步,寡人思前想后,总觉得这幕后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引导这一切,还有那个刘协,寡人猜他一定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敢布这么大的局,这其中一定有别人在帮助他。”   夏侯惇听到曹操的话,也沉默了,他是个武将,这阴谋阳谋的事情,自己从来不感兴趣,而且曹植的死,和自己等人都有莫大的关系,自己实在是不必多言。   见到夏侯惇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曹操大概也能猜得到他的顾虑,当下淡淡的摆摆手说道,“元让,你我实是兄弟,在为兄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为兄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   听到曹操这话,夏侯惇知道自己是非说不可了,夏侯惇在脑子里面把整个事件再次回顾了一遍,这才缓缓地说道,“陛下,其实要想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很简单,这天下万事,实为一个利字,在这一系列事件当中,两位侄儿,还有那刘协都已经去了,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只有那关索,臣听说那关索曾经宣称他得到您的密信,要逮捕曹植,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曹操听到夏侯惇这话,倏然一惊,突然长身而起说道,“竟有此事?!孤何时给过关索去过什么密信,那密信现在何处,速速取来我看!”   不一会儿,夏侯惇就回来了,手里面恭恭敬敬的捧着一个漆红色的木匣子,曹操缓缓地将其打开,从里面取出信封一看,那眼睛登时张的老大,脸色涨红一片,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直喷洒在那信纸上。   夏侯惇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了一跳,连忙就要上前去扶曹操,可是曹操却好像是发疯了一般,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把把夏侯惇给推开了,哈哈哈放声大笑着,就朝着远处走去。   夏侯惇心中惊疑万分,连忙接过曹操顺手丢下的那张信纸,却惊骇的发现,那淡黄色的信纸上面,根本是一个字也没有,这根本就是一张大白纸!   夏侯惇呆呆的站在原地,嘴里面喃喃的念道,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夏侯惇也大叫一声,跳了起来,身后那些亲卫们连忙追了上去,他们不知道那信纸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居然把皇帝陛下和夏侯大将军都刺激成了这样子。   当天夜里,曹操就病了,重病,昏迷不醒,夏侯惇眼睛直瞪瞪的看着躺在龙榻之上,昏迷不醒的曹操,这心里面就跟心揪一般的疼痛。   周围那些太医们一个个全部都慌了手脚,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却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法。   曹真一脸杀气的站在边上,他见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可是这些老不死的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心里面就更气了,他一把抓住太医署长官的衣领,大声的吼道,“陛下现在到底如何了,怎么还没有醒,要是天亮前,陛下还不能醒过来,老子就剁了你们的脑袋!”   太医署的那些个老头子每一个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一个个的怎么回事曹真的对手,这被曹真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直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夏侯惇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转过了头来,看到曹真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走了过来,看到夏侯惇过来了,曹真再不敢有丝毫放肆,气呼呼的站到一边不再多言。   夏侯惇慢慢的扶起最前面的那个太医,缓缓的开口问道,“黄太医,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为什么陛下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可能是夏侯惇的神色要正常些,那姓黄的老太医闻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朝着夏侯惇拱拱手说道,“启禀将军,陛下他身体受过重创,这些时日因为两位公子的事情,身体恢复的一直很不好,今日又受到如此刺激,怒极攻心,恐怕是,哎——”   听到老太医这话,夏侯惇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这些都是全天下最好的太医,既然连他们都这么说了,那么曹操这次恐怕真的是,曹真站在边上听到老太医这话,顿时大吼一声,似乎根本不愿意相信老太医所讲的这一切。   夏侯惇见到曹真到处撒泼,把太医下人们吓得都不敢动了,顿时沉声喝道,“曹真!你给我闭嘴,难道你没听太医说,陛下需要静养么,你再这么大呼小叫,本将军定斩不饶!”   夏侯惇执掌天下兵马,在众将军之中素有魏延,曹真被夏侯惇这么大声一呵斥,立即就被吓得不敢动了,这时候,床边上突然传来了曹操微弱的呼喊声,“元让,元让——”   夏侯惇听到声音,登时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曹操的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死死地握住曹操伸出来的大手,仅存的那只独眼里面泪珠滚滚。   曹操口里面再次低呼了一声元让,又艰难的抬头看了看四周曹氏一族的将领,最后才把目光定格在了年纪尚幼的太子曹宇身上。   曹宇今年才十岁不到,曹操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儿子曹宇稚嫩的面庞,又看了看夏侯惇说道,“元让,我的好兄弟,我不行了,接下来的路,戟请你帮助我的儿子继续走下去吧,宇儿,好孩子,以后你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你记住,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兄弟们,万万不可手足相残,切记,切记!”   曹操说完这话,眼睛立即等的老大,口里面不停的呼喊着曹丕和曹植的乳名,浑浊的泪水接连不断的从面颊上面滚落下来,突然,他的身子绷得笔直,就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大喊了一声,“子健!为父对不起你啊!”   说完这话,曹操的身子噗通一声重重的跌回到床榻上,便再也不动了,夏侯惇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用力的一把抓住曹操的身体,口中不住的大声呼喊着,“陛下!陛下!”继而就扑倒在曹操的床前,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水淹七军?!   公元二百二十年,魏国的开国武皇帝曹操病故,年仅十岁的太子曹宇在老臣夏侯惇的支持下登上皇位,按照父亲生前的遗嘱,曹宇下令封夏侯惇为大将军,尊夏侯惇为亚父,可是夏侯惇却坚持不受,而且还请求曹宇剥去自己身上一切官职,让他去给已故的老皇帝曹操守陵。   可是曹宇怎么可能接受呢,当下不顾夏侯惇的强烈反对,强行把这一系列爵位颁发给了夏侯惇,面对如此的殊荣,夏侯惇非但不觉得荣耀,心里面甚至感觉愈加的对不起曹操了。   他谢绝了所有登门道贺的将领臣子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儿子夏侯子江放心不下,早上就来探望夏侯惇,可是他在门口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夏侯子江心里面顿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飞起一脚,把门给踹开了,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父亲一身将袍,盘腿坐在坐垫上,一动不动。   夏侯子江见到这幅场景,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噗通一声跪爬到夏侯惇面前,泪水哗啦啦的就不注的流淌下来了,他拼了命一般,用力的摇晃着夏侯惇的身体,连声大叫着,“父亲!父亲!呜呜呜——”   夏侯惇去世了,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的交代,曹宇得知这个消息,哭的当场昏倒,根据夏侯惇临死前的嘱托,希望皇上能把他安葬在曹操身边,让自己能够生生世世的陪在这个老大哥的身边。   葬礼那天,曹宇亲自穿上素服,扶着夏侯惇的灵位到邺城东城门发丧,谥夏侯惇为忠侯,并且在许都为夏侯惇建立生祠,永世享受香火供奉。   短短几日之间,曹魏就连损数员大将,曹宇年纪轻轻,不能处理朝政,而唯一的老将夏侯渊还远在汉中防备蜀汉偷袭,曹宇便提拔了自己还是公子时候的老师太傅司马懿为大将军,昔日的伴读好友邓艾封为关内侯,统领御林军。   再说关索他们这边,关索等人率领大军安然返回汝南和关羽会合,关羽这边已经顺利攻下了徐州,此次出征可以说是大胜而归,斩获颇丰。   关索等人刚刚一入城,大哥关平、二哥关兴就迎上来了,兄弟三个激动地抱在了一起,看到两位兄长这幅模样,关索也很高兴,激动的说道,“恭喜两位哥哥拿下了徐州,怎么样啊二哥,这次一定是杀的非常痛快吧!”   听到老三这话,关平用力的捶了下关索的胸膛,笑呵呵的辩驳道,“切,我们那一点儿攻击算什么,哪像老三你,完爆曹操虎豹骑,一刀斩杀曹纯,我还听说你把曹丕的妻子也给拐回来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儿,哈哈哈,我弟妹在哪儿呢,快叫出来我看看!”   比较起老三行军打仗的功夫,他泡妞的功夫才是真正的出神入化呢,马车上,诸葛青青和甄宓才刚一下车,就听到了关平这话,甄宓那脸上登时烧的通红,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见到诸葛青青这一脸玩味的样子,关索就知道这事情要糟,赶忙一把揽住大哥关平的脖子,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拉着他就往府里面走去,诸葛青青见到这幅场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是气呼呼的扭过头,“甄姐姐,你别生气,刚才他们那是闹着玩儿呢,要是关索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好不好?”   甄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沉默片刻后,抬头微微一笑,好像是并不在意这一切一样,在诸葛青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朝着府里面走去。   初来乍到,自然是要先拜见长辈的,诸葛青青扶着甄宓,身后还跟着个跟屁虫马云鹭,关兴一见到这三个大美人儿,眼睛登时就直了,嘴里面还疑惑的念叨着,哎,不对呀,不是说老三就拐了个甄宓回来么,这咋还多一个呀,这年头还真是买一送一啊。   关索站在边上,听到二哥这话,差点儿就笑喷了,站在边上的关羽听到儿子这话,气的差点儿把胡子给拔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关兴一眼,低吼道,“闭嘴,给我滚边儿去!”   关兴见到老爷子发怒了,也不敢顶嘴,悻悻的退到一旁,诸葛青青关羽是见过的,这边上的想来就是甄宓了,那后面那小黄毛丫头是什么人?   见到父亲眼中略有疑色,关索连忙走了过来,指着马云鹭说道,“父亲大人,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就是西凉太守马腾的千金,马云鹭,这次的计划能够这么成功,马姑娘也是出了大力的。”   关羽听到关索的介绍,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故人之女,好好好!”关羽随口说了几句好字,便不再多言,只拿那眼睛看着甄宓,甄宓给他看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只得强忍着羞涩,叫了一声伯父。   关羽从来都是不喜欢儿子带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家的,这次就更是叫人来气,居然把曹丕的女人也拐回来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关羽又不能说什么,只得把气都撒到了儿子关索身上,这至于其他的,还是等回去让胡金定头疼去吧。   拜见了关羽,甄宓便一刻也不敢在这儿多呆,匆匆朝着关羽等人道了句失礼,三个女人就飘飘然离开了。   关羽轻咳一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回到自己身上,这才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张大地图说道,“你们看,眼下合淝屯兵三万,咱们要想把豫、徐、荆三处连为一线,合淝必须要攻下,不知道你们大家有什么看法?”   听到关羽聊到正事儿了,大家也不敢在嘻嘻哈哈的取闹,众人谁都没有说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关平看看左右众人都没有法子,斟酌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合俷城墙高大,更兼有虎将张辽,乐进等共同把守,孙权在此地耗时逾年,而不得,我们如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而贸贸然进攻,怕是要吃大亏。”   关平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关羽听了也是直点头,听到关平的话,大家都沉默了,可是关索却并不这么看,大哥的性格偏向于沉稳,不愿意冒险,这巴不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好呢,但是打仗嘛,这就是准备的在周全,也不能说是百分之百啊,咱们人能够做的就是把该做的,做的最好其余的就只能靠老天爷的了。   大哥这话实在是太消极了,这仗还没打打看呢,就给大伙儿浇了这么一大盆冷水这下面还玩毛啊。见到关索一脸好像极不认同的模样,关羽眼眉毛顿时一挑,“关索,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大家都听听看。”   听到老爷子这话,关索立马就愣住了,连忙摇摇头,我这哪儿有什么办法啊,没有!没有!见到关索这头摇的就跟拨浪鼓式的吊儿郎当的模样,关羽是看了就来气,张嘴正准备要骂人,就在这时候,刘巴身后却主动站出一个人来,朝着关索躬身行礼说道,“关将军,在下有一计,或可破合俷。”   听到这话,大家都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盯着说话的青年看。那青年一身水蓝长衫,身形偏瘦,脸蛋欣长,白皙的面上,一对傲然的剑眉衬托这眼睛愈发炯炯有神。   关索若有所思的看了那青年一眼,这好象是刘巴的师弟叫什么寒淼的,也是水镜八奇之一的,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丫的应该是,老七?   果不其然,见到蓝衣青年的动作,刘巴微微一愣,紧接着就上前一步,淡淡的笑了声说道,“将军明鉴,这位是我七师弟寒淼,尤擅水攻之法,既然七师弟你有话,但说无妨。”   得到大家的鼓励,七师弟的信心就更足了,他胸有成竹的指了指地图上一道弯弯的细线,轻轻的敲了敲,“就是这儿咱们可以在这儿动手。”   众人伸过头来一看,淝水?关索一脸古怪的看着寒淼,这丫的该不会是想要掘开淝水,来个水淹七军吧。   关索没有猜错,寒淼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寒淼胸有成竹的看着周围众人,“启禀将军,在下观天象水势,估计今日必降大雨,合淝地势低洼,距离淝水最近,咱们完全可以趁着水涨之时,掘河淹没城!”   听到寒淼这话,关索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古怪的看了这个白净的青年人一眼,心中暗暗想到,这丫的心肠够狠那,司马徽向来仁义,没想到教出来这么心狠手辣的徒弟,不过嘛,我喜欢!   关索从来都不是个仁慈的人,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否认,关索首先就站了起来,“父亲,儿子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关羽也是一脸严肃的低头想了一会儿,眼神闪烁,最后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同意了寒淼的计划,“好吧,就按照寒淼说的办,都别站着了,大家都回去准备吧!”   张辽正在城中,得知关羽大军离开驻所汝南,倾巢而出,似乎有攻打合淝的迹象,张辽得知这个情况,心里顿时大惊,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本来和孙军苦战近一年,还不容易把孙权这混蛋给打退了,这还没等松一口气,就来了关羽这更加强悍的对手。   张辽和乐进犹豫再三,觉得现在新帝刚刚登基,国家还不安稳,军心浮动,还是应该避其锋芒,便下令众人坚守不出。   可是这下于禁却是不乐意了,他反倒是觉得正是因为现在新皇帝刚刚登基,就正是应该好好打一场漂亮仗,为新皇帝庆祝,这样自己也能在曹宇面前露露脸,说不得还能把官职提升几级呢。   总之不管张辽和乐进怎么苦言相劝,于禁就是不听,当夜就率领着麾下兵马,准备偷袭初来乍到的关索等人。   哪知道刘巴早就猜到今天晚上会有曹军按捺不住寂寞,前来劫营,当下就派了王虎和甘宁两人在于禁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于禁率领本部军马,举着火把刚走出合淝城不过百里地,忽然听到背后一声锣响,紧接着就听到四处杀喊声震天,于禁急忙忙向周围张望时候,就看到这四面八方的就好像是有数不清的人头攒动,王虎这厮永远都是冲在第一个,只见他赤裸着上身,一刀砍翻挡在面前的曹军,大吼一声就朝着于禁冲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 虎将庞德!   于禁见到这幅情况,马上就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关索的埋伏了,当下暗骂了声娘,一刀荡开王虎的攻击,当下撇了自己的部下,猛地一拉马头,自己倒是逃命去,把手下人丢下不管了。   王虎和甘宁刚一开始见到于禁这幅模样,这稍微还有点儿惊讶,王虎呸的一口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道,“我呸,废物,居然丢下兄弟们自己走了。”   王虎等人率军在曹军阵营中来回冲杀了不过两个回合,那些曹军一个个群龙无首,甘宁只不过是登高一呼,那些家伙就丢下手中的武器投降了。   再说于禁不听从张辽,于禁的劝说,率军出城,非但屁都没捞到,还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于禁这心里面怎么能接受,他知道自己要真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肯定是要被张辽那个家伙嘲笑,于禁一想到张辽平日里那副假正经的样子,这心里面就是好一阵子窝火。   为了不让张辽他们得知自己全军覆没,吃了败仗,于禁又连夜从军营里面调了一队士兵出来,让他们蒙面跑到附近的村子里面,大屠杀,把青壮年男子的头颅割下来,充作是打了胜仗的战利品。   等天蒙蒙亮,他就做出一副凯旋而归的样子,领军风光入城,不知其中缘由的张辽,居然傻乎乎的相信了,还给于禁举行了庆功晚宴。   于禁坐在主位上,手下的部将一个接一个的上来给自己敬酒,就连一向看自己不惯的张辽都是一副钦佩的样子,这让于禁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就在晚宴举行的正热闹的时候,忽然又传令兵闯了进来,禀告说关羽水军已经抵达了淝水河边,江中船只遍布,似乎打算趁夜渡河攻城。   边上乐进听到这话,大喜过望,倏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哈哈哈,我看着关羽也是徒有虚名,岂不闻兵法云:军半渡可击。今云长军半渡襄江,何不击之?仅次于兄弟已经赢了一阵,这次也该兄弟我表现表现了,张将军,末将愿意提麾下兵马,迎战关羽!”   张辽听到乐进这话,心中大喜,当即就拨给乐进两千兵马,令乐进引军出城迎战关羽。可是乐进做梦都没有想到,关羽这次渡河专用的都是诸葛青青研制出来的千里船,行驶速度远超寻常船只,等到乐进屁颠屁颠的赶到淝水边上的时候,关羽的大军已经有大半渡河成功了。   关羽听到前方斥候汇报说乐进不知死的前来挑衅,心中顿时大喜,当即命令部队摆开架势,等着乐进过来送死。   乐进豪情万丈的来到淝水边,这还没等靠近,远远地就见到前面不远处遍插旌旗,正中间一个巨大的关字,迎风飞舞,把乐进给唬了一吓,连忙挥手命令部队停止前进,自己则是伸长了脖子,惊疑不定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就在乐进惊疑不定的时候,只听到一声梆子响,对面的骑兵从中间一分,走出来一个威风凛凛呃大将出来,不是关羽却还能是谁?   关羽一手提着青龙掩月大刀,一手轻轻捋动这胡须,看着目瞪口呆的乐进,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是乐将军,乐将军,别来无恙啊!”   乐进见到关羽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遭,当初在白马亭,自己可是真正见识过关羽的身手的,以神出鬼没四个字来形容并不为过,乐进自认不是关羽的对手。   乐进暗暗地咽了咽口水,微微松了松手腕,硬着头皮大吼一声,就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一样的,猛地一夹马腹就冲了上去,关羽见到乐进这幅自不量力的模样,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好!来得好!啊!”   关羽胯下的赤兔马狂奔起来就好像是一团烈火一般,青龙偃月刀厚重的刀身高高举起,关羽抡圆了胳膊,朝着乐进当头劈下。   乐进吓得眼角一跳,赶忙横刀格挡,可是关羽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乐进根本就抵抗不住,只听到叮得一金铁交鸣之声,距离的撞击在半空中闪过耀眼的金光。   乐进身子一歪,一连朝后面退了二十多步在看看止住了身,再看自己的武器,已经被刚才那一记重击看出了一个深深的豁口,乐进满脸骇然的看着关羽,武圣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   乐进身后众军见到关羽这幅神威凛凛的样子,继而又想到武圣的种种传闻,这哪儿还敢继续呆下去,连自己的头儿都不是对手,自己这些人在留在这儿,那不就是找死么,当下发了一声喊,不战而逃,任凭主将乐进怎么呵斥叫喊都没有用。   身后关平见状,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当下指挥着大军掩杀过来,曹兵大败,乐进被大军团团围住,避之不及,被关羽一刀斩断了马头,跌落下马来,早有十几个亲兵冲上前来,把乐进捆住。   张辽听说乐进被擒,心中顿时大惊,紧急派人赶回许都向曹宇求救,曹宇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主意,只能是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老师司马懿,司马懿环顾四周,沉声问道:“关羽连拔我军营寨,其心可诛,我等食君之禄,党卫军分忧,你们谁敢作先锋?”   朝中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话,眼下朝中大将俱都出外征战,能够扛大梁的人并不多,曹宇和司马懿一脸问了好几遍,这就是没有人搭话,曹宇不禁就要流下眼泪来。   这时候,站在最后面当中一人看不下去了,奋然走出行列,大声说道:“不过区区一个关羽有什么了不起的,某深受丞相隆恩,愿效犬马之劳,必定生擒关某,砍下他的脑袋,献给皇上!”   司马懿低头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归降的西凉大将军庞德,这个庞德原来是马超的部将,为人十分骁勇善战,勇冠三军,在西凉军中地位仅次于马超,当初马超被曹操打败,投靠了张鲁,后来又被张鲁猜忌,就又投靠了刘备。   当初在汉中的时候,庞德因为染病,不能跟随马超一道投降了刘备,曹操平定汉中后,庞德跟随张鲁投降了曹操,曹操一直很欣赏庞德,还拜庞德为立义将军,封关门亭侯。   听到庞德这话,曹真第一个就站了出来反对,“陛下,臣不同意,这庞德的主子马超现正是刘备帐下五虎将之一,哥哥庞柔也在西川做官,臣以为,应该将庞德捉拿下狱,另派他将伐关羽。”   听到曹真这话,庞德顿时大怒,他可是一心想要报效国家,这个曹真怎么能好心当作驴肝肺呢,庞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说道,“陛下!臣深受丞相知遇之恩,心思报效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呢,情皇上明鉴啊。”   司马懿这时候也有些犹豫了,本来依照庞德这样的情况,确实应该多加防范,可现在新帝刚刚登基,要是因为这点点小事就斩杀大臣,肯定会引起大家的不满的,司马懿犹豫再三,却还是同意了庞德的请求,笑着说道,“我相信庞将军,这样吧,就以夏侯尚为主将,庞将军为领军先锋,领兵十万,增援合淝。”   庞德听到司马懿这话,就知道司马懿这根本就是不相信自己,否则的话也不会让那个夏侯尚来监视自己了,可是既然司马懿都这么说了,庞德心里面就是再有气也只能是闷闷的接受了。   回到家里,庞德是越想越气啊,居然找人给自己打造了一具棺材,让兵士抬着它一起出征,以显示自己必死之心。   关索知道司马懿派了西凉的降将庞德为先锋,前来攻打自己,而庞德这丫的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居然抬着棺材同行,这心里面还觉得挺神奇的呢。   边上马云鹭也是一脸的古怪,轻声的说道,“庞大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难道他不知道大哥现在在西川任职么,关索,我我和庞大哥从小就认识,你放心,等他来了,就由我去跟他说一声,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背叛我和哥哥的。”   关索见到马云鹭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面还有些担心,自己可是听说这次庞德好像是铁了心一样的要拿下老爹的人头去献给曹宇呢,马云鹭这一个人去见庞德,该不会是有什么危险吧,关索犹豫再三,却还是拒绝了马云鹭的请求,“先等等看吧,这个庞德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关索得知庞德领着前军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现正在城外叫阵呢,关索心中大喜,总算是来了,当下披挂上阵,领着王濬来迎庞德。   两阵对圆,关索大老远的就看到对面高高的竖起一杆描金大旗,上书“南安庞德”四个大字,就在那大旗下面,安然端坐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而在他身边却古里古怪的安放了一具棺材板儿,真的是叫人看了浑身不自在。   庞德身穿青袍银铠,手执钢刀,胯下战马通体雪白,威风凛凛的立于阵前,关索朝着甘宁使了个眼色,甘宁嘿嘿怪笑一声,大大剌剌的走到中间,一脸嚣张的指着庞德的鼻子,大声骂道:“嘿嘿嘿,你就是那个什么庞德啊,这棺材板儿造的不错啊,过来,快过来和你甘爷爷大战个三百回合,快来,快来!”   庞德见到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心中顿时大怒,纵马舞刀,直取甘宁,甘宁见到庞德来势汹汹,却丝毫不惧,手中的分水刺在庞德的大刀上轻轻一点,就把庞德的大刀被拨到一边,这两个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二人你来我往,人影闪动,斗了有将近百余合,却不分胜负,直把两军将士给看得目瞪口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关羽中毒!   关索见到庞德这般英勇,也是暗暗点了点头,能和甘宁斗到这种程度的人不多,当然关索更加看重的却还是庞德的忠心,的确是一员虎将啊,就这么丢在曹军阵中实在是太可惜了,关索现在已经在想着是不是采纳马云鹭的建议,让她去探探庞德的口风呢。   庞德的年纪比甘宁要大上一些,甘宁年纪轻轻,又是个失足的好战分子,属于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性格,难道遇到庞德这么牛叉的对手,自然是精神抖擞,嘴里面哼哼哈哈的大叫声不绝,反倒是一开始悍勇无敌的庞德渐渐地有些跟不上节奏,攻击的速度渐渐慢下来了。   夏侯尚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但是却已经是曹魏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了,他是夏侯廉的儿子,夏侯廉、夏侯惇、夏侯渊三人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可惜,夏侯廉这个人和两位哥哥不同,他是个文官,平日里只喜欢舞文弄墨的,在曹魏阵营中并不显得十分突出。   可是夏侯廉却生了一个好儿子夏侯尚,夏侯尚少有勇力,曾经长期跟随在叔叔夏侯惇身边,并且很快成为了夏侯惇的左右手,曾经在二十岁的时候,和两位叔叔夏侯惇,夏侯渊一起,位列曹魏八虎骑,虽位列最末,但是其实力却是有目共睹的。   夏侯尚在阵前见到庞德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担心庞德有失,便紧急下令鸣金收军,甘宁这边也没有上前追赶,安然的放了庞德回营去了。   庞德单骑归寨,心里暗暗想到,没想到这蜀汉将领实力这般强悍,连小小的骁骑将军都有这般实力,那关羽岂不是更加厉害了?庞德心里面不禁有些为自己当初的鲁莽有些后悔。   庞德来到夏侯尚的中军帅帐,不等夏侯尚先开口,坐在他下首的堂弟夏侯子江就嗤笑一声,轻蔑的看着庞德说道,“庞将军,你当初可是说要拿了那关羽的脑袋,献给皇上的,怎么,现在连人家帐下一个小小骁骑将军都拿不下,哈哈哈,庞将军,你个牛皮吹的也太大了些吧!”   听到夏侯子江这话,庞德的老脸立即涨得通红,嘴唇蠕动了好久,可是却一句话也将不出来,夏侯子江见到庞德吃瘪的模样,立马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夏侯尚见到弟弟这幅模样,立即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没得说的,小弟敢对庞将军这么放肆,一定是出自自己那个族叔曹真的授意,其实早前他也对庞德心存疑虑,但是庞德不是已经用他的一系列表现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吗,为什么大家还不相信他。   夏侯尚见到小弟似乎还有些没完没了的,心里面登时就有些生气了,大喝一声,“够了,都别说了,庞将军,劣弟无状,还请老将军见谅。”   庞德见到夏侯尚出来打圆场,这心里面饶是一万个不乐意,这会子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了,只得闷哼一声,朝着夏侯尚抱了抱拳,气呼呼的在夏侯子江对面的位子上坐了。   夏侯尚见到大家都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面实际上也挺尴尬啊,早知道就不来淌这趟混水,这简直就是一团糟嘛,现在我军强敌环伺,可是大家不但不想着如何退敌,反而在这儿搞内讧,这让夏侯尚对这次的任务前景真的是担忧至极啊。   夏侯尚思考半天,觉得这个庞统还是不能再担任这先锋将军的职位了,只要有这个庞统在一天,小弟就不能安下心来打仗,两个人以后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矛盾呢。   夏侯尚斟酌了半天,才试探性的开口说道:“庞将军方才英勇无匹,尚心中佩服万分,不过将军您百合之上,未得任何便宜,小侄以为不如将军先行暂避锋芒,让小侄去试探试探如何?”   庞德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本以为这个夏侯尚和曹家其他的人不一样,哪晓得这一大家子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夏侯尚这拐弯抹角的话,不就是要剥脱了自己的兵权,不让自己立功吗?庞德想到这儿,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闷声闷气的说道,“不劳夏侯将军费心了,庞德虽老,但是几个小毛贼还不在话下,在下告辞!”   庞德说完这话,竟看都不看夏侯尚一眼,领着麾下弟兄蹬蹬蹬的就离开了,夏侯子江啪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庞德离开的背影怒骂道,“哥!哥!哥!你看看,你看看,就这么一号人你还一直袒护着他,我呸,什么东西,哥,你可是主将啊,先锋将官竟敢不听您的号令,你完全可以把他就地免职的,跟他客气什么!”   夏侯尚却好像是没听到夏侯子江的话一般,根本就不表态,夏侯子江说了几遍,夏侯尚就是不听,夏侯子江没办法,只能恨恨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却再说关索他们这边,老爷子听说居然有人扬言要砍了自己的脑袋,这哪里还坐得住,当夜就偷偷跑到曹军阵营前面看到了所谓给庞统自己准备的棺材,关羽难得碰到这样的事情,这下也有些手痒痒了,便决定明天要亲自出马,会会这个庞德。   本来,关索还觉得老爷子有点儿小题大做了,今早对阵的时候,关索已经大概能看出庞德的实力,大概是和甘宁不分上下,绝计不会是老爷子的对手的老爷子这不是多管闲事儿么,可是没用,不管关索怎么劝说,关羽这回是铁了心的,说是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扬言要了自己脑袋。   次日,关羽亲自引兵前来叫阵,庞德在军中听说是关羽亲自杀到,这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了,器宇轩昂的引着麾下士兵迎击。   关羽不愧是勇冠三国的绝代悍将,庞德虽然牛皮吹的砰砰响,但只有真正的跟关羽交上手了,这才真切的体会到自己的渺小,关羽的刀法大开大阖,刚猛霸道,庞德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两人才斗了三五十个回合,庞德就有些抵抗不住了,庞德知道自己不是关羽的对手,当下虚晃一刀,拨马便跑。   关羽正杀得兴起呢,怎么可能让自己这到嘴儿的肥肉给丢了,敢挑战你关爷爷,那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滴!   关羽跟在庞统后面一路追赶,一面破口大骂道:“小贼!你不是要来取你关爷爷的项上人头么,来呀,有种的你别跑啊!”   庞德听到关羽这话,果真是一把把缰绳给拽住了,只见他迅速的把手中大刀在马鞍上紧紧挂住,连忙取下拉上的宝雕弓,弯弓搭箭,不等关羽反应就一箭射了出去。   关索在后面看得真切,见到庞德这该死的居然敢偷袭老爷子,心里顿时大怒,连忙急声喊道,“小心,有暗箭!”关羽刚才志得意满,只顾追赶庞德,哪儿来的心思防备暗箭,等听到关索的提醒,急睁眼看时,却早已经迟了,关羽看着那支箭在眼中迅速放大,这根本就躲闪不及,被一箭射中左臂,关索见状,真是给吓了一大跳,立即拍马赶来救援。   庞德见到关羽受伤,身后关索急忙敢来,却还有一段路程,心里面顿时大喜过望,猛地一夹马腹就要朝着关羽猛扑过去,可就在这时,身后的曹营里面却传来锣鼓声大震,庞德以为自己后军被人给围了,出了什么事儿,当下也顾不得关羽了,赶忙朝着自己的军营赶去。   夏侯尚在阵前看到庞德射中了关羽,心里面高兴地要死,正准备挥军掩杀,协助庞德,哪知道身边的夏侯子江却更是那疯了似的,命令部队鸣金收兵,看着潮水般退下来的士兵们,夏侯尚真的是连杀了自己这个弟弟的心都有了,这个混蛋,他到底是要干什么,没瞧见这么好的机会么。   见到哥哥脸上隐有怒色,夏侯子江赶忙走了过来,在他耳边急急地说道,“哎呀,我的好哥哥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要是庞德这真的把关羽给灭了,那这功劳不全给这家伙抢去了么,还有咱们兄弟什么事儿啊,所以,死活都不能让他杀了关羽啊。”   夏侯尚没想到自己这个宝贝弟弟居然是这么想的,这心里面气得半死,要不是看在已故的叔叔的份上,他怕是要一刀剁了这混蛋了。   庞德气喘吁吁的赶回军营,却发现军营里面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心里面顿时就不爽了,夏侯尚心里有愧,连忙上前一步,向庞德赔礼道,“将军请见谅,小侄听说那关公智勇双全,今翻他虽已中箭,但是只怕其中有诈,故才让子江鸣金收军,还请将军见谅。”   庞德见到夏侯尚一军主将,都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自己道歉,这心里面就是再懊恼,这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只能是随便的嘀咕了几句,就回去了。   关索把受了箭伤的关羽救回来,就发现关羽浑身发烫,脸色铁青一片,早已经口不能言,关索吓得赶忙拔出插在手臂上的箭支一看,只见到这箭头幽蓝,根本就是浸了毒液的,军中医生都不懂化毒的方法,万般无奈之下,大家只得把马云鹭给找来。   马云鹭一看,立马就说道,“这这是我们西凉特有的一种毒草汁液,沾之必死无疑,我我也没有办法医治。”   关索听到这话,直接就给傻了,他用力的一把捏住马云鹭的肩膀,大声吼道,“无药可救,怎么可能无药可救,你撒谎,你再看看,再看看一定会有法子的!他妈的,庞德,老子砍了你!”   关索说的,一把抓起噬魂枪,就要去找庞德拼命,身后关平,关兴兄弟也是两眼赤红一片,那样子就更是要杀人一般,马云鹭见到关索这幅模样,当场就给吓哭了,她拼了命的想要拦住关索,可是关索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把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第二百六十五章 武圣威武!   整个军营都乱作一团,大家都吵吵嚷嚷的,叫着喊着要去找庞德算账,好在这时候诸葛青青及时的赶到了,她一把死死地拉住关索的腰,拼了命的大喊道,“关索!关索你要干什么!你现在要是去的话,就是正中了人家的埋伏,人家早就等着你们去送死呢,你知不知道,快给我把刀放下,都放下!”   关索听到诸葛青青的喊叫,赤红色的瞳孔渐渐的消散下来,他知道诸葛青青讲的是实话,庞德这个该死的,根本就是有备而来,自己要是这么冒冒然冲上去寻仇,那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可是难道就这么干坐着,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死么!关索恨恨的把噬魂枪插在地上,头也不回的朝着关羽的帅帐跑去,关平和关兴被诸葛青青一声大吼,也慢慢回过神来了,可是老爹他,关平仰天长叹一口气,浑身的力气就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有气无力的卧倒在地上,一股悲哀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诸葛青青看到众人这幅模样,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她默默的走到马云鹭身边把刚才被关索蛮横推倒在地的马云鹭扶起,马云鹭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诸葛青青,“青青姐不怪我,真不怪我,我没有想到庞大哥会这样对关叔的,要不然,我我去找庞大哥理论,我现在就去!”   诸葛青青看到马云鹭这幅痴痴呆呆的模样,心里面真的好痛啊,关叔一发生事情,大家都变的不正常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那,她赶忙拉住一脸失神的马云鹭,紧紧的抱住她的脑袋,“没事的我们不怪你,大家都不会怪你,乖啊,没事,没事……”   好不容易安抚好马云鹭,诸葛青青一个人来到了关羽的帅帐,关索兄弟三个人正静静的站在床边,关索正准备亲自动手,给老爷子擦拭身体,诸葛青青看的,这才小半天功夫关羽的病情更加严重了,整个右臂又青又肿的,关羽两眼紧闭,根本就不能动弹分毫。   诸葛青青看到关索跪在床头,一脸虔诚的模样,心里面却更加不忍,那娇嫩的红唇轻咬都快要沁出血来了,她轻轻地拍了拍关索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说话,关索斜眼看了看诸葛青青,默然的把毛巾递给大哥关平,自己跟在诸葛青青后面走出了帅帐。   诸葛青青定定的看着关索,“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救关叔,华师叔,若论岐黄之术,华师叔在当今世上无人能出其右,若是能把华师叔请来,关叔或许还有救。”   关索听到诸葛青青这话,激动的要命,他一把紧紧捏住诸葛青青的肩膀,不住的问道,“真的吗,是真的么,华师叔真的能够医好我爹。”   诸葛青青很想说华师叔也并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可是看到关索这一脸希冀的眼神,诸葛青青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转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恩,华师叔肯定会治好关叔的,你就放心好了吧。”   关索得到诸葛青青的保证,心里面高兴的要命,心里真正的有一种拨开日出见月明的感觉,当夜关索就亲自带着人赶往襄阳水镜府,把华佗接到这儿来治疗关羽。   人命关天,只不过用了两日的时间,关索他们就回来了,关平率领众将军迎入军中,只见到华佗一身宽松长袍打扮,手臂上还挽着青色的古朴背囊,满头银丝,面色红润微胖,特有一种飘然出尘之感。   关平等人连忙迎着华佗来到关羽的帅帐之中,华佗掀开被褥一看,只见到关羽整个小臂都是乌黑色的一片,用手指轻按,隐约可见臭水渗出。   华佗见到这幅情形,面色渐渐严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华佗才轻声对关索他妈说道,“将军这是中了西凉的乌头草毒,这毒药药性强劲,已经直透入骨,若是不及早医治,将军这条胳膊可就废了。”   听到华佗口气说的这么严重,关平急忙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还请神医大发慈悲,救救父亲吧,关平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神医的恩情。”   华佗见到关平这样,给吓了一跳,赶忙把关平从地上扶了起来,环视众人,笑呵呵的说道,“这救人我倒是有法子,只是怕关将军坚持不住,嘿嘿,要想根治乌头毒,得要用尖刀割开皮肉,露出森森白骨,再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之,以线缝其口,方可无事。”   卧槽,这么毒!关索听到华佗这话直接就傻了,三国时候可不比现在,那个时候可没有麻醉药什么玩意儿的,照华师叔这样的说法,那人还不得活活的给疼死啊。   刚才还满心希望的关平、关兴兄弟俩也沉默了,华神医刚才所言的法子,自己简直是闻所未闻,这哪里是救人,根本就是要杀人那,可是正如华师叔刚才所说,老爹现在可是危在旦夕,每浪费一分钟时间,就要多了一分危险,现在这还是手臂废掉的问题,这要是时间长了,毒素侵入心脉,那可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华佗见到这兄弟三人都不敢说话,却也不勉强他们,他慢慢走到关羽床前,轻声说道,“三位小将军莫要慌张,老夫可以先替将军救醒,咱们听听关将军的意见如何。”   这种事情,就是听谁的意见也没用啊,关索等人兴趣秧秧的围了上来,不管怎么说,哪怕是先听听老爷子的声音也是好的,看看老爷子自己怎么说的吧。   只见到华佗先是用银针在关羽的眼皮上轻轻揉动,紧接着就是手形晃动,速度快的大家都只能看到一点点残影了,咳!咳!咳!关羽的身体突然轻微的抖动了几下,口里发出微弱的咳嗽声,关平等人见了顿时大喜过望,连连说道,“醒了!醒了!”   华佗微微一笑,却也不回头,手指轻轻捻动着胸口的那处银针,不一会儿,他又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轻轻在关羽身上推了推,呵呵轻笑道,“关将军,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好点儿了么?”   关羽缓缓地睁开眼睛,朝着床边上的众人望了望,沙哑的说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关平连忙走上近前,把关羽遭到庞德暗算的事情和关羽说了,当听到关平说自己这伤得要刮骨疗毒的法子才能治好的时候,关羽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的说道,“好好好,某家纵横沙场数十载,什么样的事没受过,老神医,你就尽管来吧,我这百来斤肉全都交给你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见到关羽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关平众人都有些着急,刚想要开口相劝说,可是关羽却好像是已经铁了心一样,改不掉了,华佗也被关羽这份乐观无畏的精神给感动了,当下长身而起,笑呵呵的说道,“人人都言关公之勇,今日一见果然,老朽佩服,那好,老夫就不客气了。”   华佗让关索他们兄弟三个把关羽从床上扶起来,关羽先是叫人抬来几大坛子烈酒,放声痛饮几碗,伸勇敢的伸出手臂来让华佗动手。   只见到华佗手里面紧握着一把牛角尖刀,让关索跪在地上举盆接血,那尖刀刚刚一触及到乌黑的皮肉,那皱巴巴的皮囊就跟是绷带一样的,飞快的崩开了,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一股黑褐色鲜血喷泉一样涌了出来,裹挟这碎肉啪嗒啪嗒的掉到关索的盆里面。   等那脓血都流的干净了,华佗手上再次用上几分力,手臂一沉,哗啦一声竟把关羽整个小臂给破开了,噗嗤一声,鲜血喷了华佗和关索满头满脸。   关平在边上见到这一幕,吓了个半死,作势就要上去阻拦华佗,可是关羽却猛然伸出手拦住了他,关平的眼睛直瞪瞪的盯着这一幕,不忍直视的掉过头去,不敢再看。   关羽的脸上煞白色一片,可是他依旧没有叫出声来,甚至还鼓励似的朝着华佗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还受得住,华佗面色严肃,好像是根本就没有受到这一切任何人的影响一般,他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这场伟大的事业中去了。   诸葛青青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替华佗拭去脸上的鲜血碎肉,边上马云鹭见了也是有样学样,关索双手捧着盆,根本就腾不出手来,那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血,刺鼻的腥气简直要把他给熏得晕过去了。   就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眼前却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在自己的脸上擦拭着,关索这时候才能够抬起头,看到原来是马云鹭,当即感激的报以一笑。   等华佗完全破开关羽的小臂时候,关索手中的铜盆里面已经是装满了脓血,关兴见了赶忙结果,重新由递上干净的铜盆来。   这时候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了,只见到华佗已经把血肉完全破开,露出了青色的骨头,那深色的斑斑点点就是乌头毒的毒素,要想根治关羽的病,就必须把骨头上的毒用尖刀刮去!   华佗的额上已经隐现汗水,看样子,他也是非常紧张啊,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用刀刮骨,整个大帐都能清晰的听到那种骨头摩擦发出的吱吱吱吱的刺耳声响,尤其是众人知道这声音还是从人骨头上发出来的,这就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大家都已经看不下去了,一个个都不忍的扭过了头,反倒是关羽这个当事人,居然跟一点儿都不知道害怕一样,甚至还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的骨头被一点点的刮去,脸上半点痛苦神色也没有。   马云鹭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的眼眶里面满是泪水,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她的身子慢慢的后退,后退,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过身,猛地冲出了帐外面。   度日如年,虽然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两个多小时,可是在众人觉着却好像是过了亿万年这么久一样,等到华佗最后一下针线,把关羽破损的小臂缝合,众人才纷纷发觉,自己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庞德的爱!   关羽见到手术结束了,大笑着就站了起来,不顾华佗的反对,就用力的动了动自己的右手,扭头对大家说道:“哎,好了,你们看全好了,华神医,您可真是个神医啊!”   华佗见到关羽这幅样子,只是轻叹了一口气,满脸诚恳之色对着关羽抱了抱拳,钦佩的赞叹道,“老朽行医一生,英勇无匹如此者,唯将军也!”   关羽听到华佗对自己的称赞,顿时仰头哈哈大笑两声,治好了关羽的病,华佗具起身告辞了,关羽等人苦留不住,只能派了关索再次护送华佗返回水镜府去了。   诸葛青青见到关羽已经全好了,大家脸上再次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为了关羽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累坏了,诸葛青青疲累的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可是当她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马云鹭这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离开了,到处找也找不到。   诸葛青青吓了一惊,细细回想起来,却突然发现,居然从自己出了帐篷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马云鹭的身影!诸葛青青突然回想起来,马云鹭曾经在自己耳边不止一次的念叨过,她要去找庞德算账,一想到这儿,诸葛青青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很不妙的想法,这丫头该不会是真的去找庞德去了吧。   诸葛青青一想到这儿就有些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跑到关索那儿,关索这会子刚刚从襄阳赶回来,还没等喘口气儿,就听说了马云鹭的事情,吓得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派出探子去曹营打探消息。   马云鹭趁着夜色来到了曹军的大营,马云鹭从小就跟在父兄身边的习武,功夫还算不错,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混进了曹军的大营里面。   马云鹭不知道庞德是在那个帐篷里面,只能挨个儿的寻找,当她悄悄摸近营地中间的那个帐篷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坐了好几十个将军模样的家伙,正在那儿喝酒吃肉。   夏侯子江喝的醉醺醺的,他无意识的抬气头,却突然看到帐篷的门好像是被人给掀开了,当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谁啊!谁在外面?”   马云鹭见到自己被发现了,吓了一跳,立即抽身就要离开,可是夏侯子江这时候已经掀开帐门走出来了,看到马云鹭的背影慌张,立即就出声叫住了她,马云鹭的脚步顿住了,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正朝着自己一步步的靠近,马云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只感觉这心脏都好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   夏侯子江的手用力的拍了拍马云鹭的肩膀,马云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过身来,夏侯子江醉眼朦胧的盯着马云鹭看了好一会儿,吞吐着粗大的舌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你你是哪个营里面的,我怎么都没见过你,小小子模样还挺俊哪,这细皮嫩肉的,呵呵呵——”   夏侯子江这时候早已经是喝醉了,伸出手来就要去摸马云鹭的小脸儿,马云鹭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当下毫不客气的一把把夏侯子江的手给拍开了。   夏侯子江被马云鹭用力一下子,哪醉醺醺的立马就清醒过来了,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马云鹭一脸娇俏的模样,这分明就是个女人嘛,夏侯子江作势就要拔剑,可是却被马云鹭飞起一脚,给踹出老远。   夏侯子江气得浑身发抖,趴在地上用力的大声喊道,“来人!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哪!”马云鹭见到这一幕,哪儿还敢多呆,不等夏侯子江的亲兵赶到,拔腿就跑远了。   整个大营都已经乱了套儿了,这军营统共就那么巴掌点儿大的地方,马云鹭眼看着身后的士兵越聚越多,前面拐角处也传来吵吵嚷嚷的喝骂声,马云鹭顿时就急了,这四处张望着,到处都是人,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庞德独自一人坐在帐中,手中的毛笔慢慢的放了下来,只见他慢慢的从腰间衣服里面取出一个破旧的红符,这红符一看就是很有些年头了,因为一直是贴身收藏,所以很是沾染了一些油汗,摸在手里软趴趴的,很潮湿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东西,庞德却视若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面细细的端详着,脑海里面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当初马云鹭把平安符送给自己的情形。   那是在十年前的时候了,那时候马云鹭才是个八九岁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自己第一次出征归来,就赢得了西凉第一武士的称号,云鹭这妮子知道这个消息后,激动地要命,还把亲手做的平安符送给了自己。   马云鹭从小就是大家手心里的小公主,自己等人从小就宠着她,惯着她,庞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这个小妮子有了感情的,那天,他本来准备向马腾提亲,希望将军能把云鹭许配给自己,可是他没有想到,马腾居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这让自己始终怀恨在心,这也是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马超一起投靠刘备的原因。   庞德满眼怜爱地轻轻抚摸那破旧的平安符,心里面暗暗想到,云鹭啊云鹭,你现在过得还好么,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想你?   就在庞德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喧哗声一片,心情本就有些压抑的庞德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面更加来气,他忽的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何人在外喧哗!”   听到庞德的叫喊,他的亲兵马上就走了进来,向他汇报了有刺客闯营的事情,庞德听说后也是倏然一惊,赶忙站了起来,就要出去查探情况。   庞德领着亲兵刚刚走出帐篷没多远,就看到马云鹭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一副无助的模样。庞德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的嘴唇用力的颤抖着,过了好久才颤抖着喊出了一句,“云鹭——,云鹭是你么!”   马云鹭听到熟悉的呼唤声,闻声立即转过了头来,当她看到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庞德的时候,哪小嘴儿立即成了一个O形,马云鹭刚准备说话,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夏侯子江领着人怒气冲冲的赶过来了。   马云鹭见到夏侯子江立即尖叫一声,慌忙躲到庞德身后,小声的说道,“庞大哥,救我,救我!”庞德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躲在自己身后的马云鹭,心头突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豪感觉。   庞德用力的点了点头,让亲兵先带着马云鹭到自己帐篷里面去躲一躲,“放心,大哥一定会保护好你没事的。”庞德目送马云鹭离开后,自己则是留下原地,对付一脸怒气冲冲的夏侯子江。   夏侯子江领着人风风火火的冲到庞德面前,眼睛四处张望了好久,确实两个人影儿都没看到,夏侯子江心里面顿时就怒了,一把抓住身后那将军的衣服,怒声大吼道,“人呢,你不是说那贱人就在这儿的么,人呢!”   夏侯子江的话庞德站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见到夏侯子江这个家伙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痛骂自己心爱的女人,庞德这怎么可能会忍得住,当下就上前一步,面色不善的说道:“夏侯将军,你这是在骂谁呢,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大家就请回去吧。”   夏侯子江听到这话,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庞德,他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探头探脑的朝着身后的帅张望了望,拨开庞德就要进去查看,可是庞德确实一错身,挡住了夏侯子江的去路。   夏侯子江的面色一下子吉冷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看着庞德好一会儿,缓缓的开口说道,“庞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军营里来了刺客么,本将军现在要搜查你的帅帐,你给老子让开,怎么,难道你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成?”   听到夏侯子江的话,身后那些兵士立即就围了上来,面色不善的看着庞德,庞德脸色不变,身子就好像是一座山岳一般,死死地挡在夏侯子江面前,夏侯子江却是一点儿都不给庞德的面子,哗啦一声抽出佩刀来,看都不看庞德一眼,就要冲进去把马云鹭给揪出来。   马云鹭躲在帐篷里面见到这幅场景,心里面一下子就慌了,她担心庞德独自面对这么多人会发生什么危险,情急之下,根本不顾边上几个亲卫的劝阻,拨开帐门就冲了出来。   夏侯子江一见到马云鹭,立即就认了出来就是这个女人刚才殴打了自己,他又转头看了看面色大变的庞德,立即就明白过来了,当下大笑一声喊道,“好哇!庞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背叛皇上,左右,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都给我退后!”夏侯子江的话还没有说话,只听到庞德大吼一声,一把把站在面前的夏侯子江给抓了过来,劈手夺下他的配刀,死死地抵在他脖子上,一脸紧张的看着周围那些士兵们。   见到夏侯子江被抓,那些兵士们一下子就全都慌了,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庞德率领着他麾下的士兵们,慢慢的朝着军营外面退却,周围黑压压的一片都是曹军,可是因为夏侯子江还在庞德手里面,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马云鹭心惊胆战的站在庞德的身后,他做梦都没有料想到这自己一时的冲动居然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就在这时候,面前的曹军突然传来一阵微小的骚动,一身戎装的夏侯尚面色严峻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一看到庞德这幅模样,夏侯尚心里面就是好一阵心痛,他了解庞德的为人,那个刺客肯定不是庞德派的,他犯不上,庞德见到夏侯尚的时候,面上也有些不好看,过了许久,夏侯尚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庞德,投降吧,你们逃不出去的,放弃吧。”   可是庞德拒绝了,若是只有他一个人,死了就死了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了,干他们这行的,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身后还有个马云鹭呢,自己就是拼尽了这最后一口气也要把马云鹭给救出去啊。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水来啦!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就在庞德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夏侯尚终于开口了,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庞统,那眼睛就真像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一半,大声说道,“好!这次算你赢了,放了我弟弟,你们走,但是庞德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夏侯尚的死敌,你我再会之日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撤!”   见到缓缓离开的曹军,庞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了身后的马云鹭一眼,大家便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急急忙忙的就朝着远处逃去。   关索和诸葛青青焦急的站在路口,刚才曹营这边的动静自己早就是看得一清二楚,就在自己准备派人接应的时候,曹军却自己退开了,这不禁让关索大喜过望,现在还不是和曹军大决战的时候,马云鹭他们能够自行脱身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马云鹭一见到站在路口焦急的朝着这边张望的关索,心里面真的是好激动,她飞快的跳下马来,不由分说的就紧紧抱住了关索的脖子,久久的都不愿意放开,她心里面真的好害怕,以为这次再也见不到关索了,从鬼门关里闯出一趟,她的心里愈加的依恋起关索了。   庞德呆呆的站在原地,当他看到马云鹭毫无顾忌的和一个陌生男子搂抱在一起的时候,这心里面好象是有一个角落被人生生的撕开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关索也被马云鹭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得呆立当场,好半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尴尬的回头看了看身后似笑非笑的诸葛青青,心里面实在是太别扭了,马云鹭这妮子是怎么回事啊,该不会刚才受的惊吓太大,傻了吧。   关索低头看到这妮子趴在自己怀里面,就好像是哭了一样,赶忙拉开紧紧缠着自己脖子的手,把马云鹭丢给诸葛青青去了。   庞德骑在马上,慢吞吞的走上前来,关索大家都是认识庞德的,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见的庞德走上前来,大家都是一脸的紧张,王海更是忍不住要抽出刀来,可是却被关索拦住了。   关索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庞德,庞德这人在自己心里面的印象比较复杂,这家伙在樊城之战中表现出来的忠诚让自己钦佩万分,但是他实在是搞不懂,如此忠心耿耿的人又为什么要在汉中时候背叛了旧主马超,投降了曹操呢?   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啊,看着自己面前的庞德,自己心里面还真有些犹豫不决呢,眼下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庞德能够跟随马云鹭一起出来,肯定是背叛了曹军了,可是这样一个人,真得值得自己信任么?   关索脑海中心思急转,最后却还是受不住庞德这一员虎将的诱惑,展颜大笑一声,翻身下马朝着庞德迎了上去,这边马云鹭也高兴的走了过来,“庞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关索,这段日子都是他在照顾我的,还有这位,是我最亲最亲的诸葛姐姐!”   马云鹭这家伙,真不知道她是健忘还是真的厚脸皮,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刚才的事情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庞德见的马云鹭这样说,却又是饱含深意的看了关索几眼,但是好在没有说什么,看向马云鹭的眼睛里面满是宠溺的神色。   把夏侯子江放跑之后,众人生怕曹军会追赶上来,所以根本不敢在此地多作停留,简单寒暄了几句,大家就急忙忙的朝着军营赶去。   当关平众人见到马云鹭居然真的把庞德给带过来了,一个个脸上都很不好看,别忘了,关羽可是因为这个家伙,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   见到大家看向庞德的目光都有些不善,马云鹭的脸上顿时显出一股窘迫神色,诸葛青青也只能是轻轻拉了拉马云鹭的手,这件事情自己和马云鹭可都帮不上忙,一切还得要看关羽的态度。   关兴脾气暴躁,第一个就站了出来,一把拽住庞德的脖子,厉声喝道,“庞德,你个狗日的,你还有胆子到这儿来,妈的,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   庞德没有动,在他心里面关羽他们什么都不是,他心里面在意的也只有唯一一个马云鹭而已,若不是马云鹭选择留在这儿,自己早带着她远走高飞了。   关羽见到儿子这样,不禁皱了皱眉,连忙呵斥道,“兴儿,退下!”“可是父亲,这家伙他——”关兴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指着庞德的鼻子,脸上很不好看,见到自己跟儿子说话,居然没有用了,关羽的脸上立即就怒了,用那大嗓门吼道:“我让你退下!”   被老爷子这么一吓唬,虽然知道是骂关兴的,但是关索兄弟三个人却俱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失礼的看着庞德了,关羽这才转过脸,细细的打量着庞德,突然,关羽笑了,他大步走下来,握住了庞德的大手说道,“哈哈哈,原来是庞将军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庞将军果真是一手的号箭法,我这把老骨头可险些就栽在了你手上啊!”   见到关羽这般大度的把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脸上似乎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过度的豁达让庞德有些措手不及,这一下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关羽了,干脆就闭口不言,可是关羽却一点儿也不在意,拉着庞德的手向众人宣布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本就无寻仇之说,庞将军现在既然已经弃暗投明,那咱们就既往不咎,以前的事情,谁都不许再提,来,为了庞将军的加入,咱们干一杯,喝!”   关羽这翻话,就算是给庞德定了调子,既然连关羽斗吩咐下来,不许再追究这件事情,关平等人哪儿敢违背父亲的旨意,只能怏怏的拿起酒杯,虚伪的和庞德碰了下杯子。   一转眼,关羽大军和张辽、夏侯尚他们已经在合淝僵持了数月了,这天,一直都忙着测算星象水势的寒淼突然来了,告诉大家,这几日会有大雨,让关索等人及早做好准备。   王海听到寒淼这信誓旦旦的话语,大家都是将信将疑的神色,王虎干脆就走出了大帐,指了指蔚蓝色的天空,“啥?暴雨?我说寒军师,你没跟哥几个开玩笑吧,这晴空万里的,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那?!”   关索等人听到这话,都不由自主的转过头来,仰面看天,可不是嘛,这晴空万里,无云朵的,怎么可能会有雨呢,大家都怀疑的看着寒淼,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寒淼环顾四周,见到就连自己的几个师兄都不相信自己,一下子就怒了,他气呼呼的扬了扬手中的罗盘,“你们知道什么,我可是用师傅的方法,夜观星象数日,反复多次才得出的结论,你你们,你们怎么这样!”   这关索他们几个外行人不相信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连几个师兄也不相信自己啊,诸葛青青见到寒淼一副不满的神色,立即站了出来,“我信我信,寒淼师兄我信你说的,关索,你呢,你也信的吧?”   关索见到诸葛青青打来的颜色,哪儿还敢有不依的道理,再者说了,怎么着寒淼也是司马徽的高徒,这点儿事情应该不在话下吧,关索定了基调,王海他们几个就算是再有意见也只能是先忍了。   当夜,关索就派了王虎他们把守住各处水口,下令甘宁打造船筏,以供大军渡河之用,等时机一到,就让王虎他们掘水淹城。   再说于禁和张辽等人,自打得知曹宇派了夏侯尚为主将前来协助张辽守城,张辽分兵一半给于禁,让他领军出城和夏侯尚会和,于禁为了省事,就把大军屯住在了一个山洼子里。   这天夏侯尚来军中拜访于禁,见到于禁这样的布置军队,心里面就有些担心,因为此处距离淝水很近,如果关羽以水攻打,那么将会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可哪儿晓得于禁嫌弃夏侯尚年纪轻,根本就不听他的,反而嘲笑夏侯尚年幼无知,觉得这个时节,天气干燥,这淝水都快要断流了,关羽哪儿来的大水淹城,夏侯尚见到于禁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心里面当然也很不爽,两个人初次见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可是谁知道,这夏侯尚前脚刚刚离开,当天夜里面,刚才好好的一片晴空万里,立即就变了,天地间风雨大作,凄风苦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哗啦啦的瓢泼一般。   白天还干瘪瘪的淝水眨眼间就好像是沸腾的开水一般,汹涌的浪花直拍打在王海的脸上,站在河里面,要不是有人扶着,根本就站不稳。   可是王海等人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糟糕,反而是高兴地要命,王虎就跟是疯了一般,在雨地里面大吼大叫着,就在这时候,只听到远处一阵哒哒哒的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须臾之间就到了王海等人近前。   暴雨形成的帘幕把大家的眼睛都给糊住了,王海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来人是谁,大家都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脸戒备的看着前方,马背上那人浑身都给湿透了,雨水小溪一样的哗啦啦顺着后背流淌下来,当他看到王海他们这幅样子,连忙大声喊道,“别误会,王大哥是我,许振啊,将军让我告诉你们,立即掘堤淹城,快!”   王海也看清了许振的模样,听到许振这话,大家伙顿时心头一震,王海一把抄起插在雨地里的铁锹,朝着身边众人大吼一声,“快,快点掘开河堤,快点,动作都给老子利索点儿,快!”   于禁安稳的躺在裘被里面,听着外面一阵阵的呼啸之声,帐篷顶上还有滴滴答答的雨水落下来,吵得人根本就睡不着觉。   于禁气的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大吼道,“我日它娘的个先人,这他妈的什么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来人,快来人!”   于禁披着大衣坐在被窝里面,这叫唤了老半天,都没人答应自己,于禁气呼呼的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拉开帷帐,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一阵轰鸣之声,万马争奔,就连脚下的大地也好像在微微颤抖一样。 第二百六十八章 攻合淝,擒张辽!   于禁心头大惊,脑海里猛然回想起今早夏侯尚对自己说过的话,一个恐怖的念头突然在他脑中升起,于禁急忙走出帐篷外面看时候,却已经是太迟了,他抬起头,只见到这四面八方,汹涌的洪流就好像是洪荒巨兽一般,咆哮着就往洼地里面直扑下来。   咔嚓,一声巨响,士兵们精心制作的寨门在洪水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都给惊醒了,可是现在才想起来逃跑是不是有些太迟了呢,大军屯驻的地方本来就低洼,正好给洪水提供了无限的便利,许多士兵根本就连一步都还没跨出去,就已经被汹涌的洪水一口吞噬,这辈子也无法起来了。   整个军营都成了一片汪洋,于禁因为发现的早,及时的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亲兵们,登到高处小山坡上面避水,透过火把,于禁看到山脚下惨呼声不绝的士兵们,于禁的脸上没有一丝丝表情。   雨越来越大,四处黑漆漆的一片,脚踩着地面,大水都没过了膝盖,根本就不能动弹分毫,于禁无法,只能先找了个小树林躲避,等天亮了在做打算。   天亮了,可是大雨却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整个天地就跟是那瓢泼一般,关索一身戎装站在甲板上,看着整个地面都成了大河,两旁隔几步就能看到昨夜被大雨连根拔起的树木,横卧河中,远处还不断地有身穿曹军服装的浮尸飘过来。   王濬踩着水洼,小步跑了过来,“将军,时间到了。”关索面色严肃的看了王濬一眼,大手一挥,呜呜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关索的船只走在最前面,身后万舟竟发,朝着于禁屯兵的小水洼赶了过去。   于禁坐在水洼子里面,困得连动弹都懒得动弹一下,他实在是太累了,昨夜那一幕简直是惊心动魄,要不是自己发现得早,早就跟那些大头兵一样,却见水龙王了。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于禁突然感觉到好像是有人在推自己,耳边也不断的叫着自己的面子,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原来是自己的亲兵队长,他告诉自己天已经亮了,应该赶快离开这里,于禁点点头,在几个亲卫的搀扶下慢慢的爬了起来。   可是还不等他们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震天的杀喊声,于禁惊恐的看到几十艘船顺着汹涌的河流顺势而下,眨眼间就到了自己近前,把自己所在的这座水中孤岛围得水泄不通。   于禁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这可怎么办那,自己这身边统共就那么二十几个亲卫,大半都还没有穿戴衣甲,都是昨夜趁乱逃出来的,要凭借这些人跟关索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去拼杀,那根本就是找死嘛。   那亲兵队长一脸慌张的站在于禁身边,那提着大刀的手一直在不住的颤抖,“怎么办将军,怎么办,咱们逃不掉了!”   于禁也是被吓得两腿直发抖,这年纪轻轻的,还有大好的年华,他可不想死啊,于禁心里面这样想着,居然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浑浊的泥水溅了一脸他都没有丝毫反应,他谄媚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连声说道,“将军,小人愿降!小人愿降啊!”   关索见到于禁这副软骨头的样儿,心里面顿时大怒,这家伙也太没用了吧,自己这还没有打呢,怎么就投降了呢,不行!不行!关索上前一步,刚要拒绝他,可是王濬却拦住了关索,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关索,于禁这个人虽然没有骨气,但是现在非常时期,咱们需要这家伙给我们做个榜样,就暂且饶了他,让他替我们招降曹军不是更好?!”   关索一听,哎,还真是这个理,脸上难堪的面色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关索哈哈大笑两声,把于禁从水洼子了扶起来,让他和大军一起去收拾夏侯尚。   夏侯尚因为早前就有这种意识,所以屯兵的时候特意找了地势还算平坦的地儿,所以受到的损失要比于禁小太多太多,这会子,夏侯尚正领着军队,冒雨收拾器具呢。   见到关索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夏侯尚心头大震,赶忙命令军队集合,准备战斗,关索也知道这夏侯兄弟和于禁可不一样,他们可是曹操的亲族,是绝技不可能投降的,所以也没跟他废话,直接下令大船船四面围攻。   王濬站在甲板上,一声令喝,所有弓箭手一齐放箭,这些曹军昨夜淋了一夜的大雨,早上有被夏侯尚吆喝起来收拾军营,早就已经累成狗了,只是三通急速射,射死的曹军已经超过大半。   可尽管如此,夏侯尚也没有命令后退半步,这时候关索下令停止射击,他看得出来,这伙曹军已经坚持不住了,现在是轮到于禁出马的时候了,于禁刚刚在船舱里吃了点热汤面,情况要好了很多,他站在甲板上,领导似的跟那些士兵们大喊道,“兄弟们,我是前军将军于禁,兄弟们我现在已经投降了关将军,你们也投降吧,别打了,这不是找死么,关将军是好人,一定会保证你们平安无事的,别为夏侯尚这家伙卖命了!”   于禁自报家门,把曹军都给说的愣住了,大家都迟疑的看着他,心里沔南也是嘀咕不已,要是连于禁这么大的将军都投降了,那自己这些大头兵还在这儿拼个什么劲儿啊,抱着这样想法的兵士不在少数,夏侯尚见到于禁居然投降了关羽,还跑来游说自己帐下的士兵,这心里面真的是连把他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夏侯尚怒气冲冲的跑到前面,一连斩杀了二十多个企图投降的士兵,血淋淋的人头就在眼前,死亡的威胁总算是让这伙慌乱的曹军暂时平静了下来,但是关索知道,夏侯尚也知道,这支军队的心已经散了,失败只是早晚的事情。   关索不愿意在夏侯尚这种小角色上面花费太大的功夫,合淝还有个更大的鱼儿等着自己呢,便愈加急促的催促军队四面急攻,一时间矢石如雨,劈头盖脸而下,曹军阵营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夏侯尚等人昨夜遭了大水,随身所携带的只有配到长枪而已,根本就没有弓箭之类的远程武器,而关索也正是恰恰看出了这一点,根本就不让船只靠岸,就这样隔着距离用弓箭对付他们,把夏侯尚给气的哇哇直跳脚。   这仗可怎么打啊,接二连三的失败过后,士兵们终于绝望了,这下子不管是夏侯尚杀多少个人都没有用了,不知道是谁先发了声喊,“逃啊!”夏侯尚惊恐的看到身边那些士兵们就跟是疯了一般,跟本就不怕身后夏侯尚的站到,拼了命一般朝着关索的大船上面跑去。   夏侯尚和夏侯子江兄弟俩见到这种情况,就知道没有希望了,急忙领着三五个忠心耿耿的亲兵,走小路而逃,这在深水中跑了没几步,当头就冲过来一只小船,上面两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年轻小将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夏侯子江见到船上这小子年纪轻轻的,估计也没什么实力,不等哥哥开口,就猛地从水里面跳了出来,挥舞着大刀直取对方首级。   邓艾和二勇驾着小船四处搜寻曹军的尸体,看看有没有生还之人,这是他一向的习惯,战争,永远都是政客们残忍的游戏,最可怜的还是这些士兵们,所以,邓艾非常愿意搭救他们,尽管曾经他们还是对手。   就在邓艾四处找寻的时候,只听到身边哗啦一声巨响,无边的水幕直接砸在自己身上,把浑身都给湿透了,邓艾眯着眼睛,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当下也不敢含糊,身子就地一滚,夏侯子江全力的一击扑了个空,狠狠的看在那船板上,把船板砍出了一个大窟窿。   二勇哧溜一声就钻进了水里面,一手抓住船头,手上一用力,夏侯子江只觉着脚下一个不稳,噗通一声掉落到了水里面。   二勇见到对方落水心头大喜,连忙就游了过去,二勇水性娴熟,在水里面就是关索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二勇麻利的一把扭住夏侯子江的胳膊,拧麻花儿似的把他给擒了。   身后的弟兄们已经赶过来了,见到二勇的功绩,都纷纷给他翘起了大拇指,笑着把夏侯子江提了上来,夏侯尚把头埋在水里面,见到弟弟被抓,这心里面就跟刀割一样难受,可是没办法,自己这时候要是敢露头,那就是纯粹找死。   消灭了夏侯尚和于禁的残部,关索等人没有片刻的休息,大家趁着淝水势未退,再次登上战船,一起来攻打合淝。   老爹关羽和两个哥哥已经在城头等着了,他们和张辽已经有了几次的交锋,互有胜负,但是关羽信心十足,他知道这个张辽这次撑不了多久了。   合淝是个老城,周围的城墙年久失修,虽然张辽来了以后,为了防备关羽大加修缮,但是却还远远不够,昨天一晚上,水浪拍打,雨水冲刷,关索看到城墙上好几处都被洪水浸垮了,关索站在远处都可以看到,那合淝城头上男男女女都在冒着大雨担土搬砖,抓紧时间加固工事。   关索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面立即就想到张辽和老爷子不是好朋友么,为什么不派人到城里面去劝降,说不定张辽顾及当年的情意,就率军投降了也不一定。   听到儿子这话,关羽想都没有就摇摇头否定了关索的建议,“这是不可能的,文长这个人,我太了解了,曹操对他有知遇之恩,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做出背主弃义之事的,好了,此事休要在提,还是想办法快些攻城吧,这水渐渐要退了,得要赶在洪水退去前拿下合淝。”   关索见到老爷子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在辩解什么,怏怏退下后,便和王濬、刘巴众人商量攻城的事情,刘巴说他刚才去看了下合淝现在的城墙,说是墙根大部分都给洪水浸烂掉了,若是现在用回回炮攻打,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现在大雨连绵,回回炮笨重,要怎么运作呢?”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大家都沉默了,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到处都是水,回回炮可运不过来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壮哉!张辽   见到大家都不说话,关索也怒了,一拳头用力的砸在桌子上,“娘的,不管了,甘宁,你去找几艘大船来,把回回炮拆开运到合淝,青青,你带着人,随时准备,就地组装,准备攻城!”   甘宁听到关索的话还有些略微迟疑了一番,但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拱拱手,按照关索的意思下去办去了,现在部队拥有的船只都不是那种大型的战船,要想把回回炮那样的大家伙运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关索才会想出这么一个蹩脚的法子。   甘宁办事能力很强,虽然这个任务有些艰巨,但是在刘巴等人的配合下,很快就把十架回回炮拆分完毕,连夜运到了合淝城下,诸葛青青等人早就在那儿等着呢,大家一齐动手,总算是敢在洪水退潮之前把十架回回炮组装完毕。   关索让人用竹子制造了一种很大很大的竹筏子,把回回炮安放在这上面,尽量的保持炮身的稳定,合淝城墙本就被洪水冲刷的差不多了,回回炮数十通炮击,把个合淝城打的面目全非,高大的城墙整整矮了大半。   甘宁见到这种情况,心中顿时大喜,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刀,“小的们,跟我冲啊!”随着甘宁一声大喝,军中爆发出震天的杀喊之声,战士们纷纷登上战船,朝着合淝城头猛冲了过去。   仿佛是为了响应关索大军的攻城节奏一样,伴随着咚咚咚的打鼓声,前日还有些停顿趋势的雨点一下子变得密集起来,疯涨的洪水直接就被战船送上了合肥城头,根本就不需要登城云梯了。   张辽见到大势已去,为了避免伤亡,只得下令士兵放弃抵抗,关羽掘淝水,淹七军,收复合淝,生擒曹将军张辽、乐进、于禁,消息传来天下震动,把关羽的名望推向了人生的巅峰。   占领合淝之后,在关索的提议下,关羽调命黄忠和徐庶镇豫州,廖化,王甫镇徐州,自己则率军返回荆州,这场旷世之战,从去年年底,一直延续到第二年秋末,将近一年的时间,大军从荆州出发,一路北上,收寿春,克汝南,合淝,兵锋直指许都。   庞统等人早得知了关羽大胜而归的消息,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等候,关羽打了大胜仗,整个荆州城都给震动了,大军入得城来,只见到满城百姓都拥在街道上,想要一睹这位威震天下的关大将军的真容。   关索等人来到将军府,庞统早就安排好了丰盛的接风宴,众人分宾主坐定,庞统第一个就站了出来,举杯对关羽说道,“恭喜将军大胜而归,现在那曹魏军民闻得将军大名,可是吓得屁滚尿流啊!哈哈哈!”   这段日子关羽在外征战,这荆州大后方的大小事务都是庞统负责的,庞统在这群人里面可是排头一个儿的文官,见到平日里总是板着个面孔的庞军师,居然还有这样幽默的时候,席上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大家的追捧,关羽也是觉着脸上有光,毕竟谁都喜欢听好话不是,可好在关羽没有得意忘形,听到众人的赞美,总还能保持一定的谦虚,连道不敢,不敢。   边上关索也主动站了起来,朝着庞统和黄忠敬了杯酒,“两位大人严重了,这段时间不在的日子,多亏了黄老将军和庞军师为我后方策应,消除了后顾之忧,否则咱们这些人也不能打的这么好,所以说啊,这功劳还是大家的,小侄敬诸位叔叔一杯!”   听到关索这话,在座留守荆州的大小官员都觉着脸上有光,连说不敢当,不敢当,酒喝到一半,关羽又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对着身边的关平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关平点头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关平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被困住的男人,关索一看就认出他们来了,正是这次打仗被捉的曹将于禁、夏侯子江和张辽。   关羽见到张辽,连忙就站了起来,亲自为他解去身上的绳索,笑着向大家介绍道,“诸位!为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我昔年的至交好友,曹上将军张辽张文远!”   众人听到关羽的介绍,一个个都更是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的看着那三个人,手里还指指点点的,惹得夏侯子江心里面好一阵不忿,大声向着周围的人呵斥道,“你们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爷爷把你们的眼珠子给剜下来,姓关的,有种你就杀了老子,皇上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来啊,老子不怕你!”   夏侯子江话音刚落,边上的于禁就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给跪了下来,不住的向官员求饶道,“关将军,关将军,不要啊,小的是真心要投靠您的,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夏侯子江看到于禁这幅没出息的样儿,心里面就气得半死,抬起脚就把于禁踹翻在地,大声喝骂道,“妈的,于禁你敢,你这个弃主忘义的小人,我杀了你!”   夏侯子江说着,就要用牙齿去咬于禁,关羽见到这两个家伙,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儿,就跟那小丑一样的,顿时大喝一声,让人把撕咬在一块儿的两个家伙分开。   关羽看着倒在地上,不住喘着粗气的于禁,心里面真的是很看不起他,但是不得不承认,于禁这人品格不怎么样,但是带兵打仗确实是有一套,这样的人才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给杀了,确实是有些可惜。   当下就对于禁说道,“于禁!看在你一心求饶的份儿上,我这次就饶了你,以后你给我小心着点儿,我会一直盯着你的,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滚下去吧!”   听到关羽这话,于禁那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来了,忙不迭的朝着关羽磕了两个响头,欢天喜地的就下去了,反倒是边上的夏侯子江听到关羽这话,一直是骂声不绝,看向于禁的那眼神可就真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关羽看了眼夏侯子江,这个家伙是绝对不能留的,他是曹操的亲族,肯定是不可能投降的,关羽也懒得跟他在这儿浪费时间,摆摆手,就让人把夏侯子江也给拉下去了。   等到夏侯子江也被人带下去,偌大的走道上就只剩下张辽一个人了,关索一直都在看着张辽,从进来到现在张辽都没有动过一下,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跟他一点儿干系都没有一般。   关羽笑呵呵的看着张辽,刚准备要开口,拉着他台上坐下喝酒,可是张辽却猛地一拽身子挣脱了关羽的手,大声说道:“云长!你不要在劝我了,吾宁死于刀下,也断不会做那背主弃义之徒的。”   关羽见到张辽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张辽的脾性自己多年前就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可是当年屯土山三约,张辽对自己有恩,关羽即便知道张辽的个性,却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现在这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但是关羽却好像并没有很失望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几声,连连说道,“好好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张文远,好兄弟,哥哥真是没看错你,来,过来喝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张辽见到关羽这个样子也是豪性大发,用力的握住关羽的大手,点点头说道:“好既然哥哥有此意,那小弟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来人!拿酒来!”   张辽激动地须发飞扬,全然忘记了自己都还是一个阶下之囚呢,边上坐着的关索见到这一幕,也是激动得浑身发抖,竟主动接过下人搬过来的酒坛子,恭恭敬敬的递到张辽手边。   张辽见到关索,居然是认识他的,高兴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你就是关索贤侄吧?好好好,贤侄以孤军破虎豹骑,颇有乃父之风,关大哥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来,贤侄老夫和你喝一杯!”   关索没想到张辽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高兴了,大名鼎鼎的张辽主动敬自己的酒,关索哪儿还会用推辞之理,一仰脖子把半坛子酒喝的干干净净,张辽见到关索这样子心里顿时大喜,对关索更是高看了几分。   关索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昨夜和张辽喝了起码不下于十大坛美酒,这脑袋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关索费劲的走下床,嘴巴干的要命,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就连喝了好几大口凉水,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关索闻声转过头,脸上立即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含烟!”快要一年没见到这女人了,关索真是在无时无刻不再想念着自己的女人,含烟也非常的激动,乳燕穿林一般飞扑进了关索的怀里,柔柔说道,“公子,含烟好想你!”   关索轻轻的抚摸着含烟的秀发,心里面生出来万千柔情,自己这些年来东奔西跑的,含烟她们几个一直是聚少离多,现在想来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们了。   关索和含烟温存了一会儿,和含烟一道来到客厅,却发现只有老妈胡金定一个人在,老爷子和大哥他们几个却都不见踪影,在实在是太奇怪了,过去每当老爷子出征归来,这头一顿早饭必定是要全家人一起的。   见到关索一脸的疑问,胡金定微微一笑,“别看啦,你爹他们一大早的就出去送殡去啦,是张辽将军,说起来娘和张将军也有一面之缘,你爹和他更是亲兄弟一般,真是造化弄人那,索儿,等下无事,你也代为娘去瞧瞧张将军吧。”   关索听到胡金定这话,手中的小碗当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把含烟给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给关索擦拭溅到身上的米粥,口里还不住的说道,“哎呀公子,烫着没有,烫着没有。”   可是关索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脑子里完全被老妈刚才的话给充斥了。张辽死了,据王濬说,张将军是笑着走的,一路上还跟老爷子谈笑风生,一点儿畏惧的样子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去赴一场友人的宴会。 第二百七十章 质子入川!   关羽获得如此大捷,心里面自然高兴万分,早早的就写了捷报和立功人员名单,向昭烈皇帝刘备报捷。   当刘备得知关羽率军连下豫、徐两州,把自己的地盘整整扩大了好几倍,心里面顿时大喜,当即封关羽为五虎将之首,并派了前部司马马谡为使,来面见关羽。   关羽得到消息,自然是激动万分,率领着荆州大小官员,亲自出城相迎,关索站在身后,发现这次刘备派来的每一个是好鸟,正使马谡和自己有私仇,随军将军糜芳、糜天父子那就不用说了,关索看着这一对别有深意的组合,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生出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   马谡见到关羽亲自来迎接自己,心里面也是暗自得意,他一面假意跟关羽寒暄,一面也在偷偷打量关羽等人,当他看到关羽身后这些军队哥哥气宇轩昂,竟然是比皇上的御林军还要墙上许多,思及来时诸葛丞相对自己说过的话,马谡心里就有了底。   关羽虽贵为五虎上将,手握重兵,但是在马谡面前却依旧不敢摆太大的谱,因为马谡他们是近臣,而自己远在荆州,朝廷里面有些事情知道的比较迟,这些人常年跟在刘备身边,关系亲密,不巴结好他们,很容易出事的,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马谡醉眼朦胧的看着关羽,幽幽的说道,“关将军,你知道么,我这次来除了带来了陛下的旨意,其实也是要给您提个醒儿,您现在可是了不得啊,五虎将里头一个,坐拥三州之地,关将军,您可是危险的很那,功高震主这话你懂不懂?”   谁都没有想到马谡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关羽等人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僵在了那里,马良坐在弟弟身边,一个劲儿的拉他的袖子,让他闭嘴,可是马谡却跟没听到哥哥的话一样,马良立即尴尬的站了起来,连声解释道,“将军见谅,谡弟喝多了,胡言乱语,嘴巴都不听使唤了都。”   关羽缓缓的放下杯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马谡,开玩笑一样的问道,“哦,是这样啊,多谢大人提醒,不过关某愚昧,不知该当如何,还请大人示下!”   听到关羽话里面的口气,大家都知道,关羽这是生气了,所有人都把碗筷给放了下来,冷冷的盯着马谡,可是这个家伙却犹不自知,还以为关羽是真的在向他请教,那摇头晃脑的样子,真是太叫人讨厌了。   可是马谡这个笨蛋却一点儿都没反应过来,摇头晃脑的看着关羽,得意洋洋的说道:“好说,好说,你我同朝为官,我马谡又岂会见死不救呢,关将军知道质子么,哈哈哈哈,关将军常年在外,和陛下久不见面,很容易受到陛下的猜忌,若是公子能入川为官,这样对将军,对陛下都是好事,将军您说呢。”   质子,就是古代派往敌方或他国去的人质。多为王子或世子等出身贵族的人。历史上秦始皇的父亲、战国燕太子丹都曾经做过质子。   这可是男人的奇耻大辱,关羽听到这话,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关平,关兴哥俩坐在那儿,看着马谡的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可是马谡却好像是没有看到关平兄弟的怒火一般,只是和哥哥马良谈笑风生。   关索见到这家伙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面大概就有了谱儿了,这个马谡能说出这番话来,恐怕不是出自他人的授意,关索估摸着能命令到马谡这家伙的不是刘巴就是诸葛亮,看样子老爷子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某些人的存在了,他们要迫不及待的除掉老爷子了。   深夜,关羽父子却都还没有睡,怎么睡的下啊,本以为马谡前来不过是简单的宣旨封赏哪晓得其中包含了如此深意,关羽呆呆的坐在那儿,心中暗暗感慨,大哥,你这是在逼我啊。   关兴最是沉不住气,今天晚上的宴会真是老憋屈了,他忽地一下子跳起来,大声吼道:“妈的,老子要去砍了马谡那狗日的,老子看不惯他。”   “闭嘴!坐下!”关羽一声怒喝,关兴就是在生气也只能愤愤的坐回原位,关索轻轻拍了拍二哥的肩膀,这个傻二哥,难道他现在还没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马谡在公报私仇,这分明是真有人在想动咱们啊。   关索想了想,这件事或许不是刘备亲自吩咐的,但是他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他没有制止。   就说明他也在想看看关羽的态度,这是一个选择,若是关羽拒绝质子,那么关索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刘备的问责很快就会下来,这次糜芳父子留任荆州就是一个预兆。   关索想了半天,这件事情还真得按照马谡这小子的想法去办,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打第一枪,要动刘备,那也得要他先动手才行,道义上面的事情,自己一定得要占据上风。   “父亲,我去吧,大哥二哥留在您身边,这次魏延不是也要入川赴任么,我和他一道就是了,正好有段时间没见见星彩了,这丫头该是要怨我了。”   关索主动提出入川,关平和关兴顿时就愣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任谁都看出来刘备对关羽起了疑心,要是他下定决心干掉关羽,关索就是首当其冲,这实在是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啊。   关平连忙站了起来,“老三你,不行我不同意,我是大哥,要去也是我去啊父亲!您倒是说句话啊,老三他……”   关羽抬手制止了关平的话,其实早在关索开口之前,关羽就有了这样的念头,关平是嫡长子,是绝对不能送入川的,既然现在关索主动提出来了,自己也不推辞了。   关羽定定的看着关索,缓缓说道,“索儿,你从小就比两个哥哥聪明,也调皮的多,这两年也是多亏了你,咱们才能取得了这样大的成绩,为父在这里要跟你说声谢谢,此次入川,你千万要小心,孩子我关羽平生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若是真的闹到那步田地,咱就反了他!”   这是关羽这辈子说过的最为硬气的话了,想想自己这大半生都是在为刘备出生入死,谁能料到会沦落到这步田地,自己当初为了顾及当初义结金兰之义,一直是隐忍不发,但是刘备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   关索这次去可真的是生死两不知,这样危险的事情,可不敢被家里几个女人知道那还不得闹疯了啊,所以关索这次王海谁都没有告诉,自己一个人就入川了。   同行的除了那个讨厌的马谡好在还有一个魏延,魏延在关羽大军出征这段时间,一直驻守在江夏防备江东孙权在加上上次收复了阳新,刘备非常高兴,特意调他入川面圣。   因为上次一起合作攻城,关索和魏延建立了非常不错的友谊,上次在见识了回回炮的无上威力之后,魏延这家伙有事没事的就往自己的军营里面跑,每次站在那个回回炮面前都挪不动步子了,关索见到这家伙好笑,就大方的送了他好几架回回炮。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关索觉得魏延并不像诸葛亮说的那样叛逆,天生反骨这一说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诸葛亮心口胡诌的关索也懒得去计较,这次入川自己可是抱着大任务来的,说不得就要用到魏延,所以现在还是跟他多接触接触,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西川就是现在的四川大部分地区,这鬼地方,山多,路险,李白的蜀道难就是其深刻的写照,关索等人一脸走走停停,花了快俩月的时间才抵达了益州,面见刘备。   这天,刘备端坐在龙椅上,听着群臣汇报事物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朝臣,刘备心里面突然生出万千豪情,这种睥睨天下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总有一天,自己要做那天下真正的霸主,那种感觉肯定比现在更加销魂!   就在刘备肆意妄想的时候,诸葛亮站了出来,弓身说道,“启奏陛下,前军司马马谡已从荆州安然返回,公子关索随军入川,现正在殿外等着面圣呢。”   这前一句话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后面那句话,听说关羽果真乖乖的把儿子给送来了,刘备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宣关索等人进殿面圣。   刘备见到关羽这么听话,自然对关索也要客气了许多,不等关索下跪就让他起来了,见到关索英雄神武的样子,刘备也是高兴异常,当即认关索为义子,封忠勇侯爷,还在皇宫中辟出别院给关索居住。   关索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而已,连个普通的将军都不如,住进了皇宫,看似风光无两,但又岂知不是刘备为了方便监视关索呢。   好在关索早在入川之前就料到了刘备会这么对待自己,当下也没有太大的吃惊,躬身就谢过刘备的赏赐退下了。刚刚出了大殿,早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太监迎了上来,带着关索朝着后面的宫殿走去。   关索刚刚走了脚步就停下来了,他好像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关索闻声转过头,就看到了眼前不远处俏生生站在哪儿,正含笑望着自己的星彩,关索的脸上立即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就迎了上去,把星彩紧紧拥入怀中,“星彩姐,我回来了!”   星彩怎么没想到关索这家伙这么胆大,这儿可是皇宫,要是被来往的侍卫看到,那该有多丢人那,星彩连忙用力的推了关索一把,挣扎的从他怀里面起来,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   关索见到星彩生气了,却也不恼,只是一个劲儿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星彩见到他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是彻底的无语了,星彩娇羞的看了身边那老太监一眼,脆声说道,“王公公,您有事儿就先去忙吧,我我带关索去面见皇后和贞娘娘。”   王公公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东西,刚才见到这两个年轻人的模样,就看出了她们的关系不寻常,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在这儿做电灯泡,笑眯眯的朝着关索、星彩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关索也星彩两个人肩并着肩,手拉着手,散步一样的就在这皇宫大院儿里面逛了起来,星彩先是带关索去拜见了甘夫人,听着甘夫人说教一阵以后才出的宫来,顺道去看看糜夫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我们的孩子!   “什么,你说糜夫人怀孕了?!”从星彩的口中,关索得知了这样一个令她大吃一惊的消息,星彩见到关索一脸吃惊的模样,心里虽然稍稍有些奇怪关索的反应,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上月已经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嘻嘻,很可爱的,走,我带你去看看!”   关索落后了几步,这心里面只觉得乱糟糟的,糜夫人居然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虽然自己跟糜夫人那次只是意外地结合,但是总归也算是自己的女人吧,现在她居然怀上了刘备的儿子,这个感觉,很奇怪,谈不上愤怒,就是就是很别扭,不舒服,好像是什么属于自己的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样的感觉。   星彩见到关索远远的落在后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面一下子就有些不舒服了,她恨恨的跺了跺脚,娇声喊道,“关索!你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那,还不快点儿跟上,快点!”   关索被星彩的声音一激,立即反应过来了,连忙哦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糜夫人此刻正坐在婴儿的旁边,杏儿笑嫣嫣的陪在身边,不安分的逗弄着襁褓里面熟睡的小婴儿。   “小姐,你看这个小家伙,长得可真俊呢,就跟他爹一模一样,你看着小手儿——”明明是非常平常的一句话,可是当糜夫人听到孩儿他爹的时候,身子却僵住了,那神情闪烁,思绪也不知道是飘到了什么地方。   糜夫人呆呆的看着天空,心里面默默念道,你知道么,你已经是当父亲的人呢,你的儿子可在我这儿呢,你你知道么?就在糜夫人愣神的时候,一个中年仆妇走上前来,躬身说道,“娘娘,关将军的世子关索,张将军的女儿张星彩求见娘娘。”   听到那年长侍女的话靡夫人顿时清醒过来,淡淡的太太看了那侍女一眼,那侍女虽然躬着身子,但是语气里却并没有丝毫恭敬,靡夫人看着她,心里面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她是皇后的人,她一直知道,但是却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害怕,只是没有兴趣。   当初是后院,现在是后宫,明争暗斗似乎从来都没有停息过,但是她无所谓,也不想去争那些东西,他只想守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一直守着,直到那个小男人来,来接他们母女俩离开。   靡夫人微微摇了摇头,就跟没听到那侍女的话一般,轻轻的摸了摸儿子娇嫩的脸蛋儿,那侍女忍着气,再次上前来一步,沉声说道,“娘娘,关世子和星彩姑娘求见。”   靡夫人轻轻把儿子抱起来,杏儿连忙伸手接过,就在杏儿准备把孩子抱回内室的时候,靡夫人突然伸手叫住了她,靡夫人颤抖着转过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年长侍女,把那侍女给吓了一跳,可是靡夫人却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就一把拉住了她,“你说,是是关羽家的关索公子么,呼……,杏儿,你别走,把孩子放下,快,快去迎关公子进来!”   杏儿听到关索的名字,也是非常高兴,好长时间没见到那个讨厌的家伙了呢,杏儿急忙忙的把孩子放下,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靡夫人打一声,就蹦蹦跳跳的出去迎关索去了。   靡夫人虽然不像杏儿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也是新潮起伏,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好不容易,慢慢平复了激荡的心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外,心里是又害怕又期盼,就是自己和刘备的新婚之夜,都没有如此过。   关索和星彩站在门外,静静的等侯着靡夫人的召见,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都没有人过来,星彩站在外面,歪着看着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关索,这家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呢。   “关索!”只听到一声尖叫,不等关索回过神来,只觉得胳膊里一紧,一个软绵绵的娇躯已经抱住了自己,关索看着一脸雀跃神色的杏儿,马上就笑了,这丫头以前不是看自己很不顺眼的么,怎么着,这一年多没见,转性子了。   见到关索和杏儿一脸亲密的样子,星彩微微有些吃味,当下冷哼了一声,撇下这对奸夫淫妇,自己先走了进去。   靡夫人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那个一年多来叫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每当午夜梦回,自己总以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那片鬼哭狼嚎声不觉的密林深处,那种叫人酥酥麻麻却不断回味的感觉,当靡夫人看到那已经被泪水完全浸湿的枕头,靡夫人就知道那个男人,自己这辈子也不能忘却了。   关索静静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她好象是胖了些,不过这样子很好,以前的她实在是太瘦弱了,简直给人一种无法承受的感觉,可能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关索发现女人的胸脯愈加高耸了,那份近乎于肿胀的饱满,看的关索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见到关索面见娘娘居然敢不行礼,边上那侍女马上就不高兴了,“关公子,您应该先向娘娘行礼,怎能如此不敬?!”   关索看着面前这个中年大妈,他很想开口问问她,你丫的是哪根葱,老子跪不跪,管你毛事!见到关索面色难看,深知他脾性的靡夫人怎么猜不到王女官的话已经触怒关索了,连忙开口训斥道,“算了算了我和关公子相识已久,不不用在意这些虚礼的。”   靡夫人请星彩和关索做好,星彩只顾逗弄着摇篮里的小娃娃,关索和靡夫人两个人身子挺得笔直,好几次关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以沉默相对。   有星彩这个电灯泡看着,自己实在是不敢乱开口啊,关索现在真的是有些懊悔了,早知道就不让星彩领着自己过来了,可能是自己的祈祷起了作用,关索刚刚生出这样的念头,门外就急忙忙走进来一个老太监,可不正是刚才把自己领出宫的王公公嘛。   不等靡夫人开口,老王公公就急忙忙走到星彩身边,低声说道,“星彩小姐,您快去瞧瞧吧,为了您的事儿,张将军和皇上吵起来了,您快瞧瞧吧。”   星彩听到这话倏然一惊,便再也不敢在靡夫人宫中在作停留,急忙忙跟关索靡夫人打了声招呼就跟着老王公公去了。   靡夫人先是偷偷看了眼关索,又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侍女,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关公子还有些事情要谈,这儿有杏儿伺候着就够了,都下去吧。”   众人齐齐的应了声是唯有那位年长的女官,狐疑的看了看关索和靡夫人两人,最终还是在杏儿威胁的目光下,慢吞吞的出门去了,可是她越想越觉着不对,这娘娘和关公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那女官越想越不放心,急忙忙就去甘夫人那儿去汇报。   屋里面现在只剩下关索他们三个了,靡夫人朝着杏儿使了个颜色,杏儿立即含笑点点头,乖乖站到门口处守着去了,靡夫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摇晃着摇篮,可是那小眼睛却是不住的朝着关索那儿偷瞄,突然她见到关索还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和自己隔得那么远,顿时就不乐意了,反正身边也没有人,她的胆子顿时也大了起来,娇嗔的瞪了关索一眼,“你还木头样的杵在那儿干嘛,都不过来看看我们的儿子?儿子长这么大,你这当爹的倒是狠心呢!”   明明是女人撒娇似的话语,可是钻进关索的耳朵里却不啻于惊雷阵阵,关索忽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震惊的直盯着糜夫人,“你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我们的儿子,他他是——”   关索实在是太惊讶了,搞了半天,糜夫人怀上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关索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糜夫人见到关索这幅傻样儿,不知怎么的,心里面有一种特满足的感觉,听到关索的问话也故意不去搭理他,自顾自的在那儿逗弄小宝宝。   可是关索却是再也忍不住了,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啊!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上前来,刚想要伸手去摸儿子的脸,可是却听到啪的一声,糜夫人直接给把关索的手给拍掉了,“你都没洗手,脏死了,不许碰儿子!”   关索被糜夫人这么一骂,可是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是笑呵呵的笑个不停,干巴巴的搓着手儿,口里面一个劲儿的说好好好,见到关索这幅样子,反倒是糜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了,轻轻将儿子抱起,递到关索面前,“哝,哎呀,你轻点儿,别把儿子给吵醒啦——”   糜夫人和关索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夫妇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脸上俱都呈现出一份满足的神情,边上杏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早已经被刺激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哪!刚才小姐她说了什么,这孩子,这孩子居然是关索的!这怎么会这样?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呀,杏儿想要站起来,可是一看到关索和自家小姐那一脸甜蜜的样子,杏儿却又迟疑了。   作为糜夫人的贴身侍女,自己从小姐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就跟着小姐了,杏儿知道,小姐从来没有喜欢过皇上,这些年来,更是笑都没笑过几次,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小姐脸上的笑才是最真,最美的,自己和小姐情同姐妹,又怎么能破坏小姐这份幸福。   算了,为了小姐的幸福,这件事情就烂在肚子里面吧,杏儿坚定的点了点头,继续充当起尽职的侍卫来,可就在她抬头的瞬间,突然看到外面窗口突兀的闪过一个人影。   杏儿见到这种情况,顿时给吓了一大跳,心慌之下,她也顾不得跟小姐打招呼,连忙把门给拉开,急急地就追了上去,可是那人好像是发现自己追上来了,那步子走的飞快,等杏儿气喘吁吁的赶到的时候,却只能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而已。   这好像是王女官!杏儿认出那人的背影,心里面却立即就慌了,她可是知道这个王女官不是什么好人,那是皇后娘娘派来监视小姐的亲信! 第二百七十二章 虎女安肯嫁犬子?!   杏儿一想到关索和小姐奸情暴露的恐怖后果,身子立即打了个寒战,急急忙忙逃回了房间,“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啊!”   杏儿一看到房间里面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立马尖叫一声,飞快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关索和糜夫人听到杏儿的叫喊,弹簧似的,立即分开了,糜夫人故作镇定的理了理胸口凌乱的衣物,娇嗔似的瞪了关索一眼,这才看着杏儿问道,“杏儿,出什么事情了,慢慢说,不要慌!没事的,天榻不下来!”   糜夫人说着,却是动情的望了望身边的关索,关索也是心有灵犀一般,冲着糜夫人眨了眨眼,两个人相互依偎的却是更加紧了些,完全把眼前的杏儿当成是空气了。   杏儿见到两人这幅样子,嘴里面不禁嘀咕了一声,奸夫淫妇,但是马上就想起来小姐的奸情被王女官撞破的事儿来,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小姐,大事不妙啦,刚才,刚才我看到王女官从这儿跑过去了,怎么办啊小姐!”   听到杏儿的话,糜夫人脸上顿时一变,关索感觉到怀里面女人的紧张,不由得奇怪的看了女人一眼,“怎么了宝贝儿,有什么问题么,要是有难处尽管跟老公说,别害怕,有我在呢。”   听到关索的话,糜夫人脸上立马甜甜地一笑,摇摇头说道,“没事儿啦,我自己可以处理的,你还是去看看星彩吧,最近皇上好像是要给刘封和星彩定亲,事儿闹得挺大呢,你快去瞧瞧吧!”   见到糜夫人这幅样子,关索不由得狐疑的看了糜夫人一眼,“真的没事儿?你可不要唬,不然老公可是要生气的。”可是糜夫人却还是用力的摇了摇头,还一个劲儿的催促关索离开。   关索知道糜夫人心里面有事,可是既然她不愿意告诉自己,那自己也不好意思勉强她,还是等过些时候,她想通了,在问她吧。目送着关索离开以后,杏儿终于忍不住了,急急地开口问道,“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跟关公子说实话呢,你知不知道,甘夫人可是一直都瞧您不顺眼呢!”   糜夫人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关索离去的背影,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杏儿说道,“傻妮子,这件事情你叫关索怎么办,我听大哥说,皇上好像是对关羽将军起了疑心,这次关索来可是做人质的呢,他自己已经是一身的麻烦了,咱们可不能在让他操心了,知道么。”   “可是——”杏儿还是很急,这件事情可是天大的事情,一个搞不好,不仅仅会拖累自己,就是孩子也保不住的。   关索从糜夫人那里出来后,忍不住又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直到把自己的胳膊掐的又红又肿的,他这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个当爸爸的人了,真是太神奇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一种恍若隔梦的感觉。   正想着呢,关索的肩膀就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关索回过头,就看到魏延一身崭新的盔甲,意气风发的站在自己面前,关索上下打量了魏延一番,用力的在他胸口锤了一记,“靠!魏大哥,不错嘛你,看样子咱们的皇帝陛下很赏识你啊,快跟当弟弟的说说,他赏了你什么官儿?”   魏延显然是跟关索嬉闹惯了的,听到关索这话,一点儿也不恼,把那头盔摘下来夹在胳肢窝里,嬉皮笑脸的摸了摸自己光头说道,“御林军大统领,嘿嘿,怎么样不差吧?”   见到魏延这一脸的得色,关索心里面就更加高兴了,岂止是不差啊,简直是好上天了,御林军自古以来可都是皇帝的嫡系部队,负责拱卫皇宫的,郁林军统领那更是亲信中的亲信,看样子刘备对魏延很是看重嘛!   关索和魏延边走边聊,等到了个没人的地儿,魏延脸上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他转过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关索,出乎意料的朝着关索就拜了下去,关索给魏延这举动给吓得愣住了,直到魏延弯下了身子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一步,急急的把他拉起,“哎呀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折煞弟弟我么!”   可是魏延还是坚持要拜了下去,然后才直起身子,看着关索一字一顿的说道,“关索,别看我魏延是个粗人,我这心里面透着光亮呢,刘备这是对你们关家起疑心了,关索,刘备他不是坐天下的那个人,只有你才是!我魏延不会看走眼的,不管你说我是弃主背义也好,哥哥我今天就想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有什么困难,只要是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想到魏延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关索的心里立即就给自己打了一个红灯,他直直的盯着魏延看了好一会儿,但是魏延的脸上太平静了,关索根本就不能确认魏延这是真话,还是刘备派来试探自己的,只能随便打了个哈哈。   而魏延也是个聪明人,见到关索这样,也便不再这个问题上面深谈,关索和魏延又随便瞎聊了两句,摆摆手,就告辞了。   星彩知道父亲和大伯争吵的原因,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婚事么,这件事情还得要从三个多月前说起,那时候,关索他们刚刚拿下了豫、徐两州,消息传来,整个朝廷上下都是欢欣鼓舞。   而刘备这时候也适时的提出来要庆祝,而这庆祝的项目居然就是给自己和刘封主持婚礼!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星彩就懵掉了,自己和刘封,这是谁想出来的,简直是乱点鸳鸯谱嘛。   星彩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将就的人,自己早已经心有所属,而且就算是没有关索,自己也不会喜欢上刘封那个小白脸儿啊,所以当着父亲张飞的面,星彩就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会嫁给刘封的!   张飞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从来都不会强迫女儿做她不愿意的事情,而且老实说,张飞也很看不起刘封,这个家伙不就是仗着大哥的义子嘛,什么玩意儿,整的一个银样镴枪头,我猛张飞英雄一世,怎么能给女儿找了这么个没出息的货色,所以当即就一口回绝了刘备。   可是没有想到,这才过去没多久,刘备怎么又旧事重提了呢,星彩心里面这样想着,脚下就更是加快了速度,朝着刘备的御书房走去。   这还没等靠近,星彩就能清晰的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的父亲激烈的吵闹声,“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大哥,请你不要逼我!”   听到父亲的大吼大叫,星彩这心里面就更加急切了,因为星彩心里面知道父亲这个人虽然性格暴躁,但是对刘备,关羽两位兄长那是极其尊重的,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父亲用这样的语气跟刘备说话呢。   见到张飞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走来走去的,真的是全然没有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刘备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些个老臣,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仗着当初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交情,总跟自己没大没小的,朕现在可是皇上!天下的主人,这些家伙还没有有把朕放在眼里!   刘备刚要开口训斥,可是边上的诸葛亮却急忙忙站了起来,示意张飞稍安勿躁,张飞气呼呼的瞪了眼笑眯眯的诸葛亮,这个家伙,每次都是他出来当和事佬。   诸葛亮笑呵呵的看着刘备和张飞两个人,“陛下,张将军,这咱们做父母的不都是为了子女幸福着想嘛,张将军您一直都说大公子不适合做星彩小姐的夫婿,这都是您的一面之词啊,这星彩小姐说不定是另一个想法呢,要我说咱们不如把星彩小姐请来,咱们当面问她如何?”   张飞听到这话,也是冷哼了一声,找星彩来就找星彩来,自家的闺女他还能不了解么,要是星彩那丫头能看得上刘封,自己就把这脑袋割下来当夜壶。   就在这时候,老王公公走进来了,原来是星彩已经到了,刘备心中大喜,连忙让人请星彩进来,星彩跟刘备见过礼后,刘备便笑呵呵的开口说道,“星彩啊,你看看,这一晃眼都是个大姑娘啦,也该成家啦,这不,伯伯家的封儿可是对你一往情深那,你看看,你那个死鬼老爹还不同意,你大声告诉伯伯,你愿意做伯伯的儿媳妇,做我大汉的王妃么?”   刘备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星彩的身上,被这么多国家重臣看着,可是星彩却一点儿都不觉着慌张,她淡淡的弯了弯腰,不卑不亢的开口道,“对不起,陛下,星彩早已心有所属,您的要求星彩不能答应!”   听到闺女这话,张飞立即得意的笑了,当着刘备的面,毫无顾忌的冲着星彩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说道,“好好好,真不愧是我老张家的女儿,有魄力!大哥,现在你没什么话说了吧,啊,走,闺女,咱们回家!”   张飞说着,竟再也没有在这儿待下去的意思了,拉着女儿的手就准备离开,可是张飞刚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了刘备冷冷的话语,“慢着!朕有说让你们走了么!”   刘备话音刚落,门口那两个金甲武士立即站了出来,拦住了张飞的去路,张飞见到刘备居然这样对待自己,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僵住了,他缓缓地转过身子,看向刘备的眼神却是不再像以往那般纯粹了,“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弟弟我现在连出门的资格也没有了么?!”   见到张飞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在跟自己套近乎,刘备就跟是受了什么极大地刺激一般,哗啦一下子从龙椅上面站了起来,“叫朕陛下,朕是皇帝,是这天下的主人,你不许对朕不敬!星彩侄女儿,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意嫁给我儿为妻么?”   这次根本就不需要星彩开口了,张飞忽的一下了跳了出来,那眼睛就更是充血的豹子一样的骇人,冲着刘备大声吼道,“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   此言一出,刘备就再也忍不住了,刘封是自己的儿子,犬子?他骂自己的儿子是条狗,那自己又算什么,自己可是皇帝,是真龙天子,可是到了张飞的嘴巴里面,怎么就成了条狗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糜夫人危急,关索快来救架!   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刘备恶狠狠地盯着张飞,以前自己真的是纵容这个家伙了,他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该死的,自己这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赵云和糜竺等人见到这一幕,也是暗暗为张飞着急,现在张飞慌不择言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简直是大逆不道啊,见到刘备气的浑身直颤,赵云等人连忙跪了下来,不住替关索求情道:“陛下恕罪,张二哥性格鲁莽,冒犯了天颜,请陛下息怒,就饶了二哥这一回吧。”   见到跪了满堂的臣子们,刘备这心里面火气非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加的生气了,这些家伙,现在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他们眼睛都瞎了么,是张飞他冒犯了我,冒犯了天子!他们居然还有脸在这儿给张飞求情,刘备真是恨不得一刀下去,把这些家伙一个个的全给杀了。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虽然这一年多来刘备一直在逐步收回武将们手中的权利,但实际成效并不很大,尤其是像张飞、赵云这些人跟了自己二三十年了,关系网盘根错节,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会闹出大事儿。   刘备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他现在突然感觉到作为一个皇上,他甚至连对臣子大吼大叫的胆量都没有,这是多么憋屈的一件事情啊,刘备突然无力的摆了摆手,“滚!你们都给我滚!”   赵云等人见到刘备这幅模样,虽然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但是至少张飞现在也是安全了,当下也不敢再在此地久留,拉着张飞就退了出去。   诸葛亮留了下来,等张飞他们的声音刚刚一消失,刘备就大吼一声,把眼前的案桌整个儿给掀翻在地,奏折、文书撒了一地。   诸葛亮躬身看着刘备,知道这件事情对刘备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而自己却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达到自己一直想要达到的目的,“陛下,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当初咱们希望能和张将军联姻,借助将军的力量对抗关羽,但是现在显然是行不通的,将他罢免了吧,绝不能让其和关羽联合,那样就太可怕了。”   刘备坐在龙椅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听到诸葛亮的话,心里也是有些心动的,刘备已经不是当初的刘备了,习惯了坐在龙椅上的至高无上,他不允许有人和自己比肩相交,为了维护皇权权威,任何人都可以出卖,包括自己的兄弟。   “这件事情你去办吧,朕要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违背朕的旨意!”诸葛两亮听到刘备的话,心中顿时大喜,起身就要离开。   这边王女官把自己刚刚亲眼所见的一幕禀报给了甘夫人后,甘夫人还有点儿不可置信的样子,虽然自己一直很想扳倒糜夫人,但是对糜夫人的人品,她还是知道一点儿的,这怎么看,这女人也不像水性杨花的那种人那。   见到自己的主子不信,王女官立马就急了,连忙跪了下来指天发誓说道,“娘娘,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啊,不信,不信的话,您可以去找贞妃当面对质,娘娘,您可千万要相信奴婢啊!”   见到王女官这幅信誓旦旦的样子,还真是不由得甘夫人不相信,甘夫人见到王女官这幅模样,也是有些迟疑了,难道说,糜贞那个女人真的和关索有一腿?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甘夫人知道这个消息要是公布出去,那么糜夫人和她那个宝贝儿子都是必死无疑,刘备的个性甘夫人在清楚不过了,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奇耻大辱在自己身上发生啊,甘夫人一想到这儿,只觉得整个身体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了。   “来,跟本宫去面见圣上,把你刚才对本宫的话,在一五一十的和皇上说了,不允许有半点儿隐瞒知道么,哈哈哈哈,咱们走!”   刘备和诸葛亮正在商议着怎么处罚张飞,就在这时候,老王公公突然进来禀告说皇后娘娘说是有急事马上要见到皇上。   刘备听到说是皇后来了,眼角顿时一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说有急事找自己,可哪次不是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说糜贞的坏话,甘夫人的心思刘备明白,不就是糜贞生了个儿子么,至于要这个样子么。   “你告诉她,现在外面候着,朕又要事和丞相商量,没工夫搭理她!”诸葛亮听到刘备这话,也是微微一笑,这个甘夫人自从当了皇后娘娘以后,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相比较而言,而是贞妃娘娘要贤良淑德了许多。   甘夫人听到老王公公的回报,心里面却登时不乐意了,自己这次找皇上可是真正的大事儿,事关皇家血脉的纯洁,这皇上怎么就不重视呢,甘夫人心里面一气,但更重要的是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扳倒糜夫人的机会,当下便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了,一把推开老王公公,连声招呼也不打,就闯了进去。   “陛下,您和丞相有什么大事儿要商议啊,臣妾找您可才是真正的大事儿呢,妾身跟您说啊,那个糜贞她——”   甘夫人实在是太心焦了,向着刘备匆匆行礼过后,噼里啪啦的就说开了,诸葛亮见到刘备那张脸都皱的跟苦瓜似的了,心里面真的是一阵好笑,连忙推到了一边,低着头,两耳不闻房间事。   刘备听到甘夫人这话,原来又是来说糜贞坏话的,刘备实在是受够了,每次都是这样,这两个女人,一个贵为国母皇后,一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嫔,甘夫人怎么天天把嘴巴搬到糜贞身上,是不是太没有气度了。   刘备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冷声呵斥道,“好了,够了,糜妃的事情,朕自会处理,你就不用天天到朕这儿来说了,朕和丞相还有要事商议,你先下去吧!”   甘夫人见到刘备这幅兴趣缺缺的样子,心里面立即就不乐意了,当下大声说道,“哎呀,陛下,这次真的是大事儿,您不知道哪个糜贞和关索,他们两个——”   甘夫人话说了一半,突然有住嘴了,眼睛直往边上站着的诸葛亮身上瞟,诸葛亮知道甘夫人的意思了,这心里面不禁有些好笑,不就有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嘛,自己还懒得听呢,当下朝着刘备行了个礼,按照刘备刚才的吩咐办事去了。   见到甘夫人把诸葛亮也气走了,刘备现在就是不想听,也得听下去了,当下身子往后面一靠,淡淡的看着甘夫人,“好了,你说吧,又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了?”   甘夫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刘备戏谑的眼神,朝着身边的王女官使了个眼色,“陛下,这位是糜贞宫中的女官,她今早无意中撞见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大事儿,妾身不敢隐瞒,特意来汇报皇上。”   王女官站在刘备面前其实还是很害怕的,但是身边可是有甘夫人在边上盯着,王女官只得硬着头皮,把今早跟甘夫人说过的话,又给完完本本的跟刘备说了一遍。   刘备得知糜夫人居然敢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自己一连高兴了几个月的儿子,居然是别人的种!这个绿帽子可实在是太大了,刘备给气的浑身直颤,“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天了,杀,给我杀,一个不留!”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甘夫人听到刘备所言,高兴地要死,连忙说道,“臣妾身为皇后,本就有管理后宫之责,现发生这样的事情,臣妾责无旁贷,请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把事情般的妥妥当当的。”   说完,就根本不等刘备的回话,兴高采烈的就往糜夫人的宫中那边去了。因为王女官的事情,杏儿一直都很放心不下,所以一直站在门口,希望能把王女官给抓回来。   可是杏儿都在门口站了一下午了,却连王女官的影子都瞧不到,眼看着天都快要黑了,这个老女人到底是躲儿哪儿去了,就在杏儿兴趣缺缺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的大路上走来一票人马,领头的正是正宫娘娘甘夫人,而站在他身边的不是别人,却正是自己找了一天的王女官。   杏儿见到他们心头顿时一惊,连忙钻进了身边的花丛里面躲了起来,想要看看这些人是要来干什么,甘夫人一心想着要把糜夫人置于死地,这脚步就给飞的一样的,哪儿还有心思去看身边的草丛。   杏儿偷偷露出小半个脑袋,当她看到甘夫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宫里面的太监,其中一个手上还捧着托盘,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条白绫,杏儿见到他们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一个万分可怕的念头,眼泪忍不住就落下来了。   她好像要哭,但是她立马把嘴巴给捂住了,她知道不能把自己暴露出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去找救兵,等甘夫人他们进了宫殿,杏儿马上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她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那。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关索!对!现在只有关索能够救自家小姐了,杏儿一想到这个,便再也不敢停留,急急的就去找关索。   关索刚刚被刘备忍了义子,还在皇城里面给他赐了一座府邸,杏儿大致也知道那府邸在什么地方,急匆匆的就要出门去找关索。   可是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杏儿却被两个宫廷侍卫给拦住了,因为现在已经入夜,没有皇后娘娘的印信是不能出宫的,可是现在杏儿怎么敢去找皇后娘娘啊,杏儿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那两个侍卫却是铁石心肠一般,任凭杏儿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第二百七十四章 毒酒,美人,孩子!   今天是魏延第一次上班,这自然是要尽点儿心,表现的好一些,这正巡逻呢,就听到这宫门口吵吵闹闹的,好像还有女人的啼哭声音,魏延眼眉毛顿时一挑,生气的咳了一声,信步走了过去。   看到是魏延过来了,把那两个兵士都给吓了一大跳,不住的给杏儿使眼色,让她滚边儿上去,不要害自己被责骂,魏延先是恶狠狠的瞪了那两个手下一眼,这才威严的转过头,看向杏儿,“你是哪个宫里面的宫女,不知道晚上不允许乱跑么,还不快回去!”   杏儿现在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新近上任的魏延将军,听说魏将军以前曾和关索一起共事过,也不知道真假,可是现在小姐人命关天,自己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杏儿想到这里,竟是噗通一声对着魏延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魏将军听禀,小女子是贞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杏儿,有急事要出宫去找关索公子,请大人行行好,让小女子过去吧,大人,人命关天那!”   魏延一听说此事和关索有关,那可就不能置之不理了,当下命令那两个手下快开城宫门,让杏儿姑娘出城去。杏儿千恩万谢的去了,魏延这时候才满脸严肃的对着那两个手下说道,“今晚的事情,你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把他全给烂到肚子里,明白么!”   见到魏延这么说,两个人心里面就是有再多的疑虑,也只能咽了下去,连忙点点头,魏延估摸着等下杏儿可能还得要回来,便摆摆手让这两个人今晚不用值班,先回去休息。   那两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赶忙千恩万谢的去了,可是没等那两个人走了几步,魏延却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刀,用力的捅进了其中一人的肚子里,另外一人见到魏延居然要杀人灭口,登时给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要逃命,被魏延赶上,一刀劈做了两半。   魏延面色阴冷的慢慢将刀上的血渍擦干净,转而吩咐自己从军中带来的亲卫说道,“把这俩东西埋了,记住,动静小点儿,别被人给知道了。”   身后那几个都是魏延从荆州带来的,绝对可以相信,听到他们将军的吩咐,连忙低声应了声是,就把那两具尸体拖走了。   魏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的守候在宫门口,他有一种预感,今晚必定要有大事发生,关索马上还要进宫来的。   关索得知星彩被逼婚的事情以后,心里也是着急的不得了,刘备的意图,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无非就是想要加强和张飞的联系,好对付老爷子罢了,但是刘备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星彩早就是自己的人了,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嫁给刘封那个大傻叉呢。   张飞的府邸就在皇城外不远,关索赶到的时候,张飞正在和赵云等人饮酒,张飞仰着脖子把海碗里面的酒水喝的干干净净,啪的一声,把那酒碗砸碎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自从大哥当了皇帝以后,老喜欢摆那个臭架子,实在是太讨厌了,我看那,他当了皇帝之后,就把咱们这些老兄弟给忘了。”   赵云听到张飞这话,吓的半死,连忙捂住张飞的嘴巴,惊慌的说道,“嘘!二哥慎言,小心隔墙有耳!”见到赵云这幅样子,张飞一甩手把他给甩开了,脖子一梗说道,“咋了,自己做错了事儿还不让人说了不是,反正老子现在已经被剥了官职,有本事你叫他把老子砍了啊,奶奶的,不喝了,这酒越喝越没意思,回房睡觉!”   刚才诸葛亮已经过来宣旨了,张飞顶撞皇上,乃是大不敬,但是念在张飞多年忠心耿耿,现在革除一切大小官职,闭门思过,赵云也知道张飞这心里面不好过,便也没有拦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离开后,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张飞是个粗神经看不明白事情的真面目,他赵云还能看不明白么,刘备这是在借机收回大家的兵权啊,狡兔死,走狗烹,天理循环,难道真的就逃不过这条定理么。   赵云一仰脖子,昔日的美酒此刻咽在嘴里面怎么就这么不是个味儿呢,赵云重重的把酒杯放下,呆呆的坐在那儿,神情是又欢喜又痛苦。   关索刚刚走进张飞家的府邸,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关索闻声回过头,这不是杏儿么,关索见到杏儿满脸泪花,慌慌张张的神情,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连忙一把把杏儿给抱住,连声问道,“杏儿,杏儿,出什么事儿了,别哭,快别哭了,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别怕,万事有我呢!”   杏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关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公子,你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皇后,皇后娘娘要杀了她,你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关索听到杏儿这话,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登时就懵掉了,儿子,我的儿子,关索浑身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撇下了杏儿拔腿就往皇宫里面跑去。   魏延见到关索回来了,连忙拦住了他,不用说的,光是看到关索这幅神色,魏延就知道这是出了大事儿了,不然关索不会这般慌张的,“关索,出什么事儿了,需要我帮忙么!”   关索听到魏延这话,眼前顿时一亮,魏延现在是御林军统领,正是这皇宫之中唯一一支部队,自己要想救出糜夫人和孩子,万事都还得靠魏延。   关索直盯盯的看着魏延好一会儿,脑中思及白天时候他对自己说过的话,现在他也懒得出计较魏延是真心投靠还是刘备派来试探自己的了,自己眼下手中无兵,能依靠的就只有魏延一人了。   关索紧紧握住魏延的手,“魏大哥,小弟这次是生是死就全看魏大哥的心意了,小弟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希望大哥您不要多问,找我说的去做就行,你马上带着亲信将领,跟我去糜妃的宫中,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魏延见到关索说的严肃,当下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连忙召集了自己带来的那百余亲卫,急吼吼的就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因为魏延是御林军的统领,行走在宫中本就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这三更半夜的路上也没多少人,关索他们身上穿着御林军的衣服,非常容易的就躲过了盘查,来到了糜夫人的宫前。   宫门口站了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兵士,魏延认出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侍卫,这些人见到魏延过来了,连忙弯腰行礼,魏延这时候神色页回复了正常,冷着脸说道,“皇后娘娘现在何处?本官奉命请皇后娘娘去御书房回话。”   那侍卫连忙弯下腰,恭敬地说道,“启禀魏统领,娘娘还在宫中,小的这就去给您通报。”魏延摆摆手拦住了他,厉声喝道,“放肆!这里面是你随便就能进的么,给我在这儿好好守着,本官亲自去面见娘娘,记得,不管听到什么事情,都给我烂到肚子里,明白么!”   见到魏延说的严厉,在想想刚才皇后娘娘进来时候的神情,那些侍卫大概也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连忙低头应了声是,便再也不敢抬头,甚至还畏缩的离了那宫门口远了些,好像生怕这件事情会牵连到自己一样。   魏延见到他们这幅模样,心里虽然觉着好笑,但是却也不点破,虎着个脸,朝着关索使了个眼色,就急匆匆的进宫去了。   甘夫人好整以暇的端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糜夫人,还有襁褓里面的那个熟睡的婴儿,看到糜贞这个贱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是这么镇静,甘夫人突然觉着好没成就感,便再也没有继续玩弄下去的心思了,懒洋洋的朝着王女官摆了摆手。   王女官立即会意的把那托盘呈了上来,甘夫人微微一欠身,拿起托盘上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细细的把玩着,开口说道,“妹妹呀,多余的话,姐姐也就不说了,哝,看见没有,这儿,白绫、毒酒、匕首应有尽有,妹妹你自己挑一样吧,嗨,你也别怪姐姐我心狠,实在是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这要是在过去,那可是要浸猪笼的,这就是那小杂种吧,一并处理了!”   听到甘夫人这话,糜贞脸上突然惨然的一笑,慢慢的把孩子给抱了起来,嘴里面柔柔的也不知道在哼着什么儿歌,突然糜夫人抬起头,恳求一样的望着甘夫人,“喂奶的时间到了呢,孩子等下该喊饿了,姐姐,你我姐妹这么多年,临死前,妹妹只有一个请求,让我再给孩子喂一次奶,好不好,姐姐,就当我这个做妹妹的求你!”   见到糜夫人这眼泪哗哗的样子,甘夫人竟也是有些不忍了,毕竟都是些妇道人家,就是心肠再硬又能硬到哪儿去呢,甘夫人气恼的摆了摆手,“要喂你就快点,磨磨蹭蹭的什么,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快点!”   糜夫人见到他同意了,脸上立即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她慢慢的撩起一副,露出白白的、丰满的乳儿,把孩子凑了过去。   那小东西眼睛都没有睁开一点点儿,本能似的就把嘴巴凑了过去,白白胖胖的小手儿在母亲胸口有气无力的轻轻挠着,糜夫人见到儿子这幅模样,却是会心的笑了,专心一意的给孩子喂起奶来,仿佛把即将临近的死亡给忘了似的。   甘夫人也不再吵吵了,静静的看着糜夫人跪在地上给孩子哺乳,就在这时候,宫里的贴身小太监走了进来,说是魏延领着人来接自己,皇上正等着回话呢。   甘夫人听到这话,赶忙就站了起来,连声说道,“好了好了,够了,妹妹,时辰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皇上还等着本宫回去复命呢。”   终于要来了么,糜夫人怀里面抱着孩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深情的看着怀里正熟睡的儿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口里柔柔的说道,“儿子,咱们娘俩就要死了,不怕啊,孩子,有娘陪着你呢,就是你那个狠心爹爹,才只见过你一面呢,要是知道这个消息,怕是要伤心死了吧,孩子,娘对不起你,你放心娘会永远陪着你呢。”   糜夫人柔柔的把话说完,便勇敢的接过王女官递过来的毒酒,看着金色酒杯中略带着点儿红色的酒水,糜夫人笑了,先是低头看了看儿子,一仰脖子,就准备把那杯毒酒喝下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刘备身死!   “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啊。”就在糜夫人准备将那毒酒饮下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哼,甘夫人抬起头,就看到魏延领着数十个人,面带冷笑的走了进来甘夫人见到这种情况,不禁皱了皱眉,魏延怎么不经通报就进来了,真的是太失礼了。   魏延嘿嘿一笑,向着甘夫人行过礼后,身子一错,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自身后走出面带微笑的关索来,关索看都不看周围的人一眼,他的目光此刻都定在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糜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面前,慢慢超自己走近的关索,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跌落地上,她再也承受不住,一头扎进关索的怀里面,泪水瞬间就把关索的胸口给浸湿了。   甘夫人看着紧紧搂抱在一块儿的两个人,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个可是糜夫人的奸夫,他到这儿来干嘛,是谁领着他进来的,甘夫人愤怒的转过头,冲着站在一旁,就跟那木头桩子一样的魏延大声吼道,“魏延,你是不是眼睛瞎了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我抓起来!”   关索听到这老女人在自己耳边挂拉呱啦的叫个不停,心里面就是怒的要命,他慢慢的松开怀里的女人,当他见到糜夫人微微有些红肿的手腕,真的是心疼的不得了。   记得自己中午看望糜夫人的时候她手上还不是这样的呢,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关索愤怒的转过头,只盯着甘夫人,没得说的,这肯定是刚才甘夫人让人对糜夫人用刑了。   关索气呼呼的转过身子,瞪着甘夫人,甘夫人被吓得连连后退,对这个蛇蝎女人,关索是绝对不会在对他客气了,以前他就老是欺负糜夫人,这次还妄想要置他于死地,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可就遭了毒手了。   关索一想到这个,心里面就有一团火气蹭蹭蹭蹭的直往上冒,关索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啊,女人惨叫一声,直接被关索给甩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到地上,嘴角满是血丝。   因果报应,来的就是这么快,糜夫人见到刚才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姐姐,现在竟成了这幅模样心里面也是感慨万千,边上魏延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杀气腾腾的一把卡住甘夫人的脖子,竟是要杀了她。   可这下糜夫人却不忍心了,轻轻拉了拉关索的袖子,低低的哀求道,“关索,算了吧,就当时为了咱们的孩子,给他积点儿德,好吗,饶了她吧。”   听到糜夫人用儿子来说事儿,关索还真是有些犹豫了,这要是拒绝了糜夫人,好像是太对不起他们母子了,就在关索打算放了这些人的时候,魏延却走了过来,语重心长的说到,“将军!这时候可不是讲妇人之仁的时候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咱们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听到魏延这话,关索立马就清醒过来了,是啊,这种时候,自己可绝不能心软那,这事儿万一要是得流传出去,那自己等人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关索抱歉的看了身后的糜夫人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带孩子进去,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糜夫人刚才也听到了魏延的话了,既然关索已经决定了,糜夫人也不会反对,当下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抱着儿子急急走到内室去了。   虽然是隔了厚厚的门窗,可是耳朵里面仍旧能听到那宫女、侍卫们的惨叫声,糜夫人吓得浑身颤抖,细嫩的小手死死的捂住儿子的耳朵,生怕这些惨剧吓坏了熟睡中的孩子。   关索闭着眼睛坐在主位上,这些沾染鲜血的事情,自然是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过了片刻,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消失了,魏延一身彪悍的走了进来,厚实的牛皮大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不少鲜血。   关索闻声抬起头,魏延一脸激动的走上前来,“将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刘备现就在御书房里,咱们这就找他去!”   魏延说完这话那张脸激动得红彤彤的一片,关索抬起头,看着满眼杀戮之色的魏延,他们彼此都明白,这件事情的后果,其实早在关索踏进这西川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面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但关索没想到这一刻这么快就来临了,简直让人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再说什么丧气话也没有用了,关索长身而起,这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计较,他面容严肃的看着魏延,冲着魏延沉声说道,“叫齐弟兄们,咱们出发,杀!”   魏延激动得应了声是,急急的跟上了前面关索的步伐,一行人满带着杀气朝着刘备的御书房走去,老王公公见到这伙人杀气腾腾的样子,登时给吓了一大跳,他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拦住了前面魏延的去路。   魏延倒是非常能掩盖自己的情绪,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客气的冲着王太监抱了抱拳,“烦劳公公去禀告陛下,魏延护送皇后娘娘来面圣。”   王公公奇怪的看了眼队伍,皇后娘娘,怎么没见着人那,但是看这些汉子一个个都是彪悍异常,老王公公也不敢触了这些家伙的霉头,低声应了句是,就推门进去向刘备禀告去了。   刘备听说是魏延亲自护送了皇后来的,这心里面就有些想笑,这个皇后,做事倒挺仔细的嘛,当下点点头,就让魏延他们进来,刘备朝着四处看了看,想着这种丑事要是不要闹得满城皆知的好,便挥挥手,命令房间里伺候的那些宫女太监们都给退了出去。   而门外面,魏延的那些手下已经开始赶人了,老王公公因为刚才已经得到刘备的提醒,所以说魏延的做法并没有多加阻止,甚至还帮助他命令那些侍卫全部退出去,由魏延带来的亲信接管周围的防务。   “魏将军,您请,皇上他正等着您回话呢。”魏延偷偷看了看眼身后的关索,得到他的首肯后,便挥了挥手,带着三五个兵士和关索一起来到了书房里面。   刘备听到响声,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手里面也不知道一直在些什么东西,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怎么,事情都办妥了?”没有人说话,又过了一会儿,还是静悄悄地,这下刘备不高兴了,绷着脸抬起头来就要骂人,可是却发现眼前除了魏延,根本不见到皇后的影子。   刘备这下也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了,怒气冲冲的望着站在面前的魏延,“魏将军,你不是陪着皇后一起来的么,皇后呢,她在哪儿,让她来见我!”   魏延笑了,朝着后面招了招手,早有一名亲卫呈上来一个暗红色的大木头匣子,刘备见到魏延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心里面别提有多生气了,手里把那支笔握得紧紧的,想要看看这个魏延到底是要搞什么鬼。   魏延抬头看了刘备一眼,诡异的一笑,哗啦一声把那匣子打开了,里面露出来皇后熟悉的面孔,刘备见此,吓得哗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那木头匣子惊恐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朕的皇后咱们,来人!来——”   刘备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因为一名亲卫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他的身后,一把锋利的长刀此刻正稳稳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呢。   魏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备面前,一脸戏谑的看着刘备,“怎么样啊陛下,被人刀架在脖子上面的滋味儿不好受吧?!”刘备气得浑身直颤,看向魏延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自己自问对魏延不薄,这家伙居然胆敢背叛自己,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边上老王公公早就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就知道,刚刚就觉着这帮家伙不对劲儿,皇上居然还不相信,这不是引狼入室么这不是,王公公吓得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连句话也不敢说。   一切都控制住了,关索慢慢的走到刘备面前,取下头盔,当刘备看到这幕后的主使人居然是关索的时候,登时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自己这几天绞尽脑汁的就是在想着要怎么对付关家人,可是没想到这到头来居然被关家人给对付了。   刘备脑中心思急转,当前这种情,只能发动感情攻势,希望关索一时心软放了自己,等自己出去以后,马上就诛了关羽九族,朕要杀光他们。   刘备的脸上挤出来一个谄媚的笑容,肉麻的看着关索说道,“哎呀呀,原来是索儿啊,你真是太调皮了,可不能跟伯伯开这种玩笑,快,快把伯伯放了,伯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然伯伯就要告诉你爹,让他责罚你了哦,快,把伯伯放了!”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刘备还执迷不悟,难道他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么,放了他?笑话!关索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做赌注,自己今天要是把刘备这厮给放了,回过头刘备就会把自己全家给收拾了。   关索上前一步,静静地看着刘备,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伯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早就想要除掉我关家了么,如果我这次放了你,那你还会放过我么,呵呵,伯伯你也太看不起我关索了。”   刘备听到关索这话,犹自还不死心,刚要在说些什么,可是却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关索大手一挥,魏延立即明白了,不知道从那儿找来一块破布,把刘备的嘴巴堵住,搬到屋里面解决掉了。   不一会儿,魏延出来了,关索没有问他是怎么处理刘备的,他相信魏延,这点儿小事儿犯不着他操心,关索现在考虑的是刘备死后蜀汉该怎么走下去的问题。   自己现在冒冒然称帝肯定是不可能,这样无异于是把刘备的死和自己扯上了关系,关索想了半天,决定还是把赌注压在了自己那才几个月大的儿子身上,反正都是一家人,父子俩谁做皇帝不一样。   关索转头直直的盯着魏延,从现在魏延和自己已经是紧紧绑在一起了,有什么事情关索自然也不会瞒着他,关索把自己的想法和魏延一说,魏延很赞同关索的想法,至于遗诏的事情,自然是交给魏延去解决,关索要伤脑筋的却是刘备死后,自己该怎么镇得住那些老臣的问题。   赵云、张飞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长辈,自己在他们面前可上不了台面,关索犹豫再三,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要老爷子亲自回西川处理,老爷子在军中威望素来很高,赵云、张飞他们一直很服老爷子,有老爷子亲自坐镇,谅那些个心怀鬼胎之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征南蛮!   为了保险起见,关索让魏延死死把守住刘备的卧室,对外宣称就说刘备得了重病,任何人都不许减,一切都等到了老爷子率军赶到西川了再说。   诸葛亮也觉得很奇怪,刘备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么,怎么突然就重病不起了呢,他多次到皇宫去要求面见刘备,可是却被拒绝了,有一次诸葛亮甚至和守卫的御林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还好魏延及时赶到,把诸葛亮给劝开了。   魏延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要把诸葛亮稳住,不能让他起了疑心,就悄悄地把诸葛亮拉到了一边,一脸苦相的说道,“丞相,您是自己人,我魏延也就不瞒着你了,皇上这次恐怕是,哎!丞相,眼下朝中纷乱,一切就全靠你了。”   诸葛亮听到魏延这般说话,心中顿时陡震,没想到皇上的病情这么严重,难怪要保守秘密,诸葛亮心事重重的赶回府里面,一面安抚躁乱的群臣,一面也在思考着以后的对策。   就这样,大家提心吊胆的熬了一个多月,关羽终于来信了,关羽并没有听从关索的建议,亲自赶到西川坐镇,因为最近江东孙权和荆州的关系有些紧张,关羽实在是脱不开身,但是关羽很能体谅关索的处境,特意让王海领了十万军马入川,以备不时之需。   受到老爷子的信以后,关索立即就行动起来,他首先让王海领着三万军马进入皇城,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清理,魏延已经能够完全掌握皇城的御林军了,再加上王海的配合,应该可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僵局。   当天晚上,御林军连夜向朝中各位大臣宣旨,让众人在宫门外等候,他有重要事情宣布,诸葛亮一听到这话,心里面立即就有了意识,刘备这次可能真的要不行了。   当诸葛亮匆匆赶到皇宫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就连被禁足在家的张飞也来了,众人交头接耳的站在宫门外,等候着刘备传召。   不一会儿,张飞进去了,赵云进去了,糜竺也进去了,可偏偏就是没有喊到诸葛亮,诸葛亮虽然面色平静,但是那颗心却是在一点点的下沉,终于他的耳边传来了太监尖利的声音,“宣丞相入宫觐见!”   诸葛亮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朝着刘备的寝宫走去,可是还不等诸葛亮进去面见刘备,诸葛亮突然听到寝宫里面传来震天的哭喊声,诸葛亮立即就停在了原地,口中喃喃念道,完了,这些全完了!   关索和魏延站在屋里面,当他看到诸葛亮一副呆傻的样子,心里不禁冷笑一声,用力的把站在身边的老王公公退了出去,老王公公吓得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从房间里冲出来,扯着那公鸭嗓子就大声说道,“不好啦,皇上,皇上殡天啦,皇上殡天啦!”   天色突然之间就暗了下来,紧接着天边就传来了闷闷的雷声,裹挟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朝臣们的脸上,就在大家慌忙准备进屋去躲雨的时候,突然皇宫里面传来了一声悠扬的钟声,刚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听到这第一声钟响时,却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并没有觉着很奇怪,也没去深思这其中的含义。   但是马上,随着那幽幽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地传来,久久不绝,先是皇宫中四处疾走的太监宫女们停了下来,大内皇宫一下子变得寂然无声,连檐下的点滴声仿佛都收尽了,人们纷纷望向刘备居住的乾宁宫的方向。   不知谁是第一个,很快所有人都面向乾宁宫的方向跪倒下来,伏身磕头,一声声的哭泣渐渐汇成了一片,整个皇宫很快就尽是恸哭声,接着是宫门外的朝臣,所有人都面向皇宫,默默跪倒,那肃穆的气氛让许多人不由自主的掩面饮泣起来。   马上皇宫的各处城门纷纷打开,一队队郁林军呼啸着冲出宫城,而等到诸葛亮、李严、法正等一票朝廷重臣来到乾宁宫时,宫里面已经是一片素白,糜夫人等人都已经换上了一身缟素,太监宫女们正在忙着给刘备洁体衣、搭设灵堂、布置宫闱。   糜夫人怀里面抱着儿子,虽然早知道刘备已经死了,但真要是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浑身冰冷,哀恸之下几欲昏厥过去,惊慌失措的杏儿赶忙将她扶到侧殿,所有的太医都围了过来,手忙脚乱的诊治,金针渡穴、安神剂药一齐施为,总算是缓过了劲儿了。   事实上刘备一连两个多月没有露面,也不处理朝政,大家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暗示,但对刘备驾崩大家都还是有心里准备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刘备突然驾崩,给整个蜀汉集团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好在诸葛亮再次以前已经得到了魏延的暗示,已经做了不少准备,所以虽然慌乱,但还没有闹到血流成河的地步,不过为了迅速平衡朝局,第二天一早百官齐聚文德殿,由当朝丞相诸葛亮宣读刘备的遗诏。   诸葛亮此前并没有看过这份诏书,他这心里面还一直以为这是刘备在弥留之际写下的,当他刚一打开那诏书,脸上立时就给怔住了,因为恩旨上赫然写着由糜夫人刚满月的儿子刘永继承皇位。   殿中众臣听了这一条,立即戟窃窃私语起来,法正第一个就出列反对道:“此召于制不合,昔年先皇早已决定立公子禅为太子,如今怎么能随意更改?”   此言一出,立马就有几个朝臣站了出来表示赞同,可是这时候,魏延却站了出来,对着众位大臣行了个礼说道,“大人此言差矣,这份遗诏是陛下在弥留之际写下的,说明这是陛下自己的意愿,我看咱们还是按照陛下的意愿执行,如今先帝英灵未远,我等若违背了先帝意愿,先帝在天之灵何安?”   魏延这话一出,就把这事儿给定下调子了,这反对刘永继承皇位,就是违背先皇的意愿,闹得死人在地下不得安生,这哪儿还有谁敢站出来说个不字,就是法正现在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诸葛亮倒是无所谓的,在他看来,反正都是刘备的儿子,自己尽忠职守就行了,见到大家都没有意见,诸葛亮也不再说话,继续宣读诏书。   因为皇帝还很小,刘备任命了关羽和诸葛亮为首辅大臣,张飞、赵云等人也是各有封赏,这点法正他们是无所谓,可是诸葛亮心里面确实有那么点儿小疙瘩,以前刘备不是铁了心的要除掉关羽的么,怎么临死前又念叨他的好了?   可是刚才诸葛亮没有支持法正他们的提议,他自己现在心里面有想法,自然也不会有人搭理他了,新皇帝登基,首先就是对后宫、拥立有功之臣的犒赏,糜夫人封为绍圣皇后,朝中官员各有封赏加爵,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关索才知道了糜夫人的名字,糜贞,很好听的名字,就如她的性格一样,善良柔弱。   听说刘备挂了,远在中原的司马懿顿时就起了坏心思,这一日他向皇帝曹宇禀告说道,“刘备新亡,蜀汉必定军心不稳,我等恰可趁虚而入,以报昔年关羽攻城斩将之仇。”曹宇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知道个屁呀,听到司马懿这话,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反正是写下一道圣旨,至于干什么你们随便玩儿去吧。   为了保险起见,司马懿花了重金却交好南蛮王孟获,许给孟获许多好处,让孟获起兵十万,攻打刘备,自己也大起兵马,要和诸葛亮一决雌雄。   诸葛亮因为要对付司马懿,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收拾孟获,最后还是垂帘听政的糜夫人举荐了一个人,让他领兵迎击孟获,糜夫人举荐的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男人关索。   诸葛亮听到糜夫人的举荐,本来还有些不高兴,因为他已经想好了,这次让自己的得意弟子马谡去,正好可以挣一份功劳,诸葛亮正准备开口反驳,哪知道边上张飞、赵云、糜竺他们全都站了出来,表示赞同。   糜夫人见到这么多人都认可自家男人的实力,心里面高兴极了,居然看都没看诸葛亮一眼,就拍板决定任命关索为征南大元帅,让张苞、星彩辅佐他,率领大军五十万前往征讨孟获。   诸葛亮见到糜夫人所点中的都是些将门之子,他们的老子各个都在朝廷里面担任要职,诸葛亮就知道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反对了,要是自己这次还不同意,那可是把朝中大半的同僚给得罪了,便只能郁闷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关索喜滋滋的领了军令,便要整肃人马,准备南征,这一日,关索正和王海、刘巴他们商议南征的事情,忽然有侍卫进来报告,说是赵云将军前来拜访,关索等人听说连忙迎了出来。   记得自己刚刚从军的时候,就一直是在赵叔叔手底下做事,虽然后来自己自成一军,但是和赵叔叔的关系却一直是很好的,两人寒暄了一阵子过后,赵云厉喝一声,“你们两个小东西,还不快给我滚过来,参见元帅!”   直到这时候,关索等人才看到,原来赵云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家伙,那俩小子被赵云这样子喝骂,却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嬉皮笑脸走上前来,朝着关索拜了拜,“末将赵统,赵广,拜见元帅!”   关索被这俩小子喊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半会儿才认了出来,“哟,是你俩小东西啊,乖乖,这么些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呃,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赵统、赵广才多大,你就要我带他们从军?”   赵云听到这话,脸上也是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笑容,“还小,不小了,今年都十三了,贤侄啊,这么些年你不在不知道,这俩小东西可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一天到晚在家里面尽给我惹祸,我呢又常年在外,没人管着他们,俩小子知道你要率军南征,俩小鬼就朝着闹着要跟你一起去,这不,我就给你带来了,千万别给叔叔客气,好好训他们,让他们也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了,叔儿还有事,先走了!”   赵云说完这话,居然真的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关索真的是有苦难言那,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这赵叔叔也不是啥子好鸟啊,这自己都还没同意呢,怎么就把儿子扔自己这儿了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赵家俩活宝!   赵云前脚刚走,赵统、赵广俩小子立即就跟活了似的,一前一后全给扑到了关索的身上,三哥,三哥的直叫唤个不停,关索看着这两个古灵精贵的小东西,心里面还真是有点儿舍不得赶他们走了,关索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先把他们送到许振那儿去,虽然俩小子年纪小了点,但好歹都是年轻人,有话题嘛。   好不容易摆脱了两个小混蛋,关索噗通一声坐回到椅子上,这他娘的给人的感觉怎么比打仗还累啊,这俩小子实在是太缠人了。   关索有气无力地看着边上一脸戏谑的刘巴,其可真是不打一处来,“喂,你丫的现在还有心情笑,这下可怎么办啊,上次黄叙那小子要来我就不同意,现在好了,黄忠将军的儿子,赵叔叔家俩小子,这他喵的还是打仗么,组团旅游啊。”   刘巴听到关索这话,立马就笑骂着反驳道,“你丫的滚粗,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也不看看,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将军虎子呢,跟他们打好关系,对咱们有百利而无一害。”关索听到这话只是淡淡的一笑,不可置否。   历史上所说的南蛮,主要就是集中在现在的云贵高原一带,他们很大一部分都是彝族人,不服从汉人的管制,经常造反,他们的首领号称蛮王,这一代的蛮王就是孟获。   孟获得知朝廷派了大军前来围剿自己,立即聚集手下的三洞元帅商议,三洞就是三个大的诸侯,在他们彝族里面,诸侯王不叫诸侯王叫洞主,这三大洞主之中第一洞是金环三结元帅,第二洞是董荼那元帅,第三洞是阿会喃元帅。   “大王,我听说朝廷可是派了足足五十万人来征讨咱们那,咱们哪儿是他们的对手,要不还是投降算了吧。”   金环三结一直是反对孟获造反的,现在听说朝廷派了五十万大军来围剿,心里面害怕的要死,要知道南蛮这鬼地方,穷山恶水的,士兵们连整套的盔甲兵器都难见,现在国家派了这么多人过来,他当然害怕了。   一听说有五十万大军,边上那两个也坐不住了,孟获见到自己手底下这些大将这幅模样,也是很犹豫啊,正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呢,冷不丁的身后却传来一声嗤笑。   孟获转过头,看到从那屋里面利索索的走出来一个身姿纤柔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呈小麦色,并不黑,给人那种很健康,牙齿异常的洁白,身上穿在豹纹的皮裙,头上插着几根洁白的羽毛,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   孟获见到来人,立即站了起来,“夫人,你刚才笑什么?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好的计策不成?”   来人正是蛮王孟获的妻子,祝融夫人,传说是火神祝融氏之后裔,善使飞刀,以丈八长标为兵器,背插五口飞刀,百发百中。   听到孟获的话,祝融夫人冷冷一笑,扫视了坐下三位大将一眼,“汉人虽然兵器精良,但是咱们也不弱,大王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出战,保管叫那些汉军来一个死一个,哼!”   孟获见到祝融夫人说话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面哪儿还有不依的道理,当下把兵权都交给了她,所有将领任凭祝融夫人调配,祝融夫人当即下令,分金环三结为前军,董荼那取左路,阿会喃取右路,祝融夫人自己则是亲自率领军队,镇守中军大帐。   关索率军刚刚抵达,还没等喘口气儿,就听到前面斥候回报说前面有大军挡住了去路,关索和刘巴领军来看时,只见到前方,数百南蛮骑将两势摆开,那些南蛮子个个头上插着羽毛,盔甲都是用草藤子编就,手上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看得关索等人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只见到从那蛮将中间走出来一个体型硕大的巨汉,只见到那人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胯下是一匹健壮的黑豹子,阴森森的十分吓人。   关索一看到那人的大半,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南蛮王孟获了,孟获见到这眼前的全都是些二十多岁的小娃娃,心里面顿时大定,笑着对身后的部将们说道,“都说汉人兵多将广,可你们看看,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你们哪个敢出战,给我把汉人的主将抓来,我让他做大将军!”   “我去!”孟获话音刚落,在他身后就走出来一员大将,名唤作忙牙长的,挥舞着一口截头大刀,骑一匹黄骠马,直朝着关索那边冲了过去。   还不等关索下命令,只见到眼前黑影一闪,一个人影就呀呀大叫着迎击了上去,关索定睛一看,我去,怎么是赵广那小混蛋,这小子活腻味儿了,怎么不听号令就擅自出战?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关索只等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战场上看,也不知道赵广这小子的实力怎么样,要是赵广万一支撑不下去了,那自己可得要马上冲上去救命才行。   忙牙长见到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顿时哈哈大笑,“喂,你是哪家的小娃娃,这儿不是你闹着玩儿的地方,快走开,找你家大人过来!”   赵广见到眼前这个瘦黑鬼居然敢瞧不起自己,心里面顿时大怒,口中轻喝一声,手中的一杆银枪如蛟龙出海一般,朝着忙呀长疾刺过来。   忙牙长还笑呵呵的在那儿大笑,见到赵广二话不说就要开打,吓了一跳,连忙举刀格挡,赵广知道自己年纪小,力气不如人家,便充分地发挥了自己身形灵活的特点,那银亮枪头就跟是毒蛇的信子一样,在忙牙长要害部位不住的攻击,把忙牙长闹得是手忙脚乱,有好几次要不是自己反映的快,身上非得给赵广捅出来一个窟窿不可。   关索见到赵统的表现也是非常惊喜,赵广现在使的分明就是赵叔叔当年的成名绝技盘龙七探,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是这个年纪就能达到这个水平,可是比自己强上太多了。   关索欣喜的把哥哥赵统也给招了过来,赵统一脸笑嘻嘻的模样,骑马走到关索面前,“三哥,啥事儿?”关索笑呵呵的指了指赵广的后背,“赵统,你们哥俩不赖啊,有出息,哎,我问你哈,你弟弟身后背着个大锤子干嘛,不累的慌啊!”   刚才自己就想问的,赵叔叔用的是枪,现在赵广使的也是盘龙七探,那背上那大锤子是干什么用的呢。   听到关索这话,赵统一转身,从背上解下来一个大铜锤子,乖乖,那硕大的锤头都快要赶上赵统的脑袋大小了,关索一见到这,立即就愣住了,感情这小子也背着一个那,这兄弟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赵统看出了关索的疑问,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师傅送给我们的!三哥,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荆州救过一个大胖子吗,他就是我们师傅!你猜猜看他是谁?告诉你,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虎痴,他可是我们兄弟俩的师傅,这锤法就是师傅教给我们的,可厉害了!”   什么虎痴许褚?!我靠,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关索立即转过头,求证似的看着星彩,当初正值赤壁之战,自己都快给忙死了,这件事情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情。   关索突然一把握住了赵统的手,“小统,那你师父现在在哪儿呢,下次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   虎痴许褚啊,绝对牛掰的存在,要是自己能把他给招过来,那还不得爽死了,可是赵统却毫不客气的摇了摇头,“三哥你别做梦了,师傅说了,他这辈子都是曹丞相的人,才不会投靠你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没想到赵统这小子这么聪明,自己心里面怎么想的,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你丫的说话不知道含蓄点儿啊,关索见到边上星彩一脸戏谑的样子,脸上登时就有些挂不住了,当下恶狠狠地瞪了赵统一眼,继续观看场上的情况。   虽然赵广一直都是占据着上风,但是这个忙牙长却也不赖,赵广一时之间想要取胜却还是十分困难,而且赵广年纪还小,不管是体力、耐力和成年人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这样僵持下去,最后失败的肯定是赵广。   赵广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进攻的节奏猛然加快了许多,赵统站在边上见到弟弟这个动作,立即对关索说道,“这下那个黑鬼死定了!”关索见到赵统一脸笃定的样子,心里还真有些奇怪,难不成这俩小子还能有什么杀手锏不成。   关索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问赵统这小子,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索性兴致勃勃的看着前面,他倒是想要悄瞧瞧大名鼎鼎的虎痴到底交给了这俩小家伙什么独门绝技。   突然,只见到赵广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右手的亮银枪飞快的送到左手上,右手向后一勾,背上那莲花铜锤直接给扯了下来,不等那忙牙长反应过来,赵广的莲花锤脱手而出,呼呼呼的在半空中抡了几个圈儿,当空砸落在忙牙长的脑袋瓜子上,当场就把忙牙长的脑袋给砸了个稀巴烂。   我靠,这么吊!关索见到这一幕直接给傻掉了,这怎么可能,赵广的力气顶多在三四十斤的位置就顶天了,可是这莲花锤少说也有五十斤重吧,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关索的喃喃自语,赵统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说道,“切,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爆发了,师傅说了,爆发力可以帮我们把力气陡然增大好几倍,就是,唉,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看到赵统这一脸的嘚瑟样儿,关索登时就怒了,靠,居然说自己不懂什么叫爆发力,老子怎么说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本科人才好不好,居然敢藐视自己的智商,我,我要——   关索真的是要气死了,这几天居然被这几个毛头小子给爬到头顶上去了,可是不等关索有任何动作,赵统就马上大喝一声,“杀啊!”头一个就冲了上去,身后那些兵士见到赵统的杀喊声,也是激动地要命,一个个嗷嗷叫着紧跟着就冲了上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五毒泉!   那些南蛮兵见到忙牙长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给收拾了,而且还死的那样惨,这一个个的都给吓坏了,不等关索他们大军掩杀过来,就发了声喊,慌慌忙忙的朝着远处逃去。   赵统见到弟弟得了功劳,有心要跟他一较高下,刚一出马就死死的盯住了那蛮王孟获,其余一个也不管,大叫一声挺枪就朝着孟获冲去,孟获见到赵统来势汹汹,而自己身边是一个护卫也没有,可真是把他给吓了个半死,眼看着赵统的长枪就要刺进了孟获的胸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到嗖的一声,一柄飞刀呼啸着飞了过来,叮的一声正好击在赵统的手脖子处,赵统手腕上立即飙出一道血箭,亮银枪哐当掉落地上。   孟获惊喜的抬起头,只见到前面的山坡上,祝融夫人一脸英气,嘴里轻喝一声,纵马奔下坡来,祝融夫人勇敢的挡在孟获面前,冷冷的看着赵统,“大王,你先走,这儿有我挡着呢。”   孟获听到这话,也不言语,猛地一拽马头就跑开了,这到嘴儿的肥肉哪儿能就这么跑了,赵统心里一急,拍马就要赶上,可是祝融夫人手中长标一横,挡在了赵统面前。   赵统见到这个架势,就知道今天不把这女人解决了,怕是捉不到孟获了,赵统大喝一声,胯下两匹战马同时发力,朝着中间猛冲过去。   战不数合,祝融夫人堪堪避开赵统一记猛刺,拨马便走,赵统冷冷一笑,就要追赶,就在这时,只看到前面祝融夫人娇斥一声,空中一把飞刀呼啸着落下,赵统哪儿能料得到祝融夫人还有这手,下意识的用手隔,结果那飞刀正中左臂,翻身落马。   黄叙见到赵统受伤了,赶忙过来相救,可是才走了没两步,只见到祝融夫人双刀齐发,直扑黄叙面门而来,黄叙吓得急拽马头,那两把飞刀直直的插入那脖子上,黄叙哎呀一声,跌落地上。   后边关索见到这妇人居然连伤自己两员大将,登时给吓了一跳,急忙忙赶了过来,祝融夫人如法炮制,关索眼角眉毛顿时一跳,把整个身子死死的扶在马背上,那飞刀就紧贴着关索的头皮飞了出去,把关索的头发削掉了几根,关索见到飘落肩头的长约五六厘米的头发,身上顿时给惊出来一身冷汗。   祝融夫人见到关索居然能躲过自己的飞刀,心里面也是微微惊讶对关索高看了几分,当她又打算那飞刀射击的时候,却发现那箭囊里面五把飞刀已经都用光了,祝融夫人冷哼一声,掉头就朝着身后的密林子跑去。   关索一路急追,祝融夫人胯下所乘坐的不过是普通的黄膘马,怎么会是神兽嘲风的对手,这才走了没几步,祝融夫人就被关索给追上来。   见到自己跑不掉了,祝融夫人居然也不跑了,回过头来笑吟吟的看着身后追上来的关索,坚挺的胸脯不是那种腻人的雪白微微呈小麦色,但是很丰挺的感觉,给人一种别样的风情,“哎呀,小哥哥,你们汉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俊那,你瞅瞅这细皮嫩肉的,可比咱们女人还要嫩哟!”   听到祝融夫人这话,关索也有点儿想笑,这个女人怎么胆子比男人还大,她这是在调戏自己么,关索的心慢慢松懈了,手上的刚枪枪头微微下面落了落。   祝融夫人见到这种情况,心里也是暗暗着喜,她冷不丁的抬起手来,“嘿,看刀!”关索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凛,他刚刚可是领会到了这女人飞刀绝技的厉害了,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面一倒,可是哪儿有什么飞刀啊,根本就是片窄树叶子,飞到一半就没了力气,轻飘飘的落到了关索脸上。   靠,被骗了!关索愤怒的直起身来,可是哪儿还能见到祝融夫人的影子,祝融夫人见到关索上当了,当即咯咯咯咯的脆笑两声,右脚在马鞍山轻轻一点,那身子就跟是壁虎一般牢牢地攀附在了身后那棵参天大树上,娇小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这茫茫密林之中了。   事后不久,王海、刘巴两人也率军赶到了,关索查看了赵统和黄叙两个小家伙的伤势,黄叙就是坠下马来,蹭破了点儿皮,赵统的伤势要重一些,祝融夫人的飞刀十分的厉害,那伤口深可见骨,估摸着没有三五个月是恢复不过来了。   关索等人就地休整片刻之后,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继续望南进发,这个时候已经是六月分了,天气热得要命,战士们走了没多远的路就累得汗流浃背,一个个都把盔甲解了下来,但还是不顶用,热啊。   云贵这鬼地方,汉、彝杂居,地形也是千奇百怪,有些地方方圆百里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儿,就是当地的向导都没有来过,天气热,行军速度缓慢,大家一路跌跌撞撞,走了一个上午才不过二十里路多一点儿。   王虎皮糙肉厚不怕晒,自告奋勇的走在最前面给大家伙儿开路,王虎他们几个好不容易翻过一处山坡,远远地就看到前面草地上有一处泉眼,正咕噜咕噜的朝着外面冒着水呢。   王虎等人见此,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撒开脚丫子就冲下山去,王虎这整个人儿都扑到那水洼子里去了,大口大口的直往嘴里面灌水。   关索听到王虎汇报说前面有泉眼,心里面高兴极了,赶了这么久的路,随身携带的水囊早就空,听到王虎的汇报,关索高兴地挥了挥手,命令大军加快速度前进。   关索站在小山坡上,只见到山脚下不远处果真有一潭清水,清亮亮的,王虎见到关索他们都到了,高兴地站了起来,张嘴就要叫他们快点,可是那嘴巴突然间好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一般,王海啊啊啊的把嘴巴张的老大,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王虎反复多次,却一直都是这样,自己怎么不能说话了,王虎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惊恐的神色,王海腾腾腾的冲到水塘边,见到王虎这幅样子,也只是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弯下腰就准备撩起水来喝,“卧槽,热死了,你丫的,喝饱了水就死边儿去——”   王虎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但是这十有八九的跟这泉水有关系,王虎决不能让王海在重蹈自己的覆辙,他不能说话提醒王海,干脆就以实际行动表示,当即一把把王海推到一边,死活不让他喝水。   王海不明所以,见到王虎拦着不让自己喝水,立马就怒了,“卧槽,王虎你丫的神经病啊,赶忙拦着不让我喝水,没空搭理你,死边儿去,老子都快渴死了!”   可是不管王海怎么说,王虎就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反正就是死活不同意,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关索他们也到了,王虎立即就撇下了王海,窜到关索面前,咿咿呀呀的,指了指那泉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   见到王虎这跟演猴戏似的,大家都觉着很奇怪,关索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看着他说道,“这泉水有毒!王虎,你怎么不能说话了?!是因为这泉水的原因么!”   王虎听到关索这话,立即就点了点头,王海看到王虎的反应,心里面顿时大惊,就跟遇着鬼似的,连连后退几步,再也不敢靠近那泉水半步了。   经过排查发现,有王虎一样情况的战士居然不在少数,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喝过着泉水的,这他瞄的是怎么回事,关索一下子就慌了,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喝水还能叫人不能说话的。   关索猛然抬起头,朝着四处大喊道,“向导!向导呢,死哪儿去了,快给老子滚过来!”不一会儿,被两个兵士夹着,那向导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关索跟前,刚才因为走得急,向导被关索他们几个撇下了,到现在刚刚赶过来。   关索一把把那向导给拽了过来,把眼下的情况和他说了,那向导听到这话,居然被惊的连连后退几步,惊恐的说道,“哑泉!这是哑泉!”关索见到他嘴巴的喊声,也不知道这嘀咕的是什么玩意儿,当即厉声喝道,“你鬼嚎什么呢,谁清楚点。”   被关索这么一吓,那向导登时不敢发疯了,把自己说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关索,经过向导的解释,关索才知道,原来他们汉人家族中一直流传着在这大山深处有四眼毒泉,喝了这毒泉的水,就必死无疑。   “这位王虎将军所饮的就是这哑泉水,喝了哑泉之水,就会变得有口难言,不到三日必死无疑。除了哑泉外,还有三泉,东南有一泉,其水至冷,人若饮水,咽喉无暖气,身躯软弱而死,名曰柔泉;正南有一泉,人若溅之在身,手足皆黑而死,名曰黑泉;西南有一泉,沸如热汤,人若浴之,皮肉尽脱而死,名曰灭泉。”   王海听到向导这话,马上哇的哭出声来,关索心里面也很不好受,王虎这家伙虽然平日里傻乎乎的,老是惹自己生气,但毕竟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啊,大家怎么能看着这小子白白死了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 水镜府往事!   刘巴眼眶通红,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说道,“不可能的!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这四毒泉水必定有解药,这位老乡,你在好好想想,这解药到底在什么地方。”   听到刘巴这话,那名向导立即朝着刘巴行了个礼,钦佩的说道:“这位大人高才,不错,这四毒泉确实是有解药的,据说在这大山深处,有一山谷名为万安谷,里面住着一位老神仙,号称万安隐者,他有办法解这毒泉之毒,不过,这位老神仙非常神秘,寻常人根本见不到的。”   听到那向导的话,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拿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关索,眼下大军出征,关索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平乱,否则必定要受到处罚,任何人都保不了他,可现在自己的兄弟们危在旦夕,关索又岂能置之不顾?   事业和兄弟,这两者关索一直看的很清楚,几乎考虑都没有考虑,关索就抬起了头,坚定的对王海吩咐道,“王海大哥,把中毒的兄弟们都照顾好,刘巴!咱们俩带着人去找这个万安隐者,不管说什么也要把兄弟们的毒给解了。”   王海听到关索这话,脸上立即就露出来欣喜地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哎!”关索又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便带上那个向导,和刘巴一起,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那向导带着大家一路左拐拐右拐拐,最后来到了一处无名山谷面前,那谷口两处长着两颗巨大的松树,那腰身八九个人都合抱不下,看那情形,没有个百八十年是绝对不能成形的。   那向导伸手一指,“哝,这就是万安谷了,老神仙就住在这里面,你们要想救那些士兵的性命,就得到这山谷里面去,求老神仙。”   关索和刘巴相互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领着数十个兵士,朝着那万安谷里面走去,这一路上,只见到谷中长松大柏,茂竹奇花,五彩斑斓的胡蝶,硕大鲜艳,是大家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令人啧啧称奇。   关索根据刚才那名向导所说,找到了万安溪,果真见到那溪水环绕这一座无名小岛,岛上隐隐约约可见有数间茅屋,关索高兴地一伸手,“在那儿,咱们快走!”。   大家几乎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进入小岛上,关索看到那茅屋就在那小山坡上,心里面激动的要死,抬脚就准备上山,可是身边的刘巴却一把拉住了他,“关索等一等,你看看这四周,难道就不觉着似曾相识么?”   被刘巴这么一提醒,关索也停下了脚步,四处打量起周围的景色来,这不提醒关索倒没发现,被刘巴这么一说,关索觉着这小岛上环境的布置似乎还真有些似曾相识呢,这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这下倒是不用关索去猜了,刘巴直接就把答案给报了出来,“不用想了,这是九乾八卦阵,和咱们水镜府外面的阵法是一模一样的!”   关索听到这话,马上就拍了拍脑袋,可不是嘛,这树,这花,屋后那片小竹林,可不是跟水镜府一模一样嘛。   这是怎么回事呢?关索疑惑的看了刘巴一眼,难道这个万安隐者和水镜府还有什么渊源不成,刘巴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连招呼也不打,急急忙忙的就朝着那小山坡上走去。   关索也强忍着心里面的好奇,紧紧地跟了上去,水镜府!刘巴和关索呆呆的看着那府宅门上悬挂的匾幅,顿时呆立当场,谁能想到,在这深山密林之中,在这南部蛮荒之地,居然藏着一座水镜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巴就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猛地就扑了上去,在那熟悉而陌生的大门上死命的捶打起来,很快就有了回应,吱呀一声,一个扎着冲天小辫子的童子面色不上的露出半个脑袋,一脸警惕的望着刘巴和后面的关索,“你们是什么人?到这儿来干什么?”   关索害怕刘巴太冲动了会耽误事儿,毕竟咱这是有求于人家呢,连忙走上前来,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小哥儿,咱们是来请万安隐者的,我有几个朋友他中了五毒泉水的毒,希望老神仙出手救治。”   关索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是相当诚恳了,可哪知道那小子看都不看关索一眼,直接回了句,“没有!”抬手就要把门合上,可是刘巴怎么可能让他如愿,现在已经不是救人的问题了,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水镜府是怎么一回事情。   刘巴啪的伸出手,死死地按在大门上,用力的一推,那七八岁的小孩儿哪能是刘巴的对手,直接给推了个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刘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真就跟是回自己家一样,大大剌剌的就走了进来。   那道童见到这一幕,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骨碌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指着刘巴,“你这人!师傅!师傅,有人闯阵!”   刘巴却好像是没听到那小童的叫喊声一样,呆呆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庭院、茅屋,这其中的一切的一切竟是跟自己生活多年的水镜府一模一样,关索在进来的那一刻也愣住了,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不是现在天气热的厉害,自己还真就以为自己已经回到襄阳了呢。   刘巴慢慢的走上正中间的大堂,这儿是平日里师傅教授大家功课的地方,刘巴欣喜地发现这里总算是和水镜府有些许不同了,水镜府可是有八份桌椅,但是这儿只有两份。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小道童又出现了,不过不只是他一个人,他面前还推着一个双腿残疾的白发,一见到刘巴他们,那道童立即愤怒的伸出手指,“师傅,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见到徒弟这样生气,可是师傅却依旧是笑呵呵的,拱拱手说道,“相遇即是有缘,我这水镜府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今天总算是换了点新鲜气儿,两位小友,请坐,童儿,上茶!”   刘巴见这人竹冠草履,白袍皂绦,虽是一头银发,但是精神头却好得出奇,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三四十岁一样,颇有一种超凡出尘之感,当下也不敢造次,乖乖的在那椅子上坐了。   三人礼毕,分宾主坐定,刘巴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恕在下冒昧,敢问高人和襄阳水镜先生到底是何关系?不瞒阁下,在下早年曾经有幸在水镜先生座下学艺,所以请先生据实相告。”   万安听到刘巴这话,身子顿时剧震,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跌落地上,可是他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是直定定的盯着刘巴看,“你你说什么,你你是水镜先生的弟子,哈哈哈,好好好!师弟,是师傅教你来寻我的么,师傅,二十年了,你总算是想起徒儿了哇,哈哈哈!”   关索见到万安这幅好像是陷入癫狂的样子,立马就给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这老头儿发什么神经病啊,关索刚要开口询问,哪知道刘巴也是倏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万安隐者,结结巴巴的说道,“莫非,莫非你是?啊!子初拜见大师兄!”   刘巴实在是太激动了,闹了半天,万安隐者居然就是百闻而不得一见的大师兄,我说刚才那学堂上怎么会只有两份桌椅呢,那拜访的位子可不正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桌椅所摆放的地方吗!   万安隐者自报家门,那么这一切疑虑都可以解释了,既然都是自家人了,那关索也就不客气了,当下把自己帐下士兵中毒,前来求药的事情跟万安隐者说了,万安没有丝毫犹豫,指了指身后就说到,“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老夫草庵之后有一安乐泉。人若中毒,汲其水饮之即愈,庵前有一等草,名曰薤叶芸香,人口含一叶,则瘴气不染。童儿,你领着这位将军去吧。”   关索随即派了手下的一名亲兵,带着道童把王虎他们几个接了过来,自己到后面安乐泉喝水解毒去,自己则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位神秘的万安隐士,关于这位大师兄的事情,自己也曾听青青讲过好多次,但都是语焉不详,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水镜府的一个禁忌一样。   现在既然找到了当事人,那么当年的事情,当然是要问个明白了。   一提到当年的事情,万安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一股痛苦之色,刘巴见到大师兄这幅样子,真的是好一阵心疼,刚要开口劝说,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说了,可是万安却摆摆手,他抬着头望着天空,那眼睛深邃而清澈,“二十多年前,咱们师傅在荆楚已经是鼎鼎有名的大学问家,我和师弟慕名前来拜师,又一次,师弟不知道从何处听说,师傅手中有一份上古流传下来的千古奇卷,据传得此书者的天下,当时师弟就心动了。”   “黄石天书!”不等万安把话说完,刘巴就惊讶的叫出声来,似乎没有想到刘巴居然也知道黄石天书,心里面顿时大为吃惊,可是当他知道黄石天书现在已经被归还给了司马徽的时候,万安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眼角很快就流出了泪水,口里连声说道,“哈哈哈,师弟,师弟!你最后还是输了,还是输了,天下大道已行,岂是你我之力可以更改,冤孽,冤孽啊!”   见到万安这幅样子,刘巴心里面不禁咯噔了一下,虽然大师兄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二师兄的名字,但是听刚才那话,二师兄难道就是,啊,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么,这怎么可能?   见到刘巴这幅模样,万安就知道他已经猜出来老二的身份了,当下点了点头道,“师弟,你没有猜错,你二师兄正是魏太傅钟繇之子钟会,我这个师弟呀,从小就聪明伶俐,胸怀大志,很受师傅的喜爱,自从得知师傅手中掌有黄石天书后,就多次请求师傅将天书赐予他,可是师傅拒绝了,但是他并不死心,居然趁着夜色,潜入师傅房中偷书!”   “师傅得知黄石天书被盗,气极吐血,而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没有师弟一面,我身为师兄,却不能看管好师弟,这是我的责任,是我愧对师傅啊!”   没想到水镜府当年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怪不得水镜老头从来都不肯谈及两个徒弟的事情呢,不过,邓艾那家伙千辛万苦的把黄石天书偷到手,为什么又给还回去了呢,搞不懂,搞不懂啊! 第二百八十章 毒丫头花鬘!   不一会儿,王海等人也回来了,关索见到王虎这家伙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面色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战情紧急,关索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起身就准备告辞了,可是万安隐者却是拦住了他们,笑着说道:“我也有二十多年没有走出过这万安谷了,若是将军不嫌弃,老夫愿效犬马之劳,呵呵,不敢瞒着将军,某乃孟获之兄孟节是也。”   什么?!这下不仅仅是关索傻了,就连刘巴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位大师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大师兄居然跟彝族也有关系,见到关索他们一脸愕然的模样,万安呵呵一笑:“将军休疑,当年家母共生三人:长即老夫孟节,次孟获,又次孟优。今辱弟造反,劳王军远征,于情于礼,老夫当效犬马之劳!”   听到大师兄这幅言辞恳切地模样,关索等人哪儿还有不依之理,密林山路难行,大师兄又腿脚不便的,关索当即就把自己的嘲风兽让给了他,在大师兄的指引下,大军专拣着那没人知道的小路出发,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就来到了孟获的老巢三江城。   关索的大军如同天降,守城的蛮兵见到城下突然出现的关索大军,心里面害怕得要死,赶忙跑去报告孟获,祝融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根本就不相信,连声说道,“不可能的,密林中有四毒泉,那些汉军不明所以,饮之必死无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三江城!”   祝融夫人说着,忻然上城查探情况,可是当她看到城下军容整齐的蜀军时候,却登时就傻了,立即娇喝一声,“左右,取我兵器来!”   祝融夫人说着,就气呼呼的冲下城楼,领着麾下千余名士兵,气势汹汹的直杀奔关索而来,大师兄坐在马背上,见到为首的祝融夫人,立即笑着说道,“将军,这位就是我的傻二弟的媳妇,据传还是上古祝融氏后裔,善使飞到绝技,将军小心!”   关索一早就见识过了祝融夫人的手段了,当下笑着点点头,双腿轻轻一夹,嘲风兽仰头大叫一声,飞快的就冲了上去,关索嬉皮笑脸的看着祝融夫人,响起她当日在密林里是如何调戏自己的,心里面也是一阵好笑,“嗨,好夫人,咱们又见面了,一天不见,夫人可是比昨日越来越漂亮了!”   听到关索口里花花,祝融夫人也是爽朗的一笑,甚至还毫不避讳的朝着关索抛了个媚眼儿,“好弟弟,你这小嘴儿怎么这么甜呀,听的姐姐这心儿都要酥了!”   星彩站在后面,见到这两个人不打仗,居然当众调气情来,心里面顿时一阵吃味儿,娇喝一声,竟是越过了关索,直取祝融夫人。   这祝融夫人武艺高强,更兼有一手飞到绝技,神出鬼没,星彩怕不是她的对手呢,关索见到星彩孤身犯险,心里面顿时一急,可就再也没有了猎艳调情的心思了,急急忙忙就冲了上去。   祝融夫人见到有人来送死,心里面高兴地不得了,挺标上前直取星彩,战不数合,星彩就被祝融夫人的飞刀射中了手臂,武器脱手而出,便知道自己不是祝融夫人的对手,便忍着痛,拨马便走。   祝融夫人忿怒赶来,却被关索给拦住了,祝融夫人扑哧一笑笑了,“好弟弟,你真的打算为了那个女人跟姐姐动手么?”见到祝融夫人这幅模样,关索心神好一阵晃动,便再也不敢看祝融夫人一样,挥舞着虎头戟就朝着祝融夫人身上直劈过来。   祝融夫人也收起了笑意,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武功远胜于自己,自己必须要全心应对,关索知道祝融夫人飞刀厉害,便不断拉近和祝融夫人的距离,攻势又快又疾,根本就不给她施展飞刀的机会。   祝融夫人一身的本事都在那飞到上,枪法只能算是一般,两个人打斗不过二十余回合,祝融夫人便有些撑不住了,被关索觑得个空儿,轻舒猿臂,直接把祝融夫人给拦腰抱了过来。   身后那些蛮将洞兵见到祝融夫人被擒,连忙赶过来相救,身后王海早就挥军掩杀过来,把那千余蛮兵杀的屁滚尿流,关索得意洋洋的把祝融夫人夹在腋下,两旁战士们呼声震天,朝着己方大营走去。   祝融夫人被关索紧紧夹住,只觉得一股浓烈的男人的气味都要把自己给熏得晕过去了,自己长这么大,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当下身子就不堪的来回扭动起来,祝融夫人的动作很大,有几次差点儿把关索从嘲风背上给带落下来。   气的关索抬起手对着祝融夫人圆滚滚的大屁股啪啪啪的就是好几巴掌,疼的祝融夫人不住的怒声喝骂,边上星彩见到这一幕,心里面怒气更盛,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关索一眼,掉头就跑,关索见了,心里立即暗道一声,坏了,连忙把祝融夫人扔到地上,自己急急地就追了上去。   祝融夫人给关索一屁股扔到地上,感觉那屁股蛋子都给摔成了两半,这心里面真的是气的半死。孟获得知自己的夫人被抓去了,心里面顿时大为慌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座下那些大将都给蜀军吓破胆了,根本就不敢出城交战,更别说是闯营救人了。   “父亲大人,让我去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抓走母亲,我一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孟获听到这话,急抬头看时,只见到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赤脚走了进来,那少女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头长长的黑发一直拖到了地上,亮银色的胸甲紧绷绷的,露出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窄小的虎皮短裙,修长的小腿,紧绷结实,极富弹性。   一看到眼前这位火辣,诱人小姑娘,孟获的嘴巴立即列的老大,“花鬘,你怎么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有你在,本王就放心了。”原来这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孟获和祝融夫人所生的女儿花鬘,花鬘今天才十四岁,一直是在东南乌戈国国主兀突骨身边学习法术的。   相传乌戈国王深通法术,能够驱使虎豹狼虫为其所用,自己这个女儿跟在国王身边学艺多年,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孟获得到女儿的保证,当即点了五千精兵,让女儿出城挑战,一定要把自己的夫人给救出来。   关索好不容易把星彩这小醋坛子哄好了,小两口儿坐在大帐里面,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饭吃,这还没等饭吃完呢,刘巴这个电灯泡呼啦一声闯进来了,见到帐篷里面的场景,立即给吓了一跳,赶忙背过身去。   星彩难得温柔一回,居然还给外人撞见了,心里面顿时大窘,便再也没有脸面留在这儿来,捂着脸慌慌张张的就跑了出去,等星彩走了,刘巴这才笑嘻嘻的回过神来,冲着关索竖大拇指道,“可以啊,关索,有两下子嘛,星彩小姐可是咱们圈子里面数一数二的铁娘子,居然给你调教的这么温柔,服!兄弟我服了!”   关索见到他一脸调笑的样子,真恨不得给他一脚,“拉倒吧你,说吧,找我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坏人好事,是要断子绝孙的啊。”   刘巴嘻嘻笑了几声,一脸严肃的看着关索说道,“关索,那伙蛮兵又来挑衅了,是个小女孩子,似乎有那点儿手段,张苞他们都受了伤,你快去看看吧。”   关索和刘巴来到阵前,只见到对面城下站着一个姿色上佳小姑娘,可是和别人不同的是,这姑娘手上一个兵器也没有,自顾自的把玩着一个长长的骨笛,见到关索来了,那小姑娘也抬起了头,上下打量了关索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喂,你就是他们的大王吗?怎么这么漂亮呀,你把我娘抓哪儿去了,快点把我娘还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花鬘这话,关索和刘巴两人都是一脸的古怪,这是来打仗的么,怎么感觉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见到关索不回答花鬘登时就生气了,气呼呼的鼓着小脸儿说道,“哼,竟然敢看轻本姑奶奶,且叫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花鬘说着,把那骨笛送到嘴边,关索他们耳边立即传来一阵阵怪异的笛声,关索和刘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搞什么鬼啊,随着笛声越来越大,关索突然听到一阵沙沙沙沙沙的轻响,紧接着关索就看到从那小姑娘的脚下居然生出来许多蜘蛛甲虫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就跟那黑色的地毯一般,飞快的朝着关索他们这边移动过来!   啊!那些昆虫实在是太厉害了,好像还有毒,战士们刚刚一碰到,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关索见此情形,吓得脸都白了,连声喝道,“撤退,快撤退!”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关索多说了,身后那些兵士早就跟见着鬼一样的,撒开脚丫子就跑啊,花鬘见到这些蜀军这么不中用,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手中骨笛一挥,身后那些蛮兵都跟是打了鸡血似的,朝着关索他们猛冲过来,一直把关索他们杀的丢盔弃甲,才收军回城。   关索和刘巴他们愁眉苦脸的坐在大帐里面,白天那些蜘蛛,甲虫都是有毒的,被咬的战士们现在已经浑身僵硬,动都不能动了,士气低到了极点,大师兄坐在轮椅上,想了半天才缓缓说道,“白天那位小姑娘就是我侄女,听说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乌戈国学艺,对驾驭毒虫猛兽很有一手的,现在看来,咱们可是遇到了一个劲敌啊。”   听到大师兄这话,关索他们也都沉默了,早就听说蛮人善毒,但是这种法子也太耸人听闻了点儿把,要是真刀真枪的干,兄弟们谁也不怕,可是这毒蚊毒蚁的,这叫兄弟们可怎么办那。   关索众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好的办法,看着中毒的战士们一脸痛苦的模样,关索心里面也极不好受,星彩那妮子哭的眼睛都肿了,张苞那厮是早前的时候,被花鬘放的一只毒蛇咬了,那毒性可比毒蜘蛛厉害多了,到现在一直是昏迷不醒,可把星彩给急死了。   关索心烦意乱,根本就没有心思在帐篷里面坐下去,索性出了大营,背着手,胡乱逛了起来,突然,他看到远处一个娇小的黑影,正一闪一闪的朝着自己这边赶过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乌戈国王突兀骨!   有刺客!关索心里倏然一惊,连忙躲到了大树后面,偷偷的观察来人的样貌,虽然那人穿了黑色的夜行衣,但是关索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就是白天那个放毒的小姑娘花鬘,他半夜三更的,跑这儿来干什么,难不成想要到咱们大营里面去放毒?   关索想到这儿,心中顿时一凛,便再也坐不住了,偷偷摸摸的就跟了上去,花鬟是来救她的母亲的,早上蜀军的失败让她以为蜀军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花鬟心中担忧母亲的安危,便不顾一切的孤身闯营来了,关索悄悄跟在花鬟后面,看着这丫头非常轻易的就绕过了几个守卫,在几个帐篷之间翻翻找找的,嘴里面还低低的喊着,“娘!娘!你在哪儿?”关索心里面就大概已经知道,原来这丫头不是来下毒的,是来救她老娘来了。   关索突然觉着这些蛮人好像也挺不错的,虽然下起毒来毫不留情,但是对自己的亲人倒是体贴的紧那,但是关索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花鬟把祝融夫人给救走了,这可是自己手里面的一张王牌,有大用处呢。   看够了热闹,关索嘹亮的吹了一个口哨,听到声音,花鬟顿时一惊,连忙回过神来,就看到身后关索正笑吟吟的朝自己摆手呢,花鬟心里面顿时好一阵恼怒,娇叱一声就要扑过来,可就在这时,只听到周围杀喊声整天,数不清的兵士正四面八方的朝着自己这边涌过来呢。   花鬟见到事不可为,立即抽身离去,而关索担心要是惹恼了这妮子,这妮子随手洒下一大片毒虫毒蚁下来,那自己等人可就完了,所以也不敢让大军去追赶,只能是自己孤身一人,施展起轻功朝着花鬟逃离的方向极追了过去。   关索发现这个花鬟的身形走法简直是跟她那个野性十足的老娘一模一样,在这深山丛林里面如履平地,速度飞快,这一时半会儿的,关索还真就不容易追上她呢,只能是不断地催动着体内的真气,脚下步伐加速,和花鬟的距离也在不断缩短。   花鬟看到身后那个家伙这么难缠,心里也有些慌了,愈加卖力的朝着远处遁去,可是刚一回过头,花鬟就惊讶的大叫一声,原来前面是一处断崖,花鬟刚才光顾着看后面的关索,居然没有注意,一个刹车不及,竟扑通一声掉落到下面的深水潭里去了。   关索来到崖边一看,这悬崖大概有一丈多高,山下呃潭水深不见底,这大晚上的,掉下去那可就没命了,关索看到花鬟掉下下去到现在都没有冒出头来,心里面就有些慌了,该死,这女人不会是个旱鸭子吧?   关索想到这儿,也有些慌了,虽然花鬟和自己现在还处于对立状态,但是自己可没打算真的把蛮人赶尽杀绝啊,要是花鬟死了,孟获一定会跟自己拼命的。关索想到这儿,连忙把厚厚的盔甲脱了,一个跃身就跳了下去。   关索的身子就好像是一颗炮弹般砰地一声,直直的扎进水潭里面,在半空中炸出老高的一个浪花,关索的嘴巴鼓得大大的,就跟那鱼鳃似的,两只眼睛四处搜寻,终于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发现了四肢正不断扑腾着的花鬟,关索脸上一喜,赶紧就游了过去。   关索见到花鬟的眼神愈来愈无力,挣扎越来越弱,看到关索来了,花鬟急忙扭了扭身体,脸上中满是惊惧之色,她大概明白了,在这水中,关索才是她的主宰。   关索以凶狠的眼神示意她别动,花鬟只觉得身下一轻,原来是关索潜入了她身下,用肩膀托起了她小小的臀部。   虽是在水中,关索仍然能感到那臀上的细滑与温热,只可惜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关索要将她托出水面,而花鬟似乎还不明白关索的意思,以为他要轻薄自己,忍不住神色焦急,不断的扭动着,抗拒着关索的动作。   关索才懒得管她的扭动,脚下一蹬,将她身体猛地托起。关索吃力的把花鬟拉回到岸上,发现这小妮子早已经是不省人事了,关索急忙把她平放到地上,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哪晓得这丫头根本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啊,关索一看到这种情况一下子就急了,眼神转动之下,不由得定在了花鬟涨鼓鼓的肚子上,我滴个乖乖,喝了这么多水。   关索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掌合在一起,对着花鬟的胸脯上重重的压了下去,这小妮子今年不过才十四岁,正是青春期发育的时候,那对乳儿虽然不大,但是却很坚挺,摸上去倒是颇有感觉的。   关索只觉着入手滑腻,不自觉的就用力多抓了几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救人呢,赶忙用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二、三、四——”关索每按一下,都要起身看看花鬟的反应,可这都半天了,这丫头怎么还是一动不动的啊。   关索慢慢把身子移到花鬟面前,看着小妮子原本鲜嫩红润的嘴唇,因为在水中浸泡了太久,而变得无比的苍白,关索还真有那么点点儿心疼,关索大呼了一口气,嘴巴鼓得老大,然后果断的俯下身子,擒住了花鬟的小嘴儿。   如此反复四五次的样子,关索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花鬟费力的睁开眼睛,直喘粗气,虚弱的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关索坐在河滩边上,听到花鬟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花鬟这时候才看清了身边男人的面孔,居然是自己最最讨厌的那个汉人将军,花鬟虽然昏迷,但是该有的感觉她都有,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在自己胸口肆意揉弄,还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小丫头的眼泪就忍不住哗哗哗的淌了下来。   关索可没想到花鬟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自己刚才好像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嘛,除了刚才在那胸脯上多抓了两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关索生怕这丫头想不开又跑去跳河,那自己刚才不白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了,便连忙走了过去,“喂喂喂,你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我负责,我负责还不行嘛!”   哪晓得一听到关索这话,花鬟竟哭得更加厉害了,猛地一头扎进了关索的怀里面,关索的身子立马僵住了,那两只手是根本就不知道放哪儿好啊。   花鬟心事重重的刚一回到家,脑海里面还不断地回放着刚才自己和关索在一起的场景,虽说蛮人不在乎这些礼节,但是毕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嘛,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陡然间就遇到了关索这混蛋,心里面自然而然的就留下了这坏蛋的影子。   孟获知道自己女儿偷偷溜了出去,立马就猜到这丫头肯定是去蜀军大营救她母亲去了,可是那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够独闯的么,见到孟获一脸慌张的样子,坐在他下首处的那个光头大汉大笑两声说道,“孟大王你尽管放心,我那徒儿可是得了我不少真传,那些汉人,酒囊饭袋,绝对不会是花鬟的对手的!”   那光头大汉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说话的声音难听的要命,就跟是那种没油了的锯齿在相互碾压时候发出那种吱呀吱呀声,听得孟获这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可是纵使心里面一千一万个不愿,但是孟获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这位可是乌戈国的国王兀突骨,听说自己有麻烦特意来帮助自己的,这不能轻易得罪了。   正在孟获还在担忧花鬟的安危时候,手底下的副将急忙忙赶了进来,报告说大小姐回来了,兀突骨听说自己的宝贝徒弟回来了,竟然比他老爹还要上心,呼啦一声就朝外面冲了出去。   花鬟心事重重的低着个头,根本就没注意到朝着自己猛冲过来的突兀骨,被突兀骨一把紧紧搂住,花鬟只觉着一股腥臭哄哄的味道扑鼻而来,简直叫人作呕,花鬟现在是多么怀念关索的怀抱啊,总有一股让人迷恋的气味,哪像这个家伙,哼!   花鬟的身子剧烈挣扎着,要从突兀骨的怀里面挣脱出来,孟获从屋里面跟出来,一见到这幅场景,连忙走了过去,把花鬟从突兀骨怀里面拉了出来,“哈哈哈,花鬟,你回来就好了,担心死爹爹了,来,还不快拜见你师父——”   花鬟堵着小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朝着突兀骨行了个礼,突兀骨哈哈大笑两声,作势又要去搂抱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但是花鬟多聪明啊,身子一闪就躲到了孟获身后,让突兀骨扑了个空。   孟获见到这幅场景,嘴角也是忍不住抽了抽,热情的拉着突兀骨的手朝着屋里面走去,这刚刚一坐下,突兀骨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怎么样,孟获大王,现在花鬟也回来了,我的提议你答应了么,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把花鬟嫁给我,那你就是我突兀骨的老丈人,那些蜀军我一只手就帮你们收拾掉了,好不好?”   突兀骨说着这话,那脑海里似乎已经浮现出了娇小的花鬟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啼的场景,那嘴角暗黄色的涎水已经都快要拖到地上了,孟获见到这幅场景,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突兀骨的话,花鬟在边上听得是一清二楚,没想到自己这个禽兽师傅还没有死心,当初在乌戈国的时候,他就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要不是自己跑得快,怕是早就落入他的魔爪之下了,自己现在都已经离开他了,这老家伙怎么还不死心,居然有脸跟父亲提出这样的要求。   花鬟的眼眶里满是泪水,不住的摇晃着孟获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道,“爹,我不要,我不嫁啊!”   孟获见到女儿这悲痛的样子,心里面也是好生为难,自己哪知道这个突兀骨居然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啊,早知道这样,自己死都不会迎他入城啊,这不是引狼入室嘛,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城下蜀可是虎视眈眈,要是在把这个突兀骨给惹恼了,那自己可真就没了活路了。   孟获脑中心思急转,马上就有了决定,为了家族的生存,唯有暂且牺牲女儿了,当下尴尬的笑了笑道,“国王这话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现在花鬟的娘亲还在蜀军大营里面,还请国王先把花鬟的母亲救出来,这样我才能把女儿嫁给你啊。”   据说祝融夫人也是个鼎鼎有名的大美人,突兀骨听到孟获这话,高兴地连连点头,当下就回去整肃兵马,明日准备和关索决一死战去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南疆乱平,班师回朝!   第二天一早,突兀骨精神抖擞的就上阵迎敌去了,关索见到对面一将,身高将近两米,骑着头大白象,身上穿的是金珠缨络,腰上还配了两口大刀,真的是要多丑有多丑。   赵广见到这幅场景,立即纵马上前一步,挺枪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给我报上名来,你赵爷爷从来不杀无名之将!”   突兀骨听到赵广这话,扬天哈哈大笑两声,哐的一声抽出两口大刀,“嘿,小子无状,连你家突兀骨大王都不知道,找打!”   突兀骨说着就在那大象身上拍了几下,嘴里面念念有词,坐下那大白象腾腾腾的向前冲了过来,赵广只觉得山摇地晃,坐在马背上简直就坐不稳了。   关索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大惊失色,连忙命令大军撤退,突兀骨大手一挥,自己带来的那三万藤甲兵跟在后面就追,刘巴等那士兵走的进了,大手往下一按,“放箭!”   可是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这如雨的箭矢射在那些蛮兵身上居然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更是碰到了一层无形的气墙一般,刷刷刷的都掉到了地上,刘巴脸上顿时一变,手中令旗一挥,弓箭手立马潮水一般遁去,英勇的长枪兵又冲了上来,可效果居然一样,那些蛮兵身上穿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根本就砍也砍不透,刺也刺不穿。   关索麾下这些士兵一辈子身经百战,但是那里见识过这样奇怪的事情,一时间竟像是见了鬼一般,撒腿就跑,被后面的蛮兵立马追上,砍得是头破血流。   关索一脸惊慌的看着大师兄孟节,他奶奶的,这次出征南蛮,真是千奇百怪,自己可真算是长见识了,孟节倒还是那幅死样子,就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他一般,喝了杯茶水淡淡的开口道:“某素闻南蛮中有一乌戈国,人人皆以藤甲护身,刀剑难伤。说的该就是这伙人了吧。”   刀枪不入?卧槽,怎么还有这种人那,就在大家伙束手无策的时候,门外亲卫突然进来汇报,说是门外一蛮女自称花寰来找自己。   关索听到心里顿时一惊,这丫头来找自己干嘛?关索不好意思的看了在座众人一眼,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刚走到军营门口,就见到花鬟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看到关索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就迎了上去,不等关索开口相询,花鬟立马就开口说道,“关索,我要你马上想办法杀了那个该死的突兀骨,否则,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没想到这丫头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这样的好事,关索古怪的看了花鬟一眼,突兀骨可是她们的援军那,花鬟这丫头该不是脑子烧坏了吧。   见到关索这一脸警惕的样子,花鬟脸上不由得一红,知道自己不把事情告诉关索,关索怕是不会真心帮助自己了,当下便把,突兀骨逼迫自己嫁给他的事情和关索说了,关索闻言登时哈哈大笑,花鬟脸上立即呈现出一股羞恼的神情,猛地把关索扑倒在地,就这么坐在他的肚皮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粉拳。   关索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一把紧紧握住花鬟的手,花鬟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关索看得心神不由得一荡,竟是一把把花鬟拉倒在了自己怀里面,这对男女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周围黑漆漆的,只有远处大营的灯光还清晰可见。   过了好一会儿,关索在腾地一下爬起来,抓住花鬟的手就朝着大营里面走去,花鬟不知道关索要干嘛,当依旧乖乖的跟着他,见到关索居然把花鬟给带到营地来了,星彩的脸上登时有些不好看了。   关索现在可没功夫去管星彩心里面在想什么,直接把花鬟拉到孟节面前,笑吟吟的指着孟节说道,“花鬟,你知道他是谁么,呵呵,说出来保管吓死你,按辈分,你可得叫他一声大伯呢!”   孟节也认出了花鬟,记得自己当初离开家乡的时候,花鬟才刚刚出生,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花鬟这都长成了大小姑娘了,花鬟听到关索这话,立即就愣住了,“大大伯?为什么,我干嘛要叫他大伯呀?”   自己的父母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孟节的事情,花鬟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小叔孟优,孟节听到花鬟这话,心里面真的是好一番感慨,自己这么多年没回来,居然连侄女儿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自己这个大伯的存在了。   孟优轻咳了一声,便不再这个问题上面纠缠,笑着对花鬟说道,“算了算了,不认就不认吧,花鬟是吧,刚才关索已经把事情跟我说了,是这样的,你知道在此地往北有一处盘蛇谷。明日大战的时候,你想办法把突兀骨和他的藤甲兵引到谷内,我有办法收拾他们。”   花鬟听到孟节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拿眼睛盯着关索,知道关索朝自己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来,含笑去了。   第二天一早,突兀骨又领兵前来叫阵,关索派了许振前往迎敌,许振和突兀骨战不数合,便败退而走,突兀骨率兵一路追赶,可是正到了那盘蛇谷地界儿的时候,突兀骨这厮却停下不追了。   花鬟在边上见到这种情况,心里面也是暗暗着急,那眼珠子微微一转,马上就有了主意,娇声朝着突兀骨喊道,“师傅,师傅,你怎么不追了呀,你该不会是怕了那伙蜀军吧,真是的,就这还整天吹嘘自己天下无敌呢,我看也就是嘴上说的敞亮罢了。”   突兀骨一个大老粗,本来就是没什么头脑的,被花鬟这妮子言语轻轻一激,早就把那警惕心放到脑后去了,大叫一声说道,“谁说我怕了,我停下来歇口气儿罢了,就是这帮蜀军,我见一个杀一个,哼,我还怕他们?左右!加强戒备进谷!”   花鬟听到突兀骨这话,心里面暗暗高兴,当下板着个脸,静静的看着突兀骨和他的大军走进了盘蛇谷中,突兀骨率军来到山谷之中,这一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胡乱摆放了数十辆黑油柜车子,挡住了大军的去路。   前面负责探路的两个斥候兴高采烈的汇报说是粮草车,“肯定是那些蜀军知道敌大王不过,连粮食都不敢要,就逃跑了。大王英勇无敌,称霸天下指日可待啊!”   兀突骨听到手下人的吹捧,顿时哈哈大笑,一面让人去搬运粮食先准备回城,自己则是继续率领大军去追击蜀军。   就在突兀骨即将走出谷口的时候,只听到山谷上方一声梆子响,紧接着就听到天地间喊杀声不绝,无数个头颅在山顶上露了出来,他们一个个都穿着蜀军的衣服,突兀骨见此,心中顿时大慌,愈加拼命地催动战象,就要冲出关索的包围圈。   可是关索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吗?孟节坐在轮椅上,刘巴站在他身旁,手中令旗一招,只见到有无数横木乱石从山顶滚下,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把那谷口给堵的严严实实,兀突骨除非长了翅膀,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突兀骨见到这种情况,赶忙从大象上面跳下来,大叫一声,就要往那山顶上面爬,这是大家唯一的出路了,孟节似乎早就料到了突兀骨会有这手,刘巴大手一挥,就看到蜀军中间立即分出十几个人的空当出来,一个个正烧得正旺的火球冒着浓浓的黑烟,被战士们推了下来。   那些个蛮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到那半山腰上,就看到那炽热的火球当空滚下,那战士啊的惨叫一声,整个人直接给那大火球吞噬了。   可是这还不算完,只听到山上战士们齐齐的呐喊一声,朝着乱丢火把,火把到处,把整个山谷都给烧着了,关索和星彩静静的站在高处,看着满谷中都是火光乱舞,蛮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过了大概能有三四个小时这样的光景,山谷里面的大火渐渐地就熄灭了,谷底的惨叫声也渐渐的消失了,待到眼前烟雾散尽,关索等人在往那山上往下看时,只见兀突骨和那三万藤甲军被火烧的伸拳舒腿,气味更是臭不可闻。   花鬟和星彩看到这幅惨烈的场景,俱都忍不住呕吐起来,星彩恶狠狠地瞪了关索一眼,“关索,你真的是太恶心了。”星彩把话说完,就一把拉住花鬟的手,气呼呼的跑开了,花鬟也是无奈的看了关索一眼,跟着就跑开了,关索见到星彩和花鬟这幅样子,可真是郁闷的要命,这关自己什么事儿啊,都是你大伯想出来的好吧。   孟获得知突兀骨的大军被关索一把大火烧的是干干净净,心里面顿时就慌了,正准备带人去救援,可是自家这宝贝闺女居然把关索他们带进到三江城里面来了。   孟获还没等走出自己的府邸,那大门就砰地一声被人给踹开了,百余名兵士全副武装,把孟获和他的一干武将团团围住,关索和刘巴等人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关索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伏于地的孟获,沉声说道:“你就是蛮王孟获?你可知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孟获听到关索这话,吓得浑身直发抖,一个劲儿的向关索磕头求饶,见到关索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花鬟立即就不高兴了,这儿是自己老爹,你关索怎么能这么对他,花鬟气呼呼的冲了上前来,一把把地上的孟获给扶了起来,“爹,你不要怕,我看今天谁敢动你!”   关索见到花鬟一脸的威胁之色,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其实自己本来就没打算把孟获怎么样,就是想吓唬吓唬她罢了,哪晓得这个花鬟,连这么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自己,真是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宝贝儿儿子!   就在孟获惶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在关索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小的叹息声,“唉,二弟,你真的是叫为兄太失望了!”孟获一听到这声音,那头立即就抬了起来,当他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孟节的时候,脸上登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竟什么也顾不得了,三步并做两步扑到了孟节面前,“哥!哥!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哥,你的腿,怎么会这样?!”   听到弟弟这话,孟节却是微微一笑,摆摆手道:“都是陈年往事了,连我自己都不大记得了,就不提了,二弟,这些年你的做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老实说你真不该接受司马懿那十万两黄金的,这次以后,你就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南蛮王,万不可妄动刀兵了知道么!”   听到哥哥这话,孟获的眼睛里不禁就流出了泪水,唉声叹气的说道:“哥哥所言极是,现关将军以仁义待我,我虽化外之人,但也是知道羞耻的,又怎么敢在为祸边疆呢,关将军,你就放心好了吧!”   关索得到孟获的保证,心中顿时大喜,当即设宴庆贺,上表给朝廷,封孟获永镇南疆,所夺之地,全部退还,孟获看到这一幕,心里面更是感激涕零,再也不敢说背叛的事情了。   关索回到成都,将这几个月来的战果都跟朝廷做了汇报,张飞,赵云他们这些老叔叔们也是高兴的要死,看着自己平日里不成器,就知道闯祸惹事的小子们现在也知道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了,这都高兴死了。   尤其是赵统、赵广上殿觐见皇帝的时候,俩小子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一般的古灵精怪,小屁股撅得高高的,让人在后面看了直想笑。   本以为这一场仗打完,中能够休息个把月的,哪知道这前脚刚出宫门,糜夫人又下了个旨意,让关索去见自己,关索跟在那前来传旨的小公公后面,一路来到了后花园,眼下正是盛夏时节,整个花园里面繁花似锦,甚至就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香味儿。   那小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就让关索进去了,糜夫人一身凤冠霞帔坐在那儿,好像是在批阅奏章,因为小皇帝现在还太小,大部分政务都是诸葛亮和糜夫人处理的。   关索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坐在那儿批阅奏章的糜夫人,诸葛亮这些日子都在前线,朝中大小事务都是糜夫人一手操办的,不过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糜夫人就成长起来了,无论是神情还是谈吐,较之以往都显得庄重威严了许多,弯腰批阅文件的时候,头上的凤冠竟是纹丝不动。   突然,好像是心灵感应一般,根本就不用等关索开口,糜夫人就好像已经感觉到了一样,手中的笔顿住了,脸上那冷漠的神情就像是遇到了烈日的薄冰,迅速地融化开来,蛾眉弯弯,眸若春水,说不尽的温柔。   “冤家——”一声柔柔的轻唤,落在关索的心底却是荡气回肠,糜夫人飞快的绕到关索面前,化作一缕香风一头扑进关索怀里,娇躯就象一根遇到了水的面条,瞬间就软了下来,仿佛没了骨头一般,以至于要不断在缠绕在关索身上,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   关索被糜夫人这大胆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这女人是疯了吧,要是被别人瞧见怎么办,关索连忙朝着四周望了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宫里面那些宫女太监都已经退下去了,唯有那贴身侍女杏儿还俏立在一旁。   关索见此,胆子立时就大了起来,他反手就给搂住了糜夫人纤细的腰肢,一手摘下她头上的凤冠,在糜夫人耳边低低的呼唤着,“老婆,我想你了——”糜夫人闻言,身子立时颤抖了两下,当她慢慢的抬起那满是红晕的面庞,关索就看到糜夫人眼中竟已是莹莹一片,那泪水中带着思念,带着委屈。   糜夫人把整个小脸儿都紧紧贴在关索的胸口,红唇轻启,语气中却是带着无尽的幽怨说道:“你这冤家竟然忍心将我一个人丢在这宫里,你知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助、多害怕?我多希望你那时能守在我身边里,哪怕每天能看上你一眼,也好过我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糜夫人说到最后,已是呜咽不绝,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关索轻轻一叹,也真难为她了,关索知道糜夫人从来都不适合当一个女强人,她只是那种相夫教子的柔弱女子,可现在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和她的孩子,糜夫人改变了自己柔软的心,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自己身上,关索真的可以感受到糜夫人心底的彷徨。   关索紧紧搂着她,任由她发泄着压抑以久的情绪,嘴时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回来的,可是南疆那边,唉,算了不说了,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好了,你快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糜夫人说到最后,已是呜咽不绝,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关索轻轻一叹,也真难为她了,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外忧内患之时,要她突然挑起这副重担,可想而知她当时是怎样的彷徨。   糜夫人听到关索怪腔怪调的这话,也是忍不住扑哧一笑,羞恼的在他身上轻拍了一拳,嘟着嘴说道,“碎了才好,叫你总是欺负我!”   靡夫人在关索怀里面偎了一会儿,突然好象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赶忙离开关索的怀抱说道,“你回来这么久,肯定是想孩子了吧,上次孩子抓周你就没回来,这次回来一定得好好陪陪我们母子才行,杏儿,快,快把皇上抱出来。杏儿?!”   见到小姐和关索都盯着自己看,杏儿连忙哎了一声,不一会儿,杏儿就牵着个粉嘟嘟的孩子从屏风后转出来,一见到孩子,关索眼前顿时一亮,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冲着孩子张开了手。   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关索心里也颇为感慨,杏儿蹲下身子,也不知是跟孩子说了句什么,男孩脸上立即露出稚嫩的笑容,小嘴儿咧的大大的,杏儿慢慢的松开手,任由孩子自己跌跌撞撞,冲着关索小跑了过去。   “爹爹,爹爹。”小家伙好不容易跑到关索面前,身子来回摇晃几下,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关索吓得连忙上前一步,把小家伙紧紧抱住,“儿子,乖儿子!”听着儿子稚嫩的声音,关索的眼眶突然间就湿润了,用力的一把把孩子抱紧,狠狠的在那粉嘟嘟的脸蛋儿上猛亲了一下。   小家伙居然一点儿也不认生,被关索狠亲了几下,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关索一脸宠溺的抱住孩子,小家伙粉雕玉琢的,就跟那画里的人儿一样,关索细细看着自己的孩子,突然生出浓浓的挫败感。这小子居然跟他娘长得极其神似,没半点儿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失败了。   不行,可不能让儿子从了他娘的性子,太软弱了,他可是未来天下的主人,得要跟自己一样霸道才行,关索这样想着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趴在自己肩头睡着了,小嘴里正嚅出些口水来,把衣服浸湿了好大一块。   天已经暗下来了,关索先是让杏儿抱着儿子下去休息,那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靡夫人,看着和自己愈来愈近的关索,靡夫人的脸上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关索大手一张,靡夫人惊呼一声,这个身子就被关索拦腰抱起。   靡夫人啊的尖叫一声,那脸上都快能滴出水来了,慌忙间一把抱住关索的脖子,感受到男人的大手在自己衣里面肆意揉弄,靡夫人的身子瞪视就软下来了,就跟条水蛇一般,死死地缠绕住关索的身子。   关索立即低下头去,精准的一口擒住那粉润的红唇,靡夫人的身子就跟筛子一样,剧烈颤抖着,丁香小舌主动的探了出来,任君品尝。“冤家,后面,到屏风后面去。”   关索听到这话邪邪的一笑,抱着她大跨步就走了过去,绕过屏风后面是一张宽大锦榻,关索将她轻轻放在厚厚的罗衾上,身子立刻就压了上去。   这一刻,靡夫人早已被逗弄的媚眼如丝,那张俏脸娇艳欲滴,一双手有气无力的抵住关索的胸膛,似乎在做那无所谓的挣扎。   关索慢慢把手探到了腰间,将那丝带轻轻一拉,豪华的凤冠霞帔蝴蝶的翅膀一般在床上摊开,敞开的胸前露出一抹湖绿色的裹胸,那对傲人的双峰呼之欲出,勾勒出中间一道雪沟深不见底,粉红色的肌肤映着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花靥,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看的关索直咽口水。   关索低吼一声,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两只大手好象是带着无比的魔力一般,在靡夫人身上肆意抚弄着,身材并不因生过孩子而有丝毫影响,反而多了一份少妇的丰润。   被关索那双手抚掠而过,糜夫人这浑身软得象软脚虾一般,不自觉的扭动着,嘴里不时溢出一串娇吟,胸前一双丰腴被关索肆意蹂躏着躏,那种疼痛中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简直让人浑身燥热,欲罢不能。   突然,糜夫人口里高呼一声,只见胸前的肚兜被关索一把粗暴的扯开,两团粉腻在手里变幻不定,峰尖两颗樱桃迅速肿胀了起来,嫣红欲滴,被舌尖轻轻一撩拨,那身子就更是打摆子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钟会再现!   云消雨歇。糜夫人面色潮红,软趴趴的依偎在关索怀里面,高耸的胸脯还在剧烈的上下起伏,关索不老实的大手这儿抓抓,那儿摸摸,逗得女人娇呼不绝。   关索把糜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面,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关索不在时候的闲话,关索这段时间身处南疆,信息闭塞,被糜夫人这么一讲解才知道,原来那司马懿不但鼓动了南蛮王孟获造反,而且还联合了江东孙权攻打荆州。   孙权因为上次被关索当枪杆子耍了一回,屁点儿地盘没捞着不说,反而折损了吕蒙、蒋钦等等一系列大将,实力大损,这次得到司马懿的帮助,更是举国之兵攻打荆州。   司马懿率领大军攻打蜀国,诸葛亮更是亲自出马,率领大军在陇右和司马懿对峙,现在双方也大大小小的有过几次接触,互有胜负,具体情形如何朝廷却还不清楚。   关索听到糜夫人这话,顿时陷入了沉默,没想到这次司马懿居然下了这么大的手笔,现在整个蜀国,南有孙权,北有司马懿,好在南边的孟获已经被自己解决了,否则的话,这问题可还正就不小呢。   这夜,诸葛亮领着几个亲兵,急速的骑行在官道上,夜色已经很深了,天上连颗星星都没哟,战士们都是凭借着感觉,一路疾驰,可就在这时候,只听到微不可查的嗖的一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侍卫呃的轻呼一声,紧接着就噗通一声坠落马下。   身后那些战士突逢大变,却是没有一丁点儿慌张,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士,作战经验极为丰富,遇到这种情况,仅剩的那九名士兵,立即勒住马,把诸葛亮团团包围,护在中间,警惕的盯着四周。   嗖嗖嗖!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自那黑暗的深处,精准的射过来九支箭矢,更可怕的是,那九支箭矢都无一例外射中了侍卫们的脖子,那九个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至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想明白,在这么黑暗的条件下,敌人是如何清楚的看到自己的。   随着最后一名亲卫也坠落在地上,诸葛亮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二话不说,纵马就要朝着远处疾驰而去,可是刚刚走了没几步,诸葛亮就生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因为就在诸葛亮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了四个黑衣人,再看看周围,黑衣人就更多,他们手里面都举着弓弩,十几支箭瞄准了诸葛亮。   诸葛亮见到这幅情形,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但是他很奇怪自己这次可是秘密出行,知道自己心中的人绝对不多,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自己,而且还如此清楚自己的行踪的。   诸葛亮坐在马上,厉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住本官的去路!”诸葛亮一连问了好几声,可是那些黑衣人就更是哑巴一般,根本就一句话也不答,诸葛亮见到这幅场景,心里面更加有些发慌,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一批人存在。   就在诸葛亮心里面心思百转的时候,在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踢踏踢踏的马蹄声,诸葛亮举目一望,只见到一辆豪华的马车正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前面那是个黑衣人一见到这幅场景,立即分开一条走道,让那马车停到了诸葛亮面前。   诸葛亮的心也渐渐安静下来了,他眯着眼睛看着那精致的马车,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正主了,他现在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要见自己,而采用的居然是这样的手法。   在诸葛亮无限的期盼当中,那车帘被掀开了,里面走下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诸葛亮一见到来人的面孔,脸上立马就变了,他惊讶的一手指着眼前那个年轻人,简直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钟钟会,怎么是你,你居然还没死!”   钟会一身蓝色锦衫,秀发简单的挽到脑后,看起来神采熠熠,听到诸葛亮这话,钟会淡淡的一笑,朝着诸葛亮行了个礼说道,“诸葛师兄,多年不见,师兄别来无恙?”   诸葛亮见到钟会,突然间就笑了,他当然不会不认识钟会,当初自己虽然师从庞德公,但是和水镜府也有诸多来往,钟会当然不会不认识。   诸葛亮听到钟会这话,顿时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不敢劳烦你钟会操心,还有,不要叫我师兄,从你偷取黄石天书那天起,你就已经被水镜先生,逐出师门了,我和你不是很熟!”   听到诸葛亮这话,钟会的眼中立即闪过一抹厉色,水镜府自己这辈子永远的痛,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提起,钟会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可是马上却又松开了,他还有事情和诸葛亮谈,可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杀了他。   钟会淡淡的一笑,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诸葛亮的讥讽一般,“诸葛师兄见外了,我们可是相识多年的师兄弟了,记得我小时候,师兄最是照顾我的了,怎么这才几年没见,师兄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叫师弟好生伤心呢。”   诸葛亮见到钟会大打感情牌,对此根本就是不为所动,他知道钟会这家伙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花这么大的代价把自己劫下来,那肯定是有所图谋的,自己可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见到诸葛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钟会就知道自己这招是不行了,当下也不遮着盖着了,和聪明人说话,还是直爽一点儿好,钟会有绝对的信心,诸葛亮听到自己的计划一定会同意跟自己合作的。   钟会笑着朝着诸葛青做了一个请字,诸葛亮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黑衣人,却也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得意洋洋的就越过了钟会,钻进了那马车里面。   钟会见到诸葛亮这样子也不在意,紧跟着就上了马车,周围那些黑衣人立即分散开来,一脸戒备的盯着四周,不允许有任何热靠近。   诸葛亮走进那马车里面,虽然看不惯钟会的为人,但是他的才华,诸葛亮却是不得不佩服,就冲这车厢里的摆设,就让人觉得很不凡了。   钟会笑着给诸葛亮倒了杯茶,压压惊,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诸葛师兄,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就直说了,这才我魏军打算和孙权联手干掉关羽,我需要师兄你的帮助。”   诸葛亮听到这话,手中的茶杯微微一抖,但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轻轻的押了口茶水,轻蔑的看着钟会说道,“钟会,你这是傻了吧,关将军可是我蜀国大将,你觉得我会帮助你么,别做梦了!”   钟会听到诸葛亮这义正词严的话语,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淡淡的一笑,刚才诸葛亮的动作虽轻,但还是被自己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一直都觉得,诸葛亮和他自己是同一类人,是真正的干大事的人。“诸葛师兄,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我保证,这整个天下都会使我们的,师兄,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心动么?”   诸葛亮听到钟会这话,不屑的笑了笑,摇摇头对钟会说道,“哎呀呀,钟会啊钟会这么多年来,原来你还是停留在这个地步,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师傅都曾说过的一句话么,我们这种人,是天生的谋士,只有找到值得效忠一生的主人,咱们才可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主荣仆荣,主死仆亡,钟会,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钟会一听到诸葛亮这话,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般,哗的一声从坐垫上跳了起来,怒冲冲的朝着诸葛亮大吼道,“屁!一派胡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有足够的才华,我们比任何人都要强,为什么还要在幕后做那些人的助手,我不要,我这辈子只为自己而活,我要闯出自己的辉煌,任何人都别想拦着我!”   诸葛亮看着钟会这幅面容扭曲的模样,心里面好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一般,心里面不由得一叹,“二十年了,二十年来你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当初大师兄为了你,甘受责罚,水镜先生因为你,至今都没有走出自己的心魔,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钟会!难道现在你都不知道悔悟么!”   钟会一听到诸葛亮提到师兄,提到师傅,那身子就更是被抽干了空气一样,噗通一声,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不是的,这都是他们自愿的,他们自愿把天书给我的,不怪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不是我!”   钟会突然跟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般,一下子从坐垫上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诸葛亮,只要他再敢多说一句话,自己肯定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了这混蛋。   好在诸葛亮这次没有在多言,只是端着杯子,自顾自的在那儿品茶,钟会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钟会却突然笑出声来了,笑呵呵的指着诸葛亮,“哈哈哈哈,你还有脸说我,你就不是么,你做梦都想要致关羽一家于死地,你当我不知道呀,你还说我,你有什么脸说我,你自己就已经犯了戒,还有脸说我,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没成想到钟会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一阵语塞,见到诸葛亮这幅样子,钟会的脸上再次露出稳操胜券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现在才算是抓住了诸葛亮的名门,这次诸葛亮是不帮忙也得帮忙了,再说了,自己有没有骗他,干掉关羽,对他也有莫大的好处嘛。   狼蛛兄弟四人神情戒备的站在马车外面,狼蛛突然间发现,刚才哈吵得闹哄哄的车厢好像是陡然间安静下来了,没有人知道诸葛亮和钟会这一晚上都说了些什么东西,等到天要亮的时候,诸葛亮从马车上下来了,钟会朝着狼蛛吩咐了几句,立即就有一队兵士走上前来,护送着诸葛亮离开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朝还青丝,暮成雪!   诸葛青青神色疲累的站在长桌前,看着眼前一片鲜红的地图,秀气的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乱,实在是太乱了,有谁能想到事情居然变化到这种程度。   事情还得要从一个月前说起,曹魏大军举国南下,豫州首当其冲,关羽调集了近乎全部兵力抵抗,可是哪知道江东孙权居然撕破了当初孙刘两家的和平协议,偷袭荆州。   先是靡芳、糜天父子投降东吴,江东军占据新野,三日内便连下南阳、零陵、桂阳三郡,兵峰直指关羽的大本营荆州,关羽得知这个消息,心中顿时大惊,将北线的指挥权交给老将黄忠,自己率军紧急回援荆州。   可是谁知道那个天杀的魏降将于禁,居然趁着自己率军离开,军心不稳的当儿,和钟会里应外合,取了徐州,黄忠等人死战德脱,可是关羽帐下大将廖化却战死沙场,若不是周仓死命救援,老将黄忠怕就是得要交代在这儿了。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把大家伙一年多的成果都给丢失了,徐州全境失守,豫州守军已不足十万,在八十万曹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关羽回到荆州的时候,满眼看到的都是破败的城郭,身形佝偻,面带怆色的百姓,关羽带这军队默默的行驶在城中的主干道上,没有人欢呼,没有百姓崇敬的目光,关羽此刻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败军如狗的滋味儿了。   关羽神色落寞的回到将军府,胡金定领着女人们早早的就在那儿候着了,知道关羽心情沉重,胡金定也乖巧的没有多说什么,关羽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定在了胡金定身边那个面带薄纱的女子身上。   关羽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一直都是诸葛青青在帮助守城,也正是因为有诸葛青青帮忙,大家才能就靠着城中仅仅三千守军,抵住了孙权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   诸葛青青的事迹,关羽在外征战之时也是多有耳闻,关羽知道,诸葛青青之所以如此尽心尽力,全都是看在自己那个宝贝儿子的面上,虽然自己和诸葛亮不对付,但是诸葛青青的努力,已经让关羽完全接受她了。   据诸葛青青所言,现在城中守将已经不足一千,就算是加上关羽的十万大军,和孙权比起来也是相距甚远,尤其是曹魏攻下寿春之后,很快就能够大举南下,和孙权一起对荆州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候荆州可真就危险了。   关羽当机立断,就要派人前往西川向朝廷求援,可是诸葛青青却摇摇头,“没用的,孙权早就料到了咱们会派人入川求援,早就派了重兵把入川的大小道路统统封死了,我连派了十余波骑兵也是无功而返。”   关平听到诸葛青青这话,心里面却实在是不甘心那,“父亲,让我去吧,我保证给您杀出条路来,让朝廷知道此事。”   关羽听到这话,立即就沉默了,诸葛青青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已经尽了全力,自己若是再派人去,那也是白白送死,见到父亲沉默着不说话,关平登时就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父亲居然还迟疑不绝,再晚片刻,那可就真的没有半点儿希望了,关平一脸愤愤的盯着关羽,大声吼道,“父亲!您还在犹豫么,除了入川的那几条路,咱们难道还长了翅膀飞出去么,父亲!拼吧!父亲!!!”   诸葛青青听到关平这话,心里面突然一动,好象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她倏的一下子立即跳了起来,面色激动的通红一片,看着关羽说道,“伯父,我我有办法了,伯父,大哥,请你们稍安勿躁,我有办法把消息传递进川了。”   诸葛青青激动的把话说完,就再也来不及多看关羽他们一眼,火急火燎的就朝着外面赶去,关羽和关平全部都愣住了,不知道诸葛青青到底能有什么好法子。   诸葛青青一路疾驰,赶到了外公所住的太公山,黄承彦彼时正在跟司马徽奕棋,见到诸葛青青气喘吁吁的赶过来的时候,两个老头子都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她,黄承彦一脸奇怪的走了过来,孙女这时候不是应该在荆州御敌么,怎么有功夫跑自己这儿来了?   不等黄承彦开口,诸葛青青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黄承彦和司马徽见到诸葛青青这样子,立时就愣住了,连忙弯下腰就要把诸葛青青扶起来,可是诸葛青青这次是铁了心的,不管黄承彦和司马徽怎么劝说,诸葛青青就是跪着不起来,诸葛青青满面泪水,向外公哭诉道,“外公,眼下孙权大军攻城,荆州危在旦夕,我听说您有旷世齐书《鲁班书》里面有飞天木鸢的制作方法,外公,求求你,帮帮关索吧!”   黄承彦听到诸葛青青这话,脸上顿时大变,身子连连后退两步,“你你怎么会知道此事的,不,不行,绝对不行。”   黄承彦看着跪在地上的诸葛青青,那脑袋剧烈的摇晃着,此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可是这是入川的唯一的方法了,诸葛青青怎么可能放过。   见到诸葛青青这幅模样,黄承彦的脸上立时露出悲痛的神情,他一脸悲伤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诸葛青青,颓然的说道,“青青,不是外公不愿意帮忙,而是这鲁班书,它它开不得啊!”   黄承彦慢慢的把诸葛青青扶起来,那眼睛幽幽的望着远处略有些昏暗的天空,“你们,知道这飞天木鸢的来历么。据传,我们的祖师爷鲁班曾远离家乡做活,因为念妻心切,就做了一只木鸢,只要骑上去敲几下,木鸢就会飞上天,飞回家去会妻子。没多久,妻子就怀孕了。鲁班的爸爸觉得很奇怪媳妇怎么会怀孕呢,于是鲁班的太太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后来有一次,鲁班的父亲趁鲁班回家时偷偷地骑上木鸢,照样也敲了几下,木鸢也飞了起来。但哪知一飞竟然飞到了苏州,当地人见到由天上降下个人来,当他是妖怪,便将鲁班的父亲给活活打死了。”   “老祖师爷的传世奇书《鲁班书》,并不是讲解木工的,而是描述他那些构思巧妙、制作精湛的暗器和杀戮机关。老祖师爷当年曾立下诅咒:凡是读懂此书的人,要么丧妻守寡,要么孤老残疾!所以,该书又叫《缺一门》。孩子,你明白了么?”   诸葛青青听到外公的解释,立即就傻了,怎么会这样呢,丧妻!守寡!孤老残疾!这每一个字就好像是一记记重雷,狠狠地砸在诸葛青青心头,把她砸得七荤八素,身子摇摇欲坠,要不是司马徽眼疾手快,早就跌倒了。   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诸葛青青此刻的心情,她满怀着一切希望而来,可是回报自己的却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可是,荆州又该怎么办?诸葛青青一直都知道关索的心思,荆州就是他的命,自己就是拼尽了一切都要保住荆州的。   “外公,把鲁班书给我吧,我我不在乎!”诸葛青青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一脸坚定的看着黄承彦,黄承彦深深的看着诸葛青青好一会儿,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孩子,你真的是决定了?不后悔?”   诸葛青青脸上略微犹豫了片刻,但是马上就坚定的点了点头,黄承彦见到诸葛青青这幅样子,便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领着诸葛青青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一个通体漆黑的木匣子被黄承彦用双手托着,慢慢的放到了诸葛青青面前。诸葛青青知道这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诸葛青青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刚准备去接,可是冷不丁伸过来一只大手。   司马徽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做傻事啊,诸葛青青见到师傅这个样子,脸上微微一笑,扳开师傅的手,把那木匣子缓缓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卷青黑色的东西,似铁飞铁,似竹非竹,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入手一片冰凉,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阴冷,让诸葛青青的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诸葛青青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把那卷书抱进了怀里面,然后深深的朝着黄承彦两人鞠了个躬,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已经二十天了,可是自从上次见了诸葛青青这丫头一面之后,这丫头就跟消失了一般,到处也找不着,前方战线来报,甘宁已经被邓艾的大军打败,现在正准备撤往襄阳方向,曹魏的大军很快就要抵达荆州了!   关平得知这个消息,便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来到关羽的帅帐,急切的说道:“父亲,不能再等了,就让孩儿去吧,我保证一定会杀出一条路来的,再晚就来不及了!”   关羽听到关平这话,也有些犹豫,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诸葛青青说她能够做到,那就已经能够,她不会欺骗自己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形,关平说的一点没错,再晚片刻就真的来不及了。   再等等,再等等,关羽真的是把自己最后一丝丝希望都压在诸葛青青身上了,就在这父子俩相对无言的时候,诸葛青青却派了一名侍女过来,让关羽立即到府上去。   关羽听到这话,立即长身而起,“快走,一定是青青的计划有眉目了。”关平听到这话,也是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跟在父亲身后,就朝着诸葛家的府邸走去。   关羽和关平等了没多一会儿,诸葛青青就出来了,关羽一见到诸葛青青的样子,立即就愣住了,他颤抖的伸出手指,指着诸葛青青的头发,“青青,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关平也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天那,他看到了什么,才仅仅二十多天不见,诸葛青青原本乌黑的秀发此刻却变得雪花一样的白,昔日如花似玉的少女,此刻却成了满头银发的老妪!朝还青丝暮成雪!这就是鲁班的诅咒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蜀中变!   听完身边侍女的讲述,饶是关羽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双目含泪,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羽突然上前一步,给诸葛青青鞠了个躬,关平用力的吸了下鼻子,也是对着诸葛青青行礼,诸葛青青见到关羽和关平这样,一下子就慌了,连忙弯下腰把两个人给扶了起来,“关叔叔,关大哥,这这怎么承受得起,快起来,你们快起来呀!”   关羽直怔怔的看着诸葛青青,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抚着那满头银发,嘴里面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羽看着诸葛青青付出这么多,为的是什么又怎么不知道,“孩子,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你就叫我一声爹吧,虽然我和你爹不对付,但是你这儿媳妇我关羽是要定了,哈哈哈——”   诸葛青青没想到关羽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脸上立即就红了,关羽知道诸葛青青面皮子薄,也不多言,诸葛青青领着关羽来到后院,就看到一只巨大的机关鸟紧紧地坐在园子中央,关平一见到这东西,眼睛立马就直了,“弟妹,这这这东西要怎么用啊。”   诸葛青青慢慢走到那机关鸟面前,在那鸟背上轻轻拍了三下,只听大嘎吱嘎吱几声,那木头翅膀竟然慢慢的晃动起来,关平坐在上面,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升高,大概过了有半小时的时间,机关鸟已经载着关平飞得很高了。   诸葛青青和关羽朝着关平摆了摆手,捂着双手大喊道,“赶快入川,早去早回!”关平在天边远远的应了一声,不大一会儿功夫,那机关鸟就载着关平飞的老远,众人看也看不见了。   关平知道诸葛亮此刻正在率领大军和司马懿在天水一带向距,他虽然父亲和形象虽然父亲和诸葛亮的关系不好,但是有诸葛青青在其中,诸葛亮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出兵帮忙啊。   诸葛均得知荆州城被围的消息,吓了一大跳,连忙进去回报兄长,可是让诸葛均觉得万分奇怪的是,诸葛亮却拒绝向荆州增兵,关平没想到诸葛亮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眼泪哗啦一声就全流淌下来了,他跪在地上,不住的像诸葛亮哀求道,“丞相,眼下荆州城四面被围,危在旦夕,请丞相马上发兵,救救荆州城的百姓吧。”   诸葛亮见到关平这幅样子,连忙把他给扶了起来,言辞恳切的说道,“哎呀呀,小将军,你以为老夫不想么,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司马懿领军八十万就在眼前,老夫若是稍有异动,他一定会反扑的,所以老夫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贤侄还是赶快入川,向朝廷汇报吧。”   关平听到诸葛亮这么说,就以为诸葛亮说的这是实情,当下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急急忙忙的登上飞天木鸢就朝着西川飞去。   关平前脚刚走,诸葛均就愤怒的站了出来,厉声喝问道,“哥!你为什么要欺骗关平,司马懿的大军早就在月前就已经退去了,咱们明明可以帮助他的,你为什么,唉!哥,我知道你和关羽不对付,但是这也要看看时候啊,咱们一家,还有师傅他们可都在荆州呢。”   诸葛亮听到弟弟这话,脸上立即就沉下来了,“我这样子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汝无复多言,好了,我这儿有一封信,你马上入川一趟,把信交给山民姐夫,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庞山民,庞德公的长子,现在正在西川刘备朝廷担任要职,诸葛均手里面拿着诸葛亮的信,可是这心里面还有些放心不下,都这个时候了,哥写信给二姐夫干什么呀,诸葛均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偷偷的把信拆开来偷阅,可是,当诸葛均一看到诸葛亮和庞山民商量的事情,诸葛均立即就震惊了。   诸葛亮在信中原原本本的写道,一定要庞山民阻止朝廷派军援助荆州,而且还要联合李严等人,以糜芳、糜天背叛朝廷一事为借口,攻击糜竺,关羽!天哪,哥这是要置关羽于死地啊。   诸葛亮下意识的就要回去质问诸葛亮是什么意思,大敌当前,岂可内讧,但是刚走了没几步,诸葛均却立即定住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的脾气,他决定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的,从现在的情形上看,哥哥分明早就在谋划这件事情了。   诸葛均脑海里面心思百转,一面偷偷的把这封信压了下来,一面写信给远在襄阳的师尊庞德公,将此事告诉他,请他来定夺。   庞德公接到弟子诸葛均的信件,心中顿时大怒,“混账!这个孔明和山民,他们两个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混账,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庞山民已经快有三十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过了,可是这次,他真的是忍不住了,黄承彦坐在边上,他还在为自己那个宝贝儿孙女的事情黯然神伤,可是现在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都自己那个心胸狭隘的女婿搞的鬼,这心里面自然也是火气腾腾腾的直冒。   “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叫青青知道,不然的话,这丫头可就要哭死了,此事事关重大,两位哥哥,咱们三个老不死的,怕是得要亲自走一趟啊。”   关平赶到成都,向关索等人说明了眼下荆州的紧急情况,张飞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立马就慌了,尤其是黄叙那小子,当他知道自己的老爹被郭淮打成重伤,生死不明,险些就要昏过去了。   还是关索面色最为稳重,立即制止了惊慌失措的众人,“好了,都别在这儿嚎丧了,张三叔,几位叔伯,咱们现在立即进宫,请皇上下旨,命令诸葛亮火速求援,咱们也传令大军,即刻出发!”   赵云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当下回家拿了朝服,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宫里面赶去,可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皇宫里面早有人比自己还要先到了一步。   听说关索他们是来请求朝廷派兵增援荆州的,李严第一个就站了出来,摇头晃脑的说道,“陛下,增兵之事,老夫当然同意,但是,自古有云,攘外必先安内,在此之前,咱们应该先把朝廷里面那些蛀虫先清理出去,老臣收到密报,荆州威武将军将糜芳、糜天父子,中郎将傅世仁降吴,老臣以为糜竺糜大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为了避嫌,应该先将糜竺大人革职下狱,言明正身!”   没想到李严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朝中众臣全部都愣住了,可就在这时候,尚书郎庞山民也站了出来,“不错,李大人所言甚是,除此以外,微臣还听说,关羽连克豫州、徐州之后,日益骄纵,似有不臣之心,此次二州失陷,关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理应把关羽革职拿办,另派他将,救援荆州!”   李严和庞山民接二连三的两次攻击,把关索等人全部都给打蒙掉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关索冷冷的看着大殿之上,跪了一地的朝臣,心里面突然有些明白了。   现在的蜀汉政权,一直有三大派别,刘备起家的老底子从原派,以诸葛亮、庞山民为首的荆州派,以及李严所代表的四川本地大门豪族的四川派。诸葛亮和关羽不和,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可是李严从来不会轻易涉及两派争斗的呀,除非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想到这儿,关索心中顿时惊兆大生。   自刘备去世后,从原派一直都是武以关羽,文以糜竺为首,而如今,李严、庞山民两个人一番话就要杀掉关羽、糜竺两个人,这让张飞、赵云等老臣子怎么可能同意。   糜夫人坐在那儿,听着三方人马彼此间争论不休,心里面却一下子就慌了,她执政这么久以来,还有头一次见到诸位臣工撕破了面皮,在这儿争吵,而且要加害的人害死自己名义上的公公,小男人关索的亲爹。   这叫糜夫人怎么不害怕,一个劲儿的拿眼睛望着关索,关索心里面也急得要死,李严和庞山民这个两个家伙说话有理有据,自己等人就算是极力想要辩驳,那理由也是苍白无力,而糜夫人因为身份问题,更是不能在此事中说什么话,不然肯定会影响了她的威信,若是照此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糜竺和关羽还是要遭了毒手。   本来糜竺因为弟弟和侄儿投降的事情,内心羞愤,现在又见到有这么多人死抓住这件事情不放,这让糜竺心里面怎么受得了,糜竺突然大吼一声,“行了!都别吵了!”   听到糜竺一声大吼,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众人立即就闭了嘴,糜竺步履沉重的走上前来,竟是噗通一声在殿前跪下,关索见到糜竺这幅样子,眼角顿时一跳,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就走到糜竺面前,急切地说道,“糜叔,你这是干什么,这个时候,您可不能做傻事儿啊!”   眼下任谁都看的出来,焦点根本就是在关羽和糜竺身上,这已经不是单单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整个从原老臣的生死存亡,糜竺可千万不能在这儿时候犯傻啊。   糜竺看到关索这幅样子,微微一笑,朝着关索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糜夫人坐在那儿,看到哥哥这幅模样,也是立即就慌了,下意识的就要站了起来,可是被哥哥虎目一瞪,立即就坐下去了。   糜竺慢慢的把头上的官帽取了下来,慢慢放到地上,声音悲怆的说道,“我糜竺跟随先帝三十载,从徐州,豫州,荆州,所历事情多矣,今次小弟糜芳做出那等事情来,我糜竺万死莫属,希望太后娘娘不要顾及私情,秉公执法!”   糜夫人听到大哥这话,眼泪哗哗哗的就流淌下来了,看着跪伏地上的兄长,只觉得那颗心都快要碎了,难道真的要自己这个做妹妹的亲口说出处死兄长的话么,自己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第二百八十七章 子午谷奇谋!   庞山民站在边上看到这一幕,心中冷冷的一笑,上前一步冷声说道,“娘娘!自古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娘娘可不能徇私哦——”   庞山民话音刚落,只听到身后突然出来一声怒吼,“畜生!还不快给我闭嘴!”庞山民听到身后的怒吼声,身子顿时一颤,惊讶的转过身来,看到父亲面带怒色的样子,庞山民顿时就慌了,结结巴巴的说道,“父亲,父亲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三个人一身素袍,大跨步朝着大殿走来,当初刘备登基为帝,曾经封他们三位为国师,见帝不拜,身份比诸葛亮、关羽还要高出许多。   庞德公三人在荆州士林当中威望极高,见到庞德公他们来了,大家纷纷朝着三人行礼,就连李严也恭敬的走了过来,朝着庞德公行了个礼,因为早年时还,李严曾经在庞德公座下求学,是庞德公的弟子。   庞德公知道这件事情,李严这小子也有份儿,对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脾气,当下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李严见到师父这个样子,心里面顿时就有些心虚了,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便是现在位极人臣,但是在庞德公面前,他还是当初那个经常被骂受罚的调皮学生。   庞德公刚刚走到殿前,糜夫人赶忙就站了起来,恭敬的给三位老人行了个礼,庞德公三人笑呵呵的受了,这才看着周围众臣,怒声呵斥道:“先皇漂浮半世,历经千辛万苦,才创下这般基业,眼下大敌当前,尔等不思报效,却在这儿争权夺利,行那小人之事,岂是人臣所为?!”   众人被庞德公毫无情面的一通训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糜夫人坐在台上,见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暗暗欣喜,幸亏是三位老先生及时赶到了,否则的话,自己可真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关索站在下面,见到庞德公三人已经把局面控制住,当即就朝着糜夫人使了个眼色,糜夫人连忙点点头,脆声说道,“老国师所言甚是,眼下大敌当前,我等更应该同心协力,卫国御敌才是,赵云、张飞、马超、关索何在!”   关索闻声立即走了出来,糜夫人面色严肃的看着关索沉声说道,“现特命关索为前军先锋,即刻领兵十万,星夜启程,救援荆州,烦请张老将军、找老将军,各领本部军马,管束中军,马超将军领凉州兵马,赶赴汉中,谨防司马懿偷袭。”   军情紧急,几个人听到糜夫人的话,没有丝毫犹豫,齐齐的应了声是,立即就下去准备去了,庞德公这时候也主动站了出来,“小徒孔明那儿有我老头子亲自去说和,我等举国之力,一定要保得荆州万无一失!”   糜夫人听到这话,欣然就点了点头,诸葛亮贵为丞相,若是他铁了心的不愿意帮忙,自己还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既然庞老先生愿意出马,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关索等人刚刚走出皇宫,只见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一阵风儿似的直接扑进了关索的怀里面,关索低头一看,顿时就笑了,“马云鹭,你怎么来啦?!”   庞德站在边上,见到马云鹭和关索紧紧地抱在一起,脸上立即呈现出一股愠怒之色,庞德神色复杂的看了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最后却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   马超听到关索的叫喊声,脚步立即就停了下来,当他看到马云鹭那娇俏的面庞时候,便再也忍不住的滚下泪来,“小妹,是你么,真的是你么——”马云鹭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哥哥还站在边上呢,马云鹭呀的惊呼一声,赶忙从关索的怀里面挣扎出来。   看到小妹这幅忸怩的样子,马超看了关索一眼,也大概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马超仰头哈哈大笑两声,惹得马云鹭又是好一阵娇嗔,马超亲热的拍了拍关索的肩膀,笑着说道,“关索,原来是你救了我妹妹,真的太谢谢你了,这些日子,咱们虽然同在朝中,但是交往不多,以后正应该多亲近亲近呢。”   马超是西凉人,在蜀汉朝廷并不依靠任何人,但是手握凉州兵团,却是蜀汉最最厉害的一支军队,所以大家都不会小瞧他,马超这个人很聪明,知道自己根基浅薄,所以从来不会参与三大派系的斗争中。   关索见到马超主动跟自己示好,虽然这大半都是因为马云鹭的缘故,但是今天这件事情告诉他,在朝中有一份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重要,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关索当然想要把马超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当中来。   关索笑着点了点头,“马大哥实在是太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实在是小弟应该主动拜访大哥才是,是小弟失礼了,大哥,您是带兵的行家,您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出征了,还希望大哥能随我到大营里面,指点一二。”   马超本就是个爽快的性子,现在看到关索和马云鹭的样子,根本就是把关索当成是自己的妹夫去看待了,既然妹夫有求,这做大舅的岂有拒绝之理。   关索看着台下诸位将军,有些是一直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部将,像许振、邓艾他们,还有些就是自己的长辈了,关索轻咳一声,指了指桌上的地图,略微打量了一会儿,手指就坚定地指在了一个地方,“子午谷,魏延,我想要你率骑兵一万,走子午谷小路,直取长安,长安太守夏侯楙并非将才,若是能取了长安,必定朝野震动,朝廷必定命令撤军,到时候,咱们就能伺机而动,解了荆州危机。”   为了这次的行动,蜀汉可以说是倾举国之力,就连一直统领着郁林军的魏延都给关索借来了,关索想了半天,才决定让魏延实行这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子午谷奇谋,在历史上,这本就是魏延一直坚持的计划,只不过诸葛亮没有同意,自己这次放手让魏延去干,就是要让他做出一番事业来。   “妙,妙啊——”马超在地图上看了一会儿,心里面却是不得不佩服关索的计划,能想出这样的计划的,一定是天才中的天才,简直是神鬼莫测,以前一直都听说关索了不得,今日一见真的是不同凡响。   听到兄长这般夸耀关索,边上马云鹭兴奋的脸色潮红,简直比夸自己还要高兴呢,可就在大家喜气洋洋的时候,邓艾却开口反对关索的建议,“关大哥,你这个计划不妥,这样子会害了魏将军的。”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马云鹭认识邓艾,但是并不知道这就是素云的儿子,见到这小子居然敢批评主将的计划,真的是太讨厌了,站起身来就要训斥,可是关索却摆手制止了他,邓艾的才华,自己一直都很欣赏的,邓艾现在虽然才不过十八岁,但是已经和王海他们一样,自统一军了,战功赫赫,一直不亚于王海他们几个。   见到关索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邓艾脸上也轻松了许多,沉声说道,“长安地区多为平原,即便魏将军完全成功,也仅仅是控制了关中西半部分,等到中原大军回援,魏将军他们就是必死无疑,末将的意思是以轻装兵快速出子午谷到长安,不攻长安而迅速东进夺取潼关等险要,而马超将军的大军出斜谷后,攻略关中各地,并与魏将军尽快会合,坚守潼关、武关等险要,直接夺取关中,拒魏军于关外。”   邓艾刚刚把话说完,关索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看到邓艾在自己身边一点一点的成长,现在仅凭着一番话,就能够傲视群雄了,关索心里面真的很欣慰。   关索淡淡的看了魏延一眼,“魏大哥,你刚才都明白了吗,就按照邓艾说的去办,邓艾!这次你为副将,和魏将军一同出发,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时间紧急,魏延他们连夜就要出发,这还是邓艾头一次离开自己身边去打仗,关索这心里面还真有些放心不下,就打算把他叫出来细细叮嘱一番。   看着眼前这个大小伙子,关索差点儿都有些认不出他来了,脑子里面还残留着当初在江边村时候的场景呢,怎么这一晃眼,当初那个瘦瘦的小家伙都长了这么大了呢。“注意安全,一定要好好地,别让你娘担心。”   邓艾听到关索这话,立即重重的点了点头,邓艾从来都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关索和他简单说了几句,挥手就准备让他离开了,可是邓艾刚刚没走出几步,突然又停下了,关索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地就笑了,“说吧,什么事儿,跟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邓艾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过了好一会儿,邓艾才壮着胆子,开玩笑一样的口吻说道,“关大哥,这次我要是立了大功,你可得给我娘一个名分,不然的话,我可不依!”   关索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一张脸涨得通红,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一直都是把邓艾当成是弟弟来看待的,这关系实在是太乱了。   等关索回过神来的时候,邓艾已经走出去好远了,关索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激情,大声的叫道,“好,等你回来,我一定明媒正娶,断不会叫你娘受了委屈!”   邓艾听到关索的话,脚步立时就顿住了,马上便愈加快速的奔跑起来,空气中传来邓艾豪气万丈的大笑声。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朝廷有没有派兵前来,诸葛青青看着街道上到处都是破败的房屋,百姓们接连不断的把,城头受伤的兵士抬下来。   关羽一身血气的冲进府邸,挡不住了,真的是挡不住了,几天前,邓艾率领大军抵达了襄阳,和孙权一起把荆州城死死围困,荆州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沦为一座孤城了,若是再过半月,还没有援军,就算是敌人不打进来,关羽他们也会因为缺粮缺水而活活饿死的。   就在诸葛青青暗自神伤的时候,在她身边慢慢地走过来一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女子,虽然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但是诸葛青青却根本不敢小瞧了这个妮子,单单论起手段的狠辣,诸葛青青自问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张倩是在半个月前来到荆州的,本来荆州城四面被围,张倩和张曼成的五万兵马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入城,但是张倩这妮子很厉害,她在孙权大军的驻地附近的水源里面放了毒药,结果把近三万大军给毒死了,这种事情,就是给诸葛青青一万个胆子她也不会去做的,毕竟那条小溪还是附近居民的唯一水源,张倩这样,害死的不仅仅是侵略者,就连无辜的百姓也受到了牵连。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关索杀到!   张倩似乎也知道诸葛青青看自己不起,但是生性高傲的她同样又怎么会看得起诸葛青青呢,两个女人虽然同时一个阵营的,但是却从来都是不对付的,现在因为是大敌当前,大家要枪口一致对外,这要是等安定下来了,不知道要有什么事情呢。   就在这时候,门外急火火的冲进来一个人,虽然满头大汗,但是脸上却难掩激动声色,那人刚刚一踏入大门,就激动地大声喊道,“退了,曹魏退兵了,咱们荆州有救了!”   正在和张倩拌嘴的诸葛青青一听到这话,立即就抛下了张倩,连忙走到那人面前,原来是关索的二哥关兴,关兴高兴地一把抓住诸葛青青的手,“弟妹,曹魏撤兵了,一定是老三的计划成功了,咱们荆州城有救了!老三马上就到,弟妹你先忙着,我这就去跟父亲汇报去,父亲知道一定会高兴死的!”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诸葛青青听到这话,脸上立即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可是当后面听到说关索晚上就能够抵达荆州,诸葛青青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僵住了,她呆呆的站在那儿,眼中不可掩饰的流露出一种惊恐的神色。   张倩站在诸葛青青身边,看到她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的身子,张倩略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虽然平日里自己两个人总斗嘴都个没完,但是诸葛青青的奉献精神,自己还是打心底里佩服她的。   张倩慢慢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诸葛青青的肩膀,“哎,你别担心啦,关索那家伙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不会在意的。”   诸葛青青听到张倩这话,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使自己变得正常一些,转过头狠瞪了张倩一眼,“管你什么事,小丫头片子,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啦!”   张倩看着强制硬撑着离开的诸葛青青,气的直跳脚,“什么嘛,死鸭子嘴硬,到时候有你罪受的。”   关索得知曹魏大军撤退,马上就猜到肯定是魏延、邓艾他们的计划成功了,当即在也不敢耽误,大军加快了步伐,总算是在天黑以前赶到了荆州城。   关羽得知援军来了,竟是亲自出城迎接,关索远远的看到父亲含笑坐在马上,短短不过一年多的时间,父亲却好像比以往苍老了好几十岁一般,那挺拔的身子都是有些佝偻了。   关索激动地跳下马来,单膝跪倒在关羽面前,“父亲,孩儿来迟了!”关羽听到儿子这话,连忙把他扶了起来,“没事,没事,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大军入城,等众人都寒暄完毕,关索找了半天竟然也没看到诸葛青青的身影,关索就觉得有些奇怪,司马徽不是说青青也在荆州协助父亲守城的么,怎么都没看到她,关索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袖子,“父亲,青青呢,她怎么不在么?”   众人听到关索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僵在了哪儿,关羽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关平。关兴哥俩也是心里发虚一样的,悄悄背过了身子,再也不敢去看关索,关索见到大家突然间变成了这幅模样,心里面顿时咯噔了一下,青青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就连刚才最活跃的马云鹭现在也不敢说话了,见到大家都不肯说,张倩却是看不下去了,什么嘛,难道还想着瞒着关索一辈子么,张倩气呼呼的上前一步,没好气的说道,“别看了,青青姐在后院儿呢,你给我记着,你这辈子可都不允许对不起青青姐,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张倩说着,用力的挥舞了下小拳头,可是关索此刻早已经没有心思跟张倩废话了,他现在就是想知道青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张倩这话,关索急忙就跑了出去,直奔后院。   可是真要是到了诸葛青青的房间门口,关索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好害怕,害怕诸葛青青发生了什么事情,怕自己承受不住,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轻盈的琴声,正慢慢的从房间里面传出来,是青青,关索立马就听了出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那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青青,我回来了,你怎么都不出来看看我。我要进来啦!”   叮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没有人回话,关索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再次挂上了那招牌性的坏笑,“嘿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啰,青青!”   关索的手上突然一用力,猛地把那房门给推开了,佳人静静的坐在窗前,首先映入关索眼帘的正是那一头雪花般的银丝,关索的眼眶立马就红了,步履就跟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近了,近了,诸葛青青现在甚至已经能够听到男人噗通噗通的心跳。   诸葛青青没有动,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一般,看得人心里面生疼,可是就在关索的手即将要搭在诸葛青青的肩上时候,诸葛青青却猛地跳了起来,她死死地捂住了脸,“不要,你不要看,出去,你出去呀!”   诸葛青青哭得撕心裂肺,而关索听得更是肝肠寸断,他猛地上前一步,把痛苦的诸葛青青死死地抱在怀里面,诸葛青青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放开,你放开我!”可是关索的胳膊就更是铜箍一般,死死地捆住诸葛青青的身子,口里面不住的大吼道,“不,我不放!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   诸葛青青挣扎了好一阵子,终于是放弃了,关索大手一捞,让诸葛青青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手在那满头银发上轻轻的抚摸着,诸葛青青此刻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可是那身子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对关索的动作,既不反对,也不配合。   看着女人脸上那薄薄的轻纱,多少次了,自己有多少次想要将其摘下,却都没有机会,但是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在错过了,关索的手伸了过去,诸葛青青却是撇过了脸,低低的说了句,“不要——”   关索微微一笑,慢慢的把诸葛青青的身子板正,“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不管你长成什么样儿,乖!相信我——”   关索从来没有这么正经的和自己说过话,以前在一起不是色色坏坏的,惹得自己生气,要不就是满嘴是蜜,迷得人面红耳赤,陡一听到关索这般正经的说话,诸葛青青还真有些不习惯,她缓缓地抬起头,“你不后悔?”   关索没有回答,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诸葛青青自己的答案,白色的薄纱慢慢飘落,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精致的面庞,那坐在窗前的姑娘抬起头来,弯弯的眉毛,柳月般的眼睛,娇俏的鼻梁,只是那面色和嘴唇因为伤心地缘故,变得好生苍白,看得关索真是好一阵心疼。   索性只是头发而已,关索的心里面总算是松了口气,诸葛青青见到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心里面突然好一阵慌张,赶忙低下头去,“怎么了,是不是很丑?”   自从发现自己的头发变成这副样子以后,诸葛青青就再也不敢照镜子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头发变得雪白,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关索听到诸葛青青这话,顿时嘻嘻一笑,把诸葛青青揽回到自己怀里面,“怎么可能,我家青青一直都是最最漂亮的,不信你看!”   关索说着,伸手就把窗前那个被盖下来的铜镜取了过来,哪知道诸葛青青立马呀的尖叫一声,死死地捂住眼睛,竟是说什么也不肯看,关索见到诸葛青青这幅模样,心里面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平日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么,怎么这么在意自己的美貌。   关索知道这就是诸葛青青的一个心结,要是不能解开,小妮子这辈子都不会开心了,关索好说歹说,最后几乎向强拉着把诸葛青青的手给掰开,把镜子放到她面前,诸葛青青见逃不过,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缝儿,但马上又害怕的给闭上,如是好几次,才敢睁眼。   当诸葛青青看到自己如初的面庞,立即就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眶里面泪水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关索见到她这幅样子,心里面更是心疼,连忙把她抱起来,轻轻拍打着诸葛青青的肩膀,“好了,好了,这是好事儿嘛,哭什么呀,哦哦哦,乖了乖了,老公疼你啊,别哭,别哭。”   从诸葛青青的房间里面出来,刘巴马上就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关索见此,就知道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和刘巴急急忙忙回到大厅,就看到关羽、王濬众人都在,就等他一个了。“出了什么事儿?”   刘巴叹了口气,“钟会并没有走,他把大军都屯住在了襄阳,似乎有扎根此地的意思,还有,你看看这个——”   关索伸手接过刘巴递过来的一份黄纸,这好像是一份檄文,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南征都督,兵马大元帅司马懿,谨以信义布告天下:昔太祖武皇帝,创立基业,本欲立陈思王子建为社稷主;不幸奸谗交集,岁久潜龙。皇子曹宇,素无德行,妄自居尊,有负太祖之遗意。今吾应天顺人,克日兴师,以慰万民之望。告示到日,各宜归命新君。如不顺者,当灭九族!先此告闻,想宜知悉。”   我靠,司马懿这丫的这是要造反那,关索这玩意儿,立马就傻了,但是时间好像不对啊,司马懿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南征都督,他就是再蠢,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造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可靠消息,现在魏主已经罢免了司马懿大都督的职务,将他押解进京了,本来我以为这是钟会那小子使的反间计,结果不是,做下这些事情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钟会,这小子耐不住了,想要拥军自立,司马懿就是他唯一的对手,所以他要除掉司马懿。”   拥兵自立?关索听到刘巴的分析,也是暗暗点了点头,称王称霸本来就是钟会一直以来的梦想,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奇怪,刘巴这么急着找关索来的意思,就是认为,钟会今夜肯定会来攻打荆州,自己等人可以设下埋伏,一举拿了这小子。   关索听到刘巴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却有些怀疑了,“真的假的,你就这么有把握,他还会傻乎乎的来攻打荆州?”   这次不用刘巴开口了,大师兄孟节坐在轮椅上,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定会的,眼下钟会已经据有徐、豫二州,荆州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他一定不会放弃的,今夜必定拼死一搏!”   见到孟节这般肯定,关索就已经放心大半了,当即拍板决定,“好!就按你们说的去办,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钟会,到底是有多牛逼,大伙儿都下去准备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兄弟相见!   钟会一身戎装的站在最前头,在他身后,是二十万全副武装的军队,这是他一辈子的梦想,为了这一天,自己背叛了师傅,成了人人唾骂不耻的叛徒,可是今日,今夜过后,钟会相信,这些年来一直缠绕在自己身边的丑闻就要烟消云散了,自己将会把天下踩在脚下,让那些昔日不理解自己的人知道,当初他们的决定是有多么愚蠢!   狼蛛站在钟会身边,他是在不明白,主人这次为什么这么冲动,狼蛛看了钟会好几眼,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开口说道:“主人,咱们这样子是不是太莽撞了,小的听说蜀中可是派了援军来,咱们是不是——”   狼蛛话还没有说话,钟会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是自己毕生的愿望,说什么也不能拦住自己,可是钟会又想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说道,“唔,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样,让阿二阿三留下,有备无患,好了,出发,驾!”   钟会说着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狼蛛摇了摇头,立马跟上,身后千军万马踩踏大地发出的剧烈声响,把道路两旁的飞鸟都给惊飞起来了。   关索和孟节站在山顶上,看着远处黑压压飞起来的一片鸟群,两个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刘巴急匆匆的从后面赶过来了,“关索,钟会真的来了,看情形,应该有十多万人的样子,怎么样,咱们行动吧。”   关索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喜,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告诉王虎他们几个,不要冲动,一切等我的号令行事!”   刘巴领命去了,不一会儿,钟会的大军就展现在大家面前,关索趴在地上,只是拿眼睛密切的注意着山下,“不愧是水镜先生的高徒,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啊。”关索一眼就认出来钟会,看着眼前正在缓缓前行的军队,关索眼中也是不由得生出一抹钦佩神色。   钟会手下的这些士卒,神色冷漠,言不斜视,各个孔武有力,满身杀气,一看就知道是身经百战的悍勇之士。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钟会和他的大军已经完全进入了伏击范围,黄叙不耐烦的生出来半个脑袋,对着边上的赵统嘀咕了一句,“关大哥怎么还不下令啊,这人都要走了。”   黄叙这次担任了挺重要的角色,他率领了一万人的长弓手,这些都是老将黄忠的嫡系部队,黄忠在上次和邓艾的对战中受了重伤,不能出战,黄叙自告奋勇,要为父亲报仇。   “急什么,关大哥肯定有自己大打算,哎,低头,别被发现了。”赵统刚刚才嘀咕了一句话,就看到钟会身边的那个秃头怪人似有所觉的转过头,朝着自己这边看过来,吓得赵统连忙一把把黄叙的脑袋按下去,狼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当下摇了摇头,继续跟到了钟会边上。   关索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不远处钟会的军队,他趴在地上,手心里面全是细细的韩遂,心里面正一点点的计算着敌军是否进入了最佳伏击范围,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杀!”   关索突然跳了起来,震天的吼声把山下的大军立即给惊动了,“杀啊——”随着关索的一声令下,一阵冲天的喊杀声在天地间爆发了出来。   黄叙第一个就跳将起来,手中的利箭嗖的一声就朝着狼蛛射了过去,狼蛛的脖子上立即被叮了一支长箭,身子剧烈摇晃两下,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黄叙身边,那些弓箭手也紧接着跳了起来,手中的长弓早已拉成了满圆,各自瞄准了窥视已久的目标,“嗖嗖嗖。”无数箭矢飞射而下,无数士卒惨叫着倒地,浑身抽出几下,便永远的失去了声息。   “杀。”第二波杀到的是王虎和他的兄弟们,这厮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肉碰肉的撞击,每次冲锋陷阵,他永远都是头一个,喊杀声中,更多的战士们持刀冲了出来,呼啸着向敌军杀去。   “扑哧。”“扑哧。”在王虎的带动下,战士们杀意高涨,彰显出来的威力极为惊人,战士们双手握刀,劈砍而下,其力道使得刀在空中发出了一阵呼啸,速度惊人。   钟会手下的许多士卒根本就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身首两处,先是一轮箭雨,被射杀了数千人,随后眨眼间又被王虎率军砍杀了上百人。   钟会心中惊骇莫名,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敌人居然会在半道埋伏,难道是自己的机会泄露了么,可是这怎么可能,但是钟会也不亏是曹魏猛将,临阵经验丰富,身边士卒的倒地前的惨嚎声,立刻让钟会惊醒了过来,他只是略微朝着四周扫了几眼,就大喊道:“不要与他们短兵相接,拉开距离,用长矛刺杀。”   钟会的声音雄厚有力,焦急之下,又是出尽了全力,他的命令清晰地传入到了手下每一位战士耳中,钟会的声音立刻让陷入惊慌的士卒们,镇定了下来。   一连串的命令被迅速的执行了下来,大刀兵缓步后退,长矛兵迅速上前,钟会指挥着部队缓缓地收缩防御,以一排排的长矛兵,展开了厮杀,甚至还有了余力反杀向王虎等人。   关索见到眼前这一幕,脸上顿时冷,“不要客气,乱箭射杀,给我冲!”关索说着,立即大吼一声,竟然骑着嘲风兽从那山顶之上就直接跳下,像一颗炮弹一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在脚下激荡起团团尘土,巨大的声响把正在剧烈厮杀中的战士们都给吓了一跳。   嘲风似乎极为享受众人那份敬畏的目光一般,人来疯一样的,昂着脑袋,狂野的大吼一声,两只后蹄猛地在地上踏出,一阵风一样的就朝着大军冲了过去。   王虎等人见到关索这般英勇无匹的样子,激动地立马大吼一声,战士们的士气随着关索的到来,在瞬间提升到了最高峰!   而本就害怕的要死的曹军,见到关索这犹如天神一般的降临,钟会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的信心,立即轰然崩溃,一个个抱头鼠窜,哪儿还有半点抵抗的心思。   关索拨开人群,看着被战士们围困在中间钟会,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了,钟会的样子还是以往那般的潇洒,让关索看了,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嫉妒。   钟会显然是很早就知道关索这个人了,看到关索来了,钟会轻轻地抬手把手中血迹斑斑的长箭丢到地上,就好像是迎接老朋友一般向着关索张开了双臂,这个是世界上,只得钟会尊敬的对手不多,关索算是其中之一。   关索看到钟会这个样子,却没有走过去,钟会见到关索这般无趣,便可惜的摇了摇头,把手放下了,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你输了——”   这话是关索说的,不错,如果就按眼下的局势来看,钟会确实是输了,十三万大军,折损过三分之二,其余活着的将士身上大大小小的都带着伤,能都继续战斗的不到五万,而关索他现在还有十万人,其余大军就在荆州城内,蓄势待发,只要关索愿意,马上就可以把己方的兵力提升到二十万。   可是他没有料到,钟会还有后手呢,钟会听到关索这话,他笑了,笑得很轻蔑,钟会可惜的摇了摇头,“关索呀关索,我原以为你能够做我的对手呢,可惜,可惜啊,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就只有这么点儿人吗?”   “什么!难道?”听到钟会这话,关索心中顿时一惊,在山的那头突然传来呜呜呜呜的号角声,紧接着就听到轰隆轰隆的马蹄声,接踵而来。   阿三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惨状的时候,心中顿时大怒,冲上去就要找关索报仇,关索看着眼前漫山遍野的曹军,脸上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起来,老奸巨猾,老奸巨猾啊,谁能料得到,钟会这厮居然这么奸诈,这时候了,还留了一手。   孟节站在山上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二师弟这么多年来,还是这么谨慎,看来自己躲不过去了,孟节朝着刘巴示意了一下,让刘巴推自己下山。   场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极为紧张起来,关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刚才一番苦战,战士们已经耗费了巨大的精力,现在钟会有这批生力军加入,自己等人可就危险了。   “二师弟,这么多年没见,别来无恙啊!”就在关索心急如焚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孟节爽朗的笑声,众人不自觉的让出一个走到,让刘巴推着孟节走到了钟会的面前。   钟会一听到那声音,身子立即就僵住了,当他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熟悉的面庞的时候,钟会立即就好像是见了鬼一般,吓得连连后退,“师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关索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钟会,实在是太奇怪了,就是刚才被大军包围的时候,这家伙脸上都没有害怕过,怎么一见到大师兄就成了这幅模样了呢。   孟节静静的看着钟会,可是钟会这会子却好像成了那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一般,居然被孟节吃的死死的,根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得关索真的是直想笑。   孟节就好像是根本没看到此时此刻的尴尬局面一般,自顾自的跟钟会聊起自己年轻时候和钟会一起在水镜府求学的事情来,“师弟,你还记得么,黄石天书,当年因为这件事情,我被师傅生生打断了双腿,再也没有面目留在府中,我本想就在南疆的荒山野林里了此残生,可是没想到,呵呵,真没想到,咱们师兄弟此生还有再见之日呢,若不是眼下时刻不当,我还真想和师弟小酌几杯,呵呵——”   钟会听到孟节这话,眼睛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孟节残废的双腿上,看着大师兄一脸微笑的样子,钟会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的哗哗流淌下来,他突然愤怒的伸出手指,指着关索大喊道,“好!好!好!关索,这次是你赢了,荆州城我不要了,从此,我钟会跟你关家井水不犯河水,来人,撤军!”   钟会说完这话,居然还真的就撤了,看着钟会狼狈离开的背影,孟节脸上的微笑渐渐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浓浓的苦涩。 第二百九十章 南下江东!   得知曹魏大军撤离,孙权气的都快要发疯了,因为他知道,只要钟会撤离,自己就得要一个人面对蜀国的怒火了,一想到这儿,孙权心里面就好一阵慌张。   这群该死的,自己又被人摆了一道,当初是关索那个该死的,现在又是钟会,这两个家伙,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们!   诸葛瑾站在边上,默默地看着好像是要陷入到疯狂当中的孙权一言不发,他从来都是不赞同孙权联魏伐蜀的,现在好了,江东实力本就大不如蜀国,现在怕是要遭遇灭顶之灾了。   曹军撤离,荆州城幸免于难,老百姓得知这个消息,高兴万分,整个荆州城内张灯结彩,真的是好不热闹,关索难得有这样的闲暇能留在家里面好好陪着几个女人。   诸葛青青已经在黄承彦的首肯下,正式在关家住下来,虽然和诸葛亮结的梁子不小,但是诸葛青青在这次事情当中所付出的一切,已经赢得关家所有人尊重了。   关索笑着和绿蝶、马云鹭她们嬉闹了一会儿,就被含烟给叫过去了,含烟告诉关索,这几日孙尚香的心情似乎有些糟糕,早上含烟还见她偷偷哭过了,让关索多花点儿时间陪陪孙尚香。   关索听到含烟这华,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其实关索也知道,因为孙权的事情,孙尚香这几天在家里面的地位很有些尴尬,就连脾气一向极好的胡金定都对她不像以往那样宠溺了。   听到含烟这话,关索轻轻地点了点头,来到了孙尚香的小院儿,刚一推开门,就看到这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往见到孙尚香从来都是一副调皮活泼的样子,自己可很少见她这幅满面愁容的呢。   关索蹑手蹑脚的走到孙尚香身后,嘿的轻叫了一声,孙尚香扭头见到是关索来了,脸上顿时一喜,但是马上却又黯淡了下来,连忙站起身来,“夫君,你你来啦,坐,快坐!”   看到孙尚香这丫头一脸紧张的模样,关索真觉得好笑,这丫头明明就不是知书达理的那一类人,装什么装呀,见到孙尚香居然还想着走过去给自己倒茶,关索便再也忍不住了,大手一捞,就把孙尚香揽到了自己怀里面,在她的香臀处轻拍了一记,轻笑着问道,“说,又搞什么幺蛾子呢,大家都在外面玩儿,你躲在这儿干什么,害得我找了你半天。”   孙尚香听到关索这关切的话语,便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了关索怀里面,孩子似的,哇的大哭出来,见到这丫头这么伤心,关索心里也是长叹了一声,大手轻轻地在孙尚香后背轻拍着,这丫头,最近几个月可真的是苦了她了。   孙尚香在关索怀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的说道,“夫君,你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南下江东,杀了我二哥报仇呀。”关索听到孙尚香这么问,眼眉毛顿时一跳,“怎么会,你听谁说的,那可是我大舅哥,我哪儿敢那。”   关索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他语气里面的戏谑之意,孙尚香见到关索到现在还瞒着自己,气的用力的在关索胳膊上面拧了一下,“哼,你当我是瞎子呀,要是没有这样的想法,那你把张倩和张曼成她们都派到郁林去干吗,关索,我知道,二哥这次做的太不对了,对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嫂子的孩子,你一定不要伤害她们,你你至少也得给咱们老孙家留条根吧,不然我怎么有脸活下去。”   关索没想到孙尚香这小妮子观察的这么仔细,不错,关索是已经决定要对江东动手了,这次的事情,孙权这家伙占有百分之八十的责任,自己要是不把他给灭了,怎么对得起诸葛青青?   张曼成已经被自己派回郁林准备,这几年他在郁林发展的很好,上次自己和张曼成聊天的时候,已经知道,沙摩柯已经把周围大大小小的山越土著全都收服了,眼下郁林起码有十万大军,可以为自己所用。   关索让张曼成给陆绩带了封信,请陆绩帮忙说服江东几大家族,如果自己南下的时候,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那么推翻孙权的统治将会变得容易许多。   至于孙尚香的要求,自己倒是可以答应下来,其实这段日子,关索之所以没有立马下令攻打江东,就是要顾及孙尚香的感受,既然孙尚香能够,看得开,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关索用力的把孙尚香往怀里面搂了搂,“好,我答应你,哎对了,孙绍今年也快有十八岁了吧,要不这样,我想办法把孙权那家伙从王位上赶下来,让大嫂的孩子继位怎么样?”   记得以前自己在江东的时候,就听过不少江东的传闻,江东很早就有希望孙绍继位的想法,只不过被孙权一直压制着,自己这次攻打江东,不正好可以借用这样的名义么。   江东这两年虽然不行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能够借用这个旗号,自己南下应该可以减少很多的阻力,关索越想越觉着这个方法可行。   孙尚香听到关索这话,立即皱起了小鼻子,娇嗔着说道,“哎呀关索你好奸诈哦,你明明知道绍儿还小,你这样根本就是想要做江东的幕后霸主吗,还有大嫂,以前我就觉着你们俩关系不对劲,说,你是不是对我大嫂有所企图?!”   孙尚香被关索几句话一劝,立马就恢复了以往活蹦乱跳的样子,听到孙尚香这话,关索赶忙矢口否认,笑话,这种事情就算是心里面真的有想法,那自己也不能说出来嘛,还是对着自己的正牌夫人,那不是找死么。   孙尚香看到关索这个样子,自然是不信的,她笑嘻嘻的从关索腿上跳了下来,突然转头朝着关索坏坏的一笑,“其实,就算是你想要大嫂,人家也不会生气的啦,老公,加油!我看好你哦,咯咯咯咯!!!!”   关索站在船头,出海已经整整两天了,再过半日自己就能够抵达郁林,自己这次准备水陆并进,一起攻打江东,陆地上面的事情自然是自己亲自指挥,至于海战,那甘宁和王濬可是行家,指挥权当仁不让的交给了他们。   关索脑子里面还在想着那天孙尚香对自己说过的话,小霸王孙策统治江东多年,一直很有威望,留下了不少能臣武将,像周泰他们这些人都是孙绍荣登大宝的有力支持者,当初乔国老就曾有过把大乔托付给自己的意思,若是自己能够掌握了大乔,那么孙绍还不是听凭自己捏扁搓圆啊。   就在关索心里面这如意算盘打的正响,身后刘巴稳步走了过来,“关索,江东那边来信了,陆家老祖宗已经同意帮助咱们了,而且张曼成在月前已经揭竿而起,眼下已经打到了江陵地界儿了!”   关索得知这个消息,心中顿时大喜,一面命人加快了速度,和张曼成等人会和,一面命人回荆州传信,让王濬和甘宁起水师南下。   王濬得到关索的消息后,心中顿时大喜,和甘宁一起领着麾下水师沿着长江顺流向东进攻,王濬早就猜到关索一定会对江东动手,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在诸葛青青的帮助下,制造了一批大型楼船,这种楼船很大,能容纳两千多人,船上还造了城墙城楼,人站在上面,可以四面瞭望。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关索   王濬的楼船顺流东下,声势浩大,江东的水军在王濬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王濬所率领的水军就已经抵达扬州,兵锋直指吴国的都城建业。   孙权得知这个消息,立即就慌了,连连征战,江东早已是入不敷出,而且鲁肃去年也已经死了,朝中仅存的几员大将都在江陵抵抗山越叛军,王濬这一闹,简直是要了孙权的命啊。   孙权慌忙找来了诸葛瑾,让他带着厚礼去荆州求和,诸葛瑾本来是不想去的,就冲着当初孙权对关家做出的那些事情,放在谁身上,也不会轻易原谅啊,可是诸葛瑾是个软脾气,根本架不住孙权苦苦哀求,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诸葛瑾备着厚礼,还没等出了江心,就被王濬的前哨给拦住了,得知诸葛瑾的来意之后,甘宁本来是想要杀了这家伙祭旗的,但是王濬却笑着伸手拦住了他,微笑的朝着诸葛瑾行了个礼说道,“诸葛先生,您去荆州没用,现在是关索在主持事物,眼下关索正在江陵,要不,我派人送您过去,您跟关索好好谈谈,说不定他就被您给说动了呢。”   关索是在天黑一眼到达江陵的,江陵郡是江东的一个大郡,拿下江陵,实际上就等于是拿下了大半个江东,其意义是无比巨大的,关索在这儿见到了许久没见的陆绩,这小子还是跟从前一样,文绉绉的,不过那给人的感觉确实稳重多了,也黑了,有点儿太守的样子了。   关索和陆绩闲聊了一阵,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孙玲绮,当他看到孙玲绮那微微鼓起的肚子,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这是——”孙玲绮比以前看起来丰满多了,柔柔的给关索道了个礼,陆绩一提到孙玲绮,脸上立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大哥,上次我和玲绮成婚你没来,这次孩子的满月酒,你可再不能找借口了!”   关索听到陆绩这话,立即在他胸口轻轻擂了一圈,“你小子可以啊,速度比我还快,以前可真是还小瞧你了!”   孙玲绮听到这话,抿嘴一笑,“大哥,你可别夸他,他这个家伙呀,就是不禁夸,大哥,你快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儿——”   见到孙玲绮一脸神秘的微笑,关索立马就猜到是谁了,那心头忍不住一跳,大乔静静的坐在那儿,当她听到女儿的传唤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带着儿子就过来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的胆大,只是因为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自己的心就好像一下子活泛起来了。   大乔早就听到外面整天的欢闹声了,但是她没有出去,虽然努力的想要装出一副和平时一般无二的样子,可是一想到女儿说过,会把关索带来看望自己,大乔这心里面就再也不能平静了。   “娘,你快看,你看是谁来了!”虽然刚才大乔在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稳重,不要被他看出来了,可是等听到女儿的声音的时候,刚刚还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的话语立刻就不管用了。   大乔哗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关索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点儿想哭,大乔极力的忍耐着,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可以的。   可是越想这样想,越是没有用,泪水根本就是不受抑制一样的,连成了一条线儿,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   孙玲绮见到母亲这样,立即抿嘴轻笑一声,低头离去了,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这两个人,女儿刚刚一离开,大乔立即尖叫一声,一头扎进了关索怀里面。   诸葛瑾是在第二天早上才抵达江陵的,关索得知王濬把诸葛瑾送到自己这儿来了,脑子里面马上就猜到了王濬的意思,关索非常热情的就把诸葛瑾迎接进城,可是和谈的事情确实只字不提。   诸葛瑾几次开口,都给关索岔了过去,等刘巴把诸葛瑾带来的那些个随从都领下去以后,关索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消散,一脸正色的看着诸葛瑾说道,“诸葛先生,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和谈,是不可能的,孙权在做了这件事那一刻起,就应该猜到会有这一天。”   诸葛瑾被关索如此直白的话给弄得一愣一愣的,自己这还没开口呢,这关索怎么就拒绝了呢,关索见到诸葛瑾不说话,马上又开口道,“不过嘛,诸葛先生,我倒是有一件事情和您商量商量,去,把夫人和公子请出来。”   不一会儿,大乔和孙绍就出来了,一看到这母子俩,诸葛瑾立马就呆住了,他蹭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夫人,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关索,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诸葛瑾以为大乔是被关索给绑过来了的,语气自然是有些冲,关索无所谓的喝了口茶水,笑呵呵的把诸葛瑾拉坐了下来,“安啦安啦,你把我关索看成什么人了,我会做那种绑架劫票的下三滥的事情么,是这样的,你知道这江东之主本就该是孙绍的,我这次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诸葛先生,你以为呢?”   听到关索这话,诸葛瑾算是明白了,虽然还有些不耻关索的所作所为,但是诸葛瑾却不得不对关索说个赞字,高,这招实在是高啊,诸葛瑾知道关索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件事情的,肯定是要自己做什么。   关索听到诸葛瑾这话,立马用力的拍了下桌子,朝着诸葛瑾翘起大拇指说道,“好!爽快,我就喜欢跟诸葛先生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是这样的,孙权是肯定活不长了,我希望诸葛先生能弃暗投明,帮我劝劝孙权,主动让位,咱们这不也少动干戈,省事嘛这不是!”   虽然关索说的是玩笑话,但是诸葛瑾还是听明白了,他这是要自己做叛徒啊,“不行!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做的!”看到诸葛瑾一脸正气的模样,关索冷冷的一笑,哼,跟你好好说话那还是看在青青的面子上,不然的话,就冲着你和诸葛亮的兄弟关系,老子早把你拖出去喂狗了。   关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真是太遗憾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请陆老祖宗出面了,我想,他应该也能劝动孙权的吧,诸葛先生你以为呢。”   诸葛瑾听到关索这话,脚步立马就顿住了,脸上露出来一股无奈神色,是啊,就算找不到自己,还有别人呢,就冲着陆绩和关索的情意,陆家人肯定是站在孙绍这边的,有陆家那位老祖宗出面,真的是比自己要有用得多啊。   诸葛瑾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同意出面逼迫孙权退位,孙权得知这个消息简直就快要气疯掉了,自己当初派诸葛瑾是跟关索谈判的,哪知道这个老东西居然背叛了自己,而且还反咬了自己一口。   有诸葛瑾这位朝中重臣为孙绍说话,响应者更是不计其数,先是吴门陆家首先发声,要求孙权禅位给孙绍,紧接着武将里面周泰、凌统等人也是纷纷表态,要求孙权退位,随着一个个重量级的人物不断出现,整个江东都掀起了反对孙权统治的热潮,这两年来,孙权每次外出征战,都是大败而归,老百姓早就已经心生不满了,眼下被有心人稍微一鼓动,那还不得乱成了一锅粥啊。   孙权见到自己大势已去,悲愤之下,在御书房自缢身亡,孙绍在关索和江东诸位重臣的支持下登上了皇位的宝座,母亲大乔被尊为太后,可是才过了一个月不久,皇太后就自称身体有恙,到甘露寺清修去了。   长江江心,自称身体染恙需要清修的皇太后,大乔殿下此刻正面色潮红的依偎在关索怀里面,那胸口不断变换的形状,好像在告诉大家,这具身体的主人正享受着何等羞人的美事。   就住在这是,笃笃笃,关索气呼呼的从大乔身上抬起个头来,奶奶个熊,最讨厌这个时候有人打搅自己了,难道不知道扰人春梦,断子绝孙么,关索赤裸着上身,气呼呼的从女人身上爬起来,哗啦一声把大门拉开,“什么事儿!大清早的,叫魂那!”   王濬见到关索这幅样子,不用猜,肯定是又在那个女人身上做早操呢,王濬郁闷的摸了摸鼻子,把手中刚刚收到的一份最新情报递给了关索,上面清晰地写着,司马懿废魏皇帝曹宇,代魏自立为皇帝,号称晋,现正调集了大军,准备攻打钟会呢。   关索看到这个消息,淡淡的一笑,算了,不管了,打就打去吧,总不能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让自己一个人去做吧,那宝贝儿子以后不久没事干了么,这两只大老虎,还是留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去收拾吧。   关索随意的跟王濬又聊了两句,哗啦一声把门又给关了,王濬刚一转身,就听到里面传来关索那得意的坏笑,“太后娘娘,小生来服侍您啦,哇嘎嘎嘎——”   王濬听到关索这一声呼喊,吓得差点儿没一跟头跌倒江里面去,听着那隐隐约约的呻吟声音,王濬狠狠的朝天竖了个中指,靠,关索你个禽兽!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