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数字武侠/作者:浮云兔晓夜』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赵正无意中穿越到了一...』 ------章节内容开始------- 第一回红尘客栈(上)   大炎国,青木府,七宝县的告示栏前。   时值晌午,艳阳高照,热浪滚滚的空气中,响彻着此起彼伏的蝉鸣。   “嘿嘿,你们这几个小子听着,我们这红尘客栈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地方,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我们红尘客栈对于店小二的要求很高,你们这些人当中,只能有一个人当上这个店小二。被选中的人,即可跟我回红尘客栈,供吃供住不说,每个月还能领上十两银子的薪俸,这个价钱可比七宝县里的客栈出的高多了。”   一名满脸堆笑的枯瘦男人上嘴唇碰下嘴唇,口齿伶俐地训着话。他年约四十,一身青衣,留着一撇山羊胡子,有几分教书先生的气度,狭窄细长的双目jing光四she,仿佛能将人心看透。   在枯瘦男人身边,围拢着二十几名年轻人,最大的有二十多岁,最小的也就十三、四岁左右,这些青少年虽然来自不同的家庭,但却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那就是——穷!这些青少年的身上穿的全是粗布衣服,许多人的衣服甚至还打着补丁。   正因为穷,所以这帮少青少年格外珍惜这次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成为红尘客栈的店小二。对于他们来说,能当上红尘客栈的店小二,就跟鲤鱼跃龙门没什么两样,至少也能混口饭吃。   青少年们不断往前挤着,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那颇为丑陋的枯瘦男人。   与此同时,枯瘦男人也在打量着这群青少年,判断着每个人的大致情况,他的目光从最后一名孩子身上扫过,略一沉吟,笑咪咪地说:“你们当中谁优谁劣,光看是看不出来的,必须得动手比一比才行,是骡子是马,那得拉出来溜溜。当然了,考店小二跟考状元可不一样,考的可不是八股文,而是一些跟店小二有关的东西。想要当好店小二,没有一副好体格可不行,所以这第一项考验,就是考验体格。”   说着,枯瘦男人往自己的胸脯上拍了两下,发出碰碰两声闷响。   “来来来,你们挨个上来用拳头打我的身子,我看看你们谁的力气大。虽然力气大不代表着体力就好,但体力不好的人,力气肯定大不了。在这第一轮考验里,谁的力气大谁就算通过,谁的力气小,谁就会被淘汰。”   说罢,枯瘦男人背负双手,含笑不动,摆开架势等着那些青少年来打自己。   青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都有些犹豫,唯有一名稍微年长的青年壮着胆子走上了前,咬牙鼓起腮帮子,使出全身力气打了枯瘦男人的胸口一下。这青年长得颇为健硕,力气不小,可是一拳打在枯瘦男人身上,仿佛打在了棉絮上,声息全无。青年露出惊异之se,愕然退后两步。   “很好,很好,力气不小,你可以留下来,等待第二项考验。”枯瘦男人满意一笑,目光落在第二名较为矮小的孩子身上,“接着轮到你了,快点过来出拳打我,打胸口或者打肚子都行。”   矮小的孩子胆胆怯怯地走上前,大叫一声打了枯瘦男人一拳,力气比第一名青年小了许多,当即便被淘汰掉了。   就这样,青少年们依次上前出拳打人,力气大的人被留了下来,力气小的便被淘汰出去,黯然离开。   ……   名为赵正的少年站在应聘者的人群之中,心中大感坎坷,生怕会因为力气不济而落选。他想要当这个店小二,倒不是为了那区区一月十两的薪俸,而是另有原因。   赵正跟其他人不同,他其实是一名穿越者,是从地球上穿越过来的,他对于这个世界,有着跟本土人截然不同的看法。   他心里明白,这其实是一个游戏中的世界!虽然这个世界是真实的,看得见,摸得着,但却是由一款网游为基础构建起来的。   这个网游名为《策马江湖》,游戏内是一个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武侠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着威力无比的武功,有着倾国倾城的美人,有着风景秀丽的古迹,也有着神秘莫测的奇遇!   赵正很喜欢这款武侠网游,一连玩了好几年,已经将游戏内的林林种种玩得烂熟。   就在半个月前,他玩游戏时不小心弄洒了一瓶矿泉水,水顺着桌子滴入了机箱中,引起了短路,电火花四处飞溅。他的手指触到了电,只觉一股电流走遍全身,随即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成为了这个游戏世界中的一名流浪儿。   这名流浪儿无名无姓,年约十五,体质虚弱,营养不良,没有任何的功夫。做为一具躯壳来讲,实在是不太好,但上天并没有给赵正选择的余地。   穿越之后,他通过打探得知了这里的地名叫做七宝县,这个县镇的名称,恰好跟《策马江湖》游戏中的一座新手城完全吻合。基于此点,他开始怀疑这就是游戏中的世界,进行了多番的打探,确认了猜测属实。   这里不仅地名跟游戏世界中的一样,就连一些人名、门派以及年号也完全一致。   在时间方面,这里正处于《策马江湖》刚开服不久的时候,这个绚烂多姿的武侠画卷,才刚刚掀开一角。   《策马江湖》的游戏世界务求真实,游戏内有明确的时间线跟年号,随着游戏进程的发展,游戏内的时间也在一点点推进。凭借这一点,赵正可以率先判断出这个世界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件。   他就好像是一名重生者一样,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未来。   半个月过去,已经让赵正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并且为今后做出了详细的规划。   他是《策马江湖》的老玩家,对于这款网游了如指掌,他可以借助对于这款游戏的了解,步步占据先机,拜入最好的门派,学习最好的功法,抢到最锋利的神兵利刃!   他可以在这个武侠世界里,闯出一番大大的名堂,圆一个热血男儿策马江湖的梦想。   想要闯荡江湖,自然免不了要学习一门武功。在七宝县地界,有着不少的武林门派,不过规模都很小,不成气候,实在不是上上之选。赵正思来想去,从这片地界中筛选出了一个最佳选择,那便是红尘客栈!   这家客栈是一家黑店,店内并没有武林高手坐镇,但再过一年之后,会有一名邪道中人途径此地,在客栈中留宿。   这位邪道中人从另一名武林高手身上盗取了一本绝世武功《九脉六元经》,这可是一本货真价实的上品武学,里面不仅记载了修炼用的心法,还记载了几门配合心法施展的武功,每一门武功单拿出来,都是威力极大的绝学。   在游戏当中,红尘客栈是一处任务地点,任务的内容,是从这名邪道中人的身上,把这本《九脉六元经》再偷回来,还给那位丢了秘籍的武林高人。在归还秘籍的过程中,可以加以学习,只要善恶值不是负数,就不用担心受到惩罚。   这本《九脉六元经》心法秘籍,可比那些小门小派的心法好多了,是学武之人初涉江湖的绝佳选择。   在游戏之中,这是一个隐藏任务,需要机缘巧合来触发,任务的第一步,便是通过账房先生“笑面鬼”王二的考验,成为红尘客栈的一名小伙计,只有这样,才能在ri后遇到那位前来店内住宿的邪道中人。   赵正预先知道了此事,所以早早地来到了七宝县的公告栏附近,守候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才才终于把“笑面鬼”王二给等来了。   ……   第一项考验,很快就轮到了赵正头上,他已经是最后一个没有出拳的人了,前面的应聘者已经被筛选掉了整整三分之二,只剩下了七人。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踏步上前,走向了王二。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若是换做以前,他还算有几分力气,可是穿越到此之后,灵魂沦落到了一名十五岁的流浪儿身上,体力大不如从前,能不能通过第一项考验,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若是在第一项考验中就被淘汰出局了,那赵正一定会yu哭无泪,与这个任务失之交臂的话,就只能忍痛拜入那些小门小派,学一些下品的心法了。这个世界非常危险,在拥有自保能力之前,他是不能去其他地界闯荡的,只能暂时屈居于七宝县寻求发展。   “出拳。小娃娃。”王二笑着说。他这个人总是笑嘻嘻的,而笑容又十分难看,所以才得了笑面鬼这么一个绰号。   赵正站定身姿,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并暗中将中指往前挪了挪,让中指突出在前,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气力汇聚于一点,提高这一拳所带来的痛感。   笑面鬼眼睛一眯,敏锐地捕捉到了赵正的这个小动作,目露赞赏之se,笑意更浓。   “哈!”   赵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王二的肚子上,拳头瞬间陷了进去,仿佛落入了泥潭,力量顿时消于无形。还没等他回过神,对方的肚子传来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他的手弹了回去。这力道恰到好处,让他收回了拳头,却并未感到强烈的冲击。   “武功果然神奇,我一拳打在他身上,他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有内功跟外功都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办到这点。若是我能学到那门《九脉六元经》,估计用不了多久,也能达到他这个境界。”赵正心中暗赞,对于武功又增加了几分向往。   王二上下打量了赵正几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小娃娃,你的力气本来并不合格,稍稍差了一点,可是我见你为人机灵,善于随机应变,便破例算你通过,看看你在接下来的两项考验中表现如何。”   “多谢先生网开一面。”赵正大喜过望,抱拳做了个长揖。他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在论坛的攻略中,明确的写了这三项考验的内容,只有第一项是考验力气,其余两项考验都是口答。他至今仍然记得两项口答的答案,对于通过后两项考验充满了信心。   王二不再去看赵正,环顾了一下众人,笑道:“第一项考验,你们这些人全通过了,该进行第二项考验了。在客栈里当伙计,光有力气是不行的,还得够聪明才行。我在这里出一道题,你们来一起回答,谁能答对谁就算通过。第二回红尘客栈(下)   “你们听好了,我这道题只说一遍,你们要是听漏了,我可不会说第二遍。”王二摇头晃脑,回味了一下那道题的全部内容,含笑道,“这道题是这样的,话说某一天,有个客栈里来了一名食客甲,点了一桌子酒菜。这桌子酒菜的成本为一百文钱,可是卖价为三百文钱。食客甲吃完饭之后,付给了掌柜一两银子,让掌柜的找钱给他。掌柜的翻了翻钱袋,发现自己凑不够那么多的零钱,只好拿着食客甲的一两银子,从食客乙那里换了整整一千文钱的零钱。掌柜的从一千文钱的零钱中,拨出七百文钱给了食客甲。食客甲拿到钱之后,飘然离去。”   “食客甲刚走没多久,给掌柜的换了零钱的食客乙大叫不对,拿着刚才那一两银子找上了掌柜,说是假银子。掌柜的检查一番,发现银子果然是假的。掌柜的跟食客乙交情深厚,知道食客乙不会骗自己,这一两银子百分百是食客甲花的那个。掌柜的拿着假银子出去追食客甲,可是食客甲早已经无影无踪,踪迹难觅。掌柜的回到客栈内之后,无奈地自掏腰包,找出了一个真的一两银子,赔给了给他换零钱的食客乙。”   “这之后,掌柜的拿出了算盘,算起了这顿饭的损失。这道题的问题,也就在这里,你们算算看,这位掌柜一共损失了多少钱?”王二含笑扫视八名青少年,眼珠在眼皮底下来回鼓动。   此问题一出,立即有两名青少年脸se剧变,他们两人别说是计算出答案,就连整道题的具体内容都没能记住,更没能听明白。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余几个较为机敏的应聘者,都开始皱眉深思起来。   赵正虽然早已知道了答案,可是害怕今天的问题跟游戏中的问题有出入,并没有贸然回答,而是在心里仔细验证了一番,重新进行了一次计算。   这道题看似复杂,可实际上非常简单,就是一道小学水准的数学题而已,用加减法即可得到答案。   在这道题中,按照进账出账的顺序,依次为:   一顿酒菜的成本是一百文钱,减100。   食客甲吃完饭后,付账一两银子,折合1000文钱,加1000。   因为没有零钱,拿这一两银子跟食客乙换了零钱,一两银子换1000文钱,不增不减。   食客甲拿着找来的700文钱走了,减700。   食客乙发现那一两银子是假的,事后找上门,只好将另外一个真的一两银子给了他,减1000。   将这些钱的加加减减一路算下来,得到的答案是赔了整整800文钱。   至于换零钱的关节,其实只是个障眼法而已,并无实质xing的意义,如果在那个上面纠结,就会落入这道题的陷阱。   “一共赔了800文钱。”赵正抬起了头,信心十足地第一个答出了答案。   王二依笑眯眯地望了一眼赵正,不置可否。   其他的孩子,也陆续给出了答案。那两个连题都没有记住的孩子,也红着脸浑水摸鱼,重复了一下别人的答案。   “一共赔了一千八百文钱!”   “没错,就是一千八百文钱!”   “不对,应该是赔了八百文钱!”   “不对,不对,都不对,根本没必要赔给那个食客乙一两银子,只要不认账就可以了,那样的话,就不用损失钱了,反而还能赚到钱。”   听到这种自作聪明的答案,王二笑得更厉害了,脸上的皱纹挤压到了一起,面目骇人。他大袖一甩说道:“正确的答案是八百文钱,答错的人自觉离开。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正确答案公布之后,几个答错的孩子发出了郁闷的叹息声,纷纷黯然离去,寻找别的工作去了。那个自作聪明的少年起初不服气,并不肯走,王二一瞪眼睛,呵斥了他一句,他这才憋红脸离开了。   经过第二项考验的淘汰,应聘者的人数再度减少,现在只剩下包括赵正在内的三个人了。   “很好,很好,你们三个人能通过前两个考验,证明都相当不错,但可惜我们红尘客栈不需要这么多的店小二,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三个全都留下了。”王二捋了捋山羊胡子,继续道,“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考验了,这次考验的是你们灵机应变的能力,跟上次一样,还是我出题,然后由你们来回答,不过这道题是抢答题,谁能率先答出答案,谁就获胜。”   轮到了最后一项考验,余下的三人中,除了胸有成竹的赵正之外,其余两人均都露出了殷切之se。   王二满意地扫视了一下三人的脸,停顿了一下,乍然问道:“假如有个客人在饭菜里面夹出了一只苍蝇,你们作为店小二,会怎样做?”   赵正嘴角一翘,不等其他两个人反应过来,率先抢答道:“跟客人说那个苍蝇是葱花,然后一口吃掉!”   笑面鬼王二闻言一愣,他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够这么快就答出来,而且答得正合他的心意。要知道,这道题可是他苦苦思考了好久才设计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但想要答上来,总得经过一番思考才行,可眼前这位蓬头散发的流浪儿,竟然脱口就答上来了,连想都没想。   “难道说他事先知道了这道题的答案?不能啊,这道题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从未跟别人提起过,他哪里会知道。”王二百思不得其解,怪笑连连,深深看了赵正一眼,把赵正看得浑身不舒服。   其他两位应聘者一听赵正连苍蝇都肯吃,均隐隐有些作呕。不过这个答案确实是厉害,只有这样做,才能解决那样的麻烦,他们两人都服输了,自认不如赵正心思敏捷。   王二摆摆手,送走了最后两名落选者,只留下赵正一人。   “多谢先生提携。”赵正抱拳感激道。   “这个差事是你自己赢来的,不用谢我。从现在开始,你便是红尘客栈的店小二了。我叫做王二,人送绰号笑面鬼,是客栈内的账房先生,除了管账之外,还负责打点客栈内的各项杂务琐事。你这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家里都有什么人?”王二微笑问道。   赵正依言报出了姓名,由于这副身体是个流浪儿,并没有家庭跟亲人,背景简直就是一张白纸,毫无负担。   对于赵正的身世,王二深感满意,像是这样一个无牵无挂的少年,正适合在红尘客栈里当店小二。   “我且再问你一个问题,看看你怎么回答,假如说客人在饭菜里发现的不是苍蝇,而是一截手指头的话,你该怎么办?”王二微微俯身,将脸贴向了赵正,一脸的笑容忽然yin森起来。   这第四道问题,倒是论坛中没有写过的,毕竟这是一个现实世界,虽然大事件跟游戏中是重合的,可仍然存在着许多不可知的变数。   赵正微微se变,菜中发现了手指头,就意味着客栈的后厨用死人当了食材,做了一盘菜上给了客人!会这样做的客栈,也就是传说中的黑店!   红尘客栈,正是一家不折不扣的黑店,所以身为账房先生的王二才会冷不防的用这样一个诡异的问题来考赵正。   “如果客人在酒菜里发现了一截手指头,那我就拿起那盘菜,一把拍在客人的脸上,然后大喊‘店里的兄弟们,抄家伙动手’。”赵正镇定地答道。既然开黑店的事情已经暴露,就再也无法找借口遮掩,只能拼力一战。   “哈哈哈……”王二闻言大笑出声,惹得不明真相的路人侧目围观,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笑泪,拍了赵正乱糟糟的脑袋两下,笑道,“回答得好,回答得妙,若是以后真发生了这种情况,你就照着你今天说的做!”   “遵命。”赵正赔着笑了两下。他表面镇定自若,可心里还是很紧张的,要知道,他现在要进的可是一家黑店,店内中人虽然都不是什么邪道魔头,可一个个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如果他在店里做错了什么事,只怕要xing命不保。   若不是为了那《九脉六元经》心法,他也不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加入一家黑店当小二。那些小门小派的武功虽然平平,但胜在安全,加入进去之后不会有xing命之忧。   这可真是应了富贵险中求那句话,想要得到天大的好处,就得承担天大的风险。   “红尘客栈在中关道的半路,距离七宝县颇远,骑马也需要半天的路程。你如果没有什么东西要带上,那我们现在就得启程出发,争取赶在天黑前回去。”王二笑道。   “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全部的家当就是这一身破衣,现在就可以跟你上路。”赵正道。   笑面鬼王二点点头,回身将捆在告示栏上的一条缰绳解下,栓在绳子上许久的枣红马仰脖嘶鸣一声,喷了两下鼻息。由于正值夏季,天气炎热,就连这匹马身上都生出了点点汗珠。   王二飞身上马,身手干脆利落,随后伸手将赵正也拉上了马,让其坐在了后面。   “我的衣服脏,这样贴着你,只怕要把你的衣服也给弄脏了。”赵正苦笑道。他多ri来流落街头,风餐露宿,既没有地方洗澡,更没有衣服可以换,身上的臭味就连苍蝇也能熏迷糊了。   “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没有关系,关键是我们掌柜的很爱干净,素来喜洁。等到了客栈之后,你先别去见掌柜的,先去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以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万万不能去见掌柜的,不然非得被赶出客栈不可。”王二一拉缰绳,双腿稍稍夹紧,胯下枣红马得令奔出,越跑越快,在县镇的石板路上飞驰而过。   “好,我到了客栈之后,一定洗得干干净净的。”赵正一想到终于能够洗澡了,心中畅快不少。   随着马匹的前进,前方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马蹄声阵阵,与小贩走卒的叫卖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古代特有的声音,听着这声音,仿佛听到了江湖的心声。   赵正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暗暗说道,“江湖,我来了!第三回女掌柜(上)   ri落西山,天地间一片昏黄暮se,天空不再蔚蓝,大地一片铁青,曲曲折折的中关道两侧,郁郁葱葱的树木隐入了黑暗中,向远方的山峦无限延伸。   在中关道的咽喉要道,坐落着一栋孤零零的三层建筑物,这里便是远近闻名的红尘客栈。   客栈由砖瓦建造,四面都是白墙,客栈后面有一个宽敞的后院,后院内有个小棚,从中时不时地传出马匹嘶鸣之声,看样子是个马厩。在客栈门前的一侧,树立着一根高大的风车,风车随风而动,吸引着过路人的目光。   “嘚嘚嘚……”   一匹快马的蹄声打破了黄昏的沉寂,飞快地驰到了红尘客栈门前,骑马者一勒缰绳,枣红大马立即顿住马蹄,身后的烟尘滚滚落下。   马背上一共坐着两个人,正是赵正跟王二。   赵正松开了抓着王二后背的手,翻身下了马,凝视着红尘客栈的门脸。那位邪道中人再过一年才会到这里,他至少要在这里度过长达一年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他得小心行事才行,可不能在这黑店里栽了跟头。   盗取心法秘籍的任务是一条长线任务,进入这家客栈只是任务的第一步,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都得在一年之内做完。赵正身上的担子可不轻松。   夏ri炎炎,客栈内的门窗全都敞开着,风儿从中穿堂而过,带来阵阵清凉。在客栈门口的上方,一左一右悬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灯笼中间悬着一块牌匾,上面用金字镀着“红尘客栈”四字。整家客栈显得古意盎然。   通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客栈的大堂内摆着七八张桌子,有一半的桌子被客人占了,这些人吃着、喝着、交谈着,很是热闹。   王二拴好了枣红马,单手负于背后,笑呵呵地跨步进了客栈。赵正紧随其后,好奇地打量客栈内的人和事。   刚把脚跨过客栈的门槛,赵正的目光立即被一道身影给吸引住了,这道身影实在是太耀眼,太吸引人,想不看都不行。   那人是个容姿妖娆的女人,身穿着一件淡蓝se的齐胸襦裙,酥胸半露,白腻晃眼,脸上带着粉黛,一双眼皮上画了桃se的眼影。她高高地躺在二楼的护栏之上,背依着一根红漆长柱,一双腿散漫地垂下,一只脚上穿着鞋,一只脚上光着,就那么毫无遮掩地展示给满堂的男人观瞧。她手里拎着一个白瓷酒瓶,在那里自斟自饮,脸蛋上已经有了一抹酡红,眼皮也有了耷拉的迹象,眼缝中透露出迷迷糊糊的醉态。   她表面上已经不省人事,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摆弄,但这只是表象而已,在她那醉态之下,其实掩藏着一颗无比清晰冷静的心。   赵正认得这个女人,对方的容貌与游戏攻略中一样美丽,甚至犹有过之,那一举一动之间,带着勾魂夺魄的媚态,挑逗着男人小腹中的野火。   这个女人名为沈落霞,名字取自名句“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se”,这句诗用来形容她的美丽再恰当不过。她不仅人长得美,武功也颇为不俗,jing于身法上的辗转腾挪,以及点穴上的功夫。   她便是这家红尘客栈的女掌柜,艳名远播,在这七宝镇一带小有名气。   将这样一个狐狸jing一般的女人放在这荒山野店里面,想不吸引眼球都不行,大堂里所有的男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看,就算眼睛没有看,眼角也偷看了,就算眼角没偷看,心里也偷看了。   可这个万众瞩目的女人,却没有去看这些男人,她慵懒地躺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喝着酒,用那些炙热的目光当做下酒菜,一口接着一口地喝。   “今天怎么这么热,真是要人命。”沈落霞眨了眨丝丝媚眼,抬起了玉手,手中的酒瓶随之放低,从瓶嘴里流淌出一道清凉的酒水,大张旗鼓地淋在了她的脖子上。   酒水顺着白皙如玉的脖子向下蔓延,到达了胸部,一部分哧溜一下钻入了ru*沟里,一部分弄湿了轻薄的衣襟。丝质布料变成了半透明状,紧贴在了肌肤上,使得那浑圆的弧度展露无遗,惹人无限遐思。   下方传来了许多人吞咽口水的声音,几人的筷子停在了半空,实在是无心再吃下去了。   有一名落单的过客终于按耐不住,动起了yin*邪之念。他长得人高马大,赤着双臂,一身的皮肤因为常年喝酒的缘故,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红se。他是第一次路过此地,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风sao入骨的女掌柜,在他想来,这样一个sao娘们应该很好搞到手才对,就跟青楼里那些婊子没什么两样。   “掌柜的,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下来让我陪你喝两杯如何?嘿嘿,当然了,让我拿着酒上去陪你也行。”赤膊壮汉端起酒碗,向上方的伊人遥遥敬酒。   “我心里有伤心事,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位客官,真是抱歉了,恕小女子不能奉陪。”沈落霞懒洋洋地说,说话时仍在看着天花板,没有去看下边那些臭男人。   “一个人喝酒,只会越喝越伤心,两个人喝酒,才能排解忧愁。”赤膊壮汉看着上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旁观者明,大堂中凡是了解沈落霞的人,均是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好戏。赵正也笑了,因为他也了解沈落霞的为人,这个女人,可没那么简单,那位赤着胳膊的壮汉,只怕是要吃大亏了,搞不好还会把小命搭进去。   “我被很多男人欺骗过,本来已经不相信男人了,但是……”沈落霞挪动俏脸,望向下面的赤膊壮汉,接着说,“你看上去颇为忠厚老实,我就信你一次好了。让我陪你喝一次酒也无妨,不过有个条件,你只有点了店里‘洞房花烛夜’这道菜,才有资格进我的房间喝酒。”   “别说一道菜,十道菜也无妨!”赤膊壮汉的浴火已经被勾起,哪还会在乎破一点财。   周围的客人看到赤膊壮汉已经上套,有的人忍不住低笑出声。   “那好,你先把这道‘洞房花烛夜’点了,吃了这道菜,才有资格进我的房间。我先回房等你,你到了晚上再过来。记住,是晚上再过来,我在白天可没兴趣陪客。”沈红霞说话时很是平静,可她这个女人已经魅到了骨子里,就算平平静静地说话,听起来也像是在勾搭男人。   “晚上是多晚?”赤膊壮汉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这sao*娘们剥个jing光。   “二更天后。”沈落霞飘然翻身,落地的刹那穿上了地上的鞋子,身上的翩翩衣袂抖动如浪,飘飘落下。虽然这一手不算什么,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身上是有功夫的。能当上一家黑店的女掌柜,手底下没有真章那怎么行。   沈落霞走了,消失在了二楼的回廊上,可众人的目光还是恋恋不舍地留在上面,捕捉着伊人留下的影子。   赤膊壮汉饥渴难耐,抓起大碗,将碗中烈酒仰脖子一饮而尽。放下碗的同时,豪迈地喊道:“店小二,赶紧把那道‘洞房花烛夜’给大爷我端上来,这道菜,大爷我今天吃定了!”   “呵呵,这位爷,这洞房花烛夜是本店名菜,普天之下,只有我们一家店才有。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道菜的价格可是不低的。”店小二在肩头搭着白毛巾,上前赔笑说道。   “贵能贵到哪儿去?”   “对您来说,当然不算贵了,只是这个数而已。”店小二五指张开,比划了一下。   “五十两?”   “五百两!”   赤膊壮汉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骂这店可真够黑的,五百两雪花银,足够买一套大院落了,不过他是行走江湖的人,腰缠着大把的不义之财,倒也不差这点钱。这道菜竟然这么贵,应该是这位老板娘的身价了,与其说花钱买的是菜,还不如说是花钱买这一夜风流。   “好!五百两就五百两,给我端上来!”赤膊壮汉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一把拍在桌子上。这么贵的菜,若是不先付钱,恐怕店家也不会信他能掏得起。   “好嘞!您在这稍后,这道‘洞房花烛夜’马上就给您端上来!”店小二拿起银票,扫了几眼,放在耳边轻轻一抖,银票发出了寻常纸张发不出来的清脆响声。   店小二所说不假,上菜的速度果然是飞快,还没用上三分钟,那道所谓的“洞房花烛夜”就被端了上来。店小二将这道菜放在了赤膊壮汉的桌子上,笑道:“客官慢用,这就是本店名菜‘洞房花烛夜’。”   赵正一直站在门口看好戏,此时跟旁人一样,也将目光投向了那道价值五百两的天价菜肴。他定睛一看,险些笑出了声。   这道价值五百两的名菜,竟然只是一盘红艳艳的花生米!花生米上沾着油光以及咸盐,已经冷却多时,显然是事先炒好的,就等着人上钩。   “这……这不就是花生米么?”赤膊壮汉拿筷子在花生米中捅了两下,花生米就是花生米,毫无出奇之处。虽说他明知这五百两买的不是菜,而是人,但这一盘花生米未免也太敷衍人了,无论如何也总该上一盘肉菜?   “客官,您这可就说错了,这不是花生米,而是洞房花烛夜!正所谓**一刻值千金,我们这里却只卖五百两,已经算是很便宜了。”店小二满脸赔笑,冲着赤膊壮汉挤眉弄眼。   赤膊壮汉闻言会意,脸se渐渐放缓,抬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嚼了两下,笑道:“确实不是花生米,而是洞房花烛夜!”说罢,他埋头吃了起来,心里反复惦念着二更后即将发生的事情,那普普通通的花生米,似乎也变得有滋有味了。   此事告一段落,周围的客人恢复如初,该吃菜的吃菜,该喝酒的喝酒。   王二回过头,笑眯眯地一指上方,低声介绍道:“看到了。刚才那位就是我们店的女掌柜沈落霞,号称七宝镇第一花魁。你别看她表面上风sao入骨,可实际上一般的男人别想碰她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想必已经懂得了男女之事,我可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对沈掌柜有非分之想,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先生放心,就算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沈掌柜心生妄念。”赵正保证道。   “知道就好。”王二招了招手,走在了前面,“你随我来,我带你去洗个澡,然后一起去见沈掌柜。你现在身上太脏了,可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她,否则连累我都得跟着被骂。第四回女掌柜(下)   屋内蒸汽袅袅,水声哗哗作响,时不时有清风从窗口吹入,引得白se蒸汽为之折腰。此建筑孤立于荒野之上,顺着窗口望向屋外,看不到任何人烟,只能看到连绵的群山,以及余留一片残红的落ri。   赵正泡在洗澡水中,擦洗着身上的污垢,出神地望着窗外的绝美景se,心中感慨万千,这落ri就像是他以前的人生,已经缓缓落下了帷幕,当ri头再次出现之时,迎接他的将是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江湖!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而是店小二赵正。   虽然人生已经天翻地覆,可不管如何变化,都要尽力活得jing彩。在小时候,他就曾经捧着各路武侠小说夜不能寐,对于书中的大侠形象无比向往,现在上天给了他一个亲身当一次大侠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   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武功大成之后,一定要四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尝一尝当大侠的滋味。前一世在社会上看到各种不公,却因为力量弱小,只能默默忍受,这一世若是有了强大的力量,他一定不会再忍,该出手时便会出手,不求扬名于天下,只求无愧于自心!   念及至此,他对于武功的渴望变得更加强烈,悄然将意念放入了脑海中,触动了某个神奇的东西。   在他的脑海之中,清晰地悬浮着一道类似于游戏中对话框的东西,边角带着古朴的花边,中间的空白处写着一行字【提示:宿主的身体素质太低,还不是真正的武人,尚无法激活系统功能】。   赵正穿越之初,就已经发现了藏在脑海中的这行字,只要他念头一动,这行字就会浮现出来,念头一收,这行字就会消失不见。此事虽然神奇,可既然连穿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了,这种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他能够接受。   这行字的提示框跟游戏中的提示框完全一致,赵正怀疑所谓的系统功能,应该就是指游戏中的一些功能。   提示上面说他身体不行,无法激活系统,看来当他达到一定的武学境界之后,就应该能够激活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所谓的系统,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好处,是他在这个武林世界的立足之本。   对于诸多大事件的了解,再加上这个不知名系统的帮助,赵正的前途仿佛无限光明,道路上已经铺上了锦簇繁花。   “这个世界是jing彩的,我的未来也一定是jing彩的。”赵正目光灼灼,浑身热络起来,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身体上飞速搓动,洗掉了身上的污浊。   ……   洗罢之后,赵正换上了王二送的褐se短褐,这套衣服虽然是粗布的,但胜在干净整洁,穿在身上还算舒服。与衣服配套的,还有一顶带着毛穗的帽子,他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戴,立即有了种店小二的感觉。   赵正站在桌子上的铜镜前,左看看,又看看,让他意外的是,这副身体洗干净之后,竟然长得非常俊朗,是标准的帅哥脸。这张脸皮肤白净,五官端正,生着一对凌厉的剑眉,墨黑的眼睛,眼角眉梢带着英气,鼻子也极为挺翘峻拔。   “不错,不错,还真有点少侠的风范。”赵正忍不住沾沾自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希望自己能长得俊美点。   他看着古装的自己,童心忽然大起,在铜镜前面摆了若干个造型,一会儿出拳,一会儿出脚,一会儿装成绝代高人,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赵正玩得正起劲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王二在外面催促道:“小子,你洗了这么久,洗好了没有?”   “哦,已经洗好了,马上就出来!”赵正不敢再耽搁了,整理了一下领口衣角,开门出了屋。   王二就站在外面,他上下打量了洗干净的赵正几眼,疑惑道:“想不到你小子洗干净之后这么好看。”   “多谢先生夸赞。”赵正坦然接受了王二的夸赞,笑了笑。他在今天之前,一直对于这具身体不太满意,今天总算是有了点改观,对这具身体产生了好感。   “好了,你跟我一起去见沈掌柜。客栈里缺的是店小二,可不是白面小生,你长得再好看也得干活。”王二招了招手,在前面引路,带着赵正赶往了三楼。   二人来到了沈落霞的门口,王二伸出遍布皱纹的手,很有规律地扣了几下门,先是快扣三下,随后慢扣两下,显然暗含玄机。   “我在梳妆打扮,你们在门口稍后片刻。”屋内传来了沈落雁那带着慵懒与媚意的声音,声音优美动听,婉转如歌。   让人等待,似乎一直是女人的特权,笑面鬼的笑容转为了苦笑,微微摇了摇头,乖乖候在外面。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光景,那道屋门才被打开,在开门的刹那,从屋内飘出了淡淡的宜人花香。   花香,不如人香,沈落霞扶着刚刚梳理好的双灵蛇鬓样式的头发,媚眼如丝地看了看门外的二人,尤其是在赵正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眼。   “王二,我让你去给我招一个店小二,你怎么给我带回来一个粉面小孩回来?就他这身子骨能干好客栈里的活?”沈落霞收回目光,话里话外大有不满之意。虽然赵正的卖相不错,可她素来对嫩雏儿没有兴趣,只对真正的男人有好感。   “掌柜的,你别看这娃娃年纪小,可他的力气并不小,而且头脑灵光,又认识字,所以我才会选中他。”王二连忙往赵正的脸上贴金。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考察几天看看。”沈落霞轻抚了几下乌黑的秀发,再度把目光投向了赵正,问起了赵正的名字以及身世背景。   赵正一一作答,编了一套说辞。他对于这个世界的地名了如指掌,编一个身世出来毫不费力,有鼻子有眼。   沈落霞打了个香喷喷的哈欠,柔若无骨地依靠在了门框上,说道:“赵正,在哪里干活就要知道哪里的规矩,客栈有客栈的规矩,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你还小,涉世不深,对于客栈的规矩不了解,对于江湖的规矩更不了解。你现在初来乍到,也不能指望着你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规矩全学会。你这些天里先不用去大堂招呼客人,就先去后厨帮着忙活忙活好了,等你懂了这行的规矩,也记住了客栈里的菜价,再到大堂里帮忙。”   “好的,沈掌柜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赵正恭敬道。   “恩,你若是能够胜任这份工作,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的客栈供吃供住,薪俸也是其他客栈的几倍。只不过嘛……”沈落霞拖了个长音,神神秘秘地说,“我的红尘客栈有点特别,会有一些额外的工作要你做,这种工作,别的客栈可没有。”   “什么工作?”赵正明知故问,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大半,黑店特有的工作,一定跟暗算客人有关,不然没必要说得神神秘秘的。   “你才刚来,还不是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时候,等你熟悉了这里之后再说。”沈落霞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回答,转而望向了王二,“好了,你带他去后厨。顺便再给他介绍一下店里的人。”   “好的,他就交给我了,掌柜的你就放心。”王二点头答应,领着赵正下楼了。   过了沈掌柜这一关,赵正才算是真正成为了这里的店小二,不过暂时还是试用期,如果他体力不济,无法胜任这里的工作,恐怕还会被辞掉。但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一定会抓住这个获得上品武功秘籍的好机会。   王二带着赵正下了楼,一边走一边讲解客栈内的工作以及规矩,若是遇到了店里的其他小二或者厨子,就停下来加以引荐。通过王二的介绍,赵正认识了整个客栈的所有人。   算上新到的赵正,红尘客栈一共有八人,分别是一名掌柜,一名账房先生,两名厨师,以及四名店小二,在这些人当中,有四个人是身上有功夫的。这四个人全都是在《策马江湖》中有名有姓的npc,赵正以前都曾经在论坛中见过图像,有一定的印象。   这家客栈中的人,除了赵正之外,身上全都有功夫,除了沈落霞跟王二之外,店里另外两个武功较高的人分别是大厨“人屠子”任千秋,以及店小二宋快嘴,至于其余几个人的武功,就不值得一提了。   论及武功高低,四人当中当然要属沈落霞最高,她所学的武功之中,造诣最高的是一门名为“罗烟步”的轻功,施展开来,轻如烟气,飘忽不定,能将敌人戏耍于方圆之地。   一路上,王二将客栈内方方面面的事情说了个大概,然后将赵正交给了厨房,让赵正先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   厨房里管事的人叫任千秋,外号人屠子,善于施展庖丁解牛刀法。因为他以前用菜刀杀过一个偷他老婆的人,所以得了个人屠子的可怕外号。他的外号虽然可怕,可平ri里为人还算是和善,特别喜欢在做菜的时候唱山歌。   王二走了之后,任千秋跟赵正简单聊了两句,然后毫不客气地分派了很多工作给赵正。   赵正埋头苦干起来,一会儿挑菜,一会儿洗菜,一会儿切菜,一直忙到晚上才捞到了休息的时间。他累得不轻,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肩膀跟腰部都酸痛不已,手指也被水泡得破皮了,传来阵阵刺痛。他初次体味到了店小二的艰辛,明白了为什么挑选店小二一定要挑选身强力壮的。像是这种苦差事,换做以前的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做的,但是为了以后能够飞黄腾达,现在只能咬牙坚持。   到了二更天,客栈里的饭局都散了,大部分的客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寝,只有寥寥几个人还留在大堂。   直到此时,才轮到了店里的厨师跟小二们吃饭,几盘家常小菜被端上了桌,还有人开了一坛子酒香扑鼻的高粱酒。   赵正用铜盆里面的水洗漱一番,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厨房。刚一出门,他便瞥见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上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点了镇店名菜“洞房花烛夜”的那位赤膊壮汉,此时已经是二更天,他依照约定来到了三楼,面带燥热地敲了敲女掌柜的门。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不过里面的人却没有出来。赤膊壮汉搓了搓手,兴冲冲地钻进了屋,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嘿嘿,又一只肥羊上钩了,我们掌柜的房间,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在赵正背后传来了任千秋粗犷的笑声。   赵正没有搭话,他侧耳仔细倾听,隐约听见女掌柜的房中传来几声轻响,似乎是打斗的声音,不过声响很快便消失了,女掌柜的房间重新归于了平静。   “嘿嘿,你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了。”任千秋拍了拍赵正的肩膀,凑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为什么见不到他了?”赵正面se微变。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人屠子笑了笑,也不点破其中的真相,大步走向了餐桌。   在游戏中,红尘客栈被设计成了黑店,如果善恶值是负数的玩家进入,就会遭到店内的人暗害,尤其是女掌柜沈落霞,她的攻击极为凌厉。   在现实中,黑店当然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地作案,全都得在暗中下手。任千秋说赵正再也见不到那位赤膊壮汉了,言外之意应该就是指那位赤膊壮汉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当然不可能再见到死了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店啊。”赵正暗暗感慨,在其他店小二热情的招呼声中,最后一个坐到了餐桌第五回习武   忙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赵正躺在木床上,侧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心chao此起彼伏,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可是jing神还处在亢奋的状态下,无法入睡。   这间小屋子是为店小二专门准备的,除了店小二中的老大哥宋快嘴之外,其余三个店小二都住在这里,挤在同一间屋檐下。另外两名店小二刚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打着颇为吵闹的鼾声,只有赵正还醒着。   赵正在想着有关盗取《九脉六元经》的事情,这条任务线分为若干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成为红尘客栈的店小二,这点已经达成了,以后就该着眼于第二步了。   想要从那位邪道中人的身上盗取《九脉六元经》,首要的条件就是轻功达到一定水准,否则无法盗取成功。如果在盗取的过程中惊动了那位邪道中人,不仅偷不到秘籍,还会送掉小命,实在马虎不得。   客栈内的掌柜沈落霞会一门名为“罗烟步”的中品轻功,只有从她身上学到这门轻功,才能达到偷取《九脉六元经》的条件。   讨好沈落霞,从沈落霞身上学习“罗烟步”,这便是任务的第二步。这一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难。   沈落霞不会平白无故地教别人“罗烟步”,除非能够成为她的徒弟,或者跟她建立了相当深厚的交情,否则门都没有。   在游戏中,想要讨好沈落霞很容易,只需完成沈落霞发布的几个任务,再触发一个隐藏剧情即可,可是在现实之中,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别说沈落霞不会无缘无故地让赵正去做事,就算她真的让赵正去完成什么事情,赵正现在也不具备那个实力,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对于讨好沈落霞这件事,赵正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只能暂时先放在一旁,先好好在这里干活,熟悉这里的环境再说。   赵正苦思至此,困意终于出现,头脑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地沉入了梦乡之中。在梦里面,他梦到了以前的家人跟朋友,还有以前的生活环境,他想要去伸手触及那些熟悉的景象,可是那些景象却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一晃眼七天已经过去。   赵正在这七天里面,每天早睡早起,从早上忙到晚上,每天都累得半死。由于工作勤奋,任劳任怨,他已经得到了沈掌柜的认可,成为了客栈里正式的店小二。   红尘客栈的工作虽然辛苦,但也不失为是一种很好的磨练,再加上这里的伙食很好,每顿都有肉菜,这些天下来,赵正的体魄强健了少许,而且也胖了一些,双颊变得更加饱满红润了。   这里的生活,绝对比在外流浪强上百倍,也难怪那么多的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当这个店小二。   这些天里,每当有闲暇时间,王二或者宋快嘴就会抽出时间来教导赵正,讲一些客栈内或者江湖上的规矩,以及各种菜品的价格。赵正学得很用心,已经将店里的菜价记得七七八八了,每天晚上还会在脑海中重新背一遍,用以加深记忆。   不过,关于这家客栈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王二跟宋快嘴并没有提及,显然还是把赵正当成外人。   赵正知道,这些人对他摊牌是迟早迟晚的事情,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其实,红尘客栈虽然是一家黑店,但有着自己的原则,不会乱杀无辜,只杀该杀之人。在游戏之中,只有善恶值是负数的玩家到此才会招来攻击,善恶值是正数的玩家到此不会遇到任何麻烦,还能受到款待。   正因为如此,赵正才会选择加入到红尘客栈,他来这里不单单因为那本《九脉六元经》,还因为这家黑店中的都是正道中人。   除了赵正的工作与学习生活之外,这家客栈这些天里还发生了一件值得说的事情。   那位点了“洞房花烛夜”的赤膊壮汉自从进了女掌柜的房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从此销声匿迹。既然人都没了,留下的钱财跟行李自然都便宜了客栈,赤膊壮汉住过的房间早已经被腾了出来,静等下一位客人入住。   赤膊壮汉是单人赶路,没有同伴,他失踪之后,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有零星几个人提了一下。每当有人问起,沈掌柜就声称那一夜**之后,赤膊壮汉连夜离开了。其他客人跟赤膊壮汉没有交情,自然不会深入询问,这件事便很快不了了之。   除了这位赤膊壮汉之外,这些天住店的客人中,再无其他人失踪,柔媚入骨的女掌柜也消停下来,没有再去勾搭店中的客人。由此可见,这家黑店作案的频率是有间隔的,每隔一段时间才会选中一个落单的客人下手。   ……   这天凌晨,天还没有亮,甚至连一向勤勉的公鸡都还没有打鸣。   经过一夜的洗涤,空气中的暑气已经消退了不少,带着丝丝的凉意。夜空晴朗无云,残月悬于其上,静静地发出皎洁的光辉,大地一片沉寂,远方的林中有几点萤火虫的光芒忽明忽暗。   这个世界的夜干净而又纯粹,没有半点喧嚣。   赵正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是被尿意憋醒的,打算去茅房方便一下。他摸黑坐起身,抓起衣服披在了身上,借着暗淡的月光,走到了桌边,拿起了竹筒状的火折子。   赵正打开了火折子的盖子,对其用力吹了一口气,里面立即燃起了火星。他用这点火星将青瓷油灯给点燃了,一团更大的火光亮起,照亮了这间小小的屋子。在另外两张床上,两名店小二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拉着响鼻打着酣。   赵正手捧着古朴无华的青瓷油灯,借着灯光的照耀,出了屋,穿过走廊,从后门到达了后院。刚一出后门,他便看到了院内空地上的一道身影。   此人蹲立在夜se中,一动也不动,手臂上悬挂着若干个小沙袋,在半空悠悠打晃。由于天se太黑,无法看出他的面孔,只能依稀看到他的头上戴着店小二的小帽。   红尘客栈的店小二只有四个,除了赵正之外,还有两个正在睡觉,剩下的那个就只有店小二中的老大哥宋快嘴了。   从姿势来看,宋快嘴应该是在扎马步。   武功全都是苦练出来的,习武之人起早练功再正常不过,在此时看到宋快嘴在练功毫不稀奇。   宋快嘴显然也已经发现院内来了人,不过他并没有理睬,仍在练自己的,连头都没有回。   赵正望着扎马步的宋快嘴,当即动起了跟宋快嘴学习两手的念头。无论是为了激活脑海中沉睡的系统,还是为了在ri后学习那《九脉六元经》,都得努力学习武功才行。武功对于他来说,是眼下最为迫切的需求。   在游戏中,释放武功只需点点鼠标键盘就能办到,虽然赵正玩了好几年的《策马江湖》,可实际上半点武功造诣也没有,想要学武就只能从头再来。   客栈的这些人当中,宋快嘴为人开朗健谈,算是比较好说话的,向他讨教基础武功是个不错的选择。向其他人讨教的话,只怕是会碰钉子。   打定主意之后,赵正捧着油灯,匆匆去了一趟茅房,解决了三急,随后便直奔后院,找那宋快嘴搭讪。   宋快嘴既然在这种公共的地方练功,自然不怕被人看见,凑上去也不算偷功,不会坏了江湖规矩。   赵正提着油灯,走到了宋快嘴近前,只见宋快嘴扎着马步,身体微微打晃,额头鬓角溢出不少汗珠。   宋快嘴年约四十,为人心直口快,是个话痨,是客栈里话最多的人。这些天里,属他教赵正的东西最多,与赵正已经相当熟络了。   赵正将青瓷油灯放到了地上,上前招呼道:“宋大哥早,看您这架势,一定是在练功?”   “不是练功,难道你以为我是在拉屎?”宋快嘴不愧是宋快嘴,说话便不饶人。   赵正知道宋快嘴说话向来如此,也不在意,笑容不改道:“呵呵,那我也跟您一起练好了。我现在的身子骨不如你们,如果我能把身体练得好一点,想必也能为宋大哥你多分担一些杂务了。”说罢,他也学着宋快嘴的架势半蹲下来,向前伸出了双臂。   赵正口口声声说要替宋快嘴分担杂务,这种话落到宋快嘴的耳朵里,当然会觉得中听了。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将来你到了前堂,肯定能当好这个店小二。”宋快嘴保持着扎马步的姿势,接口道。   “呵呵,我现在菜价还记不全,等我记全了之后,一定到前堂帮您忙活去。”   “记菜价没什么难的,花点功夫就能背下来。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臂力不够,当店小二要负责端菜,端一盘菜倒是没什么,端得多了可就吃力了。就凭你这小身子骨,一定吃不消。”宋快嘴瞥了身边的赵正一眼,露出不屑之se。   “我臂力不够,该怎么锻炼?还请宋大哥指教。”赵正收回了花架子,对着宋快嘴做了个长揖。   “唉,你张嘴闭嘴全叫我大哥,我也不能让你白叫了,就教你两手粗浅的功夫好了。”宋快嘴双臂一抖,将双臂上的沙包收拢到手上,随后站起了身。   “多谢宋大哥指点。”赵正喜上眉梢,又做了个长揖。   “咱们说练就练,你再摆好姿势,我告诉你应该怎么练,你刚才摆出的架势漏洞百出,根本就不对。”宋快嘴将十个沙包搭在了肩头上,对着赵正摆了摆手。   “是!”赵正对武功求知若渴,哪怕学一些粗浅功夫,也感觉相当高兴。他依言再度摆开了扎马步的架势,虽然看起来有模有样,可细节上有诸多不到位的错误。   “我练的这门功夫叫做‘扎马功’,是一门江湖上最为粗浅的内家心法,练好了能够凝聚内功,还能锻炼腿力。你别看这门内功心法简单粗浅,人人都会,可如果下苦功夫修炼的话,还是能取得很大成就的,不可小视。而且这门心法的修炼方式十分稳健,在修炼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不像那些邪道心法,修炼时动不动就会走火入魔。”   宋快嘴摇头晃脑,讲解着扎马功,绕着赵正绕起了圈,拿起了老师的架子。   “在修炼扎马功时,最重要的就是站姿,在这方面有一套诀窍,分别为‘顶头悬’‘中正’‘拔背’‘含胸’,按照这几个诀窍来摆姿势,姿势就不会错了。”   宋快嘴每当说出一个诀窍,便伸出手在赵正身上猛点一下,手指分别落在赵正的头上、脖子上、背上以及腹部,他手劲很大,往赵正身上用力一点,赵正自然而然地随着这一点改变了身体的姿势。   经过宋快嘴这一番点拨,赵正的姿势一下子规范了许多。   赵正蹲了没多久,便感觉到了扎马步的奇特之处,双腿隐约感觉吃力,腰部在紧绷状态下开始发热。   宋快嘴打量着半蹲下的赵正,点了点头道:“恩,这下姿势基本对了,不过还差一样东西。”   “差什么东西?”赵正问道。   “差两个沙包!”宋快嘴说着将两个沙包分别悬挂在了赵正的手臂上,加大了扎马步的难度,他解释道,“修炼扎马功只能提高褪力,对臂力的提高收效甚微,所以还得额外在手臂上捆沙包,只有这样才能锻炼臂力。你才刚刚修炼,循序渐进,就先给你捆两个一斤的沙包好了。”   两斤的重量看似不起眼,可如果长时间悬挂在平举的双臂上,就会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片刻之后,赵正的手臂就开始上下摇摆不定,额头上也见了汗珠。   扎马功做为内功心法,不光在修炼姿势上有门道,在呼吸吐纳方面,也有技巧,否则无论扎多久的马步,也无法让内功有所寸进。   宋快嘴绕着赵正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讲解起呼吸吐纳之法。   赵正照着这个方法调整呼吸,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发现身体里额外多生出了一丝力量,双臂的负担也有所减轻,晃动的幅度不增反减。武功这种东西,果然神奇。   扎马功是一门苦功,没有捷径可走,想要取得成就,只能按部就班地勤学苦练。宋快嘴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将扎马功全部传授给了赵正,这之后他继续练功,将余下的八个沙包挂在手臂上,与赵正一起并排蹲着。   一长一幼两人在院子中展开苦练,时间在汗水滴落的过程中悄然流第六回一巴掌(上)   “丁字号桌客人三位,既打尖又住店,点一盘辣子鸡,一盘熟牛肉,一碟炒花生米,一盘醋溜白菜,三大碗米饭,再加一斤女儿红!”赵正走到了油烟缭绕的厨房门口,一口气报出了诸多菜名。   厨房里的人屠子应了一声,大手一晃,将锅中的青菜抛到了半空中,再悉数接住。此过程中,他的手臂浮现出条条青筋,肌肉也随之隆起,显出了惊人的臂力。   赵正抓起肩头上的白se抹布,匆匆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还没等喘口气,就有另一桌客人嚷嚷着要加菜,他苦笑了一下,连忙跑过去招呼。   这已经是赵正当店小二的第四十天了,这期间他已经获得了一个月的薪俸,也就是十两银子,并告别了后厨,跑到了大堂帮忙招呼客人。他已经将菜名与菜价全部记住,丝毫不差,除了招呼客人跟端菜送菜之外,他还得负责栓马以及打扫卫生的工作,可是相当的不清闲。   经过这些天的锻炼,赵正的口才提高了不少,也渐渐习惯了古人的说话方式,偶尔来两句之乎者也已经不成问题。   在人际关系方面,赵正跟客栈中大部分人都已经混熟了,尤其是跟两名同龄的店小二相处得最好,闲暇时经常彼此打闹嬉笑。   赵正虽然一门心思想要讨好掌柜的沈落霞,可却没有太大进展,双方的关系目前只是单纯的雇主与雇员的关系,平ri里除了打打招呼之外,就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了。他现在只是个店小二,要实力没实力,要钱没有钱,想要讨好一位女掌柜实在是太难了,毫无下手的机会。   在武功方面,赵正只能算是小有所成,下盘的腿功稳健了不少,双臂的力气也在逐ri增加,不过仍然没有达到激活系统的地步,还算不上武人。   《策马江湖》之中,将武功境界划分为十二个层次,以“重天”为单位命名,依次是第一重天、第二重天、第三重天……以此类推。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探,赵正发现这个世界仍然沿用游戏中的层次名称,武人们全都用重天来划分实力高低。   拿红尘客栈中的人来讲,掌柜的沈落霞到达了第三重天,而人屠子跟笑面鬼只有第二重天,宋快嘴则更低,只有第一重天的实力。至于其他几名店小二,则更加不用提了。   武功修为的高低,可不仅仅是一个量化的不同而已,而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每一个层次都有其独特的优势。   在第一重天的时候,武人与常人的差别并不大,只是力气大了一点而已,当到了第二重天之后,才会开始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武人到了第二重天之后,表皮肌肤就会发生质变,变得极具韧xing,能够大大提高抗击打能力。假如用相同的力道分别去打第一重天跟第二重天的武人,第二重天的武人受的伤会轻很多。   如果是修炼了铁布衫一类外家硬功夫的武人,甚至能让皮肤变得如金似铁,抵挡住刀剑的攻击!   至于二重天之后的境界,则更加神奇,更加神鬼莫测,对于现在的赵正来说,是遥不可及的高度。   他现在一心只想突破常人的境界,早ri达到第一重天,也许到了第一重天之后,就能激活脑海中沉睡着的系统了。他猜不到系统中到底有什么功能,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所以心里一直充满了期待。   ……   早上时店里的人都会吃早饭,所以店小二格外繁忙,只有在客人们都用罢饭之后,他们才能获得闲着的时间,吃一口饭,休息片刻。   赵正跟几名店小二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手里抓着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咬一口馒头,吃一口青菜,时而再喝一口小米稀粥。由于工作劳累,再加上他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所以胃口格外好,每顿饭就属他吃得最多,连人高马大的人屠子都比不上。   就在大家吃得正香时,一道窈窕的倩影出现在楼梯口,漫步而下,徐徐不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店内的掌柜沈落霞,她跟往常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穿着一套桃红se的长裙,随着步伐的起伏,裙底的花边抖动如浪。   尽管相处ri久,彼此熟悉,可店内的男人们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沈落霞,其中有两人的目光,暗含火热。   沈落霞已经习惯了被男人注视,而且也喜欢被男人注视,所以并不在意店内的伙计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嫣然一笑,轻启朱唇说道:“我在客栈呆了多ri,有些觉得烦闷,打算去七宝县转一转。你们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我可以替你们捎回来。”   伙计们吃住都在客栈,连衣服也是客栈发的,实在是没有什么更多的需求,所以并无几人需要从县里捎带东西,只有一名家在七宝县的小二请求掌柜的帮忙往家里送点钱,掌柜的欣然答应。   赵正浑身上下只有十两银子,本不打算买什么东西,可猛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刷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赵,你有什么东西要买么?”沈落霞见状,将如丝柔媚的目光投向了赵正。   “有,我想买一根笛子。”赵正答道。   “你会吹笛子?”沈落霞一听笛子一词,忽然脸se动容,似乎很在意笛子这件乐器。   赵正盯着沈落霞妩媚的面容,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中暗喜,摇头道:“我不会吹。”   “你不会吹笛子,买来做什么?”沈落霞失笑道。   “掌柜的有所不知,我虽然不会吹笛子,可是以前听别人吹过笛子。当我第一次听到笛子的声音时,就被这种声音迷住了,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学会吹笛子。这可以说是我的一个梦想。”赵正不红不白地撒谎道。实际上他不仅不会吹笛子,而且对于乐器毫无兴趣,之所以让沈掌柜帮忙买笛子,完全是出于另外一种目的。   “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会给你买一根回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会吹的话,可不能在客栈里乱吹,免得吵到店里的客人。”沈落霞面se渐缓,恢复如常。   “多谢掌柜的。”赵正笑着道。   沈落霞又询问了一圈,见没有人再需要捎带东西了,叫上了宋快嘴,一起出了客栈。宋快嘴牵出了客栈的马车,当起了临时的马夫。在古代马匹就是最佳的代步工具,许多人都会驾驭马匹以及驯养马匹的技巧。沈落霞袅袅婷婷地进了马车,放下了车门上的布帘。   宋快嘴一扬马鞭,抽出一声脆响,马匹仰脖起跑,在中关道上留下一道烟尘,渐行渐远。   赵正望着门口,若有所思,在游戏攻略之中,详细地写出了跟沈落霞增进关系的技巧,其中包含一个隐藏剧情,如果能触发这个隐藏剧情,就能够大大提高跟沈落霞的友好度。   沈落霞的家里有个弟弟,对于音律极有天赋,自幼便喜欢吹奏笛子,不过因为一场大病,她的这个弟弟幼年早亡,十几岁就死掉了。这件事一直是沈落霞潜藏着的一个秘密,自从踏入江湖之后,从未跟人提及过。   在游戏中,有人无意中在客栈里吹了一段笛子,靠着笛声触动了沈落霞的心结,沈落霞主动找到了这位玩家,声称听着玩家的笛声,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想要认这位玩家做干弟弟。这位玩家欣然应允,选择了接受,立即跟沈落霞关系大涨,得到了不少好处。   正是为了触发这个隐藏剧情,赵正才临时起意委托沈落霞替他代买一根笛子。   从沈落霞听到笛子时的特殊表现来看,她在现实中应该跟游戏中的背景一样,也有个喜欢吹笛子的弟弟。   赵正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如果成功的话,也许能够跟游戏中一样,靠着笛音成为沈落霞的干弟弟。成为了沈落霞的干弟弟,自然就能学到那门中品轻功罗烟步了。   现在的问题是,赵正并不会吹笛子,就算笛子买来,也无法触动这个隐藏剧情,只能抽时间加以摸索练习,争取在几个月内自学成才。   他每天既要工作,又要练武,现在又多了个自学吹笛子的任务,真是越来越忙了。   吃完饭后,赵正将碗筷收拾好,洗得干干净净放入碗橱中,接着王二又吩咐他去打扫房间,把他忙得团团转。   临近中午,往来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赵正放下了其他工作,来到了前堂招待客人。   只见门外走近一道人影,此人大步跨进了屋,瞪着虎目扫视一圈。   此人三十来岁,长得龙jing虎猛,身穿着一身褐se劲装,头戴着黑se软囊帽,腰间右侧悬挂着一条缠绕着的绳索,腰间左侧悬挂着一张十多厘米长的玉牌,玉牌上刻着“株斩贼盗”四字。这套打扮,正是捕快的标准打扮。   客栈内的客人们见到捕快来了,纷纷投以关注的目光,但为了防止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大多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给收回来了,一个个埋头吃饭。   赵正就站在门口,他还是第一次招待捕快,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笑着迎了上去。他刚一走近男捕快身边丈许之地,便闻到了一股子狐臭味,原来这位捕快的身上有狐臭的毛病。   “小二,叫你们掌柜的出来陪我喝酒!”男捕快一进门便大声嚷道,丝毫不把店内的其他人放在眼里第七回一巴掌(下)   “这位客官,您跟我们掌柜的认识?”赵正说话时满脸堆笑,可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因为对方看上去不是善类。   “废话,她是我相好的,我当然认识她!”男捕快骂了一声,瞪着眼睛看着赵正。   “我们掌柜的今天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您先找个位置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等她?”赵正退后一步,指了指身后一个靠窗的好位置。   赵正的态度非常客气,可没成想还是得罪了这位捕快。   只见这位捕快一挑眉毛,伸出了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赵正的脖领,将赵正用力拉到了眼前。   这个世界的武功破坏力极大,凡是当差的都得会功夫,否则根本无法抓到罪犯。这位捕快也不例外,他身上有着二重天的实力,举手投足快如闪电,凭赵正现在的身手根本躲不开。   赵正只觉身体一轻,双脚已然离地。他受惊非小,大叫了一声。   “你这小杂种少在那骗我!我一个月之前还来过两回,每次你们都说她不在客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我来找她的时候,她就不在?一定是她不想见我,所以故意找的借口,让你们跑来搪塞我!”男捕快越说越怒,气得脸红脖子粗。   男捕快气的是沈落霞对他态度冷漠,可是这股气又不好发在沈落霞身上,只好将这股气转而发泄在了赵正这个店小二身上。他抬起另外一只蒲扇大的手掌,重重地抽了赵正一巴掌,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赵正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了门框上面,摔落在地。   赵正的左脸颊立即高高肿起,一股眩晕感冲刺脑海,两眼直冒金星,耳朵里只剩下了嗡嗡声,旁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打我了?他竟然打我了?”赵正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忽然挨打,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毕竟他来自文明社会,以前哪怕是身份普通,也没有人敢打他,所以对于这种出手就打人的事情,冷不防还有点无法接受。   男捕快抽飞了赵正,冷哼一声,转过身子,抬头望向了楼上,恶声喊道:“沈落霞!你这个sao娘们,赶紧给我滚出来,不然我铲平了你这客栈,把你跟你的人全都抓入大牢!”   赵正晃了晃脑袋,耳鸣声有所减缓,头脑也很快清醒过来。他左脸颊的痛楚此时才传递过来,火辣辣的又热又痛,迅速肿起老高。他的左眼受到红肿的挤压,眯成了一条缝。一切的不适症状都在提醒着他被打了这个事实。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抽巴掌,以前连父母都不曾这样打过他。这一巴掌,仿佛引燃导线的火星,一下子引爆了他体内的怒火!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个年轻气盛的青年!   “妈的!你竟然敢打我!”赵正怒极大吼,失去了理智,从地上爬了起来,作势要扑上去找捕快拼命。   “小杂种,我打你又怎么了?别说是打你,就算老子杀了你又能如何?”男捕快狞笑一声,高高地抬起了单掌,若是赵正敢冲过来,他便会将赵正一掌拍在地上。他是习武之人,这一掌之力非同小可,若是全力打在头上,足以要了赵正的xing命。   赵正一时冲动,没有多想便冲了过去,两人距离极近,用了两步便冲到了近前。   男捕快脸se一黑,手掌蓄势待发,分秒之间就将落下。   就在这生死一刻,一张椅子猛然飞来,重重地打在了赵正身上,将赵正打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下一个瞬间,男捕快的手掌也拍了下来,落在了半空中的椅子腿上面,将木腿打得脆声崩裂,木屑飞散。   椅子落地之后,一个粗犷的骂声响了起来:“小杂种,竟然敢对官爷出言不逊,你嫌命长么?”   声音一落,一名五大三粗,浑身油腻的壮汉走了过来,原来是客栈的厨子任千秋。刚才那把椅子,其实也是他丢的。他本在后厨干活,一听有人辱骂掌柜的就立即赶了出来,正好看到了捕快要打赵正的一幕。他知道这一掌的厉害,危急时刻,用一把椅子将赵正打飞了,这一手看似是在打赵正,实际上却救了赵正。若是他再慢一步,被打碎的就不是木腿,而是赵正的脑袋!   赵正被椅子砸得不轻,半个身子剧痛不已,躺在地上侧脸怒视着捕快。他挨了一巴掌,所受屈辱不小,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要扑上去找捕快拼命。   任千秋走到了这边,佯装教训赵正,俯身捶了赵正一拳,对着赵正耳边轻言道:“小子,别找死。”   这一句简短的话,就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赵正的头上,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让他冷静了不少。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若是胆敢跟捕快叫嚣,就跟找死无异。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等待来ri武功有成之后再报此一巴掌之仇。   赵正眼中喷火,大口呼吸了三下,强压怒气,放下了那熊熊燃烧的自尊心,默默爬到了一旁,远离了是非之地,将麻烦交给了人屠子来处理。   柜台后面的王二此时也起身快步到了这里,与人屠子一起招待那位男捕快,他的xing子比人屠子沉稳,显然更适合处理这种事情。人屠子看这位捕快十分不爽,见王二出面了,便似笑非笑地退到了一边。   “钱捕爷,这小二是新来的,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王二满脸赔笑,做了个长揖,“我们掌柜的一早就去七宝县了,恐怕明天才能回来,您就算在这里叫破喉咙,我们掌柜的也听不到。”   “少他妈糊弄我!我就是从七宝县骑马赶过来的,怎么没有在半路遇到她?”姓钱的捕快仍旧不信,双目在楼上扫来扫去,寻找着沈掌柜那并不存在的窈窕身影。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您牵挂公务,所以没留心路上的人。”王二笑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这双‘招子’铮明瓦亮,那么大一辆马车路过我会看不见?”钱捕快指着自己的双眼喝道。   “也可能是因为掌柜的走得早,赶在你还没出城之前就进城了,所以你过来时没有看到。”王二摊手笑道。   “他娘的,这种屁话,鬼才会信!沈落霞那小狐狸jing一定还在客栈里,我非得把她翻出来不可!她这小狐狸是个男人就会陪睡,为什么单单不肯陪我?”钱捕快哼了一声,作势就要走向楼梯。若是经过他这么一通胡闹,店里的客人非得走光不可。   “钱捕快留步!”王二笑容一凝,闪身拦在了钱捕快面前,“钱捕快,您好歹也跟我们掌柜有三分交情,这样做不大好?”   “我以前已经给足了那个小狐狸jing面子,是她自己给脸不要脸!”钱捕快骂道。他在半年前就看上沈落霞了,三番五次前来求欢,可是沈落霞就是不从。如果沈落霞是良家倒还罢了,可沈落霞明明就是个婊子,只要给钱就能陪睡。沈落霞肯陪别的男人,却不肯陪他,这让他大为恼火。   “钱捕快,这里可是红尘客栈,你在这里三番五次地辱骂我们掌柜,难道就不怕风大扇了舌头么?”王二说话时的笑容之中,已经多了一分寒意。   “怎么?你们几个还敢对我这个捕快出手不成?”钱捕快趾高气扬地反问道。   “没错,您贵为捕头,是吃皇粮的人,我这个平头老百姓不敢动您。不过,我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   “在这七宝县地界,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惹我?”   王二冷笑数声,一个小小的捕快竟然敢嚣张至此,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不愿撕破脸得罪人,刻意给钱捕快留了一条台阶下,把脸凑了过去,压低声音对钱捕快耳语道:“我们的掌柜沈落霞跟您的顶头上司王捕头素有交情,您感觉他老人家敢不敢惹你?”   “王捕头?”钱捕快闻言se变,王捕头可是他的老大,为人比他还要凶上三分。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考虑。”王二笑着撤回了头。   钱捕快面沉似水,对于王捕头跟沈落霞的事情,他从未听说过,也无法判断真假,但王捕头平ri行为不检,而沈落霞又是个撩人的小狐狸jing,两人搞到一起并不出奇,此事有五成是真的。只要有五成可能xing,他便不能再动这家客栈了,否则非得捅出大篓子。   “哼,你以为把他搬出来我就害怕了?告诉你,老子天上地下就没有害怕的人,你尽管让他来衙门找我好了,老子随时奉陪!”钱捕快已经心生去意,可是表面上仍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撂下几句狠话,找足了面子,然后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红尘客栈。   钱捕快走的时候没有发现,在客栈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对狼一般凶狠的目光在死死盯着他,这目光之中,燃烧着无形的仇恨之火第八回埋头苦练   露出凶恶目光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赵正。他站在远处的八仙桌旁边,用手捂着不断隆起的脸颊,胸口起起伏伏,呼出一口口闷热的鼻息,嘴角中缓缓淌出了一缕鲜血。鲜血的颜se,红得刺眼。   “哼,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王二望着钱捕快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一声,收回目光后,朝着赵正问道,“小赵,你没事?”   “这个人是谁?”赵正用走音的嗓音问道,他的目光中充满冰寒,犹如出鞘利刃上的寒光。   “他叫做钱冲,是七宝县上的一个捕快。在半年多以前,他看上了掌柜的,对掌柜的纠缠不休,可是因为他身上有狐臭,掌柜的一直看不上他,从不让他碰半下。他为这个事跟掌柜的翻脸了,来闹过几次。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当差的,我们早就想办法收拾他了。这次他打了你,就跟打我们掌柜的脸面一样,你放心,这一巴掌不会让你白挨的,我们一定会为你出头讨个公道。”王二安抚道。   虽然赵正只是个店小二,跟红尘客栈中人并无深交,可是江湖中人最重面子,只要赵正是客栈里的人,就代表着这家客栈,赵正挨打了,那就跟红尘客栈被人打脸一样,这口恶气是不能咽下的。   钱冲?   这个名字在赵正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在《策马江湖》中,有个初期的任务似乎就是杀掉一个名为钱冲的捕快,不过由于时间太久,他有点记不清具体细节了。   赵正微微眯眼,不管这个钱冲是不是跟任务相关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这个钱冲。他瞪着双眼,一字一字说道:“不用你们帮我。我自己的仇,我自己会报!”   王二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了赵正已经动了杀念,他毫不怀疑,若是赵正有一拼之力的话,一定会去找那钱捕快拼命。他不愿意这么个年轻人白白丢掉xing命,更不想因为赵正的鲁莽给红尘客栈带来麻烦,所以正se叮嘱道:“他是个捕快,为朝廷效力,你可别千万干傻事。今天发生的事情,交给我们跟掌柜的来处理就可以了。”   赵正没有说话,身上的杀气并没有减少半点。他是一个和蔼的人,平ri里与人为善,可这不代表他是好欺负的,今天这笔账,他绝不会忘,这一巴掌,他迟早要还!   王二认为赵正年轻气盛,大概过几天就会把这一巴掌忘掉了,所以劝了几句就不劝了,带着赵正转身进了屋,帮赵正敷上了消肿的草药。   赵正挨得这一下可不轻,脸肿的跟馒头一样,视线也受到了影响。王二给他放了半天的假,让他早点下去休息。赵正一个人呆在屋里,躺在木床上面,心里反反复复重放着刚才被打的画面,难以释怀,那股对钱捕快的恨意,一点点地积攒到了心底深处。   这一天的赵正一改往ri的开朗乐观形象,始终一语不发,旁人知道他心里赌气,所以也没有打扰他,让他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   直到第三天晌午,掌柜的沈落霞才乘着马车迟迟归来。驾车的宋快嘴一拉缰绳,大喊着“挝!吁!”等控马口令,马车拐入了红尘客栈的院子内。还不等马车停好,沈落霞便推开了车门,飘飘然落在了地上,她轻功极好,从动着的马车上跳下仍旧如履平地。   沈落霞归来时已经换了另外一套淡蓝se襦裙,浑身一尘不染,犹如仙子下凡一般。她的芊芊玉手手握着一方绣着牡丹花的锦帕,一边走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她进门之后,先不管旁人如何,径直找了个空座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水,咕噜噜喝了一杯,解了解渴。   “我走了一天,客栈里没出什么事情?”沈落霞放下茶杯后问道,同时放眼扫视屋内中人,当看到捧着算盘的王二时,发现王二的脸se隐有不对。   “出倒是出了一点事情,不过不是大事。”王二放下算盘,迎上前答道。   “出了什么事情?”沈落霞柳眉一挑。   “七宝县的钱捕快又跑来找你了,因为没见到你,他发了一通脾气,还打了小赵一巴掌,把那孩子的脸都给打肿了。我把你跟王捕头的关系跟钱捕快说了,这才把这小子给吓跑了。”   沈落霞听到这里,脸se骤然变化,柳眉倒竖,美目中凌光一闪。她拍了一下桌子气道:“岂有此理!那姓钱的匹夫竟然敢打我的人!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红尘客栈的面子得往哪儿搁?不行,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等有机会之后,我一定得好好收拾他一通。”   沈落霞一时生气,说话的声音不小,引来了旁边不少食客的侧目。王二连忙打了个哈哈,佯装再谈别的话题,把这边的事情给掩盖下去。沈落霞自知失言,捂了一下朱唇,对王二打了个手势,带着王二到屋里详谈去了。   沈落霞跟王二进了屋,拿钱捕快这件事商量了半天,很快商量出了一个决策。   这个钱捕快打了红尘客栈的人,折损了红尘客栈的颜面,实在可恶,再加上他总是缠着沈落霞不放,凭着这两点已经罪该一死。不过钱捕快毕竟是捧着铁饭碗吃皇粮的人,不好明着动手,只能暗地里下绊子。   红尘客栈跟钱捕快刚刚发生矛盾,如果在最近几天动手,实在是太过明显,一定会惹人怀疑,为了长远打算,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等到过几个月,人们把这些事情都淡忘了之后,再去找钱捕快的晦气。这样一来,就算钱捕快横尸街头也不会有人怀疑是红尘客栈做的。   “掌柜的,还有什么事情么?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下去了,楼下还有点账目没有算清楚。”事情商量妥当,王二起身请辞。   “恩,你下去。到楼下后把小赵叫上来,我有话跟他说。”沈落霞摆了摆素手说道。   “是。”王二退出了沈落霞的闺房。   ……   红尘客栈的厨房里,人屠子忙着剁菜,将菜板子剁得咣咣直响。   赵正蹲在旁边,正蹲着帮人屠子摘韭菜,将蔫掉的叶尖摘掉,丢在垃圾桶里。他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退,极为明显,并时而传来钻心的刺痛感,每当这种痛楚传来,他就会难以自已地想起钱冲那个混蛋。   就在这时候,王二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他对着烟气缭绕的屋内喊道:“小赵,掌柜的回来了,她叫你去她房间里一趟。”   赵正闻言一愣,但旋即恢复了平静,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菜,穿过层层油烟,走出了厨房。他知道掌柜的叫自己过去一定是谈这一巴掌的事情,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别人帮自己出头,别人就算替他打了那钱冲一百巴掌,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赵正“噔噔噔”上了楼梯,一口气来到了三楼,在掌柜的房门前站定,按照暗号扣了几下门,先是快扣三下,随后慢扣两下。这是红尘客栈独有的规矩,用这个频率敲门,才能证明是客栈的自己人在敲门,若是没有频率胡乱敲门,便证明是住店的客人在敲门。   “门没锁,自己进来。”屋内悠悠传出了沈落霞悦耳的声音。   赵正推门而入,迈步进屋。   屋内的窗户开着,从中吹入阵阵清凉的过堂风,摆在窗台的兰花迎风招展,伸展着翠绿se的腰肢。沈落霞端坐在八仙桌旁,白皙柔软的双手里把玩着一根分了许多节的竹笛。她看了赵正一眼,当看到赵正红肿的脸颊之时,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赵正的脸肿得越是厉害,红尘客栈丢的面子就是越大。   沈落霞对钱冲的杀意更浓,她可是开黑店的当家,手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别看她表面上是个柔若无骨的女子,可骨子里却有一股比男人更狠的狠劲。她强按下怒气,将竹笛摆在桌子上,淡淡道:“小赵,这是你托我给你买的笛子。”   赵正上前拿起笛子,说道:“多谢掌柜,我现在就去给你取买笛子的钱。”   “不必了,也没几个钱,这笛子就当是你挨一巴掌的补偿好了。”沈落霞摆了摆手,阻止了赵正。   赵正没有违令,留在了原地,没有离开,但心里却并不认同沈落霞这个说法,区区一根笛子,怎么能抵得上他这一巴掌之痛!   沈落霞见赵正一脸yin沉,默然不语,接着说道:“客栈大门一开,迎八方宾客,什么人都能遇到,当店小二有时候免不了会受点委屈。这种事情,以后恐怕还会发生,你尽量忍耐,别跟客人发生冲突。”   “是。”赵正点头答应。   “关于那个钱冲的事情,我会替你处理的,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安心在客栈里干活就好。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在前堂接待客人,就先在厨房里帮着忙活好了,等你脸上的红肿消了之后,再去前堂帮忙。”   “是。”   沈落霞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打定主意要那钱冲的xing命,但这种事情不可能跟一个刚来不久的店小二说明。她摆摆手,淡淡道:“好了,没别的事情了,你下去干活。”   赵正握着光滑的笛子,转身离去。   沈落霞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赵正手握笛子的背影,猛然间发现这背影跟记忆中某个背影隐约重合,这一幕触动了她尘封已久的某根心弦,心头莫名一痛。   “弟弟……”沈落霞低声呢喃了一句,目光忽然柔和起来,露出怀念之se。她的眼前浮现出那位已经逝去多年的少年身影,身影淡如薄雾一般,看不真切。   ……   夜se如chao,弯月如钩,人心如铁!   在这个所有人都在沉睡的时间段,赵正早早就起来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客栈的后院中,双臂各搭着一个沙包,保持着半蹲姿态,苦苦修炼。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个时辰之久,额头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双臂中的力量已然被抽空,止不住地摇晃。若不是靠着特殊的吐纳之法,恐怕他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哪怕过去一秒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他紧咬着牙齿,压榨着身体中潜藏的体能,不愿意轻言放弃。他现在的身上背负着对于那一巴掌所带来的耻辱与仇恨,想要洗刷掉这份耻辱与仇恨,除了努力修炼之外,再无其他方法。   他的身体已经犹如残烛般摇摇yu坠,可是目光却无比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一夜渐渐过去,东方出现曙光,天空渐放光明。   “噗通!”   赵正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胸口犹如风箱般起起伏伏。他躺在地上,抬手将手放到眼前,缓缓握紧,在心中暗暗说道:“钱冲,你打了一个不该打的人,早晚有一天,你会为这一巴掌而后悔的!”   就这样,赵正为了找钱冲复仇,展开了ri复一ri的辛苦修炼,每天起的比鸡还要早,趁着夜se修炼扎马功,等到了早晨,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干活,一干就是一天。他现在吃的苦头,比以前一年所吃的苦头还要多。   有付出,就有回报!每一天赵正一觉醒来,都感觉自己的体力有所增长,甚至连丹田中都有了发热的迹象,这证明丹田里已经孕育了一丝内力。   拥有内力,正是一名合格武人的证明。   这一点被江湖所认可,也受到系统的认可。   在赵正被打一个月之后的某天,他的脑海中终于响起了那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提示:宿主成功晋级为1级,进入第一重天境界,激活了系统各项功能,详细情况请宿主用意念进行查看。】   这个声音来得太突然,让正在后院独自修炼的赵正吃惊不小第九回激活系统   这个声音,赵正已经苦等了两个多月,在他耳中听来,简直不亚于听到了天籁之音。他双眼为之一亮,露出惊喜万分的笑容,匆匆放下了缠在胳膊上的沙包,闭目用意念沉入脑海中,认真查看起所谓的系统。   只见脑海之中,清晰地浮现着四个窗口,分别是【宿主数据】【图志】【仓库】【副本】四种,并不复杂。   赵正在四个古朴的图标上扫了一眼,率先点入了第一个【宿主数据】选项,另一个崭新的数据面板弹了出来,映she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   先天属xing:   根骨:10(影响修炼跟升级的速度)   悟xing:15(数值越高,参悟武功秘籍的速度越快,并且能减少走火入魔的几率)   福缘:4(影响运气,掉下悬崖后是生是死全靠这个了)   寿元:55(数字即代表正常情况下剩余的寿命。练武之人强身健体,随着武功境界的提升,寿元也会随之增长)   可分配先天属xing点:5(此为初次激活系统的奖励,用完之后将无法再次得到,请谨慎使用)   后天属xing:   等级:1(每增加10级即可突破一个境界)   境界:第一重天——打熬力气(习武之人的入门阶段,与常人基本无异,只是力气稍大)   绰号:店小二   状态:疲惫。   装备心法:扎马功(下品武学,强项为内功,弱项为轻功、身法。目前修炼到第一层,距离到达下一层次还需15点熟练度,上限为3层。武学层次提高之后,能够提高威力以及修炼效果。)   所学心法:扎马功(每个武人可以学习多种心法,但是用于修炼使用的,只能有一个)   所学武功:无。   外功:3(外练筋骨皮,外功影响身体的防御能力,以及硬功夫的打击能力)   内功:5(内练一口气,内功由内而外,修炼到高深处可以将敌人打出内伤,同时还具有疗伤、逼毒等重要能力)   轻功:2(飞檐走壁,夜探敌情,轻功是武林中人的浪漫)   身法:0(移形换位的技巧,在比武中的作用极大,不可忽视)   眼力:2(好眼力能够跟上敌人的动作,识破敌人的破绽,另外还能提高打暗器的jing准度)   见识:87(见多识广的武人可以预判出敌人所用的武功,灵活加以应对)   武器:无。   包裹:空。   银两:10两。   宠物与坐骑:无。   阵营:江湖中立(其他几个阵营分别是江湖正道、江湖邪道、朝廷中立、朝廷正道、朝廷邪道、退隐江湖、域外少民)   门派:无。   师承:无。   妻子:无。   金兰:无。   善恶值:1(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将决定人生走向,一念之间,天地不同)   经验值:020(经验值即为身体素质,可以通过修炼、比武、服药等多种途径提升)   积分:6(积分可以用来解锁仓库跟副本,系统会根据宿主的等级,每ri派发固定的积分,除此之外,宿主还能通过正式战斗以及增加图志的方式获得额外的积分)   ……   冷不丁看到这么一大串数据,实在让人眼花缭乱,好在这些数据跟《策马江湖》游戏中的数据基本一致,并不让人觉得陌生。   赵正顺着数据一样接着一样往下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先天属xing,这个东西既是每个人的天赋,数值是越高越好。   在《策马江湖》中,先天属xing除了寿元之外,另外三项先天属xing的参考数值都是10。也就是说,10左右既是正常范围,高于10的话,证明在这方面会超于常人,低于10的话,证明这方面是弱项。   由于赵正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一切又都是从头再来,所以他现在的先天属xing跟游戏中的先天属xing完全不同。   从他的几项先天属xing来看,只有悟xing一项还算不错,高达15点,其余几项都相当普通,尤其是福缘一项极差,这意味着他这个人非常倒霉,如果是掉下山崖什么的,只会摔死,别指望能被树枝挂住,找到宝藏什么的。   好在系统颇为厚道,还额外给了5点先天属xing点,可以利用这5个点数,改变原来的弱项。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先天属xing影响着ri后的发展,极为重要,这5个点数一定要jing打细算,不能乱用。   赵正思考了一下,这5个点数就算一股脑全都加到福缘一项上面,也无法改变他是个倒霉蛋的情况,顶多让他的运气变得跟正常人一样,所以还不如走一下极端,将点数加在根骨一项上面。根骨提升之后,能让修炼速度显著提升,而且某些上品或者极品的武学对于根骨有很高的要求,若是根骨太低,是无法学习的。   打定了主意,赵正当即将5个可用点数全都花掉了,将1点加在了福缘上面,将其提高到了可怜巴巴的5点,剩余的则统统加在了根骨一项上面,将其提高到了十分可观的14点。   14点根骨已经算是很高了,很少有武功秘籍的学习要求会超过14点。   先天属xing是个固定值,除了寿元之外,其他几项都很难提高,一次xing消费掉可用点数之后,先天属xing的面板就没什么用了。   赵正继续向下看去,下面的属xing就是后天属xing了,这些属xing可以随着实力的提高,一步步加以提升。   后天属xing的第一项数值是等级,目前他的等级为1。   武人划分实力境界的名称是“重天”,在现实世界里,人们也全是以此为基准。系统中所标注的等级,其实仅仅存在于系统中,是系统独有的,只不过是将“重天”这个大层次又额外细化了十个小层次而已。   每提升10级,即可突破一个武人的境界,到达下一重天。通过这个细化的数字型等级,赵正可以更为直观地看出自身实力的提升。   在武学方面,赵正目前只学了一门扎马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本领。扎马功是一门烂大街的下品心法,对于实力的提升十分缓慢,而且有诸多缺陷,没有相应的身法技巧。   只要是武学,不管是心法还是武功,全都分为“下中上极”四个品质,下品为最低,极品为最高。除了武学之外,丹药跟武器也按照此方案进行划分。这不仅仅是系统给予的规定,现实的江湖中人,也会沿用这个品质划分。   至于状态、绰号、内功、外功等数据,全都是1级武人的正常数值,唯有见识一项高得离谱,这应该跟赵正玩这款游戏太久有关,游戏内的世界,他至少了解七八成,所以见识一项数值极高。   见识这种东西,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用,是个隐xing的实力。靠着广博的见识,是无法帮助赵正报那一巴掌之仇的,想要报仇,还得靠努力练功才行,只有这个才是货真价实的硬实力。   系统中罗列的这些数据属xing,就跟以前游戏中的一样,就算是稍有变动的,系统也给予了相应的解释,赵正扫了一眼便看了个明明白白。   整个一长排数据之中,最让赵正在意的是积分这个数据,因为这个数据在原来的游戏中是没有的,是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新生出来的一项数据。从数据的介绍来看,明显有着极大的作用,跟许多功能选项有直接联系。   赵正急于探索系统中的其他功能,匆匆浏览一番之后,便关掉了数据面板,点入了第二个【图志】选项。   ……   图志介绍:图志能够为宿主记录ri常中的所见所闻,其中一共分为【人物志】【山河志】【异兽志】【奇物志】【武学志】五种。   【人物志】会列出与宿主见过面的武林人物,如果是正式交过手的武人,还会简单列出对方的所学武功跟实力境界。   【山河志】会列出宿主游历过的城镇以及名山大川。   【异兽志】会列出宿主遇到过的怪虫异兽,比如巨雕、灵狐等等。   【奇物志】会列出宿主遇到过的神奇物品,比如深海玄铁、易容面具等等。   【武学志】会列出宿主遇到过的武功,如果仅仅是目睹过的武学,只能列出简单介绍,如果是自身钻研过的武学,则会列出详细的修炼方法与心得体会。   ……   赵正刚一点开图志选项,便弹出了一排介绍xing文字,再继续点击,才正式进入了图志列表中。他才刚来这个世界两个多月,只寥寥接触了十数个个江湖中人,对于奇物异兽,更是一个也没见到,所以图志中的内容极为有限,只有寥寥几个篇幅。   为了弄清仇人的实力,赵正刻意查看了一下【人物志】中钱冲的数据,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里面只有一个人物画像以及人物小传,并无关于武功跟境界方面的记载。看来,只有跟钱冲正式交手过之后,才能详细得出钱冲的实力数据。   其实在这些天里,赵正已经打听了不少关于钱冲的消息,得知了钱冲目前的武学修为。   钱冲目前到了二重天境界,善于使用一门名为“天残地缺掌”的下品掌法,实力并不算特别强大,但对于现在的赵正来说,想要战胜钱冲的话,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图志只是个可供借鉴的功能而已,实际用处不大,赵正没看多久就关掉了,进入了下一个【仓库】选项。   ……   仓库介绍:仓库能够为宿主储存物品,为宿主闯荡江湖提供方便。基本仓库内只能存放死物,无法存放活物。宿主的宠物以及坐骑,是无法存入基本仓库之中的。如果想要存放活物,请花费积分解锁特殊仓库。   特此提醒宿主,仓库功能只能在周围无人,并且没有人注视的情况下使用,如果宿主身边有人,或者远处有人在注视宿主,此功能将会被暂时禁止。   癸等基本仓库:1立方米(升级下一等仓库所需积分:100点)   钱箱:待解锁,解锁需要30积分。   虫笼:待解锁,解锁需要50积分。   鱼池:待解锁,解锁需要100积分。   兽笼:待解锁,解锁需要500积分。   马厩:待解锁,解锁需要1000积分。   花圃:待解锁,解锁需要3000积分。   ……   刚一看到仓库的介绍,赵正的心头就是一跳,这个功能可谓相当便利,竟然能够储存东西,而且花费积分之后,还能够开启更多种类的仓库,连花鸟鱼虫都能储存。这样一来,他以后闯荡江湖若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就不用愁没地方存放了。   赵正好奇心起,退出系统界面,环顾后院四周。此时天还未亮,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半个人影也没有。他从身上掏出一枚铜钱,念头一动,开启了仓库功能,只见身前出现了一道淡绿se的方形虚影,虚影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之中,神秘莫测。   赵正犹豫一下,试探着将手深入了方形虚影之中,发现并无特殊触感。当手伸到虚影的正中间之后,他松开了手,那枚铜钱落了下去,在虚影底部稳稳当当地停下。赵正念头一收,方形虚影连带着铜钱一起消失不见。   “有意思。”赵正眼睛一亮,再度召出了系统仓库,只见铜钱稳稳当当地停在原位,神奇不已。他探手过去,将铜钱从仓库中取了出来,毫无阻碍。他接着反复尝试了数次,但凡是系统判定为是他的东西,他都可以随意存储,随意取用,只要周围没人看见即可。   “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赵正童心大起,装成一副魔术师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向并不存在的观众鞠躬,然后将铜钱放入了系统仓库中,一下子变没了。他自娱自乐,感觉十分有趣,小声笑了几下。   赵正玩够了之后,再度沉入系统之中,前去查看最后一个系统功能。   系统中前几个功能虽然都很有用,但实质xing帮助并不大,不足以帮助赵正大幅提高实力,赵正只得将全部的期待都放在了最后那个【副本】功能上面第十回下副本   赵正屏息凝神,带着无限的期待,用意念点入了【副本】功能之中。   ……   副本介绍:宿主只需支付相应的积分,即可进入不同的副本中,在其中获取各种好处。系统副本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练功副本,一种是闯关副本。练功副本并无危险,专门用于给宿主修炼使用。闯关副本根据等级的不同,具有不同程度的危险,通过之后,可以得到相应的好处。   宿主可以在一天中的任何时间段进入副本,一旦宿主进入副本,时间与空间即会进入暂停状态,宿主从副本中退出之后,仍然会保持进入副本前的姿态。宿主在副本中所度过的时间,并不会影响自身的年龄变化,只会影响实力变化,宿主哪怕在副本中度过了数年的时间,在现实中仍然是原有的年龄。   宿主在副本中修炼会感觉劳累,但是不会感觉困倦,所以不需要在副本中睡觉,可以连续进行修炼。   一部分副本会提供相应的补给品,这些补给品只能在副本中使用,一旦宿主离开了副本,补给品就会消失。大部分的副本都不能带着现实中的物品进入,只有少数特殊副本可以带现实中的物品进入。   进入副本跟使用仓库一样,都不可以在周围有人注视的情况下进入,一旦周围有人,副本功能将会被锁定。副本每天最多可进入五次,超过五次之后,同样会被锁定。   副本一共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等级,癸等为最低,甲等为最高,宿主需要到达一定武学境界之后,才可解锁更高等级的副本。   ……   赵正匆匆看了一遍对于副本的介绍之后,心头一震,立即发觉这是一个极有用处的功能。他接着反复看了两遍副本介绍,仔细记住介绍中的内容,之后才关掉了介绍,正式进入副本功能之中。   ……   癸等副本:   空明静室:一个安静整洁的练功房,里面空无一物,四壁空空,呆在里面除了练武之外,再无其他事情可做。   进入所需积分:2。   补给品:布衣1套,小还丹3粒,果腹丹3粒,清水1壶。   时限:24小时。   癸等待解锁副本:   黑暗迷窟:一处位于地下世界的复杂迷窟,空间十分庞大,里面漆黑无比,只能靠火把取亮。迷窟内并无危险生物,但是要小心一些尖锐的石块。在迷窟内会藏有一个神秘的宝箱,每次进入迷窟,宝箱的位置都会发生改变。宝箱内会有什么物品,完全随机出现。   解锁所需积分:200点。   缠布木桩:这个副本跟空明静室一样,都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房间,不同的是,此房间正中有一根缠着几层棉布的木桩,宿主可以通过击打木桩锻炼臂力。   解锁所需积分:250点。   靶场:此副本是一处露天靶场,在场内摆放着画有红心的靶子,宿主在此副本中可以练习she箭或者打暗器。   解锁所需积分:250点。   无尽沙地:副本内是一片无穷无尽的沙海,在沙海内前进要比在平地上前进困难很多,一脚踩下去就会陷入沙子中,极为适合用来练习轻功。此副本虽然是一片沙漠,但却没有普通沙漠中的酷热,可以专心修炼轻功,不用担心会中暑脱水。   解锁所需积分:300点。   木人屋:副本内是一间封闭的屋子,屋子中有一个可以自主活动的木头人,木头人只要见到活人就会展开进攻。宿主通过跟木头人的战斗,可以快速增加实战经验。宿主在进入此副本之前,可以事先选择木头人所用的武器,此副本中的武器皆为木质,不会对宿主造成生命威胁。木头人每隔半个小时会停止一次,给宿主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此时间限定跟武器一样可以进行调整。此为最低级的木人屋,当宿主境界提高之后,还可开启更加高级的木人屋,与实力更加高强的木人交手。   解锁所需积分:350点。   ……   赵正看罢诸个副本功能的介绍之后,兴奋得无以复加,身体内血气狂涌,皮肤发热发烫,甚至双手都开始隐隐颤抖。   这些副本的功能实在是太棒了!   那些锁定的副本先不去管,光是那个名为“空明静室”的副本,对于赵正的帮助就已经非常大了。   赵正每天最多能进入5次副本,而空明静室每次的时间上限为24小时,这也就意味着,赵正每天最多能够额外获得120个小时的练功时间!他的一天可以当成别人的五天来使用!   赵正现在每天都得在客栈中工作,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修炼,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为紧缺的就是时间,这个副本功能的出现,可以说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而且副本的帮助还不止于此,后续的几个癸等副本,各有千秋,各有特se,每一个副本对于武人来说,都具有极大的帮助,是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黑暗迷窟中可以进行探险,幸运的话就能够找到宝箱,获取好处。靶场可以用来修炼暗器,锻炼眼力。无尽沙地可以练习轻功。在木人屋中可以进行实战。   别的武人为了提升实力,需要选择一处合适的地方闭关修炼,一闭关就是几个月甚至数年。而赵正完全不用这么麻烦,他可以每天进入副本修炼,不用再浪费时间寻找其他的修炼地点。   没有了修炼地点跟修炼时间的限制,赵正可以ziyou自在地闯荡江湖,不用再担心修炼的问题,这实在是一件很快哉的事情。   赵正在今天之前,对于系统功能有过诸多幻想,此时才算是彻底揭开了系统功能的神秘面纱。他从头至尾也没幻想过系统能够助他一跃登上武林高手的巅峰,只要系统能够在他修炼的过程中提供帮助就可以了,现在这些功能对于他来说正合适不过。   赵正欢喜过后,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点开了空明静室这个副本,打算进去尝尝鲜,看看副本这个功能实际应用起来效果如何。赵正的意念在【确定】按钮上点了一下,6点积分立即减少2点,他的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浑身一轻,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这种飘逸的感觉来去匆匆,过了两秒钟左右,赵正的身体便恢复了正常,眼前也重现光明。他身上的衣服在系统的cao控之下,换上了另外一套崭新的淡青se布衣,兜里原有的东西统统消失了,这意味着,只有他的身体来到了这个空间,其他的东西什么都没能带来。   空明静室跟介绍中一模一样,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呈现出独特的八角形,占地约八十平米,还算宽敞。地面棚顶以及八面的墙壁,全都是清一se的青砖石堆砌而成,看上去古朴自然,呆在这样一个干净空旷的房间里,会让人自然而然地觉得身心沉淀,重获安静。   在八面青se的墙壁上,各自挂着八盏长明灯,灯罩是玻璃的,也不知道里面的发光源是什么。   赵正扫视四周,发现了两个值得关注的地方,一个地方位于墙角,在那里摆着一个陶瓷水壶跟一个小布包,另一个地方是一扇紧闭的木质小门。他距离布包跟水壶较近,先是走到了这两样东西旁边,俯身将其双双拿起。陶瓷水壶洁白锃亮,约莫有五斤重,相比之下,布包就轻多了,几乎没有分量。   赵正确实有些渴了,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清水入口之后,带着一股淡淡的甘甜,非常好喝,他一口气喝了十多口才作罢。他放下了水壶,又拿起了布包,将其揭开一看,里面躺着两个小药瓶,一个药瓶上贴着红纸“小还丹”,另一个药瓶上贴着红纸“果腹丹”。   这两种丹药在游戏中就有,赵正知道其具体的效果。   小还丹可以快速恢复武人消耗的体力,吃下之后,只需片刻就能重振jing神。   果腹丹能够迅速消除饥饿感,如果感到饥饿,只需服下一粒,肚子就会出现饱胀感,跟压缩饼干差不多。   有了小还丹、果腹丹以及清水这三种补给品,赵正可以放心地在副本中修炼,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赵正点点头,放下了布包跟水壶,走向了房间对面的小门,到了近前将其打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间干干净净的茅房,可供解决三急。真是想不到,系统副本竟然如此周到,吃喝拉撒竟然全都照顾到了。   赵正对于系统副本更加满意了,关上了茅房的小门,在屋内继续进行探索。他绕着房间墙壁走了一圈,再也没有更多新的发现,这里的墙壁很是厚实,漫说是他,就是武林高手也很难撼动,呆在这里就别指望出去了,只能安安心心地进行修炼。   赵正走到了房间正中,二话不说,扎起了马步,身体向下蹲去,双臂向前缓缓延伸。由于这里没有沙包,也就无法锻炼臂力了,只能按照正常的方式进行修炼。经过这么多天的修炼,他对于扎马步这门内功心法已经极为熟悉,无论是扎马步的姿势还是呼吸吐纳的方法,全都十分标准,无可挑剔。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正丹田中的内力也在一点点的提升,虽然提升的程度极为细微,可是滴水亦能穿石,涓涓细流也可汇成无边大海!   “滴!”   一滴豆大的汗水摔在青砖地上面,碎成无数水沫。   这是大好男儿的汗水第十一回突飞猛进   夏去秋来,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匆匆流逝,红尘客栈附近山野间的树木由绿转黄,形成一片凋敝之se。夏ri的暑气也已经一去不回,空气中多了一丝瑟瑟的凉意。蓝青ren字形,极有默契。   自打赵正激活系统之后,已经是两月过去,在这两个月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客栈中陆续有客人消失,基本上消失的都是落单的客人,只有一次是一次xing消失了两名客人。   不用说也知道,这些消失的客人都已经魂归天外,跑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从红尘客栈中消失的客人,有一半是因为点了那道要命的“洞房花烛夜”,还有一半是因为什么而死,赵正就猜不到了。据他的观察来看,死的全都是会武功的武林中人,身上全都配着家伙,普通人在红尘客栈住店,倒是从未有人被杀。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赵正跟客栈中的人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那些哥哥弟弟一类的客套话,喊得久了就成了真心话,他已经把宋快嘴、王二、人屠子等人都当成了朋友。人非草木,赵正对于这个客栈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   尽管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沈落霞还是没有向赵正摊牌,交代这是一家黑店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对赵正不放心,还是另有别的原因。在这方面,赵正倒也并不着急,反正他加入这里不是为了干黑活,而是为了那本上品心法《九脉六元经》。   真正让赵正着急的地方是没能跟沈落霞建立足够好的关系,没能从沈落霞那里学到罗烟步,再过半年多,那位邪道中人就要过来住店了,若是到那时候他还没能学会上好的轻功,就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了。   为了尽快触发那个隐藏剧情,赵正每天都会利用休息的时间,跑到树林之中摸索吹笛子的技巧,现已经小有所成,能够准确地吹出七声音阶了,但距离吹出完整的曲子还很遥远。   大概是因为害怕自己顶头上司的缘故,这些天里钱捕快始终没有过来找不自在,虽然他没有来,但赵正可没忘了他,他那张凶恶的脸孔,还烙印在赵正的记忆深处,永远不会磨灭。   这笔账,这份仇,赵正没有忘,更不会就这样算了!那一巴掌所带来的痛楚,还深深地烙印在脸颊的肌肤上,时而闪现。   为了尽快报仇,赵正每天都会花费积分进入空明静室中修炼,将自己的积分全部花光。   积分每隔一天之后,就会自动增加,如果当天不使用的话,则会在第二天产生叠加,越攒越多。在最初,赵正每天能够获得的积分是6分,能够进入空明静室三次,当赵正的等级提升之后,每天赠给的积分也随之增加,从6分一直增加到了现在的17分。   花费6点积分,可以进入空明静室三次,花费10点积分,可以进入空明静室5次。由于进入副本的次数有5次的上限,就算赵正有富余的积分,也不能再进入副本了,余下的积分只能留着。自从赵正每天获得的积分超过了10分之后,多余的积分便不断累积,越攒越多。   积分的用处非常大,能够用来解锁新的仓库跟副本,可以说多多益善。对于赵正目前的情况来说,副本的功能要远胜于仓库,等到他积分增加到足够程度之后,一定率先选择激活副本,仓库则留到以后积分有富余时再另行解锁。   自身实力方面,赵正已经修炼到7级了,力气跟内功也每ri剧增,距离突破第二重境界遥遥在望。   赵正提升的不光是自身的修为,连内功心法的jing深程度也提高了一个层次,将扎马功修炼到了第二层,这样一来,使得他修炼的速度提升了一节,比最初快了不少。   心法跟武功都是有层次的,具体有多少层没有定数,但不会超过十五层,哪怕是极品的武学顶多也就十五层而已。   武学层次的概念,就相当于熟练的程度,初练一门武学之时,难免生涩,当修炼到jing深之后,才会渐渐浑圆贯通,挥洒自如,发挥出这门武学真正的威力。   如果是武功招式的层次提升,会让武功招式的威力变大,如果是内功心法的层次提升,会让心法的修炼速度增快。   正邪两道的武学,邪道心法上手较易,初学时便能发挥很大的杀伤力,但是后劲不足。正道的心法在最初稀松平常,走稳健路线,但到了后期的层次之后,威力会成倍增长,越来越生猛!   一般来讲,下品的武学层次都很低,赵正所学的扎马功只有寥寥三个层次,马上就要修炼到顶峰层次了。这门内功心法太过简单,并不复杂,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层次。像是赵正垂涎已久的《九脉六元经》就深奥多了,一共分为了十二个层次,足够钻研几年乃至几十年。   而且《九脉六元经》并非单单是一部心法而已,里面还记录了不少武功,等到了不同的层次之后,就能运用其中不同的武功。   世上的上品武学基本皆是如此,例如《易筋经》《嫁衣神功》《明玉功》《九阳神功》《九yin真经》等等,全都是心法与武功成组成套,配合使用。   赵正以两个月的时间,将自身修为以及武功层次提升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非常快了,哪怕是一些武学天才也不过如此。他之所以能够进步这么快,全是仗着副本的功劳,他起初每天进入副本三次,到后来每天进入副本五次,一天能够当成几天来用。现实中的两个月,对于他来说实际上是八个多月!这八个多月之中,他每天都勤练不缀,所以才能收获到这样的丰硕成果。   在赵正的努力之下,实力节节提高,距离那报仇之ri是越来越近了。   ……   时值凌晨,太阳与月亮即将交替,东方出现了一抹亮白。太阳夹在山峦间大方光明,但这光明还不足以照亮夜空,头顶依然是夜空如幕,残缺一边的月亮挂在其上。今天早晨的天空十分晴朗,连朵云彩都看不到,连月亮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坑洼都依稀可见。   此时的景se颇为美丽,尽管赵正在后院内扎马步练功,还是忍不住扭头将目光投向了东方天边,ri光的橘红se在他眼底一点点变亮。   在赵正的胳膊上,各自悬挂着三个沙包,三个沙包加在一起共有六斤,这分量虽然不重,可在胳膊上挂的时间一久,这重量就会被渐渐放大,叫人越来越吃力。   赵正已经挂着沙包平举双臂半个时辰之久,可双臂依然稳健,晃动幅度极小。他心里估摸着,下次修炼时可以尝试悬挂八个沙包了。   虽说赵正在副本中也可以修炼,而且修炼时间更多,可赵正还是会每天抽出时间在现实中修炼。这样做,一来可以加快修炼速度,二来也可以为他实力提升飞快的事情作解释,如果他整ri闲着,实力却在飞快提升,难免会惹人生疑。他这样天天修炼,就不会惹来这样的麻烦了。   凉风一吹,赵正那夹棉的衣领随之摆动,天气已经转凉了,好在他穿的是秋装,体格又锻炼得结实,所以并不觉得寒冷。   “呵呵,你小子天天辛苦修炼,拦都拦不住,难不成是想要练成武林高手,然后赚大钱娶媳妇么?”宋快嘴调侃的声音从后面清晰传来,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赵正听到声音,连忙放下双臂,用手一抄,将六个沙袋上的绳子抓在了手里。他回过了身,对着笑眯眯的宋快嘴招呼道:“宋大哥早。”   宋快嘴并不接话,他上上下下地扫了赵正几眼,点头称赞道:“从你竟然开始用六个沙包修炼了,这些天来的进步可委实非小。”   “我正打算将沙包增加到八个,可是手里没有沙包可用了,如果宋大哥有的话,能不能送我两个?”赵正微笑道。   “小子口气倒不小,竟然说大话要用八个沙包修炼,你小子能挂着六个沙包连续修炼半个时辰就不错了。”   “如果宋大哥不愿意给,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做几个便是。”赵正激将道。   “别说得好像是我心疼两个沙包,不肯给你似的。”宋快嘴白了赵正一眼,来了脾气,冲着他摆了摆手道,“你在那里扎好马步,我用手掌推你,看你能抵挡住我几成的力气,如果你的力气足够大了,我就把沙包送你,而且你想要几个,我就送你几个。”   “既然宋大哥这么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正欣然答应,他觉得机会难得,正好借着宋快嘴的手,试试自己这些天的苦练成果。他打起了jing神,将气息沉于丹田,缓缓蹲了下去,摆出极为标准的姿势,“宋大哥,请!第十二章传功   赵正凝神蹲立在淡薄如雾的晨光中,一脸严阵以待的神se,一甩手,将六个沙包丢到了脚边。少了这六斤分量,他的身体更加沉稳了,几乎纹丝不动。扎马功是一门注重下盘的心法,双脚贴在地上,简直就跟生了树根一般,极难撼动。   “你小子悠着点,我可不会留手。”宋快嘴笑呵呵地向前走去,当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猛然间加快速度,一个箭步冲到了赵正身前,将双掌贴到了赵正的胸口上,竟然企图打赵正一个措手不及。   赵正这么多天的苦功可真是没白下,尽管对方突然袭击,他的阵脚仍然未乱,在双掌落在身上的瞬间,鼓足了一口气,浑身为之一振,愣是没有被推出半步。   “哈!”宋快嘴双掌拍在赵正身上,并迅速加大力气,向前猛推。   赵正的身体晃了三晃,脸蛋一下子憋得通红。赵正见宋快嘴推不动自己,心中一喜,开始用身体反过来去推双掌,打算把宋快嘴推回去。若是能反过来将宋快嘴推一个跟斗,那乐子可就大了。   宋快嘴双脚蹬在地上,后脚跟微微陷入土地之中,双手向前使劲推动,并不断加大力气,没过几秒,他便用上了七八成的力气。宋快嘴暗暗吃惊,心中唏嘘不已:“真是活见鬼,这小子才修炼了几个月的扎马功而已,下盘竟然这么稳健了。我可是修炼了足足几年才练到这个程度的,难不成这小子是个练武奇才?”   赵正愈加觉得吃力,浑身肌肉紧绷,颤抖不止,感觉只要稍微一松气恐怕就会被推倒在地。他害怕泄气,不敢呼吸,脸上的血气越来越重,脖子上甚至鼓起了筋。事实上,若是他敢于使用练功时的吐纳之法进行呼吸的话,反而能有助于够提高力气,保持后劲。可他才初学武功不久,对于武学的理解还欠缺火候,所以不知道此点。   宋快嘴不断加力,已经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可还是没能将赵正推倒,他的额头冒出了汗珠,心中叫苦道:“糟糕,糟糕,如果我连这么个小孩子都推不动的话,这脸可就丢大了,人屠子他们非得笑死我不可。”   两人均不是内家高手,身体里内力稀薄,此番较劲的完全是单纯的力气,毫无技巧可言,但若是换成两个内家高手较劲的话,双方的内力会在身体内往来厮杀,那样的较劲就复杂多了,也jing彩多了。   赵正跟宋快嘴两人僵持了足足一分钟之久,虽然力气基本上不相上下,但宋快嘴能够做到ziyou呼吸,后劲绵长,而赵正始终憋着那一口气,很快落了下风。赵正身体里的氧气渐渐耗尽,五脏隐隐作痛,若是在拼下去非得受到内伤不可,得不偿失。   赵正可不愿为了几个沙包而受伤,也不想让宋快嘴丢失颜面,选择了放弃。他借着宋快嘴的掌力,向后倒退了数步,在此过程中松开了紧绷的弦,大吸了几口气,脸上的chao红渐渐变淡。   宋快嘴惯xing地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停了下来,收回双掌。他擦了擦汗珠,心中暗道:“呼,好险,好险,这小子在数个月内进步如飞,看来用不了几天就会超过我了。恩,以后可不能再去试探他的下盘了,免得丢人现眼。”   “宋大哥,还是你比较厉害。”赵正喘着粗气,抱拳笑道。虽然他比试输掉了,可心里还是十分高兴,就在几个月前,他的力气还远远弱于宋快嘴,可是现在已经能跟宋快嘴斗得旗鼓相当了。看来只需再过不久,他就能反超宋快嘴,在力气方面赢上一筹!   宋快嘴用一种全新的眼光重新审视赵正,是他一手教导赵正的,所以赵正实力上的提升,对他触动较大。他感觉赵正应该是个练武奇才,ri后的成就必然不小。虽然赵正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店小二而已,但他可以预见到,在不久的将来,赵正一定会犹如雄鹰展翅一般,飞得更高,更远。   宋快嘴露出了罕见的严肃表情,大加赞赏道:“小赵,你这些天来的进步很大,看来你的根骨非常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以后要继续坚持修炼,长期以往,将来必有出头之ri。”   “那就借你吉言了。”赵正不显山不露水地淡淡一笑。   宋快嘴其实说得非常对,赵正能够成长飞快,有很大程度跟他的根骨有关。因为赵正加了4个先天属xing点到了根骨方面,才使得身体内的根骨提高了不少,超过了普通人的水平,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宋快嘴看着英姿勃勃的赵正,愈看愈觉得顺眼,心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双眼一亮,问道:“你的体魄已经修炼得不错了,可有跟别人学两手功夫招式?”   “我很想学,可是没人教我。”赵正苦笑一下。   “没人教你我教你,正好你的扎马功也是我教的,我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连拳脚功夫也一并教你了。”   赵正犹豫一下,揣摩着对方话里话外是不是想当自己师父,宋快嘴的实力实在是太低了,估计教不了他多久,所以他有点迟疑。师父这种东西,在古代可不是随便乱拜的,古人极其注重礼节,师父如父,拜了师父就跟多了个父亲一样,逢年过节磕头拜年是少不了的。他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对于这种礼节是非常抵触的,所以尽量不想拜师,就算拜师也得找个武功足够高,人品足够好的人才行。   “我都说要教你武功了,你怎么不吱声?”宋快嘴奇怪地看着赵正。   “呃,没什么!”赵正一下子回过神,灵机一动,笑道,“我一听你要教我武功,所以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   “感激什么,只要你将来真成为了武林泰斗之后,别忘了第一个武功是我教给你的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拜你为师?”   “拜什么狗屁的师,”宋快嘴哑然失笑,摆摆手道,“我自己有几点斤两,我自己心里清楚,如果让外人知道就连我这点功夫都敢拿来收徒,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你放心好了,我教你不求任何回报,纯粹是为了好玩。”   “好玩?”这次轮到赵正哑然失笑了。   “嘿嘿,那当然,世上的乐趣有很多种,教别人武功也是乐趣之一啊。更何况你是个武学奇才,如果我把你教成武林泰斗了,这多有面子。”   “恩,若是我将来真的有所成就,定然不会忘记你的教导之恩。”赵正正se道,他不想拜师,但这份恩情他记下了,将来若是发达了,必然会重金相赠,以报此恩。   “嘿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指着你将来帮我咸鱼翻身了。”宋快嘴笑了笑,拉开了架势,双腿微微向外撇开,双手虚张,一高一低举在身前,“来来来,我这就教你一套我最擅长的一门武功,你睁开眼睛仔细看好了,我先打一遍给你看。”   赵正点点头,凝神站在一旁,心无旁骛,定睛观看。   宋快嘴说练就练,一瞪双眼,眉毛倒竖,表情认真起来。他的单脚向前跨出,探左手向前虚抓,然后用力向外一翻,随着这个动作,身体随之运转,动作流畅如水,自然过渡到了第二招,又是一手探出,又是一个掰东西的动作。他越练越快,脚下不停踏出,双手连连出招,虽然招式并不刚猛沉稳,但是可以看得出是以巧制胜,重在抓取敌人的身体以及通过“掰”“锁”“扣”等手法重创敌人。   赵正眼前一亮,就在前些天,曾经有一位客人酒后失言,对掌柜说了些下流猥琐的话,惹得掌柜的很不开心。宋快嘴离得近,出手教训了那客人几下,当时所用的似乎就是这门功夫。   当ri宋快嘴只用了两个动作便抓住了那位客人的手指,紧紧握在了手心里,宋快嘴稍一用力,便把那位客人痛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若是宋快嘴愿意的话,当场就能把那位客人的手指掰断。   赵正虽然没有武学基础,可是毕竟玩了几年的武侠游戏,看了足足几年的花架势,培养了一定的眼力,能够凭借招式看出武功的大致类别。他看了一会儿,当即看出宋快嘴所练的是擒拿一类的功夫,应该是“小擒拿手”“大擒拿手”“沾衣十八跌”“分筋错骨手”“八翻手”之中的一个,但具体是什么,他看不出来。   宋快嘴所演练的这套擒拿功夫干脆简练,只有三十六招,加之他练得迅速,几分钟就演练完毕了。他打完最后一招,收回了手掌,双手向下压去,体内气息沉于丹田。他收功站定,一眼望向了赵正,微微气喘地笑问道:“小子,考考你的眼力,你可看出这是什么种类的功夫么?是拳,是脚,抑或是别的?第十三回小擒拿手   虽说赵正能够大致猜出宋快嘴这门武学的名字,可为了避免惹人起疑,他还是佯装不知,摇摇头道:“我孤陋寡闻,看不出来。”   “我刚才所练的功夫叫做‘小擒拿手’,是一门擒拿手法,出自于少林寺的罗汉拳,是罗汉拳中的一个分支。所谓的擒拿,就是用巧妙的手法进攻敌人的关节或者穴位,通过扭转关节或者重击穴位来让敌人产生剧烈的疼痛,进而制服敌人。可以说,擒拿是一门专门进攻敌人薄弱部位的技巧,什么掰手指、卸胳膊、蹬小腿、拧脖子,各种招式一个比一个yin险。不过这两人对敌,生死相搏,也讲不上yin险不yin险,只要能赢就行了。”   宋快嘴说着抬起了双手,抓着手指节动了动,继续讲解道:“擒拿术分为大擒拿手跟小擒拿手,大小并非是指威力大小,而是指打击的部位不同。大擒拿手打击的是人身体的上面的重大穴位,比如头部的头维穴、大迎穴,胸部的缺盆穴、ru中穴,腹部的天枢穴等等。小擒拿手打击的是人体的主要运动关节。如肘关节,肩关节,膝关节等,目的是使对方关节变形,进而将其擒拿。”   宋快嘴变换动作,探出单手,抓住了空气中那个不存在的胳膊,然后用力重重一拧,他先是正拧了一下,接着反拧了一下。   赵正看得清清楚楚,在脑海里补出了一个假想敌,看着假想敌的胳膊被宋快嘴生生掰断,骨断筋折!   擒拿手要比寻常的拳脚功夫难练一些,但是作战时的威力极大,只要能够擒住敌人,只需一招就能让敌人受到重创。挨一拳,未必会受多重的伤,但如果胳膊被掰断了,任何人也受不了这种剧痛,当时就会丧失战斗力!   赵正对于这门擒拿功夫,忽然间燃起了相当高涨的热情,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门功夫学会,并且练到高一些的层次。   宋快嘴一边变换动作,一边继续说道:“擒拿功夫一共分为十七种进攻手法,分别是拿、缠、背、卷、压、展、蹬、抱、转、锁、分、抓、推、搬、抠、托、点。我刚才施展的那一手是‘拿’,重点在于握住敌人的关节,如果向里面掰则为‘里拿’,如果向外面掰则为‘外拿’。我接下来再给你演示一下其他手法,你认真看好。”   宋快嘴演示起另外十六种擒拿手法,一会儿拧脖子,一会儿大背摔,一会儿分筋错骨,甚至连挖鼻孔这种招式都有。他一边运用这些招式,一边加以讲解。他为人话多,口才较好,虽然没有当过师父,但讲起功夫的妙处也算是头头是道,基本正确。   “我刚才讲解那的那十七种攻击手法你记住了没有?”宋快嘴讲解完毕之后,忽然问道。   赵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心里默背了一遍,接着苦笑摇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记住了十五种,分别是拿、抱、推、搬、转、锁、分、缠、背、压、展、蹬、抠、托、点。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两种手法没能记住。”   “能一下子记住十五种手法已经不错了。”宋快嘴满意地点点头,赵正越是聪明,学武功也就越快。他接着补充道:“你遗漏的两种手法是‘卷’跟‘搬’,我再给你演示一遍,这次你可得记好了。”   宋快嘴将赵正遗漏的两种手法演示了一遍,‘卷’这门手法是让敌人的关节过度弯曲,‘抓’这门手法抓住敌人身体要害,将对方制服。   这十七种攻击手法是擒拿这门武学共通的手法,而小擒拿手这门武学,旨在进攻敌人的关节,所以只会用到十七种手法中的一部分,类似于‘抱’‘点’一类的手法,是不在其内的。宋快嘴之所以将十七种手法全部讲解一遍,只是为了加深赵正对于擒拿的理解而已。   宋快嘴接下来讲起了小擒拿手专用的几个手法,以及小擒拿手的三十六个标准招式。讲着讲着,宋快嘴马上就开始跟赵正动真格的了,让赵正亲身体验擒拿手的威力跟妙用,将赵正当成了活靶子,用三十六个招式反复虐待。赵正对武学求知若渴,所以也不觉得辛苦,学得很是用心。   两人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所以进度很快,当天大亮之后,已将这门武学的大致轮廓教完了,不过细节上还有很多很多欠缺之处。   一个早晨的时间,不足以教完一门武功,接下来的ri子里,每天早上宋快嘴都会来到后院,传授赵正小擒拿手。   赵正每天分出一个下副本的机会单独练习小擒拿手,由于在副本中不需要睡觉,所以他每天都能练习二十四小时之久,进步十分显著。花了大约一周的时间,他已经能够熟练地打出三十六招小擒拿手了,招式绝对规范,就连宋快嘴都无可挑剔。   不过在实战方面,赵正就差多了,无法很好地施展出这门武学的威力,也不知道该如何用来打击敌人。对于这方面,就只有靠时间与经验慢慢提高了,绝无捷径可走。   ……   秋风萧瑟,吹动着院落周围的树木,发出哗哗作响的声音。红尘客栈周围种着许多棵梨树,现在已是收获的季节,梨树上硕果累累,满是青se的大梨子。   沈落霞独自一人站在闺房的窗边,窗户开着,秋风吹动着她那柔顺的丝丝秀发。她单手扶着窗框,另一只手拎着白瓷酒壶。她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态,浮现着迷人的红晕。她认为醉酒的女人很美,所以总喜欢把自己灌醉,但这种醉总是限于表面,不管她喝多少酒,心里永远都是清醒的。   水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   在这风萧萧瑟的秋季,一杯白酒下肚,身体里立即会多出一股暖意,十分舒服受用。   沈落霞大部分的时间都很闲,这些闲暇的时间,她留着一半用来练功,另一半则用来等人,等一个值得她爱,并且愿意把她带走的人。这个人她等了很多年,可是仍然没能等到。   一名风sao入骨并且总是勾搭男人的女掌柜,竟然像一位纯情小姑娘一样在等待真情,这种话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信。   可这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沈落霞确实一直在等那个素未谋面的郎君,而且这个初衷在几年来一直没有变过。   沈落霞用如丝醉眼望着客栈外的山地,幻想着下一刻,会有一名让自己心仪的英俊男子策马而过。要真是有那样一个男人,她一定会立即飞身跳出窗外,然后追上去跟对方远走天涯。   沈落霞那小女儿家的思绪,就像是沐浴时落在温水上的花瓣,一片片摇曳而落。她念头至此,视线中果真冒出了一位英俊的男子,不过这英俊的男子与她想象中的出入极大,因为这男子年纪太轻了,顶多也就十六岁的样子。沈落霞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与之相差了整整十岁。   那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红尘客栈的新伙计赵正。   此时客栈中的人较少,是下午休息的时刻,只见赵正手里握着一根翠绿se的笛子,快步走向远方的树林。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是又要去练习吹笛子了。赵正初学乍练,吹得笛子肯定难听得很,所以沈落霞不允许赵正在客栈中吹笛子,每次都让赵正到远一点的林中去吹。   沈落霞居高临下,望着手拿笛子的赵正,恍惚间想起了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弟弟,当年她的弟弟也跟赵正一样,十分喜欢吹笛子。   那个时候沈落霞跟弟弟都很小,她还没有被师父带走,每天留在家里待嫁闺中,对于外界茫然无知,只当这个世界只有巴掌大小。她弟弟吹笛子很好听,每当弟弟吹笛子的时候,她就会坐在院子里静静聆听。   尽管时间已经久远,记忆已经模糊,但是当想起那个弟弟时,沈落霞的心口还是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如果她的弟弟还在,估计早已经成家立业,也许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   沈落霞笑了一下,望着赵正背影的眼中多了一抹怀念之意。   “也不知道他现在吹得怎么样了,反正闲来无事,我偷偷过去听听看。”沈落霞心中打定主意,将白瓷酒壶栓挂在纤细的腰间,从窗口飞身形跳了下去,当落在半空中的时候,她抬脚轻点了一下墙壁,借力弹飞,轻盈地落在了地上,白底桃花se袄裙的裙摆翩然落下。   落地的刹那,沈落霞的脚就已经向前迈了出去,刚才那跨度极大的跳跃,对于她来说毫无影响。   沈落霞漫步前行,不徐不疾地跟在赵正身后,双方的距离不减反增,越拉越大。她只想听听赵正吹笛子而已,并不想去打扰赵正。   两人走了约莫两柱香的时间,翻越过了一个小山包,赵正在一片杨树林中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呼吸,举起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沈落霞神不知鬼不觉地跳上了一棵大树,踩在了粗壮的树枝上,几个纵越落在了树冠上,居高下望,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赵正吹笛子。可笛音一响起,她马上就失望了,这笛音不合七律,节奏散乱,跟她亲弟弟吹出来的笛音实在是相去甚远。   赵正没什么时间练习吹笛子,又没有音乐天赋,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仍然吹得很生涩,还是个门外汉。他此时吹奏的赫然是传世神曲“两只老虎”,以他现在的水准,也就能吹吹这个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赵正以这个韵律吹出一个个音阶,笛音在林间回荡飘扬,惊飞了几只山雀。   幸亏这周围没有狼,否则一定会被笛音所激怒,跑过来找赵正拼命。   “呵呵。”沈落霞看着赵正笨拙的样子,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在有笛音掩盖,没有使得她暴露身份。   赵正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沈落霞就坐在一棵树上,他自顾自地吹着生涩的两只老虎,虽然吹得很烂,但是表情很是认真卖力。   “他如此用心地练习吹笛子,看来是真心喜欢这种乐器。”沈落霞笑看着下面的赵正,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她听着这折磨耳朵的笛音,解下了腰间挂着的酒壶,用这笛音做下酒菜,一口一口地品饮起来。   一少年,一美女,一根翠绿se的笛子,一片秋se满目的山间风光,共同勾勒出一幅别样的美丽画第十四回黑暗迷窟(上)   夜se浓浓,厚厚的窗纸阻隔了月光,使得屋内奇黑无比,连一丝光源都看不到。赵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巴掌厚的棉质被褥,闭目沉浸在系统之中,翻阅着有关副本的内容。如果仅仅是进入系统中查看东西,他的五感不会受到影响,耳朵仍能听到那两位室友的鼾声,肌肤也能感觉到被褥传来的温暖。   经过这么多天的积累,赵正的积分已经超过了二百,可以解锁新的副本了,他正在犹豫着解锁哪个副本才好。   黑暗迷窟、缠布木桩、靶场、无尽沙地、木人屋这五个癸等副本之中,眼下比较有用的是黑暗迷窟跟木人屋这两个。从黑暗迷窟之中,可以寻找到藏匿各种物品的宝箱,而木人屋可以提高实战经验。   赵正刚刚学会小擒拿手,仅仅是学了个花架子,还不懂得如何将招式运用在实战当中,从这个角度来看,开启木人屋这个副本是最合适的选择,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赵正来到红尘客栈,为的是得到上品武学《九脉六元经》,而不是学什么小擒拿手。为了得到《九脉六元经》,就必须先学会一门中品以上的轻功,并将得修炼得达到一定火候才行。所以说,他现在最缺的是轻功秘籍,而不是实战经验。   在几个癸等副本之中,只有黑暗迷窟中有可能侥幸得到武功秘籍,虽然得到秘籍的几率很低,但值得一试。而且赵正的积分才刚刚突破二百,激活黑暗迷窟刚刚好,如果要激活木人屋的话,就得再等相当长一段时间。   思来想去,赵正还是决定先开启黑暗迷窟,到这个副本中碰碰运气,至于其他的副本,只能暂时先放一放了。打定了主意,他将意念挪动到了黑暗迷窟的选项上面,点了解锁按钮。   【提示:请问宿主是否要花费200点积分解锁癸等副本黑暗迷窟?】   【是】【否】   赵正既然决定了,就不再犹犹豫豫,直接点选了是。   只见面板闪过一道彩霞,原本只有简单介绍的黑暗迷窟副本,有了更加详尽的内容,并且成为了可进入状态。   ……   黑暗迷窟:一处位于地下世界的复杂迷窟,空间十分庞大,里面漆黑无比,只能靠火把取亮。迷窟内并无危险生物,但是要小心一些尖锐的石块。在迷窟内会藏有一个神秘的宝箱,每次进入迷窟,宝箱的位置都会发生改变。宝箱内会有什么物品,完全随机出现。   进入所需积分:2。   补给品:布衣1套,清水1壶,金疮药3瓶,绷带1捆,火把3个。   时限:5小时。   ……   黑暗迷窟跟空明静室有着很大的不同,首先补给品改变了很多,其次时限大大缩短了。很显然,如果是为了修炼的话,黑暗迷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这里只适合用来探险碰运气。   此副本的补给品当中包含金疮药跟绷带这种医疗用品,可见迷窟内有着一定风险,很容易会受伤,需要小心些行事。   赵正骨子里有股少年心xing,很热衷于进行探险,心里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这兴奋之情远远大于了对于这地洞的恐惧。他兴冲冲地用意念点入黑暗迷窟,可是并没能成功进入,反而引起了一个提示音。   【提示:你的身边有其他人在场,副本功能暂时进入锁定状态,如果想要进入,请另寻一个无人的场所】   赵正一拍脑门,他太心急于探索新事物,连这个规则都给忘了。他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两名店小二,只要有旁人在场,他就无法进入副本。为了进入副本,他只好揭开了温暖的被窝,翻身下了床,趿上了布鞋,一路摸黑前行,拉开门栓,开门出了屋。   到了屋外,赵正转身合上了门,闭眼再次尝试进入副本,由于走廊中没有人,这一次他顺利地进入了副本,眼前骤然变黑,身体的触感也消失了,仿佛失重一般。当他恢复知觉时,已然置身于了另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   这里是山洞中的一部分,前后都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在石壁上插着一根燃着的火把,火光激烈的狂舞着,时不时地发出噼啪声。在火把的下面,摆放着一个布包以及两根秃木棍,想必布包中一定装着金疮药跟绷带。这些便是副本中所有的补给品了。   赵正环顾四周,在火光的照耀下,周围丈许方圆之地一览无余。山洞中的石壁灰蒙蒙的,地面凹凸不平,起起伏伏,还有些石头非常尖锐,足以刮伤肌肤。从山洞两头的黑暗之中,悠悠传来各种声音,有滴水的声音,也有风吹过的声音,那风声听起来格外瘆人,就跟鬼叫一样。   赵正听着那风声,心里有些发毛,抬起拳头锤了两下胸口,给自己壮了一下胆子,然后走向了石壁,将石缝中的火把拔了出来,握在了手里。火焰热气扑面,很是烤人。他俯下身,捡起了布包,挎在了肩膀上,接着捡起了两个备用的木棍,将其插进了裤带中。   赵正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随便选了一条路前进。如果运气好的话,就能在山洞中找到藏着的宝箱,一旦打开就能获得其中的物品。宝箱中的物品是随机出现的,有可能是武功秘籍,也有可能是宝刀利刃,就跟抽奖差不多。赵正很希望能够在宝箱中得到一本教授轻功的秘籍,这样就不用再去从沈落霞那里学习罗烟步了。   赵正的先天属xing之中,福缘一项特别差,所以也没指望第一趟探索就能找到宝箱,这次进来只是想探探路而已。他举着火把,向前缓慢前进。   山洞似乎是天然形成,地势忽高忽低,忽宽忽窄,有时还会分出岔路。脚下的地面极其坎坷,走在上面很是硌脚,有些石头跟锥子一样尖锐,若是不小心踩上去,非得刺破脚底不可。在这种地势下前进,就算手里有火把,也无法走得太快。   赵正凝神前进,半点不敢马虎,若是遇到岔口,就凭第六感进行选择。他就这样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手里的火把已经烧掉了大半,所剩无几。由于火焰距离他的手太近,手上的皮肤被烤得滚烫,再烤一会儿,非得烫伤不可。   “这个副本的时限是五个小时,可三个火把却只能用两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有一大半的时间,我得在黑暗中度过,原来这才是这个副本的困难之处。”赵正心里暗暗叫苦,为了节约使用火把,他没舍得将烧了大半的火把扔掉,而是换了一只手来拿。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赵正的手实在是扛不住了,火焰中时而落下的火星,已经烫破了他手上的肌肤。无奈之下,他用剩余的火把引燃了另一根木棍,然后将半截火把插进了一个石头夹缝中,继续前进。反正石头不是可燃物,也不用担心火把会引起火灾。   赵正顺着崎岖的道路前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一个巨大的石头挡在了前面,将山洞堵得密不透风。他倒也并不气馁,在死胡同里检查了一圈,毫无收获之后,转身去找别的路了。   选择了一条新的路径前进,赵正发现了一段较为特别的路径,这条路的地势很低洼,一直在向下延伸,到了下面之后,地面上开始出现了浑浊的水,而且越往前走水越深。   越是特别的地方,越有可能发现特别的东西,这是赵正以前玩游戏的经验。他迎难而上,蹚着水继续前进,水底跟之前的路一样凹凸不平,所以他走得很慢,生怕会被看不见的石头刮伤。火把发出的光照在水面上,映出了赵正模模糊糊的身影,浑浊的水下也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完全看不透。   起初污水只到赵正脚踝的位置,随着赵正向前深入,污水已经淹没到了他的腰部,往前走每一步都得花费很大力气,若是再往前的话,恐怕就得游泳了。可如果游泳的话,火把必然会熄灭,他手上没有引火工具,火把一旦熄灭,就再也无法引燃,接下来的路就得摸黑前进了。   赵正站在水中,腰部以上被火烤得直出汗,腰部以下被凉水泡得骨节发痛,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他已经颇感劳累,嘴里喘着粗气,面露犹豫之se。就在这时,他脚下因为已经凉得发麻,感知降低,一个站立不稳,从石头表面滑了过去。他惊叫了一声,仰面栽向了污水,想要稳住身形已然来不及了。   就听噗通一声,赵正连同手上的火把,一起落入了水中,火把一遇到水,立即熄灭了,飘起了一股黑烟,周围旋即陷入压抑的黑暗之中。这里的水不足一米,是淹不死人的,赵正在水里扑腾两下,很快就站了起来。他就跟一只落汤鸡似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冰凉的水顺着发丝跟衣角向下流淌,滴滴答答地落在水面上。   “坑爹啊!”赵正环顾四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实在是有种yu哭无泪的感觉,他现在进退两难,往前走的话水实在太深,往回退的路程也不短,而且道路曲曲折折,摸黑前进的困难极大。思来想去,他不甘心就这样半路退回去,还是选择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没有了火把,没有了光亮,他走得更加小心了,一边走一边用手在前面摸索,水底的寒意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顺着他的双腿向上残忍蔓延,直达全身。陪着他一起前进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以及山洞中如诉如泣的风声第十五回黑暗迷窟(下)   赵正担心金疮药进水,不受使用,所以将湿透的布包拧干,捆在了脖子上。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水位渐渐提高,已然淹没了腹部,与其费力步行,还不如直接游泳前进。他将布包扭到脖子后面,避免其被水淹没,接着往前大跨了一步,双手向前一伸,身体趴在了水面上,手向左右一分,后足顺势一蹬,身体向前游荡而去。   改成游泳前进之后,赵正所受的阻力顿时大减,身体轻松许多。他向前摸黑游动,无法分辨方向,有些时候会碰到石壁,每当这时,他就得改变方向。如此折腾几次,他渐渐晕头转向,已然无法分辨是在往前走,还是在往后退。   赵正全身都泡在水里,凉意浸透全身,双手双脚已经有些发麻,体温越来越低。他心里叫苦不迭,有心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反正此番前来只是消耗2点积分而已,就算半途折返也损失不大。只可惜系统并无此贴心功能,一旦进入副本,就只有耗尽时间才能离开。   赵正沉入系统之中,由于他身在副本,诸多功能已遭锁定,只有面板右下角的时间还在照常流逝,他向上瞄了一眼,已经度过三个多小时了,再坚持一个多小时,即可到达时限,从副本中脱出。   关掉系统界面,赵正咬了咬牙,继续向前游动。又往前游了十多分钟后,他忽然间感觉手臂一痛,似乎是被石头割伤了。他痛得龇牙咧嘴,停在了原地,双脚向下沉沦,踩在了石地上。   赵正从水中直立站起,这一站才发现,原来水位已经降低到大腿部位。看来再往前走不远,即可离开这段水路。他的情绪稍稍好转,摸黑将手探向左臂,入手处一片温热,竟然出了不少的血。   赵正此番进洞连连受挫,又是弄灭了火把,又是摸黑前进,现在又受了伤,之前对于冒险的兴奋劲消减大半,已然明白了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还仅仅是癸等副本而已,并不会危及生命的危险,如果是更高等级的闯关类副本,一定比这危险得多,恐怕连豺狼虎豹,凶禽猛兽也能遇到。   “这点苦头不算什么,真正的苦头还在后面呢。还是再坚持一下。”赵正端正了一下心态,暗暗鼓励自己,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伤口上面。他细细感受了一下,从痛感跟血流的程度来看,伤口足有十厘米长,三毫米深,问题倒是不大。   赵正抓住破损的袖子,用力一撕扯,将其撕成了布条,然后将布条拧干,擦了擦伤口上的血。他将左臂的袖子完全扯掉,让手臂上的肌肤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然后解下捆在脖子上的布包,探手取出了金疮药,用嘴咬掉瓶盖,将中药味浓郁的粘稠物涂在了伤口上。他没想到第一次进入这个副本就受了伤,用上了系统分与的补给品。看来他的运气果然不怎么样。   绷带已经完全浸透了,没有了使用的价值,而且赵正的伤口不深,也没有包扎的必要,他涂抹完金疮药之后,就继续赶路了。   前面的水逐渐变浅,地势向上转折,赵正一路走出了这条水路,双脚终于重新踏在了干燥的土地上。现在的他,已然无法分辨这里是新地方,还是回头路,只能继续瞎猫碰上死耗子往下走了。   就当赵正走在半路上的时候,事情又生枝节,他的脚向忽然落空,失去了落脚点,身体重心一斜,险些向下摔落。好在他走得非常慢,一直是在用小碎步探路,所以及时收回了脚上的力气,单脚踩地稳稳僵在了原地。   赵正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好险,刚才他若是走得再快一点,非得栽下去不可。他缓缓收回了半空中的脚,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放下身段,趴到了地上,匍匐前进。他一边爬一边用手在前面摸,很快摸到了那块塌陷处的边缘。他用双手在这块塌陷处慢慢探索,这里的宽度竟然多达两米以上,光凭双手都无法探到尽头,深度也极深,将胳膊完全放下去也摸不到底。   赵正对于这处大坑来了兴趣,从身边捡起一个石块,向大坑内丢去,石块瞬间落地,发出了响声,由此看来此地的深度有限。他还有点不放心,又捡起了几块石头,向着深坑内各个方向丢去,每个石块都立即发出了撞击声,证明不同方位的深度是一致的,没有特别深的地方。   赵正有心下去一探究竟,可又担心跳下去后被石头刮伤,只好顺着大坑的边缘进行摸索,寻找起合适的路径。他摸了一圈,发现大坑的圆周约有七八米左右,绝大部分的边缘都呈直角向下沉,毫无落脚之处,只有一块地方,在半腰处有个适合落脚的石头凸起。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赵正鼓起了勇气,壮着胆子把脚踩在了上面,接着蹲下身,用手扳住这块凸起的边缘,再度把脚向下探。他的脚悬在了半空中,四处扫荡两圈,发现并无合适的落脚点。他抓着石头悬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犹豫了一阵子,这才松开了手,从空中落了下去。   这里实际上的高度比赵正想象中的要更加高一些,他重重落了下去,双脚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膝盖一麻,摔在了地上。他揉了揉吃痛的膝盖,爬了起来,检查了一下周身四处,发现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赵正摸黑在这大坑内探索起来,发现这里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而是另有一番洞天,有一条向前延伸的道路。他顺着这条路向前走,走到半路上,脚忽然踢在了一个硬物的上面。他起初以为硬物是石头,可一摸之下发现不是,这个硬物的手感非常光滑,触手冰凉,竟然是金属质感的!   “宝箱!”赵正心头一跳,血流速度一下子上涨起来。这黑暗迷窟内的范围极大,找到宝箱的机会很低,他根本没想过自己第一次进入就能找到宝箱,可宝箱现在就摆在他面前,叫他怎能不兴奋!   赵正喜上眉梢,在黑暗中搓了搓手,心里暗暗祈祷,期盼着能够从宝箱中开出轻功秘籍,然后才将手重新放在宝箱上面,用力向上翻开。可就在他用力的刹那,一声惊雷般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提示:宿主在此副本中所处的时间已经达到了5小时,即将被传送回现实世界】   赵正大惊失se,连忙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可还没等把宝箱盖子打开,两眼便是一花,再睁眼时,身体已然来到了客栈的走廊之中,至于那个宝箱,也已不知去向。他慌了神,连忙打开了系统仓库,在里面寻找宝箱的影子,可是仓库里面除了一根笛子跟琐碎银两之外,再无其他物品。   赵正这下子傻眼了,一种喜极生悲的失落感蔓延心头,连骂街的心都有了。   在偌大的山洞中找到宝箱,本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可他竟然在找到宝箱的时候到达了副本的时限,被迫从中传送了出来!这简直就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叫他怎能忍受?   火把灭了,赵正可以接受。刮破受伤,赵正还可以接受。但到手的宝箱却没能来得及打开,这个他就无法接受了。他气得火冒三丈,一时间无处发泄,扶住身边的墙壁,照着上面用脑袋“咚咚咚”撞了起来,而且用的力气很大,脑门很快就出现了红肿。   赵正这一撞墙不要紧,撞墙的声响却传入了房间里。房里的两名店小二被吵醒了,其中一人擦着睡眼下了床,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引燃了油灯,举灯光骂骂咧咧地拉开了门,一看是赵正在门外撞墙,愣了一下问道:“赵正,你半夜不睡觉却跑到这里来撞墙,你是梦游了还是被鬼俯身了?”   赵正的郁闷之情发泄了不少,一见灯光亮起,便停下了动作,转头望向了室友,闷闷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人生路上小小的摔了一跤而已。”   “你胡说什么呢?”店小二听得摸不着头脑。   “唉,没事,没事,你快回房睡觉。”赵正摆摆手,推着室友的胸口,与其一起进了屋。   那店小二困倦已极,也懒得多问,见赵正没事就重新躺下睡觉了。   赵正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虽然他在副本中度过了五个小时之久,可被窝还是热乎乎的,丝毫没有变凉。另外,他在副本中受的伤已经消失了,每次进出副本,他都会恢复成进入副本前的身体状态。   赵正早上就已经进入过副本,算上刚才那一次,已将五次下副本的机会耗尽,今天再也没机会进副本了,就算有点不甘心,也只能蒙头睡大觉了。他躺在床上,本不想刚才的郁闷事,可脑子却不听话,总是浮现刚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双手摸到宝箱时的触感格外清晰。他翻来覆去,胡思乱想,许久之后才慢慢沉入了梦乡第十六回风尘过客   此后的ri子里,赵正每天都会匀出一到二次下副本的机会进入黑暗迷窟,在里面寻找宝箱。他第一次时进入黑暗迷窟便误打误撞找到了宝箱,可之后再进入,却连宝箱的影子都没找到。   每次赵正进入黑暗迷窟,传送的地点都是不同的,而且每次走的路也不尽相同,看来这黑暗迷窟的面积真是大得吓人,简直就是一座巨大无比、四通八达的迷宫。赵正原本还打算考记忆将黑暗迷窟中的路线记下来,可进入几次之后,就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因为里面实在是太复杂了,凭记忆根本记不下来,就算记下了,也很难拼到一起。   这天早晨,赵正照例来到了客栈门前,拿着大扫帚打扫门前的道路,将沙石跟落叶扫到一旁。就在他扫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道路尽头涌现的沙尘,他以为是有路人骑马经过,便停下了手中的扫帚,驻足观望。   只见南边的方向,沙尘渐行渐近,道路两侧的草丛受到强风吹拂,抖动不止,沙沙作响。当沙尘逼近到一定程度之后,赵正双眼一眯,望见了一道隐于沙尘中的身影。   这道身影正在奔跑,速度快逾奔马,脚步声密如敲鼓,咚咚咚响个不停。见此情景,赵正吃惊不小,只有第四重天以上的高手才能有此速度,恐怕连以轻功见长的沈落霞都要差上一星半点。   那道人影的速度极快,数息间便已经冲到了近处,当临近客栈之后,他稍稍放缓了速度,那些脚步所带起的烟尘,也随之有所变淡。   赵正望着那溅起的沙尘,在心里暗道:“这个人轻功虽然高,但也不是绝世高手,真正的绝世高手飞奔之时绝不会如此狼狈,弄得到处都是尘沙。轻功修炼到极致,完全可以做到飞檐走壁,踏雪无痕。”   那人从沙尘中走出,显得风尘仆仆,他身穿着一身黑se深衣,头戴着竹篾跟棕丝编成的斗笠,斗笠外沿垂下一圈黑纱,将他的面容完全遮住。也不知道这圈黑纱是用来挡风沙跟灰尘,还是用来隐藏身份。黑衣人停在了客栈门前,抬眼望了一眼门匾,又瞅了瞅立在原地的赵正,迈大步向门口走去,看来是要住店或者吃饭。   赵正当了这么久的店小二,每天都会见到形形sese的过客,已经培养了一定观人的眼力,他打量了一下黑衣人,隐隐觉得对方有些可疑,像是道儿上的武人。   “你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么?”黑衣人走到近前之后,淡淡问道。从他那罩脸用的面纱之中,隐约she出两道慑人的目光。   “没错,我就是店小二,客官您里面请。”赵正单手握着扫帚,摊手指向客栈,“不知道客官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我奔波数ri,身困体乏,打算在贵宝地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再离开。你给我开一间干净的房间,准备一顿早餐,再给我烧一盆洗澡水。”黑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粒银子,随手丢给了赵正,出手倒是十分阔绰,“这是你的赏钱。”   赵正当这个店小二只是无奈之举,他本人可不是阿谀奉承之辈,接到了赏钱之后,也未露出如何如何高兴的神se,只是淡淡的翘了翘嘴角,便引着黑衣人进了客栈。   赵正开口询问黑衣人早上想吃些什么,黑衣人似是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在意,吩咐让他自己张罗,尽管好酒好菜地侍候,不必细问。赵正知道了这不是差钱的主顾,便不再问了,准备待会儿好好点一桌好菜宰这人一下,给客栈多创造点效益。   “赶路贵客一位,开一间‘宇’字号房,留宿一天,明早既走!”赵正进了客栈后吆喝了一声,随后走到了柜台前,从正在打算盘的笑面鬼手中接过了一把钥匙。他握着钥匙,回身对着黑衣人笑道,“这位客官随我来,你的房间在这边。”这客栈里面用《千字文》为房间排序,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是前八个房间,房间的摆设都是客栈内最好的,全是上房。   黑衣人默默点了点头,跟在了赵正身后。   就在这时,掌柜的沈落霞从自己的闺房内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她轻轻抚弄着自己那挽着双灵蛇鬓样式的秀发,目光随意地在楼下扫了一圈,立即注意到了那位神神秘秘的黑衣客人。她柳眉一挑,那黑衣人龙行虎步,气势凛然,落脚处铿锵有力,显然是个练家子。   这家客栈是个黑店,专门挑落单的邪道中人或者好se之徒下手,沈落霞一眼就看中了这位黑衣人,打起了黑衣人的主意。   “小赵,‘宇’字号房的床铺坏了,你还是带着这位贵客来‘天’字号房好了。”沈落霞扶着刷着朱漆的横栏,冲着下面嫣然吩咐道。   赵正身在楼下,一直没往上面看,此时听到声音才知道掌柜的出来了。他抬起了头,望了一眼掌柜的那修长有致的身段,应了一声。他感觉很奇怪,那“宇”字号房他昨天刚打扫过,里面的床铺明明是好的,可掌柜的却说床铺坏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他念头一转,幡然醒悟:“连我都看出这黑衣人有古怪,更何况是掌柜的,估计掌柜的是想要对他下手,所以将这黑衣人安排到了‘天’字号房。‘天’字号房紧挨着掌柜的闺房,如果要下黑手的话,显然更方便一些。”   这些事情暂时不是赵正该管的,他按下种种猜测,从王二手中换了钥匙,含笑为黑衣人引路。   黑衣人也在抬头看着沈落霞,他听到赵正的话,收回了目光,跟着赵正走了。   到了楼上,赵正在前,黑衣人在后,迎面遇上了笑意盈盈的沈落霞。   “这位客官,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沈落霞,如果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看在小女子开店不易的份上多多包涵。”沈落霞嫣然一笑,其笑容犹如百花绽放一般,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se,这世间仿佛只剩下了她的笑容。   “掌柜的客气了,你这家客栈装修朴素,地方干净,我很满意。”黑衣人淡淡道。   “五湖四海皆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来自何处,要去哪里?”   “免贵姓王,单名一卓字。我是从沧水府来的,打算去白茫府拜访亲友。”黑衣人答道。   在《策马江湖》的世界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国家名为大炎国,占地面积极广,雄霸于天地之间,周边虽然也有不少邻国,但那些都是附属小国,不成气候,需要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大炎国的行政区划分为五个等级,依次为省、府、县、乡、村。   红尘客栈所在的位置是青木府,北出中关即可到达广袤寒冷的白茫府,如果顺着官道南下则可到达鱼米之乡沧水府。而青木府、白茫府、沧水府三府,统一规划在四大省之一“北倶省”的管辖之下。   名为王卓的黑衣人自称自己是从沧水府来的,那里距离此地可不算近了,足有百里之遥。   “客官远道而来,想必一定很累了,就在我这小店里好好休息休息。”沈落霞说话间笑着探出了白皙的手掌,抓向了王卓罩脸用的面纱,“这屋里又没有风沙,客官不用再戴这这个了。”   王卓见此举动,立即伸出手掌挡掉了沈落霞的手,并退后了一步,淡淡道:“我这个人面上有疮,容貌丑陋,唯恐吓到旁人,所以常年都戴着面纱。掌柜的还是不要动我这个面纱才好。”   “原来是生疮了,客官可真幸运,我祖上都是医生,留有一良方专治各种疮,你不妨让我给你看看你的脸,没准我能治好。”沈落霞说着一翻手腕,玉手又以另外一个刁钻的角度伸向了王卓的面纱。她此举只是要试探对方,并不想惹怒对方,所以手上并未使出内力,只是平平常常地伸过去而已。   “我这恶疾已染多年,遍访了无数名医都没能治好,已经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治疗了,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王卓又退一步,躲开了那只玉手,说话时的语气沉重了几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沈落霞识相地收回了手,她知道对方说什么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了,再试探下去只怕会打草惊蛇,眼下还是收手为妙。她不动声se地转头望向了赵正,“小赵,别愣着了,快带这位贵客进房间休息。”   赵正应了一声,领着自称王卓的男人到了天字号房的门前,用钥匙拧开了锁头,将王卓带了进去。赵正进屋后用抹布擦了擦座椅,请王卓坐下,随后出了屋,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茶壶。他为王卓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又离开了。   如此反复进出几次,赵正又是准备早饭,又是准备洗澡水,这才将王卓打点好了,擦擦汗离开了天字号房。   王卓吃饱喝足之后,关上了房门,抬手在浴盆中抓了一把,试了试水温,随后解下了斗笠,开始宽衣解带。   就在这时候,天字号房墙壁上的一副山水画出现了异动,左下角的山峦乱石出现了一个豆粒大的小孔,这个孔周围都是复杂的线条跟笔墨,所以极难分辨,乍一眼看过去绝对无法发现。在这个小孔之后,躲着一道敏锐的目光,目光的主人正是沈落霞。   为了探清楚目标的身份,沈落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打开了古画后面的暗格,通过小孔偷偷向隔壁屋观看。她之所以故意让赵正把黑衣人领到这个房间,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小孔之中,黑衣男人摘掉了斗笠,将其丢到了床上,露出了真正的面容。他年约四十,神seyin沉,下巴上满是胡茬,脸上有一些疙瘩,但是绝无什么脓疮,可见刚才那番话只是用来搪塞沈落霞的而已,估计连名字都是假的。黑衣男人的脸上有个比较显著的特征,在他的右脸颊上面,有个黑se的痦子,痦子上长着一根颇长的汗毛。   沈落霞眼皮一跳,隐约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黑衣男人左脱右脱,很快脱光了衣服,泡进了宽大的浴盆之中,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静静享受。   “他的身子骨不怎么健硕,那个活儿倒是挺长的,还有屁*股也不错,蛮圆的。”沈落霞心中对于黑衣男人品评论足一番,缓缓放下了古画,堵住了小孔。   沈落霞起身自立,美眸流转,回想着在哪里见过这张脸,眼中忽然间就是一亮,想到了此人的身份。她快步走向柜子,拉开抽屉,又拉开了底部的暗格,从中取出了一沓黄纸。这些纸张上画着一个个男人的人头像,在下面标注着名字跟银两,竟然是一沓悬赏令。沈落霞在一沓悬赏令中翻找一阵子,从中抽出了一张。   只见这张悬赏令上面的人头像的右脸颊上也生有一个长毛的黑痦子,而且眉宇间也跟那黑衣男人一般无二。   在人头像的下面,赫然写着:   乙级要犯王鸠,江湖绰号翻山毒鸟,悬赏金七千两。   经过衙门调查,此人曾于普庆五年三月毒杀赤阳府李员外一家,将李员外一家的钱财盗取一空,作案后潜逃至今。如有提供重要消息者,赏银五百两,如有可逮捕此人者,赏银七千两。在各地省、府、县级官府均可领赏第十七回江湖黑话   屋内是全封闭式的,没有窗户,就连门也紧闭着。屋内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摆在桌子上的油灯,红枣大的火焰跳跃着,照亮周围丈许大的方圆之地。   这里不是别处,乃是红尘客栈的一间密室,位于厨房的墙壁后面,需要扭动橱柜中的机关才能开启。这间密室在平时不会开启,只有在有重大事情商议,或者处理尸体时才会开启。   沈落霞坐在椅子上,一改往ri的散漫与悠闲,柳眉含煞,脸se严肃。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将那水嫩的肌肤照成了一种柔和的橘红se。在她的对面,坐着人屠子,人屠子跟她一样也是一脸严肃之se,甚至更加凝重。   店里的人屠子、宋快嘴、王二等人,都注意到了今天早上来的那位客人,也知道掌柜的试探过那位客人,现在掌柜的将人屠子单独叫到了密室,证明这是要对那位客人下手了。   如果是对付一般的客人,当然没有必要担心,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位黑衣客人实力相当不俗,武功俨然在沈落霞之上。   沈落霞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正se道:“那个‘点子’在黄纸上有面相,‘萝卜头’值白银七千两。”她所说的是江湖上的黑话唇点,旁人听起来云里雾里,内行人却能明白此中的含义。   所谓的“点子”,意指的是下手的“目标”,“黄纸上带面相”指的是遭到了官府通缉,“萝卜头”指的是脑袋,连起来理解就是这个黑衣男人是个在逃犯,砍下脑袋送到官府能换七千两白银。   “点子硬不硬?”人屠子双目一凝,杀意霍霍。他这句话的意思是问这个黑衣男人的身手如何。   “何止硬,简直扎手。”沈掌柜微微摇了摇头,额前柔顺的发丝随之轻摇。点子扎手,既是指目标极难对付,不便下手。   “点子硬就一起上,我的菜刀很久都没见血腥了。”   “那人绰号‘翻山毒鸟’,你可听说过?”   “似乎有过耳闻,他是使毒的行家?”   “他善打毒镖,轻功也极高,一对一的话,我必输无疑,如果我们一起上的话,也难免有人要受伤,就算成功拿下了他,也会惊动店里的客人,非得露馅不可。”沈落霞微微摇头,美眸隐隐出神,心里在酝酿种种计较。   “那给他下药呢?”人屠子又问道。   “他本人是用毒的行家,蒙汗药那种下三滥的毒药恐怕会被他尝出来,如果要下药的话,就得下点无se无味的药。”   “你是说‘无香软骨散’?”人屠子眼睛一亮。   “恩。我们客栈里的药,只有这个是无se无味的,不会被人察觉,不过这种药的效力很低,只能降低武人的三成功力,就算那个翻山毒鸟着了道,也得冒相当大的风险才能做了他。”沈落霞虽然有毒药可用,但脸上的忧se并未减少。像是翻山毒鸟王鸠那种高手,就算少了三成功力,仍然极难对付。   “掌柜的,实在不行的话,这笔‘单子’就别做了,可别在yin沟里翻了船。我这么说倒不是害怕那个什么狗屁的翻山毒鸟,我只是担心你会有个闪失。”人屠子为人长得高大,声音也很粗犷,哪怕说这种关心人的话时也是瓮声瓮气的。   “谢谢你能这么关心我。”沈落霞笑了笑,朱唇向上微翘,唇间露出一排干干净净的贝齿,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人屠子看着沈落霞的笑脸,呆在了当场,目露明显的痴迷。   沈落霞的笑容渐渐淡去,就当没有看见人屠子的表现,继续说道:“那个翻山毒鸟做过的案子我听人说过,那李员外做的是干净买卖,并不是道儿上的人。翻山毒鸟在李员外家里的饭菜中下了毒,将李员外全家都给毒死了,死者当中有好几个人还只是孩子。此人罪大恶极,既然来到了我的店里,我就决不能让他活着出去。这笔‘单子’,我是不会放过的。”   沈落霞虽然是温婉的女流之辈,但是这番话说得却是极其坚决,不容一点回旋余地。   “既然掌柜的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劝你了,免得显得我婆婆妈妈。掌柜的你要怎么做这笔单子,尽管吩咐好了,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尽管让我去做。”人屠子拍了拍胸口,打包票道。   “我晚上试试用美人计勾引他,看看他上不上钩,如果他上钩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如果他不上钩,你就替我在他的晚饭里动动手脚。”   “好,一切全听掌柜的安排。”人屠子瓮声应是。   “恩,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我们出去。要是我们两个再待下去,外面那些人非得以为我把你给吃了不可。”沈落霞笑了笑,仪态万千地站起身,伸手按在了青瓷油灯上,一转灯座,就听脚底下藏着的绷簧嘎巴作响,紧闭的暗门瞬间开启。   门外既是红尘客栈的厨房,另一名厨师正在掌勺,屋内油烟翻滚,犹如罩上了一层迷雾。厨师应该是听到了背后的声响,不过就装成没听见,仍在惦着大勺。   沈落霞走向了门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对了,这次干活的时候叫上小赵,让他在一旁看着。他在这里已经呆了有些时ri,该让他知道这些事情了。我听说宋快嘴说小赵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人又肯下苦功,每天进步神速。让小赵加入的话,以后也许能帮上忙。”   “好,这次干活给他的机会立‘投名状’,让他彻底加入我们。整天对他藏着掖着的,我也有点腻味了。”人屠子点头答应道。   沈落霞不再言语,抬起宽大的袍袖,挡在了嘴前,免得油烟呛人,一路离开了厨房。   人屠子目送着沈落霞离开之后,这才走向了橱柜,打开柜门,将手伸了进去,抓住最深处的一个碗,用力拧了一下。墙壁的机关再次被触动,轰然关闭,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缝隙。   ……   ri头渐渐向西沉落,到了吃饭的时间,红尘客栈的大堂热闹起来,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赵正在客人之中穿梭,一会儿端菜,一会儿端茶送水,忙得团团转。      他将麻袋口用绳子扎好,抬起来放在马背上,用手扶稳,然后大模大样地走向门口,拔剑挥下,斩断了锁头,门而出。   此地距离赵正抛钱的街道不算太远,许多人听到风闻之后,都赶往了那处街道看热闹,街上变得冷冷清清的,没几个行人,也没人注意到赵正。   赵正牵马回到了距离搬山五鬼家不远的暂住地,将许如意从马背上搬下来,抬进了屋里。这姑娘也有足足百十来斤。不算轻了。可他抬起来毫不费力。就像是抬着一袋子轻飘飘的棉花。   他将许如意从袋子里放出来,捆在了桌子腿上,把手脚也捆得死死的,接着拿穴道,花费了一番功夫,解开了许如意身上的昏穴。   许如意悠悠转醒,弯曲的睫毛之下浮现出一抹半月形目光,眼皮缓缓抬高。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她看清了赵正之后,目光一凝,当即展开反抗,可是手脚都被捆住了,只能像是蚕蛹一样动来动去。   赵正之前在街道上就跟许如意打过照面,所以没有再多费力气隐藏真容。他悠悠道:“别白费力气了,凭你的内力,不足以震断这些绳子,再说有我在这里,就算你挣脱了也没用。我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   “你抓了我想做什么?”许如意想了想。果然不再挣扎了,强自镇定问道。   “我想从你以及你家人的手里讨回你们盗走的御酒。”   一听御酒一词,许如意的瞳孔立即收缩了三分,脸色也白了许多,凭此表现,就算她抵赖也没用了。   “你都知道多少?”许如意问道。   “很多,只比你知道的少一点点而已。”赵正伸出食指跟拇指,比划了一下。   “你是曹家的人?”   “不是。”   “那你是官府的人?”   “也不是。”   “那你是……”   “我就是我,不归任何人管,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你不用再问了。再者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我问你答才对。”赵正起身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许如意面前舒舒服服地坐下,接着问道,“你们搬山五鬼一家把御酒偷走之后放在了什么地方?是不是藏在了你们藏身的那处院子地下?”   “可奉告。”许如意深知此事关乎全家老小性命,自然不可能乖乖道出实情。   “你不肯说就算了,我不喜欢跟女人动粗,不会对你用刑的,而且我压根没指望能从你的嘴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我把你抓过来,一是为了破你们家的五鬼迷杀阵,二是留你在手上当个人质,只要达到这两个目的就够了。”   “你连五鬼迷杀阵都知道?”许如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刚才说了,我知道的很多。”   许如意看着眼前这位似乎人畜害的青年,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到空前的危机,对方实力不俗,又对她们家知之甚详,实在是个棘手的劲敌。搞不好的话,她们全家人都得栽在眼前这名青年手上。   “请少侠高抬贵手,念在我们家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放过我们一家人一马,小女子以为报,来世愿为少侠做牛做马。”许如意改变了策略,楚楚可怜地哀求道。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一家把御酒都偷走之后,会给曹家人带来什么后果。御酒丢失,曹家人有失职之罪,朝廷若是追查下来,曹家人全都会跟着遭殃。你们家人上有老下有小,可曹家人同样有老人有孩子。”   “少侠教训的是,我也曾奉劝家父跟爷爷不要盗取曹家的御酒,可是他们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如果少侠能够放过我们一马,我一定让家人全都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许如意说着抽泣两声,挤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你也别一口一个侠字了,这个字,我暂时还配不上。我追查这批御酒,有一定私心在内,并非全是为了曹家,否则的话,我大可以直接把此事通知曹家,让他们来处理你们一家人。”   “少侠千万不要这样做,若是我们一家人落入曹家之手,曹家人盛怒之下,一定不会轻饶我们的……甚至,甚至会把我们都杀了。”许如意说到这里,原本光滑的背脊上爬起一阵凉意,浮现出点点颗粒。   赵正盯着许如意看了一阵子,权衡着应该如何处理搬山五鬼一家人,得出了定论。   搬山五鬼一家人有罪,但是罪不至死,若是因为盗酒一事将搬山五鬼都杀掉,或者是直接交给曹家人,未免有些太草率也太残忍了一些。更何况搬山五鬼一家人中还有精灵鬼这样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就算有什么错也该从轻处理。   这件事情,最好能够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既让曹家人追回了御酒,也让搬山五鬼得到一点小小的教训。   赵正打定主意,保证道:“好,我答应你,不会把你们一家人交到曹家人手上,不过御酒我必须追回来,这关乎曹家人上上下下的性命。”   “多谢少侠开恩,请少侠将我放了,我这就回家让家人把御酒统统交出来。”许如意转忧为喜道。   “别逗了,我怎么可能把你放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家人的行事作风,如果我把你放了,你绝不会乖乖回家求家人交出御酒,而是会联合家人一起来对付我。”赵正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少侠武功高强,又攥着我们一家人的把柄,我们一家人怎敢跟少侠你作对。”   “我手里的把柄正是你,只有你才是我最大的把柄,我不可能把你放了,除非我能把御酒弄到手,等到那时我才会考虑放了你。在这之前,你就别白费唇舌了。”赵正从椅子上站起,目光由上至下落在许如意身上,“你出来很久了,为了避免你家人心中生疑,我不能再耽搁了,现在就得起身出发。你就委屈一下,留在这里再睡一会儿吧。”   “你现在要去对付我的家人?”许如意脸色大变。   “不对付你的家人,我怎么得到御酒?你就祈祷你家人老实一点吧。如果他们答应拿御酒跟你进行交换,我可以不对他们出手,如果他们不识相的话,就别怪我剑上眼了。”   许如意思量再三,咬咬嘴唇道:“若是这样,请少侠取下我身上的一件东西当信物,他们见你手上有我身上的东西,念及我的安危,就不会再跟你动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正的目光在许如意身上扫了一圈,寻找着合适的信物。这女飞贼倒是蛮纤瘦的,双手跟脚踝都很好看。   “我脖子上有块佩戴多年的玉佩,少侠可以将那块玉佩留作信物。”许如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主动提议道。   赵正望向许如意的脖子,那里确实有一条红线,紧贴着肌肤,从领口延伸向下,没入了那玉沟之中。他伸手就要去摘,但半路又把手缩了回来,摇头道:“这玉佩是你贴身之物,我若是伸手去取,有损你清白,还是换个别的信物吧。”   许如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领口,那块玉佩紧贴着她的双胸,若是落入男人手中,确实有些不妥。她刚才没有考虑此节,现在细细想来,脸上泛起两圈羞红。   “我的兜里还有块手帕,虽然没有用多久,但家人也能认得出来。”许如意的声音低了三分。   “手帕我也不要了,我看中了你身上另外一样信物。”赵正的目光落在了许如意的脸上。   “什么信物?”   “你脸上的人皮面具。”()   ps:断更这么多天,真是抱歉。断更的原因我就不说了,那都不重要。以后这段日子我会尽量多写一点第三十七回四鬼迷杀阵(上)   “万万不可!求你了,千万不要摘下我的人皮面具!”许如意闻言大惊失『色』,矢口央求。   “我识得你的人皮面具,但却不知道你的真容,所以对此很感兴趣。摘下你的人皮面具,既能让我得到一个合适的信物,又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好奇心,何乐而不为。”赵正的目光在许如意的脸颊上游移了几下,寻找着人皮面具的边缘痕迹,可是没能找到,许如意的易容手段当真是巧夺天工,人皮面具已经与肌肤完美融合到了一起,不留一丝痕迹。   “不可以,我决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我明白,贼总是不喜欢别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不只是这个原因,我之所以不愿意让你看我的真面目……还因为我长得太丑了,所以不想让外人看到。”[   “丑能丑到哪去天下间的丑八怪我见得多了。”   “我不止是长得丑而已,为了能够带上各种各样的人皮面具,我的脸动过刀子,已将脸颊骨跟下巴都削掉了,你能想象一张脸没有脸颊骨跟下巴之后的样子吗”许如意声音苦涩地解释道。   游戏中,自是不可能有关于易容术的详细讲解,但赵正在红尘客栈呆的那些日子里,曾经听姐姐讲过一些有关易容术的事情,隐约记得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但凡是想要易容得完美缺的人,都得将脸上一些突起部位削掉,让脸变得圆滑。只有如此才能各种各样的人皮面具。   看样子,许如意不是在说假话。若是强行撕下人皮面具,『露』出许如意那疤痕累累的真容,未免太过残忍。   “女人都是爱美的,你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脸破坏成那样”赵正问道。   “我本人长得就很丑,小时候经常因此被同龄人笑话,有一次一群孩子围着我转圈,齐声叫我丑八怪,把我给气哭了。我哭着回到家。抱着爷爷说了这件事,爷爷之后问我想不想变得漂亮一点,我当然说想。他又跟我说这会付出一点代价,让我好好考虑。我说没关系,只要能变漂亮就行。爷爷说那好,你先睡一觉,等你醒来之后。我保证你能变成天仙一样的小姑娘。说完他喂我吃了一些『药』,让我昏了过去。”许如意娓娓讲述。   “等你醒过来时,脸上就多了一张人皮面具”   “是的,等我醒过来对着铜镜一看,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孩,比原来漂亮一百倍。我当时非常高兴。还以为爷爷会仙术,事后才知道自己脸上只是多了一张面具而已,才不是什么仙术。人皮面具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摘下来一次,当我把人皮面具摘下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原本的脸已经毁掉了。比之前还要难看。我哭着找到了爷爷,问爷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爷爷回答说。是你自己说愿意付出代价的,这就是代价。”   赵正暗暗唏嘘,觉得这样做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他接着问道:“你恨你爷爷吗”   “起初有点恨,可是后来就不再恨了,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从那以后,我就开始钻研易容之术,因为人是会长大的,而人皮面具不会,我必须做出一套能跟我一起长大的人皮面具出来。日积月累,我的易容本领渐渐超过了爷爷,做出的面具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易容术对于贼来说是很有用的本领,可是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家里面只有我选择了这条路,其他人全都不愿意为此割坏自己的脸。”   “你爷爷大概是觉得家里很需要一个会易容的贼,所以故意骗你学这个。”   “也许吧。不管他有意也好,意也罢,事情已成定局,他出于什么目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的人皮面具难道真的是用人皮做的吗”   “易容分为两派,一派叫做‘人牲派’,依靠杀人来夺取别人的脸,制成面具。另一派叫做‘雕工派’,依靠一种特殊配料制成人用雕工雕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我是‘雕工派’的,从没有为了夺取别人的脸而杀人害命。”   赵正『摸』不准许如意这次说的是真是假,就算许如意是“人牲派”的也不会承认的。不过从搬山五鬼一贯的行事来看,这一家人专心偷盗行窃,没干过其他坏事,许如意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再者说,杀人夺皮这种事情,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只有心狠手辣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做到。   “你的脸上有伤,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就按照你之前所说,用你的手帕当信物吧。”赵正按照许如意的指点,从左衣兜里取出了一块绣着荷花的棉手帕,手帕很是干净,没有半点污渍。他把手帕揣入袖中,说了声得罪,在许如意的背上连点两下,将许如意给点晕过去。   算算时间,距离许如意离开家门已经很久了,只怕已经引起了四鬼的疑虑。若是再拖下去,四鬼一定会对此作出行动,要么派人到街上搜索,要么偷偷转移阵地,所以还是尽早去跟那四鬼碰面为妙,免得事情再生枝节。   赵正留下昏『迷』不醒的许如意,手按佩剑,昂身走出院子,前往了搬山五鬼的暂居地。双方都在同一条街上,走几步路便到了。   “咚、咚、咚。”[   赵正叩响了布满竖条纹理的院门,声音响彻在春季冷意未褪的空气中。过了一会儿,门内仍没有人回应,他只得又扣了几下。   敲门声这么大,院里的人一定已经听到了,可是却迟迟不来开门,这实在蹊跷。   />   他按着一命剑的左手悄然握紧,不管他的手心多么温热。金属剑鞘始终凉意森森。   终于有人将院门打开了,开门者是许如意的爷爷许泰。搬山五鬼中其余的人都曾在作案过程中暴『露』过真容。遭到各地通缉,不敢抛头『露』面,能够光明正大把门打开的人也只有许泰而已。   搬山五鬼之间敲门都有暗号,可是赵正敲门时并没有按照暗号敲门,所以早就引起了许泰的警觉。开门之后,许泰一见赵正是个陌生人,警觉心就更重了。   “酗子,你来这里是想找谁”许泰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街上人多眼杂。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还是进去谈吧。”赵正朝着院内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什么不能在街上谈的”   “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事情很特殊,如果我们在街上谈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引来一群曹家跟官府的人把我们团团围住。”   许泰闻言变『色』,干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少装蒜了。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做过什么好事。”   许泰笑容一僵,松松垮垮的眼皮微微眯起,深深地看了赵正一眼。   赵正淡然自若地与其对视,丝毫没有惧『色』。   数息之后,许泰重拾笑容。哈哈大笑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屯里的二壮么,没想到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我愣是没认出来你。快请进,快请进。我们爷俩好好叙叙旧。”说着闪到了一旁,放赵正走进了小院。   赵正听得好笑。这一家人似乎都很善于演戏。他迈步走到院子中心,放眼在院内扫视了一圈,将院内的情况尽收眼底。院内跟房屋里都静悄悄的,似乎其他三鬼都没有上来,屋旁那棵大树的枝头上已经生出了绿芽,标志着春天已经到来。   “哪路的朋友,报个万儿上来吧。”许泰关上院门,换了一副嘴脸问道。   “我只是个名小辈罢了,还没在江湖上闯出什么名号,实在是没有什么名号告诉你。再说了,你压根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你做一笔交易,等到交易结束,我们便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赵正回过身,淡淡答道。   “你要跟我做什么生意”   “九酿春酒生意。”   “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酒。”   “不死鬼,我刚才说了,别在我们面前装蒜,你们的事情我全都知道。”赵正直接点出了许泰的绰号,想要以此撕掉许泰的伪装,免得麻烦。   “你竟然连我的绰号都知道。”许泰的双眼眯得更紧了,形成了两条缝隙。[   “我不仅知道你的绰号,你家人的绰号我也全都知道,要不要我当着你的面背一遍”   “不必了。你知道我们一家人是谁,又知道……酒的事情。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了。”   “你跟我打马虎眼的话,除了浪费你我的时间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好,我就不打马虎眼了,从现在起,我们打开天说亮话,你到底想怎么样。”许泰双目一凛道。   “你的孙女在我的手上,我要用她换你们家手里的酒,你们手里有七十多坛子酒,我要的不多,六十坛子酒够了,其余的你们可以留下,当你们这些天来的辛苦费。”赵正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从袖子里抽出了荷花手帕,展示给许檀。   许檀了眼手帕,认出了这正是孙女的东西,接着说:“这位朋友,道上有规矩,见面有份。既然你撞见了我们的生意,我分给你一些酒是应该的,但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首先,我跟你走的不是一条道,你的规矩在我这里不管用。其次,我给你留十几坛子酒已经够仁慈了,若不是看在你们一家人挖一条地道不容易的份儿上,我完全可以把酒全都拿走,一坛子也不给你们留。”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没有。”   许泰陷入沉默,眼缝中目光变幻,显然是在酝酿着鬼主意。他想了很多很多,眼下的局面对他们一家人很不利,完全处于被动。对方知道他们家的事情,而他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想必就算问也问不出来,对方是不会告诉他的。   眼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听从对方的摆布,交出六十坛子御酒,要么不听从对方的摆布,跟对方冒死一战。两个选择都有些凶险,让他这个老江湖也感觉左右为难。   赵正默默等待结果,没有催促许泰。   过了许久,许泰终于有了决定,他向后退了一步,挡住了院门,以特有的节奏,拍了几下手。   听到掌声暗号,院内的两扇屋门被打开,一扇屋门是正房的屋门,一扇屋门是仓库的屋门,搬山五鬼的其余三鬼从中走了出来,分别是夫妻俩许楚跟赵英,以及年纪最小的许灵。原来这些人没有躲在地下,而是一直躲在门后。其实在赵正敲门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他们,但凡是陌生人敲门,都会引起他们一家人的警觉。   三鬼缓缓走向赵正,均都默不作声,脸上带着明显的敌意。许楚是个粗壮的汉子,赵英是个体态丰腴的『妇』女,许灵是个鬼精鬼灵的小男孩。   赵正被围在了中心,但丝毫没有慌『乱』,他侧头看了眼身后渐行渐近的三鬼,淡笑道:“不死鬼,这就是你的决定”   “是的。若是抓住了你,我们就不用交出那些酒了,可以直接用你去换我的好孙女。”许泰道。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鲁莽么”   “没办法,你的胃口太大,我法接受,而你又不肯让步。”   “你就不怕我们打起来之后闹出的动静太大,把曹家跟官府的人引来吗”   “我怕,可是你也怕,你跟我们一样不想引来曹家跟官府的人,因为一旦引来那些人,你就没办法独吞那些酒了。”许泰眯眼冷笑道。   “姜还是老的辣,这都被你猜到了。”赵正点头承认,“你认定了我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你才敢壮着胆子在院里跟我交手。”   “没错,我们就做个不成文的约定吧。待会儿打起来之后,谁也别跳起来,谁也别大吵大闹。”   “我接受这个约定。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一旦动手之后,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了。”赵正目光沉了下来,大拇指头轻护手,一命剑哐啷一声『露』出半截剑刃,寒光霍霍,慑人眼目。   “和颜悦『色』换不来六十坛子酒,也换不来我的孙女。”许泰摆出灵禽爪的起手式“鹤立鸡群”,左脚抓地站稳,右脚离地弓起,双手模仿着仙鹤的双翼,向背后收拢,掩藏起来,这样别人就法判断他的双手会从何处展开攻击了。   其余三鬼也都摆出了各自的起手式,使得清一『色』全都是灵禽爪这门功夫。   原本的五鬼『迷』杀阵少了一个人,战力疑会削减许多。赵正有信心战胜这一家人,利然拔出了一命剑,泛青剑身映出了他那日渐成熟的脸孔。   “请!”   一声落下,五人皆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   小第三十八回四鬼迷杀阵(下)   赵正拔剑出鞘,迎上了堵在门口的许泰,以一招“孤客问路”加以试探,用剑尖轻点许泰的肩膀。在搬山五鬼之中,当属许泰的修为最高,已达四重天境界,若是能将许泰击败,其余几鬼便不足为惧。   许泰跟赵正一样,也是打着先试探一下的心思,在招式中酝酿了数个后招,背在身后的手掌飞速探出,摆出鸟嘴手势,轻“啄”了一下剑身,『荡』开了一命剑,顺势感受了一下剑身上带有的劲道。   “此人武功不俗,你们小心点。”许泰在短兵相接中判断出赵正的大致实力,沉声向家人发出警告,说话间收招换式,以一招“鹏程万里”跳到一旁。   赵正一剑追了上去,剑势迅猛凶狠,但并未下杀手,瞄准的只是许泰的胸口边缘。   许泰再度躲闪,堪堪闪掉了青光霍霍的一命剑。[   一老一少两人斗在一处,在短短瞬息之间数度交锋。其余三鬼见此情景,都为许泰暗暗捏了一把汗。   “臭小子,有本事冲着我来。”许楚低喝一声,从后面攻向赵正后背。他手掌粗大,探出双爪就跟虎爪相仿,与灵禽爪这个词实在是相去甚远。   赵正连头都没有回,根据背后劲风袭来的方位,直接将剑横在了背后。   许楚的双爪险些抓在剑锋上,临危缩回了手,由于收招太急,被自身的内力冲撞得倒退两步。   趁着这个空隙,许泰摆脱了赵正的纠缠,与家人一起摆好了缩水版的“五鬼『迷』杀阵”,各自站好了方位,将赵正围在了中心。   四鬼开始绕着赵正转圈,由于都不想引来外人瞩目,所以在移动时都脚踩着地面,不敢高高跳起,越过院墙的遮拦。   五鬼『迷』杀阵最重要的就是一个“『迷』”字,旨在用快速的移动来『迷』『惑』敌人,让人从下手,阵法内虚虚实实,暗藏杀机,阵法中往往越是漏洞百出的地方就越是凶险。   赵正还是第一次破阵,有意在这张战斗中吸取一点经验,便没有急着强攻,而是用灵活多变的罗烟步与之纠缠。他在阵法内快速奔走,左冲右突,牵制着四鬼。   四鬼以赵正为中心,不断变换着方位,时而交叉而过,时而急速进退,每当赵正即将冲出包围的时候,便由两到三人联手进攻赵正的后背破绽,攻守有度,丝毫不『乱』。   赵正的实力摆在那里,虽然以一敌四,仍然不落下风,将一命剑舞得花团锦簇,谨守周身门户。在交手过程中,他渐渐『摸』出了一些阵法的门道。   所谓阵法,就是由多人共同展开攻击,依靠巧妙的配合,达到增强杀伤力的目的,配合得是否默契,直接决定阵法的威力强度。这四鬼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所以配合得非常默契,将阵法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只可惜阵法里少了一个人,导致阵法中始终留有一个大缺口。   四鬼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虽然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没有任何人出声指挥,但在战斗中从未出现错误。这四人就像是融合成了一个人,这个人有八只手,八只脚,实力堪堪接近五重天境界。   阵法由大变小,渐渐收缩,将赵正困在了中心。   一只利爪从赵正背后抓过,在衣料上撕出一道口子,一条衣料被劲风卷动,飞落在地。   赵正使了个藏剑式,剑身在背后划了道弧光,整个人顺势转身,查看敌情,却发现袭击者早已后退,没有恋战。许楚与赵英夫妻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他甚至法判断是谁出的手。   “包围越缩越小,再这样下去可不太妙,还是快快出全力解决这场战斗吧。”   赵正心中闪过这般念头,周身气势陡然拔高,原本安安静静的剑身上迸发出一层金光,脸上也罩上了一层汹涌血气。他使出了全部实力,一下子扭转了战局,只见他朝着四鬼脚下各自刺了一剑,四道剑气应声而出,落在地上,留下四道深深地豁口。   四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见识到赵正的真实本领,碍于剑气阻挡,实力稍弱的三鬼不得不各自稍稍后退,唯有许泰仍然能够安然应对。   许泰挥动双爪上前进攻,也在双爪上笼罩了一层内力,内力隐隐形成了鹰爪形状,散发着淡淡光辉。[   赵正抬剑迎向许泰,一剑平平刺出,混合着金元内力的金『色』剑气飞出堪堪一米远,把许泰『逼』得不得不闪身躲避。这样一来,原本防守严密的阵法就『露』出了许多个破绽,再也拦不住赵正了。他从阵眼中心窜出,脱离了四鬼的包围,游身绕到了较近的许楚背后,一脚甩过去,将其踢飞。   许泰等人还不死心,妄图重整阵法,但这根本济于事,他们根本拦不住全力而为的赵正。   />   赵正绕着四鬼快速前进,一命剑夹杂着小擒拿手连番出击,很快将四鬼打得七零八落。最后,他一剑掠过许泰的脖子,架在了肩头上,奠定了胜局。事实上,如果他全力进攻较弱的赵英或者许灵,能够胜得更轻松一些,可他不愿意去欺负女人孩子,所以没有那样做,一直围着实力最强的许泰来打。   “我给过你们一个和平解决问题的机会,可是你们没有珍惜,非要跟我出手。现在局面不同了,我的态度也不同了。今天晚上,我会再来到此地,你们要将盗取的所有酒放到院子里,等我来拿,一坛子都不能少。”赵正绷着脸道。他虽然取得了胜利,可现在并不方便直接带走御酒,还是等到晚上交换更加方便安全。   “我们把酒给你之后,你会放了如意吗?”许泰老脸苍白,喘着粗气问道,活像一只斗败的老公鸡。   “拿到那些酒,我会尽快离开此地,等到安全之后,就会放了她。她跟我冤仇,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没必要伤害她,你放心吧。”   “不行,必须一手交酒,一手交人。”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是在命令你,而不是在跟你拉大锯。”   许泰半晌不语,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青『色』剑锋,不得不乖乖点了点头。   “晚上亥时我会来取酒,我先行告退。奉劝你们不要跟踪我,一旦被我发现你们跟踪我,后果自负。”赵正将剑从许泰又老又皱的脖子边上挪开,还剑入鞘,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向院门。   四鬼看着赵正的后背,但是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赵正走到门口,顿住脚步,回身补充了一句:“再提醒你们一件事,千万不要在酒水里动手脚,妄图用假酒骗我,或者在里面注入毒『药』,拿到酒之后我是会检查的。”   “你放心,我们不会在酒上动手脚的,一定会把那些酒原封不动地送给你。”许泰保证道。   赵正没有再说话,门离开了院子,消失在门后。   四鬼或多或少都受了点轻伤,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许楚用嘴型询问要不要跟踪赵正,许泰摆了摆手,这一大家子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出门跟踪与找死异。   过了许久之后,许泰指了指屋门示意家人进去议事,走到门口时,他让年纪最小的许灵留下来把门,只带着儿子跟儿媳『妇』进了屋。   “爹,我们怎么办,难不成真把所有的御酒都送给这小子吗?我们为了得到这些酒,花了足足半年多的时间,这才挖好了通往曹家的地道,要是把酒都给了他,我们可就白忙活了。再说,如果我们真把酒都给他了,他可就没有顾忌了,没准还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许楚怒容满面地说。   “爹,贼汉子说的对,可千万不能把御酒都便宜了那小子,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偷来的。”赵英挥着发福的手臂帮腔道。   “你们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可眼下这种局面,我们实在没有更多的选择,总不能将如意弃之不顾吧?”许泰沉着脸说。   “可如果把所有御酒都给了那小子,也实在太让人不甘心了。”许楚闷声道。   “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又有什么办法?”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把御酒放到院里,然后通知曹家,等那小子来取酒的时候,让曹家的人把他当成偷酒贼抓住。”许楚头脑简单,提出了一个馊主意。[   “这样不行的,他落网之后,一定会供出我们的事情,到时候曹家还是会满世界追杀我们。再者说了,如意还在他手上,他落网之后,不代表着如意安全了,没准还会害了如意。”许泰摆摆手道。   “那我们就来一个偷梁换柱,用普通的九酿春酒把御酒换了,就算他拿到酒之后会检查,也不可能挨个酒坛子检查,肯定会有遗漏。”赵英在旁『插』话道。   “这也不行,如果我们换的多了,他很有可能会挑出『毛』病,我们不能拿如意冒险。如果我们换的少了,只换区区几坛子,又值不了多少钱,不值得换。”许泰又摆了摆手。   许楚跟赵英提出了多个办法,可统统都有弊端,全都被许泰这个老狐狸给否决了。夫妻俩最后彻底没了主意,问许泰到底想怎样做。   许泰沉思片刻,悠悠道:“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你们夫妻俩乔装打扮一下,带着许灵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能走多远走多远,什么也别管。我带着御酒留下来跟那小子交易,用御酒把如意换回来。如果中途出了什么岔子,或者那小子反悔,顶多只赔上我跟如意两个人,至少还能保全你们三人,不至于让我们搬山五鬼全军覆没。当然,如果一切顺利就更好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两年。”   夫妻俩就着这个办法讨论了一会儿,发现在所有的应对之策中,就属这个办法最为稳妥,实在没理由拒绝。夫妻俩依言行事,叫上了许灵,一家人打扮了一番,从院子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逃离了古井镇。(未完待续)   小第三十九回内急   话锋一转,再表赵正,离开了搬山五鬼的家之后,他没有直接回到住处,而是在镇内忽快忽慢地兜了几个大圈,直到确认人跟踪,这才走往了家的方向。   在半路上,他遇到了一处贩卖马匹跟马车的马厩,看到几辆并排停放的马车,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在拿到御酒之后,他得尽快离开古井镇,为了预防意外,还得把许如意带在身边,只有确认搬山五鬼没有追来,他才能将许如意放走。如果搬山五鬼追来,并跟许如意组成了完整的五鬼迷杀阵,那就有危险了。残缺的阵法跟完整的阵法比起来,决不可同日而语。   带着许如意这么一个大活人离开镇子多有不便,而且容易暴露,沿途若是有马车代步,就能将许如意藏进马车里面了。而且马车的用途还不止这一个,以后肯定还能用上。   赵正动了购买一辆马车的心思,盯着三辆马车看了一阵子,相中了其中最为朴实的一辆。行走江湖,还是低调一点为妙,那些装饰华丽的马车容易遭人惦记。店老板见他衣着不俗,又似是有心购买马车,当即笑脸相迎,滔滔不绝地介绍起几辆马车。[   双方达成交易,赵正自己架着褐色的双轮安车离开马厩,在路上行了一阵子,找了个人的僻静处,将马匹与马车分离,马匹存入系统中的马厩,马车存入系统仓库。装入了这么一个大家伙之后,他的系统仓库已经被塞满了,而且显得十分凌乱。   他看了眼手里剩余的六千多点积分,这些积分自从开启箱子迷宫之后就没动过,还算是充裕,只要花费三分之一的积分,便可再解锁一次仓库,扩大容积。他因为刚刚进过一次深山老林副本,受到这个副本的特殊规则影响。现在各个副本都出于受限状态,可是仓库等功能还能随意使用。   以后需要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仓库还是很有用的,他不再犹豫,花费了积分,将仓库再一次扩大,现在这个仓库已经有小院子大小了。塞几只大象进去都不成问题,暂时足够用了。   收好马车,他步行回了家,从后门进入院子,避开了搬山五鬼所在的街道。   进屋一看,许如意还蜷缩在桌子下面。睡得酣畅淋漓,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反复点穴解穴容易对穴位跟经络造成伤害,赵正没有强行解穴,而是坐下来静静等候,顺便运转丹田内力,弥补之前战斗中的消耗。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许如意悠悠醒来。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当看清了身前坐着的赵正之后,美眸立即抖擞起来。   “你还在这里。”许如意嘟哝道。   “我得看着你,当然得留在这里了。”赵正闻声睁眼,一身内力停止运转,泛热的丹田渐渐降温。   “我昏过去多久了?”   “有几个时辰了。”   “你已经去过我家了?”许如意连忙追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恩,我已经跟你家人碰了面。达成了协议。晚上的时候,我会去取御酒,等御酒到手之后,如果你家人没有给我再找别的麻烦,我就会把你放了,让你们家人团聚。”赵正道。   “你们谈判的时候有没有动手?”   赵正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不愿意撒谎。如实答道:“你爷爷起初不愿意将御酒交出来,跟我打了一架,我留了一手,没有伤他们。他们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而已,你不用担心。”   皮肉伤也是伤,任谁的家人被人伤了,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许如意瞪了赵正一眼,别过了脸。   赵正见许如意许久不说话,问道:“你还有没有别的要问的?”   “有。”许如意闷声应道。   “你还要问什么?”[   “你这个人说话算不算数?”许如意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大部分的时候算数,但还做不到言出必践的地步。”赵正想了想后答道。   />   “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等你拿到御酒之后,会不会刁难我的家人?”   “如果他们不来刁难我,我就不会刁难他们。”   “这句话算不算数。”   “算数。”   “那你对天发誓。”   赵正笑了笑,摇头拒绝,他不愿意受到自己手里的人质摆布,实在没有立下这种誓言的必要。   许如意见赵正不肯发誓,改为出言请求,赵正答应了几句,接着岔开了话题,问及了搬山五鬼一家盗酒的过程。许如意不愿透露太多,半遮半掩地交代了一遍。   有一次,搬山五鬼一家人在酒馆里吃饭的时候,意中听到一名醉汉提及了曹家地下酒窖的事情,这名醉汉曾经在曹家做工,在酒窖建设之初,偷偷进去看过几眼,醉汉接着酒劲把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还描述出了酒窖的大致情况。   说者心,听者有意,搬山五鬼一家人均感这可能是个机会,便在饭后将醉汉带走,详细询问了一番,得到了更详细的情况。事后,由不死鬼许泰做主,一手策划了这次的盗酒行动,带着一家人,花费了足足半年的时间,在地下挖出了一条地道出来。   挖掘前面半条地道很容易,但是挖掘后半条地道就很难了,因为很容易惊扰曹家的家主曹宣,六重天武人的听力是很可怕的。为了避开曹宣,搬山五鬼一家人挖掘到后来,只敢在每月十号的晚上挖掘,那天曹宣会出门私会情人,不会在家。   每个月只能挖掘一次,这大大拖慢了搬山五鬼一家人的工作进度,地道过了半年之久才竣工。   后面的事情,就算许如意不说,赵正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了。搬山五鬼一家人暗地里将御酒都偷走,炸毁了地道,将御酒运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用马车给运到了秘密处。然后由一人架着三辆马车赶往镇外,以此来故布迷阵,只可惜三辆马车没有藏好,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不然的话,曹家跟官府的人肯定会沿着这条错路一条路走到黑。   御酒到底藏在何处,许如意不肯交代,赵正早就猜测御酒就藏在搬山五鬼家的院子下面,但是没有说破。   许如意交代完这些事情,喉咙动了动,吞咽数下,柔声道:“少侠,我说了这么多话,口干舌燥,你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没问题,要是你饿了,我还能喂你吃点东西。我这人一向善待人质。”赵正走到桌边,抓起茶壶,倒了足足一杯清水,将其递到了许如意嘴边。   许如意张嘴匆匆啜饮,很快便把一整杯水都喝光了,她还嫌不够,让赵正连续倒了数杯水才作罢。赵正又问许如意要不要吃东西,许如意身为人质,哪还有什么胃口,婉言拒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赵正问完了自己想问的,一时间想不出要说什么,便回到了座位上,继续闭目养神,静待夜幕降临。闭上眼睛没多久,他便听到了一阵之声,一听就是许如意发出来的,不知道她是在干什么,莫非在摩擦绳子,妄想将绳子弄断?   赵正微微撬开一条眼缝,偷眼观瞧,只见许如意紧咬下唇,双腿紧紧并拢,不停地摩擦着,似乎是有了内急。赵正初时感觉麻烦棘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许如意这个女贼在使诈,身为武人,长时间憋住内急不是难事,不至于急到这种地步。许如意一定是想以内急为由,让赵正为她松绑,然后趁机逃走。他索性装作不知,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阵子,许如意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被捆住的双腿不停地摩擦地面,身子也动来动去。她见赵正仍然不理不睬,咬了咬嘴唇,蚊声道:“我有内急,想去解手,少侠能不能替我解开绳子?我保证乖巧听话,不给你添麻烦。”   “这事不行,你再忍一忍吧。”赵正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可我忍不住了。”   “三重天武人,忍这个还不是轻而易举。”   “少侠高抬我了,我哪有三重天实力,只不过刚刚二重天而已,比常人也强不到哪去,忍不住这种事的。”   “二重天也好,三重天也罢,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赵正悠哉悠哉道。   “少侠,算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去解手吧。我实在憋不住了。”许如意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话已经听不见了。   “现在情况特殊,我不可能给你太多自由,如果你实在忍不住,那就在这里解决好了,我可以给你找个夜壶。”赵正睁开眼,笑吟吟地看着许如意。   “在这里解手?”许如意的反应很大,瞪大了双眼,满脸仓皇之色。   “你不是说内急么,内急就在这里解手吧。”   “我一个女儿家,怎能在这里解手。你好歹也是一位少侠,怎能如此不近人情呢?”   “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可不是少侠,没那么高风亮节。”   “你武功这么高,我决计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就让我去一趟茅房吧。”许如意苦苦哀求道。   “说不行就不行,你别再白费唇舌了。”赵正态度如故。   许如意咬咬银牙,尴尬万分又有点赌气地说:“好,在这里就在这里,你拿夜壶过来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苟延残喘,继续更新,论如何,把根留第四十回领取御酒   这次反而轮到赵正不自在了,总不能真让许如意在这里解手,那成何体统。可如果放任许如意去茅房的话,又教人不放心。他左右为难之下,决定先试探试探许如意再说,没准真如他之前所想那样,许如意只是在耍诈罢了。   “那好,我这就去取夜壶过来。”赵正撩开衣摆,从椅子上站起,走向了屋角,那里的地上正放着一个旧旧的夜壶瓦罐。   许如意看着赵正的背影,目『露』狡狯之『色』,眼珠转动数下。   赵正将夜壶拎了回来,放在了许如意面前。   “多谢少侠开恩,请你行行好,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吧。被捆成这样,叫我怎么解手。”许如意道。[   “给你解开绳子没问题,反正我的实力远在你之上,制服你只是三下五除二的事,但解开绳子之后,我是不会回避的,你得在我的监视之下解手。”赵正言带挑衅,以此来试探许如意。古时女子贞烈,决计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   “那怎么能行?你这样看着我,便宜不都叫你占去了吗?”许如意果然反应激烈,若不是有人皮面具遮掩,想必脸蛋早就红透了。   “男人不就该占女人的便宜么。”赵正笑『吟』『吟』道,“怎么样,这下你知道我不是少侠了吧?”   “哼,你何止当不起少侠二字,你简直……简直就是个……”许如意受制于人,不敢太过造次,话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我是黄花大闺女,清白之身不能叫你给看去了,你把夜壶拿走吧。我不解手了。”   “这样更好,我还怕『尿』『骚』味熏坏了我的屋子呢。”赵正足尖一挑,勾住空的夜壶的把手,用巧劲将其甩出。夜壶画了个弧线,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不仅没有摔碎,甚至都没有剧烈抖动,足见赵正对于内力与力道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窥见了高手之列的门槛。   许如意的请求没能如愿,又说了许多羞人的话,很不高兴,不再理会赵正,扭过头闷声不吭。   赵正观察了一阵子,发现许如意此后再也没有扭动半下,毫内急的表现,可见刚才果然是在说谎诳人,只是想借机脱身罢了。许如意没有内急,他也乐得省心,继续坐着调息丹田内力。   时间在指尖不经意地流淌,太阳从正上方向西沉落,仿佛落幕一般,使天空归于暗淡。繁星初现,闪烁不止,犹如数双眼睛,凝视世间。   现在已是戌时,介于黄昏与黑夜之间,到了从搬山五鬼手中领取御酒的时候了。   “我马上就要去你家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赵正睁开眼,微笑问道。   “我说什么能有什么用,你记住你说过的那些话就行了,上嘴唇碰下嘴唇,你可亲口答应过不刁难我的家人。”许如意没好气道。   “你放心,我不会刁难他们的,我虽然不是什么侠客,但一直励志成为侠客,不喜多伤人命。”   “这就好。”   赵正见许如意绷着一张臭脸,失笑道:“看你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   “我们偷曹家的御酒,而你绑架了我,又以我为人质向我的家人勒索御酒,这么算起来,可不就是你在欺负我吗?”许如意白了赵正一眼。   “我不是在欺负你们一家人,而是想要将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物归原主,不过你要非认为我在欺负你们也没关系,毕竟是我坏了你们的好事。”赵正不怀好意地走到许如意身侧,甩开袖子,伸出并拢双指。   “你要干什么?”许如意忙问道,将身子靠向一边,可是在绳子的束缚下,只挪动了少许。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点『穴』了。我一出门,你就得睡觉。”   “你今天已经连着点晕了我两次,现在又要点我第三次?再晕过去,我就要睡糊涂了!”许如意气得直翻白眼。[   “没办法,我这人点『穴』功夫不行,只会这一手,你就受点苦,再睡一觉吧。”赵正按住意欲挣扎的许如意,照着后背的昏『穴』下重手点了一下,许如意闷哼一声,沉沉睡去。他练习点『穴』功夫时间尚短,仅能致人昏『迷』或者麻痹,手段单调,若是他学会了点人的“定身『穴』”,就可以多一种教人老实的方法了。   点晕了许如意,他从后门悄然离开,在街上谨慎地绕了一圈,等到天『色』黑得更深了一些,来到了搬山五鬼的住处,翻墙跳了进去。   《数字武侠》28189手机用户访问wp   院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唯有缕缕月光清辉取亮。月光之下,码放着整整齐齐一堆酒坛子,细细数来,共有七十三个,正好符合曹家丢失的御酒数量。在酒坛子旁边,搬山五鬼中的不死鬼许泰坐在椅子上,静等赵正上门。   赵正扫视四周,除了许泰之外,不见其余三鬼踪影,遂问道:“其余几人呢?”   “那跟你关,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有这些酒跟我的孙女,不是吗?”许泰不答反问,说话声压得极低,显是害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到风声。   “不错,我只对这些酒感兴趣。”赵正略一思量,猜测那三人之所以不在,要么是耍诈,要么是逃了,后者的可能『性』稍大一些。   “御酒都在这里了,你打算怎么运走?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么多御酒运输起来可是很惹眼的。你被抓了没关系,可别连累了我们一家人。”   “山人自有妙计,就像你刚才说的,这跟你关。”   “哼,你不说,我也不想听,总之御酒交给你了,按照约定,几天之后,你一定要把我孙女放了。”   “这是自然,不过在拿走御酒之前,我得先检查检查这些酒才行,如果你以次充好,或者下毒害我,那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赵正昂然走到酒坛子一旁,随机抓开两坛子御酒,从下面翻出了被压着的一个酒坛子,打算检查一番。他之前喝过普通的九酿春酒,能够从香味以及味道品出酒质优劣,普通的九酿春酒是骗不过他的。   至于下毒一方面,他也能利用银针以及『色』香味等方面辨别一二。这世上的毒『药』虽多,但『色』味的毒『药』少之又少,就算是仅有的几种,要么『药』效很低,法致命,要么十分珍贵,绝非寻常武人能够使用。   那些没有半点特征,又极其致命的毒『药』,甚至要超过这些御酒的总价值。以他现在的身份,还不配享用那种级别的毒『药』,不用担心遇到。   “你别打开盖子,曹家酿酒本事非凡,这些酒各个酒香扑鼻,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你若是把盖子掀开了,很可能将曹家人引过来。到时候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许泰在旁提醒,制止了赵正打开盖子的举动。   赵正之前考虑过这点,只是没想到曹家的御酒能够香醇至此,连几条街外都能闻到。他不敢为此冒险,动容道:“若是不打开盖子,我怎能判断出这些御酒的真伪?”   “你身上一定带了银针吧?用银针刺破酒坛,只留一个小孔,以此来检验坛中酒水即可。我还可以告诉你几个不用打开酒坛子便能辨别真伪的方法,至于信不信则由你了。”许泰涛涛讲起了有关御酒品相方面的事情,御酒可是高贵大气上档次的产品,在包装等方面都跟普通的九酿春酒不同,酒坛子是特殊的,封泥是特殊的,就连上面的红绸子都是从专门的布店购买的。通过酒坛子、封泥等等方面,可以仅从外观判断出御酒真伪。   别看许泰说的头头是道,可赵正打心眼里不相信,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从随身百宝囊中翻出一个小木盒,将其打开,抽出一根寸许长的银针。这种东西可是行走江湖的必备品,他自从离开红尘客栈起就一直带在身上,今天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他手捏银针,力贯其中,手一挥,金芒闪现,轻轻松松地刺入酒坛子。拔出银针,提鼻子一闻,一股淡淡酒香窜入鼻孔,浓郁至极。他虽然不是酒鬼,可也觉得这酒香实在好闻。   光是一个牙签粗细的小孔,便使得周围酒香袅袅袭人,若是将整个盖子掀开,不知道会让酒香传出多远。   赵正暗自唏嘘,幸亏没有揭开盖子,否则非得惹祸上身。他提起银针,见银针没有变化,闪亮如故,便大胆地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口,尝了尝酒水。经过一番细细品味,这酒水确实要比普通的九酿春酒好上许多,绝非次品。   “怎么样,是真酒吧?”许泰问道。   “这坛子是真的。”赵正点了点头。   “不光这坛子是真的,其余的酒也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再试几坛子。”[   “不必当着你的面试验了,我会拿回去慢慢试,如果让我发现有假,你就为你的好孙女掘好坟墓吧。”赵正寒声威胁,可实际上却做不到这么心狠手辣。   “我没在酒上作假,不怕你试验。”许泰浑然不惧。   “这样最好。”赵正起身,将银针收好,朝着大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御酒我已经收到,这里没你跟你家人什么事了,你们一起卷铺盖卷离开吧。等你们走了之后,我才能着手运走这些御酒。”   “他们都不在,这院子里只有老朽一人。”许泰也不拖泥带水,朝着赵正拱拱手,这就要离开。   “慢着,临走之前,我还有最后几句话要跟你说。”   “请讲。”   “偷盗虽是小恶,可毕竟不是正道。你们一家人有这等本事,没必要通过这种手段敛财,这次风波过后,你们还是金盆洗手,另谋个出路吧。否则你们一家人早晚得阴沟翻船。你年过六旬,活得够本了,可你的孙女孙子尚幼,你得为他们着想。”   “哼,这不劳你费心,我也轮不到你来教训。”许泰怫然不悦,“再说了,你拿这些御酒不也是为了敛财么,我们五十步笑一百步,谁也不比谁强。”   “我话止于此,听不听由你。”赵正不是玄灭,不喜欢说教,说到这里就已经可以了,他挥了挥手,“你走吧。”   “走之前,我也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许泰这下反而不急着走了。   “哦?”赵正眉『毛』一挑。   “江湖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在江湖混,终有再见的一天,还望阁下行事之前,多思量思量。老朽要说的就是这些,告辞了。”许泰的话里雾藏机锋,说完一拱手,飞身而去,翻墙消失不见。   赵正明白许泰的意思,这外乎是警告他要按照之前的约定办事,拿了酒就放了许如意。如果他违反约定,杀了许如意,那这个梁子就算是彻底结下了,搬山五鬼其余的人非得天南地北地追杀他不可。   他压根没想对许如意下黑手,笑了笑,没把警告当回事。   周围人,他顺利打开了系统仓库,将院中的御酒统统收入了仓库中,七十三坛子御酒,几乎占据了仓库四分之一的空间。   他点开了自身数据,查看携带物品,在列表中找到了七十三坛子御酒的选项,彻底确认了这些御酒的真伪。刚才有许泰在场,他法将这些御酒收入仓库,也法动用这个功能。   货真价实的御酒到手,是时候离开了。他环顾四周,从来时的方向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再说许泰,他在离开了院子之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潜伏在了附近,偷偷观看周围的情况,想要看看赵正怎么运走御酒。可是他等了大半夜,也没见到有人在门外进出,更没听到马车的动静,这实在有点奇怪。   “难不成,那小子打算将御酒留在这里,等到晚点再运走?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许泰心生狐疑,犹如一道枯瘦的黑『色』幽灵,『摸』到了院墙之外,跳起来攀住院墙,双臂用力,拉起身子,探头向院内观瞧。   只见院内空空如也,半个酒坛子也,更别说“那小子”的踪影了。   “奇了怪哉,那小子把御酒都弄到哪去了?难不成又运进了屋里?”许泰猜不出真相,未免得罪赵正,又不便再进入院子,只能不上不下地攀在墙上继续观察。   过了足足两柱香的光景,仍不见院内有什么异动,更听不到什么响声,似乎已经人去屋空。   许泰再也按耐不住,翻身跳进了院子,『摸』到了房屋旁边,门走了进去,屋内除了原本的摆设,根本空一物。他壮胆走进屋内,打开了屋内的一个密道入口,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这个密道通往一个地窖,搬山五鬼一家人平日在这里生活,而御酒也都存在这里。   除了院子跟屋子之外,这里就只有这处地窖有足够的地方存放那些御酒了。   可让许泰傻眼的是,地窖里面依然没有半个人影,更没有御酒。   已经可以确认,赵正已经带着七十三坛子御酒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个院子。   许泰心底生寒,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别说是四到五重天的武人,就算是更厉害的武人,也法瞒天过海,仅靠一人带走这些御酒!可“那小子”偏偏就办到了这种事!   挖地道?变戏法?仙家法术?   许泰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直到七窍生烟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此地不宜久留,他不敢再呆下去,爬上了梯子,掩藏好密道入口,跳出院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小第四十一回此恩此德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道路两侧的树木全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装,一个个小嫩芽汲取着阳光,努力向外伸展着腰肢。   道路之上,时而能够见到车马行人通过。   有一名猎户背着最近打到的几张『毛』皮,一边唱着嘹亮的山歌,一边走向几里地外的古井镇。   “老猎户,自张弓,狩野猪,猎棕熊,茫茫野草春山外,蜿蜒曲折小溪头……”   歌声传出老远,在山林间回『荡』不息,惊得一群林鸟飞离枝头,淅淅零零地消失天际。[   山歌唱到一半,毫征兆地戛然而止,而唱山歌的猎户也僵硬地停在了半路。他缓缓挪动脖子,移目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剑身,此剑身光滑如镜,泛着青光,将他惊愕的表情映在上面,足见此剑品质优异。   莫非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强盗?   除了强盗之外,又有谁会为难他这样一个普通猎户。   猎户想要挪动身体,离咄咄『逼』人的剑刃远一点,顺便看看身后人是谁,可是甫一动,立即引来了身后人的呵斥:“不许动。”   “好,我不动就是了。阁下若是缺钱花,我身上这几块『毛』皮能值两个小钱,阁下可以尽管拿去,权当是孝敬你了。”猎户只当是遇上了强盗,理所当然的出言恳求。   “我对你的『毛』皮没兴趣,找上你只是想要让你替我跑个腿。你若是肯帮忙,我可以付给你一笔佣金。”身后人说。   “这个容易,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这里有一封信,你拿着,替我送到古井镇酿酒世家曹家的府上。”身后人说着递上前一个信封,封口处贴着红『色』封泥,正面写着“曹宣亲启”一行字。   “好,我一定送到。”猎户接过信封,匆匆瞥了一眼握着信的手,发现肌肤光洁,稍带老茧,显是年轻人的手。   “这是一小锭银子,算是你的跑腿费,等你把信送到之后,曹家人应该会另外再给你一笔赏钱的,你跑这趟腿赚的钱,绝对比你打猎一年赚的还要多。”身后人两指夹过来一个银闪闪的银锭。   “还有这种好事?”猎户半信半疑地将其接过,顺手掂量了一下分量,足以买下他身上所有的『毛』皮了。   “这种好事确实不多,今天算你走运,教你给碰上了。”身后人收回了剑刃,轻了猎户一把,“好了,你上路吧。记得一定要把信送到,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定然还会再找上你。”   “我办事,你放心。”猎户再三保证,依言上了路,起初走得很慢,见身后人没有动静,这才放快了脚步。走了一段距离,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半个人影也没有了,也不知道跟他说话的人去了哪里。   猎户本身也是个练家子,会几手粗浅功夫,懂一些江湖上的事情,猜出今日找上自己的人是个货真价实的高手。这种高手神出鬼没,极不好惹。他不由得暗暗擦了把汗,不敢耍什么花样,决定乖乖将信送到曹府。   一路上风平浪静,猎户将信顺利送到了曹府,在厅堂里将信交到了仆人手上。   仆人拿着信,离开了厅堂。   猎户在厅堂里候了片刻,忽见一名高大威猛的秃子从后门转了出来,身后还领着一大群风风火火的人,好像遇上了什么天大的急事。猎户在古井镇长大,认出了秃子就是曹家的家主曹宣。他见曹宣一脸凶相,被吓得不轻。   “这封信是谁交给你的?”曹宣瞪着一对环眼问道。   “小、小的也不知道,小的根本没见到他的脸。”猎户吓得打了个寒颤,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交代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写信的人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曹宣听罢之后,大手一挥,“把他先带下去,等我回来之后再行发落。”   猎户一听要把自己关起来,吓得连连摆手,声称自己只是受人威胁,与此事毫不相关,可根本没人听他的,他还是被人给强行押下去了。   《数字武侠》28189手机用户访问wp   那封信中文字虽少,可写的确是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正与曹家今日丢失的御酒有关。   曹宣领着家中的精英人物,一起离开了府邸,以不同的方式,火速前往信中注明的地点。曹宣与两名家族高手用轻功赶路,彷如腾云驾雾一般,在古井镇上空高来高去。而其余修为不济的人,则骑马赶路,扬鞭喝开挡路的人,在路上留下一道滚滚烟尘。   曹宣速度最快,没多久便把家族中其他人等甩在了身后,他一人当先出了古井镇,直奔镇外东南方的一处坟场。   有人的地方就有死人,有死人就有坟场,古井镇自然也不例外。   曹宣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到达了坟场,在几个遍布坟头的山包间寻觅,很快就在一处山坡后面发现了一大堆酒坛子,这些酒坛子他太熟悉了,正是曹家丢失了几日的御酒。   “写信的人声称替我找到了御酒,并将其放在了东南方的坟场里,我起初不相信,却没想到是真的!”曹宣心中狂喜不已,兴奋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一个箭步跳向了坛子堆附近,从中抓起一个酒坛子,将盖子一把扯开。   一股酒香从中喷出,这味道对于曹宣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曹宣几日来死灰般的双眼重新绽放出希望,一仰脖,灌了一大口酒。酒水入肚,正是出自曹家之手的御酒味道,再也不用有任何怀疑了。   “哈哈,真的是我家丢失的御酒!!!”曹宣仰天狂笑,眼角竟然笑出了泪花。   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御酒丢失可是重罪,朝廷追究下来可大可小,若是惹怒了皇帝,甚至有可能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找到了这些御酒,便可避免一场灭顶之灾,保住曹家上下老小。   曹宣狂笑了一阵子之后,在原地检查了一番,发现御酒只剩下六十八坛了,比之前少了五坛子。这点在信中已经提到过,写信者注明自己取走了其中五坛子御酒,做为自己找回御酒的辛苦费。   五坛子御酒虽然珍贵,可跟这份恩情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别说是五坛子,就算写信者拿走三十坛子御酒,曹宣也不会有半点怨言,这是对方应得的。   曹宣是个直爽的人,行事一向恩怨分明,这次有人替曹家寻回了御酒,是一份莫大的恩德,他对这个人充满了滔滔不绝的感激之情。只可惜信中没有留下署名,隐藏了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这个恩人姓甚名谁,是哪方的英雄好汉。   曹宣环顾四周,周围除了稀疏的坟头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位恩人有可能就在附近,也可能早就飘然离去了。他胸中的感激之情处发泄,竟自然而然地跪在了地上,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已经很久没有向谁下跪了。   “恩人!我不知道您是谁,也不知道您到底在不在身边,但我论如何也要向您说一句多谢!”曹宣说着将秃头重重地磕了下去,脑门磕在地上,愣是靠着硬功夫将一块石头给磕碎了,而脑门也留下了一道灰尘痕迹。他不知道恩人身在何方,索『性』连着拜了四拜,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给拜遍了。   “恩人!这次您替曹家找回了御酒,此恩此德,以为报。曹家虽然只是一介酿酒世家,在武林上轻如鸿『毛』,没有什么地位,但如果将来您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曹家一家老小绝不皱下眉头!”曹宣双手抱拳,向着空旷的四周朗声高喊,声音传出老远,渐渐消失。   曹宣现在对于这位恩人真是感激得五体投地,如果现在这位恩人走出来,叫他去做什么,他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可惜,周围平平静静,没有任何回应。   曹宣心『潮』起伏,久久难平,可是不再大嚷大叫了,留在原地守着这些失而复得的御酒,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御酒统统搬回家。   过了一阵子,曹家其他人也陆续赶到了此地,见到坟场中的御酒之后,一个个全都笑开了花,就差在这坟场中载歌载舞了。这些人纷纷问起究竟是谁帮助曹家找到了御酒,可是曹宣自己也不知道,答不上来,只是连连叮嘱族人别忘了这份恩情,众人唯诺应是。[   在曹宣的住持下,坟场这六十八坛子御酒全都被搬上了马车,安全运回到了古井镇。   那猎户虽然只是跑腿送信,但也是大功一件,曹宣找不到真正的恩人,便重重地赏了猎户一大笔钱。   这猎户起初以为自己惹上了麻烦,现在却又峰回路转,获得了一大笔远超想象的赏钱,只觉一切如梦似幻,不敢相信是真的。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曹家这次弄丢了御酒,吃了大亏,吸取了教训。家主曹宣当天便召集家人,一起对此事反省,并群策群力,商讨一个更加稳妥的存酒办法。大家集思广益,提出了各种见解,但短时间还法敲定出一个计划。   曹家的御酒失而复得,此后如何保管御酒,不必细表,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小第四十二回下一个目的地   赵正握着缰绳,坐在马车沿上,时而轻挥缰绳,催赶拉车的两匹马。这两匹马都很听话,稍加驱赶便会卖力奔跑,脚程也相当快,日行三五百里不成问题。   越是南下,气候越是宜人,以赵正现如今的体魄,就算是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   这里是官道,距离上一站古井镇已经过去了上千里地。   那日赵正将御酒统统留在了一处人迹罕至的乱葬岗,然后隐藏身份,差遣一名与此事无关的猎户将写明御酒位置的信封送到了曹府。做完这一切,他便离开了古井镇,重新踏上了南下的路。   虽然没有亲眼确认,但想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曹家应该已将御酒都弄到手了。   回想整件事的经过,倒还真是有几分滑稽,他本是要去曹家盗取御酒,结果却碰上另一伙贼提前将御酒偷走了,他没能偷成御酒,反倒当了把好人,替曹家把丢失的御酒都追了回来。   整件事充满曲折,可总算是落了个圆满的结局,他自身弄到了想要的御酒,而曹家也能免于一难,唯独蒙受损失的一方就是搬山五鬼了,不过这都是他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提起这搬山五鬼,五鬼之中的画皮鬼许如意仍然留在赵正身边,现在就呆在后车厢里。   此地距离古井镇已经相当远了,这两天又没有出现什么风吹草动,赵正打算今天就找个机会将许如意放了,让许如意跟家人重聚。他颇想劝导搬山五鬼一家人悬崖勒马。不再干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可他知道仅凭三言两语。无法改变人的想法。   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知不觉,已到晌午,此时是一天中阳光最充足的时候,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赵正拉住马车,敲了敲车厢木板,叫道:“许家大小姐,我们该吃午饭了。”   车前的窗帘被掀开。许如意绷着脸凑了上来,不满道:“怎么才吃午饭,我早就饿了。”   从昨天起,赵正便解开了捆在许如意身上的绳子,解除了对其的限制。他现在已经不怕许如意逃走了,如果许如意逃了,反倒落得静心。   两人各自下了马车,赵正就地取材,拔剑割了一些树枝,在地上生了火。煮了一锅肉汤,还在笼屉上将干馒头热了一下。做了一顿简单实在的午饭。   虽然一路上赵正对许如意相敬如宾,待其不薄,可毕竟害得搬山五鬼一家损失了近百万的钱财。许如意一路上对赵正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有时候还会出言挤兑赵正。赵正的脾气很好,从没为此生气。   “喂,黑吃黑的,你这是要南下去哪啊?”吃到一半,许如意嚼着馒头问道。赵正不肯向她透露姓名,所以她一路都管赵正叫“黑吃黑的”,这个临时称呼倒也贴切。   “我此番南下是为了乘船下西洋,向沿海各国扬我国威。”赵正浅笑一下,随口胡诌。他跟许如意又不是朋友,怎会将自己的行程如实相告。   “哼,不说就算了,少糊弄我。”   “你与其想我去哪,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去哪。我已经决定放了你,吃完这顿饭,你就可以离开了。”   “你肯放我走了?”许如意闻言并没露出多少喜色。   “再不放你走,你就要把我带的那点干粮都吃光了。唉,你说你一个女儿家,饭量怎么比我还大。”赵正开玩笑道。他这个人在办正事的时候很正经,可是在平时的时候却很随意,跟谁都能胡侃两句。   “你少冤枉人,我一天吃的饭,还不如你一顿吃的多呢。”许如意狠狠白了赵正一眼。   “呵呵,就算不为了干粮,我也不能留你了。我之前跟你的爷爷有过约定,一旦确认安全之后,就将你放了,我总不能言而无信。”   “哼,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想让我走,我却偏偏不走了。”许如意故意刁难道。   “你不走了?”赵正略感意外。   “没错,我不仅不走了,而且还要赖上你,让你顿顿为我做饭。”   “你为了给我添麻烦,连家人也不想见了?他们若是见不到你,一定会着急的。”   “着急也没办法。事情已经败露,他们一定会离开古井镇,不敢再逗留下去,就算我回到古井镇也见不到他们。为今之计,只有前往一个我们平日里藏身的地方,在那里等他们。”   “你们一家人也算是老江湖了,一定有自己的联络方法,你想怎么联系他们都行,那就不归我管了。”   “你不管也不行。我们家有多个藏身点,按照我们家人以往定下的规矩,若是跟家人失散了,就前往最近的藏身地。据此最近的藏身地正好在南方,我就算离开你,也得顺着这条路继续南下。我与其费心费力地另寻车马,还不如赖着你,跟你搭一段顺风车。要是路上遇到了土匪、强盗一类的人,还能由你出面料理,岂不美哉。”   “呵呵,你想得确实挺美,找了个免费马车,找了个免费保镖,又找了个免费厨子,简直一箭三雕。”   “是一箭四雕,如果你哪天松懈了,我还能趁机从你身上捞取一点好处,弥补一下这次失手带来的损失。”许如意瞥了眼赵正腰间的钱袋,狡狯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还是小心一点你的钱袋。”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敢留你在身边了。”赵正苦笑一下,有种被牛皮糖黏上的感觉。   “留不留不是你说了算,我已经跟定你了,在我到达藏身地之前,你别想甩掉我。”许如意故意气赵正。   赵正回想了一下,游戏之中。搬山五鬼一家确实有多个藏身地。其中一个藏身地距离此地不远。位于南方,名叫“鬼影阁”,深埋于地下,十分隐秘。由此看来,许如意刚才那番话,应该是真的,她跟家人都要赶往南方的“鬼影阁”汇合。   送许如意一段路倒也没什么,反正赵正也走不了多远了。再过几天,他便能到达下一个目的地——洛书山庄。   即将横空出世的子初剑产自于铸剑山庄,可却不是在铸剑山庄公布的这个消息,而是在位于大炎国正中心的洛书山庄公布的这个消息。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将消息更快地散播到全国各地。由于洛书山庄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以及屹立不倒的江湖地位,实在是公布消息的最佳地点。   大炎国的国土由四大部洲组成,形成一个圆团型的形状,像极了一团火焰。洛书山庄恰好位于这团火焰的焰心地带,虽然不可能是绝对的中心。但也差不了多少。   洛书山庄是个武林世家,跟铸剑山庄一样。属于“一寺三清五岳八门九宗十三帮十五族十六寨十七庄二十八局三十六岛”中的十七庄之一,江湖地位要比专门酿酒的曹家高得多,极受各方尊崇。   再过一些时日,就是洛书山庄的庄主六十六岁的生日,届时洛书山庄会大摆寿宴,宴请各路亲朋好友,江湖好汉。   铸剑山庄会借此机会,将子初剑问世的消息公布出去,并且立下一些特殊的规矩,发放争夺子初剑用的“信物”。只有得到了这个特殊“信物”,才能拥有日后前往铸剑山庄争夺子初剑的资格。   赵正此行前往洛书山庄,正是为了获取这个特殊信物,而购买木雕以及盗取御酒,则是前期的准备工作。   洛书山庄大摆寿宴,不是什么人都请的,有资格入席的,都是庄主的亲朋好友,或者是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人。赵正初出茅庐,跟洛书山庄的庄主毫无交情,更没有什么江湖地位,没有资格参加寿宴,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洛书山庄的庄主是个文雅之人,平日里喜欢收集方方面面的艺术品,其中对木雕情有独钟,收藏了很多木雕。拿着上等的木雕前去参加寿宴,决计不会被赶出去。赵正购买一件上好的木雕,为的就是留着当请帖用。   至于曹家的御酒,也有其特殊用处,到时候自然能派上用场,其作用不亚于木雕。   前往洛书山庄,获取特殊信物,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距离成功获得子初剑也就不远了。   一想到那柄冷霜逼人、傲视群雄的宝剑,赵正心头立即引起一阵火热,他太了解一柄好剑对于武人的帮助了,若是能够夺得子初剑,会大大提升他的自身实力,还能在江湖上迅速地闯出一个响亮的名头,好处不止一个。   这中间难免会有诸多困难之处,但他靠着对于整个过程的了解,以及超越大部分竞争者的实力,还是很有希望夺得子初剑的。这个把握大概在七八成,已经算是很高了,值得赌一把。   “你愿意缠着我就缠着我好了,反正也不差你这一张嘴,不过你也不能吃白饭,以后刷碗一类的杂务都交给你了。”赵正掸掉了手上的馒头渣,妥协道。   “行,我刷就我刷。”许如意知道分寸,不敢太过放肆,答应了这个小小的要求。   吃罢午饭,收拾妥当,两人继续上马赶路,风平浪静地过了多日。   这一天,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酝酿了半天之后,一场春雨洒向人间大地。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雨势不小,雨点密密麻麻。   赵正头顶有一块车棚遮挡,可还是挡不住带着丝丝凉意的春雨,没多久就被雨水淋了个通透。他运起丹田内力,抵抗身上潮湿的寒意。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肌肤上,很是难受。   他有心停下来休息一阵子,等雨停了再赶路,便放慢了车速,在路上寻觅一个好的停车地点。往前走了一阵子,只见前方道路左侧亮着一盏灯光,似乎是有什么人家。他大喜过望,立即驱车向前,想要借宿避雨。(未完待续。第四十三回风雨慈恩寺   到了近处才发现,这不是一处民居人家,而是一座路边古刹,看样子已经建设很多年了,院墙都已破败,院门更是斑驳。在院门上面,挂着一张匾额,上面用褪色金漆写着“慈恩寺”三字。古刹之内,有火光冒出,将周围都给映红了。   “慈恩寺……”赵正低声念叨,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对这个名字毫印象,应该不是什么特殊地点。   不是特殊地点正好用来避雨,要是某位武林人士或者土匪的藏身地点,那就不便乱闯了。   “驾!”赵正催赶缰绳,前面的两匹马仰脖前进,脚脚落入泥水里,溅得泥点到处都是。   马车在门口停住,赵正朝着院内朗声喊道:“我是过路人,外面雨大,想要借贵宝地避避雨,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这寺庙太破旧,已经没有和尚住了,我们也都是过路人,来此地避雨。你不用客气,那大门没锁,想进来就自己进来吧。”院内一个粗犷的声音回应道。   “多谢,真是打扰各位了。”赵正道了声谢,翻身下马,踩入泥水中,探手拉开了院门,牵着马车进入院内。   院内坑坑洼洼,多处积水,雨点滴滴落在水中,点开一圈圈涟漪。在院墙一侧,停放着两辆马车,上面也不知拉着什么货物,在货箱上,还插着小旗,看样子是辆镖车。   镖局行镖分为三种行镖方式,一种为威武镖,另一种为仁义镖,还有一种叫偷镖。走威武镖,扬起大旗。敲锣打鼓,高喊镖号,用镖局的名头唬住沿路的贼人。走仁义镖,降下半旗,也喊口号。但是不再那么张扬。最后一种偷镖则更加低调,不扬镖局旗号,更不喊什么口号,拉着货物悄然前进,不去惊扰沿路贼人。   选择走偷镖的镖局,大部分都是一些没名气的小镖局。只求一个平平安安。   武林人大多豪爽,赵正倒是乐于跟这种人打交道,避雨时还能顺便聊聊天。   赵正将自己的马车牵到另一面墙下停好,把缰绳栓在一根房柱上。雨下得不小,两匹马浑身都被淋透了,柔顺的鬃毛紧贴在长脖子上。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可惜这里不方便,不然倒是可以将马匹收回马厩仓库,免得淋湿。   这时,许如意从马车里探出了头,她一见马车停到了寺院内,立即打开车门。从中跳了出来,贴着墙根拐入了发光的屋内,把赵正抛在了后面。   赵正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整顿马车,收拾妥当之后,才顶着雨进了屋内。   这是一座殿宇,由于年久失修,上面漏雨,旁边漏风,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在殿内。围坐着两伙人,一伙人都是武人打扮,另一伙人都是寻常人打扮。那群武人打扮的,一共有七人,看样子就是护送着两辆镖车的镖师。寻常人打扮的。人数较少,一共有两人,分别是一名老瞎子跟一名年轻书生。每一伙人身前都点着火堆,火焰在一堆干柴之上熊熊燃烧,散发着热力。   两伙人,两团火堆,泾渭分明。   许如意识时务,坐在了人数较少的火堆旁,正在摆弄被水淋湿的头发。   赵正站在门口,扫视众人一圈,竟然从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大感意外。   坐在火堆旁的那个老瞎子不是一般人,乃是   盲神仙明显是个算命先生,也不知为何周围的人没有找他算命,有可能赵正来之前众人已经找他算过了,也有可能众人嫌弃一两银子的收费太贵。   旁人不知盲神仙的底细,赵正却很清楚,一两银子算一次运道。可是很划算的。他此行目标宏大,前途未卜,正需要指点一二。   “小兄弟,你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有心算上一卦?”没成想。不等赵正开口,盲神仙倒是先开口了,而且一语道出了赵正的目的。   “你双眼已盲,怎知道我在看你?”赵正愕然道。   “我虽然没有肉眼,可是有心眼,心眼比肉眼看得更加清楚。”   “世上真有心眼一说?”   “当然有。”   “那我考考你。”赵正探手入袖。摸索了一阵子,从中取出了一块碎银,摊放在手上,“你倒是用心眼看一看,我手上有什么东西。”   “若是老瞎子能够看出来,你可否将这东西送给我?”盲神仙笑眯眯地问道。   “没问题。”赵正爽快答应。   “这是一块碎银。约重三两。”盲神仙自信道。   此言一出,不光是赵正,旁边的人也均都有些惊讶,许如意张大了眼睛,本,镖师们也停止了交谈,将脖子伸了过来。   “看样子。老瞎子是猜对了,依照约定,这块碎银是我的了。”盲神仙呵呵一笑,准确误地抓住赵正手心中的碎银,收入了自己的怀里。   赵正不把这点小钱放在心里,反倒感觉挺有趣。   许如意在旁嘀咕道:“瞎子怎么可能看到东西,他一定没有瞎,那双老眼睛只是生了肉瘤而已。”   其他人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有的人点头,有的人附和。   盲神仙不以为意。没有解释,而是捻着鬓角白发,微笑道:“小兄弟,我也不白收你的钱,就为你算上一卦好了。你一共给了我三两银子。按照我的收费标准,可以占两次卦。我这次为你占一卦,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再为你占第二卦。你看如何?”   “我看可以。”赵正点头道。   “那老瞎子可就开始了,小兄弟稍候,我这就替你占卜天机运道。”盲神仙从身上取出三枚铜钱,外圆内方,字面写着“普庆通宝”,背面空空如也,正是大炎国现在流通发行的铜钱。   盲神仙将铜钱摊放在手心里,向赵正展示一下,然后向上高高抛起,铜钱在空中旋转不止,各自纷落。盲神仙头也不抬,伸手一抓,将三枚铜钱尽数抓在手中,再次摊开,三枚铜钱的正反面已有变化,根据这种变化,即可占卜出八八六十四种不同的卦象。[   这一手绝活漂亮极了,那群镖师一见,一起喝了声彩。   占卦共需要六个卦象,盲神仙再次抛起铜钱,再次抓住,如此反复六次,得出了最终结果。六十四卦博大精深,常人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有他自己心中有数。   “模棱两可未免失准,小兄弟还是单独占卜一件事比较好,你是想占卜前途运势,还是想占卜男女姻缘?”盲神仙问道。   “占卜男女姻缘。”许如意抢先插话道。   “别听她瞎说。”赵正瞪了许如意一眼,“我要占卜前途运势。”   “唉,”盲神仙先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要占卜前途运势,那这个卦象可不怎么样。这个卦名为‘风天小畜’,爻辞为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月几望,君子征凶。意思是下雨不停,德行被阴气蒙蔽。若是妇人,要坚守妇道,提防危险。若是君子,外出远行时必遇凶险,有血光之灾。老瞎子奉劝你一句,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吧。再往前走下去,你一定遭遇横祸。”   赵正被这卦象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运道这么差。   不过想想看,此行是为了夺取子初剑,必然会树立许多敌人,并与其发生血斗,就算有血光之灾也在所难免。   他目标坚定,决计不能被区区一个凶卦吓回去,不过要是有化解之法,倒也乐意花点钱求个心安。   “老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替我消灾解难的方法?”赵正试探问道。   “那些招摇撞骗之流,总是以消灾解难为借口,骗取信众钱财,事实上,命运都是定数。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老瞎子只会算命,却力逆天改命,你要是想保得平安,只有像我说的那样,按照原路返回。别再前进半步。”盲神仙说完站起身,掸了掸灰尘,将自己的小旗抓在手里,“做人要懂得趋吉避凶,你身上有血光之灾,我不能再跟你呆在一起了。你好自为之,我告辞了。”   说完,盲神仙竟然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顶着雨离开了,不管后面的人怎么叫喊也不停下。   整个事件透着一股子诡异,盲神仙走后。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赵正,就好像他是个瘟神似的。那位看上去最应该不信邪的书生,还向一旁挪了挪身子,似乎想要离赵正远一点,免得沾上晦气。   “那老瞎子说得倒是挺玄乎的,看来我真得赶快离开你了,免得被你牵连。”许如意看了眼赵正。揶揄道。   “你走了我才高兴呢。”赵正干巴巴地说道。被盲神仙说得这么惨,他心里有种很别扭的感觉,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占卜了,何苦弄得自己这么不自在。   小小风波就此过去,过了一阵子,众人便忘了这茬,继续各忙各的。外面的雨势小了很多,看样子再过一会儿就能继续上路了。不过此时已经临近下午,就算赶路也走不了多远。   “啪啪啪……”   一阵马蹄声从雨中传了出来。由远及近,看来又有一名过路人前来避雨。   赵正衣服基本已经烤干了,只剩下后背还湿着,正背对着火堆,烘烤着后背。他听到了马蹄声。但是转不过身,就没有急着去看是何人前来避雨。   “打扰了。”那人进入殿内后,淡淡打了声招呼,坐到了火堆旁,面对着赵正的后背。   赵正皱了下眉头,这声音好熟悉,似乎是他认识的人。   “这该死的天气,怎么忽然下起雨来了,真是误事。”后进来那人抱怨了一声,语气森冷。   赵正这次总算是挺清楚了这人的说话声,由此判断出了这人的身份。   竟是小剑魔摩云子!   赵正暗道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与其相遇。天大地大,两人竟然又走到了一起,赶到了一处避雨。   两人素有旧仇,而且仇恨不浅,只要见面,肯定会引发一场血战。   盲神仙刚才说他有血光之灾,没想到这场灾这么快就来了!   论起实力高低,赵正比摩云子要差上半截,硬拼是拼不过的。他现在背对着摩云子,对方还没有认出他,也许还有机会逃走。他眼珠转了转,没有贸然回头,而是清了清嗓子,装成嘶哑的嗓音说道:“妹妹,雨快停了,我们身有要事,还是快点上路吧。”   这话是说给许如意听的,这女人是个鬼精灵,一听赵正装成别人的声音,又说了番奇怪的话,当即察觉其中有异,顺着赵正说的话应道:“行,全听你的安排,你说上路就上路。”   赵正松了口气,还好许如意没有说漏嘴,他没有转身,继续背对着摩云子,斜跨步绕向了门口。   外面还下着雨,那群镖师出言挽留赵正,赵正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并快步走向殿门。许如意察觉出赵正是在躲避新来的那个人,当即跟在了赵正后面,生怕惹上麻烦。   赵正没有听错,新进来那位正是多日未见的摩云子,时隔多日,摩云子身上的伤早已痊愈,现在已经恢复到了全盛状态。此时,他正坐在火堆前,烤着一身潮湿的衣服。当赵正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忽然觉得背影有点眼熟,双目为之一眯,紧盯着赵正的背影。   摩云子的目光在赵正身上扫视一圈,猛然认出了赵正腰间悬挂的一命剑,这可是赵正的招牌。   “赵正,你给我站住!”摩云子冷喝一声,声音如快剑切冰,“这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让我在这里碰到了你,今天我一定要报那日的血仇,将你碎尸万段!”   赵正如遭雷击,暗骂一声,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事已至此,已经没法逃避,唯有一战!   “好妹妹,这是我昔日的一位仇家,那位算命先生所说的血光之灾,应该就是指他了。今日我们兄妹两人合力除掉他,替我免除后患,事后哥哥请你去酒楼好好搓一顿。”赵正话里话外把许如意跟自己拴在了一起,他比摩云子差上一截,有了许如意帮忙之后,正好能弥补这截差距。   赵正说着拔出了佩剑,横跨一步,挡在了门口,拦住了许如意的去路,逼着许如意为自己出手。   “鬼才是你这个冤大头的妹妹!”许如意勃然变色,倒退了一步,朝着摩云子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我只是他的人质,可不是他的妹妹,算起来的话,我跟他也有仇,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一起收拾他。”   “好妹妹,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还开玩笑,这个人很厉害,不能小瞧他,你可得打足了精神才行。”赵正一口一个好妹妹,叫的那叫一个亲热。   “我才不是你的妹妹呢!别跟我套近乎,我跟你没关系。”许如意又退了一步,生怕惹上麻烦,那个新进来的人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   那些镖师见状不妙,各自交换眼色,退到了墙边,紧紧握住身上的兵器。至于那名书生,更是吓得躲到了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摩云子缓缓拔出冷锋剑,扫了眼赵正跟许如意,冷冷道:“你们兄妹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死你个大头鬼啊!你这人是不是耳朵有毛病,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跟他不是兄妹,我可不想这个浑水!”许如意努力辩白道。   “你是不是他的妹妹我不管,只要是跟他有干系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摩云子抖擞剑锋,将其直指赵正的面门,一股内力喷薄而出,他的衣角随之抖动,旁边的火堆也险些被震灭。   赵正一听摩云子这么说,心里又生一计,索性将那群镖师也拉进来,冲着那群镖师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一起上,乱刀剁了这厮!”如果再算上这群镖师,差不多就能战败摩云子了,只不过那群镖师会有些凶险。   镖师们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吐血,心里一起暗骂道:“这小子看着人畜害,怎么做起事来一肚子坏水,他遇到了仇人,竟然想拉我们一起下水,替他当挡箭牌,真是坏透了!”   “我们才不是你兄弟呢!!!”镖师们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摩云子也看出赵正是在耍赖,冷哼了一声,挺剑刺出,直奔赵正面门,剑芒化作一道白光,犹如白龙出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四十四回剑碎星空   赵正也不示弱,没有闪避,而是迎着敌人气势如虹的一剑,刺出了同样气势如虹的一剑,金色内力透剑而出,化作一道金芒剑气。   白光与金光对撞在一起,犹如针尖对麦芒,在尖尖相对的交碰处,发出一声脆响,犹如鹰唳九天,喝破长空。   赵正这一剑刺得奇准比,恰如其分地刺在对方的剑尖上,力与力相互作用,逼得他跟摩云子一起向后倒退。   “蹬蹬蹬!”   摩云子倒退了三步,站稳脚跟,望向赵正的目光,为之一亮![   “蹬蹬蹬蹬蹬!”   赵正连续退了五步,竟然没有相差太多,他现在已经达到了四重天中期的境界,再加上修炼的是上品功法,实力已经逼近五重天境界的武人,尤其是在内力的薄厚方面。   他踏出的最后一步踩中了身后的门槛,这门槛虽然结实,但他这一脚力道太大,竟然将门槛生生踩得粉碎。   “嘎吱,嘎吱。”   赵正在地上碾了两脚,将自身承受的劲力卸到脚下,那门槛发出两声脆响,损毁得更加严重。   门外,雨仍在下着,房檐上的积水连成一串,悄然滴落,犹如一串透明珠子。再退后一步,赵正便要被流水给打湿了。   刚才那一招交锋,内力迸发,剑气逼人,哪怕是外行人,也能看得出这两人的实力有多么不同凡响。   镖师中的镖头脸色大变,跟手下们低声说了些什么,带着一众手下向后退却,要离门口那交战之地更远一些。   “你似乎比上次更强了一分。”摩云子冷眼微眯道。   “你低估我了,强的可不止一分而已!”赵正瞥了眼屋内急于逃脱的众人。不愿再耽搁下去,挺剑主动进攻。他一出手就用了一个怪招,抖擞冒着金光的一命剑,踩着曲曲折折的步法,逼向摩云子。   这招名为“行云流水”。是他利用摩诃剑法自创的,招式就跟名字一样,有行云流水之意,要顺势而为,柔和相。这招威力并不大,但胜在一个“怪”字。没有太多章法。   赵正之所以选择这招,是有针对性的,摩云子所用的祖暅剑法是一门利用数学进行计算的剑法,专门破解招数的弱点,若是使用章法有度的剑法,很容易就被破解了。莫不如用点章法混乱的剑法,以此来混淆视听,干扰摩云子的计算。   除了这一招行云流水之外,赵正心底还酝酿了几个同样古怪的后招,招式间彼此连贯,形成一体。   赵正脚踏怪步,连挥数剑。剑身金光乍现,光芒照耀角角落落。   这大殿年久失修,不少地方都有破损,其中有处破损正在向下滴水,还在地上留下了一处水洼。   赵正剑光所过之处,恰好经过这落水处,金色剑身划过滴水,碎裂的水滴四散飞溅,变成更加细碎的水沫,透明的本体。更是映出了赵正挥剑的凛然身姿。他一脚踏在水洼上,里面的水竟然被震得一干二净,全都飞到了别处。   “叮!叮!叮!叮!”   耳轮中就听一连串尖锐脆响,每一声脆响,都会伴随着一道光芒亮起。几点火星崩飞,这声音是由两剑相撞所引发的。   赵正靠着古怪的剑招,逼住了摩云子,首度交锋中,并未落得下风。招数使老,他紧接着使出下一个自创剑招,这招名为“天上天下”,招式中起初几剑要平平使出,中途却要异蜂突起,跳离地面,到达半空,然后再用剑重重劈下,当成生猛刀招来用。[   这一招交锋,摩云子又未能把赵正怎么样,斗到中途,赵正高高跳起,打了摩云子一个措手不及,将摩云子逼退一步。落地后,赵正并未对已经紧守门户的摩云子展开追击,而是大叫了一声“风紧扯呼”,转身逃走,以此来诓骗摩云子。   摩云子不知底细,果然上当,真以为赵正是要逃走,展开追击。可没成想,这又是赵正的一个怪招,名叫“一步三回头”,跟响当当的“回马枪”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假意败退,然后猛然间杀回来。   赵正逃到半路,回转过身,反手挥剑奇袭摩云子,剑身画了个半圆,犹如金鹏大鸟的半扇羽翼,气势汹汹。摩云子连忙竖起剑身,并用另一只手架住,靠着双手之力,挡住了这一剑。金光猛然撞在冷锋剑的剑身上,一阵激荡之后,消散踪。   赵正回转过身,甩动宽阔的一命剑,将剑身画了个满圆,从另一侧再次挥砍摩云子,这次又被挡住,反复如此三次,虽然未能取得建功,好歹也保得他自身恙。招数已经用了多次,早已被识破,法再次使用,他改变招式,反手握住剑柄,让一命剑朝向小拇指以下的方向,这个手势倒更像是在握匕首。   “唰!唰!唰!”   赵正反手握剑,连着挥了三下,别看这握剑的手势古怪,但是比直劈更加利于发力,别有另一番优势。他挥出的这三剑卯足了劲,每一剑都带出了一道剑气,剑气足足飞出两米远,等到力道衰竭后,也没有就此消失,而是变成了一道淡淡的金光,飞向远处。   三道包含五行精金之力的剑气沿着不同的轨迹飞出,其中一道紧贴地面,将地砖犁出一道手指宽的痕迹,还有一道剑气从垂下的残破幔帐中间飞过,将其生生斩为两段。   摩云子也不是白给的,若是比拼剑气,比赵正只强不弱,只见他一纵身,跳入的金色剑气的夹缝中,求得安全,而后挥动数剑展开反击,一口气挥出五道更加锐利狭长的剑气。   三道金色剑气之中,有一道剑气最后恰好落在了那群镖师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把他们吓得惊叫一声,向后倒退。这道剑气的轨迹是赵正精心计算出来的。有意以此来阻挡这些镖师,不让他们离开。若是这些人都跑了,只剩下赵正一个人,是没有获胜希望的。   “哈!”   五道白色剑气袭来,由于太过密集。已躲闪余地,赵正爆喝一声,力劈一剑,与其硬碰硬。他用这一剑将对方的剑气震散,挡住了大半攻势,可终究没能完全化解。白色剑气散开之后,锋芒如故,只不过小了几分,就像是一道道飞出的钢针,将赵正周身上下刺破。   衣服布料跟血珠齐飞,赵正首度受了轻伤。他站定之后,向着身后跳去,落在了正企图跳逃走的许如意身边,用肩膀将这姑娘撞了下来。   “好妹妹,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赵正眼睛盯着摩云子,却向许如意问道。   “出手你个大头鬼。我只想逃得远远的。”许如意气得直咬银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摩云子的进攻也已然杀到,他的面容犹如鬼神,一举一动带动满身衣角,溢出层层杀气,剑身过处,劲风暴起,卷动四周。他根本不在乎许如意到底是不是赵正的妹妹,下手处已将许如意一并笼罩在内。   “再不出手。你我都得交代在这里,到底出不出手,你自己决定吧!”赵正喝了一声,迎难而上,手腕用力。将反手拿着的一命剑,就势回正手,并采用守势,抵御摩云子的进攻。   两种不同颜色的剑气乱飞,其中有一道白色剑气袭向了许如意脚下,她吓得连忙跳开,并下意识地出招应对,脚踏“鬼影迷踪”这门步法轻功,绕到安全之处。可她的脚还没站稳,便又有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这次的进攻意图更加明显。她芳心惊惧,明白了自身已经被卷入了战圈,再想脱身已是万难。   这一下,许如意再选择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帮助两人之中的一人,既然摩云子对她处处下杀手,她就只能帮助赵正了。   “我恨死你了!”许如意脆喝一声,也不知是恨拉她下水的赵正,还是恨辣手摧花的摩云子,想必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许如意拥有三重天实力,练习的又是快速灵巧的武功,虽然实力不如赵正二人,可勉强能够与之周旋。   赵正见许如意招式之间隐然是在帮助自己,不由得大喜过望,出招间抽空叫道:“好妹妹,灭此朝食之后,哥哥不仅请你下馆子,再给你找个好婆家!”   许如意心下气恼,可此时勉力迎敌,哪还有闲心斗嘴,她两耳一闭,不去管赵正说些什么,只顾躲闪摩云子的凌厉进攻。[   多了许如意的帮助,赵正明显感觉到战局有所扭转,不仅可以缠住摩云子,偶尔还能展开有力的进攻,若是再添上一份筹码,就有获胜希望了。   “那边的好兄弟们,此人是个精神病,犯病时杀过不少人,你们若是能帮我除掉他,算是替人间除了一大害。事成时候,我愿意按人头论功行赏,每人赏银一万两!”赵正一边出招一边大喊,先是把摩云子定位成“一大害”,接着用金钱进行利诱。   一万两银子,已经不是小数目了,而且是按照人头分发,若是那七位镖师一起出手,就能一口气获得七万两!   镖师们原本正试图逃离这里,一听到这番话,就跟中了定身法似的,齐齐站在了原地。他们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接镖运镖,图的是一个什么?不就是图财么?一万两乃至七万两银子,就算他们运十几次镖都赚不到。   几名镖师均都有些心动,不过那些实力低微的镖师有些犹豫,不敢出手,唯有那名达到三重天实力的镖头勉强有实力插一脚。   这位镖头驻足观望了几眼,见赵正一方并未落在下风,而且人数占优,不禁心思大动。   “小兄弟,你说话可算话?”镖头犹豫问道,有些担心办了事之后,赵正不给钱。   “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子,说话当然算话!事后若是少了你一两银子,教我天打五雷轰!”赵正当即表态,那些钱虽然多。但此时紧急,可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好嘞,小兄弟莫怕,为兄带人帮你!”镖头扯着嗓子大喝了一声,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并未急着上前。喊声过后,他又压低了声音跟身边的手下们叮嘱,让他们挥舞刀剑,站在远处助威,不要当真上前送死。众镖师依言答应,犹如一群喽小兵般。舞刀弄剑,大喊大叫。   镖头抓起衣摆,掖进裤带里,只身一人,挺着雁翎刀上前助阵。这样一来,赵正就又多了个帮手。形成三打一的局面。三人将摩云子围在中心,许如意跟镖头身在外围,而赵正紧贴住摩云子,四个人斗转星移,上蹿下跳,斗得精彩万分。   赵正心里明白,此二人的实力较之摩云子相差太多。若是有个闪失,很可能一个照面就被摩云子秒杀,所以他不能偷懒,必须竭尽全力抵挡摩云子,保存另外两人,为其制造出手的机会。   这绝非易事,赵正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可还是比摩云子逊色一筹,拼斗了数招过后,他连着挨了两剑。身上被擦出两道伤口。双方斗得时间越久,他可用的招式也就越少,因为摩云子善于见招拆招,用过一次的招式,就不能再在摩云子面前施展了。   赵正判明形势。深知拖下去对自身不利,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再拖下去,不仅他会招可用,而且另外两人的立场也可能生出变化。   在他所剩下的剑招之中,有一招的威力还算强劲,虽然不如已经对摩云子施展过一次的霸者长屠,可也有一定威力。只不过,这招是一记孤注一掷的招式,若是施展开之后没有取得胜利,就会另施展者陷入危险境地。   世上的招式,本就没有完美之说,追求威力巨大,肯定会带来其他弊端。这一点,莫说是中下品武学,就算是上品武学也在所难免,唯有极品武学,能够最大限度的接近所谓的完美。   这决胜败的一招,名为“剑碎星空”,是由当初那招流星逐月改良而来,比之复杂了许多,并且加强了对于剑气的应用。   赵正这一次追求险种取胜,紧握剑柄,不再出剑抵挡攻势,连着躲闪了两剑,险些被剑气所伤,待到内力催至最大之后,他挺剑出招,将“剑碎星空”施展开来。只见他一剑直直刺出,这一剑凝聚了他全身内力,所迸发出来的剑气远胜以往。   摩云子迫于剑气威逼,侧身让开,结果这一剑尚未落实,便扭转方向,横着削了过来。他瞪起双目,使了招铁板桥的弯腰功夫,脑袋向后仰去,连带着腰肢一并仰向后方,形成了一个“桥”型的弧线。   冰凉的一命剑,紧贴着摩云子腹部之上削了过去,掀起的劲风,擦得他袖口衣角猎猎作响。   这一剑再次落空,但紧接着在半空划了道弧线,右下至上绕了回来,直奔摩云子的脑袋要害。   换成实力低微者,非得命丧于此处不可,可摩云子实非常人可比,竟然用奇招避过了这一剑,只见他右脚一顿足,借力向一侧旋转身体,同时向赵正刺出了一剑,躲闪之中不忘反击。   若是两剑相交,必然折损剑气,这种情况,已在剑招的算计之内。   赵正抽回剑身,不与摩云子硬碰硬,接着再度攻上,身随剑转,犹如一个雪地上的陀螺般,将剑挥了出去,瞄准的乃是摩云子的肩头。在出招同时,他紧逼丹田,催生出更多的内力,将其灌注在剑身之上,剑身金芒更盛,而他自己的脸色则苍白了几分,体内运转内力的经脉,也有了刺痛迹象。   赵正的剑快,可摩云子更快,又一次躲开了这一剑。   躲开的同时,摩云子也发现了赵正剑身上的异样,那剑气未免太盛了一些,甚至隐隐超过了他所能释放出来的剑气。他心里明白,赵正这是在拼命作战,不由得暗自冷笑。越是这种拼命的打法,破绽也就越大,不足为惧。   赵正一剑不成,瞪红了双眼,第三次催动内力,将其尽数灌注在剑身之上,内力化作一股肉眼可见的金色气流,包裹住剑身,流转不息。冒着金光的剑身,犹如天上下凡的神兵利器一般,气势凛凛,不可一当。   万劫加身不自由,看我一剑碎星空!   赵正双脚点地,腾空而起,身体在半空中高速旋转,手中的剑随之缭绕,剑气形成了一股风暴般的旋转锋芒。   眼前这声势虽然不小,可是身经百战的摩云子并未被吓到,脚下已做好了闪避的准备,只要闪开这雷霆万钧的一击,便能抓住赵正的破绽,将其一举击败,以泄心头之恨!除了赵正之外,他还想将那两名帮凶杀死,绝不手软。   赵正身在半空,本来正在旋转,骤然间顿住身形,停止旋转,紧接着按动剑柄上的绷簧,将剑身与剑柄两者分离,用手指搭在剑身上,用力将其滑出。   剑身脱离剑柄,向前激*射而飞,剑身上旋转着的剑气随之散开,形成了一团面积极大的剑气漩。   这一招之所以说是孤注一掷,正是因为需将剑身冷不防地掷飞出去,这样一来赵正也就没有剑身可用了,只能剩下手里那根光秃秃的森冷军刺。   金色的剑身,旋转的剑气,以剑碎星空之势,直奔摩云子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ps: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我更新不给力,心中有第四十五回又得木雕   摩云子误判了这一招,他没想到一命剑能够一分为二,隔空袭来,也没想到剑气能够四散而开,扩大杀伤面积,这些均不在他的计算之内。   计算失误,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一命剑凛然飞过,摩云子侧身躲闪,可是慢了一拍,被剑身上缭绕的剑气生生撕裂,衣服布料碎成数片,血点与碎肉夹杂其间,极其惨烈。   “啊!”   摩云子惨叫一声,脚下站立不稳,仰头向后栽倒,在他身后,那名镖师抓住机会,冲上去砍向他的脑袋,进行补刀,总算是体现了自己的价值。另一边,许如意也飞身向前,双手成爪,以剜心裂肺之势,猛抓摩云子破碎的胸口。[   一命剑完成使命,力道衰竭,最终钉在了墙壁上,将其撞出一个圆形大坑,险些贯穿。   赵正手握军刺,也想跳上去展开追击,给摩云子落井下石,只可惜刚一运动,身体内使用过度的丹田跟经脉便传来一阵阵痛感,使得内力运转不灵,提不出力气来。他向前刚迈出了一步,便呕出了一串鲜血,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啊啊啊!”   摩云子遭受三人夹击,先后遭受重创,脑袋被砍了一刀,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大口子,还顺势伤到了眼睛,另外胸口也被抓了一下,变得血肉模糊,白骨可见。他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凄惨的惨叫,疯狂挥舞手中的冷锋剑,逼退身边的人,随后一纵身跳入了小雨淅沥的屋外。   摩云子在激动之时,能强心逼迫自己变得疯疯癫癫。使得实力大涨,可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他第一次跟赵正交手时,两人是一对一,所以才能腾出空完成这个转变。现在他深陷险境,遭遇三人围攻。哪还有时间去完成这个转变,只能选择逃走。   “追!别让他跑了,否则后患穷!”赵正用军刺指着摩云子迅速远去的背影大喊道。   这一声命令发下去了,可是另外两人却没有执行。许如意干脆没有动身,她出手只是想要给自己解围,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而那名镖头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见赵正身受重伤,法参与追击,便也没有贸然动身。   五重天武人的速度何等之快,在众人各怀心事的功夫,摩云子的身影已经在昏暗的雨空下化作了一个小黑点。再一晃,消失不见。   赵正气得跺了一脚,竟然又让摩云子这个祸害逃走了,下一次见到此人,难免又是一番争斗。他不满地扫视了另外二人一眼,但没有出言斥责,这二人并没有义务为他拼命。他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等到伤势稍缓,走到了墙边,将剑柄插入了深入墙壁的剑身,按动绷簧,使两者紧密结合,接着连同一起拔了出来。   他端详了一眼剑身,发现上面又多了两个小豁口。   一命剑虽然不错,可终究只是下品宝剑而已,碰上冷锋剑那种棋逢对手的宝剑,难免会受点损伤。这柄剑经历了这么多场战斗。已经接近寿终正寝,再用几次,就得考虑找铁匠重塑或者另寻其他宝剑了。   “唉,要是有子初剑就好了,那种品质的宝剑。切摩云子的冷锋剑就跟切菜一样轻松。”赵正心中暗叹一声,将伤痕累累的一命剑收入鞘中。   摩云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似乎还被砍瞎了一只眼睛,短时间绝不会再回头送死了,这一场战斗就算是落下了帷幕。   赵正腾出空,从随身百宝囊中取出止血跟疗伤用的丹药,为自己灌下,而后又包扎了一下伤口。他这次受了两个皮外伤以及一些内伤,皮外伤并不严重,在丹药辅助下,几天就能长好,可是内伤颇重,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镖头跟镖师们在一边交换着眼色,低声嘀咕了一阵子,一起凑上前,为首的镖头笑容满面道:“恭喜小兄弟击退了敌人,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是不是该……”话说了一半,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讨要事先许诺的那些钱。   那些为数不少的钱。   “我之前说过,只要你们肯出手帮忙,每人赠银一万两。刚才在战斗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出了手,其余的人只是在旁边吆喝而已。遵守约定,我会给你一万两银子,至于其他几位打酱油的,可就不能给那么多钱了,我兜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赵正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不会白了他们,也会给点钱表表意思。”   “小兄弟说得在理,自该如此处理。”镖头碍于赵正的实力,也不敢耍赖。   赵正从身上取出了两张银票,一张是一万两的,另一张是两千两的,将其交给了镖头,并嘱咐他们摩云子不是易于之辈,离开这里之后,最好不要再抛头露面,暂时避避风头。[   那镖头连连称是,表示有了这笔钱,他已经可以提前金盆洗手了,干脆找个小镇购置一处房产跟田地,当个小财主。至于其余的镖师,也都分到了足够安家的费用,皆大欢喜。   赵正由此损失了一大笔钱,钱包瘪了不少,可心里还是很感谢这位镖头跟镖师们,多亏他们帮忙,才能赢得这一战。他与这些人互通了姓名,将这些人一一记下,尤其是那名镖头。   “原来你叫赵正,我总算是知道了你的名字,这该不会是假名吧?”许如意在旁问道。   “我跟朋友之间,当然不会说假名了。”赵正手指镖师等人,回答道。   “是真名就好,这个名字我记下了。”许如意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她跟赵正可不是朋友,有关御酒那些事,仍然让她耿耿于怀,而她的家人们,恐怕会更加记恨赵正。现在她知道了赵正的真名。以后定然会告诉家里人。   “你记我的名字做什么?莫非要绣在鸳鸯锦帕上面?”   “美得你,我要把你的名字写在小纸人身上,然后拿针乱扎一通。”   “呵呵,女人真可怕。”赵正笑着摇了摇头,动作牵动了胸口痛处。不由得咧了一下嘴。   “看来那个瞎老头算得挺准的,刚说你又血光之灾,你就遇到了死对头。对了,你跟那人有什么过节啊?”许如意好奇问道。其余人等,也都投来了好奇目光,看来八卦之心是人人都有的。   赵正也没隐瞒。大致说了摩云子练功走火入魔,导致半疯半癫,心情暴戾乖张的事情,又说了他之前如何与摩云子相遇,如何打了一架。   众人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其中一人竟然还听过一次小剑魔这个名头,看来摩云子还算有点名气,至少比赵正出名许多。   “他没招你没惹你,你却跑去找他的麻烦,你这个人也太喜欢多管闲事了。”许如意笑看着赵正,讽刺道。   “没错,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这有什么不好的,世上要是多管闲事的人多一些,一定会变得美好很多。”赵正丝毫不以为意,若是时光倒流,他还会那样做。这也不敢管,那也不敢管,他一身武功岂不是白学了,留之何用?   弱则独善其身,强则兼济天下!   在他的骨子里,一直有着这种想法。这也是他想当一名侠客的初衷。   这世上不平之事实在是太多了,若是能仗剑江湖,斩尽诸邪,那将何等快哉!也不枉来这世界一遭。   “你这个人身上有血光之灾,又喜欢拉着别人跟你一起打架。本姑娘可不陪着你了,不然早晚得被你连累死。我们就此别过,改日再见。”许如意今天一战当中险象环生,险些受到波及,芳心中余惊未消,实在不愿意再跟在赵正身边。   赵正之前早已答应过放许如意离开,当下自然也不会拦着,甚至还送了许如意一些盘缠跟干粮。   此时雨已经很小了,只有稀稀拉拉一些雨点,不妨碍出行。   许如意骑走了赵正的一匹马,轻策而去,沿路留下一串泥泞的马蹄印。   “姓赵的,古井镇那些事还不算完,下次别叫我们一家人再遇到你!”许如意走到半路,扭转回头,出言威胁道。   “赵某随时奉陪!不过我也有言在先,下次再让我遇见你们的家人做鬼鬼祟祟的事情,可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赵正朗声答道。[   “没人用你手下留情!哼!”许如意一催缰绳,顺着摩云子相反的方向走远了,那摩云子虽然受了重伤,可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对付的,自然得远远避开。   送走了许如意,赵正跟镖师们也都有了动身的念头,经历一场血战,这座慈恩寺已非久留之地。   镖师们护送的货物并不值钱,为了避免被摩云子追上,事后报复,他们决定放弃这批货物,骑马赶快离开这里。   赵正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使得镖师们损失了这批货物,所以主动出钱弥补了这批货物的损失。镖师们连声道谢,丢下货车不管,各自骑马走了,只留下赵正一人留在寺内。   赵正环顾院内,这里停放着他的一辆马车,那些镖师丢下的货物,以及摩云子留下的马匹。   摩云子逃得匆忙,根本没来得及牵马,马匹跟马上驮着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在马背上面,搭着一个捆扎严实的包裹,里面有棱有角,似乎包着一个小箱子。   赵正眼前一亮,心道莫非有好东西在里面?当即走上前去,解开了绳扣,将里面藏着的小木箱取了出来。   箱子外观精美,由红木制造,散发着油腻光泽,边角涂抹着金漆。箱盖上有个扣子,可是没有锁头,可以随意开启。   赵正将小木箱放在了地上,出于谨慎考虑,用剑尖挑开了箱盖,而后瞬间跳开。   小木箱内并机关陷阱,盖子打开后,露出了一个包裹着红布的东西。   赵正用剑尖将红布挑开,红布下竟然罩着一件木雕作品,雕刻的是一株苍松,枝干刚劲,扭转如龙,针叶四散,犹如华盖,雕工还算不错。他万万没想到能在摩云子的马上面找到这么一个东西,稍感吃惊。   算起来,赵正手头上已经有了三件木雕工艺品,一件是他自己买的虎啸山岗,一件是从摩云子手上夺得的琼楼木宇,现在又从摩云子手上得到一件木雕。看来他还真是摩云子的克星,每次摩云子弄到木雕工艺品,都会被他半路抢走……   “摩云子本人虽然附庸风雅,可还没到对木雕如此痴迷的程度,非得带一件在身上不可,他收集木雕,一定别有目的。难道说他跟我的目的一样,也是为了拿木雕去给洛书山庄的庄主贺寿?恩,有可能,洛书山庄是武林圣地,摩云子会想去走一遭也属正常。”   赵正揣摩了一番,觉得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若果真是这样,在洛书山庄庄主大寿之日,很有可能会与摩云子再次相遇。考虑到这个可能性,他此行得更加小心了,免得遭到摩云子的伏击。   摩云子受了伤,而他也受了伤,暂时都不会想要跟对方相遇,可是伤好之后,一定还会斗个你死我活。   马匹上除了这件苍松木雕之外,再其他贵重物品,赵正没能获得更多的收获。   小腹内又是一阵痛楚传来,他轻轻揉了揉,这伤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重一些,他点开系统,查看了一下自身的状态面板,发现上面标注着内伤一词。   这个状态,不宜四处走动,他得找个好地方疗养几天才能继续上路,这会耽搁他的行程,但也没有办法。   赵正为了加快速度,并且避开摩云子,将马车收入了仓库,又将被淋湿的马匹收入马厩,换出了一匹精神饱满的新马出来。他骑上马,离开了这风雨飘摇的慈恩寺,继续南行。赶路时,他一直注意着脚下,寻觅着摩云子遗留的脚印或者血迹,不过没能找到。想必摩云子已经逃入了道边的林中,没有在大道上行进。   走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两条岔路,赵正选了一条大道,继续前进。他骑马跑了很久,从黄昏跑到夜晚,又从夜晚跑到清晨,终于在路边找到了一家可以落脚的客栈。   抬头一看,客栈名为“福来客栈”,看上去是一家老字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四十六回清场   赵正奔波一整日,再加上身有内伤,早已疲惫不堪,跟店家打好招呼,预付了一部分食宿费,在二楼租了一间上房。他让店小二烧了一盆洗澡水,好好洗漱了一番,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就此安稳休息。   养足了精神,他从第二天开始运功疗伤,盘坐在床上,缓慢地运转内力,温润丹田与经脉。   九脉六元经偏向内功与多种多样的进攻方式,在外功与疗伤方面大有欠缺,故此赵正调理的速度很慢,纵然有一些丹药辅助,没有半个月也别想再恢复到全盛状态。   好在距离正式抢夺子初剑尚有一段时间,不会耽搁这件大事。   不过洛书山庄庄主的寿诞之日已经迫在眉睫,只盼到时候别惹上什么麻烦,更别遇到那个摩云子。[   如此又过了两日,赵正的身体有了好转迹象,已经可以动用大约五成的内力了。他打算最后再休息一晚,然后便出发赶往洛书山庄,中途若是没有什么岔子,应该能够在寿宴当天达到洛书山庄。   这天晚上,赵正本打算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可是枕头还没捂热乎,房门便被人在外面敲得咚咚咚直响,把他给惊醒了。他稍感不悦,皱眉起身,抓起衣服披在身上,询问门外是何人叨扰。   外面的人声称是客栈掌柜,有要事相商。   赵正跟这里的掌柜毫瓜葛,对方没什么理由会早上他才对。他留了个心眼,穿好衣服,紧身利落,将一命剑抓在了手里。以防万一,然后才将房门缓缓打开。   “这位小爷,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来打搅你睡觉。”掌柜的是个蔫茄子一样的老男人,脑门上还沾着一块狗皮膏药。他一脸歉然之色。揉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赵正快人快语道。   “是这么一回事,有一位富家公子跑来住店,他想要将整个客栈都包下,让客栈里住着的人移驾别处休息。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可是那富家公子来头太大。身边又带着两名武人,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来找你们这些房客说情,请你们行个方便,带着行李连夜离开。我只是个做小买卖的,希望小爷你不要为难我。赶紧走吧。为了弥补你的损失,你这些天的食宿费就统统免了,另外还可以赔你一点钱。那位富家公子行事虽然霸道,但出手很阔绰,已经把你们这些贵客的食宿费全都付完了。”掌柜的陪着笑脸,道出了来此的目的。   原来,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位所谓的“富家公子”。竟然仗着财大气粗,要包下整个客栈,赶其他客人离开。   这家福来客栈方位于道路半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开这里可就没有客栈可去了,只能连夜赶路,或者在野外凑活过一晚。   竟然毫理由地将整个客栈中的客人全部赶走,这种行为未免太过嚣张。   赵正心中有气,把一对剑眉挑了起来,淡淡问道:“那富家公子是什么来头。从哪里冒出来的。”   “哎呦,这位小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下面那位富家公子听见了你说的话。你非得吃大亏不可。”掌柜的吓得连忙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好像那富家公子是当今圣上似的。   “你这么一说,我对他的兴趣倒是更大了,快告诉我,他到底什么来头。”   掌柜的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楼下那位富家公子可着实招惹不起,你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正归他的父亲管辖。我这么说,你应该能猜到他的身份了吧?”   “他父亲是这里的县令?”赵正眼睛一转,猜测道。   “要仅仅是县令的儿子,也就没这么大排场了。他姓张,名一扬,他的父亲乃是这里的知府,整个南华府都归他的父亲掌管!”掌柜说着指了指脚下。   赵正恍然大悟,原来是知府的儿子,难怪行事会如此嚣张。   知府要比知县高一个官阶,掌管的面积也大了数倍不止,手中掌握着极大的权利,一声令下,管辖内的官差都会听从调遣。   大炎国有两条当官途径,一种通过文考当官,一种通过武考,但不管通过何种方式当上知府,手下都会网罗一批实力不俗的武人。[   像是知府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赵正是招惹不起的,对方一句话,就能让他的人头像悬挂在各个城镇的告示牌上。   “南华府知府……”赵正嘀咕了一声,回忆了一下有关此人的事情,发现并没有太多印象,想必在游戏之中,这位知府身上并未发生什么大事件。   “既然你知道了厉害,就赶紧离开吧。那张少爷让我在一炷香之内将所有客人都请走,要是时间到了人却没走光,非得责罚我不可。”掌柜的催促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别人吧。”赵正模棱两可地答应下来。   “多谢合作,你在出门时,可以去账房先生那里领半吊钱,算是小店的补偿。这次招待不周,还望担待,下次你再光临本店,一定热情款待。”掌柜的长揖到地,向下一间上房走去。   惹不起,躲得起,赵正不想自讨没趣,决定依言离开客栈,在野外搭个帐篷凑活着过一夜。他关门回屋,收拾了一下衣物行李,打成一个包裹,挎在了肩膀上,然后出门向楼下走去。   其他房间也有很多人正在向外走,不光是赵正,这些人也同样惹不起知府的儿子。这些人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都有,为着不同的目的而赶路。   “别磨磨蹭蹭的,动作快一点,我们家少爷身份高贵,岂能跟你们这群草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听楼下响起了一个粗豪的声音。   赵正一听这话。当即猜到这是张一扬手下人在喊叫,放眼向楼下望去。   只见灯光明亮的前堂摆着数张桌子,一名身穿淡绿色锦衣华服的青年人坐在正中的桌子旁,手持酒杯,自斟自饮。一脸高傲之色。他约莫二十出头,长着一对小眼睛,嘴巴微微向前凸出,有点雷公嘴的意思,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他人长得丑,身上的穿戴倒是极为考究华贵。抛开衣服不算,玉佩、钱袋、折扇等等,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光凭这身行头跟目空一切的表情,便能判断出这位就是知府之子张一扬。   在张一扬背后,站着两名膀大腰圆的随从,两人明显身负武艺。只是不知修为高下。   其中一名随从注意到了赵正的目光,抬头高喝道:“小兔崽子,看什么看,还不快点下楼滚蛋!”   赵正向左右看了看,见身边没人,这才确定了这是在骂自己。他不由得勃然大怒,抓着包裹的手猛然握紧。手指深陷肉中,险些忍耐不住,冲下楼与其大打出手,可转念一想,又生生顿住了脚步。   “算了,犯不着跟一个狗腿子赌气,知府的背景太大,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是别跟这种人结仇为妙。”   赵正在心里劝说自己冷静,深吸了几口气。紧握着的手,慢慢松了下来。他不再去看下面的张一扬以及两名狗腿子,继续向下走去。   那名骂人的随从见状,哼了一声,又去催促其他人。就好像这些人留在这里就会污染空气似的。   在这过程中,张一扬一直在品酒,并未表态,可见两名狗腿子的做法是受他默许的。仅凭这一件事,就可看出他平日里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楼上的人排成一条长队向下走去,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挡在了赵正面前,迈着颤巍巍的步子。   老太太恐怕已经到了古来稀的年纪,移动非常迟缓,眼神也不太好,一路都是扶着护栏扶手向下走的。   楼梯年久失修,有一条阶梯上缺了一小块木头,老太太脚下一个不小心,向下栽倒,多亏赵正就在后面,闪电般快速出手,拉住了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吓得不轻,大口喘着气,连连抚慰胸口,等到安稳下来之后,回头冲着赵正道了声谢。   “我扶你下去吧。”赵正出于好心,继续抓着老太太的胳膊,与其并肩下楼,有他的帮助,老太太下楼安稳了许多。他心里想不通,年纪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还要四处奔波,可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未出口提问。[   此时此地,实在不方便闲聊。   两名随从仍在大声催促,言语中偶尔夹带脏话,辱骂这些住宿者。大家有怒不敢言,一个个只能自认倒霉。   老太太走得太慢,楼上楼下的人陆续都走光了,可她还在慢吞吞地向前走着,此时才走到大堂中间。这里一路平坦,按理说老太太已经可以一个人走了,可赵正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心思,仍在搀扶着老太太,没有松手。   张一扬皱眉看了一眼老太太,不耐烦道:“按照她这个速度,猴年马月才能走出这家客栈,她一身的怪味,都快熏死我了,你们两个过去帮她一把,把她给我丢出客栈。”   “遵命,我们这就把她丢出去,免得她熏坏了少爷!”狗腿子之一当即抱拳应是,风风火火地走向了老太太。   赵正清清楚楚地听到狗腿子说话时用了“丢”这个字,难不成这两名狗腿子心黑至此,竟然会对老人家做出这种粗暴的事情?他看了一眼手中搀扶的老太太,这副老朽脆弱的身子骨若是被丢到屋门外,非得散架不可,就是一命呜呼也有可能。   老太太也听到了张一扬与随从之间的对话,吓得瑟瑟发抖道:“我会快点走的,你们行行好,别把我丢出去。”   “妈的,刚才叫你快走你不走,现在却来求饶。老不死的少在这里倚老卖老,我们家少爷说把你丢出去,那就得把你丢出去。”狗腿子之一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作势就要抓人。   另外一名狗腿子瞪了一眼赵正,喝道:“小兔崽子,你是她什么人?要是跟她没有关系,趁早给我滚蛋,要是有关系,就连你一块丢出去!”   赵正闻言,原本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而起,熊熊燃烧。他咬了咬牙关,扭头望向了两名狗腿子,再也法忍下这口恶气。   他挨一句骂也就罢了,但有一不能有二,这两个狗腿子多次对他出言不逊,现在又要出手欺负一位高龄老人,这实在教人忍可忍。   管他是知府的儿子还是老子,任谁都不能这么欺负人!   “我还没尝过飞的滋味,今天倒是想试一试,你们若是抬得动我的话,就尽管过来试试吧。”赵正向前踏出一步,挡在老太太面前,冷眼扫视张一扬三人,右手已然按在了剑柄上。(未完待续。。第四十七回拼爹打脸   此言一出,当即引起了张一扬等人的强烈反应,他放下酒杯,玩味地看了赵正一眼,而那两名狗腿子则怒目相视。另一边站着的那名掌柜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低声警告赵正,让赵正不要惹火上身,赶紧道歉,可是赵正将他的话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哎呦!小兔崽子,听你这个口气,还想跟我们作对不成?你可知道坐在我们背后的人是谁,他可是张知府的公子,敢在他面前放肆,你是嫌命长了吗!”狗腿子之一解下了背后叮当作响的大环刀,持刀不怀好意地走向了赵正。   另一名狗腿子也上前助阵,他所用的武器比较少见,是一根实心的沉重短棍,上面雕刻着一副猛虎下山浮雕,颇具威势。   赵正从这二人的步伐动作大致判断出修为实力,这二人不愧是知府家的狗腿子,实力相当不俗,绝不低于三重天。   “老人家快走,别连累了你。”赵正低声对老太太耳语了一句,拔出一命剑,晃动剑身,凝神戒备。一场大战即在眼前,只可惜他伤势未愈,只能发挥出五成实力,大大增加了此战的凶险程度。[   老太太见这种骇人阵势,吓得面人色,尽力向门外走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张一扬笑看着赵正,轻蔑道:“既然这小子想要飞,你们两个就成全他好了,不过在让他飞之前,记得在他身上留点记号,让他长点记性。”   “好嘞,公子你稍候,我们先把他制住再说,到时候你想卸他的胳膊还是卸他的腿。尽管吩咐就是了。”狗腿子应了一声,口气极大。   赵正眼睛一眯,趁着两名狗腿子说话的功夫,挺剑向前刺出,直奔持刀狗腿子的哽嗓咽喉。这些人行事嚣张跋扈。没必要跟这些人讲江湖规矩,能偷袭就偷袭。   持刀狗腿子惊疑一声,挽了个刀花做了个守势,竟然并没有因为遭遇偷袭而手忙脚乱。他将手中的大环刀舞成一片白光,刀身上内力流溢,充沛强盛。守住了上半身的门户。   赵正变换招式,左冲右突,所用的攻击竟然被尽数挡住,剑尖与刀锋相撞数下,火星飞溅。通过这次短兵相接,他摸清了对方的修为底细。对方已经达到了四重天境界,跟他境界相当!   若是换在没有受伤的时候,赵正有实力凌驾同等境界的对手一头,可是现在身负内伤,可就没有这个本事了。他不由得紧皱眉头,出招时更加小心谨慎。   “这小兔崽子有点邪乎,我来助你!”另一名持棍狗腿子很快也加入了战斗。将虎纹短棍挥舞得虎虎生风,每次滑过空气,都会引发一声震耳闷响。他在战斗时,五官彪悍的脸上立即涌现一股怒红,而这正是三重天武人的标志性能力“通窍活血”。   赵正以一敌二,当即落入了下风,被刀光与棍影逼得连连后退,只能采取防守,法展开进攻。他利用摩诃剑法所创的招式之中,大半都是攻击型招式。防守型招式很少,采取守势之后,反而更加捉襟见肘。   经过几番交手,赵正将持棍狗腿子的修为也试探出来了,这人稍弱一些。仅在三重天左右,倒是一个取胜的突破点,只有先击败此人,才有获胜希望。他当即改变策略,将注意力放在了持棍狗腿子身上,在打斗中抽空对他展开进攻。   三个人斗得上下翻飞,乒乓作响,内力四溢,激烈至极。   “哈哈,这场打斗倒也精彩,你们两个拖得久一点,让我好好欣赏欣赏。”张一扬大异其趣,抚掌笑道。   这个命令可坑苦了两名狗腿子,打斗之中刀剑眼,哪里是那么好掌控的,再加上他们双方实力相当,这就更加困难了。若是让他们加紧攻势,快点收拾掉赵正倒还好说,但若换成减缓攻势,多打一会儿,这就困难多了,在这过程中,只要稍不留神就可能遭受重击。   两名狗腿子虽然不愿意,可还是按照自家公子的命令做了,放缓了攻势,并稍稍拉开了距离,不敢太过欺近赵正。   这倒是让陷入苦战的赵正稍稍松了口气,浑身当即轻松了许多,能够采取更多的攻势了,可一时半会儿,还法战胜这二人。他心底焦虑,一边打一边思考着取胜良方。   就在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福来客栈又迎来了一对新的客人,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丰神俊朗,女的长得娇艳动人,男的风华正茂,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女的年龄稍大,应该接近三十,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风韵。   男客人穿着一身青白相间的华服,款式正是时下皇城最流行的款式,做工跟面料也极为考究,这身衣服若是脱下来,足够穷人家吃上几年了。除了华服之外,他身上还穿戴一些小配饰,裤带上镶嵌着一粒大珍珠,玉佩乃是毫杂质的翡翠,腰间佩剑也镶嵌着一圈圈的金丝。   那张一扬也穿着一身华服,戴着配饰,可是跟这名新进来的男客人比起来,明显逊色了一筹,论是价钱还是品味都比不上人家。   那位女客人也同样不凡,虽然没有穿金戴银,但一身黑色短打劲装将她衬托得犹如一朵怒放的黑莲,娇艳中透着一股英气,在她的背上,背着一条打着绳结的白色长鞭,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这条长鞭竟是由骨头串联而成![   寻常骨头的硬度比金属差了很多,很少人会选用这种材料锻制兵器,除非这些骨头不是寻常骨头,而是一些珍禽异兽的骨头,只有这才能达到锻制兵器的硬度。   一男一女骑马而来,早早听到了打斗之声,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勾起了看热闹的兴致。两人处理好随行马匹,然后并肩步入了屋内。驻足观看赵正与两名狗腿子之间的激烈打斗。   店里的掌柜跟伙计们此时都躲在了柜台后面,偷眼观看事态发展,一见有新客人来了,连忙低声提醒,让两人赶紧离开这里。   一男一女不以为意。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绕到了柜台后面,抓起瑟瑟发抖的掌柜,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掌柜的也没隐瞒,大致说了一下起因经过,不过言语间明显偏向张一扬。抱怨赵正不识好歹。   男客人听完之后,嗤笑道:“在我看来,不知好歹的人不是那位仗义出手的客人,而是那个张一扬,他只不过是区区知府的儿子罢了,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住个客栈也讲这么大的排场,就算以我的身份出门在外,也不敢这么嚣张啊。”   掌柜的一听这话傻眼了,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一点,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暗指他的来头要比知府的儿子更大,也不知是真是假。掌柜的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位新来的男客人。发现此人衣着华贵异常,身上不是玉佩就是珍珠,亮闪闪的晃人眼睛,没准真的大有来头。   掌柜的只是个小人物,什么人也不敢得罪,当即换了一副态度,点头哈腰地询问新来的男客人需要什么,要不要去搬一把椅子过来。   男客人哈哈一笑,摇头拒绝,不再理会掌柜的。继续观看前面的打斗。他身旁那位娇艳女子也在看热闹,两人站在一起,女子明显比他高了一头,这倒不是因为他的个子矮,而是因为那女子身材高得有点过分了。非常人能够比较。那双大长腿,纤细修长,浑圆紧绷,动人至极。   “子姐姐,你看看那两伙人谁能获胜。”男客人问道。   “这三人中有两个四重天,一个三重天,那两名壮汉明显占着上风,也不知为何不下杀手,似乎有意放水,等他们两人加紧攻势的时候,那名拿剑的小兄弟恐怕就要输了。”被唤作子的女子双手环抱在丰满的胸前,轻启朱唇,脆生生地答道。   “那两人加在一起虽然压着那位小兄弟一头,可我感觉那位小兄弟的剑法更加精妙一些,若是单打独斗的话,那两人绝非对手。”   “算你眼尖,那小兄弟的剑法确实有点门道,应该是中品以上的武学。”   “他用的剑法跟我家的‘书情剑法’比起来如何?”   子闻言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嘴角有一块黑色美人痣,在笑的时候,美人痣平添了三分美感。   对面坐着的张一扬似乎是透过打斗声听到了这边的一些谈话,放眼望了过来,恰好与身份不明的男客人目光对在了一起,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男客人没把对方当回事,还所谓地打了一下招呼,他这种举动并未博得张一扬的好感,反而使得张一扬瞪起了双眼。男客人对怒目而视的张一扬没多大兴趣,随后将目光再次放到了三人的打斗上。   张一扬也挪开了目光,去看男客人身边那名叫做子的女子,这一看顿感惊艳,双眼为之一亮,在子身上诸个妙处流连了数圈,并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老半天还没把他击败,真是扫兴,还不加把劲,赶紧把事情办妥,待会儿我还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办呢。”张一扬话锋一转,改变了主意,而他所说的“别的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刚才说要慢点打,现在又说要快点打,两名狗腿子暗骂少爷不好侍候,手上当即加紧了攻势。   赵正顿感压力增大,手中的一命剑舞得花团锦簇,脚下连连后退,有两次险些被大环刀伤到,堪堪躲开。   站在不远处观望的男客人目光一凝,踏前一步道:“不能放任那个张一扬在此行凶,我上去帮帮那位小兄弟。”   “慢着,要去也是我去,如果你有个闪失,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挨一顿责骂倒是小事,要是克扣我的工钱可就糟糕了。”子嬅伸出素手,拦住了同行男伴,另一只手解下了背着的白色骨鞭。[   “我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付那两人绰绰有余。”   “啧啧,你的武功要真是够用。你父亲又何苦雇佣我来保护你。”子笑着揭短,素手稍一用力,将其得退后了一步,然后自己飞身跳进了战圈,手中的鞭子朝着狗腿子之一手中的棍子卷了过去。   “小妮子不知死活。竟然敢插手管这摊子闲事,你不知道我们少爷……”狗腿子话说了一半,手中的虎纹短棍已经被鞭子卷住了,他吓了一跳,当即向后拉扯。   “撒手!”子娇喝一声,也不见玉腕如何抖动。鞭子上当即传出一股磅礴内力,将狗腿子震得松开了短棍,向后啪啪啪连退了数步,并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受了极重的内伤。   仅仅一个照面,子便将一名三重天武人打致半死。可见武功之高。她并未就此收手,修长的娇躯在半空中凌空一点,竟然借着这一点之力再次腾空,翻了个跟斗,跳到了持刀狗腿子的背后,手中的鞭子顺势卷住了持刀狗腿子的脖子,在落地的刹那。用鞭子将持刀狗腿子一下甩飞出去。   只见持刀狗腿子从众人头顶飞过,直奔口而去,将户撞得稀巴烂,消失在了夜色中,竟然没了踪影,也不知道飞了多远!隔了好一会儿,众人才远远地听到了一声哀嚎,这才确认那持刀狗腿子已经落地了。   那名持棍狗腿子还在大吐鲜血,那名持刀狗腿子估计也强不到哪去。   子轻轻松松地收拾掉了两名狗腿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事后直起娇滴滴的腰板,将白色骨鞭重新束在身后,掸了掸手上的灰尘。不知底细的人全都被吓傻了,谁能想到这么一位娇艳的女子,竟然有这等匪夷所思的身手。   赵正长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打斗中,他便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并听到了一男一女两人大部分的谈话,别人不知道此二人的身份,可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天真是走运,偶遇了这两个人,不然的话,我非得吃大亏不可。”赵正暗自侥幸,将一命剑反手握住,对着子一抱拳,感激道,“多谢女侠仗义相助,小弟赵正感激不尽。”   “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你要谢就谢我的那位小老板吧。”子朝着同行男伴努了努嘴。   赵正转过身,对着那名比自己年长了几岁的男子也道了谢,后者摆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江湖儿女的本分,小兄弟不必客气。若是让家父知道我遇到了这种事却袖手旁观的话,我非得被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话虽如此,可仍然得谢谢你们两位。”赵正又道了声谢。   这三人互相道谢,交谈甚欢,倒是把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张一扬晾在了一边,就好像此人关紧要似的。张一扬见两名随从被打,本已经怒不可遏了,此时更是按耐不住,起身喝道:“大胆包天,竟然敢动手打南华府的官差,你们不要命了么!”   这一嗓子声音虽大,却谁也没吓到,子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热闹,赵正心知肚明,退在了一旁,而那名身份神秘的男客人则走上了前。   “哦?那两人是官差?”男客人神色轻松地问道。   “我父亲乃是南华府的知府,他们两人是南华府的捕快,你们打了他们两人,犯下了滔天重罪,还不束手就擒!”张一扬怒喝道。   “你父亲是知府?”   “怎么,你知道怕了?”   “笑话,若是换成一品大员,我或许还会掂量掂量,只不过是区区一介知府而已,我还没放在眼里。”男客人轻笑一声,微微摇头。   “少在那里胡吹大气,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轻视朝廷命官!”张一扬指着男客人喝道。   话音刚落,站在一侧的子忽然出手,解下鞭子,甩动鞭头,在张一扬的两个膝盖上点了两下。张一扬只觉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多次用力都未能站起。   “嘴巴放干净点,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洛书山庄庄主的公子百里连城。洛书山庄虽然不是什么官府衙门,可地位却比你的小小南华府高多了。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见了我们家公子也得低着头说话。”子收回鞭子,悠哉悠哉地道出了同行男伴的身份。   百里连城的身份揭晓之后,周身气势似乎立即高了三分,众人看着他的目光也跟着变了。   原来,百里连城乃是洛书山庄庄主百里连山的独子,子以父贵,他的身份也随之大幅提高,别说是江湖中人,就是官场中人也不敢得罪他。   百里连城原本正在外面游山玩水,玩得正开心,还险些把父亲大寿的日子给忘了,在父亲书信的催促下,这才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巧遇到了麻烦缠身的赵正。   另外,负责专门保护百里连城的子也不是一般人,她人送绰号“飞骨摘花”,拥有六重天修为,善用断头鞭法,所持的鞭子是三十二节龙骨鞭,这条鞭子是由“独眼碧蟒”的骨头制成,比寻常金属更加坚硬,而且富有韧性。   赵正一早就凭外貌判断出了此二人的身份,早就惊讶过了,此时成了客栈内最淡定的人,其余的人则全都被洛书山庄的名头给震慑住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著名,说是人不知人不晓也不为过。   “你、你是洛书山庄庄主的儿子?”张一扬脸色剧变,呆呆问道。他此行的目的,正是带着父亲交予的礼物,前去给洛书山庄的庄主贺寿。临走之前,他父亲曾经再三叮嘱,贺寿的时候一定要多说好话,博得洛书山庄庄主的欢心。没想到,他事情没能办妥,反而在半路上得罪了人家的儿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四十八回子初剑问世   “你若是不相信的话也没关系,等你父亲官职被罢黜之后,你自然也就信了。”百里连城面带浅笑,丝毫没有要为自己的身份打证明的意思。   张一扬见状,反倒是坚信了百里连城的身份,而且换成普通人的话,也不可能带着子嬅这么厉害的保镖护卫。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满脸堆笑着赔不是道:“瞧我这双眼睛,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站在我的面前,我竟然没有认出来。刚才我说的那些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就当我嘴贱好了,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您可千万别罢黜我父亲的官职。”   张一扬担心父亲的官位不保,厚着脸皮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连声道歉求饶,口气低三下四。   “好了,子嬅,解开他的穴道,让他起来吧。既然他知错了,这件事也就算了,我不喜欢把人逼到绝路。再者说,他父亲跟我的父亲好像彼此认识,我曾经听我父亲提过张知府,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交情。”百里连城摆了摆手,网开一面道。   “要不是他出言不逊,我才懒得点他穴道,打他这种人会脏了我的鞭子。”子嬅厌恶地看了一眼跪着的张一扬,扬起手中的龙骨鞭,鞭头扫过张一扬的双腿,解开了两处穴道。[   张一扬的双腿重拾力气,从地上撑了起来,但刚站起来,他眼珠转了转,便又跪下了,并陪着笑脸道:“多谢百里公子高抬贵手,您真是心怀若谷,胸襟宽大。”   “好了。别再说好话了,你现在说的好话越多,以后背地里骂我就骂得越凶。”百里连城哼了一声道。   “不会的,不会的,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不管当面还是背地里都不敢再骂您半句,若是我骂您,非叫我死于非命不可!”张一扬信誓旦旦道。   赵正在旁看着张一扬的丑态,只觉十分作呕,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为了保住父亲的官位就做出如行径,要是换成他,宁死也不愿为人屈膝下跪。   百里连城听着张一扬种种恭维的话,不仅没有高兴,反而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扬扬手道:“你不想惹我生气。就赶紧站起来,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跪着说话。”   “好,那我马上起来,您千万别生气。”张一扬连忙站了起来,在他那丝绸裤子上,沾上了两片灰尘。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太嚣张了,我很看不过眼。以后出门记得别这么嚣张,你只是一介知府之子罢了,这世上比你身份高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我这个人脾气好,不会把你怎么样,若是换成其他脾气坏而又地位高的人遇到了你,你的脑袋现在也许已经搬家了。”百里连城教训道。   “是是是,百里公子说得是,你这番话我一定谨记在心。”   “既然你认错了,今天这件事就算了,我不会再跟你追究。不过我得警告你一句。以后万万不可以秋后算账,去找这位小兄弟或者这家客栈的麻烦,若是让我知道你对他们不利,我定不轻饶!”百里连城厉声警告道。   “百里公子请放心,以后我绝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张一扬当即保证。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见到你。”百里连城摆了摆手,将头扭向了破碎的口,那里恰好能看到天边的朦胧月色。   “我也想走,可是……”张一扬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百里连城挑眉问道。   “可是我父亲叫我去给令尊贺寿,到时候恐怕您还是要见到我。要是我这次办事不利,没能把贺礼送到的话,我父亲一定会责怪我的,所以我不去还不行。”张一扬苦着脸说。   “这个好办,你把贺礼留下来就是了,你们一家的贺词,我会转交给父亲的,你就不用再前去洛书山庄了,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   “那好,全听您的安排,我会留下马车,贺礼都在里面呢。我这就告辞了,山高水长,来日再见。”张一扬没了后顾之忧,连滚带爬地出了客栈,那名受了重伤的狗腿子也连忙跟在了后面,不敢留下来自讨没趣。   百里连城当惯了主子,张一扬走后,自然而然地开始主持大局,命令店小二整理凌乱的前堂,并派人去追那些离开的客人,让大家回来过夜。最后又让掌柜的开了两间上房,准备了一桌酒席。   “小兄弟,刚才一番交战真是凶险,你没受什么伤吧?”百里连城转向赵正询问道。   “只擦破了一点皮,没大碍的。”赵正看了眼破掉的袖子,微笑道。[   “我身上带了金疮药,可以就地给你包扎一下,包好之后,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的屋里一叙。我看你为人正派,乐意跟你交个朋友。”   赵正此行的目的正是去洛书山庄祝寿,若是能够跟庄主的公子交上朋友,那是再好不过。而且他看百里连城的为人不错,抛开种种利害关系不谈,冲着这为人也可以交个朋友。   “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很乐意跟百里兄把酒夜谈。”赵正抱拳道。   “呵呵,那好,这边请。”百里连城向楼梯一指,与赵正、子两人一起上了楼,进入了掌柜安排好的上房。   酒菜还在烹制之中,屋里的桌子还是空的,倒正好可以用来给赵正包扎伤口。   赵正挽起右边的袖子,在手臂上有一条浅浅的红印,在他历来受过的伤中,算是很轻的了。这条伤口是被持刀狗腿子挥出的刀气造成,当时只是稍稍擦到了一点边,若是被刀刃直接砍中,伤口就要深多了。   子从腰间挎着的百宝囊中取出了一瓶金疮药跟白布,来到了赵正身边,作势要帮赵正包扎。   “多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赵正摇摇头。伸手去接金疮药跟白布。   “随便你,反正我也不喜欢干这个活。”子也乐得轻松。   “子姐姐,他伤的是胳膊,只剩一只手能够活动,多有不便。还是你来替他包扎吧。你是老江湖了,干这个肯定比别人在行。”百里连城在旁说道。   “别在我的头上安老字,本姑娘还年轻着呢。”子白了少主人一眼,依言揭开了金疮药的盖子,往赵正胳膊上的伤口涂抹。   赵正其实自己身上就有金疮药,而且也可以自己包扎。但是不好拂人美意,便没有连番辞。他看了眼自己的伤口,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子的双手上,这双玉手形态美丽,可是手心处带着几处明显的老茧,想必是练鞭法时在手上磨出来的。   “咦。你的脉息不稳,内力流转忽强忽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受内伤了?”子触碰到了赵正的胳膊,从脉搏中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恩,前一阵子遇到了一位仇家,在交手时我用了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害得自己受了点内伤。”赵正点头承认,与子对视了一眼,这女子生着柳眉丹凤眼,眉梢含煞,美丽中不失英气。   百里连城一听赵正受了内伤,当即大方道:“这个好办,我们身上带了治疗内伤的丹药‘翡翠玉露丹’,药效还算可以。子,你取一粒给赵贤弟,助他疗伤。”   “翡翠玉露丹?这种丹药太珍贵了。我不能平白故接受你这么大的恩惠。”赵正脸色微变,矢口拒绝,这种丹药是中品丹药,价值不菲,双方只是初识。怎好接受这种礼物。   “什么珍贵不珍贵的,有人用它才是一粒丹药,没人用它就是一粒废物。这种丹药我出门时带了整整一瓶子,结果一次都没用上,我正嫌弃它累赘呢。你要是能用掉几粒,正好帮了我的大忙。”百里连城压根不把这粒中品丹药当回事,在他的眼里,这种丹药的价值就跟黄豆没什么区别,别说是一粒或者几粒,就是一把撒出去几十粒也不会心疼的。   这世间有官二代、商二代,而百里连城则是个典型的武二代,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别人辛苦打拼才能换来的东西,他一出生时就全都拥有了,所以压根就不知道珍惜。   虽然百里连城不把翡翠玉露丹当回事,可赵正不能乱收这种贵重礼物,仍然连番拒绝。   这两人,一个非要给,一个不想要,几番争执不下,若是再争下去,恐怕就要翻脸了。赵正迫不得已只好收下,但为了图个心安理得,从身上取出了几粒虎骨丹,将其赠送给了百里连城,算是一种交换。百里连城见赵正态度坚决,便破例收下了,可是会不会用到这种丹药就两说了。   百里连城见赵正不愿轻易受人恩惠,言语间也从不阿谀奉承,不是趋炎附势之辈,对于赵正高看了两眼,更加想要与之结交了。那些达官贵人,武林泰斗一类的朋友,他认识很多很多,可像是赵正这么对胃口的朋友,却没有几个。   赵正当场将翡翠玉露丹服下,这是一种绿色的晶莹小药丸,表面裹着糖衣,服下后并太多明显的感觉,看来药效发挥还需一段时间。[   这时各种菜肴陆续做好了,一一摆上了餐桌,子身为保镖,责任重大,先是检查了一下酒菜中有没有毒,然后才让百里连城跟赵正享用。   两人一见如故,一边吃喝一边谈天,气氛很是融洽。两人有着不少的共同语言,聊的最多的是剑法,其次是梦想,这两人的想法如出一辙,都希望日后能当上威名远扬的成名侠客,还约好了以后一起出去行侠仗义,多宰几个土匪强盗或者是腐败狗官的脑袋。   席间,赵正说了此行的目的,声称自己带了几件雕工精湛的木雕,正要送去给百里连山庄主祝寿。百里连城听了此事之后更开心了,当即表态,要留赵正在洛书山庄小住几日。赵正此行为此而来,当然欣然答应。   两人越聊越投机,竟然一直聊了大半夜,而且仍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子困得连打哈欠,不愿再陪着这两人了。中途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赵正今晚聊得很畅快,也很开心,他穿越至此虽然已有两年多了,可还是第一次交到这样意气相投的同龄朋友。这多亏他前来给百里连山祝寿。不然也不会途径至此,与百里连城相遇。   其实不光是赵正,江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赶往洛书山庄,想要给庄主百里连山贺寿,声势相当浩大。   在这群贺寿的人之中,包含着另外一个山庄的人。这个山庄的名气绝不逊于洛书山庄,同为“十七庄”之一。   ……   铸剑山庄,剑冢内。   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腹地,空间面积不小,就是骑马在这里绕上几圈也不会觉得拥挤。山腹内的山壁崎岖不平,凹凸别致。一部分石头闪耀着金属光泽,竟然都是一些金属矿石。   山腹的中心处,被人工开凿出一处圆形平台,并修建了一条登上平台的阶梯。平台平整光滑,在上面插着上百柄剑。这些剑深深插入石地之中,剑尖朝下,剑柄朝上。凛然不动。   这些剑全都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全都能入得品级,烂大街的宝剑,是不配出现在这里的。   这里是剑冢,顾名思义,就是用于埋葬宝剑的地方。   一些剑客对剑有种别样的感情,在弃置一些佩剑之后,会将佩剑送到这里进行埋葬封存。另外,一些铸剑山庄铸造失败的宝剑,也可能被送到这里来。还不等被人使用,就结束了作为剑的一生。   对剑产生感情,将其视作生命,这听起来有点古怪,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真正的上品宝剑。全都是有剑灵的,可以跟人沟通,就跟活物一样具有生命,值得受人尊重。   这上百柄剑插在地上,一股山风通过洞口吹进来,从剑身上摩擦而过,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就好像这些剑正在私下沟通,诉说自己的故事。   上百柄剑之中,有一柄剑尤为特殊,它位于平台中心,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禁止其他剑靠近,方圆三丈之内,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剑留在地上的窟窿,却不见剑的身影。   这柄剑有一米来长,剑身、剑柄、剑格等各方面的比例都很标准,特殊的是,这柄剑上面缺乏装饰,没有一丁点的点缀。这作为剑来讲是很少见的,哪怕是烂大街的宝剑,铁匠也会在上面刻下一点花纹。   这柄剑就好像是尚未完成,又好像是初生的孩子一般。   在剑的面前,坐着一名面带微笑的伛偻老人,他的年纪很大了,驼着背,骨瘦如柴,头上光秃秃的,只有一小撮头发还没有被岁月侵蚀落掉。在他的驼背上,背着一个跟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木匣,也不知里面装着一些什么,另外在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就算盖着盖子也透出一股股酒香气,可见葫芦里装的都是琼浆玉液。   但凡是对铸剑山庄稍有一点了解的人,都会一眼认出这名驼背老人,他就是铸剑山庄内自称第二铸剑师的“剑奴”,经他手铸造出来的宝剑,全都是中品甚至是上品的宝剑。   剑奴用一种爱怜的目光看着身前这柄刚刚铸造出来没多久的宝剑,就好像这柄剑是他的情人。   “是你说要来这里等待新主人的,结果来了之后,却不让你的同类靠近,脾气实在太大啦。不过这也没什么,堂堂上品宝剑,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   “只可惜我太老了,不合你的口味,法获得你的认可,不然的话,我倒是真想亲自使用你。唉,可惜,可惜。”   “好了,你别催促了,我会尽快启程出发的,按照你的要求,为你寻觅合适的使用者。我实在是舍不得你,就让我在出发之前多看看你吧。”   剑奴对着那柄剑喃喃自语,可是却听不到剑身发出声音,给予任何的回应。他说得口干舌燥之时,就解下腰间悬挂的酒葫芦,美美地抿上一口,然后接着聊。   这时,有另一人走进了剑冢,踏过平坦的小路,沿路来到了平台下。拾级而上。   剑奴没有转身,仍在凝视着这柄生平得意之作,看这样子,就算身后走过来一位裸*女,他也不会转身回头。   后进来的也是一位老人。他的身材比剑奴高大很多,一头的灰色头发,胡子也是灰色的,飘飘然洒满前心。武人的修为高了之后,能够延缓衰老,实际年龄都要高于表面年龄。这两人的外表都这么老了,可见实际年龄会更老,恐怕已经接近百岁高龄。   灰发老人站在了剑奴身后,与其一柄凝视着那柄剑,目光沉稳老练,犹如黄昏落日的余晖。   “哥哥。自从跟师父学艺以来,我铸造出来的剑始终不如你,这一直让我有点不甘心,这次终于让我风光了一把,铸造出了这柄‘子初剑’。至少在近几年之内,这柄子初剑是山庄内所产的最好的一柄剑,连你铸造出来的剑也比不上。”剑奴就算不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沉默了片刻之后,头也不回地笑着说道。   “你输了大半辈子,偶尔让你赢一次也不算什么。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我近几年一直在酝酿铸造一柄极品宝剑,所以才耽误了铸造寻常宝剑的进度,不然的话,岂会让你超过我。”灰发老人不以为意道。他正是这铸剑山庄的庄主,名叫铁玄风,跟锤子与剑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同时也是剑奴的哥哥。   “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理由也没用。而且只有极品宝剑才能超过这柄子初剑,就算你铸造出来一柄上品宝剑,也法超过子初剑的。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   “这话倒也不算吹嘘。子初剑确实是一柄好剑,剑灵活跃,剑锋锐利,并且拥有很大的潜力,可以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变得越来越强,已经很接近极品宝剑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剑奴听这话锋是要挑子初剑的毛病,当即扬起了眉骨,他的眉毛已经秃了,上面半根眉毛也没有。   “只不过子初剑的性格太张扬,朝气过剩,执意要通过比斗的方式决出自己的使用者,这样一来,难免会在江湖中掀起一番血雨腥风,甚至还会牵连到铸剑山庄,为我们树立敌人。”铁玄风略显忧心,他身为庄主,责任重大,考虑事情自然要比旁人深了一层。   “那又如何。”剑奴撇了撇嘴,“一般人我还真看不上眼,要不是惊才艳绝之辈,根本不配使用我铸造出来的子初剑。我跟子初剑的想法一样,都想办一场擂台赛,决出一个最合适的主人。”   “以往的上品宝剑,全都是有能者得之,至少也是七重天武人才能弄到手,并且驾驭住。可是子初剑性格朝气蓬勃,不愿意认年纪大的人为主人,只允许年轻人参与决斗,这样一来,参赛的人肯定都修为不高,最多也就五重天左右,这样的人就算得到了子初剑,恐怕也法保留太久,早晚都会被其他修为更高的武人抢走。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耗费多年,倾尽心血才铸造了这柄子初剑,一定不希望它频繁易主吧?”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而且想到了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   “只要谁得到了子初剑,铸剑山庄就正式宣布他为子初剑的唯一主人,任何人都不得抢夺,否则就是跟铸剑山庄过不去。”剑奴说话时目光一凝,凌厉尽显。   “哼,听你的口气,就好像你是这家山庄的主人似的,你别忘了,我才是庄主,你可别擅自做什么决定。铸剑山庄的江湖地位虽然不低,可一直以来都专心铸剑,保持中立态度,不参与江湖的厮杀与纷争。你做出这样的承诺,必然会给山庄带来穷尽的麻烦。”铁玄风摇了摇头,并不认同。   “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我也懒得求你,实在不行的话,等哪个幸运的小子得到了子初剑之后,我就陪在他的身边,当他的保镖。谁敢抢子初剑,我就把谁乱剑分尸。”   “口气倒是不小,说得就好像你武功天下第一似的,别忘了你只是七重天武人而已,放在偌大的江湖里,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你也一把年纪了,可别为了一柄剑落个不得善终。”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就算不为了保护子初剑的使用者,我也要陪在子初剑旁边,多看看这柄剑才行。在我动手铸造新的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子初剑的。”剑奴的脸上又冒出一副痴态,深情地凝视着子初剑。   “那就随你好了,你这么大年纪,我也不好用长兄的身份压你。”铁玄风摇了摇头,顿了顿之后,接着说,“对了,我来此还要通知你一声,洛书山庄庄主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你今天要是再不出发,可就赶不上在他的寿宴了。百里连山的六十大寿,当天一定宾朋满座,江湖各路豪杰都会到场,在那天公布子初剑问世的消息是最合适的。”   “这么快就到了?我记得明明还有半个多月才到。”剑奴大感愕然,首次转过了头。   “你整天留在这里陪着子初剑,已经忘记了时间,其实你已经在这里过了七天之久。”   “七天?”剑奴挠了挠头上仅存那缕头发,“我的乖乖,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看来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否则非得贻误正事不可。子初剑,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这就动身出发,替你召集那些厉害的年轻武人。”   子初剑的剑身上,不经意地闪过一道光亮,仿佛是在回应剑奴所说的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四十九回三绝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赵正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武二代”百里连城,与其结伴而行,共同前往洛书山庄。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赏遍路边春景,很是惬意。   在翡翠玉『露』丹的『药』效下,赵正养伤的速度加快不少,一天比一天好转,现在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想必在给洛书山庄庄主祝寿结束之后,就应该能够痊愈了,这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值得高兴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件。   自从赵正在奇石门进入了深山老林副本之后,副本功能便陷入了封锁状态,两个月之后才能重新解锁,现在距离两个月的期限只有寥寥几天,再过不久就到了解锁的日子。到那时候,他就又能利用副本的多种功能获得好处了。[   赵正两个月没能进入副本,大大延误了修炼进度,一想到即将重新解锁副本系统,心里便充满了期待。   带给他期待的还不止是即将解锁的副本系统,还有那柄魂牵梦绕的子初剑,经过一路的坎坷磨难,他距离这柄剑越来越近了。   一行三人走走停停,这一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也就是洛书山庄。   此地位于南华府跟长春府的交界处,周围山峦叠嶂,植被茂盛,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树木都披上了一层欣欣向荣的绿芽,山庄就建设在山清水秀的怀抱之中,彷如人间仙境。   相隔老远,百里连城便手持马鞭,为赵正指出了自己家的位置。赵正顺着望过去,看到了一大片建筑群,这座山庄的面积当真不小。   “赵贤弟,马上就要到我家了,进门后我带你一起去见我的父亲,之后再带你到山庄里四处参观,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山庄的‘三绝’。”百里连城开心道。所谓的三绝,是洛书山庄中最为著名的三样东西,正是靠着这三样东西,洛书山庄才获得了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   “我早就听说过洛书山庄的三绝,今天总算是能亲眼见识一下了。”赵正微笑道。   “到了我家,你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不用客气,需要什么就跟我直说。”百里连城拍着胸脯道。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茶水’能管够喝就行。”赵正话有所指,他所说的茶水可不是普通的茶水,而是三绝之一中的一种特殊茶水。   “哈哈,你倒是实在,不过那茶水是山庄的重中之重,连我也不能随便喝,我只能尽量给你多要一些。”百里连城爽朗笑道。   “我也知道那种茶水珍贵,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到时候能给我一杯尝尝味道就行了。”   “你放心,管够喝我办不到,给你弄几壶润润喉咙还是没问题的。”百里连城一勒缰绳,轻夹胯下白『色』骏马的两腹,“山庄已经近在眼前,我们快点过去吧。我出门在外这么久不回家,回去之后非得挨一顿责骂不可,赵贤弟你的耳朵恐怕要跟着受苦了。”   两男一女三人策马前行,顺着春意盎然的山间大道,奔到了山庄近处。   赵正近距离观察山庄,只见门庭高大,建筑众多,更有许多高层楼阁,与周围群山争雄,足见洛书山庄家业之大。他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虽然觉得这片家业很壮观,但却并未觉得钦羡。家业太大,打理起来也一定麻烦,他以后若是有本事了,也不会给自己添这样的麻烦,就算要置办家业,也只会买一些小巧精致的宅院。   洛书山庄大门洞开,院里院外已经有了三分喜气,不少客人已经提前到来了,家丁仆人也都忙得团团转,不得休息。   门卫一见公子回来了,急急忙忙跑回院内通报。   百里连城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领着赵正与子嬅一同进入院中。   这院子青砖铺地,大得惊人,沿路有一些花坛景致作为点缀。两侧的建筑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显得气派十足。   走了好一阵子,这三人才穿过了前院,到达了供人居住的后院。百里连城飞身下马,将马匹随手交予了仆人的手中。[   赵正紧随其后,也将马匹交给了一名仆人,并把马背上的三个布袋解下,拎在了手中。这里面装着的是琼楼木宇等三个木雕,是用来给庄主祝寿用的寿礼。   “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百里连城刚一下马便扬声大喊,一名管家跑了过来,在前面带路,带他前去面见父亲。   管家带着大家左转右转,到达了一处书房门前,一开门,就见屋内悬挂着多张龙飞凤舞的『毛』笔字,字体苍劲有力,笔画潇洒狂放。   洛书山庄有三绝闻名于世,分别是剑绝,书绝,茶绝,剑绝指的是书情剑法,书绝指的是百里家的书法,茶绝指的是一种稀有的茶叶“新月茶”。   这三绝之中,赵正已经从百里连城那里见识到了剑绝书情剑法,虽然只是粗略看了几眼剑招,但也算是见过了。现在他来到了洛书山庄中的书房,又见到了三绝之中的第二绝书绝。   赵正在红尘客栈中学过一些书法,略懂一些皮『毛』,以半个外行的眼光来看,这些字确实写得非常好看,难怪会这么出名。据传就连当今圣上都曾向洛书山庄的庄主讨要书法作品,可见百里家书法水准之高。   在书房内站着一名身材昂藏的中年人,他的手里捧着一本账目,正在凝神查看。这中年人英气不减当年,眉目间跟百里连城有八分相似,百里连城再大上三四十岁,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不消说,这中年人正是百里连城的父亲百里连山。   百里连山一见不孝子回来了,当即绷起了脸孔,呵斥道:“我三番五次差人给你送信你都不肯回来,如果不是我过六十大寿,你恐怕还要继续在外面闲晃。”   “父亲说的哪里话,孩儿这次外出,可是日夜都在思念你跟母亲,只是山高水远,道路险阻,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才回来。”百里连城赔了个笑脸,然后撩开衣摆,向父亲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像是他这样的大家族,最为看重礼数,回家后必须拜见父母双亲。   “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不用你想我,只要你能多想想家里的产业就行了。百年之后,这一砖一瓦都是你的,要是你不会打理怎么能行。我可不希望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洛书山庄被你给败光了。”   “父亲放心,我这次回来,一定跟你虚心学习,帮你分担家里的杂务。”百里连城苦笑道。   百里连山将儿子叫到面前,教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接着又问起了儿子这次出去游玩的所见所闻。等两人说得差不多了,百里连城这才腾出空将赵正拉到了父亲面前,向父亲介绍赵正。   “父亲,这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一位朋友,名叫赵正,是北俱省七宝县人士。他身手很俊,剑法高超,人品也相当不错,跟我非常合得来。”百里连城拉着赵正的袖子,热络地介绍道。   “晚辈拜见百里庄主,久闻洛书山庄跟庄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正双手抱拳,朝着百里连山深施一礼。   百里连山打量了赵正一眼,手捻须髯,点头道:“好一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师承何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的武功是从一位结义姐姐那里学来的,武功名叫‘红尘剑法’,只是一门粗浅剑法罢了,比不上洛书山庄的三绝之一‘书情剑法’。”赵正隐瞒了真实武功的出处,根据红尘客栈的名字,编了一个剑法名称出来。他的九脉六元经可是别人的,来路不正,自然不方便对外透『露』。   “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的,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剑法品级高低不能决定一切。当年我有幸目睹武当掌门跟一位邪道魔头的决斗,他正是用最常见的武当十三式击败了敌人,可见下品的武学落到高人手里,同样能化腐朽为神奇。”   “多谢前辈教诲,晚辈铭记于心。”   “既然你是连城的朋友,那就在山庄多住几日吧。明天就是我六十大寿的日子,到时候你跟着一起热闹热闹。”   “不瞒前辈,我此行前来长春府,为的正是要前来为你贺寿。”赵正说着将三个布包拎起,拿在面前,“我听说前辈喜欢木雕,便从一些工匠手中搜罗了三个,希望前辈能够喜欢。”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呵呵,你倒是有心。”百里连山将三个布包拿起,放在了身边的书桌上,因为对木雕有种由衷的喜爱,便当场拆开了。若是换成其他俗气的礼物,他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拆开布包跟里面的锦盒,三件木雕作品『露』出了真容。   百里连山眼前一亮,对着三件木雕端详了好一会儿,尤其是多看了那尊琼楼木宇几眼,并且不住地点头,夸赞雕工精湛,构思新奇。   “这件作品出自何人之手?”百里连山眼睛仍然紧盯着琼楼木宇,出口问道。   “出自两河县的鲁工之手。”赵正答道。   “原来出自他手,我手上有两件他的作品,难怪看着觉得雕工眼熟。”百里连山点点头,接着问道,“这件作品叫做什么名字?”   “琼楼木宇。”   “好名字,好作品,替我收集这么多件木雕作品,小侄真是费心了。”   “真正费心的是那些能工巧匠,我只不过是买下来转手送给真正懂得欣赏的人而已。”   “确实,这里的每一件作品,都得花费很多的心思来构思,很多的时间来雕刻,这也是木雕让我感觉着『迷』的地方之一。”百里连山又问起了另外两件作品的情况,赵正对那件虎啸山岗很了解,但对于那棵苍松知之甚少,便随意编了个有关松树的名字。   百里连山很喜欢这琼楼木宇这件作品,对于赵正的态度也随之亲切了一些,让赵正不要再叫他前辈,而是直接叫叔叔,并叮嘱赵正要在山庄多盘桓几日。   就在这一老两小聊得正欢的时候,旁边的子清了清嗓子,『插』话道:“大庄主,你们要是聊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聊聊我的工钱问题了?你家的公子只付了半年的钱,而我保护了他整整七个月,算起来他还差我一个月工钱呢。”   原来百里连城出门之时,碰巧遇上了同样赶路的子,便私自雇用了子担当保镖,并遣走了从家里带出来的高手。   子为别人担当保镖,可是按月收费的,每月收费一万两,明码实价,童叟欺。她还有一套详细的合约规定,里面写满了她身为保镖的义务,她只会帮主人处理跟自身实力相当或者较弱的敌人,如果遇到了高手,她这个保镖可是会溜之大吉的,不会给主人当陪葬品。   “父亲,她说的对,我还欠着她一个月工钱。她每个月收费一万两,你快点把钱给她吧。要是少了她的工钱,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给我当保镖了。”百里连城在旁苦笑道。   “不是一辈子,而是下辈子都不会当你的保镖了,我办事有自己的规矩,任谁也不能坏了我的规矩。”子想当然道。   “臭小子,就知道胡闹,家里又不是没有高手,你却非要花钱在外面雇佣保镖。”百里连山刚刚压下去的邪火又升了起来,狠狠剐了儿子一眼。   “嘿嘿,家里的高手是不少,可是哪比得上子姐姐长得漂亮啊。”百里连城嬉笑道。   “这话我爱听,冲你这句话,给你打个九折好了。”子洋洋得意,挺起了发育良好的浑圆胸脯,拔直了细细的柳腰。   “没这个必要,一万**如数给你的,待会儿我会叫下人直接将钱送到你的房里。我马上就要过大寿了,你也一并留下来凑个热闹吧。”百里连山道。   “能白吃白喝我当然要留下了,就算你赶我走也不会走的,不过我可没什么寿礼,还望前辈多多担待。”子笑道。   “没关系,你能捧场就行,寿礼什么的可有可。”百里连山大方道。   子美眸流转,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提道:“对了,我跟令郎的合约已经到期了,大庄主还想不想续期?”   “没必要续期了,等到我的寿宴办完之后,我会严加看管他,不让他再到外面胡闹,就算要出去,我也会另派山庄内的人担当保镖。”百里连山拒绝道。   “唉,这可真是可惜了,像令郎这样好的雇主可不好找。”子叹气惋惜,另一边的百里连城也满脸苦笑。   赵正在旁听到这里,目光闪动,『露』出深思神『色』。现在子跟百里连城解约了,子恢复了自由身,这让他动了雇佣子的念头。一个月一万两的收费,他还是能够承担得起的。   赵正之所以想要雇佣子,是因为心里有两个想去的地方,两地都位于长春府内,不过带有一定风险,他一个人去有点勉强,要是有子同行,就安全多了。   而且,有一位美女姐姐相伴,也是一件乐事。   赵正动了这种念头,但暂时还没能下决定,而且也不方便在这种场合提出来,反正子一时间也不会离开山庄,若是打定了主意,再私下找她不迟。   该说的都说了,百里连城辞别了父亲,带着赵正与子一起离开了书房。百里连城接着要去拜见母亲,『妇』人的房间不方便外人进入,便让下人领着赵正跟子各自前往临时住处歇息。   在百里连城的叮嘱下,赵正跟子都获得了贵客的待遇,各自获得了一所单独的房屋,而且彼此相邻。   赵正在屋里休息了一会儿,没多久百里连城便又找上了他,要带他去四处参观。两人本想把子也一并带上,结果子的屋门紧闭,声称正在沐浴洗澡,两人只好作罢。   “赵贤弟,三绝之中你已经见识到了两绝,只剩下一绝没有见到了,我这就带你去见识我家的茶绝,让你品尝一二。”百里连城与赵正并肩而行,热情说道。   “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赵正笑道。   两人一路走来,到达了另一处院子,这里位于山庄中心,门口有武人把守,禁止闲杂人等进入,不过没有阻拦他们两人。在小院里面,种了许多高大的茶树,此时刚刚开春,树干光秃秃的,新叶还没有长出来。茶树大多矮小,像是这么高的茶树较为少见。   “这些树叫做‘新月茶树’,因为叶片形似新月得名。用这种茶树生长出来的叶子泡出来的茶水,茶香宜人,入口甘爽滑顺,余味持久,味道极佳,更重要的是喝下这种茶水之后,能够略微提高内力,并且加快内功的修炼速度。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神奇效果,使得这种‘新月茶’驰名江湖,备受崇。”   “这种‘新月茶树’是我们百里家祖辈在山中意中发现的,并将其移栽到了家里。由于这种树木数量稀少,我们百里家的祖辈只找到了这几棵,后来经过精心的培育,又种活了几棵,可是因为土壤、气候等种种因素,始终法进一步增加这种树的数量。这种树成长很慢,后来种出的那些小树,不知道还得过几十年才能长成。”百里连城手指着小院内的新月茶树介绍道。正像他说的那样,这院里有一半的茶树很高大,另有一半的茶树还只是小树苗而已。   “物以稀为贵,数量少一点不一定是坏事。”赵正评价道。   “没错,正因为数量稀少,再加上只有洛书山庄才有这种新月茶树,才使得这种新月茶的价值大幅提高,炒成了天价。在前几年,山庄还会把出产的新月茶对外销售,但近几年已经不再对外销售了,专门留着向朝廷进贡,或者是宴请各路亲朋好友。虽然不对外卖了,可这些茶还是供不应求,每年都不够喝。”百里连城说着打了个响指,将一边伫立静候的下人叫到近前,让下人去准备茶水。   由于新月茶的沏泡流程很繁复,足有十几道工序,两人等了好一阵子,才等来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   这小院里就有石桌跟石椅,专供客人坐在茶树旁边饮茶谈天,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下人分别沏了两杯茶,供两人饮用。   “赵贤弟,请!”百里连城举杯微笑,随后啜饮了一口茶水。   赵正也举杯品饮,茶水入口后带着一股淡淡的苦味,但苦中带着香浓,细细品味一番,嘴里顿时香气弥散。   “感觉怎么样?”百里连城笑问道。   “果然回味悠长。”赵正放下茶杯后答道。   “好喝还是次要的,这种茶水之所以珍贵,最主要的是提升内力跟修炼速度的特殊效果,等你今晚打坐修炼时就能感觉到了。”   “我今晚一定试一试。”赵正笑着答应。这种茶水的名气要远远高于虎骨丹,想必『药』效也会高于虎骨第五十回机关箱   “说起来,还有诗人为这种新月茶写过一首诗,你想不想听一听?”百里连城笑问道。   “愿洗耳恭听,不过我是粗人一个,恐怕听不出诗中的雅意。”赵正坦然道。   “没关系,就当听着玩,以祝茶兴好了。”百里连城清了清嗓子,顺便回忆了一下整首诗,然后朗读道,“嫩芽香且灵,吾谓草中英。夜臼和烟捣,寒炉对雪烹。惟忧碧粉散,常见绿花生。最是堪珍重,能令睡思清。”   “还好,这首诗含义不深,我大概能听得懂,只有两句有点不明白,还望百里兄解『惑』。”赵正说出了自己没听懂的地方,百里连城欣然解释。   弄懂了这首诗之后,百里连城又聊起了一些其他有关茶的诗句,兴致很高。他这个人武功不怎么样,至今只有三重天境界,可是在诗词歌赋等方面,却是半个行家,说起来头头是道。[   赵正对诗词歌赋并不了解,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所以大多都在倾听,没有胡『乱』『插』话。   两人聊着喝着,一小壶茶水已经下去了大半。   就在百里连城兴致最高的时候,下人前来通报,说有贵客来访,庄主正要带着贵客过来饮茶。   庄主大寿在即,这几日有大量的客人登门造访,而且大都是武林人士,更不乏一些身份尊崇的武林高人。   百里连城一听来的客人是个年事已高的老头子,不愿意与其同处一桌,索『性』带着赵正一起离开了新月茶院,前往另一处客厅饮茶。   两人喝完一壶茶之后,又有下人来找上百里连城,声称庄主有事商谈。百里连城脱不掉,只能辞别了赵正,前去聆听父亲教诲。百里连城身为庄主的公子,可是很忙的,此后一直没有再来寻找赵正。   这是别人家的地方,现在满院又都是前来贺寿的客人,有些混『乱』,赵正便没有再四处『乱』逛,而是走向了自己的住处。他打算闭门修炼,感受一下新月茶的效果。   在半路上,赵正遇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全都是策马江湖中有名的武人,不过他认识对方,对方可不认识他,他认出来也只能默默走过,不便搭话。   这次百里连山过大寿,一定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熟悉面孔,能一睹各地知名武人的风采,倒也不错。   走到住处门口,赵正叫住了一名下人,让对方为自己烧一些洗澡水。下人恭敬答应,丝毫不敢怠慢。   没多久,便有几名下人把热水跟冷水送来了,将其送到了赵正的屋里,注入了偌大的洗澡盆里超时空犯罪集团。下人们经过一番试探,调整出最合适的水温,然后齐齐告退。   赵正沐浴更衣之后,大感神清气爽,盘坐到了床上,取出一粒包含金元的庚阳金丹,放在了面前,开始修炼九脉六元经,用手指凌空吸收庚阳金丹中的金元,淬炼自身的丹田,培育新的内力。   运功两圈之后,赵正当即感受到了新月茶所带来的奇特效果,自身的经脉仿佛受到了茶水的滋润,变得顺滑了许多,内力在里面可以流畅运行,行功速度比平常快了不少,连金元也吸收得更多了。   赵正细细比较了一下,新月茶所带来的提升竟比虎骨丹更高一些,不过这种茶水带来的效果时间很短,只能维持一两天而已,两者算是各有千秋。   新月茶有着如此的提升效果,难怪会备受追捧,而百里家也正是靠着这种新月茶结交了许多武林同道,拉拢了许多盟友,在江湖中铺开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三绝之中,当属茶绝对于洛书山庄的帮助最大,要是没有这种新月茶,洛书山庄绝不可能取得今时今日的地位跟家业。   赵正用修炼度过了小半天,入夜吃完饭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次日刚一醒来,赵正猛然间在脑海中发现了一个醒目的系统提示框,古朴的边框之内,铺着一排极为重要的文字。   【提示:距离宿主开启深山老林副本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系统副本相关功能现已重新开启,请宿主随意使用。】[   赵正呆了一呆,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苦等了这么久,总算是迎来了这一天!   他连忙起床洗漱了一番,随后便开启了系统副本,选择纳物静室,迎头进入。   纳物静室内,依旧是熟悉的八角形房屋,依旧是熟悉的青『色』砖墙,这里好像一直都在静静等着他的到来。   他没有急着修炼,而是绕着纳物静室走了一圈,『摸』了『摸』纤尘不染的墙壁,好好回味了一下,然后才正式展开修炼。   纳物静室的时限是一整天,他反复进入了四次,修炼了整整四天。   这样长时间的不间断修炼,成长是十分明显的,他明显感觉到内力增长了少许。   这些天来,他的修炼进度一直处在不温不火的状态,现在总算是重拾了那种昂然奋进的感觉。   在铸剑山庄的擂台正式召开之前,他一定能突破自我,达到五重天境界!这样也就有了争夺子初剑的资本。   他用掉了四次机会,现在还剩下一次进入副本的机会,他想了想,没有继续选择纳物静室,而是开启了久未进入的箱子『迷』宫,打算进去玩玩,顺便碰碰运气。   上次他在箱子『迷』宫里找到了一个混元霹雳,不过是个臭,没能派上用场,这让他怨气颇深。不过这不能怪箱子『迷』宫本身,混元霹雳本身就是个坑人的东西,哑火几率很高。   相比之下,箱子『迷』宫找到物品的几率要超过黑暗『迷』窟不少,只是危险『性』高了一些,有些箱子里面带有机关陷阱。总体来说,偶尔来这里转转还是不错的,要是打开了有宝物的箱子,可就赚大了。   赵正顺利进入了箱子『迷』宫,这里上面是一层高高的棚顶,下面是坚硬的地面,中间由柱子支撑,周围摆着数不完的箱子。他捡起了地上的补给品,套上了带有金属球的拳套,随手将身边的木箱给击碎了,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他挺着双拳,继续向前走去,遇到顺眼的箱子就将其击碎,期间遇到了一个带有飞镖陷阱的箱子,以及一个画着红叉的箱子,并从里面得到了一本下品的用秘籍。   三个时辰转瞬即过,他这次只得到了一本烂大街的秘籍,收获甚微极品神相txt下载。   就在他即将离开箱子『迷』宫回到现实世界的节骨眼上,对面忽然冒出了一声巨响,声音震得地面都在为之发颤,接着就听阵阵碎裂声传来,许多的木箱不知因何碎裂了,木屑非得到处都是。   赵正为之一振,忽然觉得这个情景有点熟悉。   当初野猪林副本中冒出野猪王的时候,也跟现在一样,是在副本时限到达的时候忽然冒出来的。   他刚有此念,一个系统提示便随之了出来。   【提示:请问宿主是否要接受破坏‘机关箱’的挑战?破坏之后,将能从中获得一块‘定身石’以及3000点积分。】   【提示:机关箱是一个带有多个机关陷阱的巨大木箱,并且装有四个可以自行转动的车轮,可以到处移动,拥有相当于42级武人的破坏力,请谨慎对待。】   两个提示验证了赵正之前的猜测,这次跟野猪王『乱』入那次一样,只不过目标从野猪王变成了机关箱。从介绍来看,机关箱是个很危险的东西,足有42级。   系统中标示的等级跟武人的修为“重天”是对应的,10级对应一重天,20级对应二重天,42级也就是四重天再多一点。[   赵正现在已经到了45级,击败一个42级的机关箱应该不成问题,值得一试。他的运气很差,要是光靠运气从众多箱子中找出宝物的几率太低,还不如靠这种硬拼的方式换取宝物。   而且这次给予的奖励很好,除了积分之外,那块“定身石”也是个很有用的东西,是个中品的珍贵矿石。   “定身石”这种矿石里面蕴含一种麻痹毒素,用这种矿石打造出来的兵器,会自带麻痹效果,砍在别人身上,过一会儿就能致人麻痹,不过效果作用时间并不长,过一会儿就会自行解除。   赵正身上有一张子母九连箭的设计图,一直想要找工匠打造出来,用其弥补暗器方面的缺陷。打造这种暗器需要高品质的矿石,这个定身石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若是能用定身石打造出子母九连箭,等到与敌对阵之时,就算没能打中敌人的要害,打中了其他地方,也能将敌人麻痹,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有着这般巨大的用处,赵正当然不能放过,这块定身石,他志在必得。   深吸了一口气,他选择了接受。   【提示:宿主选择了接受挑战,副本时限将延长半个小时,请在时限内将机关箱粉碎,取得里面的定身石。】   提示过后,赵正眼前一花,身体重获自由,又回到了那箱子『迷』宫之中。望向前面,只见一个庞然大物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沿途的木箱被统统粉碎,巨大的声响密如爆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交手之前,当然得先看看敌人的样子再说。赵正一纵身,化作一道残影,跳离了原地,了然声地落在了高处的一处箱子顶上,居高观察不断『逼』近的机关箱。   灰尘与木屑之中,『露』出了一个金属箱子的狰狞容貌,它有两丈方圆,表面全是金属打造,在正面有狮子头雕刻,并从两侧伸出两个巨大的钻头,将挡在前面的箱子旋转粉碎。箱子四角有狮子爪型金属护罩,护罩下面是灵活移动的轮子。箱子表面有很多封闭的盖子,一看里面就藏着为数不少的危险机关,使用的武器绝不止两个钻头而已。   “看来轮子是它的弱点,要是把轮子破坏了,它也就成了残废,就容易对付多了。”赵正盯着下面的机关箱,活动了一下双手,手套上的金属球闪过数道亮光。   小第五十一回机关重重   机关箱沿着直线前进,一双硕大的钻头不断地前后伸缩,每当遇到挡路的箱子,就将其旋转粉碎。这箱子毕竟是由机关构成,速度并不快,也就跟常人快步走的速度差不多。凭赵正如今快如疾风的速度,想要躲开那对慢吞吞的钻头不是难事,怕就怕机关箱里另有乾坤。   赵正并不贪功冒进,耐着『性』子蹲伏在高处,打算多观察一会儿。   机关箱步步『逼』近,当走到中途的时候,箱子后面忽然冒出了两团冒烟的火焰。火焰动着箱子,让箱子的速度提高了一大截,眨眼间翻了许多箱子,冲到了赵正身前不远处。   “有意思,原来你还有这本事。”赵正双目一凛,脚下吞吐内力,从木箱上腾空而起,跳到了另外一处较高的木箱上。他前脚刚跳开,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就被机关箱以摧枯拉朽之势给倒了,箱子落了满地,还有几个被钻头给绞碎了。   机关箱借着火焰的力,继续往前风驰电掣地冲刺,并没有因为赵正跳开而转向,仍旧沿着直线前进。[   赵正在原地呆了好一阵子,那机关箱仍然没有转向的意思,看来这机关箱不具备捕捉活物的高级功能,只懂得沿着直线前进。他的目标是破坏机关箱,当然不能在这里傻站着,见机关箱不过来,便主动追了上去。   他高来高去,几个纵跃便追上了机关箱,但是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定距离。   机关箱后面喷出的火焰引燃了一些地上的木头,使得沿路火光点点,火势越来越旺。好在这里是副本中的时空。否则非得引发一场大火不可。机关箱并没有一直喷火,喷了一阵子之后,火焰闪烁两下,归于沉寂。在喷火的金属管周围,留下了两片明显的焦黑。   “前面有钻头。后面有火,不知道它还有什么本事。”赵正目光闪烁,忽生一计,从身边就近抓起了一个小木箱,朝着机关箱使劲丢了过去,在此过程中。加入了一定的内力暗劲。   “啪!”   小木箱准确误地打在了机关箱的一角上,在内力的震『荡』下碎成数片。   碎裂的刹那,机关箱中的某个机关受到触动,从一侧打开了三个圆孔,从中『射』出了三道锐利的寒光。   赵正眼尖,勉强看出寒光是三根钢针。这三根钢针劲力不小,尽数钉入了旁边的木箱当中。   “看来真不能随便碰这个机关箱。”赵正腹诽了一句,又抓起第二个箱子,朝着机关箱用力投掷过去,以此来试探机关箱都有什么攻击方式。   这次相撞,又触动了机关箱中的机关,不过喷出来的不再是钢针了。而是一道酸味十足的浓硫酸!   这股硫酸落在地上,直接烫化了地面,留下了一块不规则的凹陷,若是落在人的身上,非得烫得皮开肉绽不可。   赵正双手连动,将一个个箱子丢向机关箱,每次都能通过冲撞来触发一喧关。   机关箱的机关还真是丰富,什么钢针、硫酸、飞镖、爆炸、毒烟……一应俱全,而且遍布机关箱浑身上下,不管哪一面都有机关。几乎毫死角。这个机关箱就像是一只大刺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不管哪一面都很扎手。   在保持一定距离下躲开这喧关不是难事,但如果贴得太近。就算赵正也法安然躲开。这一点让他大感棘手,不敢轻易接近。他动脑想了想,动了利用木箱投掷来消耗机关箱的念头。   要是把机关箱中的机关都耗尽了,它自然也就没了威胁。   赵正打定主意,加了一把劲,更加频繁地投掷木箱,反正这里到处都是木箱,不愁没有木箱可用,只要小心一点,别碰到有危险的箱子就行了。   “碰!叮!铛!咚!嗤!”   木箱频繁地触发机关箱上的陷阱,不断从中喷出各种危险的东西,发出或者震耳,或者尖锐的声音。机关箱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碎掉的木块落得满地都是。   时间一点点过去,可是机关箱并未『露』出颓势,箱子里面的机关仿佛穷尽一般,每次受到撞击,就会自行展开猛烈的反击。[   赵正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停了下来,开启系统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再过一嗅儿就要到达时限了。   那机关箱体积庞大,里面装着的机关一定很多,恐怕时间耗尽了,里面的机关还有盈余。   “不行,这个战术行不通。”赵正微微摇头,放弃了这个笨方法,决定另想办法。   看来,想要安逸地战胜这个机关箱已经没有希望了,眼下只有兵行险着才行。   赵正横下了心,扫视一圈,看中了一个巨大厚实的木箱,飞身跳了过去,双手扳住木箱边缘,用力将其拔起。这箱子分量不轻,足有一百来斤。他气沉丹田,运转内力,抱着箱子跳到了地上,朝着机关箱冲了过去。   他抱着箱子一路冲到机关箱近前,狠狠撞了上去,两个箱子相触,就听机关箱里叮叮当当发出各种响动,也不知道把什么利器钉在了木箱上。赵正靠着木箱的阻挡,没有受到伤害,他蜷缩在木箱后,向机关箱的边角匆匆瞥了一眼。   惊鸿一瞥之下,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冒出来。   在紧贴的情况之下,机关箱中的机关连续受到触发,仿佛辩骤雨般,不断摧残着木箱。也多亏这个木箱又大又结实,不然的话,早就被机关箱绞碎了。   赵正害怕木箱抵挡不住太久,在后面呆了数息,便压低了腰肢从后面窜了出去。他握紧拳头,朝着机关箱边角的一个轮子重重轰了过去,将内力毫章法地『逼』出体外,拳头上冒出一股耀眼金光。仿佛金身罗汉的巨拳一般!   就听一声金属撞击锐响,机关箱的一个轮子被生生击坏了,轮子连同罩子一起飞到了别处。   赵正没做停留,当即脚尖点地,跳到了远处。   机关箱少了一个轮子支撑。身体出现倾斜,一角贴在了地上,随着移动与砖石地面摩擦出点点火星,嘎吱作响。另外,那个被赵正拿去当成盾牌来用的木箱也不堪重负,被各种机关给打飞了。   赵正看了一眼那木箱承受攻击的一面。发现上面已经残破不堪,『插』着很多柄飞镖,还被硫酸侵蚀出多个大窟窿。   失去一个轮子作为动力,机关箱跑得慢了很多,看来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只要再击坏一两个轮子。应该就能让这个机关箱停下来。   赵正重整旗鼓,又抓起了一个大木箱,朝着机关箱冲了过去。他这次跟上一次的战术是一样的,不过遇到了一个小意外,那个机关箱受到触碰之后,从一侧伸出了一面锋利的锯片,一下子砍进了木箱边缘。幸亏赵正反应够快,及时躲开了,不然非得被锯片伤到不可。   他暗道好险,从木箱后面冲出去,将另一个轮子也给击碎了,然后跳到了远处。   机关箱失去两个轮子,速度变得更慢了,像是蜗牛一般向前慢慢磨蹭。赵正见状大喜,这样就方便出手破坏这个机关箱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赵正还没笑多久。那慢吞吞的机关箱忽然停了下来!   那机关箱内部乒乓作响,迅速展开变化,将两条完好的前轮翘到了上面,整体落在了地上,接着又从箱子底部伸出了四个崭新的轮子。重新站了起来!   赵正看得都傻眼了,瞳孔迅速放大。   他辛辛苦苦,甘冒危险打掉了机关箱的两个轮子,本以为掌握了胜算,结果这机关箱竟然又生出了四个新的轮子!   “这也太不厚道了!”[   赵正气得火冒三丈,合着他折腾半天都白折腾了。   伸出新轮子的机关箱继续向前移动,速度跟之前不相上下,丝毫未受影响。跑了一阵子,机关箱的后面又喷出了两股火焰,向前猛冲出去。   赵正看了下时间,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分钟了,时间很紧。他心里大感焦急,要是得不到这块定身石,那就太可惜了,下次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触发这个随机任务。   “算了,跟它拼了。”赵正咬咬牙,找了一个大点的木箱子,将其挡在身前,朝着机关箱冲过去。他大喝了一声,催动双腿中的浮劲,不断加快速度,犹如一匹脱缰野马一般。   他是从正后方冲过去的,一路带起了地上散落的碎木头,使其迅速堆高增厚,变成了一大堆。他着堆积如山的碎木头,速度要比机关箱稍慢了一些,没法当即追上去。   多亏机关箱不是一直喷火,喷了一阵子之后就停下了,速度重新放缓。   赵正抓住这个机会,一口气追了上去,不断拉近距离,在与其相撞的刹那,双腿猛然用力,着碎木头重重撞在了机关箱上面,发出碰的一声闷响。   这些碎木头叠加在一起,厚度接近一米,就算是机关也别想轻易打穿。   赵正靠着这些木头护住了周身,咬紧牙关,催动丹田,双臂青筋浮现,内力如浪涌动,以力拔山兮的气势,向着斜上方用力了出去。   这一之力接近千斤,竟然直接将碎木头跟机关箱给掀翻了,机关箱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雷霆巨响,那些碎木头四散纷飞,有的上面还沾着火焰。   赵正这一下用力过度,双臂隐隐作痛。他收回手定睛一看,那机关箱翻了之后,『露』出了底部。   没想到这机关箱四面包裹得很严实,而底部却尽是破绽,并没有包裹太多的金属,甚至能直接看到里面的内部机关构造!   机关紧密相连,一环扣着一环,只要击坏其中一环,就能让所有的机关停止运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第五十二回定身石   赵正在原地凝神观察了一阵子,见机关箱底部没有什么异常,从旁边抓起一个箱子丢了过去。   受到冲击后,箱子底部还是没什么反应,看来这一面并机关。   机关箱紧贴地面的一面连连受到触动,响动连连,机关频出,可是并没能重新站起来。   赵正大喜过望,查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还剩下两分钟,勉强够用。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到了机关箱底部近前,探手抓向里面一根静止不动的机关金属杆,用力硬掰了下来。   这一下就跟掰下一根人的肋骨差不多,机关箱内当即生出剧烈的反应,各种机关结构『乱』作一团,轰然作响,还有一股黑烟从中飘了出来。[   赵正这次换成双手,一起掰断了两根金属杆,又从中扯出了一个不知为何物的金属盒,将其统统丢在地上。   失去了这么多的重要部件,机关箱内部被彻底破坏,发出一声巨响后,里面的齿轮等部件统统停止了运转。紧贴地面的一面,也不再向外喷东西了。   赵正继续进行暴力拆卸,将四个轮子硬掰了下来,丢到一旁。这些东西可都是由金属制成,又有螺丝进行固定,拆卸难度很大,就算是他也得使出十成力气才能办到。   就听一番叮叮当当的响动,各种形状的金属部件被他拆下,丢到了身后。   副本提示说过定身石位于机关箱内部,只有得到这块矿石才算是取得胜利。   赵正将机关箱暴力拆卸了一大半,这才在中心处找到了一个带锁的小箱子,晃了晃,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看这样子,定身石就装在这里面。他欢天喜地的抓住小箱子退出了大箱子,用双手扣住了上下两侧,用力掰了两下,可是小箱子纹丝未动,极是坚固,看来是由特殊矿石打造,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他试了几下果后,气得将小箱子丢在了地上,抱怨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定身石,结果还被藏在了上锁的箱子里面,这也太坑人了。”   再一看时间,只剩下区区几十秒了,时限已经迫在眉睫。   赵正很不甘心,狠咬了一下牙关,又钻入了机关箱中,开始寻找那个开锁的钥匙。   钥匙的体积是很小的,在这么大的一个空间里寻找钥匙,就跟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   赵正在漆黑的箱子里面『摸』索了一阵子,可是什么都没找到,他退出机关箱,在散落在地的各种部件中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收获。他没有再去看时间,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所剩不多。   他觉得再『乱』找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必须得动动脑子,好好想想钥匙会被藏在哪里。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陷入了深思,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装有定身石的小箱子上。   这个小箱子雕刻精美,跟机关箱的雕刻十分相似,正面雕刻着一个狮子头,其他几面雕刻着狮子的身体,以及一些流云装饰。箱子上的狮子头张着嘴,嘴巴正好是锁孔的位置。   “狮子头……”   赵正眼前一亮,想起来机关箱本身也有个狮子头,既然锁头的位置在狮子嘴巴里,那么钥匙会不会也在狮子嘴巴里?   他决定试试看,三步并做两步,匆匆绕到了机关箱正面,将手伸入了狮子嘴巴里,『摸』到一个又长又细的东西。他心头一跳,将其抓出来一看,正是一根长杆钥匙与狐仙双修的日子全文阅读!   他根本来不及高兴,当即将钥匙捅入了小箱子的锁孔中,用力拧了一下,就听嘎嘣一声,箱子盖开了,里面铺着一层红棉布,布上放着一块坑坑洼洼的绿『色』矿石,闪耀着金属光泽,正是稀有的定身石!   【提示:宿主在时限内顺利击败了42级机关箱,并从中取得了定身石,完成了任务,获得了1块定身石,3000点积分奖励。定身石将会传送到宿主的仓库内,以后请转去仓库查看。】   提示过后,一道白光亮起,箱子中的绿『色』矿石不翼而飞。[   紧接着,赵正也被传送到了现实世界中,回到了洛书山庄的卧室内。   “真是好险,煮熟的鸭子差点就飞了。”赵正长松了一口气,身体瘫倒在床上,放松了片刻后,开启了自身的仓库,向里面扫了一眼,在里面赫然多出了一块绿『色』的定身石,他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有了定身石,再找一位厉害的“机关师”工匠,便能打造出带有麻痹效果的子母九连箭了,这会成为一个很有用处的助力。   暗器这种东西在战斗之时,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有时候甚至能帮助武人以弱胜强,击败比自己强很多的敌人。   暗器跟硬功是赵正身上最大的两块短板,他自身又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修炼,所以只能通过外物来弥补。暗器可以靠机关来弥补,而硬功可以靠内甲、护腕一类的装备弥补,有了这些东西,他的本领也就更加全面了,在对敌时有了更多的选择。   刚才副本中那个机关箱十分神奇,拥有精密的结构,巨大的杀伤力。像是这种东西,并不仅存于副本之中,在策马江湖的世界里,也是有的。   这个世界拥有一种名为“机关师”的人,他们的本领传承自“百家争鸣”时期的公输一族,以制造机关而闻名于世,他们所制造出来的机关十分不可思议,有的能跑,有的能跳,有的能杀人,有的能保护人,有的甚至还能飞!   机关师在古代曾经盛极一时,但因为一场大的灾难,导致许多技术失传了,后期越来越没落,现如今真正有本事的机关师已经很少很少。   这个世界的江湖十分丰富多彩,绚烂多姿,赵正这两年来只不过见识到了冰山一角而已,还有很多东西他还没有亲眼见识到。   除去机关师,这世上还有精于刺杀一道的墨者,善于下毒的毒师,身体巨大的飞禽走兽,凶险与机遇并存的墓冢……   若是有机会的话,每一种人,每一种新奇的事物,赵正以后都想接触一下。   当然了,这是在他具有足够实力的前提下,有些危险的人和事,现在是不便冒险接触的,否则几条命都不够赔。   外的阳光越来越明媚,人声也越来越噪杂,洛书山庄的人都在忙活过大寿的事情。   寿宴会在中午召开,但是上午就已经有人前去会场了。   赵正有心见见世面,一睹各方武林人士的风采,吃完了下人送来的早餐之后,便门出屋,前往了前院。现在院内已经张灯结彩,满眼红『色』,到处都是喜字跟红绸,一拍喜气洋洋的景象。   一路上人来人往,人数众多,最忙的当属那些下人们,也不知道他们各自都在忙着什么。   由于百里连山结交的朋友太多,前来贺寿的人也太多,导致山庄任何一个房子都法容纳这么多人,最后只好选择在前院召开寿宴,让大家在『露』天进餐。   前院这里已经摆满了桌椅板凳,有一部分坐上了人,更多的座位则闲置着。   赵正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好,站在原地,稍感踌躇天地奕最新章节。   这时候一名捧着名册的下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上前搭话,询问赵正是不是前来拜寿的人,姓甚名谁。   原来百里家早就根据客人的身份安排好了座位,远近亲疏,地位高低,安排得井然有序。   赵正报上了姓名,以他的身份,被确定为百里连城的朋友,这一类人有特定的座位。下人领着他到了那处座位,这里距离『主席』有一定距离,算是不上不下,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不少小门小派的人,干脆被安排到了最后面。[   这一席暂时还空着,赵正来早了一点,他坐下来品着茶,观看下人们忙来忙去,并打量着已经入座的那些武人。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老江湖了,彼此间都认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着天,很是热络。   “水蟒帮的帮主刘顺……万里镖局的镖头杨万里……百窟岛的岛主都拉乌……来的人可真不少。”赵正靠着游戏中积累的经验,通过外貌认出了在场一些武林人士的身份。   他感觉辨别在场人士的身份是一件趣事,兴致勃勃地玩了好久,随着时间的移,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入座,他认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地位尊崇的武林泰斗,甚至还有实力在七重天以上的高人。   这些武林中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背景跟故事,某些人身上还带有可以触发的任务,每个任务都能从中捞取或多或少的好处。   赵正见到这些人,心里立即活了起来,起了不少的贪念。   人非圣贤,谁能不贪?   见到近在眼前的好处,能不动心才怪。   不过赵正想了想之后,就把这些贪念都压下去了,他有自己的计划,不能随便改变计划,又跑去做别的事情。   策马江湖的世界这么大,任务多如牛『毛』,他总不可能每个都去做,只挑着利益最大的任务线去做就可以了,其余的都该忽视,不能去做那种丢西瓜捡芝麻的蠢事。   就在赵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百里连城来到了前院,扫视了一圈,见到了坐在席间的赵正后,径直走到了赵正身边。   赵正听到身后风声有异,回头查看,见到是百里连城来了,起身打了个招呼。   百里连城摆了摆手,拉住了赵正的袖子,不容分说带着赵正前往后院,似乎有什么急事。   “百里兄,你这是何意?”赵正忙问道。   “有位客人送来了一件很有趣的贺礼,我特地来带你过去看看,保证你大开眼界。”百里连城笑道。   “什么贺礼?”   “你去了就知道了。其实有趣的贺礼还不止一件,其他几件贺礼也蛮有趣的。我这一早上没干别的事,光顾着研究这些贺礼了。”   赵正哑然失笑,他本以为百里连城一直在忙着张罗寿宴,没想到这家伙是跑去玩了。   百里连城带着赵正穿过层层人群,匆匆前往后院。路上的下人跟一些武林人士纷纷跟百里连城打招呼,大大耽搁了两人的速度。   两人好不容易才到达了一处位于后院的屋门前,这间屋子看着很不起眼,却是存放贵重贺礼的重要地点,门口由两名百里家的高手把守。门卫不想放赵正一个外人进去,百里连城却把门卫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拉着赵正硬闯了进去。两个门卫也不好跟少庄主动粗,只能破例放行。   小第五十三回贺礼如山   这屋子里面看起来平平常常,户全都关着,屋内也没什么多余摆设,唯有地上的一扇铁门最为引人瞩目。百里连城走到铁门边上,从腰间解下一把钥匙,将其捅入了铁门中,左转几下,右转几下,将其给打开了。   铁门下是一条地道,墙上悬挂着一些油灯,将其照得灯火通明。   百里连城带着赵正拾级而下,穿过阶梯,到达了位于地下的一处仓库。这里的墙壁都是由金属铸造而成,是货真价实的铜墙铁壁,赵正摸了一下,轻吐内力,内力犹如石沉大海,消失踪,看来这里的金属壁非常厚实,光凭蛮力别想击破。   在铜墙铁壁的环绕下,摆放着大大小小许多的礼盒跟包裹,这些都是各方亲朋好友送来的贺礼,上面各自贴着红标签,表明是何人所送,又是何种礼物。   赵正东张西望,见到了许多武林名人的名字,还见到了许多贵重礼物。[   这些礼物包罗万象,有普通的寿桃、寿面,也有贵重的金银珠宝,以及字画雕刻一类的艺术品,观之令人眼花缭乱。   那些寻常的礼物,不管多么贵重,都难以入得百里连城的法眼,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些特殊的礼物,比如说……   “这是机关大师‘万花筒童万花’送来的礼物,是一只能跑能跳的金属鸟,你快来看看,很好玩的。”百里连城从一堆礼物中拎出来一个黄灿灿的铜质鸟笼,将其展示给赵正观看。   鸟笼里有一只黄鹂大的金属小鸟,外表跟真正的小鸟很像,也有脑袋跟翅膀,只不过关节处都是由螺丝一类的机关连接。显得更加骨感一些。金属小鸟蹦蹦跳跳,从这一头跳到另一头,显得非常欢实,偶尔还会张开翅膀扇几下,或者张开嘴巴叫两声。它的叫声当然不可能跟真鸟一样动听。只不过是由金属摩擦出来的尖鸣而已。   明明是由金属制成,却能跑能跳,实在神奇。   赵正大异其趣地盯着笼中小鸟,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童万花,绰号万花筒,此人以制造精巧机关而闻名。据传他手里拥有一册公输班留下的典籍   红纸上面写着这样一串字。   赵正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这两个寿桃竟然是龙玉珏赠送的!   他虽然跟龙玉珏素未谋面,但身上学的九脉六元经原本正是属于龙玉珏的秘籍,两人之间有着莫大的渊源。当初千面戏子从龙玉珏手中盗取了九脉六元经秘籍,而赵正又击杀了千面戏子,截获了这本秘籍。他现在之所以能够进步神速,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此。   这本秘籍不是赵正偷的,可终归来路不正,一旦走漏风声,龙玉珏一定会将秘籍收走,甚至还会迁怒于他。   想要免除这个麻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多做好事,并闯出一定的名堂。只有这样,才能用“侠客”的身份打动龙玉珏,让龙玉珏不再追究。   这是游戏中唯一避免跟龙玉珏交恶的办法,一直以来赵正都谨记于心。   赵正做过不少好事,只是那些好事都不太出名,所以暂时还不能暴露身怀九脉六元经的事情,见到龙玉珏最好躲着走。   “龙玉珏龙大侠也来到了洛书山庄?”赵正苦笑问道。   “他跟童万花一样,本人并没有来。是差别人把寿礼送来的。”百里连城答道。   “可惜了。”赵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道侥幸,他现在还不想见到龙玉珏,否则心里会毛毛的。   “是挺可惜的,龙大侠身负‘九脉六元经’。据传能够动用六种不同的内力,不管是金木水火土,全都信手拈来。这等奇功,我只曾闻名,未曾见面,一直想要一睹为快。不过今天是没有机会了。只能等下一次。”百里连城悠悠神往道。他哪能想到,在他身边就有一位修炼九脉六元经已经很久的人。   赵正附和了几声,随后岔开了话题,百里连城接着向他介绍起了其它贺礼。   这里的贺礼堆积如山,有趣的不在少数,想要全都看完。还得一段时间才行。   ……   与此同时,洛书山庄的门前来了一名不速之客,他胯下骑着一匹黑马,背后悬着一柄凉森森的宝剑,脑袋上包着一圈白布,布上透着一股银红血迹,显然有着新伤。白布缠绕的面积很大。几乎占据了半个脑袋,其中还涵盖了一只左眼,可见伤势很重。   受伤的人心情肯定不会太好,这个人当然也不例外,他原本就略显阴狠的脸庞,此时仿佛笼罩了一层阴云,阴沉得吓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小剑魔摩云子!   经慈恩寺一役之后,他一路奔逃,逃进了森林里。躲开了赵正等人的追击,然后找了个小镇住下,调养了多日,将伤势养好了大半。   按理讲,他本该多调养一段时间。可是他急于参加洛书山庄的寿宴,所以带伤来到了此地。   他跟洛书山庄没有丝毫的交情,之所以厚着脸来讨好素不相识的庄主,图的就是洛书山庄独有的茶水新月茶。这种茶水有加快修炼速度的奇效,而且提升的幅度不小,是所有武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他练功陷入瓶颈,已经很久没有大的进步了,所以想要借用这种茶水加快一下修炼速度,以求突破瓶颈。   洛书山庄的新月茶是不对外出售的,想要得到这个东西,只有成为庄主的朋友,并且在山庄内住下,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小份新月茶享用。   想要跟百里连山成为朋友,这次六十大寿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摩云子为了给百里连山祝寿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先是多方打听出百里连山的喜好,接着又四处搜寻上好的木雕工艺品。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此时应该手捧着雕工精湛的琼楼木宇,昂首挺胸地走进院里,可现在他手里捧着的却是一个装满金条的小箱子,而且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根本法挺起胸膛。   这一切,全是拜赵正所赐!   一想到赵正,摩云子脸上立即涌现穷杀意,将牙关咬得嘎吱作响,然后摸了一下左眼的伤口,那里依然余痛未消。   赵正害他失去了木雕,还夺走了他一只眼睛!   这等深仇大恨,摩云子绝不会忘记,他早已暗暗立下毒誓,日后一定要找到赵正,将其碎尸万段,然后抛尸荒野,将尸体喂给野狗吃!只有如此,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摩云子强忍怒意,整理了一下心情,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向门口。   门口站着两名打扮喜气的门卫,在接待来访客人的同时,也负责防止闲杂人等入内。   洛书山庄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去的。   “这位朋友,今天是本庄庄主六十大寿的日子,如果你想进去的话,请出示请帖。”门卫客气说道。   “在下只是名小辈,跟洛书山庄并交情,没有收到贵庄的请帖。”摩云子说话时的脸色异常难看。   “没有请帖也没关系,你可以报上你的名号,如果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本山庄也会很欢迎你。我们庄主最喜欢广交江湖名士。”   “我叫摩云子,人送绰号小剑魔,不知你可有耳闻?”摩云子露出一丝期许神色,如果用靠着名号获得入内的资格,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名门卫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眼色茫然。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号,另一人倒是听过小剑魔的名号,不过这个名号可不怎么好听,有过一些不好的传闻,而且没什么江湖地位。只是后起之秀而已。   洛书山庄偏向正道门派,主要结交正道人士,不喜欢结交杂七杂八的人,更不会跟江湖中的小虾米打交道。   那名门卫虽然听说过摩云子的名号,可觉得摩云子不符合入内资格,所以佯装不知。摇了摇头。   “真是抱歉,我们并未听说过你,庄内今日客人众多,太过拥挤,恐怕不能放你进去了,还望多多包涵。”门卫之一歉然道。   摩云子大失所望。不过这也在他意料之内。他左右看了看,见人注意这边,从身上偷偷掏出两张银票,将其分别塞进了两名门卫的手里。这两张银票的面额可是不小。   “你这是何意?”门卫之一明知故问道。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两位行个方便,放我进去。我今天带来的贺礼可是足足三十根金条。庄主一定会对这份贺礼满意的。”摩云子双手抱在一起,冲着两名门卫作揖道。   两名门卫又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放你进去也可以,不过你记住,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把我们兄弟两人卖出去。”门卫之一叮嘱道。   “两位放心,我是来贺寿的,绝不会惹什么麻烦。”摩云子保证道。   有钱能使鬼磨,摩云子花钱买通了两名门卫。拎着装有金条的礼盒进入院内,将礼盒交到了门口写帐人的桌上,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及贺礼为何物。他自认为三十根金条已经足够贵重了,可是写帐人听到之后。连眼皮都没跳一下,全然没当回事。他不得不感慨洛书山庄财大气粗。   ……   赵正陪同着百里连城逗留在存放贺礼的仓库内,寻找各种有趣的贺礼,随着时间流逝,陆续又有新的贺礼送了过来。赵正觉得时间不早了,有心回到席位上去,免得待会儿座位被占,可是百里连城还是兴致盎然,不肯回去,他也只好陪在一旁。   这时候,又一批贺礼被送了过来,大大小小足有十几个。负责搬运的武人将贺礼放在了地上,跟百里连城见了礼,然后才离开了仓库。   百里连城蹲到了新送来的贺礼旁边,在里面翻找了一阵子,但是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略感失望。   赵正站在旁边,扫视了这些贺礼一眼,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轻咦了一声。   “他竟然真的来了。”赵正嘀咕着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小箱子,这东西沉甸甸的,贴着一个红色纸条,上面写着摩云子的名字。他跟摩云子两度交锋,两次摩云子身边都带着木雕,所以他怀疑摩云子的目的跟自己一样,都是要来洛书山庄贺寿。现在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什么他来了?你认识这个送礼的人?”百里连城好奇道。   “何止是认识,就算我们当中有一人化作了骨灰,另外一人也会认出来的。”赵正苦笑道。   “此话怎讲?难道你们两个是老相好?”   “什么相好,这家伙是个男的。”赵正气结道。   “不是相好,那一定是有仇了。”   “没错,正是有仇,我前几天就是因为他才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赵正与百里连城初识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说是与仇人交手时受了伤,并未详细说明。他这次将整个过程都跟百里连城说了一遍,并简单介绍了一下摩云子这个人。   百里连城听完之后,满不在乎地摆手道:“既然是你的仇人,就不能留他在山庄过寿了,我这就叫人去赶他走,免得你看到他心烦。不过我暂时还不能帮你除掉他,今天是我父亲大寿之日,见了血腥会不吉利,你可别说我这个兄长不够义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ps:求点第五十四回大寿之日   “百里兄哪里的话,你能帮我到这步就已经很讲义气了。其实你不赶他走也没关系,今天是你父亲的寿辰,赶客人走恐怕影响不好,可别为了我这点小事,给你家带来什么不愉快。”赵正摆手道。   “别担心,虽然不能见血腥,但赶人走还是没问题的。今天来的客人很多,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家里已经清除了几个碍事的客人,再多赶走一个不算什么事,不会惹我父亲生气的,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百里连城大包大揽道。   赵正想了想,他自身还没有足够的实力除掉摩云子,借用洛书山庄除掉摩云子也不现实,把摩云子直接赶走倒是挺合适的。等到子初剑问世之后,摩云子肯定还会再回到这里,那时候再收拾摩云子不迟,也不用担心以后再也找不到摩云子。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吧。”赵正点头答应下来。   “我会让下人出面赶他走,顺便再警告他一声,叫他以后别找你的麻烦,否则就是跟洛书山庄作对。”百里连城觉得此事很有趣,抓过了赵正手里的礼盒,与赵正一起走向楼梯口。[   两人就此出了仓库,到了院内,百里连城叫过来一名下人,将礼盒交到了下人手里。这礼盒放在武人手里很轻,放在常人手里就很重了,下人很吃力才抱得动。百里连城对着下人耳语了一番,然后挥手示意下人过去办事。   这件事并不好办,可下人有整个山庄做后盾,也没什么好怕的。他拎着少庄主交予的礼盒,一路来到了前院,跟其他下人多番打听。打听出了一名叫做摩云子的客人的座位,径直走了过去。   下人来到摩云子身边,把礼盒碰的一声,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   摩云子一见这是自己送来的礼盒,当即便把眉毛挑了起来。斜眼看着下人,冷冷问道:“这是何意?”   “这位客人,真是抱歉,我们少庄主让我把这盒贺礼还给你,并请你立即起身,离开洛书山庄。”下人神色淡然道。   “你们少庄主为什么要这样做?外来是客。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道理。”摩云子脸色一沉。   “这个他没有细说,只是说你看起来很烦人,不想见到你,所以叫我来赶你走。另外他还交代,让我警告你一声,以后别再找赵正这个人的麻烦。否则就是跟洛书山庄为敌,就算翻遍整个江湖,也决不饶你。”   摩云子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气得差点没炸肺,等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却惊得完全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正!   又是赵正!   赵正竟然先他一步。跟洛书山庄搭上了关系,而且听起来关系还不浅,不然洛书山庄不会为他出头。   这样一来,事情可就棘手多了,洛书山庄家大业大,跟洛书山庄比起来,他就是个小虾米而已,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有了洛书山庄这层强有力的关系,以后就不能再动赵正了,至少不能明着动赵正。否则后患穷!   摩云子想了很多很多,脸色阴晴不定,心中虽然不甘,虽然有气,可是却不敢在这里发作。这里可是洛书山庄。在这里撒泼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少庄主发话了,那我也不好再留在这里了,这份贺礼,我也会顺手拿走,免得占贵庄的地方。我走之前,还请替我转告庄主一句,祝他老人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摩云子硬着头皮说了一番场面话,将礼盒拎在手里,在众人眼神各异的注视中,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热闹非凡的宴席。   另一名下人将摩云子的黑马牵了过来,摩云子默默牵住缰绳,灰溜溜地出了大门。   两名门卫见摩云子出来了,猜测一定是碰了什么钉子,但没有出言询问,更不会吐出之前昧心收下的钱。   摩云子沉着脸骑上了马,因为动怒太盛,他的脑筋绷起多高,愣是将头上的伤口给崩裂了,一股鲜血从中涌出,包着的红布被染红了一大片。   “赵正!!!”[   摩云子咆哮一声,猛夹黑马双腹,发疯般奔了出去,渐行渐远。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全都落入了赵正跟百里连城两人眼中,他们自始至终都站在席间不远处,看得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   “你看到他刚才的表情没有,简直就跟哑巴吃了黄连似的,太有趣了。”百里连城哈哈笑道。   “这次又是你帮我,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赵正将这件事深深记在心里,等他飞黄腾达之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不能白了这份恩情。   “什么欠不欠的,说这种话就见外了。”百里连城摆了摆手,“经过这件事之后,想必他应该不敢再找你的麻烦了。只可惜父亲对我管的很严,不肯将太大的权利交到我的手上,不然我一定差遣一名庄内的高手,沿路追上去,等到我父亲寿辰一过,就给他一个痛快。”   “你这份心我领了,可是并不需要这样做,我以后会亲手除掉他的。”   “恩,仇人还是自己除掉比较痛快。不过你以后要是觉得力有不逮,可以尽管跟我开口,我再帮你想办法。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摩云子,让自己在世上少了一位好朋友。”百里连城真诚道。   赵正颇受感触,像是百里连城这么讲义气的人不多见,这个朋友值得深交。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若是跟朋友客套来客套去,那就没意思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临近中午,前院有半数的席位都已经坐上了人,连庄主也已经到了前院招待客人。   百里连城见状,跟赵正抱拳告辞,要过去给父亲帮忙,免得过后受到责罚。   等百里连城走了几步远之后。赵正忽然说道:“百里兄,今天也许会成为一个惊动武林的大日子。”   “我父亲过大寿,当然是大日子了。”百里连城想当然地笑道,然后又摆了摆手,向前快步走去。一头扎进了人堆里。   赵正站在原地,目露深思之色,心中暗道道:“我说的可不是你父亲的大寿,而是另外一件事,那件事才是惊动武林的大事。”   铸剑山庄应该会在今天派遣一名剑奴的铸剑大师前来此地,向整个武林宣布子初剑的诞生。并交代夺取子初剑的方法,以及参赛的资格。   上品宝剑诞生非同小可,更何况是产自铸剑山庄的上品宝剑,这柄子初剑论品质的话,已经非常接近极品宝剑了。   这个消息一经宣布,就会在武林内掀起轩然大波。成为热议的话题,并吸引各路人马云集于洛书山庄跟铸剑山庄两地。   这才是真正的惊动武林!   比起百里连山的寿宴,赵正更期待剑奴的到来。   在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了那个背着巨大剑匣,身体却比瘦小的怪老头子。   “快点来吧。这场好戏的序幕,是时候掀开了。”赵正心中充满期待,双眼划过两道锋芒。   一旦序幕拉开。他就将站到江湖的风口浪尖上,在众人的瞩目下,与那些善于用剑的后起之秀一较高低!   获胜者,得到不止是一柄子初剑,还有万丈荣光加身的名声,一夜间就能声名鹊起,成为武林中新一代的绝世天骄![   在临行之时,沈落霞曾经跟他说过,一定要在外面闯出一个名堂,这个目标很快就要实现了。   赵正期待着自己获胜的消息传到红尘客栈的那一天。姐姐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怀揣着种种期待,赵正迈着兴奋的步子走回到了原先的席位,此时这里已经不是空着的了,多出了好几个人。全都是百里连城的朋友,其中还包括那名美女保镖子。   美女不管走到哪都会招蜂引蝶,更何况是子这种美女中的美女。在座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在往她身边挤,剩下的一个还是伪君子,表面巍然不动,暗地里却在拿眼光瞟她。   子不是寻常女子,对于主动凑上来的凯子来者不拒,不管对谁都笑脸相迎,把这群男人逗弄得心花怒放。不过她可不是平白故地送笑脸,而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唉,我前两天看上了‘美润’店里卖的胭脂,可是太贵了,一盒要八百两银子。我一翻钱袋,里面才七百两银子,还差着一百两银子,没能买成,你们说可惜不可惜?”子可怜巴巴地向身旁的男人们抱怨道。   “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这笔钱由我替你出,不就是八百两么,小意思。”众人当中立即有一名男人挺身而出,将八百两银票双手奉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你这人真大方,我最喜欢你这样出手大方的男人了。”子展颜一笑,将八百两银票大大方方地笑纳了,小手一抖,银票消失不见。   那个男人见到子的笑容,魂都要被勾走了,一点也没为八百两银票感到心疼。   说完了胭脂,子又开始谈水粉,说完水粉,又开始谈首饰,她在席间一路哭穷,那群男人争先恐后地往她手里塞钱。别人来参加寿宴都得花钱,她可倒好,不仅一分钱没出,还净赚了一大笔。   只是可怜了这些男人们,花了钱不说,还讨不到半点好处,谁要是敢对子动非分之想,非得吃大亏不可,哪怕是伸手占点便宜,都会落得骨断筋折的可悲下场。   赵正深知子的品性,不想让自己兜里那点钱打水漂,所以躲得远远的,干脆坐到了子对面,笑看子在那里钓凯子赚大钱。   不知不觉,时间移到了中午,前院座虚席,客人基本到齐。在座的人来自天南海北,四面八方,其中江湖中人占了绝大多数,此外还来了一些商人富贾、权贵官僚。由此可见百里连山结交广泛,三教九流的人全都认识。   席间根据不同人的身份跟地位划分座位,其中以三刀宗跟泰山派占据的座位最多,因为这两个门派都是本地的门派,离得很近,前来祝寿的人也更多一些。这两个门派素有旧仇,形同水火,所以在座位上分隔两地,离得老远。要是让这两个门派的人挨到一起,那非得打起来不可。   算起来,赵正跟泰山派渊源颇深,昔日玩游戏的时候,他加入的就是泰山派,对泰山派内部的事情知之甚详。在他的计划当中,等得到了子初剑之后,就会想办法加入泰山派,从中捞取好处,顺便解决泰山派内外的一些问题,不过暂时先不急于跟泰山派打交道。   总算是到了寿宴正式召开的时间,一切按照过大寿的传统流程进行,今天的老寿星百里连城走上了临时搭起的台子。这个台子布置得喜气洋洋,挂了许多红绸,扎了一些大红花,还挂了一对喜联,上面分别写着:“天上星辰应作伴,人间松柏不知年。”   百里连山清了清嗓子,一抱拳,做了个八方礼,朗声道:“多谢各位今日捧场,不远千里,前来为我祝寿。今日诸位光临本庄,令此地蓬荜生辉,我深感荣幸,并在此代表百里家族以及洛书山庄向各位致以由衷的感谢……”   这段开场白又臭又长,年轻人们听得昏昏欲睡,等到说完之后,不管听清没听清,所有人都跟着举起双手,致以热烈的掌声。   说完开场白,接下来进入了拜寿环节,百里连山坐到了台上的正座,接受晚辈们的跪拜。第一个走上台的人自然是身为长子的百里连城,他跪在了台上,连着磕了三个砰砰作响的响头,接着说了一番喜气洋洋的贺词。百里连山手捻须髯,笑得很是开心,当即赏了个大大的红包。   接着由其他晚辈陆续上前拜寿,花费了好一番时间。   这之后,由一部分客人带头,带着席间的所有人一起站了起来,一起向百里连山贺寿。这些人都是客人,站起来喊两句就行了,不用行什么大礼。   拜寿环节圆满结束,接下来开始大吃大喝,百里连山走下台,带着儿子一起招待客人,向众人敬酒,席间一派热闹景象,其乐融融。   赵正心里装着心事,没什么胃口,没有去动面前的酒菜,只是捏住了分到的一小杯新月茶,不紧不慢地品饮着。这杯茶水很珍贵,别的可以不吃,这个却一定要喝掉。   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心焦,好在时间是流动的,再怎么漫长也有走到头的时候。   就在众人吃喝正酣的时候,一道身影飞身跳到了墙头,此人身形枯瘦矮小,可是背上却背着一个偌大的剑匣。   “不好意思,我好像来晚了一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五十五回惊动武林   众人立即循声望了过去,一见有人竟然敢跳上洛书山庄的墙头,全都大感惊愕。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一种找死的行径。   能够保持淡定的,只有那些武林泰斗以及认出了此人身份的人。   “你终于来了。”赵正坐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遥望着墙头上那瘦小的身影,眼中冒出一股炙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铸剑山庄中自称铸剑本领第二的铸剑师——剑奴!   奉剑为尊,自甘为奴。[   剑奴在这江湖之上的名头可不算小,相传他早些年跟哥哥一起拜铸剑大师公孙冶为师,在其膝下学习铸剑本领,经历数年的学习生涯之后,他的哥哥获得真传,手艺越来越好,而他却进步缓慢,始终铸造不出好剑,就好像是差了一丝火候。   剑奴向师父公孙冶求教,询问个中原因,公孙冶回答说他对手中铸造的剑不够尊重,只把剑当成一块铁,而没有将剑视作一种生灵,只有尊重自己锻造的剑,付出全部的心血,才能到达更高的铸剑层次,铸造出真正的好剑。   剑奴起初并不服气,不相信师父说的话,还以为师父偏心,偷偷将绝艺传给了哥哥。他开始自行琢磨铸剑技巧,并时常偷看哥哥铸剑的过程,发现哥哥铸剑的过程似乎与自己没什么不同,所用的技巧也都一样,可是铸造出来的剑却有着明显的差别,要比他强很多。   他对此很是苦恼。   又是多年过去,他还是在铸剑一道上一所成,而他的哥哥已经成为了天下驰名的铸剑师。   他心有不甘,又去质问师父,这次师父说的还是同一番话,并劝他抛弃以往的执着,用一种更加虔诚的态度来对待自己手中那烧红的剑胚。   他别办法,只能照做。而且做到了极致。   他对着天地宣誓,宣誓从此以后将剑视为自己的主人,自己甘愿为奴,并以这种恭敬心开始锻造新剑。   心境转变之后,他开始用一丝不苟,毕恭毕敬的态度来铸剑,这次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铸造出了一柄像样的好剑。   心境转变,天地不同。   至此以后,剑奴的水准节节攀升,虽然没能追赶上极有天赋的哥哥,可也登上了一流铸剑师的雅堂,并跟哥哥一起。建立了现如今声名赫赫的铸剑山庄。   现今江湖,五柄好剑之中,就有一柄剑出自铸剑山庄,可见铸剑山庄的产量之高,以及势力之大。   别人不敢跳上洛书山庄的墙头,可是剑奴敢,没有人会责怪他。甚至还得笑脸相迎!   “我刚才心里就觉得不对劲,感觉庄里似乎少来了什么人,现在见到了剑奴兄,这才想起来铸剑山庄还没死派人来祝寿。我们两家山庄离得不远,又素有交情,贵庄不来人也太说不过去了。”百里连山朗声大笑,穿过层层人群,走向了院墙处。   “我哥哥早就催我过来了。可是我因为有点事情缠身,所以一直没有启程,稍稍来晚了一点,还望庄主不要见怪。”剑奴在墙头上站直了身子,冲着庄主一抱拳。   “不会见怪,不会见怪,只要你人能来就好。有你到场,今天的寿宴一定会变得更加热闹。”   “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我今天来此,正是为了让你的寿宴变得更热闹一些!”剑奴干巴巴的老脸上勾勒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哦?剑奴兄何出此言?”   剑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一步跳了下去,一步步走向百里连山,在路过一张桌子的时候,还顺手抓起了一根鸡腿,三口两口将其啃光。他这个人素来不拘小节,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点,丝毫没感觉奇怪。[   剑奴丢下吃剩下的骨头,用抓过鸡腿的油腻手掌抓住百里连山的袖子,与其一起走向那张台子。在他看来,那个台子正好适合用来宣布消息。他一边走一边说:“我今天来到这里,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代表铸剑山庄向你祝寿,祝你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第二个是为了借你的地方跟人气,对外宣布一件大事。希望你不要吝啬,把你这个台子借我一用。”   “大事?你想宣布什么大事?”百里连山好奇道。   “嘿嘿,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这就当众宣布。”   “我当然不介意了,你有什么话可以尽管说。”   “好,那我这就上去了宣布这件事了。”剑奴松开了油腻腻的手,飞身跃起,身轻如燕,轻飘飘的落在了台子之上。   在场众人大部分都听到了剑奴刚才说的话,对于这个所谓的“大事”,均都感到十分好奇,各个竖起了自己的耳朵。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寿宴,现在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一小部分人的嘀咕声。   剑奴转回身,面向大家,将背着的沉重剑匣解了下来,咣当一声放在了台子上。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位干瘦老头的身上。   “众所周知,铸剑山庄以铸剑闻名天下,这些年来,铸造出了许许多多的好剑,其中不乏上品跟极品好剑。而我,也是一个奉剑为尊,铸剑成痴的人,在铸剑方面小有名气。铸剑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铸造出来的。一柄好剑的问世,除了需要珍贵的材料,长时间的打磨,高超的技巧之外,还需要一点点的运气。”   剑奴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比划了一下,在两指间留出一个小小的缝隙,以此代表那一点点运气。   “我这几年的运气还不错,经过一番辛苦的收集跟铸造,铸造出了一柄十分满意的剑。这柄剑以‘黄铜树嫩芽’‘乌木石石胆’‘金山甲新甲片’‘高山晨露’‘铁翼鸟新羽’等珍贵材料为原料,花费了我足足四年的时间精心打磨而成,算是倾尽我所有心血铸造出来的巅峰之作!”剑奴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而在场众人也是为之一振。   耗时四年,并出自铸剑大师之手的宝剑,必然不同凡响!   距离台下较近的百里连山目光灼灼地问道:“剑奴兄。难道你铸造出了一柄极品宝剑?”   “嘿嘿,我也希望自己能铸造出来一柄极品宝剑,不过可惜……”剑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终归比哥哥逊色一筹,手艺差了点火候,没能铸造出极品宝剑,这柄剑虽有剑灵。却不能达到‘剑灵出鞘’的程度,只是上品宝剑而已。不过,你们千万别因此小看了这柄剑,这柄剑虽然距离极品尚有一步之遥,可绝对是上品宝剑中一流的好剑,罕有上品宝剑能够挡住它的锋芒!”   百里连山抱拳恭喜道:“上品宝剑也是世间罕有之物。恭喜剑奴兄铸造成功。我今日过大寿,而你又铸造出了一柄好剑,算是双喜临门。只是不知道,你这柄剑叫做什么名字?现在何处?如果你已经把这柄剑带来了,可一定要让在座的众位开开眼界,别藏着掖着。”   “我刚才说了,铸造这柄剑所用的主材料是‘黄铜树嫩芽’‘乌木石石胆’‘金山甲新甲片’‘高山晨露’‘铁翼鸟新羽’等物。这些东西都是各种物质诞生之初所酝酿出来的精华。全都充满了朝气!由这些材料所铸造出来的剑,自然沿承了这个特点,同样朝气蓬勃,就好像是清晨第一缕晨光,初春萌发的嫩芽,冬季第一场瑞雪!故此,我为这柄剑命名为‘子初剑’,取有子初长成之意。”   剑奴道出了子初剑的来历。台下的人自是凝神倾听。他顿了顿,接着说起了这柄剑现如今存放的位置。   “我本来也想将子初剑带来,让大家开开眼界,鉴赏一下,只可惜子初剑不愿意随我过来,所以只能由我一个人过来了,把它留在了铸剑山庄里。”   听到这里。百里连山跟许多人一样露出了惋惜之色,说了声可惜。江湖中人随身携带兵器,与其朝夕相伴,自然对其爱护有加。许多人都喜欢观赏那些高品质的兵器,将其视作艺术品。   剑奴权当做没看见大家的失望表情,接着说:“稍微对剑有点了解的人都会知道,上品以上的宝剑都是有灵性的,有着自己的意识,甚至还会自行挑选合适的主人。像是子初剑这种上品宝剑的佼佼者,灵性是十分强的,性格也极为倔强,绝不会屈从与自己讨厌的主人。我呕心沥血花费了数年时间才锻造出了子初剑,对其有着深厚的感情,当然要为子初剑找一个合适的主人了。”   一听这话,立即有人露出了热切的表情,上品以上的兵器寻找主人是很讲究缘分的,向来有能者居之。   这台下面坐着密密麻麻的武人,其中不乏高手,三、四重天的武人一抓一把,五、六重天的武人也不在少数,就连七重天以上的武人,也能找出那么几个!这些武人有谁不想拥有一柄上品宝剑?所以一听子初剑还没有主人,立即打起了精神,并隐隐觉得剑奴正是为此而来。   “对于未来的主人,子初剑有两个严格的要求,它要求这个主人必须很年轻,而且得是个武学天才!为了寻找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子初剑建议我在铸剑山庄摆下一座擂台,让想要得到它的年轻人前去打擂决斗,谁要是能够获胜,谁就能获得成为它的主人。我答应了子初剑的这个要求,并在哥哥的允许下,在铸剑山庄摆下了一座擂台,静等有能者前去打擂。”剑奴声音苍老铿锵,总算是说出了今天的重头戏。[   下面众人开始低声热议,反应各不相同,有人感慨唏嘘,法想象一个人竟然会听从一柄剑的话,也有人跃跃欲试,当即表示想要前去打擂。   剑奴伸出了两根枯瘦干巴的手指,继续说:“为了满足子初剑的两个要求,我会在洛书山庄暂住一些时日,替子初剑筛选出合适的打擂者,为其分发前去铸剑山庄打擂的令牌。对于打擂者,子初剑跟我有两个要求,一个是必须年轻,年龄要在二十五岁以下,另一个是必须武艺高超。修为至少也得在四重天以上。不符合这两个要求的人,是禁止参加打擂的。”   “若是有谁自觉符合这两个条件,可以从明天开始,前去我的住处找我,我会当面进行检验,一经检验合格,就会分发令牌。这次擂台一共招募二十四名打擂者。由于铸剑山庄内已经有了一名符合打擂要求的后起之秀,所以对外只招募二十三名打擂者,一旦凑够了二十三名打擂者之后,就会停止招募,转为在铸剑山庄正式开擂,决出唯一的胜者!”   “另外。擂台赛本身也有一个严格的要求,那就是打擂者必须用剑进行决斗,禁止使用其他种类的兵刃。之所以这样要求,是因为只有善于用剑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子初剑,并将其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而且子初剑本身也不会愿意让不会用剑的人使用自己,这个要求也算合情合理。至于其他小要求,等擂台正式召开之后。我会另行通知。”   讲到这里,剑奴已经基本交代完毕了,他为全天下的武人画下了一道,谁要是想要子初剑,那就前去打擂,再第二条路可选。   二十三名打擂者,人数规定得实在是少得可怜,不过这天下间年纪轻轻就超过四、五重天的武人并不多。若是专门用剑的人就更加少了,这个人数细算一下,还算是可以。   上品宝剑问世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再加上铸剑山庄为此摆下了一座擂台,使得这个消息变得更具戏剧性,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不胫而走。传遍大炎国的五湖四海。   台下众人有幸亲眼见证这个消息的发布,就着此事,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上品宝剑世间罕见,每一柄都珍贵比。以前每当有上品宝剑问世,就会在江湖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想必这次也不会例外。嘿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么,上品宝剑问世本身就够让人眼红的了,铸剑山庄还在火上浇油,举办了一个擂台赛,这不是鼓励大家去拼命一样么。”   “还好这次擂台赛有限制,只允许年轻人参加,要是谁都能参加的话,造成的伤亡肯定更多。”   “唉,可惜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要是我再年轻几岁,肯定去参加这场擂台赛,把这柄上品宝剑抱回家。”   “去去去,少吹牛了,你才区区三重天而已,就算倒退几年也不够打擂资格。”   台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变得愈加嘈杂,就像是乡下菜市场似的。   赵正坐在下面,一语不发,静观事态发展。一切都在按照他所知的剧情进行,等到寿宴过后,就可以想办法前去剑奴的手中换取所谓的“令牌”了。得到了“令牌”,也就具备了争夺子初剑的资格,距离子初剑更近了一步。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喉咙都干了。”剑奴说着摘下了腰间悬挂的大酒葫芦,拧下盖子,嘴对嘴灌了一大口,喝得咕嘟嘟直响。酒水入肚,他的脸浮上一层红晕。他美美地吧嗒吧嗒嘴,安放好了酒葫芦,探手碰了一下脚边剑匣侧面上的机关。   机关受到触动,剑匣上的盖子开了,里面寒光乍现,耀眼逼人,仿佛要跟烈日争辉。这又长又重的剑匣里面,竟然装着许多柄宝剑。   剑奴将手深入剑匣,轻车熟路地抓出了一柄朴实华的白色宝剑,这柄剑十分奇怪,剑柄跟剑鞘上毫装饰,显得光秃秃的。剑奴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哐啷一声将其拔了出来,而后对着天空随意挥了几剑。   剑光闪动,犹如白龙出海,翻舞飞腾,并从中迸发出尖锐哨声。   剑奴展示了一番,还剑入鞘,跳下了台,将其双手奉上,呈给百里连山。   “百里庄主,这柄剑是用铸造子初剑剩下的材料做出来的仿制品,质量虽然不如子初剑,没有产生灵性,可也是一柄不错的剑,有中等品质。我代表铸剑山庄前来祝寿,当然不能空手而来,这柄剑就送给你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两个山庄之间素来交好,铸剑山庄为洛书山庄铸造了不少好剑,基本都是下、中品,以一柄中品作为寿礼,已经足够贵重。   百里连山将子初剑的仿制品拔出鞘,近距离进行端详,点头赞道:“光是仿制品就如此寒光霍霍,可见真品的品质有多么优秀。只可惜我儿生性懒惰,不求上进,只有三重天的修为,不然一定让他参加这次的擂台赛。”   “好剑可遇而不可求,也许令郎以后与其他上品宝剑有缘也未可知。”剑奴道。   “哈哈,借你吉言。”   剑奴又跳回到了台上,将剑匣重新背好,然后走下了台,在百里连山的引领下来到一个贵宾席位,与一群武林泰斗坐在了一起,谈天喝酒。席间众人自然是拉住剑奴不放,连连追问有关子初剑的事情,剑奴一边喝酒一边回答,至于都说了些什么,就只有这张桌子上的贵宾们能够听到了,其余人很难听到。   其他席位自然也都聊着有关子初剑的事情,这个话题一下子吸引住了所有的人,反倒没什么人去聊这次寿宴如何如何了。   “序幕已经拉开。”   赵正低声嘀咕了一句,声音被淹没在了嘈杂的嗡嗡声中。   这次寿宴再闲话,顺利结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五十六回绝路剑阵   暮色朦胧,笼罩在群山之间,铺盖在山庄之上。   寿宴早已结束,赵正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关上了房门,在这独立封闭的房间中,开启了系统仓库。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了边角处堆着的五个酒坛子上。   那些正是他前些日子花费了很大心力才得到的五坛子御酒,这些御酒闲置了这么久,现在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赵正走到堆放御酒的一侧,将手伸进那好似虚的空间中,捧住了最上面的一坛子御酒,将其带到了现实世界。   绿光一闪,系统仓库的影像随之消失,地面变得空荡荡的,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正扯下了酒坛上的红绸子,捏住了封泥,稍一用力将其揪了下来。失去遮掩,里面立即涌上来一股浓郁的酒香。他提鼻子深吸了两口,顿觉神清气爽,接着捧起酒坛子,嘴对嘴喝了一大口。这御酒不负盛名,是他所喝过的酒当中,味道最好的。   放下酒坛子,赵正凝视着里面荡漾着的酒水,喃喃道:“能不能得到那块令牌,可全靠你了。”   赵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自忖很难通过剑奴的考核,获得参加打擂的令牌,所以需要这坛子御酒来贿赂剑奴,走走后门。   剑奴除了是个剑痴之外,还是个酒鬼,绝对挡不住这等美酒的诱惑,再加上赵正真身实力并不算低,一定会网开一面的。   剑奴的考核很特殊也很严格,甚至还有一定凶险,不达到五重天很难通过。   赵正现在仅有四重天中期的修为,没有十足的把握通过考核,所以才想到了用御酒贿赂剑奴这个办法。这个办法多少有点不太光明磊落,但他意欲得到子初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取出御酒,又进入副本好好修炼了一番。这一天就此过去。   次日一早,他早早出了门,跟下人打听了一番,问出了剑奴所在的位置,只身前往。   庄主的大寿过后,已经委婉地赶走了一部分身份低微的贺寿者,可山庄里依旧人满为患。许多武林人士都为了亲眼看看所谓的考核是怎么回事,所以赖着不肯走,还有一部分符合年龄要求的武人想要出手碰碰运气。   这一路上行人很多,三五成群的结队前进,走的都是同一个方向。   赵正随着人群来到了一处练武厅门前,剑奴就呆在这里面。亲自考核想要参与打擂的人。   洛书山庄内上上下下几乎全都练武,山庄内有多个练武厅,这是其中比较小的一个,容纳不了太多的人。   练武厅门前聚集了不下百人,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连两旁的树枝上都站满了人。   在练武厅门口挂着一张告示牌。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欲得令牌参与打擂,需要满足两个要求,第一必须年纪低于二十五岁,第二须得通过绝路剑阵。绝路剑阵内有凶险,学艺不精者切勿尝试,如有三长两短,概不负责。   一看这笔迹就是出自剑奴之手,洛绝著称。山庄内人人都写得一手工整的好字,不会写出这么潦草的告示牌。   练武厅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空空荡荡,禁止闲杂人等入内,而地上插着整整三七二十一柄宝剑,共同组成了一个剑阵,剑奴一个人坐在剑阵之后。正在自斟自饮。   只有符合条件并愿意闯阵的人才准许入内,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踏进一步。   别看门口堵着很多人,但却没人敢胡乱进去,想必之前已经有捣乱的人吃了苦头。所以都学了乖。   “这个绝路剑阵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挺厉害的,听说早上有好几个人闯了进去,结果都被剑阵回来了,还受了点伤。”   “剑阵还能是什么,剑阵就是用剑布成的阵法,由布阵者催动这些宝剑,谁进去了,这些宝剑就会攻击谁。”   “这么神奇?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声音就像是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不管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人都在观望。   赵正被人群阻隔在外,他本以为自己起得就够早了,没想到这些人比他更早。他隔着人群,只能依稀看到练武厅内的情况,瞥见几柄宝剑的影子,其余的什么都看不清。   虽然没能看到绝路剑阵的全貌,可他却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更加了解这座剑阵。   绝路剑阵并不简单,由二十一柄剑共同构成,其中一柄剑是主剑,其余的剑是从剑,由主剑统御从剑,共同对付敌人。绝路剑阵的主剑叫做“至尊剑”,剑名很霸气,品级也很高,跟子初剑一样,也是上品宝剑。   这柄至尊剑是剑奴铸造出来的第一柄上品宝剑,正是在铸造这柄剑之前,他对天发下了奉剑为尊的誓言,所以说这柄剑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一直留在身边。至尊剑的剑灵性格高傲自大,喜欢受人尊重,所以也乐于接受剑奴这个奉剑为尊的人。   由至尊剑统御的绝路剑阵能够产生一种共鸣,凝聚出一股大浪滔天的气势,人一旦靠近就会受到这股气势的影响,寸步难行,弱者会心神受损,当即后退,只有强者才能破浪前行,抵住这逼人气势。   剑阵的威力还远不止如此,除了气势之外,布阵者还能通过自身内力来催动剑阵,控制这些剑凌空伤敌,端的是厉害比。   这剑阵就跟剑招一样,有进攻的路数,也有防守的路数,攻守有度,有章有法。这二十一柄剑看似胡乱插在地上,实则暗含玄机,强弱有别。想要从这二十一柄剑的围堵中通过,共有三条路可供选择,一条生路,一条迷路,一条死路。   生路最为安全,但也最为狭长,走错一步同样万劫不复。迷路最为复杂。变化多端,走进去就会被弄得晕头转向。死路最为危险,看似一条康庄大道,可走进去却是一个凶险万分的陷阱。   剑阵中的三条路盘中错节,暗藏杀机,故此取了个绝路剑阵的名头,实在是名副其实。   赵正知道生路的走法。可就算是走这条生路也同样很难走,只是比另外两条路稍微安全一点而已。可以的话,他还是想用御酒来换取令牌,图个轻松自在。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终于有了个耐不住性子的年轻人,他开了重重人群。大步走到了练武厅的门口,冲着剑奴一抱拳,叫了声前辈,然后自报家门,表达了想要闯剑阵的意愿。这年轻人嗓门倒是很洪亮,不过名头却一点也不亮,没什么人认识。   剑奴观察了一番年轻人。见年龄符合条件,招招手道:“你想闯阵就进来好了,不过有言在先,闯阵时不许使用武功招式,更不可以高高跳起,只许依靠自身修为向前走步前进,而我也不会用内力御剑的方式攻击你,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往前走。”   “晚辈之前已经看过别人闯阵。明白这些规矩,请前辈放心。”年轻人恭敬答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废话了,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剑奴说罢挥出单掌,拍在了身前这柄至尊剑上,将内力灌注其中。   获得内力催动,至尊剑立即冒出一股金色亮光。并随之前后颤动,其余二十柄剑没多久也跟着颤了起来。二十一柄剑同气连枝,释放出一股凌厉气势,从地上拔地而起。充斥在整个练武厅内。怪不得剑奴要选择一个面积稍小的练武厅,原来是为了让气势更加凝聚强大。   刚才还风平浪静的练武厅,忽然间狂风大作,劲风吹出门口,将门外的人们得连连后退,一个个眯起眼睛,难以睁开。   闯阵的年轻人首当其冲,被吹得退后了一步,他连忙咬紧牙关,稳住了下盘,这才顶住了这股劲风。   剑奴扫了眼年轻人的下盘,微微摇了摇头,接着摘下了腰间的酒葫芦,咬开盖子,抿上了一大口。[   年轻人咬牙向前迈步,抵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劲风,从两柄距离较远的剑中间走了进去。   赵正站在远处,将一切看在眼里,为这名年轻人暗自叹息。   这年轻人不知底细,走的乃是死路,别说是寻常武人,就是五重天武人走这条死路也是毫希望。   果不其然,年轻人刚走了两步,原本看似最容易通过的道路忽然间生出异变,在剑奴的催动下,数柄剑从地上直贯飞出,而后又迅速落下,改变了剑阵的整体布局。其中有两柄剑恰好落在了年轻人面前,险些把他鼻子削下,吓得他惊叫一声,出了洋相。   剑阵布局改变之后,年轻人面前的路一下子变得难走了许多,身边四面八方都是宝剑,而且劲风也更加凛冽了,刮得他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他硬着头皮向前又走了一步,踏入了两柄紧邻的宝剑之间,这一步就好像是踏入了一座山谷夹缝,两侧全是峭岩绝壁,而正面则是呼啸山风!   年轻人被生生逼住,停在了原地,再也法寸进。他心有不甘,几次都想再往前走一步,可愣是没能成功。在几番抵抗之下,他的身体受到劲风所伤,胸口里翻江倒海,喉头也泛起了一股咸腥味道。   “好了,到此为止吧。别再勉强自己了,以你三重天的修为,就算拼上性命也法走过这座剑阵的。”剑奴不愿伤年轻人的身体,也不愿意再白费力气,又一次拍动至尊剑,改变了剑阵内的劲风流向。   那年轻人张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剑阵内的劲风带得飞了起来,径直飞出门口,落入了人群中,被大家伙给接住了。他的嘴角流出一缕血丝,显然受了点内伤。他闯阵失败,只觉有点丢人,被大家放在地上之后,丢了句谢谢,擦掉了嘴角的鲜血,匆匆离开了人群。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随着时间的移,会有更多的人闯阵失败,与令牌失之交臂。能够闯阵成功的,只有那些天分奇高而又不缺毅力的后起之秀。   赵正用目光送走了那位闯阵失败的年轻人,生出了一点点的同情之心,世人只看到胜利者的光鲜,却很少注意失败者的黯然。   他暗自感慨,收回目光,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着更好一点的观看地点。就在他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娇媚欲滴的声音响了起来:“赵正!赵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五十七回后起之秀   赵正听见有女人在叫自己,当即回转过头,四下寻找,很快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小亭上见到了一道妖娆倩影。这倩影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看上去相当赏心悦目,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讲。   这女人不是别人,乃是那位贪财的美女保镖子嬅,在她的身边,还站着面带微笑的翩翩公子百里连城,以及另外几个人。这些人站在小亭的二楼,隔观看者练武厅门前的情景,这个观看地点可比赵正所站的位置好多了。   “赵正,上楼跟我们一起看热闹吧。下面人山人海,你除了人之外还能看到什么。”子嬅笑着招手道。经过那些天的同行,她跟赵正已经混熟了。   旁边站着的百里连城也一并笑着招手,示意赵正上楼。   赵正正好想要找个好点的地方看热闹,那处小亭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也只有百里连城那种身份能霸占那种好地方。他冲着亭上众人遥遥抱拳,然后快步走到了小亭楼下。门口的门卫已经听到了公子的吩咐,没有强加阻拦,直接放行了。[   赵正快步上楼,楼上站着的人还真不少,数一数足有十几号人,其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都得跟洛书山庄有着一定的交情。赵正认得其中大部分的人,可这些人中却只有百里连城跟子嬅认识他。他跟这两人打了招呼,与百里连城并肩站到了一起,凭栏下望。站在这高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很多,能看到练武厅门口以及半个剑阵的情况。   “这里的视野也不是特别好,法看到厅内所有的情况,不过也没其他更好的观景地点了,那位剑奴前辈严禁闲杂人等进入练武厅看热闹,就算我求情也不会放我进去的,不然我倒是真想近距离看看这剑阵的威力。”百里连城惋惜道。   “能看到大概的情况就不错了。若是真想亲眼见识一下剑阵,进去闯一下剑阵不就得了。”赵正微笑道。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已经到了四重天修为,又善于用剑,正好符合闯阵的要求啊!”百里连城猛一拍手,兴冲冲道。   听到这番话,旁边那些武林名士之中有数人略微动容。将目光投了过来。   年纪轻轻就到达四重天的人屈指可数,已经算是极有天赋了。那些原本对赵正毫兴趣的武林名士一改之前的态度,重新打量起赵正。像是赵正这样的年轻人,可是很有潜力的,有着很大的成长空间,是各个势力眼热的拉拢对象。   赵正感受到了身边的目光。但是就当做没看见,仍在我行我素地跟朋友们聊着天。   “我确实有这个心思,不过今天不想当出头鸟,只想看看情况,等『摸』清大概的底细之后,再出手闯阵。”赵正笑答道。他虽然有御酒这个最好的贿赂品,能够以此来贿赂剑奴。可就算如此,也得走走过场,当众闯一下剑阵,不然的话,就算拿到了一个令牌,也不会受到大众的认可。   “好!等你闯阵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带领山庄里的下人们给你擂鼓助威!”百里连城兴奋道,就好像是他要亲自闯阵似的。   “那个就不必了。我一个名小辈还是别这么大张旗鼓比较好,免得受人嗤笑。”赵正摇头道。   “既然这样,就不用下人帮忙了,我一个人替你助威,这种行了吧?”   “这当然可以。”   “要助威也算上我一个吧。”子嬅在旁『插』嘴道。   “如果你是免费替我助威的话,我是很欢迎的,但要是收钱的话。还是算了吧。”赵正道。   “真是的,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要钱。”子嬅郁闷道。   “还真被我猜中了洪荒之儒圣最新章节。”赵正苦笑道。   “哈哈,子嬅姐姐你也太贪财了,怎么一天到晚变着法的想要赚钱。别怪我说话难听。在我见过的女人当中,就属你最贪财了。”百里连城笑着摇摇头道。   “本姑娘就是贪财,怎么了?有罪吗?”子嬅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挺起了身板,一身黑『色』短打随着她的动作变得紧绷起来,酥胸浑圆上翘,惹人眼球。旁边的男人们想看又不敢看,一个个只能偷眼去瞄。   “当然没罪了,换成别人贪财我或许会觉得讨厌,但放在子嬅姐姐的身上,我只觉得很可爱。”百里连城嘴巴抹油道。[   “哼,这么说还差不多。”子嬅得意洋洋道。   “好了,别闲聊了,又有人要闯阵了,这位可比刚才那位厉害得多。”赵正忽然打断了两人,向着下面遥遥一指。   身边两人立即循着他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穿深『色』长衫的青年昂首挺胸地分开人群,正向着练武厅门口走去,在他衣服的背上,纹着一株苍劲的白『色』老松,腰间悬着一柄宝剑,这正是泰山派门人的标准打扮。   “哦!是泰山派的人过去了,只是不知道这是泰山派哪位门人。”百里连城道。   “我刚才看到了他的侧脸,如果没看错的话,他应该是泰山派后起之秀中赫赫有名的‘快剑辛令’。”赵正凝神答道。   “辛令?我听说过他,他好像是泰山派新一代门人当中进步最快的人,据说在前不久泰山派跟三刀宗的一场争斗中,他一剑挑了三刀宗一位门主的手腕,对方可比他高了一个境界的修为。”   “恩,他确实很厉害,走的是快剑路线,侧重连续进攻,忽视防御,若是不了解泰山派的苍松剑法,很可能会被他打得毫还手之力。”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闯过剑阵,成为第一个闯阵成功,获得令牌的人。”   “他会成功的。”赵正低声嘀咕了一句,声音虽小,但却信心十足。在他所知的打擂者名单中,里面正好包括这位快剑辛令,所以今天辛令一定能闯阵成功,这件事是毫悬念的。   众人说话间,辛令已然迈步进入了练武厅内,朝着剑奴一抱拳,恭恭敬敬鞠躬道:“晚辈辛令拜见前辈。”   “辛令,原来是你小子来了,你腰上别着的‘青芒剑’用的还顺手吗?”剑奴抬起眼皮,慢条斯理地问道。那柄青芒剑正是出自铸剑山庄之手,不过不是他亲自铸造的,而是由山庄内其他铸剑师铸造而成。   “多谢贵庄铸造持剑,它帮我取得了不少胜仗,击败了很多敌人。”   “顺手就好。”剑奴点点头,接着一扬眉头,“怎么,你小子也打起了子初剑的主意?”   “子初剑这等绝世好剑,身为剑客自然有心取之。”   “那好,既然你有心要子初剑,那就先闯过这个剑阵再说。”   “那就请前辈催动剑阵吧。晚辈今天斗胆讨教一二。”辛令清声一喝,双目为之一凛,他这个人长着纤细的眉『毛』,狭长的眼睛,就连鼻尖跟下巴也是尖的,相貌就跟他的剑一样凌厉尖锐。   剑奴也不再废话,将手掌向至尊剑上一拍,整个剑阵顿时为之瑟瑟震动,一股由剑势所形成的劲风席卷了整个屋子。   辛令已有五重天境界,比之前那位失败的年轻人强横很多,在劲风吹袭之下,也未曾退后半步,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第五十八回迷路   与之前那名年轻人不同,辛令选择的是另外一条前进路线,很显然,他通过刚才的观察,已经摸到了一些有关这座剑阵的窍门。   这一步,踏入了迷路之内。   剑奴见状,轻笑一声,手掌用力一扭,剑阵内的劲风流向随之转变,三柄剑拔地而起,其中一柄落在了辛令背后,另外两柄落在了辛令面前,使得前进的道路多了两条,变得更为复杂。   劲风拂动,吹得辛令衣摆猎猎作响,他顶着劲风凝目观察前路,这短短数丈的距离,竟然在二十一柄剑的布置下,生出穷的奇妙变化!若是换做旁人,见到此等复杂的剑阵,肯定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但辛令不同,他是泰山派门人,学过一门泰山派内盛传的剑阵,所以对于剑阵有一定的了解,并非门外汉。   一法通,万法通,学过一门剑阵,再见到其他剑阵,多多少少能看破一些门道。[   在原地观察片刻,辛令从许许多多条道路之中,选出了一条看似薄弱的道路,大踏步向前走去,穿过了两柄剑之间的间隙。   剑奴微微点头,似乎赞许有加,但手上可一点没留情,依旧在大力输出着内力,剑阵内的劲风几乎形成了实质,朝着辛令所在的方向层层递进。   辛令周身衣物被风吹得鼓起,双袖更是鼓成了圆球,但身体并未败于劲风之下,脚下依旧龙行虎步!只见他在剑阵内迎风前进,并且时而改变方向,改为向左右移动,借此来避开那些劲风,寻找可趁之机。   剑奴这边也没闲着,除了为剑阵灌注内力,还经常改变剑阵布局,在他的精心布置下,辛令身边的剑变得越来越多。可选择的道路也越来越复杂,变得好似迷宫一般,而这正是“迷路”的厉害之处!   “糟糕!我怎么好像在原地踏步?”辛令走了几步,用肉眼衡量了一下自身与剑奴的距离,发现并未缩短多少,似乎被剑阵给耍了,一直在原地转圈!他环顾四周。那些重重叠叠的宝剑依稀幻化成了一条条小路,向着远方尽延伸,彼此纵横交汇,复杂至极。   在不久之前,他还能从剑阵中选出一条路来走,可现在可选的道路实在太多。让他从下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就像是一名迷路人似的。   “辛令小子,你说说看,人要是迷路了应该怎么办?”剑奴见辛令许久不动,玩味问道。   “应该披荆斩棘,开辟一条路出来。”辛令答道。   “要是手上没有家伙可用。或者有人不让你用家伙开路呢?”   “那就辨明方向,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不管这条路多远,终究有走出去的时候。”   剑奴笑而不答,没有再深入说下去。   辛令受到启发,恍然大悟,既然没有能力看破迷雾,那就只能选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认定了一个方向。向前笔直地走了过去,穿过了寒光闪闪的肃杀剑林。前面的剑纷纷拔起,改变了布局,挡住了前路,并且加大了劲风的吹拂。他咬紧牙关,顶着劲风从狭窄的夹缝中走了过去,被劲风吹得浑身生疼。好像有许多小刀从身上划过一般。   就听“啪啪”数声,辛令身上的深色长衫出现了道道口子,一个个口子平整笔直,好似刀削!   辛令咬紧牙关。继续前进,不再遵循剑阵中的复杂道路,将其视作物,只是一味地向前走。   通过这种方式,他总算是进一步缩短了与剑奴的距离,一路走到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位置。   前面的劲风变得更急了,就算是辛令也被吹得举步维艰,衣服上的口子也越来越多,再往前走去,恐怕肌肤都会被割裂!   辛令面露厉色,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激起了熊熊斗志。   他这个人善用快剑,性格急躁,眼看胜利即在眼前,干脆将自身内力逼了出来,与前面的劲风硬碰硬。[   一股带有青翠之色的光芒从他体表透出,迎向了劲风,用一股犀利之势,将劲风生生劈开!   剑奴说过禁止使用武功,但没有说禁止动用内力护身,这种举动是不违规的。而且,想要闯过这个剑阵,不动用内力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辛令用内力劈开一条道路,身上受到的风压骤减,他抓住机会,蹬蹬蹬向前快走几步,进一步缩短距离,距离剑奴这个干巴老头只有几步之遥了。   双方距离越近,可供布置宝剑的空间面积也就越小,这么小的面积法布置出太复杂的道路。   剑奴化繁为简,不再玩那些弯弯绕,直接把所有的宝剑都招了回来,布置成了一条梯形的道路,将宽阔那面对准了辛令。   这梯形剑阵就好似一个不断收缩的山谷,越是往里面走,风也就越大!   接下来的比拼已技巧可言,考验的就是纯粹的内力薄厚,内力不够的人,必然会被吹得倒退,只有内力强的人才能逆风而上!   辛令再保留,将身体中的内力尽数逼出,形成一股形似宝剑的锋芒,劈开劲风,向前艰难前进。他只觉越走越难走,就好像随时都要被风吹走似的,体表迸发出来的绿色内力也在摇曳不止,变得极不稳定。   “糟糕,坚持不住了。”辛令暗叹一声,心中大感不甘,可就在这个刹那,挡在前面的劲风忽然散开了,消失踪。他感觉身上压力骤减,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已经站到了至尊剑面前,与其相距不过一步,甚至已经闻到了剑奴身上飘过来的酒香味!   “辛令小子,恭喜你成为了第一个闯过剑阵的人,这块令牌是你的了。”剑奴说着探手深入身边摆着的剑匣,从中抓出了一块红铜色的令牌,将其丢给了辛令。   辛令接过来一看,令牌上用一排凹陷红字刻着:子初擂资格牌。   “这块令牌是铸剑山庄特制的,法仿制,而且仿制了也没用,我会记住都有谁得到了这块令牌。只有从我手里得到令牌的人才有资格参加打擂。这样能够避免别人造假,也能避免别人抢夺你们这些成功者手中的令牌。你现在就可以拿着令牌前往铸剑山庄了,在那里等待擂台赛正式召开。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下来,等到所有令牌都分发出去之后,跟随我一起前往铸剑山庄。这样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看看都有谁得到了令牌,做到知己知彼。总之是去是留。全都随你便了。”剑奴交代道。   “多谢前辈成全!”辛令大感欣喜,紧紧握住令牌,又冲着剑奴行了一礼。   “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你拿到了令牌就退下吧。我还得重新布置绝路剑阵。”剑奴摆了摆手,顺手抓起酒葫芦。又灌了一大口。   辛令也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没有嗦,拿着令牌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外面的人见他出来,纷纷向他贺喜,他一一回礼,不敢失了礼数。没过多久,泰山派的门人纷纷挤了上来。将他围在了中间,众星捧月一般,带着他离开了这里,想必是要回去找师父请功。   辛令成为了第一个得到令牌的人,拔了一个头筹,赢得了许多赞扬之声,替泰山派争了个光。   泰山派跟三刀宗素有间隙,见到泰山派露了脸。三刀宗门人纷纷对此嗤之以鼻,许多门人都说因为自己是使刀的,所以不屑于去争夺什么宝剑,否则根本轮不到泰山派拔得头筹。这种话泰山派当然不爱听了,差点又引发了争斗,因为顾忌洛书山庄才没打起来。   整个过程,小亭上的人全都看在眼里。只有闯阵的过程没有完全看到。   看完之后,众人自然要评论一番。   “这个快剑辛令还真有点本事,竟然第一个闯关成功,夺得了令牌。看来泰山派后继有人了。”   “小小年纪就已经到了五重天境界,确实不一般,放眼整个江湖,能有此天赋的人,恐怕也没几个了。依我看,他很有可能夺得擂台赛的冠军,得到那柄子初剑。”   “呵呵,我跟你看法不同,他有本事倒是有本事,但不可能击败所有打擂者,获得子初剑。他之所以能够第一个得到令牌,只是因为前来这山庄贺寿的人数有限而已,下面那数百人之中,能有几个年轻人?上品宝剑珍贵比,等到消息放出去之后,自然会吸引江湖各地的后起之秀云集于此。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江湖上比辛令强的年轻人,还是代有人在的。”[   “哦?你倒是说说看,有哪些善于用剑的后辈能胜过辛令?”   “那可多了,我就单举两人,一个人是剑圣之子郑极,另一个人是阴阳剑客孔云杰,这二人全都年纪轻轻,并且专门练习剑法,听到子初剑的消息之后,一定会赶来此地参与争夺。”   “这两人我也有耳闻,听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俊杰中的俊杰。经你这么一说,这次擂台赛花落谁家确实难下定论,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虽然都是一群晚辈你争我夺,但确实很有意思,估计再过不久就会有人设局开赌,你我到时候去押两注碰碰运气吧。”   小亭上两名武林泰斗就着争夺子初剑一事讨论了一番,句句落入赵正耳中,赵正暗暗点头,这两人说得倒是头头是道,猜得很准。   在争夺子初剑的名单之中,确实有剑圣之子郑极以及阴阳剑客孔云杰两人,而且两人都是极其强有力的对手,全都杀进了前四名,实力甚至要凌驾在刚才那位快剑辛令之上。   这两位晚辈中的天之骄子,将来都会成为赵正争夺子初剑的劲敌,极其不好对付。   至于设立赌局一事,也被那二人猜中了。这种充满变数的江湖大事,当然会被那些开赌坊的人看中,再过不久,就会有许多相关的赌局开张。   等到那时候,赵正一定要在自己身上押上一大注。以他现如今的江湖名声,赔率一定会非常之高,要是他能赢了,就能大赚一笔。   赵正继续留在小亭二楼,观看着练武厅的情况,随着时间移。陆续有新的人来到小亭,也陆续有人选择离开。剑奴布下的剑阵,对于修为低下的武人,以及有心闯阵的武人很有吸引力,可是对于那些武林高手来说,吸引力很小很小,这些人看看也就没兴趣了。   在快剑辛令之后。陆续有人参与闯阵,可是一例外都失败了。年纪轻轻又修为很高的人,毕竟只是少数。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百里连城站得两腿发酸,再加上肚子饿了,跟赵正与子两人告了别。声称要去找厨师点几样美味佳肴,等饭菜做好之后,再差遣下人过来请他们两人用膳。   百里连城匆匆下楼,就在他刚走没多久,又有一人叫嚷着要去闯阵。   “娘的,怎么等了老半天,就只有一个人成功了。不就是风大一点么。闯过去有什么难的。你们瞪大了招子,看看俺怎么闯阵,都跟俺学学,保证你们一个个都能闯过去。”一个大老粗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众人定睛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   这位汉子光着膀子,袒露着黑黝黝的胸膛。人长得不怎么样,长着一张狗熊脸,外加一脸硬邦邦的络腮胡子,还在脑袋后面留了一根细溜溜的小辫子,长度一直延伸到腰部。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根铁棒似的钝剑。这柄钝剑跟他的主人一样也是黑色的,表面闪着金属光泽。看上去重量足有百十来斤,可是不轻。   常言道剑走轻灵,一般的剑都很轻,像是一命剑那种厚剑很少见。而壮汉背着的黑色钝剑比一命剑整整沉了几倍不止,简直已经脱离了剑的范畴,根本就是一根大铁棒子。   赵正见到此人,目光为之一凛,因为这个人跟辛令一样,也是日后的打擂者之一。   “这人长得也太丑了,怎么跟一头黑熊似的。”子笑着评价道。   “不能以貌取人,你别看他长得丑,本事却是不小,不弱于刚才那位快剑辛令。”赵正目光灼灼道。   “怎么,你认得他?”   “恩,他叫铁牛,跟我一样,在江湖上还不太出名,是个浑人,不知道怎么混进这山庄来了。”   “不出名你怎么认得他?”   “巧遇,巧遇而已。”赵正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   说话间,那铁牛已经大踏步闯入了练武厅,沉甸甸的脚步将地面踩得砰砰直响。他在门口站定,扯着嗓子嚷嚷道:“老头,俺来闯阵了,你快把阵摆好,看俺怎么破了你这鸟阵。”   别的晚辈见到前辈都毕恭毕敬的,哪敢这么胡言乱语,若是换成别的武林高手听见了,非得动怒不可,不过剑奴一向是不拘小节的人,也没太在意,反而觉得眼前这莽汉挺有趣的。   “你这呆瓜多大年纪了还跑到这里来凑热闹,门口那块牌子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么,只有年龄低于二十五才有资格闯阵,我看你这个样子都快三十了吧?”剑奴莞尔笑道。   “三十个鸟蛋,俺今年才十九,就是长得太快了,看着年纪大而已。”铁牛说着把脑袋后面的小辫抓了过来,抖了抖,“看见这条小辫没,俺娘生俺的时候,找算命的算了一卦,算命的说俺命里有灾,不好养活,想要躲灾就得留个小辫,当成女孩来养,所以俺娘才给俺留了这么一条小辫。算命的说了,等到二十岁灾过去了以后,才能把小辫剪掉。这小辫就是俺不到二十岁的证明。”   这铁牛一个莽汉留着小辫本身就滑稽了,经他这么一说,就更加滑稽了,逗得外面的人群哈哈发笑。   铁牛一听别人在笑话自己,气得回头骂道:“笑什么笑,没见过男人留小辫吗?”   外面的人反而笑得更厉害了。   剑奴也被逗得笑出了声,问道:“你这呆瓜当真才十九岁?”   “当然了,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十九岁。”铁牛拍着胸脯道。   “说你的年龄,怎么又给扯到姓名上了,你这个人说话可真是不找边际。”剑奴笑着摇摇头,然后望向门口众人,“你们看他像是十九岁吗?要是你们说他像,那我就答应让他闯关,这次决定权在你们手里,我一个老头子,老眼昏花,看人不准。”   外面大多都是围观看热闹的人,对于铁牛的真实年龄并不在意,一心只希望铁牛能够参与闯阵,然后碰个灰头土脸,出点洋相,这才有意思。   “我看他长得挺年轻,应该是十九岁,前辈你就信了他吧。”   “没错,没错,哪有二十出头的人还留小辫啊。”   “我看他不是十九岁,而是五、六岁,没准下面还穿着开裆裤呢!”   外面这些人一起起哄,几乎所有人都宣称相信铁牛才十九岁,恨不得替铁牛去做担保。这些人只当这么说很好玩,这么说的目的并非出于好心,但却间接成全了铁牛,可以说是坏心办了好事。   “好,既然你们都相信他今年才十九岁,那我也没什么说的了。”剑奴将手拍在至尊剑上,催动剑阵,然后对一脸憨傻相的铁牛招手道,“你这呆瓜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好了,要是你能闯过剑阵,就允许你去铸剑山庄参加擂台赛。不过我可警告你一声,你闯阵时不能胡来,不能动用武功,否则别怪我剑下情。”   “不用武功没关系,反正俺本来也不会啥武功,但我想问问,在闯阵的时候,可不可以把你插在地上的剑拔出来?”铁牛想当然的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ps:求票,反正是免费的,大家有闲置的票就顺手投点第五十九回力拔山兮   “你说什么?你想把我的剑拔出来?”剑奴哑然失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布下剑阵可不是单单把剑插入土地中而已,在这同时还会将内力注入地下,黏住这里的每一柄剑。想要将剑拔出来,就必须挣脱他加诸在剑身上的内力,这谈何容易?   “俺刚才看别人闯阵的时候想到这个好办法,只要把你插在地上的剑拔出来,丢到外面去,你这鸟阵自然也就破了。怎么样,俺脑子灵光吧?小时候,俺娘可经常夸俺聪明来着,可惜后来俺娘死了,也就没人夸俺了。”铁牛自卖自夸道。   “你这呆瓜说的倒也不道理,要是能将我剑阵中的剑拔出去,丢到远处,自然就能破了这个绝路剑阵。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堂堂一位七重天武人插在土地里的剑,岂是那么容易拔出来的?”   “嘿嘿,俺知道你厉害,不过俺也不是白给的,俺天生神力,六岁的时候就能徒手把村里的水牛掀翻!现在俺的力气可比六岁的时候大多了,至少……至少也大了三倍!”铁牛想了想,对着头顶比划了一下子。   “你说你天生神力?”[   “对啊!俺的力气可大了,这可不是在吹牛,俺从来不吹牛,俺娘说过吹牛不好。”   剑奴见铁牛傻里傻气的,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倒还真有点相信了铁牛的话,点点头道:“那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既然你说你天生神力,那就试着拔一下这些插在地上的剑好了。只要你能拔出一把,我就算你通过,送你一块令牌,因为拔出剑的难度,就跟闯阵的难度差不了多少。”   “好嘞!那我们可就说定了!你就瞧好吧。俺这就让你看看俺的厉害!”铁牛闻言大喜。甩开了粗壮的双臂,在原地蹦了几下子,将整个练武厅都震得簌簌落灰。蹦跶完了,他走到了距离最近的一柄剑面前,搓了搓手,在上面吐了两口唾沫星子,在手上揉搓了一番。还挺像模像样。   屋外的众人被铁牛逗得哈哈大笑,见铁牛要动手了,渐渐止住了笑声,凝神观看,一个个都在盼着看铁牛出洋相。   可谁承想,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铁牛要卖力拔剑的时候。他挠挠头,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过了身,冲着大家伙抱拳道:“各位!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铁牛今天在这里给大家献丑了。若是能够表演成功,待会儿大家可一定要给俺捧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翻翻兜,也得捧个钱场……”   这番话可是街头卖艺的开场白,若是在卖艺时说出这番话自然没什么,可这里并非大街小巷,此时更不是卖艺的时候,这番话说出来要多不合时宜有多不合时宜,要多蠢有多蠢。   刚刚止住笑声的众人。又一次被铁牛触动了笑点,哇一声爆发出了如潮的笑声,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七扭八歪。   剑奴现在算是确认了,眼前这莽汉脑子绝对少了一根筋,虽然没傻到底,但也绝对不聪明。他在这里布下剑阵。哪容这种人搅乱,气得骂道:“打住,打住,你这呆瓜胡说八道什么呢。要拔剑就赶快拔剑。别在我眼前耍活宝。”   “现在周围这么多人,不趁机讨两个钱花多可惜。你放心,俺借用的是你的地盘,等讨来赏钱之后,肯定会分给你一些的,俺懂得这个江湖规矩。”铁牛傻乎乎道。   “分你个大头鬼,你要是再啰嗦,我可要收回刚才说的话了,不仅不再让你碰我的剑,而且还要好好教训你一下。”   “千万别,俺不敢啰嗦了,马上就动手拔剑。”铁牛为人呆傻,但是可没傻透,心里明白眼前这干巴老头很厉害,惹恼了这老头没好果子吃。他乖乖将双手按在了插在身前的一柄剑的剑柄上,阔口中大喝一声,浑身骤然发力,一块块肌肉凝聚到一起,一条条青筋浮现其上,充满了爆发力。   就在铁牛发力的一瞬间,剑奴同时将枯瘦的手掌拍在了至尊剑的剑身上,将内力灌注进去,一身衣袍猎猎舞动,秃脑瓜上仅存的一缕灰色头发也跟着抖了起来。他的内力就像是一缕可以随意操控的电流,由丹田发出,传送到手掌上,接着由手掌传送到剑身,由剑身传送到地下,最后由地下传送到铁牛紧紧抓着的那柄剑上。   铁牛就像是秋收时拔大葱那样向上拔动剑柄,本以为能够将其一下拔出,结果用力一拉之下,剑身竟然纹丝未动,就好像是跟整个土地连在了一起似的!   “怎么样?能拔出来吗?”剑奴悠哉悠哉地问道。   “你别得意,俺还有剩余的力气没用呢!”铁牛不服气,再度爆喝一声,双手向上发力,拉扯着插在土地中的剑。他这次动用了更大的力量,黑乎乎的肌肤泛起了一层红色,红色由丹田向外散开,一直蔓延到全身,尤其是脑袋上。刚才他的身体就像一块黑炭,而现在则变成了一块烧红的黑炭。   加快血流速度,让力量得到大幅度提升,这正是四重天武人才拥有的能力——血气冲冠!   门外那些小看铁牛的人一下子全都傻眼了,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憨傻的莽汉,竟然有着四重天的修为?   “你看看他的身子,怎么一下子变得通红?”   “这不是四重天武人才有的能力吗?难道说这傻小子到了四重天?”[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他傻乎乎的,说话天花乱坠,本事倒是不小,四重天武人,已经算得上三流的高手了。”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虽然还有说坏话的,但却没谁敢轻视铁牛了。   就连布下剑阵的剑奴也高看了铁牛一眼,露出赞许之色。他跟旁观者不同,身为当事人,他能直观的感受到铁牛双臂的力量。当铁牛使出血气冲冠的能力之后,他明显感到拉力变大,那一条由内力制成的线被瞬间绷紧了。甚至有了崩断的迹象。   铁牛那双黑乎乎的胳膊,至少有两千斤的力量,否则根本不可能撼动剑奴的内力。   剑奴的力量全赖内力,而铁牛恰好相反,靠的完全是蛮力。   铁牛的内力很小很小,每一分力量都是从肌肉里面生生挤出来的!   就算是四重天武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强悍的臂力。   看来铁牛没有吹牛。他确确实实是天生神力,一生下来就有股超过常人的力量。这种事情虽然罕见,但并非没有,现今江湖中就有几人就是天生神力,而古代更是屡见不鲜,许多英雄人物的身上都有这种情况。   力拔山兮气盖世。说的就是这种人。   这种天生神力的人是修炼外功的好苗子,只要勤学苦练,将来必成大器。这铁牛的脑袋里虽然缺了一根筋,却是另外一种天才,一种蛮力至上的天才!   “好小子,你的力气确实很大!现在我相信你的话了,凭你这小子的力气。的确能在六岁的时候扳倒水牛!”剑奴点头赞道。   “你的力气也不赖,可比水牛大多嘞!”铁牛憋得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不断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宽厚的胸口以及地面上。   “哈哈,怎么样,你认输了?”   “输个蛋,比拼力气,俺什么时候服输过!”铁牛咬紧钢牙。面容变得狰狞比,瞪起来的一对熊眼甚至泛起了血丝。他摇头晃脑地拔着地上的剑,由于力道太大,插着剑的地砖竟然生生碎掉了,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咦?”剑奴惊疑了一声,他赫然发现,铁牛双手传来的力气竟然又拔高了一大节。也不知这呆瓜从哪冒出来的力气。就好像穷尽似的。   原本就已经被绷紧的内力,再度受到挑战,插入土中的剑终于受到撼动,向上挪出了少许。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却足以震惊四座。   “快看!快看!那柄剑被拔动了!”   “这、这怎么可能?四重天武人的力气怎么可能超过七重天武人?”   “大概是因为剑距离剑奴前辈太远了,所以使不上力。”   “对,有这个可能!”   “就算是这样,这小子也够厉害了,你看他胳膊上绷起来的肌肉,就跟一块块黑馒头似的。”   见此情景,外面一下子炸开了锅,热火朝天地议论开来。[   “呵呵,还真有你的。”剑奴已经认可了铁牛的实力,但为了看看铁牛到底有多大力气,决定进一步试探一下。他猛然加大了手上催动的内力,内力犹如猛龙出洞,穿过了地底,注入到了那柄剑之中。   原本被拉出来的剑又缓缓缩了回去,铁牛大惊失色,连忙发力向上拔动,可还是法阻止剑向下沉的趋势。   “呆瓜,你的力气是不是只有这么一点了?你要是再不用力,这柄剑可要沉到地里了。”剑奴用激将法问道。   “俺还有力气,不过只有骂人时才能使出来,俺现在就要骂人了,你可别怪俺!”铁牛爆喝一声,弓起了双腿,扬起了脸膛,面朝着,扯开嗓子骂道,“俺干你娘嘞!你娘!你娘!你娘嘞!”   铁牛开始骂人之后,似乎发泄出了一股亢奋的情绪,这股亢奋的情绪刺激了他的身体,从而爆发出了更加野蛮的力量!他的身体里出现爆豆之声,嘎嘣作响,由双腿向上延伸,迅速传遍了全身。另外,他身上的肌肉也变得更加密实了,一寸寸肌肤都崩了起来,仿佛将要寸寸断裂一般。   原本向下沉的剑瞬间止住颓势,接着在铁牛的蛮力拉扯下,开始向上回升,一寸、两寸、三寸!   “俺干你娘嘞!”铁牛大吼着,他说脏话主要是为了给自己鼓劲,而不是想要骂谁。   剑奴暗暗点头,这股蛮力现在应该已经达到三千斤了,值得称赞。虽然他还有余力,并且可以靠暗劲开铁牛的手,但没有这样做,而是放任铁牛将剑一点点拔了出去。他布下剑阵可不是为了赢这些晚辈,而是要选出有资格前去铸剑山庄打擂的后起之秀。   铁牛靠着一股蛮力,赢得了剑奴的认可。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铁牛终于将剑给拔了出来,由于冲击力太大,下面那块地砖彻底碎掉了,大大小小的碎片四散飞溅。他整个人受到惯性冲击,向着后面倒飞出去,飞向了门口。以他这个庞大的身躯,再加上这股凶猛的力道,足以砸死几个人了。   剑奴见状,一挥手,挥出了一股劲风,将飞到了门口的铁牛给兜住了,带回到了练武厅内。   铁牛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躺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浑身的汗水几乎将衣服打透了,汗水流淌一地。   “可累死俺嘞……”   铁牛累得把舌头都吐了出来,起都起不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六十回隐情   “呆瓜,这块令牌是你的了,带着它前去铸剑山庄吧!”剑奴依照约定,随手一甩,将一块刻着红字的铜质令牌丢到了铁牛的胸口上。   铁牛勉力撑起了庞大的身子,将令牌抓了起来,一见这令牌黄灿灿的,竟然鬼使神差地张开了阔口,用大板牙狠狠咬了一口,就好像这不是一块铁疙瘩,而是一块玉米面饽饽。这结结实实的令牌愣是被他咬得嘎吱嘎吱直响。   剑奴都看傻眼了,喝道:“呆瓜,你咬令牌干嘛?要是把令牌咬坏了,我可没有新的给你!”   “这东西黄灿灿的,俺咬一下看看是黄金还是黄铜。”铁牛松开了嘴,令牌上多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从口感上看,这玩意不像是金子,应该是黄铜。”   “要是金子做成的,你是不是还打算拿去卖钱?”剑奴生气道。[   “那是当然,你说的那把‘儿子剑’,俺可一点兴趣也没有。俺用不了那么轻的剑,只有沉甸甸的大铁棒子俺才爱用。俺不想要那柄剑,也不想去什么铸剑山庄,进来破你的鸟阵就是为了拿这个令牌去卖钱买肉吃。”   “你这呆瓜,满嘴胡话!”剑奴一下子沉下了脸,轻拍至尊剑,一柄插在地上的剑受力而动,拔地而起,飞到了空中,在半空玩了几个眼花缭乱的翻转,准确误地落在了铁牛裤裆之间,插入了地中,只差一点点就割掉他那“打种”用的东西了。   “哎呦俺的娘嘞!”铁牛吓得叉开腿,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你这是想要让我断子绝孙啊。”   “呆瓜!我铸造的那叫子初剑,不叫儿子剑!你要是再叫错一次,我非得真叫你断子绝孙不可。”剑奴沉着脸警告道。他这个人不拘小节,吊儿郎当,其他事都可以容忍,唯独不能容忍别人侮辱他铸造的剑。   “俺知道嘞。那叫子初剑,不叫儿子剑,你可别再对俺动手了,俺累得跑不动了。”铁牛摇着铜钹一样的大脑袋说道。   “那你以后还卖不卖这块令牌了?”   “不卖了,不卖了,再说这也不是黄金,就算卖了也不值钱啊。”   “那你打不打算去铸剑山庄?”   “去。肯定去,但就怕俺在半路走丢了,到时候找不到地方。”   “不用害怕走丢,你暂时留在山庄,等到二十三块令牌分发完毕之后,我会带着你一起去山庄的。其实我对于你这个打擂者并不十分满意。你除了力气大点之外,也就没什么优点了,而且还呆头呆脑的,让你参与打擂,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笑话来。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只要你能拔出剑就给你令牌,也不好当场反悔。就网开一面,让你去参与打擂好了。到时候你记得老实点,别跟着瞎捣乱,否则定不轻饶。”剑奴一板一眼地教训道。   “好嘞,老头子,你放心好了,俺铁牛可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捣乱。”铁牛憨笑着答应道。   “行了,你这呆瓜赶紧滚蛋吧。别妨碍下一位闯阵者。”剑奴摆摆手道。   “好嘞。俺这就走。”   铁牛依言爬了起来,煞有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将令牌塞进钱袋里,结果发现令牌太大,竟然塞不进去。他拿出令牌,在身上寻找其他可以装东西的地方,由于他光着膀子。上半身没有衣袖可用,只有一条裤子能装东西,只好将令牌塞进了裤带缝里。   那令牌表面光滑,裤带又勒得不是很紧。哧溜一下滑了下去,掉入了裤裆里。   剑奴一见珍贵的令牌被铁牛塞进了裤裆,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憋上来了,气得骂道:“你这呆瓜,谁允许你把令牌塞进裤裆了!”   “俺不是故意的,这是它自己滑进去的,你别生气,俺这就把它掏出来。”铁牛说着当真把长着黑毛的大手伸进了裤裆里,在里面翻找起来,松松垮垮的裤裆随之起起伏伏。   “滚滚滚,快点滚,别在我跟我的剑面前做这种下流动作。”剑奴强压怒火,挥袖赶人。   铁牛不敢违拗命令,一边在裤裆里摸来摸去,一边走出了大门。[   这举动又一次惹得外面的人哈哈大笑,许多人连笑出来了。   铁牛走到外面,跟刚才的辛令不同,众人并没有跟他道谢,也没夸赞他,指着他笑的人倒是不少。铁牛从小到大被人嘲笑惯了,也不以为意,有说有笑地穿过了人群,带着裤裆里的令牌离开了这地方。   小亭上,赵正跟子一直在看着热闹,很是悠哉。   “没想到这黑炭头傻大个竟然真的把剑拔了出来,看来他的力气还真大。”子咂舌感叹道。   “我刚才就说了,他不比辛令差,应该能得到令牌,我的眼力可是很准的。”赵正道。   “才说对一次就得意上了,现在又有人进去闯阵了,你猜猜他能不能成功。”子甩手指了下练武厅门口,一名矮小却精壮的小伙子正挎着剑往里走。   “他不会成功的。”赵正摇摇头,断然道。   果不其然,那名矮个子小伙子进去练武厅之后没多久就悻悻地退了出来,一脸垂头丧气之色,显然是失败了。   “怎么样,我又猜对了吧?不过这么猜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下次再猜的话挂点彩头好了,我猜对一次赢一百两银子,猜错一次赔你一千两银子,你看如何?”赵正笑问道。   “我看不如何。我这个人只喜欢赚钱,不喜欢赌钱,因为赚钱肯定能让钱流入自己的裤兜,可赌钱就不一定了,万一要是输了,我非心疼死不可。”子拒绝道。   “我们赌的又不大,千八百两银子对你来说只是小意思吧?”   “谁说的,别说是千八百两银子,就是十几两银子也是我的心头肉,少一点也不行。”子伸出两指,比划了一下,她那指头犹如笋尖,可指肚却带着茧子。   “呵呵。也多亏你是女人,要是换成了男人这么小气,肯定没人愿意跟你交朋友。”赵正笑着摇头道。   “这话我可不同意。我赚钱可不是单单为自己赚的,而是另有用处。这些年来,我用赚来的钱在暗地里帮助了不少人,那些人都特别感激我。就算我是男的,那些受过我恩惠的人也会把我当朋友。所以不管是男是女,我身边的朋友都不会少。”子这番话脱口而出,说完后自觉失言,闭了一下朱唇。   江湖人都知道子贪财,但却没人知道子为什么贪财,而她自己也从不对外人透露。她跟赵正相交日浅。自然更不能说了。   但就算子不说,赵正也清楚子的身世背景,知道子拼命赚钱的原因,他清楚这里面有难言之隐,所以没有深入追问下去,免得惹得子不快。   两人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愿问。忽然冷场了,陷入了僵局。   “那个……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子打破了沉默,岔开话题。   “我看可以,我们改聊你的鞭子好了,你的鞭子从哪来的?”赵正知道刚才那个话题有所禁忌,所以顺着子聊起了关紧要的话题。   “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我慢慢给你说。”子松了口气,这个话题没什么不能说的。许多人都知道,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整个经过。   子学成武艺之后,离开师父闯荡江湖,意中在一处沼泽中遇到了一条独眼碧蟒。双方一方激战,她将这条十几米长的大蟒蛇给勒死了,然后将其肢解,取出了大蟒蛇身上有用之物。事后。她将蟒蛇身上的蛇胆、蛇血等材料找人炼制成了丹药,而蛇骨打造成了这条“三十二节龙骨鞭”。   整个故事很简单,但子嬅说得很细致,所以说了很久。[   赵正权当相声听了。除了偶尔插上两句话外,一直在默默倾听。   就在子讲得正欢的时候,楼梯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两个人拾级而上,漫步走到了二楼。   此二人,一人是名偏瘦的中年男人,外表约莫四十挂零,脸上生着鼠眼,鼠眼下面是一个塌鼻子,鼻子下面是两撇狗油胡,七根朝上,八根朝下,身上穿着一身百花长衫,显得有些花里胡哨。明明还是春天,他的手里却早早拿了一把扇子,扇面上写着一首诗: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人舟自横。   另一人在外貌方面与前一人十分相像,也生着一对鼠眼跟一只塌鼻子,但身材比前一人高大得多,身高足有两米,肩宽背厚,膀大腰圆,甚至不逊于那个铁牛。另外他还有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胳膊特别的长,垂在大腿两边,几乎要碰到膝盖。他身上穿着金纹短打,袒露着胸口,两边挽着袖子,露出两对如钢似铁的胳膊,以及锤子大的拳头。看年纪,他也就三十出头,比同伴年轻了许多。   此二人能来到这小亭,可见身份不低。   事实也确实如此,那名偏瘦中年人名叫韦一阳,人送绰号“夜夜笙歌”,他乃是大炎国著名的富商,主要以开办青楼为业,南赡省有很多青楼都是他开的,甚至还在运河里投放了几艘数十米长的高级“画舫”,里面养着一大群美女,每天都有几万两银子入账。   韦一阳武艺不精,只学过一门武功,而且还是为了壮阳才学的,没有什么实战能力。他主要的本事在于经营方面,当初是他第一个想到了在运河上开设高档画舫,用载满美女的大船来吸引客人的目光,并用这个鬼主意一炮而红,发了大财。   有了钱,自然也就有了地位,韦一阳家大业大,财大气粗,除了在商场之外,在江湖以及官场上,也有几分薄面。   陪在韦一阳身边的,是他的一名表弟,名叫韦大力,人如其名,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而且是名武林高手,已经达到了八重天境界,算得上二流的好手。   别看韦大力表面是个傻大个,可却极有天赋,自从幼时学武起就进步神速,很小的时候就曾经名动江湖,现在更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人物,名气不逊于腰缠万贯的表哥。他跟韦一阳是近亲,自从步入江湖以来,一直留在韦一阳身边,为韦一阳办事。他主要负责出力,而韦一阳负责出脑子,两人相辅相成,十分合拍。   这二人跟其他人一样,都是来洛书山庄贺寿的,今天趁着闲暇,来到了这小亭上,打算在这里居高下望,看看练武厅的热闹。   刚一上来,韦一阳那对小鼠眼便见到了站在前的那道窈窕身影。这身影前凸后翘,上下起伏有致,实在是秀色可餐。他是开青楼发家的,骨子里是个大色鬼,见到这等撩人背影,自然要好好欣赏一番,看了许久之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韦一阳认得这女子是谁,扬声笑道:“呵呵,这不是子小姐么,我们还真是有缘,竟然又相遇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六十一回雇佣   子嬅与赵正聊得正欢,听到了韦一阳的声音,双双转身。见到背后之人的相貌之后,两人均都露出了复杂神色,显然全都认出了韦一阳跟韦大力的身份。   既然认出来了,自然也就知道韦一阳跟韦大力都是什么人,有何种身份,又有何种实力。尤其是子嬅,她身为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对于韦一阳两人的耳闻更多一些,甚至以前还曾经接触过两次,彼此相识。   “韦老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子嬅强装笑颜,打招呼道。   “呵呵,吹我过来的当然是你身上的香风了。”韦一阳得意微笑,两撇狗油胡颤了又颤。他径直走到了子嬅身边,肆忌惮地将脸贴向子嬅,在距离子嬅仅有一寸处停下,深深地嗅了一口,“你身上可真香,我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子嬅眉头微皱,向后退了一步,应付道:“我又没往身上撒香料,哪来那么重的香气。”[   “不是香料的香气,而是你身上的体香,嘿嘿嘿……”韦一阳说话间目光下移,目光从子嬅的脖颈处一路滑下,明目张胆地欣赏着子嬅的傲人娇躯。   这样露骨的目光,子嬅见得多了,早已习以为常,倒也并不在意。   “就算我身上有点体香,也不可能飘那么远,韦老板的鼻子可真是灵,竟然隔着那么远就闻到了,一般人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嗅觉。”子嬅话有所指道。   闻到常人闻不到的气味,除了五重天以上的高手之外,那就只有狗了。子嬅的话里带着这样的隐喻,不过话锋藏得太深,韦一阳根本没有听出来,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当成了夸赞。   “呵呵,这是当然,我在南赡省有大大小小数百家产业。在‘龙跃运河’里还有多艘画舫,家里的资产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手底下招揽了数能人异士,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韦一阳得意洋洋道。   这番话倒不是在吹牛,韦一阳家确实腰缠万贯,富甲天下。家里的钱足以堆起一座金山。换做平时,子嬅一向对于大富商一类的人物趋之若鹜,总是惦记着从富商手里赚点钱出来花花。可是面对韦一阳这位富商,她却不敢生出这种心思。   这世上,不是谁的钱都好赚,尤其是韦一阳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想要从这人手里赚钱,简直与飞蛾扑火异。   韦一阳开办青楼,经常利用强迫威逼的方式逼那些良家妇女就范,受他所害的女子有许多许多,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些会武的女子。被韦一阳盯住的女人下场往往都很凄惨,哪怕会点低微武艺也没有用。   子嬅深知此人危险,所以每次遇见都会小心提防。避而远之。   她巴不得离韦一阳远远的,但为了不招惹韦一阳,还是耐着性子陪笑道:“韦老板真有本事,竟然赚了这么多的钱,开了这么多家店,真是教人佩服。”   “能够让子嬅小姐说句佩服,我可真是三生有幸。”韦一阳得意微笑,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这产业太多,也不全是好事。这么多的产业,打理起来可是很累心的。我辛辛苦苦打理了这么多年,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总想找个人替我分担分担。我记得子嬅小姐专门喜欢为别人工作,谁要是开出高价。你就会为谁服务。不如这样好了,我出钱给你,雇佣你为我效力,帮我分忧解惑。你看怎么样?”   韦一阳累确实很累,但手下绝不缺人帮忙,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他自从认识子嬅一来,一直有心想把子嬅弄到手,只不过碍于子嬅的实力,才没有贸然行动。今日再会,他又一次动了这样的念头,想要用金钱攻势打动子嬅。   子嬅贪财是出了名的,不明就里的人,都会以为用钱很容易就能收买子嬅。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子嬅为别人服务都是挑选对象的,只会为像是百里连城这样既然有钱又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人效力。   像是韦一阳这种危险人物,子嬅是不会与其扯上关系的,笑着婉拒道:“我只给人当保镖,管账的工作我不会接的,实在是一窍不通。”   “你误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账目是留给账房先生算的,我哪会让你干那种粗活?如果你答应为我工作,每天只要坐在那里收钱就行了,哪怕什么都不做,那些钱都会自然溜进你的钱袋里。”他说着将手伸向了子嬅腰间的钱袋,企图趁机占点便宜。   子嬅连忙退开,微笑道:“这还真是一份好工作,可比当保镖轻松多了。”   “这是当然了,若是辛苦的工作,我怎么会介绍给你呢。怎么样,你想不想为我工作?听说你一个月要收人一万两,我可以出双倍,要是你不满意,再提高一点价格也没问题。” ⑧`○` 電` 耔 ` 書 ω ω w . Τ`` X` `Τ ` 零`贰` . c`o`m   “这份工作实在是好,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不过很可惜,我已经被别人雇走了,不能半路解约,跑到你手下工作,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像是这么好的工作,我想很多人都会抢着干的。”   “哦?是何人雇佣了你?我可以跟他谈谈,让他解除合约,还你自由之身。”韦一阳一挑眉毛,以他如今的身份,在江湖上说话极有分量,一般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子嬅其实还没找到新雇主,刚才的话只是找个借口搪塞而已。她轻启朱唇,张开复又闭上,张了几次却没能说出个人名出来。她正为难间,瞥见了身边的赵正,顺手将其拉到了面前,撒谎道:“就是这位赵公子雇佣了我。”   “啥?”赵正愣了一下,扭头望向了子嬅。他虽然有心雇佣子嬅,但还未付诸行动,子嬅那么说,分明是拉他当挡箭牌。   子害怕赵正说露馅,连忙使了个眼色。   赵正会意,出于好心,没有说破。   韦一阳眼高于顶,根本没把赵正放在眼里。连正眼都没看一眼。现在见到子跟赵正“眉目传情”,他这才转头望向了赵正,仔细打量起来。   从第一印象来看,这是一名很面生的英俊青年,应该还会点粗浅武艺,因为腰上挂着一柄青色阔剑。   韦一阳见多识广,曾经见过很多青年俊杰。名人之后,可是对于赵正却一丁点印象也没有。   “这位小兄弟很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高姓大名?”韦一阳问道。   赵正念头一转,这韦一阳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万万不能说出他的身份来历。索性故弄玄虚道:“我的身份来历不便透露,还望韦老板包涵。至于姓名,倒是可以告诉你,我姓赵名正。你是长辈,直接叫我赵正就行了。”   “赵正……”韦一阳思考了一下,可是没能想出与这个名字相关的事情,“没听说过。”   “我初入江湖。韦老板没听过也属正常。”   “令尊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呵呵,实在抱歉,这个不方便透露。”   “小兄弟不肯透露身份,这也太不给我韦某人面子了。”韦一阳怫然道。   “韦老板莫怪,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在出门之前,家父曾经多次叮嘱过。叫我不要随便透露他老人家的身份,免得吓坏了别人。”赵正胡吹大气,想要借此来唬住韦一阳,免得被韦一阳这个人惦记上。   “呵呵,吓坏了别人?能吓坏我韦一阳的人,还没出生呢。”韦一阳并不相信,轻蔑笑道。   “不见得吧?”赵正拉高了音调问道。“难道韦老板连黑山老妖甄不正、欢喜禅玄空祖师、圣手达摩孙万铎、霹雳天神雷天锦、一剑来去西门朗空、千手观音苏小然、神龙见首不见尾王啸这些人也丝毫不惧?”   赵正连珠炮似的说出了一长串人名,每一个人都是江湖中地位尊崇的武林高人,而且全都是十重天以上的高手,江湖地位甚至要超过龙玉珏。足以压着韦一阳一头,碾死韦一阳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这几位货真价实的武林泰斗,有的人享誉江湖,人尽皆知,也有的人隐居避世,不问江湖恩怨。叫出那几位有名气的名字不算什么,可叫出那几位隐士的名字就不容易了,不是谁都能说上这些人的名字。   韦一阳果真被这一长串人名给唬住了,就算借他一副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众说不怕这些人,他重新审视赵正,惊疑问道:“你跟这些武林泰斗有关系?”   赵正笑而不答,继续故弄玄虚,只要韦一阳信了一成,就不敢随便难为他。   果不其然,韦一阳当真不敢随便为难赵正了,拱拱手道:“呵呵,好,既然赵公子有难言之隐,那我就不刨根问底了。你们两位继续聊,我去跟其他几位朋友打个招呼。”[   韦一阳就这样带着表弟远离了赵正跟子两人,走向了屋内另外几人身边,彼此打了招呼,闲聊起来。   赵正暗暗松了口气,有种躲过一劫的感觉。   子在旁边轻拉了一下赵正的袖子,低声道:“我们走吧。想必午饭已经快备好了。”   赵正会意,点了点头,与其并肩走下了楼。   到了外面,并走了很远之后,两人才重新开口闲谈,而且还不敢发出太大声,不约而同地放低了声音,生怕被韦大力这名八重天武人听到。   “我对韦一阳这个人略有耳闻,他这个人作风不正,花心好色,还经常逼良为娼,你不答应他是对的。你别看现在他说得好听,可等你真正给他工作的时候,没准儿会怎么害你。”赵正道。   “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拒绝他。”子冲着赵正报以歉然的微笑,“刚才真是对不住了,拿你当了一次挡箭牌。”   “不用放在心上,只是小事而已。更何况,我确实有心要出钱雇佣你,请你担当我的保镖,刚才那番话也不全是在撒谎。”赵正经历今天此事,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当即雇佣子,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   “你想雇用我?”子稍感意外,睁大了一对明亮杏眼。   “没错。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担当我的保镖,保护我几个月。”赵正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说话时一脸严肃。   子见赵正不像是在开玩笑,也认真道:“我正想要找下一位雇主,给你当保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开出的价可是很高的。”   “一个月一万两。我勉强承担得起。”   “你确实不像穷人,可我想这笔钱对于你来说也不会是个小数目。你肯花这么多钱雇佣我,一定别有用心,是不是有仇家找上了你,或者是你想让我替你对付那个叫做摩云子的人?”   “摩云子确实是我的一块心病,但我雇佣你不是为了对付他。而且有你陪在我身边。他也不可能胆敢现身。”赵正摇头否定,“我雇用你是为了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近期打算去长春府内的两个危险地点转转,一个人去有点不放心,所以想让你保护我。”   “危险地点?”子警惕道。   “有关那两处危险地点的事情说来话长,我暂时不想告诉你,等到了地方再告诉你不迟。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规矩。就算给你钱,你也不可能什么事都管,更不可能为雇主冒生命危险。那两个地方对我来说很危险,但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难不倒你的。而且等到了地方,你可以自己考虑到底要不要帮忙,我不会为难你。”赵正对于那两个地方的危险程度有相当的了解,所以对于整件事把握十足。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子斟酌了一下,根据这些天的接触,她对赵正的印象还算可以,姑且相信了赵正的话,点头道:“好,要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可以帮你。给你这种年轻小伙当保镖总比给韦一阳那个老色鬼工作好得多。”   赵正闻言大喜。这样就能安安全全地前往那两处危险地点了。他知道子先付钱的规矩,当即探手入怀,从中取出一张万两银票,递给对方。说道:“你要是同意了,我们的合约就正式生效了。这是第一个月的佣金,一个月之后,我会再付下一个月的。”   子见钱眼开,将银票一把抓在手里,收进了自己的钱袋,随后从中取出了一张早已备好的纸,递给了赵正,微笑道:“钱我收了,这是我当保镖的一些规矩,你看一看吧。”   男女同行,又是随身保镖,其中自然有不少的问题。为了对应这些问题,子罗列了一长排的清单,上面全是她定下的规矩。   赵正早知道有这么份清单,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将清单摊开,一边看一边读道:“路上的开销全都由雇主出,其中包括子所需的住宿费、马匹费、衣服费等等日常费用。路上切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如有僭越,合约自动取消,恕不奉还佣金。路上能住客栈一定要住客栈,如果去太荒凉的地方赶路,需要另行加钱……”   这一条条规矩全都偏向子,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霸王条款,斤斤计较的人是绝不会答应的,不过赵正倒是可以接受。   “怎么样,这些规定你全都能遵守吗?”子问道。   “全都能遵守。”赵正露出苦笑,将这张纸折叠好,收入了怀里。   “那好,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保镖了,谁要是欺负你,就得先过我这关。”子笑着拍了拍赵正的肩头,“小弟弟,以后姐姐罩着你。”   子只是说着玩的,可这句说者心的话,却勾起了赵正对于沈落霞的回忆。   以前沈落霞这位姐姐也会罩着他,可是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面了,也不知道沈落霞在红尘客栈过得如何。   “以后我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可就全都仰仗姐姐帮忙了。”赵正收敛了心思,微笑道。   就这样,赵正跟子达成了口头协议,成为了雇主跟保镖的关系,两人各取所需,一个得到了强有力的帮手,一个得到了急需的钱。在雇佣期间,子会陪在赵正身边随行,赵正去哪,她就得跟到哪。   赵正现在的目标是得到令牌,自然要暂留于洛书山庄,而子也乐得轻松。   ……   一天时光匆匆过去,经过一天的选拔,共有三人如愿得到了令牌,其中两人是快剑辛令跟傻里傻气的铁牛,另外一人是下午闯过剑阵的姜明。此人来自武当山,修炼的是太极剑法,跟辛令一样,也有五重天修为,不过年纪稍大一些,堪堪二十五岁,勉强符合要求。   令牌一共有二十三块,仅仅第一天就被人夺走了三块,只剩下了二十块。   令牌越来越少,当然越早弄到手越好,更何况赵正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不能长时间留在洛书山庄。当天晚上,他便实施了取得令牌的计划,带着一壶装满御酒的白瓷酒壶,来到了剑奴休息的门前,一边走一边品饮。   浓郁的酒香从壶口飘出,在夜风的吹拂下四下散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六十二回交易   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何况美酒近在门前,屋内的剑奴很快就闻到了这股奇特而又浓郁的酒香,将头探出了外。   赵正将步伐放得很慢,犹如闲庭信步,每走两步,就停下来一下,拎起酒壶,美美地啜饮上一口。   剑奴秃脑袋上仅剩的『毛』发被风吹得『乱』舞,一双馋嘴的目光紧盯在赵正手里的酒壶上,就像老猫见了鱼似的,直咂巴嘴。他摆了一整天的剑阵,到了下午才来到这里休息,没想到躺了一阵子,竟被这股酒香给勾了起来。   赵正用眼角余光瞥见了剑奴的窘态,心中暗喜,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仍在慢悠悠地往前走。他不知道得用几次才能勾引住剑奴,完成这桩不太光明的交易,只盼一次就能成功,免得时间久了惹人耳目。   见赵正渐行渐远,即将远离此地,那剑奴再也按捺不住胃里那只急得『乱』蹦的小酒虫,抬手喊道:“喝酒的小子,你站住!”[   赵正闻声,当即停下脚步,装模作样地四下张望几眼,而后才回身问道:“前辈是在叫我么”   “当然是在叫你了,除了你之外,这里还哪有喝酒的小子。你赶紧回来,我有事情要问你。”剑奴亟不可待道。   赵正暗自庆幸,剑奴竟然一次就上钩了,这正合他的心意。他忍住笑意,拎着酒壶走到了剑奴所在房屋的沿下,朝着屋里施了一礼,客气问道:“前辈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你小子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剑奴的眼睛一直紧盯在那白瓷酒壶上,其实都没怎么仔细看赵正是谁,对他来说,这个晚辈跟那个晚辈都没什么区别。   “哦,这是一壶上好的九酿春。”赵正答道。   “拿过来,让我好好闻闻。”   “是。”赵正依言将白瓷酒壶递到了剑奴干枯的手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刚才那酒香是鱼饵,而这一壶酒就是鱼钩,一旦咬上也就别想轻易脱钩了。   剑奴将酒壶放到鼻子边,提鼻子深吸了一口,酒香钻入鼻孔,别提有多香了,就连洛书山庄招待他喝的酒也得甘拜下风。他光是闻一闻就觉得有点飘飘然了。枯瘦干巴满是皱纹的老脸『露』出一脸『迷』醉之『色』。   “恩,是九酿春的香味,不过比寻常的九酿春香得多了,看来是陈年佳酿。”剑奴闭目享受,品评道。   “前辈真是行家,这确实不是普通的九酿春。而是从古井镇曹家流出来的特制九酿春。”赵正话有所指。   “难道说这是御酒”剑奴不愧是老酒鬼,对于各地酿酒名人以及世家知道甚详,很快就联想到了那个专门酿造御酒的曹家。   “没错,这正是专门进贡给当今圣上的御酒。由于产量少,曹家精酿出来的美酒,大部分都得进贡个朝廷,只有一少部分会留下来。赠送给亲朋好友、达官贵人、武林泰斗,外人可是很难喝到的,我也是侥幸才得到了一些。”   “一些是多少”   赵正翘起一根食指,笑道:“不多不少,正好一坛子。”   “这一坛子御酒,你可带在了身上”剑奴兴冲冲地追问道,说话时身子自然而然地向外探出去,眼看着就要从口跌下了。   “我跟前辈一样。也是酒道中人,出行时必然会将酒带在身边,这一坛子御酒就在我的房间里搁着。”   “太好了,太好了,”剑奴爱不释手地搓着手里的酒壶,商量道,“这曹家出产的御酒。我在十几年前有幸喝过一次,不过只喝到了一点点,后来这酒被钦定为御酒之后,就很难喝到了。我在市面上买了几次都是假酒,弄得我很是郁闷。今天遇到了你可真是我的运气,你能不能把御酒卖给我一些,让我饱饱口福”   “这实在是有点为难晚辈了。”赵正面『露』难『色』道,“前辈你也知道,这种酒是很难弄到的,我弄到了这一坛子可费了不少心力,不是用钱财就可以衡量的,论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想卖。不过前辈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不给面子,这样好了,我这就回去给你装上三续御酒,然后给您送来,让您尝尝味道。不过其余的御酒,我还得留下来自己品尝,恕不赠送或者转卖。”   “这么小的酒壶,两口也就喝下去了,怎么能够喝呢。不行,不行,你开个价,我非得买上半坛子喝才能过瘾,要是你不介意,直接把一整坛子都卖给我也妨,我可以出高价。”剑奴不依道。[   “您可是高高在上的武林前辈,论年纪,都足够当我的爷爷了,怎么能这样为难于我呢晚辈实在是舍不得卖,还望前辈成全,不要再为难我了。”赵正决绝道。   “别说得像我欺负你似的,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么。这样好了,你先进来,我们慢慢谈,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剑奴冲着赵正一招手,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恭敬不如从命,请前辈为我开门,我这就进屋。”   “我都退开了你还不明白么,赶紧跳进来,别走什么门了。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不必拘泥小节。”   “那恕晚辈不敬了。”赵正也不迟,先是一抱拳,接着飞身而起,干净利落地跳进了屋里,站稳了脚跟。整个动作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中间连半点多余的声音也没发出,极是干净利落。   剑奴见状,当即眼睛一亮,精光霍霍道:“刚才没看出来,你小子功夫不错啊。”   “谈不上不错,只是一般而已,跟前辈你是比不了的。白天的时候,我曾经过去练武厅门前看过热闹,前辈布下的绝路剑阵真是非同凡响,教人好生钦羡,也不知我修炼到何年何月,才能有那等了不起的本事。”赵正拍马屁道,不过说的也不全是虚话,他确实很羡慕剑奴的实力,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有实力布下那种厉害的剑阵。   “小子嘴巴跟抹了糖似的,可真是会说话,不过我叫你进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捧臭脚,而是想买你的御酒。你就算说一百句好话,也难以叫我开心,只有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才能真真正正的开心。”剑奴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道。   “前辈话已至此。我也不好一味回绝,再怎么说,铸剑山庄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不过,钱财什么的,我并不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前辈还是拿点别的东西出来换我的御酒吧。”赵正放宽了口风。将这根“鱼线”拉了起来。   “用东西换也行,你想要什么东西”剑奴说着目光落在了赵正腰间悬挂的一命剑上,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想要一柄好剑对不对这没问题,我可以送你一柄下品宝剑。”   “下品宝剑确实是好东西,但我要的也不是这个。”赵正微微摇头。话带余韵。   “那你想要什么”   “前辈所铸造的子初剑真是举世双,令人观之生意,让人恨不得能够据为己有。只可惜我实力不济,只有区区四重天境界,力夺取这柄神兵利器,也力闯过你布下的剑阵。本来我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想冒险尝试。但今晚前辈你把我叫住,又提出要交换御酒。重新勾起了我对子初剑的贪念。如果前辈想要得到御酒的话,不妨网开一面,成全了晚辈的心思,手上少用点内力,让我明日如愿闯过剑阵。如此一来,晚辈愿意将所有御酒双手奉上,供前辈慢慢品尝。”赵正侃侃而谈。终于道出了真正的目的。   “好小子,原来你不想要钱,也不想要寻常宝剑,而是想要我手里的令牌。”剑奴换上了另一副态度。重新打量起赵正,猜测道,“难不成你是早有预谋,故意带着美酒来吸引我”   赵正的小心思被识破了,不过他没有承认,而是嘴硬道:“这是没有的事,谁能想到前辈会对美酒如此上心,竟然会为了得到心仪的美酒而不惜重金。我今天会带美酒来此,纯粹是巧合而已。至于想要得到令牌的念头,也只是临时起意,请前辈不要怀疑。”   “算了,算了,你是有意也好,意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你手里的酒,而你你想要我手里的令牌。”   “没错,正是如此。”   剑奴盯着赵正端详了一会儿,沉『吟』片刻,经过了一番深思之后才点点头道:“算你小子走运,我答应了这场交易。其实你应该庆幸自己修为不低,好歹到了四重天,距离五重天只有一线之遥,已经十分接近参与打擂的要求了。要是你修为太低的话,就算我想让你走后门也没用。等到擂台召开之后,你肯定会『露』馅的。你已经到了四重天,我只要稍稍留手你便能闯过剑阵了,应该不会有人发觉的。你把御酒给我,明天就来闯阵吧。”   “多谢前辈成全。”赵正大喜,又施了一礼。   “别高兴的太早,以你的实力,就算弄到了令牌又有何用呢你跟今天白天那个呆瓜一样,根本不可能获胜的。”剑奴泼冷水道。   “退一步讲,就算法获胜,得到那柄举世双的子初剑,至少我也能通过这场擂台赛,跟天下顶尖的后起之秀交一交手,长长见识。我想这对武人来讲,是很有用处的。”赵正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并没因为剑奴的话而气馁。   “你的心态倒是不错,这次机会对于你这种善于用剑的晚辈来讲,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次擂台会云集天下众多用剑的晚辈,跟他们交手,你会收获到很多东西。江湖辈有人才出么,各领风『骚』数十年。多年之后,那些参与打擂的年轻人,肯定都会成为江湖中的领军人物。”剑奴悠悠神往,拿起酒壶,也不嫌弃,直接灌了一大口,美滋滋地哈了一下。[   “是啊,希望多年以后,我也能成为江湖中独领风『骚』的人物。”赵正期待道。   “哈哈,有希望才有奔头,当年我满心想要超过哥哥才一直没有放弃铸剑,不过这个目标至今尚未实现,人生就是留有没实现的希望才有意思。好了,这一壶酒就快被我喝光了,你快把那一坛子御酒送过来吧。”剑奴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赵正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十分高兴,当即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取出一坛子御酒,用布盖好,然后叫来一名下人,叫下人抱着御酒送往剑奴的住处。由他亲自送的话,容易被有心人见到。留下后患,但由下人送过去,就没有人会怀疑什么了,只会以为这是洛书山庄送给剑奴的。   剑奴见是下人送来的御酒,略一思量,想通了此节。暗赞赵正机灵。   常言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现在剑奴既拿了又吃了,当然就得为赵正办事。等到明天赵正闯阵之时,他自会暗中留上一手,放赵正安然通过。   ……   韦一阳站在前,利用缝向外面偷偷观看。一道身穿黑衣的窈窕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勾动着他那根老『色』鬼专有的心弦。直到那窈窕身影进入了屋,关上了门,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那窈窕身影是子的。   打听出了子的住处之后,韦一阳特地动用自己的身份跟关系,将自己的住处换到了子对面。这样做,只为了能够多看子一眼。   “真是个撩人的尤物,尤其是那一双大长腿跟挺翘的屁股最让人怦然心动。”韦一阳啧啧赞道。然后慢慢转过了身。   屋内已经早早点上了灯,摆上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满是『色』香味俱全的精致酒菜,韦一阳的表弟韦大力正坐在那里胡吃海喝。   这世上,谁都有点小爱好,剑奴爱酒,韦一阳爱『色』。而韦大力爱吃。每顿饭,韦大力能吃上八大碗饭,五斤肉,数菜肴。相当于常人一天乃至几天的饭量。   “你手底下女人数,找个腿长屁股大的女人有什么难的”韦大力不以为意,仍在闷头猛吃,将一块五花肉塞进嘴里,吃的油水『乱』飞。在女人方面,他可没表哥那么多要求跟玩法,若是有需求了,随便拉来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等泻完了火之后,也就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这你就不懂了,腿长屁股大的女人确实遍地都是,可有几人能像子那样,拥有那么高的武功”韦一阳摇了摇头,抓起桌上一壶酒,喝了一口,但却心去吃桌上的菜。   “武功是用来揍人的,而女人是用来『操』的,这两者有个屁的关系。”韦大力哼了一声,不以为意,手上开始进攻一只烤鸭,将烤鸭撕成了两半,一手抓住一半,左边啃一口,右边啃一口,竟然连骨头都不吐,把骨头跟肉一并吞入肚子里。   “跟你沟通实在是太费劲了。玩女人玩的不单单是外表,好看的女人不难找,随便在街上逛逛就能遇到。但女人的好坏,除了外表之外,还要看她的内在以及她的感觉。玩女人,感觉可是很重要的。打个比方来讲,你玩一个普通的陌生女人,跟玩你朋友的妻子,感觉肯定是不同的,对不对”韦一阳打了个混蛋十足的比方。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不太一样,玩朋友的妻子肯定更刺激一些。”韦大力若有所思道,似乎是开窍了。   “没错!就是更刺激了!这种微妙的心境,有时候比女人本身更具挑逗『性』。你再想想看,如果躺在你身子底下的不是一名农『妇』,也不是一名流莺,而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那会是一番什么感觉”   “一个字,爽!”韦大力兴奋得两眼放光,用油腻腻的半片烤鸭拍了一下桌子。   “没错,就是爽。”韦一阳越说越来劲,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表弟身边,继续说,“同样的道理,普通女人,跟会武的女人,感觉自然是截然不同的,可以说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我这半辈子,玩过最厉害的女人也就四重天境界,像是七重天境界的女人,我还一次都没碰过,真想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操』子这死丫头,感觉肯定特别棒,连我都有点动心了。不过她太厉害,就算是我,也得费上好一番手脚才能拿下。仅仅是为了满足下面那根东西,费这么大力气实在有点不值。”韦大力摇摇头道。   “我想要抓子可不单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想玩厉害女人的可远不止我一个而已。官场里那些大佬,还有武林里那些个伪君子,暗地里多次跟我提过想要玩厉害女人,一直在督促我想办法寻找,并且许诺愿意付大价钱。如果能把子这样又漂亮武功又高的女人弄到手,一定能利用她的身体赚取大把的钱,而且能拉拢许多人心,有利于我们以后的发展。我可不想一辈子开青楼,早就生出了到仕途发展的心思。要是能满足了那些高官们的**,就能为我换一个更大的乌纱帽。从此以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没准将来我还能当个一品大员呢!”韦一阳兴奋道。   “如果她这么重要的话,我费点力气倒也妨,反正我的实力稳压她一头,应该没啥大问题。不过我只负责出力,具体该怎么做,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韦大力答应道。   “哈哈,你能答应出手就行,该怎么我会自己想的。”韦一阳闻言大喜,重重地拍了一下表弟宽厚敦实的肩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第六十三回铁皮人   今天是将布下襟的第二天赵正早早就醒来了梳洗一番让自己神清气爽以最佳的状态迎接今天的挑战   按照约定今天他会前去闯阵而将会暗中放水让他顺利通过既然将松口了那今天闯阵一事已是十拿九稳再悬念可言这件事失去了挑战『性』而他也乐得轻松   带着这种轻松的心情吃了早饭又带着这种轻松的心情敲响了邻居家的房门   既然付了钱当然不能浪费了这笔钱从今天起就该让子嬅步步跟在他身边了   子嬅开了门今天她仍穿着黑『色』短打只不过是另外一件衣服上带着暗紫『色』的凤纹图案作为装饰[   “我的新老板今天咱们这是要到哪去啊”子嬅含笑问道   “两个字闯阵!”赵正朝着练武厅的方向一挥手意思不言而喻   “你想要闯那个襟夺取令牌”   “没错”   “不是我泼你的冷水从那襟的威力来看以你的武学修为恐怕难以顺利通过”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呢你要是收拾妥当了这就跟我去找百里兄吧我之前答应过他在闯阵之时要通知他让他帮我助阵”   赵正带着子嬅一起走向洛书山庄中心地带的院落群途中让门卫前去通报结果门卫回来说少庄主有事正忙暇分身让两人先到练武厅门前稍候百里连城身为洛书山庄的少庄主有事缠身也属正常   两人放下百里连城不管改道前往了练武厅门前决定先看一伙儿热闹慢慢等百里连城   练武厅门前的人还很多不过比昨天少一些看来又有人被洛书山庄下了逐客令另外有一部分也对襟失去了兴趣不像第一天那么好奇了   赵正倒是巴不得人少一点这样也方便观看   既然人少了也就没必要去那座小亭了而且两人也不想再遇见韦一阳那号人所以今天直接站在了外面向练武厅内观看   年轻的武学天才毕竟只是少数这洛书山庄之内的武学天才昨天大部分都已经出场了今天出场的人数明显少了许多相隔好一段时间才会有一个人前去闯阵不过均都以失败告终   过了早晨一直到了上午巳时左右这才有一名大有消的年轻武人走进了练武厅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之所以出现『骚』动一是因为这名年轻人外貌特殊二是因为这名年轻人名气不小   此人名叫汤瑞绰号铁皮人他这个绰号并非比喻而是真的套着一身铁皮罩子   这身铁皮也就是通常的盔甲通体为银灰『色』光泽比较柔和不那么晃眼上面雕刻着虎头跟虎纹图案紧紧包裹住全身只在脸上留出两条缝隙以供张望跟呼吸据传他终年都穿着这套虎纹盔甲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像是他这样的怪人出名自然在所难免   对于他终日穿着铠甲的原因江湖上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出于怪癖偏爱穿戴盔甲有人说他容貌丑陋所以需要盔甲遮掩也有人说他浑身烧伤迫不得已才用盔甲罩住了自己   可实际上这次说法都是错的赵正知道事实真相其实铁皮人就是因为天生畏光所以才用盔甲遮住了全身肌肤如果铁皮人的肌肤暴『露』在光芒下就会十分难受生出各种过敏反应[   汤瑞外貌古怪可本事却不低已经到了五重天境界也算得上极有天赋了   赵正知道这汤瑞也是打擂者之一看到这人上场当即打起了精神全神关注   汤瑞迈动脚步身上的铠甲叮当作响进入了练武厅中向将施了一礼   “你的绰号是铁皮人对吧我听说过你这号人知道你从不肯在外面面前展『露』真容可是今天情况特殊你要是不肯摘下头盔让我看看我怎么能知道你到底多大年纪呢”将竟然认得铁皮人这名小小晚辈出声问道   “回禀前辈晚辈在江湖上立足时间仅有几年而已这一点江湖上有很多朋友都可以作证足以间接说明我的年纪另外我还可以给你看看我的手我的手也确确实实是年轻人的手”铁皮人说着伸出右手搭在了左手上面晃动几下摘下了套在上面的手甲『露』出了一只十分柔嫩的手掌简直足以与女人相比了从肌肤上看绝不超过二十五岁   将是个开明的人办事一向比较灵活见铁皮人拿出的证据比较可信也就答应了让铁皮人闯阵没有为难他   铁皮人抱拳道谢然后开始闯阵   将将手拍在了至尊较襟一下子就被激活了阵内形成一股凛冽气流犹如风刃利如尖刀   铁皮人身穿着一身盔甲靠着这身盔甲倒是占了不少的便宜轻轻松松地抵挡住了襟内的强风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向对面的将屋外的人群见状就此事热议起来许多人都觉得这是个窍门以后可以利用盔甲或者盾牌一类的东西护住身体然后闯过襟   将听到这番言论嘲笑了数声手上又是一拍至尊焦得襟内的强风生出变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的襟可没有那么明显的破绽单靠一套铁皮就能轻易破解   强风改变了流向之后犹如一条条由风凝结而成的游龙顺着汤瑞身上盔甲的缝隙钻了进去直接在盔甲内开始肆虐这比起直接接受强风吹拂更加让人难熬汤瑞被吹得口鼻灌风痛得呻『吟』出声脚步也出现了椅迹象   众人见此情景这才明白过来这襟不是那么好破的光靠一身铁皮就能悠哉大吉   好在陈瑞也不是白给的仗着一身还算深厚的功力硬是顶住了强风向前继续迈进他选择的路线跟辛令一样也是『迷』路当初辛令破阵之时他曾经在旁边看过所以借鉴了一定的经验走起来并不手忙脚『乱』   『迷』路变化多端在将的『操』控下地上的奖而改变方位阻挡陈瑞前进未完待续投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  第六十四回小灵童   陈瑞借鉴辛令闯阵时的经验,步步为营,不慌不忙,不为剑阵的变化所动,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迈进。越是接近剑奴,剑阵内的风力也就越强,刮得微微颤动,盔甲内甚至还传出了裂帛之声,似乎连衣服都被刮得撕破了。   剑奴今天在这里摆了这么久的剑阵,还是第一次有人走到了剑阵中心处,不由得暗暗点头,暗赞这名晚辈的名头非虚。   陈瑞历经艰难,咬牙坚持,终于硬着头皮走到了剑阵尽头,还用套着的银灰手甲的手轻碰了至尊剑一下。   剑奴收回了手,剑阵立即风停雨歇,由剑势形成的威猛风力全都消失了,只余地上『插』着的剑还在微微发颤。   “你小子还不错,有资格前去铸剑山庄打擂,这块令牌是你的了。”剑奴说完将一块黄铜令牌丢了过去,令牌旋转数下,接着被陈瑞稳稳接住。[   “多谢前辈成全。”陈瑞抱拳施礼,一滴鲜血顺着他铠甲下摆流下,滴在了地上,可见他为了闯阵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受了点皮肉伤。   剑奴交代嘱咐了一番,然后遣走了铁皮人陈瑞,重新摆好剑阵,静待下一名闯阵者入场。他本以为还得再过很久才能等来下一位闯阵者,却没想到下一位闯阵者紧接着就来了。   “哈哈,『奶』『奶』,我终于看破了他剑阵中的奥妙,这门剑阵中有三个入口,一个特别危险,进去了就会被堵住,一个特别复杂,能够生出穷变化,还有一个看似最危险,实则最安全,走这条最安全的路就能顺利闯过剑阵。”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墙头上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墙头之上。坐着一个头扎小辫的男童,看上去也就十二岁左右,长得粉雕玉琢,十分讨人喜欢。他的小辫是冲天辫,形似大葱,直指上方,在末端分开许多叉。向周围弯曲垂下。在他的手腕上,各自带着一个洁白瑕的白玉镯子,背后还背着一柄短剑,剑柄上挂着流苏剑穗。   在小童身旁,站着一名黄脸老太太,她的面『色』蜡黄。就跟扑了金粉似的,身材略微发福,穿着一身花布袄子,头上全是白花花的头发,扎成了一个发团,斜『插』着一根乌木鸟型头簪。皱巴巴的老手上,握着一根沉甸甸的铁拐杖。看似老人家代步用的,实际上是柄极其厉害的重兵器。   在场众人,没有几人能认出这一老一少的身份,因为这两人行事比较低调,很少在江湖上出风头。只有寥寥几人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剑奴认出来了,赵正自然也认出来了。   这个粉面小男童名叫林笑,绰号小灵童。自幼天赋极高,不仅头脑聪明,而且是个练武奇才。他自幼流落街头,被一名武林高人所救,收为了干孙子。救他的人也就是身边那位老太太“金面婆婆”,这位老太太跟子嬅一样也是七重天武人,武功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为人十分和善,并不参与江湖纷争。   金面婆婆没有家人,又十分喜欢林笑这个聪明的孩子。所以对其极为宠爱,带着林笑游历四方,并在途中传授武艺。林笑天赋奇高,进步神速,年仅十二岁就有了四重天修为,但是在江湖上还没什么名气。以他这个贪玩的年纪,也没想过立下什么名气,否则找名人打一架就能成名了。   “乖孙子,你当真看破了这复杂的剑阵”金面婆婆低着头,疼爱有加地问道。   “我真的看破了,不信我破阵给你看,保证破得比刚才那个铁皮人快得多,也容易得多。”林笑挺着胸脯保证,说着飞身跳下了墙头,甩动小短腿,一路跑向了练武厅。   “你跑慢点,小心摔倒了。”金面婆婆在后面出言叮嘱,也跟着下了墙头,不过她是爬着下来的,故意装成了很吃力的样子,以此来蒙混不明真相的人。实际上,这丈许高的墙头哪能难得住她的身手。   林笑跑得极快,一溜烟似的穿过人群,一头扎进了练武厅内。站定后,他朝着剑奴道:“老爷爷,我来破你的剑阵啦,要是我能成功,你可得说话算话,把那铜牌子送给我。”   剑奴对金面婆婆跟小灵童两人略有耳闻,听别人说起过这小灵童是个天才,便没有因为小灵童年纪小而小瞧于人,点点头道:“这是当然,我怎么会骗你一个『毛』头孝。我刚才听到你说已经识破了这剑阵的奥妙,你是怎么识破的,都看出了什么门道”   “从昨天起我就开始看那些人闯阵了,每次闯阵我都在注意你那些剑的变化,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你每次都是按照规律来控制那些剑的。”   “呵呵,阵法自然会有规律,但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看破的,往往能生出穷的变化。不过,你能看出一些端倪,就已经很聪明了。”   “爷爷,我比以前那些闯阵的人年纪都小,没他们力气大,待会儿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别用那么大的风吹我”林笑求道。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闯阵,若是通融一下也在情在理,换成旁人也不会挑什么。再加上剑奴看林笑可爱,又是个极有潜力的可造之材,便答应道:“好,就念在你年纪小的份儿上,给你一点优待,少用两成内力。”   “多谢爷爷成全,我这里给你磕头啦。”林笑大喜过望,说着就想下跪。   众人都以为林笑真的是要下跪,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林笑耍了个小心眼,在跪下去的瞬间,双脚猛然蹬地,离地向前窜出,竟然不等剑奴催动剑阵,便顺着剑阵的“生路”一头冲了过去。[   此时剑势还没形成,林笑的速度又快,一下子冲进去七八步。   “你这个鞋头,竟然敢骗我!”剑奴大喝了一声,但是脸上并没有责怪之意,其实这点小伎俩,哪能瞒住他的眼睛。他见林笑是个鬼机灵,故意又放了点水,给了林笑一点机会。他很想看看。林笑到底是真的看破了这剑阵的奥妙,还是在胡吹大气。   强风吹起,搅动四周,『插』在地上的二十一柄剑微微晃动。   林笑在强风吹起的瞬间,双腿向下用力,气沉丹田,稳住了下盘。他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在稳住了下盘的瞬间,一股强风当即吹在了他身上,将他吹得一摇三晃。刚才要不是他稳住了下盘,这一下非得被吹得后退不可。   “呼,好险。”林笑吐了吐舌,侧过了小身板。斜着面对强风吹拂,亦步亦趋地向前走去。他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以免剑阵再度生出变化,若是前进速度太慢,就算走入的是生门也没有太大意义可言。   绝路剑阵的这条生路看着凶险,可实际上最为安全,里面的剑碍于阵势的布置跟干扰。法进行太多的变化,在剑势方面,也略显薄弱,甚至连『插』在地上的剑都是品质比较低的。   林笑只有四重天实力,若是走绝路或者『迷』路,根本力闯过,唯有走这条生路,尚有一线希望。   单单进入生路。还难以成事,更重要的是记住生路内的一些剑阵变化,在前进途中不要踩错了方位,否则很可能一脚踏出生路,改为落入『迷』路跟绝路内。   林笑头脑聪明,记忆超强,将前面那些闯阵者走过的路。以及剑阵的多种变化全都记在了心里。他此时向前迈步,全都按照自己记忆而来的路线前进,每一步都踏得恰到好处。   剑奴看得眼前大亮,面『露』惊『色』。赞叹道:“你这鞋头倒真是厉害,竟然真的教你识破了这剑阵的生路走法,以你的实力,虽然不足以夺取到那柄子初剑,但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有所成就,能不能得到那柄子初剑,倒也不重要了。”   “爷爷,你有空夸奖我,还不如再把这风弄小点。”林笑被风吹得连眼睛都很难睁开,出言求道。   “我已经降低了很大的内力,不能再降了,你坚持住,继续走下去吧。”剑奴这次倒是拒绝了。   “好爷爷,你就再降下一点风力吧。等我闯阵成功之后,一点会给你磕头的,另外再给你捶捶背,你看怎么样”   “哈哈,你说什么都没用,有那个力气还是快点往前走吧。你前面都走对了,不知道后面的能不能走对。”   林笑苦求果,只能靠实力继续往前走,他一身衣服被吹得猎猎直响,冲天辫也甩到了脑后,不再是冲天辫,而是冲后鞭了。他的悟『性』果然非同一般,不仅分析出了前面的走法,连后面的走法也一点没错。   知道生路的走法,自身实力又没有相差太多,再加上剑奴已经降低了很多内力,林笑惊险地通过了剑阵,用的时间是所有闯阵成功者中最短的,同时也是最轻松的。   “可累死我了,明明走了生路,这风怎么还是这么大。”林笑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力『揉』着被风吹得生疼的眼睛。   “鞋头,这是属于你的令牌,你拿去吧。不过磕头什么的就免了,我可不想要你这么鬼精灵的孙子。”剑奴笑着将一块令牌抛了过去。   “你不用我磕头也不行,我已经答应你了,要是不这么做的话,『奶』『奶』非得打我屁股不可。”林笑捡起令牌,这次真的朝着剑奴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抓着令牌跑到了外面,将其呈给金面婆婆观看。   “我的孙子真是聪明。”金面婆婆接过令牌,爱抚着孙子的脑袋瓜。   临走前,金面婆婆朝着练武厅里的剑奴点头示意,道了声谢,剑奴也点头回应,不敢失了礼数。   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纷纷夸赞小灵童聪敏,那个剑阵委实难破,他们这猩年人别说看破里面的奥妙,就算是将正确的走法告诉他们,让他们背下来,恐怕都得背上一阵子才行。[   小灵童冲着众人做了几个鬼脸,然后牵着金面婆婆的手,一老一少,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这里。   赵正在旁看着,也不由得不佩服,这条生路他也会走,不过是靠着以前的经验记下来的,而不是像小灵童这样,完全靠着悟『性』跟记忆识破。   剑奴说得没错,将来假以时日,小灵童必有大成。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事情,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他赶紧闯过剑阵才是最重要的。   “赵贤弟,刚才我在帮父亲陪客,现在总算是忙完了,听说你要闯阵,我特来给你助威。”就听身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正是百里连城所发出的。   赵正与子一起回身,就见百里连城气度偏偏地走了过来。   “你可总算过来了,要是再晚一点,那些令牌恐怕就要都被人抢走了。”子故意责怪道。   “少骗我,昨天才被人抢了三块,今天怎么可能被人都抢走,一定还剩很多。”百里连城不信道。   “我就是打个比方,教训你一下,在吃饭的时候若是谁来晚了,需要罚酒三杯。今天这么大的事你都来晚了,你说该罚点什么”   “难道要罚钱”   “我看可以。”   “子姐姐真是钱不欢。”百里连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三人在一起嬉笑闲聊了一阵子,聊够了之后,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你们两位在此稍候,我这就前去闯阵,去去就来。”赵正抱拳道。   “好,愚兄在此祝你闯阵成功,等你凯旋归来之后,我与你一起喝酒庆功。”百里连城抱拳回礼道。   “我也祝你成功,这样我就能蹭饭吃了。”子笑道。   赵正辞别两位朋友,心情平静地走入了练武厅,他已经用御酒贿赂了剑奴,今天闯阵一事已经十拿九稳,没什么好担心的。   剑奴深深地看了赵正一眼,但是没做表示,权当不认识赵正。   赵正也表现得很淡然,朝着剑奴躬身施礼,说了一番场面话。   “好了,废话少说,来闯阵吧。”剑奴用力一拍至尊剑,整个剑阵立即犹如见了血腥的兽群一般嘶吼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第六十五回闯阵   凛冽的强风在赵正面前张牙舞爪,吹得他头脸生疼,浑身衣物猎猎抖动。他不徐不疾,先将抖动的衣摆卷在手上,塞入了裤带缝隙里,然后才迈步走上前,闯入了剑阵中。他跟刚才的小灵童一样,都是选择的生路前进。跟小灵童相比起来,他迈得步子要更快一些,这全赖他的内力要比小灵童更加深厚,能与强风角力。   “蹬蹬蹬……”   趁着最初风势较弱,赵正势如破竹,贯入了强风之中,连续走了十数步,每一脚都暗暗契合生路的走法。   剑奴按在至尊剑上的手由上向下扭转,改变了内力流向,剑阵也随着这一下改变自行变化起来。数柄剑拔地而起,浮在半空中,扭转剑尖,作势要朝下刺去。换成其他闯阵者,往往害怕被剑误伤,会在此时放慢脚步。而赵正则不然,他将头顶利剑视作物,仍在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赵正顶着风连迈数步,头顶那些剑纷纷落下,插在了他的身后。刚才他若是放慢了速度,这些剑恐怕就要竖在他面前了。现在提前走过去,将这些剑抛在身后,就能避免许多麻烦。[   赵正就好像是预见了剑奴的种种变化,一步步都踏着先机,抢在剑阵生出微妙变化之前,走到了前面。   剑奴暗暗吃惊,心道:“昨天他用御酒贿赂我,我还以为他没多大本事,心里没底,所以才会这样做。今日一见,全然不是这么回事。这小子相当不简单,竟然将小灵童摸索出来的前进路线全都记下来了,还更进一步,懂得了占据先机,以此来化解剑阵的威力。此子也许不如小灵童更有悟性,但模仿能力可圈可点。”   剑奴不明真相,只道是赵正从小灵童那里学来的破阵之法。实际上赵正早就知道了该怎么走,这个剑阵的摆法跟前进方向跟游戏中是一模一样的,当年赵正就走过好多次,已经烂熟于胸。   赵正抢夺先机,走起来就容易多了,前期竟比小灵童更快上三分,可是到了中后期。就法再抢夺先机了,因为后半段剑阵并不重视布置上的变化,而是重视剑势的威力,以及风力的强大。   从这段路开始,比拼的全是闯阵者的内力,高下立判。法作假,能者可过,弱者唯有落败下场。   一柄柄剑纷纷拔起,落在地上,形成一条梯形通道,越是往里走就越是狭窄。强风从至尊剑的方向呼啸而出,吹动着赵正一头稍长的黑发。以及衣袖跟裤脚。   赵正调动丹田,分拨内力,身体传出一阵充盈感,力气大了数分,肌肤上隐有金元内力吞吐不止,犹如灵蛇吐信。靠着接近五重天的内力,他硬生生地抵住了强风吹拂,放慢速度向前一步步走去。   “怪哉。剑奴明明跟我约定好了,要减少一些内力,减弱剑势的风力,怎么这风还是这么凶横?估计是他害怕露馅,不敢放水太多。”赵正心中疑窦丛生,自问自答,可脚下没有停下。仍在向前迈进。   这强风太大,他就好像是走在了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上,受着山风摧残,稍不留神就会被风击败。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赵正小心翼翼,亦步亦趋,风力越大,他激发出来的金元内力也就越多,形成一股锋芒锐势,冲击着前面的强风,缓解身上受到的风力。他越是往前走就越加觉得艰难,内力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丹田就跟火炉一样运转不息,将雄浑的内力途径经脉,送往身体各处,尤其是一双稳如松根般的双腿。   走到剑奴身前一丈处之时,风力达到了最强,吹得赵正连眼睛都法睁开了,只能闭眼向前走,每走一步都要调度千斤之力,身上早已被汗水打透,染湿了衣服。这风实在太大,他的身上开始打晃,心中暗惊道:“放水了都如此强横,要是一点也没放水的话,恐怕我已经在这里败下了。唉,我跟前面那些闯阵者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得趁着擂台正式召开之前,多多修炼磨砺才行。”   他心中这般想着,双脚一步步向前走,就在他的忍耐即将达到极限时,周围的强风忽然消失形,身上的压力也骤然减小。他心中暗喜,知道这是闯阵成功了。睁开眼睛,果不其然,那好似黄金铸造而成的至尊剑就插在面前,一伸手就能碰到了。   碰一下至尊剑,似乎已经成为了闯阵成功的必备动作。   赵正松了口气,面带微笑,伸手在至尊剑华美的纹路上轻碰了一下,剑身生出一股形内力,了一下他的手,以此作为回应。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让我侥幸闯过了这个剑阵。”赵正鞠躬道谢,话有所指,可外人是决计听不出个所以然的。   “什么侥幸不侥幸的,能闯过这个剑阵,全都得靠货真价实的本事。你的本事为你赢得了这块令牌,你拿去吧。”剑奴说完,将黄铜令牌抛给了赵正,后者将其贴身收好,显得十分珍惜。   “我就不打搅前辈你了,先行告退,等改日擂台召开之后,我们再见。”赵正躬身而退,然后转过了身,走向了练武厅门口。在那里,子嬅跟百里连城都在冲着他挥手,百里连城更是开心得跳了起来。   走了没两步,就听一个若有若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落入了赵正耳中,用的是特殊的传音之法,除了赵正之外,别人谁都别想听到,哪怕是修为高深的武人也难以办到。   “小子,以后对自己多点信心,刚才你闯阵之时,我并没有故意放水,而是用上了全力。其他人在闯阵时承受了多大的风力,你刚才就承受了多大的风力,丝毫没有差别。你虽然是四重天武人,可在内力多少方面,已经不逊于五重天武人了。这一点,就连我也很意外。我很看好你,在擂台赛正式召开之时,你好好努力吧。”[   这一大段话落入赵正耳中,惊得他顿住了脚步。转过了头,瞪大眼睛去看剑奴,用眼神表示询问。   剑奴笑而不言,微微点头,给予赵正一种肯定。   赵正露出苦笑,没成想,他辛辛苦苦得到的御酒。竟然并未派上用场,以他现如今的实力,只要发发狠心就能闯过剑阵了,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不过,浪费就浪费吧。能闯过剑阵就行,这也直接证明了。他最近一段时间,又有了十分明显的进步。   “多谢前辈教诲。”赵正又道了声谢,这才大步昂首地向外走去,脸上的笑容比之刚才,更多了三分。   走到屋外,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来向赵正道贺。赵正一一回敬。口中连连说着同喜同喜,看这阵势,就好像他今天结婚娶新娘子似的。   百里连城见周围的人没完没了,有些等不及了,将赵正的袖子一把抓过,把赵正从人群中拉了出来,然后笑道:“我就说你一定能闯阵成功的,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我看你本事不俗,没准将来那柄子初剑也是你的。等到擂台召开之后,我还给你助威去。”   “借百里兄吉言,今天我十分高兴,你要是不忙的话,待会儿我们去痛饮几杯吧。”赵正笑道。   “这是当然,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庆祝一下了。别说我现在没事,就是有什么事,我也一手掉。”百里连城拉着赵正向前院的方向走去,“走走走。我们一起喝酒去。子姐姐,你也一并过来凑个热闹吧。”   “呵呵,我当然要一并过去了,刚才我就说了一定要蹭饭。再者说了,我现在可是赵正的贴身保镖,他去哪,我就得跟到哪。”子嫣然一笑,笑容美如百花开放。   “什么,你被赵正雇佣了?”百里连城还是首次听到这个消息,稍感惊讶。   “我有点事情想请子姐姐帮忙,所以就花钱将她雇下了,免得耽误她的财路。”赵正笑着承认道。   “你有什么事需要人帮忙?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直说,要是我帮不上忙,还可以去求我爹。”百里连城道。   “不必,不必,只是小事而已,凭子姐姐一个人足以应对,需你出手帮忙。”赵正拒绝道,但一时间还不好说都是什么事,因为说起来话太长了,而且很难解释清楚。   好在百里连城也没深入追问,见赵正拒绝了,就又把话题转到了庆祝上面,询问两人都想吃些什么。赵正对吃没啥要求,普通酒菜就能满足,而子则不然,一口气报出了多个名菜,各个都很难吃到,而且食材昂贵。   “子姐姐,你这可为难我了,你说的几道菜可都是夏秋两季才有的菜,这个时候可吃不到。”百里连城苦笑道。   谈笑间,三人并肩到了前院,百里连城安排了一个僻静的房屋留着进餐庆祝,并点了许多个菜肴,让下人跑去准备。三人分宾主落座,一边闲谈一边等着酒菜上来。赵正今天心情好,再加上念及这份跟百里连城之间的友情,决定将私藏的御酒拿出来给大家分享。   这御酒来自曹家,牵扯众多,有着利害关系,平日里赵正真不愿在人前显露,只是相信百里连城跟子两人,这才决定拿出来当庆功酒。   赵正让两位朋友稍候,只身回到了住处,取来了一坛子御酒,打开封泥,顿时酒香满屋。   百里连城刚刚闻到香气就大叫好酒,抱着酒坛子当即给自己倒了一杯,抓着杯子一饮而尽,喝完了之后,更加赞不绝口。   子也倒了一杯尝了一下,也是夸赞有加。   两人不是酒鬼,对于酒没多少研究,问及这是什么酒。赵正直言是古井镇出产的上等九酿春,没有多做解释。[   这酒太过好喝,几人索性一边喝酒一边等待其他菜肴送上。下人们频频进出,每一次有人进来,桌子上就多一道菜肴。洛书山庄有寒冷的地窖,虽然不是什么菜都能吃到,但也有不少跨时令的菜,使得这顿酒菜颇为丰盛。   有喜事,有好酒,有好菜,甚至身边还有美人在侧,三人吃得十分开心,很快就把一坛子御酒喝得见了底。   喝到中途,赵正表达了想要尽快启程的想法,打算一两天内就出发赶往铸剑山庄。其实他没有细说,此行的终点站虽然是铸剑山庄,可是要去的地方却不止这一个,还包括那两处危险地点之一。   百里连城听了之后大为不满,挽留赵正多住几日,免得他在山庄憋闷。他之前外出游玩了太多时日,惹得父亲很不高兴,这次回来,若是没有正经事的话,很难再得到外出许可了,而且还得天天修炼武功,学习打理洛书山庄的多种产业,以及待人处事的技巧。烦都要把他烦死了。   赵正没办法,答应再多呆两天,但五天内一定要尽快出发,百里连城只得郁闷答应。   就在三人吃得正尽兴的时候,屋门被人开,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并非下人,身穿着一身绣有茶树的月白缎长衫,年纪虽然大了,可是风采不减当年,脚下有百步的威风,脸上有冲霄的英气。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百里连城那位父亲,也就是这山庄的庄主。   百里连城之前吩咐过,不要叫外人打搅,可堂堂庄主大人,有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   见庄主驾到,三人当即起身施礼,百里连山让大家免礼,然后冲着赵正点头笑道:“我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你的事情,恭喜你闯过剑奴布下的剑阵,夺得了令牌,这可真是后生可畏。当初连城说你功夫不错,我没有细问,原来你已经到了四重天境界,小小年纪,真是成就颇高,可比连城强多了。”   “连城兄的天赋也不低,只是平日里疏于修炼而已,庄主你若是琴家督促,他一定能进境神速。”赵正客气道。   “别叫庄主这么见外,你直接叫我叔叔就行了,我们以叔侄相论即可。”   “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会直接叫你叔叔。”   “客气什么,直接这么叫就对了。”百里连山扫视饭桌,笑问道,“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要是有多余的位置,我想跟你们一起喝两杯,庆祝我贤侄今日旗开得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六十六回约战   这么大的地方,当然有位置了,三人当即搬过了椅子给庄主落座,赵正陪在庄主左侧,百里连城则陪在了右侧,子嬅坐在了对面。   落座后,百里连山并未真的动筷子吃什么,只是简单的喝了两杯酒,然后问起了赵正闯阵的经过,显得对此很感兴趣。赵正简单作答,声称将小灵童闯阵时的路线背了下来,所以才侥幸闯阵成功。   说着说着,百里连山话锋一转,忽然问道:“贤侄,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赵正听到这个问题,恍然大悟,难怪庄主对他殷勤有加,原来是动了招揽之意,所以才会有此问题。像是百里连山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很少会平白故做什么事,做事就肯定有着明确的目的。   不过,赵正的回答恐怕要让百里连山失望了,他真正的打算是在获得了子初剑之后,就近前往泰山派,加入进去,做个客卿小堂主什么的。因为他对泰山派很熟悉,而且那里有着很大的发展潜力,可供他大展宏图。[   洛书山庄跟泰山派是没法比的,这里虽然也是个江湖地位极高的地方,但对于赵正来说,却是一潭死水,很难有什么发展。他若是留在这里,除了每天陪陪百里连城之外,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难不成去学习栽种茶树?这当然不可能了。   赵正有心回绝,可不能把话说得太死,所以婉转答道:“我暂时还没什么打算,唯一的打算就是前往铸剑山庄,争取把子初剑夺到手。等到擂台赛结束之后,我才会考虑以后该何去何从。”   “若是没有什么打算,不妨以后来我洛书山庄做事,我儿子跟你一见如故,交情莫逆,你要是留在这里的话。他也就不会觉得太闷了。而且你武艺不俗,天分又高,一定能帮助洛书山庄发展壮大。你若是答应来这里帮忙,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定会将你当成亲侄子看待。”百里连山抛出了橄榄枝,说得极是恳切动人。   “多谢叔叔抬举,你说的这件事。我以后一定会认真考虑。”   “好,你慢慢考虑,不用着急回答我。你记住这句话,洛书山庄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百里连山说着举起了酒杯,“来,让我们再干一杯。预祝你在这次擂台赛可以再下一城。夺得子初剑。”   “借叔叔吉言。”赵正也举起酒杯,跟着庄主干了一杯。   百里连山此次来此的目的大概只有拉拢赵正一件事而已,说完之后又闲聊了两句,然后便起身告辞了,三人一路送到了门口才回来。   重新落座后,百里连城拉着赵正的袖子说:“我爹刚才的提议真不错,你以后要是真没有什么好去处。那就来洛书山庄吧。”   “恩,等到擂台赛结束之后,我就会考虑此事,到时候一定给你答复。”赵正点头道。   “真希望你到时候能过来,那样的话,我身边就能有个伴儿了。”   赵正心中大感为难,只怕到时候只会让这位好朋友失望了。   连活佛都会长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人世间的种种事情,本就是很难两全的。   这顿庆功宴吃了小半天才结束,几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好在大家都是武人,酒力都很好,唯有百里连城走路有点打晃,赵正跟子嬅都用运功的方式。将酒力消化掉了大半。   在百里连城的极力挽留下,赵正滞留在了洛书山庄,每天将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修炼上,偶尔去跟百里连城小聚。或者去看其他武人闯阵。   由于绝路剑阵已经被破解,闯阵难度大幅降低,剑奴在第二天就改换了另外一个剑阵,断绝了闯阵者投机取巧的念头。   剑阵虽然换了,可难度并未加大,仍然跟原来差不多。   这之后,陆续又有人闯过了剑阵,这些人不是年轻俊杰,不是惊才艳绝之辈,分别是华山派第三代弟子“流云子张灵”,以及一名喜欢独行的剑客“以力劈天郑刚”。   至于前一阵子别人提到的两位种子选手“剑圣之子郑极”跟“阴阳剑客孔云杰”,他们两人因为路途遥远,还没能到达这里,这两人可比之前的所有打擂者都更加强大。   不久之后,赵正就得跟这些人同台竞技,争夺子初剑了,今日闯阵成功的人,改日都是他的竞争对手,不可掉以轻心。[   子初剑问世的消息才刚刚开始,所以争斗的苗头才刚刚引燃,再过一段时间,那种你争我夺的火药味会变得越来越浓,甚至会出现打擂者在擂台召开之前,提前暗杀其他竞争对手的情况。   所以,谁得到了令牌,身上也就形多了一丝危险。这是第二个赵正雇佣了子嬅的原因,有了子嬅在旁边护卫,足以对付绝大多数危机了。   这天,赵正一个人闲着没事来到了练武厅门前,站在那里看热闹。他这次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叫上子,因为这洛书山庄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天天把子带在身边可说不过去。而百里连城很忙,也不好老去找他。   自从赵正闯阵成功之后,渐渐有了一些名气,许多围观的武人都认得了他。见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好几人凑过来跟他搭讪,闲聊起来。赵正跟这些人询问刚才都有谁闯阵,结果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刚才闯阵的人都失败了,没有一个成功的。   正在闲聊间,赵正身边忽然有人指着练武厅说道:“又有人要紧练武厅了,这人可真有意思,把脑袋包得跟粽子似的,好像脑袋受了伤啊。”   “脑袋受伤……”赵正眉头一挑,当即联想起了摩云子,扭头望向了练武厅门口。   果不其然,走过去的人正是摩云子,他头上的伤口尚未痊愈,仍然紧紧包着白布,看上去颇为滑稽。他跟往常一样阴沉着脸,腰间陪着冷锋剑,一步步走向练武厅。   小剑魔会去而复返,赵正一点也不意外,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小剑魔当初被赶走,肯定不会走多远,得到了子初剑问世的消息之后,一定会回来的,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从时间算起来,小剑魔比赵正预料中的来得稍晚了一点点,不过来早了不如来巧了,现在来得刚刚好。   摩云子应该是没有看到人群中的赵正,不然不会没有表示,他步入练武厅,跟剑奴交涉了一番,表达了想要闯阵的想法。剑奴为其布下了剑阵,划下了道。摩云子有五重天修为,比赵正还高上一头,既然赵正能够闯过剑阵,他当然也能闯过。这中间虽然有点曲折,可并没能难住摩云子。   就跟赵正所知的一样,摩云子顺利得到了令牌,成为了擂台赛入选者之一。   摩云子得胜而出,比进来之前得意了许多,显得意气风发。周围有人向他道贺,可他性子冷傲,连一个人都没有理,径直山庄大门的方向走去。他当初被人从这里赶了出去,受尽了屈辱,当然对这里毫好感。而且就算他想留下,百里连城也不会答应的。他能够获准进来闯阵就已经不错了。   就在摩云子走到半路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被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原地,初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多看了几眼才确认自己没有看花眼。   “赵正……”摩云子见到昔日仇人,气得火冒三丈,面容一下子变得凶恶比,眉头也皱成了疙瘩,一副要吃人的摸样。要不是因为这里是洛书山庄,他恐怕当场就会动手。   赵正拦住了意欲离开的摩云子,当然不是吃饱饭撑的,而是不愿就这样放过摩云子离开。仇人见面,总得有点表示才行,不然显得像是他怕了摩云子似的。   直面仇人,这也是一种磨砺胆色的方法。   “摩云子,我们又见面了。”赵正微笑道,轻松的态度与摩云子形成鲜明对比。   “赵正,你三番五次跟我作对,在前几天还害得我失去了一只左眼,我跟你仇深似海,绝对不会放过你。一旦有机会,我就要把你碎尸万段,然后撒到荒山野岭里喂野狗!”摩云子咬牙切齿地说,仅剩的右眼瞪得连血丝都冒了出来。   “放狠话谁都会,如果我愿意,可以跟你在这里斗一天的嘴,可这没有任何意义。我拦住你,主要是想要给你看个东西。”赵正探手入怀,将前几日刚得到的黄铜令牌掏了出来,展示给摩云子观看。   “你也得到了这种令牌!”摩云子惊道。   “是的,我也得到了,所以我跟你一样,再过不久就会前往铸剑山庄打擂,争夺那刚刚问世的子初剑。既然我们都要去那里,都要参与打擂,很可能会在擂台上再见面的。所以我想跟你做个约定,让我们在擂台上分个生死吧。”赵正目光炯炯道。   摩云子沉默了,用犹如鹰隼般狠辣的目光紧盯着赵正看了片刻,然后冷笑道:“正合我意,到时候看我怎么把你乱剑戳成蜂窝!赵正,这是江湖人的约定,到时候你可别不敢到场。要是你不敢去的话,以后也就别在江湖上出现了。”[   “放心,我敢跟你约战,就一定敢到场。我们在擂台上再见吧。到那时候,能走下擂台的,只有一个人。”赵正目光一凛,狠狠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六十七回出发   “能走下擂台的那个人一定是我。”摩云子深深看了赵正一眼,眼神从包含怒火与仇恨,然后踏出步子,向赵正迎面走去。   赵正不闪不避,直面着气势凛凛的摩云子,在两人擦身而过的刹那,淡淡道:“洗干净你的脖子等着我的剑。”   “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摩云子哼了一声,与赵正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立下了这番约定之后,倒是让两个人安下了心,反正很快就会再次碰面,到不急于在这段时间里互相使绊子了。而且,对于赵正来讲,有子嬅在旁边护卫,就算摩云子要对他不利,也丝毫不用畏惧,到时候吃大亏的人只会是摩云子。   赵正整顿心情,压下了激动情绪,没有再继续观望,径直回到了住处。[   此后两天,再波澜,赵正实在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便再次向百里父子告辞,表达了离开的想法。这一次,百里连城不方便再挽留赵正了,答应让赵正离去,两人各道珍重。   百里连山自称叔叔,称呼赵正为贤侄,现在贤侄要出行了,当然得有点表示,否则有失长辈风度。他找了张白纸,提笔在上面写下了洛书山庄四字,将其交予赵正,作为临别礼。并叮嘱赵正,妥善收好这副字,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用这副字自保,江湖上很多人都会给洛书山庄薄面。   这副字的作用就跟万花爆竹筒的作用近似,不过并不是万能的,还是有很多人不买洛书山庄的账。   除了这副字之外,百里连山还送给赵正一些茶叶,只有一小包,可以泡二十次左右,这包茶叶的价值已经相当高了。   赵正本着功不受禄的念头,辞了几下,不想收这两份重礼。可是百里父子盛情难却,硬是塞给了赵正,想不要都不行。赵正转念一想,收礼也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收了贵重的礼物,将来双倍还之也就是了,便没有再继续辞。   百里连山事务繁忙。又是长辈,不能为赵正送行,便由百里连城一个人骑马将赵正跟子嬅一路送出了洛书山庄。   赵正的仓库里有很多马车,可是不方便拿出来,这次出行,用的是洛书山庄的马车。由子嬅来驾马,而他坐在了一旁。百里连城骑着一匹没有杂色的白色骏马,脸上带着不舍之意。   走了好一段路之后,赵正冲着百里连城抱拳道:“人生相遇,自是有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百里兄请回吧。等到铸剑山庄的擂台正式召开之后,我们再会。”   “唉。你走了之后,我肯定会少很多乐趣。”百里连城叹气道。   “你也不能总是以玩乐为主,叔叔其实说的句句都是良言,你该收收心,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家里的产业上,这才是正事。”   “那些麻烦的事情,我想想就头大,你可别跟我提这个。”百里连城摇头道。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往往那些你听起来最难听的话才是好话。我跟你是平辈朋友,没法跟你深说,只跟你提这一次,听与不听全由你。”   “好吧。我答应你,会好好跟父亲学习那些琐事的。”百里连城应付道。   “其实学习那些生意经也不是太枯燥,你该多找找里面的乐趣。没准以后你会喜欢那些东西的。”赵正爽朗一笑,冲着对面的朋友一挥手,“好了,别苦着一张脸了。调转马头回去吧。”   “恩,我这就回去了,你保重。”百里连城冲着赵正一抱拳,接着望向了一侧的子嬅,点头示意,“子嬅姐姐也要保重,要是哪天你缺钱花了不妨再来到洛书山庄,我再雇用你。”   “呵呵,你这句话我可记下了,以后肯定再来打你钱袋的主意。”子嬅嫣然笑道。   三人互道珍重,依依惜别,百里连城勒住缰绳,停在半道上,目送马车绝尘而去,驰骋在春意盎然的道路上。赵正回身探到马车一侧,最后挥了挥手,然后坐回原位,再也不再回头看一眼。   马车就这样离开了洛书山庄。   走到半路,子嬅捡起了一个话头,问道:“赵老板,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总不能直奔铸剑山庄吧。现在令牌才送出去一半不到,距离擂台正式召开的日子恐怕还有一段时间。”[   “我这里有画好的地图,你看一眼就一目了然了。”赵正在怀里翻找了一阵子,从中掏出了一副地图,上面栩栩如生地画着南华府、长春府以及锦香府三个府的地貌,标注着多个地名。   在这张地名上,打了许多个红叉,并用一条线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明确的路线图,最终的终点是铸剑山庄。   其实铸剑山庄居此地并不远,也就是几天的马程,可是这条路线图绕了一个大弯,恐怕要走好多天才能绕到铸剑山庄。   路线图中第一个打着红叉的地方叫做百窟谷,位于南华府边界,是个小有名气的地方,不过这股名气仅限于南华府内,一旦远离这里,就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百窟谷了。   百窟谷是个很小的山谷,谷内有个空洞派的小门派,跟这个山谷一样,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而已。   “我们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赵正指着地图上的百窟谷说道。   “你干嘛要去那里,该不会是要去找百洞派寻仇吧?我可告诉你,我是保镖,可不是打手,不会帮你四处报仇雪恨的。这个规矩我可写在那个单子里了,别告诉我你没看到。”子提醒道。   “你多心了,我跟百洞派毫瓜葛,不认识里面任何一个人,更别提什么寻仇了。我到那里另有目的。”赵正否定道。   “什么目的?你这臭小子赶快说,别再吊本姑娘的胃口了。”   “你见多识广,一定知道百窟谷是个什么地方。那个山谷里面有很多的天然洞窟,洞窟之间彼此连接,就像一座迷宫似的,许多人进去都会迷路。百洞派就建在这处山谷里,依山傍水。有的门人甚至直接住在洞窟中。外人都以为百洞派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门派而已,其实百洞派没那么简单,在这个门派紧守的复杂洞窟中,藏着一个神奇宝地。”   “什么神奇宝地?”子一听秘密一词,立即来了兴趣。   “在百窟谷的洞窟深处有一处滴水的钟乳石,滴水的速度非常之慢,一年只能滴下几十滴而已。这种由钟乳石上滴下来的液体有一种特殊功效。并非普通的水滴,用这种液体擦拭身体,可以让肌肤变得更加坚韧,提升效果非常显著。百洞派为这种液体取名为‘钟乳玉液’,是这个门派中的谜中之谜,从不向外透露。而这个液体也只有门内的重要人物享用。”赵正侃侃交代道。   “这些事情你是从哪听来的?”子半信半疑道。   “是从一位喝醉的百洞派门人口中意听来的,自从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就一直惦记着想要去百洞派走一趟,偷偷弄点这种‘钟乳玉液’给自己涂上一点。”赵正搪塞了一个理由,实际上这都是他以前玩游戏之时得来的经验。   “也许只是那个人的醉话而已,并不可信。”   “是真是假,去一趟就知道了。反正也不远,正好顺路。要是真的有那种‘钟乳玉液’,我们可以坐地分赃,一人一半。你要是舍不得自己用,还可以拿去卖钱。不过,你可千万别把这个消息流传出去,免得百洞派遭受灭顶之灾,被其他大势力从百窟谷赶走。”   “呵呵。你这人的想法也太别扭了,又想偷人家的宝贝,又害怕连累人家,你说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是想当好人的,奈何世间纷纷扰扰,吸引太多,欲望太多。我不想害人,但有时却禁受不住种种诱惑。”赵正也不纠结这种善恶观念,扭头望着子美丽的侧脸,“怎么样。你答不答应去百窟谷走一趟?要是你不肯去我也不为难你,我自己去就行了。只不过我自己去的话,多少有点危险,万一被百洞派的人发现了,恐怕法全身而退。要是有你帮忙,就万一失了。就算百洞派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你一鞭子的对手。”   “哼,马屁拍得倒是响亮。”   “我这可不是拍马屁,而是拍子屁。”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了,没大没小的。”子扬鞭,作势欲打。   “呵呵,这不是混熟了么,我这人一旦跟别人混熟之后,就会变得很口遮拦。”赵正躲开鞭子,嬉笑道。[   “谁跟你混熟了,我跟你可一点都不熟。”   “你跟我不熟,跟它可就熟了。”赵正从怀里取出一张仅有十两银子面额的银票,在子面前晃了晃,就像是在用小鱼逗弄馋猫。   子见钱眼开,当即一挥鞭子,用巧劲卷住了银票,将其带到了自己的手里,笑道:“竟敢在本姑娘面前漏财,这钱到了我的手里之后,可就认了我的姓,你别再指望拿回去了。”说完看了眼银票面额,变色恼道,“怎么才十两银子!”   “哈哈,就像你刚才说的,我怎敢在你面前漏财。”赵正笑得前仰后合,笑声回荡在路上,回荡在天地间。   子瞪起美眸,似嗔似怪,狠狠剐了赵正一眼,显得娇媚动人。   “好了,回到刚才的话题,你到底答不答应跟我一起去?”赵正笑完之后,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那种‘钟乳玉液’的效果到底有多强?如果效果不大的话,就没必要涉嫌了,百洞派再不济也是个门派,得罪了终归麻烦。”子反问道。   “百洞派将‘钟乳玉液’视作珍宝,从不对外声张,甚至对内也保密甚严,可见这种液体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就算这种‘钟乳玉液’效果神奇,可你能保证找得到吗?别忘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百窟谷简直就是座天然迷宫。”   “那名百洞派门人酒后吐真言,不仅说出了这种‘钟乳玉液’的秘密,还说出了前往那里的方法,我全都记在了心里,到时候一定能找得到。”   “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是值得走一趟。你让我考虑考虑。”子陷入沉默,美眸转来转去,心里百转千回,掂量了许久之后才答应道,“好吧。我就冒险陪你走一趟,要是能得到那种‘钟乳玉液’我们就五五分账。”   “那就这样说定了。”赵正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子不答应。   两人敲定了计划。明确了接下来该去哪里,子一催马鞭,加快了马车的前进速度。赵正在旁坐着,忽然来了兴致,回身进入马车,从自己的行李中取出了一根翠绿笛子。   “路上聊。我给你吹一段笛子解解闷。以前我经常给一位义姐吹笛子,你也算得上我一位姐姐,今天给你也吹一段。”赵正晃了晃竹笛,将其横在嘴唇之前,对准了吹气孔。   “原来你还会吹笛子,还真是多才多艺啊。”子笑道。   赵正笑了一下,没有接话。酝酿了一下情绪,嘴里吐出绵长的气流,气流通过竹笛化作美妙的音乐,悠悠而出。   曲子是《沧海一声笑》,韵律简单优美,不乏闯荡江湖的豪迈之意,但凡是江湖中人听到这首曲子,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共鸣。   听了没多久。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换成了一副深思神色,细细倾听这首曲子。   笛音悠扬,蹄声阵阵,这辆马车沿着道路渐渐远去,在这广阔天地中形成小小的一点,不起眼。却又最为引人瞩目。   这两人轻松地赶着路,哪能想到已经被敌人给盯住了,被人一路暗中跟踪。   在马车后面五里地外,一道矫健的身影藏身于道路两侧的树林中飞速前进。速度比快马还快上一截。他身影在半空中化作残影,脚步在树枝上起起落落,明明力道迅猛,却从未有树枝被他的脚步震断,足见此人修为之高。   他不是旁人,正是韦一阳的表弟韦大力,凭他八重天的本事,想要跟踪一辆马车实在是太容易了。他能凭借灵敏的听力捕捉马车的动向,靠着绵长雄浑的内力,就算跑上一天也不会觉得有多累。   韦大力是个莽撞而又心急的人,本想直接冲上去,将子这小妮子三下五除二地拿下,然后绑回去给表哥交差。既能享受一番云雨之乐,七重天女人的滋味,又能为日后换来莫大的利益,实在是美事一桩。可是韦一阳叮嘱过他,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先悄然跟在后面,等待最佳的动手时机。   韦大力是此行的先锋,走在最前面,紧跟在子所驾马车的后面,而韦一阳以及一些随行护卫乘着马车在更后面压阵。   自从子与赵正离开洛书山庄之后,韦大力就一直跟在后面,由白天一直跟踪到了夜晚,直到子停下来休息才停下了脚步。   韦大力站在树冠上,隔着老远望向前面,运极两目,将子与赵正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人倒也悠闲,将马车停在了路边,点燃了火堆,正在生火造饭。   看样子,这两人晚上不会赶路了,会在路上休息。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看别人吃饭,而自己饿着肚子。韦大力观望了一阵子,见没什么异常,从树上跳了下来,折返回头,回去给表哥报信。   韦大力速度很快,几里地放在脚下也就是一炷香的路程,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向前奔行的车队。他站在了道路中间,将马车队拦了下来。   马车队依次停下,马匹仰脖嘶鸣,夹在当中的一辆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锦服的中年人,此人尖嘴猴腮,生着一对小眼睛,正是韦一阳。   “事情探听的怎么样了?”韦一阳关切问道。   “他们在前面停下了,正在生火造饭,估计今晚不会再赶路了。我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挺适合动手的,不如我这就过去把他们二人擒住好了。”韦大力粗声道。   “不行,这里距离洛书山庄太近了,这些天又出了子初剑问世这种大事,吸引了许多人云集此地,要是在这里动手,很可能被外人见到。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于我们相当不利,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再等一等比较好。等他们远离了洛书山庄,到了偏僻的道路上,我们再动手不迟。”韦一阳反驳道。   “你做事就是嗦。”   “嗦就是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不过你也不用太心急,我看了下地图,再往前走两天会路过一座小镇,镇名叫做烟云镇,过了这座烟云镇之后,道路就会变得荒凉很多。等到那时候,就可以安心动手了。”   “唉,还得当两天跟屁虫。”韦一阳闷闷地说,然后招了招蒲扇大的手,“我一天没吃饭了,肚子饿得直敲鼓,有什么干粮给我弄点,吃完后我继续过去盯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六十八回奇怪举动   暮色落下,犹如金沙,轻柔而又璀璨,铺陈在小小的烟云镇上,为小镇带来一种朦胧美感。   现在已经到了春耕季节,小镇上的人们都很忙碌,许多人都干了一天的活儿,扛着沉甸甸的农具,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除了农夫,这小镇街道上还充斥着其他三教九流各色人等。   小贩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卖什么的都有。街边还有一些卖菜跟小吃的摊位主也在扯着嗓子叫喊,好像是要跟那些小贩比比谁的嗓门更大。   从街道景象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安宁而又祥和的小镇子。   车马人流中,一辆用榆木做成,涂着红漆,刻有方格缕空的马车夹杂其中,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肩碰着肩,有说有笑。[   这两人正是意图前往百窟谷的赵正跟子嬅,两人途径此地,打算逗留休息一晚,明天再赶早启程。   挑挑拣拣了一阵子,又跟本地居民打探了一番,子嬅选中了一家最大的客栈,将马车驾了进去。她爱钱也爱享受,一路上是从不肯吃苦的,住要住好的,吃也要吃好的,而且所有费用都得由雇主来出。   有的时候,赵正会生出错觉,觉得自己不是雇主,而子嬅才是雇主,他得一路侍候着这位姑奶奶。虽然一路上被子嬅欺负过多次,可他一向怜香惜玉,丝毫不以为意。能被美女欺负欺负,也是一大乐事。   两人选好两间临近的上房,接着吃了顿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临别前,子嬅叫住了赵正,用半带命令的口吻说:“这两天连着在外赶路,风餐露宿,人困马乏,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要是不出门,你别擅自跑去打搅我,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的姑奶奶。”赵正苦笑道。   “听到就好,小赵子。”子嬅笑笑,这临时起的绰号就像是在唤家里的仆人。   两人分别,各自回屋。赵正洗漱了一番之后,照例开启了副本,一头扎进去展开辛苦的修炼。   另一方面,子嬅回屋之后也做了相同的事情,一直打坐修炼到了夜幕降临。   子嬅扭动螓首,望向外。由于没有掌灯,屋内一片昏暗。她凭着优异的视力,看破了这弄如黑雾的夜晚,辨别出落在棂纸上的淡淡月光。   天色已晚,时候到了。   子嬅长身而起,坐到了床沿上,将一对穿着白袜的玉足塞入黑靴中。她下床走到桌边。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一灯如豆,屋内顿时大亮。她解开包裹,将里面一件男式黑衣取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接着又从中取出了一根男式的发带,以及几样富有男子气息的配饰。   她对着桌子上的铜镜开始打扮自己,很熟练地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男人。穿上了男装,扎起了头发。   不过这只是扮相是男人而已,只要不是瞎子,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女儿身。   她并不在乎被别人识破,只要扮相像个男人就行了,这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她借着取下了放在床头的三十二节龙骨鞭,将其装入包裹里。背在了身后。别人看来,这只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不可能看出里面都装着什么。   换上男装后,她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娇媚迷人的女保镖。她对着铜镜好好打量了一番自己,还摆了几个男子气的姿势,逗得自己莞尔发笑。   子嬅开户,飞身而出,并用脚尖勾了一下户。在她飞远了之后,那户也自然关上了。   七重天武人内力绵长,身体里的浮劲也极为充沛,运起轻功之后,简直与飞行异,相隔很远才落脚一次,蜻蜓点水一下便复又飞起。   子嬅靠着超绝的轻功,玲珑娇躯融入了夜色背景中,就好似并不存在一般,随着夜风轻轻飘摇。[   以子嬅的本事,隐藏身形的本事就很高了,可是在她身后两里地之外,还有一道隐藏更深的身影,在她跳出客栈之后,当即不怀好意地追了上去。此人长得五大三粗,水桶一样的腰足以装进去三个子嬅。他不是旁人,正是韦大力,他一路上一直在悄然跟踪着子嬅跟赵正二人。   见到子嬅出了客栈,韦大力当然不能放子嬅逃走,不过他有令在身,暂时还不能出手,今天除了跟踪之外,还不能轻举妄动。   子实力差着一截,听力没有那么灵敏,不知道一个极其危险的人一直跟在身后,茫然知地向前凌空而行。她凌驾在比肩接踵的建筑群之上,美眸流转,寻觅着亮灯热闹的地方。   大半夜里还十分热闹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些烟花柳巷了。   这种地方一向很好找,子凌空而行,很快就找到了一条热闹的街道。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还夹杂着燕语莺莺之声,许多穿着单薄的女人,或者在街上,或者站在楼上,招呼着过往行人入内逍遥。   “就是这里了。”子目露坚定之色,从空中翩然落下,犹如一片轻薄的黑色羽毛。   大摇大摆地拐了个弯,她走进了这条烟花柳巷,起初没人注意到她,但很快就有人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关注她的主要有两类人,一类是男人,他们一眼看出子是女扮男装,大感此事有趣,又倾倒于子的绝色美貌,认为整个烟花柳巷也难以挑选出一个比她更美的女子;另一类关注子的则是青楼的姑娘跟老鸨们,她们都想招揽这位特殊的客人。   子将那些注视视作物,丝毫不受影响,仍在走自己的。走了一段路,她看中了一家名为“合欢坊”的大青楼,在门前停住了玉足。   门前负责拉客的老鸨见状,当即堆着笑脸迎了上来,她本想招呼一下子,可是在称呼上犯了难,支支吾吾道:“这位小姐……还是公子……”   “叫我华公子就行了。”子一脸淡笑,她束上了头发之后,身上多了一股男子俊气,别具美感。   “原来是华公子驾到,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你快请进,我这就让人用好酒好菜好姑娘来招待你。”老鸨确认了称呼,也就知道了这位客人为自己定下的性别,既然客人将自己当成了男儿身,那她就当成男客人来接待就是了。敞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圆滑。   子迈步而入,环顾四周,这大堂还真是热闹,摆着的几桌酒席大半都被人占了。这里的男女们吃着,喝着,偶尔说些情话,做一些挑逗性的动作,好不快活。   老鸨跟在旁边,笑着询问子有什么需要,想要什么吃喝,又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陪伴。子让老鸨开一间安静的房间,然后叫一名新来不久的姑娘过来,并强调最好是被别人卖来的姑娘,而非那些主动想要出卖色相的姑娘。至于姿色好坏,她倒是没什么要求。   老鸨不知子有何用意,点头答应,带着她上了楼,找了间房,让她在此内稍候。   子坐在屋内,独坐独饮了一阵子。没多久,老鸨带了一名姿色平平的姑娘过来,声称这名姑娘叫做小云,问子是否满意。子跟来青楼寻欢作乐的男客人们不同,并非是来这里享受的,更对姑娘的姿色毫不关心,将这名姿色平平的小云姑娘留了下来。   小云一见子的容貌如此艳丽,连青楼的头牌也比不上,跟自己比起来更是天壤之别,顿生自惭形秽之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了。   子笑了笑,论起年龄,她算得上这小云姑娘的姐姐了。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让小云在身边坐下,柔声道:“妹妹,你放轻松一点,我们先聊聊天。”   “姐姐……不,华公子你想聊什么?”小云一时间叫错了称呼,吓得连忙改口。   “你直接叫我姐姐也可以,不用太在意称呼。我们先聊聊你是怎么来到这青楼的吧。”   “你为什么要聊这个?”   “就是比较好奇而已,你照直说就是了。”   “既然你想听这些,那我就说说,不过这可不是一个让人开心的话题。”小云叹了口气,将自己流落青楼的过程娓娓道来,说起来她也真可怜,竟然是被自己的丈夫给卖到这里的。她丈夫嗜赌如命,赌输了很多钱,力偿还,只得将她给卖到了青楼,换了区区几十两银子。[   子听了之后轻抚了小云的脑袋几下,以示同情,可是却并没有为小云丈夫的举动而动怒。不是她麻木,而是这种事实在是太多了,流落到青楼的女子,大都有着类似的经历。   “小云妹妹,你愿意留在这里侍候男人吗?”子柔声问道。   “姐姐问的哪里话,我以前也是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怎么会愿意留在这种地方做这些轻贱的事情?”小云苦涩地反问道。   “既然你不想留在这里,那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当然想了,可是我的卖身契在青楼手上,没有一百多两银子,是法赎回来的。”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你出这个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六十九回活菩萨   小云闻言一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子嬅,只觉如堕梦中,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了半晌,这才呆呆问道:“你是说要替我出赎身的钱?”   “是的,我今晚来此就是想救一些像你这样的女人脱离苦海,我身上带了一些钱,足够为你们赎身使用。”子嬅口气笃定,表情认真。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同情你们这类人的遭遇。”   “如果说你真的愿意为我赎身,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今生愿为你为奴为婢,来生愿为你做牛做马。”小云激动道。[   “我帮你不求回报,只要能看到你们过上想要的生活,我心里就满足了。我比较能够体会你们所遭受的痛苦,所以非常同情你们。”子嬅目『露』『迷』离之『色』,思绪被勾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忆起往昔痛苦的一幕幕。这些心事一直被她埋在心里,从不与人诉说。   “那真是多谢你了,我先给你磕个头以示谢意。”小云激动不已,盈盈而起,这就要俯身下拜。   子嬅连忙将小云扶起,制止小云这个举动,然后将小云按回到座位上,让小云别激动,多说说这座青楼中的事情。她不仅想要救下小云,还想将其他跟小云有着类似遭遇的女人一并救出苦海。   小云娓娓道来,细细说了一番,这座影楼跟她有着类似遭遇的女人不少,一共有**名之多,都是近两年里被卖进来的。   子嬅将这些女子的名字记住,然后唤来了老鸨,让老鸨将这些女人带过来。这个要求可难坏了老鸨,这些女人有好几人都在陪客,根本走不开。见老鸨脱,子嬅取出一个大银锭,重重敲在了桌子上。暗运劲力,将银锭深深拍入桌子中,深入指许。   老鸨见子嬅手上有功夫,不敢再怠慢,唯唯应诺,答应将这些女人全都带过来,匆匆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老鸨带回来一大群浓妆艳抹的姑娘,正是那些被卖到此地的良家『妇』女。   “你们都是被人卖到这里的么?”子嬅扫视这群同命相连的女人问道。   这问题太过突兀,把这群女人问得一愣神,好一会儿过去了,才有一名女人回过神来,嗫嚅答道:“回禀公子。我是在去年被父亲卖到这里的,这些姐妹们的身世跟我都差不多。”   “父女之情,血浓于水,他怎么舍得将你卖到这里。”子嬅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我想为你们赎身,你们有谁不愿意的吗?”   这个问题比之前那个问题更具冲击力。将这群女人问得呆若木鸡,反应过来之后,纷纷都说愿意,可又有些不相信子嬅的话。   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怎么会有人答应花大钱为她们赎身?   子嬅也不解释,她会用行动证明一切。   “她们这些人的赎金都是多少?”子嬅望向老鸨问道。   “这个……这个……难不成你真要为这么多人赎身?”老鸨吞吞吐吐道。   “是的,你就报价吧。”   “如果你为一人两人赎身倒还好说。可如果一下子赎出去这么多姑娘,那我这青楼里可就没有姑娘待客了。没有姑娘待客,这青楼岂不是要倒闭了吗?这事恐怕不行,至少我做不了主,得请示一下老板。”   “那就让你们老板快点过来。”子嬅催促道。她今晚要走的青楼可不止一家,而是整条烟花柳巷。   老鸨愈加觉得子嬅不简单,流着汗匆匆离开了。没多久有几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中年人,气度不凡,想必就是这里的老板了。在老板背后。跟随着老鸨以及三名凶巴巴的打手。老板带打手而来,而且面沉似水,想必是将子嬅当成了拆台的人。[   老板跟子嬅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奔主题,聊起了赎身一事,并且表示不可能一下子放走这么多姑娘。   “你真的不同意?”子嬅嫣然一笑,颠倒众生,接着伸出玉手,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慵懒样子,抓起了嵌在桌子上的银锭,轻轻『揉』捏起来。硬邦邦的银锭落在她手中,愣是被轻而易举地捏出各种形状,就跟软泥一样,“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徒手拆了你这青楼,说到做到。”   青楼众人全都看傻眼了,就算是男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手劲,只有那些武林高手才能办到。三名打手面面相觑,跟自家老板耳语了几句,劝老板不要招惹这位姑『奶』『奶』,否则这青楼非得在一夜间被夷为平地不可。   老板见子如此厉害,不敢再拒绝了,换了一副客气态度,答应了此事,并报出了这些姑娘的赎金价格。   这些姑娘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钱,不过一千多两银子而已,对于子来说不是问题。她让老板将卖身契取来,接着足额支付了赎金,完成了交易。   直到此时,那些女人才彻底相信了子,一个个开心不已,对子连声道谢。子也显得很高兴,轻抚着这些女人的头,犹如这些女人的亲姐一般。   其中一个女人见子貌美如花,又心地善良,揣测道:“你人这么好,难不成是菩萨在世么?”   “呵呵,我不是菩萨,只是个小财『迷』罢了。”子摇头笑道。   子用钱还给了这些女人自由之身,赶走了老板跟老鸨等人,只留下这些女人谈话。她问起了这些女人的打算,这些苦命女人只有几个能有栖身之所,其余的人根本没地方可去。她送佛送到西,又取出了一些钱,给这些女人每人分了一些,不过分得不太多,只是刚刚够这些女人用于安家落户。   凡是都有个尺度,给太多钱将这些女人都变成富婆未必是好事,而且省一些钱下来,还能用于帮助更多的女人。   子又把老板叫了过来,吩咐他以后不要再为难这些女人,让这些女人在青楼里暂住一两日,让她们在离开之前有个落脚的地方。老板害怕子,当然一一答应。不敢有所异议。   救完了这些女人,还有更多的女人需要救,子没有逗留,嘱咐了这些女人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临别之际,其中一名女人冲着子背影喊道:“恩公,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们不用知道我的名字。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能过得幸福。”子头也不回,摆了摆手。   在众人的注视中,子离开了合欢坊,前往了下一个青楼。又做了相同的事情,花了大价钱,将一群被卖到青楼的女子赎了身。走完一家青楼,再前往下一家青楼,她这番举动惊动了整条街,有人称她是活菩萨,也有人称她是活神仙。说什么的都有。   她足足忙活了大半夜,花钱如流水一般,足足花掉了几万两银子,几乎将整条街的流莺都赎了出来。明天若是有人再来寻欢作乐,恐怕都找不到姑娘了。   直到丑时三刻,她这才忙完了一切,悄然离开了烟花柳巷,回到了客栈中。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子的所作所为,全都被跟在后面的韦大力看在眼里,看得这个汉子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不通子为什么这么做。韦大力以前听说过子很贪财,而且很小气,谁能想到子这种财『迷』有一天也有花钱如流水的时候,而且全是为陌生人花的钱。不求一点回报。   “哼,救下那么多女人,难道是下想当活菩萨么?你与其同情那些女人,还不如同情同情自己。再过几天,你也要被卖到青楼里面,天天侍候男人了。”韦大力心中冷笑,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闪烁着森冷目光。   时光流转,次日清晨。   赵正早早就起来了,正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身为武人不勤快可是不行的。他修炼了一番,然后下楼吃了早饭。由于子昨天叮嘱过,不要去敲门打搅,所以他一个人下了楼,没有去叫子。   席间,就听一群人议论起了一件发生在昨晚的怪事。[   “你们听说了没有,昨晚镇上来了个怪女人。她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却打扮成了男人的样子,装成男人到了青楼里,花了好多钱替青楼流莺赎身。”   “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有好几十人都被赎了身,现在镇上的青楼都没有女人接客了。”   “她干嘛要为那些女人赎身啊?”   “不知道,她做完这些事之后就走了,不求任何回报。有人说她是活菩萨转世,天上仙女下凡,昨晚下来是为了救苦救难的。”   “我还听说她之后踩着云彩飞走了,看来真是神仙。”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而且越说越是悬乎,都快变成神话故事了。   赵正侧耳倾听,略一思量,结合子的身世,猜测一切都是子所为,『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那些女人能够得救,自然值得高兴,可一联想到子的身世,不免让人感叹命运弄人。   赵正忽然间动了酒瘾,让小二上了一壶当地所酿造的寻常白酒,就着一桌早餐,品饮一番。   正吃着喝着,客栈门外路过一辆马车,驾车的人是个容貌魁伟的中年男人,马车本身装饰不俗,一侧有个帘被里面的人撩开了,一名少女从中探出头,观看着街边景『色』。少女长得很漂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唇如丹朱,此等姿『色』,世间罕有。   赵正匆匆一瞥,看清了少女的容貌,初时觉得眼熟,紧接着认了出来,兴奋道:“这不是李珍珍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第七十回故人相见   这一眼绝不会看错,赵正有十足的把握。他放下一桌子酒菜不管,离席而起,纵身一跳,跳到了客栈外面。再定睛一看,马车已经走出了数丈远。   “李珍珍!李珍珍!”赵正扬声大喊,面带笑意,心中莫名欢喜兴奋。   马车内的李珍珍听到了声音,将头彻底探出外,回头张望,目光恰好与赵正对视到了一起。   一年多未见,两人的样貌都生出了很大变化,各自长高许多,赵正变得更具男子气概,而李珍珍也已经摆脱了儿时稚气,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不变的是,赵正的眼神清澈依旧,而李珍珍仍然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一如火焰般张扬。   故人再见,实在使人开怀。[   “赵正!竟然是你!”李珍珍的脸上绽放出绚烂笑容,美眸中也闪起了兴奋的亮光,她回过头,用力拍打着车厢,“父亲,快停车,我遇到朋友了!”   驾车的魁伟中年人一拉缰绳,两匹骏马扬蹄嘶鸣,停了下来。马车轮子嘎吱一下停止旋转,马车门被从内开,李珍珍就跟一个精灵似的跳了下来,朝着赵正跑了过去,可是跑了两步就复又停了下来,似乎是觉得这种举动不够淑女。   长大了,她也比以前多了许多顾忌,不再像以前那般肆忌惮了。   赵正也放慢了脚步,朝着对面玉璧一样的小美人慢慢走了过去,在此过程中眼睛一眨也不眨,始终盯在李珍珍的脸上。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明显的变快了。   马车停下。那驾车中年人扭过了头。盯着这对街上相会的年轻男女。   街上的过往行人也在看着他们两人,只觉男的英姿勃勃,女的俏丽动人,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倍感惊艳。   走到近处,赵正深深凝视着李珍珍,好一会儿憋出一句话来:“好久不见。”   “自从七宝县分别以来,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一切就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李珍珍嫣然微笑,近距离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正,抬起白嫩玉手,在赵正额前比划了一下,“你比原来变了好多,以前我们差不多高,而你现在比我高了一截。唉,再过几年,我在你面前就是小矮子啦。”   “为了迁就你。我可以长慢点。”   “这个能由你说了算么?”   “这还不简单,少吃点肉就行了。”   “呵呵。你说话还跟以前一样有意思。”李珍珍笑得花枝轻颤,整个街道似乎都因她的笑容而变得更加美丽了。   “你也跟以前一样好看,不,现在更好看了。”赵正赞美道。   李珍珍听了之后很高兴,可是冲着赵正使了个眼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我父母就在后面,说话可不能太轻佻了,否则你小子就要到大霉啦。”   赵正这才回味过来,现在这里可不是他跟李珍珍的二人世界,追风鸳鸯侠也在车上。他低声道:“我去跟两位侠客打声招呼。”说完走向了马车。   那位驾车的中年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追风鸳鸯侠之一,大名李元战,据传已经到了九重天境界,而他的爱妻欧阳素素实力也不低,也有七重天修为。两夫妻感情极好,一直以来都是江湖上有名的神仙眷侣,让人羡煞眼红。两人合力施展的“夫妻鸳鸯剑”更是威名赫赫,不知败尽了多少江湖败类。   赵正自然是识得李元战的,可是亲眼目睹,在感觉上大有不同。   李元战身材高大魁梧,肩宽背厚,但身上没有半点赘肉,一堆一块全都是肌肉,放眼看过去棱角分明,威风凛凛。他生得壮实,人也长得豪迈,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横眉立目,大鼻阔口,虽然没有穿着盔甲,却跟一名驰骋沙场的将军一般威风八面。他今天穿着一套蓝色短打,头戴一块英雄巾,肩上披着一块披风,人跟衣服相得益彰。   好一条壮实的汉子![   赵正在心中暗赞了一声,他心目中男子汉的形象便是这番摸样的。   看着俏生生的李珍珍,再去看魁梧的李元战,实在很难想象两人是父女。   在这同时,李元战也在观察着赵正。在他眼中,这是位俊朗英气的后起小辈,身子骨看上去单薄了一些,不过双目炯炯,眼角眉梢带着英气,身前背后抖擞精神。   “久仰追风鸳鸯侠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晚辈赵正,拜见前辈。”赵正抱拳鞠躬,态度恭谨。   “小兄弟不必多礼,抬起脸来说话。”李元战张嘴出声,声音洪亮,犹如远山寺院上撞响的晨钟。   “是。”赵正依言直起了身,正视对面的成名侠客,显得不卑不亢。   “你是第一次见到我,可我却是第二次见到你了。上次李珍珍私下离家外出,我跟妻子一路寻找,找到她之后,她跟我们提起了你。当时我们没有露面,但是远远地看了你几眼。那些日子里,真是谢谢你照顾我女儿了。”   “前辈言重了,那些天我没照顾她什么,反倒是承蒙了她的照顾。”   “你们那些天所做的事情,珍珍后来都跟我说了,虽然也算得上是义举,不过未免太乱来了,以后做事不宜这样冒险。”   赵正略一思量,猜测李元战应该是指对付那三位员外的事情,那件事做的确实有一定风险,带着李珍珍这样胡闹,想必李元战这个当父亲的心里一定略有不悦。他略带歉然道:“前辈教训的是。”   正在两人说话间,另一侧的马车厢中,又探出了一个人,是一名风姿绰约的小妇人。生得眉分八彩。眼如秋水。玲珑琼鼻,唇红齿白,年纪虽然大了些,但多了分成熟韵味。不用说,这小妇人正是追风鸳鸯侠中的另外一人欧阳素素。   “李哥哥,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而我们又正好要去吃早饭,不如找个地方落座之后再好好叙叙吧。我看珍珍跟这位小兄弟很投缘。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欧阳素素在旁边巧笑嫣然道。由于她跟丈夫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常年都已兄妹相称,以至于婚后仍未改口,平时里哥哥妹妹的叫着,虽然有点肉麻,可足见他们夫妻感情深厚。   李元战采纳了爱妻的建议,四下张望,寻找起落脚吃饭的地方。赵正正好是从客栈里出来的,便邀请这一家人接近进入客栈吃饭。得到了这一家人的同意。李元战调转马车,一路走到客栈门口。将马车栓在了柱子上。   一行四人一起进入客栈,赵正把店小二招呼过来,吩咐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并询问李家人都想吃什么。他本想好好请客大吃一顿,可现在是早上,谁也没什么胃口,李家人都只点了一些寻常早餐,包子面条一类的。   等到茶水奉上,四人坐稳之后,大家才重新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聊天。   李珍珍率先打破沉静,好奇问道:“在我们从那三名员外勒索到一万两银子之后,我就被父母直接带走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那三位员外现在怎么样了?”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你走之后,我跟那三人之间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慢慢给你讲。”赵正酝酿了一下,确定了该隐瞒的部分,然后娓娓道来,讲述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   他讲了如何继续对付三位员外,又如何因为马安母亲被杀一事而动怒,与三位员外结下了死仇。当说到如何诛杀那三位员外的时候,他没有明说,只是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表明自己下了杀手。   是那三位员外图财害命在先,他就算实施报复也算理所应当,所以并不避讳,也不怕跟李家人诉说。   “好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模仿出了那三样绝活之后,奇石门掌门依照之前的约定,将罗星交给了我,我把他给带走了。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必细说了。”赵正说完了一切,拿起茶杯,品饮一口,滋润了一下干巴巴的喉咙。   这段故事不可谓不曲折,其中经过,起起落落,险象环生,听得李珍珍目不转睛,就好似是在听评书。   李珍珍只觉得这个故事很好玩,而李元战夫妻却有着更多的思考。[   若这个故事一切属实,证明赵正此人杀伐果断,善恶分明,杀坏人时手不留情,但只诛首恶,不伤辜,还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   习武之人,太过软弱或者太过暴戾都不是好事,明白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才是最重要的。   赵正做事的准则,倒是颇为符合李元战的胃口,使得他对赵正的态度好了一些。   “你说你学会了吞剑绝活,这个我还没见过,你待会儿给我表演一下好不好?”李珍珍请求道。   “珍珍,不得礼,那种绝活十分危险,怎好让人家随便表演。”李元战瞪眼道。   “他都学会了那个绝活,哪还有什么危险。”李珍珍瘪嘴道。   “把剑吞入肚子,岂是儿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难道你负责么?”   李珍珍还不服气,本想继续跟父亲斗嘴,可是旁边的母亲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胡闹,她只好把话生生憋了回去。   吞剑的过程很不舒服,赵正自从离开奇石门之后,从未再练习过这个绝活,也不愿意给别人表演。不过既然李珍珍开口了,他决定破例一次,而却表演了这个之后,能增加他话语中的可信性,免得让这两位大侠误以为他在胡吹大气。   “两位侠客,既然李珍珍想看,那我就表演一下好了。你们在此稍候,我这就上楼去取表演用的钝剑。”赵正站起身,施了一礼。   李珍珍听了之后十分高兴,连声称好,一心只想看热闹。两位侠客担心出意外,婉言阻拦,赵正自信满满,让两位侠客不要担心,然后走上了楼。事已至此,两位侠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赵正回到屋内,开启了系统仓库,从中翻找一阵,将尘封已久的钝剑取了出来,好好擦拭了一番。他握着钝剑下了楼,既然要表演,索性当中表演一下好了,博几个喝彩声,他自己也能高兴点。   到了楼下,他将客栈掌柜唤到了面前,说了想要表演一番的事情,经过一番交涉,取得了掌柜的同意。   掌柜让两名店小二将一面桌子搬到了屋内正中央,擦拭干净,留着给赵正当临时的舞台使用。   赵正飞身而起,轻盈地落在了桌子上,一点声息也没发出。   这前堂本来乱糟糟的,食客们都只顾着吃饭聊天,见赵正跳上了桌子,这才将目光都投了过去。热热闹闹的前堂,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未完待续。。第七十一回刮目相看   赵正笑看了一眼李珍珍,然后对着四周的食客们抱拳道:“各位来自天南地北的朋友们!今天早晨,我偶遇了一位故人,十分开心,故此决定在此表演一个绝活,让大家一起跟着高兴高兴。我不是杂耍卖艺的,表演完了之后,也不指望你们打赏赠银,只要大家能看得高兴就行了。到时候别忘了给点掌声,也不枉我苦练了这么一门绝活出来。”   这一嗓子来得太突兀,大家都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赵正也不急于直接表演,将这番话反复说了两遍。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听明白赵正这是要表演,既然是免费表演,自然是人人欢迎。   “这位小兄弟,你要表演的是什么绝活啊?”食客中有一名好事者问道。[   “我要给众位表演的绝活叫做吞剑,顾名思义,也就是张开嘴巴,将一柄钝剑生生吞下去。俗语有云,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讲的是,求别人办事,就跟吞下三尺剑一样艰难,由此可见,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正说着向众人展示了一下手中那明晃晃的剑身,而后在桌子上亮了个起手式,舞起了这柄钝剑,在小小的桌子上翻转腾挪,出招换式。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手中的剑也被舞得剑光霍霍,光华夺目。   没等正式表演,光靠这一番不失华丽的动作,便唬住了在场食客,当即有人喝起了彩。   赵正简单的亮了一手,停了下来,收起招式,俯下了身子。将钝剑呈在手心中。   “这就是我待会儿要用来表演的钝剑,剑上没有剑锋,在座各位如果有谁对这柄剑不放心,怕我在里面弄虚作假,可以过来检查一下。”赵正说着环顾四周,笑看众人。   很快就有两名好事者走过来,将赵正手中的钝剑给拿了起来,上下检查,鼓捣了半天。也没能在上面找出什么机关玄机。赵正又让这两人将钝剑拿给别人查看。两人拿着钝剑挨个座位走动,很多人都在剑身上摸了几下,其中甚至还包括李珍珍。   钝剑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赵正手上,他拿在手里,翻转两下,见上面印上了几个浅手印,苦笑道:“这剑有点脏了,正所谓病从口入,在吞下之前。还是擦擦比较好。”说着唤来了店小二,弄了点清水过来,擦洗一番,而后才继续表演。   “各位久等了,我这就开始正式表演,你们瞪大了招子,看我怎么把这剑吞下肚子里。”赵正说完,将钝剑交予单手,腾出另一只手。在胸口上多个穴位上猛点一通,封住了这些穴位。他当即感觉胸口为之一闷,甚至连呼吸也放缓了许多。整个口腔变得麻木起来。   经过多日的研究学习,他的“袖里乾坤”已经初窥门径,现在点穴手法纯熟了许多,封住穴位后的效果也更好了。   完成这门吞剑绝技,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点穴手段,只要穴位封得准确,过程就要容易许多。   见赵正的剑舞得不错,点穴的手段也有模有样。鸳鸯侠夫妻对视了一眼,暗自点头。而李珍珍则凝神观看,兴致勃勃。   封住了穴道,赵正开始正式吞剑,用双手捏住剑身,剑尖朝下,剑柄朝上,将其举过头顶,然后张开嘴巴,慢慢送了下去。   虽是钝剑,但也不是谁都能吞得下的,这个动作光是看看就让人觉得喉咙难受,更何况是亲自吞下去了。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缓缓下沉的钝剑。   这个过程并不逍遥自在,赵正皱起了一对剑眉,面露难色,硬撑着将剑送下。由于多日没有练习,技术生疏,使得整个过程比他想象中更加难熬一些,勉强能够忍受。   若要人前显贵,先要人后遭罪。   绝活,可不是那么好练的。   在众人的注视之中,赵正将整柄钝剑生生吞下,一直等到没到剑柄处才停下,然后缓缓拿开了双手,向众人展示。   “天啊!竟然真把整个剑给吞下去了,这也太厉害了。”   “这可真是个绝活,要是换成我,别说是一柄剑,就是一根筷子我也吞不下去。”   “好!表演得好!”[   在场众人纷纷喝彩,还有人鼓起了掌,其中一名鼓掌的人还包括李珍珍。她圆睁美眸,显得很是开心,将一对玉手拍得啪啪作响。   赵正见好就收,也没为难自己,听掌声足够响了,便将双手按在了剑柄上,缓缓抽了出来。没了钝剑,他身上顿时为之一轻,松快了不少。   见赵正恙,众人又报以一番热烈掌声。   “献丑了。”赵正将钝剑反手握住,朝着众人一抱拳。等到掌声尽息,他从桌上跳了下来,走向了李家人的桌子,重新归座。   “还真是应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那句话,没想到一年不见,你竟然练了这么一手绝活。”李珍珍翘起如珠如玉的大拇指,夸赞道。   “没办法,当时若是我模仿不出来这门绝活,就不能将罗星这匹夫给带走了。”赵正道。   “不光是这门绝活,我看你刚才露那两手剑招也相当凌厉,隐有内力吞吐,看样子你的修为提高了不少。说说看,你现在到什么修为了?”   “已经到四重天了。”赵正如实答道。   “你也到四重天了?”李珍珍吃惊不小,“我还以为你只有三重天多一点,没想到已经跟我的修为一样高了。”   赵正本想说些逗弄人的话,可见两位侠客就坐在身旁,没敢造次,压住了这种念头,继续老实道:“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总算是没辜负这番辛苦,好说歹说达到了四重天境界。”   “当初我们相遇之时,我是三重天,而你是二重天,我比你厉害很多,没想到时光流转,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跟我持平了。下次要是再见面,难不成你会超过我?”   “呵呵,这可说不准。”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你超过我。”李珍珍孩子气道。   “害怕被同龄人超越就好好练功,光说说有什么用。”李元战在旁借机教训。见到自己家女儿被一名客栈的店小二给闷声赶超,他这个当父亲实在感觉有点恨铁不成钢。不过与此同时,他也不得不对赵正刮目相看。   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由二重天修炼到四重天,这个修炼速度已经非常迅猛了,只怕整个江湖上也没有多少年轻人能够办到。   “赵正,你行走在外,一定已经听说了子初剑问世的事情。你现在武功也不低了,又喜欢用剑,要不要跟我一起前往洛书山庄试试身手?我们一家三口这次外出,为的就是带我去洛书山庄夺取参与打擂用的令牌。”李珍珍听说赵正已经到了这般实力,自然而然地提起了这个话茬。   赵正一愣神,这才弄清楚了李家人外出的目的,没想到李珍珍也想参与打擂,夺取子初剑。   李珍珍是专门用剑的,又出自武林世家,会想要争夺子初剑实在是合情合理。不过,在赵正所知的名单中,并李珍珍在内,恐怕李珍珍就算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这些话,他心里知道,嘴上却没法说出来。   “我确实要去夺取子初剑,不过没必要再去洛书山庄了,因为我刚刚从那里过来。至于令牌,我也已经弄到手了。”赵正很想给李家人展示一下令牌,不过那块黄铜疙瘩早已经存入了系统仓库里,当众根本取不出来。   “你已经得到令牌了?”李珍珍又吃了一惊,今天赵正带给她的惊喜实在太多。   “剑奴前辈在洛书山庄布下了一座绝路剑阵,谁能闯过剑阵,谁就能得到令牌。我侥幸闯了过去,已经得到了二十三块令牌中的一块。我接下来正打算前往铸剑山庄,参与争夺子初剑的擂台赛。若是你也能得到令牌,我们日后就可以在擂台上再叙了。”[   “真是想不到,一年多以前你还是个客栈的店小二,一年多以后你已经是一名恣情于江湖的青年剑客了。”李珍珍感慨道。   “是啊,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世间的事情,又有谁能够预料呢?也许再过若干年之后,我也能成为像李大侠这样的成名大侠。”赵正一时间豪情顿生,竟然口遮拦地说出了这般大话。   虽是大话,却没人对此生出疑议。   赵正能从店小二成为一名年轻剑客,以后也能从年轻剑客变成一代大侠。   他这个年纪,正是创造奇迹,成就辉煌的年纪。   现在名动江湖的大侠,当年也都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罢了。   看着坐在身边的赵正,李元战依稀间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一腔正气热血,行事张扬不羁,对生活充满了热情,不管撞了多少次南墙也不肯回头,哪怕浑身是血也能谈笑生风,对酒当歌。   “说得好!年少时就当志存高远,若是连点志气也没有,跟老头子又有什么区别。”李元战顿生兴致,唤来了小二,点了一壶烈酒,与赵正各倒一杯,要对饮一番。   赵正是晚辈,当即恭敬敬酒。   这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各自持着酒杯,轻碰一下,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带来的是江湖的味道,热烈如刀光剑影,余味如恩怨缠绵,一切感觉消失之后,剩下的只有畅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七十二回指点   原本李元战只想简简单单吃顿早饭,并给女儿跟昔日故友叙旧的机会,结果却因为跟赵正颇为投缘,喝起了酒。李元战是豪爽的性情中人,一旦喝起酒就停不下来了。只见桌边的酒壶越来越多,后来干脆换上了大酒坛子,把周围的人看得都傻眼了。   欧阳素素知道丈夫酒量犹如海纳百川,千杯不醉,笑盈盈地没有阻止,任由丈夫喝下去。   那些酒足以把大象灌醉,但对于李元战来说,只是开胃酒而已。他只要是喝酒,至少也得喝上两坛子,否则就干脆一滴不喝。别说是这点酒,就是再多十倍,他也能用丹田消耗得一干二净,不会被轻易醉倒。   至于赵正,也是喝了不少,到后来脸色已经发红了。他喝得痛快,心也痛快起来。人一旦心情痛快,就容易做出痛快的事情。   “今日与叔叔喝得尽兴,小侄再去取两坛子私藏的酒过来。这两坛子酒可是陈年佳酿,比这小店里卖的酒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赵正跟李元战混熟以后,早就改了口,彼此开始以叔侄相称,不再前辈来晚辈去了。[   “不必如此麻烦,你就坐在这里跟我继续喝吧。我这个人酒量虽大,但对于酒水优劣并不挑剔,那些出自民家私酿的寻常粮酒,我喝起来反而更好喝。”李元战摆摆手道。   “不麻烦,我去去就能取来,叔叔在此稍候。”赵正不顾阻拦,迈着醉步上了楼。关上门之后,开启系统仓库。从中取出了最后两坛子御酒。   从曹家那里得来的五坛子御酒,他自己喝了一坛子,贿赂剑奴一坛子,庆祝得到令牌时喝了一坛子,现在仅剩下两坛子了。   这两坛子御酒很珍贵,在得到令牌之前,对于赵正十分重要,可现在令牌已经到手了。不必再吝惜,可以随意挥霍。   这就跟钱的道理一样,银票花出去是银票,留在手里就是废纸。美酒喝下去才是美酒,留在那里就是清水!   既然遇到了对胃口的人,何不一倾美酒,喝个畅快。   赵正一手一个。拎着两坛子御酒蹬蹬蹬下了楼。他将其放在了桌子上,双手一拍酒坛本身,靠着一股巧劲,将两个酒坛子的封泥震得飞了起来。两个包着红布的封泥在半空翻转数圈,落下后被赵正及时抄在手中,随手一丢。   浓郁的酒香顿时从中飘溢而出。弥散整个屋子,触动着每个人的嗅觉。这酒香不知比刚才浓郁了多少倍,香醇了多少倍。   “果然是好酒!怪不得你非要拿来给我喝。”李元战也不客气,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又怎会将一坛子酒放在眼里。别说他不知道这是御酒。就是真的知道,也会将其饮尽。他抓过其中一个酒坛。仰脖咕嘟嘟灌了一大口,竟然一口就喝下去五分之一。放下酒坛子,他擦了把嘴,笑道,“这酒闻起来香,喝起来更香,价格恐怕不低吧?”   “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死不带去,何必太在意,与其聊这个,不如聊聊其他话题。”赵正不在意道。   “说得好,这酒再贵又能如何,根本不值一提。我们叔侄两个都善于用剑,不如就聊聊剑好了,如果你对剑法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借此机会,我还能指点你一二。”   “这个话题好,聊剑可比聊酒有趣多了,在这方面,我正好有很多问题想要找叔叔请教。”赵正也不跟李元战客气,直接提了两个剑法上的问题。对方是个豪爽的人,能直来直去进行交流最好不过,扭扭捏捏反而不美。   李元战听罢之后,顺手抓起了桌上的筷子,以其代剑,比划起来,一边比划一边讲解赵正之前的问题。   赵正凝神倾听,半个字也不敢遗漏。   虽然两人在谈武功,可是谈的只是一些基础跟概念上的问题,并非什么精妙剑招,所以也不怕被人听去。而且,这前堂里坐着的都是一些普通食客罢了,压根也没什么厉害武人在内,就算听了也听不懂。   在李元战的解释下,赵正询问的几个问题迎刃而解,使得赵正受益匪浅,在剑法上面有了明显提升,想通了许多个以前想不通的问题。不过,剑法博大精深,永止境,一个问题解决了,又会有新的问题冒出来。   赵正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但留有分寸,从不去过问李家的独门绝技“夫妻鸳鸯剑”有关的事情。   李元战一一解答,替赵正拨开了一片又一片剑法上的迷雾。在指点的过程中,赵正也经常以筷子代剑,在桌子上比比划划,甚至还跟李元战用筷子过了几招。   外行人看来,两人就像是在用筷子嬉戏,而若是内行人见了,就会从区区两根筷子中看到数的寒光剑影,巧妙招式![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了,而那两坛子御酒也已经见了底。   赵正念及李家人还要继续赶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将更多的疑问烂在了肚子里。   李元战看了眼外面明媚的阳光,也感觉时候不早了,拿起筷子道:“贤侄,我们一家人还得赶往洛书山庄,不能再陪你喝酒了。不管珍珍这次能否得到令牌,我们一家人都会前往铸剑山庄凑热闹,等到擂台赛正式召开,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祝你们一路顺风,也祝珍珍能够顺利夺得令牌。”赵正拱手道。   “临别之前,我最后再教你一招半式,算是你这两坛子御酒的回礼,你睁眼看好了。”李元战又拿起筷子,酝酿了一下,将筷子猛然刺出,在半空中游走回旋,变幻了数招。招式十分惊奇巧妙,走的是快捷轻灵的进攻风格。   赵正睁大了眼睛。将其用心记下,内心被剑招的精妙所震动,这剑招应该是中上品武学中的一招。   仅仅一招,威力穷!   这招不如霸者长屠刚猛威武,但是多了几分精巧跟机变,充满了迅捷跟灵动之感。   “这招叫做‘白驹过隙’,旨在突破敌人的防御,从薄弱部位进攻敌人的要害。这门剑招中并守势。但侧重躲避攻击,寻找破绽,一旦抓到破绽,就要当机立断,一剑攻上,绝不含糊。白驹过隙,指得就是这个意思。一来要像飞速流逝的时间一样不留痕迹,二来要像白马走过狭窄缝隙一样,从小小的破绽中穿过敌人的防御。运用这招时还有不少技巧,我一一给你讲来,不过以后施展之时,切记不要生搬硬套。只可加以借鉴。”   李元战开始详细讲解,将整个剑招拆解成若干部分进行交代,并说出当面临不同情况时的应对之法。敌强我弱时这招该如何用,敌弱我强时这招又该如何用,不同情况。不同对待。   赵正的记忆力很好,听了一遍就将所有内容都记下了。并当着李元战的面复述了一遍,其中毫差错。李元战听了之后很开心,夸奖了赵正几句。   传授完剑招,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候,赵正与李家人互道珍重,就此作别。   李元战出门去解马车绳索,而欧阳素素也识趣地走出了客栈,留给女儿单独跟赵正道别的机会。   “这么快就又得分别了,下次再见面就得等到铸剑山庄的擂台赛召开的时候了,这段时间里你好好保重。”李珍珍略显奈道。   “你也要保重,在闯剑阵的时候小心点,别弄伤自己。”赵正叮嘱道。   “放心吧。虽然同为四重天境界,但我的修为一定比你高那么一点点,”李珍珍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既然你能闯过剑阵,得到令牌,我也一定能办到。”   “我也希望你能得到令牌。”赵正苦笑了一下,他这个希望恐怕要落空了,在所知的打擂者中,并李珍珍这号人。   “等我拿到令牌之后,我们就可以在铸剑山庄的擂台上交手了,怎么样,你怕不怕?”李珍珍挑衅似的问道。   “不害怕,珍珍剑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美得你,我才不会杀你,顶多给你画个大花脸。”   两人有说有笑,聊了一阵子。李元战整顿好了马车,拉到了门口,喊女儿上车。李珍珍应了一声,跟赵正最后道了声再会,匆匆跑上了马车。马车绝尘而去,消失在热闹的街道上。   赵正目送马车离去,只觉酒劲上头,头重脚轻。他轻揉了额头几下,运转丹田,将酒力化解了几分。对于他来说,今天实在是个幸运的日子,遇到了昔日好友不说,还从李元战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及一招剑法,实在是收获颇多。[   “那红衣女孩长得真漂亮,简直就像是用笔画出来的美人,你小子艳福不浅。”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是子的声音。   “只不过是认识而已,哪算什么艳福。”赵正头也不回道,眼睛仍盯在街道上。   “光是认识那种亭亭玉立的女孩,就已经算是艳福了,难不成你还想再进一步,跟人家发生点什么?”子笑问道。   赵正笑了笑,没有答话,他对李珍珍确实有点好感,但目前仍限于朋友的程度,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他转过头道:“昨天你叮嘱过我不要打搅你,所以李家人来到客栈时,我没有去叫你出来,你不会怪我吧?”   “是我叫你不要打搅我的,当然不会怪你了。再者说,凭我的听力,早就听到了楼下发生的事情,要是想出来早就出来了。那追风鸳鸯侠高风亮节,两袖清风,而我却贪得厌,是个彻头彻尾的财迷。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他们还是别见面为妙,就算见了面也是话不投机。”   “别把自己说的像是邪道魔头似的。你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所作所为可厚非。”   “说得好,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收了你的钱,就该为你消灾了。那李家人出发了,我们也抓紧时间出发吧。”   “恩,我们也上路。”赵正点点头,迈步上楼去收拾东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七十三回夜袭   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嘚嘚脆响,车厢随着车轮的滚动而轻轻摇晃。一股香料味弥散在车厢内,令人闻之舒爽。   李珍珍坐在车厢左边,而她的母亲欧阳素素坐在右边,母女两人正聊着天。   “他一个人闯荡江湖,经历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情,真是让人羡慕。你们整天把我关在家里,哪也不让我去,我到底是你们的女儿,还是你们的犯人?”李珍珍看着摇曳抖动的帘,撅嘴抱怨道。   “养不教,父母之过。我们养了你,当然要教育你,在把你调教成才之前,是不能撒手不管的。等到哪天,我们认为你有了独立的能力,才会放开手,让你自己到外面闯荡。”欧阳素素笑道。   “他是四重天武人,我也是四重天武人,他能独闯江湖,那么我也能。”李珍珍执拗道。[   “江湖险恶,四重天武人在江湖上很难立住脚,想必他也经历了很多危险,甚至可能差点送掉小命,你别把他的生活想得多美好。他是别人家的孩子,我管不着,但你可是我辛辛苦苦生出来的,我不能让你冒那样的危险。”   “四重天的时候你们不让我出去闯荡,等我到五重天了,你们还会跟我说相同的话,难不成非要等我修炼到你跟父亲的境界才能让我出去?”   “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总想出去撒野,真是不像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曾四处撒野过。明明连自己的腿都管不住,却把我管得这么严。哪都不让去,真是太不公平了。”李珍珍把朱唇撅得更加高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抱怨啦,我们这不是已经把你带出来了么?”   “这哪算什么带出来,一路上你们都监视着我,不让我自己走,这跟在家有什么区别。”   “呵呵,难道只有自己出来才叫闯荡江湖。跟父母出来就叫游山玩水?”   “那当然了。”   “我总算是明白了,你这是嫌弃跟父母在一起没意思,跟少年侠士一起才有意思,对不对?”欧阳素素玩味着笑问道。   “谁想跟他在一起了,净胡说。”李珍珍闻言脸红,白了母亲一眼。   “呵呵,不知不觉间。我们家的珍珍也长成大姑娘了,到了怀春的年纪,看来得抓紧时间给你找婆家喽。”欧阳素素顺水舟的调笑道。   “胡说什么呢!你要是敢给我找婆家,那我肯定再离家出走,再也不回家了。”李珍珍气得不轻,一副要扑到母亲身上的架势。   “好好好。不给你找婆家,就让你一辈子留在我们身边,当个老姑娘好了。”欧阳素素掩嘴笑道。   车厢内笑语声声,燕语莺莺,声音透过马车厢依稀传出。渐行渐远。   ……   韦大力躲在门后,盘坐在地。紧闭双眼,每当听到对面有声响时,才睁开眼睛,透过门缝观看对面客栈门前的动静。在他背后的地面上,躺着几个昏迷不醒的人,这些人全都被他下重手点晕了,若是没有人解穴,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   这里是一处裁缝店,敞开门做生意,赚的是定制衣服跟贩售布匹的钱,店门口正对着子嬅跟赵正入住的客栈。   韦大力自从一路跟踪子嬅与赵正到了这里,为了方便盯梢,他占下了这家布匹店,点晕了这店里的人。他平时闭目休息,每当对面的客栈有动静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观看。   早上的时候,追风鸳鸯侠带着女儿路过这里,被客栈的赵正给叫住了,双方竟然认识,还坐在一起吃了顿早饭,探讨了一番剑法。[   真是没想到,赵正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小辈,竟然认识追风鸳鸯侠的女儿,看上去还交情不浅。   韦大力很担心子嬅与赵正会跟李家人一同上路,不过还好,事情并未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吃罢早饭之后,李家人就乘车离开了。没有了李家人碍事,子嬅与赵正也就不足为惧了。   接下来,只需继续等待。   韦一阳说过,只要过了烟云镇,就可以对子两人动手,不必再有所顾忌。   苦等多时,对面终于又有了动静,有人从客栈中走了出来,还拉动了马车。韦大力猛然睁眼,目光犹如利剑出鞘,穿过大门缝隙,落在对面。一对有说有笑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底,正是子跟赵正这两人,看样子两人就要出发了。   “跟踪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可以动手了。嘿嘿,就快尝到七重天女人的滋味了,也不知道跟普通女人到底有何区别。”韦大力心中冷笑,同时多了一分期待。   他紧盯着门外的动静,目送着子驾着马车走远,但是没有急于直接追上去,而是等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门而出。他听力优异,只要锁定住子所乘的马车,就能凭马蹄声一路跟踪过去,而且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在武林高手眼中,世界完全是另外一个样貌,这个世界更加清晰,而且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韦大力出门走了一阵子,趁人不备,夺下了一个人的马匹,骑马追赶,这样更方便一些,也不容易被人识破。子也算得上一名武林高手,同样拥有优异的听力,不得不防。太过托大的话,可是会露馅的。   ……   赵正坐在马车内,手里拿着一根筷子,对着空中比比划划,演练着“白驹过隙”这个剑招,将其化为己用,消化干净。他练的是摩诃剑法,这门剑法由许多小动作组成,善于组合剑招,也善于分解剑招。有了摩诃剑法的底子,拆解学习其他剑法中的招式就会容易很多。可以收天下剑招为己用。   仅用了半天时间,他便将这个剑招学了个七七八八。弄清楚了基础概念,接下来就该实际动手演练一番了。   下午停车休息的时候,他以三急为借口,远离了马车,走入了道边的树林中,在僻静处开启了系统功能。他直接选中了普通的木人屋副本,做了一番设定,迎头进入。他这次是为了练习新学的剑招。所以选择了较弱的木头人,而没有选择太强的木头人。   赵正为自己跟木头人设定的武器都是剑,进入副本没多久,便施展开“白驹过隙”,朝着木头人攻了上去。这门剑法走轻灵路线,施展开来,犹如骏马奔驰。变化多端。他重在练习剑招,进攻时没有用上全力,甚至没有为剑身附加内力。   普通的木头人虽然实力不如赵正,可身上的招式却不弱,包括赵正所学的所有招式,甚至连霸者长屠都能施展出来!   赵正一剑刺出。试探木头人的虚实,不等招式用老,脚下轻点一下,凌空而起,犹如飞马跃江。他一步跳到了木头人身后。回转过身,又是一剑刺了出去。接着将整个剑招施展开来,一剑快过一剑,不过用的大部分都是虚招。   木头人不是白给的,也用上摩诃剑法中的精妙招式进行应对,攻守间章法有度,丝毫不乱。   赵正在木人屋内翻转腾挪,脚下绝不停下半点,永远保持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下,这正是白驹过隙的宗旨之一。   一套剑招也就包含十数个动作而已,很快就用完了。   赵正初学乍练,用得生疏,并没能用这招战胜木头人。他抽招换式,用其他摩诃剑法中的招式进行串联衔接,与木头人斗了两招后,找了个机会,再度用上了“白驹过隙”。他以快绝伦比的速度向木头人攻去,并冒险从木头人的防御空隙中刺了一剑,这一剑契合了这记剑招的真谛,取得了不小的成功,将木头人给逼退了一大步。   “摸到点门道了。”赵正暗自欣喜,挺剑进行追击,手腕连翻,剑尖化作点点残影,笼罩在木头人周身的破绽上。   就这样,赵正利用木人屋副本,将这招“白驹过隙”苦练了一番,达到了初步上手的程度。等过几天,再进入木人屋几次,想必就能熟练掌握,应用于实战了。[   闲话少叙,当天晚上,赵正跟子乘车走到了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在荒郊野外露宿休息。两人合力生了火,热了热干粮,还煮了一锅热汤,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吃完晚饭,两人商量好轮流守夜,由子守上半夜,由赵正轮下半夜。   武人精力充沛,睡半晚也就够了。   赵正盘坐在马车里,保持着修炼的姿势,后背靠着车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睡姿肯定不舒服,可是出门在外,只能委屈将就。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赵正忽然感觉车厢被人猛敲了两下。他警觉性很高,从睡梦中惊醒,二话不说将身边的一命剑抓在手里,从车中跳了出去。   “怎么回事,干嘛要敲马车?”赵正出声询问,同时用眼睛扫视四周,道旁的树林一片漆黑,显得阴森森的,除了风声之外,听不到什么动静。   “我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这么多人在大半夜赶路,一定有什么猫腻,我们得小心点。”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不知何时跳到了车厢上,正在凝目远眺,望向黑暗的森林。   “呵呵,你的听力倒是不错,本想由我试试偷袭,将你拿下,没想到你先被我表哥手下那帮酒囊饭袋给惊动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跟高手打架了,正好能用你的小身板松松筋骨。反正你不是我的对手,与你动手必胜疑。”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突兀响起,让人法判定说话者到底身在何方,显得神秘莫测,而又高不可攀。   听到这个声音,子的脸色瞬间剧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七十四回写字   “八臂神猴韦大力……”子嬅沉声念叨,道出了说话者的身份,她听力卓绝,自然不可能猜错。   赵正闻听此言,脸色也随之急剧变化,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韦大力是韦一阳的弟弟,两人一向狼狈为奸,虽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魔头,可也从不干什么好事,干过许多逼良为娼的勾当。韦大力不远数百里从洛书山庄追踪到此地,又是在深更半夜出现,不用猜都知道不怀好意。   更可怕的是,韦大力拥有八重天的修为,修炼的武功叫做八臂拳,能用内力凝结出六条手臂,强横比。而且此人身上还有硬功夫金钟罩,肌肤淬炼得如金似铁,刀枪不入。   别说是赵正,就算七重天修为的子嬅也不是韦大力的对手,一旦交上手,只有白给的份儿。[   不过,事情也并非完全落入死局,尚有一线机会。   这一线机会,决定着赵正跟子嬅两人今晚的命运,是生是死全都在此一举。   赵正念及此处,当机立断,抬手咬破了食指,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唰唰唰写下了几个字。写好之后,他脚点地腾空而起,落在了车顶上,站在子嬅身边,默然不语,将手上的字给子嬅看。   子嬅凝神戒备着位置不明的韦大力,本心观看,被赵正的手晃了两下,这才瞥眼匆匆看了一下。她看完之后呆了一呆,跟赵正对视了一眼。一脸迷惑。   赵正害怕被韦大力听去,不便明说。只能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子嬅相信自己。   韦大力来得突然,赵正在手上写字的事情也突然,子嬅不可能一下子接受得这么快,她眼神变了数变,挪开目光,又望向了四面八方,谨防韦大力的偷袭。毕竟现在韦大力才是最危险。最需要关注的存在,哪有空在这时候多分心神。   “希望她能相信我的话,否则今晚我跟她都得交代在这里。”赵正暗暗祈祷,手心里凭空多了一把汗水,八重天武人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刚一出场就把他吓得不轻。   见两人好一阵子不发一语,韦大力哈哈笑道:“没错。正是我八臂神猴韦大力,小娘子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声音,看来对我印象颇深,难不成早就看上了我么?你不要害羞,要是真有这事就一口承认好了,这样的话。也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是啊。我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好相公还不快快出来与我相见,免得我遭受相思之苦。”子嬅顺水舟,竟然承认了这调戏之言,不过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可没有半点柔情蜜意,仍是一脸戒备。   “哈哈。你要是真想我的话,就多说几句情话。要是哄得我开心了,我便出来见你。”韦大力的声音再度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是山谷之中的回音一般。   “好相公,你快出来,我想你想得心都快碎了。”   “一句不够,再多说几句。”   “自从上次跟你分别之后,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以至于茶饭不思,日渐憔悴,今晚再见到你,真是教我又惊又喜。”子嬅耐着性子继续说好话,并用冷峻的美眸扫视四周的树林。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点 t x t 0 2 点 c o m   其实谁都明白子嬅说的是违心之言,只是为了引韦大力出来而已。双方的实力本来就很悬殊了,如果韦大力继续躲在暗处,子嬅这边的胜算会变得更低。若是能用两句甜言蜜语将韦大力引出来就再好不过了。   赵正深知此点,丝毫没有因为子嬅所说的话而动摇立场,一直老实守在子嬅背后,提防背后的袭击。待会儿若是爆发冲突,他能做到的只有辅助子嬅,实在是起不到更大的作用。八重天武人可不是他能对付的,两者相差了不止一倍的实力。   子嬅说了好多违心的情话,终于将韦大力给哄得开心了,他朗声笑道:“原来小娘子竟然如此爱我,冲着你这份情意,我也不好再躲躲藏藏了。我这就出来与你相会,携手相牵,互诉衷肠。”   这次韦大力的声音不再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而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没有再运用传声之法。这样一来,也就暴露了他的方位。   黑暗之中,只听一阵劲风响起,下一刻,一道风雷厉行的身影洞穿了黑暗,凌然站在了一棵高高的树冠之上。只见他浑身衣摆猎猎而动,上下的肌肉抖擞着威风,整个人充满了咄咄逼人的凶悍气势,犹如一头人立而起的嗜血猛兽。   此人正是八重天武人韦大力![   这下终于不用再胡乱猜测了,子嬅与赵正两人先后将目光投向了韦大力,目光中带着掩藏不住的惊惧。子嬅目光如电,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将韦大力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赵正就不行了,只能借着月光,依稀看清韦大力身上的轮廓。   自从横空出世,闯入江湖以来,赵正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恐怖的对手,精神高度紧张,犹如紧绷的弓弦,浑身也已经冷汗涔涔,打透了衣服。在他眼里,对面树上的韦大力就好似催命的判官一样可怕!   只可惜他之前不知情,没想过韦大力这种人物会盯上他跟子两人,否则的话,不管是向洛书山庄求救,还是向追风鸳鸯侠求救,都能摆平今天的危机。   想到洛书山庄,他自然想起了临走前百里连山所赠送的书法,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拿出那张书法,韦大力也不会买账的。   洛书山庄的面子虽然够大,可这里是荒郊野外,谁会在乎洛书山庄?   至于逃跑也是不行的,八重天武人脚程太快,又善于听声辩位,就算他现在逃了,事后也会被轻而易举地追上。   为今之计,只有陪在子身边,共同应付这场危机。   “小娘子,我已经现身了,你还不过来跟我亲热亲热。”韦大力横笑着,向子招了招手,一副逗弄小女孩的态度。   “你站得太高,我跳不上去,你若是想跟我亲热,那就跳下来好了。”子嫣然笑道。   “也好,男人就该主动一点,小娘子盛情难却,我这就下去与你相会。”韦大力说完话脚下发力,整个人电射而出,犹如一根脱弦利箭,直奔马车顶部。   “危险!”子在危机关头开了赵正,接着自己也闪到了一旁,在半空中做了个曼妙优美的空翻,落在了地上。   赵正被这一下了很远,落在了两丈开外的地上,稳住了脚跟,同时抽出一命剑,护住了胸前。   韦大力在下一刻落在了马车顶上,用的力道虽然威猛,但落脚时却没有半点声音,甚至连拉车的马都没有受到惊动。他落下后呈现半蹲姿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着问道:“小娘子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为什么我跳过来之后,你却躲开了,难不成是在害羞?”   “相公你实在太热情了,小娘子有点受不了。”子俏脸含煞,眼角眉梢浮现千层杀气,背后的三十二节龙骨鞭不知何时也已经握到了玉手中。只见内力浮现其上,上下吞吐流转,冒出淡淡的白光。   “身为大男人,当然要热情一点了。小娘子要是害怕,那就老实不动,乖乖让我把你的穴道点上。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可以温柔一点,如果你跳来跳去,或者妄图跟我动武,那就别怪我太热情了。”韦大力直起身,扭头望向子,嘿嘿笑道。   “小娘子可从不喜欢被别人点住穴道,这个要求,实难从命。”   “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要硬来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弄疼了你。”   “谁弄疼谁还不一定呢。”子口气急转直下,变得异常冷峻。她手上的龙骨鞭在内力灌注下,自行向上移动,犹如获得了生命的白色蛟龙一般,浮空盘旋,将她护在了正中心。   “呵呵,我谅你也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不过这样也好,你太听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一向喜欢将女人强行制服的感觉,女人越是挣扎,越是尖叫,我也就越是开心。”韦大力说着缓缓拉开了双臂,十根手指也随之弯曲,摆出了八臂拳的起手式。   “用武力将我击败,然后强行占有我,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子寒声问道。   “我跟哥哥的目的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了,”韦大力皱起眉头,嘴上却仍在微笑,残忍道,“等玩够你之后,我们还要把你带到青楼里供那些达官贵人、武林泰斗享用,这世上想要上七重天武人的男人还是很多的!我们要用你的身体满足那些男人,然后捞取各种好处。”   青楼一词对于子嬅来说,简直就是逆鳞般的存在,这个词一经说出,当即引燃了她的怒火。只见她倒竖柳眉,怒张朱唇,释放出大量的内力,浑身沐浴白光,手上的龙骨鞭咆哮而出,在半空抽出一声闷响。[   “我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子已然挥舞着龙骨鞭飞身而起。   见子攻来,韦大力丝毫不惧,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只见他猛然震动双臂,抖擞肩膀,将蛰伏于丹田中的雄浑内力从背后释放了出来。他的内力呈现青色,化作实质,分成六股,迅速凝聚成六条精壮彪悍的手臂,上面肌肉隆起,青筋勃勃,就跟真正的手臂相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七十五回八臂神猴   这就是八臂拳的厉害之处,这门拳法修炼到高深之后,可以将内力凝结成货真价实的手臂,用于对付敌人。八条手臂,八个武器,八八六十四种进攻招式,层出不穷,凶悍难当!   这就是八重天武人的厉害之处,一旦到了这个境界,就能将内力控制得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进行改造。论是想凝聚成一条腾空而起的金龙,亦或者踱步下山的猛虎,全都不在话下!   在这样的强者面前,愤怒是没用的。   子嬅凌空跃到韦大力身前两丈远,俏丽的娇躯释放出一股内力,在半空中猛然一震,生生顿住身形,接着甩出手中的三十二节龙骨鞭。鞭头划破夜空,犹如猛龙扫尾一般,恶狠狠扫向韦大力的脖颈。   子嬅绰号飞骨摘花,她摘的不是普通的鲜花,而是血花!这一鞭子若是落在寻常人身上,当即就能将头颅摘下,甩至一旁。[   只可惜韦大力并不是寻常人,这等程度的攻击,根本难不住他。   “来得好!”韦大力狞笑一声,竟然伸出内力凝成的手臂,直接去抓那横着飞来的鞭头。   若是被韦大力抓住这条鞭子,子嬅这条鞭子可就保不住了。   就在鞭头落入韦大力手中的刹那,子嬅在中途抽招换式,翻转玉腕,暗运内力,生生改变了鞭子的走向。龙骨鞭在夜空中倒转一圈,由横扫转为了竖砸,变招之后。不仅进攻方向改变,就连力道也加强了一分。冒出了更为耀眼的白光。   韦大力一手抓空,猛然发力的手掌在夜空中猛然攥紧,手指与手掌碰撞,生生抓出一声破空闷响。在他手心握上的刹那,另一条手臂来了个“盘古擎天”,向上直直抓去,伸手去抓变了向的鞭头。   谁承想,刚刚变向的鞭头。竟然在短时间内再度变向,由凌空砸下转为了伸缩直点,由此去点韦大力的灵台穴。   韦大力第二条手臂抓空,轻松地哈哈一笑,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又伸出第三条手臂去抓龙骨鞭。   就这样,子嬅与韦大力斗在一处。在短短瞬息之间,连续变了三七二十一个进攻方向,将一条龙骨鞭耍得神出鬼没,从各个刁钻的方位进攻韦大力。她的鞭法不可谓不精纯,修为也不可谓不高,可仍然没能从韦大力身上讨到半点便宜。   韦大力连抓二十一下。虽然没能抓住鞭子,可也守住了周身门户,没有让鞭子侵入半点。   “小娘子你就这么点本事么?这可真是让夫君失望。”韦大力嘲笑一声,说话间放低了身段,压下了腰肢。两条真正的手臂留在身前作为防御,与此同时收缩其余六条内力凝结而成的手臂。迅速积蓄力量。他这六条内力手臂青光大方,照亮夜空,其身形犹如罗汉降世,钟馗降鬼!   韦大力此时才算是认真作战,刚才只不过是热热身而已。   只见一股股气流从韦大力的脚下散开,震得车厢顶部出现道道裂痕,两匹拉车马也惊得扬腿嘶鸣,可就是法拉动马车半步。   子嬅见状,暗叫不好,身在半空中卷动龙头型鞭头,使了招“卷云”,用鞭子卷出的气旋动自己向后急退,暂避韦大力的锋芒。她避是避开了,只可惜低估了韦大力这招的威力。   只见韦大力六个碗大的拳头一齐向着半空挥出,拳头猛轰在夜空中,一股雄浑澎湃的内力从拳头上荡开,形成一道道青色的发光涟漪,在夜空中激荡开来,光华夺目,同时又杀机重重!   就听一声开天裂地的闷响,拳风横扫四周,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周围一圈的树木悉数震断,树上新生的绿芽四散飘零。甚至就连石头都没能抵挡住这恐怖的冲击力,生生碎裂开来。   至于韦大力脚下的脆弱马车,更是不堪重负,在他的大脚板子之下碎裂成数片。那两匹拉车马也被震得翻了个身,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惨叫不已。   子嬅身处于拳风冲击的边缘,受到的冲击更加可怕。她被这股拳风震得倒飞出去,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渗透到身体里,震得五脏六腑翻滚不已。这股拳风实在太过威猛,吹得她向后飞出了五丈多远,而且余势丝毫不减,就好像要一直飞个不停似的。   子嬅喉头一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她面露不甘之色,甩动手中龙骨鞭,卷住了一棵大树,借力抵消拳风的冲击。她暗用巧劲,用鞭头卷着树干,甩出了一个大回旋,从一边甩到另一边,再次朝着韦大力的方向冲了过去,美眸中充满决绝之意。   韦大力浑身一震,荡开散落一地的碎木头,狞笑着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小娘子,夫君的这一拳力道如何?”[   “像你这种人形畜生,就算力气再大又有何用!”子嬅脆喝一声,第二次冲到韦大力近前,甩动手中龙骨鞭,使出断头鞭法中的凌厉招数,展开袭击。她的招式中攻中代守,守中带攻,身体忽上忽下,来去常,至于那鞭头更是百般的变化,千般的妙用。   子嬅这边招式花哨取巧,而韦大力的招式却恰恰相反,始终以最为简单也最为直接有效的招式进行战斗。正所谓一力降十会,韦大力内力雄浑,力道刚猛,哪怕使出最为简单的招式也充满了破坏力,往往一挥拳就能用拳风伤到子嬅。   龙骨鞭施展开来,释放出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可是落在韦大力的身上,却跟搔痒痒没什么两样。   事实上,两人早已分出了胜负,韦大力的实力比子高出不是一星半点,要是生死相斗,前者早就赢了。之所以能斗到现在,全是因为韦大力留手所致,他的目的不是击杀子,而是欲以将其擒住。如果一个手误,将子害死了,他得不到半点好处,多日来的努力全都得付诸流水。   所以,韦大力处处留手,打的心思就是玩消耗战,希望慢慢把子累倒,然后再用点穴制住。   子好歹是七重天武人,气力绵长,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累倒的,所以两人会得斗上好一阵子。   从始至终,赵正一直都站在远处观战,有心上去帮忙,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以他现在的身手,上去根本就是白给,连韦大力的皮都擦不破,还得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着时机出现,等着子按照他提示的那样去做。   只要子相信他,并按照手上血字所写的内容去做,就还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那边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只见道路另一侧尘土飞扬,蹄声阵阵,十数人人马手持火把,胯下骑着马匹,风风火火地奔向了这边。来人为首的赫然就是夜夜笙歌韦一阳,其余跟在两旁的则是他的手下。这些人目露凶光,面带凶煞,看上去都不是易于之辈。   正是这些人接近这里的时候发出的脚步声惊动了子,让子提前得以防范。现在这些人都已经追到了这里,使得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赵正见状,早早躲入了一棵大树之后,不愿跟这些人碰面,免得陷入危机。韦一阳带来的这些人虽然比不上韦大力,可也一定都有点本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眼下还是避开为妙。   不过,倒也不用担心这些人为韦大力帮凶,因为这些人跟赵正一样,没有实力去插手两名高手的战斗,上去就是送死,顶多只能在一旁呐喊助威。   韦一阳这名始作俑者骑马到了前面,在距离争斗地点十丈开外的地方停住,一勒缰绳,吩咐众人一并停下。   “你们凑过来保护我,我要在这里观战。”韦一阳骑在马上,对着手下们下令。   这群护卫跟班纷纷下马,各拉兵刃,将老板团团围在中心,摆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阵型。   韦一阳感觉自己安全了,这才哈哈笑道:“小美人,别再打下去了,你根本不是我表弟的对手,再打下去只会吃大亏。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愿看到你这样漂亮的美人受伤。你要是肯乖乖就擒,我保证以礼相待,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人间快乐,你看如何?”   子那边正打着,被这番话气得不行,抽空回斥道:“你这个老色魔,我今晚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向你们屈服!”   “呵呵,如果说别的良家妇女说出这番话,我或许会相信,可是你说出这番话,实在是一点分量都没有。在我面前,你还是别装清高了,既然当了婊子,就别再惦记着立牌坊。你以前的那点破事我全都知道,在江湖上成名之前,你也不过是一个流莺罢了。我今晚来逼你就范,只是让你重操旧业而已,可不算是逼良为娼。”韦一阳笑着掀开了子的老底,或者说撕开了子心口上的伤疤。   子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血色全,就好像被一柄利刃刺中了。她在愣神间,招式反应慢了半拍,又一次被韦大力凶悍的拳风击中,身体有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与她身体一起飞出去的,似乎还有一滴眼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七十六回身世   见此情景,韦一阳连忙提醒道:“弟弟,下手有点分寸,别把她给打坏了,你哥哥的仕途还要靠她的身体来铺平呢。”   “放心吧。打不坏的。”韦大力狞笑着应了一声,抖了抖八条手臂。   子嬅倒飞而出,直到撞在一棵树干上才停下,头上的发带被树枝挂断,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垂了下来,洒满鬓角两侧。她沉着脸,大口喘着粗气,握着龙骨鞭的右手微微颤抖。她没有再急着反击,而是呆在了原地,似乎是在休息,也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韦姓表兄弟认为胜券在握,也没有急于步步紧逼。韦大力大摇大摆地走向子嬅所在的树木,而韦一阳则继续幸灾乐祸地向下说。   “说实话,当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我根本不太敢相信。有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飞骨摘花’在成名前会是一名流莺呢?后来我经过一番调查,才确认了这件事。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想要对付你,所以也没急着向江湖公布。要是我对外公布了,你恐怕早已身败名裂,法在江湖上继续立足了。”韦一阳紧盯着远处树上的萧索娇躯,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子嬅沉着脸问道。   “当初我们在江湖上偶遇,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没能想起来。后来我们有缘又见了一面,我又觉得你眼熟,这次终于让我想了起来。想出了在哪见过你。大概在十七年前的时候,我刚刚开办青楼。以此为业,为了跟其他老牌青楼学习经验,我开始云游四方,拜访各地著名的青楼。这趟行程可真是一次香艳之旅,我见识到了各个青楼的独到之处,还一睹了许多流莺花魁的芳容。而你,正是其中一家青楼的花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家青楼应该叫做‘凤栖楼’。位于东胜省境内,你的花名叫做‘玉梅’。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对,那个玉梅正是我。”子嬅的脸色更加阴沉,承认了此事。   “哈哈,真是世事难料,十七年前你还是青楼花魁,十七年后已经成了江湖中小有名气的女武人。你肯定以为凭自己现在的本事。以后再也不会流落到青楼里侍奉男人了。但有那么句话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凭你的七重天武艺,还不足以横行天下。我今晚就要将你制服,把你再抓回青楼里面。让你重操旧业!你重新当上流莺,第一个要侍候的男人就是我!”韦一阳狞笑着,遥遥指向子嬅,声音有如一柄柄利剑,猛然贯穿子嬅的心。   “我说过。我今晚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抓走,再受那种屈辱。”子嬅寒声道。她的手悄然握紧。原本暗淡的龙骨鞭,重新绽放出了白光。   “怎么我说了半天,费了这么多的唇舌,你却还是要跟我们装清高呢?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身体早就被男人玩过了,再被男人多玩两次又有什么关系,何苦要死要活的。而且我又不是让你去侍候那些粗鄙男人,以后你接待的客人,个顶个都是高官富贾、武林泰斗。侍候这些男人,不会让你吃亏的。”   “不要再说了!”子嬅从树干上站起身,怒声呵斥,“我以前当流莺是因为逼不得已,现在我学会了武功,有了骨气,再也不会去侍候任何男人!今天晚上,你最多只能得到我的尸体!绝不可能让我向你低头!”   韦大力已经漫步走到了树下几丈处,他接过话茬,呵呵笑道:“说得倒是挺硬气,不过等我把你击败之后,可就由不得你了。将你身上穴位封住,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撒野。”说完话飞身而起,八条手臂中的四条反背到了身后,喷吐着雄浑内力,动着他的身体,使他的速度变得快如闪电。   子嬅也在同时向上窜高,并将龙骨鞭的鞭头甩向下面,击打韦大力的天灵盖。   依照韦大力的实力,本可以轻松避开这次击打,可他却没有这样做,愣是动用了金钟罩功夫,硬接了这一下。   “啪!”   一声刺耳脆响,听声音就像是抽打在了金钟上似的,再看韦大力的脑袋,竟然丝毫没有受损,甚至连皮都没破。   这就是金钟罩功夫的可怕之处,一旦将这门功夫练成,身体就会变得如金似铁,异常耐打。   “呵呵,凭你这点力气,就算我站在这里让你打,你也打不伤我的。”韦大力大笑数声,探手去抓缩回去的鞭头,又一次抓了个空。他有通天本领,唯独在速度方面稍稍逊色,比斗起来,不如子嬅灵活机变。   子嬅跳到了树冠处,脚尖在树身上一点,借力向一旁开。她飞了没多远,那韦大力便已经追了上来,她挥鞭在韦大力身上抽了一下,顺势落到了地上。   这两人一前一后,一躲一追,在树林间展开激战。两人所过之处,树木尽皆断裂倒下,打得极是激烈。   缠斗了十数招后,那韦大力抓住机会,又一次释放出刚猛拳风,将子嬅震得倒飞出去,恰好落在了距离赵正躲避之处不远的地方。   子嬅落在地上,在地表犁出一条凹痕,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她勉强用单手撑起了身子,嘴角滴下了一滴血珠,落在了地上。   赵正躲在树后,见此情景,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还能撑住吗?”[   子嬅擦了把挂在嘴角的血,这才注意到了树后的赵正,皱眉道:“他们想抓的人是我,你还不快走。”   “我走也没用的,他们事后一定会杀人灭口。”   “唉,这倒也是,是我连累了你。今晚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就在黄泉路上结个伴吧。”   “别灰心,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什么转机?”   “想想我给你看的血字,那就是获胜的转机!”赵正提醒道。   子眨眨眼,这才想起了在危机降临之初,赵正给她看的血字。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根本没来得及细看,也没来得及多想。此时此刻,事情已经落到这般田地,不如试试赵正用血字所写的办法,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好,我试试看。”子打定主意,脚下轻,腾身而起,再度攻向那强得离谱的韦大力。   韦大力的听力何等优异,早就听到了子两人的谈话,不过没有当回事,认为赵正是在胡说八道而已。他这么强大,实力稳压子一头,怎么可能落败?   莫说是一线转机,就是半点转机也没有!   “表哥,这边还藏着一条小老鼠,我专心对付子,你派两个人将这个小老鼠料理了吧。”韦大力扬声喊道。说完话,挥拳迎上了子,与其战在一处。   经表弟这么一提醒,韦一阳这才想起子身边应该另外还有一人。   当初赵正曾经摆谱吓唬人,将韦一阳给唬住了,还真以为赵正是什么来头颇大的武二代,贵公子。后来他派人打听才得知,赵正只不过是百里连城的一位朋友罢了,并什么太大的来头,根本不足为惧。   这件事让韦一阳生了不小的气,今天有此机会,正好能出出这口气。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过去,将那边藏着的那小子料理了。记得动作利索点,杀完人之后赶紧回来保护我。”韦一阳在身边的护卫中点出几名得力干将,下达了格杀令。   三人应声而出,拿好趁手的兵刃,压低腰肢,朝着赵正所在的方向唰唰唰跑了过去,一个个速度都很快。这三人实力不等,其中两人是四重天修为,一人是三重天修为,加在一起,有足够的实力杀死一名四重天武人了。   这些人在说话时嗓门很大,丝毫没有避讳,尽数落入了赵正耳中。   赵正被韦大力吓得够严重了,神经早已经紧绷成一团,现在就算情况变得更糟,也没法进一步紧张了,反而变得更加冷静了。他不闪不避,留在树后,凝神观察跑来这三人,通过速度动作等细节,依稀辨别这三人的实力高低。   有两人很强,一人稍弱,整体实力应该没有超过五重天以上的。   硬拼肯定是拼不过的,但是兜兜圈子应该还能应付一阵子,一直拖到子那边的战况有了结果为止。   “脚底抹油,跑吧!只希望这三人中没有善于打暗器的人,否则就危险了。”赵正辨明形势,撒开腿向一侧跑去,打算在此附近绕弯。   那三人见到赵正有了异动,当中一人打了个包抄的手势,三分分散开来,从不同的方向围堵赵正。[   赵正一边跑一边回头观望,见这三人分开了,心中暗自欣喜。这三人加在一起,他肯定不是对手,但如果一对一的话,他还是有很大把握获胜的。他继续奔跑,并故意朝着其中一人靠近,想要让这人先追上自己。   双方越跑距离越近,其中一名护卫距离赵正只有十丈远,而其余两名护卫,距离大概在三十丈开外。   赵正看机会来了,忽然一个转身,朝着追赶自己的人冲了过去,并将一命剑平举向前,刺破夜空。杀掉一两名护卫不足以扭转乾坤,但好歹也能削弱敌方实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七十七回连杀三人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那护卫见赵正迎面而来,丝毫没有惧怕,反而催快了速度,还将自己的佩剑横在了身前,做好架势迎敌。   月光清辉撒入森林,落在那护卫的剑身上,折射出雪白光亮。借着这一点微弱光亮,赵正将此人看得清清楚楚,至少看清了此人所用的兵器。   若是用其他兵器,赵正也许会有些打怵,但此人偏偏手拿着一柄剑,这就没什么好怕了。他用剑时间已久,对各种剑招都有一定心得体会,善于拆招跟破招。   “小子,你遇上了用剑的祖宗!”赵正大喝一声,凌空跃进,一命剑由上至下,好似白龙扑食。   那护卫也不搭话,使了招移形换位,左脚跨过右脚,向一旁闪躲,在躲开一命剑的刹那,用剑展开反击。[   赵正一剑落空,手上顺势出招。由于白天之时,他苦练了一番刚刚学来的白驹过隙,此时手感尚在,出招时自然而然使出了这招。他催快速度,向前踏出,用剑尖虚点敌人,不等敌人反应,脚下再次移动,绕着敌人展开游走跟试探。   那护卫速度不如赵正快,被绕得在原地直转圈,时间一长,手脚渐渐跟不上了,破绽频出。   赵正抓住一个破绽,将一命剑顺了进去,剑身穿过防御网,剑尖点出一点寒芒,恰好点在了那护卫的脑门子上。   护卫要害中招,当场毙命。惨叫了一声,栽倒在地。   这前前后后。所用不过数息的时间,非常短暂。   “这招没有霸者长屠那么威猛,不过用起来倒是非常好用。”赵正暗自欣喜,倒背剑身,扭转过头,寻找另外两名护卫的踪影。   剩余两人一前一后,较近的距离不过十多丈远,较远的大概十五丈远。若是迎击第一人。第二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到时候就得面临以一敌二的情况,这会很棘手。   赵正略一犹豫,最后还是咬咬牙决定拼一把,被人追得跑老跑去,终究不是办法。他提剑冲上去,鼓足了内力。打定了速战速决的心思。这招白驹过隙很好用,不妨再用一次试试看。   “好小子,在我等面前还敢逞凶,看我一棍打碎你的脑袋!”第二名护卫爆喝一声,嗓门颇大,响彻夜空。他见赵正主动送上门。也不再继续追赶了,索性停了下来,将手中一根丧门螺丝棍舞动成风,亮了个“一柱擎天”的起手式,将棍头直至上空。   赵正在眨眼间冲到第二名护卫身前。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施展开白驹过隙。在跑动的同时出剑进行试探。   “看招!”护卫将丧门螺丝棍挥了下来,一棍落空,什么都没能砸到,只砸到一道淡淡白光。等他棍头落地刹那,赵正已经刺出了第二剑,这次直逼他的喉咙。他大惊失色,抽回棍身进行招架。   棍子是重兵器,而剑是轻兵器,两者相撞,吃亏的一定是剑。按理讲,此时应该想办法躲开才对,可赵正仗着自己内力高于同境界武人,愣是没有闪躲,与其硬撼了一下。   “叮!”   火花迸溅,一命剑被开了,而丧门螺丝棍上多了一条凹痕。   赵正被震得手腕生疼,而那名护卫也没好到哪儿去,被震得退了两步,门户大开,浑身都是破绽。赵正哪能放过这个机会,游走上前,一剑刺了过去,瞄准的方位是护卫的心口,可是被护卫临危闪开了,最终只刺到了腋下。   “噗!”   血花飞溅,把那持棍护卫痛得呜嗷乱叫,将棍子交予单手,耍成了一股旋风,护住了周身要害。   赵正小胜一成,继续游走追击,用的还是白驹过隙,不过那护卫一味采取守势,用棍子守得严严实实,一时间难以攻破。   两人缠斗在一起,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么一耽搁,后面那名护卫也就追上来了。[   “兄弟莫怕!我来助你!”话音响起,里面夹杂了两声特殊闷响,朝着赵正与持棍护卫呼啸而去。   赵正听着声音不对劲,心里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向后急退。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在退后的时候,忽觉胸口一阵剧痛,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完了,完了,被人家用暗器打中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赵正暗道不妙,捂住发痛的胸口,向一旁闪开,瞥眼看了下胸口的情况。   只见那里露出一个大洞,衣服布料全都碎掉了,里面的清香玉竹甲也是相同的下场,一片片竹子都掉下来了。也多亏清香玉竹甲替赵正挡了一下,卸掉了不少劲力,不然这一下非得伤及内脏不可。   也不知道第三名护卫所用的是什么暗器,从被击处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铁胆、飞蝗石一类的圆钝暗器。   持棍护卫见帮手上来了,重燃了斗志,抖擞丧门螺丝棍追了上去,喝道:“呔!小子休走!”   这一嗓子倒是提醒了赵正,他还有一招专门佯败逃走的招式可用,此时用上正合适。   “有本事就来追我,看看你快还是我快!”赵正假装逃走,向前跑了出去,并故意捂住并大碍的胸口,装成受了重伤的样子。   第二名护卫大步流星地追上去,嘴里呜嗷乱叫,将丧门螺丝棍举过头顶,上面隐有内力吞吐。那第三名护卫也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发暗器。赵正之前所料没错,此人用的暗器正是江湖上较为常见的飞蝗石。   赵正跑着,只觉耳畔呼呼生风,有闷响传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暗器飞过去了。他可不想再被击中,一听右耳边有暗器响声,立即向左边移动。他是故意逃跑的,脚步放得并不快,故意引那持棍护卫欺近,通过身后的声音默默计算着距离。   这种佯败的招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来难,要是计算得稍有偏差,或者是被敌人识破,就会功亏一篑。   赵正听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呼!”   脚步声中忽然夹杂了一声闷响,兼之有一股劲风扑向了赵正背后,赵正明白这是棍子砸下来了,是最佳的反击机会。他横眉立目,当即扭转过身,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躲开了这一棍,同时刺出手中的剑,使了招“一步三回头”。   一棍落空,可是剑没有落空!   赵正回身一剑刺中了持棍护卫的面门,直接将脑袋贯穿了,结果了此人的性命。   据此不远的第三名护卫见状,吓得惊叫了一声,双手频动,使出压箱底的绝活,连续打出八个飞蝗石。   赵正抽出染血的一命剑,一手抓住持棍武人的尸身,用其挡住飞来的飞蝗石。就听啪啪啪数声闷响,飞蝗石统统打在了尸身上,赵正毫发损。   仅存的护卫见势不妙,只能风紧扯呼,向着自己队伍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赵正丢下尸身,厉目向前追赶,他连杀两人,身上杀性大起。   如果今晚子不能胜过韦大力,那今晚就是他赵正的死期,在死之前,他当然要多拉几名垫背的,免得黄泉路上孤单寂寞!   仅存的护卫是三人中实力最差的,不然也不能被甩到最后面,他只有三重天修为,论起脚力哪是赵正的对手,双方的距离渐渐缩短。他吓得不轻,鼻洼鬓角全都冒了汗,一边跑一边回头观看,偶尔还下黑手去用飞蝗石打赵正,可是一个也没能打中,全都被赵正躲了过去。[   赵正追到近前一丈外,感觉距离足够近了,将一命剑对准前面那人,按下剑柄上的机关绷簧,手指滑过剑身。寒光乍现,一飞而过,剑身脱离了剑柄,带着一股内力,结结实实刺在了第三名护卫的后背上,贯背而过,刺了个透心凉。   “啊!”护卫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因为刺中的不是要害,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赵正跃上前下了狠手,一脚踩住护卫的身体,用剑柄上延伸出来的军刺狠狠刺下去,正好刺在了护卫的脖子上。   最后一名护卫也一命呜呼,跟前两名同伴汇合去了。   赵正拔出军刺,顿时血如泉涌。他将剑身与剑柄合二为一,在死者身上擦掉了血迹,然后还剑入鞘。   “韦一阳!你的三名狗腿子都被我杀死了,你还有什么得力干将,统统派过来吧!”赵正扬声大喊,出言挑衅,为的是再引一些人过来,尽量削弱敌人的实力。   要是韦一阳身边的人手减少到一定程度,赵正就有可乘之机了,也许可以将韦一阳擒获,来个擒贼擒王,逼迫韦大力离开。这样的话,也就不用非得等子获胜了,赵正这边也能主动一点。   这一嗓子把韦姓兄弟气得不轻,雇佣这三名武人可要花上不少的银子,死了之后还得赔上不少的安家费用,损失不小。   韦一阳爱女人也爱财,心疼得不行,恨不得将赵正乱剑分尸。可他气归气,却没有上赵正的当,再另行派人过去。他这边的武人数量有限,也就十几人,十几人中只有一人是五重天武人。这些武人加在一起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可是分散开来,可就难以成事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别再派人过去比较好。   另一边的韦大力也是一样的想法,他哇哇暴叫道:“小兔崽子,休要猖狂,不要得意!等我收拾完了这小妮子,腾出手来之后,我就过去收拾你!她是个女人,留着还有大用,我不会伤她。可你就不同了,等我把你抓住之后,一定要将你生生撕裂,让你生不如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七十八回飞骨摘花   “有种你现在就过来,在那里乱叫什么!”赵正浑然不惧,大声喝道。他连杀三人,杀得兴起,已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这次若是能将韦大力激将过来,还能给子嬅创造一个进攻的机会。   “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门你闯进来!既然你急于求死,那我这就成全于你!”韦大力身份高,脾气大,哪能受这份闷气。他放下身边的子嬅不管,一个箭步冲向了赵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迅速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以韦大力的实力,杀掉赵正只是一个照面的事情,并不花费多少时间。杀完之后,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再追上子嬅。   赵正眼睁睁地看着韦大力的身形在瞳孔中迅速放大,心跳为之加速,就跟擂鼓一样。反正躲闪跟逃走都没指望了,他索性狠下心,双手紧紧握住一命剑,将全身的内力灌注其上,想要对着韦大力使出人生中最后一击。   一命剑的剑身上冒出炫目金光,光芒包裹着剑身,使得剑锋延长了少许。[   别说这一剑能不能砍中,就算砍中了,也法伤到韦大力分毫!   韦大力的金钟罩已经练到了家,拥有了金刚不坏之躯,这一剑砍下去,最多只能冒出一点火花。   人未到,风先到。   韦大力身上激起的劲风提前刮了过去,吹得地上尘土飞扬,枯枝乱滚。   赵正就像是站在了山谷的通风口上,浑身衣服为之猎猎抖动。唯有他的身体以及手中的剑迎风不动。   “小子受死!”韦大力声如雷霆,眼看着就要杀到赵正近前了。八条手臂上青光闪耀,其光亮程度远远超过赵正手中的一命剑。   赵正已经做好了挥剑的准备,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犹如催命判官般的韦大力,手中将剑柄攥得紧紧的,仿佛要将其捏碎。   就在这决定生死的关头,子嬅冲着韦大力大喝道:“慢着!不要杀他,我答应束手就擒!”   这一嗓子救了赵正的性命。半空中的韦大力生生顿住身形,接着用了个千斤坠的招式,向下沉了下去,落在了一棵树的树冠上。   “你刚才说要投降?”韦大力面带喜色,回身问道。   “没错,不过在投降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两个要求。”子嬅跳上了另一棵树的树冠。与韦大力遥遥相对。今晚的月亮恰好位于两人之间的夜空上,照映着两人的身体轮廓。   “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说说看。”   “第一个要求,放赵正离开,不要伤害他,他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干系。是被我牵连进来的。”   “哦?你这么急于保护这小子,难不成是看上了他?”   “别跟我废话,你到底答不答应。”   “他是个男的,我一向对男的没有兴趣,可以答应你放他一条性命。”   “你得对天发誓我才能相信你。”   “呵呵。我韦大力好歹也是堂堂八重天武人,说话还会不算数么?不过你让我发誓。那我就发誓好了。”韦大力竖起手指,对准天上的残月,立下了一通毒誓,答应事后不去找赵正的麻烦。   “好,我还有第二个要求。”子嬅接着说。[   “你还有什么要求?”   “在我束手就擒之前,我要抽你三鞭子!在我抽你的时候,你不可以还手,也不可以躲避。抽完这三鞭子之后,我立即丢下龙骨鞭,任凭你们处置,决不食言!”子嬅挑起柳眉,瞪起美眸,狠狠说道。   赵正在地上站着,将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双目为之一振,心中暗喜道:“好聪明的子,要是韦大力敢答应这个要求,那他就死定了!”   韦大力仰起脸大笑道:“哈哈,我明白了,你想在被擒之前打我两下出出气。这可真是个不自量力的想法,就凭你那点软绵绵的力气,连我的皮都打不破!你第二个要求我也应允了,现在我就让你抽我三鞭子,绝不还手,也绝不躲闪。”   韦大力跳下了树冠,站到了地上,两手掐住肌肉贲张的虎腰,静等子上来鞭打自己。   “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子激将道。   “别废话了,来动手吧。正好我身子痒了,你可以过来替我挠挠痒痒。”韦大力全然没当这是一回事,轻松自如地招了招手。   子微微眯眼,从树冠上飞身而下,落在了韦大力面前,扬起龙骨鞭,用手将其抓住,轻轻一震,鞭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我这一身横肉,上上下下,随便你打,哪怕你打我的阳*具也没有关系,哈哈……”韦大力仰脖大笑,将其视作儿戏。   “我才不打你那个地方,那会弄脏我的龙骨鞭。”子目露寒光,将手中的龙骨鞭猛然挥了出去,狠狠抽在了韦大力的胸口,发出一声脆响,将衣服抽出了一条裂口,但却没能伤到下面的皮肤。   “哈哈,再来!”韦大力笑道。   子没有因此而垂头丧气,默默走到了韦大力身侧,第二次挥出鞭子,这次抽的是手臂,不过同样没能给韦大力造成丝毫伤害。   “不痛不痒,再来!你还剩下最后一鞭子了!”   子收回鞭子,继续向前踱步,绕到了韦大力的背后。她将鞭子甩到了空中,晃动玉腕,使鞭子在半空中飞速画圈,每画一圈,鞭子上的力道便增强一分。   “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动手!”韦大力不耐烦地催促道。   赵正在不远处进行观望,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满头大汗,心中暗暗祈祷道:“一定要打中啊……”   子旋转龙骨鞭,将内力注入其中,当达到极限时,猛然朝着韦大力的尾椎骨的尖部挥了下去,那里有一个穴位,名字叫做长强穴。   长强穴对于武人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穴位,这个穴位上起督脉,下达任脉,连接贯通整个小周天。击中长强穴,可以阻碍周天气机,导致丹田气机不升。   金钟罩修炼到高深处之后,可以将周身所有的穴位都保护住,修为越高,下的功夫越深,能够护住的穴位也就越多。韦大力自幼开始苦练金钟罩,时至今日,已经接近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浑身上下所有的穴位当中,只有一个穴位尚未被护住。   这个穴位,就是长强穴!   可以说,长强穴是韦大力身上唯一的一处破绽,只有这里没有金钟罩的保护,一旦击中,就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长强穴这个破绽,一直以来都是韦大力最大的秘密,从来不会跟外人讲起,甚至对表哥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可是,他能瞒住别人,却瞒不住赵正。   赵正带着满脑子的经验来到这个世界,就跟一名重生者一样,对于许多秘闻都了如指掌。他知道长强穴就是韦大力身上的死穴,所以当韦大力出现的时候,当即把这件事写在了手上,给子观看。   “弱点在长强穴上。”   当时他在手心上写下的就是这几个字。   子看到了这一行字,也相信了赵正的话,曾经在战斗中尝试去击打韦大力的长强穴,可是一直没能成功。   韦大力深知自己的弱点,在一招一式中,会刻意加以保护,除非是实力跟他不相伯仲的人,否则不可能打中他的长强穴。   要不是子灵机一动,提出了要打韦大力三鞭子的提议,恐怕就算累死也法击中韦大力的长强穴。   现在,韦大力一动不动,就跟一尊雕像似的站在这里,很容易就能打中。   子摇晃鞭子,积蓄力量,当达到峰值时,双目一凛,将龙骨鞭狠狠挥了下去。   鞭子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狠狠抽打在韦大力尾椎骨下的长强穴上,鞭头一下子粉碎了皮肉跟骨头,直接贯入了深层的血肉中!   子见到攻击奏效,美眸为之一亮,脸上浮现喜色,手上加大力气,甩动鞭头。龙骨鞭就像是一条获得了生命的蛟龙,在血肉中恣意遨游,抬起头向上猛钻,贯穿层层血肉跟多个器官。   大量的鲜血从尾椎骨下面喷涌出来,撒得到处都是。   “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韦大力此时才感受到痛苦,哇呀爆叫一声,痛得死去活来。他万万没想到子会单独去打长强穴,否则怎会答应挨这三鞭子,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长强穴连接任督二脉,这里受到重创,会大大影响内力运转。韦大力身上的内力供应不上,六条内力凝结而成的手臂闪烁不止,就像是熄灭的灯火一般,忽然消失了。不止这六条手臂,他的金钟罩功夫也泄了一口气,失去了作用。现在,他浑身上上下下,全都失去了硬功的保护。   子乘胜追击,将龙骨鞭从韦大力的身体中抽了出来,接着一挥鞭卷住了韦大力的脑袋。她猛然拉紧龙骨鞭,使这根鞭子绷得紧紧的,接着用力一甩,将鞭头甩到了一边。   飞骨摘花,终于摘下了一朵血花!   “噗!!!”   韦大力的脖子失去了金钟罩的保护,被龙骨鞭生生扯断,丢到了半空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七十九回逆袭   子嬅一抖手中龙骨鞭,上面沾上的血点被尽数震落,鞭子重变得干干净净,泛着闪亮的白光。最   韦大力的脑袋在空中打了数个圈,而后碰一声落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与惊愕之se。这张脸的表情算是彻底凝固了,永远也不会再改变。   “三鞭子我打完了。”子嬅居高临下看着脚边不远处的脑袋,淡淡说道。   韦大力已经不可能再给予任何回话了,大量的血从他脖子下面铺开,染红月下的地面。   “按照约定,我在打完三鞭子之后,本应该束手就擒,任凭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糟蹋。不过,我现在并不打算履行之前的诺言了。言出必践是君子的品德,而我只是个小女子罢了。”子嬅将龙骨鞭照着夜空甩动一圈,然后用手抓住,两手用力一较劲,白se鞭身崩出一声脆响,“小女子没必要遵守诺言,小女子只懂随机应变。”[   说完话,子嬅将目光投向了二十多丈以外的人群,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发呆的韦一阳身上。收拾完表弟,接着就该收拾表哥了。   赵正就站在子嬅不远处,将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见到韦大力的脑袋飞出的刹那,他差点欢呼出声。   自从韦大力出现之初,他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刚才是抱上了必死的决意。韦大力死后,他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一些,不再那么绝望了,身体也松了不少。   双方的实力天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韦大力一死。韦姓一方的人就剩下了一群虾兵蟹将。再也不是子嬅跟赵正两人的对手。   就凭子嬅一个人。也足以轻松料理掉剩下的敌人,她的实力不如韦大力,但却远远凌驾在那些人之上。   杀人如儿戏,断头如摘花!   今晚的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半点商量余地,为了铲除后患,子嬅跟赵正只能将韦姓一方彻底击溃,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只有这样才能保得r后的安全。   韦一阳家大业大,可不是单单杀了这对表兄弟就能彻底了事,杀之前,杀之后,都得顾及很多事情才行。   赵正很清楚现在的处境,也很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将一命剑抓在手里,抖手旋转一圈,然后紧紧握住,向前踏步。边走边说道:“子嬅,留韦一阳一个活口。其余的全杀掉,不要留情!”   “我也正有此意。”子嬅寒着脸,应了一声,她身上的杀气甚至要远胜于赵正。毕竟她刚才受到了太多的言语屈辱,一颗芳心早已燃起了滔天怒火。   另一边,韦一阳这帮人站在原地观望事态发展,由于距离远,又处于夜里,并没能将二十丈开外的情况完全看清楚。包括韦一阳在内的大部分人,只是听到了一声惨叫,并看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青se光芒忽然灭掉了。   人死如灯灭,光芒灭掉可不是好事,尤其是对于武林高手来讲。一旦内力发出的光芒暗下去了,只能代表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武人收敛了锋芒,不再战斗了;第二种情况就是人死了,人死之后,内力自然消散。   韦大力身上的青光消失,只能是两种情况之中的一种。   韦一阳思来想去,起初认为是第一种,认为表弟已经赢了,所以收敛了内力,但想想又觉得不对。既然表弟赢了,为何子嬅鞭子上的白光仍在?   难道说……是第二种情况?   韦一阳打了个寒颤,浑身抖如筛糠,当即摇了摇头,心中暗暗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表弟武功卓绝,已达八重天境界,怎么会败给子嬅?别说是子嬅,就算是同为八重天境界的武人,也没几个人是我表弟的对手啊!”   他这边正在胡思『乱』想,另一边有名五重天武人了他一下,颤声说道:“老板,大事不好,我刚才看到韦大力前辈被那小妮子给杀死了,连脑袋都被摘了下来,抛到了天上!”   此言一出,韦一阳的脑袋嗡的一下子,犹如遭到了雷击一般,身体晃了三晃,眼前唰一下就黑了,差点没一跤摔在地上。   韦一阳是个做买卖的人,jng于算计。他对于双方的形势看得非常透彻,心里跟明镜一般,知道表弟死了之后,会是一个什么下场。[   “你、你有没有看走眼?”韦一阳抓住那五重天护卫,急切问道。   “我是五重天武人,拥有‘耳聪目明’的本领,就算在夜晚也能把东西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看错呢?我敢拍着胸脯保证,你的表弟确实是被人杀死了,你还是赶紧想个对策吧。子嬅以及那名叫赵正的小子,已经并肩往这边走过来了,我们这群人就算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五重天护卫言之凿凿道。   “表弟!你死得好惨!”韦一阳心口一痛,仰面惨呼。这些年他之所以能够混得风生水起,置办硕大家业,有大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表弟。现在表弟死了,他简直就跟断了一条臂膀一样。   今晚这个跟头栽得实在太大了,谁能想到堂堂的八臂神猴能败给子。   “表弟,你真是疏忽大意,招致如此横祸,不光害了你自己,还连累了我。没有你帮忙,我们这些人哪里会是那子的对手,这该如何是好?”韦一阳心里就跟火上浇油一般,又难受,又焦急。   不光是韦一阳担惊受怕,身边那些护卫也吓得不轻,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赚的虽然是玩命的钱,可谁也不愿意为了一点钱把命搭上。他们这一群人,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五重天而已,其余人等都是三重天跟四重天武人,绑在一块儿也不够子一鞭子收拾的。   “韦大力死了,八臂神猴成八臂死猴了!”   “他死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哪里会是七重天武人的对手?”   “跑吧!跑吧!再不跑就全都得交代在这里啦!”   这群护卫大惊失se,说什么的都有,大有树倒猢狲散的苗头。   韦一阳听到这些人的话,打了一个机灵,要是这群人都跑掉了,他就加没有活路可言。为今之计,逃跑是不能跑的,一旦逃了也会被追上。想要活命,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向子求情,许以重礼,求子开一面,高抬贵手;要么,聚集余下人等,与子两人决一死战,死磕到底。   第一条路实在太过渺茫,子刚才受到那么多伤害跟侮辱,怎会善罢甘休。   第二条路同样没多大胜算,可总好过坐以待毙。   “众位莫慌,且听我韦一阳一言!”韦一阳打定了主意,压下了悲伤跟惊恐,神se恢复如常,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这一嗓子镇住了场面,周围『乱』作一团的众人安稳下来,静等韦一阳的下文。   “今r我韦一阳动手抓人,为的是给大家伙图一个财路,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没能成功,还害得我表弟送掉了xng命。现在情势扭转,我们陷入了困境,那子跟赵正气势汹汹,向此而来。我们要是『乱』作一团,作鸟兽散,那下场只有一个死!”韦一阳又是断喝了一声。   听到这个死字,众人加冷静了,这话说得没错,他们想逃就能逃得掉么?他们跑十步也没人家一步!   韦一阳见众人被镇住了,继续说道:“我们逃是逃不掉的,众位要是想要活命,那就跟我齐心合力,一起应对敌人!若是能够共同度过难关,将来大家有钱一起花,有酒一起喝,只要你们跟着我韦一阳混,保证你们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们别看那子武艺高超,压你们一头,其实她就是个纸老虎而已,根本一戳就破,不足为惧!你们别忘了,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内力消耗甚巨,又挨了我表弟许多拳头,身受重伤。她又是受累又是受伤,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你们怕她作甚?一起上去把她『乱』刃分尸不就结了么!”   这番话相当提振士气,先是向众人许以好处,接着打击敌人气焰,将子跟赵正说得不值一晒。众人听了这番话,气势一下子高涨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晃动刀枪。   “说得没错,她刚才被韦前辈打得七荤八素,现在肯定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怕她做什么?”   “上去剁了她,为八臂神猴报仇!”   “对,剁了她!剁了她!”[   众人群情耸动,磨刀霍霍。   韦一阳暗自松了一口气,也多亏他经历过大风大浪,胆se超人,稳住了局面。刚才他要是『乱』了阵脚,吓『尿』了裤子,那身边的人可就全跑光了。他趁着众人气势高涨,继续火上浇油,大声宣布道:“众位兄弟,待会儿我会跟子当面谈判,若是谈拢还则罢了,若是谈不拢,那我们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一旦打起来,谁要是能手刃子,赏黄金万两!谁要是能手刃赵正,赏黄金三千两!就算没能杀掉这两人,谁只要是动手了,仍旧赏金一千两!若是谁不幸战死,我也会将赏金悉数送给死者的至近亲属!绝不亏待任何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听赏金这么高,这群人一个个全都红眼睛了。若是只有一个人,这些人中任何一个人也不敢在子面前放肆,可是人数一多,一个个也就有了犯傻的勇气。   就在韦姓一方提振士气、磨刀霍霍的时候,赵正跟子已然走上了大路,步步『逼』近这群狼狈为jn的混蛋。未完待续……)   小第八十回谈崩   “你们狗胆倒是不小,事到如今竟然没有吓得逃跑。”子嬅见道路对面人员整齐,气势不减,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韦一阳不甘示弱,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我们又不害怕你,为什么要跑?”   “你们应该怕我才对,我已经把韦大力杀了,还摘下了他的脑袋。要不是嫌弃太脏,我真想拿来给你们看看。”子嬅寒声道。   “这件事情,我已经提前知悉,并对此感到悲痛欲绝。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死了也就死了,活着的人再伤心也没有用。正所谓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不管谁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这番话,我既是给自己说的,也是给你说的。子嬅小姐,你可否站住脚步,且听我一番良言相劝?”韦一阳出奇平静,态度更是不卑不亢。   “有屁你就快放,权当是你的遗言好了。”子嬅哼了一声,并未站住,也没放缓脚步。[   “听人劝,吃饱饭。子嬅小姐,你我素冤仇,今晚之事,我不过是想请你重操旧业罢了,只是用的手段强硬了一点。其实我对你并非怀有恶意,你要知道,一旦你愿意为那些大人物服务,由此换来的可是天大的好处,比你给人当保镖可容易多了,何乐而不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子嬅小姐,你先别生气,且听我继续说下去。既然你不想重操旧业,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你刚刚杀了我的表弟。纵然心中有气,想必也已经泄气了。今晚已经死了好几个人。我们活着的人,何苦再继续拼命呢?不如我们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尽释前嫌,交个朋友,以前发生的种种不愉快,都让他烟消云散。此事过后,我保证不再追究,权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会备上一份厚礼送到你的手中。算是谢你留手之恩。你看如何?”韦一阳信口雌黄道。   “我呸!”子嬅啐了一口,甩鞭遥遥指向韦一阳,狠狠道,“我看如何?我看不如如何!今晚你们想要用武力制服我,还想对我不轨,把我送到青楼去做轻贱工作。我子嬅虽然不是什么冰清玉洁之身,可也绝不会容忍这种侮辱。今晚我们已经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恨。不死你死,就是我亡,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狗贼,给我纳命来吧!”   子嬅说完飞身形跳向对面,挥动手中龙骨鞭,摆出了一个“白鹤亮翅”的起手式。她美目炯炯。动作干练,丝毫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样子。   韦一阳被吓得面人色,心中暗叹一声,今晚果然没办法友好收场了,只能拼死一战。   “你们统统给我上!谁能结果子嬅的性命。赏黄金一万两!不,赏黄金两万两!”韦一阳一挥手。催促手下人迎敌。   这群人刚才就憋足了干劲,一听令下,当即拥簇着冲了上去。这群人足有十一人,最低也有三重天修为,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只见他们奔如飞马,耀武扬威,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其中刀枪剑戟,一应俱全,更有一些古怪兵刃,混杂在内。   “来得好!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活命!”子嬅凌空脆喝,一路飞到了这群人头顶,抽招变式,将龙骨鞭甩过夜空,重重砸下。   这一鞭头没有砸在人身上,而是砸在了路上,将内力都释放到了土地之中。就听一声巨响,地面土石崩裂,内力在地下向前延伸,走了一段距离,引发一场爆炸,又走一段距离,又引发一场爆炸。算上最初的一次,一共爆炸了七次,发出七声巨响。   被内力震得爆炸的地方,全都尘土飞扬,碎石四散,将附近的人震得七仰八叉,栽倒在地。   细细看来,这七个爆炸的地方,恰好跟天上的北斗七星一个形状,而这招也正是以此命名。   北斗七星!   这招若是用在韦大力的身上,那真是半点杀伤力也没有,但放在这群护卫的身上,那杀伤力就太大了。   跑在前面的人基本全都被震得倒下了,后面的人也被吓得站住了脚步,一群人凝聚起来的气焰就像是被淋了一头冷水,一下子消散形。这群人刚才跑得挺快,现在却全都停在了半路上。   子嬅脚尖在地上轻点一下,犹如一根脱弦利箭,向前射了出去,冲入了护卫组成的人群。她手起鞭落,龙骨鞭在半空画着精妙的弧线,缠住距离自己最近一个人的脖子。她就像是拔萝卜似的,手上一角力,将这人的脑袋拔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这路上立即多了一个头死尸,他以惯性向前走了数步,而后倒在地上,伤口向外倾倒鲜血,染红地面。   还不等周围众人反应过来,子嬅抖擞手中龙骨鞭,接着卷住第二个人的脖子,故技重施,又拔下了一个脑袋!   她学的鞭法叫“断头鞭法”,绰号又叫飞骨摘花,可见她以往闯荡江湖之时,下手是非常狠辣的。[   对于旁人,她或许会手下留情,但对于这些人,她不会留有丝毫的情面!   刚才多亏有赵正的指点,帮她获得了胜利,击杀了韦大力。如果她刚才输了,今晚必然会被这些人糟蹋,以后还得被卖入青楼,不知道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对于做出此等恶劣行径的人,她还有什么必要留手。   子紧咬银牙,甩动龙骨鞭,使出毕生绝学,一鞭快过一鞭,一招凶过一招,一口气连杀数人,摘了好几个人的脑袋。   这么一交手,韦一阳这边的人才知道了厉害,明白了己方根本不是对手,再打下去根本就是送死。   “我的妈呀,这脑袋乱飞,吓死人了。”   “风紧扯呼!”   “大家快撤!”   众人一阵大乱,开始向后撤退,可越是这样,越是没有生还希望。   子追赶上前,将龙骨鞭舞得呼啸生风,每当鞭子落下一次,就带走一条人的性命,绝不含糊。   另一边的赵正也没闲着,紧跟了上去,见有人跑入了路边树林,立即拐弯追上。他练过罗烟步,脚下有真功夫,一般人的脚程可没有他快。当双方相距不过一丈远的时候,他陡然加快速度,一口气追了上去,提起一命剑,照着逃跑者背后心口就捅了过去。   “往哪跑?你就给我留在这儿吧!”赵正喝了一声,手中的一命剑白刃进红刃出。   再看那逃跑者,已经跌倒在地,命不久矣。   赵正电目扫视,盯住了另外一名钻入树林的逃跑者,风风火火追了上去,又是一剑结果了这人的性命。   实际上死的这两人实力都不低,跟赵正差不了太多。要是一对一单打独斗,这两人还是能撑上几个乃至十几个回合。只是这两人被子吓怕了,只顾着逃跑,以至于没有了还手能力。   赵正早已杀得兴起,杀了两人又去追第三人,如此反复四次,一共杀了四人才作罢。   再环顾四周,周围静悄悄的,再也找不到逃跑者。   赵正简单擦了擦一命剑,还剑入鞘,回归路上,查看路上的情况。   子这边杀的人更多,路上遍地都是尸体,那些护卫一个个全都死掉了,几个脑袋被摘掉的人死相最惨。只有韦一阳被留了下来,暂时留住了一条狗命。   韦一阳跪在了地上,向子苦苦求饶,而子默默站着,摆弄着手里的龙骨鞭。   只剩韦一阳一人,情况已经彻底得到控制,剩下的,就该料理后事了。   “我的姑奶奶,女祖宗,求你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只要你答应留我一命,我愿意将全部家产双手奉上。从此以后,我在南赡省开的所有青楼,就全都是你的了。你只要坐在家里,每天就有大把的银子入账。保证你花三辈子也花不完。”韦一阳跪地哭求道。[   “我问你问题,你乖乖回答,这样临死前可以少受一点苦。”子不为所动,淡淡说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只要留我一条命在,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行。”   “你今晚要对我不利的事情,除了在场这些人之外,还有谁知道?”   “求求你,求求你,你可以剁了我的手脚,弄瞎我的双眼,只要别杀我就行。”   “我在问你话呢。”   “你别杀我,除了钱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很多秘密。江湖上不少大人物跟我都有来往,我曾经为他们偷偷安排过姑娘,要是宣扬出去,这些人全都会身败名裂。我可以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你利用这个把柄,就可以威胁他们。”韦一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由于太过害怕,说话已经有点语伦次了。   “我说了,我在问你话呢!”子目光一凛,甩动龙骨鞭,用鞭头点中了韦一阳身上的“冷穴”,以此来折磨韦一阳。   韦一阳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气袭上周身,犹如冬天里跳进了冰窟窿一般,冷得瑟瑟发抖,牙关打颤。他冻得栽倒在地,蜷缩起了身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寒意渐渐加重,体表虽然没什么变化,可是体内已经冷得难以忍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八十一回八臂拳   子嬅单手掐腰,单手掐着龙骨鞭,悠哉悠哉地站在旁边,欣赏着仇人在地上痛苦呻『吟』,感觉莫名快意。   韦一阳身上“冷『穴』”被点,痛苦难当,在地上难受得直打滚,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赵正这时候也走到了子嬅身边,默默站在一旁,看着韦一阳在地上打滚吃苦,心中暗道:“活该,这是你咎由自取。”   折磨了韦一阳好一阵子,子嬅这才挥起鞭子,解开了韦一阳身上的『穴』道。韦一阳在地上连着打了几个滚,浑身的寒意渐渐消退,重新暖和起来。   实质上,许多点『穴』效果,都是通过刺激神经得来的,那些诸如发痒、发痛、发热、发冷一类的效果,全都直接作用于神经,并非实质,就跟幻觉一样。一旦解开『穴』道,种种感觉也就会随之消失。[   韦一阳恢复了行动能力,坐在了地上,拼命摩挲着双臂,驱赶着那并不存在的寒意,显得滑稽而又可悲。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胆敢再跟我啰嗦,就等着遭受各种点『穴』效果的折磨吧。我虽然并不擅长点『穴』,但折磨人的『穴』道还是懂几个的。”子嬅寒着脸道。   “好,我会老实回答的,求你别再点我的『穴』道了。”韦一阳牙关打颤,小心答道。   “第一个要问的,还是那个老问题,今晚都有谁知道你要对付我?”子嬅『逼』问道。   “这个……”韦一阳吞吞吐吐,拉了个长音。却没有直接回答。   “快说!再不说我就要点『穴』了!”子嬅挥动鞭子抽了下空气,发出一声脆响。   韦一阳被吓得一缩脖子,这才接茬答道:“这种事情,怎么好对外声张,除了眼前这些跟我至近的手下之外,我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说起。甚至连那些车夫、仆人、女眷都不知道。”   子嬅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要是都死光了,那事情也就干净利索了。   接下来。子嬅又询问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比如背后有没有人指使,有没有其他大人物盯上他们等等。   韦一阳害怕吃苦,一一作答。他今晚的行动,完全是自己做主,临时起意,没有受到任何人指使。至于看上子嬅的大人物。倒是有那么两个,不过这两人只是偶尔提及,没有说过非要将子嬅抓住不可。   问完了话,赵正主动走上前,在韦一阳身上翻找了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这么一找。别的东西没找到,钱倒是翻出了不少,贵重珠宝也有几样。银票跟银两加在一起,足有二十几万两之多,这还不算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   见再也翻不出什么好东西了。赵正将钱叠好,攥在手里。将韦一阳顺势踢倒在地。   子嬅寒着脸走上前,身上杀气腾腾。   “姑『奶』『奶』,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饶了我的『性』命吧!”韦一阳跪地求饶道。   “之前如果我向你求饶,你会放过我吗?你不会。那些被你『逼』良为娼的女人向你求饶时,你会放过她们吗?你不会。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饶了你?我刚才就说过了,我要杀了你。”子嬅问完了想要问的,再也不想留下韦一阳这个活口,缓缓举起了龙骨鞭。   鞭头映月,淡淡生辉。   “不要!别杀我!我有钱,我可以花钱买下我的命!”韦一阳紧张大喊,双目瞪得赤红,浑身抖如筛糠。   “给我全天下的钱,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子嬅目光一凛,将龙骨鞭重重挥了下去。   “啪!”[   鞭子打中手指,两根手指被生生打碎,两截指骨飞了起来。   “啪!”   鞭子打中手腕,手掌被打断了,落在了地上。   “啪!”   鞭子打中胳膊,胳膊飞出,『露』出森森白骨。   “啪!”   鞭子打中肩头,肩胛骨碎裂,溅出的血水中夹杂骨片。   “啪!”   鞭子打中另外一条胳膊,让这副身体两侧都变得空『荡』『荡』的。   “啪!”   鞭子打中脚踝。   “啪!”   鞭子打中小腿。   “啪!”   鞭子打中大腿。   “啪!”   鞭子打中胸膛。   “啪!”   鞭子打中后背。   再看地上的韦一阳,早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四肢全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脑袋跟躯干还在。他的脑袋勉强还算完好,躯干已经四下断裂,胸口跟后背也碎掉了,整个人只剩下一息尚存。   韦一阳痛得生不如死,事到如今,也不再妄图求饶了,而是瞪着一双染血红眼,恶毒地诅咒道:“贱女人,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缠着你一辈子,诅咒你将来还会流落到青楼里面,天天给男人蹂*躏!”   “你就算做鬼也没法缠着我的,因为你会下地狱。”子嬅冷哼一声,挥下龙骨鞭,将韦一阳的脑袋生生打碎,彻底结果了此人的生命。[   韦一阳开了一辈子的青楼,祸害了一辈子的女人,犯下的罪可不算少,现在终于死在了女人手上,终结了生命。   “天快亮了,这里又是大路,我们不能在此久待,还有什么事情,赶紧料理一下,然后赶紧离开吧。”赵正在旁催促道。   “他们都死了,一个也没落下,再检查一下他们身上的东西,然后就可以离开了。至于他们的尸体,就全都留在路上吧。我希望韦一阳惨死的消息能够传到江湖上,让世人引以为戒。”子释放出积压的全部愤怒,情绪冷静下来,身上的杀气全都不见了,连手中的鞭子也垂了下来。   “这些乌合之众的身上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主要得翻翻韦大力,他身上或许会有宝物。”赵正道。   子点点头,与赵正并肩而行,一起前往林中停留尸体的地点。   走在路上,赵正将从韦一阳身上翻出来的二十多万两银票以及珠宝递给了子,说道:“你留着钱有大用,这些钱财都送给你吧。我身上的钱还够用,不需要这些钱。”   “你今晚也出力了,帮了我的大忙,我不能把这些钱全都收下,你自己也留一些吧。”子脱道。   两人一个不愿意留,一个不愿意收,来去,僵持不下。赵正见状,只得将钱暂时塞进了怀里,准备等到离开这里之后,再跟子慢慢商量该如何分配。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韦大力的尸体旁边,跟韦一阳的尸体比较起来,这具尸体就算是相对完好了,只是掉了个脑袋而已。   子抬起龙骨鞭,灌入内力,鞭身发出白光,照亮了韦大力的尸体。   赵正俯下身,在韦大力的身上翻找起来,『摸』来『摸』去,『摸』出了一些钱,不过数额不多,还『摸』出了一本薄薄的蓝『色』册子,是一本武功秘籍。赵正定睛一看,蓝『色』封皮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黑字八臂拳!   “八臂拳!韦大力竟然把这本看家绝学带在了身上,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八臂拳可是一门上品武学,在拳法当中出类拔萃。”赵正眼前一亮,轻轻摩挲着秘籍封面,显得爱不释手。   “这门拳法确实厉害,修炼精通之后,光靠拳风就可以打伤敌人。不过这门拳法对于内功有很高的要求,要是没有内力根基,是法练好的。”子在旁道。   “我的内功底子不错,学这么拳法没问题的。我身上除了剑法之外,会的拳脚功夫只有小擒拿手,实在有点不够看,要是学了这门八臂拳,正好能弥补一下。”   “既然你要学就留着吧。我不适合学这种刚猛的武功,这本秘籍于我完全没用。”   “恩,这本秘籍我要了,就当是我今晚出力换来的回报好了。至于那些钱,就全留给你吧。我能得到这本《八臂拳》秘籍就已经满足了。”赵正欣喜道。   “秘籍是你的了,至于钱该怎么分,我们以后再商量,不急着争论。”子道。   赵正点点头,将秘籍塞入怀中,妥善收好。能得到这本称心应手的武功秘籍,让他感到非常高兴。   “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免得你日后惹上麻烦。八臂拳是韦大力的师父‘八臂老魔郑一桀’的独门绝技,从不外传。你要是学了这门武功,并在外人面前施展,很可能会惹来郑一桀的追杀。他这个人可从不允许外人学会八臂拳。要是他由八臂拳这件事测出你跟韦大力的死有关,那你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甚至有可能会牵连到我。”子忽然想起这件事,担忧道。   “姐姐放心,我一时半会儿还学不会这门拳法,发挥不出这门拳法的精妙,就算学会了,也不会傻乎乎的对外人施展。再退一步讲,万一我施展这门拳法,倒了大霉,被郑一桀给抓到了,我也绝不会承认杀了韦大力这件事,更不会出卖你。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对天盟誓。”赵正肃然道。   “发誓就不用了,我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   “我知道此中的厉害,不会等闲视之的。”   “那就好。”子说完,脚下忽然一晃,一个站立不稳,向旁边倒了下去,手中的鞭子也随之暗淡下来。   赵正见状,连忙将倒下的子给抱在了怀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小第八十二回虎啸剑   再看子嬅玉容,只见她美眸紧闭,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没了血色,显得一反常态。   “姐姐,你怎么了?”赵正摇了两下怀中这轻飘飘的娇躯。   子嬅将美眸睁开了一条缝隙,气若游丝道:“我今晚连番苦战,耗力过多,丹田里已经没有半点内力了。”   “劳累点倒是没什么,我就怕你受了什么内伤。”   “内伤确实受了一些,但是并不严重。韦大力在跟我战斗之时,一心只想将我擒下,一招一式处处留手,没有施展全力,否则的话,我早就被他击败了。”[   “没有重伤就好。你先打坐休息,再吃下几粒丹药。我去周围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货,顺便再找两匹马回来。”赵正扶着柔若骨的子嬅坐在地上,接着探手伸入腰间百宝囊,从中取出了三瓶丹药,分别是小还丹、翡翠玉露丹跟止血丹。   子嬅点头答应,伸手接过丹药,将其一一服下,然后闭目运功疗伤,脸上的气色很快有了变化。   赵正将怀里的银票取了出来,放在了子嬅身前的地上,用石头压住了,免得子嬅多心,怀疑他趁机卷款逃走。   子嬅闭目运功,暇分心,没有对此多说什么。   赵正放下子嬅不管,回身走入林中,从百宝囊中取出火折子,将其晃燃,借着火光搜索。他所谓的“收获”,其实是暗指搜刮林中跟路上散落的尸体,那些人可都是武人。而且修为又都不低。应该能找到点好东西出来。   正所谓雁过拔毛。既然连人都杀了,当然要把这些死者身上的好东西一并卷走。   赵正还记得自己击杀那几人的大致方位,很容易就将几具尸体找到了。   这几具尸体身上并没什么好东西,有几样赵正用不上的兵刃,还有千八百两银子,以及一些行走江湖必备的药物跟暗器等等。   赵正略感失望,只留下了银两,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拿。那些他用不上的兵刃拿走了也没有用。而且并非入得品级的兵刃,没什么价值。   他在树林中一共杀了七个人,共分为两组,先杀了三人,后杀了四人。他检查完这三具尸体,接着前往了余下四具尸体所在的方位。   在这四具尸体身上,倒是找到了一件能用的好东西。   这东西,是一柄剑!   当初赵正从背后追赶,将这四人一一结果,其中一名死者是用剑的好手。腰间配着一柄不俗的佩剑。赵正将这柄剑拿在手上,对着天上的月亮哐啷一声拔了出来。剑身出鞘,在半空中打了一道寒光,一看就不同凡响,不是寻常宝剑。   这柄剑由一种暗橙色的金属打造,剑柄跟剑鞘颜色一致,唯有薄薄的剑身呈现出了明亮的淡橙色。   在剑身上面,雕刻着虎纹图案,图案中的虎口位置,还有特殊凹槽气孔,也不知道有何用途。剑身上的虎纹一共有六个,各自排列在剑身两侧,对应着虎纹,虎口中的孔洞也分别有六个。   至于剑柄跟剑鞘,也有跟剑身图案相近的老虎雕刻,整柄剑带着一股猛虎下山的威势,并不比一命剑逊色。   赵正决定试试这柄剑,手上挥动剑身,身随剑走,使了招“剑荡八方”,剑身在身边两侧缭绕而过,接着连了一招“仙人指路”,手掐指诀,剑指前方。这两招都是武当十三式中的寻常招式。   剑身过处,寒光乍现。挥动之时,劲风吹过剑身上雕刻的孔洞,发出了沉闷的哨响,听起来像极了野兽咆哮之声。原来剑身上的小孔竟有此等妙用。   “好剑!不枉我今夜费力搜刮一番。”赵正面露喜色,将剑塞回剑鞘,然后用带子拴在了腰间,与一命剑并排放好。[   一命剑虽然不错,可是经过的战斗太多,剑身上留下了多个豁口,早就应该修补或者更换了。在补好一命剑之前,正好能用这柄带着虎纹的剑顶替一下。   赵正闭上眼睛,开启了系统,查看新得到这柄剑的数据,顺便弄清楚剑身上的孔洞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更多的玄机。   ……   虎啸剑:   种类:武器装备。   品质:下品。   属性:金(惧火)   重量:3斤。   锋利度:35。   坚固度:40。   柔韧性:12。   效果:为剑身注入内力,挥出剑身,剑气会通过剑身上的孔洞飞出,以此达到分散内力,扩大打击范围的效果。   介绍:铸剑所用的主材料乃是“顽铜”,用这种材料铸造出来的兵刃十分坚固耐用,唯一的缺点是柔韧性不足。   在铸造这柄剑的时候,铸剑师灵机一动,在剑身上铸造了几个形状特殊的孔洞。这个特殊设计达到了意想不到的特殊效果,每当持剑者挥动剑身的时候,内力就会冲出小孔,向剑身两侧飞散,若是有人靠近剑身,就会被内力形成的剑气所伤。   由于挥剑时发出的哨声接近虎啸声,故此这柄剑被命名为了虎啸剑。   ……   赵正看完介绍,弄清楚了这柄剑的名字以及能力。   整体上讲,这柄剑相当不错,足够结实,还有个特殊能力。不过,这个特殊能力利弊参半,并非全是好处。延长剑气的同时,也会导致剑气失控。若是身边有同伴的话,很可能会导致误伤。   看来使用这柄虎啸剑的时候,一定得小心才行。   文字介绍不够形象,赵正决定亲手试试虎啸剑的特殊能力。他第二次将剑拔了出来,往里面注入了一些内力。   “唰!唰!唰!”   赵正对着身前以及身边两侧各自挥了一剑,剑身泛着亮光。发出虎啸之声。[   内力通过剑身。当途径剑身上的六个孔洞时。内力从孔洞中飞了出去,化作六片薄薄的锋芒。   四重天武人对内力的控制能力很低,法自由控制内力的形态跟变化。这柄虎啸剑的孔洞,小小的弥补了一下这个缺点,让内力走向多了几分变化。不过这个变化是固定的,只能分成六片,也只能让内力飞往剑身两侧。   若是敌人不知道虎啸剑的这个特点,很可能被突然分出来的内力所伤。   “能有两柄剑换着用也不错。”赵正将两柄剑一起放在手里。各自掂量了两下。他自从学了摩诃剑法之后,对于剑的喜爱与日俱增。以后若是有幸得到好剑,他还会继续留在手上,以作收集之用。   除了这柄虎啸剑之外,这四具尸体上就再他物了。   赵正将两柄剑贴身配好,丢下四具尸体不管,走向了大路。那里的尸体更多一些,胡乱堆叠在了半路。他走到尸体堆中,顶着浓郁的血腥气以及其他各种难闻的味道,一个尸体挨着一个尸体地翻找。   找了一阵子。他又有了意外发现,从一具头尸体上找到了一块护心镜。   这块护心镜泛着金光。有巴掌大小,呈现不规则的椭圆形,形状正好能够贴合人的胸口起伏。在护心镜上,雕刻着兽吞大口图案,瞪着一双眼睛,张着长牙大嘴。   赵正身上穿着的清香玉竹甲被敌人的飞蝗石打坏了,串联用的线断掉了,上面的竹片也随之散落,已经没法再继续穿戴。他现在正好需要一块护身的家伙代替这件内甲,这块护心镜真是应了不时之需。   相比之下,这块护心镜要比清香玉竹甲小了许多,只能护住心口部位,其余的地方法防护,是个小小的缺憾。   不过,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还是别挑挑拣拣比较好,就算不满意,难道还要逼着死了的人跳起来给你换一件?   赵正手里捏着护心镜,开启了系统,进入图志之中,查看这东西的介绍。   ……   软金镜:   种类:上身装备。   品质:下品。   属性:金(惧火)   重量:1斤。   效果:。   外功防御力:25。   内功防御力:23。   兵刃防御力:28。   介绍:由多种柔韧的金属共同铸造而成,比寻常的金属要软许多,力气够大的人,甚至能凭蛮力将其掰弯。靠着这种韧性,可以化解受到攻击时散发出来的内力,以此达到良好的防御效果。   ……   赵正看罢介绍,关掉了系统,重新打量手里的护心镜。   这东西品级不高,跟清香玉竹甲一样,也是下品装备,不过好歹入得了品级,总比寻常的护心镜强上一些。、   赵正将这块软金镜也收了起来,打算留为己用。他行走江湖,风里来雨里去,根本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正需要这类的装备护身。   今晚一战,要不是靠着清香玉竹甲替他挨了一下飞蝗石,他非得被打断两根肋骨不可。   除了软金镜之外,赵正又在尸体堆中翻出了一些银两、三本甚大用的秘籍,以及两样用不上的下品兵刃。这些东西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用。他权当是收破烂了,将这些东西统统卷在了一起,准备带走。   检查完尸体,接下来就该解决马匹的问题了。   他刚才对子说去找两匹马回来,实际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那些马匹早就都被吓跑了,不知去向。想要找来马匹代步,只能从马厩仓库里牵两匹马出来。   赵正用手臂夹着从尸体中翻出来的那些东西,再次进入森林,这次走得远了一些,直到子看不见他为止才停下。他打开了系统仓库,将搜刮而来的那些破烂都丢在了里面,接着又打开了马厩仓库,从中牵出了两匹精神饱满的骏马。   他拉着两匹马回到马车粉碎的地方,将地上散落的行李跟干粮整理了一下,搭在了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他从自己的行李中翻找了一阵子,取出了一双鞋一套衣服,就地换了一下。他身上这套全是血点,已经没法穿了。要是穿着血衣走在路上,非得惹人生疑不可。   不光他得换衣服,子也得换一下才行。   赵正在子的行李包中翻找了一阵子,其中有个包摸起来软软乎乎的,凭手感就能感觉出来里面装着的都是衣物。   他将这个布包抓出来,牵着两匹马走到了子打坐休息的地方。他把马匹拴好,走到子身前将布包递过去,说道:“你的身上全是血,把衣服换一下吧。不然走在路上太惹眼,容易惹人生疑。”   “多谢。”子缓缓睁开眼睛。在赵正忙活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将身体调息好了,吸收了小还丹等丹药的药力,恢复了一小部分内力。她伸手将布包抓了过来,开始解布包上的扣子。   “我还在那些人的尸体上翻了一阵子,翻出了一些钱,还翻出了几样不错的兵刃。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没用,你也看不上眼,就全都便宜了我好了。”   “好,那些东西你就留着吧。”子大方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一柄剑还算不错,你上眼看看。”赵正将虎啸剑解下来,蹲下身,呈给子观看,并将剑身拔出了少许。   子正在闷头解布包,没有分心去看虎啸剑,手指一拉,解开了扣子,布包哗啦一下子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布包摊开,里面叠着厚厚一摞的肚兜跟亵*裤,什么颜色的都有,借月光跟剑身上的反光一照,花花绿绿的,争奇斗艳。   原来这布包是专门用来包裹内衣的。(未完待续。。第八十三回坐地分红   本来这布包有着特殊的桃花边,很容易辨认,可子嬅刚才匆匆接到手里,也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等布包打开了,才发现里面都是自己换洗用的内衣。   “瞧你拿的好衣服,难不成你想让我在这荒山野岭里面换这些么?”子嬅抬起螓首,白了赵正一眼。   赵正道了声罪过,还剑入鞘,转过了身,歉然道:“我刚才在你的行李里面胡『乱』抓了一包衣服就过来了,没有动手检查。”   “你还想动手检查检查?”子嬅美眸又是一瞪。   “不敢,不敢,我怎敢『乱』动你的贴身衣物。”[   “现在情况特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以后可别『乱』动我的衣物。这条规矩可是写在清单里的,每次违反罚款一千两。”子嬅告诫道。   “我也记得这条规矩。只是像你说的,现在情况特殊,此一时彼一时,所以我就大胆把你的衣物拿来了。”赵正苦笑道。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自己去拿干净衣物换上。”子嬅将地上的内衣重新包好,打上扣子,接着抓起用石头压着的一沓银票财物,起身走到马匹边。她将装着内衣的布包塞进去,将装着外衣的布包抓出来。   “你打算在哪里换衣服?我总得回避一下。”赵正见子嬅要换衣服了,主动询问道。   “马车已经毁了,只能在你这里换了。你小子平日里还算正经,我能信得过你。你把头转过去就行了。”子嬅捧着布包道。   赵正依言转过了身,背对着子嬅。眼观鼻,鼻观心。没多久,在他背后传来一阵窸窣之声,这多少有点让人心猿意马。   “好了,我换好了,你转过来吧。”子嬅提醒道。   赵正转过身一看,子嬅已经换上了另一件黑『色』短打,将龙骨鞭背到了身后。脸上溅到的血点也都擦掉了,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看来子嬅还真是对一身黑衣情有独钟,平日里换来换去总是这种颜『色』的衣物。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子嬅说着翻身上马,拉动缰绳就想启程。   “慢着,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赵正连忙拦住马头。接着说,“韦一阳出行时带着浩浩『荡』『荡』一个车队,今晚他带人袭击我们两个,将大部分的车马都留在了半路上。在韦一阳带人回去之前,那支车队一定会一直停在路上待命。我们要不要过去把那个车队给劫了?韦一阳光身上就携带了那么多财物,车队上的财物一定更多。”   “这可未必。”子嬅摇摇头,否定道,“越是贵重的财物,才越是要放在身上,他怎么会安心将大量财物放在车队里。估计那车队没什么好东西。没必要浪费力气去打劫。再者说了,今晚你我都已劳累。不宜再节外生枝,还是见好就收为妙,免得阴沟里翻了船。”   赵正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点点头道:“好,就听你的,别管那个车队了,我们继续赶路,离开这里。”   两人达成一致,准备就此离开。   他们先是回到了路上,在坏掉的马车中选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其余的则留在原地,点了一把火全都烧了。   大火熊熊,烈焰冲天,烧毁了一切有可能暴『露』两人身份的东西。   两人见烧得差不多了,这才安心骑马沿着大路走了,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赶了整整一夜的路,两人快马扬鞭,一口气跑了好几百里,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赵正回顾昨晚发生的一切,恍如做梦。   前半截是噩梦,险象环生,命悬一线。后半截是美梦,捞取了大把的好处,要钱有钱,要武功秘籍有武功秘籍,要兵刃防具有兵刃防具!真可谓是大丰收。[   如果是一个人做的这些事情,自然所有的好处都得尽数揣进兜里,闷声发大财。可昨晚是两个人并肩作战,战后就得考虑战利品的分配问题了。   对于那些钱,赵正的兴趣并不大,甚至有心分文不要,干脆全都送给子嬅。   他知道子的身世背景,也知道子背地里干了许多好事,经常为一些流落青楼的良家『妇』女赎身。将这笔巨资送给子,每一个铜板都能花到正当的途径上,何乐而不为。反正他自己也不缺钱,兜里还剩下的十几万两银子。   钱可以不要,但那些秘籍、兵刃一类的东西,他志在必得。   好在他要的东西对于子也没用,两人也不会为此发生争执。   上午的时候,两个人走到了一处“人”字型的分叉口,往南行继续前进,能到达长春府铸剑山庄,往东南走,就能到达百窟谷。   在这个三岔口正中,有一个专门接待过往行人的小集市,还有一家小客栈,名字叫做南顺客栈。   两个人走了一夜,在这家南顺客栈歇了脚,顺便商量起了战利品分配的问题。   小小的客房之内,两人面对面坐好,将财物悉数放在了桌子上,摆得整整齐齐。不过赵正搜刮来的虎啸剑、软金镜等物没有摆上去。这些东西子早都已经许诺过留给他了,没必要再讨论如何分配。   桌子上摆着的每一张银票都面额巨大,最低也是五千两。除了银票之外,还有几样贵重首饰,分别是一块雪白的玉璧,一条金项链以及数枚戒指,都是韦一阳身上的东西。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子用传音之法将声音送入了赵正的耳朵,旁人就算站在一旁也什么都听不见。   “昨天晚上,你是受我拖累才陷入了险地,还差点为此送掉小命。你明明是雇用我保护你的。结果我却给你带来了危险,我对此十分过意不去。在这后来。多亏你的提醒才帮我战胜了韦大力,扭转颓势,你还帮忙杀了不少韦一阳手下的走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昨晚实在是帮了我的大忙,这笔巨资一定要分给你一份,否则我于心不安。”子传声道。   赵正不会传声之法,只能在桌子上用手指头写字。他唰唰唰写道:“我得到八臂拳的秘籍以及那些杂物就已经很满足了。对于这笔钱没多大兴趣,你如果非要分给我一些,还不如答应免费保护我几个月。这样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子眼睛一亮,点点头,继续传声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我得到了想要的钱。而你得到了一个厉害的保镖,我看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好了。从今天起,我免费当你的保镖,一直保护你半年,以后风里来雨里去,你就尽管吩咐好了。”   赵正大喜。半年之久,能帮他很多大忙了,可不止去那两个危险地点逛一圈而已。他面带笑意,在桌子面上飞速划动,写道:“就这样说定了。钱是你的,你是我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子不再用传声之法了。笑斥了一句。   “口误,口误而已。”赵正笑道。   “再有口误的话,我可要罚你的钱了,虽说我答应免费给你当保镖,可不代表所有的钱都免费了。这路上的花销费用,还是要由你出,要是你违规了,还是要罚钱。”   “你可刚刚赚了二十几万两银子,怎么还这么小气,连这点钱都朝我要。”   “这不叫小气,这叫规矩,规矩是不能随便改的。”子笑着眨了眨眼,恢复了往日活灵活现的朝气,又变成了以前那个财『迷』。   “看来我这半年里非得栽在你定下的规矩里了。”赵正苦笑道。   “不是你栽在我定下的规矩里,而是你的钱袋栽在我定下的规矩里。”[   “钱袋,你死得好惨啊……”   子被逗得嫣然一笑,笑够了之后,她话锋一转,又一次用上了传音之法,悄悄道:“昨晚情势紧急,又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细问,你怎么会知道韦大力身上的『穴』位破绽?”   对于一名武林高手来说,身上的破绽“罩门”关乎自身『性』命,肯定是密中之密,不会轻易泄『露』。赵正明明跟韦大力素不相识,结果却知道韦大力身上最重要的秘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免会惹人生疑。   赵正一早就猜到了子早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慌不忙地在桌上写道:“偶然知悉,不便解释,还望不要刨根问底。”   子心中的谜团没能解开,面『露』失望之『色』,但很快消失踪,恢复如常。她传声道:“好吧。既然你不肯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这世上,谁都难免有点不愿意对人说起的秘密。”   “正是如此。”赵正点点头,在桌子上飞速书写。   “你不想告诉我你为何会知道韦大力的破绽罩门,而我也不想提起我的身世,昨晚韦一阳所说的那番话,你最好能够忘了,不要追问我,也不要跟外人提起。”子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这番话可不是商议,而是命令了。   “你放心,我权当昨晚什么也没听到,不会往心里去的,更不会对外『乱』说。”赵正在桌子上写下了誓言。   “这就好。”   其实就算子不肯细说,赵正也知道子的身世背景,并对此颇感同情。他想了想,出于安慰子的目的,说道:“子,过去的就过去了,不管以前经历过什么,都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最重要的是你眼下是个什么人,要做什么事。有句话说得好,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子闻言,受到触动,低声喃喃道:“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这句话,说得真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第八十四回学拳   ()当天下午,南顺客栈的一间客房之中。   赵正手捧《八臂拳》秘籍,凝神观看,微微皱着眉头,琢磨秘籍中艰深的含义。昨晚两人奔波一夜,临近中午才来住店,要好好休息几个时辰才能赶路。临睡之前,他将这本《八臂拳》秘籍拿了出来,打算先粗粗阅览一番。   “拳名八臂者,乃取八条臂膀共生一身之意也。行拳迅捷如电,威猛如虎,不求变化,只重威力。习得此拳,不动则以,一动则天地变se……”   翻开秘籍,起首第一段如此这般地写着,显得大气十足,气势凛凛。   上品武功,也确实有大气的资本,而不是在那里吹牛皮。   秘籍的第一段介绍xing文字还算容易理解,后面正式讲解学习方法、运功路线以及招式变化等内容,就相对难懂一点了,需要慢慢消化。   赵正第一遍阅读,也不求甚解,一路懵懵懂懂地读了下去,一直读到了最后一页,并把文字中配以的插图都看了一遍。   仅仅看一遍,就跟囫囵吞枣没什么两样,连味道都品不出来。   赵正也不急于求成,看了一遍之后,就开启了系统仓库,将《八臂拳》秘籍妥善收好,放入了一个木箱里。现在那里面已经堆放了不少本的秘籍,看上去蔚为可观。   关掉仓库,他闭上了眼睛,开启了武功图志,细细看了一遍系统对于《八臂拳》的介绍。   ……   八臂拳:   种类:拳法秘籍。   品质:上品。   上限:九层。   招式威力:86。   招式速度:81。   招式变化:52。   层次:09层。   学习要求:根骨8,悟xing10,内力32。   优势:刚猛迅速,豪迈狂放,   缺陷:修炼要求高,修炼难度大。招式少于变化,缺少防守以及回避招式,在战斗中容易受伤。   介绍:这门拳法由数百年前的邪道高人八臂修罗.褚豪所创,拳法一脉单传,绝不向外人传授,每一代的接班人都只能有一名,在学拳之前还得立下绝不外传的誓言。   八臂拳刚猛暴力,讲究一力降十会,一招一式侧重速度跟招式的破坏力,依靠硬碰硬的方式击败敌人。拳法的招式大开大合,多崩打、架打、扒打、滚打,架子刚劲有力,调集全身力量于拳上,有开山裂地之威。   这门拳法简单而又直接,想要修炼好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在对敌之时,也全都是直来直去的招式,没有多余的后招跟变化。   想要修炼这门拳法,必须拥有深厚的内力,因为这门拳法需要吸收内力化为六条手臂,内力太弱则无法办到此点。故此,在学习这门拳法之前,必须先学习一门能够快速增进内功的心法,以此作为学习基础。   随着习武者境界的提升,内力的增加,能够凝结出来的手臂也会自然增多。手臂的多少,直接跟八臂拳的威力挂钩,六条内力手臂外加两条血肉手臂,此为八臂拳最强的巅峰状态。   根据手臂数量的不同,八臂拳分为多套招式,依次为双臂拳法、三臂拳法、四臂拳法、五臂拳法、六臂拳法、七臂拳法、八臂拳法。   另外,学习这门拳法,必须将后背与肋下的肩井、天宗、魂门这几个穴位打通,以便将内力由此透出,凝结成内力手臂。   ……   看完介绍,他暗暗点头,这门拳法的威力果然不俗,方方面面正合他胃口。   九脉六元经固然是一门很好的综合xing武学,可还是有着明显的缺点。在这套武学之中,有剑法,有点穴手法,有御力之法,甚至还有疗伤之法,可唯独缺少一门好用的近身拳脚功夫,需要额外学习。   赵正所会的近身拳脚只有一门小擒拿手,这门擒拿手法在境界低时还算好用,可一旦面对武林高手就捉襟见肘了。自从他学了摩诃剑法以来,很少再用小擒拿手对敌,因为根本拿不出手。   现在好了,他有了这本《八臂拳》,可以通过这门上品拳法来弥补没有近身功夫这块短板。   一旦他学会了这门拳法,以后就算手上没有了剑,仍然能用拳脚作战,不至于一败涂地。   八臂拳跟九脉六元经两者很般配,这门拳法对内力有着很高要求,而九脉六元经正是侧重修炼内力的功法,两者相辅相成。除此之外,九脉六元经所修炼出来的六元内力也能在八臂拳中派上莫大用场。   六元内力包含人元以及金木水火土五元等六种不同的内力,若是用这六种不同的内力凝结手臂,就能凝结出六条截然不同的手臂出来!   想想看,一条人臂,一条金臂,一条木臂,一条水臂,一条火臂,一条土臂,六条手臂共生一体,各有不同的效果。在战斗之时将这六条不同的手臂伸展出来,将是何等的威风,又是何等的强悍!   光是想想,赵正的心头便是一片火热。八臂拳这门拳法,简直就是为九脉六元经量身打造的拳法,太适合他使用了。将来若能练成,一定能给他带来莫大帮助。   在他的修炼清单之中,又多了一样要下苦功修炼的武功,这意味着多了一份负担,也多占了一份时间。   近期他主要修炼的武功为剑招白驹过隙、摩诃剑法、袖里乾坤这几样,现在又多了一样八臂拳,这么多武功一起学,得好好合理分配才是。   白驹过隙只是区区一记剑招,最容易学,应该放在最前面,早点学完早点掌握。   而摩诃剑法要放在第二位,因为再过不久,铸剑山庄就要召开擂台赛了,届时只能用剑招作战,应该在这之前将摩诃剑法练得如火纯情才是。   至于袖里乾坤跟八臂拳都不用急着学,抽时间断断续续学习就行了,等到彻底掌握了摩诃剑法之后,再好好学习不迟。   制定好了修炼计划,赵正这才安下心来躺在了床上,休息了几个时辰。   醒来之后,他约上了子嬅,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间小小的客栈,沿着东南方的岔路前进,赶往下一站目的地“百窟谷”。(未完待续第八十五回南窟与北窟   百窟谷的一处山壁上,其上遍布大小洞穴,许多已经被人工开凿成了可供人入住的洞屋,并且点缀了一些木雕飞檐,显得精致特别。一些石梯跟搭建的木梯穿插在山壁上,将洞窟跟洞屋连接在一起。   梯子四通八达,上上下下,显得颇为复杂。光是外围的梯子就复杂至此,可以由此想象出洞窟内部又是何等光景。   在山壁的高处,有一处开凿多年的方形凹陷,凹陷上刻着三个红色大字:百洞派!   虽然这只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小门派,但在这片地界,也是地头蛇一样的存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   今天是百洞派的重大日子,派内众人聚集在了一处半山腰修建出来的练武台上,分成一南一北两拨人,遥遥对峙。   这两拨人穿着截然不同的劲装,一拨人身穿的是青色衣服,一拨人穿的是深褐色衣服。青色衣服的背上写着“北”字,深褐色衣服的背上写着“南”字。   两种劲装,将这两拨人的身份区别开来,一南一北,泾渭分明。   这两拨人都是百洞派门人,只不过派系不同。穿青衣,写北字的代表“北窟”,穿褐衣,写南字的代表“南窟”。两个派系的人分别居住在山谷的南北两侧,以山谷中心为界,虽然同为一派中人,可是平日里并不十分和睦,偶有摩擦。   今天这个所谓的大日子,就是南北两窟弟子比武的日子,比武获胜的弟子。能够得到门派掌门所分发的一种特制液体。将这种特制液体涂抹在身上。能达到提升皮肤强韧度的神奇效果。   这种液体一向是百洞派的密中之密,从不对外宣传,甚至门内也没多少人知道这种液体的存在,只知道每年获胜的弟子,能得到门派内给予的一小部分特制液体作为奖励。至于特制液体到底是什么,有何具体功效,一直以来都是门派内讳莫如深的禁忌话题。   百洞派掌门是个黄须子老人,端坐在练武厅正中的首位。在他背后站着数名长老。由这一群德高望重的人坐镇,监督这场一年一度的比武盛会。   南北两窟的队伍首位,各自站着窟内的窟主。北窟的窟主是一名面带寒霜的中年女人,她眉目间还算好看,身段也还可以,只是一脸煞气,让人难以亲近。南窟的窟主是一名中年矮胖子,身体圆墩墩的,也就一米来高,比身边的弟子们矮了足足一大截。显得滑稽可笑。   在这之前,掌门已经说完了开场白。现在进行到了正式比武的环节。练武台上的空气变得紧张压抑起来,南北两窟的门人彼此对视着,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敌意。   两窟的窟主各自喊出一名弟子,两弟子应声而出,昂然上前,彼此深施一礼,拉开了架势,准备开打。   南北两窟派系不同,兵刃也不尽相同,南窟所用的兵刃是一种半月形的镐头,北窟所用的兵刃是一种锋利的铁锹。这两种兵刃都不在十八般兵刃之列,相应的招式也十分惊奇特殊。   据传这两种兵刃的用法,是百洞派祖师爷在挖洞时参悟出来的,在多种兵刃之中,别具一格,自成一家。当年百洞派的祖师爷凭借着镐头跟铁锹,也曾经名动一时,打败过不少成名对手。   只可惜百洞派后人一代不如一代,使得这两种特殊兵刃也随之没落了。   南北两窟两名弟子各道了一声请,其中一名性急的北窟弟子挥舞铁锹冲了上去,与另一名南窟弟子战在一处,打得难解难分,上下纷飞。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两人打起来之后,立即暴露出了各自的修为,都是二重天武人,并不算高。   南窟用的镐头招式多以点、撩跟砸为主,攻击范围较长,在战斗时习惯于跟敌人保持一定距离,以便于用镐头两侧的尖部去攻击敌人。北窟所用的铁锹在形状上类似于“钺”,在招式上也有共通之处,以劈、砍、刺为主。相比之下,铁锹更加厚重敦实一些,挥舞起来呼呼刮风,多了一分威势,少了一分灵动。   两人实力相当,用的又都是门派内的兵刃,一时间难分上下。   当缠斗到第二十一招的时候,北窟弟子的体力渐渐不支,招式有了变慢迹象。南窟弟子抓住机会,将手中的镐头右下至上斜着挥出,气势汹汹的去撩北窟弟子的前胸,这一招若是落实了,非得把北窟弟子开膛破肚不可。   北窟弟子见势不妙,使了招“大鹏落坡”,将身形压低,半蹲到了地上,堪堪躲开了镐头的攻击。镐头打空,撩到了半空中。   南窟弟子这招还有后招,招式并未使老。他在镐头浮空的刹那,身体向后击退,靠着后退的力道,将半空的镐头硬生生拉了下来。   北窟弟子看不到头顶的情况,再加上身体劳累,一个躲闪不及,被下落的镐头刺中了肩头。镐头顺势没入一寸之多,将肩胛骨生生穿透了。北窟弟子惨叫一声,扑倒在地,痛得抽搐不止。   南窟弟子获得胜利,面露喜色,手腕一抖,将镐头从中刨了出来,拿在手中,取出身上的手绢擦了擦血迹。   北窟一方一阵大乱,扑上来几名弟子,将受伤的同门弟子抬了下去,进行紧急救治。   跟北窟这边的慌乱正相反,南窟弟子纷纷叫好,向获胜弟子道喜。南窟弟子这番举动惹得北窟弟子极为不满,可是有怒不敢言。   真刀真枪的比武,有点损伤在所难免。在比武之前,双方就早已签下了生死状,生死各凭本事,不管受了重伤亦或者丢掉小命,都不可以在事后寻仇。   今天的比武一共要比试五场,第一场结束,紧接着开始第二场,又有两名弟子拎着兵刃上前,打了招呼,斗在一处。由于第一场比武就见了红,第二场比武受到影响,两名比武者下手都十分凶狠,仿佛仇家见面一般。   百洞派今日的比武是门内比武,谢绝外人观看,不过还是有两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藏到了山上的一处大石头之后,居高临下,偷偷观看着这场惨烈的比武。   这两名不速之客,正是赵正跟子嬅两人。他们一路奔波,于半日前赶到了百窟谷,换下马匹,改为步行前进,躲避着百洞派的门人,悄然潜入到了这山上。   来得早了,不如来得巧了,两人恰好赶上百洞派召开门内的弟子比武,开了一番眼界。   赵正趴在一处枯草后面,向下偷偷张望着,他距离那处比武的平台足有三十多丈远,看得不是太真切,平台上的人就像是一群小蚂蚁似的。子嬅就蹲伏在他身边,借着大石头与山壁之间的缝隙作为遮掩,从她的娇躯上,依稀传来淡淡的女儿家香气。   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有山风呼啸作为遮掩,两人可以小声说话,不必担心被下面的众人听到。   百洞派之内,还没有那么厉害的武人,可以相隔三十丈远,于呼啸山风之中,听到两个人的悄悄话。   “你确定百洞派这些弟子在为了争夺‘钟乳玉液’大打出手?”子嬅低声问道。   “百分百确认,当初我听百洞派弟子酒醉谈及‘钟乳玉液’的时候,他曾经提过门派内有这种比武,没想到今天被我们两个碰上了。”赵正打包票道。   “唉,只是为了一些增强肌肤韧度的液体而已,至于拼得你死我活么。”   “那些拼斗的弟子,也许压根不知道自己在争夺什么,他们只知道获胜之后,能够得到门派分发的好处而已。”   “为了这点东西受重伤可真是不值。你看刚才比武输掉的那名弟子,他的肩胛骨被整个击穿了,不管再用什么灵丹妙药也别想治好,以后这条胳膊就算废掉了。”   “为了一点‘钟乳玉液’争成这样确实有点不值,要是把‘钟乳玉液’换成小媳妇的话,倒是值了。”赵正调笑道。   “呵呵,换成小媳妇之后,再填一笔彩礼进去,谁要是赢了,直接就能娶一房小媳妇回家,倒也美哉。”子嬅笑道。   “下次我给百洞派的掌门写一封信,把我们两个的建议写进去,让他照着这个建议改。”   “他收到信之后,非得气得把信撕掉不可。”   两人就着此事调笑了一阵子,在说话之间,第二场比武也结束了,这次又是以一名弟子的重伤收场,不过受伤的不再是北窟弟子,而是南窟弟子。南北两窟各有一名弟子受伤,倒是扯平了。   “比武一共分为五场,再比一阵子就要结束了,我们两个别再看热闹了,还是快点动身去找‘钟乳玉液’。百洞派的人都聚集在这里比武,洞窟内一定防守空虚,正好方便我们两个下手。”赵正拉了拉子嬅的袖子,提议道。   “也好,反正这场比武也没什么看头,我们去找‘钟乳玉液’。”子嬅点头道。   “我记得到那里的路,你随我来。”赵正转过身,紧贴着山壁前进,脚下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很是稳健。(未完待续。第八十六回地下湖   这百窟谷纵横绵延上百里,其中有大小山峰十几座,山峰之间又有地底洞窟相连,地势颇为复杂险峻。赵正跟子嬅所在的位置,是群山中的一座主峰,海拔最高,纵深最广,同时也是百洞派的安身之地。   赵正遵循着穿越前的记忆,带着子嬅一路前行,远离了百洞派摆阵比武的地方,向着山下走去。   现在正值初春时节,山上万物复苏,遍地都是新生的野花野草,许多树木也都披上了绿衣,在春风中恣意招摇。   走了约莫一刻钟,赵正开始加快脚下速度,犹如御风前进一般,向前快步疾行。子嬅紧随其后,始终跟赵正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这个速度对于她来说,简直就跟散步一样轻松。   两人越走越快,一直从山腰走到了临近山脚的位置,赵正忽然停下脚步,向前一指,说道:“我们到地方了,洞窟的入口就在那个石头下面。”[   子嬅也随之停了下来,顿住脚步,顺着赵正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对面是个嶙峋的山坡,光秃秃的山石裸*露在外,没有任何植被,比刚才的山坡少了几分青翠,多了几分萧索。山坡上有不少的石头,其中有一个石头体积最为巨大,有点畸形怪状,四平八稳地趴在山坡上。   子嬅美眸流转,目光在山坡上扫视了一圈,可是一所获,纳闷道:“入口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赵正走到那块巨石之前。抬手在上面拍了拍,“入口就在这下面。这里本来是个天然的入口,百洞派占据这里之后,为了防止外人进入,将这个入口用大石头给封死了。这块石头形似一头趴着的牛,所以取名为‘卧牛石’。把这块‘卧牛石’搬开,我们就能进入下面的洞窟了。”   “这块石头个头可不小,最少也有两千多斤重,就算是我搬动也得费一番力气。我算是明白了。你拉我过来就是为了找个苦大力。”子嬅端详了一下那卧牛石,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哪有你这么漂亮的苦大力。”   “你的话就算说得再好听,这块石头也不会变成棉花。”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赵正奈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你搬开这块卧牛石,我额外给你一百两的辛苦费。”   “区区一百两银子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你把这块大石头搬开给我看看。”   “唉,一百两竟然还嫌少,看来我的钱袋又要阵亡了。”赵正笑叹一声,换成了五根手指头,“五百两,加到五百两总可以了吧?”   “恩。这还差不多。”子嬅满意地点点头,掸了掸玉手的手心,轻拂一下,“你退在一旁,本姑娘要干活了。”   赵正笑着退到一边。冲着卧牛石做了个请的手势。   子嬅迈步上前,张开双臂。将手按在卧牛石上。她做了数个深呼吸,运起丹田内力,由丹田引到中枢穴,由中枢穴送往全身各处。她收敛笑意,面露凝重,酝酿了好一阵子,这才发力搬石。   只见她十指发光,形成鹰爪状,深深刺入卧牛石表面,将其紧紧扣住。她再一用力,偌大的卧牛石轰然撼动,接着向上抬起了少许。卧牛石两千余斤的重量压在了她小小的身板上,使得她脚下沉入了土地中,并且微微打起了晃。   武人各有所长,有的武人专门修炼硬功横练,有的武人专门打熬力气,子嬅自从习武一来,一直侧重于修炼轻功跟招式的变化,在力气方面要逊于同境界的武人。若是换成韦大力那种侧重力气跟硬功的武人搬这块卧牛石,那就容易得多了。   赵正见子嬅鼻洼鬓角冒出了细汗,似乎很是吃力,正色问道:“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不用。”子嬅朱唇轻启,矢口拒绝,小小的身板又一次发力,扭动腰肢,将卧牛石悬空挪动到了一侧。   卧牛石挪开,下面立即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不过没有完全展露出来,只露出了一个半月形的边沿,勉强可供一人上下出入。   随着子嬅的搬动,入口越来越大,当大到一定程度时,赵正从肩头扯下一条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其中一头甩到了卧牛石下面。[   “入口够用了,放下吧。”赵正提醒道。   子嬅依言将卧牛石缓缓放下,将下面的绳索给稳稳压住了。她倒退了一步,长舒了一口气,一双雪白玉手划过胸前,收了内力。   赵正蹲下来,将剩余的绳索丢入下面黑漆漆的入口,然后用手拉了拉,绳索很结实,足以承担两个人的重量。他把手伸向入口前,通过肌肤感受了一下,下面隐约有气流涌动,应该是通风的。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可以放心下去。   子调匀了内力,凑到跟前,咂舌道:“这大石头下面竟然真有一条入口。”   “当然有入口了,我岂会让你白费力气。”赵正挽起了袖子,露出两截结实有力的胳膊,又紧了紧腰带跟胸前的绳索,做好了下去的准备。由于悬挂佩剑不方便在洞窟内行动,他早已将一双宝剑交叉背在了身后,子初剑斜向右边,虎啸剑斜向左边。   “这洞窟神神秘秘的,看上去挺有意思,不知道除了钟乳玉液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财宝在内。”子兴致勃勃道。   “那位酒醉的百洞派门人只提到了钟乳玉液,没有提到什么财宝,估计应该是没有的。”赵正说着抓住了绳索,向下爬去,“我是男的,这时候理应在前面打头阵,你就跟在后面吧。”   “这是自然,本姑娘压根也没想打头阵。”子理所当然道。   赵正紧紧抓住绳索,将头侧向一边,向下张望,借由入口投射下去的日光,依稀可以看清下面的情况。他心中再次暗叹了一声,如果到了五重天的“耳清目明”境界,视力会提升数倍,而且可以夜视,有那样的视力探索洞窟就容易多了。   这条入口倾斜向下,下到三丈处时,绳索落了地。赵正松开绳索,跳到地上,向着洞窟延伸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从牛皮包裹着的百宝囊中取出了火折子跟蜡烛,引燃了一个豆大的火光。   由于前面有一小段水路,赵正在来此之前就已经准备了放水用的牛皮,将百宝囊跟钱袋都包起来了,子也是一样。   烛光虽然只有豆大,光晕也只有丈许,但对于赵正来说足够用了,对于子来说更是如此。   赵正手持蜡烛打头阵,踩着坑坑洼洼的道路,沿着洞窟倾斜的地方前进,一路深入地下。   这洞窟里有风声呼啸,除此之外再更多声音,相对安静。   地面以及周围满是畸形怪状的石头,有些石头很锋利,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划伤,并不算好走。   往前小心前进了约莫数十丈远,干燥的地面变得潮湿起来,空气的湿气也加重了。越往前走,地面越是湿润,渐渐浮出了水,向前延伸成一处地下水潭。   借烛光一照,水潭一眼看不到边,一直延伸到山石尽头,两侧也不再是狭窄的通道,变得宽阔了许多。上方有许多尖锐的石头垂下,犹如一柄柄倒插的长枪,水下想必也不会平坦,只是被水遮住了,看不清楚。   这水下最危险的不是尖锐的石头,而是另外一种凶猛的活物。   “百窟谷的地下洞窟四通八达,就跟天然的迷宫一样。有许多条洞窟会通往钟乳玉液所在的位置,可是大部分的洞窟都被堵住了,唯有这条洞窟没有堵住。不是百洞派偷懒不想堵,而是没必要堵。”赵正指了指脚下的水面,“这个地下湖跟湖里的东西足以守住这条洞窟,不明真相的人绝不会犯傻跳进这里。”   “可我今天却要陪着你在这里犯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说过这地下湖里生活着一种鳄鱼。”子蹲下身,凝视着平静的水面,寻找着水下的蛛丝马迹。   “没错,百洞派在这里养了好几条‘黑水鳄’,这种鳄鱼专门生活在寒冷的水里,性情十分凶猛,专门以血肉为食。我们想要从这个地下湖里游过去,就得先过‘黑水鳄’这关,最好能将湖底的‘黑水鳄’全都宰掉,一个不留。”赵正笑着望向子,张开五根手指,“这个重担又得交给你了,还是老规矩,五百两。”   “在这么凉的水下宰鳄鱼,可比搬石头难多了,五百两怎么能够,我们得按头算钱,一头一百两。”[   “行,为了得到钟乳玉液,我豁出去了。就按你说的办,一头一百两。”赵正痛快答应。   “嘿嘿,有钱我就有力气了。你先请吧。我随后入水。你下水后只要在水面上游动就行了,不用做别的事情,我会在水下杀鳄鱼顺便保护你的。”子叮嘱道。   赵正折断了蜡烛,将余下的部分收入了牛皮袋子中,里三层外三层紧紧扎好。   没有了烛光照耀,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使得这里压抑了许多。   有七重天武人当保镖,此行十分安全,赵正壮着胆子走入水中,当水淹没到大腿*根时,向前一窜,进入了水中。他游了没多久,身后传来了一个噗通声,想必子也已经鱼跃入水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八十七回黑水鳄   赵正依照子嬅之前的吩咐,只在水面上游动,不往下潜游,不停翻腾双臂,摇摆双腿,向前快速前进。黑暗之中,他只能勉勉强强看清一点石头轮廓,更多的还是要靠记忆中的方位前行。   子嬅跟赵正正好相反,她一进水就沉到了水底下。身穿黑衣的她犹如一条优美的黑色游鱼,在水下自在游动,勾勒出漂亮的身材曲线。游了一阵子,她忽然感觉水下一阵骚动,原本的一潭死水开始变得活跃,一股股暗流向上涌动。   仅凭这股暗流的力度,便能判断出来者体积不小。   子嬅美眸一瞪,将玉手探向后背,解下了三十二节龙骨鞭,紧紧握在手中。她停止了游动,在水下守株待兔,没过多久,水下的暗流骤然变急,一个黑影向上游动,向她直扑而来。   黑影在她的美眸中迅速放大,渐渐展露出鳄鱼的峥嵘,摇头摆尾,甚是凶恶。她算计着双方的距离,在黑水鳄接近身前半丈处的瞬间,将手中的龙骨鞭重重挥了出去。龙骨鞭画了个弧线,抽打出一大片气泡,最终落在了黑水鳄的脑门子上,顿时将黑水鳄打得七荤八素,送掉了小命。[   黑水鳄的脑门开了花,从中冒出汩汩鲜血,身体翻了白,浮了上去。   鲜血味在水中迅速扩散,使得湖水变得更加躁动不安,多股暗流交相涌动,湖水就跟沸腾了一般。   子嬅索性以逸待劳,一蹬腿游到了黑水鳄冒血的尸体旁边。静待其他黑水鳄主动送上门。这个方法还真不错,就跟钓鱼一样。很快就把更多的黑水鳄吸引过来。   黑水鳄虽然凶恶,可远远不是七重天武人的对手,送上门只有送死的份儿,法给子嬅带来丝毫威胁。   子嬅手起鞭落,连杀了五头黑水鳄,鲜血染红了地下湖。她本以为这小湖里有几条黑水鳄就已经了不起了,没想到杀了五头之后,湖水还是没有消停。还有更多的黑水鳄在向她逼近。   她倒是不怕这些黑水鳄,可就怕黑水鳄把她缠住,以至于暇顾及赵正的安全。   “赵正,小心一点,这下面的鳄鱼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子嬅探出头,出声警告,随后又一头扎进了水里。继续跟黑水鳄大战。   赵正闻言打起了精神,提高了戒备,不敢再完全倚仗子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有一条不长眼的鳄鱼追上了他,而子嬅又没来得及施以援手。他还得靠背上的双剑自保。   还真是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那句老话,他心里担心遭遇黑水鳄袭击,当即就感觉身体下面暗流涌动,有东西冲了过来。他吃了一惊,连忙停止踢水。单手伸向后背,将虎啸剑铿锵一声抽了出来。握在手中。   他的六感不如子嬅灵敏,预判能力也没那么强,也不管黑水鳄游到了哪里,当即向水下一阵乱刺。他乱刺了十来下,还在剑身上加诸了内力,将水下照得亮了起来,依稀看到了一条黑水鳄的狰狞脸孔。 %74%78%74%38%30.%63%6f%6d   黑水鳄张开大嘴要去咬浮在水面上的赵正,正好迎上了落下来的虎啸剑,血盆大口被刺了个透堂,口腔还被剑身飞离出来的小股剑气给割伤了,顿时血流如注。黑水鳄吃痛不过,摇头摆尾,这就想沉入水底。   赵正见状,一头扎进水里追赶,照着黑水鳄的后心便刺,一下刺穿了厚厚的甲背,将剑拔出来,他又连刺了数下,直到黑水鳄静止不动才作罢。   “你没事吧?”子嬅迎头游了过来,嘴唇微动,用传音之法询问。   赵正单手握剑,另一只手做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动作,以此表示自己没事。   “我在那边杀了足足九头黑水鳄,水下终于消停了,不再有黑水鳄浮上来,现在可以护着你安心往前游了。”子嬅又传音道。   赵正点了点头,在水下翘起了大拇指。   他本想转身继续向前游,可一见水中浮着的黑水鳄尸体,忽然灵机一动,用剑将其穿过,勾在了剑上。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鳄鱼肉,不管好吃与否,总该趁机尝尝。   子嬅不明他的用意,可也没有阻拦,默默跟在后面,保驾护航。[   死了那么多条黑水鳄,地下湖终于消停下来,似乎是被清理干净了,此后再也没有出现黑水鳄袭击他们二人。   赵正一路游动,一直游到前面被石头挡住才停下,改为向下潜游,从水底找了一条通道继续前进。水下这段距离可不短,足有十多丈远,好在他憋了一大口气,硬撑到了对面。   再从水中探出头,已经到了石头的对面,也就是地下湖的另一头,这里连接着另一条洞窟。   赵正吸了几大口气,肚子舒服了不少,接着向前游,一直游到了地面上。他用力抖了抖手脚,将身上的水抖掉了一些。子随后上岸,也这般做了,而且抖得更加干净,并用发热的内力烘干了衣服。   赵正没有子的本事,只能继续穿着湿漉漉的衣服。   “你留着这条鳄鱼是要干嘛?”子弄干了衣服,询问道。   “我还没吃过鳄鱼肉,打算尝尝鲜。等到出去之后,找厨师做一桌鳄鱼宴,一来解馋,二来就当庆功。”赵正将黑水鳄放下来,暂时丢到一边,留着回来之后取走。   “这东西的肉能好吃么?”   “不知道好不好吃才要吃,要是知道我就不吃了,运出去也怪麻烦的。”赵正耸了耸肩,探手从腰间的牛皮袋里取出了蜡烛,用火折子将其引燃。烛光照耀,黑水鳄纤毫毕现,这东西长得跟鳄鱼完全一样,只不过表皮是黑色的。   如果让百洞派的掌门得知有人闯入本门禁地,企图盗走钟乳玉液,又杀了守卫地下湖的黑水鳄,还想吃顿鳄鱼宴。不知这位掌门会做何感想,气炸肺恐怕都是轻的。   赵正借着烛光照亮,继续前进,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这次来可谓是利弊参半,有利的是百洞派的人都在看比武,门内守卫空虚。倒霉的是为了准备这场比武,百洞派一定已经取走了一部分钟乳玉液,不会给我们剩下多少。”   “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去跟百洞派的人抢那点东西。”子道。   “这倒是,光是偷走钟乳玉液就够不厚道了,再去人家手里抢,这就太过分了。”   “呵呵,看你表面挺老实,没想到你也会干出这种不老实的事。”   “这种不老实事情,我可不是第一次干了……”赵正想起了之前得手的御酒,哑然失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八十八回击毁   “怎么,你以前还干过别的不老实的事情?”子嬅好奇问道。   赵正不能实话实说,只能调侃着敷衍道:“恩,还给寡妇家里挑过水。”   “挑完水之后,她有没有留你在家里喝茶?”   “何止喝茶,还过夜了。”   “哎呦,真看不出来,你还干过这种坏事。”[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就在两人调侃的时候,脚下的土地忽然晃了一下,持续了数息的时间,晃得脚下浅水泛起涟漪,头顶的石壁簌簌落尘。   赵正笑容僵住,与子嬅对视了一眼,纳闷道:“你感觉到了吗?”   “这么明显,当然感觉到了,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面遇到地震。”子嬅抬头四望,面露重色。   “感觉振幅不大,应该没什么事。”   “这里距离钟乳玉液还有多远?”   “跟来时的距离差不多吧。”   “那就别回头了,继续往前走吧。感觉这里的石壁还算结实,应该能禁得住小地震。”赵正决定道。   子嬅点点头,答应继续往前走,不过要加快一点速度。   这里黑乎乎的,又刚刚发生了地震,赵正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两人加快了脚步,脚边就跟挂了风似的,向前唰唰唰急掠。   前面的地势开始向上延伸,越来越干燥,没有了水。走了一阵子,前方出现了一左一右两个岔口。赵正是知道路的。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左边的岔口。继续往下走,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岔口。他这次改为选择右边的岔口。   再往前走,就没有什么岔口了,道路也越来越窄,在尽头有一大堆石头挡住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别告诉我又得搬石头,我可不喜欢这个活。”子嬅看着烛光照耀下的一堆石头,皱眉道。   “这次不用再搬石头了,这里的石头都是百洞派堵在这里的。数量众多,一时半会儿是搬不完的。”赵正摇摇头,晃动手中烛光,用光芒照耀身体两侧的石壁,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搬石头怎么过去?”子嬅问道。   “破墙过去。”赵正发现了什么,步走到了石壁边。在一处凹陷处用力一拍,“这处石壁跟钟乳玉液所在的洞窟相邻,只要将石壁打穿了,就能轻松到达对面,拿到钟乳玉液。”   “你说得倒是轻松,这石壁看上去很厚实。不是随便就能打穿的,你打算付多少钱给我?”子嬅敲竹杠道。   “一分钱也不付,这块石壁由我来解决。”赵正将手探向后背,将斜向右边的子初剑拔了出来,握在手里。暗运内力,朝着凹陷的石壁刺了过去。   “噗。”[   就听一声闷响。泛着金光的子初剑轻轻松松穿入了石壁,伸进去大概三尺,果然不是很深。   赵正试探出虚实,将子初剑拔了出来,这次由直刺改为横削,一剑削向石壁,画了一道锋利的横线,将石壁生生撕开一条口子。他照猫画虎,又挥了三剑,在石壁上画了一个“口”字型。他抬脚踢住方形石块,脚上一用力,将石块踢到了对面。   石壁被生生破开了一个“口”字形的入口。   赵正还剑入鞘,扑了扑面前的灰尘,俯下身,用烛光照耀入口对面,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的石壁,光秃秃的,没什么看头。   这一路上,赵正就像是逛自家的后院似的,对这类了如指掌,子已经见怪不怪了,没什么多余反应。   “进去吧。”赵正跨过还算宽敞的入口,到达了对面,向左右望去。   两边都是洞窟,左手边通向百洞派,右手边通向钟乳玉液所在的地方。   这条洞窟的入口处是有人把守的,可内部没有人把守,可以放心大胆地往里走。   当然了,这只是指平时的情况,如果突发意外,这条洞窟也可能会有人在。正是为了预防这种突发意外,赵正才把子给带来了。   把百洞派的人按个绑到一起也不是子一个人的对手,武人实力上的差距就是这么可怕,就跟鸿沟一样法逾越。   子随后进入,赵正举着蜡烛在前面带路,将身边的洞窟照亮,随着他的走动,投在墙壁上的影子摇曳不止,就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赵正所提防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一路上空空荡荡,安安静静,什么人也没有。走到洞窟尽头,出现了一个关闭的大铁门,上面涂着红漆,两边各有一个狮子头门环。赵正将一命剑刺进门缝,一角力割断锁头,大摇大摆地门而入。   打开红色铁门,里面豁然开朗,是一间人工开凿出来的石屋,高有两丈,宽有十丈,形成圆形。在石屋中心有个方形石台,石台周围向下凹陷,由一条铺着汉白玉的小路相连。石台上有一张碗型的奇特石桌,桌子就像是一个大漏斗,承接着由上方落下来的神秘液体。   再往石桌上面看,石屋的棚顶上倒着垂下一条条钟乳石笋,呈现白色,形似宝塔,长约丈许,其上湿漉漉的,末端有一滴泫然欲坠的乳白色液体。   那液体也就是功效神奇的钟乳玉液了。   借由烛光,赵正将石屋里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这里的钟乳玉液还剩下多少,希望能多一点。”赵正目光灼灼,出声祈祷,沿着脚下的汉白玉通道,快步走向碗型石桌。   到了近处,再用烛光一照,只见碗型石桌的底部盛放着一股乳白色液体,目测约有一小碗,不是特别多。这液体近似牛奶,但是要更加粘稠一些。   “还行,勉强够两个人的份儿。”赵正还算满足,在石桌上滴了几滴烛泪,将蜡烛固定在上面,然后低头去解腰间悬挂的竹筒,打算将钟乳玉液全部卷走。   子在旁边绕着石桌踱步而行,抬头打量着上面垂下来的钟乳石,纳闷道:“这世上的钟乳石多得是,为什么偏偏这里的钟乳石能滴下带有奇效的液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实在想知道,不妨去问问百洞派的人,对于这块钟乳石,他们肯定比我知道的多。”赵正所谓道。   “我猜奥秘应该在钟乳石内部,也许里面有什么玄机。”子嬅指着钟乳石说。[   赵正已将竹筒解下来了,蹲下身,将竹筒伸向了石桌的“碗底”处。那里有一个塞子,将塞子拔掉就能让里面装着的钟乳玉液流出来。他用手指捏住塞子,这塞子十分紧,他一边扭转塞子一边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把钟乳石打碎吧?”   “被你猜中了,我还真有这个想法。”子承认道,听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不行,我们拿走一点钟乳玉液没什么,反正这里过一阵子又会制造出来。可如果打碎了这块钟乳石,就会断了钟乳玉液的来源,这对百洞派来说,损失实在太大了,他们受不了的。”赵正否决道。   “哼,要我看,这块钟乳石留着才是祸害,你想想今天看到的那两场比武,第一场比武,一个人的胳膊废掉了,留下了终生残疾;第二场比武,一个人的肚子被铁锹豁开了,生死未卜。要是留着这个钟乳石,百洞派肯定还会年年比武,酿下数惨剧。”子冷哼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道理,要是把这个钟乳石毁了,也就断掉了争端的根源,百洞派以后就没必要再年年举办比武了。可是这么一个天然形成的东西,要是毁了又实在有点可惜。”赵正抬头看着钟乳石,惋惜道。   “可惜什么,俗话说人命关天,一块钟乳石再好也没人命重要。”   “那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做,等我把这些钟乳玉液取走之后,就把这个钟乳石毁了。”赵正点头答应,手上加紧力气,将塞子拔了下来,顺势用竹筒接住。   乳白色的钟乳玉液流淌而出,哧溜溜落入竹筒中,石桌内的水位线降低,留下了一道水痕。   赵正将所有的钟乳玉液都装光了,直到再也没有液体滴下,这才将竹筒收回来,盖上盖子,结结实实地绑到了腰间。他拔下石桌上的蜡烛,后退数步,指着头顶的钟乳石说:“保镖大人,请吧。”   “你小心点,注意别被碎石伤到。”子叮嘱了一声,瞪起美眸,飞身而起,在半空中对着钟乳石猛挥了两鞭子。挥完第二鞭子时,她借着挥鞭时的劲力,向后了出去,重新落在地上。   两声犹如炮竹声的脆响过后,钟乳石轰然碎裂,哗啦一下子坠落下去,将下面的石桌给砸得粉碎,大大小小的碎石滚得满地都是,还有一部分滚入了石台之下。   百洞派视作珍宝,严加保护的钟乳石就这么没了,只剩下一截石头根还留在上面。   两人都对钟乳石内部的情况很感兴趣,在碎石中检查了一番,寻找特殊之处,可是什么都没能找到。一块块碎石都一个摸样,没发现什么特殊的。   赵正抬起烛光,望向了头顶,查看残存的钟乳石根部,这次倒是有所发现。   “子,你看那上面是不是有块特殊的石头。”赵正指着头顶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八十九回玉液石皂   子嬅循声望去,很快就看到了赵正所指的石头,美眸一亮,激动道:“我看到了,那里有一块石头很像是玉石,跟周围的石头大不相同!”   “恩,这块石头很特别,也许正是钟乳玉液的来源。”赵正道。   “我去把它摘下来看看。”子嬅飞身而起,甩动鞭子,将那块特殊的石头卷住,用力拉了下来,抓在手中。   子嬅翩然落地,将特殊的石头递到赵正身前,与其共同观看。   只见这块石头呈现白色,晶莹剔透,犹如玉石,表面有棱有角,又有点像是水晶。这块石头有一半露在外面,还有另一半包裹在寻常钟乳石之中。两人盯着特殊的石头看了一阵子,啧啧称奇,由子嬅动手,将寻常钟乳石都给剥落了,将整个特殊的石头挖了出来。   赵正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接过特殊的石头,仔细端详了一阵子。这石头有巴掌大小,看上去颇为美观,完全可以当成玉石拿去贩卖。他闭上眼睛,开启了脑海中的系统,点开图志功能,在奇物志中翻找两下,找到了有关这块特殊石头的介绍。   ……   玉液石皂:   种类:矿石。   品质:中品。   属性:土。   重量:八两。   效果:在洗澡时用这块石头擦洗身体,能够稍稍提高肌肤的强韧度,每次提升的效果会很细微,需要持之以恒才能渐渐显出效果。若是坚持十几年,甚至能让肌肤达到刀枪不入的程度。   介绍:在钟乳石中积年累月形成的石头精华。里面有着非常特殊的物质。   ……   “没想到钟乳石中竟然藏着这么块石头精华。拥有跟钟乳玉液相近的功效。而且可以长期使用。这块‘玉液石皂’的价值可比钟乳玉液高多了,能得到这块石头,真是个意外收获。”赵正心头狂跳一下,猛睁开眼,眼睛里大放异彩。   有了玉液石皂,以后就可以用这个东西常年洗澡了,以此来慢慢提高肌肤的强韧度,用的时间越长。效果也就越是明显。而且这个宝物使用起来很方便,没有什么繁琐的工序,只需在洗澡时往身上擦一擦就行了。   游戏之中,来到此地只能得到钟乳玉液,从来没有人尝试过将钟乳石打碎,弄出里面藏着的“玉液石皂”。赵正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宝物,心里大感新奇,同时也感觉非常高兴。   他弄清楚了这块石头的功效,可是还不方便直接对子嬅明讲,只能对子嬅说:“这块石头一看就非比寻常。也许有着特殊功效,得慢慢研究。我们先一人一半。”   “先别急着分,也许钟乳石里面还有类似的石头,我再找找看。”子嬅说干就干,挥动鞭子,将地上散落的石头击碎,在里面寻找相同的“玉液石皂”。可是她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收获,只能将目光又放到了头顶上,将上面残存的钟乳石击碎。   在上面的钟乳石中,子嬅终于有了收获,找到了第二块“玉液石皂”,不过比前一块小了许多。她见还有更多的玉液石皂,来了兴致,连连挥动鞭子,将上面的石头打得噼里啪啦,挖了很深很深,一直到钟乳石消失不见才罢手。   石棚上的钟乳石全都被打下来了,形成一个寻常石坑,一股水流从中渗了出来,滴滴落下。这些原本是用于形成钟乳玉液的水,可是现在滴下来的都只是寻常的水而已,没什么特殊效果。   到最后,只弄到两块大小不一的“玉液石皂”。   赵正跟子嬅商量了一阵子,最终达成一致,大块的“玉液石皂”留给赵正,小块的留给子嬅,不过赵正要掏出一点钱来弥补子嬅,这样也算公平。   拿到了钟乳玉液,又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两块宝贝石头,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石屋,按原路返回。   来时一路探索,小心谨慎,回去时不必如此,所以速度更快一些。两人脚下加紧,周身带风,在洞窟内快速穿行。   当走到接近地下湖的时候,地面又一次传来震动,震动幅度跟上次一样,并不是很大。   两人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原本轻松的神色凝重了不少。   “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走。这地震一波接着一波,谁知道会不会来一场大地震。”赵正提议道。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好的不说说坏的。本姑娘福星高照,才不会碰上地震呢。”子嬅啐道。   赵正没有接话,心里暗道:“你福星高照,可我却是霉运当头,总是能碰上倒霉事。”   两人为了以防万一,决定加快脚步,可是碍于赵正不能夜视,手里总是需要光亮照明,速度始终上不去。   子嬅嫌弃赵正太慢,索性将蜡烛扑灭,用手抓起赵正的衣领,提着赵正在黑暗中飞奔,这一下速度瞬间提上去了,就跟腾云驾雾相仿。   赵正知道轻重缓急,也没有逞强,任由子嬅抓着,浑身一动不动。在这过程中,他只觉耳畔生风,衣袂猎动。   两人再次回到了那处地下湖,赵正捡起之前丢下的黑水鳄,拔剑将其分解,取了其中一截留着以后吃,将其绑在了身上。随后,两人一头扎进地下湖,改为游泳前进。湖内的黑水鳄都被杀光了,这次游泳风平浪静,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游出地下湖,两人上了岸,这里距离出口已经很近了,再走一段路就能到达卧牛石所在的位置。   出口近在眼前,两人重获轻松,子嬅也不再拎着赵正,与其一起步行前进。   可就在两人放松警惕,认为马上就能出去的时候,整座山忽然剧烈震动,震动的幅度远超刚才。山体轰隆隆直响,犹如雷鸣,大量的碎石从头顶坠落,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地震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赵正竟然被晃得趔趄一下,险些栽倒。他强稳住下盘,惊恐地看着四周。   地震还在继续,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其声势犹如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厮杀,又像是有两条巨龙在土地中翻腾缠斗。   “轰!”   山体不堪重负,地面出现裂痕,头顶也落下了巨大的石块。   “小心!”子嬅大喊一声,连忙推了赵正一把。   赵正顺势走了两步,一块尖锐的石头落在了他刚刚站着的地方。他躲过一劫,暗道侥幸,刚有此念,左肩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扭头一看,左肩竟被另外一块下落的石头给砸了一下。   这块石头有半丈见方,体积不小,虽然只是擦了一下边,也把赵正的肩头给生生砸得脱位了。   赵正惨叫一声,脸色变白,拔出斜在右肩的一命剑,对着头顶挥舞不止,护住周身。另外一边,子嬅也在挥舞着鞭子,将落下来的碎石击碎。(未完待续。。)   ps:多谢几位朋友投的月第九十回被困   碎石不断落下,又被不断击碎,化作更小的碎块,轰轰隆隆落在地上,犹如下了一场石头雨。   “喀拉……喀拉……”   头顶的山石发出数声剧烈脆响,声响程度远超刚才,似乎有更加巨大的石块要坠落下来。   赵正察觉不妙,催动丹田,手上发力,让一命剑迸发出耀眼光芒,照亮上方的情况。   只见头顶的石壁出现了一条闪电状的巨大裂缝,并且在不断延伸,情况岌岌可危。   “快走!”赵正惊叫一声,脚蹬地面,在地上刨出一道凹痕,整个人随着这股劲力横向射*出,飞到一旁。   子嬅闻声而动,速度比赵正只快不慢,眨眼间也躲到了一边。   两人的脚跟还没站稳,头顶的石壁轰然塌陷,狠狠砸在地上,引发更大的震动,掀起一股浓郁烟尘。两人吃惊更甚,向一侧又后退了一段距离。   地震还在持续,不过震动幅度明显减小不少,再也没有大石头落下了。   两人一路急退,一直退到了接近地下湖的位置才停下。   地震渐渐止息,就好像愤怒的天神停止了呼啸,山体不再碎裂,落石也少了很多。   赵正连续挥舞一命剑,头顶金光缭绕,寒气横飞,可是却不见落石被击碎。他渐渐冷静下来,停止了挥剑,发现地震已经停止了。他松了口气,短短数息时间,他的身上竟然冒出了一层冷汗。以往在与人死战之时,他也未曾这般惊惧过。   大自然的威力实在可怕。哪怕武人面对这场大地震。也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无助。   若是被整座山的石头压在下面,就算他跟子嬅也不可能幸免,将会永远留在这里。   两人心有余悸,向着地下湖的方向又走了一段距离,远离了塌陷地点,这才停了下来。   “你这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说会发生大地震。结果真的地震了,害得本姑娘差点香消玉损。”子嬅闹得灰头土脸,扬着手中鞭子,对着赵正虚晃几下,作势欲打。   “姑奶奶,这是天灾,哪能怪得了我。要是我说什么灵什么,早就不在江湖上乱闯了,干脆坐在家里,天天许愿被金锭砸中。”赵正擦了把冷汗。苦笑道。   “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许愿被金锭砸中没用的。要是许愿被石头砸中才有用。”   说话间,真有一块小石子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砸中了赵正的脑袋,就好像应验了似的。   “我看你的嘴巴也是个乌鸦嘴,刚说完我就被砸中了。”赵正将小石子拿下来,揉了揉脑袋。   “别怪我,这都是你自己的霉运招来的。”子嬅哼道。   “好了,你就别埋怨我了,我肩头受了重伤,你还是帮我好好处理一下伤口。等伤口处理完,随便你说什么都行。”赵正看了眼左肩,整个左肩都脱位了,稍稍动一下都会引发剧痛,伤势很是严重。   子嬅正了正颜色,抬袖擦了把脸,凑到近前检查赵正的左肩。她将三十二节龙骨鞭倒背在身上,伸手抓住赵正的袖子,用力扯开,露出下面的肌肤。只见赵正的左肩肿得老高,而且位置明显错位了少许。子嬅将手放在赵正的胳膊上,将内力透入其中,沿着里面的骨头走了一圈。   “不幸中的万幸,你的骨头没有被砸碎,仅仅是错位了而已,我能帮你正过来。”子嬅放松道。   “你还会正骨?”赵正问道。   “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会。”   “竟然又扯上钱了,别告诉我正骨也要钱。”   “不收钱也行,但就怕我手法上出问题,把你的胳膊接到大腿上面。”   “一千两,现付。”   “好嘞,保证帮你把胳膊医治如初,就跟以前一样灵活自如。”   子嬅嘿嘿一笑,从牛皮包裹着的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小药瓶,从中倒出了一粒止痛丸,递给了赵正。   赵正接过来,一口服下,暗运内力,小腹一阵发热,将药力迅速吸收。   又等了片刻,当药效发挥之后,子嬅伸手抓住赵正的胳膊,吩咐赵正闭上眼睛。   “你就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忍得住,不用闭眼睛。”赵正摇摇头道。   “这可是你说的。”子嬅也不客气,当即手上发力,咔咔扭了两下,将赵正的胳膊给正了回去。   赵正只觉一阵钻心剧痛传来,痛得龇牙咧嘴,好在之前服下了止痛丸,稍稍有所缓解,勉强能忍住,不至于痛得出丑。   子嬅又取出了化瘀散一类的药物,替赵正敷在了红肿处,用白布包好,叮嘱赵正在几天之内不要使用这条胳膊。   赵正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已经习惯了受伤,没太当回事。   处理完伤口,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两人面前。   地震引发山体坍塌,出去的路都被石头挡住了,想要离开就得将堵路的石头都清理掉。   两人冒着再被石头砸的风险来到了塌陷处,检查了一番,发现石头堵得很严实,连个缝隙都没有留下,情况很是糟糕。   子嬅对着堵住的石头轻轻打了一掌,将内力传过去,凭借手感判断出了这段坍塌处的距离。   “我们有整整十几米的石头要打碎,然后才能从这里出去,而且这还仅仅是这一段路而已,前面的路可能还有堵塞的地方。”子嬅郁闷道。   “搬点石头倒是没什么,就怕搬的时候弄出的震动太大,导致更多的坍塌。”赵正忧心道。   “算我求你了,你这个乌鸦嘴还是少说两句话。”   “行,我不再说坏话了。”   “你境界低。胳膊又受伤了。待会儿不需要你动手。你在旁边等着就行了,我一个人把道路清理出来。我对力道的掌控比较好,不会弄出太大的震动,换成你就不行了。”   赵正也乐得轻松,乖乖让到一旁,取出了一根新蜡烛,将其引燃,为子嬅照亮。   子嬅没有急着直接动手。而是在石堆前来回踱步,细细检查了一番,摸索出了一个较为合适下手的地方。她解下背上的龙骨鞭,甩动鞭子,动用巧劲,将石堆中的一块石头卷住,丢到了一旁。她收回鞭子,又挥出第二鞭,卷走了第二块石头。   就这样,她展开了风风火火的清理工作。小石头搬走。大石头打穿。她担心上面继续发生坍塌,不敢大动干戈。只能尽量减小破坏,只留一条羊肠通道。   这项工作起初还算容易,但深入之后就变得困难了,她得钻进石堆中清理石头,弄得灰头土脸,还刮破了衣服。她对此抱怨连连,可为了从这里出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清理。   废了好大一番力气,子嬅终于将石头堆打穿了一条细细的通道,可供人从中爬过。   赵正捡了个便宜,一点力气没费,顺利地爬过了通道,到了坍塌处的对面。他知道子嬅心有怨气,陪了个笑脸,答应用钱补偿,子嬅这才平衡了一些。   两人远离了危险的坍塌处,走了一段距离,没想到前面又出现一个坍塌处,一堆石头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看到第二堆石头,子嬅差点没气得吐血。她上前用手按住石头,吞吐掌力,感受了一下深度,道了声万幸。   这第二堆石头没那么多,只有寥寥几米深,三下五除二就能清理出一条通道。   “我刚才忙活那么久,有点累了,等我休息一会儿再搬这些石头。”子嬅看着这一大堆石头,叫苦不迭。她一屁*股坐在了石堆旁边,调息丹田,恢复内力。   赵正左臂受伤,右臂没事,见子嬅累了,便主动承担起了清理的责任。这堆石头比前一堆更加容易清理,而且这里的石壁看上去问题不大,应该不会再度坍塌。他拔出了一命剑,对着石头连连挥剑,像是剁骨头似的,生生劈出一条路来。   路打通了,可子嬅还没有休息够,仍盘坐在地。   赵正也累得不轻,索性坐到了子嬅对面,与其一并打坐休息。   两人面对面盘坐在地,默然不语,过了一阵子,子嬅耐不住寂寞,搭茬道:“赵老板,干等着怪无聊的,你说点什么。”   “你想听什么?”赵正睁眼问道。   “天上地下,五湖四海,你说什么都行。”   “我又不是说书的,没有话头我说不上来。”   “那你就说点你的经历好了,随便说说就行,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没跟我说过这些事呢。”   “行,既然你想听,我就从一岁开始跟你说起。话说我家那时候住在豆腐村,村里有一头叫做三鹿的奶牛,我就是吃那头牛的奶长大的……”赵正嘴皮子好,半真半假地说起了自己的成长经历。别看他说得天花乱坠,不找边际,可在一些关键的地方没有撒谎,说的都是实情。   他从小时候开始讲起,滔滔不绝地讲到幼年,又滔滔不绝地讲到了青年。当讲到穿越前的节骨眼时,他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蒙混过去,谎称跟家人失散,被沈落霞收留到了红尘客栈。   子嬅听赵正东拉西扯,八分像假,两分似真,倒也没有深究,权当是听个热闹。   赵正说到后来口干舌燥,喝了口水,不愿再说下去了。自从到了红尘客栈之后,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上的故事也多了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子嬅见赵正不说了,接过了话茬,问道:“你的经历说完了,想不想听听我的经历?”(未完待续。第九十一回风尘往事   “想,当然想了。不过……你这该不是收费演讲?”赵正笑着试问道。   “这次网开一面,免费说给你听,要是换做平时,非得收你几百两银子不可。”子嬅大方道。   “行,多谢姑奶奶饶我钱袋一命。”   子嬅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身世,只有我师父‘神鞭无影.谢雨莲’她老人家知道。我的身世不光彩,所以也从不跟别人提起。不过前些天韦一阳已经道破了我之前是个流莺的事情,就算不告诉你,你也已经知道了大半。想必自从那天以后,你一定满腹狐疑,很想知道我堂堂一位七重天武人,为何会流落风尘,当了青楼的花魁。”   其实赵正知道子嬅的全部背景,可此时此刻,还是凝神倾听,没有怠慢。   “如果我生下来就拥有七重天武人的实力,当然不会去做那种低贱的工作,可惜命运弄人,不管你现在多么强,多么风光,刚出生时都只是个无力的婴儿罢了。刚出生时,人就像是一块随波逐流的荷叶,只能任由水波摆布,让你往东就往东,让你往西就往西。我刚出生时,水波就将我推到了青楼里,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我是在青楼里呱呱坠地的,生母是一名凤栖楼的流莺,父亲是一名薄情的负心汉。”   子嬅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思绪好像飞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她在青楼出生,在青楼长大,每天在风尘中摸爬滚打。   幼儿时期。她过得还算舒坦。青楼里的姑娘们对她很照顾。客人也不会打一个小孩子的主意。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漂亮,渐渐出落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想要尝鲜的客人开始打起她的主意,对她动手动脚,言语挑*逗。老鸨也将她当成了潜在的摇钱树,想要将她拉下水。   她小小年纪,当然不愿意**于青楼。矢口拒绝了老鸨,并疏远那些不正经的客人。而她的母亲,也在处处保护着她,拼命赚钱,打算为自己赎身,离开这个鬼地方。她的生母积攒了很多年的钱,很快就要凑够赎身的钱了,一旦凑够钱,将卖身契买回来,就能带着她光明正大地离开青楼。   老鸨当然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暗地里使了坏招,在她生母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她的生母毫不知情。日积月累,最后毒效发作,患上了重病,撒手人寰。   这一下对于子嬅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失去了生命中的顶梁柱,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再也没有人可以保护她。她那时很小,一下子乱了方寸,不知该何去何从。   老鸨奸计得逞,连哄带骗,以替子嬅母亲购买棺椁,办理后事为由,让子嬅签下了一份无限期的卖身契。   子嬅在青楼一干人等的算计之下,失去了自由之身,跟昔日的母亲一样,沦落为了流莺,并一跃成为了凤栖楼的当家花魁。   她起初被定为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每天吹拉弹唱,最多只陪人喝喝酒。   这样做无非是先吊人胃口,等到城里的达官贵人开出足够高的价格之后,早晚还是要把初夜卖出去的。   子嬅失去至亲,又沦落至此,受人摆布,每日以泪洗面,伤心痛哭。   她最害怕的,终究是还是发生了。   有一天,某位皇城来的大官路过此地,看中了年幼美艳的子嬅,开出了一个天价,要买她的第一夜。老鸨见钱眼开,答应了这件事,还选定了一个吉利的大喜日子。   子嬅得知此事,伤心欲绝,哭得几度昏厥。她不愿自己的清白被一名陌生的老男人糟蹋,下定决心誓死不从,偷偷在腰里藏了一把剪刀,打算在那天自刎了之。   她本以为生命会在那一天结束,却没想到忽然遇到了一个重大的转机,改变了她的悲惨命运。   就在正日子的前一晚,凤栖楼内有两伙客人发生了争执,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而且两伙人都是武人,实力不俗,将整个凤栖楼搅得天翻地覆,还把楼体给打出了一个大窟窿。   凤栖楼内的上上下下乱作一团。   子嬅见情况混乱,灵机一动,将自己乔装打扮一番,脱掉了华丽的衣裳,换上了粗布衣服,趁乱跑下了楼。她没有惹人注意,顺利地从青楼的窟窿处逃了出去,连夜狂奔。   由于自幼在青楼内长大,她对于当地环境并不熟悉,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认准一个方向一直跑下去。夜里太黑,她看不清路,一个不小心滑进了一条河里,被河水给冲走了。她险些被河水淹死,一直被河水冲到了一处河岸上,侥幸捡回一条命。   上岸后,她又冷又饿又累又不知道该去哪,全凭一股意志支撑着弱小的身躯,走了很远很远,一直走到昏迷为止。   她昏迷在了“青松山”的山脚下,这里是神鞭无影.谢雨莲居住的地方。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谢雨莲家里的床上,受到了妥善照顾。谢雨莲听了她的遭遇之后,十分同情,将她收为了徒弟,还在日后帮她报了仇,杀了那黑心的老鸨。   谢雨莲武功颇高,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女武人。   至此以后,子嬅摆脱了清倌人的身份,开始在谢雨莲座下习武。小时候的悲惨遭遇让她明白了弱小就要被人欺负的道理,所以非常勤恳,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直修炼到六重天时,这才辞别了师父,下山闯荡。   同样是因为幼时的遭遇,让她对流落青楼的女子充满了同情之心。每当她遇到这样的女子,就会施以援手,或者用强硬手段救走,或者花钱为其赎身,还会帮忙安排好后路。   久而久之,子嬅兜里的钱花光了,只得想办法通过各种途径赚钱。因为她谨遵师父的教诲,不敢去赚昧心钱,只能通过耍手腕子赚钱,后来干脆当起了保镖,一直到今天还在干这个。   这些,就是子嬅以前大概的经历。   亲耳听到子嬅讲述这些事情,当真别有一番触动,赵正听罢后安慰道:“还是那句话,过去的就过去了,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全都成了过眼云烟,以后的才是最重要的。”   “恩,那天你说的那句‘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对我触动很大,不然我还不会跟你说这些,仍然会深深埋在心里。跟你倾吐一番之后,我心里感觉好受多了。这个秘密陪了我太久,今天总算是得见天日了。”子嬅笑着说,脸上并无悲伤情绪。   “既然你跟我说了这么重要的秘密,我也跟你说一个我的秘密。”   “说,我听着呢。”   “其实我八岁的时候还尿过床。”   “呵呵,这算什么秘密。”子嬅被逗得发笑,笑声在洞窟内回荡不息。   两人说也说够了,休息也休息够了,从地上站了起来,通过赵正之前砍出来的通道走了出去。   往前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出口,好在这里没有塌陷,那条绳索也还在。两人顺着绳索轻轻松松爬到了外面,重见天日。   赵正四下张望,发现周围有不少地震留下来的痕迹,有的地方冒出了裂缝,有的地方出现了位移,还有许多石块滚落到了山脚下。   “糟糕,这次地震这么剧烈,百洞派会不会出事?”赵正猛然想起这件事,一拍脑门。   “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要是他们需要帮助,我们就搭把手,总不能坐视不理。”子嬅正色道。   “恩,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能见死不救。不过去之前我们得把脸遮一下,免得被人认出来。”赵正点头答应,低头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块黑色面巾,系在了脸上。   子嬅也这般做了,然后两人一起向着百洞派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未完待续。第九十二回树欲静而风不止   spnstyle新通知,今天和明天因为意外事情导致一整天没时间上网,得后天才能完全弄好,我先恢复更新,搬服务器劲量保证两边数据同步2013930   spn百窟谷主峰的山腰处,各种建筑物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地震所留下来的痕迹,碎石随处可见,建筑物只剩下了尺椽片瓦。一部分人被压在了石下,只余断肢跟血迹留在上面。   百洞派没有受伤的人在抓紧展开营救,南窟跟北窟的人都忙得团团转,一部分人忙着救助伤员,另一部分人忙着搬开压住人的石头。老掌门站在高处,浑身衣衫都破掉了,正在厉目指挥着门人。呐喊声,惨叫声混合在一起,颇为震撼人心。   赵正两人来到此地,见此情景,都动了恻隐之心,意yu上前帮忙。   “百洞派的朋友,我们二人途径此地,与你们共同遭遇地震,侥幸没有受伤。我们见你们门中损失甚重,不知道需不需要我们二人出手帮忙,聊尽绵薄之力?”子嬅朗声道。   百窟谷这里斜贯北方跟东南方,虽然谷内道路难行,可还是有不少人选择从此地经过,有些过路人很是正常。[   百洞派掌门闻声,投眼望向子嬅两人所站之地,见这是两个蒙着面的陌生人,心生疑虑,婉拒道:“多谢两位朋友一番好意,我们门内自己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们二位了,免得耽误你们的行程。”   “掌门客气了,我们二人都是闲云野鹤,没有什么要事在身,很乐意出手帮忙。”子嬅道。   “你们的好意,我们百洞派心领了。可这里确实不需要你们『插』手。凭我们门内的人手,足以处理好此事。”百洞派掌门二次拒绝道。   赵正跟子嬅对视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他们好心来此帮忙,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既然人家不需要他们两个人『插』手,那他们也只能离开了。   子嬅再次传声过去,跟百洞派掌门告了别,与赵正一起离开了这里。   两人按照原路返回,赶了两天的路。回到了之前那处岔口,住进了南顺客栈。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童万花的住处,需要从另外一条岔口走。   出发前,两人打算休息几,给赵正养养左肩的伤。   赵正在客栈里安安稳稳地住下,当天晚上,让客栈的店小二准备了一大盆洗澡水。入浴前。他打开了系统仓库,从中取出了刚刚得来不久的玉『液』石皂,在手里掂量了两下。这东西比巴掌稍大一点,晶莹透明,颜se发白,不到一斤重。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也不知效果如何。图志介绍中说这个东西效果甚微,估计仅用几次是不会有多大效果的。他脱光衣服,跨步进入澡盆,舒舒服服地泡了进去,水位一直没到他的胸膛。   泡了好一会儿。他拿起玉『液』石皂,在身上慢慢擦拭起来。这石头上原本锋利的边边角角早就被磨圆了,可以放心使用,不用担心擦破皮肤。刚刚用肌肤接触这块石头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沾着水在同一处肌肤上摩擦一阵子之后,肌肤才渐渐有了异样,只觉一股凉意渗透到皮肤里,颇为舒服受用。   赵正用玉『液』石皂擦遍了全身,唯独没有去碰肩上的红肿处,等到全身肌肤都感觉到了凉意,这才停了下来,将玉『液』石皂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用玉『液』石皂洗干净身子,他将身上的水擦掉,从裤子上摘下了挂着的竹筒,扭开盖子。   竹筒里装着许多白se『液』体,正是钟玉『液』,这种『液』体是由玉『液』石皂长时间衍生出来的,跟玉『液』石皂的效果一样,不过见效更加快速一些,只要涂在身上就能起效。   赵正将钟玉『液』倒在手掌心中少许,扣在了右臂上,轻轻研磨开来。钟玉『液』带来更加明显的凉意,而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透到肌肤里,渐渐消失。   钟玉『液』有一种特殊的xng质,一旦沾到人的肌肤上,就会渗透进去,被渗透过的肌肤,便会随之变得坚韧。   赵正用钟玉『液』将身体涂了个遍,整个身体凉飕飕的,就跟泡进了冰水里似的。到了后来,他实在熬不住寒意,只得运起了丹田内力,提高体温,抵抗寒意。   涂完了身子,钟玉『液』也所剩几了,他索xng一气用光,将余下的『液』体涂在了头部以及心口等要害处,增强效果。   竹筒彻底空了,一滴『液』体也没有剩下。   赵正一次xng用掉了百洞派积累了足足两年的钟玉『液』,提升了全身肌肤的坚韧程度。他穿上裤子,披上衣服,盘坐在床上,运功将渗透到肌肤里的钟玉『液』彻底吸收干净。[   再去看他自身的属xng面板,在外功一项上,一跃提升了3点,证明钟玉『液』已经起到了实实在在的效果,增强了他肉*体本身的耐打程度。   关掉面板,他借着桌上的灯光,用肉眼观察自己的手背,发现肌肤光洁了一些,除此之外,倒是没有更多的变化了。他总不能真的拿刀在肌肤上割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坚韧。   靠着钟玉『液』,他又变得强了一些,虽然只是强了一点点,可强者就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夜里再他话。   两天后,赵正的左臂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红肿已经消退,只是手臂还不能『乱』动。他出发心切,打算再多休息一便出发赶路。   这天下午,他站在口前吹着hun风,双手撑着沿,向下观望。   一队人马出现在路上,人数不多,只有寥寥七人,骑着马而行。这七人穿着相近的着装,为首一名中年人穿着深蓝se道袍,胸口有太极图案,其余六名年轻人穿着淡蓝se道袍,胸口也有太极图案。七人背后都背着宝剑,垂下来的长剑穗为黑白两se。   太极道袍。背悬黑白双穗宝剑,这正是武当派的标准打扮。一看这身行头,就能判断出这些人的来历。   一寺三清五岳八门,一寺是指少林寺,三清是指三个道家门派,其中一个就包括武当派。武当派历史悠久,武功卓绝,门内高手如云,更有一流强者坐镇。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正道巨擘。   赵正一看是武当派的人路过,当即打起了jng神,凝神观察,认出了这一行人的身份。   为首之人是武当派的一位堂主,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留着一缕黑胡子。双目如电,两颊好似刀削,周身带着武人独有的英气。赵正对于此人印象不深,依稀记得叫做姜永。其余六人都是武当派的门人,五人是名之辈,不值一提。唯有一人天资卓绝,有着很高的修为。   这名卓绝的年轻人叫做姜明,是姜永的儿子,拥有五重天境界。他已将门派内的太极剑法融会贯通,一招一式都有独到之处。就连堂堂的武当派掌门都对他赞许有加。   姜明此次下山,本是为了陪同父亲以及一众师兄弟给洛书山庄的庄主贺寿。没想到恰好碰上了铸剑山庄的剑奴摆下剑阵,分发参与夺取子初剑的资格令牌。他年纪勉强符合条件,再加上对剑法颇有自信,便请示了父亲,参与了闯阵。他实力已达五重天境界,顺利夺取了第三块令牌。   在二十四名打擂者中,姜明的实力大概排在中下游,比垫底的人稍强一些。   赵正没把此人放在心上,一直没有给予太多关注,没想到今天在这家南顺客栈碰上了。想必这群人是在赶往铸剑山庄,或者去办别的事情。   “姜堂主,我们赶了几天的路,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就是,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家客栈,还是歇歇再走吧。”   “这一路上天天吃干粮,嘴里早就淡出鸟了,真想去客栈吃点肉。”   武当派的门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众口一词,都想停下来休息一晚,好好吃一顿饭。   为首的堂主姜永受不了这群小辈聒噪,答应了众人的请求。包括姜明在内的武当派门人一起欢呼,纷纷翻身下马。店小二听到风声,连忙走出客栈招呼。   就这样,武当派的一众门人也住进了南顺客栈,明天才会启程出发。   赵正跟这群门人没什么瓜葛,顶多后能在擂台上跟姜明相遇。[   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他没想去理会这些人,但可惜的是,树yu静而风不止。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赵正跟子并肩下了楼。   客栈一楼的大堂里面,坐了整整五桌客人,其中两桌客人便是武当派的门人。   赵正刚刚走到楼梯中部,武当派之中有位门人认出了他,点指道:“这人好眼熟,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跟姜师兄一样闯过了剑阵,得到了令牌。他好像叫做……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姓赵。”   武当派门人本来正在闲聊,一听此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赵正,又有一名门人认出了赵正,还叫出了赵正的名字。   赵正当众闯阵成功,顺利得到了令牌,已经有了小小的名气,被人认出来也不奇怪。不光是他,子也被武当派的人认出来了,被叫出了名字跟绰号。   既然被人认了出来,也就没法再低调处事了,哪怕出于礼貌也得上前打个招呼。   赵正跟子下了楼,走到武当派众人面前,彼此客套了一番,说了些“久仰大名”一类甚营养的话。   在说话的时候,赵正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扭头望了过去,发现盯着自己的人是姜明。这也难怪,毕竟两人都拥有令牌,是彼此潜在的竞争对手,将来很可能会在擂台上分个高低,碰了面难免会多看几眼。   姜明这人二十多岁,比赵正年长一些,生着宽额头,招风耳,铜铃眼,jng神抖擞,威风凛凛。   赵正不以为意,报以微笑,姜明也勉强笑了一下,以作回应。   打完招呼,武当派的堂主姜永邀请赵正两人入席一起用餐,显得很是热情。两人脱不掉。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坐在了姜永的右手边。姜永又点了几道酒菜。将整个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   一众人等吃着喝着,话题大都落在赵正跟子两人身上,武当派这些门人都在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之间,正是话多的年纪。   “你那天闯阵的时候,我正好在场,亲眼目睹了你闯阵的全过程。你当时可真是厉害,竟然将小灵童闯阵时选择的路线全都背了下来,轻轻松松就闯了过去。”武当派一名小弟子赞叹道。   “兄弟谬赞了。我那只是侥幸而已。”赵正谦虚道。   “哪有那么多侥幸,前前后后参与闯阵的年轻人不下数十人,成功的只有姜师兄跟你几个人而已。嘿嘿,不怕你笑话,我当时也厚着脸皮去闯了一下,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剑阵里发出的风吹了个屁墩。”   “冒昧问一句,你有多高的修为?”   “我哪能比得上你跟姜师兄。才刚刚到二重天境界而已。”   “以这个境界,确实不可能闯过那剑阵。”   “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只是去感受一下剑阵威力而已,反正又没啥太大危险。”武当派弟子说着叹了口气,苦笑道,“都是同龄人。真不知道你跟姜师兄是怎么修炼的,竟然有了那么高的修为,甩开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整整一条街。”   “其实也没什么捷径,勤奋一点也就是了。”赵正道。   “你闯过了剑阵,姜师兄也闯过了剑阵。将来你们两个人八成会在铸剑山庄的擂台上碰面,也不知谁艺高一筹。”武当派弟子口遮拦道。   “到时候比一下。自会分出高低。”赵正淡定道。   “不用到时候,我们现在就可以切磋一下。”姜明忽然在旁发话,目『露』厉se,望向赵正。   “明儿不得礼,怎可胡『乱』向人提出挑战,多生事端。”堂主姜永皱起眉头,呵斥了一声,然后对着赵正抱拳道,“少侠莫怪,我儿子年轻气盛,说话做事总是有欠考虑,不如你这般沉稳。”   赵正连忙还礼道:“前辈多礼了,我刚才也有失言之处。”   “父亲,我只是想跟赵少侠点到即止地切磋一下,你为何横加阻拦。”姜明不满道。   “我们跟这位少侠只是初识,怎好提出这么唐突的要求。再说剑下眼,万一有个闪失该怎么办。”姜永对儿子说话时,立即换上了一种严厉的口吻。   姜明并不服气,跟父亲争辩了几句。旁边几位喜欢凑热闹的门人也跟着添油加醋,撮合着这场切磋比斗。   赵正旧伤未愈,再加上不愿意跟武当派结怨,表态婉拒道:“姜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前些天左肩受了伤,就算有心跟你切磋,也力跟你应战,所以还是算了吧。若是有缘,他我们在擂台上再会不迟。”   “左臂受伤,你右臂可还完好?”姜明怪腔怪调地问道。   “右臂倒是没什么事。”   “你平时是用左手握剑,还是右手握剑?”   “当然是右手。”   “那就好办了,既然你平都用右手握剑,等到切磋之时,光用右手就行了,左手可以一动不动。为了公平起见,我在切磋的时候,也不会用左手,会将左手反背在身后。”姜明又一次挑衅道,“怎么样,你有没有胆量与我切磋一下?将来我们很有可能会在擂台上相逢,提前切磋一下,对你我都有好处。”   姜永管不住这个盛气凌人的儿子,叹了一口气,不再阻拦。至于剩下的武当派门人,也都将火热的目光投向了赵正。   事情被『逼』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了退缩的余地,若是再脱,难免被人小瞧。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赵正。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等到这顿饭吃完之后,我们就到客栈的院子里切磋一下好了。”赵正正se答应道。   “到时候还望小兄弟不吝赐教。”姜明双眼一亮,欢喜道。   “武当派是名门大派,武当十三式传播甚广,太极剑法更是独步武林,到时候应该你多多指教我才对。”   “能够闯过那个剑阵,你必是非常人也,不必谦虚。”   一听这两人要动手切磋,众人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纵然有没吃饱的,也均都说吃饱了。这顿饭局就此散掉,众人纷纷起身。   姜永身为长者,出面唤来了客栈的掌柜,声称要借宝地一用,并塞了一些银子。掌柜不敢收武当派的钱,答应免费借予切磋场地,并叮嘱切磋是要有分寸,不要弄出血光。   得到了掌柜的允许,众人从后门走出,绕到了院内。   赵正跟姜明越众而出,远离众人,站到了空旷处,拉开了一段距离。   姜明拉开架势,拔出背后佩剑,使了招太极剑法中的起手式,横剑当胸,将手反背在身后,喝道:“赵少侠,请吧!”   赵正也拔出了一命剑,挽了个出自摩诃剑法中的剑花,客气道:“姜兄,得罪了。”   他虽然刚刚得到了虎啸剑,可这柄剑是从死人身上得来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便再外人使用,还是只能用一命剑对敌。唯有找到铁匠,为虎啸剑换了新的剑鞘跟剑柄,才能将这柄剑拿出来示人。   太极剑法讲究刚柔并济,yn阳和合,圆转如意,绵绵不绝。姜明自幼修习这门剑法,已经掌握了这门剑法的真谛jng髓。他动手之前,先跟赵正绕起了圈,脚下连连踏步,每一步的距离都一般二,丝毫不差。   姜明在画圈,而赵正就是圆圈的中心点,两人共同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太极,一yn一阳,暗合穷变化。   ps:这两天更新都很晚,真是抱歉,从明天开始会把更新时间提前,赶在白天更第九十三回切磋   spnstyle新通知,今天和明天因为意外事情导致一整天没时间上网,得后天才能完全弄好,我先恢复更新,搬服务器劲量保证两边数据同步2013930   spn赵正站在当中,倒背着左手,脚下随着姜明的移动而旋转,始终保持面对着姜明,而不露出后背空当。对于这次切磋,他并没有报以太高的斗志,更不打算使出真正的实力,只要能够输得漂亮一点,别被人小瞧即可。   这只是切磋武艺,双方没有深仇大恨,又没有什么彩头,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赵正这边的心态很轻松,反观姜明可就认真多了,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认真态度,可见此人好胜心之强。   当走到第三圈的时候,姜明脚下一顿,忽然间游走攻上,暗合太极剑法绵绵不绝的真谛,将剑使得好似流水。剑尖画了一道寒芒,剑身打了个弯,轻点赵正右肩。   两人是切磋,不是拼命,所以姜明的剑身上并没有附加内力。这也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规矩,在切磋之时不可以动用太多内力,以至于剑气乱飞。剑气可是不长眼睛的,若是伤了人也就伤了和气,切磋也就变成了结仇。[   赵正见招拆招,也同样没有动用太多内力,只用招式的巧妙与之相博。他手腕一翻,倒拿一命剑,剑身划了道半圆光华,将流水般的剑尖挡住。随后脚尖点地,身随剑走,剑随人转,一个大回旋,反杀向了姜明的面门,剑身上呼呼刮风。   “来得好!”姜明见赵正出招精妙,愈加兴奋,使了招“敛气千斤坠,缩颈藏头式”。身子向下沉落,蹲在地上。将头顶的一命剑闪过。在寒光远去的刹那,他就跟一根簧似的,从地上重新了起来。   姜明在地上就地一滚,在滚动中连续刺出五剑,剑光从人影中唰唰刺出,犹如一只大刺猬。   赵正凌空跃起,躲开姜明这个“刺猬”,落地时扭转身姿。顺势向斜下方挥出一剑,与姜明斗在一处。   两人不动用太多内力,全靠剑招相博,一时间难分上下,斗得旗鼓相当。太极剑法跟摩诃剑法都是上品剑法,论起精妙程度,不相伯仲。   只见这两人在院子里上下翻飞。前扑后纵,高来高去,翻转腾挪,每一个动作都会带起一道寒光,使得院内寒光缭绕,冷气逼人!   旁边观战的人见此情景。不喝彩称赞,暗自叫好。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其他的武当派门人只觉赵正剑招潇洒,人也俊逸。而姜明的父亲姜永却多了一层额外的思考。   “罢了,这个赵正不愧是能够闯过绝路剑阵的人。手下果然有些真章,不是泛泛之辈。真可谓是长江后浪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只是不知道他用的何种剑法,剑招如此惊奇多变,忽而刚猛,忽而灵动,没有踪迹可寻。我行走江湖几十年,见识过数剑法,却从未见过他手上这门剑法,真是怪哉。莫非他有很大来头,师承于高人膝下?”姜永手捻黑胡,摇头晃脑,心中暗自琢磨。   再看场上,两人已经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输赢,剑招对着剑招,针尖对着麦芒,缠斗在一处。   赵正斗到这里,摸清了一些太极剑法的门道,觉得跟白驹过隙这个剑招有相似之处,都有高山流水之意,走的是轻灵路线。他决定见好就收,斗得差不多就行了,何不卖个面子给武当派,让姜明轻松取胜。这样于他,于武当派,都有好处。   他想到此处,脚下故意走空,手上卖了个破绽,吸引姜明上当。   姜明目光一凛,果然中计,一剑朝着赵正胸前的破绽刺了过去。赵正惊叫一声,倒退三步,手上乱舞剑光,护住上身。   站稳后,赵正连忙道:“姜兄剑法超绝,武艺高超,赵某自愧不如,这次切磋就到此为止吧。”   姜明刚要步步紧逼,一听赵正认输了,手上的剑稳稳停住,剑尖轻微抖动,嗡鸣不止。他见赵正一脸狼狈相,心中大感得意,只觉天下间的年轻一辈中,只有自己才是个中翘楚,其余的人都是草包。   “哈哈,赵少侠谦虚了,你的剑法也相当厉害,为兄只是侥幸获胜罢了。”姜明面带笑意,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哪里,哪里,能跟你斗到二十几个回合,应该说是我侥幸才对,若是在擂台上比试,恐怕我现在已经输了。”赵正一拱手道。   “放心,若是他日在擂台上相逢,我的手下会留情面的,不会伤你。”   “那就太多谢了。”[   赵正又是客套一番,然后跟武当派的堂主姜永请辞离开,与子嬅并肩上了楼。   走到半路上,子嬅面带玩味笑容,传音道:“你刚才假摔也摔得太明显了一点,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赵正为之动容,低声问道:“被你看出来了?”   “废话,这点小伎俩,岂能瞒过本姑娘这双慧眼。”   “你看出来所谓,只要别人没看出来就行了。”   “那位堂主也不是一般人物,估计也看出来了,那些小徒弟倒是看不出来。”   “那位前辈老成持重,他看出来倒是没有什么。”   “你小子倒是挺会做人,知道卖人情给武当派,免得惹麻烦。”   “为这么点事惹麻烦不值得。”赵正所谓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楼上,各自回屋。   再看楼下,姜明扬眉吐气地进了屋,显得神采飞扬,一脸笑意,比之刚才开心了很多。其他武当派门人众星捧月般将他围在中心,叽叽喳喳,变着花样地拍马屁。   “姜师兄刚才使得那招‘怀中捧月’可真是精妙,动作标准流畅,就跟掌门施展出来的一模一样。”   “还有定下胜负的那招‘白猿献果’也很厉害,使得恰当好处。一举攻破了赵正的破绽。”   “那赵正能在姜师兄手底下坚持二十多个回合,也够厉害了。”   说什么的都有。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唯有姜永面露不悦,脸色沉重。   到了屋内,姜永将一脸笑意的儿子叫到了近前,正色道:“你过来,为父有话要叮嘱你,你要谨记于心。”   “有何教训,父亲请讲。”姜明道。   “将来你若是与那赵正在擂台上相见。切记不可麻痹大意,那小子可不是等闲之辈,他所使用的剑法,就连我都认不出来。”   “他所用的剑法确实很奇特,我也没认出来,不过没什么可怕的,他的剑法不过如此。顶多是一门中品剑法罢了,哪是我们武当派太极剑法的对手。刚才跟他切磋的时候,我只不过用了七成实力而已,这就轻轻松松地把他胜了。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输得有多狼狈。”   姜永眉头一皱,心中暗道:“傻小子,你知道留手。人家就不知道留手么?你只用了七成的实力,人家也许仅用了五成实力而已!你这样小瞧于人,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不过,这番话我却不能告诉你,否则依你的性子。肯定会再找那赵正比斗,到时候要非得闹得不可开交不可。唉。我拿你可真是没有办法。”   姜明见父亲只是一味地盯着自己看,脸上阴晴不定,也不说什么话,只觉很趣,行礼道:“父亲要是没有其他事情了,孩儿就先行告退了,免得打扰您休息。”   “慢着,你先别急着走,我刚才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你一定要答应我铭记于心。”姜永正色叮嘱道。[   “好吧。既然父亲将那个赵正当回事,我也会把他当回事,不会小瞧他的。将来若是我跟他在擂台上相遇,一定会全力而战。”姜明奈,只得答应,可是心里并不太把父亲的话当回事。   “这就好。”姜永面色稍缓,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孩儿告退。”姜明躬身而退,离开了这间房。   姜永暗自摇头,对这个儿子大感不满,可是又别办法。   姜明因为天赋出众,进步很快,在武当派内很得长辈们的宠爱,时间久了,养成了一身坏毛病,经常骄傲自大,目空一切。这样的性格,早晚是要吃大亏的。姜永为此没少教训过姜明,可一直没能改变姜明这些毛病。   “傻孩子,看来你不吃一次大亏,是不会明白的。”姜永摇摇头,低声喃喃。   ……   次日一早,天微微亮的时候,武当派众人敲响了赵正的房门,跟赵正告了别,声称有要事在身,要抓紧时间赶路。   赵正尊敬武当派,再加上姜永是个长辈,不敢失了礼数。他跟子一起,将武当派众人送到了客栈门口,又目送着这群人消失在了路上。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正跟子也要启程出发了,各自骑了一匹骏马,地轻策而去,走得不徐不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下一站要去的应该是赫赫有名的机关师万花筒童万花的家。”子玉手拉着缰绳,丰满的胸*脯随着马匹起伏而摆动,轻启朱唇,随口说道。   “没错,我们下一站要去的就是童老前辈的家。”赵正轻快道。   “你去找他做什么,难道要从他手上购买机关暗器?”   “你猜对了一半,我不止要购买一些机关暗器,还打算打造一把机关暗器。”赵正脑海中浮现出子母九连箭的样子。很早以前他就想将这个东西打造出来了,只可惜没能遇到好的工匠。现在好了,再往前走几天的路就能到童万花的家,这位能工巧匠有鬼斧神工的本领,一定能将子母九连箭还原出来。   一旦有了子母九连箭,他以后就能拿暗器伤人了,对敌时又多了一个厉害手段。   “你说得倒是轻巧,别怪我没提醒你,想找童万花打造机关暗器可没那么容易。这老头子出了名的性情乖张,一心钻研百家争鸣时期遗留的机关术,很少与外人接触,更不会轻易为人打造机关暗器。不少成名人物上门求购暗器,全都被他拒之门外,吃了闭门羹。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找上他,他是不会理你的,甚至都不会放你进他的‘公输村’。”子撇撇嘴,泼冷水道。   “我既然有求于他,自然会做足了功课,提前打探好有关他的事情。你说的这些,其实我全都知道,不过并不要紧,我自有办法让他答应帮我。”赵正自信满满道。   “什么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不足为财迷道也。”赵正笑了笑,故弄玄虚。   “呸,什么自有妙计,看你吃了闭门羹之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子又是撇撇嘴,不大相信赵正的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九十四回公输村   ,   spn长春府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叫做公输村,村子面积不大,仅有有一百来所房屋,里面遍布各种机关陷阱,危险至极。   公输村是由万花筒童万花一手建立的,村内的机关埋伏也都是由他亲手建造埋设,其目的就在于对付仇家,以及营造一个安静舒适的工作环境。   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很少有人胆敢闯入公输村,哪怕是八重天武人硬闯这座村子,也是有去回。   至于普通人,就更加不敢靠近这座村子了,使得这座村子孤零零地盘踞在荒野上,显得静悄悄的,犹如一座死村。[   在公输村百丈开外的地方,倒是有一些稀稀拉拉的人烟,建立了一些客栈跟店铺。在公输村旁边做买卖,疑是危险的。可这些店家掌柜赚的就是这份危险的钱,他们一方面为公输村提供所需的物资,一方面招待拜访公输村的客人。   公输村跟周围这些店铺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鳄鱼跟牙签鸟,前者很危险,可又离不开后者这种弱小的存在帮忙。   今天,这个特殊的地方,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这群人身穿太极道袍,背悬黑白双穗宝剑,正是数日之前,跟赵正有过短暂接触的姜永等人。他们骑马来到此地,没有轻易接近,而是远远地进行观望。公输村凶名赫赫,就算是他们也得小心对待。   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师兄弟们,一来到这里。当即变得安静下来。这个地方就好像有股特殊的压力,能让人形中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我眼花了。村口怎么好像悬挂着一具尸骨,而且身上还穿着一身道袍。”姜明皱眉道。他身上也穿着道袍,冷不丁看到穿着道袍的尸骨,当然会感觉不舒服。   “你没眼花,那就是一具尸骨,而且还是一具了不得的尸骨。他的绰号叫做‘阴阳道人’,名字叫做潘熊,善于使用‘阴阳掌’。生前已经达到了八重天境界。这个潘熊曾经找过童万花打造暗器,结果被童万花拒绝了,连公输村都没让进。潘熊恼羞成怒之下,强行闯入公输村,结果被村里的机关埋伏给杀死了。这之后,童万花为了以儆效尤,将潘熊的尸骨悬挂在了村子门口。一直挂到了今天。”姜永沉声讲述道。   “阴阳道人,好像有点印象,他在哪家道观出家?”   “他师承三清之一的五斗米教。”   “哦,原来是在这个大杂烩教派出的家,难怪死后没人替他报仇。”姜明闻言,目露轻蔑之色。   三清之中。一为全真教,二为武当派,三为五斗米教,前两者都是威名远播的正道大派,而第三者五斗米教则不然。这个教派因为种种原因,分裂成了许多派系。变成了一盘散沙。   五斗米教内部良莠不齐,有好人也有坏人,已经法定义为正派或者邪派了,有点中立的意味。   阴阳道人是五斗米教内其中一个派系的门人,这个派系的人会希望为他报仇,而其他派系的人则不会管他的死活。这一点跟三清中另外两个门派大不相同,若是全真教或者武当派中的门人被杀,不管死的人是谁,门派都会全力追查到底,讨回一个公道。   “好了,我们先去找一家客栈住下,再由客栈牵桥搭线,想办法联系到那位童万花老前辈。”姜永沉声下令道。   武当派门人轰然应是,一行人骑着马,朝着附近那一片稀稀拉拉的建筑群跑了过去,在地上留下一排深陷的马蹄印。   童万花名气大,脾气也大,从不随便见客。想要拜会他,就得先通过附近的那些掌柜进行通报,只有获得了他的允许,才能接近公输村。   武当派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在里面住下,简单吃了顿便饭。   席间,姜永将客栈掌柜唤到面前,塞了一点钱,表达了想要拜会童万花的意思,并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他们这一行人,人数并不多,可是却代表着偌大的武当派,有一张很大很大的面子。   掌柜拿钱办事,也不管来的人是谁,找童万花所为何事,只负责传递消息跟信件。他收了钱,转身派遣店小二将消息传给了公输村。[   店小二来去匆匆,很快就带来了公输村的回信,通知姜永等人在店里住下,等待村里的传唤。短则半天,长则两三天,等到童万花有空的时候,就会召见他们。   姜永听了这番话之后,反应平静,没做表态。可是姜明听了之后,大感不忿,温怒道:“我们可是堂堂武当派的使者,不管到那里拜会,人家都得盛情款待,出门相迎。而这个童万花却这么不通情面,让我们在此苦等,而且还得等上两三天之久,真是气煞人也。”   “明儿,不得礼,更不可以在背后说童前辈的坏话,难道你没见到公输村门前挂着的尸骨么?”姜永闻言把眉毛一竖,狠狠呵斥了一声。   姜明又抱怨了几句,可是换来的只有父亲的教训,他自觉没趣,不再言语。   这一行武当派门人住在了客栈里,左等一日,右等半天,终于等来了公输村的回信,童万花邀请他们进村一会。   公输村可不是随便进的地方,说错了话,办错了事,都有可能惹祸上身。姜永出于安全起见,打算一个人进村。可是姜明听了之后不依不饶,非要进村一探究竟,长长见识。姜永执拗不过,只得答应,并叮嘱儿子要紧跟在自己身后,不许胡乱说话,更不许乱摸乱碰。姜明为了进村,痛快答应。   至于其他武当派门人,可就没有这种优待了,只能留在客栈候命。   姜家父子两人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礼盒,拎在手里,并肩出了客栈。两人一路前往公输村,走了百丈来远,到了村口处。   公输村外面围着一圈高高的木围栏,每一根木桩都有一人多高,若是不跳着看,根本法看到村内的情况。一圈围栏只有一个丈许宽的门可供出入,平时门都关着。门口右边悬挂着阴阳道人潘熊的尸骨,左边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公输村闲人免进”一行红字。   姜明站到了潘熊的尸骨下面,捏着鼻子观察了一会儿。   这潘熊已经死很久了,只剩下了一身残破道袍跟一副骨头架子,其实早就没了臭味。尸骨随风摇摆,十分安静。不管生前是多厉害的武人,多么威风八面,死后也不过是一堆白骨而已。   “明儿,这里处处都可能藏有机关,切记不可乱碰。”姜永沉声叮嘱道。   “我只是看看,不会乱碰的。”姜明答应道。   姜永见儿子还算老实,这才安心敲了敲门,朗声道:“武当派堂主姜永前来拜会童老前辈,门内可有人听事,帮忙把门打开。”   话音刚落,面前的大门自然开启,分到两旁,门后闪出一名童子,也就八九岁的年纪,长着一双灵动的小眼睛,身穿着月白缎的衣服,脚穿着干净的抓地快靴。   “家师已在村内恭候多时,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他。行走的时候,你们记得紧跟在我的身后,不要胡乱走动,免得触动了村内布置的机关。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话,碰到什么机关,有什么闪失,那可怨不得我。”童子脆声道。   “多谢指点,我们知道规矩,不会乱动的,你在前面引路吧。”姜永客气道。   “你们随我来。”童子转过身,溜溜达达向里面走,显得很是悠闲。   姜家父子紧随其后,迈步跨过了大门。他们前脚刚跨过去,就听两旁传来吱呀呀的声音,那两扇敞开的木门,竟然自行关闭了,显出了机关术的神奇之处。   姜明大异其趣,回头盯着木门看,寻找着关门跟开门用的机关。   那童子可没等姜家父子,仍在往前走,并头也不回地叮嘱道:“你们可得跟紧我,只有我走过的路才是安全的,哪怕迈错一步,踩错一块砖头,都有可能触动机关。”   姜永闻言,连忙拉过儿子的袖子,快步跟了上去,不敢落后半步。[   童子在前面带路,姜家父子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快眼观看村内的情况。   这村里的地上铺着参差不齐的方砖,乱糟糟地铺在地上,看着就让人眼晕。在道路两旁,修建了许多的房屋,房屋跟方砖一样,大小宽窄各不相同。有的屋门紧闭着,有的屋门敞开着,屋内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可就是没有人住在里面。   除了房屋之外,村内还有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说水井、牛车、石狮子等等。这些东西看似散乱地摆在村里,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肯定暗藏机关,凶险万分。   “从这里开始就得小心了,你们记下我踩过的方砖,千万别踩错了。”童子在前面叮嘱,脚下迈着灵动的步子,按照七星八卦方位,向前连连踏步,偶尔还要跳跃前进。   姜家父子抖擞精神,紧盯着童子踩过的方砖,一步不漏地往前走,丝毫不敢怠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九十五回大费周章   ,   spn童子在方砖地面上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段路,忽然拐了一个大弯,进入了一栋房屋中。姜家父子两人连忙跟上,也进了屋。   这屋子是个土屋,墙壁都是由黄土夯实而成,面积不大,有三个房间。   “在这个屋里可以随便乱走,只要别碰屋内的摆设就行了。”童子头也不回地出声叮嘱,稍显礼。   闻言,姜家父子两人放松了一点,敢于随意落脚了,可潜移默化间,还是一直谨慎地跟在童子身后。   童子先是进入北屋,走到了一张字画前,探手在字画中的一个笔画上用力画了一下。字画中依稀传出机关传动的声响,声音很小,犹如蚊鸣。童子接着进入了南屋,双手捧住一个烛台,稍稍用力挪动一下,烛台下同样传出机关声响。他最后绕回到了客厅,双手按在一把椅子上,用力压下去,椅子生生陷入地下寸许,又是一声机关响动。[   三道机关被解开,客厅墙壁尽头嘎吱吱向下塌陷,形成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想要到我师父的住处,先要穿过这条地道,你们随我来。”童子招招手道。   姜家父子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叹。想要到达童万花居住的地方可真是不容易,竟然还得走一段地下通道。   三人分前后走下阶梯,形成一排队伍,童子自然走在最前。   下面原本黑洞洞的,可这几人下来之后。地下的墙壁上忽然亮起了光,竟然有着可以自动发亮的油灯。   更加神奇的是。当几人走过油灯一段距离之后,油灯便自行灭掉了,而前面则会亮起新的油灯,灯光一直与他们如影随形。   两人心中惊叹,可没有大惊小怪,免得让童子笑话。   这条地下通道并不是很宽敞,仅可供两人并肩走过,两侧跟脚下都铺着砖头。颇为平整。一行人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忽然悠悠传来哭声,声音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声音极为哀怨,让人隐隐觉得毛骨悚然。   “谁在前面哭泣?”姜永皱眉问道。   “别在意,只是家师做的一个小玩意罢了。”童子淡定答道。   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对方说别在意。姜家父子也只能不在意了,继续闷头往前走。   越往前走,哭声越大,现已经近在咫尺。   姜永眼尖,忽然看到前方通道的左侧有个铁栏,形似衙门里的牢房。也不知里面关着什么,女人的哭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他强压疑问,继续往前走,到了近处之后,终于看清了铁栏后面的情况。   这个地下牢房里面。竟然关着一名女人!她身穿着素色白衣,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头不经扎束的黑发披散下来,犹如黑瀑。她掩着脸咿咿哭泣,就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童万花的家里竟然还关着一个大活人?   姜永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童子刚才说的“只是家师做的一个小玩意罢了”,心中顿时恍然,估计这女人不是真女人,只是一个机关玩偶而已。他想通此处,扭回了头,不再理会这个白衣女人。   “哼哼,谁来帮帮我啊。”白衣女子哭着哭着,忽然发出说出了人话。   姜永闻言大惊,顿住了脚步,重新望向了白衣女子,心中又一次疑窦丛生。   “童子,这女人到底是机关还是活人?”姜永按耐不住,出声问道。[   “当然是机关了,如果是活人的话,养起来得多麻烦。”童子轻描淡写道。   “若是机关,怎能发出人声?”   “那只是利用物体摩擦、风吹哨响等机关模仿出来的人声而已,只能固定说出那两句话,不信你可以问她的姓名,她绝对答不上来。”   旁边的姜明听了,代替父亲向那牢中女人问道:“嘿,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人仍然咿咿哭着,没有回答姜明的话,身体也不怎么动,可见确实是一个机关玩偶,并非活人。   “你们上前几步,远离牢房,我再给你们看个有趣的东西。”童子玩味道。   姜家父子依言而行,踏前几步,躲得远远的。   童子探手入怀,不紧不慢地掏出了一粒黑色棋子,对着牢笼的铁栏了出去。别看他年纪小,可手上是有点功夫的,准头很好。棋子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铁栏,接着到了地上。   在铁栏受到触动的刹那,牢中的白衣女子忽然松开双手,甩过了脑袋,将一头黑瀑般的黑发甩到脑后,露出了她的脸孔。原来她没有五官,脸上光秃秃的,唯有中心处有个黑孔。   “嗖!”   女人脸上的黑孔中激*射出一道寒芒,从受触的铁栏中间飞了出去,重重地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再一看那寒芒,竟是一枚雪亮钢针。   白衣女子射*完钢针,迅速转回了头,将自己的脸捂住,继续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显得有点诡异。   “看见了吧。她就是个摆设而已。家师设计的机关大多数都藏得很隐秘,可这东西算是个例外。这么明目张胆的机关,有谁会上当啊。”童子淡定地走到墙边,探两指捏住钢针,手上一角力,将其拔了出来。   钢针竟然深入两寸之多。   童子弯腰将黑色棋子也捡了起来,一并放入了腰间挂着的一个百宝囊里。   姜家父子两人现在算是明白了,在这公输村里面,看待事物不能光看表面,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看着是活着的东西,也许是死的,看着是死掉的东西,也许是活的。看着人畜害的地方。也许暗藏杀机,看着很是危险的地方。也许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小小插曲就此过去,三人继续往前走,左拐右拐了一阵子,登上了一条楼梯,重见天日。   上面还是一个屋子,不过屋门不是开着的,而是关着的。在屋门上有个类似拼图的东西,但是迹可寻。更法组成像样的图案。拼图上每一块小木片都是独立的,上面画着八卦中“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些图案,图案是重复的,足有八八六十四个之多。   童子往前走了一步,抬脚在一块砖头上用力踩下去,身后开着的地下通道轰然关闭,严丝合缝。他继续往前走。在屋门前站定,伸手摆弄起了门上的图案,将一个个图案改变位置。   旁人完全看不出门道,一眼望过去,只觉图案乱糟糟的,怎么摆弄都是一样。[   “咔。”   门里忽然传出一声脆响。开启了一条缝隙,童子伸手门,迈步走出。姜家父子随后跟上,发现屋外还在公输村里,而且距离村口并不远。也就几十步的距离。如果他们从村口直接走到这里,也就是眨眨眼的事情。可是童子却带他们两人左拐右拐,费了这么多的周折。   更多的周折还在后面。   童子带着两人继续走,这次到了一处屋檐下。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屋顶上,踩住了砖瓦,回身对着姜家父子招了招手,示意两人上来。   他们才刚刚走完地下,现在又转到了空中,待会儿莫非还要走水路?   姜家父子有要事在身,别说是水路,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舍命相陪。两人纵身一跃,轻飘飘到了屋顶。童子在前面引路,警告两人不要踩错了砖瓦,带着两人走到了屋顶尽头,然后一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三人就这样起起落落,高来高去,像是跳梅花桩似的,一直跳了十几栋房屋才作罢,重新回到了地上。   童子继续领着两人穿宅过院,破除机关,走了好远一段路,终于到达了村内中心处的一处院门前。   这院子比周围的院子大很多,院墙高筑,门庭幽深,还从院内伸展出数棵百年大树。跟这座死气沉沉的公输村比较起来,这里总算是有了一点活人生气。   “我们到地方了,家师就住在这院中。里面没有任何机关埋伏,你们可以放心落脚。”童子轻松道。   “带我们走这么远的路,可真是难为童子了,这些钱你收下,算是我们父子一点小小心意。”姜永很会做人,从袖里取出一锭金元宝,将其递给童子。   童子摆摆手道:“万万不可,师门规矩森严,禁止我私下收礼,你给我这锭金元宝就等于害了我,快快收回去吧。”   姜永只得将金元宝重新收回到袖中。   “师父,徒儿已将武当派的两位长辈带来了。”童子对着大门深施一礼,朗声喊道。   “你带他们进来吧。”童万花的声音从院里悠悠传来,声音中有古拙沧桑之意。   童子把门开,领着姜家父子两人走进院中。   这小院子修建得很是精致,路上铺着石头,两侧修建了花坛,想必再过一段时间,这里就会变得绿意盎然,花团锦簇。   石头小路凹凸不平,稍稍有些硌脚,四通八达地延伸向院内各个房屋。   童子在前引路,开了第一个房屋的门,一进屋先躬身施礼,尊称师父。   姜家父子随后进入,向屋内观瞧。   这屋里摆着两个大架子,东边贴墙的架子上摆满书本古卷,西边贴墙的架子上摆满各种材料器具,北面墙边倒是没有架子,而是悬挂了一张大得出奇的巨弩。巨弩两侧还贴有一对诗句,分别写着“绝技出哲匠,妙手铸大成。”两行龙飞凤舞的毛笔字。   巨弩下方,蹲伏着一位老者,只见他满头花白,两鬓染霜,一缕银髯洒满前心,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他满脸都是沟壑纵横的皱纹,尽显老态,唯有双眼目光炯炯,不输当年。他身穿着一身朱子深衣,蹲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半成品的机关暗器。这东西呈现筒子型,也不知有何妙用。   这白发老人,想必就是那名声赫赫的万花筒童万花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九十六回天地之别   ,   spn姜永往童万花身上定睛看了两眼,然后一拉儿子衣袖,上前躬身施礼道:“武当派堂主姜永携犬子姜明拜见前辈,久仰前辈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一旁的姜明也不敢失了礼数,跟父亲一同弯下腰肢。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前辈收下。”姜永把手上拎着的一个礼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块亮闪闪的银色矿石,一看就不是凡物,可用于打造机关暗器。   童万花瞥了一眼矿石,脸上悲喜,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吩咐童子将礼物收下,送到后屋,然后淡淡道:“我这边还忙着呢。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事不登三宝殿,我就不信你们是来看望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说话间,他又摆弄起了手里的金属小筒,将一个指甲大小的零件安了进去。   姜永揣摩着童万花的脾性,把之前想好的一大套话咽回到肚里,恭声道:“前辈快人快语,那晚辈也就直言不讳了。事情是这样的,在一个多月之前,我们武当派中的一位堂主在路上遭遇了歹人用暗器伏击,身中数箭而亡。他是只身赶路,在闹市遭遇偷袭,偷袭他的人是个蒙面人。周围虽然有不少的过路人,可是一切发生得太快,这些过路人根本什么都没看清,没人能说出行凶的人是谁。武当派为了调查出凶手的身份,下了不少的力气。可一直没有什么线索。”[   姜明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奈之下,我们只能从凶手用过的暗器上面着手调查,希望能通过暗器顺藤摸瓜,摸出歹人的身份。前辈您是机关大师,暗器行家,所以掌门师尊派我来此,让我将杀人暗器呈现给您,求您给掌掌眼。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若是您能提供线索,武当派上上下下,定当感激不尽。”   “凶手用的什么暗器,你拿来给我看看。”童万花站起身,将手中小筒放到桌上。他胸前的银髯随着动作摇摇摆摆,好似一条银龙。   姜永连忙上前,从腰间悬挂的百宝囊中取出五根染血的寸许小箭。将其呈给童万花观看。   童万花从五根小箭中取出了一根,拿在矍铄的老眼之前,反复观瞧。   这小箭很短,也就两寸多长,比手指稍长一点,通体乌黑崭亮。头部呈三角形,根部没有箭羽,是秃着的。在小箭的尖部跟杆部,依稀可以看到淡淡的红色血迹。   常人看这个小箭,肯定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可在行家眼里可就不同了。行家可以凭借经验跟阅历,判断出这个暗器的工艺水准。又出自哪一派的工匠之手。正因如此,武当派才会想到将小箭送到童万花这里寻求帮助。   “那位堂主可是六重天武人,身体十分结实,可是却被这五根小箭生生打穿了,可见这五根小箭力道十足。而且这五根小箭均匀分布成了五角形,十分规整,看上去很像是从机关中射*出来的,而非经由人手射*出。”姜永在旁交代道。   “这种根小箭由钨石打造,工艺精湛,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这种造型设计,便于机弩射出,而不便于徒手使用,就跟你们猜想的一样,确实是通过机关暗器打出来的。至于这东西到底是何种机关暗器,又是出自何人之手,恕老朽眼拙,实在是看不出来,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去吧。功不受禄,你们带来的礼物也一并拿走好了。”童万花摇摇头,将小箭还给了姜永。   姜永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要是没能从童万花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这一趟就算白来了。蒙冤死去的那名堂主可是他的好朋友,加上师出同门,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临行前掌门对他委以重任,叮嘱他一定要想办法查出一些线索。这次要是空手而归,不仅对不起死去的朋友,而且法跟掌门交代。   “童前辈,这个暗器事关重大,还望您再多看几眼,多回忆回忆。如果您能够提供一点有用的线索,武当派定当厚报。如果您对此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武当派只要能满足您,一定尽量满足。”姜永没有接过小箭,反而将其了回去。   “老朽年纪虽然大了,可是耳不聋,眼不花,记忆力更是丝毫没有消退。既然我第一眼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那再看多久也是用。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尽管把这柄小箭留在这里,不过不管你留多久,我的回答都不会改变。这个小箭,我确实认不出来历。”童万花面露不悦之色,一拂手,将那小箭丢在了桌子上,闹得双方很不愉快。   “前辈息怒,晚辈意冒犯前辈,只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纠缠前辈,还望前辈见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门暗器一定非同寻常,不管是使用这门暗器的人,还是制造这门暗器的人,肯定都大有来头。若是您道出他们的身份,很可能会于您不利。如果您是碍于这一点而不愿吐出实情,那请您尽管放心,我们武当派绝不会对外说出是您提供的线索,还望您张开金口,道出实情。”姜永一躬到底,一边赔礼,一边极力恳求。   “放屁,臭不可闻的屁!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有什么多余理由,更没有什么顾忌可言。谁规定我必须通晓所有的暗器,难道就不许我有不认识的暗器吗?你拿来的这个暗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之前毫印象。既然我没有见过,自然提供不出什么线索,你就算再怎么求我也没用。”童万花翻脸道。   敢说武当派放屁的人,当今江湖可没有几个。姜永脾气和善,倒是能够忍住。可一旁的姜明可忍不住了,当即把一对剑眉挑了起来,满脸都是怒容。姜永见状,害怕儿子惹事,连忙将儿子拦住,用力了一下。   姜明回忆起进村前父亲的教诲,这才将怒火强压下来,没有发作。可是看着童万花的眼神,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尊敬了。   姜永叹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小箭抓在手里,又一次鞠躬道:“前辈且息雷霆之怒,晚辈知错了,既然您未曾见过这门暗器,那晚辈拿回去就是了。但还望前辈念在武当派的面子上。说出几个有可能知道这种暗器出处的人,以便我等改去别处拜访询问。”   “这说的还像点人话。”童万花哼了一声,手捻着银白须髯,回忆了一下,点出了几个当今世上的成名机关师,表示这些人有可能认识这个东西。   双方一问一答。花费了不少时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师父,客栈那边又有人想要求见您了,还托人送来了信。”   童万花听出声音是另一名童子发出的。打断了跟姜永的谈话,询问道:“是何人前来拜会?”[   “他没有明说自己的名字。只是说什么能够‘帮你摆脱阴阳之苦’的人。”门外的童子答道。   “帮我摆脱阴阳之苦的人……”童万花眉头一皱,思索其中之意,想了想,却没什么头绪,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故弄玄虚的家伙罢了,不必理会。”   “是,师父,我这就去下逐客令。”   门外依稀传来童子离去的脚步声。   童万花转回头,想要继续跟姜永谈话,可是忽然间老眼一亮,想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猛地一跺脚,大声叫道:“徒儿,且慢!为师改变了主意,你别赶这位客人走,速速将他请来与我相见!”   童子还没走远,听到了师父的声音,答道:“好的,师父,我这就去把那位客人从客栈请来。”   “你的动作快一点,我想尽快见到这位客人。”童万花的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童子跑去送信,脚步声越来越小。   童万花在屋内来回踱步,再也心再跟姜永谈话了,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跟刚才判若两人。他在短短时间内连续改变主意,而且显得如此急切,可见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玄机,应该跟那句“帮你摆脱阴阳之苦”大有关系,也不知究竟是何含义。   姜永一个外人,根本不可能猜到真正的答案,只能猜出来的人应该大有来头,不然不至于让童万花急成这个样子。   要知道,哪怕是他们堂堂的武当派来访,都得在村外苦等一天半才获准进入公输村。而这位拜访者刚刚通报消息,就得到了童万花的召见。两者的待遇,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有天壤云泥之别。   某非,这位来访者的来头比整个武当派还大?   能有这样大的来头,估计只有那些十重天以上的绝世高人了。   姜永胡思乱想,猜到了这样的可能性,心情莫名紧张起来,像是这样的高人,可是相当不多见的。   童万花没有了搭理姜家父子的心情,而姜家父子有求于人,也不敢得罪这位机关大师。这三人外加一位捧着礼品的小童子一起等待那位神秘客人的到来。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门外终于又有了动静,童子在外通报,声称已将那位贵客带来了。   童万花闻声大喜,出了门一路小跑,竟然亲自跑去迎接,这个待遇又比姜家父子高了一等。   此举又一次刺激到了姜明,这小子气得咬牙切齿,暗自跺脚。   童万花到了大门前,探双掌抓住大门,将其用力拉开。   那位神秘的客人就此展露在了众人眼前。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了出去,只见此人是一名英俊的青年,剑眉朗目,眉分八彩,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头墨色头发束于脑后,随风飘飘洒洒,腰间还悬着一柄青色佩剑,一身凛然傲气。   “赵正!你怎么也来了!”姜永看清了来人身份之后,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数日前在南顺客栈见到的赵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九十七回私聊   赵正也被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会在此与姜家父子相遇。   之前双方在南顺客栈偶遇时,只是萍水相逢,双方都没有过问对方要去往何处,哪能想到对方跟自己要去的地方一样。   赵正跟子嬅启程之后,因为左臂尚未痊愈,不便骑马快奔,一路悠悠而行,不紧不慢。他们两人在数个时辰之前,到达了这公输村附近,住进了客栈中。让掌柜的牵桥搭线,借着运送食物的机会,联系到了公输村内的童子,传递了想要拜见童万花的想法。   赵正名不见经传,自知童万花不会召见自己,只好卖弄了一下,装了一把大半蒜,抛了一个故弄玄虚的幌子。这个方法果然灵验,童万花听到那句“帮你摆脱阴阳之苦”之后,当即就将他召进了公输村,比猴还急。   子嬅本来要跟他一并进来的,结果见赵正言谈间遮遮掩掩,似乎跟童万花之间藏着什么秘密,便识时务地没有跟来,免得让赵正为难。[   赵正也确实有不便为外人道的地方,很是感谢子嬅这种举动。   等回过神儿,赵正笑了笑,冲着院内两位故人抱拳道:“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没想到这里与二人相会了,还真是命运弄人。”   “赵正,你来这里做什么”姜明讶然问道。   “我来此为童前辈排忧解难,同时也求童前辈为我排忧解难,仅此而已。”   童万花可是在场最着急的人。见这双方唠起了家常,在旁打岔道:“怎么。你们双方认识”   “有点交情。”姜永连忙答道。   “你们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谈,我跟他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说。你们先在厅内候着,等我跟他说完之后,回头再来找你们。”童万花又把两名童子唤到了身边,吩咐好生照顾姜家父子,不可怠慢云云,两名童子喏喏应是。   “不敢耽误前辈你的要事,您去忙好了。”姜永躬身说道。心中泛起了更多的嘀咕,不明白赵正何德何能,竟然如此受童万花的看重,还要私下相商。   旁边的姜明也在跟父亲想着类似的问题,奇怪地看着赵正。   赵正这才腾出了空,对着童万花一躬到底,施礼拜见。接着将一份小礼物奉了上去,交予了童子手中。   童万花连说免礼,带着赵正匆匆离开了前院,穿过门洞,到了二道院,这里另有一锌屋建筑。他带着赵正进入了其中一栋房屋。进门后穿过了两扇门,到了里屋。他煞有其事地摆弄起了一个形似地震仪的东西,这东西有西瓜大小,由金属制造,下面有半人高的脚架支撑。上面的圆形球体上有许多凸起的小点。并用凹痕细线串联,形成了一个星图图案。   童万花在星图上『乱』点『乱』拨。明显是在鼓捣着什么机关,过了一会儿,就听脚下传出轰鸣,地砖向下沉去,错落成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   赵正随着童子一路来到这里,路上已经见识了许多的机关陷阱,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默默看着这一切。   童万花招手叫上赵正,率先走下了阶梯,走了三七二十一阶之后,到达了地下。机关不知受到什么触动,自行关闭了,上方的的几阶阶梯轰隆隆顶了上去,使得地下变成了一个封闭空间。   数点火光亮起,引燃了油灯,数个油灯将这个空间给照亮了。   这里面积并不大,仅可供摆下四张八仙桌,周围空空如也,除了厚实的墙壁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里没有茶水,没有酒菜,甚至连桌椅板凳都没有,但却是我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他,只是因为这里僻静,不管说什么话,外面都绝对听不到。”童万花走到地下室的中心处,一挪脚转过了身,一缕银髯飘飘洒洒。   “僻静最好,我也不希望我跟您所说的话被第三个人听到。”赵正微笑道。   “你说你能替我摆脱阴阳之苦,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我一个『毛』头小子,怎敢诓骗前辈您。”   “那你说说看,你怎么帮我摆脱这种痛苦”   “这种方法很简单,而且您自己也早就知道了。只要您服下‘阴阳和合丹’,将体内的‘阴阳掌风’调和到一起,自然就能摆脱多年来的痛苦。”赵正自信道。   “你手里有‘阴阳和合丹’”童万花闻言浑身一震,老目放光。   可是赵正的回答却要让对方失望了,他摇摇头道:“我手上并没有这种秘制丹『药』。”   童万花顿时泄了气,就跟皮球似的。   “不过,”赵正话锋一转,嘴角也扬了起来,“我手里有‘阴阳和合丹’的秘制丹方,你可以利用这张丹方炼制出丹『药』,丹方上面所需的『药』材之中,有几样很珍贵,凭我是弄不到的,不过凭前辈您那神通广大的本事,应该是不难弄到的。估计你刚刚放出口风,就有人替你把『药』材送来了。”   “你有丹方快拿来给我看看。”童万花重燃希望道。   赵正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探手伸入袖子中,掏出了一张写满『药』材名字的纸张,可是上面并没有写出炼制过程跟手法,只是空有『药』材名字而已。   童万花接过丹方,凝目查看,辨别着这张丹方的真伪。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夫,可正所谓久病成医,自从他身体里有了“阴阳掌风”之后,研究了许多有关医学方面的典籍,懂得了很多病因跟『药』理,算是小半个大夫了。   四年之前,童万花因为不肯给阴阳道人潘熊制造暗器,得罪了这个妖道。潘熊强行闯入公输村,仗着武功高强。对村内大肆破坏。童万花勃然大怒,用村内的机关以及机关暗器与之较量。并成功将潘熊击杀在村内,震动江湖。他虽然获胜了,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在交手过程中,被潘熊的阴阳掌风给扫中了,留下了布。   潘熊善用“阴阳掌法”,一只手掌有冰冷阴气,一只手掌有灼热阳气。一阴一阳,一冷一热,交替使用,厉害比。凡是被他双掌击中的人,在体内都会留下一股“阴阳掌风”,受此毒害。   阴阳掌风一旦钻入人体,就会在经脉中『乱』窜。给人带来冷热交替的痛苦,而且不会轻易消散,会一直留在中掌者的体内。   童万花中了这一掌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阴阳掌风会在他体内『乱』窜,一会儿热得满头大汗。一会儿冷得如堕冰窟,让他苦不堪言。他曾经拜访过许多名医跟武林泰斗,想要消除体内的掌风,可是没有人能够帮他,顶多只能减少他所受的痛苦。延长阴阳掌风发作的时间。   想要彻底解除这种恶毒的阴阳掌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服下五斗米教内的独门解『药』“阴阳和合丹”。这种丹『药』能够调和体内的阴阳掌风,使一阴一阳融合到一起,相互抵消,达到消除阴阳掌风的效果。   阴阳掌法跟阴阳和合丹都是出自五斗米教,是由同一位教内祖师创造的,两者相辅相成,相伴而生。谁学这门掌法,谁就得同时学会这种丹『药』的炼制方法。这样的好处是,一旦用阴阳掌风打中敌人,便可以用阴阳和合丹来要挟敌人,让敌人向自己低头。   童万花杀了五斗米教的人,五斗米教当然不可能将阴阳和合丹交给他了,而他也没有实力去对抗整个五斗米教,将这种丹『药』硬夺过来,只能甘受阴阳掌风之苦。   潘熊是五斗米教其中一个派系的人,得知他的死讯之后,这个派系本来是打算找童万花报仇的。可一听童万花被阴阳掌风折腾得死去活来,这些人就打消了报仇的念头,干脆让童万花活受罪。这样既省下了报仇的麻烦,又能让童万花多受罪,两全其美。   一晃四年过去,童万花遭了整整四年的罪,其中痛苦,唯他自知。 txt80.com   对于这些事情,赵正悉数知晓,而且阴阳和合丹的丹方他也知道。   就跟虎骨丹一样,阴阳和合丹也是他记得的丹方之一,当年做任务之时,曾经炼制过这种丹『药』,有很深刻的印象。   为了打造出子母连环箭,同时也为了结交童万花这位机关大师,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将丹方献给童万花,来个一箭双雕。[   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是童万花这种朋友。一旦交下交情,得到的可不只是一条路,而是一条康庄大道。   “这张丹方有点门道,有『药』理可寻,不像是胡编『乱』造的。”童万花点点头,凝重问道,“你这张丹方从何而来”   “我结交过一位大夫朋友,他送给了我几本古代医经,我从书页夹缝中偶然得到了这张丹方。因为知道前辈你深受此害,所以不敢私藏,特来双手奉上,只盼能够解除前辈身上的痛苦。”赵正圆谎道。   “你那位大夫朋友叫做什么”   “只不过是一位小镇子里的名大夫罢了,就算说出来,您也不会认得的。”   “这张丹方我收下了,并且会尽快找人对此深入研究,如果丹方是真的,我定有厚报。在这期间,你就暂时留在公输村好了,我会以礼待你。”   “这样说起来,我确实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还望前辈能够高抬贵手,帮个小忙。”赵正将昔日从苗厉手中得到的子母连环箭取了出来,双手奉上,“这跟那张丹方一样,也是我偶然所得的东西。不过已经废掉了,希望前辈能够抽点时间帮忙复制一个出来。”   童万花可是行家里手,将暗器接过来一看,当即点破道:“这东西叫子母连环箭,在古时候兴盛一时,不过现在很少能见到了。我曾经研究过这个东西,复制一个出来不是难事。如果你给我的丹方是真的,别说是子母连环箭,比这更厉害的暗器我也可以为你做。”   “那真是多谢前辈了。”赵正闻言大喜。(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第九十八回留客   姜家父子在客厅中等候多时,光是茶水就喝下了半壶,可童前辈跟赵正还是没有回来,也不知都谈了些什么,为何谈了这么久。   姜永手捧茶杯,对着并不热的茶水吹了口气,可吹了三下之后,又将茶杯放回原位,并未喝下。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心底已经有了几分焦躁。   姜明年轻气盛,跟父亲一比就更加焦躁了,他郁闷道:“父亲,既然童前辈说不认识那个暗器,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不如留个口信,直接走吧。那两人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我们在这苦等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你师叔死得这么惨,作为同门,我们一定要为他讨个公道,查出真凶。哪怕一丁点的线索都不能放过。别说是等一小会儿,就是十天半月也得等下去。你要是等得不耐烦了,就一个人回去好了,为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下去。”姜永不悦道。   “父亲息怒,我只是随口一说,哪能撇下你不管,一个人回去。”姜明碰了个大钉子,连忙赔了个笑脸。[   姜永哼了一声,将刚放下不久的茶杯又拿起来了,小口啜饮。   姜明左右也是闲着,又搭话道:“父亲,之前赵正进门时,曾经让童子通报了一句什么‘摆脱阴阳之苦’,这句话一看就暗含玄机,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具体如何,我猜不透。也许跟阴阳道人有点干系。”姜永测道。   “那个赵正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会让童前辈如此器重。竟然私下会见,还把我们都晾在了这里。难不成,他的面子比整个武当派还大?”   “他的剑法很特殊,我从未见过,迹可寻。之前也没有听说过他这么一号人物。估计他也许是某个姓赵的剑客的后辈,最近才刚刚涉足江湖,所以没有名气。”姜永说着摇了摇头,“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不方便乱猜赵正的身份,你还是闭上嘴巴少说两句话吧。”   “是。”姜明闷闷地应了一声,乖乖闭嘴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终于又有了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口。童万花与赵正并肩而行,回到了这里。看来这两人终于谈完了。   姜家父子两对眼睛都是为之一亮,双双站起了身。   “童子,给这位赵少侠安排一个住处,让他过去好生休息。另外,再派人去‘长发客栈’把赵少侠的朋友子嬅请来,给她也安排一个住处。这两位都是我的贵客。你们可要好生侍候。”童万花在门口唤来了一名童子,如此吩咐。   童子应诺,带着赵正下去了,两人踩着石头小路,拐向了院子的另外一边。   姜家父子竖着耳朵。将这些话听得真真切切,心中均都有些惊讶。   这童万花出了名的性格乖张。难以接近,常人光是进这个公输村都是万难,更别提住在这里了。哪怕他们这些武当派的人来到这里,都没有这种待遇。   童万花越是器重赵正,姜家父子对于赵正的好奇心就越是强烈,要不是碍于场合不便,两人非得上前将赵正的袖子抓住,好好刨根问底不可。   安顿好赵正,童万花转身进了屋,含笑跟姜家父子拱手道:“让你们二位久等了,真是抱歉。我们接着谈刚才的事情,让我来给你们讲讲另外几位有可能知道那种小箭暗器的能工巧匠。”   “前辈过谦了,要是您身有要事,我们改日再来登门拜访也可以。”姜永还礼道。   “不必那么麻烦,干脆今天一口气说完好了。当今世上,能够做出这种暗器的工匠并不多,我刚才已经说了大半,现在只剩下几个人了。”童万花含笑道。   “哦,那就好。”姜永忽然发现童万花自从回来之后,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似乎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心中狐疑更甚。   童万花让姜家父子落座,然后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其余几名工匠的事情。他之前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只是简单提及一下而已,并不多说,而这次却完全相反,说得非常详细,连这些人都做过什么厉害暗器都说了出来。   日头西斜,童万花终于说完了。时间不早,他出言挽留姜家父子留下来吃晚饭。姜永知道童万花说的只是客套话而已,没有厚着脸留下来,找了个借口,请辞离开了。童万花也没有二次挽留,派童子将姜家父子一路送出了公输村。[   跟进来时不同,出村时十分方便,并不用走太多弯路。姜家父子很快就走出了公输村,一路走向百丈开外的那些店家客栈。   半路上,姜明一边走一边嘀咕道:“我们刚来的时候,那位童前辈一直绷着脸,不苟言笑。可自从会见了赵正之后,他就像是碰上了什么大喜事似的,脸上始终笑呵呵的,对我们的态度也好转了很多。这可真是奇怪。”   “这件事我也发现了,估计是赵正给他带来了什么喜讯,或者是给他带来了非常想要的东西,所以博得了他的欢心。”姜永猜测道。   “论起礼物的话,我们武当山拿的礼物也不差,那块矿石可是价值数万两银子,可童前辈看到之后,连眼皮也没跳一下,根本就没在乎。”   “价值数万两的东西,童前辈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估计赵正是拿出了价值更高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正好是童前辈所急需的。”   “不对吧。赵正刚来时递上来一个锦盒,童万花根本看都没有看那个锦盒一眼,就把他给带走了。”   “那个锦盒只是一个小礼物而已,估计两人会面之后,赵正又拿出了其他更加贵重的东西。”姜永皱眉深思,猜想着赵正会拿出什么礼物。他将之前所有的经过在脑海里回忆一遍,串联到一起,忽然间有所启发,想到了一件事情,猛拍手道,“我明白了!”   “父亲,你想到了什么?”姜明连忙追问。   “哎呀,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姜永激动得直跺脚,飞快地答道,“童前辈在几年前被阴阳道人打了一掌,身上中了阴阳掌风,留下了病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病发,身体忽冷忽热,苦不堪言。他为此曾经四处求医问药,可是一直没能治好。若是想要驱除阴阳掌风,治好这种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服下五斗米教的独门解药阴阳和合丹。这种丹药只有五斗米教才有,从不轻易外传。童前辈杀了五斗米教的人,五斗米教当然不可能将阴阳和合丹给他了。他也曾经尝试从别的途径求取阴阳和合丹,可是一直没能如愿,至今仍然身受阴阳掌风的折磨。”   “这些跟赵正有什么关系?”姜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正在拜见童万花之前,曾经托童子来传信,用一句‘帮你摆脱阴阳之苦的人’做为敲门砖。你好好想一下,这句话的含义,不就是在暗指帮助童前辈消除阴阳掌风么?童前辈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意,所以才会如此器重赵正,立即召见他,还把我们父子二人晾在了一旁。童前辈深受阴阳掌风折磨多年,现在终于能够摆脱这种痛苦了,所以事后才会变得如此兴高采烈。这世上能够祛除阴阳掌风的东西只有阴阳和合丹,赵正一定是从哪里得到了一粒这种丹药,特此送了过来。我这番测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应该没错。”姜永进一步解释道。   姜明眼珠转了转,仔细想了想,点头附和道:“恩,很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不然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赵正能够弄到阴阳和合丹这种稀有丹药,足见他这个人神通广大,来历不凡。之前我让你小心他,你还不以为意,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以前我确实不相信,可现在不相信也不行了,这小子确实有点邪门,不能小瞧。”姜明不情愿地承认道。   “这个赵正把童前辈哄得这么高兴,童前辈一定会重重赏他,不管他提出什么请求,童前辈都会答应的。也许我们可以求他帮忙,让他去帮忙说话,求童前辈说出小箭暗器的来历,又出自何人之手。”姜永捋着黑胡子思忖道。   “童前辈之前不是说了不认识这种小箭暗器么,我们又何必再求他,徒惹麻烦。”姜明不解道。   “当今世上的机关师中,童万花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连他都不知道这种小箭暗器的出处,别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而且我感觉他不是真的不知道小箭暗器的出处,而是碍于某种厉害关系,不愿意实话实说而已。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这条线索,改去寻找其他机关师,这样来回折腾,花费的时间反而更多。估计赵正不会在公输村逗留太久的,我们再等几天也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那赵正能帮我们的忙么?我们跟他又没有什么交情。”姜明皱眉道。   “没有交情可以套交情,跟赵正套交情,总比跟童前辈套交情容易得多。到时候多给他一些好处也就是了。”姜永对此倒是信心十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九十九回试药与报答   公输村对赵正的待遇不错,给他跟子嬅安排了很舒适的住处,提供了丰盛的伙食,三菜一汤从未间断过。   赵正这些天里吃得好睡的香,心里也没什么烦心事,过得很是逍遥自在。通过这些天的将养,他左臂的伤势彻底痊愈了,重新变得生龙活虎,恢复了全盛实力。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住在这里,静静等下去。   等童万花找到大夫,炼制出阴阳和合丹。再等童万花服下丹『药』,祛除阴阳掌风。   这之后,童万花应该就会帮他制造子母九连箭了,若是一时高兴,也许还会再另送一喧关暗器,这也是童万花之前曾经答应过的。[   不管童万花送什么,赵正一定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赵正可以很悠闲等待,可童万花就没有这个福气了,他得忙着寻找大夫,采购『药』材,着手炼制阴阳和合丹。   自从得到了那张丹方之后,童万花就忙起来了。他当夜写了几封信,派童子送了出去,将这些信送到了附近几位有名的大夫手中。   这些大夫接到了信之后,不敢怠慢,日夜兼程,陆续赶到了公输村。童万花将阴阳和合丹的丹方拿出来给这些大夫看,让他们检验真伪,并研究炼制方法。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任何一名大夫都不敢妄下定论,而是要花费一些时间慢慢研究。   就这样,公输村内又多了一批常住的客人。   赵正跟这群新邻居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怎么往来,每天只是安心修炼。大夫们一心研究丹方。也对赵正没什么兴趣。   随着研究的深入,大夫们从理论阶段进展到了实际阶段,让童万花从各地采购『药』材,打算实际动手炼制阴阳和合丹。   这种丹『药』所需的『药』材之中,有几样颇为珍贵,难以寻觅,好在童万花财大气粗,出的起高价。在重金收购之下。这些『药』材从四面八方,陆续送往了公输村,渐渐凑齐了所有『药』材。   有了『药』材,那些大夫支起了一个炼丹炉,开始正式尝试正式炼制阴阳和合丹。   开始时就跟瞎猫撞死耗子没什么两样,全凭感觉跟运气去炼制丹『药』,失败了很多很多次。最后竟然把重金采购回来的『药』材全都耗尽了。   童万花倒是不心疼这些钱,可就是受不了这份失败。他在一气之下,又花了一笔重金,从外地请来了更出名的大夫,购入了更多的『药』材,开始第二轮的炼丹大计。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炼丹终于有了成果,炼制出了像模像样的丹『药』,但距离真正的阴阳和合丹尚有一段距离。   总算是有了一点起『色』,童万花的老脸上面重新焕发出了笑容,让大夫们继续抓紧努力。并花钱购入更多的『药』材。   ……   这一天下午,童万花找上了赵正。声称有事相商。   赵正见童万花满面春风,笑意盎然,知道一定是有好事,笑问道:“童前辈于百忙之中找到晚辈,莫非炼丹的事情有新进展了”   “恩,昨天大夫们又炼制出了一粒丹『药』,上面隐约有了一点寒热之气,跟传说中的阴阳和合丹很像。为了试验『药』『性』,老朽将丹『药』喂给了一头家畜,家畜吃了之后显得很痛苦,可是没有被毒死,至少证明了这种丹『药』是毒的。等到下一次炼制出像样的丹『药』,就可以找人去试吃了。”童万花兴冲冲道。   “这确实是个大喜事。祝愿前辈早日炼制出丹『药』,早日摆脱阴阳掌风折磨之苦。”[   “老朽也希望如此。好了,先不说这事了,我这次找你,是想跟你谈谈打造子母九连箭的事情。现在炼丹已经有点起『色』了,作为报答,我想提前替你打造这门暗器,争取在我康复的同时,就把这门暗器送到你手上。你说说看,对这门暗器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我尽量按要求替你打造。”   赵正闻言大喜,他没猜错,童万花此次前来果然是有喜事。他笑容满面道:“如此甚好,要是前辈能够提前帮忙打造,我也可以先一步得到这门暗器了。我对这门暗器倒是没什么特殊要求,只是希望你能用我提供的这块石头打造里面的箭。”   “你手里有上好的矿石可用”童万花问道。   “恩,我手里是有块特殊矿石,这就取给你看。”赵正转身进了卧室,在床底下取出了一块坑坑洼洼的绿『色』矿石。这正是他前些日子在箱子『迷』宫副本中得到的定身石。他把定身石拿给了童万花,后者上眼一看,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块罕见的定身石。   童万花把玩着定身石,赞道:“这是一块定身石,用这种石头打造出来的暗器伤到人之后,能致人麻痹,效果奇佳。用定身石来打造子母九连箭中的箭,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找人鉴定过这块石头,知道这个奇效,所以才会专程带过来。”赵正笑道。   “很好,这下打造箭的矿石有着落了,只缺打造箭匣的矿石了。”童万花老眼一翻,有了计较,“有了,前些日子武当派那些人送了我一块‘银麟石’,那块矿石的品质也不错,可塑『性』强,坚固耐用,就把那块矿石送给你好了,用那块矿石替你打造装箭用的箭匣。定身石跟银麟石都是好矿石,用这两者打造出来的暗器一定威力惊人,会是一个很厉害的机关暗器。”   “还得让前辈破费,实在惶恐。”赵正更加开心了,没想到能捡一个便宜,得到武当派送来的矿石。要是让武当派的姜家父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这只是个小意思而已,跟你送来的丹方一比。根本不算什么。制造子母九连箭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大概五到七天就能做好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老朽告辞了。”童万花手捧着定身石,有了去意。   “恩,晚辈恭候佳音。”赵正将童万花恭送到了门外。   ……   从第二天起,童万花开始着手制造子母九连箭,这项工作跟炼制丹『药』同时进行。   那个停火了多日的工房,重新点燃了火,时常传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而另外一个专门用于炼丹的炼丹房里,也时不时地飘出淡雅『药』香。   时光如白驹过隙。又过了数日,在大夫们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摸』索出了一个正确的炼丹工序,成功炼制出了一粒阴阳和合丹!   这粒阴阳和合丹在外表上光滑如镜,浑圆剔透,表面流溢着一冷一热两种阴阳气流,跟传说中的阴阳和合丹完全一致。   童万花捧着这粒魂牵梦绕了四年之久的丹『药』。激动得眼角『潮』湿,差点没哭出来。   外人见了觉得有点夸张,可这些人哪能体会到童万花这些年吃了多少苦。阴阳掌风每隔几天就会爆发一次,将童万花折磨得死去活来,他这四年一直深受其害,甚至动过轻生的念头。现在总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老树开又一春,有了康复的希望。   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病人的痛苦,唯有自知。   童万花恨不得当场就将阴阳和合丹服下。将那该死的阴阳掌风祛除掉,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忍住了,先将丹『药』喂给了家畜服用。   阴阳和合丹能调和人体内的阴阳二气,可如果体内没有阴阳二气的人服下,就会反被其害,蒙受巨大的痛苦。家畜吃了阴阳和合丹之后,难受得上蹿下跳,四处扑腾,足足三炷香的光景才消停。   可以看得出家畜吃了不少苦头,可总算是没有死掉。   家畜吃了没事,人吃了也应该没事,接下来就该找人试『药』了。[   童万花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机关大师,他的命何等金贵,当然不可能贸然试『药』了,而是从村外雇来了两名壮丁试『药』,并支付了高昂的费用。试蚁定是有危险的,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可厚非。   大夫们又倾尽心血,炼制出了数粒阴阳和合丹,将其分给两名试『药』者服用。   两名壮丁服下之后,出现了跟家畜一样的症状,十分难受。家畜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上蹿下跳,可他们却能描述出自身的感受。服下丹『药』,他们的腹内很快就有了异常,传出了一冷一热两股吸力,害得他们一半身子冷,一半身子热,而且冷热之间迅速交替。   两粒阴阳和合丹把壮丁折腾得够呛,但却把童万花乐得不行,因为他们描述出来的症状,跟阴阳和合丹的『药』『性』正好相符。两名壮丁体内没有阴阳掌风,所以只会感到难受,若是他们体内有阴阳掌风的话,就会被『药』力吸到一起去,最终相互抵消,消失踪。   综合丹『药』的外观与实验结果来看,大夫们『摸』索着炼制出来的阴阳和合丹跟真正的阴阳和合丹极为相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七成的把握就足够多了,童万花犹豫了半天,下了亲身服『药』的决定。   服『药』当天,童万花拿着阴阳和合丹进入了密室,身边留一名童子相伴,而其余闲杂人等在外面候着,静静等待。   这些事情跟子关,她没有过来瞎掺和,但赵正身为当事人,必须到场。   丹『药』是『摸』索着炼制出来的,有一定的风险『性』,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祛除阴阳掌风。   赵正跟大夫们都显得很紧张,一群人在厅堂内来回踱步,就没一个能安安稳稳坐下来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密室轰隆隆打开了门,童万花与童子一起走了出来。童万花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显得很是疲惫,可是嘴上挂着笑意。   见到童万花在笑,赵正等人都是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原位。   “诸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一起炼制出来的阴阳和合丹成功了!老朽将这枚丹隐下之后,效果立竿见影。已将困扰我多年的阴阳掌风祛除了,恢复了健康。”童万花大笑着宣布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赵正跟一众人等连忙上前祝贺,说了很多祝老前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类的客套话。   童万花今天显得非常高兴,当场命人端来了茶水,以茶代酒,与众人干杯庆贺。之后又让人做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与大家吃吃喝喝,欢庆一番。   喝也喝了。吃也吃了,在宴席即将结束的时候,童万花忽然收敛笑容,正『色』说道:“老朽今日之所以能够重获健康,多亏各位众志成城,鼎力相助,我对此感激不尽。为了表达对众位的谢意。我一定会厚厚报答,让众位满意。需要钱的,我会给钱,需要东西的,我会给东西。”说到东西时,他看了一眼赵正。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见童万花说得郑重,连忙放下碗筷,凝神聆听,还有人虚伪了一下,说什么不求回报云云。   “回报是一定有的。这个各位放心,我童万花绝不亏欠别人。更何况是这种治病大恩。不过,我也有一畜话要说在前头,这番话你们一定要用心谨记,不然将来若是惹下什么大祸,对谁都不好。”童万花瞪眼扫视四周,目光扫过在座所有人的脸。   那些大夫们不是江湖中人,胆子比较小,一个个吓得缩起了脖子,背后直冒寒气。喜宴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许多。   “前辈有什么叮嘱,但说妨,在座众位一定都会遵守,不会给您惹祸的。”赵正接话道。   其他大夫们也纷纷应是,点头如捣蒜。   “我的叮嘱很简单,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保密!众所周知,我身上的阴阳掌风,是因为与五斗米教中人交手是留下的,整整折磨了我四年多。五斗米教对我怀恨在心,巴不得我天天受到阴阳掌风折磨。若是让五斗米教的人知道了是众位帮我祛除了阴阳掌风,一定会非常生气。恨屋及乌之下,很可能会对众位不利。而且阴阳和合丹一向是五斗米教的秘制丹『药』,从不外传,凭这个他们也不会放过众位的。”童万花声音低沉,犹如一团阴云般,压在了众人头顶。   那些大夫们全都听说过五斗米教的威名,一听五斗米教可能对自己不利,全都下傻眼了,一个个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童万花所说这一点,赵正也是想到过的,也曾为此斟酌过一段时间。可是斟酌之下,赵正还是决定冒点风险,将丹方送给童万花。不是他胆大包天,而是他相信童万花一定会处理好此事,不会任其泄『露』给五斗米教。   若是童万花痊愈一事泄『露』出去,对他自身有害而利,甚至还可能引来五斗米教进一步的报复。五斗米教可是看在他中了阴阳掌风苦不堪言的份儿上,才放弃报复的,若是知道他康复了,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陈述了一番利害关系之后,童万花话锋一转道:“不过各位也不用太担惊受怕,这件事情只有在座的各位知道,旁人并不知情。我在派人采购『药』材的时候,也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走络声。只要众位管住自己的两片嘴唇,就能保住这个秘密,避免五斗米教来找麻烦。为了在座众位的项上人头着想,众位最好能够一起立下毒誓,保证绝不对外说出有关炼制阴阳和合丹的事情。”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众人的响应,纷纷立下毒誓,保证不会对外吐出半个字。赵正混在众人之中,也立下了毒誓,其实就算不发誓,他也绝不会对外说的。   见众人答应保密,又立下了毒誓,童万花的脸上这才重展笑颜,又一次笑了出来。他接着转移了话题,让大家继续吃喝。   经过刚才的事情,众人哪还有什么胃口,没多久这场喜宴就散了。   等到大夫们散去,童万花拦住了赵正,捻髯笑道:“赵少侠,你先别急着走,那些大夫有钱就能报答,可对于你,我得另用其他东西报答才行。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转转。”   “有劳前辈引路。”赵正听出弦外之意,知道这是要带自己去挑漾关暗器作为报答,心头猛跳了一下,变得火热。   童万花领着赵正出了屋,穿过了二道院跟三道院,一路到了后院才停下脚步。   在这后院里,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栋铁桶似的大房子,上面没有户,密不透风,还围着一圈铁栏,唯有一个铁门可供进入。更加奇怪的是,铁门上没有门把也没有锁头,空有一幅山水浮雕。   这里就是童万花的仓库,里面机关众多也最凶险,藏有他生平以来制造过的许多得意之作。   童万花走到铁门前,探手在山水浮雕上面快速地连按了数十下。他的手法很快,旁人根本法看清,就算看清了也法记住他都按在了哪里。   就听铁门内咔嚓一声响动,机关被触发了,铁门向一旁缓缓拉开,『露』出了进入仓库的入口。   “赵少侠,请进吧。”童万花对着门内做了个请的手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第一百回任挑任选   赵正一拱手,迈步而入。这间屋里有可以自动亮起的油灯,他前脚刚迈进来,那些油灯里面便发出噗噗噗的响声,亮起了多个豆大的火光,将屋内照得通明。他环顾四周,刚进门的这个房间并不大,最多只能摆下四张八仙桌,在前方以及两侧,各有三个门。   三个门上,分别写着甲、乙、丙三字。   童万花随后走进来,脚跟一落,身后的山水铁门自行关闭。   “这间仓库的房间不同,所收纳的机关暗器也不同,我要带你去的是乙字仓库,赵少侠这边请。”童万花对着左手边写有乙字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童万花并未做出更多的介绍,可赵正因为穿越前的经历,知道这三个房间的不同之处。[   这甲乙丙三扇门依次排列,甲字门内的机关暗器最好,丙字门内的机关暗器最差。童万花请他进乙字门里,看这个意思是想要送给他一些中等机关暗器,这已经不错了,没什么好挑剔的。   说着话,童万花含笑走到乙字门前,抬手抓住了门边一个圆形金属环,使用特殊手法,左右旋动数下。   门嘎吱一声响,由中间分开两半,一左一右相旁闪开。   这门内通向的并非一个大房间,而是一个很狭小的房间,只可供数人紧挨着站在里面,说得难听一点,面积也就跟茅房差不多大小。   童万花领着赵正进入其中,并肩站好,探手拧动这小房间墙壁上的一个门环。就听一连串的金属机关响动,两人身前的门关上了,整个小房间也随之晃动了一下,向着下方沉落。   房间下落得很突然,两人的身子都是微微一晃。   “赵少侠不要担心,这不是房间塌陷了,而是我制造的一种上下移动的机关。这机关类似于打水用的木轱辘,可上可下,中间由链条串联,牵扯住这整个房间。这套机关的载重能力很强,就算几千斤重的东西压在这上面,也不会压坏。我们两人加在一起不到三百斤,站在这上面一点问题也没有。”童万花含笑讲解道。   “前辈真是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鬼斧神工,让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赵正表面客气奉承,心里嘀咕道,“这不就是电梯嘛……”   “我这算不上什么本事,在外行人眼里看上去也许会觉得神奇,可内行人看见,只会徒增笑柄耳。真正当得上出神入化,鬼斧神工这两句夸赞的人,只有我们机关师的开山鼻祖公输班一人而已。他老人家智商超群,技艺精湛,做出来的木鸟能上九天揽月,做出来的木鱼能下四海遨游,远不是我们这些后辈可以比拟的。只可惜在百家争鸣之后,国家饱经战『乱』,几度更朝换代,很多技术都在战『乱』中失传了。要是百家争鸣时期的技术都能够完全流传下来,当今世上的机关之道一定会更加兴盛,不会像现在这样人才凋敝。”童万花惋惜道。   “这确实是一件憾事。我答应前辈,如果将来得到古时候遗留下来的机关术草图或者著作,一定会将其双手奉上,赠送给您,以便让这门技艺能够传承下去,开枝散叶。”赵正答应道。   “如此甚好,算是你有心了。”   说话间,房间停止了晃动,落在了地上。两人身前的门自行打开,外面亮起了火光。   赵正向对面望去,这次到达的房间大了很多,而且摆了很多东西,乍一看十分凌『乱』。   “我们到地方了,请进。”童万花手一指,率先迈步进入。   赵正跟在后面,继续打量这个房间。   这里深埋于地下,占地广泛,宽有七八丈,长有二十几丈,墙壁由一种泛着银光的坚固石头堆砌,看上去牢不可破。一面的墙壁上有许多个金属钩,每一个钩子上都勾着一样机关暗器,另一面墙壁前摆放着若干个大木架,木架上同样摆满了机关暗器。   在屋内的墙根处,摆放了许多紧闭的木箱,木箱上贴着标签,里面除了机关暗器之外,还有一些制造机关暗器用的材料跟工具。   还有一部分机关暗器因为体积太大,不方便存放,干脆直接摆在了空地上。   屋内摆着的机关暗器种类繁多,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不一而足,一眼望过去让人眼花缭『乱』。[   “赵少侠,你请我打造的子母九连箭,我在昨天已经打造好了,现在你就可以取走。”童万花走到门边的架子前,在其中一格中取出了子母九连箭,呈到了赵正面前。   这个子母九连箭体积不大,很是小巧,共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存放发she短箭用的箭匣,一部分是用于捆绑胳膊的带子。在箭匣贴着肌肤的部位上,有一个机关按钮,只要用力触动这个机关按钮就能连续发she出九支短箭。   赵正接过子母九连箭,爱不释手地来回把玩,并在按钮部分轻按了两下,确认按钮的结实程度。这个按钮是很能吃力的,只有用很大的力气按动,才能让箭匣中的短箭发she出去。   常人想要按动按钮,只能把子母九连箭抓在手里,用手指头使劲去按。可武人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只要拥有内力,就能直接用内力触动按钮,需拿在手里,贴着肌肤即可使用。   把子母九连箭往胳膊上一缠绕,再往袖子里一藏,就能多出一门杀手锏,达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   当初苗厉就是利用子母九连箭才杀了苗少白。   这个子母九连箭是很不错的,各方面都很好,唯一的缺点是一次『性』*用品,一旦用过就会报废掉,法再二次填充短箭。   “你拿过来的那个子母九连箭在设计上有问题,很容易导致卡壳,经过我的细心改良,已将这个问题改掉了。现在你手上这个子母九连箭绝不会出现卡壳问题,只要按下按钮,就会把九根由定身石打造的短箭连串发she出去,可以放心使用。”童万花在旁打了包票。   赵正也不客气,当场就挽起了袖子,将子母九连箭扣在了左臂上。右手需要用来握剑,多有不便之处,所以用左手佩戴子母九连箭是个更好的选择。他拉起袖子,遮住寒光霍霍的子母九连箭,对着童万花一拱手,说道:“多谢前辈,我对这个子母九连箭很满意,希望这门机关暗器以后能帮上我的大忙。”   “呵呵,与其期待它能帮你,还不如期待它永远帮不上忙。要知道,一旦用上机关暗器,也就证明你遇到了麻烦跟危险。”   “这倒也是。”   “你为老朽送来了yn阳和合丹的丹方,帮我祛除了yn阳掌风,这异于雪中送炭,帮了我的大忙。你这份人情这么大,光靠一个小小的子母九连箭是不足以报答的。我身为长辈,不能亏欠了你一介晚辈。除了子母九连箭之外,你还可以在这个屋里另行挑选三样机关暗器,算是我的小小心意。”童万花撩起宽大的袖子,点指屋内那琳琅满目的机关暗器。   赵正没有假惺惺地客套,当即答应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晚辈就开始挑了。”   “请随意。”童万花道。   赵正向前漫步而行,目光四下流连,在众多的机关暗器中挑选起来。凭借穿越前的经验,他能认出这里大多数的机关暗器,知道什么是好东西。既然要挑,当然要挑最好的了。   挑选了一阵子,他的目光盯在了一对小东西上,将其小心翼翼地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拿在手里借光观看。   外观上看,这是一对薄薄的铁板,有巴掌大小,呈现椭圆形,在前部各有一个小孔,背部有可以按下的按钮。   童万花看了一眼赵正所拿的东西,手捻及腰银髯,上前讲解道:“这门机关暗器叫做‘靴里针’,专门装在鞋底使用,小孔部分对准鞋尖,在使用时踩下按钮,就能从小孔里she出长针。这种暗器跟子母九连箭不同,是可以反复使用的,she出长针之后,还可以另行填装,只是里面可以存放的长针数量很少,一个里面最多只能存放三根。”   “脚下的攻击让会让人很难提防,这个‘靴里针’可真是神出鬼没,我很喜欢。如果前辈肯送的话,我就厚着脸讨一个回去。”赵正喜道。   “我之前说了,这个房间里的机关暗器,你可以任选三样,不管选中哪个,我都不会吝啬,定当双手奉上。”童万花大方道。   “呵呵,那好,三个谢礼之中,就算上这‘靴里针’一个吧。”   “我也觉得这个靴里针不错。正好你给我的定身石还余下了一部分没有用,我可以用剩余这部分替你打造一些长针,留着给靴里针当针用,免得浪费。”[   “那就有劳前辈了。”赵正道了声谢,将靴里针暂时放回到了架子上,继续寻找下一种机关暗器。   赵正兴致勃勃地慢慢挑选,旁边的童万花也没催促他。又找了一阵子,他找到了第二种心仪的机关暗器,将其拿在了手里。   这次他找到的东西是一袋子小铁球,每粒铁球有核桃大小,上面坑坑洼洼,刷着红漆。在装着铁球的袋口上贴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核桃掌心雷”五个字。   “这东西可不简单,叫做核桃掌心雷,只要受到大力冲撞就会爆炸,威力足以将五重天武人炸得皮开肉绽。如果抓一大把丢过去,就算六重天武人也是吃不消的,是一种很好的防身利器。”童万花再次讲解道。   “这东西也不错,我要了。”赵正笑道。   “可以,你再找最后一样谢礼吧。”   赵正将核桃掌心雷放回原位,继续寻找,这一次绕到了有许多挂钩那面墙边,四下张望。找着,找着,他的目光骤然停住,落在了钩子悬挂的一张弩箭上面。   这张弩为木制,造型小巧独特,有弯曲的弧线。弩上的弩机很薄,只有巴掌厚,比寻常的弩机薄了很多。   弩箭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玉背开山弩”   一看名字就威力甚大。   事实也确实如此,赵正刚才辨认出来的众多机关暗器当中,要属这个的威力最大,也最为出名,是中品机关暗器中的佼佼者。这种弩箭体积小,威力却不小,有开山裂石之力,就算七重天武人也很难抵挡住。而且这种弓弩体积小,构造特殊,可以背到后背上,藏在衣服里,便于偷袭时使用。   将“玉背开山弩”背在身后,使用时弯下腰,顺手拉下机关绳线,就能触动弩机,将上面搭着的箭发she出去。由于低头发she,发she时不能瞄准,所以最好在近距离使用,距离越近越容易命中,同时力道也越大。   这个“玉背开山弩”跟前面几样机关暗器一样,都有点yn险意味,不过暗器原本就是yn险的东西,如果不yn险也就不叫暗器了。   江湖中人讲究光明磊落,很多人都瞧不起使用机关暗器,不屑于使用。不过赵正不在乎这个,他很喜欢机关暗器,想用就用。他跟大部分的江湖中人观念不同,看待事物也更加开放一些,不会死要面子,更不会拘泥于世俗眼光。   童万花见赵正把“玉背开山弩”拿了起来,心里泛起了嘀咕,问道:“你怎么每次都能挑中那些威力大,品质好的机关暗器,莫非你对机关暗器有所研究么?”   “我对机关暗器并研究,之所以选中这几样暗器纯属偶然而已。”赵正扯了个谎,接着笑问道,“听前辈之言,莫非我选中的暗器都很好么?”   “恩,你选得非常好,每一样机关暗器都是我的得意之作,尤其是你手上这柄‘玉背开山弩’,更是机关暗器中的独到精品,花费了我很多的上等材料和很多的心血。”童万花接着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这种弩箭的制造过程,厉害之处,以及使用方法,基本上跟赵正所知的内容一致。   “既然前辈如此崇这张‘玉背开山弩’,那晚辈可就收下了。这样一来,就凑够了三样谢礼,需再选下去了。”赵正笑道。   “本以为让你挑选三样机关暗器不算什么,没想到你挑了三样精品,还真让老朽有点心疼。不过覆水难收,后悔也晚了。你把这三样机关暗器外加那个子母九连箭一起拿走吧。”童万花苦笑道。   赵正千恩万谢,将之前选中的几样暗器抱在了怀里,用宽大的衣摆兜住,跟着童万花一起大摇大摆地出了乙字门仓库。他捧着一堆机关暗器回了屋,像是将军征战沙场前穿戴铠甲那样,将几样机关暗器都穿戴到了身上。   他将玉背开山弩背在了身后,用衣服盖住,使后背多了几个棱角,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他将核桃掌心雷取出几粒,装进了一个小镖囊里,与百宝囊并排拴好,以便随时可以掏出使用。至于靴里针也被他塞进了鞋底里,将鞋底里原来的布料抠出来一些,丢掉了,然后将开口处缝合到了一起,只留出鞋尖部分的小黑孔。   穿戴上了这些机关暗器,他全身焕然一新,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他掏兜就能掏出炸,抬手就能she出短箭,脚下一踩能发出钢针,把头一低能打出弩箭,真是浑身都是武器。   只可惜铸剑山庄今日即将召开的擂台赛只允许用剑比武,不能使用机关暗器,不然的话,凭他这一身机关暗器就有望夺得第一。   “嗖!嗖!嗖!”赵正对着铜镜,假装自己身在战斗之中,举手投足发出暗器,将敌人击毙。他童心未泯,玩得很是欢快,玩了好久才作罢。   又过了一日,童万花依照之前的约定,利用剩余的定身石打造了十多根绿『色』钢针,将其交给了赵正,留着用于填充靴里针。   赵正得到了心仪已久的子母九连箭跟众多机关暗器,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到了离开的时候。他与子一起,跟童万花告了别,请辞离开。童万花是喜欢清静的老头子,不喜欢吵闹,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便派遣童子把两人送出了公输村。   “在公输村里好吃好喝,轻松自在,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次一上路,就又得受颠簸流离之苦了。”子骑在马背上,身姿起起伏伏,随口说道。   “你权当做游山玩水好了,接下来要去的两个地方,是没什么危险的。去完之后,我们就可以绕道回到铸剑山庄了,前去参加即将召开的擂台赛。这中间应该花费不了多少时日。”赵正劝慰道。   “若真是去游山玩水也就好了,就怕你又去招惹什么麻烦上身。”子嗔怪地看了赵正一眼。   “呵呵,若是一生顺风顺水,什么麻烦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可言了。”赵正所谓道。   “这话倒是没错,可别人都是被麻烦找上身,而你是主动找麻烦,概念不同。”   “我又不是胡『乱』找麻烦,而是专挑有回报的麻烦,不信你看这个。”赵正一甩左衣袖,『露』出左臂上缠绕的子母九连箭,上面闪着银『色』寒光,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这是临行前童前辈送给我的,还不错吧?”   “功不受禄,他送给你这么好的机关暗器,一定是因为你帮了他的大忙。这些天里,你跟那群大夫也不知道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童万花还曾经私下找过我,警告我不要多嘴,对外说出你们所做的事情。就好像你们在预谋造反似的,真是好笑。”   “你要是想知道,告诉你也妨,不过知道了对你并什么好处。”   “算了,我才不想知道一个老头子跟一群老大夫之间的小秘密,你不用跟我说,就憋在肚子里面好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把旅途中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我倒也不是怪你,你是雇主,隐瞒一些私事可厚非。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好像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些事情明明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可你却偏偏知道,就好像未卜先知似的。韦大力身上的罩门『穴』位,百洞派藏有的钟ru玉『液』,还有这次童万花的事情。这些明明都是密中之密,可你却偏偏知道,这才是最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子转过头,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目光看着赵正。   赵正笑容一僵,事情还真是这么回事。倒不是他喜欢瞒着子,更不是他喜欢撒谎,只是穿越者这个身份实在讲不清楚。   子这番疑问可难住了赵正,就在他琢磨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对面骑马跑来了一群人,这群人倒是帮他解了围。   “吁……”为首的人拉住缰绳,让马匹停在了半路,然后翻身下了马,迎上了赵正两人。他身后的几人,也纷纷效仿,翻身下了马。   赵正定睛一看,为首的人十分眼熟,竟是那位武当派的堂主姜永。在姜永的身后,则是他的儿子姜明,以及一众武当派门人。赵正心里纳闷,不明白姜永为何会带人又一次来到了公输村这里。他不敢失了礼数,也跟着下了马,牵着缰绳往前走。   双方在道路zhongyng碰了头,彼此打了招呼,寒暄一番。   “才刚刚分别不久,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点缘分。”赵正笑道。   “不是有缘分,而是我们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公输村附近的客栈,一直在等你从公输村里出来。”姜永正『色』道。   “赵某何德何能,怎敢劳烦各位等候,若是有什么事,派人送个口信到公输村不就是了么。”赵正愕然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说来话长,不是一个口信就能说清楚的。如果赵少侠有空的话,不妨随我等到客栈一聚,我们详谈一番。”   “我当然有空,前辈在前面带路吧。”赵正很尊敬武当派这种名门正派,乐意为其出力,满口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小第一百零一回夜月门   客栈一间上房内,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热气氤氲的茶水。赵正跟姜永面对面坐好,表情都很郑重。   三杯茶水下肚,赵正问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了,姜堂主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我们武当派门人在此等你,其实是有事相求,还望你能答应。”姜永正色道。   “武当派是正道巨擘,门内高手犹如过江之鲫,怎么会求到我一个无名小辈的身上。”赵正纳闷道。   “武当派高手众多是不假,可在江湖上行事,很多事情不是光靠武力才能解决的。”姜永摇摇头道。   “以德服人?”   “对,以德服人,倘若凡事都靠武力让人屈服,那武当派就不再是什么正道门派了。我们这次要求你办的事情,就是一件靠武力办不了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们要请你牵桥搭线,帮忙求一个人,求他解答我们武当派几个问题。”   “向谁求情?”   “童万花。”   赵正一听此事跟童万花有关,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明白了姜永等人为何找上自己。他刚刚在公输村住了那么多天,外人看来,一定会以为他跟童万花交情莫逆。估计姜永等人一定是在公输村碰了个软钉子,没能达到目标,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想让他帮忙求童万花。   他刚刚帮助过童万花,双方有一些交情,如果是小事的话。由他出面去求情。童万花应该是会赏脸的。可是能难住武当派的事情。又怎会是小事情?   不仅不是小事情,而且是非常棘手的大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大费周章,郑重其事。   “唉,姜堂主说说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如果能帮上忙,我一定鼎力相助。”赵正苦笑道。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姜永打开了话匣子,讲述了整个前因后果,从堂主如何遇害讲起。一直讲到拿着短箭在公输村碰壁为止。讲完这些,他将那五根杀人短箭放在了桌上,上面的血迹还依稀可见,“这等血仇,我们武当派一定要报,不管那位杀人凶手是谁,都要不惜代价揪出来。”   “对于贵派的不幸遭遇,我深表同情,也乐意出手帮忙。我跟童前辈有些交情,要是我开口求他。他是会赏个面子的。不过,他之前矢口声称不认识这五根短箭。也许这并非谎言,而是实情。就算他赏脸,也可能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甚至还会惹他不快,他这个人很讨厌别人跟他啰嗦。”赵正说完,略感忧虑。   “若是此事引起了童前辈的不快,我们武当派会代为赔礼道歉,不会让你难堪的。希望你能答应我的不情之请,帮忙跑一趟腿。事后,我们武当派定有重谢。”姜永站起身,放低了身段,向赵正深施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前辈此举折杀我也。”赵正连忙闪到一旁,上前双手相搀,“前辈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我这就掉头去找童前辈,将此事告知于他,请他帮忙看看这几根短箭。”   “那就有劳赵少侠了。”姜永喜道。   赵正脸皮薄,耳根子软,实在受不了别人这样求他,将这件事揽在了身上。他自己也有要事在身,不可多有耽搁,当即起身去办这件事情,派店小二把求见的消息传给了公输村。   这般来回传递消息十分繁琐麻烦,可这是公输村的规矩,他们就算再着急也没用,只能按照公输村的规矩办事。   店小二快去快回,很快就把消息带回来了,声称公输村已经敞开了大门,等赵正过去相见。   赵正与姜永一起出发,到达了公输村门口,叫开了门。两人在童子的引领下,几经周转,最后顺利到达了村内的院子里,见到了童万花本人。   童万花本来是笑脸相迎,还以为赵正遗落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去而复返,可一见赵正身旁的姜永,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赵正察言观色,心中嘀咕道:“童万花一见到姜永就变了脸色,是不是武当派以前得罪过他,或者是另有隐情。”   前来拜见的两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还得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一起向童万花施礼问好。   “你们两人登门拜会,所为何事?”童万花面无表情地问道。   “童前辈,我去而复返,是因为有事情想要问您,希望您能够不吝告知。”赵正取出五根杀人短箭,双手呈上,“对于这个东西,您一定还有印象,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我就不再重述了。还希望前辈您能看我的薄面上,帮忙掌掌眼,张开金口,告知有关这个机关暗器的事情。”   “赵正,这是武当派的事情,你跟着瞎掺和什么。”童万花不悦道。   “姜堂主求到了我的头上,我不得不帮忙问一下。此事关乎人命,如果前辈你知道什么线索的话,就请告诉我们。”赵正恳请道。   童万花从赵正手中拿起一根杀人短箭,犹豫再三,点头道:“好。看在你帮过老朽的份儿上,我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把实情告诉你们。”   姜永与赵正闻言大喜,对着童万花连连称谢。   童万花摆摆手,阻止了两人,然后叹息道:“姜永,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因为我有一些难言之隐,实在不方便说。”   “前辈但说无妨,若真的有什么难处,我们武当派可以帮你解决。”姜永保证道。   “我说的难言之隐,跟你想的不一样。”童万花摇摇头,苦笑道,“其实打造出这五根短箭的不是旁人。正是我童万花!这是经我手打造出来的机关暗器。我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可是由于不想惹火上身,所以推脱不知。”   姜永眼珠一转,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机关暗器是前辈您打造出来的,怪不得您之前不愿意如实告知。不过前辈您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暗器虽然是您打造的,可人并非您杀的,此事跟您毫无干系。我们武当派绝不会追究你的。只要您将暗器的拥有者是谁告诉我们就行了,我们会沿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下去。”   “我的难言之隐不止一个,刚才说的只是其一,此外还有另一个难言之隐。”童万花欲言又止道。   “前辈还有什么难处请尽管讲来。”   童万花将染血短箭拿起来,放在了眼前,继续说道:“这门机关暗器是我在两年前亲自研制设计的,名字叫做‘梅花箭’,发射出去之后,一次性能够射*出五根短箭,五根短箭会形成五角形。形似梅花,故此得名。这种‘梅花箭’的威力很大。有开山裂石之力,而且体积非常小巧玲珑,只有巴掌大小,可以塞进兜里。由于打造这种暗器的材料很珍贵,我当初只打造出了一个。之后对其爱不释手,把玩了数日。”   “就在我打造出这个‘梅花箭’不久后的一天,我前往仓库,打算将其取出来,再摆弄摆弄,可是一来到门口就傻眼了。本该关得严严实实的仓库大门,竟然敞开着,证明仓库失窃了。我大惊失色,连忙进去查看,发现仓库内的三个房间当中,有两个房间仍然紧锁着,没有异常,可是有一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里面丢失了很多个机关暗器,其中就包括那件‘梅花箭’。我的公输村一向以防守严密著称,结果竟然被人盗了,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件事只有我跟几名徒弟知道,从未跟任何外人讲起。”   童万花苦笑了一下,望向了姜永,说道:“这就是我的第二个难言之隐,公输村失窃,实在是个丢人的事情,我不想对外声张。这两个难言之隐加在一起,导致我之前没有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这样说起来,杀人的凶手应该就是偷走梅花箭的贼人了,就算不是他,也是跟他有关的人。敢问童前辈,失窃之后,你有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弄清楚贼人的身份?”姜永追问道。   “根本不用我调查,贼人很胆大,已经把自己的身份清清楚楚地写在了墙上。”   “他竟然如此胆大,到底是何许人也?”姜永急切道。   “失窃的仓库房间的墙壁上,画了一个月牙。”童万花沉声道。   “月牙……”姜永面色剧变,失声道,“难道是夜月门的人偷走了梅花箭?”   童万花点头作答,承认了姜永的猜测。   姜永倒吸了一口冷气,旁边的赵正也愣了一下,稍感惊讶。   夜月门是八门之一,不过跟其他光明正大的门派不同,这个门派行踪十分诡秘,从不对外示人。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的总舵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都有谁。这个门派专门以接单杀人为业,谁肯出钱,就肯帮谁杀人,门众就相当于杀手!   每次做完案,夜月门的人就会在墙上用笔画下一个月牙,以此向世人宣布案子是夜月门犯下的。这种做法以及半月图案,已经成为了夜月门的标记。   不光是夜月门自己的人,一些夜月门之外的人作案之后,为了故布疑阵,撇清关系,也会学着夜月门作案的手法,在墙上故意画下月牙,将罪行栽赃到夜月门的头上。这种浑水摸鱼的人不在少数,使得夜月门身上的血债更多了。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江湖上凡是带有月牙图案的案子,加在一起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六扇门一旦见到杀人案周围留有月牙图案,就会郁闷得三天吃不下饭,因为夜月门杀人手段太高明,往往不留任何痕迹,很难破案。   江湖上有很多人跟夜月门有仇,恨夜月门恨得牙根痒痒。江湖上甚至还曾经组织过一次英雄大会,由多个门派联手打击夜月门。可是那次行动并未获得成功,费了好一番力气。却只杀了两个疑似夜月门人的小喽啰。连一个夜月门的骨干都没抓到。更别提找出夜月门的总舵了。   夜月门能将江湖搅得血雨腥风,自然得拥有相应的实力才行,这个门派内将杀手划分若干个等级,依次为铜牌杀手、银牌杀手、金牌杀手以及玉牌杀手。铜牌杀手负责暗杀四重天以下的目标。银牌杀手负责暗杀八重天以下的目标。金牌杀手负责暗杀十重天以下的目标。   至于最厉害的玉牌杀手,也就是夜月门的掌门本人,他自称有实力杀死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哪怕皇帝也不例外!   夜月门内高手如云,而且善于隐藏行踪。凭他们的本事,确实有能力潜入公输村,并盗走一部分机关暗器。而且这个门派专门以暗杀为业,得到梅花箭之后,肯定会用于暗杀目标,不会留着当摆设。   得到了这些线索,几乎可以肯定武当派那位堂主就是夜月门人所杀了。   不过整件事仍然存在一些疑点。   “既然夜月门的人有本事潜入你的仓库,为什么不把所有的机关暗器都拿走,而是只拿走了一部分呢?”赵正疑惑道。   “他拿走的都是一些体积小、威力大的机关暗器,估计是为了携带方便。那些太大的机关暗器,他就算想拿也拿不走。”童万花解释道。   “他偷走的是甲乙丙中哪个房间内的机关暗器?”   “是乙房间之中的。甲跟丙房间的开门他没能打开,估计是他没有偷窥到开门方法,所以没有打那两个房间的主意。毕竟我布下的机关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他不知道方法,强行开门的话,是会触动机关的。”   “这样说来,他应该是躲在公输村的暗处很久,偷看到了您的开门过程,所以才能在您不在仓库的时候,将仓库的门打开。”赵正推测道。   “恩,应该是这样。”童万花点点头,随后望向了姜永,“真实情况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这一次我保证绝没有任何的隐瞒,至于以后如何调查这件事,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多谢童前辈帮忙,告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明日我就会修书一封通知门内,让门内送一份厚礼过来答谢前辈。”姜永千恩万谢道。   “厚礼就不必了,只要贵门不要因为梅花箭的事情怪罪我就行了。”   “前辈哪里的话,就像我之前所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跟您是毫无关系,武当派就算要算账,也得去找夜月门的人算账。”   “那帮混账偷走了我不少珍贵的机关暗器,要是贵门能够将夜月门铲平,也算是间接替我出了一口恶气。”童万花挑眉道。   这种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夜月门神出鬼没,行踪飘渺,就算想报仇都找不到人。就算能找到人,夜月门的杀手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武当派公开向夜月门发起挑战,到最后吃亏的是谁还是个未知数。   虽然查出了真凶,可姜永脸上并无喜意,因为报仇一事变得更加渺茫了。可不管武当派能否报仇,都得感谢童万花帮忙提供线索,姜永又说了一番谢谢一类的话。童万花摆摆手,让姜永不必啰嗦,只要答应别把公输村失窃的事情流传出去就行了。姜永与赵正自然满口答应,对天发誓,童万花这才安下了心。   该问的都问出来了,姜永与赵正一起辞别了童万花,离开了公输村。   走在路上,姜永与赵正两人各怀心事,脸上都有忧色。姜永所思的自然是有关对付夜月门的事情了,而赵正也想着与此相关的事情。   旁人不知道夜月门的事情,可赵正知道得清清楚楚,他知道夜月门的掌门人是谁,也知道夜月门的总舵在哪里。他有心将这些事情告诉姜永,但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件事非同小可,牵连甚广,一旦对外公布,必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不光是他自身会受到牵连,整个江湖也会陷入一场浩劫,害死无数的人。   所以,这些事情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不能为了一位武当派的堂主的死连累那么多的人。   念及至此,赵正彻底打消了冲动的念头,不再考虑夜月门的事情了。   两人走了没多久,回到了公输村附近的客栈,武当派门人连忙迎了出来,问长问短。事关重大,姜永没有明说,只是声称已经问出了结果。赵正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这就想告辞离开,可是被姜永给拦住了,将他单独拉进了一间房内。   “赵少侠,你这次帮了武当派的大忙,口头言谢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这份谢礼请你务必收下。”姜永说得言恳意切,将一样东西递到了赵正面前。   赵正连看都没有看,连忙将谢礼推开,拒绝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谢礼什么的还是免了。”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如果我不表示一下,以后会寝食难安的。这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你就收下。我知道赵少侠你高风亮节,不会贪恋那些身外之物,所以没有给你准备贵重的谢礼,只是给你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而已,不值几个钱的。”   赵正这才低头看了一眼姜永手中的礼物,发现这是一本武功秘籍,上面写着“武当十五式”一行字。(未完待续。第一百零二回再会故人   武当十三式人尽皆知,是一门烂大街的下品剑法,甚至在地摊上都能买到,可武当十五式就没什么人知道了,名字很生僻。   不懂行的人或许会认为这是糊弄人的假货,可实则不然,这世上确确实实有一门武当十五式,只是知道的人很少而已。   当初武当派的祖师爷为了推广武学,壮大武当派的声威,这才将一门武当十三式公开流传到了江湖中。别看这门武当十三式只是区区下品武学,可是一招一式十分规矩中正,全都是剑法中的基础动作。世上有许多的厉害剑法,都是从武当十三式的基础上改良出来的。   甚至就连赵正身学的摩诃剑法,有许多个招式都是从武当十三式中吸取的,对于这门基础剑法,他从不敢小瞧。   武当派的祖师去世多年以后,门派内大浪淘沙,又出现了一批新的杰出人士。其中有一位高人在江湖上听到风言风语,听到很多人说武当十三式剑法剑法垃圾,稀松平常,没有威力。这位高人火气比较大,一听到这种传言,勃然大怒,做了一个改良武当十三式提振门威的决定。   这位高人在武当十三式的基础上,苦心钻研了数载,终于有所成就,研究改良出了一门新的剑法,也就是后来的武当十五式。   武当十五式在精妙程度以及剑法威力上,要远远高于武当十三式,可以说招招带着杀机,步步抖着威风。表面上看。这门剑法改造得非常成功。可实则不然。因为这门剑法已经将原本的武当十三式改造得面目全非,一招一式全都变了摸样。与其叫做武当十五式,还不如另取一个名字。   由于招式变化太大,就算流传到江湖上也难以教人信服,再加上这门剑法太过注重威力,戾气太重。这位高人犹豫再三,最后打消了对外公布这门剑法的初衷,也懒得去跟江湖上那些不识货的外行人斗气了。而是把这门剑法留在了门派内,没有到处张扬。   这些就是武当十五式的来历。   赵正一看姜永拿出来的是这门武当十五式,愣了一下,微微变色。他很了解这门剑法,知道这是中品武学,是武当派门内的私传剑法,十分贵重,当即摆手道:“不可,不可,我怎么能收取这么贵重的礼物。姜堂主赶快把秘籍收回去。”   “赵少侠你就收着。要是你什么礼物也不肯收,我会寝食难安的。这门剑法只是比武当十三式多了两式的剑法而已。并不贵重。”姜永又把秘籍推了过去。   “再怎么说这也是武当派内部流传的剑法,我又不是武当派门人,怎能厚颜留下。”   “赵少侠放心,这门剑法跟门内的太极剑法、太极拳、纯阳无极功等秘传武功不同,是可以对外流传的,你尽管拿去赏玩,绝不会惹来麻烦。万一你碰上武当门人问起这门秘籍,你就说是我送给你的就行了。”   赵正又推迟了几次,可姜永不依不饶,非要把剑法送给他。他迫于无奈,只好将剑法收下了。虽然他分不出时间来修炼这门剑法,但抽空学个一招半式还是不错的。他的摩诃剑法海纳百川,能够取天下剑法为己用,接触的剑法越多越好。   姜永送出了重礼,报答了恩情,心里总算是踏实一些。他跟赵正告了别,带着一群武当派门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这里。   想必这群人一定会马不停蹄地把刚刚得到的线索送回到了门派里,禀明掌门处理。   赵正估计武当派会吃下这个闷亏,不会贸然跟夜月门宣战,就算要报仇,也会在暗地里悄然调查夜月门的底细。时间久了,估计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在赵正的记忆中,近期不会发生大门大派的剧烈冲突,堂堂夜月门也不会这么快就被铲除掉,而是要等到若干年之后,才会浮出江湖的水面。   不止是夜月门,许多江湖大事件,都是发生在若干年后的。到那时候,赵正应该已经具备很高的修为了,可以凭借一己好恶去决定该如何面对那些大事件。   “没准我以后还能当个武林盟主呢。”赵正做了个白日梦,一笑置之。   当天晚上,赵正挑灯夜读一番,将手中的武当十五式反复看了几遍,又进入木人屋副本演练了几遍,加深了一下印象。他并不打算学会这门剑法,也不打算深入研究,只是希望能够从中获得启发,然后将所得的启发加入到摩诃剑法里,进一步完善摩诃剑法。   隔日一早,赵正跟子嬅两人离开了客栈,上路出发。他们走了一段小路,回到了大道上,继续南行,再往前走上一千多里地,就能到达铸剑山庄。不过两人并不打算直接到铸剑山庄,而是会中途会远离大道,改道前往“恶蜂谷”。   赵正在南下之前,曾经与一名叫做玄灭的苦行僧结伴而行,并且指引此人前往恶蜂谷修行。两人中途分开,也不知道玄灭事后有没有到恶蜂谷去。赵正这次正好要途径恶蜂谷,所以打算顺路过去看看。   帮助玄灭修行是一个长线任务,需要指点玄灭前往多个地点吃苦修行,恶蜂谷只是第一个而已,以后还得指引玄灭去其他穷山恶水。现在看来,会觉得这种事情很麻烦,可一旦将来玄灭大彻大悟之后,就会把毕生的武功全都传给指点他的人,到那时候,一切付出就都值得了。   赵正算了算时间,距离擂台召开的时间没多少天了,路上不能太悠闲,得加快点脚步才行。两人骑快马赶了两天的路,这时天也快黑了,日薄西山,漫天红霞,就连路上都铺了一层醉醺醺的红色。   “唉。又走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晚上又得风餐露宿了。”子嬅郁闷道。   “亲近亲近大自然。其实也挺好的。”赵正无所谓道。   “你这么喜欢大自然,干脆娶一棵大树做老婆算了。”   “也不是不行,就怕大树不答应。”   两人一路调侃着,没有注意到在路边不远处的树后埋伏着一道人影。   此人悄然注视着他们两人的行踪,双眼微微眯起,露出冰寒目光。当两人走远了之后,此人悄然跳下树干,落地无声。看身段竟是个女子。   赵正跟子嬅没有发觉被人盯上了,仍在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走着走着,子嬅忽然一指路边,喜道:“你看那边,那里好像有处破屋子,这下好了,我们有落脚的地方了,至少不用住在野外。”   赵正顺着望了过去,他的视力不如子嬅那么远,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等他辨认出来。身边的子嬅已经催快马冲上去了,留下一路烟尘。他轻笑一下。随后赶上。   越往前跑,前面那破屋子也就越是清晰。到了近处一看,竟然是一处荒废了的客栈,已经有很多年月了,墙皮已经脱落,窗户只剩下了木架子,里面透着一股腐朽味道。   再怎么破的屋子也比野外要强,两人当即决定在这里住下,度过今夜。两人进入屋内,选好了两个靠窗的小房间,各自分了一个,其中有个房间有张木床,自然让给了子嬅。   两人各司其职,分工而行,由赵正打扫房间,而子嬅负责监督赵正……   将房间打扫“干净”了,两人在那张旧木床上对坐着吃了干粮。   这时天已经黑了,月亮爬上枝头,漫天星辰眨着眼睛,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吃罢饭,两人这就想各自回屋休息,可就在这时,子嬅竖起了耳朵,警惕道:“有人骑马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呗。这路上又不缺赶路人,有什么稀奇的,下次有马骑人你再告诉我。”赵正道。   “万一有陌生人也跑到这破屋来借宿怎么办。”子嬅白了赵正一眼,继续侧耳倾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三十丈、二十丈、十丈……完了,马在破屋门口停下了。”   “如果只有一个人借宿还好,反正这里还有好几个房间,不碍事的。”赵正无所谓道。   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那位贸然来此的过路人扬声喊道:“屋里有人在么?小女子路过此地,斗胆在此借宿一晚。”   声音娇滴滴的,犹如莺声燕语,十分悦耳动听。   “原来是位小女子。”赵正微笑道。   “一听是小女子你脸上就灿烂起来了,还不快去献殷勤,把人家迎进来。”子嬅朝着大门的方向努了努嘴。   赵正笑着出了屋,走到大门边,双手扣住门把,轻轻一拉,望向屋外。   月光清辉之下,站着一名手牵棕色骏马的女子。她身段曼妙,婀娜多姿,身穿着一件粉色短褐,脸上罩着面巾,看不清楚容貌,腰间佩有短剑,似乎会两手花拳绣腿。   “姑娘,我跟你一样也是过路人,见这里有间破屋能够歇脚,便住了进来。这里还有不少房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进来住一晚。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赵正点头示好,客气道。   “实不相瞒,我是一名江湖儿女,做事并不拘泥小节,不在乎跟陌生男人共同住在同一屋檐下。看公子你器宇轩昂,目光霍霍,腰间又佩有利剑,想必也是一名江湖中人。既然同是江湖中人,五湖四海皆兄弟,就更加没必要避讳什么了。”陌生女子娇滴滴道。   “既然你不介意,那就进来避避风。”赵正闪到了一旁。   “多谢公子借贵宝地歇脚。”陌生女子盈盈一拜,走到门边,将马匹拴在窗框上,然后迈步进了屋。   在错身而过的时候,赵正从陌生女子身上闻到了一缕迷人幽香,不由得悄悄深吸了一口,暗道好香。   子嬅这时也走了出来,跟陌生女子打了招呼,几人互通了一下姓名。陌生女子自称叫做午小茹。此行是要云游四方。寻找一位名师拜入门下。子嬅见这位妹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又不像有什么江湖经验,好言劝说了两句,劝她感觉打道回府,别蹚江湖这个浑水。   午小茹并不领情,婉言岔开了话题,看来并不打算改变主意。子嬅碰了个软钉子,自觉无趣,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赵正一向怜香惜玉。主动出面帮午小茹选了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留给午小茹住。午小茹道了声谢,进门休息,可是进去没多久,又开门出来了。   “你怎么又出来了?”赵正站住脚,回身问道。   “我身上带着的干粮吃光了,肚子又有点饿,你能不能把你带着的干粮卖给我一些?”午小茹尴尬道。   “呵呵,什么卖不卖的。你要是缺少干粮,我就送给你一些好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五湖四海皆兄弟,应该互相帮助。”赵正大方答应。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包裹中翻出了几张干饼,几块肉感,一罐子咸菜,以及一壶清水。他拿着这些东西回到了午小茹的房间,将其送给了午小茹,分文没要。   “多谢赵公子厚赠,你这个人真是个热心肠。”午小茹盈盈一拜道。   “这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干粮而已,不算什么的。这些东西也就在赶路的时候才有人吃,若是在城镇里,谁会吃这些难吃的东西。那个干饼硬得都快赶上石头了,那肉干一点肉的味道都没有,那咸菜就更别提了,咸的简直快赶上咸盐水了。”赵正苦笑道。   “就算难吃,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些干粮也是极珍贵的食物,就算有钱也难买到啊。”   “这倒也是。”赵正点点头,“你在屋里慢慢吃,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再去找我。”   “你要回屋休息?”   “是啊。”   “你能不能晚点再休息?”   “呵呵,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赵正看出这位午小茹除了干粮之外,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被你看出来了,我确实还有别的事情求你。这些天来我连日赶路,路上也没有人陪伴,觉得有点孤独寂寞,很想找个人聊聊天。我感觉跟你蛮投缘的,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聊一会儿?”午小茹软言求道。   “这种小事,当然没问题了,不过……你为什么不找子嬅聊天呢?你们都是女人,聊起来岂不更好。”赵正纳闷道。   “呵呵,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公子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午小茹嘿嘿一笑,一双翦水般的烟波弯成了月牙。   “这倒是实话。”赵正闻言一笑。   “公子明白就好,我就想跟你好好聊聊,不想跟子嬅姐姐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进来陪陪我。”午小茹向一侧挪了挪,她这个房间也有一张床,但是房间没有窗户。   这种要求实在没法让人拒绝,赵正恭敬不如从命,迈步进了屋,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木床上。   午小茹拿着各种食物,坐到了木床的另一侧,一边吃一边与赵正闲聊。她比较喜欢提问题,问了赵正很多事情,问赵正学什么武功,从何处而来,要到何处而去。   凡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赵正都回答了,重要的问题,则隐晦不答。   午小茹脸上罩着面巾,吃东西时得把食物塞入面巾里,很麻烦,再加上她小口慢咽,吃得就更慢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增进了解,午小茹忽然说:“这面巾好碍事,赵公子不是外人,我就把面巾摘下来好了,对于朋友何必遮遮掩掩。”说着话,她伸出芊芊玉手,勾住了面巾一角,扯开了扣子,轻轻摘下,露出了真容。   赵正借着烛光望了过去,一看就呆住了。   午小茹生得异常美丽,眉目宛然如画,口鼻嫣然成诗,飘飘然犹如仙子下凡,不染半点凡尘,没有丝毫缺陷,完美得有点过了头。   不过赵正发呆不是因为午小茹长得好看,这点定力他还是有的,他发呆的真正原因是自己认识午小茹!   这午小茹根本就是假名,还有这张倾世容颜也是假的,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而已,这女人真正的身份是许如意!搬山五鬼中的画皮鬼许如意!   赵正记得许如意数张人皮面具的样子,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张人皮面具是许如意手里最漂亮的一张,许如意就是靠着这张人皮面具,跻身于了美女排行榜的第十位。不过假的就是假的,这张人皮面具就算再好看也没用。   当初赵正坏了搬山五鬼一家人的好事,这个许如意一定对此怀恨在心,这次乔装打扮,改扮成了美女找上赵正,一猜就不会有好事。   “午小茹……许如意……连名字都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你这丫头打着什么鬼主意,我得小心点才行。幸亏我认得你的人皮面具,不然今天就让你给骗了。”赵正心里嘀咕着,紧紧盯着许如意看。   许如意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还以为赵正发呆是因为被自己的美色迷住了,不由得暗自得意。(未完待续。第一百零三回恶蜂谷   赵正见许如意一脸得意之色,心中又觉得有气,又觉得好笑。气的是许如意不识好歹,竟敢来找他的麻烦,笑的是许如意明明已经露馅了,却还不自知。他没有当即揭穿许如意的伪装,而是装傻充愣,打算看看许如意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然后再反过来收拾许如意。   “咳咳,真是不好意思,我见姑娘你貌若天仙,一时间看得痴了,还请姑娘不要见怪。”赵正佯装一副尴尬的样子,咳嗽了两下,甚至还羞红了脸。   “公子谬赞,我只是个庸脂俗粉罢了。”许如意见赵正一脸窘态,更加得意了,掩嘴窃笑了两声。   “姑娘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果连你还是庸脂俗粉,那这世上也就没有美女了。”   “呵呵,公子真是会说话。”   “不是我会说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两人各自演戏,一个佯装绝世美女,一个佯装花心公子,也分不清是谁在骗谁了。赵正佯装恭维了许如意几句,把许如意哄得花枝乱颤,两人虚凰假凤,聊得很是欢畅。   聊到半路,许如意忽然说:“我与赵公子一见如故,就好似相处多年的好友一般,若是就此分别,心中实在不舍。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明确目标,不如我们结伴而行,我陪你一起闯荡,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也许这样走着走着。我自然而然就能找到武艺高强的师父了。”   赵正听到这里。猜到了许如意的用意。看来这位女小偷打算一直跟着他,在路上伺机对他不利。他当然不能养虎为患,留这么一个危险的人在身边,可嘴上还是应承道:“如此甚好,我也觉得舍不得离开姑娘,要是能有你这样一位美人相伴左右,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姑娘你一个人只身上路,多有不便。有我这样一个男人陪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今后这一路上就承蒙你的照顾了。”许如意喜道。   “能照顾你这样一位美女,实乃我的荣幸。”赵正的嘴巴就跟抹了糖似的,继续拍许如意的马屁。   两人交谈甚欢,一直聊到了亥时夜深。赵正装相装得累了,以困倦为由,打了几个哈欠,辞别了许如意,后者一直将他送到了门口。   回到屋内。赵正躺到了床上,思考着应该怎么对付许如意。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了子嬅的声音:“跟人家小姑娘聊得挺欢啊。”   声音是用传音之法传过来的,只有赵正能听到,别人根本听不到。赵正不会这手,就算听到了子嬅的话,也无法给予回应。   赵正苦笑了一下,子嬅不明真相,一定以为他是在故意勾搭许如意,殊不知这根本就是个温柔的陷阱,踩进去就要到大霉了。   子嬅前前后后就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也就不再吱声了,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在屋内打坐练功。   赵正开始继续想刚才的问题,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不好掌握尺度。   许如意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下手肯定不能太重,可如果下手太轻,又起不到惩戒的作用,最好能折中处理。   思来想去,赵正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暗叹道:“算了,再最后放你一马,给你留个小小的记号也就是了,若是你不知好歹,再继续跟我作对,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我总不能放任别人一天到晚算计我。”   赵正打定了主意,翻身下床,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了笔墨纸砚,悄声研磨一番,在两张纸上分别写下了不同的内容。他将两张纸上的墨迹吹干,连同毛笔一起放在了窗边,然后躺下来睡觉,不过没有睡得太死,而是让自己处在半睡半醒之间。   他一直睡到三更天,自然醒来。这个时候人睡得最沉,是时候动手了。他下床拿起窗边的纸笔,轻轻推开门,走到了子嬅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七重天武人五感灵敏,就算在睡梦之中,也能感觉到周围的风吹草动。这小小的敲门声,在子嬅耳中听来,就跟打雷没什么两样。她睁开双眼,望向门口,传音道:“天还没亮,你敲我的房门做什么?”   赵正也不答话,将之前写下的两张纸中的一张取出来,从门缝下塞了进去。   那纸上写着:别误会,我之前都是装的,这女人跟我有点过节,粘了一张人皮面具想来骗我。我假装没认出来,陪她玩了一会儿,现在玩够了,是时候给她一点教训了。你在这里休息别动,一切交给我来办就可以了。等我办完事,我们连夜启程,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给她一点教训。   子嬅一双眼睛比夜猫子看得还清楚,将门缝中那张纸上写得字看得清清楚楚,她噗嗤一笑,传音道:“你还真会演戏,明知道她是你仇家,竟然还跟她说了那么多话。”   赵正把纸抽回来,在上面写道:“不算仇家,只是有点过节而已,小施惩戒也就是了。你不用为此操心,一切交给我处理即可,我心中自有分寸。”写完后,又把纸塞了回去。   “好,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子嬅笑着传音道,接着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   赵正离开子嬅的房门,改为摸向许如意的房门。他之所以提前跟子嬅说一声,就是害怕子嬅误会,免得被当成夜潜女人闺房的采*花贼。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许如意门前,脚下不发半点声息,将手搭在门上,慢慢拉开。这扇门年头已久,一没有门锁,二没有门栓,直接就能拉开。   他在开门的同时,注意着门上门下的动静。以免触到铃铛细线一类的简易机关。不过还好。许如意并没有提防他。没有在门上挂这些东西。他将门顺利拉开,凝目望向屋内,发现许如意卧在床上,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察觉。   他悄然走到窗边,抬起手指,在许如意的穴道上点了两下,将其点晕。他点穴功夫还不到家。手上没轻没重,也不知道能让许如意睡多久,估摸着至少也能睡两个时辰左右。   许如意原本就睡得很沉,现在更是彻底昏了过去,就算别人扇她两巴掌也不会醒的。   赵正推了许如意两下,见许如意没了反应,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依靠在墙上。他拿起之前那根毛笔,放在舌尖上舔了两下,沾湿了笔上的墨水。提笔在许如意的脸上唰唰唰画了几笔。画完之后,他端详了几眼自己的得意画作。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这几笔毛笔画就是惩戒,不过还有点不够分量。赵正将之前写好的另一张纸放在了许如意手边,打开许如意的随身包裹,从中找到了一面铜镜子,将其压在了纸上,做为镇纸。   做完这一切,赵正掸了掸手,退出了房间,叫上了屋里的子嬅,与其一并离开了这间旧屋,沿路前行。子嬅在路上询问赵正是怎么惩戒许如意的,两人之间又有什么过节。赵正卖了个关子,没有老实回答。   ……   次日清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破掉的窗户照进屋内,落在了许如意的脸上,她被这股暖意给唤醒了,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眨眨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咦,我怎么坐在了床上?”许如意忽然察觉有异,她的睡相就算再差也不可能从躺着变成坐着,这一定是别人在捣鬼。她刚有此念,脑袋里忽然传来一阵眩晕感,身体也有点发沉,这明显是中毒或者点穴的迹象。   她暗叫糟糕,连忙查看自己的身子,并从床上跳了下来,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身体没事,这才稍稍安心。她转过身,接着去检查自己的包裹,注意到了床边上放着的铜镜跟白纸。   她将铜镜拿了起来,在这个角度之下,她的脸正好映在了铜镜里面。她发现脸蛋上多了一些东西,有人在她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圈,然后在圈里画了个井字,在圈外画了四条腿,一个脑袋,一条尾巴。这些笔画加在一起,勾勒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王八。   “这、这是谁画的!”许如意看着脸上的大王八,气得直跺脚。她抬手去擦墨迹,结果不仅没擦掉,还把脸给抹花了。她原本是个白脸,现在变成了黑脸。   她擦不掉墨迹,只得悻悻作罢,改为去看床上那张白纸,将其拿了起来,定睛观看,只见上面用刀劈斧砍般的字迹写着:许如意,你那点小伎俩岂能瞒过我的法眼,这次我大人有大量,姑且再饶你一次。日后如果你不思悔改,再打我的主意,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赵正敬告。   “怪了,他怎么可能识破我的伪装,难道他听出了我的声音?不可能,我已经用了变声口技,用的是另外一个声音,他不可能听出来的。”许如意苦思冥想,可怎么也想不出头绪。   不过,赵正究竟是如何识破她的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人家就是识破了。   她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小小惩罚一下赵正,一雪前仇。结果仇没报成,反被画了一个大王八,实在郁闷至极。   她自从跟赵正在慈恩寺分别之后,前往了搬山五鬼的一处藏身地点,在那里跟家人回合到了一起。他们一家人辛苦了大半年,结果什么都没捞到,心有不甘,都十分记恨赵正。一家人经过商议,认为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想办法报仇,出出这口恶气。   一家人恶向胆边生,分头去打探赵正的消息,打算暗地里收拾赵正。   经过一番打听,许如意得知赵正现在身在洛书山庄,还出了一个小小的风头,夺得了一个什么令牌,正打算参加铸剑山庄举办的一场擂台赛。   她当即风风火火地赶往洛书山庄,可惜慢了一步,赵正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她只得继续往前追赶。一路南下。可是始终没能碰上赵正。   无奈之下。她只能在赵正的必经之路上设伏,等赵正自己送上门。赵正既然得到了令牌,一定会前往铸剑山庄打擂,只要在这条路上等下去,早晚都能遇到赵正。就这样,她开始在路上苦等赵正,等了数日之后,终于把赵正等来了。   她的实力远不如赵正。当然不能跟赵正硬碰硬,只能靠易容成美女这种方式接近赵正,伺机暗中下绊子。   没成想,她绊子没下成,反倒自己摔了一跤,闹得灰头土脸。   这一下,许如意就更恨赵正了。她咬着银牙,浑身发颤,跺脚喊道:“赵正!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早晚有一天。我要在你的身上画满了王八!”   声音传出去好远好远。   ……   赶了几日的路,赵正终于如愿到达了恶蜂谷。他骑马站在谷口之前。向着谷内远眺。   恶蜂谷位于卧龙山脉的两座大山之间,谷内百花盛放,绿意盎然,山石险峻,溪流蜿蜒,好一派山野景色。   此谷内生活着一种名为红眼蜂的蜜蜂,这种蜜蜂长有一双标志性的红眼,性情凶暴,喜欢袭人,一旦被刺中,会感觉剧痛难当,若是被蛰得多了,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红眼蜂之所以著名,不止因为蜇人很痛,还因为这种蜜蜂酿出来的蜂蜜异常甜美,口感远胜于寻常蜂蜜,是一等一的滋补佳品。   在谷内有一个名为红蜂派的小门派,门内都是由养蜂人组成,以养蜂卖蜂蜜为业,性质就跟奇石门一样。这个红蜂派中的人武功并不高,但握着一种驱赶红眼蜂的秘法,若是谁敢招惹他们,他们就会驱赶红眼蜂去迎敌,很不好惹。   好在赵正来此不是找麻烦的,只是来看看老朋友而已,看完之后就会离开。   “这里的景色真不错,我们来得也正是时候,现在春暖花开,谷内的植物都长出来了。”赵正提鼻子深吸了一口气,鼻孔里注满花香。   “景色虽好,可惜山谷里面有蜜蜂,不是什么好地方。”子嬅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态度。   “你这么厉害的武人,难道还害怕小小的蜜蜂?”   “倒不是说害怕,只是有点讨厌而已。我以前被蜜蜂蛰过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后一直有点讨厌蜜蜂。”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在谷口附近的客栈休息。我去谷内看望朋友,等看完之后,再出谷找你,一起结伴前往下一个地方。”赵正提议道。   “恩,就这样说定了,反正你只是去看望朋友而已,没有什么危险,也用不着我保护你。”子嬅点头道。   两人就此作别,子嬅留在了谷口附近的一家小客栈里暂住,而赵正只身一人骑马进入了恶蜂谷内。   赵正骑着马悠然而行,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风景,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山谷的山隘处。   这里十分狭窄,也就三丈来宽,中间由人修建了一个木墙,墙上留着一扇门,门上面挂着一张匾额,上面用斑驳的红漆涂着“恶蜂谷”三字。墙上的门开着,门后站着两名头戴纱布防蜂帽的人,两人正在闲聊,一见赵正骑马过来了,连忙打起了精神,上前相迎。   这两名头戴防蜂帽都是红蜂派的门人,专门负责在此迎客。谷内的红眼蜂蜂蜜享誉全国,经常会有人慕名前来采购,还有人会来此地赏景,自然需要人在此留守招待。   赵正翻身下马,走上前表明了来意,声称要购买蜂蜜,顺便进谷内转转,欣赏一下景色。说完话,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做为赏钱给了两名看门人。   两人见钱大喜,对赵正更加殷勤,当即由一个人领着赵正进入谷内。   赵正牵着马,与红蜂派门人并肩而行,闲聊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兄弟,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贵客请讲,我有问必答。”红蜂派门人笑道。   “在前些日子,这处恶蜂谷里面有没有来一名苦行僧?此人身材瘦长,蓬头散发,身无寸缕,仅用一个布条遮住腿间。”赵正描述道。   “是有这么一名古怪的苦行僧来到了此地,起初他想从大门进来,我们拦着没让他进,后来不知道他从哪处山岭翻了过来,瞒着我们进入了谷内。我们把他连着赶走了几次,可是每次赶走没多久,他就又回到山谷里了。后来掌门见此人只是想留在谷内修炼,又是一名出家人,破例网开一面,没有再赶他走,让他留在了谷内。”   “这就好,这就好。”赵正松了口气,如果玄灭被人家赶走了,那可就糟糕了。天大地大,再想寻觅玄灭可就难了,这条任务线非得断掉不可。   “听贵客的口气,好像跟那位苦行僧认识?”   “恩,我跟他是朋友,这次前来贵谷,主要是来探望他,其次才是购买蜂蜜,观赏景色。”   红蜂派门人闻听此言,停住了脚步,面露难色道:“贵客,你要真是那位苦行僧的朋友,那我可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了。你那位朋友惹上了麻烦,现在过得可不怎么好。”(未完待续。第一百零四回毒手蛊魔   “他惹上了什么麻烦?”赵正闻言挑起了一双剑眉,连忙追问。   “这个麻烦可不小,这也就是他能忍住,换成常人恐怕早就被折磨死了。他惹上的这伙人,为首的叫做夏云桀,人送绰号‘毒手蛊魔’。你听这个名号就知道这位是个什么人物了,此人来自黑雾府,在那一带小有名气,善于饲养蛊虫跟施毒,所用的功夫也十分邪门。他是个邪道中人,据说经常用活人炼制蛊虫,害死过不少的人。在半个月之前,这个夏云桀领着一伙徒弟来到了谷内,打算购买一些红眼蜂炼成蛊虫。我们门派碍于此人的实力,不敢不答应,就卖了一些。如果夏云桀买完红眼蜂就离开也就好了,可他看这里景色宜人,就在谷内多呆了两天,这一呆可就出事了。”红蜂派门人娓娓道来,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夏云桀领着一群徒弟在谷内乱转,欣赏景色,偶然遇到了正在苦修的玄灭,见玄灭倒挂在树上,身上不带任何防护,被红眼蜂叮了许多个大红包。这群人觉得玄灭有趣,上前搭话,问玄灭这是在干什么。   玄灭出家人不打诳语,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声称自己是个苦行僧,现在正在用吃苦的方式来洗清罪孽。   夏云桀这帮人一听,肚子里冒了坏水,从身上取出了一些蛊虫放在了玄灭身上,嘴上说是帮助玄灭修行,实际上是拿玄灭取乐。   玄灭是出家人,不能动手抵抗。只能甘受欺负。   夏云桀这帮人取出各种蛊虫。将其放在玄灭身上。起初用的是无毒的蛊虫,后来干脆用上了有毒的蛊虫,把玄灭折磨个半死之后,再给玄灭服下解毒药。   玄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险些送掉了小命。   夏云桀见玄灭这么好欺负,变本加厉,取出了一种名为“血蛭蛊”的特殊蛊虫,开始用这种蛊虫吸取玄灭身上的血。   “血蛭蛊”善于吸取人血。等它吸饱人血之后,若是对它撒上一种特殊药物,它还会把吸到肚子里的血再吐出来。利用这种方法,可以让“血蛭蛊”将一个人的血吸走,然后再反刍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   人的血液中蕴含大量营养,武人的血液更是如此。夏云桀经常利用“血蛭蛊”来吸收其他人的血,然后用药让“血蛭蛊”把吸到血反刍到自己身体里再加以炼化,以此来快速提高修为。   玄灭是四重天武人,他的血可是大补之物,比一些天材地宝更加有益于练功。   夏云桀将玄灭当成了**补品。每天利用“血蛭蛊”吸收玄灭身上的血,现已经持续十几天了。早已把玄灭吸成了人干,不成人形。若是没人插手,想必再过三两天玄灭就会死掉。   红蜂派认为此事不妥,本想插手此事,可是这个门派一向谨小慎微,不敢插手江湖上的纷争,也不想为一个陌生的苦行僧出头,最后还是没敢跟夏云桀翻脸。   赵正听到这里,不由得火往上撞,一手猛然按在了剑柄上,晃了三晃,厉喝道:“真是岂有此理!那夏云桀真是活腻味了,竟然敢如此毒害折磨玄灭,今日多亏叫我撞见,若是我再晚来两天,那玄灭非得被他们折磨死不可!”   “贵客息怒,山谷容易传音,要是让谷内的夏云桀等人听到了你的话,你非得惹祸上身不可。听人劝,吃饱饭。依在下之见,你还是别管这件事比较好,免得把自己搭进去。我听说那夏云桀已经到了五重天的修为,又修炼了一身邪门武功,十分难以对付。当初我们的掌门就是碍于夏云桀的实力,才没有管这件事的。”红蜂派门人连忙好言相劝。   “你们害怕夏云桀,我可不怕他!就算他到了五重天,我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夏云桀,我今天非要叫他知道赵某人的厉害不可。”   “万万不可!你现在这么生气,若是让你们双方碰面,非得大打出手,到时候不管哪方获胜,对红蜂派都有影响。不如这样好了,你先随我到门派内会见一下我们的掌门,跟他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和和气气地解决此事,然后再作打算。”红蜂派门人连忙阻拦道。   赵正恨不能直接杀过去,将那夏云桀给料理掉,可一听红蜂派门人说得也不无道理,咬咬牙,将满腔火气强压了下去。   这里毕竟是别人家的地盘,不经过主人同意,不方便直接动手,还是跟红蜂派的掌门打个招呼比较好。   “你在前面带路,我这就去拜见贵派的掌门。”赵正沉声道。   红蜂派门人松了口气,擦了把汗,向前指引道:“我们红蜂派就在前面,请随我来。”   赵正点点头,大踏步前行,随着红蜂派门人走了几里地的路。   途径一处小屋的时候,红蜂派门人停了下来,进屋跟屋内人说了几句话,从中取出了两套防止红眼蜂叮咬的护具,其中包括防蜂帽跟手套等等,全都是薄纱做成的。红蜂派门人将护具递给赵正一套,让赵正穿戴上,再往前走就有可能遇到红眼蜂了,穿上这些能够避免叮咬。   赵正将整套护具穿戴好,眼前多了一层白纱,变得模糊许多。   两人继续往前走,途中果然遇到了零星几只红眼蜂,就跟传闻中一样,这种蜜蜂的眼睛是红色的,看上去颇具威慑力。   又走了几公里远,两人终于到达了红蜂派。   刚接近这里便能听到密集的嗡嗡声,声音是从大大小小数十个蜂箱中发出来的,里面密密麻麻爬满了红眼蜂。一群红蜂派门人在蜂箱周围忙碌着,许多红眼蜂在蜂箱周围飞舞,偶尔会有几只扑在人身上。到处乱爬。   蜂箱不远处是一片建筑群。全都是一些木屋。其中有个木屋是个三层小楼,颇为醒目。红蜂派门人点指三层小楼,称那里就是掌门居住的地方。   小门小派没那么多规矩,红蜂派门人没有找人通报,直接就把赵正领进了三层小楼会见本派掌门。这栋木楼的门口点着一种特殊熏香,红眼蜂十分讨厌这种气味,不会靠近,人在楼内可以不必穿戴护具。随意露出头脸。两人进入小楼之后,将头上的防蜂帽摘了下来。   红蜂派敞开门做生意,掌门就跟商人差不多,见到赵正十分热情,将赵正请到客厅里,赐座看茶。   赵正强压怒火,跟掌门客套了几句,坐了下来,喝了几口热茶。   那名红蜂派门人在掌门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将赵正的来意大概说了一下。掌门听后面色一僵,露出了为难神色。   赵正见状。干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红蜂派别插手此事,让自己只身一人去找夏云桀等人算账。事后不管是他把夏云桀平了,还是夏云桀把他平了,都与红蜂派毫无干系。   红蜂派掌门听了之后,表明了态度。他也认为夏云桀行事有点过火,毕竟那是一条人命,而不是一只蜜蜂。而且玄灭只是个老实和尚,根本什么过错,实在无辜。   掌门不轻不重地责怪了夏云桀几句,然后话锋一转,又开始规劝赵正冷静,不要冲动行事,毕竟那夏云桀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陈述了一番厉害关系,又提出了一个建议,提议由他出面去跟夏云桀说说情,看看能不能放过玄灭一马,这样也就皆大欢喜了。   赵正沉着脸把话听完了,然后拒绝了掌门出面求情的提议。他认为没必要多此一举,一来他不打算低三下四去求夏云桀这种人,二来夏云桀不是什么好鸟,放这种人离开山谷就是放虎归山,干脆杀了来个静心,替江湖铲除一个祸害。   掌门见赵正小小年纪,害怕赵正因为一时冲动而送掉小命,又苦劝了几句,可是赵正根本一句也听不进去。   赵正不愿再浪费时间,放下狠话,让掌门不必多言,也不用参与此事,变得受到牵连,只要别插手此事即可。   言尽于此,掌门别无办法,只得点头答应。   赵正求掌门最后帮一个忙,让门内的人为自己指路,以便他找到夏云桀那些人。   掌门顺手派遣领着赵正进谷的那人帮忙带路。那位门人领了这份苦差,带着赵正离开了红蜂派,前往了夏云桀所在的地方。夏云桀跟一众徒弟,以及苦行僧玄灭,全都身在恶蜂谷深处。   赵正两人离开红蜂派,在谷内快步而行,走了约莫五里地远。那名门人忽然站住,向前一指,声称夏云桀等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他不愿惹事,只能送到这里。赵正点点头,道了声谢,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前面依稀传来了说话声,想必是夏云桀等人发出来的。   赵正双目一凛,抖擞精神,放轻脚步,悄然向前接近。他心中有怒,但还没有被彻底冲昏头脑,觉得在动手之前,还是先看一眼虚实比较好。   夏云桀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所学的武功是“毒砂掌”,这种武功修炼起来大不易,需要不断挥动双掌,猛打锅中滚烫的涂毒沙子。锅中的毒砂起初用文火轻毒,慢慢提高热量跟毒性,直到把一双手掌练成一双带毒的铁掌为止。   除了一双毒掌之外,夏云桀身上还带着许多个蛊虫,这些蛊虫各具能力,有带有剧毒的,也有能咬人的,十分危险。   跟夏云桀战斗,需要注意两点,一来不能被毒掌跟蛊虫沾身,二来必须速战速决,不能久拖。   若是小心一点,多多利用剑气展开攻击,并伺机动用身上的各种暗器,胜算还是很大的。   越往前走,前面众人的对话声就越大,变得字字清晰。   赵正觉得再往前走就要暴露了,飞身一跃,轻轻跳上了一棵树,踩着手臂粗的树枝向前面张望,透过茂密的树枝。看到了前面的几道人影。   前面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人靠在树干上。双眼毫无神采。身体骨瘦如柴,不穿寸缕,多年从未梳洗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在他的胸口上面,贴放着一只大虫子。虫子有三寸长,形似水蛭,体表有一道道褶皱,呈现出半透明状,皮肤是白色的。肚子里面是淡红色的。   靠在树上的人正是玄灭,他比以前明显憔悴了许多,已经到了行将就木,奄奄一息的地步。而趴在他胸口上的大虫子,也就是传说中的“血蛭蛊”了,这种蛊虫正在努力吸收他体内的血,等到吸满了之后,身体就会由淡红色变成赤红色。   另外三人围在玄灭身边,年纪都在二十出头到三十岁之间,身上穿着各种防蜂叮咬的护具。每人肩膀上都背着一个小木箱。木箱形似药箱,上面带有一个个小抽屉。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这三人手掌的颜色与常人有异,都泛着古怪的颜色,有的泛着红色,有的泛着绿色。   这三人都不是夏云桀,应该是夏云桀的徒弟们。他们挎着木箱里面装着的都是蛊虫,而手掌上的颜色则来源于毒砂掌。修炼毒砂掌时,可以选择不同的毒砂,毒砂不同,颜色不同,练成之后手掌上带着的毒也不同。   只有三名徒弟在此,也不知道罪魁祸首夏云桀身在何处。   三名夏云桀徒弟围着玄灭,盯着玄灭胸口上的虫子,等着血蛭蛊吸满血,可是左等右等,血蛭蛊的身体还是淡红色的。   “前几天血蛭蛊吸血还挺快的,吸几下就吸满了,现在越来越慢,这都一个时辰了也没吸满。”   “他瘦成这个样子,身体里都没有血了,当然吸得慢。如果换成普通人瘦成这个样子,也就没有了吸的必要,可他是四重天武人,哪怕最后一点血都不能浪费,必须全都为师父采集走。”   “这臭和尚的命还挺硬,竟然坚持到现在,要是他快点死掉,我们就能快点离开这处山谷了。”   三人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了,仍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赵正看得清楚,听得真切,气得目眦欲裂,再也无法按捺住怒火,从树枝上凌空跃下,同时拔出了腰间插着的虎啸剑。   剑光与一声厉喝同时划破天空,犹如惊雷般落在那三人的头顶上。   “龟孙们休要猖狂,赵正在此!”   赵正手起剑落,一剑刺中夏云桀徒弟之一的后脖颈,将其瞬间贯穿,留下一道手掌厚的伤口。虎啸剑两侧的六个小孔发出虎啸之声,并分出六道剑气,向着两侧飞散。   “啊!”   “怎么回事?”   “谁?”   夏云桀的徒弟们大惊失色,中剑的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当场气绝,其余两人则连忙转过了身。   赵正身随剑走,抖擞虎啸剑,在半空中划了道半月曲线,重重斩在左手边的敌人身上,将其一剑活劈。   仅剩下的一人挥动双掌,作势就要进攻,可不等双掌挥出,一双手掌就被寒光斩断了,带着鲜血落在了地上。   赵正剁完手腕,将虎啸剑往幸存者的脖子上一架,厉喝道:“想活命就别动,你若是敢动一下,地上躺着的两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我的手……我的手……”那人被眼前一幕吓傻了,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呆看着两截断臂。   这一下兔起鹘落,赵正就像是勾魂鬼差般忽然从天而降,不光是三名夏云桀的徒弟,就连玄灭也被吓了一跳,和尚惊道:“赵施主,你怎么来了。”   “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儿再说,让我先把这帮龟孙们解决掉。”赵正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抓住了玄灭胸口上贴着的血蛭蛊,用力将其捏碎,丢在了地上,沾了满手的血。   玄灭见赵正怒发冲冠,杀气腾腾,猜到赵正这是要大开杀戒,连忙规劝道:“阿弥陀佛,赵施主,且息雷霆之怒,不要伤这些人的性命,我正在想办法开导他们,让他们放下屠刀。若是你杀了他们,岂不是跟他们一样了么。杀了人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傻和尚!我再不收拾他们,你就要被他们害死了!杀恶人既是善念,这种祸害,留着何用!”赵正说罢压紧手中的虎啸剑,逼迫断臂者往前走。锋利的剑刃将肌肤划破,一滴滴鲜血滚落而出。   断臂者眼见自己命悬一线,不得不老实听话,按照赵正的吩咐,乖乖走向了师父所在的方向,并大声喊叫,向师父求救。   玄灭身为苦行僧,讲究慈悲为本,善念为怀,宁愿自己被杀,也不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被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阻拦赵正,可是身体虚浮,愣是没能站起来。   这里距离夏云桀打坐练功的地方很近,再加上这么一闹,夏云桀当即闻讯赶来,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我徒弟!”   赵正瞥见不远处的树上有道人影正在凌空跳跃,此人四十多岁,头扎紫色绳结,留着两撇山羊黑胡,身上罩着一个偌大的袍子,正是印象中的夏云桀。   见到了夏云桀本人,手里这名俘虏也就没用了。   赵正像是拉大锯一样,用力一拉虎啸剑,割断了俘虏的脖子,然后一脚踢飞出去。尸体像是沙包一样,飞出一丈多远,重重摔在地上。赵正用虎啸剑挽了个剑花,左腿弓起,悬在半空,亮出金鸡独立式,厉喝道:“杀你狗徒弟的人在此,你还不速速过来领死!让我送你去跟你的狗徒弟们见面,等到了黄泉路上,你们也好结伴而行,免得孤单!”(未完待续。第一百零五回暗器显威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杀我的徒弟,真是不知死活。徒儿们在天之灵别散,看为师替你们报仇雪恨!”夏云桀气得哇哇怪叫,脚下轻点树枝,凌空跳到了赵正头顶一丈外。   这么近的距离,已经可以出手了。赵正后发而先至,悬空的腿落在地上,踏地而起,手中虎啸剑顺势刺出。暗橙色剑身上迸发出金色剑气,向着前方飞出,足足飞了一米多远。不等剑气消散,他抖动手腕,连连刺了十多剑,数道剑气飞在空中,犹如开出一个金色花朵。   夏云桀见赵正剑气犀利,心下暗暗惊诧,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如此修为。他原本打算一掌拍过去将赵正击毙,可是被半空中的剑气逼得翻了个身,暂避锋芒。   赵正持剑追击,扭转身形,反手握住剑柄,朝着夏云桀挥出一剑。挥出的剑气贴地而行,将众多红花绿叶切碎,滑行一段距后,剑气忽然暴涨,窜出一米多高,犹如一道冲天光柱。   夏云桀见剑气追到了脚下,使了招“辗转反侧”,一侧身将剑气躲了过去。他低估赵正实力,在第一个照面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才算是稳住了阵脚。他展开反击,一抖袖袍,从中弹射出三只毛茸茸的绿色毒蛊。   此毒蛊名为“绿液蛊”,形似毛毛虫,体内全是带有腐蚀性的液体,一旦刺破就会被溅到身上,十分危险。   赵正知道夏云桀的各种手段,一见蛊虫飞来。连忙施展“铁板桥”功夫。上半身向后仰倒。将三只蛊虫闪开。在蛊虫贴着脸飞过的刹那,他将身体重新拔直,一个箭步冲向夏云桀,再次出剑刺击。   夏云桀晃动双掌迎击,施展开毒砂掌掌法,攻中代守,守中带攻,掌法严谨而不失凌厉。他的毒砂掌跟几名徒弟的不一样。那些徒弟都是双掌用一种毒砂,手掌的颜色是一样的,而他是双掌各用不同的毒砂练功,手掌颜色各不相同,一只手掌是绿色的,一只手掌是紫色的。这样修炼毒砂掌,难度会更大一点,相应的也会增强一定威力。   绿色的毒砂掌上带着一股腥风,闻上几口就会头晕眼花,紫色毒砂掌上带着剧毒。只要挨上一下子就会中毒吐血。除了带毒之外,这双手掌上还带着凌厉的掌风。上面有开山裂石之力,若是硬劈在虎啸剑上,就连虎啸剑都会被打弯。   这两人一个用单剑,一个用双掌,就这样战在一处,一时间难分上下。   打起来之前,赵正心想的是速战速决,三下五除二就把夏云桀毙在剑下,可惜事与愿违,对方境界比他高一重,哪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在短时间内无法杀掉对方,反过来,对方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边正打着,夏云桀另外两名徒弟冲上来了。这两人刚才陪在夏云桀身边,侥幸免遭一难,要是他们两人刚才也在玄灭身边,早就已经尸横在地了。   “师父我们过去帮你!”   “这小兔崽子敢杀我们的师兄弟,实在是太可恶了!”   两名夏云桀的徒弟吆喝着就想冲上来助阵。   夏云桀见状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断喝道:“此子剑法惊奇,武艺高超,你们不是对手,不要过来添乱,让为师一人对付他!”   赵正眼角余光扫见了不远处的两人,本着连窝端的念头,手上虚晃一招,逼开夏云桀。他高高跳起,跳到了夏云桀两名徒弟近前,手起剑落,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噗噗就是两剑,双双来了个红彤彤透心凉。   两人惨叫一声,双双毙命,连还手都来不及。   夏云桀见仅剩的两个徒弟也被杀了,气得咬牙切齿,瞪红双眼,哇呀呀爆叫道:“小兔崽子,我今天非要将你扒皮抽筋点天灯不可!”   “少废话,纳命来!料理完这帮狗徒弟,就该收拾你这个狗师父了!”赵正回身迎上夏云桀,施展开白驹过隙,用奇快无比的身法展开游击。   夏云桀恨不得将赵正拍成肉饼,或者用蛊虫将赵正活活毒死,可是不管采用哪种手段,都没能奏效,掌打掌空,蛊丢蛊没。   赵正将虎啸剑舞得金光霍霍,与夏云桀又拆了三招,期间无意中吸了两口气,吸入了带有腥臭味的掌风,顿感胸口憋闷,身体不适。他皱起眉头,心中暗道:“不好,这掌风有毒,吸上几口没事,吸得多了我非得中招不可。我必须得尽快将夏云桀这狗贼拿下,既然剑招不管用,何不试试刚刚从公输村那里得来的机关暗器,反正跟这种人也不用客气。”   打定主意,赵正改攻为守,将虎啸剑舞得密不透风,紧守门户,步步后退,吸引夏云桀展开进攻。   夏云桀果然中招,挥动双掌向前逼近。   赵正抓住机会,脚下猛然踏地,触动“靴里针”暗器,从鞋尖上射出一道绿色寒光,直奔夏云桀小腿。   夏云桀单单注意赵正手里的剑,没注意赵正的脚下,被那绿色寒光给刺了个结结实实,哎呀惨叫了一声,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赵正乘胜追击,向前啪啪啪快走三步,每走一步都踏出一根长针,其中有两根落空,一根由射*在了夏云桀小腿上。   “小兔崽子,竟然敢用暗器伤我!”夏云桀扫了眼双腿的伤势,向远处跳开,拉开了距离,免得再被暗器击中。   “我不光用暗器伤你,还要用剑摘你狗头呢!”赵正旋转身形挥剑攻上,在转身的刹那,将手探入腰间镖囊,从中抓出三粒“核桃掌心雷”,扣在手指缝中。他虚晃剑身展开进攻,掌握着双方距离,等待着绝佳良机。   夏云桀挥动双掌,游走四方,走了没几步,忽然感觉双腿发沉,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有点不听使唤。他大惊失色,暗叫不好,知道这是中毒了。他自己是使毒的行家,知道毒药的厉害,一见自己中毒,心里立即凉了半截。   赵正见夏云桀攻势变慢,知道这是定身石的毒效发作,起到了麻痹作用。他当即抓住机会,将左手扣着的三粒核桃掌心雷丢了出去。他不善于打暗器,可手疾,准头并不差。   这三粒核桃掌心雷,其中有两粒飞向上方,一粒飞向下方,形成了倒三角形。   夏云桀见赵正又丢出了零碎,吓得魂飞天外,手忙脚乱进行闪避,堪堪将三粒核桃掌心雷闪过。可是他能闪过去,周围的花草树木闪不过去。其中一粒核桃掌心雷撞在了树干上,受到冲击,轰然爆炸。   爆炸波及了其余两粒另外两粒掌心雷,将其一并引爆。三股爆炸的力量猛然扩散,从斜后方轰向了夏云桀后背,将夏云桀炸飞出去。夏云桀一路飞了三丈远才落在地上,再看他的后背,衣服已经全都碎掉了,露出血淋淋的后背,深及白骨。   赵正距离爆炸地点不远,也受到了一定冲击,只是没那么严重,被气浪推得生生退了三步。   夏云桀痛得死去活来,脑袋里嗡嗡作响,本该一直趴在这里别动,可他身处于生死斗之中,趴下来就是等死,只好紧咬牙关撑了起来。   “我的乖乖,这核桃掌心雷比我想象中的威力还大,下次再用可得躲得远一些。”赵正心中暗暗感慨,甩了甩被震得生疼的双臂,定睛望向被炸飞的夏云桀,见其意欲站起,连忙冲了过去。   夏云桀眨眨眼,眼前满是重影,隐约见到赵正那气势凛凛的身形。他暗道不好,再也顾不得起来,伸手探向挎着的木箱,拉开了其中一格,将一只压箱底的厉害蛊虫放了出来。   一条小青蛇爬出木箱,落在地上,昂起脑袋,四下张望。它的脑袋是三角形的,正中间有个白点,身体就跟竹节似的,青翠欲滴。这种蛇名叫“白云青叶”,别看身子小,可是毒性猛烈,只要被咬上就会当场毙命。而且它还会张嘴喷吐毒液,专门射猎物的双眼,射中就能致盲。   这是夏云桀手上最厉害的蛊虫,可是由于没能将其驯服,一直不敢动用,今日被逼到绝境,这才不得已拿了出来。他根本不能确定“白云青叶”会咬自己还是赵正,完全是放手一搏。   赵正瞥见一条绿影落在地上,连忙停住脚步,仔细辨别,认出了小青蛇就是凶名赫赫的“白云青叶”。他知道这种小青蛇的厉害,不敢大意,连忙刺出剑气,企图将其刺死。   小青蛇哧溜晃动身形,一下子钻入了绿色草丛中,消失不见,避开了剑气,速度快如闪电。   赵正微微变色,向一侧游移,同时接连向地上接连挥剑,将一丛丛花草斩断,可并不见小青蛇的踪影。他退了十数步,见身边有一棵树,连忙飞身跳了上去。   “嘶!”小青蛇从草丛窜出,在半空中咬了一口,差一点咬在赵正的鞋子上。   赵正在树枝上站稳,暗道好险。   就在这时,小青蛇昂起了脑袋,对准赵正的双眼张开嘴巴,从中吐出一股腥臭的白浊液体。(未完待续。第一百零六回一把火   赵正眼尖,连忙提气纵身,再往上跳了两米,踩在树枝上。   白浊毒『液』打空,落在树干上,将其烫得嗤嗤作响,一大块树皮随之剥落,可见毒xng之强。小青蛇吐了两下红se芯子,抬起头去看赵正,并不死心,摇头晃脑爬上了树干。“畜生竟敢上树,看剑!”赵正剑眉倒竖,向下刺出数剑,将小青蛇周身笼罩在内。   小青蛇闪身躲避,但没能将全部剑气躲开,被剑气从中截断,落在了树下,两截身子各自扭成了麻花,显得痛苦不已。   赵正飞身跳下,一剑刺中小青蛇脑袋,将其割为两半。   小青蛇这才彻底断了气,没了刚才的威风。[   赵正擦了把汗,回头寻找夏云桀的踪影,打算与其继续战斗。他在周围扫了两眼,发现夏云桀这家伙正在一瘸一拐地向着山谷外的方向跑,看来是想逃走。   由于夏云桀双腿中了定身石绿针,跑得并不快,也就跟常人的速度差不多。   “狗贼哪里跑!”赵正大喝一声,撒开腿向前追赶,迅速拉近双方的距离。当拉近到一丈远的时候,他动了个心眼,暗想道:“我身上的几样暗器基本都用上了,唯有背后的玉背开山弩还没有用,何不趁此机会实验一下,拿夏云桀当个活靶子。”   他念及至此,快跑两步,进一步拉近,随后向下低头,手上抓住藏在衣服里的机关绳,用力拉了下去。   “啪!”   就听一声脆响,一根锐利的箭矢洞穿了赵正后脖颈的衣服,直奔前面不远处的夏云桀,正she在夏云桀后背上,刺了个透堂。箭矢从后面进,从前面出,最后『插』进了一棵树的树干中才停下,箭尾抖动不止,嗡嗡作响。   夏云桀的心口被打穿,当场毙命,双膝跪倒在地,嘴里呕出一口血,仰面趴倒。   赵正不放心,上前又补了两剑,确认夏云桀死透了,这才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他对着夏云桀的尸身啐了一口,懒得再多看,还剑入鞘,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大树,将『插』在上面的箭矢拔了出来,擦了擦血迹,塞入了裤带缝里,留着以后再用。   人已经杀光了,夏云桀外加一众徒弟,六个人一个没少,全都躺在了地上。接下来就该料理后事了。   夏云桀等人身上不是蛊虫就是毒,不能随便碰,而且没有什么价值,直接把尸体都处理掉即可。   赵正本想将尸体统统留给红蜂派,可一想既然已经夸下海口要包揽此事,干脆还是自己干,别麻烦红蜂派。他在四周找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从中削下一根粗壮的树枝,用树枝挑起夏云桀等人的尸体,将其一一挑到了爆炸引燃的火堆中,借着这堆火焚烧尸体。正好这几人身上都带着蛊虫,可以一并烧死,免得留下祸害。   他将夏云桀等四具尸体挑进火堆里,持着树枝走向玄灭所在的方向,那边还有两具尸体。   “阿弥陀佛。为了贫僧一人,竟然害死了六条人命,真是罪过,罪过。”玄灭摇摇yu倒地站在尸体旁,单手合十,低头哀叹。   “有罪过也是算在我的头上,怕什么。”赵正不以为意,继续干活,将两具尸体一一挑起,先后送到了火堆中。他为了防止大火引燃整个山谷,小心控制着火势,用树枝犁出一个圆圈,不让火焰往外蔓延。   刚才夏云桀口口声声要点赵正的天灯,结果自己反被点了天灯。   火焰噼啪作响,从中冒出股股黑烟,里面带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玄灭站在火圈外围,为死者口诵地藏经,希望能够超度这几人,丝毫没有因为这几人要害他而心生怨恨。   赵正很是语,像是玄灭这种高尚得有点傻气的人,实在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黑烟滚滚,形成了一根柱子,直通天际,没多久就把红蜂派的人陆陆续续给引来了。[   这些人还以为山谷里起了大火,一个个吓得脸se大变,到了火场一看,才稍稍安下了心。不过这些人仍然很吃惊,尤其是红蜂派的掌门人。这位掌门本以为赵正年纪轻轻,应该会被夏云桀杀死,却没想到赵正毫发伤,只是衣服破了一些,沾了点灰尘,而夏云桀却成了死人。红蜂派掌门这才彻底认清了赵正的实力,对赵正倍加恭敬起来。   红蜂派门人早就看不惯夏云桀等人的做法了,见这些人被杀死,不拍手称快。   赵正见人来得很多,自己闷声不响不是那么回事,总得交代几句才行,便一抱拳,朗声道:“在场诸位,且听我一言。夏云桀这帮邪道中人胆敢折磨我的朋友玄灭大师,还差点将其害死,我看不过眼,这才与其大打出手,将其一一击毙。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杀了也就杀了。今天这件事情,由我赵正一个人承担,与红蜂派诸位毫干系。你们以后大可以把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就说是我把夏云桀杀了,要是夏云桀有什么狐朋狗友打算为他报仇,让这帮龟孙尽管冲着我一个人来。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给红蜂派添麻烦。”   此言一出,红蜂派众人大感敬佩,有的甚至还拍起了手,对赵正竖起了大拇指。红蜂派掌门谨小慎微,不敢多说什么,一些胆大的门人纷纷表示夏云桀等人作恶多端该有此报。   赵正让这些红蜂派门人帮忙照看火堆,别让火势蔓延,然后走到玄灭身边,询问玄灭的身体情况。   玄灭这次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身体已被血蛭蛊给掏空了,只剩一息尚存。   赵正可不想玄灭出事,当即将红蜂派掌门叫到身边,从身上取了一张银票塞进掌门手里。他吩咐掌门找人将玄灭抬进红蜂派里好生照料,别让玄灭有什么三长两短。红蜂派忌惮赵正实力,把银票了回去,没敢收下,但保证会好好照料玄灭。   红蜂派掌门派人取来床单跟木棍,做成简易的担架,将虚弱的玄灭给抬回到了门派里,又是喂水又是喂粥。玄灭身为苦行僧,本想拒绝这些善待,可是因为身体太虚弱,根本拗不过这些人,只能被动接受帮助。   赵正陪在玄灭身边,与其聊了个把时辰,然后请辞离开,又跟红蜂派掌门招呼了一声。红蜂派掌门极力挽留他,想让他在在这里住几天,可他有要事在身,没时间留下来。他骑上马,一路离开了恶蜂谷,出了谷口,前往客栈跟子汇合。   子见赵正身上有跟人打斗的痕迹,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赵正文学网了。   子听完,表示杀的对,并夸赞童万花的暗器实在厉害。   赵正在客栈内短暂休息,为玉背开山弩重新装好箭,换了套新衣服。他跟子一起离开客栈,前往了此行最后一个目的地入云石第一百零七回入云石壁   所谓的入云石壁,是一处山峰上的平滑绝壁,由于高耸入云,故此得名。入云石壁之所以闻名于世,一方面是因为高,另一方面,还因为这块石壁上刻有一位古代武林奇人留下的剑法!   那位武林奇人为了让自己的剑法能够流传于世,发扬光大,直接将剑法刻在了高高的石壁上,供后人观看学习。每年都会有大量的人前来此地观看剑法,有的是为了习得一招半式,有的纯粹是为了凑热闹。   能够在高耸入云的石壁上刻字,可见那位武林奇人武功很高,高人所留下来的传世剑法,自然也是很厉害的剑法。   这门剑法名为“规矩剑法”,品级为中品,是由各种图形之间的关系参悟而来,这一点跟小剑魔所学的祖暅剑法有几分相像之处,可又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规矩剑法多用图形进行计算,而祖暅剑法多用数字进行计算,前者追求招式精妙,后者则追求随机应变。   石壁上刻着的规矩剑法一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图文并茂,将一招一式都刻在上面,并加以讲解;第二部分没有了人物图案,只有各种图形,以及文字说明;第三部分干脆连文字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堆复杂的图形交叠在一起,外行人根本什么都看不懂。[   想看懂这篇剑法需要悟性,上中下三部分会越来越难以看懂。第一部分最简单,任谁都能看懂,而第二部分跟第三部分就很难解读了,尤其是第三部分,只有悟性奇高的人才能看懂。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在悟性低的人眼中,那些图形就只是乱糟糟的图形而已,外乎一些三角形、四方形跟圆形。但在悟性高的人眼中,那些纷杂的图形就会化作一个个具象化的剑招。   那位武林奇人之所以把最重要的第三部分剑招潜藏于图形中。是因为这门剑法中高明的剑招是法言传的,只能意会,若是将其一招招都刻出来,也就失去了意义。   传闻中,若是单单学习石壁上的前两部分剑招,那这门剑法只能发挥出中品的威力。若是谁悟性高,能将第三部分也融会贯通,就能让这门剑法爆发出上品剑法的威力!   赵正之所以要在打擂之前去入云石壁走一趟,为的是两个目的,一来打算领悟一下石壁上的剑招,学上几手。二来是为了做到知己知彼,提前了解一下敌人的剑招。   在二十四名打擂者中,有一名打擂者所用的就是规矩剑法,此人修为在五重天,悟性奇高比,已将石壁上的剑法全部参透,化为己用。若是能提前去入云石壁一趟。初窥规矩剑法的门径,将来遇到这名对手时,也能做到心中有数,增加获胜的把握。   而且入云石壁距离恶蜂谷并不远,同样位于卧龙山脉上,快去快回的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去那里走一趟,接下来就可以返程回到大道,前往铸剑山庄。   ……   三天后,入云石壁处。山上白云蔼蔼。雾气昭昭,在绝壁上,刻着龙飞凤舞的雕刻,看痕迹,明显是被人用剑气硬生生削出来的。一篇规矩剑法洋洋洒洒地刻在上面。划分为上中下三部,占据在半山腰上,哪怕最后一个文字,距离地面也有足足十五丈高!   入云石壁的对面山上,有人修建了一条盘山石梯,以供游人站立游览,石梯只有寥寥一米来宽,旁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石缝中杂草丛生,遍布裂痕跟碎石。走在这条石梯上面,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几乎每年都有从石梯上不慎坠落的倒霉蛋,可仍然阻挡不住游人来此的热情。   石梯向上延伸,途径一处平缓的山坡,面积也就一间屋子那么大。有人在这上面搭了个小亭子,摆了个茶水摊,在这里招待游人。坐在小亭里面观看对面的规矩剑法,总比站在危险的石梯上要好得多,故此不少人都被吸引至此,不惜花费重金,买得一席之地,一杯粗茶。   赵正现在成了这群冤大头中的一个,或者说两个,因为他身边还坐着子嬅。两人花了百余两银子,才换了小亭中的两张座位。   桌上的茶水早已经凉了,自从茶水被端上来,就未曾被喝过几口。   赵正哪还有闲心喝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的石壁上,此时正在皱眉凝视规矩剑法的第二部分,参悟着其中蕴藏的剑招。   那些由三角形、四方形跟圆形等图形构成的图案艰涩难懂,要不是旁边有一定的文字注解,简直就跟天书没什么两样。想要看懂这第二部分很难很难,只能一个图形接着一个图形攻克,看懂一个图形,也就学会了一个剑招。   规矩剑法的第二部分一共有十八个图形,赵正已经看透了十一个图形,脑袋多少有些顶不住了,感觉昏昏沉沉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行。他从石壁上收回了目光,捏了捏人中。   旁边的子嬅随后也收回了目光,举杯喝了口凉茶,问道:“我看到了第二部分的第五个图形,你看到第几个了?”   “第十一个。”赵正答道。   “你看透了那么多?该不会是吹牛吧。”[   “我可没吹牛,第十一个图形中蕴含的剑招是这样的,不信我给你展示一下。”赵正以指代剑,指运内力,在半空中展示了一番,一招一式有鼻子有眼。   子嬅看完之后,暗暗记下,将目光重新放回到石壁上,直接去看规矩剑法第二部分中的第十一个图形。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将这个图形看透了,学会了这一招,发现与赵正之前展示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这意味着赵正不是在吹牛,而是真的一口气看到了第十一个图形。   两人是一起来到山上的,也是一起观看入云石壁的,可是参悟的进度却有着明显的差距,相差了足足六招。由此可见,赵正的悟性要高于子一大截。   “真没想到,你小子的悟性倒是挺好的。”子言语中带着一点嫉妒。   “我的悟性大概算得上中上游,也不算特别特别好。”赵正实话实说道。   “你要是中上游的话,我岂不是中下游?”   “你是中游,还不至于中下游那么不济。”   “呵呵,你分得倒是清楚。”   赵正笑了笑,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当今世上没有比他分得更清楚了。不光是悟性,境界实力以及门派强弱等方面的排序,他同样分得十分清楚,知道谁最厉害,也知道哪个门派势力最大。   谈话间,有一名年轻人挎剑走上石梯,到达了茶亭前。此人年纪也就刚刚二十出头,外貌与穿着都十分有特色。他不管是发型还是衣服,全都是左右对称的。刘海中分,整整齐齐,左右两边的头发就好像一根根数出来似的。嘴唇上留着两撇胡子,胡子精心修剪过,左右两边的形状完全一致。   他身上的衣服有一条中线,由领口一直延伸到下面。腰带上有虎纹图案,左边一只老虎,右边一只老虎。一双抓地虎快靴也是对称的,鞋尖上各自有个小绒球。他身上唯一不是对称的就是腰间的佩剑,这柄剑只有右边有,左边是空着的。可惜他不会用双剑,不然肯定会在左边也佩上一柄剑,保证全身左右对称。   赵正见有人上来,随意看了一眼,一眼认出了此人身份,稍稍惊愕。   上来这人就是赵正之前所担心的打擂者,此人名叫楚田,绰号规矩剑客。   正是这个叫做楚田的人,在小小年纪就将规矩剑法全都融会贯通,这一点就连当今世上许多成名剑客都办不到。   楚田上来时面带微笑,径直走向了茶亭老板,对着此人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父亲,孩儿不负众望,已经在洛书山庄中闯过了剑奴前辈布下的剑阵,顺利得到了资格令牌,特来回来给你报喜。”   “哈哈,这可真是太好了,你总算没给你爹丢脸。”茶亭老板闻言大喜,重重拍了拍儿子肩头。   周围的客人之中,有一些茶亭老板的熟人,这些人纷纷起身,向茶亭老板道喜。茶亭老板一高兴,宣布今天茶资全免,众人都跟着沾了光,皆大欢喜。   赵正是知道楚田的,但并不知道楚田就是茶亭老板的儿子,猜测这大概就跟沈落霞与花想容的关系一样,是一些他所不知的“隐藏关系”。对于这个世界,他知道很多事情,可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达不到全知全能。   茶亭老板抓过儿子,详细询问起闯剑阵的情况。从这对父子的言谈间,透露出了一些有关子初剑擂台赛的新消息。   二十三块铜牌已经被分出去了十七块,仅剩下六块还没有归属,这还是楚田刚离开洛书山庄时的情况,现在所剩的铜牌一定更少。   楚田还说出了十几名打擂者的名字,其中包括一些名小辈,也包括一些早已闻名于世的后起之秀。   当听到自己被点名时,赵正跟子嬅相视一笑。[   听完了儿子的讲述,茶亭老板有些担心儿子会迟到,就此错过擂台赛的举办日期,催促儿子赶紧出发。   “父亲,你好好保重身体,孩儿这就起身出发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打擂,争取把那柄子初剑给你捧回来,光宗耀祖。”楚田又给父亲鞠了一躬,显得很重礼仪,然后转回身,向石梯走去。当路过赵正身边时,他轻咦了一声,脱口道,“你这人好眼熟,怎么有点像打擂者之中的赵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零八回规矩剑客   “你认得我?”赵正意外道。   “你果然是赵正,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一名打擂者。”楚田双眼一亮,客套道,“久仰阁下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赵正连忙起身还礼,问道:“不知楚兄从何处认识了在下的样貌?”   “我是从一张画像上认出你的。早有人将十几名打擂者的样貌画了出来,张贴在了洛书山庄内,其中不光有你的画像,还有其余数人的画像,画得还算精湛。”楚田答道。   “原来你是通过画像认出我的。”赵正恍然大悟。   “我不光见过你的画像,还听过一些有关你的传闻,只是不知道这些传闻是真是假。”   “什么传闻?”赵正又来了兴致。   “我在回家报喜的途中,曾经在客栈里听人议论过你,他们说你在恶蜂谷里杀了毒手蛊魔夏云桀等人,替武林除了一大害。”   “哦,原来是这件事。夏云桀以及他的徒弟们确实是我亲手杀的。我见他们拿活人练功,做法太过歹毒,所以下了杀手。”赵正恍然道。   “夏云桀等人行为不端,多行不义,确实该杀。听说夏云桀是五重天武人,而且修炼的是毒砂掌,十分难以对付。阁下能以一己之力击毙夏云桀以及一众徒弟,真是教人好生佩服。”楚田拱手道。   “夏云桀只是一介鼠辈而已,杀他有何难度,不算什么本事。”赵正谦虚道。   “夏云桀为祸武林多年。要杀他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很多人都失败了。足见他实力不低。阁下就不要谦虚了。我刚才本来要启程赶往铸剑山庄,现在遇见了你,说什么也不能走了。若是不嫌弃的话,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坐下来与你痛饮几杯,不知你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请。”赵正向一侧让开,摊手指向座位。   楚田大方入座。见身旁还有一位美貌女子,连忙询问芳名。赵正穿针引线,加以引荐,三人就此认识。   茶亭老板见儿子结交了一位新朋友,而且是另外一位打擂者,连忙上前殷勤招待,奉上了一壶新茶,还赠送了几碟干果小吃。   三人相谈甚欢,很快就混熟了。因为赵正跟楚田都是打擂者的身份,所以聊了很多这方面的话题。楚田好言提醒赵正前往铸剑山庄时一定要小心。因为江湖上已经有人发下了猎杀令,为每一名打擂者都挂上了相应的赏金。谁能杀掉就可以拎着脑袋去领赏。   发布猎杀令的人据说是二十四名打擂者中的一个,此人用心歹毒,想要提前将竞争对手铲除掉几个。   赵正早就预料到了此事,甚至连发布猎杀令的罪魁祸首都知道,丝毫没有惊讶。他倒是对自己的脑袋值多少钱比较感兴趣,问起了这件事。   楚田对此事只是略有耳闻,知道的并不清楚,外面流传的价钱是一个人最低起价一万两银子,如果是成名的后起之秀,价格会被抬得更高。赵正名不见经传,赏金应该也就一万多两。   赵正一听自己只值一万多两银子,稍稍有点失望,也觉得有点好笑。一万多两银子雇佣不到什么好杀手,看来他没必要为此担心了。   旁边的茶亭掌柜倒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当即叮嘱儿子也要小心。他见赵正两人早晚也要前往铸剑山庄,灵机一动,撮合三人结伴而行。三人对此均无异议,一拍即合。茶亭老板大喜,又送上了几碟小吃,也不怕把几人撑到。   三人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地聊到了有关入云石壁的话题。   楚田讲述了自己观看这面石壁,并从中习得规矩剑法的经过。他自幼随父亲一起来到这茶亭里帮忙,工作之余便站在茶亭里往对面看,很快就把规矩剑法的上部背了下来,开始按照上面的动作练剑,而且练得有模有样。这门剑法能调度人体内的经脉与丹田,练得久了,他的体内自然而然生出了内力,成为了武人。他父亲见他颇有天赋,便不让他再干活了,让他专心练武。   就这样,春去秋来,几度寒暑,楚田的修为越来越高,当修炼到三重天以后,他不满于现状,开始学规矩剑法的中部,很快便将中部也学会了。当他修炼到第五重天的时候,开始正式学习规矩剑法的下部,将这最难的一部也全都学会了。   楚田没有受过名人指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自学,相当难能可贵。他自己十分感激在入云石壁上刻下规矩剑法的武林前辈,将其视作师父,每年逢年过节,都会带上祭奠之物到入云石壁下面进行祭拜,聊表寸心。   楚田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自身的天赋有一定关系。他这个人天生就对图形十分敏感,喜欢将各种东西对称摆列,这点从他的发型与穿着上就能看得出来。   “两位来到此地,一定是为入云石壁而来,不知道你们两人各自参透了多少剑招?”楚田讲完自己的大概经历,微笑问道。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将手中的茶杯摆在了桌子的正中间,将桌子划分成对等的两半。若不是强行克制自己,恐怕他一定会将桌上所有的杯盏都摆得整整齐齐,左右对称。   “我参悟到中部第五招,他参悟到中部第十一招。”子嬅答道。   “刚来到此地就参悟到这么多剑招,两位真是天资聪敏。”   “我们只是看出剑招的皮毛而已,其实算不上真正的参悟。你才是真把这这门规矩剑法嚼烂了,揉碎了,吞到了肚子里。”   “呵呵,这倒是。”楚田点点头道。   赵正提议一边参悟石壁上的规矩剑法一边聊天,得到了三人的相应。三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入云石壁,言谈渐少。   经过了刚才的休息,赵正的脑袋已经不迷糊了,恢复了清醒。他凝目盯着入云石壁,思考着文字跟图形的含义,头脑中浮现出一道使剑的人影,上下翻飞,前扑后纵,灵动之至。   时光流转,日头西斜,一天匆匆过去,群山西边洒满红霞,红彤彤的落日被夹在了两山之间。这茶亭就只是个茶亭而已,没有供人留宿的地方,一旦到了晚上,上山的人就得纷纷下山另觅住处休息。   茶亭上的人陆续下山,到最后只剩下赵正三人还恋恋不舍地留在座位上。   “半天过去了,不知两位参悟到了何处?”楚田含笑问道。   “我参悟到了中部最后一招。”子嬅说完,揉了揉太阳穴,扭头望向了赵正。   赵正仍在一眨不眨地盯着石壁看,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对两人的问话充耳不闻。另外两人见赵正如此专注,必是参悟到了十分关键的地方,没有再继续打扰。   又过了一炷香的光景,赵正这才回过了神,摇摇头道:“不行,头太痛了,今天最多只能参悟到这里了。”   “连我都参悟到了中部的最后一招,你一定已经开始参悟下部了,说说看,你参悟到了第几招。”子嬅追问道。   “我参悟到了第……”赵正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玩味地看了楚田一眼,“我看这件事还是不说为妙。将来我跟楚兄很可能会在擂台上相遇,如果让楚兄知道了我参悟到了第几招,一定会有所防备。如果我不说的话,楚兄一定会胡思乱想,方寸大乱,这对我是很有利的。”   “你倒是够奸诈的。”子嬅白了赵正一眼。   “兵不厌诈,能赢就行。”赵正冲着楚田问道,“我不交代实底,楚兄不会怪我?”   “不会,不会,你又没有义务非要告诉我。再说规矩剑法也不是那么好破解的,这门剑法的招式间有无数精巧妙用,光看出一招一式的动作是没用的。”楚田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   时候不早,赵正与子嬅两人连同楚田父子一起下了山,在楚田父子的盛情邀请下,住进了这对父子的家中。   按照原来的计划,赵正本想要在此地多呆几天,多看看规矩剑法。可他现在已经跟楚田成为朋友,觉得一门心思研究破解朋友的剑法有点过意不去,便改变了主意,第二天便启程出发了。   三人结伴而行,不紧不慢地赶往铸剑山庄,先是回到了大道上,接着一路向南行。在即将到达铸剑山庄之前,三人途径一座名为“大川镇”的小镇,决定在此停下歇脚,顺路打听有关擂台赛的最新消息。   进了镇子,走了几条街,就听道边一户人家中传来悲切的哭喊声:“孩子,我的孩子,你死得好惨啊!谁这么狠心,竟然对你这样的女孩下次毒手。老天爷若是有眼,一定要让那歹人不得好死,为我女儿报仇……”   听声音明显是女人发出来的,估计是她的孩子被别人给害死了。   三人听到喊声,商议之下,决定过去看看情况。他们学了一身武艺就是为了除暴安良,若是遇见这种事情却不闻不问,那一身武艺就白学了。   走了没多久,三人来到了哭喊声所在的院子门前,发现这里围了不少的人。三人连忙快走了两步,向围观的人询问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第一百零九回贼喊抓贼   围观中有两名好事者向三人交代了事情经过。原来发出哭喊声的这家院子里昨晚进了一名贼人,贼人将这家人的一名女孩给糟蹋了,之后还要了女孩的命,来了个先*奸后杀。   贼人身有武艺,行凶时将一家人的穴道都点住了。等这家人恢复过来,贼人早已不见踪影,女孩也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这家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将其视作珍宝,这场横祸对于这家人来说打击太大,无异于晴天霹雳。   贼人十分猖狂,作案后竟然用死者身上的鲜血在墙壁上留下了一行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行血字是:醉里采花.琴兴到此一游。   醉里采花.琴兴不是无名之辈,是江湖上一名极有名气的采*花贼,被他糟蹋的女人不计其数。   此人是众多江湖正道人士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可惜此人武艺高强,练了一双腿上绝活,高来高去,飞身腾挪,速度快如闪电,就连九重天的武人都难以追上。至于更加厉害的武林泰斗,虽然有实力追上琴兴,可碍于身份关系,实在是不屑于屈尊对付一名小毛贼。   故此,琴兴虽然为祸了江湖多年,却一直没人能够铲除。   人命关天,而且这件人命案子太过恶劣,惹下了众怒。官府以及当地几名有名的武人都已介入此事,立誓将凶手琴兴绳之于法。   大家伙正在城镇内挨家挨户搜查,并在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琴兴二次现身。   别看这次抓捕行动声势浩大。参与人数众多。可了解琴兴实力的人都知道此人轻功卓绝,很难抓获,并没有对这次抓捕行动报以太大的信心。   听完这番来龙去脉之后,子嬅气得紧咬银牙,当场表态要帮忙抓捕琴兴,断然不能坐视不理。而旁边的楚田也是相当义愤填膺,也想出一份绵薄之力。   一向喜欢抱打不平的赵正却一反常态,没有对此表态。而是皱眉陷入了深思。   他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醉里采花.琴兴确实是一名臭名昭著的采*花贼,犯下过许多案子,可此人一向只采花,不杀人,跟相中的女人云*雨一番之后,就会拍拍屁*股离开,有时候还会留下一笔“嫖资”。   琴兴确实是个坏人不假,但还没有坏透,不会做出先*奸后杀这种事情。退一步讲,就算他做了。也不会傻乎乎地把名字写在墙上。   综合考虑,这个案子很可能是别人做完之后。栽赃嫁祸到琴兴头上的!   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另有其人,此人正在逍遥法外,暗中窃喜。   赵正想到了这点,但却没有说出来,别人都认定了是琴兴所为,如果他出言为琴兴辩护,换来的只会是反驳与质疑。他若是想要证明自己,就得想办法找到证据。他有心进院子里的案发现场看看,可是院子门口有衙役把守,禁止闲杂人等靠近,他是过不去的。   其实不看也罢,若真是有什么线索,也早就被官府发现了,在抓贼破案方面,他不可能比衙役更专业。   既然如此,就只能另寻线索了。   “偌大个大川镇,那个真正的贼会在哪?他还会再作案吗?”赵正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头绪,眉头皱成了疙瘩。   旁边的围观者交代许多武林人士都聚集在了本地的“听风楼”,正在那里商讨如何抓捕琴兴。子嬅与楚田听了之后,按耐不住愤慨之情,当即决定前往,加入这支临时组成的义军。   赵正虽然心中另有一番想法,可为了多打听一些消息,也赞同去那里转转,跟聚集在那里的武人碰碰头。   走了几条街,三人到了听风楼门前,这里是本地最大的酒楼,此时楼内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隐有吵声从楼上传出。   由于子初剑擂台赛召开在即,许多武人闻讯赶往铸剑山庄看热闹,想要南下到达铸剑山庄,必然要途径大兴镇,使得这里滞留的武人数量大增。若是换在平日,这座小镇上是不可能有这么多武人的。   这栋听风楼已经被人包下了,禁止闲杂人等进入,只有武人才能进去。有一名武人留在门口当门卫,替大家把关。此人没什么本事,但对江湖上的事情耳熟能详,不管是天南海北的武人,全都能叫上名来。若是谁想进楼,只要向此人报上名讳即可,此人必然能够认得出来。   子嬅在三人中名气最大,在江湖上艳*名远播,上前报上了自己的绰号跟名字。   门卫一听是大名鼎鼎的飞骨摘花来了,连忙点头施礼,说了一番久仰之类的话,为三人闪开了道路。子嬅问起楼内的情况,门卫声称来的人太多,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要上楼一看便知。   三人不再多问,干脆直接上了楼。楼内有专门的店小二在楼内负责待客,一见三人进门,连忙凑上前点头哈腰地引路,将三人一路带到了楼顶。   楼顶上人声嘈杂,聚集了三十多名武人,这些人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桌旁,形成了数个人堆。三人上了楼之后,站定脚步,扫视楼上众人,查看这里的情况。   赵正的目光从一名又一名武人的身上掠过,偶尔能够看到认识的武人,但大部分都是无名之辈。他的目光忽然停在了其中两人的身上,瞳孔猛然收缩,眉心也皱了起来。   那两人没有坐着,而是站在了房间尽头,正在向大家讲话,看这架势,很像是这支义军的首脑人物。两人一老一少,并肩站立。   老的表面上看有五十来岁,实际年龄应该大得多,生着一头灰色头发,面赛金纸,目光霍霍,闪闪发亮,在眼角稍带点鱼尾纹,下巴方正,嘴唇宽厚。身穿着一身白色绣有红云的朱子深衣,腰间扎着一条玉带,斜挎两柄颜色各异的宝剑,一柄剑为红色,一柄剑为黑色。   少的也就二十出头,长得英姿飒爽,一对剑眉斜入发髻,下面是一对透亮的眼珠,鼻梁高挑,鼻翼圆润,下巴泛红,牙齿好似银牙,下巴颏儿的形状也非常好看,一张脸挑不出什么毛病。头戴英雄巾,身上穿着干练的白色短褐,后披英雄氅,脚踏抓地虎快靴,靴子尖上有小绒球。他的腰间跟老者一样,也同时配着两柄剑,一柄为红,一柄为黑。老者的剑甚是不凡,他的剑同样也不简单,黑的是一柄中品宝剑“阴云剑”,红的是一柄上品宝剑“九阳剑”!   这一老一少在江湖上实在是太有名了,虽然达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也差不了多少。老的叫做偷换日月.叶知秋,是用双剑的行家里手,修为已达九重天境界,在江湖上罕逢敌手。   年少的是叶知秋的徒弟,人送绰号“阴阳剑客”,名叫孔云杰,他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学会了一身使用双剑的本领,掌中一阴一阳两柄剑使得出神入化。他不光双剑用得好,自身的修为也很高,现已经达到了六重天境界!以这个年纪达到六重天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当得上天才一称。   在剑奴刚刚发布争夺子初剑的消息时,就有人猜测阴阳剑客.孔云杰会参加打擂,而且很可能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在众多的打擂者当中,孔云杰的实力能排在前四名,极为不好对付。   不过,真正让赵正感觉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另有原因。   在他的记忆中,孔云杰跟其师父叶知秋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上是正道中人,可暗地里干的都是十分龌龊的事情。   孔云杰这对师徒修炼的内功叫做“夺舍双*修功”。这是一个很邪门的内功,宗旨在于交*欢时吸取女方体内的精元,以此来达到快速提高修为的目的,让练功者体内产生一冰一火两种内力。这种邪功的修炼速度很快,可是施展过后,会对练功用的女方产生巨大的伤害,甚至还会导致死亡!   大川镇里昨晚刚刚死了一名女孩。   墙上留有栽赃用的字迹。   孔云杰师徒偏偏在这时出现在镇上,而且此二人偏偏练的又是糟蹋女人的邪功。   这几点联系在一起,难免会让人生疑!   “难道说昨晚的案子就是他们两人犯下的,他们只是在贼喊抓贼而已?”赵正心中划过这个念头,面色变了数变。   这时,孔云杰师徒两人望见了新上楼的三人,认出了其中的子嬅,连忙上前问好。   子嬅也认得孔云杰师徒,而且她跟众多江湖中人一样,并不知道这对师徒两人暗地里做的龌龊事,还当两人是什么正道中人。   “叶前辈,孔少侠,我们三人进城后听到了琴兴在城内行凶害人的消息,又听说你们在这里组织人手,正要抓捕琴兴,便匆匆赶过来了。我们三人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总归能帮上一点忙。”子嬅微笑道。   “若是有你们三位相助,那琴兴毛贼就算插上翅膀也难飞了。希望我们能早日将他抓住,就地正法,以此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叶知秋拱手道。   “前辈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可以尽管吩咐,我们三个风里来雨里去,绝不推辞。”   “好,老朽倚老卖老,就不跟你们三个客气了,若是有马高蹬短的地方,一定会告诉你们,求你们帮忙。”叶知秋点点头,接着转过头,望向了赵正与楚天两人,“子嬅姑娘,这两位少侠很面生,还请你帮忙引荐一下,让老朽认识认识。”(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回道貌岸然   “哦,这两位都是我同行的朋友,一个叫做赵正,一个叫做楚田,别看年纪不大,本事却都不小,而且都有一副热心肠,跟我一样想要为此事帮忙出力。”子嬅指了指身边的两人,介绍道。   “原来是赵少侠跟楚少侠,欢迎,欢迎。”叶知秋笑着跟两名小辈打招呼,毫无武林高人的架子,十分平易近人。   楚田早就听说过的偷换日月.叶知秋的大名,今天偶然遇到,而且对方又跟他打了招呼,心情难免激动。他双眼放光,颤声道:“叶大侠,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什么大侠不大侠的,只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举而已,老朽哪里能当得上侠字。”叶知秋笑着谦虚道。   “若您不算大侠,那这世上就没有敢自称侠客的人了。当年您在清风山上双剑战‘黑雾三鬼’,将这三个臭名昭著的恶人斩于剑下。您还曾经不远万里追杀飞贼江洋,一直追到了边关塞外,愣是没放跑他,将他的脑袋割了下来。江湖中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不拍手称快。还有三年之前,大力虎.张猛受人冤枉,蒙冤入狱,也是您出手相救,帮他查明真相,翻了案子。对于您的英雄事迹,我听得太多了,说上几个时辰都说不完。”楚田兴奋道。   “呵呵,楚少侠对于老朽的事迹倒真是知道的不少,真是让老朽倍感惶恐。那些小小事情,根本不足挂齿,结果却流传这么广。真是羞煞人也。”   “我可是一直以您这样的前辈当成楷模的。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您这样的绝代大侠。”   这一老一少相谈甚欢,一个连番夸赞,一个连番谦虚,就像唱双簧似的。   旁边的赵正却一言不发,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喜意,眼神甚至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也知道叶知秋这些光荣事迹,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这些事迹根本就是叶知秋的伪装而已。   叶知秋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根本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暗地里练功之时,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人,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不亚于那些邪道魔头。只是此人心机太深,戏也演得太好,装成了一副大侠的样子,博得了江湖中人的信赖与敬仰。   大川镇内刚发生的这场惨案,很有可能就是叶知秋师徒犯下的。   只可惜赵正实力不济。远远不是叶知秋的对手,而且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揭穿这对师徒的真面目。不然的话,他一定要将这两人扳倒,替那些被害的女人报仇雪恨,匡扶正义。   赵正背在身后的左拳,暗暗握了起来,指甲深陷肉中。   孔云杰面带微笑,站在师父旁边,插话道:“师父,您可能不知道,这两位少侠其实跟我一样,全都闯过了剑奴前辈布下的剑阵,获得了资格令牌。他们此次路过此地,想必正是要前往铸剑山庄,参与比武打擂,夺取初出茅庐的子初剑。”   “哦?原来他们也闯过了剑阵。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两年来没怎么在江湖上走动,江湖上竟然出现了这么多了不起的小辈,这可真是江湖之幸。”叶知秋出声感叹,用慈和的目光端详两名小辈,当看到赵正的时候,发现赵正绷着一张脸,有点奇怪。他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太在意,只当赵正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受到“大侠”夸赞,楚田开心的不得了,脸上简直笑开了花,跟绷着脸的赵正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一群人总不能在这里聊个没完,毕竟众人还有要事相商。叶知秋打断了话茬,请新来的三人入座,而他跟徒弟继续发表讲话。三人走到了墙边,在一处空桌旁坐下,不再言语,凝神倾听叶知秋师徒的话。   “诸位,今天大家齐聚一堂,为的都是相同的目标,都想要将琴兴这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抓住正法。叶某不才,受到大家抬举,被推选为了在座这群人的领头人。既然当了这个领头人,我就得担起这份责任才行,不管动用什么方法,花费多少力气,都要将琴兴抓住正法,以此告慰死者在天之灵。我曾经到那个被害女孩的闺房里看过一眼,地上全都是血,虽然没见到尸体,也能想出女孩死得有多惨。琴兴这厮不仅犯下不赦之罪,还斗胆在墙上题字,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简直就是在向整个江湖中人发出挑战。若是不将此贼拿下,我们江湖中人的颜面何存?”叶知秋义正言辞道。   下面的武人们立即为之相应,群情愤慨,大声叫嚷。   “叶大侠说得对,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琴兴,就算不能在大川镇抓到他,也要在别的地方将他抓住!”   “对,把他抓住,先扒皮,后抽筋,再点天灯,只有这样方消大家心头之恨!”   “这次要是不能抓住琴兴这个王八蛋,那我就不回家了,什么时候把他抓住,再把他脑袋剁下来,我什么时候才回家!”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全都将话锋对准了醉里采花.琴兴。也多亏琴兴不在这里,若是他在这里,非得被这群人生吞活剥不可。   叶知秋点点头,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大家冷静,然后说起了具体的计划,为在场众人分配了任务。这些人中,有的人负责巡逻,有的人负责蹲坑,有的人负责追往附近的城镇调查。   由于赵正几人过一阵子还得前往铸剑山庄参与打擂,所以被委派以蹲坑任务,负责留在大川镇上,躲在暗处,等待琴兴再次作案。这个任务就跟守株待兔没什么区别,能够碰见琴兴的几率实在是低的可怜。   赵正知道叶知秋师徒的为人,不耻与之为伍,可是已经来到了这里,身不由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任务。他心里一百个不情愿,暗暗嘀咕道:“你们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保不齐昨晚的血案就是你们两个人做的,然后栽赃到了琴兴的头上。只可惜我不是你们两个的对手,不然一定要把你们两个收拾了。”   叶知秋分发完了任务,楼顶的众人先后离去,各忙各的。   赵正这三人也跟着下了楼,他们被分配在大川镇的南边,要在那里选好地方蹲坑等贼。   在下楼的时候,子嬅跟楚田聊着女孩被害的事情,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赵正知道一些内幕,对于此事的看法与这两人截然不同,有心将憋着的话说出来,可转念一想,又给咽了回去。这些话就算跟熟人说也没用的,根本没人会信。他心里憋闷,不由得叹了口气。(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一回真凶   客栈的一间上房里燃着香薰,香味袅袅,飘遍房间的角角落落。   叶知秋盘坐在床上,正在打坐修炼,让一冰一火两股内力在丹田里打转。随着内力的运转,他的脸色也在红蓝两色之间频繁转换,头顶还飘出一缕缕寒气与热气。屋里只有他跟徒弟两个人,没有外人在。   孔云杰站在窗口前,极目远眺,将外面的昏黄暮色尽收眼底。他的脸色不太好,没有了面对众人时的春风微笑,眉头微皱,嘴角紧抿。   “师父,凭今天招揽来的这群乌合之众,还远不足以抓住琴兴。看来我们还得想办法把事情继续闹大,只有这样才能让琴兴成为众矢之的,受到江湖中人的围攻。”孔云杰传音道。   声音飘入叶知秋一人耳中,哪怕有第三人在场,也决计听不到半个字。   “生生死死,叶枯叶荣,一个女孩的惨死,确实不算什么大事。想要把事情闹大,就得继续杀人作案,而且每次都在墙上留下血字,以此激起整个江湖的公愤。只有这样,才能逼得江湖上那些武林高人出手,将潜藏在暗处的琴兴抓住。”叶知秋闭着眼睛淡淡道。他也用了传音之法,将声音送入了徒弟耳中。   “这个琴兴来无影去无踪,还真是不好对付,若是换成寻常的武人,哪用得着费这么多功夫。”   “琴兴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你敲响了一个警钟。你以后再找女人练功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别再被人抓到把柄。要是你我二人练功的事情暴露了。一定会闹得身败名裂。再无立足之地。”叶知秋沉声警告道。   “徒儿以后会小心的,绝不会再让人撞见我拿女孩练功。”孔云杰连忙恭声保证,并暗暗咬紧了牙关,对琴兴生出无尽杀意。   在数日前,他们这对师徒二人前往洛书山庄,轻而易举地夺得了资格令牌,然后改道直奔铸剑山庄,打算参加打擂。在半路上。他们途径一座小镇,在镇上休息了一日。晚上的时候,孔云杰为了练习“夺舍双*修功”,在镇上寻觅了一名良家女子,将这女子糟蹋了一番,夺取了女子的精元,还将女子给害死了。   孔云杰的好事办完之后,本打算就此回去休息,可窗外忽然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堂堂的少年侠客原来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仅糟蹋良家妇女。还用邪功害人性命,真是让人不齿。就连我这种采*花贼也比你强得多。至少我不胡乱杀人,夺人性命。”   孔云杰被这一声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拔出一冰一火两把宝剑跳出窗外,可是院里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只有远处的黑暗中,有个影子晃动了一下。孔云杰见对方速度奇快无比,凭自己的本事根本难以追上,连忙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师父。   叶知秋听了这件事之后,气得抽了徒弟一巴掌,恨徒弟不听话,私自跑出去练功。可生气归生气,事情还得尽快解决,否则后患无穷。叶知秋连夜展开调查,通过多方打探,得知琴兴最近曾经在这一带出没。   撞破孔云杰练功的人曾经以采*花贼自称,轻功又那么好,与琴兴此人的身份跟实力完全吻合。   故此,叶知秋认定了撞破徒弟练功的人就是琴兴,将琴兴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下定了决心要将琴兴铲除,以绝后患。   如果琴兴将看到的丑事宣扬出去,虽然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可终归会对叶知秋师徒产生不良影响,所以叶知秋师徒是不会放过琴兴的。   叶知秋师徒在附近这一带明察暗访,追查琴兴的去向,可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无所获。   在追查无果之下,叶知秋心生毒计,想到了栽赃嫁祸这个办法,决定多做几个案子,统统栽赃到琴兴的头上。这样一来,就能彻底抹黑琴兴,让琴兴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还能来一个借刀杀人,利用别人之手将琴兴杀死。   昨晚发生的案子,就是叶知秋师徒两人的杰作,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以后两人还会继续残杀女孩,将血账全都算在琴兴头上,直到琴兴被害死为止!   叶知秋抬起眼皮,看了徒弟的背影一眼,淡淡道:“这次的事情不光警告了你,也给为师提了一个醒,看来以后为师练功时也得小心点了,只能在家里练功,不能在外面练功。”   “可我们师徒二人牵扯的事情太多,每年有大半时间都要行走江湖办事,哪有多少时间留在家里。”孔云杰摇头道。   “以后尽量减少外出就是了,反正我已经闯出了威名,没必要再在江湖上争名夺利。过几天你去铸剑山庄参与打擂,争取将子初剑拿到手,而我则继续对付琴兴,在江湖各地造势。等我处理完琴兴,就会回到铸剑山庄与你汇合,我们师徒二人一起回家。”叶知秋道。   孔云杰转过身,面向师父,恭敬鞠躬道:“徒儿谨遵师命,这次一定要将子初剑弄到手,为您脸上增光。”   “恩,在打擂的时候,记得小心点郑无极这个小子,他是当今剑圣的儿子,剑法神出鬼没,跟你的修为境界一样高,会是你的劲敌。”叶知秋提醒道。   “我经常听到别人将我跟他放到一起议论,说很想知道我跟他谁更厉害,借着这次的机会,正好可以跟他分个高下。”孔云杰的脸上多了几分傲然。   “恩,为师会等你的喜讯。”叶知秋重新闭上了眼睛,头顶再次冒出了一热一冷两道雾气,“好了,我要继续练功,别再打搅我了。等到了晚上,我们两个再去镇里找个小姑娘进行‘采补’,然后栽赃到琴兴头上。”   “是。”孔云杰恭声答应。露出兴奋神色。每一次的“采补”。可都是一种享受。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夺舍双*修功”更让人享受的内功了。只可惜世上的纲常教条太多,将这门内功当成了邪功,无法光明正大地修炼。   ……   赵正靠在墙上,但是没有练功,只是简简单单地靠着休息。这里是一处民家的仓库,里面堆满各种农具与杂物,灰尘很大。一道月光从窗口投射进来,在窗口的裁剪下。变成了方形,印在了地面上,犹如寒霜。在这种地方,是不方便练功的,而且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练功。   他被叶知秋师徒委派到这边蹲坑等贼,等着采*花贼琴兴出现,如果琴兴真的出现了,他要负责将消息传到听风楼,让大家一起过来抓贼。他知道叶知秋师徒不是什么好人,甚至还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真凶。所以对这个任务充满了抵触情绪,只是逼不得已才过来的。   他要为恶人办事。在这里等待并不是贼的贼,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算了,干脆睡一觉,养精蓄锐,在这里生闷气也没用。”赵正心里暗叹了一声,闭上眼睛,放松心情,让自己进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院子中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走到了门前,敲了几下门,接着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孩子,你帮忙抓贼,实在辛苦,我为你煮了一碗小米粥跟一个鸡蛋,你趁热吃了。”   赵正听出这是屋主大婶的声音,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将仓库门打开了。   屋主大婶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碗热粥,上面横放着一双筷子,粥里还塞了个红皮鸡蛋。   赵正心头一热,将热粥接了过来,感激道:“多谢大婶不辞辛劳帮我做夜宵,这碗粥我不能白吃,会付给你钱的。”   “什么钱不钱的,你留在这里是为了抓贼,是要为民除害,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家里也有个小姑娘,自从出了昨晚的事情以后,总是提心吊胆的,总担心她出事。希望你们这群英雄豪杰能够快点把贼抓住,这样我也能安心点。”大婶朴实道。   “我一定尽力而为。”赵正心里暗叹一声,有苦难言。   “你趁热吃,要是不够就跟我说,我再给你盛。”大婶道。   赵正点点头,直接坐在了仓库的门槛上,将一碗粥跟一个鸡蛋吃掉了,肚子里变得热乎乎的,十分舒服受用。他把碗筷还给了大婶,转身进入了仓库里,继续闭目休息。这家人的院子很小,只有一栋房屋,他为了不给这家人添麻烦,主动要求来到这仓库蹲坑抓贼。   时光流转,转眼间到了深夜二更天。   赵正一直靠在墙上没有动,表面上看他就是在睡熟,可实际上头脑还很清晰,能够听清楚院子内的动静。   忽然,有一根手指不知从何处伸了过来,飞快地点了赵正两下,将他给点晕了过去,用的手劲很大。   赵正内心澄明,知道自己受到了高人的偷袭,暗道不好,紧接着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悠悠醒了过来,恍惚间觉得自己做了个一梦。他睁开惺忪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在民家仓库中。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还遗留着点穴带来的后遗症。这意味着一切并不是梦,他真的曾经被人袭击过!   “糟糕!”赵正打了个激灵,辨明了形势,圆睁双眼,飞身而起。   他快速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两柄宝剑还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   敌人出手无声,一定是位高手,既然点住了他的穴道,一定有所图谋。他现在身上什么事情都没有,证明敌人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另有目标。   在这个院子里,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屋主一家人了。   “难不成……”赵正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惊得冷汗透体,双手发颤。(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二回失魂落魄   这个农家小院里也有一名妙龄女孩,那名高人点晕他之后,很可能是跑去对那名女孩行凶了。   赵正念及至此,飞身而动,冲到了仓库门口,将木门一脚踹开,跳到了院外。他扫视四周,发现已经到了凌晨,东方天际浮现出一抹鱼肚白。他见院里没什么异常,快步走到了屋主的正屋门前,重重敲了数下。   这几下敲门声犹如擂鼓,足以将人从睡梦中惊醒了,可是屋内毫反应,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正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沉了下去。他将手按在一命剑的剑柄上,抬脚将屋门踹开,大踏步走了进去。一进门正对着是个小客厅外加厨房,摆着一套旧旧的桌椅板凳,角落里还有各种炊具。客厅两侧各有一个小门,分别是屋主夫妻的卧室以及那名女孩的闺房。   事情紧急,赵正也顾不得许多了,抬脚将左手边的门给踢开了,发现床上并排躺着一对老夫妻。他踢门的动静这么大,可床上两人还在熟睡,证明被点了『穴』道。这进一步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他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也有点发黑,心脏狂跳个不停。他咽了口唾沫,走到了另一间房门前,只是轻轻一,门就开了,根本不用踢。   屋里的地上满是鲜血,横躺着一具一丝*不挂的头女尸,尸体的头颅被利器割了下来,摆在了桌子上。头颅披散着头发,瞪着一双混合着恐惧与悲愤的眼睛,嘴巴也张得很大,脖子以下流出了很多血,血迹蜿蜒扭曲,染红桌面。   在墙壁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字:醉里采花琴兴到此一游!   赵正看着屋里的惨状,一下子呆住了,瞪大了双眼。瞳孔一点点收缩,呼吸戛然而止,双脚就好似黏在了地上,法再移动半点。他只觉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贼人不该出现,这个女孩也不该被害。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只是在这里浪费几天的时光而已。时候一到,他便拍拍屁*股离开这里,前往铸剑山庄打擂。   一切本不该出现变故的。   可是变故偏偏出现了,就像世间大多数灾祸一样,毫预兆地降临到了他的面前。   凶手竟然又作案了,与上一次作案紧邻一天。而且没有换地方,仍在这座大川镇,丝毫没有把官府以及那群武人放在眼里。   凶手的武功很高,走动时了生息,轻松点晕了他以及屋主一家人,在大家昏『迷』的时候,将辜的女孩给糟蹋了。还丧心病狂地砍下了女孩的脑袋,剥夺了一条辜的年轻生命!   在女孩受辱的时候,他在睡觉;在女孩被杀的时候,他在睡觉;在凶手往墙上写血字的时候,他在睡觉;在凶手离开的时候,他在睡觉!   他留在这里,明明是要帮忙抓贼以及保护这家人的,结果却什么忙都没能帮上。而且还吃了人家一碗粥。   “我家里也有个小姑娘,自从出了昨晚的事情以后,总是提心吊胆的,总担心她出事。希望你们这群英雄豪杰能够快点把贼抓住,这样我也能安心点。”   屋主大婶的话像是撞钟一样回『荡』在赵正的脑海里,一遍接着一遍,苛责着他的失职。苛责着他的能。他的心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鲜血从中滴落。   “对不起……”赵正双膝一软,跪倒在了门槛前,身体斜依在了门框上。目光与死者的双眼对视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之外,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惜死人是法给予回应的,就算能回应,也绝不会原谅他的。   除非他能手刃凶手,替女孩报仇雪恨,只有这样,女孩才有可能原谅他。   一股愤慨之情形成一股热流,注入到他的身体中,形成了一股支撑他站起来的力量。   “我不能这样倒下,凶手昨晚刚刚作案,不管他是谁,一定还没有走远。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让大家赶紧抓贼,避免再有人受害。”赵正紧咬牙关,握紧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地面,撑着站了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屋,拉开院门的门栓,到了大街上,一路赶往了听风楼。[   听风楼内有数名武人留守,随时准备出击,捉拿“真凶”琴兴。藏在暗处的暗哨若是遇到了凶手,或者看到了什么风吹草动,就得将消息送到这里。   楼下的门卫还是昨天守门那个人,此人一见赵正跑了过来,笑着打起招呼。   赵正满腹心事,耳中就好似聋了似的,根本没听清门卫在说什么。他从门卫身边跑过,一路跑上了楼,到达了最顶层。他扫视一圈,发现这里有九个人,其中还包括叶知秋师徒。他目光巨颤,紧盯在叶知秋师徒身上。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叶知秋师徒所为?   赵正脑袋里轰然作响,如遭雷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对杀人凶手!   叶知秋也看到了赵正,关切道:“赵少侠,你擅自离开留守地点,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发现?”   众人闻声,也纷纷望向了赵正。   赵正凝视着叶知秋,试图从那双老眼中找到一丝异常,可是却失败了,叶知秋的眼神平静波,坦『荡』自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疑问,喃喃道:“凶手昨晚又行凶了,杀了我留守那处院子里的姑娘,还在墙上留下了血字,就跟上次行凶的手法一样。”   “什么?琴兴竟然如此大胆!他前天刚刚杀了人,昨天竟然又杀了人,而且还是在老少英雄们的眼皮底下,真是不把大家放在眼里!”叶知秋闻言脸『色』剧变,显得怒不可遏。   其余武人也十分惊讶,引起一片哗然,纷纷催促赵正详细说明。   赵正将昨晚的经过讲述一遍。众人听了之后,再也按耐不住,催促他在前面带路。要一起去事发地点看看。赵正点点头,飞速下了楼,到了街道上,朝着那处染满鲜血的农家小院急速奔跑,众多武人跟在了他的身后。   “赵少侠,你跑得太慢,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这样能快一点到地方。”叶知秋说着抓住了赵正的肩头,将他提了起来,向着前面凌空飞行。   劲风拂面,赵正只得微微闭起了眼睛,偷眼打量叶知秋这个老狐狸。   叶知秋满面怒容,就好似要择人而噬。显然被这件事气得不轻。从表面上看,叶知秋实在不像是坏人,若不是知道底细,赵正绝不会将此人与凶手联系到一起。   “到底是谁犯下的凶案,是他还是另有其人?如果真是他的话,他演这出戏的目的又是什么?”赵正心中疑窦丛生,差点真的问出了口。可总算是把话咽了回去。这些问题实在是太危险了,说出去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而且就算对方是真凶也不会承认的。   “小友,接下来应该往哪边走,我们可别走错了地方,耽误了时间。”叶知秋忽然传声提醒道。   “继续往前走就行了,等到了地方,我自会禀明前辈。”赵正挪开目光。望向了身下飞速急掠的街道,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了那处民居,伸手指了过去,“就在那里!”   叶知秋老眼一瞪,提鼻子闻了两下,怒道:“果然有浓重的血腥气。我们下去看看。”   两人直接落入了院子里,落地时轻飘飘的,一点烟尘都没有带起来。   叶知秋放下赵正,快步走入屋内。看了眼闺房中的惨状,气得跺脚道:“那琴兴竟然敢如此轻贱人命,真是气煞我也!只要老朽尚有三寸气在,绝不放过这个『淫』*贼,势要将他碎尸万段,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赵正盯着叶知秋,心中暗道:“这句话我也要原封不动地送给你,如果你才是真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叶知秋怒斥了一通,然后在屋里检查了一番,可是什么线索都没能找到。他掀起床上凌『乱』的被褥,盖在了死者的身上。毕竟死者是个女的,而且身寸缕,不方便给别人看。他走出屋,拍了拍赵正的肩膀,含泪安抚赵正,就好像一名慈和的长者。[   赵正想起来屋主夫『妇』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说起了这件事。   叶知秋点点头,走到另一间屋子,为床上躺着的夫『妇』解开了『穴』道。   夫『妇』醒来之后,对于一切茫然知,根本不知道宝贝女儿已经被害死了。叶知秋向夫『妇』说了昨晚的惨案,并让夫『妇』看了一眼女儿的尸体。夫『妇』两人一看女儿死了,受到的打击太大,双双背过气去。   叶知秋与赵正连忙上前施救,将夫『妇』给救醒了。夫『妇』两人嚎啕大哭,伤心欲绝,没多久又昏了过去。   后面的武人陆续赶到了这里,看了一下屋里的惨状,全都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即将琴兴抓住,就地正法。叶知秋主持大局,派了两人分别出去帮忙送信,让一个人向官府送信,一个人向镇上的武人送信。   “女儿你别死,娘离不开你,你快活过来吧。要不让我替你去死也行,只要你能活过来,我可以替你去找阎罗王报道。”『妇』人伏地大哭,连串的眼泪打湿了衣襟,她忽然瞥见了站在人群中的赵正,一时间情绪失控,冲上去抓住了赵正的衣领,用力拉扯摇晃,“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来抓贼的吗?为什么有你在这里,我的女儿还是被人害死了!昨晚凶手杀人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快点把我的女儿换回来,再把我昨晚给你吃的粥都吐出来,你不配吃那些粥!”   赵正面沉似水,言以对,任由『妇』人打骂。   “住手!人是琴兴杀的,跟赵正关。琴兴武功高强,来去踪,就算赵正没能抓住琴兴也情有可原。”子不知何时赶到了院里,脆喝了一声,走上前开了『妇』人的手,替赵正解了围。   『妇』人受到阻碍,处发泄,只得继续伏地大哭。   “让她继续骂我吧。这样我能好受点。”赵正看着『妇』人呆呆道。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自责。”子回头安慰道。   “我没能保护好这一家人,这是我的能,能就是错。”赵正沉痛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抓琴兴的事情先交给我们。”子面『露』不忍,轻轻拍了拍赵正的肩头。   旁边的武人们见状,也纷纷出言劝说赵正,让他先回去。   赵正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小院子,将嘈杂的说话声与哭喊声甩在身后,背影比萧索落寞。他漫目的地走在街上,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酒坛子。烈酒入喉,可是却法麻醉他的悲痛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小说 w w w . t x t 0 2 . c o mqmshu第一百一十三回酒后吐真言   人一旦丢了魂儿,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当酒坛子见底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赵正拎着酒坛子,茫然走在街上,根本不去约束这一双腿,随意乱走。他的心里很难过,难过的人总想孤身四处走走,这样做也许是想将悲痛的情绪甩在脑后。   “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背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赵正转身,发现子嬅跟在后面,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头,叹气道:“子嬅,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子嬅上前一步,半空中飘然转身,落在了赵正面前,说:“昨晚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怪你,一切罪过都要算在琴兴的头上,你没必要自责。”   “你不知道,我难过不光是为了昨晚的失职,也不光是为了一个人的死。”赵正摇了摇头,将酒坛拎起,灌了一大口,酒冷冽却又烫人,可他却嫌这酒还不够烈。若是只喝一口就能醉了该多好。   “那你是为何难过?你如果把我当做朋友的话,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子嬅担忧道。   “跟你说了也没用的。”赵正摇摇头,向从子嬅身边走过去,却被后者一把拦住了。   “就算没用,至少说出来能让你好受点。”子嬅侧头道。   赵正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好。我们换个地方聊聊,这里不是讲话之所。”   “街上人多耳杂,我们到屋顶上聊聊好了,那里风凉又清静。”子嬅说完一纵身。轻飘飘跳上了路边房屋的屋顶上。   赵正拎着酒坛子跟了上去。同样身轻如燕。敏捷如豹。   两人在房屋上高来高去,后来落在了一处酒楼的屋顶上,这里足有三层高,坐在上面视野很好。两人坐在了砖瓦铺就的斜坡上,子嬅为了帮赵正排忧,也弄了一个小酒坛子握在了手上。两人屁*股底下就是酒楼,想要什么酒,吃什么菜。全都可以随取随用。   冷月高悬,漆黑一片,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诉说心事的地方了。   赵正几口酒下肚,幽幽道:“在很久以前,我有着另一段人生,那时候的我比现在更加普通,站在茫茫人海之中,根本毫不起眼,每天过着清水般的日子,朝九晚五。两点一线。那时候我每天都能听到很多传闻,这些传闻让我了解到了人心黑暗的一面。当官的贪污**。收受贿赂。病人病死在医馆门前,却没人救治。老人明明生了数个儿子,这些儿子却没有一个肯赡养他。流氓街头打架,欺负老实百姓。骗子四处行骗,连老人的钱都不放过。女儿被一群人轮*奸了,母亲四处奔走,却没人能替她主持公道。这些传闻每天每天都围绕在我的耳边,充斥在我的世界里。”   “这些事情让我感到难受,让我感到不平。我想要帮助那些弱者,惩罚那些坏人,可是却无能为力。我那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草民,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我有了另一种人生,看到了一种名为武人的存在。这给了我一个希望,一个变得强的希望。如果我能够变强,就能用这双手去管以前很多想管却不能管的事情。我父亲为我取名一个正字,意思就是要我为人正直,只要是正直的人,眼里就不会容得沙子。弱则独善其身,强则兼济天下。我想靠着这双手改变一些东西,让满天的乌云露出一线光芒。我不求更多的回报,只要有很多人能在我的帮助下重展笑颜,跟我说一声谢谢就可以了。可是……”   赵正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拳,无奈道:“可是我的双拳还太弱了,就算成为了武人,还是有太多太多管不了的事情,这才是让我难过的主要原因。要是我能变得再强一点,就不会被歹人点晕了,更不会让歹人将那女孩害死。”他缓缓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爆豆脆响,“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修炼,想要变得更强,为的就是除暴安良,保护弱小。为了变强,我甚至去偷东西,做了一些很卑劣的事情。但是变强之后我就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我会用更高的道德标尺来约束自己。只有成为一个好人,才有资格去对付那些坏人。正者无敌,那一腔正气能够化为一种强大的力量。”   赵正凝视着一双拳头许久,目光慢慢变得缓和下来,重新望向了子嬅,微笑道:“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的,我虽然难过,虽然自责,可是并没有陷入低谷,我的想法没有改变,意志并没有动摇,还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仍然会不择手段地让自己变强,再变强。等我变强之后,这个世上的许多人就要倒大霉了,我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早晚有一天,我要用这双拳头,还给这世界一片清明!”   “恩,你没有陷入低谷就好,我很担心你会把不属于你的罪过揽到自己身上,给自己增添负担。”子嬅松了口气道。   “我自己的责任,我会自己承担,可凶手的罪过,还是得由他去承担。那个女孩绝不会白白死去的,这件事情我铁了心要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就地正法。”赵正坚决道。   “凶手不就是琴兴么?我们只要全力对付他就可以了。”   “这可未必。”赵正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虽然墙上的血字留的是琴兴的名字,可这并不能代表就是他所作所为,据我所知,此人虽然贪恋女色,但并不胡乱杀人,还算没坏到家。而且此人行踪诡秘,作案时一向都很谨慎,怎么会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墙上呢?他可不像是做这种傻事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另有其人?”子嬅闻言色变。   “有这个可能。这个人犯下累累血案,然后出于某种目的,栽赃嫁祸给了琴兴,让大家都误以为琴兴才是罪犯。琴兴原本就是采*花贼,若是栽赃别人很难,栽赃他太容易了,所有人都会相信琴兴能做出这种事。琴兴确实是坏人,应该将其抓住,可也不能放了真凶,让真凶逍遥法外。”赵正肃然道。   “呵呵,想不到这么多人中,只有你一个明眼人,看透了事情的真相。”一个男人的笑声突如其来,穿入了赵正跟子嬅两人耳中,这两人闻声大惊,连忙站起身四下张望,可是并不见说话人的踪影。   “阁下是谁?既然来了,何必藏头缩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子嬅挑着柳眉脆声问道。   “臭名昭著的采*花贼当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否则岂不是自找麻烦,若是跟别人动手也就罢了,可我不想跟女人动手,尤其是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那人笑着传音道。   “采*花贼……”子嬅略一沉吟,双眼骤亮,“难道你是醉里采花.琴兴?”   “没错,正是琴某!”琴兴坦然承认,“我近期一直在这一带活动,刚刚听说一群乌合之众正在抓我,所以跑过来凑个热闹。这些年来一直有很多人想要抓我,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不过这次倒是有点不同。这群猪油蒙了心的傻蛋竟然要拿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实在教人窝火。就像刚才那位小兄弟所说,我这个人好色不假,可是一向怜香惜玉,从不对女人动粗,更别说去杀女人了。这两天大川县里发生的案子,其实另有真凶。”   赵正闻言浑身一震,琴兴这番话跟他所料想的一模一样,虽然琴兴本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可这番话是非常可信的。如果琴兴不是真凶,那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叶知秋师徒了,这两人因为练了邪功的原因,嫌疑最大。   子嬅在旁边还想搭话,赵正抢先一句试探道:“琴兴,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你说你不是真凶,那真凶到底是谁?你有没有线索?”   琴兴赞许道:“你年纪不大,看事情的眼光倒是挺准的,我今晚在镇上刺探了一圈,在众多武人之中,唯独你对此事产生了怀疑。只可惜其余的人都是傻蛋,就算跟他们解释,他们也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也懒得跟他们这群傻蛋解释。”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到底谁才是真凶?”赵正追问道。   “呵呵,你小子一腔正气,想要插手这件事,如果你修为很高的话,我也就告诉你了,让你帮我洗清罪名,何乐而不为。只可惜你修为太低太低,根本不是真凶的对手,如果我告诉了你,只会把你害死。你还是别插手这件事情了,该干嘛干嘛去。”   “不行,我必须知道,虽然我现在对付不了那个真凶,可不带表我以后对付不了他!这笔账我会一刀一剑刻在心里,绝不相忘!”赵正坚决道。   “呵呵,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告诉你,免得害死你这仅剩的明眼人。”琴兴还是不愿意说。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斗胆猜一句,你看我猜得对不对。”   “你猜猜倒也无妨,要是你真的猜对了,我就更加佩服你了,你不仅是明眼人,简直就是火眼金睛。”   “我也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只能用口型告诉你,你能看得见我的嘴么?”   “能看见,你动动嘴皮子就行了,我能通过口型判断你说的人是谁。”   赵正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测,用嘴型说了三个字:叶知秋。(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四回五重天   琴兴那边默然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这次他不再同时给两个人传音了,而是单单给赵正一个人传音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竟然被你给猜中了,真凶就是叶知秋那个老王八蛋。你别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暗地里干的都是奸盗邪*淫的龌龊事。他的徒弟在用女人修炼一门邪功,练功的时候被我意中给撞见了。这对师徒两人害怕事情败露,故意设下毒计害我,暗地里杀害女孩,然后栽赃嫁祸到我的头上。那些女孩我连疼爱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杀她们?不过这件事你知道也就行了,千万别对外说出去,否则牵连太大,会把你害死的。”   赵正豁然开朗,终于捋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叶知秋父子用女人修炼邪功,在一次练功的时候被琴兴意中撞见了,故此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可是琴兴神出鬼没,飘忽不定,难以抓住,师父两人只好改想别的办法,一条栽赃嫁祸的毒计应运而生,连累了大川镇两名辜女孩。   整件事情,赵正没有半点证据,有的只是凭借对这些人身世背景的了解所进行的臆测,以及琴兴的一面之词。可是这一切来龙去脉全都合情合理,丝丝入扣,纵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九成半的把握!   赵正的眼前浮现出叶知秋师徒两人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他下定了决心,将来若是实力足够,一定要将两人扳倒,把所有真相公诸于众,让大家都知道这对师徒是什么人。[   这会很难很难,而且充满了凶险,可他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绝不退缩半步。   头掉了碗大个伤疤,整个身体也就一百多斤肉,豁出去也就是了!   “多谢告知。”赵正咬牙说出了这四个字。没有再多说半句,他要问的已经都问完了,而且跟琴兴这种半坏不坏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事关重大,我就不问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了,免得你走漏了风声,引来杀身之祸。既然你知道真凶是谁。也应该明白对方的实力与势力,别说是你一个名小辈,就连我也拿他毫办法。这件事你就算知道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头,不能对外透露半字。你看清了事情的真相,替我说过好话。所以我才叮嘱你这些,要是换成旁人,我才懒得理会。”琴兴传音提醒道。   赵正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答应。   子嬅被晾在旁边,有点云里雾里,插嘴问道:“你们两人刚才说什么了?”   “呵呵。小美人,我跟他说了些男人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就别打听了。要是你想说,我可以跟你聊点别的事情,比如风花雪月什么的,岂不美哉?”琴兴哈哈一笑,这次改为单单只跟子嬅传音了。   “呸!你这淫*贼。有种出来相见,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今天一定要替那些被你糟蹋过的良家女子报仇!”子嬅脆声呵斥,将常年背着的三十二节龙骨鞭摘了下来,紧握手中。   “别用糟蹋两个字形容,这也太难听了,我跟那些女人都是两情相悦的,从不对她们用强。不是我琴兴自吹。我论才貌,论武艺,论财富,都是上上之选。那些女人见了我,可都巴不得跟我亲热呢。”   “少在那里狡辩,我懒得跟你多费唇舌,你是男人就站出来相见,我们两个来大战几十回合。”   “呵呵,我刚才说了,我这个人怜香惜玉,从不跟女人动手。”琴兴顿了顿,郁闷道,“不好,你声音太大,已经把其他武人给引来了。风这么紧,琴某人可要扯呼了。”   “淫*贼休走!”子嬅举目环顾四周,寻找琴兴的踪影,可是周围静悄悄的,根本听不见半点异响,看不到半点异动。她迹可寻,压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只得恨恨作罢。   没过多久,叶知秋飞身来到了酒楼上,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身为九重天武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镇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刚才子嬅脆声呼喝,早就把他给惊动了。   子嬅将琴兴跑来撒野的事情说了,不过没有详细说明双方的对话。   叶知秋听后勃然大怒,用雷鸣般的声音扬声喊道:“淫*贼琴兴,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老朽今日要替天行道,手刃你这个江湖败类,你休想逃出我的眼皮底下!”接着转变口吻,改为对同伙喊道,“诸位,琴兴刚才露出了狐狸尾巴,畏罪逃走了,我们分头去追他。若是谁遇见了琴兴,实力强的可以出手击杀,实力不济的可以回来报信,万万不能让他逃了。”   这番话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大川镇的角角落落,把许多睡梦中的人都给惊醒了。至于镇内的武人们,更是闻声而动,前往四面八方展开追逐与搜捕。   “子嬅姑娘,你武功卓绝,身轻如燕,希望你也能为抓捕琴兴出一份力。琴兴不知道往哪里跑了,我们可以分头追赶。”叶知秋抱拳道。   “前辈不必客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追杀他的。我们两个一个往南追,一个往北追,你先请好了。”子嬅回礼道。   叶知秋点点头,飞身而起,犹如鬼影一般,了生息,转瞬间消失在了南边的浓浓夜色之中。[   子嬅依照约定,向北追逐,过了数息,也消失不见。   赵正武功低微,在这种紧急时刻,叶知秋根本懒得理他,连正眼都没看一眼。可是他却在一直默默看着叶知秋,目光平静如水,下面暗藏汹涌!   如果一切都是叶知秋师徒所为,那白天叶知秋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是在演戏!   叶知秋惺惺作态,故作愤怒,还口口声声说要为女孩报仇雪恨,可实际上,正是他将女孩给害死了,还残忍地割下了女孩的脑袋,放在了桌上!   赵正回忆着事发地点的惨状。还有被害者的眼神,内心燃起熊熊火焰。他没能保护那个女孩,但一定要为其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姓叶的,洗干净脖子等着我!”赵正望着叶知秋消失的方向,暗暗发誓。   当晚,所有不明真相的武人跟衙役都跑去追捕琴兴了。唯有赵正一个人哪都没去,他找了家客栈住下,在房间里拼命练功。   追捕琴兴根本是没有意义的,而继续调查又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努力修炼,提高实力。只有拥有了相应的实力。他才能替死者报仇雪恨。   第二天,大半的人功而返,没有回来的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琴兴轻功卓绝,一般人是根本追不上的。   子找到了赵正,问他昨晚跟琴兴说了什么,赵正编了几句话搪塞过去。没有说出实情。   就算跟知心朋友,也是有很多话不能直说的,有些秘密注定要永远烂在肚子里。   后来,叶知秋也找到了赵正,问了跟子相同的问题。   对于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贼,赵正就更加不能说实话了,什么都没有透露,而且言谈间表现得十分恭敬。对方是个演戏高手。那他也得用最好的演技去应对。   叶知秋没有多疑,也没想到琴兴会把真相告诉赵正,问完话之后就走了。   赵正再也没有参与抓捕琴兴的任何事情,对外脱身体不适,整日留在客栈里练功。由于他所保护的院子酿下惨剧,众人可以理解,没有再勉强他。甚至很多人还安慰了他几句。他没有参与抓捕,可也没闲着,一直在埋头苦练,穿梭在现实与副本世界之间。流下数汗水。   有付出就有回报,在这方面,世界是很公平的。   赵正盘坐在床上,伸手指着身前摆着的一粒庚阳金丹,吸收着里面蕴含的金元,萃取着其中的精华,丝丝缕缕地吸入到丹田之中。吸饱了金元,他开始运转丹田,将那些金元尽数绞碎,化为己用。   当金元的量达到了一定程度,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将赵正的修为向上高了一步。他的丹田开始发烫,冒着金光的内力从中窜出,分成了两股,一股沿着任脉前行,在前面走了一圈,一股沿着督脉而行,绕着后面走了一圈,然后两股内力交融到一起,一起冲向了头顶。   内力在五窍中吞吐,冒出一道道金光,使得赵正的五官一起亮了起来,金光每一次亮起,都代表着一次淬炼,足足亮了七七四十九下之后,才归于了沉寂。   一个声音在赵正脑海中响起。   【提示:宿主经过刻苦修炼,到达了新的武学境界“耳清目明”,为此将获得3000点积分。】   赵正付出这么多汗水,终于到达了期盼已久的五重天境界,在武学之道上,迈进了一大步![   他感觉丹田雄浑敦厚了许多,双臂与四肢充满了力量,但改变更大的是五感,各方面的感知都灵敏了许多倍!   五感分别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视觉方面,他的双眼看得清楚了许多,而且可以随意改变视距,仔细看的时候,可以让眼前的景物纤毫毕现,远眺的时候,能够看到外几里地外的景物,就跟望远镜一样。   听觉方面,他的双耳能够听到数里地内的声音,远一点能够听到人的说话声,近一点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能从众多声音中,分辨出有用的声音跟没用的声音。   嗅觉方面,他提鼻子一闻能闻到数千种味道,每一种味道都代表着一样东西,哪怕桌椅板凳的味道都能分辨出来,这在以前是万万办不到的。   味觉方面,他的嘴巴里浮现出许多味道,这些味道都是昨天以及今天吃过的东西留下的,十分清晰。   触觉方面,他的肌肤能够感受到极其细微的空气流动,仿佛置身于了风暴团中,凭借流动的不同,能够感受到方方面面风向的变化,形成另一种格外不同的感官世界。   这五感不仅大幅提升了,而且全都可以自由掌控,想要动用某一个感知的时候,只要将内力运在上面就行了,十分便利好用。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不去动用这些能力,免得受到影响,当有事的时候,再临时启用这些能力。   作战之时,这些能力的帮助是非常大的,可以达到“听声辩位”的程度,凭借优异的感知,判断出敌人的招式变化,及时加以躲闪。   另外,五感提高之后,还能经过学习掌握传音之法,这样说话时就不怕被外人听到了,好处多多。(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五回重要消息   赵正轮番动用五感能力,一会儿看东西,一会儿听声音,由于看到的跟听到的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就好似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他初步摸索到五感的运用方法以及自己的极限,停了下来,将内力从五感中撤销,变回了正常状态。饶是如此,他的五感仍然十分灵敏,只是没有那么夸张了而已。   检验完五感,接下来就该检验其他方面的提升了。   赵正起身下床,走到了敞开的窗边,深吸了一口气,对准窗外随手挥了一拳。就听一声脆响,他的拳头上冒出一团金光,朝着窗外飞了出去,直到飞出一丈外才爆开,就好似爆竹一般。他大为满意,收回拳头,拔出一命剑,暗运内力,使得剑身冒出金光,对准窗外凛然刺出。一道金色剑气脱剑而出,这次比拳头打得更远,一直飞到了接近两丈远才慢慢消失。   在这之前,他最多只能将剑气打出两米远,而现在延伸到了足足两丈远,简直就是飞跃般的提升。   距离上的延伸,意味着力道以及锋利度方面也有了增强,否则不可能飞那么远。   赵正还剑入鞘,脚尖点地,高高跳了起来,探手手掌轻轻一抓,抓住了头顶的房梁。他仅用单掌就固定住了身形,稳稳当当地悬浮在了空中。   他保持着倒吊在梁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就好似雕塑一般。这个姿势可是很别扭的,不仅没有借力点,而且还悬在空中。十分考验武人的臂力跟浮劲。他保持着倒吊姿势。维持了足足两柱香的时间。可依然纹丝不动,丝毫不觉得吃力。   “这么折腾没有意思,再换点高难度的。”赵正抓着房梁的单掌用力一甩,整个人飞上了更高空,撞在了屋顶上,但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好像一团棉絮撞在了上面。他借着一撞之力弹下来,单脚尖点住房梁。而后一个侧移,飞身纵向一侧,改用双指点住房梁,支撑住整个身体!   接下来,就见他在房梁上前扑后纵,翻转腾挪,变换着各种高难度动作,什么动作难度大就选择什么动作,可不管怎么折腾,就是没有出现半点差错。比之狸猫还要灵活几倍!   他在房梁上玩够了,一纵身跳了下来。一脚踩在了桌子的花瓶上,身体瞬间稳住,就好似黏在了花瓶上似的。不仅他没有晃动,就连花瓶也没有一丝晃动,就好像落在上面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只翩翩蝴蝶。   他在花瓶上摆了个金鸡独立式,运起罗烟步浮劲,从花瓶上飞身而起,跳向对面的墙壁,一脚踩在墙上,保持着这个姿势,踩着墙壁走了一圈。他开始在屋内撒欢,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不管动作幅度多大,也不管碰到什么,始终了无生息!   若是有外人站在门口趴在门上倾听,这屋里根本静悄悄的,就跟空屋子一样。   赵上下折腾了一番,终于折腾够了,好似没有重量般落在了地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给他最大的感觉就是挥洒自如,不管是收发力量还是运用轻功,全都随心所欲,没有任何困难之处。这种感觉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四重天与五重天的差距是如此明显,就好像跨过去了一道门槛,走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五重天的实力,在江湖上已经算得上是三流的高手了,甚至一些小门小派的掌门人,也不过是区区五重天而已。   对于这番成长与变化,赵正非常满意,唯一的缺憾是这次提升没能激活新的副本。看来只有到了六重天之时,才能开启进一步的庚等副本。   到达五重天的喜悦,稍稍冲淡了他这些天的郁闷之情,不过丝毫没有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叶知秋,孔云杰,我距离你们又进了一步。俗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等着我。”赵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目光一凝。   叶知秋的修为是九重天,孔云杰的修为是六重天,赵正目前跟这两人还有些距离。尤其是跟叶知秋相比较,两人之间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的,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成为五重天武人,只是稍稍缩短了一些距离,以后还有更加漫长的路要走。   赵正一想到这番差距,立即变得动力十足,一甩手,飞身跳上了床,继续打坐修炼。   若是别的武人晋级之时,一定会奔走相告,再邀请亲朋好友大肆庆祝一番。可是赵正没有,他在晋级后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就又一次展开了辛苦的修炼,丝毫没有懈怠。   修炼无岁月,眨眼间又过了数日。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了,由于敲门人之前没有发出脚步声,赵正判断出此人必是高手,而且八成是子嬅。   “子嬅姐姐,进来。”赵正手掌一抓,将身前的庚阳金丹收入袖中,起身下了床。   门开了,进来的人果然是子嬅,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因为我没听到你的脚步声,由此猜出来人应该是位高手,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认识几个高手,在这附近的也就只有你一个而已。”赵正微笑道。   子嬅闻言美眸放光,喜道:“你的听力变得这么好,想必一定是突破了瓶颈,到达了五重天,这可真是可喜可贺。”   “恩,没错,我在前几天刚刚到了五重天。”赵正笑着承认道。   “这可是个大喜事,待会儿让客栈摆一桌好酒好菜,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好,待会儿我们来痛饮三杯。只可惜楚田没回来,不然也叫他过来热闹热闹。”   “这些天他跟我一样都在四处调查琴兴的下落,不知道现在又跑到了何处。”   赵正闻言笑容一僵,心里满不是滋味。   这些天里镇上聚集了更多的武人,这些人全都在为了抓捕琴兴而四处奔走。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叶知秋的借刀杀人之计,成为了叶知秋手中的刀。一旦这些人将琴兴杀了,也就帮了叶知秋的大忙。   甚至连子嬅跟楚田两人都中了计,替叶知秋师徒出了很多的力。   唯有赵正这个知情者置身事外,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是不是在为这些天没有帮忙出力而自责?”子嬅问道。   “没有,我只是因为楚田没有在身边而感到失望而已。”赵正随口搪塞道。   “少骗我了,哪有一个大男人想另一个大男人的。”子嬅噗嗤笑了出来,“想必你还在为谁才是真凶的事情而感到郁闷?其实我也觉得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真凶很可能另有其人。我之所以明知此点还在卖力抓琴兴,是因为考虑到琴兴本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这些事情是否是他所为,都该尽力将他抓到,免得他以后再祸害良家妇女。而且抓到他之后,很可能会从他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线索。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那这个人跟琴兴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琴兴应该能猜到这个人的身份。抓到琴兴之后,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你想得是不错,可万一琴兴说出的真相是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真相呢?如果他说真凶是当今的皇帝老子,你会信吗?”   “这种胡话我当然不会信。”   “这就是了。”赵正苦笑道,“好了,别提这个让人郁闷的话题了,我们说点别的。或者干脆现在就下楼让掌柜的备好庆祝用的酒菜。”   “你先别急着庆祝,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刚才没来得及说,现在该告诉你了。”子嬅道。   “什么重要消息?”赵正一愣。   “洛书山庄通过飞鸽传书传回来一个消息,声称二十三块令牌都已经有了得主,最后一块令牌被一个绰号叫做‘塞外寒光’的塞外剑客给夺走了。剑奴已经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洛书山庄,正在风风火火地赶往铸剑山庄,等到了地方,就会正式举办擂台赛。”子嬅笑了笑,“你刚才不是说想楚田了么,等到擂台赛召开,你就能见到他了。”   赵正闻言双眼一亮,兴奋道:“这确实是个重要消息!等到擂台赛正式召开,我不光能看到楚田,还能看到多日未见的百里兄,以及我那位异性朋友李珍珍。不光是他们,也许我的义姐也会闻讯而来。毕竟争夺子初剑的打擂者名单已经洒到了天南海北,北俱省七宝县肯定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恩,这种武林盛事一定会吸引很多人到场,到时候天下英雄齐聚一堂,你若是能够在擂台上崭露头角,一夜就能功成名就,没准还能得到个绰号。绰号这种东西,还是别人封的比较好,自封的绰号就算再威风也是自吹自擂。”   “打擂的时候我会尽力而为的,争取能够离子初剑近一点。至于绰号什么的,我倒是不太在乎,只要好听就行了。”赵正笑道。   “这次参加打擂的年轻俊杰有很多,孔云杰,郑无极,白飞雨,萧酒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而且都到了六重天。你到时候要小心点他们,能胜则胜,若是胜不了也别逞强。”子嬅提醒道。   “恩,我会注意他们的。”赵正点头答应道。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下楼吃饭庆祝。”子嬅展颜一笑,指了指楼下。(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六回独自上路   ()三ri后,官道上。   赵正骑着马,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奇怪声音。他不是在牙牙学语,而是在练习子嬅教给他的传声之法。这种传声之法学起来有一定难度,对于内力以及声音的掌握都有很高要求,稍有差池就会失败。   他是在昨天晚上离开大川镇的,擂台赛召开在即,不能再耽搁了。   子嬅本该陪他一起前往铸剑山庄,可是为了追查琴兴的下落,不得不跟他暂时分别,留在了大川镇。   没有了子嬅相伴,赵正又找不到楚田的人影,只好自己一个人上了路,这也是无奈之举。   “喂,你好吗?”赵正对着枝头上的一只麻雀传了句话,嘴唇开开合合。周围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那只麻雀却被惊飞了,看来传音成功了。他微微一笑,信心倍增,对着飞走的麻雀又传了句话,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成功。   他一边走一边练习传音之法,渐渐掌握了其中诀窍,传音十次,大概可以成功三五次。想必到铸剑山庄的时候,已经能够学得差不多了。   时光流转,眨眼间太阳落下,夜幕降临,道路上变得漆黑一片。   赵正功运两目,双眼微微发亮,洞穿了黑暗,将周围景物清清楚楚地纳入眼底。到了五重天,他已经拥有了夜视的能力,虽然看得不如白天那般纤毫毕现,可也能够看清景物的轮廓线条。   既然能够看清道路,也就没必要停下来了,干脆扬鞭策马,继续赶路。赶早不赶晚,还是尽快到达铸剑山庄为妙。   一直走到月亮挂上枝头,赵正这才打了个哈欠,有了些许困意。他勒住缰绳,停在半道,牵马进入林中,将马拴在树上,在地上铺了张褥子,坐在上面闭目休息。   他收回双眼上的内力,将内力调转到双耳上,大幅提高了听力,倾听着周围方圆五丈的风吹草动。耳力覆盖的范围,就是他布下的jing戒线,一旦有人闯入,他就会随之惊醒。   没多久,他沉沉睡了过去,进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耳轮中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声音不大,却跟一个小石子投入河水一样清晰。他陡然惊醒,变得龙jing虎猛,从原地弹起,一跃跳到了头顶的树枝上,同时拔出了腰间悬挂的虎啸剑。这柄剑跟一命剑各有优势,他已经习惯了根据情势的不同穿插使用。   “啊!”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似乎有人被赵正吓到了。   赵正皱起眉头,用剑身挡住胸口要害,循声望了过去,同时功运双眼,提高了视力。他发现自己果然没有听错,不远处站着一名蒙面黑衣人,手里拎着一柄鬼头刀,一看就不怀好意。   黑衣人见赵正已经醒来,撒腿转身逃跑,速度快逾奔马。   赵正哪能放过对方,脚点树枝,飞身而起,足尖一共落了三次,追上了黑衣人,飞脚踢了过去,正中黑衣人后背。黑衣人哎呀一声,扑倒在地,原来是个酒囊饭袋之辈。赵正用脚踩住黑衣人握刀的手腕,挥剑抵住黑衣人的脖子,断喝道:“别动!再动一下,xing命不保!”   黑衣人果然不敢动了,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哼,像你这样的货se,也敢来行刺我,真是不自量力。快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来找我的晦气?”赵正瞪眼问道。   “少侠饶命,这件事跟我无关,我只是个从犯而已,要害你的其实另有其人……”黑衣人张嘴求饶,可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从不远处的树梢上陡然she来一道寒光寸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中了赵正的左心口,打了个结结实实。   赵正惨叫一声,倒退了数步,左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感觉到那里是致命要害,暗道不好。   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弹跳而起,挥起鬼头刀去砍赵正的脖子,出招速度快的惊人,刀刃上带起一阵寒风。看这架势,远比刚才表现出来的样子要厉害得多。   赵正见刀光袭来,连忙施展“缩梗藏头式”,将鬼头刀闪过,而后脚踢地面,向后倒飞而去。他倒不是怕这名黑衣人,而是害怕再遭到暗中偷袭。眼下形势不明,敌人都在暗处,还是避其锋芒为妙。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闪开,立即有第二道寒光she了过来,命中了他站立过的地方,甚至险些伤了那名黑衣人。   这群人先以一个人作为诱饵,故意惊醒赵正,吸引赵正追赶。然后趁着赵正放松jing惕的时候,暗中实施偷袭,用心相当险恶。在动手的时候,他们还不顾同伴安危,该放暗器还放暗器,当真是一群亡命徒。   赵正再也不敢轻敌大意,一路高来高去,跳到了一棵树上,同时将五感提高到最大程度,将周围一切动静纳入脑海。他这才发现了藏在远处树上的第二名黑衣人,弄清楚了此人的位置。   除了这两名黑衣人之外,周围再也没能找到其余的黑衣人,但并不能说明敌人只有这两人,暗中也许还藏着别的人。   赵正低头看了眼左心口,发现上面插着一根一尺多长的箭,但是插得并不深,不然的话,他现在已经死了。他用力将箭拔下,发现箭部稍稍沾着一点血,其余部分毫无血迹。   这根箭来势凶猛,按理讲应该会将他身体she穿才对,何以只擦破了一点肉皮?   “对了,我的心口上戴着护心镜!”赵正猛然想起此事,暗道侥幸,将箭丢下树,摸了下心口潜藏着的护心镜,就好像是在夸赞功臣。   持刀黑衣人一路狂奔,犹如风卷落叶般冲到树下,一纵身就要扑上来挥砍赵正双腿。   赵正以一招大鹏展翅跳离树枝,凭借敏锐的感知,判断出身后有一根树枝,似乎可以加以利用。他头也不回地屈腿猛蹬身后的树枝,借力向下弹飞,同时将虎啸剑竖在了身前,朝着那持刀黑衣人刺了过去。   虎啸剑刺出一道锋利的金se剑气,将黑衣人的胸口猛然贯穿。   赵正得势不饶人,翻动手腕,让剑气打了个旋,将黑衣人生生撕成了碎片!   黑衣人目前有两个,敌众我寡,当然要痛下黑手。   而且问话的舌头留一个也就够了,没必要留太多活口。   赵正落地,被撕碎的黑衣人也片片落在了地上,浓郁的血腥味灌入他的鼻子,差点没把他给熏迷糊。他连忙撤销了嗅觉方面的感知,这才好受了许多。   树上的黑衣人见同伴已死,连忙端起手中的一张机弩,对准了落地的赵正,she出了第三道寒光。(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七回刺客   赵正只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余光中还看到了一点寒光,心道不好,连忙脚点地面,翻身躲避。   “噗!”   一声闷响,第三根弩箭she空,斜着『插』入地中。   赵正点地高纵,起落几次,飞速冲向了手持弩箭的黑衣人。   黑衣人站在树枝上,将机弩对准半空中的赵正,狠狠扣动手指,发she出了第四根弩箭。他也不看弩箭是否命中,手一松,将she空的机弩丢到了树下,再一纵身,毫不示弱地迎上了赵正。[   赵正于半空中挥剑长劈,一剑削中弩箭的箭尖,将其用力飞。   黑衣人双脚点空,借力向前滑行一段距离,光看这一手就知道绝非泛泛之辈。他将双手伸入腰间两侧悬挂的镖囊,从中各取出三枚飞镖,朝着赵正一抖手,she出去一对飞镖。   飞镖上带着一股强劲内力,发出了一圈白光,使得原本不大的飞镖大大增加了打击范围,变得足有巴掌大小。   “他打出的飞镖上带着这么强的内力,看来至少也是五重天武人,我可得小心了,别栽了跟头。”赵正目光一凛,连忙使了个千斤坠功夫,倒转体内浮劲,使得上浮的内力变成了下压的内力。他靠着这股力量迅速沉落,就好似一块大石头似的,重重落在了地上,双脚深深陷入土中。   黑衣人趁势追击,双手连抖,将手里剩余的四枚飞镖也统统打了出去,每一个飞镖都瞄准着赵正身上的要害,奇准比。赵正起身躲避,变换身形,将四枚堪堪躲了过去。四枚飞镖有的贯入了土地中,有的切断了树枝,显得锋利比,可匹敌。   两人一个打镖,一个躲避,高来高去,前扑后纵,在这夜se下的树林中战在一处。   赵正一直以来都对善于打镖的敌人有所顾忌,今天更是遇上了一名打镖的行家。这黑衣人手起手落便能抖出一道飞镖,而且力道十足,只要被打中一下就有xng命之忧。他仗着五重天武人的敏锐五感,勉强能够躲开黑衣人的飞镖,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时间久了总有不留神的时候。   眼下想要打破局面,唯有想办法接近黑衣人才行,否则只能一直被动挨打。   打定主意,赵正运起了全部的浮劲,尽全力施展快速身法,化作一道迅捷的影子,一溜烟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见赵正靠近,连忙加紧了手上的攻势,频频打出飞镖,短短数息时间,抖手丢出了十几枚飞镖。这些飞镖就好像流星雨一样,“嗖嗖”飞向了斜下方的赵正。   双方距离越近,躲闪起来也就越难,赵正挥舞手中虎啸剑,保护住周身上下。只见剑气缭绕,金光霍霍,连着挡住了数枚飞镖。他不断缩短着自己与黑衣人间的距离,由五丈缩短到三丈,又由三丈缩短到一丈,一路上打落了足足二十多枚飞镖。   这个距离之下,黑衣人终于害怕了,从树枝上向后跳起,头也不回地踩住后面的树枝,不断倒退。在倒退过程中,他一震双臂,从两条袖管中打出两根机关袖箭,“嗖嗖”两下she向赵正的面门跟哽嗓咽喉。   赵正算准袖箭的位置,竖起虎啸剑进行抵挡,就听“铛铛”两声脆响,两枚袖箭被尽数挡住。这两枚袖箭力道十足,竟然将剑身生生击打出两点擦痕。   似乎不管是什么兵刃,只要落到了赵正手中,就免不了受到磨损的命运。   “小贼纳命来!”赵正凌空跃起,使了招“一剑西来”,刺出手中虎啸剑,在半空划了道弧线。剑气离剑而出,斜着飞向了黑衣人,转瞬及至,割破了黑衣人的肩头。   黑衣人痛呼一声,肩头冒出一团血花,他知道了赵正的厉害,不敢再托大,转过了身,全力奔跑。   赵正一剑用老,飞身又是一剑刺出,用的还是那招简单却又凌厉非常的“一剑西来”。可惜这一剑没能命中,扑了个空。   黑衣人压低了身形,贴着地面急速狂奔,这种奔跑方式,反倒比高来高去速度更快。他身姿矫健,速度敏捷,看上去犹如一头黑豹。   赵正运用罗烟步轻功,竟然只能勉勉强强跟上黑衣人的速度,法进一步追上。好在目前的距离也够近了,他缩紧手腕,准备向前连续刺出剑气,将黑衣人刺成筛子。[   就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黑衣人忽然使了一门厉害杀招。他从镖囊中抓出一把飞镖,整个人向后仰倒,冷眼瞄准了赵正,将手中的飞镖一次xng全都打了出去。这招名为“铁板桥怒撒满天星”,是一门败中取胜的招式,旨在先佯装败走,接着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数枚飞镖一起飞出,就好似满天星一般,笼罩了相当大的范围,教人难以躲避。   赵正大惊失se,将剑舞得花团锦簇,护住周身上下,同时向一侧飞跃闪避。多亏他刚才手上暗运内力,使得虎啸剑的剑气大盛,形成了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将飞镖都给挡住了。   他暗道好险,眼珠一转,明明没有受伤,却故意惨叫了一声,诓骗那黑衣人。   黑衣人果然中计,还以为赵正受伤了,扭转身形使了个鹞子翻身,稳稳站在地上,伸手从镖囊中抓出一把飞镖,又想撒一个满天星。   赵正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后发而先至,施展出杀招霸者长屠,挥出一道半圆形的金光剑气。   这道剑气正斩在黑衣人试图打镖的双臂上,将这双血肉之臂给斩断了。   抓着一把飞镖的手臂落在了地上,从断口出喷出大朵的血花,手心仍然抓得紧紧的,飞镖一个也没有落下。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晃动着一双断臂。   赵正打算留个活口,持剑踏上数步,在相距两米的时候,踩动了鞋底的靴里针,另两根针分别钉在黑衣人的双膝上。   黑衣人膝盖中针,单腿跪在了地上。   赵正挥出剑,用剑尖指着黑衣人,喝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这周围还有没有别的刺客?”   黑衣人惨叫不答。   “快说!你要是再不说,别怪我心狠手辣,对你动大刑!”赵正威胁道。   黑衣人恶狠狠瞪着赵正,一咬牙关,不知将嘴里的什么东西给咬坏了,发出“嘎嘣”响动。   赵正起初还以为是某种藏在嘴里的机关暗器,连忙侧头闪避,同时划动手中的虎啸剑,将黑衣人的脖子给割开了。   黑衣人就此殒命,一头倒在地上,浑身多处伤口冒血不止,染红地面。   赵正刚才不得已下了杀手,失去了这最后一个用于问话的舌头,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他走到黑衣人的尸体边,用剑尖挑开了面罩,发现下面是一张陌生面孔,长得颇为凶恶,宽下巴,鲶鱼嘴,满脸的黑胡茬。   黑衣人的嘴角忽然流出一股黑水,沿着脸颊落在了地上,血上带着浓郁的腥臭味。   赵正一皱眉头,用剑尖挑开了黑衣人的嘴巴,发现里面有个碎掉的蜡丸,黑水就是从蜡丸中流出来的。   这黑水显然是毒『液』,看来黑衣人刚才不是想用嘴吐暗器,而是想咬碎蜡丸服毒『自杀』![   不成功便成仁,这名黑衣人刺客倒是个狠辣之辈。   在这江湖之中,只有一个组织的刺客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便是凶名赫赫的夜月门!   黑衣装束,周密的计划,任务失败便服毒『自杀』,这些都是夜月门刺客的特征,**不离十。   “夜月门的刺客为什么会盯上我,他们是受谁的致使?”赵正十分纳闷,保持着高度的jng惕,用剑拨开黑衣人的衣服,寻找着线索。他在黑衣人的怀里面找出了一叠画像,画像中画着的都是打擂者,里面不光有他,还有摩云子、姜明、楚田、孔云杰等人。   看来这群夜月门的黑衣人是打算撒网捕鱼,大范围寻找可以下手的打擂者,将其击杀,换取高昂的赏金。   这次的追杀令其实就是众多打擂者中的一人发布的,意yu在打擂之前,提前消灭一部分对手。   赵正刚才胸口中箭,险些被害死,对夜月门以及发布赏金的打擂者生出了强烈敌意。他瞥了眼自己的画像,发现自己的悬赏金上画了道黑线,将原有的一万两千两银子的赏金数额涂抹掉了,然后写了个新的悬赏金额一万八千两。   大概是某些传闻使得他的赏金提高了一大截,不过也不是很高。   他看了看别人的悬赏金,发现孔云杰跟郑极这两人的悬赏金都是以黄金做为单位的,全都在一万两黄金以上,高得有些离谱。   过了这么久,周围还是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看来刺客只有这两个人,就算还有其他人,肯定也已经逃走了。   赵正又检查了一番,从黑衣人身上找到了两个绑在手腕上的机关袖箭,一些银两,一柄锋利的匕首,几瓶害人用的毒『药』,两袋子沉甸甸的飞镖,以及一套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可能是用来画半月标记的,这进一步证明了两名黑衣人是夜月门的刺客。   赵正丢下这名黑衣人不管,走到了另外一名黑衣人的尸体边,从这人身上也翻找了一阵,结果只找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以及另一套笔墨纸砚,此外再收获。   “这些人还真是对画月亮情有独钟啊。”赵正将翻出来的破烂堆一脚踢散,遵循着记忆中的方位,走到了一棵树下,将打镖黑衣人用过的机弩捡了起来,双眼为之一亮,发现这个东西似乎不错。   机弩有半米长,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两侧绘有红云图案,一根弓弦紧绷着,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扳动,在弩首上有一个辅助瞄准用的木头准星。机弩箭槽里面是空的,里面的弩箭都被黑衣人打光了,难怪刚才会丢到树下。   赵正把玩了一会儿,点开了脑海中的系统,查看这机弩的资料,发现叫做“火云弩”,是个中品的机关暗器,威力尚可,she程很大。   关掉系统介绍,他忽然想起一了件事。   “没准这个机弩也是出自童万花之手,可能是跟梅花箭一起被盗走的。等到下次再见到武当派人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一下这件事吧。”赵正心里嘀咕了几句,开启系统仓库,将火云弩放了进去,留着备用。   他回到交战的地方,将几根散落的弩箭捡了回来,又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了几根弩箭,将这些箭也收入了系统仓库中。他这才腾出空看了眼左心口上的伤口,发现伤的不深,擦了点『药』,简单包扎了一下。   一场风波过去,次r还得接着赶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赵正遭遇袭击后,路上变得jng惕了许多,不光是睡觉的时候小心谨慎,就连在路上遇到行人擦身而过也会打起jng神,谨防偷袭。可此后的路途中,他再也没能遇到刺客偷袭。也不知刺客都已经被他杀了,还是其余的刺客放弃了他这个扎手的点子。   数r后,他终于到达了铸剑山庄!   这座山庄修建于卧龙山脉的群山之中,显得巍峨大气,气势如虹。山庄内的建筑有一部分修建在平地上,也有一部分依傍山势而建,错落有致地遍布山间,放眼望去足有五百多座房屋。在这片群山之中,有许多盛产矿石的矿洞,铸剑山庄有许多兵刃就是利用这些矿石锻造出来的。   铸剑山庄内有几处特殊地点,分别是入口处的“巨剑门”,山庄内的“试剑广场”,巨大的“万象熔炉”,千锤百炼的“锻剑石”,以及后山埋葬宝剑用的“剑冢”。这些特殊地点都跟铸剑山庄本身一样闻名于世。   赵正顺着一条曲折向上的岔道走到了铸剑山庄的入口处,翻身下了马,改为牵马前进。他驻足观望,欣赏了一番铸剑山庄内的建筑群,以及周围的雄浑山势。看够了之后,才重新抬步,继续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竖着两根巨大剑型石雕,高达三丈,有磨盘粗细。巨剑由大青石雕刻而成,剑身上面有一些石环,环上套着锁链。数条锁链斜着延伸到地面上,没入土地中。   这双巨剑石雕就是著名的“巨剑门”,虽然是石雕,可里面也跟上品宝剑一样寄宿着剑灵,拥有自身的灵xng。巨剑门上会释放出一股形的压力,以此来阻挡企图进入靠近的人。若是谁抵不住这股压力,就会心脏狂跳,呼吸加快,甚至还有xng命之忧,只能向后倒退。   铸剑山庄里面有一条规矩,如果谁抵挡不住巨剑门释放出来的压力,就没有资格进入山庄。这条规矩不管是对山庄内的人,还是对外来的客人,全都适用。   现在山庄门前就有一群被巨剑门阻挡在外的人,其中有个人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一身财主打扮,头戴帽子,两条飘带垂在脑后,身上穿青挂皂,臃肿的腰上缠着翡翠腰带,脚底下套着云头靴。   一群人围在财主身边,其中有仆人也有保镖,距离财主最近的是个体态微微发福的年轻人,样貌跟财主很像,身上也穿着锦衣玉服,腰间佩有镶嵌宝石、雕龙画凤的宝剑。   哪怕是外人,也能从两人的外貌以及神态举止看出他们是父子关系。   围拢在大小两位财主身边的保镖之中,有几人目光霍霍,呼吸绵长,脚步沉而声,一看就是极其厉害的武人,少说也是五重天武人,甚至有可能是七、八重天的武人。   赵正一眼认出了那大小两位财主的身份,觉得有点惊讶,也觉得有点巧合。   这两位土财主,老的叫做钱万贯,小的叫做钱万金,家里是开银庄生意的,富贾一方,家产丰厚,是南赡省有名的富豪之家。   钱万金自幼练武,身怀武艺,因为家里太有钱,得了个“小财主”的绰号。他仗着万贯家财,在各地遍请名师求学,还经常吃一些大补之物,使得自身进步神速,二十出头便达到了五重天境界。   这次争夺子初剑,也有钱万金一份儿。他的实力很是不低,算得上众多打擂者的中游水准。   由于爱子心切,钱万贯暗地里花了大把的钱雇佣了刺客刺杀其他的打擂者。也就是说,那些悬赏令全都是钱万贯发出去的,罪魁祸首就是此人!   赵正一见这对父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前些r子要不是他命大,靠着护心镜挡住了弩箭,现在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一具腐烂尸体。   比武打擂要讲究公平公正,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而且买凶杀人本身也是一种罪过不小的恶劣行径。   赵正对这对财主父子的印象非常差,虽然没达到恨叶知秋师徒那种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钱万贯坐在地上,哼哼呀呀了一阵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巨剑门,长叹了一口气。他刚才试图从巨剑门中经过,可是因为体质太差,胆子又小,被巨剑门上的压力生生『逼』得摔倒在地。他想要进入山庄为爱子助阵,实在不甘心放弃,冲着守门的人抱拳道:“这位朋友,我年事已高,又身患疾病,实在通不过这扇巨剑门,还望你能行个方便,让我绕过这扇门,从别的地方进入山庄。若是你能赏下这个脸,行个方便,我愿意奉上黄金千两做为谢礼,多谢,多谢。”(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一十八回入住   守大门的当即弯下腰,一抱拳,还礼道:“老先生快请起。你说的这件事情恕难从命,不是我不卖你这个面子,只是上命难违。过不去巨剑门,就不能进入山庄,这是铸剑山庄建立之初就定下来的老规矩,我一个小小的庄丁,哪敢明知故犯。要是我放你过去了,上面怪罪下来,就算我有几条命也不够赔。”   “这位朋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定下来就是留着让人改的。你做不了主没关系,你可以代劳一下,把山庄内能管这件事的人请过来,让我跟他当面谈谈。”钱万贯不死心道。   “呵呵,这个规矩是庄主立下的,能够管这件事的也就只有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事务繁忙,我想还是别为这点小事跑去打搅他为妙。”门卫赔笑道。   “除了贵庄庄主之外,就再也没有能通融此事的人么?”   “没有了,除了庄主之外,任何人都不敢打破这个规矩的,老先生还是不要为难我了。不过您也不要太灰心,由此地继续南下五里地外有个‘铁山岗’,岗上有不少的客栈,在你令郎比武打擂期间,您可以移驾到那里休息,等待令郎的喜讯。”门卫手一挪,指向道口,既为这些人指了一条明路,也下了一个逐客令。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钱再多也有不好使的时候。钱万贯叹口气,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他转回身,向儿子叮嘱了几句,然后又对几名保镖叮嘱了几句。钱万金向父亲一抱拳。扬言一定要战胜群杰。取得子初剑云云。   父子两人在巨剑门前作别。钱万金带领两名保镖进入庄内,而钱万贯带着余下的人离开了山庄。   赵正讨厌钱家父子的所作所为,等钱家父子都走远了,这才牵着马走向巨剑门。他探手入怀,将资格令牌取了出来,交予数名门卫中的一人观瞧。   门卫拿过令牌一看,点点头,辨别出了真伪。问道:“这位少侠尊姓大名,赏个万儿。”   “免贵姓赵,单名正。”赵正答道。   “原来是赵少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多谢你能来到此地,参与这场‘子初剑争夺擂’。”门卫向后一侧身,“少侠请随我来,我带你进入山庄,前往专门招待打擂者的住处休息。”   “劳烦带路。”赵正点头道。   旁边立即有人走上前,接过了赵正牵着的马匹。牵向了旁边的一条小路。连人都很难走过巨剑门,就更别提这些牲口了。若是牲口接近巨剑门,非得受惊不可。   赵正抬头仰望巨剑门,依稀感受到两柄石雕巨剑上传来的阵阵压迫感。   “少侠涉足江湖,想必应该听过这巨剑门?”负责引领赵正入内的门卫问道。   “我对此早有耳闻,听说贵庄在建立之时,铁庄主将两个上品宝剑的残片插入了这两根石雕中,使得石雕拥有了剑灵,会对过往行人施加压力。谁若是禁受不住这股压力,就无法进入山庄。”赵正答道。   “正是如此,别看这两个石雕不起眼,可挡住过不少想要进入山庄的人。不过这应该难不住你,你能从剑奴师叔手中夺得令牌,一定有非常的本领,想要穿过这巨剑门,一定易如反掌。”   “试试便知道了。”赵正收摄心神,迈大步走向巨剑门,越是接近,那种压力就越是清晰强烈,就好像有两只活生生的狮子在对他张口大吼。他横眉立目,抵抗着这股压力,一步步穿过了巨剑门,走过去之后,那种压力便迅速消失了。   门卫抱拳恭喜了赵正几句,将赵正的马匹牵过来,在前面带路。前面一路通畅,再无其他难关。走了约莫二里路,前方两侧逐渐出现了一些房屋建筑,其中有供人居住的房屋,有铸剑用的作坊,也有一些仓库。   门卫边走边介绍,讲了一些有关这次子初剑争夺擂的事情,以及庄内方方面面的规矩。   铸剑山庄这次非常重视这次的比武盛会,广发英雄帖,遍请天下英雄前来山庄做客,一来担当见证,二来以壮山庄声威。   来的人多了,事情自然也就多了。铸剑山庄的房屋有限,住不下那么多的人,只能对来访的随同人员加以限制,只允许少数客人入内,客人带来的仆人或者随从等等,都得另寻住处。   另外,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也是个令人头痛的事情,不少来访宾客之间素有间隙,一见面就分外眼红。对于这样的客人,只能尽量安排得远一点,免得引发矛盾。   在召开擂台赛的这段时间里,不管是来访宾客还是打擂者,都严禁私下争斗,违者逐出山庄。至于偷偷摸摸,顺手牵羊一类的举动,自然也是严令禁止的。   对于打擂者,山庄内自有一番安排,在擂台赛正式召开之前,会将打擂者们安排在一个统一的住处,给予优待,并保护这些打擂者的安全。   除了这些主要的事情之外,还有不少琐事。门卫路上说了一大套,赵正将其一一记在心里,免得徒惹麻烦。   说着话,两人一并到达了一处位于山坳处的建筑群中,这周围共有二十来间房屋。门卫声称这里就是专门留给打擂者居住的地方,至于房屋的分配,以及其他一切事宜,都由一名叫做“朱管事”的人掌管。   门卫领着赵正走到一处房门前,敲了敲门,屋内很快有人应答,将门打开了。   开门的人就是所谓的朱管事,此人四十来岁,体态发福,红光满面,笑容可掬,身穿着一身儒雅的袍子,看样子武功不是很高。门卫跟朱管事见了礼,简单交代了一下赵正。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起身告辞。   赵正走上前。冲着朱管事一抱拳,打了个招呼。   朱管事连忙还礼,向赵正讨走了铜牌,收在了袖中。他唤来了庄丁仆人,将赵正的马匹给牵走了,送到山坳的马厩中代为饲养。安顿好马匹,他领着赵正往山坳深处走,寻找住处。   二十几名打擂者已经来了大半。只剩下一小半房屋是空着的,好的房屋基本都被选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采光不好或者是面积小的房屋。朱管事将剩余的房屋指给赵正,让赵正自行选择。   赵正扫了几眼,随手选择了一栋,没有精挑细选,反正不管住在哪个房屋都比住在野外强得多。   朱管事问道:“赵少侠,不知除了房屋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么?”   “要求倒是没什么要求了,不过我想跟您打听一些事情。”赵正道。   “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请问跟我一样同为打擂者的姜明、楚田、摩云子几人有没有到达此地?”   “姜明跟摩云子都已经来了,分别住在这两栋屋子里。”朱管事抬手指了两下。告知了这两人所在之处,然后接着说,“至于规矩剑客.楚田倒是还没来,不过估计也快来了。您特意提到了这三位少侠的名字,想必一定跟他们有交情?”   “恩,我跟姜明、楚田有点交情。”赵正隐晦答道。   朱管事眼珠一转,明白了赵正的意思。赵正只提两人的名字,而没有提及摩云子,潜台词也就是说自己跟摩云子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既然是敌人,就得让这两人住得远一点了,这样他也能落个清静。   “摩少侠就住在这里,跟您的住处相隔一栋,您看是不是要另选一个住处?”朱管事试探道。   “没那个必要,住得远了,显得就好像我怕了他似的。”赵正断然拒绝,并淡淡地看了一眼摩云子所在的房屋。   “那算在下多嘴了。”朱管事赔笑脸道。   赵正不愿在有关摩云子方面的话题多做纠缠,转而问道:“朱管事,我还想跟你打听几个人,不知道追风鸳鸯侠.李元战夫妻,飞天女夜叉.花想容,以及七宝县沈落霞,这些人有没有来到贵庄做客?”   “您说的这些人,我只认得李元战李大侠,以及花想容花前辈,至于沈落霞是谁,恕在下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过。来访的宾客我基本上全都记得,你提到的这些人并没有光临本庄,将来若是他们来访,我一定会通知你。”朱管事答道。   “哦,没来也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赵正点头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地方。朱管事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将门锁扭开,拉开了门。赵正迈步进屋,环顾四周,屋子虽然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桌椅板凳什么也都是新的,还算让人满意。   朱管事声称会有专人送饭,又交代了几句,请辞告退。   赵正送走了朱管事,一个人在屋里来来回回绕了数圈,然后找了个柜子,将行李包放了进去。他出了屋,直奔姜明所在的房屋走了过去,敲响了房门。屋里当即有人回应,一名武当派的门人将门打开了,这人认出了赵正,笑着将赵正迎进了屋。   姜明以及一众武当派门人都在屋内,加在一起共有六人,唯独少了姜明的父亲姜永。   姜明领头迎接赵正,对赵正十分客气。   双方寒暄几句,赵正询问姜永为何不在,门人争先回答,原来姜永回门派传递消息去了。   说了一通闲话,赵正话锋一转,邀请姜明单独相谈。   姜明见赵正面色郑重,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便挥挥手,遣走了一众师兄弟。   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姜明好奇问道:“赵少侠,不知你有何要事,非要与我单相谈。”   “是这么回事,前些天我在赶往铸剑山庄的路上遭遇了刺客伏击,刺客一共有两人,身穿着黑衣,身手都不错。经过一番战斗,我杀死了一名刺客,抓住了一名刺客,本想留个活口问话。结果这名刺客咬碎了嘴里的蜡丸。服毒自杀了。据我所知。只有夜月门的刺客才会如此视死如归。你们武当派的一名堂主被夜月门的刺客杀了,想必正在全力调查此事,我觉得自己遇袭这件事会对你们有点帮助,所以特来告知。”赵正交代道。   “原来如此,这个消息确实对我们很有用,多谢你不辞辛苦跑来告诉我们。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还望你能将整个经过详细讲述一遍。我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以便日后通知门派。”姜明目光一亮道。   赵正点点头,将当时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   姜明皱眉听完之后,暗暗记下,又道了声谢。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起身告辞了,免得打搅你们师兄弟聊天。”赵正起身道。   “好,赵少侠请便。我送送你。”姜明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一起出了房间门,到了客厅里。赵正跟客厅中的武当派众人也告了别。大家一起将他送出了门。   在这群打擂者之中,赵正也就认识姜明一个朋友,出来之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晚一点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响了赵正的房门。   赵正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发现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推测来人应该不是送饭的仆人。   “请问赵少侠在屋里么?在下有事叨扰,还望能把门打开一下。”敲门的人朗声道。   “来者何人?”赵正反问道。   “我跟你一样也是打擂者,名叫钱万金,江湖上人送绰号小财主,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赵正闻言把眉头一皱,他前些日子差点被钱家父子雇佣的刺客害死,对于这对父子充满敌意,不去找这对父子的晦气就不错了,没想到钱万金竟然自己送上门了。他本想直接赶走钱万金,但转念一想,不如看看这钱万金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便强压下了怒火。   “原来是钱少侠,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这就为你把门打开。”赵正终止了修炼,翻身下了床,走到屋门前,将门给打开了。   钱万金就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两名保镖,其中一名保镖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钱万金在袋子里翻找一阵子,取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深蓝色锦盒,将其递到赵正面前,笑道:“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无功不受禄,我怎能刚刚见面就要你的礼物,钱少侠还是把礼物收回去。”赵正摆了摆手,脸上尽量表现得客气一点。   “礼轻情意重,我只是想要跟赵少侠交个朋友而已,还望能赏个脸。”钱万金满面堆笑道。他身体微胖,长了个圆脸,看上去倒更像是位商人,而非武人。   “朋友可以交,礼物却不能乱收,你还是拿回去。要是你执意非要给我送礼,那就是在故意给我找难堪了。”赵正稍稍沉下脸,表明了绝不收礼的决意。   “额,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免得惹你不快。”钱万金只得将礼物悻悻收回,重新塞入了身后保镖所持的袋子中。   “钱少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没必要拐弯抹角。”   “呵呵,我嗓子有点渴,不知道在说之前,能不能进你的屋里讨口水喝?”钱万金指了指屋内,意思是要进去商谈。   “是我失礼了,钱少侠里面请。”赵正侧过身,钱少侠笑着点点头,领着两名保镖进了屋。   赵正知道钱万金进来不是真的为了喝水,所以也没献这份殷勤,进屋后默默等着钱万金的下文。   钱万金转回身,清了清嗓子,低声传音道:“赵少侠,我见你快人快语,也就照直说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赵正才刚刚到达五重天,有意对其他打擂者隐瞒此事,以便将来在擂台上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故此没有卖弄传音之法,而是直接问道:“什么交易?”   钱万金见赵正不会传音,微微一愣,不过很快恢复如常,没有太在意。在数名打擂者之中,是有好几名四重天武人的,这些人当然不会传音之法。他堆起笑容,继续传音道:“如果我们日后在擂台上相见的时候,希望少侠能够高抬贵手,行个方便,让我取胜。做为答谢,事后我会付给你三万两银子做为谢礼,决不食言。”   赵正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原来钱万金是来收买他的,让他在擂台上故意输掉。想必钱万金不止找了他,一定也找了其他的打擂者,要将所有人都收买一番。对于这种可笑要求,他当然不会答应了,怫然拒绝道:“这个交易太过强人所难,恕我无法接受,钱少侠请回。”   “赵少侠别急着拒绝,不妨再考虑考虑,如果你觉得钱少,我可以再加一些。”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并非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   “呵呵,既然赵少侠无法接受,那就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江湖相见,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什么马高蹬短的事情,可以尽管来找我或者我家人帮忙。我们钱家人最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了。”钱万金也不着恼,仍是一副满脸堆笑的样子。   赵正已经知道了钱万金葫芦里这粒药,没兴趣再跟钱万金谈下去了,不再接话,只是微微点头。   钱万金也不自讨没趣,笑着说了声告辞,领着两名实力不俗的保镖离开了。   赵正送走客人,关上门,继续打坐休息。   这次擂台赛,参与打擂的人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人靠武力取胜,也有不少人像钱万金一样,用一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取胜。   想要击败所有打擂者,从中脱颖而出,夺得子初剑,实在是太难太难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九回万事俱备   次日一早,赵正吃罢了早饭,洗漱了一番,走到了屋门外,对着山坳对面呼吸新鲜空气。早晨山间的空气中带着一股凉意,吸到体内打个转,顿感神清气爽。对于舒服的事情,人总是喜欢闭目享受,赵正吸着清新的空气,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种全身放松的状态下,他的五感随之扩大,变得比平时灵敏了许多。他虽然闭着眼睛,可仍能感受到周围的风吹草动,声音以及风向在他脑海内描绘出另外一番景象。   身体右手边传来一阵异风,一步步逼近,形成了人体的轮廓。   赵正当即睁开眼,用眼角余光扫了过去。   来的人面容阴鸷,左眼上戴着黑色眼罩,身穿一身干练的短衣襟小打扮,脚下套着一双快靴,腰间佩着冷锋剑。[   正是小剑魔摩云子!   两人住得这么近,日常生活中,难免会再次相遇。   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摩云子仅剩的右眼中喷薄着火焰,眼角不满血丝,瞳孔收缩成了针眼大小,鼻孔中气喘如牛,嘴角抽搐不止,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摸样。他之前就恨不得杀死赵正,自从眼睛被赵正刺瞎之后,这种恨意就更加严重了。   赵正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对于摩云子这种间歇性发作的杀人狂充满了敌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之前碍于实力不济,他没能如愿,现在实力足够了,一定要借着这场比武盛会将摩云子铲除。   两人目光接触,中间的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   “赵正,我们又见面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摩云子咬牙切齿道。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来的,你以为你就凭你这几斤分量。能吓得住我么?”赵正不屑道。   “你来了就好,我这次一定要将你大卸八块,以报瞎眼之仇。这次若是我们能在擂台上相遇还则罢了,如果不能相遇,我也要跟你私下进行决斗,你敢也不敢?”   “赵某人一定奉陪,在这次子初剑争夺擂结束之前。我们一定要分出个高低上下,生生死死。”   “好!”摩云子咬牙点头,“我虽然恨你,但不得不佩服你这份胆色,你明知实力不如我,却还敢来跟我作对。”   “呵呵。我实力不如你?我看未必吧。”赵正轻笑了一声,目光玩味。   “若是你实力及得上我,当初在破庙里面,何必要当场哀求一群人帮你?一群人围攻一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不当英雄好汉,也不在乎办事的过程,我只求一个好的结果。这个结果就是你输我赢。你死我活。”   “你也就趁着现在耍耍嘴皮子了,等到了我们正式交手之时,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我也不喜欢耍嘴皮子,大家还是等到擂台上见真章好了,看看到时候谁能笑到最后。”   “好,我等着你。”摩云子狠狠剐了赵正一眼,转身冷然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赵正目送着摩云子背影离去。神色渐渐恢复如常,收回了目光。以他现在的实力,非常接近六重天武人,完全可以战胜五重天武人,根本不把摩云子放在眼里,若是真的在擂台上遇见了,至少有九成的取胜把握。   此后数日里。两人依然偶尔相遇,不过碍于铸剑山庄的威慑,谁也不敢动手,更懒得理会对方。只能将杀意埋在心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子初剑争夺擂正式召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陆续有重大消息传进了铸剑山庄。   为了装大声威,也为了镇住场面,铸剑山庄邀请了许许多多的武林泰斗到场,这些人加在一起足有数十人,每一人拉出来都赫赫有名。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来自名门正派,只有一小部分是亦正亦邪的人,至于邪派的人则没有人到场。   在这群武林泰斗之中,有两伙人实力最高,名气最大,也最为德高望重。这两伙人分别是泰山派的掌门“背凌云剑破霄金泰”外加门内的三位师叔“泰山三剑客”,以及名震南赡省的几位老前辈“南方四叟”。   泰山派是五岳之一,跟武当派齐名,门内的实力也不相伯仲,是一顶一的大门大派。做为泰山派的掌门,自然是极有分量的人物,实力也是相当的强悍。泰山派门内的“泰山三剑客”,是三名实力仅次于掌门人的师叔,也同样名满天下。   南方四叟也同样不简单,这个绰号同时代表着四位老人,分别是“一目惊天叟”“三尺影叟”“紫面雷光叟”和“云游八方逍遥叟”!四个老头子全都活过了一百五十多岁,在江湖上辈分极高,任何一个人单拿出来往地上跺一脚,整个江湖都得跟着颤三颤。至于实力方面,这四位老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强得已经超乎了人的想象。   有这些人前来帮忙坐镇,这场擂台赛断然不会有人胆敢前来捣乱,一定可以顺顺利利地举办成功。   宾客方面,已经来得不少了,给铸剑山庄攒足了面子。   至于打擂用的场地,以及观看打擂用的看台,全都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剑奴领着最后一批打擂者到达铸剑山庄,立即就可以召开这场声势浩大的擂台赛。根据最后一波消息回报,剑奴等人已经走到了大川镇,再过几天就可以到达铸剑山庄了。   时间越是临近,过得也就越慢,明明一天的时间,就好像跟一个月一样漫长,不论怎么等,怎么盼,也不见天上的太阳向西沉落。这使得那些准备参加这场擂台赛以及打算看热闹的人全都焦虑万分,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赵正也是蚂蚁中的一只,他也有点等不及了,每天都在掐着手指头算日子。为了让时间过得快一点,他每天都会埋头修炼,心一旦静了,时间过得也就快了。   这天他照例呆在房中修炼,忽然有人靠近,并敲响了房门。他出声加以询问。敲门者恭声作答,原来是那位朱管事来访。这位朱管事负责照看周围数名打擂者的饮食起居,平日事务繁忙,一向是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就一定是有事。   赵正念头一动,隐隐有所猜测,起身下了床。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他与门外的朱管事客套了几句,问明来意。朱管事赔笑作答,原来是为了报信,之前赵正曾经向他打听过几个人有没有来到铸剑山庄,其中的规矩剑客楚田已经随同偷天换日叶知秋师徒来到了山庄。   赵正跟楚田有泛泛之交。自从上次在大川镇分别之后,一直没能听到楚田的消息,偶尔会有些惦记,现在听说楚田来了,十分高兴,询问楚田现在何处。朱管事回答说楚田深受叶知秋师徒器重,被带去面见铁庄主了。要晚点才能来到这里入住。赵正一听说楚田跟叶知秋师徒走得很近,就跟吃了个苍蝇似的,十分别扭。   叶知秋师徒明明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可楚田还将这对师徒奉若神明,马前马后地围着转,将来若是被这对师徒卖了,恐怕还得为人家数钱。   只可惜赵正有苦难言,没办法戳破叶知秋师徒的伪装。就算想帮楚田都帮不上。他心中暗叹,脸上不动声色,道了声谢,将朱管事给送走了。   果然如朱管事所说,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楚田与叶知秋师徒一起来到了此地,各自选了个房间。住了进去。朱管事从中牵桥搭线,向楚田说了赵正在等他的事情,楚田得知之后,当即起身找到了赵正。   双方寒暄过后。赵正问道:“楚兄,前些日子你为了抓捕琴兴忙前忙后,以至于我们失去了联系,不知你后来都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收获。”   “唉,别提了,”楚田笑容一僵,摆了摆手,“我为了早日抓住琴兴,在大川镇的周边区域四处奔走,明察暗访,可是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线索也没查到。不光是我,就连叶前辈等人也没能抓到琴兴。琴兴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就跟狐狸一样难抓。”   “琴兴为祸江湖多年都没有落网,一定有过人之处,当然不是那么好抓的。不知道他这些天里还有没有作案害人?”赵正皱起眉头,面露关切之色。   “这个淫*贼似乎是铁了心要跟天下的江湖人作对,前两天从李家屯那边传来了一个消息,他又用老手法杀了一名女孩,在墙上留下了血字。算上之前遇害的两名女孩,他已经害死了三人。听说这个消息后,众多武人一起赶往了李家屯,打算前去追捕琴兴,其中还包括子姐姐。要不是孔少侠跟我要参加打擂,肯定也会一同前去。”楚田咬牙切齿道。   赵正闻言,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一双剑眉为之倒竖。他了解内情,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琴兴,而是叶知秋师徒,若是不铲除这对师徒,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那天所看到的惨状,断头女孩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两人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缓过劲来,聊起了其他轻松一点的话题。到中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吃了顿午饭,席间对饮数杯,酒足饭饱之后,楚田才起身告退。   隔天,朱管事又找到了赵正,禀告了另外一个重要消息,追风鸳鸯侠李元战夫妇也来到了山庄,受到了庄上的厚待,住了下来。   赵正闻言大喜,脑海中蹦出了一个浑身火炭红的美丽倩影,当即追问李元战夫妇的住处。由于铸剑山庄面积大,房屋多,跟外人很难诉说清楚,朱管事索性唤来了一名仆人,让仆人带着赵正前去拜访李家一家人。   赵正跟在仆人身后,在山间路上左拐右拐,深入了群山腹地,到达了另一处建筑群。仆人轻车熟路,走到了一个大院落门前停下,敲了敲门,恭声通报。   院内一听是赵正来访,很快有了回应,就听李元战好爽笑道:“我的好侄子来看我了,看来今晚免不了又要痛饮一番。”   赵正闻声微笑,虽然当初只是跟李元战短暂接触,可这个爽朗的声音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有了很深刻的印象。   院门打开,门后亮出一个雄壮威武的壮汉,目光如电,大鼻阔口,头戴英雄巾,腰系麻花带,腰间悬着宝剑,身前身后带着百步的威风。此人正是李元战。   “叔叔在上,小侄这厢有礼了。”赵正双手抱拳,躬身施礼。   “贤侄免礼,快请进来说话。”李元战笑道。   赵正直起腰,大步迈进了院子。负责领路的仆人很有眼色,当即帮忙将院门关上,悄然退下。   李元战拍着赵正的后背,差点将赵正拍得栽了个跟斗,两人一大一小,有说有笑地进了屋。   屋内的客厅中原来不止是李家一家人,还坐了三名客人,看这三人的神色气度,全都不是泛泛之辈。想必这些人都是追风鸳鸯侠的朋友,跟赵正的目的都一样,都是来拜访李家一家人。   欧阳素素陪坐在旁边,粉面上带着笑意,坐着的身段轻柔优美,尽显女人应有的温柔姿态。至于李珍珍倒是不见踪影,大概是因为辈分跟性别的原因,不方便来陪客。   赵正进了屋,先是拜见欧阳素素,然后也跟另外三位年长的前辈见了礼。他凭借前世的经验,认出了这三人,知道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客,而且跟叶知秋不同,都是表里如一的人,所以颇为尊敬。   李元战向几位朋友介绍道:“这个小伙子叫做赵正,是一位少年侠客,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很好的功底,是个可造之材。这次比武打擂,争夺子初剑,也有他一份儿。你们几位老哥多栽培栽培他。”   三名客人打量了赵正几眼,见赵正一表人才,一身英气,不住点头夸赞。   李元战又向赵正引了这三位客人,果然跟赵正所料想的一样,都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人物,向这三人又重新见了礼。李元战给赵正赐座,让赵正坐下来说话。由于赵正才刚来,而且又是打擂者之一,话题中心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二十回赐教(上)   “赵少侠看年纪顶多也就刚满二十,以这么小的年纪闯过剑奴兄摆下的剑阵,真是后生可畏。”一名名叫东方初的老者和蔼笑道。他这个人看起来有八十来岁,一缕银髯洒满前胸,脸上千沟万壑,满是皱纹,不过肤色十分红润,看上去比年轻人还要健康。他修炼的是点穴功夫,一双手练得跟铁杵一样,每根手指都很粗大。靠着出神入化的点穴功夫,他在江湖上混了个“指点江山”的绰号。   “年纪确实很小,不知修为几何?”另一位客人出声问道。此人五十来岁,留着一缕长长的黑胡子,脑袋有些秃顶,额头铮明瓦亮。他名叫鲍负,绰号“神拳无影”,一双盆大的拳头神出鬼没,罕逢敌手。   赵正意欲对打擂者们隐瞒自身修为,可跟这群江湖前辈没必要撒谎,当即拱手答道:“回前辈的话,在下不才,于前些日子刚刚到达五重天境界。”   此言一出,三名客人均都露出不同程度的赞许目光。   “小侄到五重天境界了?”李元战双眼陡然发亮,惊喜交加道。   “托叔叔的福,总算是到了五重天。”赵正笑着承认道。   “这可真是可喜可贺,我当初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就刚刚到了四重天而已。你的天赋真的很高,为人又勤奋,是个可造之材。我家的珍珍要是有你一半的勤奋就好了。”李元战道。   “我前些天看了打擂者的名单,并没能在上面找到李小姐的名字,这可真是可惜。若是能够跟她同台比武。就能见识到传说中的淑女剑法了。”赵正道。   “她学艺不精。才堪堪到了四重天。走进剑阵没多久就被剑阵给逼出来了。”李元战苦笑道。   “闯阵失败,她有没有为此失落?”   “那倒没有,她这个人心很大的,塞进一辆马车都没问题。”   众人闻言都被逗乐了,笑过之后,第三名客人问道:“这位小兄弟意欲争夺子初剑,一定是个用剑的好手,不知学的是什么剑法?”此人顶多四十出头。身材十分精悍,犹如一头蛰伏于座上的黑豹。他脸上带着一条伤疤,所使用的兵器是一柄大宝剑,由于此剑太大,无法悬在腰间,只好暂时立在了椅子旁边。他的名字叫做王超,绰号“剑如龙”,一听这绰号就知道是用剑的好手。   “我学的是‘红尘剑法’,是我一位结义姐姐传授给我的。”赵正又搬出了这套说辞,以此掩盖自身所学的摩诃剑法。   在场众人中的李元战夫妻以及剑如龙.王超都是用剑的行家里手。可是都没有听说过这门红尘剑法,均都勾起了兴致。   剑如龙提议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门剑法。小兄弟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在场露上一手,让我等开开眼界?”   “如果几位前辈有兴致的话,我乐意献丑。”赵正爽快道。   干一行爱一行,习武之人自然对武功最感兴趣,众人当即拍手叫好,鼓励赵正到院子里练两趟。   赵正恭敬不如从命,昂然走到院子正中。   李元战等人随后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了门口。   赵正回过身,躬身施礼道:“献丑了。”随后抽出腰间的一命剑,亮了个相,摆出仙人问路的起手式,身姿保持不动,犹如石雕泥塑一般。停顿了数息,他双目一凛,手上抽招换式,脚下移形换位,在这小小的院子里面练起了剑法,一剑快似一剑,一招胜过一招。   李元战等人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凝神看着院子里的赵正上下纷飞。   十招过后,赵正陡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为剑身附加了内力。剑身金光乍现,光芒耀眼,随着一招一式迸发出道道剑气。剑气凌空飞舞,四处飞散,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都是金色光影。赵正身在剑气缭绕之中,身形变得模糊不清,肉眼难辨。待到后来,他整个人干脆变成了一个金色光球,再也无法看见。   “哈!”赵正长啸一声,整个人拔地而起,跳到半空中,抖擞身形,施展出杀招霸者长屠。在剑身挥出的同时,笼罩在他身上的金色光球随之飞散,犹如一朵绚丽烟花,显得美轮美奂。   落地的刹那,掌声也随之响起。   “练得不错!这门剑法名叫红尘,温文尔雅,可实际上却凌厉非常,以进攻招式居多,招招相扣,步步紧逼。从招式上看,有几分武当十三式的影子,不过做了很大的改动。”剑如龙.王超点头赞道,他是用剑行家,这番夸赞由他口中说出,分量最重。   “小侄比上次离别之时确实强了许多,这套剑法练得有许多独到之处,可圈可点。”李元战也点头夸道。   东方初与鲍负两人也夸赞了两句,众人全都是赞不绝口。   赵正听着这些夸赞,多多少少有点飘飘然,但转念一想,古人说话都很客气,江湖人更是如此,就算练得不好别人也会说好的。现在与其单单听几句好话,不如趁机捞点更加实在的好处。他念及至此,当即收敛笑意,反握剑柄,抱拳道:“晚辈学艺不精,剑法粗糙,还望几位前辈不吝赐教,指点我一二。若是能够得到诸位指点,我一定受益匪浅。”   李元战等人见赵正不骄不躁,又恭谨好学,对赵正的印象更好了。李元战跟赵正比较亲近,出于好意,起头笑道:“好,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哥几个今天就跟你唠叨几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多谢前辈们赐教,在下感激不尽。”赵正喜道。   李元战不等别人同意,当即抢着接口道:“我挑的头。理当由我第一个点拨你。你刚才所练的剑法虽然好。可也有几个瑕疵,我给你说说看。”他随即侃侃而谈,将刚才发现的几个瑕疵说了一遍,还动手比划了一番,展示给赵正观看。   姜还是老的辣,李元战不愧是一名成名侠客,对于剑法的经验跟造诣,都不是赵正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比拟的。听着李元战的讲述。赵正从中得到了不少启发。   李元战指点完了,走回朋友们的身边,朝着王超笑道:“我说完了,接下来就由王兄继续指点。”   “你的剑法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你已经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没的说了。还是请他们二位来指点。”王超扭头望向身边的两人。   “王兄此言差矣,对于这门红尘剑法,我确实指点完了,可我这位小侄还会别的剑法呢。”李元战玩味笑道。   “什么剑法?”王超闻言一愣。扭回了头。   “马上你就知道了。”李元战回身吩咐道,“小侄。给我这几位兄弟练一下白驹过隙。”   “白驹过隙?”王超眉头一下子扭成了疙瘩,“那不是我的剑招么?”   赵正刚想练这招白驹过隙,一听王超这话,为之一愣,停下了手。   李元战见状摆摆手道:“小侄你继续练你的,有什么话等你练完再说。”   “是。”赵正回过神,依照李元战的指点,在这院子里练起了那招白驹过隙。一个剑招就算动作再怎么复杂,也不过十几个动作而已,眨眼间便练完了。他刺出最后一剑,收起招式,回身面向李元战等人。   “怎么样,王兄,我小侄这招白驹过隙练得还算有模有样?”李元战望向王超,笑问道。   “确实不赖,动作十分标准,而且练出了白驹过隙这招的真谛,又快,又准,又狠。”王超点点头,然后抬高了音调,“不过,他是从何处学到了我的剑招?该不会是你教给他的?”   “哈哈,正是我教的。”李元战笑着承认道。   “好啊,你用我的剑法去送顺水人情,真是打的好算盘。既然你要教人,怎么不把你的鸳鸯剑法教给他。”王超气恼道。   “我家的鸳鸯剑法不能外传,只能将来教给珍珍的夫婿。”   “你家的剑法不能外传,我的‘飞马剑法’就能外传了?”王超质问道。   赵正听到“飞马剑法”一词,心中为之一动。飞马剑法可是一门中品剑法,威力很是不俗,好比是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能学到这门剑法中的一招半式,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他到了此时,才知道自己从李元战那里学来的白驹过隙是飞马剑法中的一招。当初李元战传授此招之时,只是细心传授招式,并没详细说明,甚至连招式出处都没有提。他虚心求教,当时也没来得及问。   虽然赵正几乎记得天下间所有闻名于世的武功名称,可是不可能记住所有的招式名,因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系统图志之中,也只是单单收录了白驹过隙这一招,没有将整套剑法收录进去,故此不得而知。   这门剑法好虽好,可若是剑如龙.王超的独门绝学的话,就不方便随便学习了。不经人同意就私下学人的武功可是江湖大忌。也不知李元战为何要把别人的剑法传给他,给他徒惹麻烦。   李元战那边一拍王超肩膀,笑道:“王兄何必这么小气,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游龙剑法’才是你的看家本领,这门飞马剑法你早就弃置不用了。再者说了,这门白马剑法是当年我们几个在喝酒聊天的时候随性共同创造的,只不过你出力最多而已。既然这门剑法是由多人共同所创,就不能算作你私人的剑法,我传给别人,也不算过分。”   “你还好意思提起当年的事情,当初我们创作这门剑法的时候,你们都喝得醉醺醺的,一个个都趴在桌子上,只有我还保持着清醒,乘兴创作了这门剑法。你们几人当时全都加在一起,也不过帮忙添了三两招而已。”王超翻白眼道。   “添了三两招也是添,别说三两招,就是只有一招,那也算是我们的共同创造的,你说对不对?”   “我辩不过你,你说是共同创造的,那就算是共同创造的好了。”   “既然是共同所创,那就不妨碍我传授给别人了。”   “不妨碍,你大可尽管传授,这件事我管不着了。”   “那你想不想再看我的贤侄练两手飞马剑法中其余的招式?”   “他学得不错,练一下也好。”   “我也想看他练,不过可惜的是,我当时走得匆忙,只来得及传授他一招,没能将飞马剑法中其余的招式传给他。”李元战惋惜一叹,随后试探道,“不如你趁此机会传他两招好了,飞马剑法你练得比我好得多,一定比我教得更好,就别藏着掖着的了。”   “好啊。你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王超气得又翻了下白眼。   “没错,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王兄能不能看在他是个可造之材的份儿上,帮他一把?”   “你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还怎么拒绝。”王超望向赵正,粗声道,“小子,今天便宜你了,我把全套白马剑法给你演练一遍,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个人的悟性了。”   赵正连忙踏前一步,感激道:“多谢前辈成全,栽培之恩,没齿难忘。”   “别谢我,要谢就谢你那位好叔叔。”王超回身进屋,从屋里取来了自己那柄大宝剑,提剑走到院子中心,将大宝剑拔出了鞘。大宝剑在半空中打了一道亮闪,显然不是凡物。   赵正退在一旁,站到了李元战身边,凝神看着院中的王超。   “小子,我开始练了,你仔细看好。”王超拉开架势,使了招起手式“盘马弯弓”,右腿前屈,左腿后弓,手上将大宝剑横在身前,腾出来那只手捏了个指诀,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他清喝一声,剑随身走,身随剑转,在院子中练起了飞马剑法。   飞马剑法是从骏马的飞驰腾跃为题所创,一招一式都跟马有关,招式中表现出了骏马的迅捷、刚猛、灵动等特点。王超在院子中前扑后纵,抽招换式,整个人就好像化身成为了一匹狂奔撒野的骏马。(未完待续。第一百二十回赐教(中)   龙马精神、驷马难追、马踏飞燕……   王超将一整套飞马剑法练了一遍,最后使了招万马奔腾,将大宝剑向前快速刺出,每一剑都带出一道马型剑气虚影,甚至隐有马啸声传出。道道剑气从半空掠过,又在半空中消失。其实王超已经大幅控制了自己的内力,如果他全力施展的话,这招的威力足以将这座小院子整个摧毁!   最后一剑所刺出的马型剑气匆匆消失,王超停止了动作,将大宝剑缓缓插入鞘中。   刚才赵正演练的剑法就够精彩了,而王超演练的剑法更加精彩,比之强了不止一截,两者一经比较,高下立判。院内众人见状,无不鼓掌喝彩,出声叫好。   赵正心中暗叹一声,他还差得很远很远,想要练到王超这个水准,恐怕还需要数年时光。   王超捧着大宝剑走了回来,淡淡道:“我只练这一次,这就算是指点你了,至于你能领会多少,可就与我无关了。”   赵正躬身施礼道:“多谢前辈指点,我会将这套剑法铭记于心,日后勤加练习,以免辱没了这套剑法的威名。”   “别等到日后练习了,你现在就练一下,我们看看你记住了多少,要是你练得有错,我们还能趁此机会帮你纠正一下,像是这种好事,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李元战在旁提醒道。   赵正心领神会,李元战这是想让他多学到一点剑招,这种机会确实难得。他点点头。提剑重新走回院中。拉开架势。拔出一命剑,摆出飞马剑法的起手式盘马弯弓,然后一剑快过一剑地练了起来。   这一练不要紧,可惊呆了李元战等在场五人。他们发现赵正悟性奇高,记忆力也很强,竟然仅仅看了一遍就将飞马剑法给记住了。虽然一招一式漏洞百出,有很多动作不到位的地方,可是基本动作都是正确的。   像是天赋如此高的人。是很少见的,说是万中无一也不为过。谁要是得到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徒弟,一定会乐得合不拢嘴,将全身本领倾囊相授。   只可惜飞马剑法太复杂了,往往一个剑招就有数个甚至十数个动作,纵然记忆力强也不可能一下子全记住。当施展到第十三招的时候,赵正开始出现重大错误,偏离了正确的招式,后面所施展的招式,也有很多谬误。   对于自己手上的错误。赵正心知肚明,暗道了一声不好。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他很快练到了最后一招万马奔腾,这招看着简单,就是混乱刺剑而已,可实际上暗含玄机,每一剑刺的方位都有用意,最为复杂难记。他刺了几剑,不仅没有施放出马型剑气,而且还刺错了方位。他自觉没趣,索性停了下来,走回到李元战等人面前。   “晚辈天资愚笨,只能记住这么多了,还望几位前辈不吝赐教。”赵正客气道。   “能一下子记住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如果你这还算天资愚笨,那世上就没有练武的天才了。”李元战笑着夸赞,而后望向身边的王超,“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又勤奋好学,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再教他两手。你只让他学一半,这算怎么回事啊。”   王超有点小气,本不想将自己的飞马剑法教给赵正,但一看赵正天赋这么高,动了爱才之心,妥协道:“好。念他是个好苗子,我就将整个剑法都传给他好了,总不能让他拿一套四不像的飞马剑法去跟人动手,这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我的飞马剑法本来就这样漏洞百出呢。”   赵正闻言大喜过望,若是学了飞马剑法,就可以将其归纳补充到摩诃剑法里面了,让摩诃剑法进一步提高威力,变得更加丰富多变。他对着王超又是施礼道谢,说了很多客套话。像是这类的话,他今天说了太多次。   王超探手抓起赵正的肩膀,拉着赵正到了院中,与赵正并排站好,然后二次练起了飞马剑法。他这次练得很慢,以便于让赵正看清一招一式,在练的过程中,他还用传音之法将招式中的诀窍告诉赵正。   这些诀窍才是这套剑招真正的精华所在,旁人若是只记下这套剑法的动作,而不知道这些诀窍,永远也无法完全掌握飞马剑法,顶多只能学会个空架子,没多大用处。   王超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说了要将飞马剑法尽数传授给赵正,就不会留有后手,将整套剑法的诀窍跟精髓全都告诉了赵正。   赵正虚心学习,打起了十足的精神,将王超所说的每一句话深深记在心里。   飞马剑法共有,三十余招,每一招都很复杂,王超足足传授了一个半时辰才结束。他说得口干舌燥,欧阳素素及时送来了一壶茶水。他拎起茶壶,一口气喝了一茶壶的水,擦了把嘴,点指院子正中,让赵正再练一遍看看。   赵正依言而行,将飞马剑法又练了一遍。经过王超的一番指点,他这次练得比第一次好得多,招式标准规范,像模像样,只出过两个很小的错误。   “很好,你已经初步学会了这门剑法,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到底能不能掌握这门剑法,就得靠你自己努力了。”王超满意道。他又不是赵正真正的师父,能够指点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谁也没法再挑毛病。   “我会竭力将这门剑法学会的,请前辈放心。”赵正正色道。   王超点点头,望向了李元战等人,朝着院子中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我教完了,换一个人下场。”   若是不算巾帼侠客欧阳素素的话,四人之中已经有两人指点过赵正,还剩下两人没有指点,这两人含笑对视了一眼,谦让了一番,然后鲍负走了出来。   “李贤弟跟王贤弟都是剑法高手,他们指点了你的剑法,我就不班门弄斧再教你剑法了,干脆挑我拿手的拳法教给你一招半式。你惯于用剑,过几天又要参加专门用剑进行比武的擂台赛,我就教你一招‘剑里夹拳’好了。这不算是什么成套的拳法,只是一套拳法中的一招而已。这招顾名思义,就是在用剑对敌的过程中,忽然改为出拳的招式,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种不按常理而行的招式,在动手的时候,往往能起到奇效。”鲍负手捻黑色须髯,气定神闲地走到了院中。   在武学方面,赵正是相当贪得无厌的,一听又能学到新招式,心中喜不自胜,又说了一番道谢的客气话。   鲍负等赵正说完了,将一命剑暂借手中,然后拉开架势,练了一套烂大街的武当十三式。别看他绰号“神拳无影”,练起剑来也像模像样,只不过不如李元战跟王超而已。他先是将将一整套剑法条条不紊地练完,接着练了第二遍,在这第二遍中,施展出了“剑里夹拳”的招式。   当练到第五招的时候,他本该反手握剑,斜着拉动剑身,然后双腿顺势退后两步,再晃动手中剑身,形成行云之势。可是他用上剑里夹拳之后,改变了这一招的动作,在抽剑后退的时候,不退反进,借着手中剑身的遮掩,忽然将闲着的左拳向前挥出。拳头从剑下面穿了过去,打在空气中,发出一声闷响,声如燃放爆竹。   这一招不合套路,可又另有一番套路,在剑法中夹杂拳法,让人捉摸不透,防不胜防。   这种跳出套路之外的招式,倒是很适合用于对付摩云子的住祖暅剑法。赵正双眼一亮,将这招暗暗记在心里,打算留着对付摩云子的时候使用。   鲍负继续演练,当施展到第八招的时候,又用了另一招剑里夹拳。他此时单脚点地,一脚悬空,高举着手中的剑,本该作势将剑从高空中旋转刺下,可是却中途改变,没有将剑刺下,而是借着旋转之力,将拳头照直狠狠挥了出去。   这两招剑里夹拳虽然动作不同,可是宗旨跟诀窍都一样,看来施展这招必须随机应变,看准时机施展。   鲍负在这次演练的过程中,一共用了五次剑里夹拳,每一次都各不相同。他不等众人喝彩,又演练了第三遍,这次又用了五次剑里夹拳,不过打这五拳所用的招式跟上次完全不同,再次展现了这招的多变性。   练完这第三次,鲍负停下了手,别看他刚经过一番剧烈运动,可此时却脸不红,气不喘,就跟什么都没做过一样轻松。他含笑问道:“小兄弟,你看还需要我给你讲解什么吗?”   剑里夹拳本就是一种随机应变的招式,若是一招一招地死记硬背,也就落了下乘。赵正知道鲍负这是在考自己,笑着答道:“不必了,晚辈已将剑里夹拳学会,多谢前辈赐教。”   “呵呵,孺子可教也。”鲍负笑着点点头,将一命剑还给了赵正,走回原位。   不用别人催促,指点江山.东方初轻咳一声,主动走了上来,用年迈的声音说:“老朽不会剑法,也不会拳脚,只懂得一些点穴本领,就用点穴帮帮你这小辈好了。你过几日就要参加打擂,我来用点穴之法点通你浑身的穴道,使你在短期内经脉通畅,运力迅猛,提升少许实力,想必应该能帮你一点忙。”(未完待续。第一百二十一回赐教(下)   点穴功夫效果神奇,既有害人的效果,也有帮人的效果。想要害人,可以致人昏迷、剧痛、麻痹等等。想要帮人,可以治病医人,提高修炼速度,促进血液循环等等。害人还是帮人,全在点穴者的一念之间。   东方初一名是一流的点穴好手,论认穴还是点穴,全都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准,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一头大叫驴,他都能用点穴手法定住!   他说是帮赵正个小忙,可实际上他帮的不止是个小忙,而是个天大的忙。若是由他之手为赵正点开浑身穴道,临时打通奇经八脉,那样就能大大加快运转内力的速度,达到提高修为实力的效果。   能够提高实力,也就增加了获胜的把握。赵正双眼一亮,连忙上前道谢。   东方初笑了笑,说了声免礼,让赵正站住别动,方便他施展点穴功夫。[   赵正依言而行,站在了原地,就跟一根木桩一样纹丝不动。   东方初走上前,绕着赵正前前后后走了三圈,打量着着赵正的身高体态,偶尔还探出千沟万壑的手掌,在赵正的身上轻按几下。他有了十足的把握之后,这才正式动手,伸出两根铁杵般的指头,照着赵正背后的“风门穴”点了过去。他的两根指头上冒出两点柔和白光,当点中穴道后,白光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赵正只觉被点中的部位又热又痛,并不十分舒服,就好像有两根烧红的钢针刺了进去。他眉头皱起,咬紧了牙关,顶住了痛楚,不敢乱动。若是他禁不住痛苦,身体乱动,不仅会被人耻笑,还容易导致点错了穴位。损伤身体。   东方初的两根指头犹如蜻蜓点水,点完穴道当即收回,紧接着向下移动,电闪伸出,前去点下一对穴道,这次点中的是“肺腧穴”。这个穴道跟风门穴一样,也是一并两个穴道。   赵正被点中的前两个穴道稍稍有所缓解。下面两个穴道又一次传来热痛。   就这样,东方初展开了一轮狂风骤雨般的点穴,一双手探出收回,快如闪电,认穴奇准比,每次都不偏不倚地点在穴道上。眨眼的功夫过去。他已经将赵正背后的一长排穴道都给临时点通了,打通了一整条“太阳膀胱经”。   十数个穴道一起隐隐作痛,痛苦叠加在一起,使得赵正后背火辣辣的疼,就好像被人抽了几鞭子似的。   仅仅打通一条经脉还远远不够,人体的经脉有很多,其中包括正经跟奇经。正经有数十条,奇经有八条,打通得越多,运转内力也就越是流畅通透。   这个效果虽好,可是点穴的过程中,却要吃很大的苦头,非常人所能忍受。   东方初手起手落,上下翻飞。连着点通了赵正身上五条经脉,把赵正痛得冷汗都流下来了,而东方初本人也消耗了一定的内力,鼻洼鬓角微微潮湿。东方初出于谨慎起见,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提醒道:“我继续给你打通经脉,倘若你痛得坚持不住了。就提前说一声,我会及时停手。如果你能坚持住,就多坚持坚持,因为打通的经脉越多。对你的帮助也就越大。”   “前辈请放心动手,我能挺得住。”赵正咬牙道。他练习九脉六元经已久,再吃苦挨痛方面,远超常人,轻易不会退却。   “好,有骨气!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索性加快动作,也好替你减轻一点痛苦,让你少遭一点罪。”东方初说罢,陡然加快速度,身形化作一道旋风,绕着赵正转圈疾驰,从那模糊的身形之中,探出数个光点,悉数落在赵正身体的穴道上。   五条经脉、十条经脉、十五条经脉……   东方初将赵正身上的经脉不断打通,每打通一条,赵正就多遭一份罪,这种痛苦程度,就跟扒皮抽筋没什么两样。   赵正为了获得更好的提升效果,强忍痛苦,咬牙支撑,纵然忍受不住,也不肯轻易放弃。他痛得浑身大汗,汗水已然浸透了衣服,甚至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   周围站着的李元战等人见状,不暗挑大拇指,赞叹赵正是条少年英雄,新生的猛虎。这种苦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别说是一个小伙子,就是他们这些老江湖,也未必能够坚持下来。赵正甘愿吃这种苦头,可见有多么渴望夺得子初剑。   “好样的,小子!现在就剩下五条奇经没有打通了,你再忍一忍,让我把你所有经脉全都打通,这样提升效果会非常显著。”东方初见赵正如此坚强,顿时来了精神,双眼大方光芒,出手更加迅猛。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为人打通这么多的经脉了,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到了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好,前辈尽管动手,我能忍得住。”赵正紧闭双眼,任人宰割,将两排牙齿咬得嘎吱直响。   东方初来了老骥伏枥的劲头,探手一把抓住赵正的肩头,将赵正甩上了空中,他随后也脚尖点地,腾身而起。他在空中对准赵正出手点穴,就听“啪啪啪啪”一连串爆豆响声,每一响都代表着一个穴道被打通。[   赵正此时已经痛得麻木了,感觉自己就像是躺进了一个滚烫的油锅里面,浑身上下都剧痛不止。他的忍耐程度终究有限,在一阵阵剧痛的冲击下,两眼发黑,头脑发胀,最终昏死过去。   东方初不知道赵正已经痛昏了,仍在疯狂点穴,将赵正身上全部的经脉都给打通了,美美地过了一把手瘾。   “哈哈,老朽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刚才你要谢谢我,现在反倒要由我来谢谢你了。”东方初一把抓住赵正肩头,与其一并落在地上,笑着望向赵正,结果发现赵正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老头子脸色大变,连忙摇晃赵正身体,呼喊赵正的名字,可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李元战等人见状,连忙围拢过来。一起查看赵正的情况。他们见赵正昏迷不醒,连忙各施手段,抓紧抢救。李元战功力深厚,将赵正摆在地上,为其运功疗伤。东方初替赵正拿刺激头脑的穴道。欧阳素素从怀里取出一粒丹药,为赵正灌了下去。   在这段时间里,李珍珍其实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户缝偷偷观看院子里的动静。她本想过去凑热闹,可是碍于父母管教,不敢过去,只能闷声呆在屋里。她见到赵正昏倒在地,人事不省,微微变色。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开户跳到外面,一溜烟冲了过去。   “赵正,你没事吧?”李珍珍到了众人近前,关切地看着赵正,出声问道。   李元战夫妇见事情紧急,也就没有责怪女儿。   众人各施手段。用尽了办法,可许久也不见赵正醒来,都有点着急了。东方初是最着急的一个,因为正是他将赵正给弄晕的。   李珍珍见赵正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似乎有生命危险,一时情急之下,不顾大小尊卑。冲着东方初喊道:“都怪你帮他点穴,将他痛昏了过去,刚才在他尚能忍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见好就收,非要替他打通所有的经脉。他见你是前辈,就算忍不住也会说能忍住。现在可倒好,愣是把他给痛昏了。要是他待会儿没事还好,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没完!”   “你说的对,这都怪老朽不知深浅。若是这位小兄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负责到底。”东方初流汗道。   “珍珍,不得礼,你怎么能对前辈说这种放肆的话,快点给我道歉!”李元战闻言勃然大怒,厉声呵斥。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为什么要道歉。”李珍珍顶嘴道。   李元战还得替赵正运功疗伤,分神不得,没法教训女儿,只能对娘子说:“素素,看你生得好女儿,还不快点管管她。”   欧阳素素连忙出来打圆场,对女儿耳边低声训斥了几句。李珍珍吃软不吃硬,这才乖乖向东方初道了歉。东方初一个老头子,哪会跟孙女大小的孩子怄气,摆摆宽大的衣袖,丝毫不以为意。   就在众人忙前忙后的时候,赵正终于醒了过来,将两眼睁开了一条缝隙。   “渴……好渴……”赵正力道。   众人见状大喜,均都松了口气,欧阳素素连忙进屋取来一碗水,为赵正灌下。   赵正口渴难耐,将一整碗水都给喝光了,这才稍稍缓过了劲。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询问赵正的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症状。   赵正感受了一下,身体上的剧痛已经减少了许多,除了有点劳累,外加十分口渴之外,也没什么异常了。他将自身的情况说了一遍,众人听了之后更加放心了。他目光扫视,望见了东方初这个白胡子老头,心中充满感激,硬撑着站起身,施礼道谢。   “呵呵,小兄弟不必言谢,你人没事我就已经很高兴了,要是你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某人可不会放过我的。”东方初笑了笑,话中有话。   李珍珍听出说的是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赵正这才见到了站在欧阳素素身边的李珍珍,双眼一亮道:“李珍珍,你也来了。”   “你都昏过去了,身为朋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李珍珍道。   “我身子骨硬实,不会有事的,多谢你担心我。”   “都是朋友,谢什么。”李珍珍说着话,鼻尖动了动,一指赵正湿漉漉的衣服,“你浑身臭汗,还是赶紧洗个澡,换套衣服吧。”   赵正低头看了一眼,见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又提鼻子闻了一下,果然十分难闻,连他自己都难以忍受。这副样子实在没法见人,他跟李元战等人告了别,请辞离去。   李元战热情好客,不愿意轻易放赵正走,叮嘱赵正洗漱完毕之后,再回来一起吃晚饭。   赵正恭敬答应,走出院子,一路回到了那处山坳。他找到了朱管事,交代自己需要洗澡。朱管事专门负责照料这些打擂者的饮食起居,连忙命人给赵正烧洗澡水,并把浴盆、毛巾等洗漱用品送过去。   没过多久,赵正的卧室里就多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盆。他脱掉湿透的衣服。泡进了浴盆里面,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洗完之后,他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身体的痛感也已经彻底消失。   “我忍受剧痛,打通了浑身的经脉,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不知道能提升多少。帮到多大的忙。”赵正想到这里,闭上了眼睛,开启了头脑中的系统,查看自身的宿主数据。只见一长排的数据中,有两项数据有了重大变化。   状态:轻度劳累。经脉暂时全通(剩余时间10天,内功5。身法2,轻功4,运功速度7,修炼速度5)   所学武功:小擒拿手(下品,第五层\第五层)罗烟步(中品,第五层\七层)九脉六元经(上品,第四层\十二层)武当十三式(下品。第五层\第五层)摩诃剑法(上品,第六层\十层)袖里乾坤(上品,一层\九层)八臂拳(上品,一层\八层)武当十五式(中品,一层\七层)飞马剑法(中品,一层\七层)剑里夹拳(中品,层)   在这两项变化之中,多了一项“经脉暂时全通”的增益效果。以及飞马剑法跟剑里夹拳两门武功。赵正初学乍练,因为才刚刚摸到飞马剑法的门道,所以仅仅达到一层。而剑里夹拳干脆就是单单一个招式,所以不分层次。   经脉暂时全通这个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内功、身法、轻功等方面全都大幅提升了,使得赵正的实力接近了五重天中期水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维持时间太短。仅仅能维持十天,十天之后效果就全都消失了。   子初剑争夺擂尚未召开,距离正式召开还有几日时间,等到正式召开。这个经脉暂时全通的效果也就剩不下几天了,估计只够打两到三场,法一直维持到最后。   “贪心不足蛇吞象,能够维持十天也不错了,我再看看现实中的提升有多大,数据跟现实难免会有点出入。”赵正从温水中站了起来,擦干身子,换好衣服,盘坐在床上,运功感受体内变化。   一小股发着金光的内力经由丹田冲出,沿着一条经脉上行,途径十数个穴道,到达了头顶的百会穴,在这个穴道中停顿一息,接着急转直下,沿着另一条经脉回归到丹田里,犹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这次只是小小的试探而已,赵正接着释放出一股更大的内力,并催快了运功速度,使得内力在体内风驰电掣地运转一圈,回归到了丹田里。尽管大幅加快了运功速度,内力运转依然流畅比,畅通阻,就好像一辆马车行驶在一条宽敞的大道上,论左冲还是右突,全都不受障碍。   赵正心中窃喜,第三次运转功力,这次再度加大内力,并提高速度,这股雄浑的内力穿过经脉,运转一周天,回归丹田,整个过程依然流畅至极,丝毫没有滞留之感。   内力运转如此之快,论对于修炼还是战斗,全都大有益处。修炼时能够加快修炼速度,战斗时可以提高招式威力,并缩短出招时间。   赵正跳下床,拔出一命剑,提剑在屋里练了一趟武当十三式,发现身体明显轻灵了许多,就好像整个身体都变得通透了。   在现实中加以感受,这次点穴带来的提升仍是十分明显。   赵正对于这番提升大感满意,心中对于那位初识的东方初前辈充满感激。他还剑入鞘,神清气爽地出了屋,唤来一名仆人,让仆人帮忙收拾洗澡用具,然后直奔李元战的住处。   重新回到这里,赵正远远闻到了一股酒菜香气,看来欧阳素素已经做好了晚饭。到门前一听,院内传来杯换盏以及谈笑之声。他敲了几下门,朗声报出姓名,没过多久,院门开了,开门的人竟然是李珍珍。   李珍珍还跟以前一样,喜欢穿着红色的衣服,腰间还佩着火灵剑。她提鼻子嗅了一下,笑道:“这下好闻多了,进来吧。我父亲跟叔叔伯伯们都在等着你呢。今天借着这个机会,让你尝尝我娘的厨艺。”   “我今晚一定要吃个酒足饭饱才回去。”赵正笑道。   “你吃不吃饱没人管你,但喝得少了的话,我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他老人家的酒量确实惊人,我就算拍马也追不上。”   两人站在门口闲聊了几句,屋里传来了李元战的声音,让赵正快点进屋。赵正只得住嘴,跟李珍珍一起回了屋。   屋里的酒菜香气更浓郁了,只见李元战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喝一边聊天,气氛很是融洽。赵正跟李珍珍是小辈,本来是没资格入席的,但在场的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不在乎这些事情,让他们两位小辈也坐在了桌旁。   这顿酒席一直吃到了天黑才散席,赵正以及另外几位客人纷纷请辞离去,各回各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二十二回剑奴归来   日轮西落,月兔东升,小院里一片寂静,草丛中时而传出小虫叫声。   屋里面李元战夫妻并排躺在床上,临睡前说起了些闲话。   “李哥哥,你看赵正这孩子怎么样?”欧阳素素依靠在丈夫坚实有力的臂弯中,口吐芳兰,柔声问道。   “这孩子一表人才,侠肝义胆,天赋很高,又肯吃苦,实在是难能可贵。”李元战理所当然道。   “我也看这孩子很好,方方面面都不错。我们家珍珍似乎跟他也很投缘,今天他昏迷的时候,你看珍珍有多着急。”   “珍珍离家出走之时,承蒙赵正照顾,两人交往了多日,有很深的交情。看到赵正出事,她自然会着急了。”   “我看他们两人之间,不光是有交情那么简单。异性相吸,年轻男女彼此交往,哪会有什么纯粹的交情。”   “你的意思是说珍珍看上赵正了?”李元战两眼一翻,侧头望向了怀中的娘子。   欧阳素素笑着点点头道:“我看这两个孩子眉来眼去的,有那么点意思,只是抹不开罢了。珍珍今年十六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时候给她寻个人家了。赵正这孩子品貌俱佳,又有一身武艺,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实在是个不错的人选,唯一的缺点是出身不太好,他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位结义姐姐,人丁有些凋零。”   “出身不好这倒没什么关系,他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不需要靠父母帮忙将来也能出头。而且他没有父母。将来正好可以留在我们身边。不必让珍珍远嫁他乡。免得我们整天惦念。”李元战无所谓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欧阳素素赞成道。   “既然我们一家子都看好了赵正,那就撮合一下这两人试试看。明日你去探探珍珍的口风,看看她怎么说,若是她也有此意,我就把赵正这孩子叫来,跟他也谈一谈。若是两个孩子都同意此事,这门婚事就可以定下了。一旦两人择日完婚。我就把君子剑法传给赵正,让他跟珍珍凑成一对,一起修炼鸳鸯剑法。我们是鸳鸯追风侠,他们俩当个鸳鸯小侠侣,岂不美哉?”   欧阳素素被逗乐了,咯咯笑道:“经你这么一说,这桩婚事还真不错,我明天就去问问珍珍的看法。就怕她害羞,抹不开情面答应。”   “你生的好女儿天性顽劣,胆大妄为。就跟男孩子似的。别的女孩会抹不开情面,她绝不会抹不开。”   “这你可说错了。再怎么粗枝大叶的女孩,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会害羞的。”   夫妻两人就着此事议论了很久,一直聊到深夜才睡下。   次日吃完早饭,欧阳素素迈动莲步,敲开了女儿房门,跟女儿问长问短,唠起了家常。说到中途,欧阳素素看似随意地说:“你今年妙龄二八,正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你跟娘说说看,将来我要是遇到了跟你说得相仿的,我也好替你留意一下。”   “别说妙龄二八,就是妙龄四八我也不嫁人。”李珍珍啃着一个大红苹果,一口咬下来一大块。   “瞧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妙龄四八可就是三十二岁了,那时候别说你不想嫁人,就是你想嫁人,也没人要你这个半老徐娘啊。”   “没人要就没人要呗。我正好可以留在你跟爹爹身边一辈子,反正你们两位财大气粗,也饿不着我。”   “要是你那么大还嫁不出去,到时候我们两个也不要你了。”欧阳素素含笑板起了脸孔。   “娘就会吓唬我,你怎么舍得不要我呢。”李珍珍撒起了娇,侧身依靠在了娘柔软温热的怀里,轻轻磨蹭起来。   欧阳素素受不了女儿撒娇,将女儿搂在了怀里,轻轻亲了一口。这母女两人全都美貌绝伦,并排坐在一起,就好像两朵盛开的花在争奇斗艳。   李珍珍软磨硬泡了半天,一直等到娘亲口答应养她一辈子才缩回了身,继续啃那又脆又甜的大红苹果。   “珍珍,娘刚才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而是真心问你这个问题。你年纪不小了,就算现在不嫁人,也该为婚事操操心了。”欧阳素素搂着爱女的香肩,柔声说道。   李珍珍见娘说得郑重,这才认真答道:“娘,我不想这么早嫁人,还是晚两年再提这件事。”   “我依你的心意,不逼你这么早嫁人,这次就是想问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而已,也好早点准备。”   “我们是武林世家,当然也要找个会武的男人了,要是找个酒囊饭袋,成亲后他会被我欺负死的。”   “这点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欧阳素素掩嘴窃笑,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除了会武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   “除了武功要比我好之外,他的人品也得好,样子也得我看着顺眼。”李珍珍想了想,美眸一亮,“对了,要是他善于用剑就更好了,正好能继承我家的鸳鸯剑法。我学了淑女剑法之后,还一直没试过跟别人双剑合璧呢。”   欧阳素素越听越喜,笑道:“珍珍,你说了这么多条,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他正好符合你的要求。”   “谁符合我的要求?”李珍珍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跟你是朋友,而且交情不错。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昨天还来过这里做客。至于他的名字,就不用我说破了。”欧阳素素笑着观察女儿的神态变化,揣摩着女儿家复杂的心意。   李珍珍当即猜出娘亲指的人是赵正,欺霜赛雪的雪白脸蛋上当即浮现两朵红云,别添一抹娇媚风情。她羞得侧过了脸。口是心非道:“他哪里好了。我才不嫁他。再说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没那么多想法。”   “就得先成为朋友,然后才能做夫妻。当年跟我你爹也是一起在江湖胡闹,有了感情,然后私定了终身。跟你熟识并且有好感的男人成亲,总比跟素未谋面的男人成亲要好得多。将来你要是等到媒婆前来提亲,嫁给的很可能是陌生男人。”欧阳素素劝道。   李珍珍听娘亲这么一说,芳心暗动,脑海里也蹦出了赵正的身影。这种萌芽一旦成长起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年纪小,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被娘问起了,这才发现自己心里对赵正颇有好感,似乎并不抵触嫁与赵正。   欧阳素素见女儿红着脸不说话,知道这件事八字已经有了一撇。她不愿女儿难堪,对着女儿的耳边轻轻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一切全都包在娘的身上。我们家珍珍这么好,他一定会同意的。”   “你可别乱来,万一他不同意。我这个人可就丢大了,到时候还怎么见人。”李珍珍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没有万一。这事准成,你就等着穿嫁衣,披盖头。”欧阳素素笑道。   “不行,这太唐突了点,要是不成的话,我跟他连朋友都当不了了。”李珍珍平时说话办事都挺干脆的,可唯独这种事情上面干脆不起来,明明心里有了这个意思,可嘴上还是半推半就地说不同意,显得十分扭捏。   欧阳素素哄了女儿一阵子,让女儿把心放到肚子里,等她的好消息,然后跑去把女儿的心意跟丈夫说了。李元战听后也非常高兴,赵正这个孩子正是他心目中的乘龙快婿,若是能让李珍珍嫁给这样的孩子,他这个当爹的也就放心了。   李元战是个直性子,本想马上就把赵正叫来,把这事告诉赵正,可是旁边的欧阳素素把他给拦住了,劝道:“哥哥你不要着急,赵正这孩子过几天马上就要参加比武打擂了,你要是现在跟他提了这门亲事,他心里一乱,很可能会受此影响。依我之见,这件事还是等他打擂结束之后再提比较妥当。”   李元战一听有理,点头道:“说得没错,那孩子马上就要上台打擂了,不能让儿女私情影响了他,还是晚点再跟他说。这多亏你提醒我,要是我贸然把事情跟他说了,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晚点说挺好的,可就怕你的宝贝女儿等得心急。”   “她平日里不经常说不急着嫁人吗?”   “没有心上人当然不急着嫁人了,可有了心上人之后,那就不一样了。朝思暮想,望眼欲穿,这可是人世间最难熬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当然也是这么想我的?”   “呸,好不要脸。”欧阳素素白了相公一眼,嫣然笑道。   ……   铸剑山庄的山脚下,有一支车队正在慢跑而行,马车总数加在一起足有二十多辆,其中有专门负责拉人的马车,也有负责运载货物的马车。   在为首的马车顶上,坐着一名枯瘦干瘪的小老头。   老头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只剩下一小撮随风飘荡,在他那骨瘦如柴的背上,背着一个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剑匣,柴火棍似的腰间上,别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他看着前面那多日未见的老家,脸上带着兴奋的微笑,情不自禁地抓起酒葫芦,揪下塞子,美美地抿上了一口。   这位干瘪老头不是旁人,正是铸剑山庄排名第二的铸剑大师剑奴。他率领着这支车队,从洛书山庄赶到了这里。在他身后的马车里面,坐着百里家父子,若干名有头有脸的宾客,以及数名闯过剑阵,夺得了令牌的打擂者。   这群人到达铸剑山庄之后,会择良辰吉日召开子初剑争夺擂。   这个擂台早已经摆好了,当初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连东风也吹来了,再也不缺任何东西。   “子初剑,我终于把这群小伙子给你带回来了,再过不久,你就可以拥有一位称心如意的使用者了。”剑奴望向山庄的巨剑门,心中暗自感慨。   筹备这次的子初剑争夺擂,可真是相当不易。前后耗时日久。而且惊动了整个江湖。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把命给搭上了!   前些日子,有个准确消息传到了剑奴耳中,在众多打擂者之中,有一名打擂者被人害死在了路上,连脑袋都被人割了下去。   这种残忍的杀人手法,明显是刺客所为。刺客们接单杀人,事后为了证明自己。习惯将受害者的脑袋割走,拎回去请功求赏。   此人被杀,要么是跟别人结了仇,要么就是被其他打擂者提前给铲除掉了,两者皆有可能,相比之下后者的可能性稍大一些。   这只是一个知道准确消息的案例而已,实际上到底死了几名打擂者,暂时还无法确定。   在二十三名获得令牌的打擂者之中,能有二十人顺利到达铸剑山庄就不错了。   万幸的是,就算少几个人也不碍事。这种突发情况。早在剑奴的预料之内,不然他也不会定下二十四人这个人数。   二十四人捉对比武。前几场倒好办,等到最后一场剩下来的会是三个人,根本无法凑成一对。要是真想凑个整数,当时应该定下三十二人这个人数才对。之所以没有选择三十二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   一来,符合标准的青年俊杰没有那么多,想要凑齐三十二人很费时间,这个筛选的时间拖得太长多有不便,只能减少人数。   二来,在打擂之前,子初剑要对打擂者进行一次初步检查,一旦有看不上眼的打擂者,就会剔除出去。就算费力凑够了一个合适的人数,到时候还是可能会被削减。   三来,打擂者在前往铸剑山庄途中有可能遭遇危险,出现死伤,导致无法参加打擂,这也有可能导致凑不上数。   有这样多的变数存在,不管定下多少人,都很难凑够一个完美的打擂人数,也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等到打擂之时,若是打擂者出了单数,无法捉对比武,临时用抽签轮空的方式来比武也就是了。   巨剑门在剑奴眼中慢慢变大,马车队终于来到了巨剑门前。   剑奴从马车顶上翻身跳下,稳稳落在地上。   门卫拥了上来,纷纷躬身见礼,还有人说要回去禀报庄主,组织人手列队迎接。   剑奴一摆枯手,不耐烦道:“我把这群毛头小子带过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余下的事情就统统交给你们了。我急着见我的子初剑,可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磨磨蹭蹭。”说完话飞身而起,脚点半空,眨眼间飞出老远,从巨剑门中间穿了过去。   众多门卫想拦也没那个本事,只能任由剑奴飞走。他们转回身,也没时间多想,纷纷拥上前帮忙安顿马车,接待客人。   车夫们拉动缰绳,马车队浩浩荡荡地停了下来,陆续有人走下车。这些人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有来过铸剑山庄的,也有没来过的,态度不一而足。   按下这些人不提,再说剑奴,这个干瘪小老头一路凌空飞行,当到达半山腰的时候,才碍于山庄的规矩落在了地上,改为飞腾前进。山庄之中有很多地方都是禁止凌空跳跃的。   路上的庄丁仆人见到剑奴回来了,一个个躬身行礼,不敢失了礼数。可剑奴对这些人视作无物,一个也没有理会。   剑奴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山庄后山的剑冢门口才放慢了脚步。   这里有一座复杂的剑阵做为守卫,由两名山庄中的高手住持剑阵。   剑奴跟这两人打了招呼,用传音之法说了密语暗号,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两名高手确认这是剑奴,而非别人乔装打扮出来的,这才答应放行。   这个检查流程是庄主定下来的,任何人不能违背,别说是剑奴,就算庄主亲自驾临,都得先过这两位高手这关。   剑奴一纵一跳地闯入剑阵,按照五行八卦的复杂规则从中穿过,到达了剑冢的石门跟前。这扇石门上也有机关埋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开的,需要用一股暗劲触动门中的机关才行。剑奴将手按在门上的特定方位,掌心吞吐掌力数下,触动了石门机关。   石门轰隆作响,向一旁缓缓撤开,闪出一条昏暗的山洞通道。   剑奴一溜烟钻进山洞,踏过坑坑洼洼的石头地面,登上了一条阶梯,最终到达了一处平台。   这平台位于剑冢的中心腹地,上面插着多达数百柄剑,子初剑就是混在这些剑之中,插在平台靠近正中间的位置。子初剑周围三丈内空空如也,这柄剑的剑灵禁止其余的剑靠近。   剑奴见到子初剑,就好像爷爷看见了多年未见的小孙子,一个箭步跳过去,落在了子初剑的面前,伸出枯手,轻轻抚摸子初剑空白的剑身。   “我回来了,多日不见,我可想死你了……恩,放心好了,山庄里来了很多打擂者,其中甚至有六重天武人,一定有能让你满意的……我会尽快召开擂台赛,不会让你等太久,最晚不超过三天……呵呵,不用谢我,这些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剑奴一个人在剑冢内自言自语道。(未完待续。第一百二十三回擂前测试(上)   精致的小木屋,空『荡』『荡』的房间。赵正盘坐在床上,凝神打坐修炼,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嗅觉、听觉等五感都十分敏锐,能够感受到方圆数丈内的风吹草动,更远一点的地方,也能依稀可辨。   风声、草叶摇摆声、脚步声、呼吸声、说话声……种种声音尽数落入他的耳中。   就听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忽然喊道:“剑奴二爷带着那群打擂者回来了,管家正在组织人手列队迎接,你们两个快点跟我来!”   接着是两名仆人答应的声音,还有另外几间房中的细微异动。   剑奴回来了![   赵正打断了内力的运行,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眸中绽放两点异彩。他历尽艰辛到达这里,又苦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擂台召开。围绕着子初剑展开的龙争虎斗,总算是掀开了红『色』序幕!   他心中一阵火热与悸动,再也按耐不住,从床上飞身而下,站在了地上,向着外观看。   对面两间房内的打擂者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前观望,还有一些仆人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山坳里跑前跑后。   赵正知道打擂的整个流程,在记忆当中,在擂台正式召开之前,会先进行一个小小的测试。剑奴会领着一众打擂者前去剑冢,让子初剑检查这些打擂者,若是有不满意的,不等擂台召开便直接剔除出去。   剑奴爱剑如命,回来之后一定会抓紧筹办擂台赛,想必很快就会举行那场测试。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还得继续等,在这里望眼欲穿也没有用。他倒退两步,坐回到了床上,继续打坐修炼。   果然不出赵正所料,当天下午的时候,剑奴便率领着余下的打擂者来到了这处山坳。远远地吆喝道:“屋里的打擂者听着,你们统统都出来,老朽有话要跟你们说,有事情带你们去办。”   赵正闻言,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山坳中,周围一间间房屋的房门被打开。其余的打擂者也纷纷走了出来,其中自然包括摩云子、姜明、孔云杰、楚田、钱万金这些人。   剑奴领着余下的打擂者走了过来,这群后起之秀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之辈,显得精神抖擞,威风八面,其中除了年轻小伙子之外。赫然还有两名娇滴滴的巾帼红颜。   赵正认得所有打擂者的面孔,在周围扫视了一大圈,将所有打擂者纳入眼中。算上他自己,这群打擂者一共有二十一人,整整少了三位。他筛选了一下,缺少的三人分别是两名垫底的名之辈,以及这场擂台赛的热门人物剑圣之子郑极!   二十多名打擂者之中。仅有五名打擂者达到了六重天,分别是泥人曾曾辉、阴阳剑客孔云杰、玉面小阎王萧酒歌、凌风公子白飞雨以及剑圣之子郑极。在这五人之中,曾辉身上有个特殊的隐情,并参加打擂的资格,可以排除在外。余下四人之中,实力最强的人就是郑极了。   郑极绰号剑圣之子,顾名思义,是当今剑圣的儿子!   能在江湖上获得剑圣的威名。可见郑极父亲的剑术是何等的高明,绝对是一流的剑客,剑中的王者!   郑极子承父业,自幼就开始习剑,而且是一心专攻剑术,不去研究其他种类的武功。剑圣对于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保留,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父子两人一个认真传授。一个认真学习,再加上郑极天赋很高,使得这个小伙子进步神速,小小年纪就到了六重天。   别说是单论用剑的后起之秀。就是放眼整个江湖所有的年轻人,郑极也是个中翘楚,罕有人可以比拟。   像是郑极这样的人,是一定不会缺席的,更不可能会被人害死,之所以没来,大概是因为事情耽搁了。   “你们一个个都在那傻站着干什么,都走过来混成一排,我来清点一下人数。”剑奴让到一旁,指了指身前的空地。   先来的以及后来的打擂者们陆续走到那里,杂『乱』章地站成了一堆。   赵正与摩云子的住处离得很近,两人走路时擦身而过,不过谁也没有理会谁。他们两个的话已经说尽了,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一群人站好了,剑奴绕着人群走了一圈,伸出干枯的食指轻点这些人,每点一个就念叨一个名字。他对这场擂台赛很是用心,记得每一个从他手中夺走令牌的人。   “孔云杰、白飞雨、摩云子、萧酒歌、楚田、铁牛、小灵童、铁皮人、辛令、钱万金、姜明、曾威、赵正、方君如、安心、公冶高宽、铁银花、云千鹤、苏赫巴鲁、唐玉冰、王铎。”剑奴反复数了三遍,眉头一皱,问道,“所有人都到齐了吗?怎么这里少了三个人,而且较为重要的人选郑极没有来。”   朱管事是负责管理这片地方的,连忙快步上前,躬身答道:“回禀二爷,这山坳里一共接待了打擂者一十二名,全都在这里了,一个也没少。至于另外三位小英雄因何不在,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别人不来倒也算了,可是郑极不来的话,就太可惜了,毕竟他可是夺冠的热门人选。”剑奴咂咂嘴,颇为惋惜道。   站在人群中的阴阳剑客孔云杰闻言十分不服气,傲然『插』话道:“此言差矣,这偌大的江湖里面,又不是只有他郑极一个年轻人善于用剑。这场擂台赛,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就算他不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子初剑照样能够得到够格的拥有者。”   姜明就算是比较自傲的年轻人了,可是也不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在场众多打擂者之中,大概也只有郑极有资本说出这种话了。   打擂者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心的孔云杰,不过大多数人没有表态,唯有那名憨头憨脑的莽汉铁牛附和道:“这位老弟说的话太对了,天下间善于用剑的年轻人可不止那郑……郑什么一个!俺铁牛的剑法一样厉害!”   这番话从仅有四重天修为的铁牛嘴里说出实在是一点分量也没有,而且他还没能说出来郑极的名字,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剑奴一听铁牛说话,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一路上面,铁牛可没少给他添麻烦,惹了许多的『乱』子,他差一点就把铁牛给提前赶走了。剑奴一指铁牛,瞪眼道:“你这个傻大个快给我闭嘴,我不叫你开口,你不许开口。”   “这怎么连话都不让俺说了?”铁牛郁闷道。   “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你开口准没好话,你给我乖乖把嘴闭上,听你说话我就心烦。”剑奴教训道。   “谁说俺不会说好话?说好话这有什么难的,不信你看着。”铁牛扭头看了一圈,一眼落在了一名绰号叫做“小蝴蝶安心”的漂亮女孩身上,嘿嘿傻笑道。“姑娘你长得真好看,美得就像鲜花一样,希望你将来别『插』在牛粪上。”   安心脸上蒙着一层纱巾,只『露』出鼻梁往上的脸。她杏眼一横,没好气地瞪了铁牛一眼,显得十分不满,但却没有搭话。她是跟随剑奴一起来到这里的。路上已经跟铁牛接触过了,知道这个人最为蹬鼻子上脸,不加理会还好,越搭理越麻烦。   铁牛重新望向剑奴,拍着宽厚的胸脯道:“怎么样,我会说好话吧。刚才还夸她好看来着。”   “让你闭嘴你就闭嘴,哪来那么多弯弯绕,若是再不闭嘴。看我不把你嘴巴打烂。”剑奴一扬手,甩出一道内力劲风,狠狠打在了铁牛脸上,将这位壮汉打得跟陀螺似的,在原地转了三个圈。   铁牛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红肿的脸求饶道:“可疼死俺了,爷爷你别打了。俺再也不敢多嘴了。”   剑奴这才怒气稍减,狠狠剐了铁牛一眼,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就算缺少几个人。这场擂台赛还是得继续下去。我刚才已经跟我哥哥谈了一下,我们商量好了在三天后正式举办子初剑争夺擂。没来的那三个人中,有一个叫做窦墩的小伙子不幸遇害了,剩下的两个人,若是能赶在三天之内到达,就让他们继续参加打擂,若是他们不来,那就算了,由你们剩下这些人继续比。”   “打擂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抽签捉对比武,两个人抽中了一样的签,就在擂台上比划比划。若是打擂者的人数出现了单数,余出了一个人,那抽中了空签的人就不用比了,直接晋级下一场比武。表面上看,抽中了空签的人很走运,可实际上没必要羡慕。真金不怕火炼,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没人能靠运气获得子初剑,最后的胜者一定是靠双手拼出来的!”   剑奴电目扫视四周,目光一一扫过众多打擂者的脸孔。他顿了顿,接着说:“在比武的时候,只能用剑这一种单一兵刃,不允许使用其他的兵刃。除此之外,下毒跟打暗器也是不允许的,你们只能凭剑法分出高低上下。比武讲究一个点到即止,我不希望擂台上闹出什么人命,给铸剑山庄带来晦气。不过刀剑眼,万一失手弄出一点伤亡,铸剑山庄也不会加以追究。谁要是在擂台上结下了仇,你们可以离开山庄后自行解决,跟铸剑山庄没有关系。在胜负输赢方面,一方认输算输,一方法战斗算输,一方栽倒算输,一方跌出擂台也算输。”   剑奴伸出了一根枯瘦手指,接着说:“在打擂之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测试,得把你们带到子初剑的旁边,让子初剑进行一番筛选。若是子初剑对谁不满意的话,那就只能说抱歉了,毕竟这场擂台赛是为了子初剑而举办的。若是子初剑看不上眼,就算本事再高也没用。大家大老远来到这里给铸剑山庄捧场,若是让你们当中某个人功而返,铸剑山庄也有点过意不去,会给予一柄下品宝剑做为补偿。”   此言一出,在众多打擂者中引起一番小小的『骚』动,有人低声嘀咕道:“听见没有,要是没被子初剑看上,就连擂台都上不了,这趟可就算白来了。”   打擂者们对此都颇有些微词。一小部分实力不济的打擂者,还为此心虚起来,生怕会被子初剑淘汰。[   不管打擂者们能不能接受,这道流程都不可能免去,剑奴招招手道:“我刚才说带你们有事要办,指的就是这件事。咱们说走就走,我这就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子初剑。让他先为你们把把关。”说完转身折返,向着山坳入口走去。   打擂者们纷纷跟上。赵正环顾左右,打算找个熟人结伴而行。他看了几眼,发现楚田跟孔云杰这个伪君子凑在了一起,打消了跟楚田一起走的念头,又一望看见了正在跟师兄弟们挥手告别的姜明。抬步凑了上去。姜明这个人虽然眼高于顶,有些目中人,但起码本『性』不坏,又是武当派名门之后,还是可以结交一下的。   赵正跟姜明打了招呼,两人结了伴儿,并肩一起随着打擂者的人『潮』往前走。   铸剑山庄建设在群山中。占地范围很广,由此处到达后山的剑冢有数里地的距离,这群人浩浩『荡』『荡』走过去可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走了没多久,打擂者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了一起,开始聚堆闲聊。这群打擂者都是年轻人,自然闲不住。   聊着聊着,姜明挑眉问道:“赵少侠,那一日我们切磋的时候。你应该留了不少后手吧?”   “也算不上留后手,只是私下切磋,没必要斗得你死我活而已。”赵正含笑答道。   “等到了擂台上,你就应该是不会留手了吧。”   “这是自然。”   “希望我们能在擂台上相遇,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彼此,彼此,我也有此期望。”   就在两人闲聊着的时候。走在前面一丈开外的铁牛挠了挠屁*股蛋子,冷不防噗嗤一下放了个屁出来。也不知这个活宝中午时吃了什么,放的屁臭不可闻,味道在空气中迅速扩散。   走在铁牛后面的武人们见状。纷纷龟息闭气,向着四周跳开,躲得远远的,但还是有人或多或少吸入了少许臭味,尤其是那些运功扩大了五感的人,更是将臭味一并扩大了数倍。   铁牛转过身,嘿嘿傻笑了数声,由于剑奴禁止他说话,他只得抱拳鞠了一躬,算是赔礼道歉。   若是换成普通人,遇到这种事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可周围被熏到的可都是一群年轻气盛的武人,一个个平日里高高在上,哪能忍受住这种羞辱。   身受臭味毒害的人之中,包括小剑魔摩云子一个,他这个人脾气一向不大好,当即变了脸『色』,勃然大怒,拔剑喝道:“你这精不精,傻不傻的家伙,竟然胆敢在我前面放屁,看我一剑削了你的屁*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这么礼!”   铁牛见状不好,将背着的黑『色』钝剑抽了出来,横在了身前。   小剑魔运转内力,作势欲上,可一想到铁牛周围全是臭气,又连忙顿住了脚步,挑衅道:“来来来,你这傻子快点过来,我们在这里走两趟。”   铁牛不敢说话,反过来对着小剑魔招招手,又指了指脚下,意思是小爷不过去,有种你过来。   这种举动异于火上浇油,使得摩云子更加生气了,抖擞起冷锋剑,剑身闪过数道寒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剑奴一跃跳了过来,向着两人凌空各自拍了一掌。两股掌风从掌心中挥出,将铁牛跟小剑魔各自得后退数步,险些摔倒在地。   “连那些成了名的侠客、剑客都得卖铸剑山庄一个面子,不敢在此造次,你们两个小辈竟然还敢动手打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剑奴收掌呵斥道。   这一嗓子好似冷水浇头,令摩云子冷静了不少。他哼了一声,还剑入鞘。   铁牛压根不想打架,也将黑铁棒子收了回来,还气呼呼地指了指摩云子,意思是说都是这小子先挑事的,可怨不得我。   “摩云子,你刚才还没有把剑挥出来,我姑且饶你一次,要是你再敢拔剑动手,可别怪我这个老头子翻脸不认人。”剑奴接着扭脸望向铁牛,气得牙根都痒痒了,指着铁牛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傻大憨,让你管住了上面的嘴巴,你下面的嘴巴又开始给我惹是生非。你要是再敢『乱』放屁,我就弄个塞子给你塞上!”   铁牛这一路上吃过不少剑奴的苦头,知道这干瘪老头的厉害,吓得一缩脖子,指了指嘴巴,摆摆手,又指了指屁*股,又摆了摆手,意思是说上面下面都不敢出声了。   剑奴这才放过了这两人,一扭身道:“所有人都不许再给我添麻烦了,一起跟在我后面,我们继续往前走!”   摩云子狠狠瞪了铁牛一眼,传音道:“这笔账你给我记着,要是他日在擂台上相遇,我定不会轻饶你。”   铁牛倒是不怕摩云子,把腰板挺直了,撇了撇满是黑胡子的嘴巴。   摩云子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跟上了剑奴,远离铁牛这个活宝。   一场小风波就此过去,众人继续赶路,一路左拐右拐,终于到达了后山的剑冢门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二十四回擂前测试(下)   赵正站定脚跟,向着剑冢门口遥遥望去,目光远远越过了众人头顶。   剑冢位于一座嶙峋大山的山腹内,整座山怪石林立,缺少植被,显得光秃秃的。剑冢的入口就在山脚下,由一个石门作为阻挡,在石门上雕刻着剑冢二字。在石门前面有两个碟型石座,座上各自坐着一名老人,这二人气度不凡,目光如电,一看就是高手。   两名高手身前是一片空地,地上插满了剑,剑的数量众多,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一股形内力时刻充斥在剑阵之中,使得所有的剑形成共鸣,微微发颤。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宝剑闪着银光,光芒练成一片,耀人眼目,咄咄逼人。   光是远远看着那个剑阵,就让人觉得为之一凛,心生敬意。   剑奴率队走在最前面,回身介绍道:“你们面前这个剑阵叫做‘银河剑阵’,会常年保持催动状态,不管谁来了也不会收敛阵势,谨防有人擅闯剑冢,盗取宝剑。只有穿过这座剑阵才能到达剑冢门口,待会儿我在前面带路,你们跟在我后面,我怎么走,你们怎么走,可别走错了,误入剑阵中的险地。”[   众多打擂者稀稀拉拉地应了几声,答应下来。   剑奴转回身继续往前走,走得速度很慢,后面的打擂者紧跟着他,连成了一条长龙。   赵正的位置比较靠后,位于队尾,等到大半的人走入了剑阵,这才迈动了步子,跟了上去。这个银河剑阵比剑奴之前布下过的绝路剑阵复杂得多,赵正记不太清走法,只能老实跟在后面,耍不出什么幺蛾子。   剑奴领着这些人陆陆续续到达了剑冢门口,跟两名住持银河剑阵的高手打了招呼。传递了暗号。   两名高手用传音之法给予回应,放任剑奴继续前行。   剑奴走到石门前,将老手按了上去,用暗劲开启了石门,迈步而入。   剑冢内并没有光源,可是插在石台上的数百柄剑依然铮明瓦亮,将整个山腹照得通明。   一股由众多宝剑凝聚起来的寒气冲了出来。扑打在门口附近的人身上,就好像寒冬腊月里卷着雪花的冷风一般。这也多亏这些人是武人,身子骨结实,若是换成普通人,非得被吹得浑身打颤不可。   众多打擂者怀着敬畏的心情,依次走入剑冢。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四下张望观看。   剑冢是铸剑山庄的禁地,轻易不让外人进入,这次一下子让这么多外人进入,算是破天荒了。   赵正走在队尾,随后进入,张望了一番。然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对面的石台上。这个剑冢里面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没什么好看的,唯有石台是道夺人目光的风景线。   这座石台插着几百柄剑,占地面积很广,从这里望过去,法看清所有的剑,只能看到一些位于边缘的剑。石台由一条狭长的石阶相连,石阶两侧向下深陷。足有数丈高,由于光芒法照下,显得黑黑的。   剑奴第一个跳上了石台,站在了上面,冲着下面的打擂者们交代道:“待会儿你们上来,挨个去握子初剑的剑柄,只要能握住一小会儿就算通过。若是受到了子初剑的嫌弃,被子初剑开了,就算失败。在握剑的过程中,禁止动用外功跟内功。若是谁暗中作弊,立即取消打擂资格,逐出铸剑山庄,永远不许踏进山庄半步,你们听明白了么?”   众位打擂者点头应是。   剑奴招招手,命令下面的打擂者们上台。   以这座石台的面积,别说是二十几个人,就是上来二百多个人也能容纳得下,而且还会有空余。这些打擂者纷纷走上了台,站在了上面。   剑奴带着众人走向位于石台中心处的子初剑,并叮嘱众人不许乱碰周围插在地上的剑,违者同样会被取消资格,逐出山庄。   赵正四下张望,周围的地面上插着众多的宝剑,琳琅满目,各式各样,让人目不暇接。这些宝剑有的保存完好,有的身有残缺,不是带着断口,就是带着裂痕。这些宝剑可都不是次品,全都出自名家之手,用上等矿石,历经多日,精心打造而成。这些剑中,甚至包括一些中品乃至上品的废弃宝剑。   当经过一些优良宝剑的时候,腿上会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凉意,偶尔还能看到那些剑风自动,十分神奇。尤其是那几柄上品废剑,更是显得灵性十足。[   赵正顺着脚下的宝剑向前望去,看到了位于石台中心的子初剑!   这柄剑稳稳当当地插在地上,剑柄朝上,剑身朝下,整体比例匀称,符合规格,上上下下没有任何点缀装饰,显得朴实华。剑身上散发出一股形气势,形成了一股寒风,向着四周吹散,带动着石台上所有的剑,好似剑中的王者一般!   这群来自天南海北的年轻武人们,就是为了夺得这柄剑而来到了此地,将自身的安危押在了上面,决意参与危险的比武打擂。   据此最远的一名打擂者,绰号叫做塞外寒光,来自于极北塞外,此人光是赶到洛书山庄就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   还有一个叫做窦墩的人,更是在来铸剑山庄的路上遭遇了不测,被刺客杀死,连脑袋都被人摘走了。   刀剑眼,等到擂台正式召开的时候,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为此丧命。   这些人为了子初剑甘心付出这么多,可见这柄宝剑对于他们来说有多大的吸引力!   不管是谁,只要能得到此剑,全都会跟猛虎生翼一般,大大提高实力。一柄上品宝剑,不单单拥有削铁如泥的锋利,还有着其他方面的妙用。   赵正凝视着不远处的子初剑,心神顿时为之一振,抖擞起了精神。   剑奴领着众人走到了子初剑近前,吩咐道:“好了,你们排成一排,谁也别抢。一个个来握子初剑的剑柄。”   走在最前面的人正好是摩云子,他第一个把手握在了子初剑的剑柄上,子初剑轻颤了一下,很快停止了颤抖,没有拒绝他。摩云子见状,嘴角上扬,面露得意之色。   过了一小会儿。剑奴挥挥手道:“你合格了,把手松开,换下一个人过来。”   摩云子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旁等待。   接着走上来的人是小灵童林笑,他才十来岁。正是好奇心强的年纪,早就按耐不住了,亟不可待地将稚嫩的小手按在了剑柄上。   就跟刚才一样,这次子初剑还是没有反应,接受了林笑这位打擂者。   小灵童笑着下去,接着换上郑极,郑极下去。接着换上快剑辛令,一个挨着一个,轮番去握子初剑的剑柄。   起初这些人全都提心吊胆,生怕会被子初剑剔除出去,可是现在看来,子初剑的测试还是很宽松的,至今也没把谁剔除出去。   当轮到铁牛握剑的时候,他动手把一双袖管挽了挽。露出一对粗壮并长有浓密卷毛的手臂,然后伸手抓住了一命剑的剑柄。   剑奴见状,笑呵呵道:“小子,你不是力气大么,可以试试看把这柄子初剑拔出来。”   铁牛闻言双眼为之一亮,伸手指了指子初剑,意思是问是否真的可以拔出来看看。   剑奴别有用心。点头答应,含笑应允。   旁人只许握住剑柄,而铁牛则得到了拔出子初剑的机会,这个待遇明显比旁人高了一筹。铁牛顿时来了精神。压低了高大的身体,动用了浑身的肌肉,胳膊为之粗了一圈。他双腿一角力,低喝了一声,伸出去拔子初剑。[   子初剑也就一米来长,满打满算也就四斤来重,莫说是铁牛这个壮汉,就是寻常人也能轻松拎起。可是,明明很轻的子初剑,却跟生了根一样,稳稳当当地插在土地中,牢牢黏在了里面。   铁牛角力三次,愣是没能撼动子初剑分毫,还把一张大黑脸给憋成了大红脸,手臂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   “我记得你小子今天早上吃了不少饭,怎么才这么点力气?你再加把劲,要是连一柄剑都拔不出来,岂不让大家笑话。”剑奴坏笑道。   “这柄子初剑可真邪门,怎么插得这么严实,就好像用钉子钉在了地里面似的,俺再试试看。”铁牛脸红脖子粗地说,接着将另外一只手也按在了剑柄上,两条臂膀同时发力,灌注了全身的力量。   可是任凭铁牛如何角力,子初剑就是纹丝不动,纵然老树盘根也没这么稳当。以铁牛一身的怪力,连水牛都能轻松扳倒,纵然是柳树也能拔出土地,可就是拿子初剑没办法。他累得满头大汗,手心一滑,哧溜一下脱了手,摔倒在了地上。也多亏子初剑周围是片空地,没有别的宝剑插在地上,否则的话,非得被割伤不可。   “见鬼了,这子初剑插得怎么这么严实?”铁牛喘着粗气问道。   在众多打擂者之中,也有不少孤陋寡闻的年轻人,他们对于上品宝剑并不是十分了解,也均都感到十分好奇,纷纷望向了剑奴,寻求解答。   剑奴哈哈一笑,得意道:“上品宝剑,暗藏玄机,剑身里面不光有剑灵,还有一个可用于孕育内力的‘丹田槽’。这个东西就跟人的丹田相似,可以在平日里孕育内力,存入里面,以备后用。刚才你在用力拔子初剑的时候,这柄剑动用了自身的内力,将其灌注到了土地中,与你进行角力。你力量不如它,当然法将它拔出来了。”   “我的乖乖,这上品宝剑简直就是个妖怪,不光有灵魂,还有这么一把子力气。”铁牛汗颜道。   其他的打擂者也均都露出了骇然神色,一柄宝剑竟然拥有超过四重天武人的力气,若是得到了这么一柄神兵利器相助,该提升多大的实力?   “嘿嘿,子初剑的奥妙还远不止如此,你们这些娃娃好好努力,争取将子初剑抱走,来一个名利双收,岂不美哉。”剑奴笑着鼓励道。   此言一出,多多少少激励了众多打擂者的激情。一个个将双眼瞪起,挺直了腰板,在场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许多,恨不得现在就来比个高低上下。   铁牛拔剑花费了不少时间,也算是通过了测试,退了下去,换下下一个人上来。   一个接着一个人进行测试。通过的人越来越多,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   有个自称叫做“曾威”的青年走了上来,这个青年没什么名气,长得也十分不起眼,丢在人海中绝不会有人在意。这群打擂者都是年轻翘楚,人中龙凤。每个人除了武艺高强之外,都有着棱角分明的性格,唯独这个叫做“曾威”的人太过普通。   可是赵正知道“曾威”并不普通,这个名字压根是个假名,“曾威”的真名应该是大名鼎鼎的“泥人曾曾辉”!   曾辉以惟妙惟肖的易容术驰名于天下,不管易容成谁都有模有样,上至老头老妇。下至五六岁的顽童,甚至连豺狼虎豹一类的动物他都能易容出来,故此得了个泥人曾的绰号。   只可惜曾辉本领虽高,却不走正路。他为人贪财好色,做过不少阴损的事情。他多次利用易容术改扮成旁人,取用旁人的财物,甚至还糟蹋了旁人的妻女。他的所作所为,曾经曝光过两次。受到了江湖中人的指责。这还只是被人知晓了的两个恶行而已,暗地里没被发现的恶行,不知道还有多少。   曾辉跟琴兴一样,在江湖上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可是曾辉比琴兴更加神出鬼没,更加难以捉拿,一直逍遥法外。   这次铸剑山庄摆下擂台。召集全天下的后起之秀,为子初剑寻觅新主人。曾辉询问之后,动了贪念,乔装打扮成了年轻人的摸样。前来此地参与打擂。他身负七重天修为,以这个实力对付一群毛孩子还不是绰绰有余,只要不被人发现,这柄子初剑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好在人算不如天算,曾辉就算易容的本领再高,也有露马脚的时候。   赵正死死盯住了曾辉,打算待会儿揭穿曾辉的伪装。有曾辉混在打擂者之中,他是不可能获胜的。而且曾辉本身又不是什么好鸟,该给予一个严厉的教训。   曾辉走到子初剑近前,伸手抓住剑柄,刚一接触到那冰冷的金属,上面便传来一股形力量,在他的身体里兜了三圈。   对于这次测试,子初剑主要测试的只有两点,一是打擂者的自身实力,二是打擂者的年纪。如果它发现打擂者实力不济,或者筋骨老迈,就会将打擂者的手开。经过这番测试,它发现这名打擂者的筋骨都已经定了型,虽然不是很老,但也失去了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年纪绝对不小了。   子初剑当即生出抵抗反应,暗暗发出一股内力,试图将曾辉的手开。   曾辉察觉手心有异,连忙不动声色地加以抵挡,他仗着自身有七重天的修为,对于内力的掌控如鱼得水,故此不怕被剑奴发现。   剑奴也确确实实没有发现,他神色如常地站在旁边,静等着时间到了之后,换另外一人上场。   可是曾辉能瞒得住剑奴,却瞒不住子初剑,子初剑见曾辉出力抵抗,当即勃然大怒,动用了更多的反力量,剑身甚至发出了一声猛虎下山般的清啸!   “嗯?”剑奴与子初剑心意相连,当即察觉不对,怒容斥道,“曾威!你小子竟敢违抗我之前定下的规矩,动用内力与子初剑抗衡,还不给我撒手!子初剑有自主选择主人的权利,它看不上谁,谁就没资格参与打擂!”   曾辉见事情败露,唯恐事情闹大,只得恨恨地松开了手,退开一步,歉然道:“晚辈急于求成,违反了您之前定下的规定,真是罪该万死,还望前辈念在我年少知的份儿上,放我一马。我愿意放弃这场擂台赛,离开铸剑山庄。”   “哼,你退在一旁,等所有人测试结束之后,我再命人将你逐出山庄。”剑奴没好气道。   “多谢前辈开恩。”曾辉不甘心地咬咬牙,退在了一旁。   如果曾辉是个善良之辈,离开也就算了,可他做过不少坏事,赵正岂能轻易放过他。   “剑奴前辈,不要轻易放过此人!他不是年轻人,而是个中年人,绰号叫做泥人曾,真名叫做曾辉,他为了得到子初剑,易容打扮成了年轻人鱼目混珠。他如此戏耍于你,你岂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了?”赵正不动声色地传音道。   “嗯?”剑奴挑起眉头,举目扫视四周,却没有找到说话的人,而且传音者也不再言语了。   剑奴心里犯了嘀咕,将信将疑,可只要有一点怀疑,他就得调查清楚。如果这个曾威真是曾辉改扮成的,那事情就严重了,决计不能轻饶。他眼珠一转,陡然拔高音量,冲着“曾威”厉声喝道,“大胆曾辉,竟然敢易容成年轻人来欺骗老朽,真是不知死活!”   这一声厉喝犹如长鞭破空,狠狠劈在曾辉头上,他吓得打了个寒颤,瞪大了双眼,连腿都有点软了。   剑奴见“曾威”吓成这样,明显是心中有鬼,又信了几成。他迈大步走了过去,喝道:“看我把你的人皮面具摘下,让你露出本来面目,再把你带到我哥哥那里处置。”   其实剑奴这番话只是在敲打试探,并不能完全确认曾辉的身份,可是落在曾辉耳中,就跟晴天霹雳一样。   曾辉一听剑奴要撕破自己的人皮面具,吓得魂不附体,再也不敢逗留,两脚一点地,向着山洞口飞了出去。从他这逃跑的势头跟速度来看,修为远远超过五重天武人,甚至还压了六重天武人一头,快得就像一道闪电。   剑奴见“曾威”如此心虚,彻底相信了传音者的说法,哪能任其从眼皮底下溜走,当即出手加以阻拦。他对准了山洞口的方向,弯下了腰,伸出双手猛拍背上的剑匣,二十几柄大大小小的宝剑从中飞出,汇成一条银龙,向前猛冲而出。   曾辉的速度快,这些宝剑的速度更快!   转瞬之间,二十几柄宝剑便杀到了曾辉身后,将其刺了个透心凉。   曾辉的身子就跟断了线的红风筝似的,噗通一声落在了石阶上,距离山洞口只有数步的距离。其实就算剑奴不杀他,他飞出洞口之后,还是会被银河剑阵困住,照样插翅难飞。   剑奴手指一翻,运转半空中的内力,拨动二十多柄宝剑的飞行轨迹。这些宝剑在剑冢半空中飞了三圈,逐渐减缓速度,然后一柄接着一柄地飞回到剑匣中,犹如飞燕归巢。   这一切兔起鹘落,发生得太快太快,众多打擂者全都看傻眼了。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大活人便死在了剑奴的乱剑之下,成为了一具尸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二十五回剑圣之子   剑奴倒是没把这太当回事,他皱着眉头,一跃而起,跳到了曾辉的尸体旁边,伸手去揭曾辉的人皮面具。   普通易容者的人皮面具全都是贴在脸上的,仅有一层,从脖子上就能揭开。而曾辉的人皮面具很特殊,不仅仅是一张脸皮,而是一整张人皮!   这一整张人皮能将易容者全身都包裹住,往身上一套就跟穿衣服似的。这种易容技术巧夺天工,神乎其技,体表一点破绽也没有,外人根本检查不出来。   剑奴摸索了好一阵子,也没能在曾辉的脸上找到人皮面具的边缘,多少有点心慌了,怀疑自己杀错了人。   赵正见状,再次传音道:“前辈,泥人曾的易容本领独步天下,跟普通人的人皮面具不同,你得用力去扯他的脸皮,才能戳穿他的伪装。”   剑奴回头看了看,寻找传音的人,可是一无所获,看谁也不像。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继续听信传音这的话,一一照着去做。他转回身,探手伸向了曾辉的脸蛋,捏住皮肤,用力向上一扯,将皮肤提起老高,没过多久,就听一声裂帛之声传来,脸皮断成了两截!   一截脸皮留在了剑奴手上,余下的脸皮仍在曾辉脸上,露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大窟窿,窟窿下面不是血肉伤口,而是另外一层完好无损的脸皮!   剑奴大感惊异,看了下手中的脸皮,发现十分光滑细腻,只有薄薄的一层。大概有几张纸厚。再去看曾辉的脸。表面那层也十分光滑。可是破损下面的脸皮就不行了,呈现出蜡黄色,还带着不少皱纹和老年斑。   剑奴将手伸入曾辉破损的脸皮,用力扯了一下,就像是拉坏了一块破布口袋似的,拉掉了一大块假皮。   曾辉失去了人皮面具的遮掩,露出了大半张脸以及整个脖子,下面全是皱皱巴巴的皮肤。   剑奴来了劲头。三下五除二,将其余的人皮面具也都扯了下来,甚至连假发都扯掉了,露出了曾辉的本来面目。   曾辉常年躲在人皮面具之下,皮肤缺少阳光照射,显得十分病态,一脸蜡黄,满是皱纹,明明是四十来岁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快奔六十了。   剑奴从未见过曾辉。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不是曾辉,但从此人的易容本领以及行事作风来看。八成是曾辉无疑。   纵然此人不是曾辉,也犯下了欺骗铸剑山庄的罪行,死不足惜。   “竟然敢戴上人皮面具假装年轻人混入打擂者之中,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剑奴哼了一声,抓起曾辉的尸体,向着门外用力抛了出去,“这里是剑冢圣地,可不能让你这家伙的尸体玷污了这里。”   曾辉的尸体就跟沙包一样,飞出十数丈远,落在了山路上,摔得满地是血。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赵正明白来龙去脉,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余的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有的人甚至连曾辉是谁都不知道。一些涉世未深,或者是心慈手软的打擂者,多多少少受了一点惊吓,脸色变了数变。   剑奴转过身,电目扫视众人,见那名传音者仍不出来相见,只好抱拳谢道:“多谢小友提醒,帮我铲除了一个作弊者,我听说这个泥人曾.曾辉行事一向不检点,杀了他也算是为武林除了一个祸害。”   传音之法十分隐秘,众人并不知道赵正为剑奴传音,听到剑奴这番话,一个个更加迷糊了。   剑奴也懒得花费唇舌解释,再者说这里是剑冢清静之地,不方便逗留太久。他一纵身跳回到石台上,吩咐仅剩的几名打擂者继续接受子初剑的测试,并警告他们若是作弊了就赶紧站出来,若是被子初剑检查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   余下的人之中若是真有作弊者的话,见到了曾辉的惨状之后,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好在这些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年轻人,再也没有作弊者。   在剑奴的催促下,剩余几人一一上前,倒数第四个人轮到了姜明,而赵正轮到了倒数第三。   姜明顺利通过,接着轮到了赵正。   赵正走上前,靠近了子初剑,感受到了剑身上传来的阵阵冰寒之气。他深深地看了子初剑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他跟其他的打擂者一样,都梦想着能够得到子初剑,大幅提升自身实力。可是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光看是不行的。他伸出手,抓住了剑柄,一股几不可查的波动穿入他的身体,从手心慢慢激荡,直至传遍全身。   这种无形波动一**传来,持续了数息时间,而且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这种波动是剑灵散发出来的,剑灵可以利用这种方式感受这个世界,或者跟身边的人进行心灵沟通。   赵正闭着眼睛,感受这种波动,就在这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很中性化,听不出性别,而且十分年轻。   “我感受到了你那朝气蓬勃的身躯,感受到了你心中的火焰,感受到了你那种雄狮般的斗争之心。像你这样的年轻武人,正是我想要的主人。我很看好你,你在打擂的时候好好表现。”   声音是直接响彻在赵正脑海里面的,而不是响彻在双耳中的,明显不是传音之法传来的声音。   赵正闻言大惊失色,呆呆地看着子初剑,在心中暗暗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之前的声音消失了,并未给予任何回应。   剑奴感觉时间够了,宣布赵正通过测试,让他退下。   赵正没有依言而行,而是仍然紧紧握着子初剑的剑柄,在心中呼喊,可还是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站在赵正后面的是小蝴蝶.安心。她见赵正赖着不肯走。还发起了呆。催促道:“你小子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站上一整天?既然通过测试了就赶紧让开,别妨碍本姑娘进行测试。”   赵正这才回过了神,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离开了子初剑,踏步上前。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回忆着刚才听到的话,那些声音是从他脑海中响起的,难不成是子初剑在跟他沟通交流?   这实在是个超乎他预料的意外。在游戏中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一般只有在上品宝剑认主了之后,才会跟主人进行这种心灵沟通。   难道说子初剑已经认可他了?   他心头一跳,但旋即又打消了这种异想天开的念头,子初剑说过让他在擂台上好好表现,听这个意思,仅仅是对他有好感而已,还没有到认他做主人的地步。想必不光是他,别人可能也听到了这种生意。   他想着想着,脚下已然走到了姜明面前。顺口问道:“姜兄,你刚才在握住子初剑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姜明摇摇头道:“我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感觉身体里怪怪的,就好像有东西钻了进来,等到松开剑柄之后,这种异样便消失了。怎么,难道你握住子初剑的时候听到了别的声音?会不会是有人在给你传音?”   “哦,也没什么声音,大概是我听错了。”赵正搪塞道。   一边的剑奴听到了赵正两人的对话,扭头望了过来,在赵正身上多看了几眼,接着又在子初剑上多看了几眼,露出了玩味笑容。   小蝴蝶.安心以及另外一名叫做子不语.云千鹤的打擂者也顺利通过了测试,这场测试圆满结束,并用曾辉的死亡画了个带着血色的句号。   原本的二十一名打擂者,在剔除了泥人曾.曾辉之后,变成了二十名打擂者,这下倒是方便抽签捉对比武了。   剑奴站在台上,含笑扫视众人,点头道:“很好,你们这些人全都通过了测试,获得了比武打擂的资格。擂台会在三天后正式召开,在这之前你们就好好准备。一个个多吃点,多喝点,养足精神。擂台召开的前一天,我会让你们进行抽签,签条都是一对对的,抽中了相同签条的人,就会被定为比武决斗的一对人选。你们现在正好是二十个人,第一天一共比十场,胜者晋级,败者出局。若是有人受了重伤,无法参与下一场比武,那就中途休息几天,等到伤者痊愈之后,再进行下一轮的比武打擂,争取每一轮打擂,都能让你们保持最好的状态参加。”   说完话,剑奴领着这群打擂者下了石台,沿着石阶离开了这里。   距离那场龙争虎斗,就只剩下三天了。   ……   卧龙山脉,无名山峰。   白衣如雪的年轻人,白鞘如雪的剑。   他保持着盘腿姿势,悬浮在半空中,一股浮劲充斥在他双腿中,还有一股内力在推举着他。白色的剑鞘横在膝头上,上面点缀着几点红色梅花,白中带红,红中带白,显得清丽脱俗。   下面是一块土地,在年轻人释放出的内力冲击下,土地泥沙向着周围移动,形成一圈浅浅的印记。   将内力掌控得如此精纯,达到凌空悬浮的程度,一般只有达到了“疏经通络”境界的七重天武人才能办到,可年轻人却并没有到七重天,而是一名六重天武人。   做到常人所不能及的事情,往往会被冠以天才的光环,这名年轻人也不例外,不过天才这个光环对于他来说,多少显得暗淡了一点,他的头上还有另外一个更加光鲜的光环!   这个光环,就是剑圣的儿子!   剑圣,两个字,简简单单,铿锵而又有力,丢在江湖上整个江湖都得颤三颤。只有用剑用得最好,并用剑败尽了天下英雄好汉的人,才能配上剑圣二字。   自然而然的,成为剑圣的儿子,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郑无极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自从出生以来,就被打上了剑圣之子这个闪亮的印记,后来涉足江湖之后,更是直接用这个身份称谓当了绰号。这非他本意。而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不管他做得再好。也无法超过父亲。永远都是那个“剑圣之子”。   除非……   除非他能取得超越父亲的成就!那样他就不再是剑圣之子了,而是另一个超越剑圣的存在,比如说剑神!   一直以来,郑无极就是以这个为目标来鞭策自己的,在当今江湖上的成名剑客之中,他的父亲剑圣是顶尖的存在,超越了他的父亲,也就超越了一切。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大的荣耀了。   想要达到这个目标。还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短则二三十年,多则四五十年,甚至更多。   立在郑无极面前的,是一座只差一点就顶到了苍穹的山峰,几乎无法超越,让人仰高而止。跟这座山峰比较起来,子初剑擂台赛就显得有点小儿科了。他身为剑圣之子,并不缺少好剑使用,他手里这柄“瑞雪剑”就是一柄上品宝剑。剑灵跟他的关系非常融洽,已经陪伴了他多年。击败了许多对手。   他之所以参加子初剑争夺擂,只是为了争一个头衔而已。参加这场擂台赛的都是年轻一辈中用剑的好手,如果让别人把第一名给摘走了,他会很郁闷的。   至少在年轻一辈中,他是用剑最好的人,修为也远在别人之上,这个“年轻人中的第一”只能是他的,不能落在别人手中!   身为剑客,必须有这种锐意进取的性格,否则的话终生都难有成就。   郑无极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乍现,好似两盏亮灯。   时隔多日,想必那场子初剑争夺擂应该就快召开了,是时候动身了。   他的身体向前缓缓飘行,一路飘到了山峰边缘,举目向下瞭望。   山峰下面是一大片建筑群,环抱着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上已经搭好了一座擂台。这片建筑群正是铸剑山庄。   许许多多的人在山庄里穿行着,显得十分热闹。   郑无极讨厌热闹,喜欢清静,打消了之前的念头,退回到了原来那个地方,继续凌空打坐修炼。   等到擂台正式召开的时候,铸剑山庄一定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他在这里是可以听到的,等到那时候再动身也不迟。   “希望打擂者之中,能有几个配得上我的对手,别妄我费这么大力气来到此地。”郑无极心中暗想,重新合上了锐利的双眼。   ……   月上枝头,清辉满天。   赵正站在窗口前,抬头仰视着头顶的月亮,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月亮变得越来越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缺口。   月圆之时,就是打擂之日。   他此行会向月圆之夜一样圆满吗?   他心里并没有十足的底气,尽管他掌握了许多先机,实力也相当不俗,可还是比孔云杰这些人差上一大截,这段距离是无法靠投机取巧去弥补的。   “唉,要是这场擂台赛能再晚两年举办就好了,到那时我有十足的把握取得第一,而现在的把握只有区区五成。”赵正心中暗叹,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看着五根手指头。   五成把握,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若是胜了,得到的是一柄无限接近极品宝剑的上品宝剑,大幅提升自身实力。若是败了,便会与这柄宝剑失之交臂,之前所有的努力,也会化为泡影。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拿着自己的青春、财富以及一切的一切,用力押在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上面。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若是得到了,赵正希望自己不要被喜悦冲昏头脑,以后还有更大的目标等着他去拼搏。若是没能得到,他也希望自己不要为之气馁,受到打击。   他望着残缺的月亮,调整好了自己的处世态度。   “哈哈,赵正,我来看你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山坳入口响起,人未到,声先到。   赵正一愣,听出这是朋友百里连城的声音,脸上绽放出笑意。   这么大的武林盛事,而且又跟洛书山庄有一定关系,百里父子是一定不会错过的。赵正早就料到百里父子会来到此地看热闹,就算百里连城不来找他,他过几日也会主动去找百里连城的。   赵正推开房门,出门相迎,冲着站在月光下的百里连城招手道:“百里兄,我在这里!”   百里连城老远就望见了赵正的身影,含笑大步走了过去。   两人碰到一起,寒暄一阵,赵正将百里连城请进了屋,并吩咐随时等待差遣的仆人端茶送水。   落座后,百里连城微笑道:“其实我白天就随着剑奴前辈的车队一起来了,可是被父亲拉去拜见山庄内的各位前辈,走了一大圈,直到现在才腾出时间来,不然我早就过来看你了。”   “你这个大忙人,不管到哪里都一样忙。”赵正笑道。   “还不是怪我爹么,他总是拉着我结交各路朋友,希望我跟他一样,也成为一个玲珑八面的人。”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在这江湖上面,会做人比会武功更加重要。有些人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事情办妥了。”   “可不是么,那些势力大的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可能要了别人的命!”百里连城点头道。(未完待续。第一百二十六回豪赌   “呵呵,希望百里兄有朝一日,也能成为那样威风八面的人物。”赵正笑道。   “那倒不必,我们洛书山庄并无在江湖上争雄之心,只要能占据一席之地,安安稳稳地做生意,赚点小钱也就行了。我爹平时教训我的时候,也没有对我委以太高的要求,也仅仅是要求我维持现状而已。”百里连城一摆手道。   “洛书山庄家大业大,能够维持现状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错,光是维持现状就够让我头疼的,山庄的产业很多,而且很多江湖中人都有往来,每年光是新月茶的送礼清单就有一丈长,看得我眼花缭乱。”百里连城苦笑道。   “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个小财主。”   “要真是普通的小财主反倒好了,每天逛逛街,溜溜鸟,岂不美哉?在江湖上赚钱,可比依靠寻常途径赚钱要难得多,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百里连城郁闷地一摆手,“好了,不聊这些,我们聊点轻松的事情。子嬅姐姐不是跟你在一起么,怎么不见她的人影?我在山庄里打听,也没打听到她的下落。”   赵正如实回答,把来龙去脉讲述一遍,从有女孩遇害说起,一直说到子嬅跑去抓贼为止。交代完这些,他摊手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她大义凛然地跑去抓淫*贼了,抛下我一个人跑到这里打擂。”   连续奸*杀数名女孩,并在墙上留下血字,这种行径太过恶劣。百里连城越听越气。一对眉头竖了起来。拍桌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个琴兴也太猖狂了,竟然犯下这么多的血案。我明天就去禀明父亲此事,让他动员朋友关系,一起去抓琴兴这个淫*贼。若是不将此贼抓住,以后肯定还会有女孩遇害。”   赵正心知真凶另有其人,可是又没法跟别人说,只能憋在肚子里干窝火。他原本希望孔云杰师徒这对真凶能够落网。可是现在已经打消了这种天真的念头。   孔云杰师徒是绝不会倒下的,就算琴兴撕破脸将这师徒的丑事抖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更不可能撼动孔云杰师徒在江湖上的地位。   为了大局着想,现在还是抓住琴兴比较好,至少可以阻止孔云杰师徒再去害人,减少无辜者的伤亡。琴兴被抓或者被杀之后,孔云杰师徒也就没必要再利用杀人的方式栽赃嫁祸了。   这个结果虽然让人很窝火,可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世上做了坏事却逍遥法外的人,又岂止孔云杰师徒两人?   披着人皮却不干人事的王八蛋实在是太多了。这五浊恶世,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清明起来。   “若是你能帮忙出力就最好不过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只有将琴兴抓住,才能阻止无辜女孩遇害。”赵正无奈道。   “恩,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堂堂七尺男儿,见到这种事情怎么能坐视不理。如果我没有能力也就罢了,只要有一丝绵薄之力,就一定要帮忙到底。”百里连城凛然道。   真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凡是能跟赵正处得来的人,基本上都有一腔热血,红尘客栈的各位,飞骨摘花.子嬅,以及百里连城全都是如此。这点倒是让赵正颇为欣慰,人生能遇到几个知己,是值得庆贺的事情。   仆人将茶水送来了,百里连城喝了两口茶水,压了压火气。   赵正也喝了半杯,他一想起新月茶的味道,觉得拿这种寻常茶水来招待百里连城实在过意不去,还不如改为喝点酒了,而且还能痛快一些,以解心中烦闷。他唤来了仆人,让仆人将茶水撤下,换上了酒水。   烈酒入喉,果然舒服了很多。   几杯酒下肚,赵正有感而发道:“百里兄,人生不如意事常**,这是何等的让人惋惜。人总是会遇到一些想办却办不成的事情,硬着头皮去办,撞得头破血流,若是放弃,却又违背自己的原则,这可如何是好。”   “你这句话说到我心坎上了,谁能没有点不顺心的事情?别人都很羡慕我这个公子哥,以为我过得多好多好,他们哪里知道,我这个公子哥也是有苦处的。那偌大的产业,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个累赘,我想过的是逍遥自在的日子,而不是常年呆在山庄里翻那些账本,或者是天天应酬那些胡子洒满前胸的老头子。”百里连城说着抿了口酒,“有人听了这番话之后,也许会说我矫情,说我不知足,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我要的不是金山银山,而是自由自在。若是我可以抛弃那个大山庄,一个人出去闯荡,凭我的武艺,走到哪里也饿不死!可这对于我来说压根是个奢望,要是我敢撇下山庄不管,我爹非得把我的腿打断不可。”   赵正苦笑了一下,他说的是不能戳穿孔云杰师徒这对伪君子的事情,而百里连城扯到了自己身上去。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没法说孔云杰师徒的事情,只得顺着朋友的话茬说道:“你家的产业确实是不能丢掉的,不然太可惜了,如果你实在嫌烦,等你接手以后,可以多找几个得力帮手,让他们帮你分摊山庄的琐事,也好给你一些自由。”   “也只能那样了。”百里连城点点头,而后望向赵正,“要不以后你来帮我?我对你很放心,要是你肯帮我打理山庄,让我把五分之一的财产送给你都行。”   “哈哈,你说得倒是大方,这番话要是让你爹听到了,非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可。”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而是跟你说真格的。你要是肯当我的左膀右臂。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赵正见百里连城说得郑重。这才正色答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若是以后我没什么出路,一定会去投奔你。”   “恩,洛书山庄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让你当管家。男人说出去的话,吐个唾沫都是个钉子。来,让我们干杯为约。”百里连城举杯道。   “好。干杯!”赵正也举起酒杯,与其轻触了一下,将酒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百里连城擦了擦嘴,换话题道:“赵正,你刚才提到了什么人生不如意,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事?若是遇上了麻烦,可千万别见外,一定要跟我说。只要力所能及,为兄一定在所不辞。”   赵正闻言心动。掂量了一下孔云杰师徒跟洛书山庄两者间的分量,结果还是放弃了讲实话的想法。孔云杰师徒的江湖地位、人脉以及势力。是要高于洛书山庄一些的,再说洛书山庄也不可能凭他三言两语就开始跟孔云杰师徒作对。   想要扳倒孔云杰师徒,只有在有了一定实力以及真凭实据之后,才能开始动手,现在根本门都没有。   “呵呵,我只是觉得夺得子初剑实在太难,希望渺茫,所以感慨一下。”赵正笑着掩饰道。   “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我确实帮不上忙。”百里连城一下子泄了气,但又忽然来了精神,“子初剑我没本事帮你夺到手,但是往你身上押上两注,替你助助威我还是能办到的。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押两注玩玩?”   子初剑争夺擂是一件江湖盛事,而且变数很多,谁也不敢打包票说某位打擂者一定能赢。像是这种事情,一向非常受那些庄家的亲睐,早就有人为此设下了赌局,趁机敛财。   赵正知道百里连城说的就是这种赌局,笑道:“都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再去。我也打算往自己的身上押点钱,给自己添点喜气。”   “不用等到白天,越是晚上,那赌局可就越是热闹。我白天的时候就听到别人说起了山庄中私自设立的赌局,还打听了一下具体位置,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正好我的手也痒了。”百里连城兴冲冲地提议道。   “好。改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去。”赵正也不好拂人美意,答应下来,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人出了屋,一路赶往山庄中的临时赌场。百里连城知道大致的方位,等到接近之后,又跟遇到的庄丁打探了一番,得知了具体方位,顺利地找到了那处临时赌场。   赌场设在一处院子里,相隔很远便能听到院内的吆喝声,里面似乎聚集了很多的人,很是热闹。   赵正悄然放大了听力,去听赌场内的动静,里面有三十几人的说话声,十分嘈杂,大多都在探讨着应该押谁,或者谁能胜出的话题。   “听说这个赌场是‘六六大顺.陆友发’临时设立的,他家财大气粗,在各地开办赌场,还是很讲诚信的,我们可以放心押注。我现在都有点等不及了,还是快走两步。”百里连城向前一指,加快了脚步,显得兴致勃勃。   赵正也知道六六大顺.陆友发这个人,此人是个武林高手,也是个赌博高手,就算那些善于听风辨位的武人在此人的赌桌上,也决计别想讨得便宜。   陆友发在其他方面的口碑不怎么好,又霸道,又好色,可在赌博方面的口碑非常好,从不拖欠赌资。在这人设下的赌桌上面押注,是很安全的。   赌场的院门以及屋门全都敞开着,欢迎着赌徒们前来下注。   赵正两人迈步进院,穿过院子,进入了屋内。   屋子很大,足以容下五十几人就座,里面灯火通明,点着许多明灯,将众多赌徒的脸给照亮了。屋里摆着几张桌子,赌徒们各自围拢在桌旁,有的桌子围的人很多,有的桌子则无人问津。   “郑无极直到现在还没有来,八成是不会来了,我押他输……孔云杰实力已经到了六重天,稳赢无疑,我押他赢。只可惜他的赔率太低了。就算押中了也没什么甜头……这个赵正没什么名气。还不识抬举。这种人输定了,我押他输,多押点,押个五千两好了。”一名年轻赌徒碎碎念着,在人群之中押注。   依稀间,赵正听到了有人提及了自己,电眼望了过去,一眼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发现此人身穿锦衣,背影很是眼熟,略一思考,认出此人正是前些日子找他谈话的“小财主.钱万金”。   那一日,钱万金想要跟他做一笔交易,让他在擂台上留一手,若是两人相遇,将胜利让给钱万金,而钱万金会支付高额的酬金。   赵正很讨厌钱万金的为人,那名叫做窦墩的遇害人。就是被钱万金买凶杀死的,当然不可能答应钱万金这种无理的要求。想必就是因为他拒绝了此事。所以钱万金刚才押注的时候,才会说他“不识抬举”。   欲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果然不假。   若是没听到这番话,那也就罢了,但是亲耳听到了,可就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算了。赵正也是有火气,有血性的人。   “我出三万两银子,押赵正下一场赢!”赵正一时冲动,扬声喊道。   这个数目字已经颇大了,只够置办一片大大的宅院,娶几房貌美如花的老婆,买几块大得没边的土地。   这一嗓子犹如敲锣般响彻在屋里,惊得众人纷纷停了下来,回身望向赵正。   而钱万金更是吓得一缩脖子,他一见赵正就在自己身后,露出了心虚的笑容,眼珠转了两转。他身旁始终带着两名保镖,这两个人察言观色,一见事情不好,当即靠拢过来,挡在了少主身前。   不过这两名保镖的行为完全是多此一举了,赵正并没想过要用武力教训钱万金,这里是铸剑山庄,就算生气也得压着火气,不能动手。他想要出气,另有其他办法。他径直从钱万金身边经过,走到了赌桌前面,望向赌桌对面。   对面站着的人正是六六大顺.陆友发,此人精瘦细长,唇上甩着两撇油胡子,长着一双小豆眼睛,看上去就像是老鼠成了精。   “陆老板,这桌赌局是怎么个玩法,我想给我自己押注。”赵正镇定道。   陆友发是何许人也,在设赌之前,早就将所有的打擂者都摸清了,一眼就认出了赵正的身份。他嘿嘿笑道:“年轻人就是爽快,一听别人不看好你,当即动了火气。屋里面这些桌子,每一张桌子上的赌法都不同。我这张桌子的赌法很简单,赌的是你们这些打擂者第一场比武的输赢,根据每一位打擂者实力的不同,设立的赔率也不尽相同,有的高点,有的低点。往往实力越高,胜面越大的人,赔率就越低。反之亦然。由于你们这些打擂者的比武对手跟顺序都还没有敲定,所以这种赌局充满了不确定性,十分刺激。”   “是挺简单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押我自己三万两银子,赌我第一场赢!”赵正探手入怀,取出了一沓银票,翻了几翻,取出三张分别为面额一万两的银票,一把拍在了写有自己名字的方格中。   手掌拍桌,下落有声!   “呵呵,我敞开门开赌局,一向是来者不拒,既然你要押你自己,我可就把这笔钱收下了,马上就给你开一张盖着我手印的票据凭证。你的赔率很高,是一赔三,要是你第一场赢了,事后就可以拿着票据来找我,我转手就将九万两银子双手奉上。我是开黑心赌场的,可抛开这层关系不谈,我们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老哥哥在此预祝你旗开得胜,拔得头筹。”陆友发冲着赵正抱了抱拳,当场写了一张票据,并在上面按了红手印,将其交给了赵正。   赵正扫了一眼票据,将其贴身收好,抱拳回敬道:“借陆老板吉言,也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百里连城见此情景,那还能袖手旁观,也跟着凑了上来,从腰间抽出一张折扇,用扇子头点了点写着赵正的方格,傲然道:“也替我押三万两银子在我朋友身上,我兜里没揣那么多钱,先替我挂在洛书山庄的账上。”   陆友发哪能不认识百里连城这种富家公子,当即赔笑答应道:“好说,好说,凭洛书山庄的面子,莫说是挂账三万两,就是挂账三十万两也没问题。”   “我先押三万两即可,等到我朋友凯旋之后,我再为第二场下注,一直押到他将子初剑抱回家为止。”百里连城豪爽道。   “好,本赌场随时欢迎您捧场。”陆友发笑了笑,又取了一张单据,唰唰唰写了一番,双手呈给了百里连城。   赵正转过身,望向了相隔不远的钱万金,眼神中带着挑衅。   钱万金露出尴尬笑容,掩饰道:“赵少侠出手阔绰,真是教人好生敬仰,刚才我多有失言,还望见谅。”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钱万金,既然你要赌我输,而我要赌自己赢,不如我们私下再来赌一场,如何?”赵正没好气道。   “你想怎么个赌法?”钱万金见梁子已经结下,没有回旋余地,渐渐收敛了脸上笑容。   “很简单,我们私底下以一万两银子为约,若是我在第一场中赢了,你给我一万两,若是我输了,我给你一万两。”赵正答道。   “哼,我当是多少钱,原来才区区一万两。这个赌法倒是不错,不过彩头少了点,没什么意思。”钱万金不屑道。   赵正一向视金钱如粪土,压根就不太当回事,一听钱万金用这个激他,挑眉冲动道:“既然你嫌少,那我们就让赌金翻十倍,以十万两白银为约,这个价钱总有意思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二十七回抽签   “好!十万两就十万两,我们现在就立字据!”钱万金双眼一亮,也来了劲头。在他看来,赵正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脚色,输面是很大的。当初他找上赵正,只是顺手而为罢了,并非真的怕赵正。他当时不仅找了赵正,也找了其他的打擂者,对每个人都说了相同的话。只要谁愿意在擂台上让着他,他就愿意给谁钱,反正他家的钱有的是。   “没必要立字据那么麻烦,有在场的老少英雄做见证就可以了,若是谁输了不给钱,以后也就别在江湖上走动了。”赵正一摆手道。江湖众人最重然诺,也最重面子,口头协定就足具效力。   钱万金两眼一眯,如果赵正输了不给钱,他以后就可以拿这个做为把柄羞辱赵正了,这比直接得到十万两银子更痛快,反正他也不差这个钱。他点头冷笑道:“好,我相信你的为人,你也相信我的财气,我们就以十万两赌金为约,赌你第一场的输赢!”   “就这样说定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希望我们谁也不要违约。”赵正道。   “这是自然。”钱万金自信道。[   周围的人一听两人赌得这么大,不由得哗然作响,议论纷纷。   “哇,这个赌注下的可真大,我在这赌场里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赌注。哪怕那些成名的江湖前辈,也没下这么大的赌注。”   “那个赵正什么来头,怎么这么有钱,以前没听说过他啊。”   “我也没听过,但现在可把他给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忘了。”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全都瞪眼打量着赵正,发现这是个一表人才的青年,双目炯炯有神,一身凛然之气。   陆友发见两人私下定了赌约。而且还当着他本人的面,这可是违反赌场规矩的。他眉头微皱一下,清了清嗓子,笑道:“两位少侠,我这里可是赌场,你们在我的赌场上私自定下赌约,这不太合乎规矩吧?若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私定赌约。我们这赌场还开不开了。”   赵正不想得罪陆友发,侧头客气道:“陆老板放心,正所谓见面有份,我们借用了你的地方,是不会亏待你的。这场赌局之后,不管谁输谁赢。胜者都要从十万两银子中拨出一万两银子送给你,算是给你的分红。”   陆友发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重新绽放出微笑。他望向了钱万金,笑问道:“钱公子也同意这个说法么?”   “没问题,我们借了你的地方,当然得给你点分红,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总不能叫你难办。”钱万金答应道。   “好,两位朋友都是快人快语,那这件事就说定了。我也不白收你们的钱,你们这场赌约就由我陆友发来做见证人好了。”陆友发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麻烦陆老板了。”   “多谢陆老板帮忙。”   赵正与钱万金各自说道。   赌约定下,大把的钱也押了上去,赵正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冲着钱万金淡淡道:“我们言尽于此,告辞。”   “不送。”钱万金把头一扬,朝着门口轻描淡写地一挥手。   赵正与百里连城一并离开了赌场。踩着月色小路往回走。两人在赌场里前前后后不过呆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已,钱倒是花了不少。   “我认得刚才那个小子,他叫钱万金对吧?他家是开钱庄的,跟我们家洛书山庄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以前我曾经在山庄里见过他两次。这小子敢背后咒你输掉,实在太可恶了,我肯定帮你出这口气。在他家的生意上面找找晦气。”百里连城愤愤不平道。   “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不过没必要这样做,我不想因为我跟他之间的一点小小芥蒂,影响你们家的生意。再者说了。让他赔上十万两银子,已经算是惩戒他了。”赵正拒绝道。   “说的也对,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虽说比不上孔云杰、郑极那些妖孽天才,但赢下第一场绝问题,只要别遇上太强的对手就行了。”[   “说句轻狂的话,在二十余名打擂者之中,我所惧怕的对手仅有四人而已,其余的人全都不放在眼里。”   “恩,只要你不遇到六重天的武人就行,这个几率还是蛮小的。不过……”百里连城话锋一转,“不过事绝对,我说句难听的话,万一你要是碰上了棘手的对手,栽了跟头,也不必太担心,输掉赌金可以由我替你承担。”   百里连城这番话说得虽然有点晦气,不过很是赤诚。赵正闻言心头一暖,笑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我当然希望你能赢,刚才说的只是万一而已。”百里连城道。   “要是真出了万一,我也有足够的钱赔偿,百里兄就放心吧。”赵正拍了拍朋友的肩头,他的兜里揣着从苗厉府上缴获的二十万两银子,确实不差这个钱。   时候不早了,两人离开赌场后,在中途依依惜别,各回各家。   时光流转,两天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到了子初剑争夺擂的前一天。   按照计划,今天应该进行抽签,决定谁跟谁捉对比武。   此外,山庄还要举行一场隆重的请剑仪式,将子初剑从剑冢中请出来,运送到擂台上,插在一块石头中。   这场擂台赛是为了子初剑而举办的,这柄剑当然要在一旁做个见证。   临近中午的时候,朱管事将居住在山坳内的打擂者们都叫到了一起,声称庄主跟剑奴二爷有令,要带他们前去吃一顿喜宴,餐后再进行抽签。众人闻言精神都是为之一振,尤其是铁牛最为兴奋,他这个最为贪吃,肚子就跟底洞一样,不管吃下多少东西都塞不满。   朱管事领着这群打擂者离开了山坳,一路左转右转,最终到达了一处大房子门前。   这栋大房子很是气派。雕梁画栋,飞檐翘角,门上悬挂着一张写有会客厅三字的牌匾。有仆人在屋里进进出出,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或冷或热的精美菜肴,各种酒菜香气混合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动。   赵正混在打擂者人群中,稍稍提高了一些自身的嗅觉。让更多的酒菜香气进入鼻孔中,肚子里的馋虫当即被勾了起来。他不敢将嗅觉提高太多,凡事都讲究物极必反,若是嗅觉太高,那些酒菜香气可就变味了,好闻也会变得难闻。   “这些菜可太香了。俺口水都留下来了,幸亏俺早上没吃多少东西,留了肚子,不然可就亏大了。”铁牛擦了擦嘴边流出来的口水,一个箭步冲进了屋内,伸手就想抢一名仆人手中的盘子。   在那盘子上面,摆着四个油腻腻的酱猪肘子。光是看着就有点腻人。   “铁牛,不可礼,现在还没开席呢!”剑奴的断喝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铁牛吓得一缩脖子,连忙把手收了回来,他现在对于剑奴可是言听计从,从不敢抗命。   其余的打擂者随后走了进来,发现屋里摆了数张宽大的八仙桌,桌上摆着香气扑鼻的菜肴。   在大厅的后面。并肩站着两名老人,一人是干瘪瘦小的老头剑奴,剑奴身边站着一名长满灰色头发的老人。这名老人比剑奴高大很多,也更加英气一些,一对浓密的灰色眉毛向两边上扬,眉毛下是一对锐如鹰隼的双眼。   这名灰发老人也就是铸剑山庄的庄主铁玄风,此人是剑奴的兄长。铸剑水准也要高于剑奴,曾经铸造过几柄极品宝剑,每一柄宝剑都闻名于天下。他所铸造的极品宝剑,有的至今仍在落在武林高人手中。也有的在战斗中损坏了,被安放在剑冢里长眠。   在铁玄风兄弟两人身边不远处,还站立着另外几名长者,这些人有的是山庄内的高手,有的是远道而来的贵宾。[   朱管事快步上前,向着众多打擂者引道:“众位少年英雄,巾帼豪杰,站在你们面前这位就是我们的铁庄主,你们还不过来见礼。”   众多打擂者闻言,一起向着铁玄风躬身施礼,声音大小不一,稍显凌乱,但每个人都显得很恭敬,哪怕铁牛都没敢造次。   朱管事又开始向众多打擂者介绍剑奴以及其他的长者,这群打擂者只好一一见礼,不敢失了礼数。   礼数过后,铁玄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多谢各位少年英雄前来鄙庄捧场,参加这场子初剑争夺擂,你们的到来,令鄙庄蓬荜生辉。明天就是擂台赛正式召开的日子了,在这之前,本庄主想要请你们吃一顿饭,聊表寸心。席间大家吃了同一碗菜,喝了同一坛子酒,那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做事情就得讲个情字。等到明日擂台赛正式召开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想想今天吃的这顿酒,在跟对手比武之时,多留几分情面,不要闹出伤亡,以免伤了和气。我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来,平平安安的走。在我看来,能不能得到子初剑是小事,保全自身才是大事。”   铁玄风打开话匣子,来了个长篇大论,说了很场面话,提及了许多注意事项。其中有不少事情,朱管事以及剑奴都已经叮嘱过了,他只是再次复述一遍而已。   等到铁玄风的长篇大论结束后,众多打擂者纷纷拜谢道:“多谢庄主指教,晚辈必然铭记于心。”   “小友们免礼,各自归座进餐吧。”铁玄风拂袖道。   “谢庄主。”众人又是齐声道谢,然后才各自散开,寻找中意的席位。一些相熟的人自然坐到了一起,三名女打擂者也坐到了一起,其余的人就随便坐了。   其他的打擂者都不太在乎这顿饭,唯独铁牛乐得蹦高道:“说了那么半天,总算是开席了,俺得找个好座。”他瞪着一对豹头环眼,扫视了一圈,看中了一个位于边角的八仙桌,那里还是空的。他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一个人霸占了整张桌子,抓起桌上的烧鸡,大口吞吃。连骨头都不吐一根,直接就嚼碎了。   铁牛是个不精不傻的活宝,虽然平日里经常闹笑话,是个开心果,可没什么人想跟他亲近,使得他霸占的桌子只剩下光杆一个人,谁也不愿意过去。而他自己也乐得一个人独占整桌食物。免得别人跟他抢。   在众多打擂者中,赵正只认识楚田跟姜明,现在楚田跟孔云杰这个伪君子走得很近,他心中不喜,便跟姜明坐在了一起。姜明念及之前赵正帮过武当派的忙,故此对赵正也很客气。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态度。   铸剑山庄盛情款待,摆下来的酒席十分丰盛,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席间,大家彼此敬酒,气氛活跃,吃吃喝喝了将近一个时辰。   看旁人的桌子,酒菜全都剩余大半,再看铁牛的桌子,桌上的酒菜全没有了,只剩下一个个空盘子。   铁玄风见铁牛饭量大。微微一笑,命人又端来一批新酒菜给铁牛换上。铁牛乐得笑开了花,又胡吃海喝一通,愣是把肚子撑成了圆球,连肚脐都露到了外面。   吃完了饭,铁玄风扬扬手,命令仆人将酒席撤走。并将桌子擦拭干净。   接下来,也就该进行抽签了。众多打擂者打起了精神,齐刷刷望向铁玄风,使得屋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许多。   铁玄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你们这些打擂者正好是二十人,山庄为你们准备了二十根签条,每根签条上都有不同的图案,以两个为一对。抽中了相同签条的人,就得在明日的擂台上分出上下高低。在抽签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作弊,或者是用内力去检查签条,违者将取消打擂资格,还会被逐出山庄。好了,把签筒拿上来吧。”   后屋的仆人闻声,连忙将硕大的签筒抱了出来,这东西有一尺高,手腕粗细,里面装满了褐色的细竹签。   铁玄风从仆人手中接过签筒,上前两步,将签筒往前一伸,肃然道:“各位少年英雄请上前,每人抽一根签条。”   打擂者们一直在等着这一刻,纷纷走上前,每人抽了一根签条。签条的上面都是一样的,在下面的末尾部分,画着一个拇指肚大的图案,其中有小鱼,有梅花,有草叶,图案简单而又泾渭分明。   赵正拿起签条一看,末尾上画着一柄小剑。他环顾四周,寻找有相同图案的人,可一时间没能发现。不光是他,其他打擂者也在寻找有着相同图案的人。有的人找到了,有的人没找到。   “赵正,你手中的签条是什么图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赵正身后传来。   赵正转过身,发现说话的人是摩云子。   摩云子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当然不可能是关心赵正,而是想要在擂台上跟赵正拼个你死我活。   赵正也希望能够跟摩云子在擂台上碰头,便将手中的签条举了起来。   摩云子冷眼望过去,露出淡淡的失望之色,也举起了签条,可上面画着的不是小剑,而是一个虎头。   两人的签条并不相同,这意味着法在第一场擂台上相遇。   “冤家路窄,希望我们能在第二场擂台上相遇,到时候我会亲手结果你。”摩云子咬着牙恶狠狠道。   “哼,那也得你能晋级到第二场才行,如果你第一场就输了,我们可没法相遇了。”赵正反唇相讥道。   “想让我输可没那么容易。”摩云子放下签条,扭头走了。   赵正深深地看了摩云子的背影一眼,接着继续寻找跟自己签条相同的人。   “俺的签条上面画着一只烤鸡,你们谁跟俺的签条一样?跟俺签条一样的人赶紧站出来,让俺看看你是谁。”铁牛举着自己的签条嚷嚷道。   众人将目光投向了铁牛手中的签条,发现铁牛手上的签条并非什么烤鸡,而是一只鸳鸯,不由得为之一笑。   铁牛曾经得罪过小蝴蝶安心,这名女孩趁机嘲讽道:“你这傻大憨看清楚点,你那签条上画的是鸳鸯,可不是烤鸡。”   “鸳鸯跟鸡还不是一回事,烤了都能吃。”铁牛所谓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只知道吃有啥不对的,民以食为天嘛。”铁牛又扬了扬手中的签条,问道,“谁跟俺手中的签条一样,站出来让俺看看。”   铁牛在这边乱喊,其余人也跟着学了起来,出声寻找跟自己配对的对手,使得屋内一片混乱。   铁玄风见状,抬手虚压道:“你们不要喧嚷,拿好手中的签条,一个接着一个到这边报道,看看到底谁跟谁是一对。”   在屋子旁边额外摆着一张长桌,桌后坐着一名账房先生打扮的人,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白纸,旁边还有刚刚研磨好的笔墨纸砚。   在铁玄风的命令下,打擂者们纷纷走向桌边,将手中的签条递上去。   账房先生提笔记下人名以及图案,一旦遇到重复的图案,就将两个名字写在一起。   二十个人的名字很快就写在了上面,凑成了十对,定好了明日打擂的名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二十八回迟到   赵正递上签条后,望向了桌上的白纸,见账房先生在一个叫做铁银花的人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在一旁画了个小剑图案。他见到这个名字,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也皱了起来。   铁银花,名字上带着个花字,却并不是女人,而是地地道道的男人。此人是个很棘手的对手,虽然不如孔云杰几名翘楚,只有五重天修为,可在众多打擂者之中,也能排在中上游。想要击败此人,会非常吃力。铁银花是铸剑山庄庄主铁玄风的孙子,得到了铁家真传,既善于铸剑,也善于使用剑,还会用剑摆剑阵。   剑奴只发出了二十三块令牌,并声称山庄内已经有了一名打擂者,这人指的就是铁银花。   赵正回过身,望向了身旁不远处的铁银花,好好打量了一下此人。   铁银花也就二十出头,长得十分精悍,穿着一身半袖短褐,露出一对粗壮的胳膊。他的五官相貌跟爷爷铁玄风有几分相像之处,一双眉毛朝着两边斜翘,显得很是威风。在他的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剑匣,剑匣的样式跟剑奴背着的很像,里面一定也装着很多宝剑。[   剑匣中的宝剑全都是铁银花亲手打造的,剑身中流淌着他滴落的汗水,饱含他的心血。他热爱铸剑,也喜欢使用剑,是个小剑痴,痴迷的程度,仅次于剑奴。   “还好吧。算是抽了个中签。”赵正心中暗暗嘀咕道。   抽中孔云杰等人算是下签,抽中小灵童等人算是上签,抽中铁银花只能算是中签,不好也不赖。   铁银花看了眼桌上的清单,抬起头后,也望向了赵正,两人目光相触,彼此争锋,透出一股凌人敌意。   “明天正式打擂之时。还请赵少侠多多指教。”铁银花抱住双拳,不咸不淡道。   “彼此,彼此。”赵正回礼道。   不光是这一对打擂者,其余的打擂者也都在打量着自己明天的敌人。   孔云杰遇上了一名劲敌萧酒歌。   铁牛手中的“鸳鸯”配上了钱万金。   摩云子的对手是快剑辛令。   楚田的对手是塞外寒光苏赫巴鲁。   姜明时运不济,碰上了一个极其厉害的敌人凌风公子白飞雨。   小灵童遇上了铁皮人。   小蝴蝶安心跟索命仙子方君如两个女人恰巧凑到了一起。   子不语云千鹤的对手是名小辈王铎。   另外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女剑客唐玉冰遇上了一个矮小的侏儒“滚地雷公冶高宽”,一美一丑显得反差很大。   二十个人,十场决斗。人选名单已经全都敲定,就等明天擂台召开之后分出高低上下!   众人看着自己的对手,有人欢喜有人愁,其中最倒霉的人就要属姜明了,他所遇上的凌风公子白飞雨是一名六重天武人,实力极其强劲。他面对此人,几乎毫胜算可言。   “很好,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对手,希望你们明天能够发挥出自身最佳的实力,而且不要弄出伤亡。接下来就该举办请剑仪式了,你们随我来。”铁玄风一挥手,带头向屋外走去。[   众人满意也好。郁闷也罢,只能暂时按下各种情绪,跟在铁玄风身后。   就在众人刚要离开的时候,一名会武的壮丁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个箭步落到了铁玄风面前,单膝跪地道:“报告庄主,身为打擂者之一的剑圣之子郑极来到了本庄,登门求见!”   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是一个惊雷。在屋内轰然炸响,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郑极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他的名头有一大半是沾了父亲的光,还有一半则是自己闯出来的。传闻他曾经击败过一名七重天武人劈山大剑罗昆,整整超越了一个修为境界。像是这种战绩,连孔云杰都不曾有过。   在众多打擂者之中,郑极是公认的获胜热门人选。在赌场里面赔率最低,就算押了他也赚不到什么钱。   几乎所有的打擂者都害怕遇到郑极,之前得知郑极没来的消息时,许多人都曾暗自窃喜。在他们看来。只要郑极不来,他们就仍然有获胜的希望。   可现在郑极又来了,其他人获胜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各种失望之情,全都写在了众多打擂者的脸上。   相反的,铁玄风跟剑奴二人倒是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郑极是少年英雄,天才中的天才,要是子初剑能够落在他的手中,正合两名老哥俩的的心意。   “快将郑极请到这里来说话。”铁玄风喜道。   “是!”壮丁脆喝一声,起身离去,撒脚如飞。   郑极到来一事打断了这些人原本的计划,大家滞留在了大厅里,等待郑极的到来。   打擂者们刚才明明还有说有笑,可现在却全都不说话了,许多人心里都暗暗感到不满。   郑极没能如约前来赴擂,还错过了抽签环节,结果还是受到了这样的礼遇,并没有被取消资格。这多多少少是有点不公平的,要是换成寻常的打擂者迟到,绝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八成会被取消资格。   赵正的心态倒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他早就知道郑极一定会来,不会爽约。在他的比武名单中,从未将郑极剔除过。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郑极终于赶来了,在众人的注视中,走进了大厅里。只见他白衣如雪,衣袂飘飘,显得出尘脱俗。另外他腰间的剑也是白色的,上面点缀了几点梅花,靠着梅花的点缀,使得剑身多了几分凛冬的冰寒之意。   郑极的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傲骨英姿,一对剑眉斜入发际,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脸颊好似剑削而成,整体给人一种凌厉而又难以亲近的感觉。他的剑是锋利的。他的人也是锋利的!   不管有多少道目光注视着自己,郑极的双眼始终直视着前方,并用最快的速度锁定了站在中心处的铁玄风。他走过去,见礼道:“晚辈郑极,拜见庄主,拜见众位前辈。我因为修炼耽搁了一点时间,来迟了一步。还望众位前辈恕罪。”   声音铿锵有力,就好像刀剑的交击之声。   莫说是真刀真枪的比武,就是在平时,郑极也显示出了一种过人的气质,不是寻常人可以比较。   “免礼,免礼。直起身来,让本庄主好好看看你。”铁玄风手捻灰色须髯,微笑道。   “是。”郑极拔直了腰板,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袂随风而动,抖成一波波碎浪。[   铁玄风上上下下打量了郑极一番,点头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跟你见面的时候应该是三年之前。那时候你父亲领你来到了鄙庄,取走了你腰间悬挂的这柄‘瑞雪剑’。三年不见,你长高了许多,人也更加精神了,真是可喜可贺。你的瑞雪剑是我铸造的,这几年用着还算顺手吧?”   “回禀庄主,这柄剑自从跟随我以来,至今未尝败绩。十分顺手。多谢您不辞辛苦,日夜赶工,替我铸造这么一柄好用的上品宝剑。”郑极答道。   旁边的铁牛闻言,小声嘀咕道:“他明明有上品宝剑了,怎么还跑来趟这个浑水?”   剑奴双眉倒竖,狠狠瞪了铁牛一眼,传音呵斥道:“铁牛。给我把嘴闭上,不许再多嘴插话。”   铁牛吓得一缩脖子,捂住了大嘴巴。   铁牛这番话虽然冒失,但却道出了不少人的心声。   许多人都认为身上有了上品宝剑的人。就不该来跟他们抢夺子初剑,这未免也太不给人活路。而且有了上品宝剑之后,疑会大幅提高实力,使得原本就很强的郑极变得更加可怕。   其实铸剑山庄也曾考虑过打造一批打擂比武用的专用剑,让所有人都用这样的剑。可是考虑到剑客使用陌生的剑会很不顺手,导致法发挥出全部实力,故此翻了这个想法,改为让打擂者自行携带佩剑。   自行携带佩剑,也就导致了佩剑参差不齐的结果,有人用的剑很差,有人用的剑很好。在打擂者之中,只有郑极跟孔云杰两人拥有上品宝剑,其余的人拥有的都是中下品宝剑,甚至还有人用不入流的宝剑,比如说铁牛背着的那根大铁棒子。   郑极淡淡看了铁牛一眼,解释道:“我是有上品宝剑不假,可爱剑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希望自己的手中能多几柄上品宝剑。我听说剑奴前辈铸造出来的子初剑品质很高,是上品宝剑中的翘楚,甚至接近了极品宝剑,故此生出了向往之心,很想将其据为己有。而且这场擂台赛云集了众多用剑的后起之秀,我身为剑圣的儿子,岂能错过。”   铁牛本来是要跟郑极说两句话的,可碍于剑奴的警告,只能闷闷地闭上了嘴巴,呜呜了几声。   铁玄风接过了话茬,微笑道:“极,你是年轻一辈人中用剑的好手,铸剑山庄很欢迎你来参加这场擂台赛,你的到来一定能让这场擂台赛变得更加精彩。”   “我一定不负前辈众望,会在擂台上好好表现。”郑极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了铁玄风。   “真是虎父犬子,你父亲是剑圣,你也一样优秀,不愧天才剑客二字。”   “多谢前辈夸奖。”郑极不卑不亢道。   剑奴挠了挠下巴,想起了件事情,插话道:“你小子能来倒是一件大喜事,不过这群打擂者们刚刚抽完了签条,定好了打擂人选,你来了之后,打擂者人数出现了单数,没有人能跟你凑成一对了。”   “剑奴前辈,这件事很容易解决。”不等郑极发话,旁边的孔云杰昂然走了过来,冲着庄主以及剑奴两位前辈见了礼,然后接着说,“既然郑少侠没有对手,就让我来做他的对手好了!我们两个人实力相当,正是最合适的一对。至于我之前的对手萧少侠,就让他轮空直接胜出便可。”   郑极一听孔云杰点名要跟自己比武,投眼看了孔云杰一眼,双眼微微眯起。隐有寒光吞吐。   人群中另外一个人也对孔云杰投以了敌视的目光,那人就是玉面小阎王萧酒歌!   萧酒歌也有着六重天的修为,不输于孔云杰等人,而且性情狠辣,瞪眼就打人,动手就杀人,故此得了个玉面小阎王的绰号。他父亲是个山寨的总辖大寨主。是邪道中人,做下过多个惊动江湖的大案。在众多打擂者中,只有他一个来自凶名赫赫的邪道世家,要不是他的父亲也跟了过来保护他,非得有人对他不利不可。   孔云杰点名要跟郑极比武,要把萧酒歌晾在一旁。显然是没把萧酒歌放在眼里。   萧酒歌听到这种话,心里当然不高兴了。若不是碍于铁玄风等人在场,他非得跳上去跟孔云杰动武不可。   铁玄风见几名小辈全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笑道:“呵呵,你们如此锐意进取,这值得表扬,不过定下来的名单是不能轻易变动的。若是人人都嚷嚷着要跟极交手,岂不是乱了套了。比武的人选跟名单维持原样,你们该跟谁比武,还跟谁比武。至于郑极就让捡个小便宜好了,第一场比赛轮空,不必跟别人动手,等到第二场比武的时候再参加进来。”   孔云杰有点不死心,可又不能在铁玄风面前造次。只得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萧酒歌对于孔云杰刚才的做法十分不满,传音道:“小子,少在门缝里面看人,我的实力绝不比郑极差,看第一场比武我怎么收拾你。”   孔云杰回头瞪了萧酒歌一眼,不甘示弱道:“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在我跟郑极动手之前。就先拿你活动活动筋骨好了。”   这两人针尖对麦芒,私底下对峙了很多句话,谁也不服谁。   郑极轮空了,不必再参加第一场比武。若是换成旁人遇上这种好事,一定会暗自窃喜,可郑极却并不想捡这个便宜,他说道:“我来晚了一步,违反了这场擂台赛的规矩,这已经犯了大过,怎敢再贪什么小便宜。还望庄主收回成命,再另外给我安排一名七重天武人作为对手,不管此人是谁都可以。如果我能战胜七重天武人,想必众人就不会再怪罪我晚来一步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打擂者之中并没有七重天武人,郑极的言下之意就是从打擂者之外再选出一人与自己比武,要靠这种方式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如果他怎能办到这点,击败七重天武人,别人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郑极之前就有过击败七重天武人的先例,他说出这种话,可不是在吹牛,而是有着相当的底气。   “你胆色过人,勇气可嘉,不过你的提议不合乎擂台赛的规矩,还是算了吧。再者说以你的名望跟本事,根本需证明什么,只要老老实实地等待第二场比武再参加也就是了。”铁玄风含笑道。   “哥哥,这小子的提议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迟到了还能直接参加第二场比武,其他打擂者对此肯定会有些微词。以我之见,不如听从极这小子的提议,找个七重天武人跟他过过招,倒是不用他非得取胜不可,只要能展示出自身的实力就行了。”剑奴在旁插话道。   “这个……”铁玄风手捻须髯,有些犹豫。他这个人比较刻板,喜欢按规办事。   “什么这个那个的,就这么定下了。至于那个七重天武人,也不用找别人了,就由我这个老糟头子出马,亲自会会这小子,看看他手上都有什么真本事。”剑奴决定道。   “好,那等到打擂之时,就请前辈多多赐教了。”郑极答应道。   铁玄风见弟弟发了话,而郑极又答应的这么痛快,也就不再横加阻拦了。   就这样,迟来的郑极也列入了明天参与打擂的人选之一,并且安排了剑奴这样一位强劲的对手。   事情尘埃落定,铁玄风领着众人继续往外走,前去操持子初剑的请剑仪式。他将众人一路带到了位于广场的擂台前,这里经过一番建设,已经颇具规模。   擂台足有十丈方圆,呈四方形,由石头堆砌而成,表面铺着特殊矿石磨成的方砖。擂台的面积够大,而且坚固耐用,不怕受到冲击。在擂台的东面不远处,摆放着一块石台,石台就像是一座小型尖塔,塔身上雕刻着盘旋而上的青龙,雕刻工艺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在擂台周围的北、东、南三面,各有一个斜坡形的看台,三个看台加在一起,足够容纳数百人就座。看台上张灯结彩,披红挂皂,充满了喜气。   大多数宾客都知道今天要举行请剑仪式,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各自找了席位坐下。   现在擂台赛还没有正式召开,这座擂台周围,就已经变得热闹非凡。   铁玄风领着打擂者们沿着石阶走上了半丈高左右的擂台,站到了中心处。他冲着周围一抱拳,说了些场面话跟客套话,全都是欢迎诸位光临云云。说完之后,他宣布请剑仪式正式开始,对着空中发出了一声清啸。   啸声犹如春雷一般,一路传到了后山的剑冢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二十九回请剑仪式   后山剑冢内,子初剑通过剑灵感受到了铁玄风发出来的啸声,明白这是一个命令自己出鞘的暗号。它当即生出回应,剑身微微轻颤,从中发出一声清鸣。它所发出的声音同样十分响亮,穿透了剑冢石门的缝隙,一路传回到了擂台方向。   铁玄风再次发出啸声,子初剑再次给予回应,反复三次之后,双方均都不再出声了。   三声呼啸,意思是通知子初剑离开剑冢,前往擂台!   子初剑莫名亢奋,剑身抖动的幅度陡然加大,还从剑身上冒出了耀眼的白光,将整个黑乎乎的剑冢山腹都给照亮了。   周边的百余柄宝剑也受到了触动,微微发颤,产生强烈共鸣,就好像是在欢送子初剑似的,十分神奇。[   守护在剑冢石门的两位高手一挥袖袍,拍出数股内力暗劲,砰砰作响地打在石门上,触动了石门的机关。   石门轰隆开启,缝隙由小变大,『露』出了剑冢内的那条石阶,还有许多带着寒气的白光从中流溢而出。   子初剑“唰”一声挣脱了石缝,从中拔地而起,『露』出了全部的剑身。它的剑身越是往下,剑锋也就越是锐利,边缘薄如蝉翼。子初剑在半空中兜了三圈,画了三道白光,就好似在向众多同类告别一般,而后飒然飞出洞口。   子初剑的飞行速度极快,没多久便从后山一路飞到了擂台上空,在众多武林中人的注视下,挑了个头,卖弄了一下自身浑厚的内力,改道朝着天空飞了上去。它直『插』云霄,一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最终只剩下一个依稀可见的小白点。   三座看台上的看客们见状,均都赞叹不已,感觉大开眼界。   一柄剑竟然可以脱壳而出,自行来去,而且还能飞得如此快,如此迅猛,若是将其用于杀人,绝对是杀人的利器,纵然不能夺人首级于千里之外,在十几丈内凌空杀人还是没问题的。   “好剑!好剑!”东面看台之上,一名矮小如侏儒的白胡子老头拍手赞叹,一时间情绪激动,从座位上了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而后才落回座位,“这柄宝剑内力充沛,有穿云she之力,真可谓是离手而出破天剑,直奔月斩云开!”   东面看台上坐着的都是铸剑山庄请来的贵宾,每一个人物单拿出来,都是江湖上的名人,其中七、八重天的武人比比皆是,八、九重天的武人也不少见。   那名喝彩的矮小老头,更是高人中的高人,强手中的强手。他身形矮小,身法如电,绰号叫做“三尺影叟”,是南方四叟之一。这四个老头子全都是世外的高人,平里喜欢游戏人间,已经很少过问江湖中事了,这次受邀而来,观看子初剑争夺擂,顺便替铸剑山庄撑撑脸面,镇一下场子。   在众多的贵宾之中,这四位算得上是人中的尖子,被安排在东看台的最高处,远离了其他人。   “以这个内力的程度,这柄剑已经算得上极品宝剑了,为何要对外宣称是上品宝剑,虚报了一个品级?”南方四叟中的另一名老叟“一目惊天叟”捻髯问道。他左眼瞎了,用绣着花纹的眼罩遮着,仅『露』出另外一只金灿灿的眼珠子。这只仅剩的眼珠子目光崭亮,就跟明灯一样,故此得了一目惊天这么个赞誉。   “极品宝剑又不光看内力高低,也要看其他方面的品质高低,铁庄主前两天跟我说过一次,这柄子初剑比极品宝剑缺了点火候,所以还算不上极品宝剑。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宝剑的论级就跟武功一样,哪怕缺少一点点火候,也是不行的。”另一名老叟“紫面雷光叟”『插』话答道。此人因为练功的缘故,身体受到影响,一张脸se变成了紫茄子se,看上去颇为怪异。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缺了那个‘东西’,所以算不上极品宝剑。”一目惊天叟顿时了然,点了点头,这世间不少的上品宝剑,都因为缺了那一点火候,那一点东西,导致缘成为极品宝剑。   “就算上品宝剑也十分难能可贵了,也不枉我们四个糟老头子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也不知道哪个小辈有福气,能将这么好的宝剑抱回家。要是某个小辈能得到这柄宝剑,一定比娶了媳『妇』还要高兴。”坐在最边上的云游四方叟微笑道,他在四个老头子当中,最喜欢四处凑热闹,这次四人齐聚于此,有一多半是靠他在后面波助澜。   在南方四叟说话间,子初剑已从天空落了下来,画了一道直线,准确误地『插』入了盘龙石塔之中,剑身没入一半,其余的部分抖动不止。它在半空中拉出一道白光,白光慢慢消散于形。   “果然是好剑!”   “原来这就是子初剑!”   “子初剑亮相了,子初剑亮相了!”   看台上报以热烈的响声,大家纷纷离席而起,拍手叫好。[   铸剑山庄赚足了面子,同时也为这场擂台赛博了一个满堂红,等到叫好声渐渐平息之后,铁玄风又一次站了出来,说了一番场面话,接着又把剑奴这名子初剑的铸造师叫了上来。剑奴也说了一番场面话,然后由一群仆人挑着鞭炮走上擂台,在擂台上燃放了一通。大量的爆竹噼噼啪啪『乱』响,震得周围的看台都微微晃动,以这种喜庆的方式,为请剑仪式收了尾。   子初剑被留在了盘龙石塔上面,等待着将来的主人将它带走。山庄里包括剑奴在内的几名高手留在了子初剑周围,以便保护子初剑的安全,防止歹人窃取强夺。   众人远远的看着子初剑,纵然仪式结束了,也不肯就此离去,恨不得擂台赛现在就开始,让打擂者们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有不少将这个想法跟铁玄风说了,可铁玄风只是报以一笑,不肯轻易改变之前定下的子。   众人奈,只能继续干巴巴地苦等下去。   跟这群干系不大的看客比起来,那些打擂者等得更是心焦。他们离开了擂台之后,回到了山坳里,大多人都选择闭门不出,要么在院子里临阵磨枪,要么苦思冥想对手的破绽。   赵正属于后者,他回到暂住处之后,将自己关进了房子里,在桌子上铺开一张白纸,提笔在白纸上点点。   一个个米粒大的黑点落在白纸上,看上去杂『乱』章,可实际上暗含玄机。   这些小黑点其实是一个剑阵的布阵图!   明天赵正就要跟铁玄风的孙子铁银花交手了,铁银花得到了爷爷的真传,善于用剑摆阵,摆下的剑阵虽然不如铁玄风或者剑奴,但也颇具威力,若是不知深浅的话,很可能在剑阵中吃大亏。   在这一世中,赵正首次参加了子初剑争夺擂,可是在上一世,他可是参加了十余次子初剑争夺擂,已将整个过程都记下了,对于打擂者们的本领,也都知道甚详。   铁银花善于使用的剑阵叫做“梅花剑阵”,这门剑阵很简单,远不如剑奴之前布下的绝路剑阵,跟守护剑冢的银河剑阵比起来,更是差了几个级别。这门剑阵是由人们所熟知的梅花桩改变而来,摆阵之时要将多柄宝剑『插』在地上,构成一个复杂的地利环境。   旁人置身于群剑之中,若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身边的剑伤到。另外还有一套专门配合这门剑阵的剑法,可以用以将敌人威『逼』利诱到地上的剑旁边,达到伤人的目的。   想要破除梅花剑阵,避免被地上的剑所伤,唯有两个办法,要么在剑阵布成之前将布阵者击败,要么牢牢记下所有宝剑的方位,避免被剑刮伤。   另外,所有的阵法都有一个名为阵眼的弱点,梅花剑阵自然也不例外,若是能占据阵眼作战,同样能大大削弱剑阵的威力。   梅花剑阵的摆法赵正全都记得,阵眼的位置也记得很清楚,他将整个剑阵画在了纸上,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跟记忆中的剑阵进行比对,确认误后,点了点头。他凝视着白纸上的黑点,思绪仿佛一头沉入了与铁银花的交战之中,幻想着自己应该如何闪身退步,如何抢占阵眼,做到了胸有成竹。   对于明天这一战,他已有了九成的把握,看来陆友发跟钱万金都得给他送红包了,一个送九万两银子,一个送十万两银子,可是相当丰厚。   他对于钱并不怎么看中,兜里这点钱足够他挥霍了,不过谁也不会嫌弃钱咬手,这种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若是嫌弃钱多了,他大可以花钱买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比如说丹『药』、护甲等等,换取一些更加实际的帮助。   记好了阵图之后,赵正将白纸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开始打坐休息,为明天的战斗养jng蓄锐。   时光流转,次天明!   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迎来了擂台召开的子。东方刚刚泛白,朱管事便将大家都叫了起来,率众赶往擂台。其实这群人早就都已经起来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叫,唯独铁牛这个傻大憨睡得跟死猪一样,听到了擂鼓般的敲门声才起床。   打擂者们彼此间都是对手,关系并不融洽,一个个各自为阵,随着朱管事走往擂台。   赵正胸有成竹,显得比别人轻松一些,他本想找姜明在路上聊几句,可一见姜明面沉似水,肌肤紧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姜明太过倒霉,轮到的对手是凌风公子?白飞雨,可以说是必败疑,现在心情想必一定很沉重。   朱管事领着打擂者们到达了擂台,不过没有直接登台,而是带到了东看台上,这里有一排座位是专门为打擂者们提供的。这一排座位刻意拉得稍微远了一些,谁也不挨着谁。在座位的背面,已经贴好了打擂者的名签,大家可以按名落座。   其他的打擂者都对座位排序没什么异议,各自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唯独铁牛这个傻大憨事多,嫌弃自己的座位不好,跑去要跟小蝴蝶?安心换座位,换回来的当然只有一通臭骂跟白眼。   看台其余的位置也都坐满了人,人到的比昨天更齐一些,显得有些吵闹。大家见打擂者们到场之后,兴致一下子提了起来,对着打擂者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那边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就是郑极,听说他今天的对手不是其他的打擂者,而是剑奴前辈!他小小的年纪就敢挑战比自己高了一重天的武人,真是浑身是胆。”   “依我看,这场打擂者的最终胜者一定是郑极,不可能是旁人。”   “也不尽然,孔云杰的实力跟名气也不比郑极小,子初剑最终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看台上的人说什么的都有,声音连成一片,就算提高听力也听不大清楚,因为太过嘈杂了。   赵正依稀听到了人们的讨论,很多人都在讨论着谁会取胜这个简单的问题,这些人几乎都很看好郑极、孔云杰、萧酒歌几名实力强劲的打擂者,对于其他打擂者并太大兴趣。   如果赵正能够取得胜利,并一路披荆斩棘,连续击败对手,想必会成为这场擂台赛的黑马,让人预料不及!   到那时候,人们议论的就不再是郑极等人,而是赵正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了。   想想这种事,赵正心里多了一分期待,若是他的名声变大了,让远在七宝县的姐姐听到,姐姐一定会为他高兴吧。   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大炎国的土地。等到了请人算好的良辰吉,铁玄风大步流星地走上了擂台,出面住持这场擂台赛。他今天换了一身新衣服,衣料带着点红se,庄重之中不失喜气。他的老脸上带着微笑,显得比平高兴许多。   在剑奴最初提议要召开擂台赛的时候,铁玄风因为考虑到种种利害关系,并不赞成此事,可今天一见宾朋满座,江湖各路朋友都来捧场,他的脸上还是笑开了花。铸剑山庄是他一手创办的,能够取得今天这个江湖地位,他心里自然高兴。   “多谢诸位从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前来铸剑山庄见证这场擂台。,老朽代表整个山庄,对诸位致以诚挚的谢意,没有你们这些天南海北的朋友捧场,铸剑山庄绝不可能取得今时今的成就。今天是子初剑争夺擂召开的子,这柄由我弟弟剑奴亲手铸造的上品宝剑,要在众多的后起之秀中,选出一个最好的主人。正所谓宝剑配英雄,也只有少年英雄才能配得上子初剑这柄宝剑。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为了一睹子初剑的风采,以及众多打擂者的比武角逐。子初剑你们已经看到了,就摆在那里,一动不动。接下来就该召开擂台赛了,由于这次参与打擂的都是小辈,自身实力有限,若是有什么打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各位多多担待。想必有人已经等急了,老朽也就是不多说了,我以庄主的身份宣布这场擂台赛正式开始!”铁玄风放声大喝,犹如虎啸山林,声音传到群山之中,回『荡』不息。   众人也确实等不及了,一听擂台正式召开,报以雷鸣掌声,热烈喝彩。   掌声停歇,朱管事带着第一对打擂者下了台,正所谓前三场没好戏,铸剑山庄特意挑选了一对不强也不太弱的打擂者垫场,这两人分别是快剑?辛令以及小剑魔?摩云子。   这一对打擂者并不相识,也没什么往来,登台之时谁也没有理谁,等各自飞身形跳到了一丈高的擂台上,这才抱拳打了招呼。   看客们见两人高来高去,身轻如燕,手底下显然有着真功夫,纷纷擦亮双眼,打起了jng神。   赵正对于摩云子的身负也很关心,凝神看着擂台。   铁玄风手持着一面小红旗,高举过头,对着场中用力挥了一下,宣布比武开始。话音刚落,他便抽身而退,跳下了擂台,飞身回到了东看台上,陪着南方四叟一起观看场上的两名小辈比武。   比武讲究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一见小旗落下,辛令当即抽招换式,亮出了泰山派成名剑法“苍松剑法”的起手式“岁寒松柏”。只见他一手举过头顶,握剑斜指下方,另一手捏着指诀,直伸向前,双腿一腿高一腿低,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一股寒气森森的剑气从剑身上飘散而出,将他的领口跟衣角吹得猎猎而动。   反观摩云子,他倒是没有急着拉开架势,而是眯着仅剩的右眼,目『露』凶光,将冷锋剑缓缓抽了出来。剑身与剑鞘摩擦出沙沙响声,听起来犹如毒蛇吐信。他练的是祖剑法,这门剑法侧重计算敌人的一招一式,从中寻找破绽加以进攻,故此并不急于出手,而是喜欢后发先至。   辛令见摩云子气度如此沉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喝了一声请字,提剑抢先攻了上去。他的绰号是快剑,出手自然快如闪电,追求唯快不破。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他便杀到了摩云子面前,见手中的剑刺了出去,这一剑快而灵动,虚点摩云子的面门,实则去取摩云子的哽嗓咽第一百三十回第一轮比武(上)   摩云子眼睛一眯,看准敌人的来势,横剑压身,使了个缩梗藏头式,身子整个放低了一半,将敌人的虚招与实招一并躲开。   辛令抖出来的剑花贴着摩云子的头顶刺了过去,剑气抖擞成团,光华夺目。   一招用老的瞬间,往往是一名武人最难以变招的时候,这时候是反击的绝佳时机。摩云子单眼中凶光大盛,挥剑使了招海底捞月,整个人也顺势站了起来。   这一剑掀起了一道气势凌人的剑气,犹如惊涛拍岸一般,从地上席卷而起!   剑气唰唰唰四下飞散,在地上划出数道手指深的痕迹。这里的地面全都由特殊石料打造,一块块石头就跟铁板相似,能在这些石板上划下凹痕,可见这一剑威力之猛![   可是再猛烈的攻击,也得能命中敌人才行。   在剑气掀起的刹那,辛令早已抽身侧着躲开,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他以施展快剑著称,身法当然也不会慢。他避开这一剑,立即变换招式,将苍松剑法中的下一招施展开来,这招名为“老叔逢春”,可用于处于被动时施展。只见他抖开剑花,周身上下剑气斜飞,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攻击笼罩了方圆一丈的面积。   摩云子算准这一招的漏洞,从中鱼跃跳出,翻着跟斗落在地上。   辛令抖擞手中的剑,紧追不舍,一剑袭向摩云子的后背。想要施展快剑,首要的前提就是将剑法练得烂熟于胸,并在战斗中严格按照剑法套路出招,只有这样才能得心应手,出招快速!   摩云子感觉背后恶风不善,使了招“孔雀开屏”,将辛令杀过来的剑给荡开了,而后顺势转身,与辛令缠斗在一处。   辛令一招发出。紧接着又是一招,以连密的进攻杀向摩云子,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猛过一招,一步步发挥出了自身的实力。   摩云子凝神招架,靠着祖暅剑法的一条条公式拆解辛令的招式,堪堪保全了自身。不过打得很是凶险。往往他刚刚挡住左面的剑,剑又从右面杀过来了,挡住上面的剑,剑又从下面攻上来了,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辛令的剑气始终笼罩着他,只要反应稍微慢上一点。就会导致重伤落败。   辛令越打越凶猛,将苍松剑法中的精妙剑招悉数抖了出来,手中的剑舞成了一条白色匹练,整个人淹没在白光里,几乎消失不见。他出招的速度渐渐压过了摩云子的计算速度,将摩云子逼向了看台的角落。   摩云子暗叫不好,陡然增强了自身的五感。将五感放到了最大,这才提高了一定的反应能力,跟上了辛令的速度,不至落败。他能够看破辛令的一些招式,可是速度跟不上辛令,纵然看破了,也法及时加以破解。   这两人好似下山虎遇见了上山虎,斗了个旗鼓相当。   看台上的人们见两人斗得如此激烈。感觉大饱眼福,有人还忍不住喝起了彩。   这场打头阵的比武,总算是没让大家失望。   两名打擂者在擂台上拆解了三十余招,仍然未分胜败。   总体上看,辛令的攻势十分凌厉迅猛,一直压制着摩云子,占在了上风。似乎获胜只是个时间问题。   摩云子见势不妙,暗自咬牙,心中暗想道:“本以为第一场能够轻松取胜,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一块硬铁板。如果我败在了他的手上,得不到子初剑不说,还得受到天下人耻笑。尤其是那个赵正,更是会笑掉大牙。不行,我就算动用一点特殊手段也得将这个叫辛令的击败,否则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念及此处,摩云子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落定脚跟之后,轻快地来了几个后空翻,翻到了擂台角落,与位于中心处的辛令拉开距离。   “哪里逃!”辛令爆喝一声,抖擞剑身,抢身追上。   “我才没有逃,而是要将另外一个自己放出来。”摩云子冷哼了一声,右眼的颜色微微改变,眼圈冒出了红丝,“昔在包牺氏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九九之术以合六爻之变。”他低声念叨着这些记载于祖暅剑法中的口诀,激发了自身的一个特殊能力,将自己逼入了疯癫状态。   祖暅剑法太过深奥,摩云子难以掌握,在练剑过程中走火入魔过多次,以至于心神受到影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病,变得疯疯癫癫,见人就杀。他没办法制止自己发疯,却能够利用口诵口诀以及错行内力的方式,逼迫自己发疯![   一旦发疯之后,摩云子会失去理智,但是计算能力会大幅提高,在敌人出招的刹那便计算出几种乃至十几种应对方式。计算能力提高了,实力自然也就相应提高了。   辛令的剑转瞬及至,剑尖一分为三,三分为九,刺向了摩云子的上半身。这招叫做“松针纷落”,是苍松剑法中一个有名的杀招,威力很强,也十分难练,辛令下了很久的苦功才学会。   “自时厥后,汉北平侯张苍、大司农中丞耿寿昌皆以善算命世!”摩云子陡然拔高嗓音,喊出了一番没头没脑的话,与此同时,瞪大了猩红色的眼睛,刺剑飞身,一头扎进了辛令抖出的剑花之中!   按理讲,面对这样密集的攻势,本该抽身躲避才对。可发疯后的摩云子经过计算得出,辛令这招的最大破绽正好位于剑花的中心处,只有冒着火中取栗的风险,才能将辛令击败。   换成平时的摩云子绝不会这样奋不顾身,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击杀眼前的人,已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   辛令见摩云子跳入了剑花之中,还一剑刺向了自己的破绽,不由得微微变色。他本该中途变招,可是他已经养成了一招连着一招的出招习惯,有这种变招的念头,身体却法及时反应过来。   就在辛令惊愕迟疑的刹那,摩云子毫不犹豫地刺出了手中的剑,直奔辛令的胸口。   冷锋剑上的剑气大盛。形成了尖锥形状,狠狠贯入了辛令抖出来的剑气中空处,将周围的剑气都给震散了。   摩云子发红的右眼,以及犹如寒星般的剑尖在辛令的眼中迅速放大。   “噗!”   辛令胸口中剑,整个人顺势飞,在半空中撒出点点血花,最终落在了三丈之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这一下挨得不轻,胸口被刺得皮开肉绽,胸前的衣服都变成了碎片,沾满了血水,散落在地。   辛令受了这样重的伤,再加上倒地不起。黯然落败。   比武讲究点到即止,可像这样激烈的战斗,就算失手将敌人刺成重伤,也是法避免的事情,并不会遭到别人的指责。这世上能够真正做到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武人可并不多。   看台上的众人们纷纷站起,关心起了辛令的伤势。这种关心到不一定是好心,更多的只是好奇而已。   好在辛令的身子骨够结实,没有伤及要害,不至于当场死掉。铸剑山庄为这场擂台赛聘请了许多的名医,打擂者只要留有三寸气在,就能保住小命。   铁玄风跟身边的南方四叟耳语了几句,站了起来,飞身跳到了擂台上。宣布道:“第一场比武,摩云子胜!”   这一嗓子宣判了结果,按理讲这场比武也就结束了,可是摩云子现在处于疯癫状态,已经失去了理智,仍然红着眼睛想要杀人。他见辛令躺在地上,嘴里念着口诀。一个箭步跳了过去,瞄准了辛令的脑袋,挥剑下刺。   这一剑若是刺实了,辛令当场就得毙命!   “慢着!你已经胜了。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杀手?”铁玄风一瞪老眼,动了温怒,脚尖在地面一碾,身体移形换位,移动到了摩云子面前。他伸出一对铁箍般的手指,又快又准地夹在了摩云子手中的剑上,将这柄剑牢牢固定住,保住了躺在血泊中的辛令。   摩云子目露凶光,失去理智,将铁玄风也当成了敌人,不断催动内力,一波波灌注在剑身上,想要将铁玄风也给杀死。可凭他的实力,岂会是铁玄风的对手,一股股内力催动出去,犹如泥牛入海,全都消失踪。   “你小子疯了么,竟然还想跟老朽动手。”铁玄风怒气更盛,两指稍一用力,用一股暗劲将摩云子的手给震脱了。   摩云子向后蹬蹬蹬倒退了十几步才停下,虎口整个开裂,内脏也受到了冲击,呕出了一大口血。他吃了苦头,可却仍然没有恢复理智,伸出双指代替剑,朝着铁玄风再度攻上,并施展出祖暅剑法中的杀招“算遗策”,这看似简单的一招中,蕴含了许许多多的后招跟变化。[   铁玄风看出摩云子的状态很不对劲,再加上他身为庄主,不可能屈尊跟一名小辈动手,只得抢步上前,用点穴手法将摩云子给点晕了。摩云子这一招再怎么精妙,也不可能是铁玄风的对手。   “摩云子这个愣头青刚才杀得兴起,竟然还想跟老朽动手,真是令人可发一笑。不过老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计较,这一战仍然算他获胜。为了不耽搁擂台赛,我们继续进行下一场比武。”铁玄风朗声大喊,将刚才的变故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有深究下去。跟摩云子一个人比起来,还是整个子初剑争夺擂更加重要一些。   第一场比武尘埃落定,一些精通医术的武人纷纷跳上台,将两名打擂者各自抬下去救治。辛令是泰山派的门人,许多泰山派的人围拢到他身边,对他关怀备至。再看摩云子身边可就冷清多了,除了两名大夫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陪伴。   数名身怀功夫的庄丁跳上擂台,用最快的速度将地上的血迹给清理掉,并用抹布将水擦干,不留一点痕迹。   铁玄风宣读名单,唤另外两名打擂者上台,进行第二场比武。   这场比武的人选是规矩剑客楚田以及塞外寒光苏赫巴鲁,这两人的实力同样不相伯仲,相差并不多。   朱管事将两名打擂者领上台,然后躬身退下,两名打擂者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地跳上了擂台。楚田跳跃时用的是“旱地拔葱”的手法。双脚紧紧并拢,纵身跳上擂台,没有任何助跳动作。而苏赫巴鲁是跨步跳上去的,落地时十分沉重,发出了一声闷响,可见此人的武功走的是刚猛路线。   铁玄风一挥小红旗,宣布比武开始。而后跳回了东看台。   楚田还跟往常一样,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头发整齐梳理好,左右对称,衣服鞋袜也是一样,全都工工整整。他亮出了规矩剑法中的起手式。将剑竖在胸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两只脚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脚跟贴着脚缘,形成了“”字形。   对面的苏赫巴鲁穿得也十分有特色,身上披着一件狼皮披风,赤着一对精壮的胳膊。腰间系着裤带,裤子松松垮垮,脚下蹬着一双黑色长靴,靴子尖向上翘着。他人长得也特殊,跟大炎国人的样貌截然不同,生得浓眉大眼,一头卷发,眼窝深陷。鼻翼宽大,显得十分粗野。他手中的剑倒是跟他很般配,十分宽大厚重,长约五尺,厚有一掌左右,剑柄也出奇的长,可供双手抓握。这柄巨剑不像是闯荡江湖用的。倒像是征战沙场用的。   “请赐教。”楚田脆喝了一声,抖擞剑尖,剑尖轻颤不止,显得精神十足。   “让你们大炎人也知道知道塞外人的厉害。看招!”苏赫巴鲁吼了一声,犹如虎啸山林一般。由于他生长于塞外,口音十分特殊,舌头有些打卷。他纵身扑了上去,挥起巨剑便斩,剑锋上带起一圈剑气,呼呼刮风。他走得果然是刚猛路线,刚一出手便展现出开天辟地的威势。   楚田不得不避其锋芒,一纵身高高跳起,将半圆形的凌厉剑气躲开,而后顺势下落,刺剑去点苏赫巴鲁的手背。   苏赫巴鲁没有变招,而是继续顺势挥剑,将剑挥了整整一圈,画出一道圆形剑气。他这招攻击的范围很大,剑气已经飞溢到了两丈之外。   楚田的剑尖调整方向,紧追着苏赫巴鲁的手背,在上面轻点了一下,点出一道小小的伤口。他借着这一点之力,整个人向后开,远离了苏赫巴鲁挥出的大范围剑气。   苏赫巴鲁招式用老,停止旋转,站稳脚跟。他挥出来的剑气也随之渐渐消散。他瞥眼看了下长着黑毛的右手背,发现上面多了一道伤口,血肉下面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骨头上带着明显的划痕。   这条伤口看似不重,可也伤及了手背上的筋骨,会对苏赫巴鲁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苏赫巴鲁舔了一下手背,将血水吸入了嘴里,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大吼一声,举剑朝着楚田再度攻上。他冲上前,将手中的剑笔直挥下,斩出一道竖直的剑气。   楚田并不与之硬碰硬,依旧采取灵巧迂回的策略,使了招“始终如一”,侧过了身子,将苏赫巴鲁发出的剑气闪过。这招闪中带攻,他避开剑气后,当即脚下踏步,双腿交叉向前,向下刺出剑尖,点出一道敏锐的剑气,正刺在苏赫巴鲁的脚面上。   这一剑刺得同样不重,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而已。   苏赫巴鲁恼羞成怒,瞪红了双眼,使出了全力,将手中的巨剑挥得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楚田紧守门户,步步为营,依旧采用救走战术,专等苏赫巴鲁露出破绽的时候才下手,几乎每次出剑,都能在苏赫巴鲁熊一样的身体上留下一道伤口。   一道伤口不算什么,两道伤口不算什么,可是积累得多了,可就要人命了。   苏赫巴鲁连出猛招,累得呼呼直喘,再加上满身都是伤口,渐渐露出了颓势,就好像掉了牙齿的猛兽。   换成其他的武人面对这种情况时,往往会采取乘胜追击的策略,加大手中的攻势。可楚田性子十分沉稳,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步调,不紧不慢地出招削弱着苏赫巴鲁,就像是削面一样,在苏赫巴鲁身上左削一下右削一下。   且不论楚田的剑法如何,光是他这份沉稳应战的态度就十分值得肯定,看台上众多看客不由得暗自挑起了大拇指。   斗了六十余招之后,苏赫巴鲁彻底不行了,出招速度变得慢了很多,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楚田看时候到了,陡然加快了速度,闪身穿越了苏赫巴鲁的防御,绕到了后方,转身将剑架在了苏赫巴鲁的粗脖子上。   “承让了。”楚田含笑道。   “你比我有本事。”苏赫巴鲁闷声承认,手中的巨剑垂了下来。   “塞外的剑法确有独到之处,此战让我受益匪浅。”楚田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剑。   “你们大炎国的人就是喜欢瞎客气,你比我厉害多了,受什么益,匪什么浅。”苏赫巴鲁并不领情,撇了撇嘴,将巨剑重新背在背上,“我回到塞外再苦练几年,等我练好了本事,以后再来找你算账。若是以后赢不了你,我苏赫巴鲁不算塞外的好汉。”   “呵呵,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跟你再会。”楚田笑道。   铁玄风跳到了台上,夸赞了楚田几句,当众宣布楚田获胜。   苏赫巴鲁灰溜溜地跳下台,向着东面的台后走去,数名大夫围拢上来,为他包扎伤口,涂抹金疮药。   第二轮比武结束,庄丁开始清理擂台上的血迹。   朱管事侧过头,冲着身边坐着的一排打擂者笑道:“赵正,铁银花,第三场比武的人选是你们两人,请随我下台吧。”   赵正一听自己被点名了,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打起了精神,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长身而起。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不过这样也好,早点打完早点安心。   另一边的铁银花也站了起来,并将放在脚边的巨大剑匣提了起来,背在了身后。他扭头看了赵正一眼,目光中充满挑衅与敌意。他们两人并过节,可一旦登上擂台,不是仇人也成仇人了。   赵正直面铁银花的目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微微笑了一下,冲着前方一摆手道:“铁少侠,请吧!铸剑山庄的铸剑本领驰名天下,听说剑法也同样不弱于人,今天我正好领教一下,开开眼界。”   “我会让你开眼界的,你就瞧好吧。”铁银花哼了一声,背着沉重的剑匣走了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三十一回第一轮比武(中)   铁银花背着剑匣走在前面,赵正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赵正没有争着上前,现在还不是争的时候,等上了擂台再争也不迟。   他路过了数名坐在椅子上的打擂者,从这些人的身上,传来各不相同的气势与压迫感。   郑无极、孔云杰、白飞雨、萧酒歌等四人身上的气势最为咄咄逼人,路过他们身边之时,就好像是从一簇森然剑林中走了过去。   四人没有理会赵正,他们压根没太把赵正放在眼里。   倒是姜明跟赵正使了个眼色,算是友谊性的鼓励。   钱万金也一直盯着赵正看,圆圆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嘴唇微动,传音道:“别忘了我们之前的赌约,要是你栽了跟头,可得给我十万两银子。”   赵正没有回话,跟眼前的比武相比,钱万金的赌约根本不值一提,更不值得为之分神。   擂台之上,铁玄风当众宣布第三场擂台开始,并点出了赵正跟铁银花的名字。   当提起赵正的名字时,三边的擂台均都没什么反应,因为没人听过这个名字。当提起铁银花的名字时,倒是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议论。   铁牢判官.铁银花。   这一串绰号外加名字,还是小有名气的。很多人都知道铁银花是铁玄风的孙子,也有很多人知道铁银花善于铸剑跟摆剑阵。   剑阵犹如铁牢,又能夺人生命,故此才有了铁牢判官这么个绰号。   名如其人。绰号也是如此。   能用判官做绰号的人。身上都是有点杀气的。   铁银花杀过人。那剑匣中的剑,也都是染过血的剑。   他的剑都是自己亲手铸造的,他喜欢用自己铸造的剑,这次争夺子初剑,是生平中唯一一次破例。他认为,亲手铸造出来的剑,或者亲手夺过来的剑,都算是属于自己的剑。   孙子参与打擂争夺二爷爷铸造的宝剑。表面看起来这有点多此一举,可铁银花根本别无选择,若是不在擂台上取得子初剑的认可,任何人都无法使用这柄剑。   莫说是铁银花,纵然是郑无极也不行。   看台与擂台之间的距离并不长,两名打擂者先后走到。   铁银花拔地而起,翻了个跟斗,稳稳落在了擂台的边缘。他直起身,跟擂台上的爷爷对视了一眼。   铁玄风为人坦荡,丝毫没有包庇孙子的意思。除了之前提前将孙子定为打擂者之外,没有给予过任何一丁点的优待。他冲着孙子淡淡道:“好好打。输赢是次要的,但不可以给铁家丢脸。”   “我什么时候给你丢脸过。”铁银花口气平淡,可却透着一股自信。   铁玄风点点头,孙子确实没让他失望过,无论是铸剑方面,还是剑法方面。   赵正走到了擂台边,脚尖点地,轻飘飘的落在台上,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动作也显得十分随意。他这种挥洒自如,透漏出了深厚的功底与实力,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太注意这个细节。   铁玄风扭头望向赵正,保证道:“赵少侠,今天你面临的对手是我的孙子,在比武之时,你不必手下留情,老朽也绝不会偏向我的孙子。今天的比武是公平的。”   “多谢庄主成全。”赵正平静道。他一早就知道铁玄风不会为了孙子耍什么猫腻,故此从未担心过。   “那好,你们开始。”铁玄风举起红旗,向下一挥,跳离擂台。   红旗落下,比武开始。   “得罪了!”铁银花大喝一声,抢先一步发动进攻,背过双手,用力猛拍剑匣,触动了位于两侧的机关按钮。剑匣上面的盖子嘎嘣一声打开了,从中弹射出十余柄宝剑,在机关的推动下,飞向空中。   铁银花脚尖点地,腾身而起,抓起飞到空中的剑柄,用力甩向地面。他在甩动之时用上了一股巧劲,明明是斜着甩动宝剑,可宝剑落地时,却竖着插在了地上。   眨眼的功夫,铁银花已将六柄宝剑插在地上,布下了梅花剑阵的轮廓。   赵正深知梅花剑阵的厉害,哪能让铁银花如愿,当即抢步上前,探手将虎啸剑拔了出来。   剑身出鞘,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发出一阵呼啸之声。   赵正脚尖点地,飞身而起,对着铁银花的胸口使了招一剑西来,刺出凌厉的金色剑气。   虎啸剑的剑身将剑气一分为七,七道剑气,一道冲向前方,其余六道从两侧飞开。飞在前面的剑气最为凌厉,竟然飞出了两丈有余,而且画出了一道弯曲的弧线,教人难以捉摸。   剑气就跟剑锋一样锋利!   铁银花两眼一瞪,猛甩了一脚,将第七柄剑踢到地上,进一步完善梅花剑阵。同时拔出腰间插着的一柄中品宝剑,临危抵挡虎啸剑刺过来的剑气。   剑身与剑气相撞,发出一声脆响,金色剑气四散炸开。   铁银花的手腕震得晃了三晃,虎口剧痛不已,心中暗惊道:“他刺出的剑气又快又猛,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看来不能小瞧他。”   赵正一剑未能奏效,紧接着刺出了第二剑,这一剑又是摩诃剑法中的精妙招式,名叫做“大江东去”,施展时一脚踩在对方身侧,侧身抖擞剑身,刺出连绵不绝的剑气,就好似滔滔江水。   金色剑气形成一道道浪花,每一道浪花都锋利无比,只要沾到一点就会被割伤。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这般雄浑、充沛、犀利的剑气,不是寻常五重天武人能够释放出来的,已然接近了六重天武人的实力。   看台上许多看客都瞪大了眼睛,觉得这场比武或许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精彩一些。   铁银花挥剑进行抵挡。先用手中的剑挡了三道剑气。又从空中抓过一柄下落的剑。挡住了另外两道剑气,最后抽空踢飞一柄剑,使其插入了脚下的土地。   大江东去,第一波剑气已然飞散。   铁银花也已落下,踩在了刚刚插入擂台的剑柄上,周身稳稳当当,就好似一根标枪。   其余的宝剑也落下了,不过没能插入土地中。而是叮叮当当地散落在了地上。   梅花剑阵只摆好了三分之一,还有大半没能摆好,剑阵还无法发挥出太大威力。   这样的情况,并不出乎铁银花的预料,以往与他人交战的时候,也没人肯让他将剑阵轻松摆好,总会给他添点麻烦。在以往的战斗中,他已经学会了解决这些麻烦的办法。   铁银花脚点剑柄,向前窜出,刺出手中双剑。分别去点赵正的左右两颊。   赵正用完了大江东去,顺势变招。使了招力劈华山,挥剑当头斩下。一道金色剑气脱剑而出,从铁银花的双剑中间飞过,直奔铁银花的面门。赵正挥出的剑气要比铁银花的剑气长上一大截,铁银花若是继续往前扑,就得率先中剑,被劈成两半。   一寸长,一寸强,剑气比对方长,可是很占优势的。   铁银花不想被劈成两半,只得侧身散开,中断了原本的招式。他落脚时很巧妙,正落在了一柄横在地上的宝剑上面,双脚一挑,宝剑来了个鲤鱼打挺,插进了擂台上。这是第九柄宝剑了。   赵正一剑走空,向前大踏了一步,冲到了铁银花面前一丈外,施展出拿手杀招霸者长屠,一剑快过一剑地斩向铁银花,招式大开大合,极具威风。   相同的招式,今日施展出来,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由于境界提升,再加上东方初帮赵正暂时打通了经脉,使得内力的大小,以及运转的速度都大幅提升了许多。他这一剑挥出,便会斩出一大道金光霍霍的剑气,几剑加在一起,更使得周身前后剑气缭绕,无可匹敌!   一道道金色剑气斩在地上,留下锋利而又深邃的凹痕。眨眼间,赵正身边的地面上就已经千沟万壑。   铁银花硬着头皮进行招架,将手中的双剑舞动成风,紧守门户,勉强抵挡住了那一道道金色剑气。他的鼻洼鬓角冒出了热汗,汗水落进了眼睛里也不敢眨眼,努力捕捉着赵正的一招一式。他发现赵正的招式刚猛而又不失巧妙,而且从未见过,不知道师承何派,十分难以对付。   每抵挡一剑,铁银花便倒退一步,他已经连退了十三步。在后退过程中,他刻意退向了一处“阵位”上面,将左手的剑插进了土地中。   梅花剑阵凑上了十柄剑,已经初具规模,可以发挥出一点威力了。   铁银花旋转手中仅有的一柄宝剑,荡开赵正斩过来的两道剑气,而后猛踏刚刚插在地里面的宝剑,整个人向前窜了出去。   赵正的霸者长屠已然用老,抽回虎啸剑,脚尖点地,向前迎了上去,改走轻灵路线,施展开了白驹过隙!他前不久刚从王超那里学会了飞马剑法中其余部分的招式,已将其融汇到了白驹过隙这招之中,使得这招变得丰富了许多,抽招换式更加流畅多变,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两人迎面相遇,擦身而过,剑气在两人周身上下缭绕,碰撞出清脆声响。   两人落了地。   赵正落在了一柄插在地上的剑面前,轻松地探出手,抓住剑柄,暗运内力,将其拔了出来,丢得远远的。   十柄剑少了一柄,梅花剑阵变得更加残缺了。   铁银花向前踉跄几步,身上滴滴答答地落下了血点。   血点在地上绽放,像梅花。   铁银花看了眼身上的伤口,一道在右胸上,一道在右臂上,若不是他身子骨结实,这两剑只怕会切断他的骨头。他心里沉了下去,感受到了自身与赵正实力上的巨大落差。他刚才本想出招将赵正避开,挫一挫赵正的锐气,并进一步完善剑阵。结果反被赵正重创了一下。   铁牢判官今天盖不成铁牢了。更当不成判官。   有些人跟铁银花一样吃惊。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赵正,眼神可笑极了。   铁玄风本以为孙子能够取胜,却没想到孙子落在了下风,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压制住了,在担心孙子安危的同时,对于赵正也生出了几分兴趣。   “银花这小子今天踢上了一块硬铁板,恐怕要到大霉了。”剑奴坐在东看台上,用手拄着下巴。笑道。   “那个叫赵正的青年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他。”铁玄风沉色问道。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这小子有些鬼头鬼脑,又有些真本领,不是一般人。前些日子我在洛书山庄布下剑阵,赵正担心自己闯不过去,曾经用美酒贿赂过我。后来当他真正闯阵的时候,其实没费多大力气,很顺利就闯过去了。”   “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铁玄风点点头,隐隐觉得不妙。   旁边的南方四叟各自插话。对赵正的一招一式指指点点,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四位南赡省的高人。已经算得上武人的尖子了,可依然看不出赵正所用的剑法,觉得赵正的剑法中糅合了太多剑法,有点像是大杂烩,又有点像是自创出来的剑法。   跟铁玄风一样忧心忡忡的还有两人,这两人分别是陆友发跟钱万金。   若是赵正赢了,这两人可就要赔大钱了,一个要输掉九万两,一个要输掉十万两。这些钱可不是小数目,连着心,穿着肉!   相比之下,陆友发的心态稍稍能好一些,他可是一名老庄家了,比这大得多的赌局也开过,就算输掉了内裤,也不会皱下眉头。   而钱万金可就没这么淡定了,他倒不是心疼那点钱,而是不希望输掉这场赌局。   没人喜欢输,钱万金更是如此。他宁愿多花十万两银子,以此来换得赵正的失败。可是就算他肯出钱,也没办法办到此事。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东西用钱买不来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擂台上的两人也听不见,更不想听见。他们无暇分神,全身心都投在了对手身上。   赵正转过了身,面向了受损的铁银花,但没有急着再攻上去。他这一战十拿九稳,没必要把铁银花逼得太紧,毕竟铁银花是铸剑山庄的人,让铁银花输得太惨,会让铸剑山庄丢脸的。他要得到出产自铸剑山庄的宝剑,自然要给对方留脸面。   闯荡江湖,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做人,做油滑的人,做机警的人,做两面三刀的人。   铁银花见赵正没有攻上来,抬手在肩头点了两下,封住了穴道,减缓了流血速度。他抬手拍了下剑匣,触动机关,使得里面又弹出了三柄剑。他抓住其中一柄,将其插入土地。   不管是胜也好,败也罢,他每次落脚都会故意踩在“阵位”上,以便于布置剑阵,这是个多年养成的好习惯。   他转过头,狠狠地瞪向赵正,犹如发怒的野兽。   他也确确实实怒了。这场比武关乎铸剑山庄的颜面,若是他输了,还有何面目去见山庄里的人?   若是输给郑无极那种程度的打擂者也就罢了,若是输给赵正这种无名小辈,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一战对于他来说,不成功便成仁!   “接招!”铁银花双目一凛,双眉斜飞,脚蹬宝剑,借力向前弹出,一剑刺向赵正,直奔哽嗓咽喉。   赵正看出铁银花动怒了,可是丝毫没有害怕。他镇定地避开铁银花的锋芒,采用游斗战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铁银花一剑走空,落地变招,在地上插下一柄剑,并回身复又攻上。他的攻势比刚才凶猛了很多,出招狠辣异常,每一招都奔向赵正身上的要害,并且只攻不守,用上了拼命的打法,就好像赵正是他的血海仇人似的。   赵正眉头微皱,增加了五感的灵敏程度,避开铁银花的一招一式。他感觉自己将铁银花逼急了,若是这时将铁银花击败,只怕不妥。为了保全铁银花跟铸剑山庄的颜面,他故意手下放水,不再加紧反击。而是一味地防守跟闪避。   表面上看。就好像铁银花扭转了战局似的。可实则却不然,明眼人都能看出赵正在留手。   铁银花在进攻过程中,不断挑起地上的宝剑,或者拔出剑匣中的宝剑,将其一一插进“阵位”上,大大完善了梅花剑阵。   当局者迷,铁银花并未看出赵正有意相让,还当自己拼命后赢过了赵正。心中暗自欣喜。   同样欣喜的人还有钱万金,他以为自己的兜里的钱保住了。   铁银花狂追猛打了三十余招,终于布置出了完整的梅花剑阵。他的信心陡增,只觉胜券在握,一脚踏在了剑阵边缘,准备将困在剑阵中心的赵正击败。   赵正四下看了看,见剑阵已然摆好,重新调度起了充沛的内力,一身内力就好似脱缰野马,在他那宽阔的经脉之中狂窜。   他已让铁银花摆好了剑阵。给足了铁银花以及铸剑山庄的面子,是时候赢下这一场比武了。   梅花剑阵对他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为了赢得更轻松一点,他飞身跳到了剑阵的阵眼上,那里是整个剑阵最为薄弱的地方。他稳稳站在那里,平举虎啸剑,等着铁银花上来领败。   铁银花见赵正径直走到了梅花剑阵的阵眼上,就好似对这门剑阵十分了解似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回忆起赵正刚刚交手时的锐势,交手中途时的避让,再结合眼前的情景,脑袋豁然开朗,明白了赵正刚才是有意相让,而非自己扭转了战局。   与此同时,他进一步感受到了赵正深不见底的实力!   赵正内力充沛,剑法惊奇,对敌经验丰富,战斗时不骄不躁,而且还懂得一些阵法奥妙,实在是太过可怕。   铁银花自知不敌,顿时泄了气,失去了怒气与斗志。   这场战斗是赢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就将命留在台上好了,也好给山庄一个交代。   铁银花横过手中宝剑,一剑斩向脖子,准备挥剑自刎。   “不可!”铁玄风看得清清楚楚,当即就要冲过去阻止孙子,不过在这等距离下,他是来不及施救的。   好在旁边有四名世外高人坐镇,其中一向以速度快而著称的三尺无影叟临危出手,跳到了擂台上,一手捏住了铁银花的剑身,一手按住铁银花的肩膀,迫使铁银花坐在了擂台上。   没人能看清三尺无影叟的动作,这个矮小的老头子忽然间就出现在了擂台上,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当一名武人的速度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速度就会变得无法形容,更无法捕捉。   “傻孩子,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一场算什么,何必寻死觅活。”三尺无影叟笑了笑,将铁银花手中的剑抢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我给铸剑山庄丢了脸,还有何面目立在天地之间。”铁银花咬牙道。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江湖上也剩不下几个人了。”老头子拍了拍铁银花的肩膀,回过身,“铁庄主,还不过来开导一下你的宝贝孙子。别人家的孩子,我这个老头可管不好。”   铁玄风飞身跳上擂台,冲着三尺无影叟作揖道谢。后者浑不在意,摆了摆手,回到了看台上。   铁银花站起身,低着头走到爷爷面前,垂头丧气道:“爷爷,我给山庄丢脸了。”   “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你也没给山庄丢脸。今天你之所以输掉,不是因为你太弱,而是因为对方太强。遇到这样的对手,你会输掉也在所难免,我不会怪你的,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更不可以自寻短见。”铁玄风开解道。   “是,我以后不会再寻短见了,会闭门苦修,好好练武,以免日后再输给别人。”铁银花已经冷静下来,失去了自杀的想法。   铁玄风又开解了孙子几句,命人将孙子带下去了。   擂台上只剩下了赵正跟铁玄风两人。   铁玄风重新打量了赵正一番,点头赞许道:“你的实力很强,远胜过我那个傻孙子,看来这场擂台赛又多了一分变数,子初剑究竟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前辈谬赞了,我刚才获胜只是侥幸而已,铸剑山庄铸剑一绝,剑法也十分了得。”赵正自谦道。   “不必谦虚,你的实力高低,大家有目共睹。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铁玄风又夸了赵正两句,而后当众宣布赵正获得胜利,晋级到下一轮比武。   赵正觉得自己离子初剑又进了一步,侧头望了插在盘龙石塔上的子初剑一眼。   子初剑映着头顶的太阳,显得光华夺目,那光点就好像一只眼睛,又好似也在望着赵正。   赵正先下一场,信心更足,昂首挺胸地跳下了擂台,回归东边看台。   众人见赵正有如此实力,竟然赢了小有名气的铁牢判官,还逼得对方差点横剑自刎,不由得重新看待赵正,并将赵正这个简单的名字给记在了心里。   众生相的表情,落入了赵正眼里,各种各样的赞誉之声,落入了赵正耳中。这种被人高看一眼的感觉,还是让人很惬意的。   “难怪这世上许多人都在追名逐利。名利二字,确实让人着迷。”赵正心下感慨,走上了东看台。   当路过钱万金身边的时候,赵正停下了脚步,含笑传音道:“等到比武结束之后,记得把十万两银子送到我那里,一个子都不能少。”   钱万金本就很难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犹如一团猪肝。   楚田跟姜明两人认识赵正,各自起身向赵正道谢。两人经过刚才的比武,看清了赵正深藏着的实力,自觉隐隐不如赵正,看着赵正的眼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姜明,他明明记得赵正只是四重天武人而已,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为了五重天武人,进步实在太快,超乎了他的预料。   赵正跟两名朋友客套了几句,坐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他刚才没有受伤,也不需要什么救治,可以继续留下来观看比武。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能多看看这些打擂者的一招一式,是很有帮助的。(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二回第一轮比武(下)   比武还在继续,下一场的人选是小灵童林笑跟铁皮人汤瑞。   这两人的实力差距是颇大的,林笑年纪太小,只是十岁刚出头,只有四重天修为,而陈瑞已经到了五重天。   表面上看,林笑是毫胜算可言的。   没有胜算,林笑本该很郁闷才对,可在他的脸上,却很难找到郁闷之情。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脸上挂着笑意。   铁皮人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他的脸被罩进了头盔里,身体上其余的部分也都藏到了盔甲里,哪怕手指也不露出来半点。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刚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将军,显得威风凛凛。[   身穿盔甲,有利有弊,好处是可以保护全身,刀枪不入,坏处是妨碍动作,影响出招速度。   穿着盔甲四处走动,实在是不伦不类,江湖上是没人肯穿的,穿着这身行头的唯有陈瑞一人而已。   陈瑞武艺不俗,再加上衣着古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名气甚至不亚于刚刚败给赵正的铁银花。   红旗落下,比武开始了,两名打擂者各自拔出宝剑。   陈瑞拔出的是一柄很寻常的宝剑,只是稍微重了一点而已。   林笑拔出来的却是一柄奇怪的宝剑,剑尖被掰掉了一小部分,使得剑尖多出了一个豁口,形成了钩子状。另外,剑柄也做了改动,用铁棍接了一节,并用铁条牢牢缠好。这些改动明显别有用意,可是没有受到别人的注意,甚至连对面的陈瑞都没注意。   “对面的哥哥,你下手时可得让着点小弟,我皮薄肉嫩,可挨不起刀子。”林笑微笑道。   “放心,我手下自有分寸,不敢说绝不伤你分毫,但也绝不会要你性命。”陈瑞答应下来。亮了个起手式,“请进招吧!”   “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出手了。”林笑收敛笑容,抢步上前,出招进攻,先是虚晃一招,接着改变剑路。斜剑去点陈瑞的小腹。他仅是四重天武人,刺出的剑威力有限,只有一圈淡淡的剑气,而且法脱剑而出。   陈瑞穿着厚厚的盔甲,他的人也十分厚道,竟然没有出招反击。而是闪身退到了一旁。   林笑顿住脚跟,手腕一翻,在半空画了个半圆,由上至下,前去削陈瑞的肩头。   陈瑞又没有反击,又闪到了一旁。   如此反复五次,陈瑞让了林笑五招。这样也算是够让着林笑这个胎毛未褪的孩子了。   “抱歉了!”陈瑞那双潜藏在头盔后面的目光一凛,不再让着林笑,开始出招进攻。他挥出的剑上呼呼刮风,还能释放出大范围的剑气,攻势远比林笑凌厉。   两人战在一处,斗了数招。   林笑实力不如陈瑞,本来根本不是对手,好在陈瑞身穿盔甲。大大拖慢了速度,这才给了林笑喘息的机会,不至于立即落败。   饶是如此,林笑那白嫩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脸颊也泛起了红色,脑袋上的冲天辫也耷拉了下来。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林笑必败疑。   若是不用奇招的话。林笑还是必败疑。[   意外很难出现,总不能指着陈瑞自己一跤摔在地上,所以只能倚仗奇招了。   林笑出了奇招,或者说又险又奇的招。   两人斗得正酣的时候。林笑佯装用错了招式,用脖子去迎陈瑞手中的剑,这一下若是落实了,他当场就得英年早逝!   陈瑞跟林笑冤仇,当然不愿意要林笑的命。   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狠下心杀这么玲珑剔透的小男孩。   陈瑞猛然抽回了手中的剑,由于用力过猛,以至于自身受了点内伤。这个举动可是很厚道的,值得人称赞,可他这个厚道的举动,却中了林笑的计。   林笑见陈瑞抽回了剑,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剑猛刺过去。他的剑不是直的,而是弯的,上面呆着一道弯钩。这弯钩一下勾住陈瑞的胸甲,再用力一拉,这块胸甲便脱离了绳扣,落在了地上。   盔甲很难刺穿,但却方便拆解,剑上的钩子以及加长的剑柄,都是为了干这个活儿而准备的。   钩子不仅勾下来一块胸甲,还划破了衣服,使得陈瑞胸口的肌肤暴露在了阳光下。   陈瑞天生与人有异,最为害怕阳光,皮肤一旦受到阳光直射,就会变得又红又痒,十分难熬。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穿戴了一身古怪的盔甲,这样既能遮挡阳光,又能保护他不受伤害。   这套盔甲保护了陈瑞多年,可今天却没能保护他。   陈瑞大惊失色,低头去看胸口,并连忙用手遮住衣服上的破口。他积年累月躲避阳光,已经养成了习惯。   林笑乘胜追击,抢身上前,左一剑,右一剑,将陈瑞身上的护臂跟小腹上的一块甲片也勾了下来。   陈瑞盔甲被破,在阳光的照耀下,肌肤开始微微发痒。他阵脚大乱,心恋战,一想到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击败郑极等人,取得最后的胜利,索性举手认了输。   林笑出奇制胜,击败了比自己强上一大截的人,举剑纵臂欢呼。   他能根据陈瑞的弱点,制定出这么一套作战计划,果然不负小灵童的美誉。   他赢了,所以很得意,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了。偏偏在他最得意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跳上了擂台,照着他稚嫩的脸蛋,啪啪啪抽了数下,一直抽得见了血才作罢。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他就好像从云端跌到了地上,一时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感受到两颊的痛苦时,眼泪也已经掉了下来。   人的年纪越小,也就越脆弱,刚出生的孩子哪怕吃饱喝足了也还是会哭。   林笑又痛又恼,当时就想发作,可一瞪眼却发现打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跟自己最亲近的奶奶“金面婆婆”。   金面婆婆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脸婆婆,满面都是怒容。看起来比平时可怕得多。她怒斥道:“你之前说你有锦囊妙计,定然能击败陈瑞,我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妙计,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馊主意。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这个老太婆怎么活。”   听到这番斥责,林笑顿时矮了三分。他之前就觉得此计太过凶险,奶奶不会答应,所以没有跟奶奶详细说明。现在奶奶果然动怒了,这还是这些年来头一次。他哪敢顶撞奶奶,当即软言求道:“奶奶,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冒这样的险了。”[   “没有以后了,我已经下定决心,让你退出这场擂台赛。你小小年纪,这种擂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金面婆婆断然道。   林笑心有不甘,哀求了几句,平日里他求奶奶一向有求必应,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可唯独这次行不通。   金面婆婆心意已决,铁了心要把林笑带走。   铁玄风此时已经跳到了擂台上,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金面婆婆转过身面对铁玄风,先是为自己的行为道了歉,接着提到了让林笑退出的事情。   面对一位奶奶的请求,实在教人难以拒绝。   铁玄风答应了此事,宣布这场比武一人落败。一人弃权,紧接着进行下一场比武。   金面婆婆抓着林笑的肩膀跳走了,甚至连接下来的比武都不想看了。林笑一路哭哭啼啼,故意装可怜博取奶奶同情。   陈瑞这名落败者也垂头丧气地下场了,躲入了一间避光的房屋中,重新修补穿戴护身盔甲。   新的打擂者上台了,这次的两人是唐玉冰跟滚地雷公冶高宽。   唐玉冰。人如其名,是个白如冰雪的女人。正所谓一白遮百丑,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可单靠这份白皙的皮肤。也令她增色不少,至少也算得上中上之姿。   相比之下,公冶高宽就相形见绌了,他不高也不宽,是个地地道道的侏儒,身高比那位三尺影叟还要矮上一分,而且还生着大脑门,罗圈腿。长着这副尊容的男人,若是没有点本事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这两人一美一丑站在同一个擂台上,形成强烈的对比。   几乎所有人都期盼着唐玉冰能赢,尤其是男人们。   可动上手之后,人们才黯然发现,唐玉冰远不是公冶高宽的对手。   别看公冶高宽人长得矮小,可速度灵敏,身法奇快,练的还是一套奇特的“滚地剑法”,教人防不胜防。   两人身高落差很大,寻常的招式套路全都失效了,一个也用不上。唐玉冰为此吃了大亏,才十几个回合就被公冶高宽一剑点中了小腹,被迫投降认输。   公冶高宽说了声承让,并想跟唐玉冰多说两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唐玉冰早就掉头走掉了。侏儒奈苦笑,获胜喜悦大打折扣。   一场结束,紧接下一场。   这场的打擂者分别是子不语云千鹤跟一个名青年王铎。   云千鹤是一名很英俊的青年,长得慈眉善目,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很温暖。他人长得好,武功也很高,可惜却是个先天的哑巴,除了难听的咿咿呀呀之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上天是公平的,不会让一个人完美,不管多优秀的人,身上总会有些缺点。   云千鹤法说话,所以他的绰号叫做子不语。   对面的王铎就是王铎,人长得普通,甚至腰间的佩剑也很普通,连个绰号也没有。   这场比武是一个有名的人跟一个名的人在打架,看起来跟赵正与铁银花那场比武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同的是,赵正这个名之辈是一匹半路杀出的黑马,一出世便一鸣惊人。而王铎却不是黑马,他只是比寻常的年轻人厉害一些而已,凑巧闯过了剑阵,凑巧夺得了令牌,凑巧来到了这里。论起实力,王铎是打擂者中垫底的存在,大概只比铁牛与小灵童略微强上那么一点。   比武开始。   王铎抱拳施礼,而云千鹤拿出了一块画板,提笔在上面唰唰唰写下“请赐教”三个字。   子不语是不说话的。而这世上动哑语的人又太少,所以他只好在画板上写字,用这种方法与别人沟通。这特立独行的交流方式,已经成为了他身上最大的特点,让人印象深刻。   打过招呼,两人战在一处,剑光百道。人影翻飞。   后来,有名的人击败了名的人,有名的变得更加有名,名的变得更加默默闻。人们记住了子不语云千鹤,以及他手上那块画板,而却忘记了名的王铎。   下一场的打擂者是小蝴蝶安心以及索命仙子方君如。   这两人都是女人。一个是欢快如一只蝴蝶般的女人,一个是面带寒霜,身带杀气的女人。两人的样貌都可圈可点,足以让大部分的男人满足,并幻想着将她们娶回家。可是这两个女人身上,都少了点女人应有的温柔。   温柔的女人很少会选择习武,习武的过程中也会慢慢打磨掉女人身上那点温柔。   这场比武不是最精彩的一次比武。但却是最养眼的一场比武,看着两个容貌姣好,身段婀娜的女人在擂台上面上下翻飞,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可惜的是,赏心悦目的比武很快就结束了,赢的人是方君如。   两人的武功水准其实相差几,可方君如下手多了一股狠辣,这股狠辣足以震慑住安心这只小蝴蝶。   有人离场。又有人上场,这次上来的人铁牛跟钱万金。   铁牛的武功境界并不高,甚至用的剑都是一根寻常的“铁棒子”,他身上唯一能够仰仗的就是一股子怪力。   一力降十会,怪力有时候也能帮上很大的忙。   不过铁牛今天的怪力却没派上用场,他甚至都没有卖力去打,动手没几下便输掉了。   他是故意输的。这样能从钱万金那里得到一大笔钱,这些钱能买好多肉夹馍,多得他一辈子都吃不完。   这两人一人输了,一人赢了。可是却皆大欢喜,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钱万金赢了一场,晋级到下一轮的比武,心情多少好受了一点。   此时,大部分的打擂者都分出了胜负,只剩下三对打擂者没有上场,这三对打擂者都是人中龙凤之辈,被故意安排到了后面才出场。   后面这三场比武一定远比刚才的比武更加精彩,看台上的众人全都擦亮了眼睛,气氛也空前高涨起来。   三场比武之中,第一个被安排出场的人是武当派的姜明,以及凌风公子白飞雨。   姜明不必细说,白飞雨是个名气很大的后起之秀,实力已经到了六重天。以二十多岁的年纪到达六重天的人,就算想不出名也难。   白飞雨用的是潇洒飘逸的凌风剑法,人又风度翩翩,故此得了凌风公子这个绰号。江湖上痴迷他的女人很多,数女人都想为他而折腰,瘫软在他的怀抱里。而他也乐得在花丛中戏耍,享受美好而又短暂的青春年华。   遇上白飞雨这样的对手,算是姜明倒了大霉,故此他上台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就好像一朵乌云挂在了上面。   白飞雨却在微笑,他觉得笑能展现风度,笑能让自己显得更加英俊。   “久闻武当山剑法独步武林,今天终于有幸能领教一下了。”白飞雨笑道。   “只怕我才疏学浅,法发挥出武当派剑法的真正实力,要让你见笑了。”姜明沉声道。   “姜兄何必自谦,谁不知道你是武当派新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之辈,你施展出来的武当剑法,一定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登峰造极不敢当,照猫画虎还差不多,你就凑合着看看吧。”   面对白飞雨这样的对手,一向自信满满的姜明竟然也矮了半截,言语间没了往日的锐气。   “那我就看看你这只老虎是怎么画的。”白飞雨笑笑,拔剑攻上,一出手便有石破惊天之威,刺出的剑一分为七,化作了七道气势凛然的剑气,分别袭向姜明的周身各处。   姜明连忙出招抵御,动用圆转如意的太极剑法,用旋转的剑气化解掉了袭来的剑气。他化解掉了三道剑气,并将其余四道剑气向别处,甚至还将一道剑气了回去。太极讲究以柔克刚,最善于克制强横的招式,并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反回去反击敌人。   白飞雨仍然在笑,脚尖轻轻点地,将回来的剑气避开,整个人腾身而起,凌空飞行。   六重天武人的境界名称为“身轻如燕”,到了这个境界,武人的轻功与速度两方面会大幅提高,甚至可以像燕子那样,动用浮劲在天空中长距离滑行。   白飞雨利用轻功方面的优势,一跃跳到了姜明的头顶,由上至下,用了一招“风卷残云”。他快速搅动手中的宝剑,制造出一股剑气旋风,向着姜明当头落下。   姜明抽身闪避,可是慢了一步,胸口的衣服被剑气割开了,万幸的是伤得不深。他紧咬牙关,脚下一跺地面,向着前方一纵身,跳起来去迎击白飞雨。   白飞雨却没有让姜明如愿,他在半空中一扭身,双脚凌空虚点,整个人在半空中生生改变方向,飞往了别处。   姜明一剑刺空,由于没有白飞雨那么好的轻功,向着地面下落。   武人在高空中下落的过程中很难避开攻击,所以最为脆弱。   白飞雨抓住这个机会,游身复又杀了回来,一瞬间跳到了姜明下方,使了招“怒风呼啸”,卷出一股风暴般的剑气。   姜明躲闪不及,被剑气卷中,整个人飞向了擂台边缘。他暗道不好,出剑去刺擂台的方砖,打算稳固住身形。就在这时,白飞雨又一次扑了上来,在他的胸口上猛踹了一脚。他整个人就像块沉重的沙包,一下子落到了擂台之外,重重摔在了地上。   从比武到现在,白飞雨只不过用了两招而已!   不是姜明太弱,而是白飞雨太强,巨大的实力落差摆在那里,不是那么容易逾越的。   “承让了。”白飞雨对着台下一抱拳,还剑入鞘,取出插在腰间的折扇,轻轻扇动,活脱一个贵公子。   这场比武打得有点太快了,看客们都觉得有点不过瘾,好在后面还有两场比武。   两名青年俊杰之辈跳上擂台,分别是阴阳剑客孔云杰以及玉面小阎王萧酒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三十三回无相剑法   跳上台的这两名青年都有绰号,都是名人,名气不相伯仲。   孔云杰是公认的少年侠客,跟随师父行走江湖,做了不少的“好事”,他独行的时候,同样做了不少的“好事”。   好事做的多了,也就成了侠客,而且不是别人谦称时称呼的侠客,而是那种货真价实的侠客。   萧酒歌倒不是侠客,不仅不是侠客,还是跟侠客对立的存在。他父亲是个山寨的总辖大寨主,他是小寨主,而且还是心黑手辣的小寨主。从出生到现在,他干过的坏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干的坏事包罗万象,什么都有。杀人放火他干过,强抢民女他也干过。   要不是剑奴对于打擂者的人品没有要求的话,萧酒歌是没法站在这擂台上的。   要不是萧酒歌的父亲实力够强的话,他同样没法站在这里。   这两人能同台比武,全是在命运的撮合下促成的。   “孔云杰,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小太爷的厉害,非在你身上割下点东西不可。”萧酒歌傲然道。他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如银盆,五官端正,但眼角眉梢带着一股子邪气。他身穿一身黑色短褐,左臂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了一条纹着猛虎的精壮胳膊,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整个人显得精悍凌然。   众多打擂者说话往往都很客气,唯独萧酒歌桀骜不驯,出口成脏。   孔云杰剑眉微皱,探双手按在了一冰一火两柄剑的剑柄上,回敬道:“如果你对我客客气气的。我念在铸剑山庄的面子上。也就不对你下狠手了。可你竟然敢对我出言不逊。这可就别怪我下手太黑了。”   “你小子之前敢瞧不起我,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要是还对你客客气气的,除非是脑子进了水。依我看,要是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永远不会学会正眼看人。”   “想要让我正眼看你,首先你得算得上是个人才行。”   “好小子,竟然跟骂你小太爷。我看你是活腻味了,今天我非要让你当个‘平顶侯’不可!”萧酒歌勃然大怒,拔出背后的长剑,脚尖点地,向前攻上,抖擞手中长剑,使出了看家本领“封门绝户剑”!   平顶候是江湖黑话,也就是掉脑袋的意思,想要让孔云杰当平顶候,就得削掉孔云杰的脑袋。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孔云杰抽出了阴云剑跟九阳剑。将一冰一火两股内力灌注其上,阴云剑上冒出了森森的白色寒气。九阳剑上正好相反,冒出了一股火红色的热气。   在这世上,能够修炼出五行内力的功法绝不止九脉六元经一种,夺舍双修功也能修炼出五行内力,只不过修炼出来的种类比较少,只有一冰一火两种。   萧酒歌转眼间杀到孔云杰近前,甩动手腕,一瞬间刺了三剑。三剑刺出三道剑气,两道剑气用于封锁孔云杰的左右去路,一道剑气直奔孔云杰的面门。   封门绝户剑顾名思义,就是不给对手活路的意思,一招一式全都犀利之极,取人性命。   孔云杰临危不惧,舞动手中双剑,一剑重重刺在地上,激荡出一圈寒气护体,另一剑向前刺出一道炙热的剑气。   两道剑气对撞在一起,针尖对着麦芒,抵消一空,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等一招使老,萧酒歌脚尖点地,腾身而起,跳到了对手的头顶,使了招“死到临头”,用剑气分别攻向对手的头胸腹三处要害。   孔云杰这次不再硬拼,而是向前一纵身,躲开了那数道致命的剑气,而后冲到了萧酒歌的正下方,冲着上面交叉挥出两剑,使了招“冰火同源”。   一冰一火两道剑气拧着麻花劲儿飞向上空,就好似一白一红两条怒啸的长龙。   萧酒歌身在半空,躲闪不及,只得用剑刺入冰火剑气交织而成的中心,并疯狂抖动手腕,用风暴般的剑气,将冰火剑气给绞碎了。   孔云杰高高跳起,持剑近身刺向萧酒歌,两人在空中战在了一处,杀得难解难分。这两人实力相当,打得比前一场精彩得多,也激烈得多。只见两人在半空中翻转腾挪,前扑后纵,道道剑气缭绕在两人身边,形成眼花缭乱的光团。打得久了,两人的身形干脆淹没在了光团之中,叫人难以看清。   周围看台上的人们,无不鼓掌喝彩,大声叫好,恨不能将手拍肿了,将喉咙喊破了。   这两名打擂者棋逢对手,不相上下,就好像是上山猛虎遇上了下山猛虎,谁也拿不下谁。   斗到将近一百招的时候,两人这才斗出了一个结果,孔云杰使了招“雾隐雾现”,将冰火双剑交叠在一起,一冷一热相遇,制造出了大量的热气。萧酒歌被热气所伤,招式有所迟缓。孔云杰抓住这个机会,一脚猛踢在萧酒歌的胸口上,将其踢下了擂台。   孔云杰本来是要重伤萧酒歌的,结果赢得太艰难,最多只是给萧酒歌来了那么一脚。   萧酒歌十分不服气,还想跳上擂台,可是受到了父亲的呵斥,只得恨恨退场,跟着父亲走了。   孔云杰击败强敌,博了个满堂彩,带着一脸得意之情回归了东看台。见到他的人,全都起身祝贺,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唯独赵正一个人不为所动,连正眼都没看孔云杰一眼。   赵正觉得孔云杰恶心,十分的恶心。   下一场比武也就是最后一场比武了,是这轮比武中的重头戏,参与者分别是剑圣之子.郑无极,以及子初剑的铸造者剑奴!   这两人,一个是六重天巅峰的武人,一个是七重天武人。实力要高于之前所有的打擂者。这场比武。也一定远比刚才每一场比武都要精彩。所有的看客全都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观看。   剑奴认为郑无极会是子初剑的一个好主人,按耐不住激动之情,率先跳上了擂台。他紧了紧背上背着的巨大剑匣,转过了身,冲着东看台上的郑无极道:“小子,江湖上关于你的传言太多了,老头子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你快点下来跟我过过招,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配不配拿我的子初剑。”   郑无极长身而起,掸了掸白色衣摆,将其轻轻抓起,塞入了腰带里,免得待会儿打起来牵绊身手。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完了衣衫,这才抓着瑞雪剑跳上了擂台。他跳跃的动作是所有打擂者中最为干净利落的,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动作。   这偌大的江湖里,有很多人比他快,有很多人比他强,但却没有他这般干净利落。动作越干净利落。用的时间也就越少。   “既然前辈想看我的本领,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我跟我手中的剑能教您满意。”郑无极面向对面的矮小老人,视线微微低垂,不卑不亢地说。   “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欺负你这个娃娃,等会儿交手的时候,只要你能在我手底下撑过三十招就算你赢,你看如何?”剑奴问道。   “我看不如何,这个主意也实在教人开心不起来。”   “此话怎讲,莫非你嫌三十招太多,心里没有把握?”   “正好相反,我嫌三十招太少了,还是干脆取消掉比较好。我可不喜欢抱着必输的心态去比武,这样会挫掉我身上的锐气。既然要比武,那就要公平,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   剑奴双眼陡然一亮,点了点头,笑道:“好小子,有骨气!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将我这个老头子打趴下才算赢,否则就算输?”   “正是如此!”郑无极拔出瑞雪剑,将剑尖对准剑奴,周身气势陡然窜高,犹如浇了油的火把,腾腾燃烧。   “好!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不能赢过我这把老骨头。”剑奴连连叫好,也不等台上的哥哥挥动红旗,当即展开攻击,分双手猛拍背后的剑匣。   剑匣嘎嘣一声脆响,打开了盖子,从中飞出了二十余柄宝剑,犹如二十余道闪电般冲上高空,复又如闪电般迅速落下,狠狠插在了土地中。   剑奴才是用剑布阵的行家里手,实力远在那个堂孙铁银花之上,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在擂台上布置了一个厉害无比的剑阵。   此阵名为星罗棋布!   这门阵法由满天星斗参悟而来,其中蕴含无数巧妙变化,可以说步步都是杀机,处处都是险地!   事已至此,也不用再挥动什么小红旗了,铁玄风摇了摇头,识趣退开,跳回了东看台。   “小子,有什么本领都抖出来。”剑奴冲着对面的郑无极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他身为长辈,总不好先出手。   “那就得罪了!”郑无极双目一凛,整个人锋芒毕露,锐气森然,向前快速冲出。   郑无极师承父亲,所学的剑法叫做“无相剑法”,这门剑法无形无相,无招无式,重在随机应变,率性出招。   学这门无相剑法之前,要先学满整整一百种剑法,只有将大量的剑法融会贯通,烂熟于胸,才能真正做到无形无相,信手拈来。这也就是说,无招是建立在有招的之上的,先要做到胸中有招,才能做到手上无招。   郑无极年纪轻轻就已将天下各地的剑法都学到了手里,虽然还没凑够一百个,但也差不了几个。他将这些剑法全都咬碎了、嚼烂了,咽到了肚子里,化作自己的剑法,并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无相剑法。他已然参悟到了无相剑法的真谛,能够做到随心所欲,使出的每一招都没有名字,但又厉害无比!   郑无极今天出的第一招便是厉害无比的招式,手腕连续翻动了三十几下,或刺或斩或劈或撩,一共打出三十余道截然不同的剑气,每一道剑气都奔向了剑奴。   剑奴只要有一道剑气没能躲开,就得吃大亏。可是他躲开了。而且躲得十分干净利落。可就在他躲开的刹那。郑无极又出了一个更加厉害的杀招,出剑直奔他的后背。   原来刚才所有的剑气都是虚招,掩藏在后面这一招才是实招。   这是朴实无华的一招,可因为有了之前所有虚招的掩护,这朴实的一招顿时变得华丽万分。   周围的看台上,大部分的人只能看到郑无极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招式,但凡是眼力能够跟得上郑无极的人。全都在心中喝了一声彩。哪怕孔云杰那种敌视郑无极的人,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这一剑实在太漂亮,漂亮得让人心醉神迷。哪怕皇城青楼里头牌姑娘的舞姿也没有这一剑漂亮,天底下最好的画家也无法将这一剑画在纸上。   这漂亮的一剑若是落空也太可惜了,万幸的是这一剑没有落空,而且刺了个结结实实,正好刺在了剑奴的背上。   剑奴的背上是剑匣,木制的剑匣。   就听一声脆响,剑匣碎成了数块木屑,里面剩余的几柄宝剑也落在了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一剑本来是要继续向前刺的,可是被剑奴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若不这样,他的后背非得见红不可。   一剑!   仅用一剑,郑无极便展现出了自身的实力。靠着这般实力,足以晋级下一轮比武,任何人都不会有话说。   “我的心里已经把你看得太高太高,甚至当成了七重天武人对待,可我最后还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的剑招这么精妙绝伦,内力也充沛得惊人。”剑奴额头竟然冒出了冷汗,手指紧紧夹住瑞雪剑的剑尖,丝毫不敢松懈。   “前辈,比武的时候,我不想说话,只想进招。”郑无极目光如电,淡淡说道。   “你还想继续打下去?”   “这是当然,我的剑一旦拔出来,就不可能轻易收回去。”   “可你击碎了我的剑匣,已经很了不起了,没必要再打下去。”   “有必要,因为碎的只是一个木匣,而非你的人。”   “哈哈,你还要将我这把老骨头击碎?”   “当然不会,可我至少要赢你,赢了你,我才能将剑收回去。”郑无极目光微眯,手上陡然加大力气,要将瑞雪剑从那对铁箍般的手指中抽回来。   “好,那我就陪你再走两趟,今天我就把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剑奴猛抖双指,将瑞雪剑弹了出去,并在双指上附加了一股伤人的暗劲。   郑无极感受到剑身上的暗劲,连着倒退数步,并挥动剑身,将暗劲卸掉。   剑奴重重地一跺脚,将地上落着的七柄宝剑震得弹了起来,他挥动双掌,猛击这些剑,让这些剑纷纷飞向对面的郑无极。   这些剑变成了箭,化作一道道寒光。   郑无极卷动手中的剑,将飞来的剑一柄接着一柄弹开,每弹开一柄剑,他就要退后一步,因为那些飞剑上的内力太强。他有匹敌七重天武人的内力,可终究不是七重天武人,内力终归要比剑奴差上一点点。   他连续挥了七剑,弹飞了七剑,并退了七步。再往后走一步,就会碰到插在地上的剑,深受其害。   剑奴身边的剑用光了,可他却仍然有剑可用,只见他双掌朝着对面一拍,释放出一股雄浑的内力,用内力牵引住半空的飞剑,使其一柄接着一柄地飞了回来。   七柄剑再度杀向郑无极,速度比之前丝毫不差,而且方向上发生了改变,不再直来直去,而是瞄准了不同的方向。   郑无极以一柄剑抵挡七柄剑,将剑舞得上下翻飞,又一次弹开了七柄剑。   剑奴这次不再采用御剑的方式进攻了,因为这难不倒郑无极。他拉开架势,扎了个马步,挥双掌拍动脚下的地面,将内力灌注进去。   星罗棋布剑阵得到了内力供应,就好似活了一般,开始剧烈晃动,并涌现出一股股凛冽的大风。   这风是剑气,剑气是伤人的!   一道道剑气从四面八方飞向郑无极,就好像要将他生生撕碎。   面对这种攻势,已经躲无可躲,郑无极只能将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靠着剑气抵御剑气。可这样绝不是长久之计,他电目扫视四周,寻找了一个空隙,冒险向着空隙跳了出去。可空隙外面,仍然是无穷无尽的剑气!   剑奴双掌按着地面,催动着整个剑阵,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双眼迸发出多年未见的神采。那七柄散落的剑环绕在他身旁,好似有灵性的护法一般,在内力的催动下自行旋转。   郑无极已经记不清自己挥了多少剑,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了剑阵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剑气。他试图接近一柄插在地上的剑,企图将其破坏掉,却发现越是接近地上的剑,周身遭受的攻击就越是猛烈。   这种情况下,想要破阵几乎毫无希望,唯有冲出剑阵,才有获胜之机!   郑无极念及至此,抖擞手中的瑞雪剑,一人一剑离地而起,向着高空飞去。   剑奴没有轻易地放过郑无极,他是大活人,不会看着对手逃离剑阵,他的剑阵也是活着的剑阵,而非只能插在地上的摆设。他重重挥动双掌,又一次猛拍地面。   地上二十余柄宝剑同时飞出地面,调转剑身,向着郑无极飞了过去,带出呼啸之声,化作道道寒光。(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四回妖孽般的天才   郑极已经躲可躲,他不可能一直往上飞,不管他内力多么充沛,总有落下来的时候。一旦落下来,等待他的要么是擂台之外的空地,要么是二十几柄怒啸的宝剑。   既然躲可躲,就只有迎头面对。   郑极飞到半空中,靠着听声辩位的本领,判断出身后的状况,背着手连挥数剑,击落了几柄紧追不舍的剑。靠着这几剑,他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线喘息的机会,临危转过了身,对准空中猛踢一脚,改为向着下方急速坠落。   他向下坠,而剑奴的剑向上追,双方正好迎面碰上。   世间凡是有形的剑招都不可能完美地击溃那些飞剑,唯有临时所创的形剑招,才能办到此事。[   郑极的剑招是形的,所以他办到了,他用最短的时间想好最佳的剑招,一边下落一边挥剑,将剑奴的剑一柄柄开。他连续挥了十几剑,开了十几剑,顺利下落到了擂台上方三丈处。他扫视整个擂台,选中了剑奴面前那块地方,猛然加快速度,落向了那里。   “好小子,竟然这么多剑都没能伤你分毫。不过想要击败我这把老骨头,你恐怕还得再加一把劲才行。”剑奴单手驾驭那七柄护身用的剑,另一只手对着空中连连挥舞,用内力牵引着那些被开的剑,将其规整到一起,重新安排妥当。   郑极有惊险地落在了地上,落脚处了生息。在他落下的刹那,剑奴控制的那些剑也一并落了下来,并且悉数落在了阵位上,又一次布置好了星罗棋布阵。   擂台上又掀起了风,剑气形成的风。   一切似乎又走回到了原点,郑极没能摆脱剑阵,又一次被困在了这里。   可事实上还是有不同的地方,郑极现在距离剑奴很近。只有寥寥几步远的距离。   这个距离就是胜机,若是错过了,很可能再也法遇到。   郑极的内力比不上剑奴,那点火候主要差在这里了,若是拖得久了,他一定会输。想要赢,就只有抓住眼前这个难得的机会。   这将是押上一切的一剑。把自己逼上绝路所施展出来的一剑,往往是最为风华绝代的。   郑极缓缓抬起了瑞雪剑,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周身四处涌现了汹涌的剑气,用这股剑气抵御掉了剑阵所掀起来的剑气,保护他暂时不受伤害。他不希望被那些不痛不痒的进攻所打搅。他现在要对付的只有剑奴的本人。   阵法他不懂,阵眼他找不到,他只知道击败了布阵的人,这阵法就必然会破掉。事情就这么简单。   他整个人的气势在拔高,他的眼神变得愈加锐利。   瑞雪剑回应着主人的期待,剑灵变得异常活跃,将自身蕴含的内力统统借给了主人。   郑极的发梢鬓角、袖口衣摆全都在急速猎猎抖动。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剑奴看到了郑极身上的犀利气势,受到了感染,也打起了精神。   “好小子,既然你要一剑定输赢,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剑奴给了郑极这个机会,猛然探出枯瘦的双掌,调动起整个剑阵的剑气,使其汇聚在胸前。形成一团漩涡气流。   那七柄护身用的剑漂浮进了气流中,随之缓缓转动,七个寒光闪闪的剑尖,齐刷刷地对准了郑极。   郑极一边运力一边思考,思考着能够取胜的剑招,每一次面对强敌,他所用的剑招都是临时创造的。他坚信自己每一次都能创造出比以往更强的剑招。所以他需记下以往创造的剑招。   只有天才才配拥有这样的自信。[   郑极想好了剑招,在想好的刹那便将其使了出来。他向前方挥了一剑,剑气划了道亮白长虹,直点剑奴面门。这一剑看上去平平常常。除了剑气十分凛冽之外,并巧妙之处。   剑奴一直在等这一剑,在剑刺来的刹那,他扭动身前的剑气漩涡,用其挡住了这一剑。不过他只挡住了郑极挥来的剑气,却没能挡住郑极真正的剑。   郑极闪电般收回手,以另外一个更为刁钻的角度,又一次挥出了剑。这一剑的轨迹不同,但是进攻的地方是相同的,瞄准的都是剑奴的面门。这一剑错开了那剑气漩涡,绕过了这层阻碍。   剑奴老眼一瞪,觉得郑极这两剑别有用意,不敢掉以轻心,当即分出两柄剑去抵御。   剑气与两柄剑相撞,碰撞出一声脆响。   响声尚未停歇,郑极已经刺出了第三剑,这一剑仍是轨迹不同,目标相同。   剑奴又用两柄剑去阻挡,并用其中一柄剑守中带攻,前去进行反击。   郑极避开攻击,挥出第四剑、第五剑、第六剑……他每次都进攻同一个位置,并且一剑快过一剑,待到后来,前后两道剑气干脆叠加到了一起,形成一股更为强劲的剑气。   这数道剑气就好像是滴水穿石一般,不断进攻一点,削弱着剑奴的防御。   这记剑招此时才展露出了用意与精妙之处,原来是要靠多变的剑路以及叠加的剑气致胜。   “这招很有意思,可别指望能击败我。”剑奴双目一凛,整个人向后倒退,试图消除掉郑极所进攻的点。可郑极的剑紧跟着杀了过来,虽然进攻的位置稍有偏移,可仍然瞄准着他的面门。   郑极越挥越快,挥出去的剑气汇集成了一条银龙,直扑剑奴面门。这道剑气不仅威力强横,而且进攻的角度也十分难以躲避。   剑奴躲可躲,只得去跟这条银龙硬碰硬,用手里所有的剑去加以抵挡。   两股犀利的力量撞击在一起,形成一圈波动,向着四周圈圈荡开,每激荡一下,撞击的中心处就变得虚弱一分。   剑奴不再动了,伸着手全力催动几柄剑。   而郑极仍然在忘我地挥剑,通过叠加的方式,让银龙变得更加威风凛凛。他用上了所有的内力,在力竭的边缘,挥出了最后一剑。   这一剑不再是单单的剑气,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剑。   剑身贯入银龙的头部,形成石破天惊的一击!   剑奴驾驭的剑也同样不弱,迎上了银龙!   两者相撞,相互抵消,银龙迅速缩小,而剑奴的剑也被一一飞。   最终,郑极手中的剑失去了剑气,只剩下光秃秃一柄剑,而剑奴也没有了剑,只剩下光杆一个人。   瑞雪剑继续向前刺,眼看就要刺在剑奴的面门上了,在这危急关头,剑奴伸出了两根铁箍般的手指,狠狠夹住了瑞雪剑的剑尖。[   剑尖停在了剑奴鼻子前一寸处,法再前进半点,现在到了单纯比拼腕力与内力的时候。   郑极内力耗尽,已经力再拼,剑奴双指扭动,作势要将他开。他决计抵不住这一之力,就在他眼看就要落败的时候,他灵机一动,使了招剑里夹拳,一拳打向了剑奴的左脸颊。他长得很高挑,手臂也很长,向前一倾身,拳头便超过了剑身的长度,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剑奴的脸上。   剑奴没有提防这一拳,被打得结结实实,向后节节倒退,脚跟踩在了擂台边缘,一跤摔了下去。他暗叫不好,一掌拍在身下,借力起,重新落在了擂台上。他回是回来了,可刚才他已经跌落,只能算是输了。   郑极力竭,用瑞雪剑杵在了地上,勉强支撑住了身体,不至于倒下。他调匀了呼吸,这才稍稍好受一点,重新直起了身子。他骨子里充满剑锋一样的锐气,怎肯当众出丑。   这场比武是所有比武当中最为激烈,也最为精彩的一场。周围看台上的人们不鼓掌喝彩,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你刚才把我打得落下了擂台,这场比武算你赢了,你小子小小年纪竟然能击败我这个老头子,可真是个妖孽般的天才,天才般的妖孽。”剑奴笑着夸奖道,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失利而郁闷,反而显得十分高兴。   “赢了,我也就可以将剑插回鞘中了。”郑极没有笑,也没有显得多么高兴。他将瑞雪剑缓缓插回鞘中,平静地接受着四面八方的喝彩声。比起别人的夸赞,他更加看重胜利本身。   插在盘龙石塔上的子初剑见证了比武的全过程,大概是相中了郑极,剑身发出了一道道寒光,并抖出一阵阵嗡鸣。   “呵呵,看来子初剑也很喜欢你,看来这柄剑非你莫属了。”剑奴笑道。   “这柄剑还有这场擂台赛的胜利,我全都志在必得。”郑极道。   赵正身在东边的看台上,凝视着擂台上的郑极,刚才的战斗对于他的影响很大,郑极竟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看来想要击败郑极是没有希望了,他就算使劲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超过郑极。   好在他的目标是得到子初剑,而非击败郑极。   有一个办法是可以绕过郑极这个环节,直接得到子初剑的,只不过这个办法需要运气,需要很大很大的运气。   赵正一向不怎么走运,可他这次必须走运一次了,否则将与子初剑失之交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三十五回鬼市   醉生梦死是一种酒,一种特殊的酒,喝了这种酒的人能暂时忘掉一切烦恼。这是一种真正能让人喝醉的酒,不管你是几重天的武人,只要喝下了这种酒,都是会醉的。   据传这种酒里加了罂粟,又传这种酒是穿肠毒药。   不管怎样,这种酒都是严禁在市面上销售的,这是皇帝老子下的旨意,上行下效,管得很严。   想要喝到这种酒很难,可难不住花想容,这世上能难得住她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在市面上是买不到醉生梦死的,可有一个地方能买到。   这个地方叫鬼市,顾名思义,是魑魅魍魉聚集的集市。   魑魅魍魉自然是比喻,其实指的是那些混黑道的人,比如说小偷、强盗、淫*贼、骗子、杀手、逃犯等等。   花想容不是混黑道的,她也不是魑魅魍魉,可她想喝醉生梦死,所以只能屈尊前往鬼市。朝廷不让卖的东西,那里应有尽有。   鬼市很难找,很难找,并没有固定的位置。鬼市会不定期在不确定的位置召开,持续时间也很短,往往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解散,顶多在地上留下一些脚印。每次鬼市召开之前,就是有人在黑道上放出消息,在魑魅魍魉中口耳相传。   不想参加鬼市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鬼市在哪,想要参加鬼市的人,通过各种途径,总能打听到鬼市的位置。   这就是鬼市,神出鬼没的鬼市。   今晚就是鬼市召开的日子。召开地点安排在南赡省绫罗镇的一条街道上。这里的丝绸很出名。距离天下驰名的铸剑山庄没多远。   召开的时间是子时。那时候人睡得最香最沉,正适合魑魅魍魉们活动。   花想容赶了个大早,在亥时就已来到了约定好的街上,此时街上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只要鬼市还没召开,街上就什么都不会有的。   花想容得找个好地方等待鬼市召开,她四下张望,选中了街边的一栋小楼。那里可以居高下望,也可以凭栏远眺,实在是个看夜景的好地方。小楼距离她很远,可她一步就跳了上去,稳稳落在了窗沿上。她一探手,用内力震开了里面的窗栓,开窗而入。   屋里是个卧室,有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酣,从被子隆起的轮廓来看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富商。   花想容不想惊醒屋子的主人。更不想屋子的主人打搅她。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找准男人的穴道,用力点了过去。男人睡得更香了,明天日晒三竿也不会醒来。   窗外的月亮很美,花想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窗边,还从屋里翻出了一壶美酒自斟自饮。   人们常用闭月羞花来形容美女,可实际上人再美也比不过月亮。   至少月亮的美是永恒的,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逝去。   富商家里的酒很好喝,远比醉生梦死好喝,可喝这种酒是不会醉的。不会醉的酒喝来何用。   花想容只喝了几口,便将酒壶对准了窗外,统统都倒掉了,接着一松手,任由酒壶落在下面的地上,碎成很多很多片。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镇上的狗,好多狗争相吠叫,过了一会儿才消停。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到了子时。   夜变得更黑了,哪怕失眠的人也都已经睡着。   开办鬼市的人是很准时的,街道的东面出现几个人,街道的西面也出现几个人。一个人的背上背着二十五张桌子,桌子摞在一起,比楼还要高。一个人的背上背着六十七把椅子,椅子摞得更高,似乎踩着就能抓到天上的月亮。有人举着绣有鬼市二字的大旗,有人扛着硕大的布袋子,有人拎着沉重的木箱,有人抓着十几个小灯笼,总之每个人手上都有点东西。   这些人走到了街道中央,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   扛旗的人将竹竿做成的旗插入了砖地里,只是一下就插了足足三尺深,就好像地上不是砖石,而是豆腐。   抓着灯笼的人将灯笼一一悬挂起来,将鬼市照亮。   背桌子的人后背一耸,背上的桌子全都落在了街道上,隔着一定距离摆好,不仅摆得整整齐齐,而且桌子腿落地时毫无声息。   背着椅子的人也将椅子甩了过去,椅子也落得稳稳当当,一点也不输给摆桌子的人。   箱子、袋子等等东西纷纷摆上了桌子,还有的练起了地摊,使得街上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只是喝口水的功夫,鬼市就已经形成了。   鬼市中卖什么的都有,有兵器,有暗器,有消息,有违禁品,甚至还有大活人。活人是美女,昏睡的美女,被人横着摆在桌上,等着出价高的客人抱走。   刚才还静悄悄的街道,此时已经变得热闹非凡。   花想容从窗口跳了下去,正落在鬼市的西边入口。街道上其余地方,也陆续出现了人影,有人是翻墙跳下的,有人是从街口直接走过来的,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逛鬼市的人。   近处的商贩开始吆喝,向着过往的客人兜售自己的货物。   嘈杂的声响惊动了两边的居民,有人打开窗户放眼观看,可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以为自己仍在做梦。这些人想不通街上为什么会忽然冒出一个热闹的夜市,除了做梦之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还有胆小的人认为街上那些人真的是鬼,吓得连忙关上窗户,躲入温暖的被窝里。   不管怎么想,始终没人敢壮着胆子走出屋,前去参加鬼市。   花想容并不喜欢鬼市,觉得这里是污浊之地。她来此只想买到醉生梦死。她的目标很明确。所以走得很快。也不去理会那些大声吆喝的商贩。她直接走到了一个专门卖酒的摊位,这里摆着大大小小若干个酒坛子,上面贴着各种标签。其中有一坛子酒上面贴着醉生梦死四字。   “多少钱?”花想容将手按在了深褐色的小酒坛子上面。   卖酒的人是个脸上贴了狗皮膏药的老男人,生着雷公嘴,嘴里满是黄牙,而且少了两颗,实在教人不敢恭维。他先是扫了眼花想容,接着答道:“醉生梦死。一万两银子一坛。”   “我买了。”花想容很干脆,付了钱,拿了酒转身就走。她走了两步,将封泥打开,灌了一大口。她喝得很急,她也实在需要忘却一些烦恼。可是酒水下肚,她却皱起了眉头,一点也不高兴。   花想容转身走了回来,一张嘴,将刚喝下去的酒水吐了商贩一脸。淡淡道:“这酒是假的,给我拿真的出来。”   商贩生气了。换成谁都会生气的,可他没有贸然动手,尽管周围的商贩都是他的朋友。他压着怒气,陪着笑脸问道:“你怎么知道酒是假的?”   “这种酒我喝过十几坛子,是瞒不了我的。”   “醉生梦死分为很多种,你以前喝过的是一种,我卖给你的是另外一种。”   “死法也有很多种,你是不是也想亲身尝试一种?”   “阁下是谁,口气竟然这么大,难道就不把我们这些跟鬼打交道的人放在眼里么。”商贩撇撇嘴,怪眼一翻,没好气地看着花想容。   “云想衣裳花想容。”   卖酒商贩的脸色微变,扭头望向了身边一位商贩,那个人见多识广,几乎能认出江湖上所有的成名人物。对方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花想容所言非虚。卖酒商贩脸色变得更差了,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   “原来是花前辈大驾光临小店,失敬,失敬,您且息雷霆之怒,小人这就给您拿一坛子真的醉生梦死出来。”商贩将手伸入斜挎着的一个大布袋,从中取出了一小坛子没有标签的酒,将其双手奉上。   花想容接过酒坛子,撕开封泥,提鼻子闻了一下,确认这是真的醉生梦死。她美美地喝了一口,起身离去,再也懒得理会企图骗人的商贩。   商贩看着花想容不修边幅的背影,擦了把冷汗。鬼市专门招待魑魅魍魉,花想容混在里面,简直就是一个活阎罗。   花想容喝着醉生梦死,很快就有点醉了,脚步有些踉跄。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个僻静之处好好大醉一场。   前面有个告示栏,上面贴着许多张人头像,这些都是猎头令,谁杀了这上面的人就可以过来领赏。鬼市除了卖东西之外,也做这种黑心生意。   夜风吹过,告示栏上的人头像随之抖动,其中有一张人头像吸引了花想容的目光,因为她认得画像中的人。   花想容放下喝掉了五分之一的酒坛子,探手将告示栏上那张眼熟的画像摘了下来,仔细端详了几眼,并看了下画像上标明的名字。   画像上画着的人是一名俊朗的青年,下面标着赵正的名字。   花想容是认得赵正的,知道赵正是徒弟的义弟,还曾经救过赵正的小命。   告示栏旁边站着一个标枪般英挺的黑衣男人,他专门负责发布这些猎头令,当花想容取下人头像的时候,他就一直电眼盯着花想容看。   “为什么有人要他的脑袋。”花想容抖了抖人头像,向黑衣男人问道。   “因为他是子初剑争夺擂的打擂者之一,不光是他,所有的打擂者都在猎头令上面。在子初剑争夺擂结束之前,这些猎头令是不会撤销的。”黑衣男人答道。   花想容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子初剑争夺擂,她在江湖上四处乱逛,过的是稀里糊涂的日子。她又问了很多问题,黑衣男人耐着性子回答。她这才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有人要杀她爱徒的义弟,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铸剑山庄在哪边?”花想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边。”黑衣人一指。   “多谢。”花想容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不见。(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六回讨账   讨账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讨一笔大帐更是如此。   赵正现在的心情就很愉快,因为一大笔钱在冲着他招手。   这笔钱可不少,足有十八万两银子之多。   十万两是钱万金要付给他的,不过要扣除一万两银子给陆友发,所以只能剩下九万两银子。另外九万两银子,是陆友发本人要给他的,这是赵正赢的赌金。   三万两赌注换九万两银子,当真划算。[   更让人开心的是,这笔钱不用上税,加在一起是实打实的十八万两银子。将这些银票换成雪亮的白银,足以堆成一座小山。   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带着朋友一起去,顺便让朋友也开心开心。   赵正的知心朋友并不多,身边只有李珍珍跟百里连城两人,李珍珍不方便约出来,只能将百里连城约了出来。其实就算他不去约百里连城,百里连城也会来约他的,因为百里连城也押了他赢,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找钱万金讨账,而后再去赌场取钱。两人都想看看钱万金付钱时的表情,那表情一定会很难看的。两人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地方。   钱万金仍住在那处山坳里,距离赵正的住处并不远。   赵正敲响了房门,很快里面就有了回应,开门的是钱万金的一名保镖,实力可是不俗。   保镖让到一旁,说了声请。   赵正与百里连城并肩走入屋中,一进门是一处客厅。客厅里坐着一人。站着一人。   坐着的正是体态发福的钱万金。站着的人是他的另外一名保镖。此人名叫严刚,当年是一名镖头,善用铁砂掌,绰号“铁掌闯东南”,实力已达七重天境界,不可小觑。   严刚当年是走镖的,现在是保镖的,身份稍稍有所变化。不变的是他那双铁砂掌。他的手掌泛着亮银色,就好似金属铸造。   “事不登三宝殿,两位少侠来此,不知有何贵干?”钱万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他没有站起身,仍然坐在椅子上,显然已经不给赵正跟百里连城什么面子了。   “少装蒜,我们之前定下过赌约,若是我赢了,你要付给我十万两银子,现在我赢了。所以我来取钱。十万两银子整,少一个铜子都不行。”赵正开门见山道。他为人客气。但也要分对谁。   “原来是为了这事,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都怪这笔钱的数目太小,所以我印象不深。区区十万两银子而已,我从手指头缝里扣扣也就是出来了,你们等着,我这就把钱给你们。”钱万金出言讽刺,将手伸入袖子,取出了两张银票,上面各自写着五万两银子。   “钱公子家大业大,当然不把这笔钱放在眼里了,想必钱公子每天吃药的钱就远远超过这个数目字。”赵正出言回敬,旁边的百里连城闻言一笑。   “你才每天吃药呢!”钱万金闻言大怒,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恶狠狠地瞪了赵正一眼。   “钱公子何必动怒,我夸你家钱多,你该高兴才对。”赵正淡淡道。   “我家的钱当然多,每年光是打发穷要饭的人就要十万两银子,今年我家生意忙,暇去布施钱财,今天正好布施给了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钱万金说着将银票递上前。   “你在说谁是要饭的?”百里连城闻言不悦,踏步上前,作势就要发作。他虽然孤身一人来此,可在他背后的是整个洛书山庄,任何人也不敢小觑。   赵正不愿将事情闹大,出手拦住了朋友,传音道:“我们把钱弄到手也就是了,别跟他一般计较。”[   百里连城强压火气,轻哼了一声,退了开来。   赵正走上前,伸手去接钱万金的银票,就在刚要碰到银票的时候,钱万金忽然缩回了手,又将银票拿了回去。   “钱公子,你这是何意?”赵正眯眼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这么轻松就把钱给了你。虽然我不把十万两银子放在眼里,可我不想某些人见钱眼开,拿了钱之后又说没拿,又跑来找我要钱。”钱万金悠然道。   “钱公子放心,我赵正绝不是那样的人,拿到这笔钱之后,我绝不会再来找你要第二次。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立下收款字据。”   “立下字据就没必要了,我不想这么麻烦。当初我们是当中口头做的约定,不如再当众进行交钱,让江湖朋友们去做见证,你看如何?”   “这样也可以,当初我们是在赌场里立下的约定,今天不妨再去那赌场一趟。”赵正答应道。   “好,我正是这个意思,我们就再去那赌场走一趟。”钱万金拍了下手,露出别有深意的目光。   赌场还开着,一直都开着。   除了比武打擂的时候,陆友发一直留在赌场里坐镇,每天经他手的赌资足有二十余万两。他每天数钱能数到手抽筋,睡觉时也满鼻子铜臭味。   白天的时候第一轮比武刚结束,现在到了赌场清帐的时候,所以格外繁忙,就连院子里都挤满了人。参与这次赌博的人很多,其中有赌赢的,也有赌输的。   陆友发在发钱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看来他这个庄家这次是赢钱的。庄家本来就很少输钱,所以很多人都乐意当庄家。   赵正穿过人群,走到了陆友发面前,抱拳道:“陆老板,我们又来借宝地一用了。上一次我跟钱公子在这里私定赌约,现在我赢了,到了他付钱的时候。我们想在这里付钱收钱,还请您赏个地方,顺便再与众人一起做个见证。”   陆友发笑道:“当然可以,你们就在这里交钱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面还有我一小份分红呢。”   “是的,等我拿到钱之后,一定会把分红如数奉上。”赵正答应道。   十万两银子是个大数目,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大数目。赌徒们一听有十万两银子的赌注要当场进行支付,一个个全都竖起了耳朵,停止了喧闹,望向了赵正这边。   陆友发出面清场,让围观众人向后退去,腾出丈许大的空地。   钱万金走到空地正中,先是跟陆友发打了招呼,然后冲着周围抱拳道:“各位江湖朋友,我叫钱万金,人送绰号小财主。几日前我跟赵少侠定了个赌约,赌他比武输赢,若是他输了,要付给我十万两银子,要是他赢了,我要付给他十万两银子。今天他赢了,所以算是我输了。我出生在商人世家,奉行诚信二字,既然输了就绝不会赖账。我现在就把十万两银子交给赵正,还请大家睁开眼睛,亲眼做个见证。”   众人轰然应是,一个个跟着瞎起哄。   钱万金道了声多谢,又一次取出了那十万两银票,在众人面前晃了三晃,但却没有立即交给赵正,而是交到了保镖严刚手中。   接过银票的是一对铁砂掌,比铁还硬的铁砂掌。   严刚用手捏住薄薄的银票,将其放在身前,表情肃穆,双目如电。[   “赵少侠,请过来拿钱吧。”钱万金抽出插在腰间的纸扇,用扇头虚点了银票几下,露出玩味的笑容。   赵正隐隐觉得不妙,看了看那只泛着银光的手,又看了看严刚的表情。他顿时恍然,猜出了里面的猫腻。   钱万金说得漂亮,可其实并不是真心要交出钱,所以才故意让严刚抓着银票。   严刚的手就跟铁箍一样,他紧紧握着的东西,别人别想拿走。若是强行拉扯银票,银票就会毁掉,变得一文不值。这还是轻的,若是严刚在银票上附加一股暗劲,谁碰到银票就会被暗劲打伤,轻则皮开肉绽,重则骨断筋折!   赵正不想自己的手腕断掉,所以他没贸然伸出手,犹豫了许久。   “赵少侠,我已经把钱给了你,你为什么不去接?如果你不敢拿这笔钱的话,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在场这么多人,这么多的眼睛,每个人都能作证,这可是你自己不拿这笔钱,而不是我失信于人。”钱万金轻摇纸扇,得意笑道。   “若是钱公子真有心将钱给我的话,不妨由你亲手交给我。”赵正瞪眼道。   “我交给你,亦或者我的保镖交给你,这还不都是一样的么。”   “不一样,你的保镖有一对铁掌,而你没有。”   “手确实是不一样的,可银票是一样的。”钱万金满月般的圆脸上浮现得意之色,“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接不接这笔钱,若是你不接的话,我可就把钱收回来了。”   “好,我接。”赵正咬咬牙,发狠道。   “好,你拿。”钱万金用扇头一指银票。   严刚将银票往前伸了少许,那软塌塌的银票,在一股内力的作用下,竟然自行变硬,绷得平整比。这已经是明显的示威了,摆明了告诉别人,银票上有着凶险的内力,轻易不能触碰。   赵正不敢亲手去碰银票,他不会为了这些钱冒险,但也不甘心白白便宜了钱万金。他决定用剑气去削断银票,让银票报废,谁也别想得到。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剑柄,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忽然上前,挡住了他。   “你别动,这两张银票还是由我去拿好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七回银票   说话的人是百里连城,只见他神色如常,淡然地挡在赵正面前,一步步走向了严刚,全然没把那只铁掌放在眼里。他的修为不如赵正,赵正没实力去接的银票,他也没实力去接。   可武人的实力不单单只看修为一方面,势力、人脉、背景、身份、财力等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很多时候甚至比武功更好用。   赵正名不见经传,只是小人物一个,伤了他毫无后患。可百里连城就不同了,他是洛书山庄的贵公子,谁伤了他就是跟洛书山庄过不去,这个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严重到许多人都承担不起。   钱万金的心里颤了三颤,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断喝道:“慢着!”   百里连城停下了脚步,对钱万金投以挑衅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你想接这两张银票?”   “正是。既然你可以让保镖替你拿银票,赵正当然也可以请我这位朋友代劳。”   “你要是不瞎的话,应该看得出这两张银票上还有点别的东西。”   “我的眼睛当然不瞎,而且比世上绝大多数人的眼睛更灵光,我看到了这两张银票上面有什么,可是我不怕。”   “你该怕的,这两张银票,谁拿到手,谁就会见血。”钱万金双眼微眯,威胁道。   百里连城轻松一笑,抬起了自己的手背说:“我数过一次,我这只手背上一共有九百九十九根汗毛。”   “这跟汗毛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如果我拿这两张银票的时候少了一根汗毛。我就会回去告诉我父亲。他老人家得知这件事之后。一定会很不高兴的。他一旦不高兴,就会找弄掉我汗毛的人兴师问罪。”   “百里庄主不高兴的话又会如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跟洛书山庄有不少生意上的来往。”   “是的。”   “我父亲一旦不高兴,这些生意就全都没有了。”   “还有呢?”钱万金的脸色难看了一些。   “洛书山庄只是个巴掌大的小山庄,可也认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这些人总有一些跟你们家有往来的人。我父亲一旦不高兴,这些人就不会再跟你们家往来了。”百里连城扬起头,傲然道。   “还有呢?”钱万金咬牙继续追问。   “还有很多事情没法明说。总之一句话,你们家会为了我掉的这一根汗毛付出很多的代价,这些代价将远远超过这根汗毛。你若是不信邪的话,可以尽管一试。今天只要你豁得出去,我就舍命奉陪!”百里连城厉声道。他实力不济,可这番话却比拳头更具分量。他的话是刀,是剑,是要人命的。   钱万金脸色变了,他不能真的为了这区区十万两去得罪洛书山庄,那样的代价太大。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严刚仍然抓着银票,仍然在往里面注入内力。可是脸上多了一分犹豫,扭头看着少主人,用目光征询意见。   在场周围的人也都看着钱万金,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钱万金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悄然向保镖传音道:“收敛内力,别伤到百里连城,赏他一个面子。”   严刚松了口气,依言收敛了内力,手中的银票随之垂下了头。   百里连城哈哈一笑,快步上前,将两张银票轻轻松松地拿到了手。他转回身,将银票递给了赵正。   赵正很高兴,但不是因为这两张银票而高兴,而是为了能交到百里连城这个朋友而高兴。人生得一知己,虽然不至于死而无憾,可却能让人活得开心。   “我现在真想拿着这十万两银票去找一家大炎国最贵的酒楼,点一桌最贵的酒席,然后跟你痛饮三杯,将这些钱全都花光。”赵正笑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也想跟你去痛饮三杯,只可惜这附近可没有那么贵的酒楼,你就算想花这笔钱也花不出去。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再与你去到那些高级酒楼转转,到那里找找乐子,尝尝美酒佳肴。”百里连城也跟着笑道。   他们两人笑了,可钱万金笑不出来了。小财主一拂衣袖,带着保镖穿过人群,愤然离去。   陆友发趁热走上前,笑着搭话道:“两位少侠,我们这里虽然没有美酒佳肴,倒有几张不大的赌桌,你们若是嫌弃钱没地方花,不如花在这里。赌钱若是赌赢了,心中的滋味可不比喝酒吃菜差,甚至犹有过之。”   “陆老板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拉生意赚钱。”赵正笑了笑,从身上取出一万两银票,将其交予陆友发,“这是之前我们约好的分红钱,现在交到你的手上了。”   “呵呵,赵少侠何必急着给我钱,你在我这里押了三万两银子,现在你赢了,我该给你九万两银子,算起来的话,我还得给你钱呢。”陆友发话锋一转,“不过,在给你这笔钱之前,我想给你提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反正你这也是赢来的钱,来得不费吹灰之力,不妨将这笔钱继续押下去,若是你又押中了,钱不就更多了么。”   “怪不得你输了钱还笑得这么开心,原来打得这个主意,想要让我继续将钱押下去。”赵正苦笑道。   “呵呵,我这只是一个建议而已,你若是害怕输得精光,那就别押了,还是直接将钱取走。”陆友发半带激将地说。   赵正并非赌徒,他之前之所以一下子押那么多钱,多半是在赌气。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不想再继续冒险,有意取出大半的钱,只留一小部分继续押注。他这边刚要说话,旁边的百里连城抢先说道:“这点小钱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既然陆老板发话了,我们就继续押好了。就跟上一注一样,继续押赵正赢。”   陆友发目的达成,两眼一亮道:“百里公子的意思是说,你之前赢的钱也一并押在里面么?”   “没错,赵正赢的钱跟我赢的钱都押在上面,赌赵正赢!”百里连城断然道。   “好,我这就再给两位少侠开个单据。不过我有言在先,由于赵少侠今天赢了一场,打得十分漂亮,所以他的赔率有所改变,上次他是一赔三,而这次只能一赔二了。也就是说,这次你们赢了之后,一万两变成两万两,两万两变成四万两,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赔率变低是好事,证明我朋友的实力强,赢面大。”百里连城不以为意,反而显得更开心了。   陆友发生怕两人反悔,当即回身写了两张面值九万两的单据,在上面按了手印,写了名字,将其各自交给两人。   赵正见百里连城兴致这么高,也就没有扫兴,反正这笔钱对他也不重要。而且他觉得为自己押注之后,增强了取胜的信念,也是一件好事。   ……   第二天,又到了抽签的时候,要从上一轮的胜出者中,选出下一轮的比武名单。   抽签的规则没变,抽签的地方也没变,唯一改变的是抽签人的数量。   上次这间大厅里聚集了二十二名意气风发的打擂者,而这次只剩下了区区十人。   这十人分别是摩云子、楚田、赵正、公冶高宽、云千鹤、方君如、钱万金、白飞雨、孔云杰、郑无极!   十人正好能凑成五对,不会有人落单。   能从第一轮比武中获胜的打擂者,手底下都有真章,这一轮的比武将会更加激烈。   赢下这一轮,才能进一步接近子初剑!   赵正抖擞精神,挤在人群中,走向了签筒,伸手捏住了其中一根,抽出来进行观看。他的签条上面画着一艘杨帆小舟,跟他抽取到相同签条的人,就会成为他下一轮比武的对手。他左右张望,寻找拥有相同签条的人,这次抽签的人少了,找起来也容易了许多。很快,他就从一个人的手上看到了杨帆小船的图案。当看清这个人的身份时,他的一对剑眉当即挑了起来。   这人不是旁人,竟然是赵正的老冤家摩云子!   摩云子之前在擂台上发疯,引起了一个小乱子,后来铁玄风顾忌大局,没有当场惩罚他,只是将他点晕了而已。事后铁玄风差一点就取消了他的资格,是他放低了身段,苦求一番,这才保住了打擂者的资格,得以继续参加打擂。   摩云子感受到赵正的目光,扭头望向了赵正,一眼看见了赵正手中的签条。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抹狞笑,恶狠狠地望向了赵正,低声传音道:“赵正,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们遇上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哪怕擂台上规定不许杀人,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个疯子的,这次一定要将你铲除,以绝后患。”赵正毫不相让,出言回敬。   两人狠狠对视了一眼,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势,好一会儿才各自收回了目光。   其他人的抽签结果也出来了,楚田的对手是孔云杰,楚田一向崇拜孔云杰,这次得到了跟偶像同台较艺的机会。   云千鹤的对手是白飞雨,两人实力悬殊,云千鹤可以说毫无获胜希望。   公冶高宽的对手是方君如,这个丑八怪矮子竟然格外的有女人缘,总能碰上女对手。   钱万金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碰上的对手竟然是郑无极!(未完待续。。)   ps:超过一百万字了,求打第一百三十八回生死状   一天后,五月初五,黄历上写着宜祭祀、移柩、入殓,忌。   今天宜的事情竟然都这么晦气,而且没有忌讳的事情。   看来今天很适合死人,今天也确实会有人死。   赵正在擦他的剑,两柄剑都要擦。一命剑的剑身是青色的,虎啸剑的剑身是铜色的,隔着抹布都能感受到剑身上的森森寒意。两柄剑都杀过人,两柄剑上都有杀气。赵正是个很随和善良的人,可他发起狠的时候,身上也是有杀气的,甚至比两柄剑上的杀气更重。   旁边若是有婴儿在场,一定会被赵正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哭,若是有野兽在侧,也会躲得远远的。[   赵正不喜欢杀人,可是有些人实在该死。   若不是有人该死,世上也就不会有死刑了。   杀人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论杀的人是谁,论这个人有多么该死。   早晨的空气如此清新,依稀还能闻到一股花香,有鸟儿在天空纵情歌唱,声音悦耳动听。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可却有人偏偏要去做坏事,偏偏逼着别人把他杀了。   赵正今天要杀的人是摩云子,这是一个因为练剑走火入魔,喜欢乱杀辜的家伙。   “六十岁以后,我必退出江湖。”赵正举起剑,看着剑身上映着的年轻脸孔,暗暗立下誓言。天下的闲事是管不尽的,而他又偏偏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有朝一日若是想过清闲日子。就必须金盆洗手。急流勇退。   泛舟江上。伐木林中,青梅煮酒,品饮香茗,这样的悠闲日子也是很不错的,赵正同样心向往之。   朱管事的声音在山坳中响起,他在呼唤打擂者们前往擂台。   时候到了,剑也已经擦干净了。   赵正长身而起,还剑入鞘。佩着两柄剑出了屋,与众多打擂者一起前往擂台。   上一轮比武淘汰了许多打擂者,被淘汰的人就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了,只能移驾到其他客房居住。这里已经少了一半的人,今天打擂结束,又会少一半的人。   赵正在走路的过程中,感受到背后有一道森然目光,他知道这是摩云子的目光,所以没有回头。两人已经需交流。   这世上需交流便能知其意的人有两种,一种人是知己。一种人是仇敌,不幸的是。赵正与摩云子属于后者。   今天打擂的流程跟上次是一样的,先是燃鞭放炮,钟鼓齐鸣,接着由铁庄主发表讲话,最后再让打擂者上台。   小红旗一晃,率先跳上两人,分别是公冶高宽跟方君如,两人一高一矮,一美一丑,一男一女,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君如善用一柄锁链剑,人送绰号索命仙子,传闻有人因为多看了她几眼就被她给刺瞎了双眼,还有人说她曾经连着杀了十五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这些传闻也许是假的,可她确确实实是个凶巴巴的女人,这点从她脸上的寒霜就能看得出来。   公冶高宽光是看着方君如凶巴巴的表情就想缩脖子,这使得他变得更矮了,简直缩成了一个圆球。   “胜负只是过眼云烟,今天不管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都不可能得到子初剑,以后早晚都会输在郑极等人的手上。既然如此,我们两个就不用太认真了,点到即止即可。待会儿比武的时候,还请姑娘一定要手下留情。”公冶高宽笑着抱拳道。他的话还算在理,可是笑容实在难看。   “我是可以手下留情的,怕就怕我手上的锁链剑不知轻重。”方君如缓缓抬起右臂,在那细细的手臂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精钢锁链,锁链的尽头连接着一柄短剑。这种奇特的武器超出了十八般兵器的范畴,属于“二十四路外五行”中的兵器,可以说是剑,也可以说不是剑。不管这件兵器算不算剑,至少铸剑山庄默许了她使用这件兵器。[   “姑娘说笑了,兵器在你手上,是轻是重当然受你掌控。”   “我从来不说笑的,我的兵器也未必永远受我掌控。”方君如冲着对面的侏儒抖动右臂,锁链剑哗哗作响,闪出道道寒光。她说的是实话,这种特殊的兵器,确实法完全掌控,一旦抖出去,没准会打在什么地方。   “既然姑娘掌握不好火候,那我就不勉强姑娘了。若是被姑娘你失手打伤,我便自认倒霉好了。”公冶高宽苦笑道。   “你这人话好多,你到底是来打擂的,还是来唠家常的?”   “若是不在台上多跟你说说话,下台之后我就没机会跟你说话了。”   “你现在就没机会了,因为我已经不想再跟你嗦。”方君如脚尖点地,腾身而起,卷动手腕,将锁链剑甩了出去。锁链哗啦啦延长许多,头部的剑身朝着侏儒的脑袋刺了下去,上面寒光霍霍,包裹着一层犀利剑气。   公冶高宽下一句话被这一剑憋了回去,否则当场就得脑袋开瓢。他拔出背着的短剑,这柄剑的长度跟他的身高十分般配。他横过短剑,用剑柄荡开了锁链剑的剑身,然后就地打滚,向着方君如滚了过去。他的人很丑,他的功夫也很丑。这种满地打滚的剑法,一般人练不了,一般人也不屑练。   丑人配上丑功夫,丑丑相加,就更加让人心生厌恶了。   方君如皱起柳眉,鼻梁也微微耸了起来,对着一路滚来的侏儒下了狠手。她连连挥动手中的锁链剑,将这柄奇特的武器当成鞭子使用。锁链剑连连抽向侏儒,可都被侏儒给闪开了。侏儒躲开了,可下面的砖地躲不开,锁链剑一次次落在地上,每落下一次。就会在上面留下一道深痕。   若是让侏儒滚到脚下可就危险了。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方君如可不想让那么丑那么危险的人滚到脚下。所以一边挥剑一边后退,闪亮的剑气在她姣好的身子周围盘旋飞舞,就好像一群银蛇出洞,凶狠而又美观。   一男一女在场上斗在一处,杀得不分上下,当斗到第十五招的时候,侏儒脚下一窜,从锁链剑的缝隙中窜了过去。陡然靠近了方君如。   方君如花容微变,双脚猛踩地,拔地而起。她为了远离侏儒,跳了很高很高,可惜却没能顺利甩掉侏儒,侏儒也跳了很高很高,跟她跳的一样高。   公冶高宽身在空中,对着方君如的三寸金莲刺出了短剑,这一剑竟然刺出了五道剑气,剑气缭绕在剑身周围。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精妙至极。   方君如甩动锁链剑,卷成了一团旋风,将短剑跟五道剑气卷在了当中,化解了这招攻势。   两人开始下落,在下落的过程中,手脚可都没有闲着,仍在纠缠鏖战。   由于陆地上的一些招式放在空中施展不开,方君如出招变得不合章法,接连出了几个乱子。   而公冶高宽的招式却依然精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看来他在这方面下过苦功。他是个没人爱的人,在别人为了爱而浪费时间的时候,他都在练功,所以功底十分扎实。   两人在半空中斗了五招,方君如至少露出了三个破绽,公冶高宽至少抓住了其中两个破绽,并利用破绽展开了攻势。   短剑跟寒气在方君如的脖颈以及腰间划过,惊得她背脊发凉,冷汗透体。可落地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毫发损,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她知道一定是公冶高宽故意留了手,没有出招伤她。这场比武她已经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她之前没有答应公冶高宽手下留情,而公冶高宽却在比武时手下留情了,可见公冶高宽身材虽小,可是心量很大。   “本庄主宣布,这场比武的获胜者是方君如!”铁玄风苍老而又洪亮的声音响起,犹如深山古寺撞响的晨钟。   方君如闻言皱起了眉头,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输的明明是她,怎么反倒算她赢了。她转过身,扫视擂台,却发现再也找不到侏儒的踪影。[   侏儒不在台上,而在台下。刚才下落的时候,他故意落在了擂台之外,将胜利让给了方君如。他很清楚自己绝不是郑极的对手,这场比武论胜败都没什么意义,索性送个顺水人情,将胜利让给方君如。   他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做了这样的事,也许会让别人对他稍稍增加一丁点的好感。   只要一丁点就够了。   方君如抓着锁链剑,驻足看着台下的侏儒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她的心里确实对侏儒多了一丁点好感,至少不讨厌这个侏儒了。   第一场比武结束,第二场比武紧随其后,铁玄风站在台上,当众宣布道:“第二场比武的人选分别是赵正,摩云子,请两位青年壮士上台!”   东边看台上,被点中的两个人全都打起了精神,先后站了起来。   前三场没好戏,赵正知道自己被当做垫场的了,不过他不在乎,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这场比武的胜负,还有摩云子的生死。他侧过头,望向了摩云子,对方也在看着他,目光比剑更冷,比剑更锐利。   “小子,上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摩云子冷冷传音道。   赵正闻言没有动怒,而是叹了一口气,他在为摩云子而叹气。   明明即将赴死的人而却不自知,这种人还是有一点可怜的。   第一轮比武的时候,摩云子因为半路发疯,被铁玄风给点晕了,所以没能看到赵正后面的比武,并不知道赵正如今的实力。如果摩云子看过了赵正的比武,想必现在就不会这么信心满满了。   别说摩云子没发疯,就是摩云子发疯了,赵正一样有信心击败他。   两人上了台,台上有上一场比武留下来的痕迹,可是没有血。   很快,这个擂台上就会染血了。   打擂者上了擂台,铁玄风就该离开了。可是赵正先一步拦住了铁玄风。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   铁玄风看出赵正有话要说。停下了脚步,问道:“你有何事?”   “庄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赵正道。   “但讲妨。”   “贵庄摆下擂台,曾经三令五申,严禁打擂者向对手痛下杀手,提倡点到即止。我本不想违反贵庄的规定,奈何我跟今天的对手素有间隙,结下过深仇大恨。等到动手之时。我跟他都很难克制自己,有八九成会违反贵庄的规定,向对方下死手。为了不惹庄主您生气,我特此跟您说一声。还望您行个方便,让我跟他借着打擂这个机会做个了断。”   赵正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一抖手,纸卷开,在上面赫然写着生死状三字,三字下面,还有洋洋洒洒许多文字。写的全都是有关生死状的内容。他继续说:“如您所见,这是一张生死状。我已经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待会儿还会拿过去让他也在上面签下名字。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擂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不论谁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铁玄风的脸沉了下来,他是喜欢规矩的人,所以很讨厌别人打破规矩。他不想为赵正破例,所以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二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我想杀他,他想杀我,我们之间的仇恨就这么简单。”赵正坚决道。事实上,他说的并非完全是实话。最开始时,他要杀摩云子是为了替天行道,至于结仇则是后面的事情。但在这种场合,说什么替天行道未免太轻狂了一些,还不如直接说结仇来得教人信服。   “没错,”摩云子在旁插话,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吞吐慑人寒光,“今天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下擂台。还望庄主高抬贵手,网开一面,给我们这个机会。”   台上的人听到几人的对话,纷纷起哄,希望铁玄风能答应这场生死斗。对于这些看热闹的人来说,台上谁生谁死根本关紧要,闹出人命才够精彩。这多多少少暴露出了人心黑暗的一面。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两名打擂者身上的杀气也越来越浓。   铁玄风明白已经法阻止此事,就算不答应,这两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是会在擂台上拼个你死我活。再加上看客们的呼声甚高,不如索性顺水舟,答应了此事。   “唉,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既然你们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本庄主就破例答应一次,让你们二人进行一场生死斗。你们想要杀掉对方,就尽管动手好了,本庄不会干涉,反正命是你们自己的。”铁玄风沉着脸道。   “多谢庄主成全!”赵正一抱拳,随后望向摩云子,将生死状抛了过去,“庄主已经答应了这场生死斗,你将名字签在这上面吧!”   生死状只是一张纸而已,本是很难抛出的,可在赵正的巧劲动下,竟然飞跃了三丈有余,飞到了摩云子的面前。   摩云子没有去接生死状,而是抽出了冷锋剑,一剑刺在赵正的名字上,将整张生死状都给震碎了。   一片片纸屑像是黑白两色的蝴蝶,从半空中纷然而落。   “我已经签好了名字。”摩云子盛气凌人道。   “好,很好,那我们就开打吧。”赵正并不拘泥于一张薄纸,只要对方答应了进行生死斗即可,江湖中人有个口头约定就足以了,周围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做见证。他抽出了自己的剑,抽的是一命剑,他要用这柄剑夺走摩云子的一条命。   从两柄剑都拔出来的刹那,比武就已经开始了。铁玄风背负双手,也不见有何动作,整个人便从擂台上了起来,轻飘飘地落在了东看台的首席座位上。   两名打擂者对视着,三只眼睛就好似要喷出火来,两柄剑也对视着,剑尖对着剑尖。   他没有动。   他也没有动。   摩云子没动是因为祖剑法精于算计,适合后发先至,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剑法的威力。   赵正没有动是因为知道祖剑法的奥妙之处,所以偏偏不动手,干等对方先动手。   两人对视了还没多久,周围看台上的看客们就等不及了,纷纷催促两人快点打,还讽刺两人是来相面的,不是来打架的。   周围的话很刺耳,很考验人的脸皮跟耐性。   摩云子的脸皮很薄,耐性也很少,所以他先动手了,用的是祖剑法中罕有的一招起手式。这招名为引蛇出洞,招式中全是虚招,并且卖弄浑身的破绽,故意吸引对方进行反击。   一剑袭来,白光慑人,寒气扑面。   赵正巍然不动,并没有被这一剑的威势吓到,也没有受到几个破绽的吸引。他知道,那些破绽都是假的,并不真的破绽。   摩云子杀到了赵正近前,手中的剑虚晃数下,却没有实质性的进攻。他这招失败了,并没能真的引出蛇,招式用老,他只能紧接着改换另一招。   就在摩云子换招的刹那,赵正双目一凛,向前攻上,使出了看家本领白驹过隙。这是他最快的剑招,越是这种快招也就越难以破解!(未完待续……)   ps:谢谢fkngbth朋友的打赏支第一百三十九回了断   赵正腾身而起,好似飞马过河,一跃跳到了摩云子左手边的身侧。站在这个位置,摩云子很难用右手的剑去抵挡他的攻势。他脚尖点地,顿住了身形,抬手就是一剑,用锋利的剑锋去削摩云子的哽嗓咽喉,动作好似飞马撩蹄。   摩云子脸色大变,横过剑柄去撞一命剑的剑锋,只有用剑好手才能善于利用剑的每一个位置,而不仅仅拘泥于使用剑身。   剑柄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个东西,被震得晃了三晃,不过撞到的并非一命剑的剑身,仅仅是一道剑气而已。   赵正出招奇快比,一剑刺出后猝然收回,脚下变幻莫测,向前踏出一步,接着起手又是一剑。他这次还是跟刚才一样,刺出一道剑气之后,不管有没有奏效,当即抽身便走。他一边变换着身法,一边快速出剑,掌握着主动权。   摩云子疲于应对,被赵正兜得团团转,他的速度勉强能跟上赵正,出剑紧守门户,将一道道犀利的剑气挡下。在抵挡的过程中,总会有少许飞溢或者被震碎的剑气伤到他,没多久他的袖口跟胳膊就统统破掉了,出现一道道划痕。[   赵正越转越快,一招用完,紧接着又是一招,其中有刚刚从飞马剑法中吸收而来的招式,也有以前他自创出来的招式。在他这些天的勤学苦练下,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招式融会贯通到了一起,施展起来流畅至极,圆转如意,丝毫没有停滞之感。   一命剑上下翻飞,剑气前后缭绕,形成了一圈泛着金光的牢笼,将摩云子困在当中。   摩云子几次强攻而不得出,每次都被赵正凌厉而又迅猛的攻势给逼回来了。他身在剑气环绕之中,只觉四面八方都是危险。手忙脚乱地加以抵御,显得狼狈不堪。他纵然将五感激发到最大限度,也只能勉强招架住周围的攻势,法反守为攻。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时间久了,总有失手的时候。   像是这种生死之斗,一旦失手就会送掉小命!   摩云子的鼻洼鬓角全都冒了冷汗。心中暗暗吃惊道:“前两日我就听别人说起赵正表现不俗,轻而易举地就击败了铁银花,当时我还以为是铁银花自己实力不济,现在看来,并非铁银花实力不济,而是赵正实力太强了。这小子当初还只是个四重天武人而已。为何进步如此神速,现在竟然远远胜我一筹。若是再打下去,我非得败在他手上不可,这该如何是好……”   赵正绕着摩云子转圈,将压箱底的本事都抖了出来,出的全是进攻招式。他现在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没必要再动手防御或者是进行闪避。只要一味地进攻就可以了。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这世上只有进攻取胜的人,没有防守取胜的人。   摩云子想出了应对之策,这条策略很简单,那就是将自己逼疯,以便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事实上,他浑身上下,也就只有这一张底牌而已。每当身陷险境的时候,他就靠这张底牌翻盘。   这张底牌很单调,万幸的是每次都很好用。   摩云子的目光变了,变得更加杀气腾腾,变得更加疯狂嗜血。他将手中的剑舞得花团锦簇,抵挡住周身四外的攻势,嘴里念念有词道:“昔在庖犠氏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九九之数,以合六爻之变……”   当念诵到后面的段落时。摩云子便能将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没有理智只懂杀戮的人。   这是一张好底牌,可并非一张神秘的底牌,赵正之前已经见识过了摩云子的这种本领。既然见识过了,他就决不能再让摩云子施展第二次。   在摩云子念功法段落的时候,多少会为之分心,这将是他反应最慢,也最为脆弱的时候。   赵正不会给摩云子机会,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出手了,使出了摩诃剑法中最强的杀招霸者长屠,剑法的威势陡然拔高,变得大开大合,一剑抡圆,斩向了摩云子的胸口。   摩云子口中继续念着功法,腰肢猛然向后弯曲,使了个铁板桥,将剑气霍霍的一命剑闪了过去。   谁承想,一闪而过的一命剑陡然生出奇妙变化,剑锋一翻,急转直下,向着下方用力削了下去,直奔摩云子的右臂。   摩云子惊得冷汗透体,右脚尖一跺地,整个人向着左方翻腾。   一命剑下落劈空,紧接着来了个海底捞月,右下至上,向着摩云子削了过去,动作迅猛流畅,杀机四起。[   摩云子连续侧翻了十五下,可还是没能躲开一命剑,那冰冷的剑锋,依然如跗骨之蛆般紧紧追着他不放。他只能用更快速的方式进行躲避,一掌加一脚,一齐猛拍在地上,整个人顺势斜飞出去。   这一次,摩云子终于甩开了一命剑,不过他只甩开了剑,而没能甩开一命剑上的金色剑气!   赵正用尽全力,向着半空中用力猛挥,一命剑划了道弧线,剑锋上流溢出一道半圆形剑气。剑气脱剑而出,飞出一丈多远,正斩在了半空中的摩云子身上。   “啊!”摩云子惨叫一声,身体有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跤摔在地上。   赵正抢步上前,使了招一剑西来,凌空跃起,向着斜下方刺出一剑,剑尖射出一道寒芒,正刺在了摩云子的心口上面。   这一剑是致命的剑,这道伤是致命的伤!   摩云子口中的念诵声戛然而止,他的生命也画上了句号,走到了终点。他如烂泥般躺在地上,呕出大口的鲜血,胸口的衣服也迅速染红了。   赵正落地了,缓缓撤回一命剑,接着猛然加速,向着身后一甩剑。在这股力道的甩动下,剑身上沾着的少许鲜血飞了出去,剑身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一命剑又杀了一个人,上面又多了一个故事。   难怪铸剑山庄会开凿一个剑冢收藏那些遗弃的剑。这些有故事的剑,确实值得收藏。   “你还有一口气在,也许可以最后再说句遗言。”赵正居高临下,平静地说。手刃摩云子,并没能让他感到高兴,还是那句话,杀人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摩云子张张嘴。嘴里呕出带着气泡的血水,但是没能发出什么声音。   赵正神色一暗,猜测摩云子大概说不出什么话了。   摩云子又张张嘴,这次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他说出了两个简单的字。   “谢谢。”   赵正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摩云子临死前会说出这两个字。莫非是他耳朵听错了?   “你在说什么?”赵正问道。   “谢谢……”摩云子又一次重述了这句话,看来赵正并没有听错。   “你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你杀了我,所以我要谢谢你。”   “我不懂。”   “我练剑走火入魔,变成了一个疯子,见人就杀。你猜猜我第一次失心疯时杀的人是谁。”[   “是谁?”   “是我父母。”   赵正目光巨颤,顿时明悟,怪不得摩云子会变得心情乖张暴戾。时不时地乱杀人,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摩云子因为走火入魔失手杀了亲生父母,等到恢复理智之时,内心一定痛苦万分。这种痛苦不是人能够承受的,他后来一定十分自责悔恨,由于所受痛苦太多,导致心情大变,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   “你早就该自我了断。将血洒在父母坟前,以此赎罪。”赵正怜悯地说。   “是的,我犯下弑亲之罪,早就该死了,可我没能鼓起这份勇气,一直拖延到了今天。我这些年过得孤苦伶仃,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一直盼着能有人把我杀了。现在我终于死在了你的手上,再也不用因为弑亲之罪而受到折磨。希望我在九泉之下,能够跟父母重聚,侍奉他二老善终。以尽孝道。”摩云子的声息越来越弱,在临终之时,他竟然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更加清醒也更加温和的人。   “唉,一山还有一山高,人学了武功之后,总想着能够变得更强一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人们变得急功近利,变得不择手段。这世上,不知还有多少像你一样走火入魔的人。”赵正叹气道。   “是啊……很多很多人都走火入魔了……”摩云子同意了赵正的说法,双眼渐渐涣散,失去了焦点。   赵正提剑躬身,亲手合上了摩云子的双眼,使其死能瞑目。他跟摩云子终于做了个了断,这世上从此少了个随时可能发作的疯子,也少了个将悔恨与伤痛埋在心底的人。   弑亲之罪,原来摩云子一天天都在背负着这个罪孽过日子。   “唉。”赵正又叹了一口气,他本以为今天杀了摩云子之后,心情会多少好一些,结果却正好相反。   铁玄风跳上擂台,宣布赵正获胜,晋级下一轮比武,成为了五位获胜者之一。   周围没有太多人喝彩,也没有谁叫好,场面一片肃然。刚才嚷着要看生死斗的人,此时也没见得有多么心满意足。   赵正长身而起,面向铁玄风说:“还请贵庄帮忙为他收尸,找一口棺材将他收敛。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不管他生前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死后一切仇恨也就烟消云散了。我想将他好好安葬,让他入土为安。”   “你放心,这些事情本庄会办妥当的,绝不会让去世的打擂者暴尸荒野。”铁玄风答应道。   赵正点点头,一跃跳下了擂台,他没有走向东看台,而是一步步远离了这里。   比武还在继续,可是他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四十回闭关苦练   第二轮比武结束了,分别决出五名获胜者,分别是方君如、赵正、孔云杰、白飞雨、郑无极。胜者只能有五人,其余的人自然是败了。   有的人输掉了比武,还有人输掉了性命。   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摩云子,现在已经躺进了棺材里准备下葬。   由于摩云子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亲朋好友,处置他的权利竟然落在了赵正手上,这实在有点讽刺。   赵正杀了摩云子,现在又得替摩云子安排后事。   换成旁人,也许会找个土坑把摩云子匆匆埋了,或者干脆丢在荒郊野外喂狗。可赵正做不出这种事,他想好好安葬摩云子,将摩云子的尸身一路送往家乡,与已故的父母埋葬在一起。   这是个很耗时,又很费事的选择,可赵正偏偏选了这个。   赵正暂时无暇分身,只能将摩云子暂存于铸剑山庄,等到比武结束之后,再托人运送摩云子。   这次比武,赵正不光赢得了晋级的资格,还从陆友发那里赢了一大笔钱。   赌金一赔二,九万两变成了十八万两,翻了一倍。   这笔钱已经足够多了,可赵正还是没有取钱,而是又全数押在了自己身上。他认为这种豪赌能为自己带来好运气,他现在正好很需要运气。   下一场比武若是遇到方君如或者轮空还好,若是遇到另外三人中的任何一个,想要获胜都难如登天,所以他实在需要一点好运气。   朱管事又来了。邀请山坳内仅剩的五名打擂者前去参与抽签。   赵正出了门。发现山坳又变得冷清了许多。再也听不到嘈杂的人声。   剩余的打擂者都不是爱多嘴说话的人,尤其是郑无极,他几乎整天都不发一语,更不与人接触。   五位打擂者随着朱管事前往了那处熟悉的大厅,面见了铁玄风跟剑奴,从越来越小的签筒中,抽取越来越少的签条。   在抽签之前,方君如上前一步。抱拳道:“铁庄主,小女子实力低微,自忖不是几位少侠的对手,决定退出这场比武,还望成全。”   “方姑娘何必自谦,你是靠实力走到这一步的,这点大家有目共睹,若是在这时候急流勇退,岂不太可惜了一点。”铁玄风捻髯道。   “我能走到这一步,与其说靠的实力。不如说靠的运气。现在剩下五名打擂者,一个人要轮空。多有不便之处。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识时务一点,主动退出,给大家行一个方便。”   “有人轮空也没有关系,不管有人轮空几次,到最后总免不了要来一场一对一的决战。”   “铁庄主不必劝我了,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并非一时冲动,我认为现在退出,于我于大家都好。”   “既然这样,那本庄主就不多嘴了,答应你临时退出。”铁玄风点点头道。   “多谢成全。”方君如深施一礼,退后两步,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这个决定,实在是个聪明的决定,既然明知下一场必定会输,又何必去碰个灰头土脸。   铁玄风扭头望向余下的四位打擂者,微笑道:“你们四个可不许有人再退出了,必须将比武进行下去,不然可就是故意拆我们铸剑山庄的台面了。”   四名打擂者纷纷表示不会退出,他们几人锐意进取,就算有人逼他们退出,他们也不会退出的。   五人变成了四人,一下子省下了不少麻烦,不必再有人轮空,可以一路捉对比下去,直到有人胜出为止。   这样一来,抽签的悬念也降低了很多,不管抽中了哪位对手,都是棘手的劲敌。   铁玄风伸出铁箍般的大手,从五根签条中抽出一根,正是空白的那根签条。   “各位少侠请上手!”他将只剩四根签条的签筒递上前。   四人伸出四只手,依次去抓签条,将抽出来的签条拿到眼前观看。   赵正手中的签条上画着一只老虎,孔云杰手中的签条上也画着一只老虎,另外两名打擂者手中的签条画着的是一条龙。   两种图案加在一起,寓意着龙争虎斗!   赵正扭头望向了自己的对手,对方在冲着他笑,笑容英俊和蔼,可只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笑容的下面潜藏着一个肮脏龌龊丑陋不堪的灵魂。他打心眼里讨厌孔云杰这个对手,讨厌的程度甚至要远远超过摩云子。   摩云子发疯时才会乱杀无辜,而孔云杰杀人的时候都很清醒。两人杀的人也不尽相同,摩云子什么人都杀,而孔云杰为了修炼邪功,专门祸害那些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孩。   人坏的程度是不同的,处罚的方案也自然不同,像是摩云子这种人杀了也就是了,像是孔云杰这种人最好能凌迟处死,只有这样才够解恨。   赵正很想在擂台上将孔云杰杀掉,以此告慰那些死者的在天之灵,可他一来办不到此事,二来也不敢这样做。若是他真的杀了孔云杰,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叶知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翻遍天涯海角也会把他翻出来杀死。   他还不想死,所以还不能杀孔云杰。   “赵少侠,后天擂台之上,还请多多指教。”孔云杰微笑道。   “彼此,彼此。”赵正淡淡地说。   抽签结束,接下来就该等待下一场擂台正式召开了,四名打擂者退出了大厅,该练功练功,该养伤养伤。铸剑山庄会给他们最清净的练功地点,也会给他们提供最好的疗伤妙药。   赵正身上没有什么伤,也不需要养伤,回去之后只要好好练功就行了。   他练功的地点比较特殊,不是在现实世界中,而是在副本世界!   在众多副本中,有个叫做深山老林的副本,这个副本的逗留时间长达一年,可以让赵正在短时间内得到迅速提升,唯一的弊端是之后很久都无法再启用副本功能。   这个副本只有在急需快速提升实力的时候才能使用,现在正是赵正急需快速提升实力的时候。   他下一次的对手是孔云杰,对方是六重天武人,实力比他高出了足足一大截,他需要尽快弥补这个差距。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全都用在修炼上面,足以让赵正整个人脱胎换骨!   赵正开启了深山老林副本,进入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林中满是鸟语花香,旁边是一棵参天古木跟一栋结结实实的树屋,远处依稀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赵正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很熟悉,他没有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很快便投入到了枯燥而又辛苦的修炼之中。(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一回赤面白猿上   太阳升起了三十次,又落下了三十次,这意味着整整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面,赵正除了吃饭睡觉拉屎撒尿之外,全都在埋头苦练。他练的东西只有两种,一种是九脉六元经,一种是剑法。修炼前者很艰苦,修炼后者不仅艰苦,而且很考验悟性。   摩诃剑法是世上最为考验悟性的剑法之一,因为这门剑法并严格的套路,一招一式都需要习武者自行创造,并加以融会贯通。   赵正自创了许多招式,又学到了许多招式,招式数量上足够多了,可在抽招换式方面依然缺少火候,需要时间与耐性一点点打磨。这就好像是小火炖汤,越炖越有味道。   “嘿!哈!”[   赵正清喝两声,长剑刺出,身随剑走,眨眼间使出了两招,一招是自创招式,一招是飞马剑法中的招式。这两招连贯使出,威力不俗,而且十分流畅。   一命剑的剑尖轻抖了两下,一道剑气脱剑而出,正点在对面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树干受到冲击,从上面落下一片片青翠的叶子,有片叶子落在了伤痕累累的剑身上,旋即滑落下去,落姿摇摆,犹如蝴蝶。   赵正一套剑法使完,盘膝坐在了地上,将剑横在了膝头。他闭上眼睛,回忆起刚才的一招一式,寻找着其中的破绽,并思考如何加以优化,使其变得更具威力。一道用剑的飒然身影在他脑海中翻转腾挪,跳来跳去,眨眼间便使了十七八招。   他想够了之后。睁开眼睛。发现西方的天际已经出现了一缕暮色。青翠欲滴的森林上方染上了红霞。这景致很美,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很快便又投入到了热火朝天的修炼之中。   他练剑、思考、练剑、思考,两者动静结合,不断打磨着一招一式,有时候一个小小的改动,便能让招式旧貌换新颜,变得更加精妙犀利。   太阳沉沦在了地平线上。远方的树林好似烧着了一般。   赵正的肚子似乎跟太阳很有默契,在太阳落下的时候,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对他提出了抗议。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饱哪有力气练剑。   赵正还剑入鞘,长身走向河边,打算刺几条鱼,留着晚上烤着吃。这片森林很茂密,食物跟水果都不缺。偶尔还能抓到一点野兔、獐子一类的野味,打打牙祭。   练功地点。小河流,以及树屋这三个地方距离都很近,慢走一刻钟也就走到了。   河水娟娟流淌,浪花打在圆溜溜的石头上,滋润了上面的青苔,碰撞出悦耳的声音,巴掌长的小鱼在河底成群结队,恣意嬉戏。   赵正在河边一丈外站定,免得惊扰鱼群,双眼紧紧盯着河面。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拔剑跳跃,凌空跳到了河面之上,唰一下刺了一剑。这一剑在河底兜了个圈,一下子将三条正在游动的鱼一并刺成了一串。   再落地时,他的脚尖点在了石头上。   过了约莫一息时间,河底的鱼群才反应过来,向着四周散开,有的躲入了水草丛,有的躲入了石头缝。   有三条鱼也就够吃了,赵正刺着这三条鱼,满载而归,回到了树屋。   在树屋里面有相应的炊具,还有平日里他在林中挖掘到的番薯、土豆、蘑菇、野菜等等食物,可以配合烤鱼来吃。   爬上树屋,他打开了木门,随口说了句我回来了。其实这屋里没人,只有他一个人住,之所以没事自言自语,只是为了稍稍排解一下寂寞而已。进了屋,他径直走向了存放食物的大木箱,准备从中找点食材。可刚一迈步,他便傻眼了。   屋中有三个木箱,一个专门存放他从现实中带来的物品,比如修炼九脉六元经所需的庚阳金丹,一个专门存放副本提供的补给品,还有一个是空的,专门放食物跟杂物等等。平时除了存放食物的箱子之外,其余两个箱子都是盖着的,可是现在三个箱子都是打开的!   赵正的记性很好,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出发前将其中两个箱子盖上了,不存在记错的问题。[   那也就是说,这三个箱子是别人打开的。   一想到这个解释,赵正的背脊顿感发毛,一股凉意在胸口升腾。   若是在现实世界中遭遇这种事,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是遭贼了而已。而这里可不一样,这是副本中的封闭世界,自成一个空间。按理讲,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不应该有第二个人存在才对。   事出有异必有妖,这个妖是很可怕的。   赵正的呼吸变得急促了,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壮着胆子走向了三个木箱,定睛向里面观看,赫然发现三个木箱全都空了,什么都没剩下,只有存放食物的木箱底部沾着一层浮土。   东西不见了,这意味着肯定是被人偷了,进一步证明了这个封闭的空间中,存在着第二个人!   “见鬼了……”   赵正心底惊惧交加,头发根都有点发毛,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个副本他之前来过一次,呆过一年之久,可那次一切如常,从未发生过今天这种事。   赵正只觉得脑袋有点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坐在了床边,仔细进行思考。   副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超乎常理的存在,看似不可理喻。可实际上,这个超常的存在,有着另一套规则,一切都按照规则行事。今天这个失窃事件,打破了副本原有的规则。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反常的事,现在根本猜不到,瞎猜也没有什么用。   为今之计。只有多多收集线索。争取将盗窃东西的人找到。这样一切谜团自然也就解开了。   理清了头绪,定好了计划,赵正安心了许多。他站起身,在屋内展开搜查,寻找蛛丝马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行窃的小贼总会在这里留下点什么。他仔细找了一番,在地上发现了两个奇怪的脚印,还在木箱的内壁上看到了三道锐利的划痕。   脚印上明显没有穿鞋子。是赤着脚的,脚掌比成年人略小了一些,形状也有点畸形。   划痕并不深,只有浅浅的三道痕迹,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甚至都看不出来。   靠着这些线索,测不出太多的信息,顶多能测出贼人身材不高,手上可能有鹰爪力一类的功夫。   有两个脚印,就有可能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赵正出了屋。顺藤摸瓜,在木屋外面展开寻找,果然在地面上又找到了几个脚印。   由于外面的土地松软,这里的脚印更加清晰一些。   这个脚印真的很特殊,很畸形,脚掌呈现半月形,脚趾十分狭长,就跟手指一样。   赵正越看越觉得奇怪,忽然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揭开了一切谜团。   脚印不是人类的,而是动物的![   木屋里那些东西也不是人偷的,而是动物偷的,这样也就合情合理了。深山老林副本的面积空前庞大,周围全都是茂密的大森林,有点动物再正常不过。这个副本空间只属于赵正一个人,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人。   从脚印的形状,以及偷东西的举动来看,这个动物应该是猴子一类。   有脚印在,找到这只猴子的老巢应该不难。   赵正也没什么心思吃鱼了,将刚刚得到手的鱼统统挂在了树枝上,然后循着脚印去追踪那只万恶的猴子。别的东西他可以不要,那些庚阳金丹他必须找回来,没有那个也就没法修炼九脉六元经了。   地上全是花花草草,脚印跟痕迹潜藏其中,需要仔细辨别才能发现。   赵正一边寻找,一边放大了听力,倾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若是有大型的动物飞奔行走,他一定能听得见。他顺着脚印一路追寻,这一走就是足足七里地,没想到猴子竟然跑了这么远。   就在赵正找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怪响,听起来明显是动物发出来的。他双眼一亮,放轻了脚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越往前走,声音也就越大,走了约莫五十多步,前面的树根底下出现一只猴子的身影。   准确的说,那是一只猿猴,白毛红脸的猿猴,身材有半人多高,双臂垂地,指甲利长。它此时坐在地上,正摆弄着一枚圆溜溜的庚阳金丹,似乎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一会儿端详,一会儿动嘴咬上两口。在它面前的脚下,散放着许多东西,其中有衣物、食物以及炊具,正是赵正丢的那些东西。   赵正刚要发作,忽然察觉到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及时悬崖勒马,停住了动作。   前面那只猿猴,似乎不是普通的猿猴,而是世所罕见的赤面白猿!   赤面白猿是一种极其稀少,也极其特殊的猿猴。这种猿猴动作灵敏,身法如电,上蹿下跳,好似腾云驾雾一般。这种猿猴的力气也不小,双爪有碎石之力,一爪子挠下去,连虎皮都能挠得皮开肉绽。更为特殊的是,这种猿猴聪明过人,又善于模仿学习,别人在它面前做一些特殊动作,它只要看上一遍就能学会。   赤面白猿最喜欢学的东西是武功,往往见一次学一次,学会之后施展出来,要比大部分的武人还要好。当一只赤面白猿学了足够多的武功之后,甚至还能融会贯通,自行创造出一些新的武功!   白猿创造出来的武功十分精妙实用,甚至比大多数武林高手创造出来的武功更厉害。古时候曾经有人拜白猿为师,学到了一门白猿剑法,用这门剑法败尽了天下英雄。这门剑法后来被人奉为极品武学,只可惜在涓涓流淌的历史长河中不幸失传了。   在百家争鸣时期,偶尔还能有人侥幸遇见白猿,在后来的朝代中。就很少有人能见到白猿了。这个神奇的物种越来越少。几近灭绝。   谁若是能侥幸遇到赤面白猿。就有希望从白猿的身上,学习到一些从人类身上学习不到的精妙武学。   遇到赤面白猿,实在是一件很走运的事情。   赵正万万也没想到,能在深山老林副本中遇到这么一只世所罕见的赤面白猿,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认错了。可仔细辨认之下,确实没有眼花,也确实没有认错。对面那只面色赤红。毛发皆白的大猿猴,正是大名鼎鼎的赤面白猿,绝不会错。   “能在这里遇见赤面白猿,还真是走了大运,也不知它是这个副本中本来就有的生物,还是随机乱入进来的生物。”赵正心底疑云丛生,同时变得一片火热。若是能够得到赤面白猿的指点,他在剑法、武功方面将会突飞猛进,变强一大截。   现在的问题是,应该怎么接近这只赤面白猿。又该怎么跟对方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只有先跟赤面白猿成为朋友,才有望从赤面白猿身上学到绝世武功。   赤面白猿虽然聪明。但不至于口吐人言,更法跟人进行沟通,别指望靠三寸不烂之舌糊弄它。   不能沟通,也就只能利用食物一类的东西进行示好了,再其他的好办法。   赵正有心暂时退开,回去准备一点吃的再过来,又害怕耽搁的时间太久,导致白猿离开。再三权衡之下,他一咬牙,决定先冒点风险,先跟白猿碰个面,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若是一下子窜过去,势必会引起白猿的警觉,所以赵正放缓了步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前。   赤面白猿的听力很敏锐,左耳微动两下,当即察觉到有人靠近,甩脸望向了赵正这边。   赵正举着双手,面带微笑,尽量表现得温和一点。   赤面白猿却一点也不温和,它当即面露怒容,对着赵正龇牙咧嘴,嗓子眼里发出嘶嘶的低吼声,浑身雪白的毛发也根根立了起来,体积整整蓬松了一大圈。   赵正为了示好,连忙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大约两丈之外。   “猿兄你好,你脚底下那些东西,可统统都是我的。”赵正口气平和,笑着指了指白猿脚跟地下那一大摊子东西,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白猿紧紧盯着赵正的手,眼珠滴溜溜一转,似乎是明白了赵正的意思。它变得更加生气了,连忙压低了身子,探爪将那一大摊东西收拢到身边,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赵正露出苦笑,看来对方压根没有小偷的觉悟,更不打算将东西还给他。   眼下这种局面,别说是从白猿身上学到武功了,如何夺回那些东西都是个大难题。   既然是难题,就没那么好解决,没那么好解决,也就不用急着解决了。   赵正竟然放宽了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白猿相起了面。   人坐着的时候,威胁性要比站着时小得多。白猿见状,不再龇牙咧嘴了,稍稍老实了一些。   这一人一猿在暮色的照耀下对视着,多少显得有点滑稽。   赵正回忆起一件事,若是跟动物对视的话,有可能会将动物激怒,为了不惹恼白猿,他索性将目光放低了一些,不去看白猿那对又亮又贼的双眼。这样一来,白猿的态度又缓和了一些。   白猿放松了一些,开始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赵正,上上下下足足看了十几眼,此外还提鼻子闻了闻。   就在这时候,赵正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声音好似蛙鸣,隔着老远都能听得见。他时隔这么久,肚子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若是有东西可吃,一顿饭足能吃下五个大馒头。   听到赵正肚子的叫声,白猿眨眨眼,似乎觉得很好玩,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不过不是那种愤怒的龇牙咧嘴,而是一种笑容。   “猿兄,我饿了,先去找点东西吃,等我吃完了之后,我们再继续相面。”赵正见白猿的态度不错,壮着胆子站了起来,扫视四周,寻找能够吃的东西。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株桑葚野果,走过去摘下了一串,大口吃了下去。桑葚入口甘甜,很是好吃,他一口气吃了三串,把嘴巴都染成了紫色。   赤面白猿见赵正若其事的吃东西,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还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忽然又动了怒,将爪子上那枚庚阳金丹朝着赵正丢了过去。它的力道奇大比,只是准头差了一些,丢得高了点,庚阳金丹飞出去之后,奔向了赵正的头顶。   别看赵正嘴上在吃东西,可注意力丝毫没有放松,一直扩大着五感,时刻关注着赤面白猿的一举一动。他一见白猿发了火,还将庚阳金丹丢了过来,连忙瞪眼望向飞来的金色丹药,探出龙爪般的手,将其一把抄在了手心里。   赵正只觉手心一阵剧痛,但还不至于受伤。他含笑将手心摊开,让白猿看到手心上的庚阳金丹,微笑道:“多谢猿兄奉还失物,若是你有空的话,不妨将余下的失物也一并还给我,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二回赤面白猿中   赤面白猿听不懂赵正的话,也揣摸不出赵正的意思,但它懂得生气,人生气了都会想办法发泄,更何况是动物。它发泄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撒泼耍野打人掷物。   “嗖!嗖!嗖!”   白猿又将三样东西丢向了赵正,分别是一枚庚阳金丹,一个沾着泥土的土豆,和一把细齿的木梳。三样东西快如流星,眨眼间便砸向了赵正周身各处。   赵正双目一凛,连忙出手去抓,只见他身前黑影一晃,三样东西已然被他稳稳当当地抓在了手心里,一样也没落下。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旁边若是有懂行的人在场,一定会为之鼓掌喝彩。   白猿看得傻眼了,瞪大了眼珠子,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赵正。[   赵正见白猿投掷东西的时候不合章法,现在又露出一副惊讶神情,猜测这只白猿并不精通武功。   白猿不会武功,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威胁相对较小,很容易对付。坏处也显而易见,那就是没法从白猿身上学到武功了。   赵正多多少少有点失望,他之前还指望着能从白猿身上学到点武功,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不过不管如何,总得先把失窃的东西都找回来才行。   赵正将没有价值的土豆随手丢在地上,将剩余的东西暂放于了宽大的袖子里,并将袖口扎死了。他冲着前方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猿兄,我看这个归还失物的方法很不错。你可以继续将那些东西丢过来。我乐意笑纳。”   白猿看出了赵正那轻视的眼神。又一次勃然大怒,抓起地上的东西,发疯似的丢向赵正。   赵正出手如电,将飞过来的东西一一接住,双手很快就拿满了东西。他将双手的东西丢到脚下,抬手接着继续抓那些东西,连一个都没放过。   白猿将偷来的东西丢回去大半,结果一下也没能打中赵正。怒火更盛,四下望了望,看中了一块沾着青苔的大石头,将其一把举了起来。这块石头足有西瓜大小,若是砸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残废。   赵正倒是没把这块大石头放在眼里,脸上微微一笑,对着白猿招了招手。这只白猿看上去脸很酸,脾气也很臭,别指望能够好好相处了。还是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吧。   白猿低吼一声,也不见如何运力。当即便把大石头朝着赵正丢了过去。石头破空而去,呼呼刮风。   赵正有意向白猿露一手,使出小擒拿手四两拨千斤的功夫,伸双手去接石头,用手指分别扣住石头上下两面,然后顺着石头的力道在半空旋转,将石头重新丢了回去。他在出招时并未用太多力气,用的几乎全都是石头身上本身带着的劲力。   白猿见丢出去的石头转了个圈,竟然朝着自己飞回来了,吓得矮身飞窜,躲开了力大势沉的石头。   “啪!”   石头砸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凹痕,树干为之晃了三晃,晃下来许多落叶。   白猿吃惊非小,一路上蹿下跳,逃到了一棵树上,站在树枝上低头看着赵正,面露怒容,原本就很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赵正见白猿走了,俯下了身,将地上的东西一样样地捡了回来,统统塞入了袖子中。   白猿盯着赵正看了一会儿,不甘心就这样走了,也舍不得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怪眼翻了两下,竟然壮着胆子扑了下去,靠近了赵正。   赵正以为白猿要扑上来找自己拼命,停止了动作,紧盯住白猿的一举一动,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白猿在赵正身旁一丈外站定,绕着赵正走起了圈。它走路的姿势跟人不一样,腰是向前弯着的,双爪垂在地上,手脚并用前进。它绕着赵正走了半圈,抬爪指了指赵正脚下的东西,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正揣摩了一会儿,猜测白猿是让自己反过来再用东西丢它,将地上的一个土豆拿了起来,晃了晃。   白猿见状,连忙后退两步,模仿着赵正刚才抓东西的动作,有模有样地摆出了架势。别看它是个猿猴,学起动作可真是准确比,竟然跟赵正的动作一模一样。   赵正心头一动,这只白猿虽然不会武功,可学习的本领仍在。若是将他身上所学的东西都教给白猿,白猿没准能够自己琢磨出什么新的武功出来!白猿天资聪敏,悟性奇高,有时候琢磨出来的武功比人琢磨出来的武功更厉害。   这件事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但值得为之一试。   赵正动了这个心思,说干就干,摆了个打暗器的基本动作,将手中的土豆朝着白猿的脑门丢了出去。他这一下没有使出全力,留了一手,所以土豆的速度并不快。   白猿运用刚刚从赵正身上学到的动作,使了个燕子抄水,轻轻跃起,将土豆抄在了爪子中。它自觉刚才的动作很漂亮,开心得抓耳挠腮,手舞足蹈。它的性情还真是善变,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赵正见事情有点眉目,来了兴致,又抓起了两个红色的番薯,对着白猿用力丢了过去,分别打向胸口跟小腿。   白猿双眼一亮,回忆起赵正刚才用过的一个动作,现学现卖,用了出来。它伸出一只爪子抓住飞向上面的番薯,一只脚掌将飞向下面的番薯高高踢过头顶,然而再行抓住。它第二次接住了赵正丢来的东西,更加高兴了,对着赵正连连挥动爪子,示意赵正继续。   赵正将有用的东西收起来,将没用的东西统统丢向了白猿,后来没东西可丢了。便捡起一些小石头丢了过去。   白猿将赵正用过的动作都用了一遍。每个动作都很标准。就好像苦练了很久似的。这种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及超强的模仿能力,实在令人惊叹,就连赵正都办不到。   赵正见白猿学的这么快,觉得之前的想法可行性很大,打算再教白猿一点武艺,看看会有什么效果。他腾出手,将地上剩余的东西也统统卷入了衣物里。包成了一个行李卷,捆在了肩头上。没了后顾之忧,他对白猿招招手,示意白猿再用东西打自己。   白猿心领神会,捡起脚下的红色番薯,朝着赵正丢了过去。它这次丢东西不再乱丢了,也跟赵正一样,用上了打暗器的基本手法,并且很注重打的位置。   赵正施展出小擒拿手中的功夫,将飞来的东西当成了敌人的周身要害。一把抓住一个,统统抓在手里。丢在了地上。   白猿一边丢东西,一边凝神观看赵正的动作,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将动作牢牢记在心里。它这么好的记忆力跟模仿能力,就算习武天才见了都会眼红嫉妒。   赵正在接东西的时候,将一整套小擒拿手都用光了,然后喊了声停。   白猿很聪明,竟然猜到了赵正的意思,当真停下了手。   赵正开始考验白猿的学习成果,将地上的东西抓起来,再次丢向了白猿。白猿用刚才学到的小擒拿手去抓飞来的东西,只有最后两个动作记错了,前面的动作丝毫不差。赵正暗暗点头,示意白猿开始丢东西,与其调换身份。   白猿会意,将地上的东西又丢向了赵正。   在接东西的过程中,赵正将小擒拿手又从头到脚演示了一遍。   白猿终于将小擒拿手彻底记住了,等轮到它接东西的时候,它将小擒拿手施展出来,动作一丝不苟,就好像在这上面下了多年的苦功似的。   这一人一猿你来我往,一个丢东西,一个接东西,玩得不亦乐乎。   白猿的玩性很高,玩了几遍也没觉得腻味,可赵正却觉得有点腻了。[   赵正不是打暗器的行家,再怎么丢东西也丢不出花样,便对着白猿伸出手掌,摆了摆,做了个中止的手势。白猿停下来,静等赵正的下文。赵正将背着的行李卷紧了紧,防止掉落,然后慢慢地接近了白猿。白猿见状,陡然提高了警惕,浑身的白毛都竖了起来,紧紧盯着赵正。   当双方相距大约两米左右的时候,赵正停下了脚步,对着白猿招招手,示意白猿过来,并在原地亮出了小擒拿手的起手式“前仆后继”,一手放在前,一手放在后。   白猿盯着赵正看,看了好久也没移动,似乎并没能领会赵正的意思。   赵正等不及了,突然发动攻击,一个箭步冲向了白猿,探手去抓白猿的爪子。   白猿又惊又怒,张嘴低吼,露出上下两排尖牙利齿,同时挥爪去挠赵正,用上了最为原始野性的攻击方式。它在玩抛接游戏的时候懂得运用小擒拿手的动作,可在动手打架的时候可想不起来用这个。   赵正前面的手扑空,后面的手立即跟上,将白猿挥舞着的爪子给扣住了。他拉着爪子,向后猛一退步,白猿站立不稳,趔趄一步。他脚下轻拨一下,正拨在白猿的着力点上,害得白猿彻底趴在了地上。赵正一击得手,飘然退开,又一次拉开架势等白猿攻上。   这只白猿性如烈火,没事的时候都总是动怒,更何况挨了打。它从地上翻身而起,一双眼珠子几乎瞪出了火焰,不容分说又扑向了赵正,这次直接伸出双爪去抓赵正。   赵正说了声来得好,使了招双管齐下,将白猿的双爪扣住,一只手向前,一只手向后拉,使得白猿的双爪变成了拉弓的姿势。他拉着白猿的两只爪子,像是拉磨盘一样快步转圈,害得白猿站立不稳,又摔了个狗啃屎。   白猿摔倒一次,跳起一次,摔倒一次,跳起一次,连续摔了五个跟头。经过这番摔摔打打,它一身雪白雪白的毛发沾满了泥土,白毛都快变成黑毛了。它吃了这么大的亏,肺都要气炸了,激发出了全部的野性。恨不能将赵正撕成碎片。   可不管白猿怎么动怒。始终没办法伤到赵正。甚至连一个照面都过不去,刚一伸手就倒在了地上。   又摔了十几次后,白猿终于被摔得没脾气了,干脆撒起了泼,不再跟赵正动手,而是跳到了树上,对着赵正龇牙咧嘴。   赵正还没达成目的,哪能善罢甘休。反复冲着白猿招手,示意白猿下来继续打,并不断摆出小擒拿手中的招牌招式。   白猿看着赵正的一举一动,忽然福至心灵,终于发现赵正摔自己的动作跟接东西的动作是一样的,并且发现这些动作不仅能用来接东西,还能用来摔人!它抓耳挠腮了一阵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跳了下来,落在地上。它这次没有急着胡乱扑向赵正。而是学着赵正的样子,亮出了小擒拿手的起手式。   赵正见白猿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用意。暗自欣喜,向着白猿攻了上去,使了招投石问路,对白猿进行试探。   白猿抽招换式,探出双爪去抓赵正的手臂,终于懂得了运用小擒拿手作战。   赵正连忙收伸出去的右手,并用左手去白猿的双爪,将白猿的攻势化解开来。他有意吸引白猿使出更多的招式,运用上了防守跟闪避的招式,与白猿进行拆解。   白猿初学乍练,只懂得一招一式的动作,但不懂得如何将招式串联起来,出招十分生硬。它往往是一招用完之后,停下来想一想,才能衔接上下一个招式,而且两个招式之间毫瓜葛,并什么巧妙关系。   赵正就像是白猿的师父,有意地吸引白猿出招,故意卖弄一些破绽给白猿。打了四十多个回合之后,白猿渐渐摸到了门路,出招变得快了许多,不需要再深思熟虑了,一招用完紧接着就能施展出下一招。   一人一猿两道身影在林中移形换位,对打如流,白猿虽然没能摔倒赵正,但也打得很是过瘾,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似的。它那熊熊燃烧的火气,不知何时又全都消失了,玩得不亦乐乎。   赵正见时候差不多了,不再一味防守闪避,又一次展开了进攻,施展出小擒拿手中的巧妙招式,一次又一次地制住白猿。他有时候会将白猿摔倒,有时候会扣住白猿的脉门,有时候还会锁住白猿的动作。   这一次白猿不再动怒了,而是瞪大了眼睛,用心记忆赵正进攻自己时的动作。   等到又轮到白猿进攻的时候,白猿将刚刚挨打时见到的招式全都用了出来,招式变换得更加流畅了,攻势也变得更具威胁。   一人一猿在林中打了足足两个时辰,一直打到了月亮高升,夜色降临。   白猿此时的本事已经大为见涨,一招一式成熟老道,攻守有度,将小擒拿手学了三五成。由于它本身力气大,动作快,根基远远超过人类,现在的武功实力已经相当于三重天武人,若是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赵正当初学习小擒拿手,可是足足花费了几个月的时光,跟面前这个猿猴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在学武方面,他在白猿面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好在这世上比白猿悟性高的武人屈指可数,他倒也不必为此自卑。   白猿的兴致很高涨,气力也很绵长充沛,一直打到现在也不觉疲倦,仍显得活力十足。   可赵正却不愿意再打下去了,他本就已经饿了,又拖了这么久,现在肚子已经饿得拧成了麻花劲。他忽然喊了声停,虚晃一招,跳出圈外。   白猿打得正起劲,爪子上使了招顺藤摸瓜,不过什么也没抓到。   “猿兄,时候不早了,我的肚子也饿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到明天我有空的时候,再来找你切磋。”赵正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他指了指自己,指了指远方,指了指白猿,指了指地下,意思是说自己要走了,让白猿留下来别跟着。   赤面白猿看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赵正的意思,露出了意犹未尽的表情。   赵正见白猿态度温和,扭身走向了树屋所在的方向。   白猿还真是聪明,没有跟着赵正,而是留在了原地。   赵正回到树屋,将丢的东西放回木箱,并取出几粒重要的庚阳金丹贴身放好,免得再遗失。他下了树,生了火,将之前留在树枝上的三条鱼给烤熟了,填饱了肚子。   次日上午,赵正照常修炼,打算下午的时候再去找赤面白猿传授武艺。赤面白猿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会留在那里等他。   可还没等到下午,那赤面白猿便等不及了,主动来到了树屋下,对着树屋仰脖大喊大叫。   赵正闻声苦笑,中断了打坐修炼,走出了树屋。   白猿一见赵正,乐得手舞足蹈,显得很是高兴,看来它还没玩够昨天的“游戏”。   赵正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用手指了指昨日跟白猿交手的地方,绷着脸说:“猿兄,我现在有事,不想跟你打,你要是还想跟我打,就回到昨天那个地方等我。我有时间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的。”   白猿看明白赵正指的是昨天那个地方,动身跑了过去,可回头一看,发现赵正并未跟上,它转身又跑回来了,冲着赵正直招手,示意赵正也过去。   赵正有要事在身,不能将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白猿身上,为了长远打算,必须跟白猿定下严格的规矩,免得白猿没事就来缠着他。他依旧沉着脸,没有动身,又指了指昨天交手的方向。   如此几次,白猿大概明白了赵正的意思,独自灰溜溜地前往了那个地方。(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三回赤面白猿下   赵正见白猿总算是听话了,重拾笑容,满意地走回了树屋。他一直等到下午,这才起身赶往了约定地点,前去跟白猿交手切磋。   白猿早就等不及了,一见赵正到来,乐得上蹿下跳,手舞足蹈,不等赵正发话,便冲上去主动展开了进攻,将昨天所学到的小擒拿手施展了出来。它昨晚以及今天白天的时候,私底下苦练过小擒拿手,并做了很多思考,这次刚一交手,便展现出了高于昨天的实力。   赵正见招拆招,连着破解了白猿两个进攻招式,没有让那对尖锐的爪子沾身。交手过程中,他发现白猿的一招一式更加巧妙连贯了,不由得又惊又喜,白猿进步越快,对他越有好处。   一人一猿用小擒拿手打了三十余招,白猿之前的苦功没有白下,打得越来越顺手,攻势愈加巧妙,也愈加凌厉。   昨天双方交手时是由一方进攻,另一方防守,轮番替换,而今天已经分不出谁在进攻,谁在防守了,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切磋。[   赵正一边打一边观察白猿招式中所欠缺的地方,在打斗过程中加以斧正,每当白猿用错招式的时候,他就会向白猿演示一下正确的招式。白猿记忆超强,一点就透,稍加指点就是改正过来了。   又是百余招过去,白猿的兴致依旧很高,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赵正气力绵长,倒也不觉得累,便陪着白猿一直打下去。   他们两个今天又打了很久很久。一直打到了日头偏西才作罢。   白猿今天的实力又涨了一大截。抽招换式已经有了独到之处。可以给赵正造成一定的威胁了。   赵正对于白猿多了几分期待,觉得用不了多久,白猿就能学成出师,开始自创武功。等到那时候,师父跟徒弟的关系就要互换了,他就得反过来跟白猿学习了。   他结束了今天的传授,用一番手语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跟白猿约定好明天再碰面切磋。   经过昨晚的事情。白猿已经习惯了这个流程,没有阻拦赵正,放赵正走了,独自留下来继续琢磨小擒拿手。   此后的几天,赵正每天都会按时来找白猿,通过切磋的方式向白猿传授武艺。   白猿进境飞快,几天之后,已将小擒拿手融会贯通,学到了九成的火候。赵正若是不仰仗速度力量方面的优势,单靠招式跟白猿进行拆解。已经法轻松战胜白猿了,有时候甚至会输给白猿。反被白猿用招式擒拿住。   每当白猿获得小胜的时候,就会开心得上蹿下跳,抓耳挠腮。   白猿越是厉害,赵正就越是高兴,教得反而更加起劲了。   小擒拿手教完了,赵正开始开始传授白猿下一样武艺,他仔细想了一下,最终选择了罗烟步,将这门轻功传授给了白猿。   别看白猿没有武功根基,也没有什么内力,可它天赋异禀,有着超于常人的身体构造,就算没有内力,也能学习轻功。只不过这个学习的过程异常艰难,因为赵正没办法将运功轨迹传授给白猿,只能传授一些步法,以及腾挪之法。   白猿学了个罗烟步的花架子,将动作方面的东西全都学会了,靠着一些动作要领,它奔跑起跳等方面,也有了显著的长进,可还法练出浮劲。它起跳腾挪之时,靠的完全是纯粹的力量。   赵正没办法跟白猿进行语言交流,没法教白猿内功,也没法教运功之法,所以只能将轻功教到这一步了。   白猿对于搏斗一类的武功很感兴趣,对于罗烟步的兴趣并不大,学了几天之后,就有点厌学了,开始通过各种方式,请求赵正传授其他种类的武艺。有一天,它对着赵正腰间的佩剑指指点点,似乎是想让赵正教它剑法。   赵正的最终目的,实际上就是希望白猿能够参悟到绝妙的剑法,然后反过来传给自己,便满足了白猿的请求,开始传授白猿剑法。   由于刀剑眼,在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有用真正的宝剑去教白猿,而是用剑将木头削成了剑的形状,做成了假剑,与白猿一人一个。[   白猿早就看中赵正腰间的佩剑了,见赵正开始传授它剑法,乐得北都找不到了。   赵正这次没有用对打的方式传授剑法,而是像是正常传授武艺那样,自己做出示范,然后让白猿跟着模仿学习。他先教的是入门的剑法武当十三式,这门剑法最为规矩中正,是打基础的好剑法。   武当十三式的招式很少,白猿只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学会了,一招一式模仿起来有模有样。   赵正让白猿自行演练了十数遍,从中斧正了几个小毛病,使得白猿的动作更加规范了。   白猿刚学会招式,便迫不及待地向赵正发起了挑战,将树枝对准了赵正,亮出了招式。   “人们都说猴急,猴急,我看一点也不假。”赵正苦笑一下,持着树枝攻了上去。他教给白猿的是武当十三式,动手的时候自然也用的这门剑法。   白猿空学了招式,还不懂招式间的撑起转折,巧妙变化,哪里能是赵正的对手,刚一交手便落入了下风。只见赵正使了招武当十三式中的“技压群芳”,用手中的木剑压住了白猿的木剑,接着一抖手,木剑上下颠动,将白猿的木剑给震下去了,接着向前一刺,正刺在白猿的胳膊上。   这一下用力不大也不小,不至于刺破白猿的皮肉,也会留下一定的痛楚。白猿痛得一龇牙,持剑跳出了圈外。   白猿性情顽劣,想要循规蹈矩地教授是不行的,到头来还是得通过单打独斗的方式传授。   赵正逼退白猿。脚尖点地。身体旋转。亮了个仙人指路的起手式,示意白猿进招。   白猿揉了揉胳膊,再次攻上,将刚刚学到手的武当十三式施展出来。   这次交手跟上次一样,又是没用上两招,白猿便败在了赵正手上,毛茸茸的后背被木剑抽了一下。白猿一打输就动怒,一动怒就发狠。揉了揉后背,又扑向了赵正。   这一人一猿手持木剑,斗在了一处,一打就是小半天的时间。   等到了日头西斜的时候,赵正照例又辞别了白猿,回到了树屋休息。   如此过了数日,白猿的剑法节节攀升,越练越好,渐渐掌握了剑法的诀窍跟奥妙。   赵正见白猿的火候差不多了,又开始传授下一样剑法。这次教的是前些日子刚学不久的飞马剑法。这门剑法就连他也没能完全掌握,只能掌握五成左右的火候。他满心希望能通过传授白猿来加深理解。让自己也得到进步。   白猿不负所望,很快便把飞马剑法的一招一式学会了,进入到了学习招式转换的环节,这个环节其实比招式本身更加复杂,更加变化多端。   飞马剑法是一门中品剑法,远比武当十三式更加精妙,就连赵正都没能完全参悟。他这个当师父的一知半解,教出来的徒弟就更加懵懵懂懂了。他将所知所悟出来的招式变化全都教给了白猿,然后便开始跟白猿进行拆招了。   白猿学什么用什么,用所学的招式变化跟赵正切磋,渐渐熟悉了这些套路。   赵正不满足于现有的套路,等到白猿熟悉之后,并没有接着传授其他的武功,而是继续用飞马剑法跟白猿切磋,持续了很多很多天。   时间久了,一人一猿在切磋过程中都有了新的想法,开始尝试更多的招式组合,开始尝试不同的招式用法,在这种碰撞的过程中,不断碰撞出灵感火花。   赵正就像是一个种田的农民,此时终于有了收获,开始从白猿的身上学到东西。白猿十分聪明,充满奇思妙想,很多想法是他所想象不到的。[   白猿发现自己有时候胡思乱想出来的套路比赵正教的还要厉害,动力更加足了,每天花费大把的时间去想套路。   在白猿的帮助下,赵正渐渐窥探到了飞马剑法的精髓与奥妙,由第三层突飞猛进到了第六层,一跃成为了使用这门剑法的老手!   不过,他也只能仅止于此了,因为他跟白猿打的时候,并没有动用剑气,剑法上是有着严重不足的。一门剑法附加上剑气之后,招式会进而产生变化,只有将带有剑气的飞马剑法也琢磨通透,才能到达这门剑法的顶峰第七层。   赵正能施展出剑气,可是白猿不能,所以没办法跟白猿一起研究带剑气的飞马剑法,这多多少少有点令人遗憾。   飞马剑法这方面,他跟白猿已经到达了目前所能到达的极限,法再进一步了,只能接着钻研下一门剑法。   他接着将武当十五式传授给了白猿,对于这门剑法,他下的功夫更少,甚至还不如飞马剑法,仅仅到了二层而已。他自己懂得少,教得也就快,仅用三天就全都教完了。   通过学习飞马剑法,白猿已经习惯了钻研自创套路,这次刚刚学会武当十五式,便开始开动脑筋了。在动手切磋的当天,它便创造了十几个套路,各个都很实用。   赵正在切磋的时候用心记忆,将白猿想到的套路全学会,并从中去芜存菁,去除掉不好的,保留精妙的。从这时起,就开始由白猿反过来教他东西了,也不知这两位谁才是师父,谁才是徒弟。   在白猿的帮助下,赵正的武当十五式水涨船高,变得越来越精进,跟飞马剑法一样,一路冲击到了第六层。   教完武当十五式,赵正的功底有点掏空了,再也没有方便教给白猿的东西了。   在他所学的武功之中,九脉六元经是内功心法,没法传授。摩诃剑法招式,全靠自创,也没法传授。袖里乾坤是点穴手法,还是没法传授。唯有八臂拳跟剑里夹拳能教给白猿,不过八臂拳只有修炼出了高深的内力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内力不足就算学了也威力不大。至于剑里夹拳。这只是一招拳法而已。需要活学活用,若是脑袋开窍,一下子就能学会。   思来想去,没有办法,赵正只能将一知半解的八臂拳也教给了白猿,这门武功分为八层,每精进一层,便要多用上一条手臂。他还做不到用内力凝结出手臂。所以只教到了两层,也就是两臂拳。   白猿学习武功的兴致很高,光是学了个两臂拳也很高兴,用这门拳法跟赵正打斗了好多天。   在八臂拳方面,赵正原本只有一层的功底,跟白猿动手打了几天,随之上升到了两层,多少也算有了点进步。   把八臂拳教完之后,赵正可就真的没有能简单教给白猿的武功了,剩下的都是很难教或者没法教的。不过他也没气馁。在他的印象当中,赤面白猿能够使用所有人类的武功。也能像人类一样动用内力。虽然向白猿传授内功心法很难,可并非死路一条,是有希望的。   赵正从白猿身上获益良多,不甘心止步于此,决定想办法让白猿也学会动用内力。这样一来,他就能将飞马剑法跟武当十三式修炼到最高层次了,甚至还能让白猿自创出一门全新的剑法出来!   在传授内功心法之前,赵正决定先给白猿展示一下剑气,让白猿先看两眼,激发一下白猿的斗志。他让白猿在不远处站好,将一命剑缓缓抽了出来,提在手中。   “猿兄,看好了,这一手可比你以前学到的东西难得多。”赵正说罢,甩剑出手,向着对面的树干刺出一道剑气。   金色剑气化作一道寒芒,正打在树干上,竟然将水桶粗的树干生生穿透了!   由于刚才那一剑太快,白猿并没能看清楚,只觉得眼前一花,树干便被打出了一个窟窿。它揉揉眼睛,吱吱怪叫了两声,指了指树干,示意赵正再施展一次。   赵正脚踏七星,绕着树干转起了圈,每走一步刺出一剑,连着刺出了三七二十一剑,用二十一道犀利的剑气,将树干生生切断了。   树干从中断裂,晃了三晃,发出嘎吱一声响,向着其中一面倒了下去,轰然砸在另一棵树上。   白猿还是第一次看到剑气,看得都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它对于剑气产生了超过武功的浓厚兴趣,兴奋得上蹿下跳,大吼大叫。它亟不可待地抓过木剑,学着赵正的姿势,对着另一棵树凌空刺了一下,可是什么都没能刺出来。它还以为是动作不到位,又学着刺了一下,可还是没能刺出来。其实它的动作非常到位了,简直丝毫不差,可没有内力在身,就算动作再怎么到位,也不可能刺出剑气。   白猿刺了数剑也没能刺出剑气,又犯了猴急的毛病,气得吱吱怪叫。   赵正耐着性子安抚白猿,想尽一切办法,用尽各种手段,甚至还在地上画起了图,花费了好一番力气,终于让白猿明白了内力的概念。   白猿面露茫然之色,只是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一点,认识到自己的身体里缺少一种东西,而那种东西需要通过另一种方式才能鼓捣出来。   赵正从这一天开始,正式向白猿传授内功心法,这个任务可比传授武功招式艰巨多了,他已经做好了花费大把时间与心血的准备。   九脉六元经太过复杂,就算人学起来都大不易,更何况是教给一个动物了。所以赵正先将简单的扎马功教给了白猿,这门内功可比九脉六元经简单多了,而且主要靠体力上的劳累来催生体内的内力,正好适合白猿。   赵正先从动作教起,将扎马功的基本动作教给了白猿,这个动作对于白猿来说太简单了,就是伸臂半蹲而已,白猿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学会了,做得一丝不苟。赵正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而是先陪着白猿摆好扎马功的姿势。   白猿性子急躁,喜动不喜静,扎马一两个时辰尚能坚持,可时间再久一点就有点忍耐不住了,目光左顾右盼,小动作也多了起来。   “猿兄,不可乱动,这还只是第一天而已。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就别指望能修炼出内力了。”赵正绷起脸。训斥了几句。   通过朝夕相处,白猿已经能听懂一些简单的人话了,也能通过察言观色来判断赵正的态度。一见赵正生气,它连忙收敛了一些,继续老实扎马。   赵正知道白猿坚持不住,所以一直陪在白猿身边,跟白猿做同样的动作。白猿见他这样做,知道这样做一定大有帮助。所以没有撒泼耍野,耐着性子一直保持着扎马步的姿势。   摆了三天的花架子之后,赵正开始传授白猿一些内在方面的东西,用剑削了一片大空地出来,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两张人体穴位图以及运功路线,将这方面的知识一点一滴地传授给白猿。   这些东西很深奥,白猿很难理解,一连学了几天也没什么进展,弄得白猿有点心烦意乱,甚至气得将赵正辛辛苦苦画好的图全都给弄花了。   还好赵正是个有毅力有耐性的人。并没有轻易放弃,训斥了白猿一番后。继续苦口婆心地教导白猿。   向白猿传授内功心法比传授武功招式难得多,一眨眼两个月过去了,白猿这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在扎马步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一丝内力在体内上窜。它兴奋得难以自已,当即将这个喜讯告知了赵正,在赵正面前上蹿下跳,并用爪子指着自己的小腹,比划了一下内力上行的轨迹。   赵正的开心程度不亚于赤面白猿,欢呼了数声,当晚还烤了好几条鱼给白猿吃,以作嘉奖。   万事开头难,有了个好的开头,再往下进行就容易多了。   白猿摸到了修炼内功心法的门道,燃起了斗志,每天夜以继日地扎马修炼。它不断修炼出新的内力,每天都有长足的进步。   赵正通过观察发现,白猿在修炼内功方面的天赋跟学习招式的天赋一样高,修炼速度奇快比,远比寻常的武人快得多。   只可惜赤面白猿不是人,如果它是人的话,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天赋甚至比那个剑圣之子郑极还要高得多。   以这样的天赋,就算修炼扎马功这种下品内功,进步速度也是飞快的。   时光飞逝,眨眼半年过去了,白猿的实力日新月异,每天都有变化。它先是很快冲破了一重天,接着又冲破了二、三重天,修炼速度可比赵正快多了。   这一天,赵正照例跟白猿一起修炼,他打坐修炼九脉六元经,而白猿半蹲着修炼扎马功。在专心修炼的过程中,他忽然察觉到身边的白猿有异常举动,睁眼扭头望了过去,不看不要紧,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白猿的头顶就跟蒸笼似的,呼呼冒着白色热气,浑身微微发颤,面色比往日更加赤红。   赵正还以为白猿走火入魔了,吃了一惊,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帮助白猿,只能干瞪眼在旁边看着。   又过了一会儿,白猿身上出现了新的异状,长满白毛的身体忽然出现了许多隆起,这些隆起由小腹升起,爬向身体各处。   见到这个异状,赵正恍然大悟,明白了白猿并非走火入魔,而是正在冲击四重天武人的瓶颈!   白猿到达三重天之后,又爬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竟然马上就要到达四重天了。这个修炼速度,实在是快得有点可怕。   四重天境界称之为“开田内壮”,想要到达这个境界,必须用内力冲击经脉与丹田,令两者变得比以前更加宽大充实。到达了四重天以后,就可以将内力逼出体外了,进而释放出剑气。   当初赵正是用九脉六元经冲击四重天的,而白猿则是用最为普通的内力。   对于白猿来说,越是简单方便的修炼方法越是好用,这样运功轨迹比较好记,也能大大避免走火入魔的风险。   白猿的异状维持了足足一个时辰之久,终于结束了,顺利突破极限,到达了四重天境界。   它猛然睁开双眼,目光精芒如电,比往日锐利了许多。它纵身一跃,跳到了高处,朝着一棵树的半腰处打了一拳,用的是八臂拳中的招式。它的拳头上冒出一团内力,内力正打在树干上,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这棵树竟然被生生打断!(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四回脱胎换骨   赵正见此情景,先是一惊,接着一喜。レsumeng随梦小说网レ白猿能够激发出拳力罡气,这也就意味着顺利冲破了三重天,到达了四重天,成为了四重天武人,拥有了内力外放的能力。这样一来,白猿就可以释放出剑气了。白猿能够释放出剑气,他也就可以跟白猿继续钻研剑法了,冲击更高的剑法层次。这对于白猿来说是一件喜事,对于他来说同样是一件喜事。   白猿一拳打出,随之下落,重重落在地上,接着飞身而起,跳向了另外一棵树,同时挥动双拳进行击打。它的一双毛爪上面,各自迸发出一道拳力罡气,隔空打在树干上,将这棵树也给打断了。   白猿落下来,向前一跟步,双拳改变姿势,将一套八臂拳施展开来,一拳快过一拳,一拳猛过一拳。在它练武的过程中,周身白光缭绕,一招一式上都带着溢出的内力,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赵正看着练拳的白猿,心中除了欢喜之外,还多了一分成就感。是他将白猿领入了武学的大门,传授给白猿武艺,还帮白猿练出了内力,到达了四重天境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既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自豪。   难怪世上那么多武人都喜欢收徒弟,传授武功,这种成就感跟自豪感,确实很不错。[   白猿练完了一套虎虎生风的拳法,收敛了招式,停在了原地。它的身体虽然停了下来,可掀起的风仍然在吹拂,这股风绕着它吹了三圈,将地上的落叶都给吹跑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帮你到达了四重天境界,让你也拥有了内力外放的本领。”赵正感慨道。   赤面白猿不会说话,但可以通过吼叫以及动作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它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赵正身边,将赵正一把抱住了,嘴里吱吱乱叫个不停。   赵正心中的喜悦不亚于白猿,跟白猿胡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当天下午,赵正竭尽全力,就地取材,做了许多好吃的东西,熬了两锅汤,炒了几道菜,还烤了鱼肉跟兔肉。他跟白猿大吃大喝了一顿,以示庆祝。   从第二天起,赵正开始跟白猿继续钻研剑法,开始用剑气进行切磋。由于木剑不够牢固,法承受住内力的冲击,所以赵正只能将身上其中一柄剑交给了白猿,用真家伙跟白猿切磋。好在白猿现在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又跟赵正相处了这么久,有了感情,就算用真剑也不会伤到赵正。   一人一猿又开始风风火火地切磋剑法,最先练的是武当十三式,这门剑法是入门剑法,动作规范,施展剑气也容易一些。   利用这个入门剑法,赵正将剑气的基本运用方法教给了白猿,其实剑气大概分为简单的两类,一类是刺出来的剑气,一类是砍出来的剑气,更高难一些的还有旋出来的剑气。   带上剑气之后,剑法的一招一式可就大不相同了,原本打不到敌人的攻击变得可以打到敌人了,原本不需要防守的招式需要小心防守了。至于如何挑选时机使用剑气,如何小心别让剑气伤到自己,这些门门道道就更多了。   赵正与白猿足足切磋了五天的时间,这才让白猿掌握了剑气的运用方法。   接下来就可以研究更加高端的剑法了,赵正开始跟白猿用武当十五式进行切磋,这门剑法可比武当十三式精妙多了,威力也大很多。   白猿又一次展现出了过人的聪明才智,在切磋的过程当中,研究出了许多剑气的运用方法,将剑气与剑法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   通过跟白猿的切磋,赵正学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也激发了许许多多灵感,获得了许许多多的启示。   半个多月过后,赵正终于在白猿的帮助下,将武当十五式给彻底掌握了,到达了七层巅峰!这门剑法的攻势可是十分犀利的,掌握了这门剑法,令赵正的实力提升了一大截,加深了剑法方面的造诣。   赵正简直开心极了,攻克完武当十五式,又开始跟白猿一起攻克飞马剑法。这门剑法的难度跟武当十五式差不了多少,又是半个月过去,赵正将这门剑法也高到了第七层,将其彻底掌握,实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赵正尝到了甜头,将自己压箱底的看家本领教给了白猿。   这门压箱底的看家本领也就是海纳百川的摩诃剑法!   赵正之所以迟迟没有将摩诃剑法教给白猿,就是因为这门剑法没什么招式,空有一大堆动作,没法身传,只能意会。以前白猿懂得不多,所以不可能学会摩诃剑法,也不可能参悟到这门剑法的真谛。现在白猿实力上去了,脑子也更灵光了,是时候将摩诃剑法倾囊相授了。   摩诃剑法是一门注重创造的剑法,而赤面白猿又最善于创造,两者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再合适不过了。[   赵正甩开膀子教白猿摩诃剑法,将大量的动作教给了白猿,这些动作就像是盖房子的砖瓦,有这些砖瓦在,想盖成什么样的房子都不在话下。   摩诃剑法十分灵活多变,拥有限的可能xng,白猿学会了这些动作之后,就好像迈进了武功的另一扇大门之中,走到了另一个新天地。   赵正教完了所有的动作,接着将自己创造出来的剑招教给了白猿,这其中包括他常用的霸者长屠、一剑西来、剑碎星空等等,这几招的精妙程度,完全不亚于飞马剑法跟武当十五式,实用xng也很强。   将该教的都教完了,赵正开始跟白猿动手切磋,将融汇了武当十三式、武当十五式、飞马剑法,以及众多自创招式的摩诃剑法施展出来。光是一门剑法就足够变化多端了,更何况是将多门剑法融会贯通到了一起。他将摩诃剑法施展出来之后,白猿看得都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招架,超出了它原有的武功基础。   以前这两位都是用一门剑法切磋,这次终于打破了常规,开始用多门剑法切磋了。   白猿一时间有点不适应,被赵正连续击败了长达一个月。在屡战屡败的过程中,白猿终于从原有的条条框框中跳了出来,学会了将几门剑法融合使用。白猿的xng格又急躁,又好强,连续战败一个月之久,它心里不知道憋了多少火气,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反败为胜。   通过夜以继r的琢磨思考,白猿不再满足于赵正所教的剑招,开始研究自创剑招。   终于有一天,在切磋的过程中,白猿用上了一门自创的剑招。这招十分精妙,先是向对手的上三路发起猛攻,接着虚晃一招,脚下位置变换,绕到对手背后,改为进攻对手的后背,教人防不胜防。   这招可不是赵正教给白猿的,是白猿自己创造出来的,且不论这招威力如何,至少意味着白猿跨出了一大步。赵正十分开心,为这事夸奖了白猿几句。   白猿得到夸奖之后,更有动力了,进一步创造出了许多个剑招,而且越创造越顺手,还将几个新剑招串联到了一起。   此后切磋的过程中,白猿时而使出新创造的新招,给赵正带来一个又一个惊喜。   赵正十分重视白猿创造的剑招,将这些剑招用心记下,保留一部分精妙的剑招,为其取上名字。   通过不断创造剑招,白猿掌握了摩诃剑法的真谛精髓,改变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可以跟赵正用摩诃剑法一较高下了。   白猿创造出来的剑招越来越多,由几招增加到几十招,又由几十招增加到了上百招!这种旺盛的创造能力,简直令赵正汗颜。   在这上百个剑招当中,光是能够匹敌霸者长屠的剑招就有十几个,还有几个剑招的威力甚至比霸者长屠还要大!   赵正从中收获颇丰,将这些剑招全都学到了手上。另外,在白猿的激发下,他自己也创造了不少剑招,其中也有超过了霸者长屠的剑招。他将白猿与自己创造出来的精妙剑招统统融入到了摩诃剑法中,令这门剑法提高了两层,到达了第八层!   白猿现在已经彻底开了窍,迷上了创造武功的乐趣,不等赵正加以点拨,便主动将主意打到了其他种类的武功方面。它经过一番苦苦钻研,将所学的小擒拿手跟八臂拳结合到了一起,改创出了一门新的拳法。   这门拳法在施展的时候,一只手呈现爪状,一只手握成拳头,呈爪的手专用于擒拿对手,而拳头则用来施展进攻。爪与拳之间,可以进行巧妙的变换,可以用左手成爪,右手成拳,也可以反过来施展。这门拳法有擒拿的招式,有出拳的招式,还有擒拿与出拳结合的招式,招式变幻莫测,教人防不胜防,十分高明。   赵正又捡了个大便宜,将这门特殊的拳法也给学会了,并取了个简单好记的名字,叫做“擒拿拳法”。   系统将这门“擒拿拳法”评定为中品拳法,可见这门拳法相当不俗。   赵正在白猿身上花了很多心血,可也获得了相应的回报,帮他大幅提高了实力。若是没有白猿帮忙,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将几门剑法学到最高层次,也不可能学会那么多的新剑招。他很希望能够跟白猿多呆一段时间,再多学一点武功,只可惜天下间没有不散的筵席。   时光匆匆流逝,一年的期限已经到了,赵正不得不离开了这个深山老林副本。在临行的前一天,赵正没有再跟白猿切磋武功,而是跟白猿坐在了一起,说了很多话,并跟白猿告了别。[   白猿很聪明,预感到了离别在即,显得十分伤心,抱着赵正不肯撒手。   赵正也很舍不得白猿,恨不能将白猿带到现实世界中,跟白猿一起闯荡江湖,但这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他陪着白猿度过了一天一夜,甚至都没有合眼。   一夜过去,当太阳升起时,也就到了离别的时刻。   唐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ul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中。他不知道白猿会不会一直留在这个ul世界,也不知道下次再来时能不能再见到白猿,一切只能由衷祈祷,听天由命。   这次的深山老林之行,赵正收获颇丰,修为方面涨了一大截,已经接近六重天修为了,剑法方面更是精深了许多。他现在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以他现如今的实力,总算是有资本可以跟孔云杰一战了,有了获胜的希望。(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五回剑客孤高   外面还是铸剑山庄山坳中的一间普通房屋,时间仍是午后,什么都没有改变。   发生了改变的,唯有赵正自己,他的修为以及剑法都已提升了一大截,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站起身,下了床,走到了边,开户向外望去,内心思『潮』此起彼伏。刚刚跟赤面白猿分别,他心中十分不舍,虽然对方只是个动物,可他已将对方当成了良师益友,当成了好朋友。   “唉,真希望还能跟你再见面,下次我再去深山老林的时候,一定多给你带点好吃的。”赵正心中暗暗想道。   比武在即,现在又是大白天,若是换成平时,赵正一定会埋头苦练。可他今天却一反常态,没有修炼,而是唤来了朱管事,让朱管事准备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好好的吃了一顿。[   他在深山老林副本中练了足足一年,练得足够多了,不差这半天时光。在这一年里面,他天天吃的都是山林中的野味,由于缺少调味品,野味都不怎么好吃,今天该好好祭一下五脏庙了。   对于吃吃喝喝一类的小要求,铸剑山庄会尽量满足的,朱管事为赵正准备的这一桌酒菜十分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就算不饿也想吃上几口。另外菜『色』搭配也很好,有汤,有主食,有热菜,有凉菜。还配上一坛子美酒佳酿。   赵正其实不怎么饿。主要是嘴馋。他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喝了一顿,彻彻底底解了馋。   吃完之后,他又想到了赤面白猿,心想着若是能让那位猿兄也吃上这么美味的菜就好了。   只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死离别。朋友也好,亲人也罢。不管关系多么亲近,感情多么深厚,早晚也有离别的那一天。   赵正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即为实力的提升而高兴,又为白猿的离去而难过。这两种不同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令他十分心烦意『乱』。   这种时候,人是呆不住的,必须得出去透透气才行。   赵正唤来了下人,让人将残羹剩饭收拾掉,然后只身一人走出了房门。走向了山坳深处。   这座山坳的平地上坐落着许多院子,再往深处走也就进了深山。远离了铸剑山庄的范围。   周围的山川景『色』很好,现在又是夏季,山上绿意盎然,百花齐放,看着这大好景『色』,嗅着动人的花香,还是很令人心旷神怡的。   走进这美景之中,赵正的心胸顿时为之一宽,心里也舒服了许多。他漫目的地往前走着,犹如闲庭信步,想往哪走就往哪走。他渐渐远离了铸剑山庄,将偌大的山庄甩在了身后,各种建筑物全都变成了小黑点。   他本以为这种地方不会有人的,却没想到在一处半山腰上撞见了一个人。   此人身穿干干净净的白衣,头顶上系着英雄巾,双眼紧闭,剑眉微挑,显得不怒而自威。他盘腿漂浮在半空中,将一柄雪白『色』点缀着红梅花的剑横在膝头。   这身打扮,这副气度,正是剑圣之子郑极。他一向喜欢安静,讨厌吵闹,所以每次想要打坐修炼的时候,都会远离住处,前往这深山之中。   赵正今天信步『乱』逛,正好撞见了打坐练功的郑极。   别看郑极闭着眼睛,可其实已经感受到了有人接近。他缓缓睁开双眼,厉目望向了赵正。   能在这里遇到大活人,赵正就已经很意外了,遇到郑极,那就更意外了。不过意外归意外,他并没有更多的感受。   他跟郑极是潜在的对手,实际上是站在对立面的,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郑极是人人敬仰的武林奇才,实力直『逼』七重天,而他只是个实力平平的五重天武人,双方相差太大。两个相差太大的人,是很难产生什么交集的,像百里连城那种没有架子的武二代毕竟是少数。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就干脆什么都不说,这样对双方都好。[   赵正念及此处,冲着郑极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后便扭转方向,走向了另外一边的山腰。他权当没见过郑极,继续左顾右盼,欣赏美景。   郑极却没有立即收回目光,继续打坐,而是盯着赵正的背影,深深地看了许久,一直等到赵正走远,这才收回目光,闭上了双眼。   赵正在深山里兜了一大圈,一直兜到了日头西斜才往回走。虽然他在夜晚也能视物,可散心观景这种事,还是放在白天比较合适,晚上就该回去睡大头觉,为明天好好养精蓄锐。   回去的路上,赵正又回到了之前那处山腰,发现郑极还在打坐修炼,并没有走。赵正本想直接走过去的,可又觉得这样不礼貌,便放慢了脚步,望向了郑极,打算道个别再走。他不指望着结交郑极,也不想得罪郑极。堂堂剑圣的儿子,终归是不好得罪的。   郑极再度睁开眼睛,望向了赵正。   “对不起,又打搅你练功了,若是早知道你在这里练功,我就到别处散心了。”赵正微笑道。   郑极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盯着赵正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接口问道:“你在散心?”   “恩,我遇上了一些小小的烦心事,所以出来走走,换换心情。”   “你所说的烦心事,是指两天后的比武么?”   “不是,虽然比武也同样令我牵肠挂肚,可真正让我烦心的是别的事情。”赵正想了想,觉得这种事说出来也妨,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便进一步交代道。“我刚刚跟一位好朋友分别。恐怕很久都没办法再见到他了。所以心情不大好。”   “原来你在为这种事情烦心。”郑极微微摇了摇头。   “郑少侠因何摇头?”   “我在为你而摇头,身为剑客,不该多交朋友的,一辈子只交一个朋友就够了。”   “这是为何?”   “因为一个人的时间很少,生命也很短暂,认识的人越多,牵挂的人越多,也就越耽误时间。并且会为之分心。”郑极将横放在膝头的瑞雪剑抓了起来,微微举起,“反之,如果一个人认识的人越少,牵挂的人越少,剩下的时间也就多了,可以将这些时间都用在练剑上。这是我跟父亲学来的,他老人家一生就只交了一个朋友,一位过命的莫逆之交。我比我的父亲还犹有过之,至今仍未交任何一个朋友。更不会把别人放在我的心里,为朋友间的离别而心烦。”   “恕我直言。我不相信一个人能不交朋友,人在一起接触的时候,难免会生出感情,有了感情也就成了朋友。虽然你嘴上不承认自己有朋友,可我认为你还是会有朋友的,不可能一个都没有。”赵正也摇了摇头,并不相信郑极这番说法。   “我心里有没有把别人当成朋友,我自己很清楚,至于你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总不能『逼』着你相信。”郑极淡然道。   赵正见郑极说得这么肯定,倒是信了七八分。   世界之大奇不有,内心冷淡,永远不交朋友的人也可能有,不能全盘否定。   “好吧。我姑且相信了你的说法,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人生很孤单吗?一个人怎么能没有朋友呢?人活在世,亲情友情爱情都应该有,这样的人生才算完整。”赵正简直法想象那样的人生。   “我没有朋友,可是我有它。”郑极手腕一翻,瑞雪剑在他布满老茧的手心里打了个转,剑鞘借着落日红霞,闪了道红白相间的光芒。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不需要朋友,只要有剑的陪伴就够了。   “剑不能陪你喝酒,不能陪你聊天,不能陪你做蠢事。”[   “我不需要喝酒、聊天、做蠢事。”   “这种事情是每个人都需要的。”   “正因为我不需要,所以我跟大家不同。我需要的是登峰造极的剑法,是独步武林的武功,是高处不胜寒的落寞,而不是什么喝酒、聊天、做蠢事。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不会去模仿别人的做法,『逼』着自己去做大家都做的事情。”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比同龄人全都强出一大截了。你果然是与众不同,只有你这样一心一意追求剑道跟武功的人,才能远远超过同龄人。我这番话不是在拍你的马匹,而是心里话。”   “我知道你不是在拍马屁,因为你不是那种会拍马屁的人。如果你是这种人,刚才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过来套近乎了。”   “像是你这种『性』格的人,就算我拍马屁也没用的,我就算说一万句好话,你的心里也不会泛起哪怕一丁点的浪花。”赵正苦笑道。   “是的,我的心早已跟剑身一样平整,很少会升起波澜。”郑极承认道。   “是不是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天下间一顶一的剑客?”   “是的,只有我这样一心热爱剑,并且将所有热情都倾注在剑上面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一顶一的剑客。心里装着太多事情,太过『迷』恋这个花花世界的人,永远也不会达到用剑的最高境界。”   赵正不太相信郑极的话,可又觉得郑极的话很有权威,毕竟郑极是剑圣的儿子,耳濡目染,已经得到了顶尖剑客的真传。   如果真的只有抛弃了一切的人才能成为一顶一的剑客,那样的剑客,不当也罢。   “多谢指教,祝你早日达到目标,成为令尊那样的剑客。”赵正抱拳正『色』道。   “我的目标可不止是成为他而已,而是要超过他。”郑极傲然道。   “那我就预祝你能超过他。”   “这种敷衍的话,我没兴趣听,你若是只想跟我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   郑极的态度很傲慢,可赵正并没有生气,能跟郑极说这么多话,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那我就不打搅你修炼了,告辞。”赵正含笑抱了下拳,走向了山坳。走了三步后,他忽然站住了,回身追问道,“冒昧问一句,你刚才为什么要指点我,跟我说那些事情?”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看你顺眼,随口跟你说说而已。”郑极淡淡道。   “呵呵,很荣幸成为一个你看着顺眼的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破例成为你的朋友了?”赵正笑问道。   “不能,若是顺眼的人就能成为我的朋友,那我的朋友岂不是要多如过江之鲫。”郑极毫不留情地断然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自讨没趣了,你继续练功,我这个看着顺眼的人可要回去睡大觉了。”赵正二次告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郑极将瑞雪剑放回膝头,继续打坐修炼,就好像刚才什么人也没遇见过,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   夜深了,月亮爬上树梢,洒下淡淡清辉,繁星点缀在旁,眨着明亮的眼睛。   赵正还是不想练武,他站在前,想着白天郑极所说的话。   他觉得郑极所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一个人少交点朋友,节约一点时间,将更多的心力放在事业上,自然更容易成功一些。不过他并不打算按照郑极的说法去做,他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见到了投缘的人自然会想要结识,忍都忍不住的。   若是他『逼』着自己照着郑极说的去做,也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自我,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武功练得再高又有何用?   所以他还是要继续当原来的自己,还要继续为了各种事情而分心,人的心里能多装几个可以惦念的人,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如果一个人心里连可以惦念的人都没有了,岂是寂寞两字可以道尽。   赵正想明白了,也有点困了,伸手抓住户,打算就此关上。就在这时候,外有两个人并肩走了过来,一个人是油头滑脑的朱管事,另一个人是个女人。(未完待续。。)   ps:今天补更,所以晚上还有一更。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四十六回传功(上)   这女人很特殊,从五官貌相到穿着打扮都很特殊,她的外表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双眼明亮而又带着哀伤,眼角带着几道鱼尾纹,这是岁月雕琢出来的痕迹。她留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打理,也没有用发带束起来,很随意地任由这些头发生长。她的衣服也很随意,从上到下一身黑,衣摆跟袖口都碎掉了,散落成条状,远远看去活像一只黑乌鸦。   这江湖上像是这副打扮的女人并不多,只有那么一个而已。   赵正一眼就认出了女人的身份,可是有点不敢相认,将眼珠子好好擦了擦,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花老前辈!”赵正脱口喊出,声音微颤,面带喜『色』。   黑衣女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天女夜叉花想容,此人行踪不定,亦正亦邪,身有八重天修为,是沈落霞的师父,还曾经伸手搭救过赵正一次。若不是有她出手帮忙,赵正早已经死在了荒郊野外。[   赵正之前就盼望着花想容能闻讯赶到这里,没想到美梦成真,花想容真的来了。他跟花想容的关系还是很近的,这次久别重逢,心中实在欢喜。他一溜烟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了,快步出门相迎。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路走到了花想容面前。   花想容见到赵正,却并没『露』出多少喜『色』,仍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似乎这世间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她开心了。   朱管事用手一引赵正。冲着身边的女夜叉陪笑道:“老前辈,路我已经给您带到了。您还有别的吩咐么?用不用小人给您准备一桌酒菜?”   “不必,你退下吧。别打搅我们两个说话。”花想容淡淡道。   “是,小人这就走,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只要出门喊一声,小人保证随叫随到。”朱管事恭恭敬敬地退后数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赵正这才得到机会说话,上前施礼道:“前辈大驾光临。赵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我们不是外人,不必多礼,站起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花想容说。   赵正道了声是,直起了身板。   花想容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一番赵正,发现赵正比上次见到时高了许多。气度也更加成熟凛然了,有了男子汉大丈夫应有的样子,不再是那胎『毛』未褪的『毛』头小子了。   “好,很好,落霞那孩子收了个好弟弟。我在鬼市上面见到了有关你的猎头令,得知了你在比武打擂的事情。所以一路赶了过来。一来保护你周全,免得你被那些刺客杀手给害死了,二来帮帮你的忙,助你一臂之力。”花想容点点头说。   子初剑争夺擂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会把花想容吸引过来也不奇怪。至于鬼市跟猎头令的存在,赵正也早就知道了。更不会觉得奇怪。他鞠躬谢道:“多谢前辈惦念,晚辈以为报,不胜惶恐。这里非是讲话之所,还请前辈移驾进屋,让我为你泡一杯粗茶,给您润润喉咙,聊表我的寸心。”   “好,进去再谈吧。”   两人先后进了屋,赵正忙前忙后,为屋里多点了两盏灯,使得屋内变得更加明亮了一些,又动手沏了一杯茶。   花想容端坐在椅子上,喝了杯热茶,又放眼打量起了赵正,问道:“你打擂的情况如何了?”   “托前辈的福,一切还算顺利,我过关斩将,一直没有输掉。几场比武过后,打擂者只剩下了四人,我是其中一个。再过两天,我就要跟阴阳剑客孔云杰动手了,他的名头不小,想必前辈一定听说过。”赵正如实答道。   “是听说过,他是叶知秋那老家伙的徒弟,善用双剑跟冰火内力,手底下很有一点本事。据说他还挺喜欢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是个颇有威望的青年侠客。”花想容说。   世人皆然不知孔云杰的底细,一个个权当此人是好人,赵正心中悲叹一声,苦笑道:“是的,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青年侠客,我可比不上。”他故意把侠客二字咬得很重,稍泄私愤。   “也不能那么说,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大活人,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如孔云杰。你们还没交手,可别被他的名头给吓怕了。他也是肉长的人,你一剑剁下去,他照样会疼。”花想容细眉一挑,激励道。[   “前辈教训的是,我不会再妄自菲薄了。”   “孔云杰是六重天武人,你现在到什么境界了?”   “晚辈不才,还只是个五重天武人而已,距离六重天还差着一截。”   花想容闻言并未失望,年纪轻轻就达到五重天已经够让人刮目相看了,她将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手伸了出来,低声传音道:“把你的手伸给我,我用内力试探一下你,看看你差的这一截到底是差多少。”   “是。”赵正依言而行,挽了一下袖子,将手心放在了花想容的手心上。对方的手心比他想象的还要热一些。   花想容毫不客气地捏住了赵正的手,往里面暗暗输入了一股柔和的内力。这股内力就像是一股沁人心扉的暖流,在赵正的体内运转了几个来回,然后注入到了他的丹田里,在里面又转了几个来回,最后退了出来,不留痕迹。   “好小子,我试探了一下你的经脉跟丹田,你的内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充沛,距离六重天只有一步之遥了。”花想容双眼一亮,松开了手,仍用传音之法跟赵正交流,免得这番话被旁人听去了。   “前辈明察秋毫,我确实只差一步就能到达六重天境界了。只可惜再过两天就要开擂了,我就算再怎么追赶,也没办法赶在开擂之前到达六重天。”赵正也用上了传音之法回答道。   “那可未必,若是我没来的话,靠你一个人说什么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六重天境界,可是现在我来了,你就有希望了。我在这两天里好好帮你一把,助你冲破瓶颈,让你到达六重天,这样你就可以大大缩短跟孔云杰的差距了。”   “前辈所说当真?”赵正兴奋道。   “这世上没有撒谎的花想容。”花想容语气傲然道。(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四十七回传功(下)   赵正的心头狂跳数下,浑身都开始发热,尤其是脑门跟手心变得最热。他发热是因为兴奋,兴奋是因为一个面前出现了一个变强的契机。   若是能够到达六重天,他的境界修为就跟孔云杰平起平坐了。有了足够的修为,再加上他前些日子从白猿那里获得的精妙剑法,他的胜算会大大增加。他现在的胜算仅有四成而已,若是能够飞跃到六重天,胜算至少会增加到七成!   赵正深吸一口气,按下激动情绪,耐着性子问道:“前辈打算怎么帮我?”   “六重天境界叫做身轻如燕,武人到达这个境界之后,身体会变得十分轻盈,运转内力也会变得更加顺畅。想要到达六重天,必须用充沛的内力将身体洗髓伐毛,把体内沉积的污浊全都逼出去,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变得身轻如燕。你体内的内力已经很充沛了,还差一点点火候就到达了冲击六重天境界的水准。这一点点火候,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是靠你自己勤学苦练,至少还得两三个月的功夫,等到那时候,擂台早就结束了,黄花菜也都凉了。你要是相信我老人家的本领,那就让我帮你一把,我用自己的内力帮你补足这一点点火候,助你完成洗髓伐毛的过程!”花想容道。   “我当然相信前辈的本领,若能承蒙前辈帮助,让我到达六重天,我一定铭记此恩,永世不忘。”赵正莫名欢喜,正色说道。   “用不着你报答我。你以后只要对沈落霞那孩子好一点就行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你别看她比你年纪大,可她骨子里又任性又爱胡闹,实在是不让人省心。”   “前辈放心,义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会将她当成亲姐姐对待的。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满世界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不对她好对谁好。”   “你能说出这番话。也不枉我帮你一回了。事情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帮你冲击六重天境界,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快则几个时辰,慢则一到两天。在冲关之前,你先准备准备,跟刚才那位管事说一声,告诉他别叫人打搅你。另外你再多准备点清水,冲关这段时间不能吃东西,但是水是可以喝的。”花想容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办这些事。”赵正喜不自胜,当即起身出了屋。前去办花想容交代的事情。   他找到了朱管事,告诉朱管事两天之内,不要让人打搅他,一律闭门谢客。   朱管事也没多嘴问什么,笑着应承下来,还派了专人守在了赵正的房屋周围,以免闲杂人等靠近。   赵正又让朱管事从厨房取来了一大桶山泉水,将山泉水带回了房,放到了墙角留着备用。   “你去把窗户都关好,窗帘都拉上,面得被外人窥见。你过两日就要参加打擂了,在这之前,最好别把到了六重天的事情宣扬出去,争取打那孔云杰一个措手不及。”花想容传音道。   “还是前辈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办。”赵正也用传音之法作答,迈步走到了窗边,将窗户关上,把窗帘拉好。这房子有数间屋子,他将所有屋子的窗子跟窗帘都关好了,转身回到了客厅。   现在这房子的门窗都关上了,屋里不管做什么事情,外面的人也决计看不到。不会有人发现赵正冲关的事情。   花想容站起身,探手抓住桌沿,用力一掀,桌子腾空而起,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墙边。在此过程中,桌上每一样东西都没有发出丝毫的摇晃,烛台没有摇晃,茶杯中的水也没洒出来。花想容又抬起了脚,照着身边的四把高背椅各自踢了一脚,四把高背椅一一飞了起来,落到了桌子旁边。   没了座椅板凳,客厅中间的空地腾了出来。   花想容点指脚下的空地,吩咐道:“你坐在这里运功,然后我指点你该怎么做,助你一臂之力。”   “有劳前辈了!”赵正抱拳施礼,然后快步走到了桌边的空地上,盘膝坐了下去。   他闭眼调匀了呼吸,稍稍增强了一下五感,催动了丹田内力,控制着一股股内力在经脉中行走。由于九脉六元经的运功轨迹有别于其他心法,不便让花想容发现,所以他用的是扎马功中的运功轨迹。这种运功轨迹较之九脉六元经要稍慢,但更加平稳安全。   花想容迈步走到赵正背后,盘膝坐了下来,探出一只手掌,轻轻贴在了赵正背上,吞吐犹如兰花吐芳般的绵柔掌力,感受着赵正体内的变化。   有关冲关到达六重天的事情,九脉六元经中有着相应记载,赵正心里是知道大体步骤的,所以还算有底气,并不坎坷。   想要到达六重天,先要调匀丹田中的内力,让全部的内力运转开来,就像是阴阳太极一样旋转不息,生生不止。然后,再靠着五重天武人独有的敏锐五感,控制着内力冲出丹田,用这些内力去祛除体内的污秽杂质。   祛除杂质的时候,需要从脑袋先开始,然后逐步向下,途径四肢躯干,最后到脚,将多年来积累在身体里的污秽杂质一点点从汗毛孔中逼出去。人身体各部位的污秽杂质顽固程度不同,靠近体表的肌肤部分最容易祛除,五脏六腑则最难祛除。想要完全祛除干净,需要十分深厚的内力。只有祛除干净了,才能让身体变得通透灵动,达到身轻如燕的地步。   赵正自知内力不够强,所以一直没有去冲关六重天。若是冲关不成的话,失败倒是小事,折损内力,伤及内脏才是大事,不能胡乱实验。现在有了花想容在身边,他就不用顾虑什么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花想容会帮他矫正。若是内力不够。花想容会帮他补足。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花想容点点头道:“你的身体已经活络起来了,开始正式冲关。你先屏息凝神,消除杂念,然后将内力统统收拢到丹田之内。”   这个步骤,果然跟赵正所知的一样,他依言而行,按下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冲关上,做到了心神合一,心无旁骛。他接着把经脉中的内力都收拢到了丹田里,让内力在丹田内打转。   “你的内力分成了太多股,这样不行的,快把这些内力调匀成完整的一股。”花想容指点道。   赵正这时候没法说话应答,只能继续照着做。他细心调整着丹田中的一股股内力,将这些内力尽量合并到一起,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相当于让两架南辕北辙的马车归拢到一起。花费了好一番功夫。他才将内力调匀成为了一股,让这股雄浑充沛的内力旋转不息。   “不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你分出自己所有的内力,用这股内力沿着督脉上行,最终到达头顶的百会穴。”花想容进一步指点道。   赵正继续照着做,将一大团内力凝聚成一个几不可查的小点,将这股内力精华注入到了督脉中,一点点向上稳步推进。他浑身的经脉都被东方初打通了,此时运转内力变得容易很多,尽管运转的是全身所有的内力,依然没有半点滞留之感。   他的后背浮现一个黄豆大的凸起,这个凸起一路上行,最终停留在了百会穴的位置,这里位于头顶的正中心。   “将内力打散,使其尽可能的柔和一点,然后扩散到整个脑袋上。”花想容说。   赵正控制着头顶那一点小小的内力,使其缓慢均匀地扩散开来,渗透进皮肤、血肉跟骨骼中。一部分内力透过了他的肌肤,化作一团柔和的金光,忽明忽暗,忽闪忽烁。   在花想容的指点下,赵正按部就班地开始冲关,先是用内力祛除了位于头部四周的污秽杂质,将这些东西统统逼出了汗毛孔。他的脸上跟头上冒出了点点黑水,这些黑水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令人闻之欲呕。   就连赵正本人都有点受不了这股臭味,他用内力封住了一部分嗅觉,免得受到臭味的影响。   他正处于冲关的关键时刻,纵然黑水难闻,也没法动手洗去,只能听之任之。他控制着内力,像是打扫卫生一样,将脑袋上的污秽杂质全都清除干净了,总共花费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再看他的脑袋,已经完全变样了,满脸都是黑水,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就好像刚从沼泽潭里钻出来似的。   清除完了脑袋,他控制着内力下移,接着开始清除脖子跟双肩部分的污秽杂质。这个地方没什么重要器官,也没什么犄角旮旯,所以清除起来比较容易,大概一刻钟就清除完了。   赵正年纪轻轻,体内的污秽杂质并不多,好清除一些,冲关进展的势头很好。若是换成那些年纪大的武人冲关六重天,可就没这么快了。   “恩,不错,按照这个势头,大概后半夜的时候就能清除结束了,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快一点。”花想容点头夸赞了两句。   赵正清除完了脖子跟双肩,接着开始清除胸口的五脏六腑,这个部位可是重中之重,最难清除。他花费了很多时间来清除这里,等到清除结束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好在一切顺利,他自觉清除得还算干净,胸口内畅快了不少。他控制着内力,试图让内力一分为二,打算分别清除两条胳膊手臂中的污秽杂质。   “慢着,先别急着进行下一步,五脏六腑可是重中之重,若是不清除干净,会留下后患的。让我替你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没清除干净的地方,若是有没清除干净的地方,你还得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过程。”花想容制止住了赵正,将一股掌力推入赵正体内,在里面兜了几圈。她是过来人了,有着丰富的经验,知道哪里最难清除,哪里最容易遗漏,重点检查那几个地方。   检查了一遍,花想容果然检查到了两处没清理干净的地方,若是漏掉了这两个地方,将来后患无穷。   武人冲击六重天的时候,如果有的地方没有清除干净,久而久之,这些地方会产生郁结,导致六重天武人失去身轻如燕的本领,跌落回五重天。   花想容将那两个遗漏的地方指了出来,让赵正重新清除一遍。   赵正心里对花想容充满感激,若是没有人家,他毛毛躁躁的,非得留下后患不可。他重新规整内力,将五脏六腑又清除了一遍,这次终于将所有部位都清除干净了,身体里变得晶莹剔透,畅快无比。   清除的过程是十分消耗内力的,赵正的内力消耗了大半,只剩下一少半内力了。以这点内力清除身体余下的部分,肯定是不够用的,就算是中途服食丹药,也决计供应不上。   好在赵正的背后有花想容撑腰,也不用为此担心,可以继续往下冲关。   他接着清除了双臂以及小腹,小腹那里也有多个重要器官,花想容又替他检查了一下,揪出了一个遗漏的地方。他重来一遍,将小腹也清除干净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双腿没有清理了,而他体内的内力也已经油尽灯枯,所剩无几。   “是时候轮到我这个老太婆出手了,小子你稳住内力,我把我的内力借你一用!”花想容终于出手了,将双掌一起拍在了赵正那满是污浊的背上,她靠着巧妙的内力将污浊震开,免得这些污浊干扰内力吞吐。   赵正只觉一股急流从背后注入体内,一路汇入到了自身的内力当中,他连忙用自己的内力将其裹住,控制着这股新来的内力,继续下行。他开始清除双腿的污秽杂质,当清除到膝盖的时候,将花想容送来的内力给消耗得差不多了。   花想容立即为赵正送上另一股内力,以供赵正使用。   这两股内力可帮了赵正的大忙,让他顺利地完成了所有的清除工作,将体内的污秽杂质尽数排除干净,变得焕然一新。   【提示:宿主经过刻苦修炼,到达了新的武学境界“身轻如燕”,为此将获得5000点积分,并且会解锁相应的庚等副本。】   在赵正冲关完成的刹那,提示音在他脑内响了起来。(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八回庚等副本   上一次到达五重天境界的时候,并没有增加新的副本,这次总算是新增了庚等副本。   各有奇能的副本是赵正的安身立命之本,他能取得今日的成果,有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副本。能获得新的副本,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喜上加喜。   查看新副本的功能花不了多久的时间,赵正强压下心中的喜悦之情,将思绪沉入到系统中,将副本界面给点了出来。   ……   庚等待解锁副本:[   长时静室:   又是一个练功用的静室,这个静室的最大优点是时限长,开启后宿主可以在里面呆满足足两天。另外这个副本跟纳物静室一样,也可以将现实世界中的练功辅助物品带入副本空间。   解锁所需积分:10000点。   厨房:   厨房就是厨房,里面有各种炊具跟炉灶,可供宿主做菜使用。解锁了这个副本,以后赶路时就不用啃硬邦邦的干粮了。   解锁所需积分:3000点。   飞燕谷:   副本内是一个曲折的山谷,两边全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在山谷内会有许多鸟类通过。在众多鸟类当中,有一种名叫“三尾燕”的特殊鸟类,这种鸟形似燕子,头顶跟腹部是白的,其余部分是深蓝色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尾巴,这种鸟的尾巴一分为三,有三条分叉。   宿主若是能在飞燕谷抓到“三尾燕”,每抓到一只。奖励500积分。   解锁所需积分:8500点。   锤炼室:   副本内是个大房屋,房屋内有多个机关装置。这些机关会不停运作,控制大大小小的锤子起起落落。宿主可以利用这些下落的锤子打熬身体,修炼硬功。   解锁所需积分:6500点。   玄阳泉:   这是一处位于山洞中的热泉,泉中的水清澈干净,在泉水中泡澡,有拔除体内污秽杂质的神奇效果。在这里泡澡,有助于六重天武人巩固修为,排除冲关时残留的污秽杂质。避免这些地方产生郁结。   解锁所需积分:10000点。   斗兽场:   副本内是个完全封闭的圆形场地,花费积分解锁之后,会每隔半个月开启一次。宿主进入其中,可以跟一头异兽作战,若是能够将异兽击杀,就可以获得异兽的尸体。异兽的尸体往往浑身都是宝,毛皮可以制成衣服。肝胆均是大补之物,骨骼可以做成兵器或者暗器。副本内每次出现的异兽都是不同的,在宿主进入之前,会给予提示,宿主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与之战斗。   副本中出现的异兽实力高低不等,有很容易对付的异兽。也有极其难缠的异兽。高风险伴随着高回报,若是能战胜强大的异兽,副本有时会给予额外的奖励。[   解锁所需积分:20000点。   ……   一一看来,副本功能各不相同,各有妙用。   长时静室的时限是其他两个静室的一倍。这也就意味着练功时间增加了一倍!赵正每天最多能进五次副本,五次乘以两天。也就是整整十天练功时间。有了这个副本之后,别人一天的时间,他可以当成十天来用,这样练功速度当然会远远超过别人。别人花费数十年才能取得的成就,他只要数年就能完成了!   他的天赋虽然一般般,只能算中人之姿,可有了副本的帮助后,成长速度完全可以匹敌那些绝世天才。   厨房副本的功能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用,只有在他一个人赶路的时候,才会用到这种副本。若是有旁人在侧,他就没办法用这个副本了,总不能让他把副本中做出来的菜拿出来给别人看,那样可就没法解释了。   好在这个副本所需的积分并不多,若是积分有盈余的时候,倒是可以考虑开启这个副本,若是手头紧的话,还是放一放比较好。   飞燕谷跟九曲盘山路副本有点相像之处,后者是用来赚钱的,而它是用来赚取积分的。赵正手中不缺钱,可是很缺积分,有了这个副本之后,倒是有了赚取积分的途径。不过这个途径应该没那么容易,副本中的三尾燕肯定很难抓。   锤炼室是个自虐用的副本,里面全是可以自行起落的大锤子,只有修炼油锤灌顶、胸口碎大石、以及铁布衫横练一类功夫的武人才会用到,对于赵正来说是完全没用的,至少目前没用。   玄阳泉内可以帮助武人排除体内的污秽杂质,巩固六重天境界,对于刚刚到达六重天的赵正来说还是很有用的,可以考虑解锁。   斗兽场是一系列庚等副本中解锁所需积分最高的,这个副本也确实有着高于其他几个副本的价值。   某些异兽是十分珍贵罕见的,它们的尸体往往都价值连城。子背着的三十二节龙骨鞭就是个例子,这条宝物鞭子就是用异兽独眼碧蟒身上的骨头做成的。在现实中寻找一只珍禽异兽,往往需要很多时间,而这个副本里每个半个月就有一次跟异兽交手的机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异兽。   得到异兽的尸体,论是拿去卖钱,还是留着尸体自用,都有很大的好处,难怪这个副本解锁所需的积分会这么高。   综合来看,六个副本当中,长时静室副本是最实用的,对于赵正的帮助也最大,非其他副本可以比拟。其余的副本当中,斗兽场跟玄阳泉两个副本的作用也很好。至于另外几个副本,就可以稍稍放缓了,可以留到以后再解锁。   赵正现如今手上积攒了两万多一点的积分,在解锁了长时静室之后,还能余下积分再解锁一个副本。斗兽场需要多达两万点积分,肯定是没法解锁了,退而求其次之后,那就只能解锁玄阳泉副本了。   他念头一动,将心仪的两个副本选了出来,各自支付了相应的积分,一一解锁。两声美妙的提示音先后响起,使得这两个副本都变成了可进入状态。   换成以往,解锁了新副本之后,他一定会第一时间体验一下,可今天情况特殊,花想容就在身边,他是没机会进入副本的。   既然没机会进入副本,还是将心思放在眼前的事情比较好。   赵正睁开眼,感受了一下身体,发现体表全是黏糊糊的黑水,别提多难受了。就算不用看,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狼狈至极。换成常人变成这副样子,一定会很郁闷,可他现在不仅不郁闷,还很高兴。   “多谢前辈鼎力相助,帮我突破瓶颈,顺利达到六重天境界!”他站起来,冲着身后的花想容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   “又不是外人,什么谢不谢的,你是沈落霞的弟弟,要是你能击败孔云杰,沈落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也会很高兴的。”花想容摆摆手说。   “前辈总是惦念我姐姐,我姐姐也总是惦念您,您又为何总是对她避而不见呢?”[   “她当年为了一个男人弃我而去,背叛了我这个师父,我就算再怎么对她好,心里也是有气的。在这股气消掉之前,我不想见她。”   赵正心中苦笑,这才明白了花想容不想见姐姐的原因,原来这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太太在赌气。他有心劝劝花想容,可考虑到对方的辈分跟年纪,又觉得不便僭越开口,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真是可惜,看来只能等到前辈您气消了之后,您才肯见我姐姐。”他苦笑道。   “是的,这件事还是等我气消之后再说吧。就跟上次一样,今天我帮你的事情,你不许跟沈落霞提起,将她蒙在鼓里。”花想容命令道。   “我会隐瞒此事的。”   花想容点点头,扫了眼赵正那又脏又臭的脑袋,话锋一转道:“其他的事情晚点再谈,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没法见人,我去找人为你准备一盆洗澡水,你先好好洗漱一番吧。”   “我现在没办法出去,这事又得有老前辈了。”赵正不好意思道。   花想容出了门,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偌大的洗澡盆,里面满是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边沿上还搭着一大块澡巾。她是八重天武人,手劲何等之大,一只手捧着这个澡盆仍旧浑然事。她将澡盆放入了一间卧室,退回到了客厅里,坐在了椅子上静静等待。   赵正关上卧室的门,一头扎进了洗澡水里面,洗了一次生平追究的澡,将浑身的黑水都洗掉了。不过他的身体依旧残留着臭味,还得再洗洗才行。洗澡水都已经变成了臭烘烘的黑水,在这种洗澡水里面,是洗不干净的。他只好从水中出来,换上另一套干净衣服,将臭烘烘的洗澡水带到了屋外,交予了下人,并命令下人又准备了一盆新的洗澡水。   当下人闻到洗澡盆中那黑水的味道时,熏得险些晕了过去,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黑水是哪来的,就算十几年没洗澡的乞丐的身上,也洗不出这么脏的水来。   赵正连着洗了四次澡,并在第四次的时候,往洗澡水中撒了花瓣跟香料,这才将体表的黑水以及臭味都洗掉了。他又变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青年侠客,而且比以往要干净得多,以前他只是肌肤干净,现在就连体内也变得干干净净了。   借着灯光,他观察起了自身的变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四十九回身轻如燕   肌肤变得更加细密紧致,汗毛孔几乎细小得看不见了,肤色变得白里透红,看着十分粉嫩,可却比以前更加坚韧了,用指甲重重划一下都不会留有痕迹。   体内的变化比体表更大,浑身就好像少了几十斤分量似的,变得轻飘飘的,好似一根落地的鸿毛。而且里里外外十分通透,就好像变成了一块毫瑕疵的美玉。这具身体真真正正地脱胎换骨了,由肉体凡胎变成了一个超凡脱俗的艺术品。   这件艺术品可是很厉害的。   六重天武人的境界为身轻如燕,到了这个境界,武人在轻功跟速度方面会大幅提升,脚尖轻轻一点,即可跳上高空,甚至还可以运力在天空滑行。   武人到了六重天之后,就跟插上了翅膀似的,天高地远,任我遨游![   赵正动了动拳头,又动了动双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能当场跳起来,看看现在到底能跳多高。可脚下距离屋梁不过一丈高而已,若是他猛力一跳,非得把这屋顶捅破不可。   这小小的房间,已经容不下他,只有外面那高天阔地才是他施展武艺的空间。   “赵正,你洗完了没有,怎么磨磨蹭蹭的还不出来。”花想容不耐烦的声音传入了赵正的耳朵。   赵正连忙应了声是,开卧室的门,一路走到了客厅。他面见花想容,按耐不住感激之情,又说了一番道谢的话。把花想容听得耳中都生出老茧了。   花想容摆摆手,示意赵正不要再说下去。然后站起身,指着外说:“这屋里空间狭小,施展不开,我带你到外面转一转,让你感受一下六重天武人的变化。”   赵正巴不得能够到外面蹦一蹦,跳一跳,大喜道:“好,我们就去外面转一转。”   两人出了屋。沿路走向山坳深处,远离了铸剑山庄。在这段路上,两人都没有动用轻功,只是快步前进。这样做,一是为了低调行事,避人耳目,二来铸剑山庄有着明文规定。禁止武人在山庄内高来高去,陆地飞腾。   到了山坳深处,走在前面的花想容回头说:“这里了人烟,你可以试着活动活动筋骨了,保证你比以前轻快得多。”   赵正应了声是,双目一凛。脚尖点地,腾身高高跃起。经过洗澡时的休息,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两成,运用轻功不成问题。他这一脚用上了全力,这身轻如鸿毛的身体竟然一跃六丈之高。比周围的树木都要高得多得多。他就觉得耳畔生风,身体虚浮。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由之感。   他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朝着一棵树的树冠落了下去,一身衣袂抖动如浪,后来脚尖落在了一片树叶上,靠着一身浮劲的力,树叶竟然纹丝未动,就好像并没有人落在上面似的。   身轻如燕,实际上却比燕子还轻!   赵正脚下微一用力,将树叶踩得微微低头,靠着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又一次跃上了高空。有一棵树做为垫脚,他这次跳得更加高了,当跳到最高处的时候,他伸手抓向了夜空悬挂的弯月,就好像要将这弯月给抓下来似的。   他落地了,然后又一次跳起,这次不再是直来直去,而是向前跳了出去。他用上了罗烟步中的步法,双手向两侧后伸,右腿向上弯曲抬起,左腿直直地伸向后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腾空的飞鸟。   罗烟步中的身法分为两种,一种是陆地上用的身法,另一种是跳到空中所用的身法,陆地上用的身法袅袅如烟,天空中用的身法同样如此。   他在半空中一换腿,右腿向后猛伸,左腿改为弯曲,借着这一点之力,身体向前又窜出了一长段距离。他的衣服鼓足了风,发出呼呼响声。他在半空中连续蹬了三下,向前滑行了足足十丈远,这才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像是这样高来高去,御风滑翔,换成以前的他,是决计办不到的。   落地后,他没有再急着跳起来,而是向前跑了出去,检验自己奔跑时的速度有何变化。他整个人犹如脱弦的利箭,脱了缰的野马,身形在黑夜中化作一道影子,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阵淡淡的烟尘。他跑得飞快,双腿摆动成风,可却没有发出一点脚步声!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速度上的提升,也就意味着实力上的提升,靠着这般风驰电掣的速度所施展出来的武功,威力自然十分可怕。   通过这番跑跑跳跳,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自身的美妙变化,心中畅快比,欢喜莫名。之前他总是担心跟孔云杰一战,现在各种担心都烟消云散了。以他现如今的实力,足以跟孔云杰一战![   他只要是不面对差距太大的强敌,心中就不会怯战,不会怯战,就很少会输。   怀着又激动,又欣喜的心情,他骤然停在路上,身后的烟尘卷着他的衣角冲向前方,好一阵子才慢慢归于沉寂。   “不错,你起起跳跳的高度比大多数六重天武人都要高一些,看来你的功底很扎实,将罗烟步练得不错。”花想容点头赞道。不管赵正跑到哪里,跳到哪里,她都始终跟在一旁,没有被甩下。   “多亏姐姐传授我罗烟步轻功,否则哪有我今天。”赵正回身说道。   “沈落霞那孩子前一阵才刚刚到四重天而已,以她那懒惰的性子,九成仍在原地踏步。你现如今的武功,可比她高得多了。等到下次再会,就不再是她教你罗烟步,而是你教她罗烟步了。”   “我下次再跟她见面的时候,会督促她练功的。”   “得了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督促了那么多年都没用,你这个当弟弟的。就算说破嘴皮她也不会听的。我们先别提她了,继续说你的事。等到了六重天之后,罗烟步的运用之法也会随之改变,趁着这次有机会,我好好点拨一下你,帮你掌握罗烟步更加奥妙的精髓部分。”   “前辈请讲,我一定虚心学习。”   “哼,你不虚心也不行。要是我费心费力教导你,结果你却不用心学,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花想容撇了撇嘴道。   “晚辈不敢。”赵正连忙说。   花想容开始在这荒郊野外指点赵正,将罗烟步后半部分的口诀细细讲解一遍,并讲了一些口诀中所没有的经验之谈。她将罗烟步后续的起跳技巧,高空移动技巧,翻转腾挪技巧。一股脑传授给了赵正。她这一字一句都是罗烟步中的精华所在,简直字字如金。   赵正用心倾听,将花想容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并加以揣摩理解,以便做到活学活用。   花想容口头传授完之后,又实际动手向赵正演示了一遍。进行了一番更加细致入微的讲解。赵正悟性很高,看一遍就将这些内容都记住了。花想容演示完之后,又让赵正亲自尝试了一番,并在旁边指正赵正的错误。   这两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用了个把时辰的时间,将该教的内容都教完了。   赵正感觉自己在轻功方面的本事涨了不是一星半点。掌握了许多巧妙的变化,使得罗烟步的层次又提高了一层。   此时天已经亮了,东方泛起了明亮的鱼肚白,棉絮状的云层染上了一层暮色。赵正的人生也跟这晨曦一样,变得愈加明亮起来。   “赵正,我该教的都教完了,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你能学到什么程度,就全靠你个人的造化了。我这个人性格孤僻,喜欢安静,就不陪在你身边了。但我也不会走得太远,会在暗中保护于你,一直等到擂台彻底结束,我才会离开你。”花想容拍了拍赵正的肩头说。   “前辈,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我还没好好答谢你,至少也得让我请你吃顿饭,向你敬一杯酒,然后你再走也不迟啊。”赵正挽留道。   “你一个胎毛未褪的黄毛孩子,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我想要走,你再怎么挽留也是没用的。听我的话,回你的住处吃饭去吧。”花想容挥挥手道。   赵正知道花想容的脾气,若是再嗦下去,只会徒惹花想容生气罢了。他轻叹一声,妥协道:“好吧。那前辈你好好珍重,我走了。你昨晚对我所说的话,我一定会铭记在心,没齿不忘。”   花想容没说话,又挥了挥手,就好似在赶赵正走似的。   赵正朝着花想容又施了一礼,这才抬步向着住处走了过去。当他走到半路的时候,花想容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小子,过两天的比武你要好好表现,好歹你也是受我调教出来的人,可别给我丢脸。”[   他连忙回头打算应答,却发现花想容已经踪迹不见,再也找不到半个影子,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没有办法,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山野应了一声,保证自己会竭尽全力。   山野中再回应,也不知道花想容跑到哪里去了。   赵正在原地驻足呆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回到了临时住处,他刚刚到六重天境界,心情十分愉快,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不少。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打算美美地吃一顿早餐。他跟找到了一名下人,吩咐了几句,点了几样自己想吃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一个透着亲近之意的笑声响了起来。   “赵少侠,原来你还没吃早餐,这真是再巧不过了,我也没有吃早餐,若是肯赏脸的话,我们搭个伙,一起进餐如何?”   赵正听着声音耳熟,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人是六六大顺陆友发。   这个赌鬼就站在不远处,用手捋着油油的小胡子,满脸都是笑意。但凡是当老板的人都得学会笑,当赌场老板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陆老板何许人也,能跟你吃饭,是你赏我脸才对。”赵正报以微笑,客气说道。江湖一向是客客气气的江湖,别说是他,就算是成了名的剑侠客,待人处事也得讲一个礼字。   “呵呵,你赏我脸,我赏你脸,大家皆大欢喜,岂不美哉。”陆友发笑道。   “我赏给你的是一张小小的脸,而你赏给我的可是一张大大的脸。”   “大脸是福相,我喜欢福相,也喜欢大脸。”   “那大脸的陆老板这边请吧。我刚才点的早餐可不少,足够我们两个人吃了。”赵正动手一引,指向了自己的屋门。   两人并肩走入房中,分宾主落座,又客套了几句。   客套过后,赵正问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陆老板可是个大忙人,不知是哪阵香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来了?”   “你今天还真就猜错了,我来找你,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来陪你喝杯酒而已。”陆友发笑道。   “喝什么酒?”赵正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喝一杯助威酒。”   “为我助威?”   “你明日即将参加比武打擂,我当然是要为你助威了。”   “恕我直言,你说这话可让我犯糊涂了,我可是在你那里押了足足九万两,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可得给我双倍的钱,照理讲你该盼着我输才对,为何还要来给我敬助威酒?”   “谁说你押了钱我就得盼着你输?”陆友发笑着摆了摆手,“实不相瞒,押你赢的钱只是小数目而已,连你再加上其他人押的钱,总共不过十几万两银子而已,而押孔云杰赢的人,可就多多了。你猜猜看,押孔云杰赢的钱加在一起有多少。”   赵正听到这里,已经彻底想通了此节。   孔云杰成名已久,声名显赫,赌徒们自然都认为他会赢,会将大把的钱押在他的身上。而押赵正赢的人只是很少一部分人。   虽然赵正比武打赢之后,陆友发得给他一大笔钱,可这笔钱跟押在孔云杰身上的赌金根本没法比。他若是赢了,陆友发赔的只是小钱,赢的却是大钱。若是孔云杰赢了,陆友发赔的是大钱,赢的却是小钱。   陆友发当然希望赚大钱了,故此他会衷心地盼望赵正能赢。   面对希望自己赢的人,不管对方目的为何,赵正都会将对方当成朋友。他笑着摇头道:“我可猜不出来,陆老板还是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押在孔云杰身上的钱足有二百三十多万两!”陆友发吐出了一个让人兴奋的数目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五十回百客临门   赵正一向是不为钱所动的人,可听到这个数目字的时候,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他跟陆友发深深对视一眼,顿了顿,然后才慢慢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二百三十万两银子,需要二十几个清知府才能赚出来。”   “这笔钱数是今早过账的时候清点出来的,现在距离你跟孔云杰的比武还有一天,今天还会有人继续下注,到时候积累的赌金,可就不止二百三十万两了,至少也得有四百万两。”陆友发双眼在燃火,一种赌徒眼睛里特有的火。   “四百万两,好大一个数目,放在一起足够堆起一座银山了。”   “别说是银山,金山也能堆起一座了。”   “光是押孔云杰的钱就这么多,那么押郑极的钱一定更多了。”赵正想当然道。[   “押他的人反而少了,因为他一定会赢,所以赔率低得可怜,就算押了也赚不到什么钱。大多数的赌金,都集中在孔云杰的身上。四百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孔云杰真的赢了,我非得伤筋动骨不可。”陆友发苦笑一下,“那时候,我可能每顿饭都只能喝白菜汤了,而且是不放油的。”   “你若是不希望孔云杰赢,那就盼着我赢吧。若是我赢了,这四百万两银子就都成了你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大吃大喝了。”赵正微笑道。   “我当然希望你能赢了,甚至比你自己更期望你能赢。所以我今天早上才会特地跑来找你,敬你一杯助威酒。只可惜酒菜还没送到。我现在还没法敬你。”   “酒还没到,但是你的心意我领了,希望我能凯旋归来,为你赢回那四百万两银子。”赵正含笑冲着桌边人拱了拱手。   陆友发见赵正谈笑生风,泰然自若,双眼为之一亮,试探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并未将明天的比武放在心上。”   “陆老板说笑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放在心上。”   “可你看上去很轻松,一点也不像是即将面临恶战的人。”   “我为什么不能轻松?”赵正失笑道。   “你要面对的对手是阴阳剑客孔云杰,他的手中有阴阳双剑,善用一冰一火两种内力,剑法更是出神入化,神鬼莫测。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你实在应该更紧张一些的。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就是六重天武人,可就算是我,也未必是那孔云杰的对手。”陆友发道。   “听你的口气,你跟那些押了孔云杰胜的赌徒一样,也认为我输定了。”赵正道。   “恕我直言。我确实对你没多少信心,所以才会给你开了较高的赔率。据我所知,你现如今的修为是五重天,与六重天武人尚有一线差距,更何况便对的是孔云杰那种六重天高手中的高手。”   听到陆友发这种丧气话。赵正多少有点郁闷,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他输定了。在郁闷的同时,他那一股年轻人谁都会有的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他要露两手,向陆友发证明一下自己,至少也要让陆友发明白,他也不是吃素的。   “陆老板,你的胡子很有特色,各自向左右分开,就像两个小月牙,而且油亮油亮的。”赵正话锋一转,奇怪地说。   “哦,我的胡子确实是精心打理出来的,怎么了?”陆友发皱眉问道。   “你这么爱惜你的胡子,一定不肯让别人去摘你的胡子。”   “当然不肯了。”   “若是有人非要摘你的胡子呢?”   “那我可就要跟他比划比划了。”   “若那个人是五重天武人的话,他一定不是你的对手,更不可能摘掉你的胡子。”[   “是的,至少也得是六重天武人才有可能办到此事,而且是武艺很高的六重天武人。毕竟我长着一双巧手,很少有人能在这双巧手上讨到便宜。”陆友发举起了手,他身材瘦小,可这双手却特别的长,每一个指节都很粗大。这确确实实是一双巧手,不光击败过很多人,还在赌桌上赢过很多钱。这双手掷色子的时候,论什么点数都能掷出来,所以他的绰号才叫六六大顺。   赵正偏偏要击败这双很巧很巧的手,只有这样才能让陆友发明白他的实力。想要击败这双巧手,就得用更巧的手才行。他厉目望向陆友发,将自己的双手挥了过去,一手成拳,一手成爪,用的正是从赤面白猿那里的擒拿拳法!   陆友发见赵正突然发难,也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出手加以抵挡。他伸出了自己那双巧手,分别去点赵正双手上的穴道,用的是一门名为凌空指的点穴手法,这门手法可以用内力凌空点击敌人穴道,是一门中品武学。他在这门武学上浸淫了二十余年,每天不管再怎么忙,也要分出半个时辰修炼一番。   巧手遇上了另一双巧手,当两双手穿插而过,到达桌子中心位置的时候,赵正的巧手生出变化,一只肉拳上面泛起了金色内力,好似金身罗汉打出的拳头一般。这只拳头横扫陆友发的双手,逼得陆友发不得不改变了方向,向两旁微微侧移,而后将指尖对准了这只拳头。   陆友发的四根手指上也泛起了内力的光,一旦他将内力吐出去,那只金色拳头就会被点中穴道。可就在他试图点穴的刹那,赵正的另一只手杀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一只手臂,而后用远超他想象的怪力带着他这只手臂兜了个圈,与另外一只手臂撞在了一起。他的两只手臂都移了位,自然也就没法打中那只金色拳头了。   金色拳头继续前移,迎面扑向陆友发面门。在即将打中的刹那。拳头化拳为爪,轻抓了陆友发的胡子一下。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本来形成爪状的手瞬间吞吐掌力,将陆友发的双臂给震开了,接着由爪子变成了拳头。这双手可以在拳头与爪子之间来回变换,而且要保证永远不同。   陆友发觉得胡子根隐隐作痛,吓得脸色剧变,连忙收回了被掌力震开的双手,一只手护住上三路,另一只手伸过去进攻赵正。可惜他的手扑空了。赵正连带着屁股下面的椅子向右侧瞬间侧移出去,已然远远躲开了他的巧手。   他引以为傲的巧手很少会失利,可这次真的失利了。   “得罪了,陆老板,刚才只是我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你的胡子打理得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弄断呢?”赵正笑着举起了双手,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手心。   陆友发惊魂稍定。摸了摸胡子,发现确实还在,一根没少。他冷静下来之后,进行了一番深入思考,摸清了赵正这个玩笑的用意。能摘到他胡子的人,修为一定在六重天之上。只有六重天之上的武人,才会有这么快的身手。虽然赵正刚才是突然袭击,占了个先机,可那种风驰电掣的速度是没法取巧的。   他得知赵正已经到了六重天境界后,不由得又惊又喜。惊喜的程度甚至要比赵正本人刚到六重天时更甚。   若是赵正到了六重天,明天比武时就未必会输了。他不会输。陆友发就不会输,不仅不会输,而且还会赢,会把四百多万两全都赢到手!   陆友发的双眼在发亮,呼吸在变重,肌肤在发红,他只有在豪赌中即将赌赢时才会有这种表现。   “莫非你已经到了六重天?”他兴奋问道。   赵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传音道:“实不相瞒,我昨天刚刚突破瓶颈,到达了六重天,实力为之提升了不少。这样一来,明天我就未必会输了,有了更大的胜算。别人可以不看好我,我自己却非得看好自己不可。所以明天的时候,我会带着一颗必胜的心前去打擂。既然我认为自己是必胜的,又何必要紧张?”   “这可真是太好了!”陆友发拍案而起,传音回道,“你要是赢了,我就能跟着大赚一笔,将那些赌徒的钱全都赚到手,这将是我三年来赚的最大一笔赌金。”   “我希望自己能赢,我也希望你能赢。”   “赵少侠,若是你真能战胜孔云杰,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正所谓有钱大家赚,等到比武结束之后,除了你自己赢的赌金之外,我会额外再给你十万两银子。”陆友发许诺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可不嫌兜里的钱多。”赵正说着脚尖轻轻拨了一下地面,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微微翘起一条缝隙,飞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他挽起右手的袖子,向陆友发伸了过去,“我们来个击掌盟誓好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击掌就击掌,要是你赢了我却没给你这笔钱,就让我终生不举。”陆友发立下毒誓,抬手拍向赵正的手掌,双掌相击,碰撞出清脆响声。   两人立下约定之后,丰盛的早饭也已经准备好了,数名下人将饭菜送到了桌上。赵正本来是没要酒的,便麻烦其中一名下人再跑一趟,送一坛子酒过来。酒送到了,两人对饮数杯,陆友发预祝赵正凯旋归来,而赵正也预祝陆友发能大赚一笔。   陆友发临时设立的赌场买卖繁忙,喝完酒之后,连饭菜都没有吃便匆匆告辞了。他只有早上才能挤出一点时间,等到白天跟晚上之后,赌场里人满为患,他根本走不开。[   赵正送走了陆友发,没过多久,又迎来了新的客人,这次来的人是武当派的弟子姜明。姜明跟陆友发一样,都是来预祝赵正胜利的。等到姜明走了之后,赵正的住处又陆续迎来了一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客人,这些人的目的基本都一样,都是出于好意。   子初剑争夺擂已经接近尾声,明天的比武更是重中之重,牵扯着许多人的注意力。大部分的人都记不住二十几人的名字,但区区四个人的名字还是很好记的,这些人在记忆郑极等人的名字时。顺便将赵正的名字也记了下来,并潜移默化地高看看赵正一眼。将赵正当成了跟郑极等人同等水准的年轻人。   每获胜一场,赵正的名气就大上三分,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名人。江湖中人有给名人取绰号的习惯,属于他的绰号也正在酝酿当中,不过暂时还没能酝酿出来,故意等到他跟孔云杰比武结束之后,这个绰号就能酝酿出来了。   赵正今天原本打算过个消停日子的。可是疲于接待客人,一天都没能腾出时间,忙得团团乱转。来见他的客人都这么多,前去见孔云杰的客人也就更多了,几乎排成了一条长龙。   一直等到了晚上,前来找他的客人才渐渐少了下来,等月亮爬上枝头后。就彻底没人来了。   赵正终于落了个清静,洗漱了一番,打算就此休息,好好养精蓄锐,应对明天的比武。可就在这时候,又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他以为又有客人来访。心中微微有气,这么晚还来就有点过分了,会打搅他的休息。   “谁在敲门?”赵正没好气地问道。   “阴间的黑白常来勾你的魂儿了。”一个悦耳的女声响了起来。   赵正一下听出这是子的声音,之前的怒气顿时一扫而光,跳过去将门给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名身穿黑色短褐。背着白色龙骨鞭的女人,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满脸都是笑意,正是飞骨摘花子。   “这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黑白常,若黑白常真长你这个样子,我就算被勾了魂儿也心甘情愿。”赵正微笑道。   “男人大了就不老实,这真是一点也不假,连你这么个老实人现在都变得油嘴滑舌了。”子含笑横了赵正一眼。   “见到你还能老实的男人,世上绝不会多,大概也只有寺庙里才会有那么几个。再说了,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在恭维你,而是说的心里话。”   “男人要是不想惹上麻烦,最好别对女人说心里话,切记姐姐教你这句话,不然你以后非得吃苦头不可。”   “好,我会记住这句话的。”赵正苦笑一声,退后一步,用手指了下屋内,“外面风大,屋里请吧。”   子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大摇大摆地进了房间,找了把椅子坐下。   赵正今天轮番接待客人,给人沏了很多杯茶水,现在壶里面的水还是热的。他为子沏了一杯热茶,也为自己沏了一杯。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寒暄了一阵子。子问的东西比较多,主要询问赵正打擂的近况,当得知赵正已经到了六重天的时候,她吃了一惊,瞪大了双眼,张开的嘴巴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我们前些日子分别之时,你刚刚到达五重天,这才过去二十多天而已,你怎么进步如此神速,竟然直接到了六重天,这未免也快得过分了。”子实在法相信此事,可赵正又绝不是喜欢在这方面撒谎的人。   现实世界中,确实才刚刚过了二十多天,可在副本的世界中,赵正已经度过了整整一年,再加上有花想容帮助,所以他才能这么快达到六重天。   若是不向子解释清楚此事肯定是不行的,赵正笑着传音解释道:“我认识一名武林前辈,世外的高人,是她帮我到达了六重天。”   “她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子追问道。   “她的名字你一定听说过,江湖上的人称她为飞天女夜叉,她的本名叫做花想容,是万花谷花家的人。”赵正答道。   “我确实听说过她的名字,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她好像没这么大的本领,竟能帮刚到了五重天的武人直接到达六重天。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委实让人难以接受。”   “江湖传言难免有误,其实她的实力远比传闻中更高一些,要是没有她帮忙,我是不可能到达六重天的。”赵正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出手在面前比划了两下,这两下虽然简单,可是速度快如闪电。若是寻常人在旁边看着,甚至都法看清他的动作,只能依稀看见一道黑影。   别人看不清楚,可子能够看清楚,并且通过赵正比划这两下的速度,确定赵正到了六重天一事。武人境界泾渭分明,每一重天之间的差距都犹如鸿沟,没有到达六重天,就绝不可能拥有那风驰电掣的速度。   “帮一个刚到了五重天的武人快速达到六重天,这位花想容前辈可真是高深莫测,看来她真的比传闻中厉害得多,至少也得是九重天武人。”子汗颜道。   赵正就着自己到了六重天一事又聊了几句,不愿在此事上面多说,便岔开话题问道:“你之前不是要去抓捕琴兴么?既然你来到了这里,是不是说琴兴已经被抓住了?”   “不,琴兴还没有被抓到。我之所以放弃此事,跑来见你,一是因为听说你已经连胜两场,到了比武最关键的时刻,二是因为已经不需要我在帮忙抓琴兴了,这件事会有另外一群人帮忙去做,他们会比我做得更好。”子交代道。   “另外一群人?”赵正皱起了眉头,“他们是谁?”   “丐帮。”子答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五十一回决定   原来,琴兴四处作案杀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丐帮的耳中,激怒了这天下第一大帮,那背着十口袋子的帮主已经下令,让全国的帮众齐心合力追查琴兴的下落。   江湖上若干门派之中,丐帮的实力未必是最强的,但帮众人数绝对是最多的。正所谓人多好办事,这江湖上就没有丐帮找不到的人,在找人这方面的本事,丐帮甚至要超过朝廷的六扇门。   有丐帮出面追查琴兴,琴兴落网只是个时间问题。   所以,子嬅已经不需要再插手这件事了,抓捕琴兴,多她不多,少她也不少。   赵正听完这些事情后心里喜忧参半,有些五味陈杂。   喜的是,琴兴一旦落网,连续杀人案也就会随之戛然而止。忧的是,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没准正在偷着乐。   这种复杂的心情,令他不知道到底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这些天来,琴兴一共杀了多少个人?”他沉声问道。   “光是我所知的加在一起就有一十三人,死的每个人都是花季少女,每个人的死状都极惨,每一面墙上都用血字写着琴兴的名字。”子嬅目光低垂,轻叹一声。   “谁的家里没有几个女人,谁又不是女人生的,‘他’竟然能对那么多女人下此毒手。”   “好在他已激起公愤,江湖上人人得以诛之,肯定活不长久了。”   赵正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屋中的烛火,火光在他眼中狂乱地跳跃着。就好似他现在乱糟糟的心情。   送走了子嬅之后。赵正独坐屋中。再也没有了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昔日惨死在面前的无辜少女。   那染血的桌子,断掉的头颅,以及惊恐万状的眼神,就好像一根钢针似的,狠狠刺在他的心里。   相同的死者,相同的惨剧,不知道还有多少。   十三个?   不。远不止这个数目字。   叶知秋与孔云杰师徒修炼夺舍双*修功已有多年,修炼这门邪功时需要采补女人精元,每采补几次,就要害死一个女人,师徒俩这些年来害死的女人,叠加在一起恐怕已经尸骨如山了。   死去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活、无辜而又美丽的生命。   每一个人都由父精母血凝聚而成,之后又要经历种种磨难坎坷才能长大成人,这些生命是何等的珍贵。   叶知秋师徒丧心病狂地剥夺了这些生命,每一次行凶。都会给世间带来一场惨剧,带来无数眼泪。   杀了琴兴根本治标不治本。他不过是个倒霉的替罪羔羊罢了,想要终止这一连串的悲剧,想要为死者的在天之灵报仇雪恨,唯有杀掉叶知秋师徒才行!   叶知秋是九重天武人,赵正说什么也是斗不过的,他所能斗过的只有孔云杰这个道貌岸然的“青年侠客”。   他有实力跟孔云杰决一死战,也有机会跟孔云杰决一死战,明天就是两人比武决斗的日子了,在擂台上有着绝佳的下手机会!   不过,这件事说着容易,做起来就难多了。首先,孔云杰的实力摆在那里,他虽然道貌岸然,可手底下是有真功夫的;其次,孔云杰有叶知秋这个师父,杀了小的,老的一定会出面报仇。   这世上谁也不会阻止一位师父为死去的爱徒报仇,没有人会插手此事,叶知秋一旦找到赵正秋后算账,赵正必死无疑!   也就是说,杀孔云杰是一件一命换一命的事情。赵正若是横下心来杀掉孔云杰,就得有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的觉悟。   在不久之前,赵正并不打算这样做,而是打算等到自身实力变强之后,再去收拾叶知秋师徒。可是今天听了子嬅说的话之后,他原本的想法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为什么要等到以后?   就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做一个苟延残喘的人?   现在不除掉孔云杰,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这样胆小怕事,惜命如金,还对得起侠客二字吗?   各种拷问纷至沓来,拷问的是赵正的良心,拷问的是他想当侠客的初衷,拷问的是一撇一捺这个人字。   有问题,就有答案。   赵正已有了自己的答案,他将伤痕累累的一命剑拔了出来,烛光摇曳,剑身上寒光也在摇曳。自从这柄剑铸成以来,他用这柄剑杀的都是该杀的人,明日一战,这柄剑又将杀掉一个该死之人。而这之后,他自身的性命也将受到重大威胁,不知还能活几日。   他爱惜自己的生命,但也看重侠义二字,前者是他身上最贵重的东西,而后者是他的梦想。人活在世,重要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为了得到一个东西,往往就得失去另外一个东西。这一点,自古两难全。   “这一百多斤血肉,豁出去又如何?”他看着一命剑的剑身,低吟了一句,而后将剑插回鞘中,发出一声锐利声响。   噗地一声,蜡烛燃尽,烛光寂灭,空余一碟红色烛泪,只是不知这泪是为谁而流。   雄鸡报晓,啼破夜空,东方出现一抹火红颜色,预示着五月初九到了。很多人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等着擂台的再次召开,等着观赏几名年轻人之间的精彩比武。   五重天或者六重天,这本是大多数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到达的武学境界,而今天即将上台比武的几名年轻人早早就到了这个境界。到了这个境界的武人,举手投足有千斤之力,抬脚踢腿又通天之能,莫说是真刀真枪地捉对拼杀,就是一个人随便练两趟拳脚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一柄子初剑将大批武人吸引于此,为江湖呈上了一道武学盛宴。   这场盛宴已经到了尾声,四名打擂者最后只能剩下两人。   赵正对决孔云杰。   白飞雨对决郑无极。   今天的比武顺序是这样安排的。其实每一轮比武。都会将郑无极故意安排在后面压阵。似乎整个擂台都是以他为中心开办的。而且每个人都认为这理所当然,就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赵正又一次被当成了垫场的,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自身的输赢,以及孔云杰的生死。   繁琐的流程结束了,走完了过场,庄主铁玄风宣布第一场比武开始,然后飞身回到了东看台。将两名打擂者留在了台上。   赵正面赛寒霜,站在擂台一角,巍然不动,浑身的气势都收敛到了极致,力量也都压缩到了双掌双脚之中。   孔云杰压根没把一名仅有“五重天”的敌人放在眼里,一副轻松如常的神色,缓步往前走了两步。他打量了一番赵正周身,瞥见了那悬挂在腰间左右两侧的一命剑跟虎啸剑。   “赵少侠,我见你总是在身上悬挂着两柄不同的宝剑,莫非你跟我一样。也喜欢用双剑么?”他笑问道。   赵正没有搭话,在他看来。光是听到孔云杰的声音都会脏了自己的耳朵,更别提跟对方说话了。   这种木头疙瘩似的反应,多多少少惹恼了孔云杰,令他倍觉不爽。他皱起了眉头,轻哼了一声,心道:“好不识抬举的家伙,看我三两招就将你打到台下,摔个狗吃屎,让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出尽洋相。”   赵正提高警觉,排除了杂念,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的孔云杰身上。他放大了五感,用各种感官捕捉着整座擂台上的风吹草动。现在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一座擂台,一名对手,其他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他的双手微微挪动,调整到最佳的位置上,以便于随时将双剑拔出。他的双脚也微微改变了位置,以便于随时暴起进攻。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进行着细微的调整,力求达到最佳的进攻状态。   孔云杰不是庸才,他注意到了赵正身上的这种细微改变,可是没有太当回事,一只兔子不管如何蓄势待发,也不可能斗过一只雄鹰!   “周围的人都在等着看我们的比武,我们就别在这里相面了,赵少侠既然准备好了,就赶紧进招!”他向前一伸手,轻松地说。   赵正没有搭话,也没有动,他在酝酿着雷霆一击,但不便于率先发起进攻,因为一旦他出手,就会暴露已经到了六重天的事情。他并未将这件事情四处宣扬,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花想容、陆友发以及子嬅三个人,而这三个人全都会守口如瓶。   外界的人,仍然会将他当成五重天武人,对面的孔云杰也不例外。这对于他来说是有好处的,敌人越是轻视他,他就越容易得手。尤其是刚刚交锋的第一个回合,这个回合是这场比武的重中之重。   孔云杰见赵正半天也没动静,火气更大了三分,冷笑道:“我已经邀请过你了,既然你不想先动手,那就只好由我先动手了,到时候你可别怪孔某人没让着你。”   赵正还是没有搭话,但一双眼睛变得更加锐利了,双目如电,摄人心魄。   孔云杰再也按捺不住,一探手将双剑拔了出来,擎在了手中,这两柄剑端的不凡,一柄是中品宝剑阴云剑,一柄是上品宝剑九阳剑。他有这两柄剑在手,无异于如虎添翼,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惧怕一名五重天武人。   “接招!”孔云杰爆喝一声,脚尖点地,身体微微浮起,向着赵正飞掠而去。他亮了一招“日月剑法”中的起手式,一柄红彤彤的九阳剑在前,一柄冷森森的阴云剑在后,前面的剑平举如镜,后面的剑斜刺肩头。   他只用了一瞬间便杀到了赵正面前,而且这还不是他最快的速度。   当剑尖距离自己的胸口不过三寸的时候,赵正这才使出招式进行抵挡,在这个距离之下,他已经没有多少应对机会了,而对方也没有变招的余地。他将自己逼入了绝地,将对手也逼入了绝地。   他双目一凛。在同一时间拔出了双剑。使双剑交叉向上。在间不容发之际格挡住了袭来的九阳剑。两道金色剑气与一道火红色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锐响,最终金色剑气更胜一筹,将包裹着红色剑气的九阳剑给弹开了。   孔云杰瞪大了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这一剑使出了六成力气,绝非五重天武人可以抵挡,但对方偏偏挡住了。而且还将他的剑弹开了。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对面的赵正抬起一脚,猛踢在他的胸口上,将他给踢得血气翻涌,倒飞了出去。   赵正刚才那一招用的是“剑里夹脚”,是由剑里夹拳改动而来。学招重意不重式,没必要拘泥改用拳头还是该用脚,只要招式好用就行了。   这一脚有开碑裂石之力,将孔云杰踢得眼冒金星,耳鼻窜血。血点在半空中洒落。他就好似一块沙包,贴着地面飞出老远。   这第一个照面来得太快。周围只有少数人能够看得清楚,但凡是看得清楚的人,无不吃了一惊。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孔云杰能够轻松取胜,谁能想得到事情刚好相反,孔云杰竟然如此不济,这才第一个照面就被踢飞了出去!   赵正一招得手,紧跟着展开追击。他动用了罗烟步中的步法,踢出去的脚维持不变,站着的脚向一侧用力,身体好似陀螺一般,在原地转了个圈,借着这一甩之力,飞身追向了孔云杰。   孔云杰生生受了这一脚,胸口差点就被踢碎了,勉强才用深厚的冰火内力顶住,保住了一条命。他在半空中深吸了一口气,用这股气压住了浑身翻涌的血气,把喉头涌上来的鲜血给压住了,不至于从嘴里喷出来。   他压住血气,接着使了千斤坠功夫,让贴地飞行的身体落在了地上,先用双脚着地,接着一角力站直了身子。他这边刚刚站好,赵正便已经杀到了他面前,他见此情景,吓得魂不附体。   赵正擎双剑出招,使出了从白猿那里学来的精妙剑法,这招名为“乳燕归巢”,招式神鬼莫测,教人防不胜防。他用手中的一命剑刺向孔云杰,而另一只手将虎啸剑甩飞了出去,虎啸剑好似竹蜻蜓一般,在半空中打起了金光闪闪的转,飞向了别处。   孔云杰才刚刚站稳,尚未反应过来,仓皇间抵挡赵正的单剑,与其拆解了三下。   那飞出去的虎啸剑在半空中旋转着兜了一圈,又绕了回来,直奔孔云杰的后脖颈。   孔云杰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赵正身上,根本无暇他顾,冷不防忽然感觉脖颈后面恶风不善,吓得连忙使了个缩梗藏头,脑袋向下一缩,身体也随之沉了下去。   赵正甩手一抄,将旋转着的虎啸剑剑柄抓在了手心,然后挥双剑斩向了下蹲的孔云杰,攻势凌厉非常,很辣无比。孔云杰这一下要是躲不开,非得被活劈为三段不可。   生死关头,孔云杰使了招就地翻滚,蹲着向一侧滚了过去,他躲得没有剑快小腿上被剑气削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染红地面。他惨叫了一声,滚到了远处,定睛望向小腿。自从他成名以来,已经很少有人能伤到他,也很少有人敢伤他了。   “你、你竟敢……”孔云杰张嘴就要骂人,可话到嘴边连忙咽了回去,因为赵正又一次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赵正势若疯虎,一副势要将人置于死地的架势,一个箭步冲杀到了孔云杰近前,挥动双剑展开进攻。他用的又是从白猿身上学来的威猛招式,名为“二虎相争”,一剑攻向孔云杰上三路,一剑封锁住下三路,不留一丝余地。   孔云杰逃无可逃,躲无可躲,只得临危出招抵挡。他现在心惊肉跳,乱了阵脚,已经没法再一招一式地进行拆解了,只得用了个以力致胜的防守招式。只见他将冰封绝地横在身前,手腕猛然催动冰寒内力,用剑身凝结出一片蓝色冰壁,这冰壁足有一指厚,有雨伞面大小,而且比寻常冰壁结实得多。   赵正的双剑正斩在冰壁上,用锐利地剑气将冰壁切为了三段。   几块冰壁摔在了地上,每一块上面都带着整齐的切口。   再看冰壁后面,孔云杰已然不见踪影,原来他已趁着双剑与冰壁碰撞的刹那逃掉了。   赵正功运双耳,听风辨位,听出头顶上方有所响动,立即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孔云杰犹如一只大雁般浮在空中,双腿收缩并拢,双臂持剑伸展,距离地面已有三丈,而且仍在升高。   赵正哪能放过孔云杰,立即将左手上握着的虎啸剑甩向了空中,并对着剑柄猛拍了一掌,令这一剑的威力随之倍增。他这一手由那招“剑碎星空”改动而来,取名为“后羿射日”。   虎啸剑发出虎啸之声,化作一道金色长虹,直扑孔云杰后背。   孔云杰身在空中,躲闪不及,连忙使了招负荆请罪,将双剑交叉横在背后。虎啸剑正好击中了双剑交叉的中心,碰撞出一声锐响,剑身上的金色剑气被震散,这柄剑随之向下坠落。   赵正脚下猛蹬,腾空而起,将下落的虎啸剑用手抄住,顺势插回到了鞘中。他并非用双剑的行家,刚才施展的那几招,已将所会的双剑招式都用光了。   剑少了一柄,可不代表他的实力会打折扣。他真正擅长的其实是单手剑,摩诃剑法、武当十五式、飞马剑法、等等几门剑法中的剑招,可全都是用单手握剑施展出来的。(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二回惊讶   孔云杰上升到了所能上升到的极限,也就是距离地面六丈高左右,像是他这样临战经验丰富的武人,对于这方面的计算能力是很精准的,知道自己决计法再升高半点,而且很快就会顺势下落。   下面有气势汹汹的赵正,所以他决计不能落下去。   危机关头,他用了一门在半空中二次腾空的技巧,左脚向前伸直,而右脚猛踢左脚面,借着这一点之力,扭转腰身,向着前方窜了出去。他动作快,窜得远,好似一根脱弦利箭。   赵正抬头凝目,紧紧盯着孔云杰的动作,一见孔云杰逃开,当即施展出了摩诃剑法中的一门新杀招,恶狠狠地追了上去。他右手紧握剑柄,手臂与剑身横在身侧,微微倾斜出一个巧妙的弧度。他的右腿伸直,左腿向后曲折,在上升的过程中,靠着左腿不断摇摆,令自身高速旋转起来。他就好像变成了一根飞在天空中的竹蜻蜓,打着转追向了孔云杰。   这招名为“大鹏振翅”,专门适合在空中施展,高速旋转的剑身,足可以将人绞成碎片![   孔云杰感觉到身体下方冷风袭来,光是这股风便将他刮得生疼。他知道这风一定是赵正施展的剑招所带起来的,也知道若是被这招击中一定没有好下场。   不想被击中,就得躲。   “嘿!”   孔云杰厉目爆喝,又施展出一门傍身绝技,脑袋向上翘起。接着向下猛点,握着双剑的双臂向左右伸展。整个人好似飞鸟归巢般向下划了道弧线,坠向地面。   赵正与下落的孔云杰擦身而过,旋转着的一命剑也落了空,他连忙在半空中抽招换式,猛然加大了一下旋转的力度,将剑身上包裹着的剑气甩飞了出去。   金色剑气就好似一条金色匹练,正横斩在孔云杰背后,将那短褐的布料给割开了。还撕开了一长条血肉,不过没能要了他的命。六重天武人可没那么容易死。   孔云杰又发出了一声惨叫,踉跄着落在了地上。   赵正扭转身形,凌空飞踢,一脚踢在头顶的空气上,跟着孔云杰一起猛然下落。他在下落的过程中使了招飞马剑法中的“马踏飞燕”,一脚踩向孔云杰的脑袋。并舞了个剑花,紧握手中,蓄势待发。   孔云杰五感全开,感受到头顶的凶兆,身体顺势向左旋转,躲开了赵正踢出的一脚。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的右肩被这一脚踢中了,整个人顺势摔在了地上。   赵正紧随其后,也跟着落了地,脚尖尚未站稳。便使了招“回眸冷笑”,猛然转过了身。对着背后的孔云杰刺出了一剑。剑身金光乍现,激射出一道金色剑气,剑气呈现尖锥状散开,发出凤鸣锐响。   孔云杰趴在地上,仰起了脸,一眼望见了迎面而来的金色剑气,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用双剑护住头脸,使了招耗力甚巨的“冰火两重天”。他将一冰一火两种内力极尽所能地灌注到了双剑之中,一柄剑上迸发出了冰寒之气,一柄剑上迸发出了灼热之气。   两种气流交叉呼应,正挡在了金色剑气上,将这道剑气尽数化解掉了,不留一丝痕迹。   赵正身形扭转,甩步冲向了孔云杰,提剑便想进攻,可碍于一冰一火两股剑气的阻挡,没能找到下手的空隙。   孔云杰这次总算是抓住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使了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了起来,接着耍了三个后空翻,翻跳到了擂台一角。   一冰一火两股剑气在半空中缓缓消散,火焰化作了点点火星,寒气化作了一滩水,落在了地上。   赵正搅动剑身,将余势衰竭的冰火剑气搅出一个大洞,飞身从洞中跳了过去。   此时此刻,两人相距足有五丈远,不管是谁再发动进攻,都需要一点点时间。   这一点点时间,对于武人来说决定着很多事情,谁也不能贸然浪费。   赵正刚才那一番狂风骤雨般的进攻,一共得手了三次,一次伤了孔云杰的小腿,一次伤了后背,还有一次伤了肩头。这番战功不可谓不小,能将大名鼎鼎的阴阳剑客逼到这一步,足以令他扬名立万。[   只可惜没能杀死孔云杰。   对于这场比武,赵正的目标已经不仅仅是获胜了,而是要将孔云杰置于死地,这个目标没达到,他是不会甘心的。   他的双眼化作两道冷锋,嘴唇紧紧抿着,手中的一命剑上泛起了缭绕着的金光,浑身杀气冲天。   孔云杰得到了喘息机会,站稳了脚跟,不再像刚才那般手忙脚乱了。他感觉了一下身上的几处伤口,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愤怒。他是在师父叶知秋的羽翼下一点点成长起来的,江湖上还从未有人敢将他伤成这样!   若是被郑极逼到这一步也就算了,可对手偏偏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新手!   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让江湖同仁消掉大牙?   更可恨的是,对方招招出手狠辣,不留余地,全然一副想要他性命的架势。   孔云杰双眼微眯,回忆起了以前跟赵正见过那几次面的情景,似乎赵正每次见他的时候,表现都有点怪怪的,隐隐透着一股敌意。今日比武,赵正更是以死相逼,不留余地。他猜测赵正跟自己一定是有过间隙,或者有什么仇恨,不然不至于此。   刚才乍然交手的时候,赵正表现出来的实力绝对在五重天之上,明明是个六重天武人,可他之前却一直表现得跟五重天武人一样,看来一直都在故意隐藏实力。   他隐藏实力为了什么?   难道就为了今天的一战?   “你小子隐瞒实力,故意装成五重天的样子。一直到今天跟我交手时才露出了真正的实力,用心可真够阴险的。”郑极瞪着赵正。森然传音道,“既然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今天我非让你把命留在这里不可。”   赵正也会传音,可他没有回话,他跟孔云杰之间,用剑对话就足够了。   两人遥遥对峙着,都在捕捉机会蓄势待发。   刚才那番交手虽然激烈。其实只发生在很短一段时间里,前前后后大概也就是喝两几茶的功夫。   实力低的人根本看不清两人是如何动作的,只能看到若干道闪亮的剑气四散飞舞,以及两道人影前扑后纵,乍分乍和。实力强的人倒是能够看得清楚,可越是看得清楚,越是觉得心惊。   两人刚才交手的过程。一点也不像是比武切磋,根本就是生死相搏!   更让人惊讶的是,堂堂的孔云杰竟然一交手就落在了下风,而身为对手的赵正,竟然也拥有着六重天武人的实力!   东边看台上的铁玄风、剑奴以及南方四叟等人,就着刚才擂台上所发生的事情展开了议论。   “那个叫做赵正的青年是何许人也。之前没怎么关注过他,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实力,能跟孔云杰打得不分上下。”三尺影叟坐在垫高的位子上,啧啧赞叹道。他一向以速度快而闻名于世,速度快的人。往往。   “何止是不分上下,刚才那一轮交锋中。赵正突然发难,打了孔云杰一个措手不及,明明占据了上风。孔云杰这个小辈,今天可算是碰上劲敌了。”一目惊天叟瞪着仅剩的右眼,眼中金光四射。   “怪就怪在,这赵正明明有如此实力,按理讲早应该出名了才对,可我却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头。”云游八方逍遥叟手捻须髯,摇头晃脑,他是四名老叟之中最喜欢到处乱走的,见识也最广,这江湖上很少有他不认识的成名武人。[   “也许是他以往做事低调,不喜出头,可今天这场比武过后,他想不出名也不行了。”紫面雷光叟赞道。   几名武林泰斗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对赵正赞誉有加。   在东看台的正下方,便是打擂者们的座位,尚未上场的白飞雨跟郑极瞪着眼睛看着擂台上的比武。这两人跟其他人一样惊讶于赵正的实力,没想到赵正能力压孔云杰一头。   白飞雨惊得站了起来,再也坐不住了,低声品评了赵正的剑法几句,可是旁边的郑极并没有搭话。   郑极表面没反应,心里却犯了嘀咕:“赵正,我之前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并不是普通武人。我自幼跟父亲学剑,阅遍了天下有名的剑法,凡是有名有号的剑法,我全都能认出来。可你刚才所用的剑法,我却从未见过,那些剑法要么是你从某位不世出的高人身上学来的,要么就是你自创出来的!”   另一面看台上的陆友发也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擂台上的比武,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不仅感觉惊讶,还感觉惊喜。赵正的表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稳稳占据了上风,再这样打下去,肯定能够获胜。   一旦赵正获胜,那多达数百万两的赌金就能流入他的口袋,这可是一座金灿灿的金山!   “赵正,加把劲!快出剑剁了他!要是你赢了我可就赚大了!”陆友发忍不住低声助威,双眼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兴奋目光,若是赵正能够取胜,他将比赵正本人更加欢呼雀跃。   另一边,追风鸳鸯侠一家人也在低声议论。   “李哥,前些日子你们指点赵正的时候,他明明还只是个五重天武人而已,为何今日实力突然大涨,竟然一跃到了六重天之多?”欧阳素素美目上翻,柔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东方老哥帮他暂时打通了全身穴位,使得他提前到了六重天。”李元战瞪着虎目猜测道。   “恩,有这个可能。”欧阳素素点点头,接着嫣然一笑,“我现在有七重天修为,而赵正小小年纪就已经到了六重天,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只怕要超过你我二人。我现在越看他越顺眼,真希望早点把这门婚事促成,将珍珍托付给他。”   李珍珍听到了娘亲的话之后,左右脸蛋上各泛起了一片红霞,看着赵正的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   至于看台上的子、百里连城、武当弟子姜明、规矩剑客楚田等等众人,也全都在吃惊地盯着擂台看,每个人想法各不相同。   除了这些人之外,擂台上还有一位身在人群中的妖娆女子在紧紧盯着赵正看,面露复杂之色,其中有惊喜,有激动,有担忧,也有思念。她是赵正的一位故人,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弟弟,你可一定要赢啊。”女子的喃喃之音融化在了风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第一百五十三回断剑   风仍在吹,擂台上的比武仍在继续,两双充满冰寒之意的目光仍在对视。   两人谁也没有动,可既然是比武,就终究有一个人要动。   赵正眨了下眼睛,就眨了一下,前后所花的时间也就跟蝴蝶扇一下翅膀差不多。   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孔云杰也没有轻易放过。他先动了,飞身跃向了赵正,同时刺出了火光四起的九阳剑。经过刚才的惨败,他已然不敢再小瞧赵正,一出手便拿出了十成十的实力。   风驰电掣的速度,决绝伦比的剑,焚尽耻辱的火![   剑身舞动,几道燃烧的剑气落下,将赵正笼罩在内,有的剑气主抓进攻,有的剑气封锁住了赵正的去路。   赵正一剑刺出,正刺在迎面而来的火焰剑气上,接着手腕一抖,剑身打了个转,形成一股旋转着的金色剑气,将周围的火焰剑气尽数震开了。   噗地一声响,火焰纷纷落下,尽数落在了赵正身边。   孔云杰一招用完,又出一招,这次动用的是另一柄阴云剑,以及另一股冰寒内力。这是干脆利落的一招,没有多余的变化,凝聚雄浑的冰寒内力,将其一举刺出。   内力化作剑气,形成了一团比寒风更冷的剑气,这温度足以将人的骨头冻碎!   赵正避其锋芒,纵身跳向后方,他前脚刚躲开,冰寒剑气紧接着就打在了地上,将地面给冻结了。形成一张平滑如镜的冰壁。他站稳脚跟,接着复又冲杀上去。抖擞手中的一命剑,将飞马剑法施展出来,纵身出剑,犹如马啸西风!   孔云杰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慌乱之意,恢复了以往的实力,与赵正拆解招式,斗在了一处。别看孔云杰受伤了,可他认真起来之后。实力仍然不逊于赵正,将一双宝剑使得上下翻飞,冷热交替。   赵正跟刚才一样,仍是招招狠招,剑剑杀剑,可一时间还是法杀掉孔云杰。   这两人若是比较起来,在内力方面。孔云杰要稍胜一筹,毕竟他修炼的是奇门诡谲的邪功,一分分内力都是靠人命堆积起来的;在招式方面,赵正要稍胜一筹,他那集多家之长的摩诃剑法在各个方面都已接近完美;在心理方面,两人全都杀气冲天。各不相让;在兵器方面,孔云杰两柄剑都是宝剑,其中的九阳剑甚至是上品宝剑,要远远强于赵正。   赵正在兵器方面吃了大亏,吃亏就要倒霉。   当斗到第三十五招的时候。孔云杰使了招“冰消雾散”,用冰寒剑气将赵正的攻势全都化解掉了。接着使了招“火中取栗”,用九阳剑直扑赵正手中的一命剑。两柄剑剑锋碰上剑锋,就听一声脆响,一命剑竟然被生生削成了两截!   断剑飞上天空,这柄伤痕累累的剑终究还是毁掉了。   赵正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宝剑抵不过孔云杰的宝剑,所以并没有因此而慌乱,脸上仍是毫惧色。他在剑断的一瞬间按下剑柄上的机关,将残存的军刺抽了出来,对着孔云杰的喉咙刺了过去。他手中的军刺虽然短,可刺出去后却化作了长达两丈的剑气!   孔云杰没料到赵正剑身中竟有这般玄机,吓得连忙使了个铁板桥功夫,向后猛然弯腰,将这道锐利的金色剑气躲掉了,接着脚下轻点,向后窜开,拉开距离。   赵正一刺走空,追上前又是一刺,这次刺向的是孔云杰的小腹。   孔云杰使了个鹞子翻身,将这一击给躲开了,顺便站直了身子。他仗着手中宝剑锐利,复又冲到赵正近前,采用近身招式作战,剑剑直奔赵正手中残存的军刺。几个回合之后,九阳剑与军刺碰到了一起,将这根手指粗的军刺给削断了。   赵正一抖手,将只剩半截的军刺丢向了孔云杰面门,将对方逼退,趁机将虎啸剑拔了出来。   “哼,看我把你这柄剑也给劈断,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孔云杰尝到了兵刃上的甜头,继续采用刚才的战斗方式,尽量欺近赵正,用剑去碰赵正的剑。   赵正则正好相反,他极力与孔云杰拉开距离,避免与对方的宝刃相撞,尽量靠剑气作战。[   两人各怀异心,继续缠斗,半柱香的光景过去,又斗了十几招,彼此各有胜负。赵正的胳膊挂了彩,孔云杰左腹边上的衣服被削破了,身上又添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斗到第六十招的时候,孔云杰使了招快招“电光火石”,一剑右下至上,斜着撩向了赵正手中的虎啸剑,赵正收剑不及,两剑最终还是撞到了一起。   “叮!”   一串火花燃起,虎啸剑从十分之三处断掉,断掉的部分打着转飞向了天空的太阳,一跃飞起五丈余高,可见这一剑之威。   赵正面色沉静,丝毫不乱,用残存的虎啸剑护住周身,复又展开凶狠的攻击。剑少了一大截后,对他产生了严重的影响,一来攻击缩短了一截,二来对于剑气的掌握也出现了细微的偏移,这在战斗中可是要吃大亏的。   孔云杰占据了这个优势,展开了变本加厉的狂攻,将压箱底的绝活都抖了出来,一招快过一招。赵正用断剑加以应对,只有招架之功,并还手之力,一下子陷入了险象环生的下风。   赵正打得愈加艰苦吃力,鼻洼鬓角冒出了汗水,胳膊上的伤口愈加崩裂,鲜血染红了衣袖。   见此情景,凡是跟赵正有交情的人,全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群中那位妖娆的女子,更是紧张得握紧了双手,稍长的指甲深深刺入了肉中,隐隐作痛。   东看台之上。南方四叟中的紫面雷光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这人长着特殊的紫色脸膛,为人也最为铁面私。他摇摇头道:“真是可惜了。那赵正手里的宝剑不如孔云杰,两柄剑被削断之后,立马落入了下风。他现在大势已去,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兄弟似乎盼着赵正能赢?”云游八方逍遥叟笑问道。   “我倒不是偏向赵正,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如果他手上有一柄趁手的兵刃,这场比武一定会更加精彩。”雷光叟说。   “确实如此,如果他有一柄趁手的兵刃。这场比武的胜负就更加难以预料了。可现在看来,他是输定了。比剑,比剑,手里没有剑,还怎么跟人家比?”逍遥叟说。   其余两名老头子也议论了几句,均都觉得有些可惜。   铁玄风身为擂台的主持者,再也听不下此类风言风语。在旁插话道:“几位老前辈,且听我一言。在开擂之前,我也曾考虑过要统一兵刃,让每一位打擂者都用山庄提供的兵刃比武打擂。可是这样做的话,疑会很消耗时间,而且打擂者使用陌生的兵刃。难免会导致降低实力。所以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让打擂者使用自己的兵刃。兵刃难免有好有坏,会对比武产生影响。可此事没有两全之法,也就只能这样了。比武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其实比的不光是武艺。还要比其他方方面面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太过苛求所谓的公平。”   南方四叟听完之后。点头同意,不再纠结于兵刃高低好坏一事了。   江湖上矛盾众多,当矛盾变得可化解的时候,经常会选用打擂的方式来解决矛盾。擂台之上,分上下,论高低,可从来不会讲究什么公平二字。   东看台之下,追风鸳鸯侠一家人看着擂台上落入下风的赵正,全都露出了紧张神色。   “不好,赵正手中的剑已经断了,再打下去非得输掉不可,这可如何是好。”欧阳素素担心道。   坐在一旁的李珍珍闻言,连忙望向了父亲腰间的佩剑,这柄剑插在陶制磨砂鞘中,剑柄样式古拙,上面镶嵌着一块碧玉,玉上刻着君子好逑四个小字。   这柄剑跟孔云杰的九阳剑一样也是上品宝剑,名为“雄剑”,跟欧阳素素的佩剑“雌剑”配成一对,共称为“鸳鸯剑”。在雌剑上面也有块碧玉,上面刻着的是窈窕淑女。   这对鸳鸯剑出自古代铸剑名家之手,成名比追风鸳鸯侠夫妻还早,绝对能跟孔云杰手中的九阳剑一战。[   “父亲,赵正手里的宝剑不如孔云杰,你快把你的宝剑借给他用吧!”李珍珍急着喊道。   上品宝剑比珍贵,有价市,每一名拥有上品宝剑的武人都会将其视作珍宝,轻易不会借人,更何况是借给别人比武使用。若是上品宝剑有个磕磕碰碰,换成谁都承担不起的。   可李元战不在乎,或者说他更在乎赵正的输赢。   他沉着脸点点头,直起虎躯,扭身望向上方,冲着铁玄风传音道:“铁庄主,擂台上的胜负尚未分出,可赵正手中的兵刃已经断了,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让比武继续下去,我愿意将我的佩剑借给赵正使用,不知庄主能答应否?”   铁玄风一听是李元战说话,出于恭敬,也跟着站了起来,传音回应道:“李大侠答应将宝剑慷慨借出,一心想要成全这场比武,本庄主很承这份情。可是擂台摆下之前,本庄主已经定下过规矩,打擂者只能使用自己携带的兵刃,禁止旁人再将其他兵刃送到擂台上,所以只能在此说一声抱歉了。规矩不成方圆,还请李大侠见谅。”   “若是之前就定下过相关规矩,那我就不强求了,庄主请继续观看比武。”李元战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抱拳说道。   铁玄风抱拳回礼,而后坐回了原位。   “唉,擂台召开之前定下过规矩,禁止别人将兵刃借给擂台上的人。”李元战叹气道。   “糟糕,怎么还有这么一条规矩,要是不能将剑借给赵正,他岂不是要输定了。”欧阳素素黛眉皱起,目露忧色。   “都怪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考虑到这一点,不然早就将我的雄剑借给赵正了。”李元战道。   李珍珍听到父亲的话。咬了下朱唇,对铁玄风定下的规矩大表不满,埋怨了好几句。欧阳素素担心女儿失言,了女儿一把,提醒她不要乱说话。李珍珍只得闭上了嘴,继续观看擂台上的比武,一颗芳心全都拴在了台上那英姿青年身上。   想要将兵刃借给赵正的可不止李元战一个人,百里连城以及陆友发也想为赵正换一把上品宝剑比武。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陆友发见赵正因为武器不如对方而陷入了下风,将肠子都悔青了,恨不能时光倒流,然后花大价钱为赵正租借一把上品宝剑使用。   可是事情已成定局,不管怎样也法再改变了。   其实,赵正已经预料到过会出现这种局面,之所以没有向其他人借用上品宝剑对敌。是因为另有打算。   对于这场擂台赛以及子初剑本身,他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不一定非得取得最终的胜利才能夺得子初剑,打擂并不是目的,获得子初剑的认可才是目的。   想要获得子初剑的认可,就得向子初剑展现出锐意进取、坚韧不拔、朝气蓬勃等等年轻人应有的品质。   除此之外,在打擂的时候还不用使用太强的宝剑。子初剑的剑灵斗争心很强,对其他的剑灵会产生敌意,若是佩戴上品宝剑打擂,很难讨得子初剑的欢心。   不使用上品宝剑,并在临近决战的两场比武中表现优异。就有一定几率提前得到子初剑的认可,成为子初剑的主人。这就是或的子初剑的另外一个方法。   这个方法的成功率很小。可却是夺得子初剑的最佳途径。郑极拥有七重天武人的实力,实在太过强悍,赵正战胜此人的希望实在渺茫,所以只能将夺得子初剑的希望寄托在这个途径上。   对于他来说,能不能杀死孔云杰是赌,能不能获得子初剑也是赌。   今天是他人生中的一次豪赌,这个赌局远比陆友发的赌局大得多,绝非金钱可以比较!   这场比武,或者说这场赌局,已然有了进一步的结果。   两人斗到整整一百个回合的时候,赵正抓住了一个好机会,以一个苍鹰搏兔跳到了孔云杰近前。他接着用上了擒拿拳法中的招式,伸手扣住了孔云杰的一条手腕,另一只手将断剑当成了匕首使用,直刺孔云杰的喉咙。   孔云杰见势不妙,抬腿猛踢赵正小腹,另一只手握着阴云剑去挡赵正手中的断剑。   这一招两人挨得极近,所用的招式也都是拼命的招式,生死与胜负全系于此。   孔云杰的腿很猛,阴云剑也很锋利。   赵正本该顾及自身,躲开这两招的,可他已经斗得发了狠,顾不得自身安危了。他没有理会那一腿一剑,仍在用断剑向前猛刺,意欲取走孔云杰的性命,这可是个两败俱伤的选择。   剑是没有眼睛的,仍在向前快速逼近,两人的安危悬成一线!   看清这一幕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离席而起,紧盯着这一招的变化。   不管是孔云杰还是赵正,两人当中任何一个人出事,对于江湖来说都是一个重大损失。   南方四叟、铁玄风、李元战以及其他多名高手,全都做好了冲上擂台救人的准备。   孔云杰没想到赵正竟然这么拼命,宁愿受伤也不肯换招。他在情急之下,运足了冰火内力,脸上泛起一红一蓝两种颜色,脖子也随之瞬间肿大,就跟吹满了气的袋子似的。这是内家的保命功夫,能用内力鼓足皮肤,大幅提升皮肉的防御能力,起到接近铁布衫的效果。   赵正手中的断剑刺中了孔云杰粗大的脖子,而他自己的小腹也挨了狠狠一脚。接着阴云剑从一旁杀了过来,可是晚了一步,没能挡住断剑,而是斩在了剑身上,令本就所剩不多的断剑又少了一截。   两人各自惨呼一声,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倒飞出去。   赵正飞出三丈多远,用后腿猛蹬地面。生生顿住了身形。他小腹上挨的那一脚威力太猛,伤及了丹田跟内脏。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内伤,腹内火辣辣的痛,一股血气直冲喉头。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渗了出来,滑过脸颊,滴滴落在地上。   他望向了对面,查看孔云杰的伤势,却失望的发现,对方并没有死。   孔云杰靠着灌注在脖子中的内力挡住了一剑。堪堪保住了性命,但是脖子上还是被划伤了,伤口差一点伤到了喉结。他将一柄阴云剑插回鞘中,用手连点穴道,止住了血,恨恨望向了对面的赵正。   两人对视着,锋芒毕露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碰撞出形火花。   旁人见此二人都没有性命之忧,全都稍稍松了口气。那些激动得站起来的人,纷纷坐回了原位。   赵正不得不承认,他之前太过托大,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孔云杰。他本以为自己有七成把握获胜。赢面会很大,却没想到孔云杰会如此难缠。现在他手中的两柄剑都断掉了,再兵刃可以使用,而且小腹又挨了一脚,受了内伤。落入了下风,几乎没有了取胜希望。   孔云杰摸了摸脖子。看了眼手上刺眼的鲜血,用力一甩,将手上的血都甩掉了。他恶狠狠地瞪向赵正,传音威胁道:“赵正,你两柄剑都被我削断了,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待会儿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赵正试图直起腰再战,可是微微一动,腹内立即传来一阵难忍剧痛,痛得他重新弯下了腰。   孔云杰将悬挂在腰间的阴云剑重新拔了出来,作势欲扑。就在这时候,一道人影飞身跳上了擂台,挡在了两名打擂者之间。   在这种时候,有资格跳上擂台的人只有铁玄风一人,其他人是严禁跳上擂台的。   铁玄风电目望向孔云杰,做出阻拦的手势。   孔云杰见状,停下了飞奔的脚步,飘然落在地上,跟着他一起下落的,还有若干血点。   “铁庄主,你这是何意?”孔云杰皱眉问道。他跟赵正一样,也已杀得兴起,全身心投入到了这场龙争虎斗之中,眼中再也没有旁人,更不希望受到旁人的打搅。   “孔少侠且慢动手,依我看,这场比武已经有了结果,你们实在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我看你二人杀得难解难分,昏天黑地,若是有个闪失,闹出伤亡可就不好了。你先稍候片刻,我问问赵少侠的意见,若是你二人达成一致,就可以住手了。”铁玄风劝道。   “庄主所谓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显而易见,你手中双剑仍在,而赵少侠手中的剑都已经断了,没有了可以用来比武的宝剑。这场比武,自然是你胜了。”铁玄风说着望向了赵正,“赵少侠,不知你意下如何?你已经没有了剑,法再斗下去,依我看就乖乖投降认输吧。虽然你输了,可如今这个结果对于你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从明天起,你的名声必将洒满大江南北,你何不见好就收,别再自讨苦吃了。”   孔云杰望向了赵正,周围三座看台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赵正,这些人都在等赵正认输。在他们看来,赵正已经深陷绝地,除了认输之外,再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赵正低着头,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抬起手背,擦掉了嘴角上沾着的鲜血。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点住了几个穴道,硬撑着站了起来,挺起了绝不服输的脊梁骨。   所有人仍在看着他,仍在等着他认输。   他自己也好想认输,冲着孔云杰一作揖,说几句服软的话,让一整片乌云烟消云散。然后轻松下场,接受大夫的救治,现在时间尚早,待会儿可以美美地吃个午饭,再睡个午觉。   这样岂不美哉?   可是他不可以这样做,因为有人在看着他。   数死者的亡灵在看着他。   举头三尺的神明在看着他。   昔日立下誓言要当侠客的自己在看着他。   他今天若是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什么时候倒下都可以,唯独今天不可以。   “对不起,铁庄主,要让您失望了,今天我只要还有三寸气在,就绝不会认输。”赵正语气平静,可是带着不容回驳的力量,今天他已人可挡!   铁玄风目光巨颤,瞳孔微微收缩,问道:“不认输,可你用什么去跟孔云杰比武?擂台上禁止打擂者使用别人的兵刃,又禁止使用除了剑法之外的拳脚功夫。你现在没有剑可用,又不能用拳脚作战,你还用什么比下去?”   “可以用这个。”赵正说完走向一边,弯腰将地上的一片断掉的剑尖捡了起来。   这是一命剑的剑尖,尚有一尺长,边角锐利如故,剑身寒芒乍现。在被人拾起的刹那,这块剑尖就好似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变得重新完整起来。   赵正用手紧握着剑尖,手心难免会被剑锋割伤,流出了很多血,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那一腔热血是流不尽的。他抬起手,用剑尖对准了孔云杰的面门。   “这就是我的剑,一命剑。只要我不倒下,不管这柄剑断成几截,我都会继续用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一百五十四回子初剑出鞘(上)   这掷地有声的话并不响亮,但却传遍了擂台周围的角角落落,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赵正事到如今竟然还不肯认输,而且捡起了地上的断剑,仍要跟孔云杰一较高下!   这种不屈不挠的举动,在人群中引发一阵喧哗,大家实在不明白赵正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继续去打一场不可能赢的比武。   没有人了解真相,也没有人能明白赵正的心意,在他们看来,赵正只是一时气盛,或者是太过贪图子初剑,所以不肯认输。他们不理解赵正,更不看好赵正,甚至认为赵正这是在找死。   赵正也压根没在乎过别人的看法,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他也没关系,只要他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一个人要做到问心无愧,是多么的不容易,有时候甚至要将性命赌上。   铁玄风皱眉看着赵正,劝慰道:“年轻人,做事不要这么冲动,人活一世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今天输了,明天还可以赢回来。若是一条道走到黑,到头来很可能是一条死路。听人劝吃饱饭,你还是听老朽一句劝,放弃这场比武。你用双剑都无法战胜孔云杰,更何况是用一根剑尖。打一场必输无疑的比武,实在非智者所为。”   “多谢庄主指教,可我心意已决,绝不退让半步。”赵正半边身体都已被鲜血染红,嘴里也在呼呼喘着粗气,可双眼犀利如故。目光比剑锋更夺人!   “你这又是何苦。如果你实在舍不得放弃子初剑。本庄主可以破例答应你,以后我额外替你铸造一柄让你称心如意的神兵利刃,你看如何?”   “这已经不是一柄剑的事情了,子初剑我可以不要,甚至比子初剑更重要的东西我也可以舍弃,可唯独不能认输。”赵正双目一凛,一字一顿道,“今天。绝没有认输的赵正。”   铁玄风微微一愣,赵正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顽固,竟然执意要继续进行比武。既然如此,他这个做庄主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点头答应,并跳回到了东看台上。   “赵正!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就输了,别再跟他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事的!”一个脆利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纵然混合在嘈杂的声浪中,依然十分清晰。   赵正听出了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脸色变了数变,可终究还是一咬牙。没有望过去。他不能看那个人,否则会心软的,今天他决不能心软,而是要当个心如铁石的人。   擂台对面的孔云杰抬起九阳剑,用燃着火的剑尖对准赵正,冷哼道:“好小子,有骨气,竟然事到如今扔不愿意认输,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手下留情,只要你不肯认输,我的剑下就绝不留情!”   赵正没有搭话,他只跟人说话,不跟猪狗不如的人说话。他回敬孔云杰的方式,唯有一战而已!   人影一闪,他再度冲向了孔云杰,将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到了手中的剑尖之上,剑尖迸发出炫目金光,与空气摩擦出呼啸之声。这么短的剑,许多的剑招都没法使用了,他现在只能随机应变,将这剑尖当成短剑来用。   “来得好!”孔云杰大喝一声,擎双剑迎上赵正。他有神兵利刃在手,而对方只有一截断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当距离赵正不过一丈远的时候,他将九阳剑狠狠插在地上,使了招“星火燎原”,燃烧的剑气顺着地面向前呈扇形延伸,顿时铺满地面。   赵正无处落脚,只得轻轻点地,腾身而起。   孔云杰旋转身形,用阴云剑斩出了几道冰寒剑气,打向了空中的赵正。赵正出招抵挡,用半截剑尖将冰寒剑气悉数挡落。孔云杰随后也跳了起来,在半空中将双剑舞得花团锦簇,密不透风,斩出一道又一道剑气。   冰火交织在一起,杀得赵正手忙脚乱,勉强招架。   两人腾空而后又落在地上,又一次战在一处。孔云杰仗着有双剑在手,攻击范围更大,拉远了距离展开狂攻。赵正身受内伤,又无法用剑尖打出太远的剑气,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就好似一只困在了笼中的猛兽。   斗了几招之后,孔云杰一剑得手,用剑削开了赵正的后背,并引燃了衣料。   赵正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将燃着的衣服扯了下来,丢在地上,显得狼狈不堪。   孔云杰记恨赵正之前的所作所为,有意折磨赵正,在接下来的比武过程中,不断出招损伤赵正身上一些无关紧要的部位,留下一道又一道或深或浅的伤口。   赵正落入下风,无力抵抗,只能任人宰割,身上频频挂彩,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他试图寻找跟孔云杰拼命的机会,打算来个玉石俱焚,可始终没能找到好机会。哪怕有一个机会,他都绝不会放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扑上去的。不管是丢掉一条手臂,一条大腿,亦或者这条命,都可以!   看着台上拼死一战的赵正,台下的李珍珍只觉心如刀绞,痛得再也看不下去了,含泪抓住了父亲的袖子,一边摇晃一边喊道:“父亲,你快点过去阻止这场比武,要是再打下去,赵正会被杀死的!”   “好,我去跟铁庄主说一声,让他阻止这场比武。”李元战沉声答应,扭头望向了上方的铁玄风,又一次传音道,“铁庄主,赵正跟我一家人素有来往,交情很深。他年轻气盛,拉不下脸来认输,还望您动用庄主的身份,高抬贵手,帮忙阻止这场比武。”   追风鸳鸯侠的面子是谁都得给的,铁玄风当即回话道:“李大侠,两名打擂者都执意将比武进行下去,我实在没法强加阻拦。你若是担心赵正的安危,我可以答应你,一旦两人中有谁出现性命之忧,一定会请周围在场的高人出手搭救,绝不会让哪名打擂者有所闪失。”   李元战见铁玄风如此担保,不便再多说什么,点头示意后收回了目光,安抚了李珍珍几句。   李珍珍却并不听劝,执意逼迫父亲上台阻止这场比武。   李元战也想这样做,可是碍于铸剑山庄的面子,又不能无所顾忌,故此陷入了两难之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东看台最上方,铁玄风望向身边四位武林泰斗,低声道:“四位老前辈,这两名年轻人已经杀得兴起,招式间惟恐有失,待会儿若是出了什么危险,还请四位帮帮忙,保住他们二人的性命。像是他们这样前途无量的后起之秀实在太少,若是有所闪失,那就太可惜了。”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出手帮忙的。刚才赵正用断剑刺孔云杰脖子的时候,孔云杰用内力生生挡住了这一剑,若是他没有动用内力鼓足脖子,我们老哥几个也会出手拦住那截断剑的。若是让这么优异的小辈惨死在擂台上,我们老哥几个这几天在山庄里吃的饭可算白吃了。”三尺无影叟拍着隆起的胸脯,一力承担下来。   南方四叟中其余三位老者也纷纷附和,答应会出手帮忙,不会袖手旁观。   这四位老人的武功已臻化境,他们的眼力、内力与速度,已非他人能够想象,他们说能保住擂台上两人的性命,就一定能办到。   铁玄风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对四位老者恭维了几句,说了几句客套话。其实他比谁都不希望看到擂台上发生流血事件,打擂者都是有名有姓的后起之秀,背后肯定都有靠山,若是谁不幸惨死,牵一发而动全身,定然会给铸剑山庄带来麻烦。   擂台上,比武仍在继续,而且到了尾声。   在孔云杰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赵正已经变成一根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赵正身上的内伤跟外伤都很重,早就支撑不住了,现在全靠一口气支撑着,一旦这口气泄掉,他也就垮掉了。   他胸口里憋着的这口气是什么气?   一半是侠气,一半是骨气!   “噗!”   孔云杰使了招“冰霜满天”,用寒气阻挡赵正的视线,实施了一招偷袭,又在赵正的身上添了一道口子。   赵正身体摇曳一下,险些摔倒,勉强站稳了脚跟。他喘着粗气,瞪着一双红眼,四下寻觅孔云杰的身影,竟然仍未认输。   孔云杰享受着折磨赵正的过程,也没有急于取胜,而是绕着赵正展开迂回,给了赵正喘气的机会。   就在这节骨眼上,擂台旁边的盘龙石塔生出了一股不易察觉的异动,插在上面的子初剑发出了轻微的摇晃。   与此同时,赵正的心中也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一直在看着你的比武,自从开擂以来,你比任何一个人都卖力,比任何一个人都祈求胜利,比任何一个人都不服输。可你这场比武是不可能赢的,因为你缺少一柄能够对抗敌人的宝剑。”   这个声音年轻且充满朝气,充满了中性化的磁性,十分好听。   赵正苦战至此,总算是将这个声音等来了,他知道这个声音响起之后意味着什么!   “是的,我缺少像你一样的神兵利刃,若是有你相助,我一定能将他以及那两柄剑击败!”赵正犹如一头浴血猛兽,在心底发出了呐喊。(未完待续。一百五十五回子初剑出鞘(下)   子初剑很快就给予了回应,年轻的人做事总是干脆利落,年轻的剑当然也要干脆利落。   “你需要一柄剑,而我也需要一个主人,我对主人的要求很简单,大概只有两条,一条是年轻气盛,一条是惊才艳绝,这两条你都已经达到了。”子初剑的声音在赵正心中响起。   “既然我达到了,那你愿不愿意认我做主人?”赵正兴奋问道。在发问的同时,他虚晃了两招,抵住了孔云杰的攻势。   “我对你还算满意,愿意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但还是要给你一个最后的测试。我会将自身的力量暂借与你,如果你能利用我战败对手以及他手中的剑,我就彻底承认你是我的主人。从此以后,为你披荆斩棘,浴血作战,绝不相弃!”子初剑厉声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我有你在手还输给了他,也就没资格做你的主人了。”   “你伸出手,准备接剑!”   这番只存在于赵正内心之中的对话结束了,前后其实只花了数息的时间。   赵正花费了那么多心血,付出了那么多汗水,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博得了子初剑的认可。只要他能利用子初剑取得这场比武的胜利,就能彻底成为子初剑的主人,成为这场擂台赛的最大赢家!   “孔云杰!慢着!”赵正打着打着,忽然断喝了一声,声音响亮,直穿云霄。他实在不愿跟孔云杰废话。可眼下必须争取一个喘息的机会才行。   孔云杰还当赵正要当众认输。便停下了手中的攻势。在他看来,像是赵正这种硬骨头,亲口认输肯定比死更加难受。他很乐意看到赵正难受。   “怎么,你要认输?”他冷笑问道。   “不,我说过今天没有认输的赵正,之所以让你停下,是为了拿另一柄剑来对付你。”赵正淡淡地说。   “刚才庄主说得清楚明白,打擂者只能用自己的宝剑。禁止借用别人的宝剑。你的两柄剑都已经断掉了,你还想从哪里拿宝剑?”   “我的两柄宝剑确实断掉了,可我还有第三柄宝剑可以使用,这柄剑的名字叫做子初剑!”赵正将手中的断剑丢到地上,而后伸手对准了擂台一侧的盘龙石塔。   “你是不是被我打傻了,说什么傻话,子初剑只属于擂台赛最终的胜者,跟你有什么关系……”孔云杰出口嘲弄,可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并惊得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极度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好像大白天撞了鬼似的。   孔云杰惊讶是有原因的,其实不光是他惊讶,擂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惊讶。   在众目睽睽之下,盘龙石塔上的子初剑发出了一声尖啸,剑身剧烈晃动数下,忽然摆脱了石塔,向上冲天而起。   子初剑竟然自行出鞘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看台上的剑奴刷一下站了起来,露出关切神情。他身为子初剑的铸造者,对于这柄剑有着远超他人的感情,这柄剑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他的心。   铁玄风也跟着站了起来,凝目紧盯子初剑,沉声道:“会不会是有高人出手盗窃子初剑?”   南方四叟也望向了子初剑,做好了出手阻拦这柄剑的准备。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子初剑剑身拐动,在擂台上空兜了一圈,而后直奔擂台上的赵正,速度由快至慢,当落到赵正身边时,去势已经并不如何凌厉了。   赵正探手一抓,用染血的手心将子初剑握在了手心里。这柄剑十分轻盈,拿在手里并没有多少重量,剑柄上带着森森寒意,初握时就像握住了一块冰。这些只是触觉上的感觉,这柄剑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内在之中的感觉,握住这柄剑后,立即让人感觉安心了很多。   这是一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安心感。   “我的力量已经借给你了,用这份力量将对面那人击败!”子初剑兴冲冲道。这是它第二次被人用来对敌,而且面对的是称心如意的敌人,它真正想要击败的不止是孔云杰,还有孔云杰手中的九阳剑!   上品宝剑自然会想要跟上品宝剑斗上一斗,更何况是子初剑这种好斗的剑。   “好的,如你所愿,我一定会用你将他的人头斩下。”赵正心中发狠,手中挽了个剑花,周围立即打了几道亮闪,冒出森森寒意。无需动手,光是这几道亮闪就足以摄人心魄!   对面的孔云杰已经傻眼了,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去一枚鸡蛋,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正竟然能将子初剑呼唤到手中,这实在太过不可思议,说出去决计不会有人相信。莫说是说出去,就是亲眼看到也很难相信。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可眼前景象如故,赵正还是一身凛然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是握着锋芒毕露的子初剑!   同样被吓傻的还有很多人。   东看台上。   “那小子刚才好像说了句子初剑是他的第三柄剑,然后子初剑就自行飞出了盘龙石塔,落到了他的手里。难道说他已经获得了子初剑的认可,提前成为了子初剑的主人?”剑奴惊愕地分析道。   铁玄风电目扫视四周,将五感放到最大,喃喃道:“周围风平浪静,感受不到外力的影响,刚才确确实实是子初剑自己飞过去的,并非他人进行干预。这样看来,你的推测应该是对的,子初剑已经认可了他,将他当成了主人。”   “我去问问看,亲口确认一下,可别弄出什么差错。”剑奴仍不放心,飞身跳到了擂台上,冲着子初剑问道,“你为什么忽然飞到了这小子的手里?难道说擂台赛尚未结束,你就已经认定了他做你的主人?”   “我只是忍不住想要帮帮他。至于到底要不要认他做主人。还是等他比完这场比武之后再说。”子初剑回应道。   “好。只要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就不会阻拦。你想助他一臂之力,就尽管去好了,我会在旁边替你观战的。”剑奴听到这是子初剑的决定,放下了心。   子初剑不再多说什么,乖乖留在赵正手中。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强迫它认可谁当主人,它一旦认可了谁之后。也绝不会轻易背叛。   “诸位,我已经问过子初剑了,它见赵正顺眼,有意帮赵正拿下这场比武。虽然子初剑还没有彻底承认赵正,可至少在这场比武结束之前,子初剑是暂时属于赵正的,算是他自己的剑!既然这是他自己的剑,他自然可以随便使用,并不违反擂台塞的规则,这场比武可以继续进行。”剑奴冲着四面八方抱了抱拳。当众宣布道。   “剑奴前辈,擂台尚未结束。胜者也未决出,这子初剑怎么能算作赵正的?他这明显是违规!”孔云杰不甘心地叫喧道。   “此言差矣,开设这座擂台,只是为了方便子初剑挑选心仪的主人,并非谁取得最终胜利就能抱得宝剑归。如果子初剑看中的不是最终胜者,而是倒数第一,那也是它自己的决定,任何人不能干涉。再者说了,我是这山庄的二爷,唾口唾沫都是个钉子,我说不违规就不违规,你小子就握着你的剑继续跟他打。”剑奴一拂袍袖,将孔云杰驳了个面红耳赤。   剑奴这番言论,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子初剑怎么自己飞到赵正的手里了?”   “这柄剑已经提前认定赵正是主人了!”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上品宝剑真是不可思议。”   众人各执一词,说什么的都有。   看台上,凡是跟赵正有交情有关系的人见此情景,全都大感振奋,尤其是那陆友发,更是高兴得叫出了声,他那四百万两赌金,总算是又有着落了。   这场比武曲曲折折,三起三落,真是教人难以揣度,至今仍无人敢断言比武最终的胜负。   擂台上,孔云杰高挑剑眉,瞪着虎目,呼呼喘着粗气。他现在是又生气又不甘心,心里憋着一股邪火。他明明占尽了优势,眼看着就要获胜了,结果子初剑却看中了赵正,自己飞到了赵正的手里,让他的一番辛苦付诸流水。   现在就算他将赵正击败,一切也已无可挽回,子初剑已经认了主人,胜负再也没有了什么意义可言。   “不,事情还有转机,如果我能将赵正亲手击杀的话,子初剑也就没了主人,到时候它就会重新挑选主人了。我在年轻一辈人之中鹤立鸡群,还是很有希望得到子初剑的认可的。”孔云杰脑袋里念头一闪,双目微微眯起,身上又一次浮现出杀机。他之前重创了一番赵正,本已经按下了杀心,可现在杀心又升了起来。   赵正跟孔云杰稍有不同,他的杀心自始至终就没有动摇过,刚才没有动摇,现在更不会动摇。   “你体内的内力已经快用光了,我把我丹田槽内储存的内力借给你使用,你用我的内力去放手一搏!”子初剑说完,果真将一股内力灌注到了赵正的手心中。   赵正的经脉本已经枯竭,得到了这股新的内力之后,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他拥有世所罕见的剑法。   手里还握着冠绝天下的上品宝剑。   实在没有了输的理由,既然不能输,那就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那些惨死在孔云杰师徒手上的人们,你们在天之灵别散,赵某今日为你们报仇雪恨了!”赵正心中大喝一声,握着子初剑冲了上去,一跃丈许,接着将压箱底的绝活霸者长屠用了出来。   他现在用的霸者长屠跟以往的霸者长屠已经大不相同了,招式上有了很大的改动,比之前更加豪放犀利,不留余地,而且多了许多精妙的后招。这些改动以及后招,都是他在深山老林副本中,跟赤面白猿一起琢磨出来的。实用性非常强。   子初剑在空中急速画了三下。斩出了三道威不可挡的金色剑气。三道全都斩向了孔云杰身上的致命要害。   孔云杰不退反进,将阴云剑一横,凝结出厚厚的冰壁,将飞来的剑气尽数抵挡住了。   赵正又上前一步,剑法大开大合,由上至下劈出了一剑,这一剑的威力远在刚才那三剑之上。可这一剑仍然未能建功,被孔云杰侧身闪掉了。他继续往前走。继续挥剑,两者交替进行,一步步逼近孔云杰。   他前后斩出了九道剑气,同时跨越了三步,终于冲杀到了孔云杰近前。他见距离足够近了,手底下抽招换式,由霸者长屠变成了“剑荡海内”,剑势陡然间变得行云流水起来。这一剑将孔云杰周身数处要害笼罩在内,但却并不是直来直去地采取进攻,而是有着精妙的曲合迂回。   孔云杰抬腿上身。躲开一剑,又退步后撤。让开了第二剑,可是第三剑实在是躲不掉了。无解之下,他只得横过了阴云剑,用剑身去挡子初剑。   “叮!”   双剑相交,碰撞出清脆响声,迸发出一点耀眼火花。   赵正跟孔云杰都在凝目看着双剑的交锋处,在两人共同的注视下,子初剑靠着吹毛断发的锐利剑锋将阴云剑生生给豁开了,带着剑气的剑锋深入其中,就好像切豆腐似的,将阴云剑切为了两半!   “嗖!”   阴云剑的断剑飞上了空中,转了不知多少个圈,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孔云杰刚才仗着宝剑之利,连续斩断了赵正手中两柄宝剑,现在他总算是尝到了相同的报应。   子初剑斩断阴云剑之后,势头并未衰竭,仍在向前滑进,在空气中摩擦出一阵蜂鸣。   孔云杰瞪大双眼,看着剑光逼近,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挥动九阳剑进行第二次抵挡。   子初剑又与九阳剑撞在了一起,一金一火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气随之炸开,剑气崩散过后,接着便是剑锋与剑锋之间的对决。   这两柄剑都是上品宝剑,可上品宝剑跟上品宝剑也是有区别的,子初剑可是上品宝剑的巅峰杰作,只差一线就能成为极品宝剑,而九阳剑只是寻常的上品宝剑而已。这两柄剑在品质上有着决定性的差距,这种差距足以给九阳剑一记毁灭性的打击!   子初剑就像刚才切阴云剑那样,一剑豁入了九阳剑的剑身中,虽然比砍阴云剑时稍稍困难了一些,可依然没有受到太大阻碍。子初剑由一边切向另外一边,将阴云剑给生生斩为了两段!   驰名天下的九阳剑就这样毁掉了!   孔云杰看得清楚,暗叫了一声不好,心里顿时纠结成了一个疙瘩。这柄九阳剑伴随他多年,堪称他的左膀右臂,断掉之后简直就相当于摘掉了他一条臂膀,叫他如何能不心痛。   赵正连续削断两剑,双眼微微一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挥剑斩向了孔云杰的脖子。这一剑是剑荡海内的最后一个动作,用上了他体内残存的全部内力,挥斩出一道弯月状的巨大剑气。   孔云杰见势不妙,只能用上了最后一招保命手段,又一次用冰火内力鼓足了脖子。可是这一下没有刚才那么好用了,因为斩中他脖子的可是子初剑,这可是一柄连上品宝剑都能轻易削断的宝剑,绝非内力与皮肉能够抗衡。   赵正一剑落实,正中孔云杰脖子,剑锋轻而易举地撕开了皮肉,冷酷无情地深入其中。   这一剑下去,孔云杰必死无疑!   赵正心中快慰无比,哪怕斩杀摩云子的时候,都没有这般高兴过。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跳到了擂台上,这道身影明明只有几尺高,就跟侏儒一样,却比任何人都要更具气势。他以一记乌龙探爪扣住了赵正的手,又一脚踢在了孔云杰的胳膊上,将其踢飞出去。   赵正的手被彻底固定住了,再也无法动弹半下,甚至连一身的内力都被牢牢压住,化作了一潭死水。   孔云杰贴着地面飞了一段距离,最后落在了地上,生死未卜。   半月状剑气散开,消失无踪。   临危出手的小个子望向赵正,笑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要下杀手呢?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师父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就不好收场了。多亏老朽手疾,替你挡下了这一剑,保住了他的性命,不然他可要死在你的剑下了。”   赵正闻言吃了一惊,定睛望向了捏住自己手腕的人,发现对方身高不足四尺,出奇矮小,容貌其丑无比,脑袋上光秃秃的,一缕银髯飘散前胸。别看这小个子长得其貌不扬,可是双眼电光四射,咄咄逼人,一看就知道功底极其深厚。   他认出了矮小老人的身份,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南方四叟之一三尺无影叟!   也就只有这个快无踪影的老人,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赵正的攻势,救下孔云杰的性命。   “哎呦,可痛死我了。”趴在地上的孔云杰呻吟一声,勉强坐了起来,用手捂住了正在汩汩冒血的脖子。看这个样子,他并无生命之忧。   赵正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沉到了底,暗叹道:“该死,刚才那一剑竟然没能要了孔云杰的狗命,真是太可惜了。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老天真是太不长眼了。”(未完待续。一百五十六回尘埃落定(上)   不管老天长没长眼,孔云杰的命都已经保住了,有无影逍遥叟在侧,赵正根本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赵正的心底涌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感,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就好像潮水般迅速消退。他早已疲惫至极,之前的力量有大半来自于意志力,现在比武已经结束,他的意志力自然随之消失。   疲惫、疼痛等等被他所遗忘的感觉,一一浮现出来,折磨着他的身躯。   既然孔云杰没有死,一切就又得从长计议了,只能慢慢寻找其他下手的机会。比武结束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一下了。   “我刚才杀得兴起,一时失手,险些酿下大错,多谢前辈临危出手,既帮了孔少侠的忙,也帮了我的忙。”赵正就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下次注意点也就是了。”三尺无影叟含笑叮嘱。就算再怎么严厉的江湖泰斗,在面对惊才艳绝的后起之秀时,也会变得和蔼起来。   “前辈之言,晚辈铭记在心。”   “你叫做赵正对?”   “正是。”   “你刚才的比武很精彩,你小小年纪就有此成就,日后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这次比武获胜之后,切记不要骄傲自满,正所谓水满则溢,武人一旦骄傲自满,将来早晚都会吃大亏。。”   “前辈教训的是。”   “好了,你又伤又累,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早点下去疗伤休息。”   两人说话间。铁玄风领着一群大夫跟庄丁匆匆上了擂台。将重伤的孔云杰团团围住,展开救治。余下的大夫则走向了赵正,打算帮赵正疗伤。   一个瘦小干巴的老头分开大夫人群,先一步跳到了赵正面前,正是剑奴。   “哈哈!不愧是我铸造的子初剑,一出世就接连斩断了两柄名剑,真是给我赚足了面子!”剑奴发出少见的大笑,美滋滋地盯着赵正手中的子初剑。流露出一种近乎望子成龙的眼神。事实上,他确实算得上子初剑的父亲。   “子初剑确实是一柄好剑,若是没有它相助,我今天非败不可。前辈是子初剑的铸造者,我理当对你一拜。”赵正剑交单手,冲着剑奴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   “刚才子初剑说得清楚,讲得明白,它说过等到比武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认你当它的主人,现在比武结束了,它有没有认你当主人?”剑奴笑着问道。   “事情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跟子初剑对话,我现在就问问它的意思。”赵正点点头。将思绪沉入心神,与手中的子初剑展开了对话,“子初剑,遵照刚才的约定,我已将敌人打败了,现在该你兑现约定了。”   “我虽然只是一柄剑,可跟人一样说话算话,既然你如约取得了胜利,从现在起,你就彻底成为我的主人了。以后我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上刀山下火海,统统在所不辞!”子初剑当即给予了回应,声音响彻在赵正的心田里。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佩剑了。我会每天对你早晚擦洗两遍,尽我所能地好好保养你,还会让你跟天下各路英雄豪杰交手,饮尽恶人贼寇的黑血!”赵正立誓道。   “就这样说定了,一女不嫁二夫,一剑不奉二主,我将只认得你一位主人,直至剑断为止!我这就将你的名讳显现于我的剑柄之上,做为铭记之用。”子初剑说完便陷入了沉寂。   在赵正的心灵世界之外,子初剑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原本那空无一物的宝剑上,浮现出了许多美丽繁复的纹理,有些地方凸了起来,有些地方凹了下去,唯独剑锋没有丝毫变化。在剑柄处,左面用凹痕刻出了子初剑三字,右面用凹痕刻出了赵正二字。   子初剑原本空空如也,显得朴实无华,而现在则显得华美张扬。   赵正看着剑身上凭空多出来的花纹,觉得十分美丽。其实这些花纹正是通过他的喜好而显现出来的,所以正好符合他的审美观。   “之前的子初剑只是个半成品毛坯而已,只有认可了某人做为终身的主人之后,剑身才会显现出相应的花纹装饰,以及主人的名字。现在剑柄上冒出了你赵正的名字,这也就意味着,子初剑彻底认可了你!有了主人的剑才算是剑,认了你当主人之后,子初剑才算是真正的出世了。我身为子初剑的铸造者,衷心地希望你好好善待这柄剑,让这柄剑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务必要在江湖史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剑奴目光灼灼道。   赵正将彻底变化完成的子初剑紧握在手,挽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剑花,冲着剑奴抱拳道:“前辈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与这柄子初剑一起扬名立万,为江湖做些了不起的贡献。”   “好!老朽早就看你小子是个人物,将来必成大器,我相信你这番话!”剑奴重重点头道。   今天这场比武曲折万分,精彩至极,在结束之后,又出现了这般出人意料的变化。擂台赛尚未彻底结束,子初剑竟然便认定了新主人。台下的看客们,不由得发出一阵喧哗,私底下展开了热议,周围变得吵吵嚷嚷。   在吵嚷声中,一道身穿白衣的人影跳到了擂台上。   周围的人数虽多,可有资格在这时候跳上台的人却不多,这名白衣青年恰好是这群有资格的人之一。   他是郑无极,郑无极自然有资格跳上这座擂台。   若是全无意外的话,他本该跟白飞雨进行下一场比武,并取得那本该获得的胜利。可是现在出了重大变故,子初剑已经认定了赵正做为主人。做为擂台彩头的子初剑有了主人。这场擂台赛也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   他忽然跳上这座擂台,自然不肯能是为了比武打擂,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他走到了赵正面前,站定,目光平静可又不平静,就好似两汪暗流涌动的潭水。   “赵正,你刚才的比武很精彩,用了许多我从未见过的精妙剑法。让我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我想跟你定下一个日期,跟你好好打一场,你意下如何?”   在这世上,能让郑无极看中的年轻剑客并不多,绝对不多。   这番话一经说出,立即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   郑无极竟然提出约战邀请,这倒是赵正始料未及的,可不管他怎么错愕,都得接受这个挑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面对旁人的挑战,武人是没有选择余地的。   “时间地点。愿闻其详。”赵正提剑答应,毫不怯阵。   “三年之后,三月三,雪莲山顶,我等你来。”郑无极   “为何要将时间定在三年之后那么久远?”   “因为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将时间定在近期根本毫无意义,只有定在三年之后,你才有可能击败我。我不想跟必败的人比武,只想跟能够胜我的人比武。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满意。”   “那就好。”   郑无极飘然离去,将染血的擂台以及喧嚣的人群抛在了身后。这里不适合他,他喜欢安静,哪怕跟人比武决斗,他都会将地点定在雪山之上。   赵正还留在擂台上,他是不能走的,而是要留下来接受众人的注视,聆听众人的欢呼,接受那万丈荣光!   一群大夫拥簇着孔云杰,将他给带走了。临走之前,孔云杰扭过头,恨恨地看着赵正,传音道:“赵正,今日这笔账孔某人记下了,山不转水转,将来总有叫你还账的时候!”   赵正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去看孔云杰。今日没能杀掉孔云杰,他以后就得暂时隐藏杀机了,要蛰伏于暗处,默默等待下一次的机会。经过刚才一战,他已跟孔云杰结下了梁子,这个机会恐怕很难再等到了。   铁玄风走到了赵正身边,说了一番恭喜之类的话,而后当众朗声宣布道:“刚才这场比武,赵正一剑定乾坤,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且他还在比武的过程当中,博得了子初剑的亲睐,成为了子初剑的新主人,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从今以后,江湖上就又多了一名风华绝代的年轻俊杰,这对于江湖来说,实在是一大幸事。”   话音一落,周围三座看台上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掌声,这些掌声全是送给赵正的。从今天起,这些人将会牢牢记住赵正的名字,并把这个名字传扬到五湖四海,全国各地!   在欢呼的人群中,当属大赚了一笔赌金的陆友发声音最大。   除此之外,还有人喜极而泣,流下了泪水。能在这时候流泪的人,都是真正爱着赵正的人。流泪的人一共有两个,两个都是女人,一个清纯美丽,一个妖娆多姿。   赵正听着这震耳欲聋的掌声,胸腔里涌起一股热血,心潮此起彼伏,将其他种种杂念琐事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   这是一间令人倍感舒适的房间,桌上放着熏香炉,从中冒出缕缕沁人心扉的香气,窗外投射进来一道明媚的阳光,在地上印出了一块方形光斑。   舒适的房间当然要有舒适的床,赵正现在就躺在舒适的床上面,尽情享受着这份舒适。他现在可以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一声令下,门外的下人就会将一切准备妥当。哪怕他提出要找个美女陪陪自己的无礼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这是铸剑山庄给他这位打擂获胜者的优待,经过之前几番血战,他靠双手博得了这种优待。   在他伤势痊愈之前,这种优待是不会取消的。   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可距离痊愈还需一段时间。他的胸骨被踢断了一根,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用上最好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太快痊愈。此外,他还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这个伤势比骨头更难养好,需要慢慢调理。   为了让他安心养伤,铁庄主下令禁止任何闲杂人等打搅他,这个房间只有一些下人跟大夫才能获准进来,除了这些人之外,就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入。这是实话,不是夸张,在赵正房间外面,有数名铸剑山庄的高手值班留守,就算有苍蝇靠近都会一剑杀死。   他现在是擂台赛的最终获胜者,自然要受到山庄的层层保护,不容有半点闪失。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夺得子初剑以后,他会成为许多人眼红的对象,还会被许多贼人惦记,惹上无穷尽的麻烦。世间的事情,大多都有着两面性,在获得了利益的同时,自然也会带来一定的麻烦。也就只有现在他能过上一段安稳日子,以后可就不会这样清闲了。   赵正靠在木枕上,望着外面的阳春景色,心思澄明,犹如入定——这其实是个好听的说法,说白了他就是在发呆无聊。   好在过一会儿他就不会无聊了,他已经通知了庄主,破例让一些亲友过来探望他,排解一下寂寞。   算算时间,那些人也应该快来了。   果不其然,半柱香过后,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开之后,一群人拥簇着闯了进来。走在当中的是个身穿杏色锦缎褙子的妖娆女人,步伐落脚生莲,容颜款款多情,她有一双如水的眼波,现在她正用这对眼波注视着赵正,眼底还泛起了水光。   这女人正是赵正的义姐沈落霞,她得知赵正比武打擂的消息之后,不远千里赶到了这里,恰好赶上了赵正最后一场比武,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在沈落霞身边还陪着几名丑男人,分别笑面鬼、人屠子、宋快嘴等人,他们也舍弃了红尘客栈,千里迢迢跟到了这里。   赵正早已经听说义姐来到了山庄,可现在才跟姐姐见上面。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笑着说:“姐姐,好久不见,你这些天过的好吗?”   “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惦记我。”沈落霞含泪笑答,她就算过得不好,也不会在弟弟面前承认的,因为这会徒增弟弟的烦恼,令弟弟担心。(未完待续。一百五十七回尘埃落定(中)   赵正却发现姐姐瘦了,虽然只是稍稍瘦了那么一点点,可逃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姐姐瘦了,也就意味着过得并没有那么好。   唯一的亲人远在他乡,前途未卜,怎可能过得好?   “弟弟不孝,没能陪在姐姐身边,sh奉于hung前榻后。”赵正歉然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要是整天粘着我,才是真的不孝。你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替我争光lu脸,这才是孝顺,而且是大大的孝顺。”沈落霞笑道。[   “托姐姐的福,我总算是混出了一点名堂。”   “这可不是一点名堂,而是很大的名堂。子初剑争夺擂可是江湖盛事,吸引了全天下善于用剑的后起之秀,你能在这座擂台上崭lu头角,简直太了不起了。姐姐以你这个弟弟为傲。”   “我若是不进红尘客栈,不认你做姐姐,也不可能有今天。我今天能有此小成,全仗姐姐栽培。”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还是你天赋好,人又努力,另外宋快嘴他们也帮了不少忙。”沈落霞笑着转过头,望向了身边一众伙计们。   赵正光顾着跟姐姐说话,将这些人冷落在了一旁,现在连忙抓紧机会见礼道:“各位哥哥们也来了,恕我伤势未愈,不能下hung相迎。”   “不用下来,你乖乖躺在hung上就行了,我们又不是外人,哪会挑你的理。”笑面鬼王二微笑道。他的笑脸还跟以前一样比哭更难看。   “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瞎客气什么。”宋快嘴哈着腰,笑着说。   “赵正,你小子可真牛气,竟然能把名头那么大的孔云杰击败,我人屠子服你!”任千秋翘起了大拇指,晃了两晃。   “赵大哥,我们也来看你了,你该不会把我们两个忘了吧?”另外两名红尘客栈的伙计也凑了过来。   红尘客栈这些人上上下下全到齐了,竟然一个也没少。   不等赵正回话,这些人便围拢到赵正hung榻旁边,七嘴八舌地打开了话匣子。   宋快嘴不愧是宋快嘴,说的话又多又快,句句话都抢在了别人前面。   “赵正,你现在可成了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山庄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你,江湖上的朋友们都在给你酝酿起绰号,有人管你叫‘横空小剑仙”还有人管你叫‘旭日初升”我看第一个绰号就不错,第二个太文雅了一点。”宋快嘴嘴皮子频动,飞快道。   “我倒是更喜欢第二个绰号一些,我才刚刚闯出名堂,手里拿的又是子初剑,就好像旭日初升,很贴切。”赵正笑道。   宋快嘴接着问了赵正许许多多问题,大部分的问题都跟刚刚结束的擂台赛有关。赵正一一作答,可回答的速度还不如宋快嘴询问的速度快。   人屠子整天在厨房用刀,对武器有一定研究,厚着脸皮向赵正暂借子初剑一观。   赵正不忍拂故人美意,将hung边的子初剑抓在手里,现在这柄剑已经配上了相应的剑鞘,收敛了锋芒,可拿在手里,还是觉得寒气『逼』人。他向子初剑征求意见,希望将子初剑拿给人屠子看。可子初剑并不给这么面子,拒绝了此事,顶多只允许赵正将自己拔出来。   赵正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子初剑拿在手里向人屠子观看。   “锵!”[   宝剑出鞘,锋芒毕lu,屋内打了一道亮闪,温度降低了许多,冻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刻满hu纹的剑身上,映着众人的脸孔,好似冬日寒湖上冻结的冰面。   什么也不用做,光是看着这柄剑就能感受到这柄剑的锐意!   “好剑!当时我们在台下看不清楚,这次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他娘的真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好的剑。”人屠子又竖起了大拇指,这次晃了三晃,比刚才还多了一晃。   其他人也纷纷凑上来打眼观瞧,一个个对子初剑赞不绝口,充装内行。   大概是因为众人靠得太近,引起了子初剑的不满,这柄剑忽然抖动起来,并从剑身中ng出一圈圈形内力,将周围众人给生生开了。这一下的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恰恰将这些人得人仰马翻,却不至于让这些人受伤。   宋快嘴等人哎呀怪叫数声,纷纷仰面摔倒,摔成了一堆。   就连功力深厚的沈落霞也被『逼』得退了两步。   “子初剑,不可礼!”赵正对手中的宝剑断喝一声,将其紧紧握住,重重地『插』回鞘中。子初剑归鞘之后,这才慢慢消停下来,归于了沉静。   宋快嘴等人孤陋寡闻,并不知道上品宝剑有这等不可思议的能力,还当是赵正故意难为他们,一个个声讨起了赵正。   还是沈落霞知道的多一些,看出刚才是子初剑所作所为,轻斥了宋快嘴等人一句,解释了个中缘由。   听了解释之后,宋快嘴等人对于子初剑多了一分敬畏之心,不敢再随意靠近冒犯了。   小小风bo过去,赵正腾出了空,问起了红尘客栈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这些人路上的所遭所遇。   宋快嘴抢着回答,将赵正不在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其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红尘客栈这些天过得很安稳。一直到众人听住店的过客提起子初剑争夺擂的打擂者名单之后,红尘客栈这才炸开了锅,因为名单中赫然有着赵正的名头,这对于大家来说,可以是一个天大的消息。   沈落霞为了弄清事实真相,跟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多方面打探此事,终于从一个人手中得到了几张打擂者的画像,其中一张画像上面画着的赫然就是赵正。   名字跟画像两相wen合,红尘客栈的众人这才确定了那个打擂的赵正就是昔日的店小二!   赵正参加那么危险的擂台赛,沈落霞那还能按奈得住,当即决定抛弃客栈,前往南赡省观看打擂。   像是这种热热闹闹的江湖盛事,自然人人想看,宋快嘴等人也纷纷要求同行,要给沈落霞当车夫。众人你也想去,他也要往,争执不下,到后来干脆决定一块前去,谁也别跟谁争。   这些人走后,红尘客栈也就没人打理了,变成了一座空客栈。   没了沈落霞这些人的红尘客栈还算是红尘客栈吗?   当然不能算了。   临走之前,沈落霞来了个干脆,将店中的客人全都赶走了,将古道边的客栈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不希望这座客栈落入别人手中。这座客栈中暗藏多条密道,容易惹人起疑,不方便交给外人。   赵正听到这里,心底唏嘘不已,动容惋惜道:“那座客栈对于大家来说,就像是家一样,烧掉实在太可惜了。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我手里还有点积蓄,正好没什么用,不妨给你们用来再盖一座更大的红尘客栈。”[   “没有那个必要,如果我要留着红尘客栈,又何必一把火烧掉,以后再回去就是了。我既然烧掉了,就是不想再回去了。”沈落霞含笑摇摇头说。   “姐姐之前那么留恋那座客栈,为何现在又不想回去了?”   “我之前想在那座客栈中等个人,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已经等得心灰意冷了。所以我决定,既然等不到,就干脆出去找。”沈落霞说话之时眼bo如水,让人觉得悠悠岁月在她的眼中留下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却又教人说不上来。   沈落霞在等人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也有很多人问过,可是从没有问出过答案,就连赵正也问不出。   既然问不出,也就没必要问了,更何况是在这种环境下。   “既然姐姐呆得腻了,想要游山玩水,那就别开什么客栈了,你若是想要去哪里,等我伤愈之后,可以陪着你去。”赵正笑着说。   “我也陪着你,你去哪我去哪。”人屠子抢着说,他这次说话比宋快嘴还快。   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发誓要永远当沈落霞的小伙计,不离不弃,把沈落霞逗得咯咯直笑。   当天,众人聊了很久很久,还吃了顿庆功宴,席间大家举杯庆祝,只不过赵正喝的不是酒,而是清水。   ……   铸剑山庄,剑冢。   剑是冷的,剑冢更冷!周围寒风乍起,犹如道道钢针,刺入人的皮肤。   赵正倒是不觉得冷,因为最冷的子初剑就在他身上,跟这柄剑的寒意比较起来,周围的寒风就变得不值一提了。更何况他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就算寒风再凛冽一倍,也伤不到他。   在他的手上,捧着数截断剑,有一半的断剑是虎啸剑的,有一半的断剑是一命剑的。   人死如灯灭,剑断了也是一样,这些断剑就好像是一堆骸骨,给人一种迟暮落寞之感。   这两柄剑帮过赵正许多的忙,尤其是一命剑,更是陪伴了他许久。他与这柄剑早已生出特殊的感情,这是他用过的第一柄剑,这种特殊的地位,就算是子初剑也法替代。他捧着这些断剑来到这里,感觉就像是来埋葬自己的好朋友,而且是过命的好朋友。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边,还有剑奴的陪伴。剑奴跟他一样神se肃穆,剑客葬剑一向是肃穆的事情。   圆形平台上面,稀稀拉拉『插』了上百柄剑,每一柄剑上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些故事或者j动人心,或者凄m哀怨,不一而足。   赵正走到了平台边缘,那里『插』着的剑很少,他想将两柄剑埋葬在僻静一点地方。   “剑名‘一命”剑长三尺,剑身厚一指,重二十三斤,内有玄机,暗藏军刺,毁于孔云杰之手。我身为此剑主人,今日将它长埋于此。”   说完,他便将四截断剑『插』入了石台中,其中有两截是剑身,还有两截是军刺。伤痕累累的剑身上,寒光依旧!   “剑名‘虎啸’剑长三尺半,剑身厚约半指,重十二斤,剑身上带有六个小孔,可将剑气一分为七,玄妙比。此剑跟一命剑一样,也毁于孔云杰之手。希望它能跟一命剑做个伴,免得寂寞。”   说完,又是数声脆响,断成几截的虎啸剑也被『插』进了石台中。   赵正长身而起,低头看着地上『插』着的截截断剑,心中默默致哀,不知该对这两柄剑说谢谢还是说再见。   亦或者,干脆什么也别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剑奴前辈,我们走吧。”赵正挪开目光,再也不去看地上的两柄断剑。   告别,就应该干干脆脆的告别,不再有任何留恋。若是舍不得,就不该将这两柄剑埋葬于此。   剑奴点点头,一老一少两人并肩走下石台,沿着石阶走出剑冢。   在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没人会想要闲聊,走出去之后,剑奴才打破了平静。   “小子,你的实力很强,已达六重天境界,在年轻小辈之中,已经罕有敌手了。不过在这偌大的江湖中,你还是翻不出什么浪hu的。不是我小瞧你,以你现如今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保护住手中的子初剑,在你闯ng江湖的时候,很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夺走。”剑奴说完,斜眼望向了赵正,由于他个子矮,需要稍稍抬头才能看到赵正的侧脸。   赵正神se如常,丝毫没有因为这番话而j动,而是淡淡地说:“前辈说的极是,以我六重天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保护住一柄天下驰名的上品宝剑,想要干掉我并夺走这柄剑的人会多如牛『毛』,其中总有那么一些比我强的。我若是刚刚得到这柄剑就被别人夺走,岂不是要沦为江湖笑柄。”   “你要是不想这柄剑被人夺走,我倒是有一些小办法可以帮你。”   “愿闻其详。”   “第一个办法,你加入铸剑山庄。”   “多谢前辈抬举,可我暂时还不想学习铸剑之法。”   “没关系,我也看出来你压根不是当铸剑师的料,这还有第二个办法。这个办法就是让我留在你身边,屈尊当你的保镖,等你有了自保之力之后,我再离开你。”剑奴面lu得se“你见过我杀曾辉的情景,我这个保镖可是用钱都顾不来的,你真该偷着乐。”   赵正没有偷着乐,而是当面笑了,话里也带上了笑意:“能得到前辈这个保镖,确实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实在是感j不尽。既然前辈抬举我,我就不辞了,等到离开贵庄之后,还望前辈能够高抬贵足,与我结伴而行。”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在山庄里呆了多年,久未涉足江湖,也觉得有点憋闷了,正好借机跟你一起出去走走。”   “我已经定下了今后的行程,前辈应该会喜欢那几个地方的。”   “你都要去哪里?”剑奴兴致勃勃地问道。   “主要想去的地方有三个,两个小地方,一个大地方。”   “小地方是哪,大地方又是哪?”   “一个小地方是桂林府。”   “桂林山水甲天下,好地方。”   “另一个小地方是黑风狼牙山。”   “那里是萧酒歌父亲的地盘,他父亲占山为王,雄踞一方,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去那里干嘛?”剑奴皱起了眉头。   赵正一言难尽,便没有当即解释,而是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这是两个小地方,我还打算去一个大地方转转,那里叫泰山。”   “你还要去泰山?”   “是的,那里才是我最想去而且必须去的地方。”   “泰山上有泰山派,莫非……你要拜入泰山派?”剑奴测道。   “前辈真聪明,一下就猜对了,我就是想要拜入泰山派,争取当个客卿长老。”赵正坦然承认道。   “你为什么要去泰山派?”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何须原因。”   “这倒也是,泰山派名满天下,是五岳之一,门内的苍松剑法、盘山剑法都是一绝,对于喜欢学剑的武人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加入泰山派确实不需要什么理由。”剑奴点点头道。   “我对泰山派仰慕已久,早就想去拜会了。现在我的武艺已经小有所成,拜入泰山派不是难事,正好圆了这个心愿。”   “这次召开子初剑争夺擂,泰山派的掌门以及门内的三剑客都到场了,既然你有意拜入泰山派门内,当时为什么不去套近乎?现在他们可都走*了,你想找他们也找不到了,只跑能去泰山派找他们。”剑奴不解道。   “我之前名声不显,他们又全都高高在上,我就算登门拜访,也得不到重视。再者说了,我也不想空着手进入泰山派,总得为泰山派备一份小小的礼物再进去。”赵正解释道。   “说的也是,数日之前,你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小辈,就算跑去拜见泰山派掌门,也有可能吃到闭门羹。可现在就大不相同了,你赢了孔云杰,力败群英,一举夺得了子初剑,名满江湖,泰山派一定会很重视你的。”   “重视倒是谈不上,但至少不会吃闭门羹了,那种点心我可不想吃。”赵正笑了笑,说话间已将充满迟暮之气的剑冢抛在了身后。(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一百五十八回尘埃落定(下)   ()离开剑冢,辞别剑奴,赵正接着前往了下一个要去的地方。今天是他痊愈出门的第一天,有很多地方要去,有很多人要见。事分轻重缓急,当然要按照重要程度,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一个人一个人的见。   他最先去的地方是剑冢,最先做的事情是埋葬昔ri的两柄佩剑。在他看来,这是最重要最应该先做的事情,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他去的第二个地方是赌场,一个临时设立的赌场。   几天前,这座赌场还热闹非凡,人流不息,可现在却门庭冷落,罕有人踪。之所以反差这么大,只因为擂台赛已经结束了,山庄内的客人离开了九成,而赌帐也已经了结了大半。   这座临时赌场已经没有了赌局,没有了赌局的赌场自然没人愿意来。   赵正来了,他来取钱。   陆友发本来正跟手下们掷se子解闷,卖弄投掷下去便能掷出豹子号的绝艺,一见赵正到来,他连忙放下se子,迎了上去。se子在白se瓷碗中转了数圈,停下时显示出二、四五三个并不连串的点数。陆友发手下jing准,绝不会出差,只有在他分心的时候才有可能出差。   他能为赵正分心,可见有多么重视赵正。   “赵少侠,我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之前我本打算登门拜访,但又恐会打搅你休息养伤,便迟迟没有动身。现在你自己过来了,实在是再好不过。”陆友发满面chun风,拱拱手道。几ri不见,他比之前稍稍胖了一些,人逢喜事jing神爽,饭量自然也会见涨。   “呵呵,不知陆老板所说的好到底好在哪里?”赵正笑着拱手还礼。   “好的地方有两个,首先,你能走着过来证明你身体已经康复了,我身为你的朋友,当然希望你能康复;其次,你来了,我就能把属于你的钱给你了,了却一桩心事。”   “陆老板如此挂念我的身体,还一门心思地想要往我手里塞钱,实在教人感激。”   “哈哈,我也是第一次这么想要把兜里的钱送给别人,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你乐意将那笔钱给我,只因为我帮你赚了比这笔钱多得多的钱。”   “没错!”陆友发露出兴奋神se,挥拳击掌,“托你的福,我这次可是大赚了一笔,就算四百余万两赌金不能如数到账,也能赚上三百余万两。这可是我这些年来所赚最大的一笔赌金了。”   “三百多万两,这可是个令人头晕的天文数字,那些输家只怕要哭爹喊娘了。”赵正苦笑道。   “哈哈,是有人要哭了,这次参赌的人当中,有几个好赌的可是把全身家当都押在孔云杰身上了,谁承想堂堂的孔云杰竟然败在了你的手里!”陆友发又一次发出大笑,他这些天来经常会笑,这是爽朗的笑,赢家的笑。   “输掉所有家当,岂不是很惨?”赵正皱起了眉头。   “赌博一向是愿者上钩,他们再惨也怪不得别人。如果输的人是我,我也得服输认栽,乖乖将赌金奉上。”   “话虽如此,可还是让人觉得可怜。”   “赵少侠真是生了一副热心肠,竟然还会替那些赌鬼担心。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并没有赶尽杀绝,对于那些输得太惨的赌徒,全都网开一面,少收了一些赌金,不至于让他们把裤子都输掉。”   “正该如此,若是把那些赌徒都逼到绝路,对你也没有好处。”赵正点点头道。   “没错,把赌徒都逼得跳河了,我以后还赚谁的钱,对?”陆友发说完,又笑了。   说说笑笑之后,陆友发从身上取出了一沓银票,双手奉给赵正,加在一起共有三十万两。这些钱中,有十八万两是赌金,十万两是之前约好的赠金,至于剩下的两万两,是陆友发好意补齐的,为的是凑个整数。他这样做,一来是因为赢了太多钱心里高兴,二来也是想结交赵正。   赵正本不想多要那两万两,可是几番推辞不下,只能收下了。   三十万两银子,别说是兑换成真金白银,就是纸质的银票都有厚厚一沓,拿在手里令人格外舒坦。   之前养病期间,赵正早已计划好了这笔钱的用途,打算一分为三,一部分留着自用,一部分馈赠亲友,其余的统统散掉,该帮人帮人,该赈灾赈灾。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对于赵正来说,能用这笔钱帮到更多的人,远比揣在兜里更开心。千金散去还复来,以他如今的实力跟身份,想要赚钱绝非难事,实在没必要太过吝啬这点钱。   离开赌场,赵正前往了追风鸳鸯侠一家人的住处,打算登门拜访道谢。   在擂台赛正式召开之前,李元战曾经帮过他的大忙,亲身指点他剑法,还动员朋友各显其能,传授他飞马剑法以及点通了他身上的穴道。他之所以能够连战连胜,与这些人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做人要知恩图报,他获胜之后,当然要来谢谢人家了。只是不知王超、东方初、鲍负这几位高人有没有离开铸剑山庄,若是没有离开的话,也得前去当面道谢才行。   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是连句谢谢都不说的话,就更加说不过去了。   来到熟悉的院门前,赵正敲响了门,没过多久,门内便有了回应。   “敲门者何人?”李元战粗犷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犹如沙场战鼓。   “是我,赵正。”   “哈哈,原来是你来了,我马上过来给你开门。””   赵正驻足等了数息,门比想象中开得要快。   开门者正是李元战,他今天跟往常一样jing神抖擞,头顶戴着一把抓随风倒,腰间系着大带,脚蹬快靴,背披锦绸英雄氅,腰间悬着鸳鸯剑中的雄剑。他一见赵正,宽大的脸膛上立即笑开了花。   “好小子,你身上的伤总算是好了,等了你这么多天,我都有点等不及了。”李元战豪笑道。   “伯父一直在等我?”赵正听这个口气,猜测对方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   “正是如此,我一直在等你康复,以便跟你说一件事情,要不是为这个事,我早就起身离开了。”   “伯父要跟我说什么事情?”   “一件喜事,天大的喜事,你先进来,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到里边慢慢谈。”李元战说着拉住了赵正的胳膊,一把拉进了院里,显得亟不可待。(未完待续一百五十九回有缘无分   喜事?什么喜事?   赵正很想问出来,可既然对方邀请他进屋,他也只能将疑云暂且按下,跟着一步步走进去。   客厅里还有一个人,一个温柔贤惠的中年女人,她年纪已入终年,可样貌仍然停留在二十岁出头,看上去就跟大姑娘一样。任何一个女人若是能将自己保养得这么好,都会很满意的。任意一个男人若是娶了一个这样驻颜有术的女人,也会很满意的。   这世上,只有年纪轻轻就到了六重天境界以上的女人才能大幅延缓肌肤的衰老,保持玉容不朽。因为武人到了六重天之后,内在与外在都已通透灵秀,能将污浊排净,这样自然能够延缓衰老。   这驻颜有术的女子,正是李元战的妻子,追风鸳鸯侠中的另一人欧阳素素。一见赵正,她立即满脸堆起笑容,笑吟吟地站了起来。以前她见到赵正的时候也会笑,但这次好像比以往每一次都笑得更开心。   赵正向女侠客深施一礼,三人分宾主落座。   一杯茶水下肚,几句寒暄过后,赵正单刀直入地问道:“伯父,你刚才说的喜事到底是什么事?”   李元战也是痛快人,直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要跟你谈的正是婚嫁之事。你年纪不小了,不知道有没有跟别人家的姑娘定过亲?”   赵正愣了一下,这才回过味儿来,弄明白了李元战的用意。看来对方是想给他保媒,撮合他跟某位姑娘成亲。按照世俗规矩。应该是男方向女方主动提亲。可江湖儿女大多好爽。偶尔也会出现反过来的情况,会有女方世家主动向男方提亲。   这种事情,他之前在七宝县的时候就遇到一次了,还伤了一位好姑娘的心,若是他真有意成家,那时也就不会拒绝那门亲事了。要知道,那位被他拒绝的姑娘真的很好很好,实在是终生良伴。   可不管多么好的姑娘。他都不想迎娶过门。不是他喜欢当光棍,而是有着太多顾忌。   一来,他年纪尚轻,这副身躯现在不过刚刚十七八岁,以他现代人的观念,实在无法接受这么早就成家。   二来,他目标远大,立志要当一名大侠。身为侠客,小侠惩凶除恶,大侠为国为民。这条路注定充满危险,布满荆棘。他过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活。没准哪天就会遇害,还是一个人逍遥自在一些。若是成了亲生了孩子,也就没法这么拼命了。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不能让妻儿整天为他担惊受怕。   三来,他不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倾向于自由恋爱,就算要成亲,也要找个跟他两情相悦的女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能找出一百个不想成亲的理由。   既然不想成亲,也就不能答应别人的亲事,徒增自己与别人的烦恼。   可是李元战是他恩人,实在不好直接拒绝,所以只能谎称已经定亲。江湖儿女一向身有傲骨,不会甘愿做小,一旦得知男方已经订了亲,便会放弃成亲的想法。   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位不知名的姑娘断了对他的念想。   那位姑娘会是谁?   大概是追风鸳鸯侠某位亲属或者某位朋友家的姑娘,很可能看过前些天的擂台赛,所以才会对他倾心。   赵正心念电转,想了许多事请,淡笑着撒谎道:“伯父,在半年之前,我已经跟一名姑娘定亲了,准备一两年之内就成亲完婚。”   闻听此言,李元战与欧阳素素的脸上立即露出明显的失望之情,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变化做了一番交流。李元战转回头,追问道:“那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她跟我一样,也是七宝县人士,名字叫做……”赵正临时编出了一个莫须有的姑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编了段红叶传情的浪漫故事。   听罢这段讲述,李元战郁闷道:“原来你已经跟别人定过亲了,这真是可惜,不然的话,我还想把我的……”   不等李元战把话说完,欧阳素素忽然插话道:“不然的话,我们还想把一位亲戚家的姑娘嫁给你呢。她人样子好,武功又俊,跟你很是般配。不过你已经跟别的姑娘定亲了,这件事只能作罢了,看来你们两人有缘无分。”   李元战本是想将女儿许配给赵正的,结果妻子却说成了亲戚家的姑娘,他不解其意,望向了妻子。   欧阳素素巧笑嫣然,对相公不动声色地传音道:“既然赵正已经定亲,我们也就不能将珍珍许配给他了,此事还是别说出来为好,免得这两个小家伙以后见面尴尬。”   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一家人跟赵正关系这么好,将来肯定还会见面的。李元战一听爱妻说得有理,便没有戳破此事。   赵正用一句善意的谎言换来了另一句善意的谎言,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既然亲事谈不成了,李家夫妇很快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有关擂台赛的林林总总。   聊着聊着,欧阳素素以准备午饭为由,离开了客厅。她说是要准备午饭,去的却不是厨房,而是女儿的闺房。   赵正并没有注意欧阳素素的去向,仍跟李元战有说有笑。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珍珍并没有到场。   赵正察觉此事,出言询问,可却被李家夫妇搪塞过去了,弄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吃罢饭,他起身告辞,离开了李家人的暂住处。   当天有人为他落了泪,当天李家人便离开了铸剑山庄。   ……   晓夜,晓夜初。   又有人请赵正吃饭了,这次坐庄的人是百里连城。宴席上除了这一主一宾之外。还有子嬅陪伴。此情此景。跟数月前洛书山庄中的那顿饭如出一辙。   几名挚友坐在一起吃饭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应当好好珍惜这份时光,谁知道朋友下次再会时要等到什么时候?几日,几个月,几年?亦或者终生再也无法相见。   笑相聚,哭离别,自古惹人叹。   酒过三巡,赵正按下空余一半酒水的酒杯,说了个很俗的话题。   “百里兄。在我跟孔云杰交手之前,你我都曾经在我身上押下大笔赌金,现在我胜了,这笔赌金打了个滚,翻了一倍。我今天已将这些赌金都取到手了,不知你的有没有取回来?”   “哈哈,谁会嫌弃钱咬手,我怕那陆友发输钱赖账,早早就把这笔钱要回手里了。”百里连城笑道。   “钱到手了就好。”赵正含笑点点头,“你押了我三场。我赢了三场,总算是没让你押下去的钱打了水漂。”   “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我真的没想到你能连赢三场,尤其是你跟孔云杰的那场比武,我之前以为你输定了。真是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得多,竟然赶在比武之前突破瓶颈,到达了六重天。像你进步这么快的武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多亏有高人在背后相助,不然的话,我是不可能这么快到达六重天境界的。”   “唉,”百里连城忽然笑叹一声,“我怎么就没遇到这种高人呢?要是谁能把我也变成六重天武人该多好,有这个身手,就算不能在江湖上横着走,那也能倒立着走了。”   “倒立着走的人是杂耍艺人,可不是武人。”赵正笑着摇了摇手指。   “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在我看来,只有六重天以上的武人才配闯荡江湖,像我这种只有三重天的小虾米,还是在水塘里呆着比较好。”百里连城苦笑道。   “你虽然是个小虾米,却可以找一群大鱼当你的保镖。像我这种人还得闯荡江湖,而你就算不去闯也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这样岂不是更好?”   “有人保护跟自己闯荡江湖怎么能相提并论,我还是更喜欢靠自己的本事。”百里连城摊手道。   子嬅听到这里,笑眯眯地插话道:“你要是想靠自己的本事闯荡江湖,那就好好习武练功,别光说不练。”   “就凭我的天赋根骨,就算往死里苦练也追不上你们两个的,等我到六重天、七重天的时候,估计你们两个都已经到十重天甚至更高了。”百里连城丧气道。   “别找借口了,我看你就是懒。练功,练功,一身功夫都是练出来的,像你这种大懒蛋,这辈子也别想成为武林高手了,就乖乖当你的小虾米。”子嬅戳破道。   “知我者,子嬅也。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就是懒。”百里连城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举杯道,“来来来,为我这个大懒蛋干一杯酒。”   三个年轻人一起在笑,三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酒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巡。百里连城喝醉了,英俊的脸膛上有了酡红,说话的舌头也打起了结。赵正与子嬅两人也喝得有点多了,全都在靠运转内力的方式来化解酒劲,不然的话,他们俩也得脸红脖子粗。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可百里连城喝醉之后说的话跟清醒时都是一样的,因为他平日里说的就是真言而非假话。   百里连城抬手抓住了赵正的肩头,用力紧紧捏住,微微摇头道:“我之前本打算在你打擂结束之后,再对你伸出橄榄枝,招揽你进入洛书山庄,让你跟我搭个伴。可现在看来,我没必要再白费唇舌了。”   赵正面容变僵,朋友这句话正戳在他的心口上,他确实不可能去加入洛书山庄,那里根本没有他施展抱负的空间。他说了句抱歉,也只能说抱歉。   “不用道歉,我理解你,换成我是你的话,也不会加入一个专门以做买卖为主的小山庄。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自然要到那些大门大派中寻求发展了,若是你进入洛书山庄,一定会被埋没的。”百里连城说着晃了晃赵正的肩头。“跟兄弟说说看。擂台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哪发展?武当?少林?六扇门?”   事到如今,赵正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了,他坦然答道:“我想加入泰山派,等到离开这里之后,我会去周边几个地方逛逛,逛完之后就会扑奔泰山派,争取在那里谋个客卿长老当当。”   “泰山派确实不错,门派势力跟武当派差不多。是南赡省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也就三刀宗能与之一较高下。而且泰山派就在南赡省,跟洛书山庄一样都在南方,将来我们两兄弟想见面也不难。”   “是的,我也是考虑到这些事情,所以才选中了泰山派。”   “你这个选择是对的,为你这个选择,我们再干一杯。”百里连城松开手,将酒杯抓了起来,“祝你到了泰山派之后前程似锦、平步青云。将来你混得好了,记得提携我家的洛书山庄一二。”   “借百里兄吉言!另外你后半句话说得多余了。我们之间,实在不该说提携二字。”赵正笑着举起了酒杯。   “是我失言了,去他蛋的提携,我们兄弟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还用得着什么提携不提携。以后这个损词谁也不许再说了,谁在说就自罚三杯。”百里连城自责数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仍不满足,又往杯中注满了清澈香醇的陈年佳酿,不顾别人劝阻,连喝了三杯酒。   这三杯酒就像是压弯百里连城的最后一根稻草,等他喝完之后,人也趴在桌上了,脸正摔在一盘水晶肘子里,沾了一脸的汁水。   赵正哑然失笑,推了百里连城几下,可并没能将其唤醒。   醒酒的最佳办法就是睡觉,一个人既然醉倒了,还是让他继续睡下去比较好。更何况今晚三人都已经喝得尽兴了,实在没必要再继续喝下去。   赵正拍了两下手,将百里连城随行带来的下人唤进了屋里,让下人将百里连城带走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场筵席自然也是一样,三人中的一人醉倒了,其余两人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   “希望百里兄能睡个好觉,我们走。”赵正起身道。   他与子嬅并肩离开了百里连城的暂住处,各自前往自己的住处,在分别之前,两人还能走一小段路。大概是因为席间说了太多话,走到了外面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打开话匣子。   此时弯月高悬,明星点点,在夜风拂动之下,白天的暑气尽消,变得十分清凉。   夜风拂面,赵正的酒醒了不少,精神为之一振。   “你现在的脚步声比以前轻了很多,就算我五感大开也很难听清。”子嬅打破沉静,忽然道。   “我到了六重天之后,身体各方面确实改变很多,不然也不可能战胜孔云杰。”赵正接茬道。   “你这次可真是名利双收,既赢得了子初剑,也赢得了名气。从此以后,你这个旭日初升.赵正要变得比我这个飞骨摘花.子嬅更有名气了。”   “出名有利有弊,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人一旦出名就会招人眼红,招人惦记。”   “但也有一句话叫做不遭人妒是庸才,你是想当庸才,还是想当英才?”   “我当然还是想当英才多一些。”   “想当英才就难免要出名。”   “说的也是,名已经出了,再也避免不了,只希望名声别给我带来太多麻烦。”   “有麻烦也别怕,别忘了你身边有能帮你解决麻烦的人。”子嬅笑着指了指自己嫩嫩的鼻尖。   “呵呵,也对,我还有你这个厉害的保镖,有什么好怕的。”赵正附和笑道。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我要给你当几个月的保镖,一路保你平安。等你离开铸剑山庄之后,我会履行诺言,继续给你当保镖的。不过,等你加入泰山派之后,我就不会再跟着你了,大门大派我住着不习惯,再者说你到了那里之后,也不需要人保护了,谁也不敢跑去泰山派找你的麻烦。”   “好,你只要保护我到泰山派就行了。不过这段路也不近,路上可得辛苦你了。”赵正答应道。   “你刚才说前往泰山派之前要先到别处逛逛,这个‘别处’指的是不是那第二个危险地点?”子嬅问道。   “是的,我要去的几个地方之中,其中有个地方会很危险。好在剑奴前辈以及你都会陪在我身边,三个臭皮匠尚且抵得上诸葛亮,更何况是我们三个加在一起,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赵正承认道。他之前跟子嬅约好要去两个危险地点,其中一个是百洞派,之前已经去过了,还剩一个危险地点没有去。   “这第二个危险地点是什么地方?你马上就要去了,现在总可以跟我说了?要是你这时候还跟我卖关子,本姑娘可就不奉陪了。”   “卖了这么久的关子,可真是不好意思。我要去的第二个地方其实是黑风狼牙山,这地方要比百洞派危险一些。”   “黑风狼牙山?你去这个贼窝子干什么?”子嬅一听这个地方,立即端正了脸色,多了几分肃然。   “我去的目的有二,一来为了砍几棵木头,二来为了砍一颗人头!”赵正如实回答,却又引发了更多的问题。(未完待续。一百六十回老头子与老太太   “什么木头?什么人头?”子嬅果然继续追问起来。   “木是黑铁木,人头是叛徒的人头。”赵正答道。   “黑铁木是黑风狼牙山周边地区特产的树种,比寻常木头坚固得多,浸了油之后还能做成木甲,是一种稀有宝树,江湖上人人都想得之。不过这种木头已经被黑风狼牙山给独占了,想要得到可没那么容易。”   “要不到就买,买不到就偷,总有办法能弄到手。”   “就像百洞派那次?”[   “没错,就像百洞派那次。”赵正微笑道。   “好,木头我弄明白了,叛徒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子嬅追问道。   “这个问题说起来话就长了。”   “有多长?”   “总之三五句话说不完。”   “既然这样,那就改在下次再说好了。”子嬅说着停下脚步,向前努了努嘴。   赵正抬眼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一条岔口前,两人的住处各不相同,各自位于不同的道路,再往前走就得分别了。有关叛徒人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急着跟子嬅说明。他念及此节,一拱手道:“那好,就下次再说,免得耽误你休息。”   “回见,刚才你祝百里连城能睡个好觉,现在我也祝你能睡个好觉。”子嬅眨眨美眸,走向了通向南边那条岔口。   赵正则顺着东边那条岔口走向了自己的住处,表面上看,他是孤零零一个人走回去的,实际则不然。在朦朦胧胧的月se之中,潜藏着数量不明的铸剑山庄高手,这些人每天都在暗中保护着他。   他还住在养伤用的雅间中,那里位于铸剑山庄的腹地,住的全是山庄中的高手,以及江湖上的名流。   开门,本该空一人的卧室里面,竟然并不是空着的。一张方桌之旁,坐着一名不修边幅的黑衣女子,蓬头乱发,面沉似水。屋里没有点灯,依稀有点月光,她坐在月光之下,就好像一只成了jng的黑se蝙蝠。   对于这样一个人,任谁见了都不会太舒服的,可赵正却很乐意见到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是花想容,飞天女夜叉花想容!   自从打擂结束之后,这还是赵正第一次见到花想容,想要见这位神出鬼没的女前辈可实在不那么容易。   “原来是前辈大驾光临,我之前并不知情,回来的晚了一些。让前辈在此久等,真是罪过,罪过。”赵正躬身歉然道。   “你回来晚了不算罪过,打擂输了才算罪过。来,把那子初剑拔出来让我开开眼。”花想容瞥过眼睛,淡淡道。   赵正依言而行,将插在鞘中的子初剑拔了出来,挽了个剑花,而后平摊在手心上,呈给花想容观看。   花想容盯着子初剑看了一会儿,目光变换数下,点点头道:“难怪铸剑山庄摆下这么大的阵仗,闹出这么多的动静,这确实是一柄不世出的好剑。你有这柄剑相助,犹如虎添双翼,以后在年轻小辈之中,很难再遇到对手了。”   “我之所以能如愿以偿地得到这柄神兵利刃,多亏前辈出手帮忙,助我提前达到六重天境界,不然的话,我非得与这柄剑失之交臂不可。此恩此德,晚辈必当铭记于心,永不相忘。”赵正郑重其事道。[   话音刚落,不等花想容回话,屋外倒是率先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扰了这一老一小的谈话。   “呵呵,原来赵少侠是在你的帮助下一跃到了六重天。想要办到此事可大不易,需要拥有一身款款如水的绵柔内力辅助才行,一般武人就算境界再怎么高,也未必能修炼出这种内力。飞天女夜叉能办到大多武人都办不到的事情,真是教人好生佩服。”   声音传到了这屋里,接着脚步声也接近了这屋里,看来说话者故意加重了脚步,不想藏头露尾。   花想容闻言眉头微皱,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形昂藏的老人,比大多数人高得多。他生着一头灰发,用一条发带将头发束着,很随意地垂在脑后。他的胡子也是灰se的,跟头发打理得一样整齐,随着脚步飘洒于胸前。在他左侧腰间,悬挂着一柄古朴大气的宝剑,剑未出鞘便让人感觉到了一股犀利之意。   进屋的人原来是铸剑山庄的庄主铁玄风。   他是这里的庄主,最近庄内又一直在保护赵正。他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一点也不奇怪。   赵正看了看身边的花想容,又看了看门口的铁玄风,露出了一丝苦笑,这间卧室今晚可真是够热闹的。他一向注重礼节,匆匆迎上了刚进门的铁玄风,施了一礼,问了声好。   铁玄风抬手虚按,算是打过招呼,同时也是让赵正闪在一旁,不要打搅。很显然,他这次进屋的真正目标是花想容,而非赵正。   这两位高人之间的对话,也确实没有赵正插话的份儿。   “我这个人生平最讨厌被人打搅,也最讨厌打搅别人,本想悄然来此,悄然离去,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贵庄主,真是抱歉。”花想容纹丝未动,仍然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因为铁玄风的到来而更改颜se。   “花女侠多虑了,自从开擂以来,我为此o心费神,每晚睡得都很少,今晚就算你不打搅我,我也是睡不着的。”铁玄风在桌旁一丈处站定,负手说道。   “铁庄主高抬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女侠,也不稀罕这种虚衔。我们彼此没什么交情,又是初次见面,你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直呼其名,未免太生分了一些,我比你年长一大截,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妹妹好了。”   “就算你套近乎管我叫妹妹,我也不会叫你哥哥的。”花想容冷哼道。   “这个不碍事,你继续管我叫铁庄主即可。”铁玄风微微一笑道。   “铁庄主深夜来此,所为何故?总不会是为了跟我一个女夜叉套近乎吧?”   “你的问题问反了,这个问题本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里是我的山庄,我身为庄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根本不需要理由。”   “说的倒也在理,我不请自来,应该你先问我才对。”   “既然你也认为在理,就该自答自问,说说你为何会来这里,本庄主对此事很感兴趣。其实凡是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我都想问问他们来做什么。唉,这就是当家做主的难处。”铁玄风露出苦笑,摇了摇头。铸剑山庄树大招风,这些年里不请自来的客人绝非花想容一个。   “谁跟你说在理我就得先回答你的问题?谁又跟你说花想容是讲理的人?”花想容冷笑一声,拿起凉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悠悠道,“女人一向不讲理,老女人更不讲理,年老的花想容则比那些老女人还要不讲理。”   “呵呵,看来遇到你,有理也说不清了。”铁玄风又是苦笑,不过让他苦笑的原因变成了另外一个。。[   “不是说不清,而是干脆就别跟我讲理。”   “好,你是女人,年纪又比我小,又是这里的客人,我可以让着你。今晚我们不讲理,讲点别的,你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我不想讲,我想问。”   “那你就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花想容果真问道。   “你来了,所以我来了。赵正刚刚得到子初剑,而许多人又都在打这柄剑的主意,我害怕他在庄内出意外,所以一直在派人暗中保护他。你今晚不请自来,飘然闯入了赵正的房间,惊动了山庄内的暗哨。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害怕你会对赵正不利,便赶到了附近,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我在外面听到了你跟赵正的对话,确认你对赵正并恶意,这才放下了心。你外来是客,我身为这里的主人,总得跟你打声招呼才行,不然就太没礼貌了。”铁玄风答道。   “我这个人一向不讲礼貌,所以也不指望别人跟我讲礼貌,你进来实在是多余了。”   “你越是礼,我越是非得进来跟你说说不可。”   “这又是为何?”花想容冷眼微眯,不悦问道。   “因为铸剑山庄不是随便乱闯的地方,这里有这里的规矩,不管是谁到了这里,都得守这里的规矩。你跟赵正有关系,有权来见赵正,可是你应该跟本庄的人打个招呼,不该私自来此。这就是山庄的规矩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规矩之一。”铁玄风语气平淡,可是透着一股不容回驳的气势,这是身居高位者才能养成的气势。   赵正听出了话里话外的火药味,在旁边暗暗叫苦,可又插不上嘴,只能干瞪眼。他在旁暗暗祈祷,盼着这两位别越吵越凶。   好在花想容虽然不讲理,但却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好,这个规矩我记下了,以后我在山庄内走动之时,一定会跟贵庄中的人先打个招呼。”花想容出人意料地答应道。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而这句话也正是铁玄风想要听到的。   “多谢妹妹赏这个脸,只要你别坏了本庄的规矩,本庄一定热烈欢迎你的到来,你想要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哪怕住上几年十几年也没关系。”铁玄风脸上重展笑容。   “我生平一讨厌礼貌,二讨厌讲理,三讨厌规矩,你这里规矩这么多,我可不想久住。为了避免麻烦,你今晚把你这里的条条框框都说清楚好了,免得我再犯。”花想容不屑道。   “呵呵,本庄对于客人的规矩,其实没那么多,不过那几条而已。大概也就是别乱走动,别手脚不干净,别乱杀人一类的,没必要细说。”   “既然没必要细说,那就干脆别说了,我们改为说别的。”   “你想说什么,但讲妨。”   “铸剑山庄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举办了一场擂台赛,将自家铸造的神兵利刃送给了赵正,肯定不希望这柄剑在短时间内流落别人的手中,给铸剑山庄丢脸,所以才会暗中保护赵正。我说的是也不是?”花想容问道。   “你说的一点不假。”铁玄风点头承认。   “赵正跟我有点特殊关系,我算是他的长辈,不希望他会出事。贵庄能够暗中保护赵正,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这是本庄分内之事。”   “好,你说别客气,我就不客气。但是我想问一问,你们打算保护赵正多久?”花想容目光一凝,紧紧盯着铁玄风。   “赵正留在山庄期间,我会调动全庄的力量来保护他,等他离开铸剑山庄之后,我就爱莫能助了,只会派我弟弟一个人保护他。”铁玄风答道。   “就剑奴这小老儿一个人?”   “是的。”   “只怕这个人数太少了点,实在势单力孤。我前两天在你的庄里呆得烦闷,离开这里到周边地区转了转,从黑道上打听到了一些不妙的消息。外面已经有人盯上了子初剑,并开出了一百五十万两的大价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请得动八重天乃至更厉害的武人动手了。我今晚之所以跑来找赵正,就是想通知他这件事,叫他小心提防。不过话说回来,凭他那点本事,就算提防也是没用的,说到底还是得靠别人保护。你要是真有心保护他的周全,最好多派几个人,光靠剑奴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花想容沉声道。   听到这里,赵正微微变se,这确实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钱是一个很危险的东西,有钱能使鬼磨,世上没有鬼,武人却是有的。子初剑才刚刚出世,就有人开出了这样的高价,以后肯定还会水涨船高。以这笔钱的数目,足以让人利yu熏心,干出心黑手辣的勾当。   当握住子初剑的那一刻,赵正就已经一脚踩到了危险的风口浪尖上,这在他预料之内,却不在他承受能力之内。他之前计划着得到子初剑之后,就立即投奔泰山派,去那里寻求庇护。   这个想法虽然不错,可是此地距离泰山派有着一大段路程,哪怕什么地方都不去,直接赶往泰山派,也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地方想要去,这期间耽搁的时间会更多。   这十几天乃至二十几天的路程将会变得异常凶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到袭击!   黑道中人夺取东西的手段可是很多的,拦路打劫只是最笨的一种手段,更常用的手段还有下毒、易容、欺骗、偷取等等,每一个手段都教人防不胜防。   若是能够jng简行程,少去两个地方,倒是能够大大规避风险,可那两个地方偏偏又是他非常想去的地方。   去桂林府是为了兑现诺言,与沈落霞一起游山玩水,另外还能去捞个宝贝。   去黑风狼牙山是为了获取稀有的黑铁木,以便于r后进一步修炼九脉六元经,吸取木元jng华。他到了六重天之后,已经法再依靠吸收金元来提高功力了,需要改为吸收木元jng华,培育更加厉害的三元内力。想要大量吸收木元,就得寻找世间罕有的珍奇树木,黑铁木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另外,黑风狼牙山有一名隐姓埋名的泰山派叛徒,若是能击杀此人,将其送到泰山派,会帮他在泰山派站稳脚跟,实在是一箭双雕。   若是不去这两个地方,直接前往泰山派,会损失不少东西。   万幸的是,赵正不会一个人赶路,花想容不会看着他出事,铸剑山庄也不会袖手旁观,事情还有转机。   铁玄风手捻须髯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好在赵少侠跟你相识,能得到你的保护,这样本庄主也就放心了。”   “听你的意思,似乎是想把一切麻烦都到我身上。要真是这样的话,你的算盘可打错了。我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最讨厌与别人搭帮结伙,随时都有可能抛下赵正一个人不管。你要是指望我保护他的周全,还不如多为他求神拜佛,那样也许更管用一点。”花想容轻蔑笑道。   “这点你大可放心,本庄不会把一切重担都到你的身上,其实除了我弟弟之外,我还另有其他准备。”铁玄风话说到一半,忽然换成了传音之法,将余下的话,以传音的方式送入了花想容的耳朵。   听完这番话之后,花想容满意了很多,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看来赵正的小命暂时忧了。”   “还有一件事不知赵少侠有没有通知你,他离开铸剑山庄之后,会前往泰山派,投入泰山派之中。泰山派是名门大派,门内实力远在铸剑山庄之上,他到了那里之后,会比在这里更加安全的。所以我们只要尽力保护他安全到达泰山派就可以了,需保护他太久。”铁玄风这段话是直接说出来的,说完望向了赵正,“赵少侠,我说的对吧?”   现在总算是轮到了赵正说话,他立即接口承认道:“是的,离开贵庄之后,我会尽快前往泰山派,前后最多花费一月时间。”   “一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想以铸剑山庄以及妹妹你的实力,应该能保得赵少侠的周全。”铁玄风自信道。   花想容倒是第一次得知此事,一听只需保护赵正一个月,顿时轻松了不少。她点点头道:“一个月还差不多,我就辛苦一趟好了。”   “有飞天女夜叉帮忙,这件事就万一失了,本庄主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放进肚子里面了。”铁玄风笑着一拱手,“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这就告辞了,免得打扰你们二位谈话。”   “我是没什么事了,庄主请便。”花想容没有回礼也没有起身,只是朝着门口随手挥了一下,算是送行。   铁玄风含笑摇头,飘然离去。   屋里就剩下两个人之后,花想容重新望向赵正,说道:“小子,刚才铁庄主跟我说了一些暗中保护你的方案,我感觉还算可靠,不过事绝对,你也别太掉以轻心。离开铸剑山庄之后,不管身边有多少人保护你,你自己都要尽量小心一点。我今晚来此就是为了jng告你,现在jng告完了,我也该走了。我们还是老规矩,不能把我来见你的事情告诉沈落霞,一切只有天至第你知我知,明白了么?”   “晚辈明白。”赵正肃然答应道。   “铁玄风那老头子走了,我这个老太太也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养jng蓄锐吧。”花想容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化作了一道黑影,就此消失不见。   赵正刚想说什么,却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只能把嘴边的话又咽回到了肚子里。他心中暗叹,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到这种神出鬼没的武学境界,那样的话,也就不需要人保护了。(未完待续一百六十一回相剑   不管经历多少风雨,铸剑山庄前面的巨剑门永远屹立不倒,上面那些斑驳痕迹,见证着铸剑山庄的崛起,见证着悠悠岁月的流逝。   巨剑门见证了很多事情,今天又多见证了一件事情。这件事对于整个江湖来说虽然只是个芝麻粒大的小事情,可也关乎着一个人的生死。   两辆马车从巨剑门中不紧不慢地跑了出来,沿着缓坡一路远离了铸剑山庄,前往四通八达的官道,扬起两团烟尘,留下数排轮印。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之中,载着一个人的骨灰坛,骨灰坛是新的,里面的骨灰也是新的。   死者非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刚刚死于赵正之手的摩云子,不管此人生前做过什么,死后已经化作了一坛灰土。   这两辆马车会载着骨灰前往摩云子的家乡,让死者入土为安,葬在生父生母的坟地一旁。摩云子在江湖中并没有多大的名气,也没人知道他家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的籍贯所在。这两辆马车到了地方之后,还得在本地临时打探摩云子父母葬在何处,然后才能埋掉摩云子的骨灰。[   这是件麻烦的苦差事,本没人愿意做的,要不是有赵正帮忙说话,摩云子决计得不到这样好的待遇。   赵正之所以会这样做,有着很多自己的考虑。   摩云子『性』格乖张暴戾,杀过不少的人,做过不少的恶,可多多少少是有情可原的。他走火入魔失手杀掉了亲生父母,所以才会导致后来一系列的人生悲剧。他确实该死。可人死如灯灭,一切罪过也将在这一刻消散。   赵正站在巨剑门外。背负着双手,目送着两辆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暗暗想道:“但愿摩云子能在九泉之下偿还没有尽到的孝道,好好报答父母的恩德,偿还那笔永远也还不尽的血债。”   在心中的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也没有人能听到,只能盼着冥冥中自有天意,实现人心中的期盼。   赵正独自矗立在巨剑门前良久。直到两辆马车消失于视野之中,这才迈开步子,准备离去。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落入了他的眼帘,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人距离巨剑门尚有一长段距离,坐在一块大石之上,身穿一身深蓝『色』长袍。双手握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挑着一面长方形小旗,旗上写着铁口直断四字。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少说也得七十挂零,两鬓飘着两绺白发,双眼已经瞎掉。之声两团肉疙瘩,原来是位老盲人。   赵正与此人距离虽远,可凭借着六重天武人优异的视力,仍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眼认出这位老盲人就是以前在慈恩寺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盲神仙,对方给他算过一挂。说他有血光之灾,结果当天他就遇到了摩云子。与对方大打出手,受了一身的伤,应验了盲神仙的话。由此可见,盲神仙在算卦占卜方面,还是很有一套本事的。   远远的,就听盲神仙悠悠喊道:“算灵卦,算灵卦,大流运卦,不灵不要钱……”   赵正偶逢故人,微微一笑,收起了打算折返的步子,一步步走向了盲神仙。   虽说出了巨剑门就脱离了铸剑山庄,虽说他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可在暗地之中,仍有数名高手在旁保护着他,所以不必担心遭遇袭击。身为武人,胆大包天不行,胆子太小了也不行,适可而止最好。   赵正走得很慢,步子也放得很轻,可一步迈出去便飘然滑行出去一丈余远,没多久便到了盲神仙的近前。   “老先生,多日不见,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碰上了。”赵正施了一礼,含笑道。   盲神仙抬起头,用瞎掉的双眼盯着赵正看,数息过后,也跟着展颜笑道:“原来是那日在破庙里遇见的小兄弟,上次我算出你有血光之灾,不知后来有没有应验?”   “当天便应验了,老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不愧铁口直断二字,堪称半仙之体。”   “半仙不敢当,非是借用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妙法混口饭吃罢了。”   “老先生谦虚了,你的本事可远不止混口饭吃这么简单,若是赏脸的话,你不妨随我一同进入铸剑山庄,我摆一桌酒菜款待你一番。”赵正诚意邀请道。   “不可,不可,功不受禄,老朽怎好随便吃公子的饭。”盲神仙手挽袖子,连连摆手。   “老先生上次替我算出了血光之灾,怎能说没有功呢?我请你可是理所应当的,你就别辞了。”[   “算命收钱,天经地义,我上次又不是白给你算命的,还收了你三两银子呢。老朽别的事情上糊涂,在钱财方面的事情上可不糊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曾经许诺过,等到再见到你之时,一定要为你再算一卦,现在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盲神仙算卦一向灵验,这世上虽然没有鬼神之说,可命数之事另当别论。赵正很乐意让盲神仙替自己再算一卦,欣然道:“如果老先生有空闲的话,就劳烦你再为我算一卦吧。”   “呵呵,老朽云游四方,四海为家,全靠这算卦的本事糊口,自然是有空闲的。我现在就为你算上一卦,问五行,窥天机,看看你的前途命运究竟如何。”盲神仙说着将手伸入一个破布包,在里面翻找几下,抓出了三枚油渍渍的铜钱,作势就要上抛。   赵正瞪大眼睛盯着铜钱,等待着算卦结果。   可盲神仙一扬手,又把手收回来了,没有把铜钱抛到天上。   “老先生,你怎么又停下了?”赵正不解问道。   “我之所以停下,是因为发现你身上比上次多了个东西。”盲神仙瞎眼挪动。盯向了悬挂在赵正腰间一侧的子初剑。   赵正顿时了然,微笑着承认道:“老先生记『性』好。眼神也好。是的,这是我刚刚得到的一柄宝剑,剑名子初,正产自我身后的铸剑山庄。”   “我已经在这里摆了两天的算命摊,听说了一些关于子初剑的风闻,这样说来,你就是从擂台上脱颖而出的赵正了。”   “正是在下。”   “这柄宝剑盛气凌人,我坐在这里都感受到了它的不凡之处。像是这种神兵利刃,全都有着特殊的命运。依老朽拙见,你就别算卦了,改为让我为你‘相剑’好了。我虽然不是资深的‘相剑师’名家,可也对此道略知一二。”盲神仙提议道。   所谓的“相剑”就跟人“相面”的概念一样,只不过对象不同,一个是看人的面相。一个是看剑的面相,通过面相的不同,测出命运走势。而精通相剑之道的人,便是相剑师,这是一个很古老的行当,可以一直追溯到剑这种兵器刚刚被发明出来的古代时期。   一些名品宝剑出世之后。铸剑师或者剑的持有者,都会寻找相剑师为宝剑占卜吉凶。像是铸剑山庄这种铸剑名地,自然也少不了铸剑师存在,上到庄主铁玄风,下到一些徒子徒孙。多多少少都懂一些。   子初剑铸成之后,已经找多位相剑师看过。得到的结果都很好。可既然盲神仙主动提起此事,也不好回绝,反正再多看一次也没有损失。   赵正点头道:“我得到了这柄剑,已经与这柄剑的命运绑在了一起,现在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柄剑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为我算卦或者是为它相面,其实都是一样的。就请老先生掌掌眼吧。”   言罢,他将子初剑拔了出来,双手呈给盲神仙观看。子初剑『性』子孤傲,只允许他一人持有,别人是碰不得的。   盲神仙也没去触这个霉头,抬手捋着花白须髯,用瞎眼盯着子初剑,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前后共看了七十二眼。看完之后,他这才开口道:“真乃不世出的神剑也!”   赵正一听对方夸赞子初剑,身为这柄剑的主人,心里很是高兴。世人都爱听好话,他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这种夸赞对于子初剑来说已经太多了,别说相剑师,就算白丁也能看出子初剑不是凡物。故此,赵正追问道:“老先生都看出了什么?”   “老朽眼瞎心不瞎,看出了很多东西,这柄剑的命运就像是跑马灯一样在我脑袋里转了一圈,给了我很大的震撼。”盲神仙悠然感慨道。   “还请老先生明示。”   “小兄弟,刚才老朽看到的命运只是一晃而过,就算想要明示也没法明示,只能根据所见所闻,给你一个笼统的结果。老朽知道两句佛教偈颂,用这两句偈颂来形容子初剑日后的命运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哪两句偈颂?”   “跃马投鞭星斗横,一呼百诺作雷鸣。江山恙渔翁老,何似灵山补衲轻。”盲神仙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朗诵道。   赵正第一遍没有听清,又让盲神仙说了第二遍,这才将两句偈颂暗暗记在了心里。他觉得这两句偈颂太过深奥,难解其意,便请求盲神仙对其加以解读。   可盲神仙却说天机不可泄『露』,不管赵正怎么请求,也不肯多透『露』半字。   “老朽今天说的够多了,也赚了三瓜两枣,够半个月的花销了,就此去也!”盲神仙长身而起,跟赵正简单告了别,不顾赵正阻拦,扛着小旗离开了。   赵正目送盲神仙远去,心中咀嚼着两句偈颂的意思,可还是觉得云里雾里。他转身回到了铸剑山庄,拜访了几位有学问的老者,请这些人帮忙解读。后来几经周转,他找到了铁庄主那里,终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   铁玄风听了这两句偈颂之后,笑答道:“这是金刚经中的两句偈颂,意思大概是说世间横空出世了一名英雄人物,他的出世,令满天星斗都受到了震动,他登高一呼,得到的响应之声就好像雷鸣一样。有了这位英雄人物之后,天下从此变得太平,渔翁能够安然老去,人们还学到了一些佛家禅理。”   赵正这才弄清楚了这两句偈颂的大概意思,原来都是非常吉利的话。   偈颂说有英雄出世,而且取得了很大的功绩,平定了天下。这个英雄指的必然就是子初剑了,可剑是死的,根本不可能成为英雄,能真正成为英雄的就只有用剑的人!   英雄既是侠客,侠客既是英雄。   这两句偈颂所揭示的命运其实已经很明白了,而且正是赵正心中想要的命运。   赵正心中豁然开朗,就跟开了两扇门似的。他满面春风,冲着铁玄风抱拳道:“原来这两句偈颂是这个意思,多谢庄主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帮我解疑答『惑』。”(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百六十二回天下第一大帮   这世上,能够逃过丐帮追捕的人已经很少了,加在一起绝对不超过十指之数。这并非吹嘘,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丐帮弟子人数众多,多如恒河沙数,就连帮中长老也不知道帮中到底有多少弟子。   人多,遍及的范围自然也就大,整个大炎国只要叫得上名字的地方,不论多小,多偏僻,肯定会有丐帮弟子在内。   这样庞大的人脉网络,想要从江湖中揪出一个人来绝非难事。   前些日子琴兴在南赡省一带疯狂作案,留下笔笔血债,激起了江湖中人的众怒。以偷换日月叶知秋为首的一群人在南赡省展开大力搜查,可是搜查了月余依旧一所获,连琴兴的衣角都没『摸』到。[   到头来,还是要靠丐帮出马。   丐帮为了抓捕琴兴,调动了全国的帮众进行细致排查。叶知秋那群人一个月都没能办好的事情,丐帮五天就办好了,现已经『摸』清了琴兴的下落。   既然知道了下落,就该实施抓捕了。   要抓琴兴这种狡猾的『淫』贼,普通人是决计办不到的,只有八重天以上的武人才有胜算,九重天以上的武人才能有很大把握,十重天武人才能万一失!   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决不能栽跟头,为了确保万一失,当真出动了一名十重天武人实施抓捕。   此人叫做萧青衣,人送绰号“降龙判官”,是丐帮新一代的刑堂长老。掌管着帮内刑法,一向铁面私。甚至连长老犯法都绝不轻饶。   能当上丐帮刑堂长老的人都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萧青衣更是如此。他的双眼不仅不容沙子,甚至连一丁点尘埃都容不下。许多丐帮中人都评价他为丐帮历代最为严厉的刑堂长老,觉得在他的管治之下,有点喘不过气。   萧青衣很喜欢这样的评价,并打算一直保持下去。这让他感觉愉悦,世上能让他感觉愉悦的事情实在是不多了。   今晚就是抓捕琴兴的时刻。   月夜之下,华灯初上。街道上人来人往,吵闹之声不绝于耳。道路两侧都是青楼,也只有这种风月之街才能做到整夜不眠。   萧青衣缓步而行,顺着一条小胡同走到了街边,他整个人从阴影中踩入了灯光下,周身上下顿时明朗起来。只见他面容阴沉,脸如刀削。表面上看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实际年龄则要大得多。他双手暴『露』在袖子下面,竟然泛着一种铁青之『色』。他身穿一件干净却打着补丁的长衫,背上背着一个竹篓,篓子里时不时传出“沙沙”怪声。   丐帮长老都要以背上的麻袋做为等阶记号,一袋为最低。九袋为最高,可萧青衣的身上却连半个袋子都没有。这是因为刑堂长老不需要任何等阶,可以越权惩罚任何一名丐帮帮众,甚至包括帮主!   另外几人紧随其后,也纷纷走出了阴影。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丐帮弟子,一个个身穿破衣。肩抗麻袋,有净衣派的,也有污衣派的。除了丐帮弟子之外,还有另外几名不属于丐帮的江湖人士,其中赫然包括偷天换日叶知秋!   自从丐帮宣布要抓捕琴兴之后,叶知秋便靠着“大侠”的身份跟丐帮达成了联盟,时时掌握着丐帮中的消息,当得知了琴兴的下落之后,他当即赶往了琴兴所在之处,甚至比萧青衣来的还早。   叶知秋身为“大侠”,平日里素来喜欢惩凶除恶,就算他为了抓捕琴兴而大动干戈,别人也不会觉得奇怪,还会对他竖起大拇指洋洋称赞。   “萧长老请上眼,那个『淫』贼琴兴就在这座牡丹楼里面,整日跟流莺饮酒作乐,一直没有出来。帮中的弟兄们已经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还有几名弟子乔装打扮成了客人,混入了牡丹楼中,一直在紧盯着琴兴,谨防他逃走。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一直没敢贸然动手,只是在不断调集帮众收紧大网。现在这周围已经聚集了三十余名帮中的好手,琴兴就算『插』翅也难逃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集体出手,将他生擒活捉。”一名肩抗五个麻袋,浑身臭烘烘的帮众快步走上前,与萧青衣并行而立,伸出脏手点指了一下街对面的青楼。   那座青楼门前的扇面形牌匾上,镶嵌着牡丹楼三字,从中传出阵阵**之音。透过明亮的灯光,还能看到数个印在棂纸上的人影。   萧青衣皱起了眉头,准确地说,他的眉头压根就没有松开过。   “他在里面呆多久了?”他皱眉沉声问道。[   “已经两天半了。”帮众答道。   “只有他一个人吗?”   “除了陪着他的流莺之外,就他单身一个人。”   “他这两天在做什么?”   “他出了大价钱,包了本地十几名红牌姑娘,终日寻欢作乐。我们从其中一名姑娘口中问出了一些口风,据说他这两天里每天疯狂地做那些……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天最少二十几次,估计现在已经累得虚脱了。”   萧青衣闻言,瞳孔微微缩小,就好像一对森冷蛇眼。   这实在是一个重要消息,床事不管多么美妙,男人也不会每天做二十几次那么多,那样的话早就厌倦了。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床事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有加以控制才会变得更加有趣。   琴兴这般不知节制的寻欢作乐,实在是反常之举,既然反常就肯定有原因。   萧青衣略一思量,便想到了个中原因。   “他自知时日多,很快就会被抓到,所以临终前及时行乐,打算临死前玩个痛快。否则的话,以他带罪之身。又怎敢在青楼这种地方长时间逗留。看来他已经想开了,这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他冷冷说完。迈步走向了牡丹楼。   其余人等,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慢着,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可以了,区区一个『淫』贼,我一人足以对付,你们这么多人跟上去反倒碍事。”萧青衣忽然命令道。   众人不敢违拗,当即齐刷刷地停在了原地,唯有叶知秋没有停步。仍在往前走。   叶知秋正『色』道:“萧长老,能否行个方便,让我跟你一并进去?那琴兴在我的眼皮底下连杀数名良家『妇』女,实在是可恶至极,若是不能亲眼见他伏法,老朽纵然身死也绝不瞑目!”   换成旁人提出这个要求,萧青衣绝不会答应。可叶知秋是成了名的侠客,实在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他略一犹豫,点头答应道:“好吧。既然叶大侠有此决心,就随我一同进去好了,如果我失手了,就得请你出手帮忙了。”   “萧长老过谦了。以你的实力对付琴兴实在绰绰有余,哪里用得着我出手。”叶知秋道。   两人说完,一并走向牡丹楼,穿越了街道,进入了青楼之内。   老鸨一见有客人进来了。也不仔细看看便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准备了一箩筐的措辞。可不等她张嘴。便感觉到两名客人身上传来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压得她浑身血气翻涌,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一头栽倒在地。   周围的客人与姑娘们听到动静,纷纷望向这边,可他们也没能幸免于难,也被相同的气势给压得昏倒在地。   数息间,青楼大堂里的客人全都倒在了地上,连一个都没能剩下。大堂的吵闹声戛然而止,使得周围清静了许多,只剩下两侧以及楼上多个房间中的嬉笑声。在倒下的人之中,甚至还包括丐帮安『插』在青楼内的帮众。   如果寻常人看到这番诡异场景,一定会吓得半死,甚至有可能跟地上躺着的人一样昏死过去。可是萧青衣与叶知秋却对眼前的情景熟视睹,脸上并没有生出哪怕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他们两人当然没必要惊讶,因为正是他们两人身上的一种神秘力量,导致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两人继续上楼,每路过一个房间,房间里就会忽然变得静悄悄的。他们就这样一个楼层接一个楼层地走上去,一路走到了三楼。   这层楼现在已经被琴兴一个人包下了,楼上只有他一个男人,其余的人都是青楼流莺。在这层楼中有个特殊大的房间,琴兴现在就在里面。   萧青衣两人走到了那个大房间的门口,房间内的嬉笑声随之消失,整个牡丹楼彻底安静了。   “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比我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一些。”房间内仅剩的一个人叹息道。他自然是琴兴,整个牡丹楼里也只有他才能顶得住两名一流高手身上的可怕气势。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该来的当然要来,怕也没有用,躲更没有用。”萧青衣伸手门,也没见他如何用力,整个门便化作了数碎片,纷然落在地上。   房间内有四张并排靠墙的大床,床上躺满了女人,地上也躺满了女人。琴兴就坐在脂粉堆中,浑身衣衫不整,脸上带着苦笑。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还过得去,足以让大多女人满意,眼角眉梢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琴兴身上没有带兵刃,以前他从不与人交手,每次遇到麻烦都靠双腿逃走,可这次论如何也跑不掉了,因为这次来抓他的人是萧青衣跟叶知秋。他先是看了一眼萧青衣,接着看了一眼叶知秋,脸上弥漫一股绝望之『色』。   “唉,我欠下一身的风流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活该有此报应。好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好歹能当个风流鬼。”琴兴苦笑道。   “你欠下的不是风流债,我也绝不会向别人讨风流债,你欠下的是血债,我来这里只讨血债。”萧青衣冷冷道。   “我只是寻花问柳,从不杀人,何来血债之说?”   “近日来死在你手上的十三名姑娘就是血债。”   “唉,怎么堂堂的降龙判官也跟那些傻瓜一样。仅凭墙上的血字就断定了我是杀人凶手。除了这血字之外,你们还有别的证据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你们也不该把这么臭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上。”琴兴叹气道。   “除了墙上的血字之外,我们还有两名人证,他们是死者家属,全都声称见过你的样子,还指认出了你的画像。堂堂丐帮,又怎么会冤枉于你。”萧青衣道。   琴兴闻言,微微变『色』,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人证指认自己。他挪动目光。狠狠瞪向了叶知秋,瞳孔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盯着叶知秋看了数息,阴阳怪气地咬牙道:“糟老头子,你真是好手段。”   叶知秋神『色』如常,没有搭话。   “琴兴,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说?”萧青衣『逼』问道。他整个人已如上弦利箭。蓄势待发。   “我的肚子里满是苦水,当然还有话说。其实你们全都冤枉我了,那些姑娘并不是我杀的,我这个人一向怜香惜玉,怎么会去杀那些风华正茂的姑娘。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你们全都中了他的借刀杀人之计!”琴兴愤然辩解道。   “如果你不是真凶。那真凶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你身旁的老贼叶知秋!”   闻听此言,萧青衣先是一愣,接着竟然笑了出来。他是个没有幽默感的人。一年里也不会笑几次,这次算是破例了。   “好笑。太好笑了。”萧青衣转头望向了叶知秋,笑问道,“叶大侠,你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么?”   “没有,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的肚子都快笑痛了。说真的,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竟然说我才是真凶,这种谎话也亏他想得出来。”叶知秋也笑了,而且笑得更开心。   萧青衣重新望向琴兴,脸上笑容渐渐转冷,直至消失。他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比刚进屋的时候更加可怕了,就好像寺庙里那些青面獠牙的天神泥塑。   “琴兴,如果你说别人是真凶,我或许会信上几分,至少也会有所动摇,可你说堂堂的叶大侠是真凶,实在是令人可发一笑。你知不知道叶大侠这些年来为江湖做了多少好事?哪怕我是杀人真凶,他也不可能是杀人真凶。你刚才那番话,别说我不会相信,就是天下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的。”他加重了语气森然道。   “你被他的伪装给蒙蔽了,你们都被他给蒙蔽了,他其实只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表面上看着是个大侠,暗地里干的可全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萧长老你先别急着动手,我之所以故意暴『露』身份,就是为了吸引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过来,以便将实情告诉你们。还请你给我留一点讲话的时间,让我把实情告诉你。被『逼』到这一步,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实在不甘心被人冤枉到如此地步。”琴兴瞪眼飞快道。   萧青衣原本就已皱起的眉头,现在干脆拧成了疙瘩。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珠转了转,终于下了决定,望向了身边的叶知秋,试探道:“叶大侠,他冤枉你才是真凶,这种胡话我肯定是不信的,依你之见,我是不是应该过去堵住他那张『乱』造谣的臭嘴?”   “胡话也是话,而且有趣之极,不妨让他把话说完了。要是我们连话都不让他说,就好像显得我叶知秋心虚似的。”叶知秋淡然含笑道。   “既然叶大侠同意了,就让他把话说明白好了,反正他已是瓮中之鳖,也不用怕他耍什么花样。不过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可实在不是什么讲话之所。”萧青衣说着望向了琴兴,指了指头顶,“琴兴,你要是有话要说,我们就到房顶上说,这里我说什么也呆不下去了。”   “好,上去就上去,萧长老请!”琴兴话音刚落,整个人也随之飞身而起,穿破了屋顶,到了月朗星稀的屋外。他在屋瓦上站定,向对面一看,发现另外两人已经后发先至,先他一步到了这屋顶。   “好了,琴兴,你有什么话就继续说吧。本长老给你这个机会。”萧青衣背负双手,衣摆随风而动,身后背着的竹篓里仍在响彻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六十三回降龙判官   ()琴兴点点头,打开了话匣子,将所知所见一一道来。他从撞见孔云杰行凶开始讲起,交代了当时的详细经过,一直讲到自己如何承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故此选择了主动现身为止。   萧青衣紧锁眉头,默默听着。站在一旁的叶知秋手捻须髯,神se如常,不以为意。   讲完之后,琴兴沉声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保证刚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叫我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萧长老你仔细想想看,如果我要犯案杀人,又怎会在墙上故意留下血字,激起江湖公愤?如果我要撒谎,又何必选择叶知秋这个老匹夫,冤枉其他更有可能犯案的人岂不更好?”   萧青衣沉默不语,深思熟虑,内心做着天人交战。   琴兴刚才那番话乍一听实难教人相信,可仔细想想,又却有可疑之处。只要不是自寻死路的傻子,就决计干不出在杀人现场留下自己姓名的蠢事。琴兴贼jing百灵,绝非这种傻子。   莫非琴兴所言属实?堂堂的偷换ri月.叶知秋真是纵容徒弟修炼邪功的伪君子?   若真是这样的话,可太叫人惊讶了,此事一旦坐实,必然会在江湖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身为大侠的叶知秋将在一夜之间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众矢之的!   可仅凭琴兴的三言两语,并不足以证明什么,更不会有人相信。   “琴兴,除了你一面之词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萧青衣终于开口了,提出了一个关键xing的问题。   “我也想去挖掘一点证据出来,可我这带罪之身,四处不得走动,哪有挖掘证据的机会?前些ri子我本打算去黑道上买一张人皮面具,改换一个面貌,可没想到黑道上的人也在四处追捕我,我不仅没能买到人皮面具,还险些栽在那些黑道中人的手里。我连一块人皮面具都难以买到,更何况是去挖掘证据了。”琴兴苦笑道。   “若是一点证据也没有,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我也没指望你能当即相信我,堂堂的叶知秋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扳倒,我只希望你能将这一连串的案件定成悬案,先别急着要我的小命,而是将我暂时关押起来。你们丐帮势力庞大,一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情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琴兴加重语气,而后一眼瞪向了叶知秋,牙关微微作响。   萧青衣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代表着丐帮的立场,一旦他答应暂时将琴兴收押,就意味着心里在怀疑叶知秋,肯定会因此得罪叶知秋这位大侠。   叶知秋虽然只是区区一个人,可在他背后有着一张庞大到可怕的关系网,这股势力就连丐帮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就在萧青衣犹豫的时候,叶知秋在旁边笑着插话了,他摇摇头道:“萧长老,你可别中了这小子的缓兵之计,老朽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我岂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灭绝人xing的事情?琴兴犯案之后,是我挑头带人去抓他,还动员了许多江湖上的朋友,他当然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冤枉我才是真凶。他巧言令se,欺骗于你,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xing命。一旦此事定成悬案,你们丐帮就不能动他。这件案子一旦彻查起来,少则需要一年半载,多则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琴兴身上血债累累,如果他活得这么长久,岂不叫那些死者的亲属寒心?公道二字还能存乎?”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青衣不得不当即表态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叶大侠说得有理,他刚才这番无稽之谈实在没必要听信,十三条人命血债人证物证俱在,不管他怎么颠倒黑白也没有用处。”   “既然没有用处,那我们还跟他废话作甚?早一点将他绳之于法,便能早一点了结此案,让那些惨死亡魂的在天之灵得以告慰。不知是你出手,还是由我代劳?”叶知秋轻描淡写地问道。   “叶大侠是长辈,怎好劳烦你出手,琴兴只是区区一介yin贼,由我来对付就足以了。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萧青衣终下决定,发了狠心,跨步向前,逼近琴兴。他背后竹篓中的活物感受到了腾然而起的杀气,发出了更加密集刺耳的沙沙声。   琴兴脸se剧变,变成了一种死灰之se。当得知丐帮决定全力插手之时,他便已经预感到了不妙,顿觉天下再无立足之地,这种感觉比死亡更加可怕。可当死亡真正来临之时,他又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过着东躲xizang的生活也比死了强。   可是到如今,他已经山穷水尽,只剩下了两个选择。   是战?是逃?   不管哪个选择都没有用的,萧青衣是十重天武人,到了这个境界的武人举手投足都是惊天动地的杀招,十个琴兴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更逃不出那五指山一般的手掌心!   “萧长老,你是丐帮刑堂长老,名满天下,武功远在我之上。我知道自己绝非你的对手,可也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在我死在你手上之前,你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成名绝艺‘御龙魔音’?”琴兴绝望道。   “如你所愿,我就用‘御龙魔音’来对付你,让你开开眼界。”萧青衣寒声答应道。此时月朗星稀,他的双眼就跟夜空中的弯月一样惨白、森冷。竹篓中的沙沙声更响了,就好像有几条魔鬼急yu从中杀出,血洗整个人间!   琴兴没有妄动,他知道自己一旦动手,立即就会引发血战,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他将内力注入双腿,让这双腿充满了浮劲,整个人缓缓漂浮而起。他将毕生jing力都用在了双腿之上,拳头上的功夫半点也没有学。他向来只用双腿逃命,也向来只用双腿杀人!   萧青衣也在蓄势待发,从他的身上涌现出一股杀神般的气势,化作一股实质劲风,席卷周围方圆数里!他的长衫衣角猎猎抖动,衣角抽打在衣服上,发出啪啪脆响,犹如长鞭掠空。地上的砖瓦被一块块掀起,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扬在半空中。   凡是被这股气势所笼罩的人,全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可怕的压力,那些武功低微的人全都昏了过去,就算武功高一些的人,也被压得喘不过气,两眼发黑。   甚至就连叶知秋也受到了波及,只能一并运起内力抵抗,用另一股面积较小的劲风护住了周身上下。每当有屋瓦撞向他的时候,就会被一股无形劲风挡住,变成更多的碎片,飞向别处。   萧青衣身上的气势有一小部分随意散开,但更多的则集中在了琴兴身上,这也就使得琴兴身上的压力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刚刚悬浮起来的琴兴,竟然被压得落回到了原地!   琴兴面露骇然之se,他还是第一次跟十重天武人交手,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可怕的压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蝼蚁,而对面的萧青衣向他伸出了一只铺天盖地的脚掌,这只脚掌一旦落下,他便会灰飞烟灭!   他之前本以为能跟萧青衣过上三招,现在才发现这个想法太天真了,他根本连一招都过不去!   既然横竖都是死,也就没必要再动什么脑筋了。   琴兴双目一凛,鼓起身体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勇气,双腿猛蹬屋瓦,向前冲了出去,化作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   在琴兴动手的前一刻,萧青衣已经做出了jing准至极的预判,张嘴发出了短促的清啸。   “呼!哈!嘿!哄!”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御龙魔音,跟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擒龙手、逍遥游一样属于丐帮的镇帮绝技,是一顶一的极品武学!这种武功旨在利用独特的哨音来驱使蛇类,控制蛇类对敌人展开进攻,修炼到高深境界,甚至能够一人驾驭上百条蛇!   萧青衣的绰号之所以叫做降龙判官,就是因为深jing此种绝技,能用哨音将蛇类玩弄于鼓掌之中。在他背后背着的竹篓里面,装着的全都是世间最快、最凶、最猛的蛇类!   哨音一出,竹篓立开,从中扑出两条影子,速度竟比琴兴更快!   影子与影子在半空中掠过,战斗随之结束,落下了帷幕。   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ri夜有三十须臾。   这场战斗从哨音响起到结束仅用了一弹指的时间。   再看琴兴,他已经趴在了屋顶上,再也动弹不得。在他的左肩上,留着一个清晰的小牙印,正是被蛇咬伤的。   他是被蛇击败的?还是被御龙魔音击败的?   其实都一样,蛇是萧青衣的,御龙魔音也是萧青衣的。   刚才出手之时,萧青衣仅仅驱动了两条蛇而已,一条蛇用来虚晃琴兴,做为诱饵,另一条蛇迂回实施偷袭。   现在这两条蛇都落在了屋顶上,一条盘身而起,吞吐着芯子,发出沙沙之声,另一条蛇形游动,正在四处溜达。两条蛇样子不同,种类也不同,其中一条蛇是有毒蛇,另一条是无毒蛇,但是皮糙肉厚,善避刀剑。   刚才咬伤琴兴的就是有毒蛇,他现在已经身中剧毒,再也动弹不得。武人在运动之时浑身血脉畅通,一旦中毒,毒xing发作的远比常人更快。   琴兴只觉浑身飘忽,四肢无力,头脑发胀。他认为自己很快就会被毒死了,喃喃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死了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从睡梦中惊醒了。”   “你还死不了,至少现在死不了,那条蛇毒并不会置人于死地,只会令人终身残废,再也动弹不得。”萧青衣冷冷道。他说话永远都是冷冷的,比蛇吐芯更冷。   “你为什么不马上杀了我?”   “因为你造孽太多,不能让你死得太便宜。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场‘千刀万剐大会’,届时会将你当众处死,以儆效尤,以泄公愤。”   琴兴脸se变得更惨,险些被萧青衣的话吓死。(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四回风雨欲来(上)   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消息,消息总是传得很快。   在南赡省地界,最近有两个消息在江湖上流传最广,第一个消息是得到了子初剑的后起之秀赵正即将离开铸剑山庄,第二个消息是恶贯满盈的琴兴落入了法网,被萧青衣与叶知秋两人生擒活捉。   相比之下,还是关注前一个消息的人更多一些,因为前一个消息对于某些人来说有利可图。   黑道上早已发布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赏金,悬赏子初剑这柄新出世的神兵利刃,而且赏金数额还在不断增高,想必过不了几天就能激增到一百六十万两银子上下。这笔天文数字,足以让很多人为之动心。   上品宝剑人人都想得之,而最后得到的人却是一名六重天武人,按理讲这个水准的武人,肯定是不配得到子初剑的。[   对于六重天武人来说,上品宝剑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实在很难保住。   在江湖之上,超过六重天的武人比比皆是,有意抢夺子初剑的人更是不在少数。在这些人当中,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叫做碧眼君季天成,另一个叫做妙手翁吕涛。这两人实力不低,名声却不大,最喜欢做点偷偷『摸』『摸』的小案子。在江湖上混,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名声闯得太响亮未必是好事。   人心一向yu壑难填,最难以满足,得到了一点甜头,就想要获得更大的甜头。季天成跟吕涛就是个例子,他们两人已然不满足以前做的小案子了,打算做一笔天大的案子,然后来个急流勇退,金盆洗手。   他们酝酿的大案子就是毒害赵正,抢夺子初剑!   只要这次的案子做成了,赚的钱足够他们挥霍终生,以后再也不用作案了。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对付赵正是绰绰有余的,但对付铸剑山庄就万万不行了,根本就是白给。他们若是想要抢到子初剑,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万幸的是,他们意中从黑道上买到了一个大有用处的消息,这个消息给了他们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据传赵正离开铸剑山庄之后,会前往泰山派,拜入泰山派门下。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敢确定,可值得为之一试。   季天成与吕涛利用这个消息设计了一个方案,决定在铸剑山庄与泰山派的必经之处设卡,弄一个位于路边的客栈,将其变成黑店。等到赵正一行人在客栈歇脚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在客栈里趁机动手脚了。   这两人除了一身武艺之外,还有另外一套本领。季天成善于下毒,双眼与人有异,是碧绿『色』的,故此得了个绰号碧眼君。吕涛善于挖掘地道,巧设埋伏,故此得了个绰号妙手翁。以这两人的本领,只需几天的光景,就能让一家普通的客栈摇身一变,变成一座杀机四伏的黑店!   两人结合地图以及现场考察,在铸剑山庄前往泰山派的路上选中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正好位于必经之处,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孤零零立在路上,实在是个最佳选择。   这家客栈名为陆家老店,也确实称得上一家老店,店面已经十分老旧了,看样子至少盖了有七八年的时间,显得风尘仆仆。   这天,两人带着足以买下这家老店的钱进了店门,打算实施抢夺子初剑的第一步。等买下这座陆家老店之后,他们两人就会着手改建这家店,使其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两人仗着钱多,没有拐弯抹角,一进门便让店小二将掌柜的叫来了,表达了想要买下这家店的想法。   这家店很小,掌柜的本人也得帮忙干活,不能闲着。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葱花味跟猪肉的血腥油腻味,十分难闻。   陆家老店的掌柜的自然也姓陆了,此人四十来岁的年纪,生着浓眉大眼,看上去敦厚老实。他听了季天成与吕涛的话之后,面『露』难『色』,沉默不语,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一伸手道:“两位大爷,你们要买我的小店,这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对于我来说却是个天大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我可不能草率决定,你们要是诚心实意想买我的店,就跟我到屋里谈谈好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在理,而且说得很客气,年长一些的吕涛点头道:“好,掌柜的您先请,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不必着急。”   陆掌柜点点头,在前面带路,将两人带到了客栈的后院,那里是客栈里的人居住的地方。穿过几道门,陆掌柜在一扇卧室的门前站定,将门拍得啪啪作响。   “狗东西,大白天的你不在店里忙活,跑回来干嘛?”门内传出一名『妇』女的声音。[   “娘子,有人想花钱买我们的客栈。这可不是小事,故此我把他二人领过来给你看看,我们夫妻二人一起商量商量开个什么价合适。”陆掌柜毕恭毕敬道。   “他娘的,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破旧的小店也有人惦记。你把他们领进来,让我瞧瞧是什么人脑袋这么大,竟然想买我们的店。”门内的『妇』人显得又凶又礼。   “好,我这就开门了。”陆掌柜答应道。   季、吕两人一听对方称呼自己是冤大头,对视一眼,均都有些动怒,可又不好发作。他们可不是善类,压根不把一家小小的客栈掌柜放在眼里,可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还是不得不低调行事,尽量避免惹是生非。   能花钱买下这家小客栈最好,买不下来再考虑动武也不为迟晚。   陆掌柜的唯唯诺诺地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季、吕两人进屋。两人强压着火气,先后迈步走了进去。抬头一看,屋里只有一个人,正是刚才出口不逊的『妇』人。   这名『妇』人生得五大三粗,身体肥胖,就好似一个大肉球,浑身都是肥肉跟横肉。她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花衫,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洗了,大咧咧地坐在床沿上,一条腿跨在床上,一条腿耷拉在地上,手中抓着一把瓜子,正吃得津津有味。再看地上,全都是她丢掉的瓜子皮,『乱』糟糟的,积攒一堆。   季、吕两人均有同感,认为只有瞎了眼的男人才会娶这样的女人为妻。   『妇』人也在打量着季、吕两人,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悠悠地问道:“你们两个就是想买我家客栈的冤大头?”   季、吕两人年纪不同,吕涛绰号妙手翁,既然带个翁字,肯定是老人了,老人总比年轻人沉得住气。吕涛低声传音,让同伴不要动怒,他自己上前一步,客气答道:“正是如此,我们两人看中了你家的客栈,觉得是块好地方,打算出钱盘下来,你们夫妻尽管开价。”   “屁话,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几年,怎么没觉得这里是好地方,你倒是跟我说说看,这里好在哪里?”『妇』人翻眼道。   “这里山好,水好,而且地理位置优越,虽然店面老旧一点,可是不成问题,翻新扩建一下就可以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了这家店的好处,既然这里这么好,价格自然也要订得高一点了。”   吕涛微微一笑道:“妨,你尽管开价就是了。”   『妇』人磕了个瓜子,翻眼想了想,答道:“怎么也得五十万两吧。”   此言一出,季、吕两人都是一惊,这么一家小小的老旧客栈,能卖上一万两银子就已经是天价了,五十万两根本就是个笑话。这两人虽然脸『色』大变,可垂首站在一旁的陆掌柜却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很认同娘子开出的这个价格似的。   吕涛将火气又往下压了压,堆笑道:“老板娘,我们两人是来诚心谈生意的,可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你要是真想卖这家客栈,还是开个更实在一些的价格吧。五十万两莫说是买这么一家客栈,就是盖一座宫殿都绰绰有余了。”   “哎呦,刚才可是你把大话丢出去,让我尽管开价。现在我把价格订高了,你又嫌弃多,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说来说去,你们兜里好像也没有多少钱啊。”『妇』人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   “我们身上的钱确实有限,五十万两是铁定拿不出的,但拿个万八千两出来还是不成问题。”   “你想用区区万八千两买下我这么好的客栈?”『妇』人打了个哈哈。   “买你这么一家破店,万八千两难道还少么?你这婆娘可别给脸不要脸,我摆明了告诉你,我们两个可不是好惹的,今天你若是把我们两人惹『毛』了,强占你的客栈不说,还得要了你们两个的狗命!”旁边的季天成再也按耐不住,跳上前怒目喝道。   换成寻常『妇』人听到这一声断喝,就算不被吓倒,也得吓得一愣神。可坐在床沿上的胖『妇』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她不仅没有害怕,还咯咯怪笑道:“呵呵,依我看,给脸不要脸的人是你们两个才对。相公,你说对不对?”[   “对,对极了。娘子你跟他们两个好说好商量,结果他们还出言不逊,是他们给脸不要脸才对。”陆掌柜附和道。   “对付这种人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夫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压根没把季、吕两人放在眼里。   季、吕两人都是老江湖了,顿时感觉有点不对,觉得这对夫妻并非常人。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当即就想拉开架势动手,可惜晚了一步。   陆掌柜那句“就怎么办”的话音刚落,他的人就已出手,身形晃动,闪身到了季天成近前,抬手就是一下。从他的袖口之中,闪过一寸刀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开了季天成的喉咙。   还没等伤口中的鲜血飞溅出来,陆掌柜抬腿就是一脚,将季天成踢飞到了墙上,紧接着扭转身形,又一刀斩向吕涛。不过这一刀没有下杀手,而是稳稳地停在了吕涛的喉咙上。   “别动,动了,就是死!”陆掌柜威胁道。在出刀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已经改头换面,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五官相貌并未改变,可他身上的气质已经变了,变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他手中的刀是弯刀,短小的弯刀,可以藏于袖中,教人防不胜防。   吕涛刚刚运转起来的内力,被吓得生生压了回去。他垂眼看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弯刀,又看了眼躺在墙边的尸体,一张老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们两个人是谁?能不能赏个万儿,让我死个明白。”吕涛颤声问道。   “妙手翁吕涛,现在用刀架着你脖子的人是我,就算要提问题,也该由我先问你。”陆掌柜冷哼道。   “你认得我?”   “我没认出你,可我认出了碧眼君的一双绿眼珠子,既然他是碧眼君,你肯定就是跟他狼狈为jn的妙手翁了。”   吕涛身上的冷汗变得更多,他们自认为平日里行事很低调了,没想到还是闯出了不小的名头,被人一眼认了出来。   陆掌柜将手中的弯刀紧了紧,冷笑道:“好了,吕涛,你也不用动什么歪心眼了,就你这点本事,在我们夫妻面前根本不够瞧。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有一句假话,我就让你去跟碧眼君作伴。”   “好,你问,我答,绝不隐瞒。”吕涛冷汗涔涔地答应道。   陆掌柜开始发问,首先问的就是季、吕两人购买客栈的真正目的。   吕涛受制于人,没有办法,将实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陆掌柜听了之后大笑道:“你们两个倒霉鬼,让我说你什么好,竟然把主意打到这家店的头上了。这家店用不着你们动手,现在就是一家黑店,店里要毒『药』有毒『药』,要密道有密道。你们两人来到这里,异于羊入虎口,真是该遭此劫。不过我也得谢谢你们把这么重要消息带了过来,那柄子初剑价值连城,我们夫妻怎能错过,等到赵正路过之时,定会设计抢夺。”   “两位高人,还请高抬贵手,饶我一条老命,我愿意为你们两人帮忙,还愿意将这些年赚到的钱双手奉上。”吕涛求情道。   “吕涛,你知道我们夫妻二人这些年开黑店为什么能够平安事么?”陆掌柜冷笑问道。   “为、为什么?”吕涛颤声道。   “娘子,你来告诉他。”陆掌柜道。   “很简单,就因为我们夫妻办事不留活口。”那坐在床沿上的胖『妇』人发出了跟丈夫一模一样的冷笑。她笑看着瑟瑟发抖的吕涛,吃下了一枚新的瓜子,将瓜子皮随手丢在了地上。   “听到了吧?我们夫妻从不留活口。”陆掌柜说着手下忽然发力,一刀割开了吕涛的喉咙,这一刀割得极深,险些将吕涛整个脑袋割了下来。   吕涛一命呜呼,栽倒在地,跟碧眼君在黄泉路上做了伴儿。他致死也没能弄清楚这陆家老店掌柜夫妻的身份,若是他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应该就能死而瞑目了,因为这对夫妻的凶名远比他跟碧眼君的名气大得多。   陆掌柜收回了弯刀,刀上没有血,好刀都是不沾血的。他轻松道:“娘子,收拾一下吧。”   『妇』人抬起脚,在床头上看似随意地踢了两脚,每一脚都落在床头木板上,触动了不起眼的机关。   就听嘎嘣三响,屋中地上分别有三块大方砖陷了下去,『露』出了黑漆漆的地道,也不知通向何处。地上那一摊瓜子皮正好位于其中一个陷落处,悉数落了下去,不见踪影。   陆掌柜搭了把手,将两具尸体入了另外两个黑坑,还对里面招呼了两句,吩咐人好好检查两人的身体。   屋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只剩下两滩血迹没有擦洗。   “娘子,那赵正竟然会途径至此,看来天意要让子初剑落入你我二人手中。我们两个好好谋划谋划,看看该怎么把这柄剑弄到手。”陆掌柜笑道。   “还能怎么弄,先杀后抢也就是了。”『妇』人又磕起了瓜子。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六十五回风雨欲来(中)   青山,绿水,独行的老人。   老人表面上看有七十多岁,脑袋上的头发已经掉光了,一根也没剩下,就像个秃头和尚,可实际上却是个凡夫俗子。他穿着一身带有流云图案的朱子深衣,脚下蹬着俏头靴,腰间悬着一柄宝剑。   这柄剑漆黑如墨,从剑柄到剑鞘全是黑的,外部装饰很少,唯独剑鞘正zhongyng的位置上,画着一对yn森森的眼睛。   纯黑的外表配上这对眼睛,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就好像这柄剑拥有生命似的。   在老人的背上背着一个行李包,明显是在赶路。按理讲像他年纪这么大的老人,本应该呆在一个地方安度晚年才对,可他却在四处奔波。[   “咳、咳……”   老人咳嗽了数声,不过没太当回事,仍在一步步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低头沉思,所以脚步并不快,像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似乎也很难走快了。   “前边的老头子,你给我站住!”   一声断喝从独行老人身后炸响,声音带着明显的恶意。   声音在荒山野岭之中传出老远,就算熟睡的老虎也能惊醒了。   可是老人却像没听到似的,仍在往前走,既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刻意加快。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老人迈出的每一步距离都完全相同,就好像每一步都是用尺子jng心丈量出来的。   发出断喝的明显是个粗人,他可不会注意那么多。   “他娘的,糟老头子,我在让你停下,你难道没听见么?你要是敢再往前走半步,我就把你那一双狗腿砍下!”后面那人再次断喝道。   这一次,老人仍然充耳不闻,仍然我行我素。   后面那人气急了,瞪大了一对牛眼哇哇爆叫,位于太阳穴处的青筋鼓了起来,犹如一条青se蜈蚣。其实这人不是孤身行事,身边还有另外两名兄弟,这两人也气得不轻,在旁边煽风点火,说了许多凶狠之言。   这三人都是混黑道的强盗,平r里最喜欢干一些拦路抢劫的勾当。三人今r正在赶路,意中发现了前面那名独行老人,见老人舍弃大道不走,钻进了深山里面,便动了歹念,悄然跟在了后面,一直等到远离了大道,这才动手实施抢劫。   结果让三人没想到的是,前面那老人竟然对他们不理不睬,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根本就是个聋子。   三人各拉家伙,急匆匆追了上去,一人横在了老人面前,另外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老人旁边,形成了合围之势。   “糟老头,你就算耳朵聋,眼睛也应该不瞎。你看看我手里这柄鬼头刀,到底够不够锋利,能不能砍断你的狗腿!”横在前面那人将手中的鬼头刀晃了三晃,画出三道寒光,明亮的刀锋上,映照着他那凶恶面容,“糟老头,要是识相的话,就乖乖把钱交出来,我们三兄弟有好生之德,可以不伤你的xng命。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们三个心黑手辣了。”   “对!快把钱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外两名强盗也在旁边帮腔助阵,全都一脸凶相。   若是寻常老人撞见这个架势,早就吓得腿软了,可这名独行老人却依然不动声se,甚至都没有去正眼看看这三人,就好像这三人压根不是人,而是路边的景se,就跟那些花花草草一样。   三名强盗作案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既觉得生气,又觉得怪异。[   横在老人面前的人火气比较大,打算先给老人一点苦头尝尝。他晃动起鬼头刀,照着老人的大腿扑了过去,意yu在上面来上一刀。可就在他出刀的一刹那,独行老人腰间悬着的黑se佩剑猝然生出异动,从剑鞘上跳出一道速度飞快的黑影。   黑影闪身绕到持刀强盗背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持刀强盗瞬间切成了数段!   持刀强盗就好像是一个被胡乱切开的水果,一块块落在地上,汁液淋漓。   不等旁边另外两名强盗反应过来,黑影又是一闪,用同样的残忍手法,将另外两名强盗也给杀死了!   尸体块堆在了地上,再也拼凑不起,鲜血汇集成一滩,一部分缓缓流淌,一部分渗入土中。   黑影杀完了人,完成了使命,一纵身回到了剑鞘中,消失不见,就好像yn魂鬼魅一般。   三名强盗死了,而被抢的老人还活着。   老人仍在独行,仍在低头沉思,就好像刚才死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三只绕在身边嗡嗡叫的苍蝇。他的朱子深衣仍然干净整洁,连一个血点都没有溅上,就好像有股形的力量在保护着他。   前面的尸体堆跟血迹挡住了他的去路,若是再往前走,俏头靴非得被弄脏不可。他没有绕路而行,而是抬起脚,一脚踩在了半空中,就那样踩着空气一步步越过了尸体堆。他一步步凌空而行,就好像是一名活神仙。   又往前走了一阵子,老人翻过了一座矮山,他这才微微抬起了头,向着对面望了一眼,喃喃道:“铸剑山庄应该据此不远了吧。”   ……   路边,茶摊,饮茶的中年人。   中年人年约四旬,面容yn鸷,两眼周围有黑眼圈,双颊深陷形成两个凹坑,就好似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饿死鬼。但他身上最特殊的地方却不是这张脸,而是他的手!他的又细又长,指甲也留得很长,形成微微的弯曲,犹如鹰爪。这双手若是抓在人身上,足以将人的皮肉抓伤。   他的衣服也很特别,身上有很多衣兜,也不知这些衣兜里面都装着什么。从这些衣兜之中,依稀传出阵阵药香,闻起来虽然不如花香,可也不令人讨厌,别有一种韵味。   此时此刻,他正用鹰爪般的手握着茶杯,品饮香茗,享用点心。   其余喝茶的人似乎也都看出中年人是个怪人,均都躲在了远处,使得他所在的桌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倒是落了个清静。茶摊的小二靠在一根雨棚柱子上,偷偷数着中年人身上的衣兜,现在已经数到二十二个了。   中年人正喝着茶,耳朵忽然动了动,捕捉到一丝远在八里地之外的异样。   在八里地之外的林中,有人正在凌空疾驰,每次落脚之时,都会留下一声轻响。这响声的响度并不大,可却逃不过中年人的耳朵。   “走得这么急,必是身有要事,我且过去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讨到一点便宜。”中年人心中暗想,薄薄的深青se嘴唇露出一抹狡黠笑意。他放下茶杯,随手付了茶钱,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一闪身消失踪。   店小二本来正在数着余下的衣兜,却发现中年人忽然不见了,把他吓得不轻,还当是撞见了鬼。   茶摊路边的树林中,中年人背负双手,循声追向了林中那人。他的速度比对方更快,落脚却更加轻盈,哪怕踩在叶子上也了生息。江湖上有这份轻功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很自傲。   没用多久,中年人便悄然追上了前面那人,发现那人是个很矮小的人,身穿着一身土黄se衣服,从后面看难以辨别年纪,想必不会太大。矮个子左边的腰间悬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百宝囊,右边腰间悬着一柄匕首。从百宝囊的体积来看,矮个子身上可带了不少的小零碎。[   中年人yn然一笑,心中多了几丝好奇,脚下加快速度,进一步逼近了矮个子。到了近处,他索xng腾身而起,全靠浮劲御风飞行,一路飞到了矮个子头顶斜上方。他低头向下张望,这次总算是将矮个子看了个清清楚楚。   矮个子年纪果然不大,也就刚刚奔三十的样子,脸上有点雀斑。他的胡子生得很有特se,左右两边各有一绺,分别有两寸来长,不像常人那样向下生长,而是横向生长,就像是两撇老鼠胡须。   中年人眉头微皱,略一思量,想起了江湖黑道上一个小有名气的飞贼。   这个飞贼人送绰号叫做“小耗子”,据说长着的胡子就跟老鼠一样,双手上很有功夫,最善于开门撬锁,偷过很多东西。那矮个子的相貌跟绰号小耗子的飞贼不谋而合,应该就是此人。   飞贼的腰包是很鼓的,有时候比富贾巨商还鼓。   中年人冷眼一转,打起了小耗子的主意。对方只是一只小耗子,而他是一只毒蝎子,小耗子当然斗不过毒蝎子。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其中一个上衣兜中轻勾了一下,勾出了两点绿se粉末。他将手指对准了小耗子的鼻子,轻一下,将绿se粉末准确误地到了小耗子的鼻孔下。   小耗子一吸气,立即将绿se粉末吸入的鼻孔,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脸se为之大变,连忙停下脚步,打了个转落在地上,举目四下张望。落地的刹那,他便闭住了呼吸,停住了内力,可还是晚了一步,那绿se粉末已经在他体内发挥了作用,害得他四肢发软,胸口发胀,明显有了中毒迹象。   “哪路的朋友大驾光临,跟我开起了这种玩笑,若是在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阁下不妨出来相见,在下必然当面道歉。”小耗子抱拳朗声问道。   “小耗子,你并没有得罪我,反而是我要得罪你。如果你真得罪了我,现在钻入你肚子里的就不是‘软骨散’了,而是‘鹤顶红’‘心一跳’‘穿肠酒’一类的致命剧毒。”中年人冷笑回应,yn然现身,落在了小耗子面前。   软骨散是一种很著名的毒药,能令人内力大减,浑身瘫软。至于中年人提到的另外三种毒药,就更加有名了,全都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致命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就能置人于死地。   小耗子打量了中年人数眼,惧意变得更深,脸se愈加惨白,颤声问道:“阁下尊姓大名,我与你远r怨近r仇,你为何要对我突然发难,暗下毒手?”   “谁规定没有冤仇就不能对你下毒手了?”中年人冷笑问道。   “世上确实没有这样的规定,不过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一些。”   “你偷别人家东西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厚道不厚道么?既然你可以随便乱偷东西,我自然也可以随便对你下毒。”   “我偷东西是偷普通人家的东西,绝不对道上的朋友动手,而你可是在对道上的朋友下毒,这可不一样。正所谓盗亦有道,我们这些混黑道的人虽然行为不检,可不能忘了一个义字。阁下若同样是混黑道的,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必当感激不尽,予以厚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可能一帆风顺,都会有走霉运的时候。将来若是阁下遇上了什么马高蹬短的事情,我这只小耗子保证不会袖手旁观。人活在世,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家要好得多,还请阁下三思。”小耗子说完这番话,试着抬起双手,想要再抱拳施礼,却发现双手已经绵软得抬不起来了。由此可见他中的毒xng之烈。   “说的倒是好听,看来你不光有一双巧手,还有一张巧嘴。冲着你刚才这番话,我可以给你留一条活路,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才行。”中年人听得高兴了,网开一面道。   小耗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稍稍轻松了一些,他答应道:“阁下有什么话请尽管问,答几个问题又有何难。”   “在提问之前,我可jng告你,如果你所说的话有半句假话,今r就是你的死期。”   “阁下放心,我绝不敢欺骗于你。”   “好,那我问你,你跑得这么快,是要去干嘛?”   “我要去位于千波湖底的密室赴会,赴‘银镖客’的会。”如果稍有犹豫,证明心中有鬼,所以小耗子答得飞快,简直是脱口而出。   千波湖位于长春府境内,风光优美,小有名气,每天游人络绎不绝。而“银镖客”则比千波湖更有名气,他是一个贼头,做过许多惊天动地的大案。每次作案的时候,他都会物se一群黑道jng英,组成一个临时团队。据传他出道以来,从未失手过。   每当“银镖客”选中一个人选的时候,就会发给对方一支银镖,以此做为加入团队的凭证,他的这个绰号也由此而来。   银镖出世,必有大案!   中年人先是一愣,接着双眼放出两道光芒,暗暗道:“还真让我蒙对了,这小子身上果然有猫腻,银镖客要做的案子肯定不小,我再深入问问看,没准能捞到什么大的好处。”   转过这般念头,他又问道:“你既然要赴银镖客的会,身上一定带着银镖了?”   “这是自然,阁下请上眼。”小耗子将手伸入鼓鼓囊囊的百宝囊,从中拽出一支拴着红穗的银镖出来,晃了三晃。这只银镖呈现棱形,上面的花纹图案很是特殊,与寻常飞镖大不相同。   中年人没有见过银镖客的特制银镖,但想必不会有假。他一探手,放出一股形内力,用内力抓住了小耗子手中的银镖,将其隔空抓到了自己的手中,又近距离打量了一番。   放到眼底下一看,银镖光华夺目,纹理清晰,雕工优美,果然不是俗物,进一步验证了这正是银镖客的特制银镖。   “这支银镖倒是挺漂亮的,颇有收藏价值,我留下了。”中年人手掌一番,银镖消失不见,落入他身上其中一个衣兜之中。   “既然阁下想要,那就送给你好了。不过没了这东西,那千波湖我是去不成了。”小耗子苦笑道。   “你还想去赴会?今天你能从我捡回一条小命就很不错了。我再问你,银镖客找你赴会意yu何为?他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惊天大案?”   “银镖客召集人马,当然是要去作案了,总不可能是请大家跑到千波湖底下喝茶。”   “他要做什么案?说清楚点。”   “前些r子,我正躺在摇椅上睡午觉,忽然有一支银镖打在了墙壁上,把我给惊醒了。我睁眼一看,发现银镖上挂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只写了寥寥一行字:‘子初剑出世,人人意yu得之。五月二十r千波湖底见,银镖客诚邀’。现在你该明白银镖客要做什么案了吧?”   “原来银镖客要抢夺子初剑。”中年人大声道。这柄刚刚出世的宝剑最近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难怪会吸引银镖客的目光。其实他本人也有心出手抢夺这柄剑,所以才会一路赶到长春府。   “是的,银镖客这次的目标正是子初剑。我听说这柄剑在黑道上已经炒到了一百五十多万两,如果找对买家的话,卖的价格能更高,几百万两都不成问题,所以我才动了心思,想要加入银镖客的团队。”小耗子道。   “除了纸条之外,银镖客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了,我只见到了银镖跟纸条,并未见到银镖客本人。他的实力深不可测,来影去踪,凭我的本事哪能追上。”   “好,很好,你给我提供了一些还算有用的消息,我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对于其他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   “这样说来,阁下答应放过我了?”小耗子喜道。   “你乖乖回答了我的问题,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自然会放过你。你张开嘴,我这就把解药丢进你嘴里,还你zyou之身。”中年人命令道。   “多谢阁下不杀之恩,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小耗子不管心里多么暗恨中年人,嘴上却是连连道谢,脸上更是表现得十分恭敬,不敢表露任何怒意。他道了谢之后,将嘴巴张开了,等着解药送入嘴中。他现在中毒已深,若是没有解药,连走路都成问题。   中年人探手入兜,用指甲勾出一种红se粉末,只勾了极少的一丁点。他手指轻,将这一丁点粉末送入了小耗子嘴里,并用上了一股巧劲,粉末进入口腔之后,立即落入了喉咙深处。   小耗子一闭嘴,将粉末顺势咽了下去,他又说了几声客套话,然后细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等着解药发作。在红se粉末的作用下,他的心脏忽然猛跳了一下,而后便停止不动了。   人的心跳停止,生命自然也就走到了尽头。   小耗子面se剧变,脸se瞬间失去血se,用手捂住胸口,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原来红se粉末不是软骨散的解药,而是凶名赫赫的毒药“心一跳”!中了这种剧毒之后,人的心脏只能跳动一下,旋即便会停止跳动,故此得了这么个名字。   “呵呵,真是天真,我魔蝎手纪华城的手底下,什么时候留过活口?”中年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冷笑一声,转身离第一百六十六回风雨欲来(下)   千波湖底,水中密室,等人的总瓢把子。   总瓢把子既是一个组织的头目,组织中所有人的人都要听总瓢把子的调遣。论这个组织是长期的还是临时的,总需要个领头的总瓢把子,否则就玩不转。   银镖客是个总瓢把子,至少现在是,只有案子做完,好处捞到手之后,他才会把这个头衔摘掉。总瓢把子其实是一个很好听的头衔,每当担当起这个角se的时候,他都会有种大权在握的快感。   不过,这个总瓢把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一旦成为了总瓢把子,就得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所以,当上总瓢把子固然开心,摘下了这个头衔也没必要难过。   距离上次作案已经过去了半年,上次他纠结一伙人盗取了一件王爷府中的玉如意,卖掉之后分到了四十万两银子。他已用半年时间将这四十万两赃款挥霍一空,现在兜里只剩下区区几十两碎银。[   将作案所得的钱尽快花光,是他一贯的作风,兜里没有钱了,自然要想办法再作案赚钱,只有空空如也的钱袋才能让他变得动力十足。一旦兜里有了钱,他就会变成一个懒蛋。   作案赚钱,挥霍一空,再作案赚钱,周而复始,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很有趣?   至少银镖客自己认为很有趣,这是他选择的人生,活在这样的人生里,他每天都很快乐。   时间应该是快到了,虽然这间深藏于湖底的密室中没有任何计时工具,更没有打更人敲锣打鼓,可银镖客仍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并为其标注上jng准的刻度。他的脑袋里面就好像有一张大r冕,从来不会出错。   快到,就是还没到,既然时间没到,那些受邀的人自然就不会来。   赴银镖客的会是很危险的,充满不确定xng,除了银镖客自己之外,不会有人提前到此赴会。   距离到达五月二十r,尚有两刻钟的时间,在这两刻钟里,银镖客实在事可做。   闲极聊,他将自己标志xng的银镖抽出了一支,放在手上把玩起来。这小巧玲珑而又锐利比的银镖,别有一番咄咄逼人的美感。这银镖是他的标志,他可以用区区一枚银镖便将黑道中人召集到自己身边,这银镖也是他的武器,手起镖出,向来例虚发。时间久了,这银镖似乎比他本人更具名气了。   他手指翻动,让锋利的银镖在指尖跳起了舞。银镖越跳越快,后来干脆化作了一团寒气森森的银光,而他的手掌,也变成了数残影。他玩了足足两刻钟,在时间马上就要到五月二十r的刹那,骤然顿住了手,用两根手指紧紧夹住了银镖。   银镖不再跳舞,手掌不再翻动,而刚才跃动之时所掀起的劲风却没有停下。这股劲风席卷全屋,将灰尘都吹到了角落,灯中的火焰也摇了三摇。多亏这屋中的灯是“气死风灯”,不管多大的风都法吹灭。   “银镖客不愧是银镖客,玩飞镖的水准果然出神入化,今r得见,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口处响起。   时间到了,人也到了。   在千波湖的边岸上,银镖客已经留下了明显的记号,那几位受邀者只要来了,就能很容易找到这处深埋于湖底的密室,只不过来的过程中,得先在冰凉的湖底潜泳一段距离。   银镖客听声辨人,已经认出了来者的身份,扭头望了过去。   楼梯口处站着一名老者,束起的头发上已经有了风霜痕迹,脸上也有许多明显的皱纹,唯独双眼不见老态,比大多数的年轻人更有jng神,就好像两盏明灯。他的脸膛方方正正,下巴棱角分明,身材也十分高大,由此可见,年轻时必是一位粗豪的壮汉。他身穿着一身灰se短褐,在背上背着一柄短柄锤子,这种兵器在江湖上是并不多见的。他的修为不低,能在潜泳之时用内力护住周身,故此身上没有被湖水弄湿。   果然不出银镖客所料,来人正是受邀者之一的石破天惊赵磊!他是一位善使锤子,喜欢收集奇石玉器的老人,据说还跟奇石门很有些交情。   赵磊并不是黑道中人,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他手头上很缺钱,或者说他总是很缺钱。收集奇石玉器,实在是个很烧钱的爱好。也只有缺钱的人,才肯跟银镖客同流合污,也只有缺钱的人,有胆铤而走险。   “赵大伯,你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把你约到这里来,打搅了你的清修。”银镖客微笑道。他的笑声充满喜意,可笑容却被隐藏在了一张白银面具之下。这世上认识他银镖客的人很多,见过他样子的人却少之又少,而且基本上都已变成了死人。   “好一声赵大伯,叫的可真是亲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第一见面。”赵磊昂然走来,身上颇有一股巨石从山上滚落的磅礴气势。[   “这是第二次见面,之前我往你的石头上打镖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你一面了,只不过你没有见过我。”   “你还好意思说,你打坏我心爱的石头,这笔账我还不知道怎么找你算呢。”   “看在我叫你一声大伯的份儿上,我看就别算这笔账了。”   “不算那笔帐可以,但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赵磊抬起手,手上捏着一支银镖。   “这不是一笔账,而是一桩赚大钱的生意。”银镖客笑意更浓。   “愿闻其详,乐听高论。”   “具体的计划,等人到齐之后我才会详细说明,如果现在跟你说完,待会儿我还得重说一遍,我这人实在不喜欢多费唇舌。”   “这桩生意一共有几个人做?”赵磊皱眉问道。   “不多,算上你我一共才五个人而已。”银镖客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个人会不会少了点?”   “人越少越不容易出漏子,而且人少分的钱自然也多一点。实不相瞒,我是个花钱很大手大脚的人,钱少了根本不够我花。”   “这桩生意每个人能分到多少钱?”   “放心,我认识几个销账的好买家,一定能卖上高价,绝不会亏待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参加的人都有谁?”   “呵呵,你不必急着刨根问底,等另外几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都有谁了。来来来,我这里有一壶热茶,我们边喝边等,估计另外几人很快就会到了。”银镖客笑着邀请道。   赵磊压下种种疑问,大跨步走到了桌边,坐在了银镖客对面。   银镖客挽起衣袖,抓起桌上的大茶壶,为对面的赵磊斟满多半杯热茶,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以银镖客的实力,足以轻松要了赵磊的小命,所以赵磊也不用担心茶水中有毒。他拿起茶杯,放心喝了一口,咂咂嘴道:“恕我直言,这茶叶可不怎么样。”   “这确实不是好茶,只不过几枚铜钱一两,用这种劣茶招待贵客,可实在是有失礼数,还望赵大伯包涵。”银镖客苦笑着叹了口气,“都怪我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否则怎会拿这种劣茶待客。”   “以你的实力,想要赚钱还不是举手之劳。”赵磊不以为意道。   “确实不是难事,只要我找个贪官,在贪官家里走一圈,腰包自然就鼓了。不过我对赚那种小钱没什么兴趣,既然想赚钱,我就要赚一笔大的。若是为了区区几千两,几万两而出手,岂不是要丢了我银镖客的名头?”银镖客傲然道。   “由此看来,贼也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贼枭。”[   “没错,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大侠要顾忌自己的侠名,像我这样的贼枭也要顾忌我自己的贼名。”银镖客哈哈笑道。   两人闲聊了一阵子,银镖客不想让赵磊问这问那,所以一直主导着话题,故意问一些有关奇石玉器方面的事情。赵磊是此中老手,说得头头是道。   不知不觉,过了一刻钟左右,从楼梯口走下来第二位受邀者。   此人步履很轻,走进来之时,就连银镖客也没能听到声音。他的步履轻,人却一点也不轻,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胖子,长得脑满肠肥,腆着将军肚。某些人胖得很丑,有些人胖了之后很可爱,他算是后一种,虽然很胖,但是胖得不难看,一脸的福相。   此人轻功卓绝,以速度见长,练的是燕子三抄水的轻功,绰号也由此而来,被称作“抄水燕子”。世上像他这么胖的“燕子”绝对不多,也就他这么一个。他的出身就没有赵磊那么干净了,是个黑道上的飞贼,干过一些翻墙入院,偷鸡摸狗的勾当。   抄水燕子的本名叫做严洪飞,所以银镖客起身笑迎道:“严老哥,我们两位总算是把你给等来了。”   “路途遥远,赶路耽搁了一点时间,故此晚来了一些,还望两位包涵,若是两位不肯包涵的话,我也只能自罚三杯了。”严洪飞微笑道。他在笑之时,两侧饱满的脸蛋上会凹出两个小坑。   “严老哥能来就是赏我脸,何罪之有?来,你这边请,我们坐下再聊。”银镖客指了指身边另一把椅子。   “谢座,谢座。”严洪飞抱了抱拳,大步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他落座时并不用力,屁*股蛋子上的两片肥肉并未受到挤压,仍然保持着原样。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他的屁*股与椅子面仅有一丁点接合而已。   银镖客为第二名受邀者也斟了一杯茶,亲手递到严洪飞手里,接着聊起了一些闲话。   严洪飞比赵磊要沉得住气,没有急着问银镖客乱七八糟的问题,因为他明白,一旦到了时候,银镖客自然会全盘托出。   前两名受邀者来得都很快,可第三名受邀者却迟迟没有来。银镖客这次组织的人手一共有五人,可现在只凑上了三人,还差两个人。   银镖客表面不动声se,暗地里多少有点急了,另外两人来得晚一点倒是没有关系,但若是不来的话,可就麻烦了。他选中的几个人,每个人都有莫大的用处,少一个人都不行。   三人聊闲话聊得久了,到后来已然找不到了话题,干脆陷入了沉默。   银镖客知道这种沉默坚持不了多久,再过一会儿,身边的两人非得逼他早点说出计划不可。   就在这时,千波湖岸边传来几声响亮的鸡啼,这意味着天马上就要破晓了。   自从银镖客成名以后,每次召集人手,那些人都会如约而至,像是这样一直拖到天亮人还没到齐的情况少之又少。他暗下决定,以后召集人手时,要把时间定得更jng准一些,干脆缩短在一个时辰之内。   蹄声结束,千波湖面又响起了一个噗通声,似乎有人用笨拙的方法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在这种时间跳入千波湖里的人,要么是来自寻短见的,要么是赶来赴会的。很显然,还是后者的可能xng大一些。   “呵呵,总算是又来了一个。”银镖客重展笑颜道。   “此人来得这么晚,不守约定,跳水声又这么大,可不像是什么江湖好手。”赵磊皱眉道。   “这次来的可能是‘小耗子’,在我邀请的几人当中,属他的的修为最低,不过没他还不行,因为我需要他那对擅长开锁的巧手。”银镖客猜测道。   不过他却猜错了,进来的人并非小耗子,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少年。   少年看年纪也就十六岁左右,身穿一身朴素的衣服,神se显得十分紧张,一双明亮的眼睛扫来扫去。前两位受邀者的修为都很高,能利用内力分开湖水,保持衣服干燥,而他就办不到了,一身衣服都已经被湖水浸透,顺着地上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银镖客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压根没有邀请过什么少年。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银镖客吧?我奉师尊之命前来赴会,他老人家派务缠身,法赴会,让我来代替他。”少年正了正颜se,从身上掏出一支银镖做为凭证,然后朝着银镖客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你的师父总不可能是那个小耗子,既然不是小耗子,就应该是‘江九指江达’了。”银镖客神se立缓,江九指是个大忙人,来不了也很正常。   “是的,江九指正是家师的绰号。”少年点头道。   “令师没能到场,实在是太可惜了。”   “师父派我来全权代替他,你有什么吩咐,可以尽管跟我说,我会回去向师父转达。”   “你能代替你师父做主么?”   “能,临走之前,师父已经给了我这个权利。”   “那就好。”   说到这里,一旁的严洪飞含笑插话道:“原来你还请了泰山派那个老赌鬼。”   听到老赌鬼三个字,少年的脸se变了变,显得很不自在。   老赌鬼指的正是少年的师父江九指,这个人嗜赌如命,又输多赢少,欠下过不少赌债。因为这件事,泰山派掌门曾经重重责骂过他一顿,他一时羞愧,当着掌门的面将自己一根食指切了下来,并发誓永不再赌。他就是这样变成的江九指,得了这么个绰号。   按理讲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之后,江九指本该彻底戒赌才对,不过他江山易改本xng难移,只坚持了区区两年,后来故态复萌,又开始瞒着掌门偷偷赌钱,至今也没能彻底戒掉。   “赌鬼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只有赌鬼才会输钱,输了钱才能欠债,欠了债才能急着用钱,急着用钱才能加入我们。要不是急着用钱,像是江九指那样的人物,又怎会答应跟我们同流合污。”银镖客笑道。   “你刚才还提到了小耗子,他也是我们的同伙么?”严洪飞道。   “是的,现在就差他一个人没有到了。”   “他除了会开锁之外,就没别的本事了,各方面的武艺都稀松平常。”   “我需要的正是他开锁的本事,这次的案子,如果没有一个善于开锁的人,是行不通的。”   赵磊早就沉不住气了,建议道:“不管他再怎么重要,要是不肯来也没办法,以我之见,你还是早点把计划说出来吧。也许说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小耗子就会来了。”   “也好,既然赵老伯等不急了,我就提前将计划告知大家。等到小耗子来了之后,我再跟他说一遍。”银镖客点头答应,伸手搭上那泰山派少年的后背,“小老弟,你代表着你师父,也是堂堂贵客,过去坐着吧。”说话间,他的手上悄然运用了内力,制造出一股热流,用热流烤干了少年的湿衣服。   少年顿觉浑身舒泰,对于银镖客生出了几分好感,觉得银镖客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坏,诚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   四人全都落座后,银镖客清了清嗓子,正se道:“我这次看中的目标是子初剑,这柄剑最近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价格哄抬得比较高。寻常买主开的价大概是一百多万两,我认识的一些好买主能开到四到五百万两左右,若是能将这柄剑弄到手,获利还是相当丰厚的。众所周知,现在这柄剑落在旭r初升赵正的手里,他只是个六重天武人,不足为惧。根据可靠消息,再过几天他就会离开铸剑山庄前往泰山派,这正是个夺取子初剑的好机会……”   “赵正虽然不足为惧,可铸剑山庄实力雄厚,不容小觑,一定会派人为他保驾护航,这些人才是夺取子初剑的最大阻碍。”严洪飞揉着自己的圆下巴说。   “是的,这些保护赵正的人才最为棘手,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会有多少,实力几何,但肯定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对付的。”   “既然不能对付,又该如何夺剑?”   “豪夺不成,自然就得巧取了。”   “怎么巧取?”   “赵正从铸剑山庄赶到达泰山派,一路上会小心谨慎,加紧防范,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我想到一个大胆的计划,我们不在路上动手,而是要等到赵正到达泰山派之后再动手!”银镖客双目放光,兴奋答道。每当他想到一个天衣缝的作案计划时,都会变得异常兴奋,等到实施计划的时候,这种兴奋还会为之倍增。   此言一出,在座几人都为之吃了一惊,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按照常人想法,一定会在路上抢夺子初剑,因为泰山派是名门大派,门内实力雄厚,高手如云,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在泰山派内动手,一定会比在路上动手难得多。   “银镖客,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泰山派那种庞然大物,岂是我们几个能够招惹的?要是我们在泰山派内动手,简直就是飞蛾扑火。”严洪飞将一张胖脸皱成了包子。   “泰山派确实比铸剑山庄更难对付,不过有几点你要知道,第一,已经有好几年没人敢擅闯泰山派了,泰山派过了这么久的安逸r子,门派内的防守已经有了松懈;第二,铸剑山庄为了保住颜面,会尽全力保护赵正的周全,可泰山派不会这样做,这两者的保护力度是截然不同的;第三,我们并不需要跟泰山派硬碰硬,因为我已经有了悄然潜入泰山派的办法;第四,我们在泰山派有帮手,他会替我们打开一扇方便之门。”说完第四点,银镖客转头望向了泰山派少年,笑问道,“我说的对吧?小老弟。”   “是的,家师愿意助各位一臂之力。”少年答应道。   听完这番讲述,在座其余两人的脸se这才缓和过来,初步认可了这个计划的可行xng。   银镖客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详细计划,每一步都考虑得很周到,若是一切顺利的话,那子初剑几乎已经成了他们几人的囊中之物!其余几人越听越高兴,除了那泰山派的少年之外,全都露出了贪婪目光。   “我这次一共请了四名帮手,每个人都大有用处。赵大伯有块‘好石头’,严老哥有双好腿,没来的江老伯能为我们当内应,迟到的小耗子有双撬锁妙手……”银镖客掏出了明晃晃的银镖,夹在两指之间,“而我有一支例虚发的银镖第一百六十七回千刀万剐大会   一支由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正沿着官道浩浩『荡』『荡』地前进,马蹄踏在路上,发出清脆响声,车轮压在地上,留下道道痕迹。最这支车队中的马车外貌都很朴素,可所用的木料都是十分罕见的“龟背木”,这种木料一向以坚固耐用著称,坚固程度甚至要超过砖石墙壁。一些害怕遭到伏击的大人物很喜欢用这种木料打造轿子,一些护镖的镖车也喜欢采用这种木料。   在位于队首以及队尾的两辆马车上,各自扬着两面大旗,旗上绣着铸剑山庄四个大字,宣誓着这是铸剑山庄的车队。铸剑山庄驰名天下,人尽皆知,这四个字足以对吓跑普通的蟊贼。   这支车队肩负着护送赵正的使命,要将赵正安安全全地送到泰山派。   此时此刻,赵正就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中。这辆马车位于车队的正中心,前后都有铸剑山庄的好手保护,十分安全。这支车队虽然加起来只有五十余人,可人人都是好手,全都是从铸剑山庄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保镖之外,暗地里还有另一批高手保驾护航,其中赫然包括花想容以及云游四方叟这样的一流高手。[   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能对这支车队产生威胁。   路途并不平坦,赵正随着车厢的摇晃而起起伏伏,车厢内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人,一人是剑奴,一人是沈落霞。   剑奴负责贴身保护赵正,每天几乎与赵正形影不离。此时他正抱着一柄爱剑,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沈落霞与赵正紧邻而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兼之欣赏路边的盛夏景『色』。她的身上穿着铸剑山庄婢女的服装,这是赵正故意安排的,为的是隐瞒她的身份。   赵正不希望别人知道沈落霞是自己的姐姐,免得给沈落霞带来危险。若是让歹人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很可能会利用此点。对沈落霞做出不利的事情,甚至绑架沈落霞来要挟他。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俗语真是一点也不假,人一旦有了名气,各种麻烦也会随之而来,不得不多做打算。   除了改变装束之外。两人在称呼方面也都加了注意,不在以姐弟相称,而是以主仆相称。这样做实在委屈了沈落霞,可也别选择。   其实不光是沈落霞换了装束,宋嘴、任千秋等人也全都换上了下人的衣服,混入了车队中。每天只有一小段时间能跟赵正见面。   闲聊间,赵正忽然听到了一阵凌空飞驰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速度飞。他闭上了嘴,探身撩开了位于前面的帘,举目向前张望。   “放心,听这个声音并不是有人来袭。而是车队的探子回来了。”剑奴连眼皮都没眨,悠然说道。   “还是剑奴前辈想得周到,派了探子在前面探路。”赵正道。   “不是我想得周到,这些事情都是我大哥安排的,我只是按令行事而已,要是让我来安排这次出行,没准会安排成什么样子。”   “这一路上要辛苦剑奴前辈了。”   “就算辛苦也是我自找的,谁让我舍不得子初剑呢。”剑奴撩开了右眼皮,深深地看了横放在赵正膝头的子初剑一眼。他的目光一旦落在上面,就很难挪开了。   剑奴说得果然没有错。凌空飞来的人不是袭击者,而是派出去的探子。此人要负责打探车队行进路线上的路况,以及收集各方各面的消息,若是遇到一些不开眼的小蟊贼,还要出手进行肃清。为车队省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众多车夫的吆喝声中,车队停了下来,探子跳到了赵正与剑奴所在的马车旁边,单膝跪在了地上。   剑奴撩开了方形帘,瞥眼望向了探子,问道:“前面有什么特殊情况么?”   “回禀二爷,再往前走十里地就是大川镇,今天县上有一个特殊的活动,丐帮要在午时三刻举办‘千刀万大会’,将作恶多端的『淫』贼琴兴当众处死。这件事非同小可,故此我飞身回来禀报。”探子一板一眼地答道。   剑奴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多大反应,倒是引起了赵正的注意。[   “丐帮已将琴兴抓住了?”赵正立马凑到了车边上,关切追问道。   “是的,据传是丐帮刑堂长老萧青衣将琴兴给抓住的,举办千刀万剐大会也是他出的主意,为的是严惩琴兴这个『淫』贼,并对其他『淫』贼给予警告。”探子答道。   “这样说来,琴兴已经认罪了。”赵正黯然道。   “人证物证俱在,他当然要认罪。”   “有叶大侠这样的人物主持大局,也不由得他不认罪。”   “是的,据说抓捕琴兴时叶大侠也在场,今天的千刀万剐大会他也在。”   “像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老人家这样的大侠当然要出席了。”赵正不动声『色』地暗嘲了一句,退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他已经问完了最关心的两个问题,其余的细枝末节不问也罢。再说剑奴才是车队的当家人,他身为晚辈不方便太多嘴。   剑奴接过话茬,又问了一些问题,然后遣走了探子。   探子飞身而起,很便没了踪影。车夫们扬起马鞭,车队重上了路。   车厢沉静了片刻,赵正忽然打破了这种沉静,请求道:“剑奴前辈,琴兴杀人一案与我颇有牵连,我想去参加那个千刀万剐大会,亲眼看着琴兴受刑。”   “处死『淫』贼与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最好别去凑热闹,免得节外生枝。”剑奴问道。   “琴兴在大川镇作案引发了众怒,一群武人自发组织到一起,合力调查此案,我当时也出了一份力,负责在一家有女孩的人家蹲守。那天晚上我睡在了一间仓库里。『迷』『迷』糊糊间被人给一指点晕了,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这家人的女孩已经被人杀了,脑袋被割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我看着桌上的脑袋,当时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歹徒杀掉,为这个女孩报仇。”赵正平静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悲愤。   “原来你还经历过这种事,看来你心里一定恨透了琴兴,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你要是想去看琴兴受刑。那就去看看好了。”剑奴答应道。   “多谢前辈。”赵正点头称谢,可他心里恨透的却不是琴兴,而是另有其人。   旁边的沈落霞见弟弟神『色』肃然,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抬手轻拍了弟弟肩头两下,以作安慰。   赵正挤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十里地不算远,车队很便走到了,看见了盘踞在平原地带上的大川镇。此时距离午时三刻尚有一段时间,千刀万剐大会晚点才能召开,有充裕的时间赶过去。   千刀万剐大会必然会吸引许多人看热闹,在县里是没法举办的,只能在县城外面举办。身为大会组织者的萧青衣故意将地点安排在了大川镇外的一片坟地中。那里埋葬着数名遇害者的尸体,在那里处死琴兴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前往坟地的路很不好走,马车根本法通行,剑奴命令车队原地待命,挑了车队中的几名精英,护送着赵正前往了大会召开地点。   越往前走,遇到的坟地越多,大多都是一些简单的土包,有的连墓碑都没有。死人呆的地方,活人是不愿意来的。这坟地平日里罕有人至,可今天却格外热闹。一大群人聚集在坟地中,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少说也有七八百人。   这些人在愤怒地叫喊着,喊的内容基本一致。   “杀了这个狗娘养的!为死去的姑娘们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   “别等什么午时三刻了。现在就把他杀了!”   数百人的杀气凝聚在一起,响彻在坟地间,直通于云霄上。   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人要杀的人一定就是琴兴。   琴兴身为采花贼,采花问柳,风流成『性』,糟蹋过不少良家『妇』女,确实死有余辜。可那十三条人命案并不是他做的,该是他的罪应该由他来背,不是他的罪就不该由他来背。就算将他千刀万剐,那十三名冤魂也不会得到告慰。   赵正面沉似水,剑眉斜飞,一步步走向人群,打算近距离目睹行刑的全过程。   剑奴四下看了看,感觉这里聚集的人太多,挤进人群里面恐生变化,便拍拍赵正肩膀道:“小子,我们直接跳进人群中央好了。”   赵正点点头,脚下微一用力,腾身越过了前面拥堵的人墙。剑奴以及其他几名保镖,也跟着跳了进去。这些人全都是好手,窜高跳远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人群中央是个简易的会场,用木栏围成,将围观的人挡在外面。会场中央有根木柱,柱子上捆着一人,此人正是琴兴!   他现在的样子跟往日相去甚远,面容枯槁犹如死灰,双目黯然神,两颊深深凹陷,蓬『乱』的头发被人用发带束成一鬏,高高盘起。别说是不认识琴兴的人,就算认识琴兴的人现在也很难认出他了。他现在只穿着一条中裤,上半身完全赤*『裸』,不着寸缕。   在捆着琴兴的柱子后面,摆着一排桌子,有若干人坐在桌子后面,一些丐帮弟子分列两旁,在丐帮弟子旁边,还站着几名哭哭啼啼的普通百姓。这些百姓都是遇害者的家属,今日对琴兴处刑,又勾起了他们的伤心事。   落座的人之中,地位最高的有三人,分别是丐帮刑堂长老萧青衣,侠名远播的大侠叶知秋,以及大川镇本地的一名衙门代表。   不管武功多么高强,手中的权利也不可能大过王权。就算萧青衣是丐帮长老,也权当众处死一个人,必须跟官府打招呼,走司法程序。像是这种当众处死一名犯人的大会,肯定要请一名衙门的人出面。   别看衙门派来的这位师爷手缚鸡之力,在座次方面却坐在了高位。紧挨着萧青衣。   在叶知秋的身旁,还坐着他的爱徒孔云杰。经过这么多天的将养,这位少侠现在已经完全康复,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赵正恰好落在了琴兴面前,与琴兴对视了一眼。   琴兴多日来深受精神上的折磨。现在已经形销骨立,浑浑噩噩,竟然没能认出赵正,只看了一眼,便又垂下了头。   剑奴迈步上前,跟萧青衣一抱拳。打了个招呼,表达了想要过来凑热闹的想法。萧青衣淡然应允,给剑奴腾出了一个座位,以示尊敬。叶知秋待人处事一向热情,也凑上来跟剑奴客套了几句,并表示没能参加子初剑争夺擂实在可惜。   在这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泰斗谈话的时候。一旁的孔云杰将目光投向了赵正,『露』出难掩的敌意。他的嘴唇动了动,几次都想发点狠话,可咬咬牙又给咽了回去。这不是他怕了赵正,而是师父之前对他有过交代,叮嘱过他以后要学会内敛,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不动声『色』。   叶知秋注意到了爱徒身上的异样。也将目光投向了赵正,不过目光十分和蔼,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他手捻须髯,笑道:“赵少侠,我们又见面了。当初我们一起抓捕琴兴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年轻有为的人,你能战胜群杰,夺得子初剑,可见我果然没看走眼。”   不管赵正多么抵触叶知秋师徒,在这种场合之下。也只能老实回话,将一切敌意都深埋在心里。他克制着那波涛汹涌的情绪波动,抱拳施礼道:“叶大侠谬赞了,若论起年轻有为,我怎能比得上你的高徒。”   “你就别谦虚了。如果他比你强,又怎么会在擂台上败给你。”   “那日是你的高徒让着我,这才让我捡了个便宜。”   “我听云杰说过你们比武的过程,当时可不存在谁让着谁,只可惜我当时有要事在身,错过了你们这场精彩万分的比武。”   “你所说的要事是指抓捕琴兴么?”赵正有意问道。   “正是如此。”叶知秋含笑点点头道。   赵正心念电转,测叶知秋是以抓捕琴兴为借口,实则是在暗地里杀人栽赃,将一条条人命都算在了琴兴头上。他那悬在右侧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指甲刺入了肉中。他强压着火气平静道:“想抓醉里采花琴兴可不是易事,真是辛苦叶大侠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在帮倒忙罢了,找到琴兴的人是丐帮的帮众,抓到琴兴的人是萧长老,根本没我什么事。”叶知秋打了个哈哈道。   赵正不想再理会叶知秋,顺势扭身望向了赫赫有名的降龙判官萧青衣,施礼道:“萧长老在上,晚辈这里有礼了。你能抓到『淫』贼琴兴,真是为武林除了一大害。”   萧青衣微微欠身,算作回应,没有多说什么。   赵正跟在座其他几名武林泰斗也打了招呼,随后绕身走到了剑奴背后,静静等待午时三刻到达。   该到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尽管天空有乌云遮挡,太阳还是走到了苍穹的正中心。   萧青衣平静的双眼中,陡然『射』出两道锋芒,断然道:“午时三刻已到,即刻行刑,先让几名死者家属对罪犯琴兴下刀!”   丐帮帮众纷然应是,旁边围观的民众也发出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这片坟地恐怕几年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其中一名乞丐托着一个盘子走到了哭哭啼啼的死者家属身边,在那盘子上面,赫然摆着几柄特制的小刀。   这种刀类似于削瓜果皮的刀,刀刃呈现出一个直角曲折,可以用曲折的尖部轻而易举地刺入人的皮肉中,剜下一块血肉。这种行刑刀的刀锋很锋利,可是曲折的刀锋只有指甲大小,若是不直击要害,就算剜几十刀也杀不死人。   这种行刑刀是萧青衣上任丐帮刑堂长老之后发明出来的,专门用来凌迟处死犯人,   凡是第一次看到凌迟过程的人,当晚就没有不做噩梦的。萧青衣一向是个惯于给人带来噩梦的人。   尽管事先已经商量好了,可那些死者家属拿起行刑刀之后,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这些人每个人手中握着一柄行刑刀,站在原地瑟瑟发抖。迟迟没有人敢走向琴兴。   “你们若是下不了手,就好好想想那些被琴兴害死的亲人,琴兴在杀你们亲人的时候,可曾犹豫过?”萧青衣哼了一声,冷冷问道。   这声音就像一根情的鞭子。狠狠抽在那些死者家属身上,『逼』得他们不得不向前走。   终于有一名死者家属鼓起了勇气,哭喊道:“好女儿,爹给你报仇雪恨了!你在天之灵别散,好好在旁边看着!”说完一鼓作气冲向琴兴,照着那瘦了三圈的胳膊重重挥了一刀。   血点迸溅。一块血肉落在地上。   周围那些大吵大闹的围观群众忽然闭上了嘴,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一名死者家属只允许剜一刀,动了这第一刀的人带了个好头,其余的死者家属纷纷鼓起勇气,先后冲向琴兴,挥起了手中的行刑刀。   没用上多久。琴兴的上半身便被伤得鲜血淋漓,体完肤。他没有惨叫,而是紧咬着牙关,憋着一口气,他要用这口气骂一个人。   骂谁?   当然是骂叶知秋师徒了!   “叶知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乌龟王八蛋,明明是你跟你的狗徒弟修炼邪功,四处残害女人。却冤枉是我杀了她们。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在阎罗王面前奏明此事,让阎罗王来替我主持公道!”   琴兴扯开嗓子怒吼,骂了个没完没了。   叶知秋师徒听着这骂声,丝毫不以为意,均都『露』出了冷笑。   “这个『淫』贼,临死之前还在逞口舌之利,在人前搬弄是非。说这种根本没人会信的话。我叶知秋虽然当不上一个侠字,可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做亏心的事情,别提『乱』杀辜了。真不明白琴兴是怎么想的,竟然一口要定了我。非要冤枉我才是真凶,真是令人可发一笑。”叶知秋笑着摇了摇头。   “叶大侠放心,这种话根本没人会信的,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的为人,你怎么会做出那种坏事。”   “就是,就是,一定是因为叶大侠一直在动员大家抓捕他,所以他怀恨在心,故此冤枉于你。”   “他还在那里说那些难听的话,真是太可恨了,以我之见,干脆点了他的哑『穴』,或者割了他的舌头,免得他在那里聒噪,坏了叶大侠的心情。”   “对,割了他的舌头!”   “叶大侠,只要你一声令下,我这就过去动刀!”   一些趋炎附势之徒,纷纷表明立场,溜须拍马。   叶知秋笑着摆摆手道:“各位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割舌头什么的就算了吧。这里萧长老才是当家人,一切都由他做主,该怎么处死琴兴,他自由安排,我们不该『乱』『插』手。”   “琴兴临死前还想冤枉好人,实在可恶,点了他的哑『穴』也好。”萧青衣接过话茬道。   “既然萧长老答应了,那我可就动手了,免得他说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话,脏了大家的耳朵。”   “不必劳烦叶大侠,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即可。”萧青衣抢先一步,抬手不着痕迹地挥了一下。   两点形内力飞出,准确误地点在了琴兴的两处『穴』道上,其中一个点中的『穴』道是哑『穴』,另一个点中的『穴』道竟然是止痛『穴』!   琴兴瞬间变成了哑巴,再也喊不出话了。他身上的痛苦也随之消失,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似的。   围观的人只知道琴兴被点了哑『穴』,却没有人发现他还被点中了止痛『穴』。若是有人发现了这件事,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这样琴兴就不会受苦了。   萧青衣是手误吗?   当然不可能,凭他的修为,绝不会犯这种错误,他这样做是有意而为之。   琴兴再也不能说话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对自己下刀,心中的痛苦绝非外人能够想象。   继死者家属之后,又有丐帮中的侩子手接着行刑,一刀一刀地剜着琴兴身上的血肉。   琴兴身上血流如注,渐渐失去了知觉,垂下了头。就在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萧青衣嘴唇微张,向他传音道:“琴兴,我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但也不能完全否定你的话,因为你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我本想像你说的那样,将你暂时关押起来,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之后再处置你,可是这样的话,一定会惹得叶知秋不高兴。我身为丐帮刑堂长老,倒也不怕得罪叶知秋,只是担心他会由此生疑,毁灭证据。为了尽量稳住叶知秋,我只能装成不相信你的样子,将你早日处死。反正你本身也是个该死之人,就算那十三条人命不是你杀的,你也该遭此报。不过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枉受冤屈,在你死之后,我一定会在暗中彻查此事。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一切都是叶知秋师徒所为,不管他是大侠还是少侠,我一定会将他们二人置于死地!”   琴兴闻听此言,在临终前来了一次回光返照,陡然睁开了双眼,绽放出狠辣目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一百六十八回斗剑(上)   十六盘菜肴散发着动人香气,可吃饭的两人却并未吃几口,他们更多的是在喝酒。   酒是庆酒,遇到了喜事当然要喝酒庆贺。   喝酒的一共有两人,分别是一老一少,老的是叶知秋,少的是孔云杰。   白天凌迟处死了琴兴,除掉了这对师徒的心头大患,当晚两人便摆下了这座酒席,举杯庆祝。   琴兴一死,这世上再也没人知道他们暗地里所做的勾当,其他人就算听过琴兴的证词,也不会放在心上。有谁会相信一个yn贼所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堂堂的大侠能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会有人信的,绝不会。   叶知秋用苍老却十分红润的手指捻着白玉酒杯,看着泛有灯光的酒水轻轻摇曳,恍惚间觉得江湖就像是这杯酒,已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师父这招借刀杀人用的真是漂亮,若是靠我们去抓捕琴兴,不知道还得费多少手脚。你老人家略施小计,利用丐帮的势力去寻找琴兴,轻而易举就把他给抓住了,替我们省下了好多麻烦。”孔云杰举起酒杯,微笑着传音道。   “与其说是丐帮将琴兴找出来的,还不如说是丐帮将琴兴逼出来的。被丐帮盯上,身上所承受的压力太大,没人能够承受。琴兴只是个贪图美se的yn*贼,可没有那么强的心志。”叶知秋悠然道。   “除掉琴兴之后,我们就可以高枕忧了,等我把琐事料理料理,然后我们就启程回‘r月宫’。我们这些天耽误的时间太多,武功都快荒废了。”   “这么快就回去?”孔云杰增大了眼睛问道。   “怎么?你还没在外面呆够?”叶知秋挑着老眼皮反问道。   “那个赵正在擂台上对我下了杀手,险些要了我的xng命,还让我在天下人面前出尽了洋相,斩断了我两柄爱剑,害得我现在连柄趁手的好剑都没有了。我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不杀了他,我绝不回r月宫!”孔云杰咬牙切齿道。他纵横江湖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他对于赵正的杀意,甚至要远远超过对于琴兴的杀意。   “你的心情,为师能够理解,也答应替你报仇雪恨,不过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现在铸剑山庄在保护着赵正,车队中全是好手,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而且你跟赵正之间有过节的事情人尽皆知,杀了赵正之后,难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为了保险起见,此事还是秋后再议好了。”叶知秋悠悠劝道。   这道理,孔云杰自己其实也明白,可他实在是心有不甘。他将牙关咬得嘎吱作响,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yn森可怕。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恨恨道:“真是便宜了赵正,就让他多活几天好了。”   “你放心,报仇一事包在为师身上,短则数月,长则两三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铲除赵正,一雪前耻,而且保管叫他死的很惨很惨。”叶知秋保证道。他想要杀掉的人,还没几个能活得长久的。   “我不光要他死,还要他受到其他方面的折磨,我要让他看到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还要让他身败名裂!”孔云杰咬牙道。   “好,既然你这么恨他,等到有机会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设计栽赃陷害他的。”叶知秋露出冷笑,举杯啜饮了一口美酒,就好像在喝敌人的血,“我保证他会变成第二个琴兴。”   ……   老人在闭目等待,他怀中的漆黑宝剑也在等待。等人绝非愉快的事情,可他有耐xng,年纪大的人总有些年轻人难以企及的耐xng。   他已经在这荒山野岭里等了两天,据说铸剑山庄的车队即将途径这里,所以只要等下去就一定能等到。在这两天里,他只吃了些干粮,喝了些酒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吃。食物的缺少,并不会令他虚弱,他苍老的身躯里有着几十年的功力积累,就算不吃不喝一个月也不会轻易死掉。   地面忽然传来一丝震动,幅度由小变大,渐渐加强。震动是由许多马蹄的践踏与车轮的碾压汇集而成的,由此可见接近这里的是一支规模很大的车队。   该来的总算来了。   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绽放两点jng芒,就算是年轻人也难有这般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睁眼之后,那柄漆黑的宝剑也跟着产生了一丝悸动,就像是冬眠的野兽爬出了洞穴,地狱的恶鬼闯入了阳间。[   他的听觉异常灵敏,虽然听到了车队行进的声音,可实际上车队远在数里地之外,还需好一段时间才能赶过来。   在车队到达之前,倒是有个人先一步飞身来到了这里,从轻功跟身法来看,修为很是不低,至少也在五重天以上。   老人瞥眼盯着来人,那人的身影在他那深邃的瞳孔中慢慢放大。   外表上看,那人穿得很是朴素,有几分像是保镖护院一类人的打扮,浑身的布料都是暗红se的,在左胸处有个剑型的刺绣。这刺绣是铸剑山庄的标志。看样子,这应该是铸剑山庄的一名庄丁。   连一名小小的庄丁都有五重天修为,可见铸剑山庄的势力有多么雄厚。   其实来人不仅是铸剑山庄的庄丁,同时也是车队的一名探子,专门负责在前面探路。他一路起起落落,跳到了老人一丈之外,站定脚跟后,上下打量了老人两眼。他看出老人气度不凡,手中的剑也透着古怪,不敢小瞧,当即换上了一副恭敬神se。在这点上,他可比不久前死在老人手里的三名强盗聪明多了。   “老先生在上,请受在下一拜。我是铸剑山庄的一名庄丁,奉了剑奴二爷的命令,特地过来探路,再过不久之后,剑奴二爷率领的车队就要经过这里了。大队车马赶路,难免会掀起一些烟尘,希望到时候别影响到您老人家,也希望您能够多多包涵。”探子深施一礼,客客气气道。   “妨,老朽坐在这里,正是为了等贵庄的车队途径此处,有点烟尘也不碍事的。”老人缓缓站起身,袍子衣摆泄坠在地。   “原来老人家正在等我们的车队,这还真是巧了,不知老人家高姓大名,姓甚名谁,可否告知在下,如果您是本庄的朋友,我这就回去通报剑奴二爷。”探子双眼一亮,顿时提高了jng惕。   “老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申,名公长,平r里喜欢打造一些兵刃,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爱,送了个‘神火祝融’的绰号。”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神火祝融?”探子目光巨颤,显得十分惊愕,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也难怪他会这么惊愕,若论起铸剑的本领与名气,神火祝融申公长仅次于铸剑山庄的庄主铁玄风,在江湖上也是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小兄弟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往我头上一看,我有‘神火’为记。”申公长说着运起了特殊的火元内力,将其逼到了头顶,火元内力透出体外,在光头正zhongyng燃了起来,形成一团呼呼跳跃的热烈火苗。   武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点特殊的地方,传闻申公长总喜欢在脑袋上顶着一团火焰,尤其是在铸剑或者打架的时候,有人将他头顶这团火焰尊称为神火,这也就是他身上的记号。   江湖上的人就算认不出申公长这张老脸,也能认出他头顶这团神火!   “原来您就是申老前辈,失敬,失敬,您刚才口口声声说在这里等待本庄的车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探子试探问道。正所谓同行是冤家,申公长是铸剑名家,跟铸剑山庄虽然不是什么朋友,可也没有什么交情。没有交情的人前来寻找铸剑山庄,十有ju没什么好事。   “具体是什么事就用不着你过问了,你只需替我向剑奴传话即可,就说我申公长求见,让他屈尊与我在路上一会。”申公长轻描淡写地打发道。   探子人微言轻,得罪不起申公长这样的大人物,只能乖乖咽下了一肚子问题,跟申公长告了别,施展轻功回头去找车队送信。他的轻功很好,很快便把口信送到了剑奴耳中。   剑奴听罢之后,皱起了眉头,扬起了右眉,纳闷道:“申公长跟我们铁家两兄弟一向不怎么对付,还曾经因为铸剑水准的事情闹过矛盾,他半路拦住我的车队打的是什么主意?”   “小的曾经斗胆问过这件事,可是申前辈不肯说,非要等你过去之后才肯开口吐露实情。”探子单膝跪在地上,老实答道。   赵正坐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申公长这个人,他是认得的,也有着一定的了解,但也同样猜不透申公长的想法。他这趟行程不在所知的江湖事件之内,充满了未知,没准儿会遇到什么人和事。   参与那种已知的江湖事件,会让他有种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而参与这种未知事件,则让他多了一分心惊肉跳的刺激。   既然申公长已经为剑奴划下了道,剑奴便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着这条道往下走。[   “让车队继续前进,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小子耍什么花样。”剑奴一摆手,放下了帘,撇着嘴坐回了原位。   周围很快响起了车夫扬鞭吆喝的声音,车队再度前进。   这种时候,只要静观其变就行了,所以赵正也没多嘴询问,耐着xng子在旁边等着。   车队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剑奴忽然将怀抱中的宝剑捧了起来,在手上掂了两下。他觉得这柄剑在申公长面前有点拿不出手,会给铸剑山庄丢脸,便将这柄剑收回到了偌大的剑匣之中。他的铸剑水准有限,法铸造出极品宝剑,比铁玄风差着一截,比申公长也差着一截。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愿意在申公长面前示弱,就算把脸打肿也得充这个胖子。   “剑奴老弟,我知道你就在车队之中,如果有空的话,还请下车一见。”   车队走着走着,对面忽然传来了申公长的声音,这声音就像山歌一样嘹亮,在平原上传出老远,久久不息。   “申公长!不用大喊大叫,我这就出来!”剑奴伸手一拍,将左手边的车门给开了,抓着偌大的剑匣跳了出去。他在半空中凌空虚踏,一边前进一边将剑匣背在了干瘦的背上。   赵正觉得有热闹可看,将子初剑提在手里,也跟着跳了出去。他没有凌空飞行的本事,但一路滑行还是没有问题的,每隔数丈落一次地即可。   为了保护剑奴与赵正两人,车队中以及暗地里窜出数名好手,紧跟在了这两人身后。   剑奴在半空中飞踏了一阵子,终于见到了拦在路中间的申公长,使了个“云里翻”一跟头落在了地上。赵正紧随其后,使了个“倒下天梯”,身形旋转着飘飘然落在地上,显得潇洒飘逸。至于其他人则纷纷落在了两人的身后,一个个抖擞jng神,按兵不动。   申公长头顶火焰,打量了剑奴一眼,抱拳道:“剑奴老弟,不知不觉,距离我们上次一别已经过去了三载,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都一把老骨头了,什么过的好坏,对付着活着也就是了。我倒是听说你这两年混得不错,有人说你攀上了权贵这条高枝,开始给朝廷铸造兵器了,不知有没有这回事?”剑奴随口问道。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承蒙皇上看中,让我当了御用的铸剑师。”   “能给朝廷铸剑,真是了不起,佩服,佩服。”   “朝廷为我提供铸剑材料,而我则出卖这一身铸剑的本事,双方互取所需,没什么好佩服的。我可不像你们铁氏兄弟这么威风,有一个偌大的山庄做为后盾。像我这样的孤家寡人,如果没有一个势力撑腰,就连那些昂贵的铸剑材料都凑不齐。”   “人各有志,我也权过问。好了,申公长,不用跟我拐弯抹角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半路把我拦下,总不可能是来跟我说闲话的。”剑奴摆摆手,打断了那些意义的寒暄。   “既然你快人快语,那我就照直说了。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听说你最近铸造了一柄品质很高的上品宝剑子初剑。我想用自己近期铸造的一柄上品宝剑,跟你的子初剑比上一比。正所谓遇高人不能交臂失之,遇到好剑也是同样的道理,我实在不想错过。”申公长老眼微眯,吞吐寒光,手中的漆黑宝剑也已经跃跃yu试。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弄清楚了申公长来此的目的,原来这个老铸剑师是为了过来“斗剑”!   就跟斗狗、斗鸡、斗蛐蛐一样,剑也是可以斗的,而且斗的花样繁多,有着很多的规矩跟讲究。下、中品宝剑斗的往往是品相以及锋利程度,而上、极品宝剑斗的往往是剑灵。   一般人很难弄到上好的宝剑,能够有资本斗剑的人,往往是一些王公贵族、江湖泰斗或者是成了名的铸剑师。   当年申公长就曾经跟铁玄风斗过一次上品宝剑,不过落了个惨败,放出去的宝剑就跟斗败的公鸡似的,被砍得七零八落。   剑奴估计着申公长是怀恨在心,所以今天才跑来找场子。若是斗极品宝剑,他轻易拿不出,也不想跟哥哥借,可是斗上品宝剑他还是不惧的。更何况子初剑是上品宝剑中的佼佼者,连九阳剑那种成名宝剑都能轻易斩断,很难有上品宝剑能够匹敌。   “好,既然你想斗,我跟子初剑奉陪就是了。你说说看,到底想要怎么个斗法?”剑奴一口应承下来,吹胡子瞪眼道。   “你办事就是干脆,这点就连你哥哥都比不上,真有豪侠之风。”申公长脑袋上的火焰陡然窜高,老脸上露出若有深意地微笑。他今天跑来约斗可是有备而来,有着十足的把握。一旦将子初剑击败,他不仅能一雪前耻,还能让自己手中这柄黑剑扬名立万,实乃一箭双雕。   “少拍马屁,有什么道尽管划下来就是了,别的方面我有可能怕你,斗剑我可一点也不怕。”   “其实我也没想定什么特殊斗法,只要按照通常的斗法就行了。你拿出你的子初剑,我拿出我的上品宝剑,我们两人将剑往空中一放,让这两柄剑在空中自行比斗。若是有哪柄剑先受了伤,也就算输了,你看怎么样?”   “我看可以,这个斗法是最好不过了。”剑奴目光一扫,落在了申公长手里那柄黑剑上面,“你要用的上品宝剑就是你手上这柄剑么?”   “没错,就是这柄剑!说来也巧,这柄剑跟子初剑一样,也是最近才铸成的,只不过没有子初剑那么有名,是一柄默默闻的宝剑罢了。”申公长承认道。   “如果你的剑在今天能击败子初剑,很快就能名扬四海了。”剑奴冷哼道。   “当真人不说假话,我却有此意。”申公长自信满满地傲然道。   “名将不斩名之鬼,你手里的剑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   事已至此,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申公长将黑剑横在身前,稍稍拔出一截剑身,这剑身竟然跟剑鞘一样,也是纯黑se的,还微微带着磨砂质感。他欣赏着出自己手的爱剑,介绍道:“这柄剑以黑曜石为原料铸成,耗时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剑身漆黑如墨,浑然天成,我为它命名为‘魅影’。”   “魅影剑,好名字,它是什么品级?”剑奴追问道。   “你真是多此一问,子初剑是上品宝剑,我当然也要拿上品宝剑相斗,难不成还能极品宝剑欺负子初剑不成?”申公长扬起眉毛,不屑道。   “人老jn,马老滑,谁知道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我这辈子被人骗得怕了,实在是不得不防。”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亲手检查检查好了,等你确认误之后,我们再来比过。”申公长还剑入鞘,手腕一翻,将魅影剑向前方,递给剑奴。   剑奴本着先小人后君子的原则,果真凑上前,将魅影剑拿在了手里,上上下下仔细检查起来。他跟剑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对于宝剑的品级判断极为jng准,从不会看走眼。   上品宝剑跟极品宝剑的区别除了硬度、锐度、韧度等方面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剑灵的活跃程度。极品宝剑的剑灵要远远强于上品宝剑的剑灵,能够离剑而出,展露出实质本相,甚至还能直接伤人。剑灵出鞘的概念,就跟人灵魂出窍差不多。   子初剑距离极品宝剑只有一线之遥,差的就是剑灵方面,法做到剑灵出鞘。好在这点是有希望后天补足的,一少部分上品宝剑用得久了之后,剑灵能够越来越强,直至达到可以出窍的水准。如果将来子初剑的剑灵也能出鞘了,就能一跃晋身为极品宝剑。   判断一柄剑的剑灵强弱,有内在与外在两种方式。外在的判断方式是让宝剑直接释放出剑灵,若是能办到这点,自然也就是极品宝剑;内在的判断方式是通过心灵感受,悄然声地感受剑灵的活跃程度,若是剑灵活跃到一定程度,也可判断为极品宝剑。   剑奴手拿着魅影剑,将其抽出剑鞘,感受着剑身上扑面而来的森然寒气。虽然他跟申公长不对付,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柄剑确实品质非凡,一眼就能看出是一柄难得的好剑,品质直逼子初剑。他暗暗点点头,伸手轻抚剑背,就像是年轻时摩挲爱人玉肌那样,细细加以感受。   他很快得到了结果,这柄魅影剑的剑灵很是一般,在活跃程度方面远不如子初剑!   若是让这两柄剑相斗,子初剑必胜疑。   既然是必胜疑的决斗,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检查完了,这确实是一柄上品宝剑,而非极品宝剑,我们可以开始斗剑了。”剑奴将魅影剑还给了申公长,开心说道。   申公长也在笑,而且笑得比剑奴更加开心。他笑着答应道:“剑在我手,随时可以进行斗剑,现在就差你的子初剑了。”   “子初剑就在我身边,同样随时可用。”剑奴说着转过头,冲着赵正命令道,“小子,把你的子初剑借我一用,跟这老家伙的魅影剑好好斗一斗,看看谁的剑更厉害。”   赵正却没有马上将子初剑交出来,而是皱着眉传音道:“剑奴前辈,这万万使不得,你中了那申公长的计,他的魅影剑并非上品宝剑,而是极品宝剑第一百六十九回斗剑(下)   剑奴闻言脸se骤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传音回驳道:“我跟剑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绝对不会看错,那柄魅影剑就是上品宝剑,而非极品宝剑。今天斗剑一事,你全权交给我来处理即可。若是你担心子初剑受损,大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子初剑非同凡响,收拾申老头子手里那柄魅影剑就是小菜一碟,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前辈,我并非心疼子初剑,不肯借给你,而是对方的剑太强了,摆明着胜过子初剑一头。我这样说不是长他人志气,灭你老人家的威风,还望你不要见怪。子初剑虽然是一柄好剑,但也达不到天下敌的地步,若是跟极品宝剑比较起来,还是差上一截的。那魅影剑虽然表面上看是上品宝剑,可实际上是一柄极品宝剑,拥有剑灵出鞘的能力。若是让子初剑跟魅影剑相斗,肯定会吃大亏的!”赵正传音苦劝道。   他对这个世界有着常人法企及的了解,能认出天下武林豪杰的身份,也能认出各种成名武器。别看这柄魅影剑是一柄刚刚铸造出来的新剑,外人对此知之甚少,可他却对这柄剑有一定了解,知道这柄剑的品级以及剑灵的特殊能力。   魅影剑这个名字是很贴切的,这柄剑的剑灵就是一条鬼魅般迅速的黑影,来影,去踪,而且善于隐藏声音、气息、劲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攻敌人。魅影剑正是靠着这种特殊能力,才将剑灵的活跃xng压到了最低,骗过了剑奴的检查,让剑奴误认为这是区区的上品宝剑。   赵正靠着对于魅影剑的了解,看破了这其中的蹊跷,所以才会横加阻拦,制止这场斗剑。子初剑与魅影剑不在一个品级之内,斗起来凶多吉少,他当然不能让自己的爱剑甘冒这种风险。[   这些事情,赵正知道,剑奴却不知道,更法接受,老头子狐疑道:“你又不是铸剑师,更不是相剑师,凭什么说魅影剑是极品宝剑?”   “我对于铸剑、相剑自然是一窍不通,之所以说魅影剑是极品宝剑,不是因为我看出了什么玄机,而是因为我出发之前意中听到了一些有关于魅影剑的风闻。有人在闲谈中提到过魅影剑是一柄新出世的极品宝剑,威力相当不俗。虽然这只是道听途说,可我也不能让子初剑跟一柄极品宝剑相斗,这异于是在逞强。”赵正编了个理由自圆其说,同时用手紧紧按住了子初剑的剑柄,不让这柄剑自行出鞘。   子初剑xng格争强好胜,一听有人要拿剑向它挑战,当即激发了竞争之心,开始跃跃yu试。若不是有赵正这个主人压制,这柄剑老早就飞出去了。   剑奴见赵正说得郑重,不像是在说假话,对魅影剑产生了怀疑,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申公长手中的黑se宝剑。   那漆黑的剑鞘之上有个眼睛图案,就好像有生命似的,也在回视着剑奴。   申公长见剑奴跟赵正在那里嘀咕许久,却没有将子初剑放出来,唯恐计谋有变,『插』话道:“那边的小伙子就是赵正吧。你干嘛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还不把你的剑借给剑奴一用,难不成你是害怕子初剑不敌我的魅影剑么?年轻人就该有点年轻人的样子,胆子要大一点,不要瞻前顾后,这只是一场比试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赵正才不在乎这些激将法,淡淡回敬道:“前辈在上,晚辈这里有礼了。我并非敝帚自珍,不肯拿子初剑出来相斗,刚才跟剑奴前辈咬耳朵,只是在谈别的事情而已,还请前辈口下留德,不要责怪。”   “事分轻重缓急,眼下应以斗剑为主,其他事情可以等到斗剑结束之后再谈。”申公长大袖一挥,又望向了剑奴,“剑奴,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要跟我斗剑,为何迟迟不肯拔剑,难不成是怕了我手中的魅影剑么?”   “笑话,我剑奴什么时候怕过事!再说只是区区一场斗剑,我有什么可怕的,以前又不是没跟别人斗过。只不过此事不可o之过急,我打算再斗剑之前,再好好看看你的魅影剑,不知你能再借一次否?”剑奴既然生了疑心,自然要查出魅影剑的底细,免得上了申公长的当。   “魅影剑刚才你已经检查过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只是说要再看看,又没说要检查。”   “这只是一柄剑而已,一个剑柄,一个剑身,一个剑鞘,又有什么好看的?”   “此言差矣,人尚且有环肥燕瘦、美丑之别,剑也是一样的,各有各的不同。我是爱剑之人,见到魅影剑这么好的剑,当然要多看看了。”   “你若是想看魅影剑,等到斗剑结束之后,可以给你随便看。”   “可我现在就想看,我只要看上几眼就会把剑还给你的,你何必那么小气。”剑奴激将道。   申公长眼珠一转,头顶的火焰窜了两窜,犹豫不决地答应道:“好吧。我就再借你看几眼,不过看完之后,你就不能再拖拖拉拉了,必须立刻跟我斗剑。”   “好,我答应你,等我这次看完魅影剑之后,立马用子初剑跟你的魅影剑大战数十回合!”剑奴拍着干瘦的胸脯道。   申公长面『露』不悦,将魅影剑横在手里,向着剑奴轻轻一抛。   剑奴将魅影剑一把抓住,在手里翻转一圈,掂量了两下,不动声se地展开检查。他一边检查,一边不住地赞叹,夸赞魅影剑如何如何好,以此来稳住申公长。他检查了一小会儿,可不管怎么检查,始终没能找到什么破绽。表面上来看,魅影剑的剑灵确实不强,实在算不上极品宝剑。[   他找不到破绽,向赵正传音道:“赵正,这柄剑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上品宝剑而已,没什么猫腻,你就不用担心了。道听途说毕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能信的。”   “前辈,我当时可是听两位名人说起的此事,那两人那么高的身份,应该不会胡说八道。他们在言谈中提过魅影剑的能力,说这柄剑的剑灵能够屏蔽气息,估计魅影剑正是靠这种特殊能力才瞒过了你的火眼金睛。你是铸剑的行家,应该能想到破除之法。”赵正不依不饶道。   “说起这件事的两个人是谁?”   “前辈,事情紧急,我没时间细说,你就信我一次好了。若是魅影剑真的只是上品宝剑,我甘愿受罚。”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再摆弄摆弄这柄剑。”剑奴妥协了,根据赵正提供的重要线索,开始继续检查魅影剑。   既然魅影剑能够隐藏实力,用寻常手段检查看来是没用的,想要识破伪装,唯有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行。   剑奴老眼转了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伸手轻拍了身后的剑匣两下,跟其中一柄特殊的剑展开了沟通。   这柄剑叫“将军剑”,是车队在临行前,铁玄风暂借给剑奴的,留着给剑奴斩敌防身之用。这柄剑可不简单,是铁玄风一生中所铸造的为数不多的一柄极品宝剑,拥有一个很强的剑灵,昔为铸剑山庄立下过汗马功劳,斩杀过不少敌人。   想要对付剑灵,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另外一个剑灵帮忙。   “将军,你也别闲着了,帮我一个忙,你试着闯进我手里这柄魅影剑里面,争取将里面的剑灵『逼』出来,看看它是个什么货se。”剑奴商量道。   “我能感受得出来,你手中的这柄剑不过是宵小之辈,根本用不着本将军出手,你还是差遣其他宝剑去做这件事吧。”身在剑匣中将军剑回应道,它的声音十分粗犷沙哑。   “你有所不知,我手上这柄剑的剑灵有种特殊本领,能够隐藏实力,你可别小看它,实际上它可厉害着呢。”剑奴虽然暂时不能确定此事,可还是只能这么说,只有这样才能请得动身怀傲骨的将军剑。   “哦?它还有这种本事?”   “可不是么,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拉下脸来请你出马。我手上的剑虽然多,可有本事『逼』魅影剑展『露』原形的剑就你这一柄而已,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今天可就没法下台了。”剑奴恭维道。   “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破例帮你一次好了,希望你手中这柄剑别让我失望。”将军剑说完,释放出一股形威压,犹如ho水般涌向剑奴手中的魅影剑,一波*地灌注其中。   魅影剑起初尚能忍受,没有做出回应,可时间久了,渐渐有些承受不住了,剑身发出了轻颤,开始向主人求救。   申公长陡然竖起了双眉,头顶的火焰瞬间窜得老高,发出噼啪声响,这团火焰就相当于他的怒火。他狠狠瞪向剑奴,喝问道:“老匹夫,你刚才不是说只是看看我的剑么,干嘛要让其他的剑灵去伤我的剑,你快点把剑还给我,否则我可要翻脸不认人了!”   “你张嘴骂人前先照照镜子,你说我是老匹夫,我看你更像个老匹夫。你在那瞎嚷嚷什么,我只不过是看看你的剑而已,看完就还给你了。你要是心里没有鬼,干嘛怕我看?”剑奴耍赖道。他一边牢牢抓住魅影剑,以防这柄剑脱手,一边在心里催促将军剑加大影响力度,尽快『逼』魅影剑现出原形。   “少跟我装傻充愣,魅影剑已经跟我说了,你在用一柄极品宝剑的剑灵压制它。你小子说人话不办人事,口口声声说只是看看而已,暗地里却对我的爱剑下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我不跟你这种下三滥的人打交道,你快点把魅影剑还给我,这场斗剑取消了!”申公长踏前两步,急冲冲道。   铸剑山庄的好手们担心剑奴吃亏,连忙跨步上前,站在了剑奴背后,一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他们都是铸剑山庄培养出来的死士,别说是面对申公长,就是面对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他们也不会怯战。   这些人站成了一道人墙,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气势。   “你们一个个摇头晃脑打算干什么?难道想要攒鸡『毛』凑掸子以多欺少不成?我告诉你们,老朽经历的大风大浪可多了,就凭你们这些小小鼠辈别想吓住我!真没想到堂堂的铸剑山庄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先是伤我宝剑,现在又打算以多欺少。若是今天事情传到江湖上去,看你们铸剑山庄的人以后还拿什么脸在江湖上走动。”申公长勃然大怒,仗着自己武艺高超,又跟朝廷有直接关系,说了许多埋汰铸剑山庄的话。[   若是换成旁人说这些话,那些铸剑山庄的人早就出手了,可面对申公长,在得到剑奴允许之前,这些人实在不能轻举妄动。   剑奴听得心头火起,可又没有借口发作,正在他窝火的时候,将军剑那边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剑奴,你手中这柄魅影剑果然有古怪,在我的威压之下,这柄剑『露』出了真正的实力,变得越来越强了。你赶紧用力将它握住,不然它等会儿非得脱手不可。”将军剑飞快道。   “好样的,你再加把劲,争取把它的剑灵从剑身里『逼』出来,这样那个老匹夫就没话可说了!”剑奴一听事情有了眉目,顿时心花怒放。   魅影剑果然如将军剑所说,产生了更加激烈的反应,试图用力摆脱剑奴的双手,用上了千斤之力。   剑奴力贯双臂,干瘦的胳膊微微隆了起来,骨节嘎嘣作响,将魅影剑生生『逼』回到了剑鞘中。   申公长见状大惊失se,有心上前夺剑,又怕打架吃亏,急得火冒三丈道:“老匹夫,不许你再碰我的剑,快点把剑还给我!你要是再对我的剑『乱』来,我可要动手打人了!你别看你们那边人多,我只有孤身一人,可要真是动起手来,你们也未必能从老朽身上讨得便宜!”   “你不用在那『乱』喊『乱』叫,我把剑还给你就是了。”剑奴随口敷衍,往前慢慢走了两步,可却并没有真的将魅影剑还回去。   “既然你要把剑还给我,为什么还不松手?”   “撒手『乱』丢多不礼貌,我要还给你就得亲手还给你。”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老匹夫压根就没想还给我,看来我不动手是不行了!”申公长气得哇哇爆叫,游身冲向剑奴,一摇手掌,手掌上立即燃起了一团火焰。   “谁都别动手,我自己一个人来会会他!”剑奴不甘示弱,脚下一点地,腾身飞上了高空。他手上紧紧扣着魅影剑,没法腾出手进招,只能暂避锋芒,在空中躲躲闪闪。   申公长铸剑的本事一流,武功方面也不低,足有八重天境界,不过他平里醉心于铸剑,很少与人动手,在实战方面火候不足。而且他最厉害的本事是剑法,拳脚方面很是稀松平常。在这两点的影响下,使两人的实力差距缩短了不少,剑奴不至于很快落败。   剑奴脚下凌空虚点,在车队上空绕圈游走,申公长在他背后紧追不舍,时而挥动燃烧的双掌,对他激she出一团又一团火焰。   两人在半空中斗了十几个回合,剑奴背后的剑匣骤然生出异动,上方的盖子被一股巨力给撞开了,一道金光从中冲了出来。   金光带着开天辟地之势飞上空中,在剑奴头顶三丈处骤然停住,这才向众人展『露』出了身形。只见它有八尺之高,是一名将军的外貌,身穿着金鳞锁子甲,头戴凤翅红尾冠,背张厚绒披风,脚踏流云尖头靴,浑身金光灿灿,威风八面!   原来这道金光正是将军剑中蕴藏的剑灵,正因为这柄剑的剑灵是这般形象,所以才会得了个将军剑的名字。将军剑的剑灵若是身在剑中,释放出来的威压终归有限,法『逼』出魅影剑的剑灵,所以只能现身,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最大的威压。   “呔!你这藏头『露』尾的宝剑,还不快快现形,更待何时!”金身将军发出一声雷霆怒喝,声音不再是心中传音,而是实实在在的响彻在了天地之间。下、中、上品宝剑都是不能发声的,唯有极品宝剑的剑灵才能发出实质xng的声音。   申公长跟铁玄风打过交道,自然认识将军剑的剑灵,一见这个剑灵蹦了出来,他的脸se顿时大变,失声道:“将军剑!”   “没错,这正是我哥哥铸造的将军剑,临行前哥哥将这柄剑借给了我,助我一臂之力。既然你认得这柄剑,就应该知道这柄剑有什么本事!”剑奴动用浮劲悬浮在了将军剑之下,浑身衣袍激『荡』,眉发皆抖。他将手中剧烈抖动的魅影剑拔出了一半,断喝道,“将军剑,给这柄剑点厉害尝尝,看它还能不能藏得住!”   “本将军正有此意!”金身将军凌空落下,探出单掌,用掌缘狠狠斩向了魅影剑『露』出来的剑脊!它这一掌有开山裂石之力,而且带着泰山压顶般的威压,若是一掌落实了,魅影剑非得受到重创不可。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魅影剑的剑身中窜出一道人形黑影,挡在了金身将军的手掌面前,猛挥出了自己的爪子。它的爪子有五个指头,每个指头都有两尺多长,而且锋利如刀。不久之前,它就是靠着这只爪子在转瞬之间连着杀了三名强盗。   魅影剑终于图穷匕见,释放出了自己的魅影剑第一百七十回撕破脸   剑灵一出,申公长算是彻底傻眼了,但凡是拥有剑灵的宝剑,都是极品宝剑。他拿一柄极品宝剑跑来会斗子初剑,摆明了是在耍诈欺人。以他这种身份地位做出这种事,若是流传出去,非得名誉扫地不可。   “这、这……”申公长面如死灰,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连头顶的火焰都矮了半截。   他这边没话说,剑奴那边却有话可说。   “老匹夫,真没想到你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竟然拿极品宝剑来跟我的子初剑斗剑!看来你是打算毁了我的子初剑,真可谓居心叵测!既然你想斗剑,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我的子初剑斗不过你,可我的将军剑能斗过你!”剑奴气急败坏,用手一挥,“将军剑,给我把这个黑乎乎的剑灵毁了!”   其实就算剑奴不说,将军剑也不会轻易放过魅影剑。   “原来这就是你的本来面貌,长得可真够难看的,不过力气倒是挺大,堪堪有资格做本将军的对手。”金色将军收回劈出的手掌,在半空中凌然转身,一脚踢向了魅影身侧。   魅影自然不能束手待毙,悄然施展出匿行本领,噗地一声化作黑烟,躲过了那气势汹汹的一脚。   金色将军一脚踢空,在半空中踢出一声脆响,而后收腿转身,寻找着魅影的踪迹。在它刚刚转头的刹那,一缕黑烟忽然绕到它脑后的头顶,迅速凝成了魅影实体,照着它脑后就是一爪子!金色将军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就听一声金铁交击脆响。再看它的凤翅红尾冠,竟然丝毫没有损伤!   “本将军这身披挂可不是摆设,没那么容易击破!”金色将军傲然大喝,猛扭回身,化作一道金色剑气,冲着头顶的魅影扑了过去。极品宝剑的剑灵除了能够离剑而出之外,还能够化作剑气伤敌,两种不同的攻击方式各有妙用。   魅影见势不妙。向后急退,为了加快速度,也化作了一道剑气。   天空之上,两种颜色的剑气绞杀追逐,杀得难解难分,一时间分不出结果。   剑奴凌空悬立,一边观察着两柄剑的争斗,一边提防着身前的申公长,以免遭到偷袭。铸剑山庄其余人等守在他下面,一个个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跳上去帮忙。   悬在剑奴对面的申公长面如土色,眼珠乱转。寻思着该如何下这个台阶,挽回这难以收拾的局面。   赵正怀抱子初剑,怡然自得地看着热闹,一直悬着的心早已放了下来。   魅影剑的剑灵窜了出来,暴露了自身真正的品级,撕破了申公长的谎言。这场斗剑迎刃而解,再也没有了举行下去的必要。接下来只要全权交给剑奴来处理就行了,已与赵正无关。   “嗡!嗡!”   赵正怀中的子初剑颤了两下,发出阵阵清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原来,这柄剑竟然还没有打消与魅影剑一战的念头。   “就算魅影剑是极品宝剑我也不怕,你放开手,让我去跟它斗上一斗!”子初剑在赵正内心叫喊道。   “魅影剑是极品宝剑,品级在你之上,就别冒这个风险了。你的剑灵力量有限,还不足以离剑而出,化作实体,拿什么跟魅影剑斗。等你多经历一些大风大浪,晋级成为极品宝剑之后,再去会斗其他的极品宝剑。等到那个时候,我绝不会阻拦你。”赵正在心中劝道。   “我就算只是上品宝剑也不惧它,你放手让我出去,我一定能将它斩为两段!”   “这样做太冒险了,而且没有什么意义,那个申公长只是个喜欢耍点小聪明的老头子罢了,就算斩了他的剑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你有力气还是留着好了,我以后会为你找更合适,更该死的对手。”   “这是我跟随你离开铸剑山庄之后遇见的第一个敌人,结果你还不让我放手一搏。”   赵正见苦劝无果,略一思量,换了个理由劝道:“你性子高傲,这我是知道的,可越是这样我越不能放你过去。你也都看到了,将军剑跟魅影剑打得正欢,你现在要是飞出去打魅影剑,就变成了两个打一个,这样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是你的主人,你听我一句劝,这次就别出头了,等以后肯定少不了你露脸的机会。”   子初剑默然片刻,找不到借口反驳,妥协道:“你说得倒也在理,我堂堂的子初剑,怎么能干出两个打一个那种臭不要脸的事情。”   “呵呵,就是,你还是老实在这里观战好了。多看看剑灵之间的战斗,对你有好处。”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离剑而出,成为极品宝剑。”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总会有那一天的。”   “可恶,都怪剑奴手艺不精,铸造我的时候差了那么一点火候,没能让我成为极品宝剑。”   “也不能怪剑奴前辈,这世上一出炉便是极品宝剑的剑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宝剑都是在铸成很久之后才成为的极品宝剑。”赵正像是安慰小孩子那样安慰道。   子初剑这才彻底消停了,不再试图挣脱赵正的束缚。   这时候,天空中的又有了新的进展。   金色将军靠着坚不可摧的防御以及雄浑充沛的金色剑气,稳稳占据了上风,狠狠压制着黑色魅影。也不知这是第几个回合,金色将军高高窜向魅影头顶,复又迅速落下,魅影化作黑烟试图闪避,可是稍稍慢了那么一点。金色将军爆喝一声,合拢双掌,以力劈华山之势重重劈下,正中魅影左肩。   魅影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身体被削掉了一部分,左臂连根飞出数丈。在半空中渐渐变淡。直至消散无踪。   金色将军乘胜追击。收回劈出的双掌,令双掌化作两道金色剑气,向着魅影的脑袋跟小腹刺了出去,一道奔向上路,一道奔向中路。魅影惨叫着施展匿行妙法,化作一团没有形体的黑烟,闪过了这要命的一击。   魅影化作黑烟在空中迅速逃窜,再也不敢直面金色将军的锋芒。剑灵就跟活物一样。也是有生命的,一旦受损太多就有可能灰飞烟灭。一柄极品宝剑若是失去了剑灵,也就沦为了次品,再也不配称作极品宝剑了。   “糟糕!”申公长见爱剑受损,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对爱剑下令,让剑灵赶紧回归剑身,别再与将军剑争锋。   魅影剑的剑灵没有逞强,它在半空中虚晃一下,躲过了金色将军的追击。一溜烟飞向了剑奴手中的剑身。   剑奴不想被魅影剑灵伤到,也无意抢夺这柄剑。随手一抛,将这柄剑抛到了半空中。   魅影在半空中拐了个弯,犹如归巢般回到了剑身中,带着剑身一并飞回到了主人手中。   金色将军打了胜仗,显得得意洋洋,一手掐着熊腰,一手点指着魅影剑道:“手下败将,宵小之辈,以后别在本将军面前出现了,否则我定要将你打得灵体湮灭,剑身不存!”   魅影剑发出一声鬼哭般的尖叫,算作回应。   剑奴飘到了金色将军身旁,脸上同样满是得意之情,他挺直了干瘦的身板,傲然道:“老匹夫,你的阴谋没能得逞,被我这双慧眼给识破了。斗剑你也没能讨到便宜,你的剑被将军剑打得铩羽而归。两方面你都彻彻底底的输了,你现在还有何说?”   申公长伸双手紧握着魅影剑,指甲在黑色剑鞘上摩擦得沙沙出声,骨节失去了血色。他脑袋顶上的火焰空前高涨,烧了足有三尺多高,现在若是有人在他的光头上打个鸡蛋,鸡蛋肯定眨眼就能烧熟。   他的阴谋被人戳破,老脸全都丢光了,现在已经恼羞成怒,动了杀机。可眼前敌众他寡,根本不是剑奴一方的对手,若是动起手来,吃亏的只有他。无奈之下,他只能咬碎了牙吞到肚子里,放弃动手的念头,思考其他解决的办法。   他那充血的老眼转了转,还真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来。   “哈哈……”申公长的表情瞬息一变,由愤怒转为了大笑,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他在众人的注视中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多谢,多谢,今日多谢剑奴老弟成全。”   “你这老匹夫是不是气糊涂了?为何忽然谢我。”剑奴纳闷道。   “我这柄魅影剑原本只是上品宝剑,多亏你今天略施小计,帮了我的大忙,逼得这柄剑上了一个台阶,放出了剑灵,成为了极品宝剑。冲着这一点,老朽当然要谢谢你了。我不光口头上要谢谢你,过几日还要备一份厚礼送到贵庄,聊表寸心。”申公长和和气气地笑道。他这样一说,也就把隐瞒魅影剑品级的事情推了个干干净净。这样一来,今天这件事传出去就不会那么难听了,更不会令他名誉受损。   “你这老匹夫少跟我装蒜,明明是你图谋不轨,手拿着极品宝剑故意说成上品宝剑,打算仗着宝剑之利伤我的子初剑!”剑奴气得圆睁双眼,吹胡子瞪眼道。   “剑奴老弟,你这么说可就冤枉好人了,在今天之前,我手中的这柄魅影剑确确实实无法放出剑灵,只是一柄上品宝剑而已。凭我的身份之高,岂会诓骗于你。上品宝剑晋级成为极品宝剑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今天碰巧赶上罢了。你刚才如果用子初剑出战,没准你的子初剑也能变成极品宝剑,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讲不了说不清的。”申公长抓住这个借口,淡然辩解道。   申公长之前种种特殊表现,剑奴全都看在眼里,当然不信这番鬼话。可不管他怎么指责,申公长始终不认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这可把他气得不轻。   赵正见事情不好收场,向着空中的剑奴传音道:“剑奴前辈,我看算了。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念在这申公长一把年纪的份儿上。就别揭他的老底了。给他留下最后一丝颜面。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把事情彻底闹僵,彻底激怒了申公长,对于铸剑山庄也没好处。今天放他一马,他未必会感激这份恩情,但至少不会将铸剑山庄当成死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是真的惹上申公长这么个敌人,以后会留下无穷后患。”   剑奴咬了咬牙,回应道:“这个老匹夫想要拿极品宝剑伤我的子初剑。我岂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今天要是不能分出个青红皂白,我跟他没完!”   “前辈,算了。他是小人一个,你跟他斤斤计较,岂不是变成了跟他一样的人。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放过了他,才能显得你高风亮节。”   “这老匹夫要是像你一样说几句好话我也就算了,可你看他现在的样子,瞪眼在那说瞎话。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净,我岂能容饶!”   “他跟你是同辈的江湖老前辈。将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当然不肯轻易承认了。你逼他承认那些阴谋诡计,就跟要他的老命一样,这又是何苦呢。”   赵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苦劝了好一会儿,这才说服了剑奴,替申公长找了个台阶。   “好!申公长,刚才算我冤枉你了。我承认你没有说瞎话,你的魅影剑之前确确实实只是上品宝剑而已,是在我的帮助下,临时变成了极品宝剑,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剑奴沉着脸,不情愿道。   “同喜,同喜,你总算是打消了疑虑,这可真是让人高兴。”申公长松了口气,借坡下驴道。   “哼,我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怕某人要无法收场了。”   “呵呵,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对你我都好。老朽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我都让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请求?”剑奴刚压下去的火又勾了起来。   申公长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当众说出口,改为传音道:“你放心,老朽的请求不难办到,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不要在以后改口,另外记得管好你的手下,叫他们不要到处乱说。如果你能给我保住这张面子,我一定承你的情。”   “哼,你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跟你这种人可不一样,我向来直来直去,不会暗地里给人下绊子。我今天既然答应了放你一马,就不会再秋后算账。另外,我也不指望你承我的情,你以后要是想恨我可以尽管恨,我绝不在乎。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看你就恶心。”剑奴投以鄙视的眼神,传音回道。   这番话虽然难听,可申公长听了之后却很开心,他当众拱拱手道:“哈哈,既然剑奴老弟还要赶路,我就不再打搅了,你们继续往前走,我这就离开。”   剑奴现在看着申公长就恶心,他摆了摆枯瘦的手,挪开了脸,再也不去看申公长。   申公长今天吃了闷亏,险些命运扫地,哪还有脸留在这里,连忙灰溜溜地飞走了,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   “大将军,今天可真是辛苦你了,此件事情已了,你回到剑身本体中休息去。”剑奴仰起脸,对着威风凛凛的金色将军招手道。   “收拾一块破铜烂铁,有什么好辛苦的,下次若是再遇到这种事,再叫我也就是了。来一个,我打断一个,来一对,我打断一双,绝不含糊,哈哈……”金色将军傲然大笑,在笑声中化作一道金光,没入剑匣中消失不见。   剑奴随后落回原地,吆喝了数声,指挥车队继续前进。   马车重新上了路,顺着道路的坑洼起起伏伏,赵正靠在马车里,心中暗想道:“剑灵可真是个好帮手,实力至少相当于五重天武人。子初剑一心想要更上一层楼,获得实体剑灵,脱离剑身束缚。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只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罢了,此事就算想要拔苗助长都没有出路,只能慢慢来。如果子初剑能够晋级为极品宝剑,剑灵一定远在魅影剑之上,就算跟将军剑也能斗上一斗。”   随着赵正那飘远的心绪,车队渐行渐远,绝尘而去。(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一回墨玉九子莲   行在桂林府,人在画中游。   这一句话精确地道出了桂林的景色之美,这里风景如画,犹如人间仙境,处处都是景致。桂林的山水相映生辉,山傍着水,水傍着山,山腰上缠着湖光薄雾,水面上映着山影峰峦。再加上一些渔翁泛舟水上,更为这景色平添了一种雅韵。   像是这种风景秀丽之地,文人骚客跟江湖泰斗都很喜欢来,前者来此是为了游山玩水,附庸风雅,后者来此是为了平心静气,好好练功。   铸剑山庄的车队走到桂林府之后,将马车暂存于了一家百年老店,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其余人等改为步行前进,深入那如诗如画的山水景色之中。铸剑山庄周围的景色其实就很不错了,可是跟这里的景色比较起来,还是有着天壤之别,逊色了很多。   赵正不肯直接前往泰山派,而是要先到此地,然后才绕远到达泰山派。剑奴起初对此很不理解,本是颇有些微词的,可到了这里之后,就不再责怪赵正了,因为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不管为什么理由到这里一趟都是值得的。[   赵正来此地的目的有二,一是陪着姐姐四处转转,聊尽孝心,二是来此捞一个很容易就能得到手的宝贝。   这个宝贝是一种植物,名叫“墨玉九子莲”,这种植物只在水底生长,生长周期漫长,外表形似莲花,长成后能长出不多不少九个黑莲子。墨玉九子莲生长出来的黑莲子是解毒圣药,能够解除百毒,直接服下去便能起效。若是找大夫炼制成灵丹妙药。药效会变得更强。   江湖波诡云谲。常在江湖上行走,没准哪天就会着了别人的道,身上常备一些解毒药物有益害。像是黑莲子这种解毒圣药,实在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最佳选择。   生长墨玉九子莲的地方不止一个,可大多都生长在一些凶险之地,而且据此较远,很难得到。唯有桂林府这里的一处生长地点相对安全,而且正好顺路。唾手可得。   桂林府的墨玉九子莲生长地点位于一处名为“血染湖”的湖底,这座湖底栖息着一种名为“鬼头鱼”的吃人大鱼,若是有人落入湖中,鬼头鱼就会主动出击,将人吃掉。因为以前经常发生鬼头鱼吃人的事情,湖面数度被鲜血染红,故此这座湖水才得了血染湖这个凶名。   鬼头鱼这种水底怪鱼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分危险,可对于六重天武人来说没什么威胁,光凭赵正一个人就能轻松对付。   赵正明里暗里波助澜,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前往血染湖。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尽可能多地陪在姐姐身边说话,替姐姐排忧解闷。姐弟两人相处得很是融洽。   队伍走了一整天,终于到达了血染湖附近。这时天也已经黑了,夜幕低垂,山水沉入了黑暗之中,没有了白天的美丽,倒是多了几分阴沉肃杀。   湖岸两边有一些渔民住宅,剑奴宣布在此地休息一夜,向当地渔民付了房钱,租下了十几个房屋。在入住之前,剑奴先是命人对十几个房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让众人住了进去。   在吃饭的时候,队伍也十分谨慎小心,没有乱吃渔民家里的食物,而是吃了自带的干粮。此行凶险叵测,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吃完了饭,赵正唤来了一名本地的渔民,打听了一些有关血染湖的事情。渔民一一交代,声称湖中有鬼头鱼出没,最好不要靠近。赵正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图,让渔民看了一下,以免实际地况与地图有出入。渔民仔细检查了一下,声称地图没有错,与本地的地况如出一辙。   赵正这才放了心,给了渔民一块碎银做赏钱,然后起身找到了剑奴,当面提出邀请,请剑奴与他随行,一同摘取深藏在血染湖底部的墨玉九子莲。他之所以要带上剑奴,倒不是害怕湖底的鬼头鱼,而是害怕独行时遭遇其他武人的袭击。   剑奴听完了之后,纳闷道:“你怎么知道血染湖底下会有墨玉九子莲这种天材地宝?”   “我是在路上赏景的时候,偶然听当地的路人说起的。当地有人在血染湖底潜水时见到了墨玉九子莲,可因为遇到了栖息在水底的鬼头鱼,所以没敢摘,匆匆忙忙游了上来。本地渔民都不是武人,纵然知道湖底有宝贝,也不敢贸然下去,现在墨玉九子莲应该还在湖底。那鬼头鱼虽然凶猛,但以前辈跟我的实力,应该能轻松应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既然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那血染湖又据此不远,我们何不顺手将这宝物弄到手。”赵正泰然自若地解释道。这实在是一个好的解释,五重天武人有“耳清目明”的本事,功运双耳之后,能够听到方圆数里地的声响,不管听到什么言论都不奇怪。以后他做那些先知先觉的事情之时,都可以说是听来的。   “道听途说来的事情,能可靠么?”   “要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很多时候,越是人们背后偷偷说的事情,才越是真实。就像前几日申公长耍诈的时候,我们正是靠着随意听来的言谈,事先预知了他那柄魅影剑的真实品级,这才识破了他的诡计。不然的话,很可能已经上了他的当。”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两个不好好睡觉,却因为两个路人的谈话就跑去湖底寻宝,这未免也太胡闹了一点。”剑奴皱眉道。   “墨玉九子莲能解百毒,是世所罕见的药材,为了这种宝贝胡闹一次又有何妨。”赵正劝说道。   剑奴见赵正信誓旦旦,再加上宝贝的诱惑,终于答应了此事。[   光有剑奴一个人还不算绝对的安全,赵正又连夜找到了子嬅,将这个名义上的保镖也给带在了身边。有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再算上一些藏在暗中的暗哨,只要不遇到一流高手,肯定不会有事的。   三人都有夜视的本领,也用不着带什么照明工具,在赵正的带领下,飞身形前往血染湖。三人脚程很快,没多久就走到了湖边。   赵正为了辨明地势,极力挑起,一跃六丈余高,在半空中用一只脚点另一只脚的脚面,二度腾空,更上一层楼。他居高下望,将偌大个湖面看得清清楚楚,根据湖边的起起伏伏,一眼盯准了墨玉九子莲所在的方位。   落地后,他用手一指东北方,领着另外两人继续前进,用轻功踩着湖面,蜻蜓点水般飞速急掠。三人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数度踩在水面上,只有鞋底稍稍有些湿润,鞋面依然保持着干燥。   到了墨玉九子莲所在的湖面上方,赵正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到了水底,他功运双眼,放大了视野,朝着深不见底的湖底游了下去。他的头顶紧接着响起了两个噗通声,另外两人也跳进了湖里。他们三人一个是六重天修为,两个是七重天修为,都做不到滴水不沾的地步,只能老老实实地游泳。   武人到了八重天力由心发之后,能够自由控制内力,将内力塑造成各种形状。若是八重天武人跃入水中,能用内力护住周身,制造一股屏障,将水阻隔外在,在水里面游一圈再上岸,身上依然能保持干燥。   赵正追寻着记忆中的大致方位,向着那里游过去,并且不断扫视四周,一边观察环境,一边提防着随时可能冒出来的鬼头鱼。这种怪鱼说强不强,说弱也不弱,若是被咬上一下,肯定也是有危险的。他出于小心起见,轻拍了腰间的剑鞘一下,对子初剑下了命令。   子初剑自行出鞘,剑身释放出道道寒芒,将湖底给照亮了,形成一个亮灿灿的光球。它自行游移,一丝不苟地护在了主人身边。   另外两人紧跟在赵正身后,由赵正在前面带路。子解下了三十二节龙骨鞭,用手牢牢握住,将内力灌注其中,激发出雪白光芒。剑奴也拔出了两柄亲手铸造的上品宝剑,用两柄剑护住了周身,但是没有动用将军剑。借来的宝剑终归不是自己的,除非遇上一些重大的事情,否则剑奴是使唤不动将军剑的。   赵正游游停停,将记忆中的地貌跟周围的环境仔细对比,在深入湖底将近六十米的时候,终于见到熟悉的轮廓,那湖底的坑洼,以及大石头的形状,都跟他记忆中的样子相吻合。他大喜过望,陡然加快游速,一头扎到了湖水的最底端。   他游动时掀起的劲力冲撞到湖底,激起了一阵阵沙石,令原本就不甚清澈的湖水变得更加浑浊。   脏东西大大阻碍了视线,他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如此莽撞,憋着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在浑浊的湖水中寻觅着墨玉九子莲的踪迹。这种植物的样子很奇特,不过颜色很深,在这湖水里是很难找见的。   另外两人也游了下来,陪在了赵正身边,跟着四下张望。   赵正打了个手势,示意宝贝就在这附近,然后又做了个分头寻找的手势,让另外两人散开寻找。三人作势散开,但剑奴跟子两人唯恐有变,没有游得太远,最多只在赵正身边两丈外的范围内寻找。   三人分开寻找,过了约莫三柱香的时间,赵正依然一所获,而且肚子里的空气所剩几了。他虽然武艺不俗,可并未学过龟息、闭气一类的功夫,法闭气太久。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游上去换气的时候,身边不远处的子用力拍了几下手,发出了掌声暗号。(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二回异种   水下不方便说话,一张嘴就难免喝进去脏水,只能用手势或者响声沟通。赵正听到子嬅的掌声,猜测可能是有所发现,心头为之一跳,当即游身凑了过去。   子嬅冲着赵正招了招手,然后一指脚下。在那里有一处凹陷,里面长满了各种水生植物,其中有三株植物最为特别,形状很像莲花,个头很矮,紧贴在地上,莲盘跟叶片都黑黝黝的。   赵正定睛看去,认出这正是墨玉九子莲,而且一次性发现了三株!他心中大喜过望,连忙扑了上去,凑到近前进行观看。   这三株墨玉九子莲有两株的体积很大,都已经长成了,莲盘上各有九个黑珍珠般的黑莲子,还有一个相对较小,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上面仅仅长了四个黑莲子,距离长成还有些年头。   墨玉九子莲只有长成之后,生出的黑莲子才有药效,没长成的黑莲子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有一定毒性,没有任何价值。   赵正回过身,冲着子嬅竖起了大拇指,以表鼓励,然后转回来,伸手去抓两株长成的墨玉九子莲。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墨玉九子莲的莲盘时,周围忽然传来两声急促的金铁交击之声,紧接着湖底涌来了一股来意不善的暗流。   “叮!叮!”   响声在湖底传出老远。   与此同时,赵正身边的子初剑也跟着生出了异状,剑身抖动不止,发出阵阵嗡鸣。   赵正提高了警惕。收回了手。望向了脆响传来的方向。   原来脆响是剑奴用两柄剑的剑身相碰所发出的。目的是为了向赵正两人给予警告,提醒两人有不速之客过来了。   在湖底深处,一股暗流由远及近,变得越来越澎湃。在暗流之中,浮现出一个鱼形黑影,具体多大暂时看不清楚,但至少也有老牛大小!   这片水域不应该有其他怪物出没,这位不速之客必然就是凶名赫赫的鬼头鱼了!   也不知是三人闹出的动静还是子嬅发出的掌声惊动了这条鬼头鱼。将它给引了过来。   赵正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倒也没害怕,镇定地抓过浮游在身边的子初剑,提剑凝神,静待鬼头鱼过来送死。   鬼头鱼陡然加快了游速,在水中划出一道水线,冲向了距离最近的剑奴,这实在是一个最为错误的选择。冲到近处之后,众人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它不愧叫做鬼头鱼。脑袋长得就跟恶鬼相似,鱼头坑坑洼洼。显得顿时厚重,微微张开的嘴巴里满是尖牙利齿,口腔深处呈现一股猩红之色。   剑奴丝毫不惧,双手捏成指诀,向着鬼头鱼用力一指。悬在他身旁的两柄剑顺势出击,化作两道寒芒,一齐猛刺在了鬼头鱼的脑袋上!   就听噗噗两声响动,鬼头鱼的脑袋冒出两团血花,痛得它摇头摆尾,将湖底掀得摇摇晃晃。因为鬼头鱼的脑壳很硬,这两剑并未能彻底刺穿,而是狠狠插在了上面。   剑奴见这两剑没能杀死鬼头鱼,心中稍感意外,两只手向上一翻,控制着两柄剑拔出了鬼头鱼的脑袋,然后复又落下,控制着两柄剑再度刺下。   这两剑加大了力气,不过由于鬼头鱼在四处翻腾,没能刺中地方,一柄剑刺空了,一柄剑又刺在了鬼头鱼的脑袋上。鬼头鱼的脑袋比石头还硬着几分,是浑身上下最为坚固的地方,刺这类是很难奏效的。   赵正见剑奴的战斗不得要法,紧握子初剑游过去帮忙,一路游到了鬼头鱼身旁两丈外,将手中的剑对准了鬼头鱼,凝目进行瞄准。鬼头鱼顶着脑袋上的剑疯狂翻腾,忽然朝着一个方向猛游了过去。赵正抓住机会,将剑猛然刺出,一道金色剑气洞穿湖底,正中鬼头鱼的嘴巴,狠狠刺了进去。   鬼头鱼不管体表多么坚硬,嘴巴里肯定还是软的,这一道剑气直接刺到了底,击中了它的要害。它骤然停住,身体剧烈摇摆两下,鱼尾巴耷拉下去,彻底不动了。   剑奴见鬼头鱼已经死了,探手一招,将插在鱼头上的剑招了回来。   赵正冲着剑奴拱手示意,然后重新游向了那处湖底凹陷,将那两株成熟的墨玉九子莲给拔了下来,塞进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大袋子里。那个没长成的墨玉九子莲没有药效,而且没法人工栽培,所以他没有动,任其留在湖底继续生长,造福以后的人。   这周围还有可能生长着其他墨玉九子莲,三人在湖底继续寻找。不过墨玉九子莲没找到,倒是有更多的鬼头鱼被血腥气给引过来了,先是来了一条,后来一次性来了两条。第一条被剑奴学着赵正的手法,用双剑刺入了嘴巴给杀死了。后两条赵正跟子嬅一人分担一条,也跟前面的同类一样双双毙命。   赵正这时候肚里的空气已经耗光了,无法再继续寻找,只能冲着两人比了个游上去的手势,一起重归湖面。他在湖面上将肚里的浊气吐了出去,大口吸了几口新空气进肚里,总算是缓解了那种憋闷之感。   “赵正,把你采到的墨玉九子莲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以前只听说过这种宝贝,还从没有亲眼见过呢。”剑奴飞身站在水面上,冲着赵正伸手道。   赵正还做不到凌空悬浮,只能继续泡在水里。他将腰间捆着的袋子解下来,打开袋口,将里面的墨玉九子莲拿了出来,分别递向了剑奴跟子嬅,给这两人观看。   两人拿着黑色的莲盘左看看右看看,还提鼻子闻了两下,发现这种植物清香扑鼻,很是好闻,果然有着不凡之处。   子嬅爱财如命,对于各类宝贝的价格也略知一二,晃了晃手中的墨玉九子莲。笑道:“这种药材的价格可是不低。光是一粒黑莲子就能卖几万两雪花银。而且有很多人抢着买。”   “江湖上卑鄙小人太多,这些人最爱用下毒的手段害人,所以这种解毒圣药才会这么炙手可热。”赵正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有毒药就有解药,江湖上的事情还真是奇妙。”   “希望我们没有用到这些解药的一天。”   “但愿如此。”子嬅将墨玉九子莲还给了赵正,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湖底,提议道,“走过路过不能错过。这些墨玉九子莲这么珍贵,我们再下去转转好了,没能能再捞几株。”   “墨玉九子莲产量很少,能采到两株已是万幸,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为妙,别说再找到几株,就算再找到一两株都算是撞大运了。”赵正摇摇头道。   “我感觉我今天运气不错,下去撞一撞也无妨。”子嬅说罢深吸一口气,带头重新扎入了水里。   三人二次下水,回到了之前那处凹陷附近。在周边地带展开搜寻。   此时那几条死去的鬼头鱼都已经沉入了湖底,伤口中的血也都已经飘入了湖水中。使得周围的湖水多了一股血腥味。这种血腥味对于其他的鬼头鱼来说,无疑是很有诱惑力的。   三人搜寻了没多久,周围的湖水忽然产生躁动,数股暗流激烈涌动,猛力冲击着三人的身体,害得他们偏离了原本的游向。这次暗流的力道,远远超过了刚才鬼头鱼游来时所掀起的暗流。   剑奴控制双剑在湖底相撞,发出警告。   赵正紧握子初剑,凝神戒备。从暗流的力道来看,这次来袭的鬼头鱼一定很多,至少也是三条。   这座血染湖并不是很大,养不活太多的鬼头鱼,杀完了这三条之后,估计这湖底的鬼头鱼就会绝迹了。若真是如此,倒是造福了这里的一方百姓,不会再有人被鬼头鱼吃掉了。   就在赵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暗流变得更加汹涌澎湃了,湖底就好似烧开的沸水一般,翻涌不止,忽起忽落。这意味着危险已经越来越接近他们三人了。   黑暗的海水中,忽然冒出一个巨大的黑影,体积比黄牛还要大着三圈。更奇怪的是,这黑影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整体,而非三条并行游动的鬼头鱼!   赵正看着黑影,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有蹊跷。   果不其然,黑影靠近之后,展露出了真容,竟然只是孤零零一条鬼头鱼,而非三条鬼头鱼!这一条鬼头鱼比三条鬼头鱼加在一起还要大,怪不得有翻江倒海之力。这条鬼头鱼显然超出了鬼头鱼的正常大小,看样子是这个种群中的怪胎异种。   这个世界与地球肯定是有着出入的,狼虫虎豹都有一定几率冒出怪胎异种,要么比寻常的大,要么比寻常的凶猛。甚至就连这个世界的人都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冷不丁冒出一个跟正常人大不相同的怪人出来。   野兽怪物中冒出来的异种,往往都会比寻常的同类强大很多,这点从这条鬼头鱼的庞大体积上就能看出来了。   这条鬼头鱼异种到底有多强,就连赵正心里也没底,在有把握之前,他只能暂避锋芒,游身躲到了一旁。   剑奴修为高,又有神兵利刃在手,没有被鬼头鱼异种的身材给吓到,照样控制着双剑攻了上去,用一柄剑直刺鬼头鱼异种的大嘴,用另一柄剑封住了鬼头鱼异种的去路。   这两柄剑的速度就够快了,可是恰逢鬼头鱼使了个下潜的动作,堪堪躲开了这两剑。剑奴手指缭绕,用内力牵引着两柄剑改变方向,再度刺向了鬼头鱼,可头悉数刺在了那坚硬无比的鳞片上,丝毫没能奏效。   鬼头鱼摇头摆尾,晃动身形,一头冲向了剑奴,张开了血盆大口。它那嘴中长满泛黄的尖牙,最大的牙齿足有象牙长短,若是一口咬在人身上,足以将人撕为两半。   面对大口,剑奴神色依旧,镇定地摘下剑匣,将其对准了面前的大口,一拍剑匣一侧,将藏在里面的宝剑都放了出来。这次出击,他动用了剑匣中几乎所有的剑,唯独没有放出将军剑,留着这柄剑压箱底。   一柄柄宝剑化作长虹,嗖嗖嗖射入了鬼头鱼的大嘴,有的撞在了尖牙上,有的撞在了脑袋上,只有三柄剑顺利刺在了嘴里的皮肉上。   若是换成寻常的鬼头鱼,足以被这三柄剑刺穿了。可这条鬼头鱼就连嘴巴里的肉都是硬邦邦的,竟然生生抗住了三柄剑的刺击,尽管受了伤,却不至于当场毙命,展现出可怕的生命力。   鬼头鱼受到攻击,变得更加凶恶,继续朝着剑奴冲刺,搅出一股股的暗涌。   剑奴见势不妙,双脚猛然踢水,两股内力在他脚下炸开,推着他向上急速窜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鬼头鱼这可怕一击。   子嬅一直持着龙骨鞭在旁侧应,见剑奴有了危险,朝着鬼头鱼的必经轨迹猛力挥出一鞭子,结果比鬼头鱼的游速稍稍慢了一点,仅仅抽到了鬼头鱼的尾巴而已。这一鞭子打下来数块带着血肉的鳞片,一个个足有贝壳大小。   鬼头鱼一击扑空,大嘴开开合合,将嘴里的三柄剑咬得七扭八歪,有一柄剑从伤口中掉落,落入了湖底,还有两柄剑竟然被鬼头鱼生生吞了下去!   剑奴没了刚才的镇定,脸色稍稍变了变,他双手猛然合十,用内力牵住湖底所有的宝剑,将这些宝剑统统拉到了身边。他将这些宝剑一一收入剑匣,唯独留了一柄趁手的上品宝剑抓在了手中。   用内力御剑看着花哨,威力却十分有限,武人若是发挥出最大的力量,还是得亲手挥剑才行。剑奴用手抓住了剑,也就意味着不敢轻视这搅闹湖底的畜生了。   通过刚才剑奴与鬼头鱼异种的短兵相接,赵正大概弄清了这玩意的实力,做到了心中有数。   这条鬼头鱼皮糙肉厚,想要一举击杀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能多多制造伤口,一点点消磨它的生命。   赵正打定主意,抖擞手中的子初剑,发出一声清鸣。他在用声响向两名同伴示意,表示自己打算冲过去找鬼头鱼血战,让两名同伴下家伙的时候掂量点,可别误伤了他。刀剑本就无眼,更何况是在这黑乎乎的湖底,这种提醒是很有必要的。   另外两人闻声看了一眼赵正,按下了手中的兵刃,游到了赵正身旁,没有再贸然动手。   赵正摆动双腿,在湖底划出一道水线,大胆冲向了鬼头鱼。(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三回收获   鬼头鱼使劲摇头摆尾向前游动,嘴中冒出大团的血花,染红了本就有些浑浊的湖水。   赵正紧随其后,双目一凛,盯住了鱼尾上被鞭子抽打破损的部分,提起子初剑重重地刺了过去。他这一剑奥妙无穷,刺出后一剑分成了三七二十一剑,化作了二十一道金色剑气,劈头盖脸地落在了鱼尾破损处。   金色剑气有将近三分之一刺入了肉中,其余的则被鱼鳞给挡住了,在鱼鳞上留下道道划痕,这鱼鳞竟比大多数的金属更为坚硬。   赵正尾随在鬼头鱼后面,顶着暗流向前猛游,一旦抓住机会就释放剑气,连番创伤鬼头鱼。   鬼头鱼挨了几下,感觉到背后有敌人,猛然扭过了好似恶鬼的脑袋,冲着赵正游了过去。赵正冲着鬼头鱼微微张开的大嘴连刺了数剑,将其伤得皮开肉绽,而后才避开了鬼头鱼,游向了别处。   剑奴恐怕赵正有失,飞速迎上前,提剑引住了鬼头鱼。他单用一柄剑之后,反比用多柄剑的时候厉害得多,将手中单剑舞得光华缭绕,剑气逼人,往往每挥动一剑,就能在鬼头鱼的嘴巴里弄出一道伤口。   子嬅也一直没闲着,逮到机会就对鬼头鱼下狠手。   他们这三个人在湖底合力鏖战鬼头鱼,杀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   鬼头鱼受了那么多的伤,却半个人也没咬到,早已气得发了野性,在湖底大肆逞凶。搅闹水浪。可不管它怎么发怒。都无法伤到那三人半根汗毛。只能干憋气。   这三人一鱼在湖底足足斗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别看时间并不算长,可对于体力的消耗非常大。在水底行动远比在岸上行动艰难得多,而且还会消耗肚里存着的空气。   赵正境界最低,战斗时出的力却不少,此时肚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一举一动越发感觉吃力,眼前开始模糊。耳轮中也在嗡嗡作响。他再也坚持不住,划着水线游上了湖面,大口吸了两口气,浑身的异状顿时缓解不少。水下有那两人应对,一时间不会有事。他漂浮在湖面上,一边吸着夜里清新的空气,一边稍事休息。   可就在这时候,他脑后忽然传来一阵不善的恶风,力道刚猛十足,并发出了破空哨声。从声音来看。飞来的必然是个利器,要么是飞镖暗器。要么是一道剑气!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有谁会对赵正暗下毒手?   虽然不能确定此人是谁,但肯定是贪图子初剑而利欲熏心的人之一!   赵正暗叫不好,连忙使了个鲤鱼打挺,脚踩水底,从水中拔了出来,翻向了一边。那道恶风奇准无比,他哪怕稍稍躲开一点就能避开致命要害。只可惜,他终究是慢了一步,或者说那恶风比他快了一步。依照他这个躲闪动作,根本不足以避开这股致命的恶风!   在这万分紧要的时刻,湖面上忽然凭空长出了一支光灿灿的玉兰花,美丽的花枝恰如其分地卡住了带来恶风的源头,原来这东西竟是一根箭矢。   玉兰花来去匆匆,匆匆绽放,而后又匆匆凋零,化作了无数瓣光斑。那根被夹住的箭矢,也随之落了下来。   一只手随意一抓,将箭矢抓在了手里。   临危之际救了赵正并抓住箭矢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飞天女夜叉.花想容!依照之前的约定,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赵正,替赵正抹去了不少暗地之中的危险。   今晚赵正三人远离了队伍,来到了这座血染湖,三人力单势孤,留给了歹人可趁之机。也不知是何人在暗地里抓住机会,对赵正放了一根冷箭。   赵正一跃出水,定睛望向湖面,一眼看到了抓着箭矢的花想容,顿时弄清了眼前的情况。   “前辈,你来了。”赵正由惊转喜道。   “我要是不来,你就要遭殃了。”花想容将手中的箭矢举了起来,锐利的箭尖泛着月色寒芒。   “要不是有你在暗中帮忙,我也不会贸然来此,就算要来,也会多带几个人来。”   “我本来不想抛头露面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不得不现身了。”   “有劳前辈。”   “射箭的小贼一击未能得手,现已经逃走了,为了免除后患,我这就得过去追他。你回到水中,继续帮那两人恶斗怪鱼好了。”花想容说罢,一抖双臂,腾身而起,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有她出手,那射箭的歹人以及同伙,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别看湖底那鬼头鱼有多么凶恶,可并未对赵正构成威胁,刚才那根冷箭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却威胁到了赵正的生命。   赵正虚惊一场,长出了一口气,暂且将放冷箭的事情搁在了一旁,扭头重新沉入了湖底。   湖底下面的恶战还在继续,不过已经临近尾声了。那鬼头鱼在重伤与疲惫的影响下,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成了强弩之末。剑奴跟子嬅两人频频发动强攻,一个用剑,一个用鞭,对鬼头鱼穷追猛打。   等赵正重新游到交战水域的时候,鬼头鱼已经不行了,再也没了刚才的威风。   鬼头鱼受伤太重,见势不妙,本能地选择了逃走。它用力一摆脑袋,朝着湖底更深处游了下去。它在逃命之时激发了身体潜能,游速陡然快了许多,就跟刚刚出现之时的游速差不多了。   有这水底孽畜存在,三人根本没法安心寻找墨玉九子莲,当然不能轻易放它生路。三人一路追击,一边追一边频频出招。   鬼头鱼熟知湖底地形,没有到处乱窜,而是有目的地选择逃跑路线。一头扎进了位于湖底的一处石洞中。这石洞乃是天然形成。洞中宽窄不一。四通八达,直通一条地下大河。平日里,鬼头鱼便会在那里栖息,只有捕食的时候才会露头。   这石洞地形复杂,鬼头鱼一头扎进去之后,随着石洞走势逃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三人被鬼头鱼带入石洞。在一些弯道以及石头的影响下,速度放缓了许多。剑奴尝试用剑气破开一条道路,结果并没能奏效,还害得石洞坍塌了一部分,变得更加难走了。   尽管赵正两世为人,可并不知道这条石洞的存在,对这里的地势一点不熟,完全不知该如何走。他没有打肿脸充胖子走在前面,而是乖乖跟在了另外两人后面。   石洞内行动不便,三人分先后连成一排。紧紧追赶鬼头鱼。他们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远。可始终没能追上鬼头鱼。   若是再继续追下去,事情恐有变化,三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着急了。就在这时候,事情出现了一个小转机,鬼头鱼因为太慌乱走错了路,一头撞在了一个很狭窄的洞口上,被洞口给拦住了。   跟在后面的子嬅双目一凛,抓住这千载难逢飞机会,猛然挥出龙骨鞭,用鞭头顺势一卷,将鬼头鱼的鱼尾给生生卷住了。她在水中没法借力,拉不住势大力沉的鬼头鱼,只能一晃身游到了石洞的边缘,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鬼头鱼用力一拉,将缠在鱼尾上面的龙骨鞭给绷直了。子嬅被这股怪力拉得身子前倾,险些被拉了过去,勉强抓住了石头,稳住了身形。以子嬅的力气,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若是拉得久了,她肯定会输给鬼头鱼。   好在一小段的时间就足够了,剑奴与赵正连忙提剑上前帮忙,一个游向左边,一个游向右边,两人形成夹击之势,将鬼头鱼给夹在了里面。两人生怕鬼头鱼二次逃走,一招一式使尽了全力,道道发光剑气,将这水底石洞整个照亮了,犹如白昼。   这一番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成了压弯鬼头鱼小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剑光与翻飞的血点中,鬼头鱼彻底断了气,硕大的身躯停止了摆动,缓缓向下沉沦。   这三人总算是杀死了这孽畜,一个个全都累得不轻,在这湖底休息了片刻。   赵正恢复了气力,一眼望向了已经沉到底的鬼头鱼尸体,心中忽然一动,摆动身形游了过去。   但凡是这种怪胎异种,都比寻常同类强大许多,浑身上下都是宝贝。别的姑且不说,光是这鬼头鱼异种的鳞片就是制造盔甲的绝佳材料,若是缝制成一件内甲穿在身上,能起到相当大的防护作用。   三人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才杀了这孽畜,不捞点好处怎么能行。   赵正提剑在鬼头鱼的尾巴上砍了数十下,将本就受了伤的鱼尾砍了下来。他拎着鱼尾前前后后看了一圈,感觉上面残存的鳞片刚刚好能够缝制一件内甲。   剑奴看得清清楚楚,猜到了赵正的心意,游过来搭了一把手,将鬼头鱼余下的尸体给抓住了,拉着往回游。这鬼头鱼的尸体可是不轻,足有数千斤重,在岸上都很难拉动,更何况是在水里了。   子嬅没办法也过来帮了忙,与剑奴合力拉动鬼头鱼余下的尸体。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分成两半的鬼头鱼带上了岸。赵正四下寻找花想容的踪迹,可是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是追人尚未归来,还是回来后又藏了起来,不愿意当面相见。   三人在岸上休息了好一阵子,休息时讲述起刚才的所遭所遇,各有各的看法。赵正不愿意大惊小怪,所以没有提刚才遇袭的事情,让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   经过这番恶战,三人对于寻宝的热情都打消了不少,休息好了之后,在湖底又找了两圈,结果一无所获,再也没能找到墨玉九子莲。子嬅是女人,身子娇贵,第一个提出不想再继续找下去了,打算回去好好洗漱休息。   赵正是请人家过来帮忙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便痛快答应了。   “今晚能够得到这些宝贝,多亏两位出力。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不管我们关系如何。得到了好东西都该明确分配。尽管二位都是武林高人,不在乎这些小东小西,但还是希望二位不要推辞,免得我难做人。这里一共有十八粒黑莲子,外加一整条鬼头鱼的尸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三个人就均分好了,每人六粒黑莲子。外加一部分鬼头鱼的尸体。”临走前,他开门见山道。   “黑莲子我要了,这尸体又腥又臭,白给我也不要。”子嬅撇撇嘴道。   “我跟这小姑娘正相反,铸剑山庄中有不少解毒丹药,就算当豆子来吃都吃不完,所以这墨玉九子莲对我吸引力并不大,我可以一个不要,全都留给你。不过这条鬼头鱼的尸体我非得分一杯羹不可,这怪鱼的鳞片坚硬无比。我收走以后,一来可以考虑留着当铸剑用的材料。二来可以打造盔甲,留着给山庄的庄丁穿着。”   赵正本想公平分配,可另外两人各有所需,都只需要一样东西而已,倒是便宜了他。商量到最后,三人协定好了分配方法,子嬅留下九粒黑莲子,剑奴留下一大半的鬼头鱼尸体,余下的则统统留给了赵正。   三人达到了目标,此行还算顺利,带着得到的墨玉九子莲跟鬼头鱼回到了住处。   赵正将黑莲子收好,把鬼头鱼的两块尸体塞入了冰窖仓库,与野猪王的尸体并排放好,以备后用。他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这才躺到床上睡下了。   一夜再无他话,隔日,队伍又上了路,不过没有再游山玩水,而是踏上了归程,回到了车马队伍所在的百年老店。一行人取回了寄存的车马,与留守的人合归一处。   马车继续沿着官道前行,下一个目的地是凶名赫赫的强盗山寨黑风狼牙山!   这座山寨由来已久,最早是别人一手创办的,后来几易其主,这才落到了萧酒歌的父亲手中。   萧酒歌的父亲名叫萧腾飞,实力已达九重天境界,修炼了一身绝顶轻功,而且非常喜欢饲养老鹰,故此人们送给他一个响亮的绰号“万里鹏程任我行”。别看萧腾飞是个山大王,可他并不是粗人,肚子里是有些墨水的。在青年时期,他曾经寒窗苦读数载,在皇城赶考中考取过功名,进入了三鼎甲,当了探花,衣锦还乡。   高中之后,萧腾飞当了一个芝麻官,进入了官场。一入官门深似海,当了官之后他才发现官场的复杂与黑暗。由于不喜欢跟那些昏官同流合污,他辞去了官职,就此弃文从武。令他意外的是,他在学武方面的天赋甚至要高于学文的天赋,在修炼内功方面的进步非常快。   从此以后,他专心习武,进步神速,修为水涨船高,用了十几年的功夫就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头。后来在命运使然之下,他当上了黑风狼牙山的总辖大寨主,坐上了第一把金交椅。   萧腾飞文武双全,两方面都很厉害,在他的治理下,黑风狼牙山变得越来越兴盛,规模与势力远超以往。他对于小打小闹没什么兴趣,平日里约束手下,从不去打家劫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只喜欢做大案子,而且是那些没有后顾之忧的大案子,一旦选中某个对象,就会率众下山作案,狠捞一笔之后再回到山上。   黑风狼牙山三年不作案,作案就能吃三年。   赵正之所以要涉险前往这座山寨,一是为了获得黑铁木,二是为了抓捕一名泰山派的叛徒。两件事都不是易事,未必能办到,可总得试一试才行。若是以他个人的实力来做这两件事,希望极其渺茫,搞不好还会把命搭上。好在他现在依附在了铸剑山庄这棵大树上,身边又有一些高人帮忙,做起事来容易了许多。   车队一路紧赶慢赶,这天在半路下起了蒙蒙小雨,雨丝清凉通透,打消了夏日的暑气,落在人脸上凉丝丝的。众人都没把这小雨当回事,一个个既没有打伞,也没有披蓑衣,任由雨丝落在身上。   一名赶车的车夫很喜欢雨水的凉意,再加上想要洗洗身子,便将领口扯开了。   雨水落在那古铜色肌肤上,丝丝渗入其中,与这雨水一同渗入进去的,还有另外一些肉眼难见的东西。   肉眼都看不见的东西,人自然没法察觉。   车夫在阵阵蹄声中哼着小曲,显得很是惬意,有这么多高手护卫,这趟行程本就该是一趟惬意的行程。他哼着哼着,忽然觉得胸膛有点痒,伸手挠了几下,可越挠痒感越强。这痒感令他大感不爽,不再哼小曲了,专心致志地挠痒痒。   他那粗大的手指将胸膛的皮肉都挠红了,可痒感还是没消失。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身上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强烈的痒感,就像有一大群蚊子扑在了他身上。他干脆松开了马鞭,用两手去挠痒痒,可根本没有用处。   那痒感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皮肉中,再也摆脱不掉。   他受不了这番折磨,一边张嘴骂娘,一边加大力气抓挠。他用力越来越猛,竟然生生抓破了自己的皮肉,将胸膛抓得鲜血淋漓,血肉外翻!   抓破皮肉的痛感竟然没能抵消痒感,他仍在疯狂抓痒,将其他地方也给抓破了,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血人。   再看车队中其他的车夫以及马匹,竟然全都出现了跟此人相同的症状,车夫纷纷抓破了皮肉,而马匹则纷纷发了狂,将马车拉向了别处。   车队一阵大乱,闹得人仰马翻,拥堵在了半路。   雨还在下,那丝丝亮亮的雨水中,暗藏着诡异的杀机!(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四回毒雨   车厢外面满是躁动不安的声音,有好多人在抓痒,马匹在痛苦嘶鸣。行车轨迹也发生了变化,开始向着一侧倾斜。种种迹象表明,车队遇上了一些麻烦事请。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剑奴陡然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四『射』,好似两点寒星。他皱眉道:“不好,我们遇上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赵正也已察觉。   “外面那么多人在胡『乱』抓痒,马匹也有了异常,大家很可能是中毒了。”剑奴面沉似水,伸手撩开了门帘,向外面张望。   外面的情况瞬息万变,变得越来越严重,一辆辆马车变得东倒西歪,人们在大呼小叫,很多人都在嚷嚷着身上奇痒比。有一辆失控的马车干脆一头撞在了路边的山石上,车体倒是没什么事,不过马匹撞得摔倒在了地上。[   剑奴与赵正两人所在的马车恰好经过倒地的马车,车轮似乎正压在了马匹的头上,车体顺势跳起,复又重重落在地上。那倒地的马匹受到如此重击,想必是活不成了。   “痒,好痒啊……”   前面驾车的车夫嚷嚷着,用手疯狂地抓着身上的皮肤,哪怕抓破了也不肯停下。他尽着身为车夫的最后一份任务,试图拉住狂奔的马匹,可是马匹根本不听使唤,仍在继续往前疯跑,将马车带得风驰电掣。   情况远比车内两人想象的还要严重,而且在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小子,你留在这里别动。我出去主持大局。把敌人给揪出来。没有我的命令。你千万别出来『乱』逛。”剑奴匆匆下了吩咐,抓起放在身边的剑匣,将其对准车外,用力拍了一下。数柄宝剑从中飞出,分别飞向了四面八方,形成了一座剑阵,起到了保护作用。   剑奴一脚踢开车门,抓着剑匣飞身跳入了剑阵中。虽然有着密不透风的保护,可还是有数滴雨水透过缝隙落在了他身上。他跟其他人一样,并未太在意这些漫天飞舞的雨水。他调运数柄宝剑护住周身,抬手对准飞奔的马车用力一挥,其中一柄剑顺势飞出,将拉车的绳子给斩断了。   马匹本在用力拉车,绳子断掉后,它瞬间失去平衡,仰面栽倒在地,滚出数圈。磕碰得哀鸣不止。可跟这些痛苦比起来,还是它身上那挥之不去的痒感更加可怕。   驾车的车夫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掀飞了出去。好在他有功夫在身,落在半空中之时,使了个“云里翻”的功夫,翻着跟斗落在了地上,没有摔倒在地。   马车的车速顿时放缓,眼看着就要跟后面飞驰的马车撞上了。   剑奴连忙探手一抓,将这辆马车给抓了起来,抓着马车飞身形跳到了路边,重重放在了地上。他单脚踩住一柄宝剑,使了个金鸡独立式,凝目扫视前后道路,发现车队已经『乱』作一团。   “全队听令!能停车的赶快停车,停不下来的就把绳子割断!有人在对我们下毒,也不知道是用的何种下毒手段,现在身在马车里面的人不要轻易出来,在马车外面的人也别轻易进马车!”他瞪眼大喝道。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一声大喝起到了很大作用,提醒了那些慌『乱』的车夫以及坐在车内的人。众人纷纷闻声而动,有车夫咬牙顶着难以忍受的痒感,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十辆马车中,只有四辆马车顺利停了下来,其余的不是翻了就是跑远了。跟马车比起来,那些中毒者更惨一些,他们用力抓痒,挠破了皮肉,一个个变得血肉模糊。若是长此以往,这些中毒者非得被痒感活活折磨死不可。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眼下救出敌人才是最重要的,暂且没有时间去救助那些中毒者。剑奴电目扫视四周,用内力催动五感,捕捉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他侧耳仔细倾听,在万千个声音当中,捕捉到了数个特殊的声音。   “噗、噗、噗……”   听这声音,就好像有人将某种东西了出去,声音十分轻微,几不可查。   剑奴觉得这声音里有古怪,竖起了耳朵,寻觅着声音源头。可源头尚未找到,他便感觉身上有几个地方开始隐隐发痒,出现了中毒迹象!他暗叫糟糕,趁着毒『药』发作之前,连忙运功『逼』毒。   不幸中的万幸,这种带来痒感的毒『药』是通过皮肤下毒的,毒素都停留在皮肉表层,比较容易『逼』出。剑奴略一运功,就将刚刚渗入肌肤的毒『药』给『逼』出来了,体表冒出一小滴一小滴的黑水。他用力一震,将这些『逼』出来的毒『药』都给震开了。   剑奴身上的痒感很快消失,可过了没多久,又传来了新的痒感,这证明他又中毒了![   “我的乖乖,这人下毒的本领也高明了,到底是用什么办法给我下的毒?”剑奴心底骇然,转念思量。他看着一丝丝雨水落在手背上,而后过了没多久,手背上就传来了痒感,心中顿时明悟,猜到了敌人的下毒手法。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喝道:“大家小心,敌人是利用雨水下的毒!他将毒『药』到了雨水里,然后雨水落在了我们身上,害我们中了毒!大家快想办法遮风挡雨,别再被雨水淋到!那些个中毒的人,身上若是有功夫的,赶紧用内力将毒『药』『逼』出,这种毒『药』并不难祛除!车队里有本事挡得住毒雨的,还有那些身在暗处的高手,全都忙活起来,跟我一起将暗中下毒的王八羔子揪出来!老子今天非把他『乱』刃分尸不可!”   众人闻声而动,站在雨水下面的,赶紧跑去躲雨。身在马车里的人,将车内备用的雨伞跟蓑衣递了出来,给外面的人使用。一些武功高的人运功将毒『逼』出。至于那些武功低的人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赵正身在马车中。一听这毒『药』是靠雨水传播的。心里咯噔一下,挂念起了几位亲友的安危。他对着敞开的车口,扬声喊道:“姐姐,子,宋大哥,任大哥……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中毒?”   声音汇入外面嘈杂的声『潮』中,并未得到回应。   赵正心急火燎,提高嗓音。又喊了两声。   这次总算是得到了回应,就听一人嘶声喊道:“赵正,是你吗?快来救救哥哥,我身上中毒了,都快被痒死了!”   赵正辨别声音,听出这是宋快嘴的声音。这人跟他交情深厚,而且是第一个传他武功的人,他一直铭记此恩,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他违背了剑奴的吩咐,打算出去对宋快嘴施以援手。不过雨水有毒,不能贸然出去自找倒霉。得做好防范才行。   他放下车帘,令车厢与外界隔绝,然后开启了系统仓库,从中取出了一件冬天穿的『毛』绒大氅,一把披在身上。他接着取出了面罩,遮住了脸部,仅仅『露』出一对眼睛。取出了皮手套戴在了手上,将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他还嫌不够,又取出了两把素面油伞,将一把『插』入裤带缝隙中备用,打着另一把伞跳出了车厢。   天公不作美,外面的雨势比之刚才更大了一些,这意味着毒『药』更容易传播了。   “宋大哥,你在哪?”赵正喊道。   “我在这里,你快点来!”宋快嘴的声音从西南方传了过来。   赵正辨明方向,脚尖点地,腾身掠空,两个纵越跳到了宋快嘴身边。   此时宋快嘴正躲在一棵大树下,用力抓挠着身体,已经挠出了好几条血印,有大滴的血珠冒了出来。   赵正不再嗦,当即展开救治,先是伸手点住了宋快嘴身上的『穴』道,免得他继续『乱』抓,把皮肉抓破。   宋快嘴身中了麻痹『穴』道,可身体还是在微微抖动。由此可见这痒感有多么折磨人,在这刺激之下,连点『穴』效果都打了折扣。   赵正担心点『穴』效果维持不了多久,连忙展开救治,一手举着雨伞,一手按在了宋快嘴的胸口,传导自身的内力,帮助宋快嘴『逼』毒疗伤。他没有练过这方面的本事,不敢盲目冒进,行功速度很稳健。   过了好一会儿,宋快嘴的体表这才冒出了一些毒『药』黑水,他身体的抖动幅度也小了一些。   虽然『逼』毒疗伤起了作用,可进展未免太慢,眼下情况紧急,哪能这样浪费时间。赵正索『性』拿开了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黑『色』小『药』瓶,将盖子揪下来之后,倒出了一粒黑如珍珠的小圆球,正是他前不久刚刚得到手的黑莲子。   这东西可是解毒圣『药』,解除这雨水中的奇毒应该不是难事。   赵正将黑莲子捏碎,灌入了宋快嘴口中,手将下巴合上,略一用力,将黑莲子送了下去。   这解『药』果然名不虚传,见效速度比赵正『逼』毒疗伤还快,宋快嘴很快便彻底停止了抖动,体表冒出一滴滴的黑『色』毒水。[   赵正松了口气,手一晃,解开了宋快嘴身上的『穴』道。   “赵正,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可真是太管用了,我服下去之后,马上就不痒了。”宋快嘴喜道。   “一粒解『药』而已。你拿着伞,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下毒的人揪出来。”赵正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了宋快嘴,将另一把伞撑了起来,步入雨中。   赵正左右张望,观看车队的情况,发现局面还是很混『乱』,而且出现了严重的死伤。   已经有人将自己给生生挠死了!   死者是一名马夫,死状极其凄惨,身上一完好,死因是他撕开了自己的肚子,里面的零碎全都『露』在了外面。   若是任由那些中毒者抓下去,还会出现更多的死伤,自己将自己活活抓死,这种死法也未免太悲惨了一点。   好在车队中的一些高手都已经出动了,靠着雨具闯入风雨中,对中毒者展开救治。有的人靠运功帮忙『逼』毒疗伤,有的人则为那些中毒者灌下了解『药』。车队此行储备了为数不少的解『药』,各式各样都有。不乏一些堪比黑莲子的灵丹妙『药』。   眼下的情况虽然混『乱』。但初步得到了控制。   赵正稍稍放下心。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寻找敌人方面,这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不把敌人揪出来,对方还能继续往雨中投毒。他根据中毒者的症状,判断出这是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挠挠乐”,别听名字很可笑,毒『药』效果却十分可怕。   这种毒『药』出自五毒门,但并非只有五毒门使用。这个门派是个十分臭名昭著的门派,专门以贩卖毒『药』为业,将各种毒『药』卖到江湖中,间接害死了很多人。别说是正道门派了,就连邪道门派都对五毒门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江湖上曾经数次有人挑头对付五毒门,可每次都未能成功。五毒门靠着各种可怕的毒『药』屹立不倒,至今仍在荼毒着江湖。   既然这种挠挠乐谁都有可能使用,也就没法测出敌人的身份了。   赵正沉着脸扫视着阴霾的天空。寻找着有可能从任何一个地方冒出来的敌人。   与此同时,身在暗处的一些高手也跟赵正一样。在寻找着下毒的敌人。在这些人当中,修为境界最高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飞天女夜叉花想容,另一个是云游八方逍遥叟。前者不必细提,后者是受到铁玄风之请,特此过来暗地里保护这支车队的。   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云游八方逍遥叟特地带了三位老朋友捧铸剑山庄的场,自然希望整个事情能够圆满结束,不要出什么岔子。若是有人袭击了车队,甚至是夺走了子初剑,他这位武林高人也会跟着丢脸栽跟头。   逍遥叟凌空悬浮在高高的云层中,努力寻觅着敌人的位置,不过他不是在用五感寻找,而是在用另外一种特殊的方式寻找。他是一名十重天武人,这个境界名为“天人合一”,武人到了这个境界,能够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进而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十重天武人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周围一切的环境变化,这种感受会比用五感来感受更加清晰明确,而且覆盖的范围也更大。除了感受之外,十重天武人还能够调度周围环境中存在的“气”,将其借为己用。这是十重天武人最厉害的两种本领,但这个境界的奥妙还远不止如此。   靠着天人合一的本领,逍遥叟感受到了剑奴所感受不到的东西。   之前剑奴曾经听到过一些奇怪的“噗噗”声,这种怪声其实正是敌人下毒时所发出的,敌人动手将一些毒『药』粉末到空中,并且使其在半空中散开,融入到雨水中,令雨水变成危险的毒雨。   只要辨明毒『药』粉末飞来的方向,自然就能救出敌人所在的位置。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敌人十分狡猾,『射』毒『药』粉末的时候,手上用了巧劲,毒『药』粉末并非直线飞出去的,而是曲折乃至蛇形飞行的,很难寻找到源头。   逍遥叟感觉到了几个可疑的位置,但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没有贸然出手。像是他这种高人,骨子里难免都会有点傲气,一心只想速战速决,争取一招制敌。   就在他细细感受天地自然的时候,一股不善恶风向他扑了过来,力道又快又猛,其中夹杂着一股腥臭之气,竟然是一股掺杂了毒『药』的阴毒内力。   “放肆!竟然敢偷袭老朽,真是不知死活!”逍遥叟不由得勃然大怒,猛然转过身,冲着恶风扑来的方向瞪了一下眼睛。他甚至都没有出招,光靠着这一瞪眼的力量,便将那股有毒内力给生生拦住了。   天空之上,两股力量碰撞到一起,发出音爆巨响,一股毒雾随之炸开。   不等毒雾扩散,逍遥叟一挥大袖,将毒雾尽数吹到了头顶的高空。   一击不成,敌人没有再贸然追击,看来这一招只是为了试探逍遥叟的本领。他终止了进攻,看来对逍遥叟的实力十分忌惮。   逍遥叟怒气未消,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敌人揪出来,他见敌人迟迟不再动手,改变了策略,不再守株待兔,而是主动出击。他向着北方踏了一步,身形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百丈之外。他放开感知,在北方检查了一番,见没有可疑的地方,放弃了这里,改往东方踏了一步,又是一跃百丈远。   他以车队为中心,不断改换位置,在四面八方展开搜查。他反反复复找了三圈,终于在西边的一片茂密树林中找到了一个可疑的人。这片地方了人烟,一般不会有人来的,这人站在林中,又距离车队不远,九成就是那下毒者。   他瞪眼望向林中那名可疑人,目光穿过数十丈的距离,将那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身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衣服上有很多衣兜,五官相貌很是邪气,一双手的指甲很长,锐利如钩。他正在连连手,将指甲缝中藏匿的毒『药』粉末到空中。这样一来,更加确定了他就是下毒者!   逍遥叟不认得这个人,但是认得那双手。   江湖上有一名下毒的高手,名叫纪华城,绰号魔蝎手,传闻他的双手指甲奇长,很善于用指甲『射』毒粉。   林中的下毒者论下毒的本领还是那双手,都跟魔蝎手纪华城十分吻合。   “纪华城!你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鼠辈,竟然敢打铸剑山庄的主意,还对我动了手,真是自寻死路!”逍遥叟陡然爆喝,看似苍老消瘦的身躯里面,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气势,光是这股气势便有着惊人的破坏力,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在他的背后,由气势凝成了一个人形虚影,脚踩着地,头顶着天,面目跟他本人长得一模一样。   这股气势只有九重天以上的武人才能拥有,能力名为“气势如虹”,可以起到震慑旁人的效果。寻常人只要感受到这股气势,便会被吓得昏过去。   逍遥叟放出气势可不光是在吓唬人而已,他抬起了右脚,朝着纪华城用力踩了下去。这一脚足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一脚下去之后,爆发出一声雷鸣巨响,以纪华城为中心的树林,顿时向下塌陷,出现了一个长达十数丈的巨大脚印!   那些树木被纷纷踩倒,陷入了泥土里,地面变得一马平川。一股劲风向着四周扩散,掀起了地面的沙石,吹得脚印周围的树木剧烈摇动。   再看脚印中心,纪华城就跟那些树木一样,深深陷在其中。他的身体已经被踩得变形了,四肢以怪异的动作扭向一旁,骨头不用看也知道断了很多。他受了极严重的伤,七窍均都不同程度地冒出了血,生命奄奄一息。   这是逍遥叟留情之后的结果,如果他下死手的话,纪华城已经被踏成了一块肉饼。(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七十五回叛徒   “老、老前辈,刚才我眼拙,没能看清楚你的样子,一时失手对你使了一招,如果我看清楚是您老人家的话,就算借我十个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动手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纪华城颤声央求道。   “事已至此,你就算说出龙叫也没用了。铸剑山庄跟老朽的关系很好,纵然你没有攻击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逍遥叟不为所动,探手凌空一抓,用内力将纪华城给提了起来。这番动作触碰到了纪华城浑身上下的伤口,痛得他惨叫连连,险些昏了过去。   逍遥叟用内力提着半死不活的纪华城,一路飞回到了大道上,找到了剑奴,将纪华城丢在了地上。他向剑奴简单交代了一下刚才的经过,剑奴自然是感激不尽。他与剑奴一起当面审问纪华城,软硬兼施之下,『逼』纪华城将实情都吐了出来。   纪华城袭击车队,目的自然是夺得子初剑。他在暗中观察了车队两天,见车队里没有什么高人坐镇,便斗胆借雨实施了偷袭。他是八重天武人,在施毒的过程中,看到了云层上有个人影,可没能看清楚到底是谁。他壮着贼胆对云层上的人实施了偷袭,结果捅了马蜂窝,激怒了逍遥叟,落了个这般惨淡的下场。他本来准备了数种致命的毒『药』,结果才刚刚用上一种,便被逍遥叟给击败了,以至于另外几种毒『药』都没来得及使用。   除了这些之外,纪华城还交代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声称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盗银镖客也在打子初剑的主意,并纠结了一群了不起的黑道中人。相比之下,银镖客的威胁比他大很多。因为银镖客作案从未失手过,而且身份成谜,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高的武功![   剑奴又『逼』问了一阵子,可是没能再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既然问不出什么了,纪华城也就失去了价值。这次他对车队下毒。害死了好几个铸剑山庄的人,剑奴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当场手起剑落,给了他一个痛快。   赵正站在半路上,看着周围的惨状,在心里暗叹了一声。满不是滋味。这一切虽然是纪华城造成的,可与他还是有着一定关系。   如果他没有执意前往黑风狼牙山,而是直接前往泰山派的话,是不是就能避免今天的死伤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那么多假设,更不可能时光倒流。给他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他只能尽量别去『乱』想,别把不属于自己的负担背在身上。   众人拾柴火焰高,危机过后,大家合力救治伤员,很快便把那些人身体里的毒『药』都给『逼』出来了。治好了这些人,大家重整车队,将死马埋在了路边。将死人暂时安放在其中一辆马车中。这些人都来自于铸剑山庄,不能随便抛尸荒野,哪怕在半路上烂掉也得运回铸剑山庄落叶归根。   由于死了好几匹马,为了继续赶路,只能暂时由人力来拉动马车。这些马车虽然沉重,但对于武人来说,拉起来并非难事,很多人都能办到。   赵正起初觉得用别人拉着自己有些不妥,可转念一想,想到了人力车一类的交通工具。又觉得这没什么了,便安然接受了此事。   车队满载着伤痕以及失去同伴的伤感继续上路了,目标未变,方向未变,继续前往黑风狼牙山。   行进途中。剑奴仍对刚才遇袭一事耿耿于怀,觉得便宜了纪华城,不该让纪华城死的那么痛快。说完这些,他又提起了银镖客的事情,冷哼道:“这一路还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引出来了,就连那银镖客都盯上了子初剑,意欲实施抢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纪华城虽然不是东西,可他临危之时说出来的话应该不假,这个消息还是很可靠的。传闻中银镖客作案从未失手过,可这次我非得让他破例不可,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夺走子初剑。”   “你们审讯『逼』供的时候,我也偷听了几句,听到了这件事,这确实很棘手。”赵正担忧道。他比大多数人都了解银镖客,知道这位神秘人物的底细。若是银镖客真的对他出手,那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银镖客的实力甚至要高于纪华城,仅仅比南方四叟差一些而已。别看他只是个贼枭,可却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实力,所以才能屡屡得手,每次都能作案成功。   “棘手个屁,你别在那助他人威风,灭我们的锐气。银镖客只是区区一介『毛』贼,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大过云游八方逍遥叟,有这位武林泰斗坐镇,保管你此行万一失,一定把你跟子初剑安安全全地送到泰山派。”剑奴撇撇嘴,不以为意道。   “确实,银镖客绝不可能是云游八方逍遥叟老前辈的对手,刚才那一脚的威力,我仍然历历在目。”赵正承认道。   “银镖客要是敢出现,下场肯定跟纪华城一样,会被一脚踩进地里,扣都扣不出来。”剑奴道。   “可问题是,以银镖客的才智,他怎么会傻到直来直去地实施抢夺?估计他一定会想办法避开车队中的高手,设巧计抢夺子初剑。”   “车队里这么多人在保护你,我更是与你寸步不离,就算银镖客再怎么聪明,也没有办法接近你的,你就放心吧。”   “这倒也是,大概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赵正点头承认,可是心中的疑虑并没有随之减少。[   谈话结束,车厢重归安静。   赵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心里思考着银镖客的事情,用换位思考的方式,揣测银镖客抢夺子初剑的方式。   用毒?伪装?设置陷阱?   可能『性』太多了,多到根本猜不到。既然猜不到,也就没办法预防了。   赵正苦思冥想,虽然没有想到银镖客的抢夺方案。但是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他很了解银镖客,知道这个人身上的一个弱点。善加利用这个弱点,再对付银镖客就容易多了。他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不再担心什么银镖客了。   数日后。车队接近了黑风狼牙山,此时已是黄昏,若是继续赶路的话,大概只能等到半夜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了。剑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了原地扎营的决定,等到明天在继续赶路。   车队停在原地。庄丁与仆人们各忙各的,有的负责生火,有的负责洗菜。剑奴还派遣了两名探子跑去黑风狼牙山送信,通知那边做好迎接准备。   别看黑风狼牙山是一座强盗山寨,可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喜欢结交天下朋友。否则根本难以立足。在这方面,山寨跟镖局是一样的。   晚上吃罢了饭,赵正有事要跟剑奴商量,将其找到了一间车厢里。   剑奴坐在对面,手里拎着一壶没有喝完的竹叶青酒,静等着赵正的下文。   下文自然是有的,赵正传音道:“前辈。我有一事相求。”   “讲。”剑奴啜饮了一口美酒,沟壑纵横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酡红。厉害的武人都能用运转内力的方式解酒,可真正想品酒的武人,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不知道前辈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要去黑风狼牙山抓一名叛徒。”   “记得,当时你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并未详细说明,我也没有多问。”   “当时距离黑风狼牙山尚远,所以我没急着说。可现在明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所以我非说不可。”   “愿闻其详。”   “泰山派当年有一位长老,名叫田聪,人送绰号‘锄作田’,大家之所以这么叫他,是因为他平日里很喜欢种田。侍弄一些粮食作物。有这种爱好的人,一看就是个很朴实的人。”   “我听说过这个人,你继续说。”   赵正点点头,接着说:“田聪收过几个徒弟,平日里除了传授几名徒弟武艺之外,他还喜欢教徒弟做人的道理。”   “学武之前必须先学做人,这是对的。”剑奴赞同道。   “只可惜有人能学好武功,却学不会做人,或者说做好人。在田聪的几个徒弟当中,有个三徒弟叫做张大山,他这个人阳奉阴违,表面上听从田聪的教训,暗地里却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做了什么事情?”[   “他身为泰山派弟子,暗地里却偷了很多不义之财。”   “武人手头紧的时候,走家串户拿点钱花花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很常见的。”剑奴不以为然道。他这个人很多时候不拘小节,不会将善恶分得太清。   “确实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事情,但终归不对。田聪意中发现了徒弟张大山的劣迹,不由得火撞脑门,教训了张大山一通,因为一时激动,还失手打了张大山几巴掌。师父教训犯错的徒弟,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张大山就算挨几个巴掌也是应该的。”赵正继续讲述道。   听到这里,剑奴双眼忽然一亮,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插』话道:“你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泰山派几年前出现过一个徒弟弑师的事件,但是具体的人名我都不记得了,你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前辈记『性』不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弑师的事,这件事的当事人,就是田聪跟张大山。田聪打了张大山几巴掌之后,激怒了张大山,张大山一怒之下竟然对师父动了手。田聪没想到徒弟会这么不肖,一时间没有提防。张大山下了狠手,将师父给杀死了。弑师可是重罪,若是被泰山派其他人知道了,非得处死张大山不可。张大山畏罪潜逃,连夜离开了泰山派,不知所踪。泰山派发现此事之后,派人四处寻找张大山,可是一所获,那张大山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始终没能找到弑师的张大山,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赵正悠悠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故此才会叫做师父。杀了师父,就跟杀了亲爹一样,这在江湖上可是最为令人痛恨的事情。别说是泰山派这样的名门大派了,就算邪派也不会容忍这种恶行。那张大山没被抓住,真是便宜了他。要是他落到泰山派手上,下场恐怕会比那个『淫』贼琴兴更惨,千刀万剐都是轻的。”剑奴厌恶道。   “这种人确实可恨,我所指的叛徒就是这个张大山。”赵正双目一凛道。   “难不成他正好身在黑风狼牙山?”剑奴皱眉道。   “正是如此。张大山逃离了泰山派之后,在江湖上遇到了一个绰号叫做‘大花脸’的人,这个人曾经被仇家砍花了脸。脸上全是刀伤,终日用黑纱遮脸。张大山灵机一动,对大花脸暗下毒手,将此人杀了后,用刀划花了自己的脸,假扮成了这个人。至此以后。他改头换面,一直以大花脸的身份活着。由于大家只知道大花脸有一张划花的脸,对于大花脸的相貌知之甚少,所以一直没有人识破张大山的伪装。大花脸有个朋友是黑风狼牙山的,这个人有一天撞见了张大山假扮的大花脸,便对他发出邀请,邀请他到黑风狼牙山上入伙。张大山大概是为了找个落脚之地。答应了这个请求,跟着这位大花脸朋友上了黑风狼牙山。过了这么多年,他现在已经当上了山上的小寨主,坐上了第七八交椅。”   “这些事情你是听谁说的,为何知道的这么详细?”   “当然是听别人说起的。”   “又是听来的?”   “世上的事情,除了亲眼看到的事情之外,全都是听来的,这有什么奇怪。我想每一位五重天以上的武人,在一生中都会利用灵敏的耳朵听到很多特别的事情,前辈你也不例外吧?”赵正绕弯反问道。   “这倒也是。正所谓隔墙有耳,听到什么都不奇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可不能仅凭一些道听途说就『乱』来。那黑风狼牙山也不是好惹的,要是凭据的话,总辖大寨主萧腾飞绝不会将手底下的兄弟交给你。”剑奴警告道。   “前辈说的这两点。我也深深明白,所以不会贸然妄动,会率先调查清楚那位大花脸到底是不是张大山改扮的。只有确定了此事之后,才会想办法将他抓起来。”   “怕就怕你就算确定了此事,萧腾飞也不肯将大花脸交给你。当寨主的都要讲义气二字,如果他把手下的兄弟随便送给别人处置,他手底下其他的兄弟非得心寒不可。所以,他一定不会轻易将人交给你的,更何况你还没有正式加入泰山派,不能算泰山派的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答应将人交给你,故意也会暗中将大花脸放跑,来个两全其美。既不得罪你跟泰山派,也保全了兄弟的『性』命。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这样做的。”剑奴揣测道。   “这些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压根不指望通过交涉的手段跟萧腾飞要人,这是根本行不通的。我们只能在暗地里想办法抓住大花脸,避开山上的耳目,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赵正道。   “你刚才提到了‘我们’二字。”   赵正闻言一笑,陪笑道:“是的,此事做起来大不易,我人单势孤,肯定玩不转,所以只能请前辈帮忙。而且对于我来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有很多人都在惦记着我手中这柄子初剑。我一个人行动的话,风险实在太大。”   “唉,你小子就会给我找麻烦,在人家的地盘偷偷抓人,哪是那么容易的。”剑奴闷声抱怨道。   “如果前辈不肯帮忙的话,我也就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了,只可惜便宜了辣手弑师的张大山。”赵正惋惜地摇摇头,实则话藏机锋,意欲激将。   剑奴喝了口酒,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妥协道:“这辈子除了我的亲生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就是教我铸剑之道的师父了,我实在很痛恨弑师的人。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一把,不过只有确定了大花脸确是张大山之后,才能动手抓他,不然的话,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前辈胸有正气,嫉恶如仇,晚辈佩服!”赵正喜道。   “呸,少拍马屁。”剑奴撇撇嘴,继续喝酒。   次日临近中午之时,铸剑山庄的车队总算是顺利到达了黑风狼牙山的山脚下。   黑风狼牙山没有泰山派那么雄奇巍峨,相比之下要矮一些,但山势更加嶙峋险峻,山上缺乏植被,山体呈现深黑『色』,一座座山尖犹如狼牙一般对准苍穹,显得盛气凌人。在嶙峋的山腰上,建设有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其中一些地方还建筑了围墙,安放了炮台,看上去就像一座防守严密的边关要塞。一根根鲜明的大旗飘扬其中,上面绣着“黑风狼牙山”“替天行道”之类的字样。   山脚下,早已有人列队迎接,领队的人是一位英姿勃发的中年人,身穿着风度翩翩的朱子深衣,腰间悬着佩剑,在他的肩头上,站着一只雪白的猎鹰。他长着宽额头,高鼻梁,阔海口,顾盼间不怒而自威,带着一股万人之上的枭雄气质。   这领队的中年人一见车队靠近,朗声笑道:“铸剑山庄众位远道而来,真是令本山寨蓬荜生辉,本寨主感觉不胜荣幸。”   此人正是黑风狼牙山的总辖大寨主萧腾飞!(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七十六回黑铁木   得到大寨主的吩咐,两旁的喽啰们各司其职,有的猛力敲鼓,有的点燃了炮仗。山脚下巨响轰隆,热烈地欢迎着铸剑山庄这支车队的到来,给足了铸剑山庄面子。   既然萧腾飞都发话了,剑奴这个当家做主的人也不能再闷着了,他推开车门,凌空跃出,在半空中两个起伏,跳到了萧腾飞的近前。   “萧大寨主,时隔多日,我们又见面了,你跟你的山寨近来可好?”剑奴拱手打招呼道。   “托铸剑山庄的福,我跟我的山寨一切安好,多谢您老惦念。”萧腾飞拱手还礼,赔笑道。   “我们这么多人跑到你这里,真是叨扰了。”   “哪里的话,你这样的贵客,我们想请都请不来呢。要是不忙的话,还请你们在本寨多住一些时日,也好让我聊尽地主之谊。”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后面的车队赶到了山脚下的登山口,停了下来。半路的时候,车队已经在途径的小镇上购买了新的马匹,不再用人力拉车了。只可惜这些马匹不如之前被害死的那些马匹神骏,都是良莠不齐的寻常马匹。   车队中的这些庄丁仆人全都训练有素,到了地方之后,纷纷下了车,有条不紊地做着本职工作,该拉车的拉车,该列队的列队。   赵正悬好子初剑,推门长身而出,举目顾盼左右,近距离观看黑风狼牙山的风采。看完了山,他收回目光。投向山脚下的人群。第一眼看见了人群中间的萧腾飞。此人气度太过不凡,放在人堆里最为吸引眼球;第二眼看见的是站在萧腾飞身边的萧酒歌,这个年轻人之前也曾经参加过子初剑争夺擂;第三眼看见的是一名五短身材的蒙面男子,此人比别人矮了一头,显得短小精悍,脸上戴着黑色面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一对阴沉的眼睛。   萧腾飞贵为大寨主都屈尊跑到山脚下来迎接车队。他手下那些小寨主自然也全都跟来了,从二寨主一直排到十寨主,一个人都没少。   那黑巾罩面的矮小男人,正是稳坐山寨第七把交椅的大花脸。他的脸被划花,别人惯于叫他这个绰号,久而久之,叫他本名的人已经很少了,绰号已经变成了他的名字。   赵正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大花脸就是张大山,但是口说无凭,等到上山之后。还是得让剑奴想办法进行试探调查。只有确定了此事,剑奴才会帮他抓住这个泰山派的叛徒。   对于泰山派来说。张大山这个叛徒绝对是一份厚礼,将此人送到泰山派,一定能博得掌门欢心。有这份厚礼,赵正当客卿长老的事情就更加十拿九稳了,而且也能得到更大的重视,给予更好的优待。此行既能抓住一个弑师的逆徒,又能铺平通往泰山派的道路,实在是两全其美。   这山脚下并非讲话之所,萧腾飞跟剑奴客套了一阵子,抬手一指山顶,领着剑奴等人走向了登山口。至于数辆马车,则被暂时存在了位于山脚下的一处马厩,由铸剑山庄的庄丁以及山寨的人共同照料。   这黑风狼牙山陡峭险峻,只有这一条石梯能通向山上,在石梯上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设立了重重关卡,防守十分严密。在石梯两侧的山壁上,还埋伏了许多机关陷阱,什么灰瓶炮子,滚木礌石,一应俱全。谁若是想要攻下这座山寨,实在是一件大不易的事情。   石梯曲折向上,就好像一条盘龙,盘旋着缠住了整座山。众人上行之时,路过了许多山寨的建筑物以及练功场。在练功场上,有许多的喽啰在排摆阵势,磨练武艺,纵然大寨主路过此地,这些喽啰也未停下,仍在埋头苦练,显得训练有素,不逊于大炎国的军方兵卒。   在黑风狼牙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处占地数亩的平地,是整座山面积最大的地方,山寨的聚义厅、军械库、钱库以及许多重要的建筑物,全都建立在这里。   萧腾飞待客热情,处事周到,邀请剑奴一行人到聚义厅相谈。   剑奴这么多人,身份有别,怎能一股脑全都进去。他回过头,简单安排了一下,选出了赵正以及山庄中几名有身份的人出来,其余的则都留在了原地。萧腾飞当即派人,为这些留下来的人也准备了休息的地方,没有怠慢这些人。   这间聚义厅修建得十分高大宽阔,足以容纳上百人就座,在门前立着高耸的旗杆,门口上挂着金字大匾。聚义厅里面修得更有气派,里面竖着一根根红漆大柱,柱子上涂着金漆彩绘。正对面的尽头摆着整整十张交椅,正中的交椅是亮银打造,又高又宽,闪烁着璀璨银光,椅子背上雕刻着一只振翅雄鹰,这气派比龙椅也不差多少了。这银鹰椅正是萧腾飞的专属座位,旁边的椅子则是留给其余九位寨主坐的,平日里就连萧酒歌都没资格坐在这一排。   在一排大偏副寨主的椅子两侧,另行排摆了许许多多的椅子,平日里是留这给寨主以下的人坐的,同时也用于接人待客。   在萧腾飞的安排下,众人纷纷落座,他跟一众寨主坐在原位,剑奴等人坐在了右手边,每人都得到了一个座位。有手脚勤快,干净利索的喽啰兵跑前跑后,为寨主以及客人端茶送酒。山寨上的人追求豪气,平日里都喝酒,没人喝茶,茶水基本都是为客人准备的。   赵正要了杯茶,可并未动口,只是随手放在了桌上。   萧腾飞与剑奴继续闲聊,聊到中途,剑奴有意无意地问起了其他几位寨主的情况。萧腾飞没有起疑,一一作答,简单介绍了手下几位寨主。包括姓名、绰号、武功以及身世等等。   说着说着便提到了黑风狼牙山的第七位寨主大花脸。萧腾飞介绍道:“这位人送绰号大花脸。本名姓周,单名强,是南赡省岭南县人士,来我的山寨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他早年善用追魂钩,后来不知怎么又学了剑,武艺还是很不错的。”   这番话里面,透露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大花脸原本是使用追魂钩的,在上面下了很多苦功。可后来却改用了剑,而剑正是泰山派弟子最爱用的兵刃!   武人很少会改换趁手的兵刃,这间接证明了大花脸就是张大山改扮的。张大山能下狠心将自己的脸划花,但却用不好陌生的兵刃追魂钩,所以只能改为继续用剑。大花脸性情孤僻,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他改换了兵刃,也不会惹人起疑。张大山只要别在外人面前施展泰山派的剑法,再找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便不会被人识破。   这一点。赵正能想到,剑奴自然也能想到。   剑奴眼底微微一亮。计上心头,继续旁敲侧击,打了个哈哈道:“大寨主,其他的寨主好汉我并不熟悉,但我跟这位周强寨主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大概是七、八年前,我跟他在岭南县的一家悦来客栈偶然相见,当时店里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我一时兴起,跟他拼了桌子,一起吃了顿饭。我们那天喝了很多酒,聊得天花乱坠,后来都喝醉了,闹了个大红脸。”   七、八年之前,大花脸的脸已经花了,可张大山还没有弑师出逃,如果眼前这个大花脸真的是大花脸本人的话,一定能听出剑奴说的是假话,因为剑奴压根就没跟大花脸见过面!如果眼前这个大花脸顺口承认了此事,证明此人并非真正的大花脸,定然就是别人假扮的。   “原来你们两人认识,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待会儿你们可得好好叙叙旧。”萧腾飞笑道。   “这是肯定的,待会儿有空的时候,我一定要跟周老弟聊一聊。”剑奴投眼望向了大花脸,笑问道,“你说是不是呀,周老弟?”   “剑奴前辈,实不相瞒,我前两年酗酒成疾,喝坏了脑子,忘了很多事情,我也记不得有没有跟你见过面了。不过,你要是跟我好好提一提的话,或许我还能想起来。希望前辈海涵,不要责怪我这个猪脑子。”大花脸闪烁其词地推脱道。   谎称失忆,这实在是个瞒天过海的好办法,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人识破大花脸。   剑奴双眼顿时一亮,心中的疑惑已经得到了解答,他不动声色地微笑道:“原来你喝坏了脑子,这可真是可惜,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待会儿我恐怕不能对你灌酒了。”   “反正已经忘记了那么多事情,再忘记一些也无妨的,前辈若是赏脸给我酒喝,我一定舍命奉陪。”大花脸接口道。   剑奴又试探了两句,未免惹人生疑,转移了话题,又谈起了其他的小寨主。   聊完了山上的人,萧腾飞话锋一转,问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剑奴前辈领着大队人马来到鄙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我倒是没什么事,只不过是陪着赵正这小子过来转转而已,是他找你有事。”剑奴转头望向赵正,“你有什么事就跟寨主说好了,寨主宅心仁厚,义薄云天,肯定会帮你的。”   “多谢剑奴前辈引荐。”赵正先是对剑奴略一欠身,而后站起来,对着萧腾飞施了一礼道,“大寨主在上,在下这里有礼了。”他不屑于跟十恶不赦之人打交道,可萧腾飞并非那种人。黑风狼牙山虽然以作案为生,但好几次作案抢的都是赃官的钱,不算彻头彻尾的坏人。   “少侠不必多礼,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好了,五湖四海皆兄弟,能帮的我一定鼎力相助。”萧酒歌抬抬手,微笑道。   “多谢大寨主成全。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听闻贵山盛产一种叫做黑铁木的珍奇树种,这种树极为坚固,甚至超过寻常的金属,能够用于打造防身盔甲。我对这种树木心向往之,故此特来此地,希望能够花钱买上一些。”赵正道。   “原来你来这里是为了购买黑铁木。”萧腾飞恍然大悟。“我这里确实有这种树种。可谈不上盛产二字。这种树长得是很慢的,而且很难栽活,对于环境的要求极高。实不相瞒,我这座山上现存的黑铁木只有寥寥十几棵罢了。至于以前储存下来的木头疙瘩,倒是多多少少有一些,加在一起大概有千斤左右。你如果有少量需求的话,我倒是可以满足你,匀给你一些。如果你要得太多,那我可无能为力了。”   萧腾飞这番话其实是半真半假,他当着外人,当然不能随便就把实底抖搂出去。实际上山寨储存的黑铁木要远远超过千斤,现在这些木头都被泡在了特制的油脂里面,以备后用。通过这种方法,能让这种木头变得更为坚固耐用,达到刀枪不入的效果。   赵正修炼的九脉六元经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已经不能再靠吸收金元来获得提升了,必须吸收木元来提升。在体内培育第三种木元内力。想要吸收木元就得用木头,而且是那些蕴含木元丰富的木头。在此过程中。会消耗大量的木头,一根两根是肯定不够的。   “大寨主,黑铁木于我有大用,实在是多多益善,你肯卖多少,我就买多少。”他正色道。   “这个……”萧腾飞倒是犯了难,他把话音拖得老长,皱眉道,“买卖什么的就太见外了,我贪图的也不是这点钱,只是山上的黑铁木太少,我实在没办法拿出太多。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了,我就给你一个实底,黑铁木我最多只能拿出一百斤,其余的还要留在山寨上自用。”   “大寨主,一百斤对于我来说远远不够,我至少需要五百斤,如果能再多点就更好了。”   “你为何需要这么多的黑铁木?”   “我打算留作练功之用。其他的木头均都不行,唯有贵山的黑铁木才能用,所以我才会厚颜来此相求。”   “原来是为了练功,看来你一定学了一门五行属木的内功心法。”萧腾飞试探道。   “是的。”赵正点头承认。   萧腾飞见赵正没有细说,就没有继续刨根问底,江湖上内功繁杂,万道千途,学什么内功的人都有。江湖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别人不说,最好不要深入询问别人都学了什么武功,这是很无礼的举动。   他深深看了赵正一眼,点点头道:“对于武人来说,练功是一顶一的大事,难怪你这么想要得到黑铁木。我也是爱才之人,也很希望成全你,奈何黑铁木太少,我实在有心无力。不如这样好了,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机会,让你凭真本事获取黑铁木,你看如何?”   “我看很好,大寨主有什么想法请尽管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为了得到黑铁木这样的珍宝,付出一点代价跟辛苦是值得的。”赵正道。   “黑铁木是山寨的,而不是我萧某人一个人的,以我个人的身份,只能给你一百斤的黑铁木。你若是想得到更多的黑铁木,就跟其余几位小寨主过过招好了,若是能赢过他们手底下的兵刃,每赢一个人,我就多给你一百斤黑铁木。”萧腾飞为赵正划下了道。   “好,就按照大寨主所说的办好了,你能让到这一步,已经很给在下的面子了。在下若是学艺不精,比不过在座各位偏副寨主的话,绝不再提购买黑铁木一事。”赵正一口应承道。   武人以武为生,很多事情也都靠武功来解决,这种解决办法可比讲道理简单直接多了。   众位偏副寨主也想试试赵正这个风头正盛的年轻人有什么本事,纷纷予以响应,大家这么一起哄,这件事就这样彻底定下来了,再也不容更变。这聚义厅可不是打架动手的地方,而且桌椅板凳太多,根本施展不开。   萧腾飞道了一声请,率众而出,带着大家到了聚义厅外面的开阔地。这里的地面都铺着结结实实的砖石,两旁摆着明晃晃的武器架,上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以及二十四路外五行的兵器一应俱全。   众人围列两旁,形成一个圈,赵正身为当事人,独自走到了场子正中,长身而立。   萧腾飞含笑环顾左右,问道:“哪位兄弟有兴致会一会这位赵少侠?”   不等众位寨主发话,身穿一身黑衣的萧酒歌腾身而起,跳到了圈内,淡淡道:“爹,杀鸡焉用牛刀,不劳各位叔叔伯伯动手,我一个人便可以把他打发了,省得他再觊觎我们山上的宝贝木头。”   萧腾飞一见儿子出口不逊,怫然道:“酒歌,在客人面前,怎可如此无礼,若是再口无遮拦,小心寨规侍候!”   “爹,我说的话虽然难听点,但却都是大实话,你要是觉得不好听,待会儿再处置我也不迟。”萧酒歌拔出佩剑,将剑尖对准赵正,挑衅道,“赵正,我是大寨主之子,姑且算作一个小寨主,你先把我这关过了,才有资格去跟其他偏副寨主动手。我且问你,你敢不敢应战?”   “好。”赵正只说了一个字,这一个字就已足够多。(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七回连战连胜(上)   好字的话音刚落,萧酒歌双目一凛,手腕一翻,剑身划了道弧光,浑身气势陡然拔高。他的内力化作一股股劲风,向着周身四处飞溢,衣袖衣角随之猎猎舞动。这一切表明他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木已成舟,无可挽回,到了这一步,已经无人可以再劝阻萧酒歌不要动手了。   “儿大不由爷,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萧腾飞苦笑着摇摇头,但却并没进行更多的阻拦。既然他这个当爹的不去阻拦,其他人就更没有阻拦的必要了。   赵正若想获得黑铁木,就得击败眼前的萧酒歌,他深吸了一口气,打起了十足的精神。   子初剑感受到主人身上那逐渐拔高的战意,兴奋道:“憋了这么多天,我总算是又能跟别人交手了,你好好打,千万别输给他。”   “在凑够五百斤的黑铁木之前,我今天绝不会输。”赵正暗暗立誓,将佩剑拔了出来。   子初剑一出,场上当即打了一道亮闪,森然寒气轰然吹散,就连站在远处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凉意!不管武人的心有多么火热,手中的兵刃永远都是凉的!   “萧兄弟,请进招!”赵正亮了一招起手式“君临天下”,脚下站了个丁字步,右手握剑垂在一侧,用剑尖斜指地面,左手反背在身后,捏成蓄势待发的指诀。这个姿势看似大门洞开,破绽百出,可实则暗藏杀机。垂下的右手跟背着的左手全都有无穷无尽的变化。教人难以捉摸。   “来就来!孔云杰会败给你。但我可未必会败给你!”萧酒歌浑然不惧,脚尖点地,腾身而起,用上了家传绝学“大鹏剑法”。他的父亲萧腾飞生平最喜欢饲养老鹰一类的猛禽,自从学了武之后,在饲养老鹰的过程中,参悟到了这门“大鹏剑法”。   这门剑法的招式大多都是以高击下的扑击,出招快而刚猛。往往不留余地。   萧酒歌一出手就用了大鹏剑法中一个厉害的杀招“苍鹰搏兔”,将赵正当成了一个待宰的猎物,用剑猛刺下去。他这一剑刺出,剑气分成了四道,形成了鹰爪形状。   赵正以静制动,直到萧酒歌的剑气飞到头顶一寸之后,这才动身闪避,向后跳了一大步,将鹰爪般凶狠的剑气给躲开了。他站稳脚跟,当即展开反击。向着半空中的萧酒歌猛挥手中的子初剑,不过他这一剑不是横扫过去的。而是用剑背横拍过去的。这一击所发出的剑气并非锐利的剑气,而是散开的剑气,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金色巴掌。   萧酒歌身在半空,不便躲闪,只得使了招防御招式,身体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并向四周连刺数剑。剑气霍霍,片片飞出,就好似大鹏鸟的一根根羽毛。   巴掌般的剑气与羽毛般的剑气撞在一起,彼此抵消,斗了个旗鼓相当。   赵正这一招的奥妙还远不止此,他顺着一剑挥出的力道转过身形,脚尖轻点,腾身跳向萧酒歌,背在身后的左手刺了出去。他这一指瞄准的是萧酒歌的左肋,指头上带着金色内力,攻击距离虽然短,可是力道十足,杀伤力绝不弱于剑招。   萧酒歌躲闪不及,反手成爪,向着赵正的手指抓了过去,他竟然也很善于在剑招中夹杂拳脚功夫,由此可见他跟赵正一样,都是善于活学活用的武人。   指头与手掌心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双指,但天下的事情,向来没有绝对的结果。   赵正一指刺出,正点在萧酒歌手掌心的穴位上面,力透其中,导致萧酒歌整条手臂瞬间酸软,失去了力气。赵正接着化指为拳,向那掌心重重击去。就听碰的一声闷响,萧酒歌的胳膊被打得生生弯折,整个人顺势飞出三丈余远,靠着云里翻的功夫落在地上。   这一拳的力道仍未衰竭,萧酒歌落地后被逼得又退了一步,这才站稳了脚跟。他面色大变,没了刚才的气焰,换了另一种神情看待赵正,并抖了抖生疼的手臂,运功驱散了点穴效果。   这第一招的交锋,赵正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稍占上风。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赵正当即发现,萧酒歌的实力要比孔云杰稍稍差上一丁点,这一丁点虽然不多,可差距就是差距。   周围的人见这两人斗得精彩,纷纷喝彩叫好,出言称赞。   萧腾飞见爱子落了下风,紧锁着眉头,暗暗道:“罢了,难怪酒歌会铩羽而归,他与这赵正比较起来,确实技不如人。唉,我原本以为酒歌就算是武学天才了,没想到世上还有比酒歌天分更高的年轻人。看来老话真是所言非虚,高手背后还有高手,强人背后还有强人!”   萧酒歌之前在子初剑擂台赛上失败之后,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怀,今日见到赵正这个获胜者,自然满不是滋味。他打算今天挫一挫赵正的锐气,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没想到刚一交手就落在了下风。他心有不甘,咬了咬钢牙,大踏步冲上前,将压箱底的绝活都用了出来。   赵正见招拆招,稳扎稳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打得稳健,萧酒歌却越打越焦躁,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比武光靠一股冲劲是不行的,还需要其他多方面的优势才能取胜。斗到第十二招时,赵正基本摸清了萧酒歌的底细以及大鹏剑法的特点,陡然改变了剑路,加快了攻势。   大鹏剑法多以扑击为主,赵正根据这个特点,凌空高高跃起,故意跳得比萧酒歌更高一分,封锁住了萧酒歌专用于扑击施展的招式。他居高临下,施展出改良过的霸者长屠,挥出大范围的豪迈剑气。金光顿时洒满天空。将下面观战的人脸都给照亮了。   这一招太过威猛。萧酒歌难以招架。只能避其锋芒,使了招“猎鹰归巢”,向下急速坠落。   赵正出招追击,竟然冒险将子初剑朝着萧酒歌掷了出去,这一剑用上了他的全力,并动用了子初剑本身储存在剑身内的力量,两股力量叠加到一起,威势倍增。   萧酒歌的双脚刚刚落地。子初剑便已经杀到了他近前,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使了招“黑鹰舔羽”,将脖子用力向后扭去,堪堪躲开了这一剑。   子初剑一击不成,在半空中陡然划了道弧光,绕了个弯,朝着萧酒歌又杀了回来。   萧酒歌见子初剑向自己的面门扑过来了,连忙向后用了个后空翻,又闪过了一剑。他躲开了子初剑。但却没能躲开用子初剑的人。   赵正此时已然落在了地上,将飞来的子初剑顺势抓在手上。伸出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萧酒歌后背一下。   “啊!”萧酒歌惊叫一声,扭转回头,却发现赵正已经飘飘然站到了一丈外,与他拉开了距离。   刚才赵正如果不是轻拍一下,而是使出全力猛拍一下,萧酒歌此时已经躺在了地上。   胜负已分。   萧酒歌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先是惊怒交加,接着转变为不甘,最后归于了平静。   “赵正,你小子真他妈有本事,难怪孔云杰不是你的对手,我服你了。”他反握宝剑,朝着赵正拱拱手,接着大踏步走回人群,冲着父亲喊道,“我输了,依照之前的约定,赵正每赢一场,就给他一百斤黑铁木。算上你老人家许诺的一百斤黑铁木,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两百斤黑铁木。接下来有哪位叔叔伯伯手痒,就继续上场好了。”   赵正此时不管说什么话,估计萧酒歌都会觉得刺耳,所以干脆什么也没说。他持剑而立,静待下一人上场。若是能够再胜三场的话,他的黑铁木也就有着落了。   “赵少侠果然剑法惊奇,武艺高强,难怪能够在子初剑争夺擂上拔得头筹。”萧腾飞点头称赞,而后环顾四周道,“兄弟们,你们还有谁想上去试试?”   旁边一名身材胖大的汉子走了出来,此人高高胖胖,比大多数人都高着一头,长着圆脸,大眼,厚唇,双层下巴,手里拎着一对瓮金锤。他手里的瓮金锤是典型的重兵器,放到秤上面秤一秤,加在一起足有三百斤重。   能拿得起这种重兵器的武人绝对不弱,能够舞动成风得则定是高手。   “当家的,我早上的饭吃得太多了,肚子有点难受,我上去消消食,会一会这位赵少侠。”胖大的汉子瓮声道。   “好,既然六当家的有意上去,就陪赵少侠走两趟好了。你的实力跟他旗鼓相当,倒是正合适。”萧腾飞点头答应道。   “得令,你们就在这里瞧好。”胖大的汉子冲着大寨主拱拱手,一步三颤地走上前。他每走一步,浑身的肥肉就颤三颤,都快胖得流油了。他径直走到赵正面前,将瓮金锤高高举起,在半空中对撞了两下,发出雷鸣巨响,“赵少侠,我叫魏猛,人送绰号‘砸破天’,跟你一样也是六重天武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有什么本事,尽管对着我使出来好了。”   “在下赵正,为了得到贵山的黑铁木,多有得罪了。”赵正挽了个剑花算作施礼,然后提剑攻了上去。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跟用剑的对手比武,或多或少都有点打腻味了。现在换一个用瓮金锤的对手,倒是多了几分新鲜感。   武器不同,招式,打法,策略全都不同。瓮金锤是重武器,宝剑是轻武器,两者一个沉重,一个轻灵,各有各的长处。用宝剑跟瓮金锤打,切记不能硬碰硬,否则宝剑非得震得撒手不可,甚至还有可能受损。   赵正用上了以快捷轻灵见长的飞马剑法,用这门剑法来对付用瓮金锤的对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他一跃上前,落在了魏猛的斜对面,使了招“马牛其风”,抖擞手腕,一剑虚点魏猛上盘,一剑虚点魏猛下盘,两剑忽上忽下。志在令人措手不及。   面对上下两难的剑招。魏猛显得丝毫不乱。右手抬起,左手落下,用一上一下的双锤,挡住一上一下的双剑。两道金色剑气正打在两柄瓮金锤的锤子面上,发出叮叮两声脆响,留下两道浅痕。   魏猛防守成功,紧接着转守为攻,向着赵正踏前一步。胖大的身形随之旋转,将双锤挥了出去。他在这双锤上附加了刚猛的内力,锤子打在空气上,爆发出两团炸药般的劲气!   这锤子砸出来的劲气就跟剑气的性质一样,只不过形态不同,是呈现扩散状的,没有剑气那么锋利,但面积大得出奇。   赵正只觉一股压力铺天盖地袭来,根本无从招架。他脸色稍变,飞身形向前猛窜。他这一跳躲开了绝大部分的劲气。可小腿还是受到了波及,痛得钻心刺骨。   “哈哈。赵少侠的身法可真够快的,看来没少在腿上下功夫!”魏猛大笑一声,手提双锤,大踏步追上了赵正。   赵正见势不妙,忍着小腿上的轻伤,高高跳了起来。他用的是宝剑,身体轻盈,跳得定然比魏猛高得多。   魏猛紧跟着跳起追击,果然不如赵正跳得高,差着将近三分之一。他倒也不以为意,在半空中举起双锤,猛力对撞一下,砸出一声巨响。他这一招看似简单的对撞,其实也是极其厉害的杀招,不仅砸出了一道劲气,而且砸出了一声巨响,两者都能致人受伤。   他在对撞之前,已经用内力封住了双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这巨响对他本人不起作用,可对别人却是难以提防的伤害。   赵正瞥见魏猛举起双锤,当即左脚点右脚面,借力向着一旁窜开,顺利躲开了对撞引发的劲气。可是他没有来得及堵耳朵,没能躲掉那雷鸣般的巨响,被震得双耳生疼,脑袋嗡嗡作响。   “不好,别看这大胖子跟萧酒歌同是六重天武人,但他可比萧酒歌厉害多了。我若是不卖卖力气,非得输在他手上不可。”他心中划过这般念头,出招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魏猛虽然是跟着赵正跳起来的,但跳的高度不高,再加上他身宽体胖,手有重锤,落地的速度比赵正还快,先一步落在地上。他那双胖脚一落地,当即甩脚如飞,向前追赶,打算在下面用双锤接住落下来的赵正。   赵正可不想跟三百斤重的瓮金锤来一个亲密接触。他在半路扭回身形,冲着魏猛肥头大耳的脑袋一脚点了下去,使了招飞马剑法中的“马踏飞燕”。   “来得好!”魏猛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身体迅速下蹲,并将双锤高举过头,护住头顶。   赵正一脚踏空,踩出一道劲气,靠着这股劲气三次腾身,再度高高跳了起来。这道踩踏而出的劲气,正落在其中一柄瓮金锤的锤子面上,将魏猛这个胖大的汉子踩得晃了一晃,由此可见这一脚也是深具威力的。   在半空中发力腾空是很耗内力的,赵正待会儿还要继续跟其他人打,不愿意白白浪费内力,顺势落在了地上。他刚落地便转过身,使了招“快马一鞭”,向着魏猛挥出一道狭长的剑气,就好似一条鞭子。   魏猛举锤抵挡,两人就此斗在一处,杀得难解难分。   赵正一通狂攻猛打,可却没能从魏猛身上讨到什么便宜。他感觉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灵机一动,改变了策略,不再跟魏猛硬碰硬,而是尽量奔跑闪避,跟魏猛打起了消耗战。他的内力很充沛,如果不施展霸者长屠这种耗力甚巨的剑招,就算跟魏猛斗一个时辰都没问题。可魏猛就不同了,他用的是重兵器,随随便便施展一个招式都十分耗力,决计坚持不了一个时辰。   魏猛见赵正一味奔跑躲闪,不跟他正面交锋,皱了下眉头,加紧了攻势。   两人一打一躲,又斗了十几个回合,赵正的策略总算是初见成效,魏猛开始出现疲态,累得呼呼直喘,鼻洼鬓角满是热汗。赵正性子沉稳,没有急着反攻,仍然保持这种策略,又拖了十几个回合。   魏猛累得更严重了,浑身的热汗已然打透了衣服,抽招换式没了之前的威风,速度变慢了许多。再看赵正,却依然生龙活虎,快如闪电。魏猛自觉获胜无望,举锤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摇头苦笑道:“你小子有点鬼机灵,懂得以智取胜。我累了,肚子里那点存货也耗得差不多了,就算你倒贴我钱,我也打不下去了。这一仗算你赢了,你的黑铁木再加一百斤。”   “多谢魏寨主成全,我用诡计胜你,实在心中有愧。”赵正拱手陪笑道。   “什么诡计不诡计的,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你小子要是手上没有点真本事,用什么计也赢不了我。”魏猛摆摆手,不以为意。他喘着粗气,扛着双锤回归本队,跟大寨主交代了两句。   赵正连胜两人,凑上了三百斤的黑铁木,距离目标不远了。   萧腾飞环顾四周,唤下一人上场,一人应声而出,飞身形跳到圈内。(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八回连战连胜(下)   赵正甩脸观瞧,见新上来的是一位长发的中年人,此人已经上了年纪黑se头发中掺杂了几缕白发,中等的身材,身穿着短衣襟小打扮,长着一双黄豆眼,一个酒糟鼻,脸上满是坏笑。他认得此人,这位是山上的五寨主见缝『插』针唐明,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也是六重天修为。   “小兄弟,这次换我来陪你走几趟,你看如何?”唐明咯咯笑问道。   几位寨主的实力高低不一,五到六重天的寨主比较容易对付,像是那几位七重天修为以上的寨主,赵正是打不过的。现在又跳上来一位六重天的寨主,对于赵正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他脱口答应道:“谁来我都欢迎,你请进招。”   “既然你欢迎就好,不过在打之前,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唐寨主但说妨。”赵正眉头微皱,隐隐觉得唐明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来此讨要我们山寨的宝贝黑铁木,大寨主出手阔绰,答应你每赢一场,就给你一百斤黑铁木。但我觉得此事多少有点不妥,不管怎么想,我们山寨都太吃亏了。你赢了,可以拿着黑铁木走,你输了,也没什么损失。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唐明微微眯眼,眼光如针。   “那依你的意思是?”   “依我之见,你也应该拿点彩头出来,这才公平合理。你赢了,黑铁木归你,你输了,就得留点什么东西在山上。”   “唐寨主说的话,倒也不失公允,那你说说看,想让我拿出什么彩头?是钱财、武功、还是宝贝?”   唐明笑了笑,目光旋转一圈,落在了赵正手上握着的子初剑,开门见山道:“铸剑山庄摆擂遍请天下英杰,令子初剑名声大噪,人人都想得之,我一向是个贪心的人,自然也不例外。你身上其他的东西,我一概不想要,只想要你手里的子初剑!你要是输了的话,就把子初剑送给我好了。当然,我绝不强求,如果你没这个胆子,怕了我唐某人的话,就别答应这件事了。不过,本山上的黑铁木,你也别指望要了。”   唐明话里话外已将赵正『逼』入了一个绝地,如果赵正不答应的话,就是怕了唐明,会当众丢脸出丑。这种j将法虽然简单,但却比什么都管用,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武人大多将面子看得比生命都重要,决不允许有失。   赵正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子初剑,也掂量了一下自身的实力与对方的实力,觉得胜面还是很大的,便点头答应道:“好,就如你刚才所说,这一场比武以子初剑做为彩头,我赢了的话,黑铁木归我,我输了的话,子初剑归你!”   “好!痛快!”唐明双眼大放光彩,冲着赵正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有胆量,是一号人物,且不论今天的输赢,光冲着你这份胆量跟豪气,我唐某人佩服你!”   “除了刚才这件事之外,你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没有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开打,少侠你睁眼看好,这就是唐某人的兵刃!”唐明身形一晃,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了整整八根黑se长针,将长针紧紧扣在了手指缝中。他这长针属于二十四路外五行中的奇特兵器,可以用来刺,可以用来挠,在特殊时刻,还可以当成暗器来使用。这特殊的武器进攻范围可长可短,比其他兵器多了几分变化,也更加难以练习一些。   而且他这八根长针不是普通的长针,是由一种特殊矿物打造的,通体漆黑如墨,挥舞时不会泛起亮光,教人难以捕捉,好似鬼影,故此取名为鬼影针。   赵正以长击短,亮了一招起手式仙人指路,用手点指对手,将子初剑反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屈,做好出招准备。   唐明今天之所以冒险跳上来挑战,为的就是夺得子初剑。他的绰号是见缝『插』针,见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要『插』上一针了。他打起jng神,游身攻上,使了招“疾风暴雨”双手向前连连猛刺,每刺一下,便利用鬼影针刺出四道锐利劲气。一眨眼间,他便冲着赵正刺出上百道劲气,这些劲气汇集在一起,就好似雨点一般,攻击面积极大。   赵正抖擞子初剑,看关定式,封住门户,用剑气将雨点般的劲气都给震碎了,而后一剑刺出,抓住机会展开反攻。这一战压上去的彩头太大,不容有失,他一出手就用上了从赤面白猿那里学来的厉害杀招。这招名为“龙腾虎跃”威力极大,跟霸者长屠比较起来,有过之而不及!   龙腾虎跃这个杀招有两个主要动作,只见赵正将剑刺向地面,用剑气将地面的砖石刺碎,而后高高挑起,用剑气卷住。碎石随着剑气旋转,形成一团风暴,好像一条灰se猛龙,这便是龙腾虎跃中的第一个动作。   夹杂着碎石的剑气恶狠狠地扑向唐明,他手中的鬼影针太轻巧,法用于防御,只得抽身向一旁跳开,躲开这实力十足的一击。   赵正接着用出了龙腾虎跃中的第二个动作,向着唐明所在的方向高高跳起,复又快速下扑,就好似猛虎下山一般。他在下扑的过程中,上下各挥动一剑,两股剑气彼此咬合,模仿出老虎撕咬的样子,接着斜向挥出六剑,模仿出老虎抓挠的样子,最后横扫一脚,模仿老虎扫尾。   这一整套进攻招式又快又猛,教人难以招架。   唐明微微变se,左躲右闪,前扑后纵,将前面几剑都躲开了,可偏偏没能躲开这最后一脚,被踢在了后背上。就听碰的一声闷响,他向前踉跄数步,勉强才站住脚,嘴角已然溢出了血珠。[   赵正一招得手,小胜一筹,当即占据了上风。他脚下轻点,冲着唐明后背冲了过去,分心便刺。   唐明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暗道不好,回身撇出两根鬼影针,一根打向赵正脑门,一根打向小腹,攻赵正必救之处。他在打暗器方面的本事是很有一把刷子的,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绝对百发百中。   赵正一见唐明回身,手底下便加了小心,稍稍放缓了速度,当两根鬼影针飞来时,他连忙挥剑抵挡,将一根针打飞,接着竖起剑背,用剑背挡住了第二根针。   唐明用飞针『逼』住了赵正,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回过身用余下的六根鬼影针鏖战赵正。两人就此斗在一处,杀得天昏地暗。赵正的剑招惊奇凶猛,金元剑气也远比寻常剑气犀利,再加上手里有子初剑这等神兵利刃,所以总体上是稳压唐明一筹的。打了数个回合之后,唐明便lu出了败势,只有招架之功,并还手之力。唐明在可奈何之下,只能彻底放弃了进攻,全力躲闪迂回,并伺机发she手中的鬼影针。   当斗到第十五个回合时,唐明终于逮到一个好机会,将一根鬼影针打了出去,直扑赵正面门。   赵正险些中招,靠着罗烟步中的jng妙步法堪堪闪开,他心里微微有气,暗暗想道:“你以为只有你手上有暗器么,既然你要跟我玩暗器,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是你的暗器厉害,还是我的暗器高明!”   念及至此,赵正改变了策略,放缓了攻势,伺机寻觅机会。两人又拆解了三个回合,他陡然高喝一声,用剑招猛攻唐明的上三路,使其目不暇接,而后在脚底下使了坏,脚跟猛然用力,触动了靴里针的机关,发出一根绿油油的小毒针出来。这毒针并不会置人于死地,但能令人麻痹,很适合在这种场合使用。   唐明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赵正的剑招上,根本没有提防下面的攻击,被靴里针打了个正着,刺在了大tu上。他暗叫不好,向后跳开,扫了一眼被打中的大tu,发现上面『插』着一根细长的针。   赵正落井下石,提剑攻上,对着唐明中针的一侧穷追猛打。   唐明被『逼』得暇他顾,只能任由那根绿针『插』在tu上,他且战且退,发现中针的tu越来越麻,有了中毒迹象。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脸se顿时大变。   赵正本就稳压唐明一头,现在唐明又中了毒,这种优势就更加明显了。他趁势猛攻三招,终于击败了唐明,将子初剑横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赵正!你用暗器打我没关系,因为是我用暗器在先,但你用带毒的暗器打我,这未免也太不仗义了?”唐明愤愤道。   “你放心,我用的毒针毒xng很小,甚至不需要解『药』去解,毒xng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行消失。”赵正缓缓撤回了手中的剑。   “再小的毒也是毒,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你使用毒针这个事实。”   “如果唐寨主对此耿耿于怀的话,我不介意重新比过。”赵正傲然道。   “这、这……”唐明自知不是赵正的对手,支支吾吾了两句,最后一拂衣袖,将毒针拔出,丢在了地上,放弃道“算了,我不屑于跟使用毒针的人动手。”   闹到这个地步,让赵正多多少少有点郁闷,他实在不愿意让别人抓到把柄,早知如此的话,他就不用什么靴里针来赢人了。他苦笑着摇摇头,俯身将落在地上的小绿针捡了起来,暂存于腰间悬挂的百宝囊中。   唐明沉着脸,一瘸一拐地败归本队,显得很不高兴。   “唐明,输了就是输了,别找什么借口。你tng大一个人,跟晚辈斤斤计较,岂不叫人笑话。”萧腾飞教训道。   唐明默不作声,没有应答。   萧腾飞按下这茬不提,环顾左右,催促下一人跳过去会斗赵正。他有意意地望向了二寨主跟三寨主,这两人都是七重天以上的武人,一旦下场的话,赵正必败疑。现在赵正连胜三场,依照约定,已经得到了足足四百斤黑铁木,未免有点太多了。而且山寨若是再输下去,未免太过丢人。   二寨主跟三寨主看出了萧腾飞的意思,有意下场击败赵正,多少又有点犹豫。他们的境界太高,如果下场的话,就算胜了赵正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赵正察言观se,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如果二寨主或者三寨主下场,他是没有胜算的,败在这里,他只能得到四百斤黑铁木,根本不够练功使用。他略一思量,计上心头,抢先一步朗声道:“大寨主,我久闻四寨主‘鞭舌功’的威名,对这种奇特武功仰慕已久,不知能否让他过来指教一二?”   四寨主名为贾伟名,人送绰号长舌鬼,练了一身“鞭舌功”的特殊武功。他是六重天武人,比五寨主跟六寨主厉害一些,比前面几位寨主又差上一些,处在不上不下这个水准。一旦此人被唤下场,二寨主跟三寨主就不能下场了。赵正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江湖比武,若是被人点出姓名而不下场的话,是非常丢人的。莫说是实力相当,哪怕实力差上一大截,也得舍命陪君子。   贾伟名一听赵正要跟自己切磋,当即越众而出,冲着大寨主抱拳道:“大哥,既然赵少侠有这个兴致,我就下去陪陪他好了,你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萧腾飞多少有点不放心,觉得自己手下这位四寨主未必能敌得过赵正,可事已至此,也没法阻拦了,只能点点头道:“好。为兄在这里为你观敌掠阵,你下去陪赵少侠走两趟。”   贾伟名迈步上前,一边走一边将自己所用的兵刃解了下来,握在了手里。这个兵刃是一对鬼面熟铜锏,跟瓮金锤一样也是重兵器,不过要轻一些,加在一起有一百二十斤重。他练的功夫有两种,一种是鞭舌功,一种就是锏法,两种武功一软一硬,一轻一重,一长一短,互补不足,配合起来施展妙用穷,威力极大。而且他的武功底子也比前面几位强得多,虽然几人同为六重天境界,可也是有差别的。他已然到了六重天的顶峰,马上就要冲击七重天境界了。   赵正深知这是一场硬仗,深吸一口气,定睛观看来人。   只见贾伟名迈步而来,身上穿青挂皂,腰系大带,头戴一顶鸭尾巾,鬓坠小绒球,下面穿着蹲裆滚ku,足蹬抓地虎的快靴,手中擎着双锏,显得短小jng悍。再往他脸上看,他长着一张皱巴巴的面庞,小鼻子,大嘴巴,下巴上稍带点黑胡茬。他的嘴巴很特殊,比常人大很多,而且腮帮子鼓着,就好像嘴里含着什么很大的东西。   贾伟名站定身形,双手反握熟铜锏,抱拳道:“赵少侠,既然你唤我上来了,我就跟你交代两句。我希望这场比武跟刚才那场比武一样,也以子初剑做为彩头。另外在比武的时候,你我均都不用暗器之类的旁门左道,要比就比货真价实的真功夫。我保证我只用这条长舌头还有这对双锏应战,至于你则用宝剑跟拳脚应战,你看如何?”   赵正同样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得答应道:“好,就依你的话来办,以子初剑做为彩头,而且不许在比武过程中使用暗器。”   “赵少侠快人快语,真是令人佩服,既然这样,那你就先请。贾某的双锏在这里等你。”贾伟名晃动身形,拉开架势,高举其中一个熟铜锏,将另一个熟铜锏横在了身前。   赵正连战了数场,此时内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顶多还剩下三成内力,此战只能速战速决,决不能拖延。他提剑主动攻了上去,脚踏轻功罗烟步,手上施展出快绝伦比的飞马剑法,出手第一剑就用上了白驹过隙这种又快又狠的招式。   贾伟名将双锏舞得密不透风,护住了周身上下,双目如电,紧盯赵正,嘴巴紧紧闭着,伺机施展鞭舌功。他的动作奇快比,而且一招一式内力充沛,令他陷入了一团白光的保护之中。   赵正左冲右突,愣是没能找到下手的缝隙,白驹过隙的招数用老,只得改换了另一招,将飞马剑法中余下的招式一个接一个地施展出来。   两人打得都很稳健,在十回合之内,谁也没有lu出破绽。   当斗到第十一个回合的时候,赵正使了招天马行空,脚下点地,高高跃起,同时猛挥手中宝剑,挥出两道仿若飞翼的剑气。   贾伟名避其锋芒,侧身闪避,接着在地上打了个滚。他稳住身形后,抬眼盯住即将落地的赵正,张开了鼓着的大嘴,将一条蓄势待发的舌头吐了出去。他这条舌头就跟青蛙的舌头一样,比寻常的人的舌头长许多倍,足有四尺长,在舌尖部分长着许多厚厚的舌苔。这条怪异的长舌头是他靠练功修炼出来的,在上面下了十几年的苦功,施展开来之后能当软鞭使用,很有一套本事。   赵正用眼角余光瞥见了袭来的长舌,本想挥剑将其斩断,又觉得大为不妥,便没有下狠手,而是翻身躲到了一旁。其实他实在是想多了,贾伟名的舌头上暗含各种变化与后招,就算他想用剑斩断,也很难逮到机会。   贾伟名的舌头一击落空,当即向前快走两步,将余势未衰的长舌重重挥了下去,向赵正展开追击。   赵正的脚刚落地,头顶的长舌也就落下来了,他躲闪不及,只能横剑抵挡,盼着用剑锋『逼』退长舌。谁承想,长舌灵巧之极,在下落时改变了轨迹,不仅避开了子初剑的剑锋,还绕弯打向了他的喉咙。这长舌力道十足,舌尖上呼呼刮风,带着劲气,若是被打实了,喉咙非得破碎不可。身为武人,不仅要学会打人,还要学会挨打,赵正用力拔直了身体,令身高足足增加了两寸,满是舌苔的舌尖没能击中他的喉咙,而是狠狠打在了xong口上。   “啪!”   就听一声脆响,赵正被这一击打得蹬蹬蹬倒退数步,xong口血气翻涌,喉头隐隐发咸。他连忙运起内功,将涌上来的血压了下去,然后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与贾伟名拉开了距离。   贾伟名一招得手,双眼大亮,噗嗤一声收回长舌,晃动双锏展开追击。   赵正刚才挨得那一下可不轻,连骨头都差一点被打断,这个伤势或多或少对他产生了一定影响,连累得实力打了折扣。贾伟名彻底转守为攻,将双锏舞得好似狂风骤雨,渐渐占据了上风。赵正一边打一边提防贾伟名的长舌,丝毫不敢大意。   两人又斗了十余个回合,贾伟名又抓住机会使出了鞭舌功,伸出舌头去卷赵正的小tu,赵正堪堪躲开,贾伟名半路变招,将长舌向上一甩,抽了赵正的小tu一下。   赵正这条tu之前就被威猛那对双锤的劲风扫中过,现在又挨了一下,来了个雪上加霜。   围观的人一见战况演变成这样,各有不同反应,黑风狼牙山的人都盼着贾伟名能赢,以便将子初剑赢回来,而剑奴等人则盼着赵正能赢,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比周围的人更着急的还有子初剑,它在赵正心中大喊道:“不好,你好像要输,这怎么能行!你快用我去削那家伙手里的兵刃,让我帮你把他的兵刃削断,这样你就能反败为胜了。”   赵正本不想仗着兵刃之利去赢人,可现在情况不妙,他打得实在辛苦,再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一咬牙,改变了策略,一招一式不再回避那对沉甸甸的鬼面熟铜锏,故意挥剑相迎。   重兵器跟轻兵器相撞,吃亏的往往都是轻兵器,可如果轻兵器是神兵利刃的话,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以子初剑的锋利,足以将仅为中品武器的熟铜锏削断!   贾伟名看出了赵正的心思,不让赵正称心如意,出招收敛了一些,不再大开大合,尽量避开锋芒毕lu的子初剑。   赵正靠着子初剑的威力,扭转了战局,将贾伟名『逼』得节节后退。当斗到第三十招的时候,他兵行险招,手一松,将子初剑朝着贾伟名丢了出去。   贾伟名连忙低头闪避,子初剑打着转从他头顶飞过,他直起身子,扭头去看子初剑的去势。子初剑在半空中兜了一圈,复又杀了回来,直奔贾伟名手中的熟铜锏。贾伟名躲闪不及,右手上的熟铜锏被子初剑给削成了两段!   “啊!”贾伟名大惊失se,握着双锏跳到了一旁。   赵正抢步上前,探手一抓,将旋转着的子初剑抓到手里,握剑展开追击。   贾伟名不愧是个老江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将右手仅存的半截熟铜锏朝着赵正丢了过去,使了招“撒手锏”。   赵正不闪不避,朝着飞来的半截熟铜锏抖了个剑hu,将其削为了数段。   熟铜锏断开的切口平滑如镜,再看子初剑的剑锋,却毫发损,锐利如初。   贾伟名惯用双锏,手中少了一根熟铜锏,不仅十分不习惯,而且所有的双锏招式都用不出来了,实力一落千丈。   赵正提剑攻上,顿时占据了上风,将贾伟名『逼』得力招架。少了一根熟铜锏,贾伟名的防守也没有之前那么严密了,一招一式漏洞百出。赵正抓了个机会,向着贾伟名招式中的漏洞攻了进去,用剑背在贾伟名的肩头上轻拍了一下,而后收剑后退,跳出了圈外。   刚才那一剑已经定了乾坤,分出了胜负。   “贾寨主的鞭舌功果然招式惊奇,在下今r真是大开眼界了。刚才我一时失手,削断了你的兵刃,还望你多多包涵,别跟我计较。”赵正松了口气,拱手赔礼道。   “呵呵,子初剑果然是神兵利刃,我输得心服口服。”贾伟名皮笑肉不笑,冲着子初剑竖了一下大拇指,他话藏机锋,实则在讽刺赵正仗着兵刃之利赢人。他没好气地看了赵正一眼,拎着仅存的一根鬼面熟铜锏败归本队,跟大寨主请罪。   萧腾飞没想到连四寨主也不是赵正的对手,在惊讶之余,也有点心疼那多达五百斤的黑铁木。   赵正连胜四场,已经够瞧了,若是再比下去,下一场就会把二寨主跟三寨主这样的高手引出来了。虽然五百斤黑铁木少了点,有些捉襟见肘,可眼下也只能见好就收了。他提剑走到萧腾飞面前,喘着粗气,抱拳道:“大寨主,五百斤黑铁木对于我来说,已经堪堪够用了,而且我连战数场,体力消耗甚巨,已经没法再打下去了。我看这场比武还是到此为止的好,还望大寨主允许。”   萧腾飞不能以势压人,只得答应道:“好。既然赵少侠累了,今r的比武就此结束。刚才你连战四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真不愧是能够夺得子初剑的人。只可惜你意投靠绿林,不然的话,我非得拉你到山上入伙不可。以你的实力,足以在我的山寨上当个偏副寨主了。”!。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七十九回抓人   “承蒙大寨主赏识,只可惜我注定是个劳碌命,得奔波劳苦一辈子,没福气享受贵山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赵正苦笑道。   萧腾飞早有耳闻,知道赵正决意加入泰山派,所以没有就此话题深谈下去,转而问道:“赵少侠,你连战四场,不知有没有受什么伤?如果受伤太重,我的山上有大夫,可以让他们过来给你调理调理。”   “多亏令郎跟几位偏副寨主手下留情,我并未受什么重伤,不碍事的,只要服两粒丹『药』,另外稍事休息即可痊愈。”赵正辞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此一举了。”萧腾飞清了清嗓子,环顾左右道,“比武已经结束,各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随我一起回到聚义厅吧。”   在萧腾飞的带领下,大家重新回到了聚义厅,各自回归本座。萧腾飞夸赞了赵正几句,又夸赞了子初剑几句,而后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其他事情。临近中午的时候,酒菜都已经做好了,仆人们在聚义厅内摆上了一张长桌,将酒菜放在了上面。[   萧腾飞这个大寨主做东,请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席间,剑奴又装成跟大花脸相识的样子,向大花脸敬了几杯酒,聊了一些莫须有的陈年往事。大花脸继续自称失忆,哼哼哈哈地敷衍了几句,他说的话很少,席间说的话加在一起也不少过三十句。   吃罢了饭,萧腾飞请剑奴等人在山上四处闲逛,去山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景点转了转。又带着大家欣赏了一番他亲手饲养的几只老鹰。这几只老鹰一个比一个神骏。长得英姿勃勃。两眼如电,双爪如钩。   尽到了地主之谊后,萧腾飞这才领着剑奴等人回到了聚义厅所在的空地,为众人安排了住处,请众人回屋休息。   赵正受的只是轻伤,经过刚才的休息,现在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他有着心事,哪有闲心在屋里休息。呆了没多久,便门而出,走向了剑奴所在的房屋。两人的房屋相隔不远,走两步也就到了。敲开房门,开门的人是剑奴,这位也没休息,一双老眼精神矍铄,丝毫没有疲态。   到了屋内,两人各自落座。   剑奴打了个哈哈道:“好小子,刚才那几场比武赢的真是漂亮。不光帮你夺得了五百斤的黑铁木,也给我的子初剑争了光。『露』了脸。”   “刚才我之所以能够连战连胜,多亏有子初剑帮忙,尤其是最后一场跟四寨主贾伟名的比武,如果没有子初剑的话,我八成已经输了。”赵正道。   “如果子初剑没有这般神通广大的本事,还算什么上品宝剑。你小子就偷着乐吧。以后子初剑肯定能帮你屡立奇功,斩尽天下兵器。”   “恩,这柄宝剑的确没有让我失望。”赵正侧耳倾听,感觉房外四周人,冲着剑奴使了个眼『色』,传音道,“前辈,你刚才对大花脸进行了几番试探,不知有何感想。”   剑奴闻听此言,脸上容颜更变,沉着脸传音回应道:“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大花脸就是张大山假扮的,但他小子身上确实有蹊跷,什么喝酒喝坏了脑子,什么失忆忘记了很多事情,我看都是骗人的。”   “不止如此,他以前明明用的武器是追魂钩,而现在却改用了剑,这点也是个重大疑点。”   “是的,按理讲武人很少会改换兵刃,而且泰山派正是专门用剑的门派,大花脸改用了剑,与张大山善用的兵刃正好吻合。”   “前辈,我感觉有这么多的证据,已经足以证明大花脸就是张大山了。”   “证据还是有点不足,不过值得一试,我决定先把大花脸抓起来,然后审讯『逼』供,把他的嘴巴撬开,只有他自己承认了是张大山才行。”   赵正大喜过望,点头道:“好,那就有劳前辈了,此事运作起来颇有难度,靠我是办不到的。”   剑奴摆摆手道:“你小子就继续捡便宜好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用你『插』手,我保证把大花脸五花大绑送到你面前。”   “前辈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如果现在动手的话,难免会引起黑风狼牙山的怀疑,我看还是等到我们离开这里的当天再动手好了。”[   “还有一点要注意,等抓到大花脸之后,万不可将他带到车队里,而是要将他带到别处。如果大花脸失踪之后,萧腾飞怀疑上我们,来我们的车队搜查,将大花脸搜查出来,那可就麻烦了。”赵正提醒道。   “没错,黑风狼牙山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等抓到大花脸之后,我会安排人将他从其他途径送走的。”剑奴点头同意道。   商量完此事,两人改换了其他没有避讳的话题,继续闲聊了一会儿。   说完了该说的,赵正起身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屋。他现在手里没有上好的木头,没法继续修炼九脉六元经,便把时间用在了练习武功招式方面,在屋里练了一些袖里乾坤中的点『穴』手法。他的剑法已经炉火纯青,很难再有寸进,可以将时间用在练习其他方面的武功上了。点『穴』功夫深具奇效,很多时候都能派上用场,在这方面下点苦功绝不吃亏。   时光流转,到了隔日。车队还要继续赶路,剑奴带着众人面见萧腾飞,表达了想要离开的想法。萧腾飞出于礼貌,出言连连挽留,可见剑奴去意已决,只好作罢。   临走前,萧腾飞依照约定,将早已准备好的五百斤黑铁木交到了赵正手上。   这种黑铁木果然有别于寻常的木头,表面竟然泛着黑乎乎的金属光泽,不像是木头,倒更像是金属打造出来的雕刻品。   黑铁木对于赵正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对萧腾飞连连道谢,还拿出了十万两银票奉上,算作购买黑铁木的资金。   可萧腾飞并没有收下银票,将其了回去,摆手道:“赵少侠,你这是何意,我们之前说好了,只要你能赢我那几位寨主,我就把黑铁木送给你。当初可没提银票的事情,你现在拿出银票,我岂能厚颜收下。你赶紧把银票收好,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大寨主,黑铁木是奇珍异宝,世所罕见,我怎好分文不出就据为己有。还请大寨主不要客气,就把这笔钱收下吧。若是你不收下这笔钱,我实在是寝食难安。”赵正辞道。   “黑铁木是宝贝不假,可我的山上还是有点闲钱的,不缺你这十万两。我之所以把黑铁木给你,是冲着你这个人,而不是冲着你的钱。你如果给我萧某人的面子,就乖乖把钱收回去,要是你不给我这个面子,我不仅不要你的钱,还得把这五百斤黑铁木收回,连半个树杈也不给你了!”萧腾飞绷着脸道。   “这……好吧。在下不再多嘴了,这次算我欠贵山一个人情,他日若有机会,必当鼎力报答。”赵正可奈何,只得收回了银票。   萧腾飞脸『色』顿时缓和,微笑道:“这就对了,都是自家兄弟,谈钱岂非伤了感情。”   “大寨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赵正告辞道。   “好,赵少侠请便,我再送你们一程。”萧腾飞做了个请的手势。   剑奴下了命令,唤来了两名壮丁,让壮丁负责搬运这装在箱子里的五百斤黑铁木。他们这一伙人与黑风狼牙山的人依依惜别,沿着盘山道向山下走去。   到了山脚下,壮丁将黑铁木搬到了专门用于运货的马车上。其余人等,也都上了各自的马车。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萧腾飞领着山上的偏副寨主,在山脚下站定,目送着铸剑山庄的车队渐行渐远,直至绝尘消失。   等到走远了之后,赵正向坐在对面的剑奴传音问道:“前辈,那件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剑奴正在闭目养神,淡淡答道:“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等到晚上的时候,我就会差人动手。”   “好,很好。”赵正不再多问了,也学起了剑奴,闭上了双眼。   时间在今天似乎过得非常慢,熬了很久才熬到了晚上。[   吃罢饭,赵正并没有休息,而是坐在马车里静等抓捕大花脸的消息。他从晓夜等到了深夜,终于等到了结果。   剑奴打开车门钻了进来,不等赵正询问,便开门见山道:“小子,一切顺利,我派去的几个人已将大花脸偷偷抓走了,谁也没有惊动。他们还连夜进行了一番审问,连哄带吓,软硬兼施,『逼』大花脸说出了事情。果然如你所说,这大花脸正是泰山派的叛徒张大山改扮的。现在我的人已将张大山秘密送往了泰山派,会在即将到达泰山派的时候,再与我们汇合。等到了泰山派,你就把这个叛徒送给泰山派做礼物吧。我相信,泰山派的掌门‘背凌云剑破霄金泰’见了这个叛徒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正长舒了一口气,这份留着送给泰山派的厚礼,总算是备齐了。他微微摇头道:“不,金掌门见了张大山之后,绝不会高兴的,而是会杀了他。”(未完待续。。)   ps:本卷马上就要结束了,下一卷的名字叫做刀光剑影,讲的是泰山派与三刀宗的恩怨纠葛。这段时间里,多谢大家的支持了,以为报,我会继续兢兢业业地码字,直到完本。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八十回陆家老店   “像他这种辣手弑师的叛徒,死一百次也活该,若不是要把他送到泰山派,我现在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以祭奠他师父田聪的在天之灵。”剑奴愤愤道。   不管怎么讲,叛徒或者是杀害师父的人,都是不可饶恕的。赵正对此深表同意。   剑奴来此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说完也就走了。   赵正独自留在马车里,回想了一下一路上的所遭所遇,又畅想了一下今后的发展,困意渐渐袭来,便以打坐的姿势睡下了。   次日天刚刚蒙蒙亮,车队便重新上路了,前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泰山派。这趟行程可谓是波折四起,现在总算是快要到达目的地了,一旦将赵正送到地方,各种潜在的麻烦也将烟消云散,众人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   假扮成女婢的沈落霞又一次钻入了赵正所在的马车,找弟弟聊起了闲话。聊着聊着,她忽然来了兴致,提议赵正拿出笛子吹奏一段曲子,排解旅途寂寞。赵正依言而行,从行李包中将始终随身携带的翠竹笛取了出来,放在嘴边,合上眼帘,吹起了袅袅音律。   笛声盖过了车轮行进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顺着车门缝隙飘散出去,传向远方。   同车厢内的剑奴还是第一次听到赵正吹笛子,觉得十分好听,随着笛音节奏,晃起了干瘦的小脑袋。   一曲笛音刚刚吹到一半,剑奴的双眼陡然射出两道精芒,阻止道:“赵正。别吹了。”   笛音顿止。赵正放下了手中的翠竹笛。问道:“前辈,出什么事了?”   “我听到声响,有人在急速追赶这支车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黑风狼牙山的人追来了。”剑奴沉着脸说。   赵正微微吸了一口冷气,握着竹笛的手变得紧了三分。   沈落霞感觉到两人中间弥漫的微妙气息,好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黑风狼牙山跟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么。他们来有什么好紧张的。”   “没什么,只不过跟占山为王的人打交道,总是让人有点不放心而已。”赵正随口敷衍道。   剑奴开了车门,傲然道:“我出去会会他,看看到底是谁追来了。”说罢纵身而出,闪身不见。   赵正没有跟出去,但运功放大了五感,侧耳倾听外面的风吹草动。   剑奴到了外面后,脚尖轻点空气,凌空飞遁而行。几个纵越迎上了所听到的声音源头。远远的,就见一条人影扑奔而来。速度比他只快不慢,也同样是凌空而行。当两人彼此接近到三丈远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各自落在了地上。   剑奴定睛观瞧,见来人身穿朱子深衣,腰间悬着佩剑,容貌长得威风八面,在身后还跟着一只振翅翱翔的白色猎鹰。来人非别,正是黑风狼牙山的总辖大寨主萧腾飞!   萧腾飞站稳脚跟,面带忧色,冲着剑奴一抱拳,招呼道:“剑奴老兄,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大寨主,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又何苦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送我们呢。”剑奴故意说道。   “老兄,你误会了,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给你送别,而是有要紧事要问你。”   “看大寨主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莫非遇上了什么难事不成?”   “确实是一件为难的事情,我今早集合偏副寨主开会,人到齐之后点了一下人头,发现七寨主大花脸不见了。我起初以为他酗酒睡过了头,派人到了他的房间去找他,结果他根本不在房间里,床铺整整齐齐,就像没有人睡过似的。我又派人在山上到处找了一圈,还是没能找见他的踪影。他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不见了,里面一定有古怪。我怀疑是有人出于某种目的,将他给带走了,所以过来问问。”萧腾飞交代道。说话间,那只白色猎鹰也飞到了近前,乖乖落在了他的左肩上,瞪着宝石般的圆眼看着剑奴。   “大花脸那小子失踪了?”剑奴佯装惊愕道。[   “是的,他失踪了,我派人到处找都找不到他。”   “大寨主不必着急上火,我估计应该没什么事。大花脸那个人少言寡语,很少与人接触,没什么仇家,又没什么宝物,没有人会找他的麻烦。我估计他只是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抱着酒瓶子醉倒在了某个犄角旮旯里面,你再派人找找,应该能找到的。”剑奴劝慰道。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对此事一概不知?”   “当然是一概不知,是你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我才知道的。”剑奴说着眯起了眼睛,面露不悦之色,“难不成,大寨主是在怀疑我们将大花脸掳走了不成?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可笑了。我实在是想不出,像是大花脸那样的人,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去把他掳走。”   “剑奴老兄误会了。”萧腾飞一摆手,解释道,“贵山庄行事光明磊落,又跟大花脸冤仇,你们当然不会对大花脸如何如何。我之所以追上来问问,只是想要问你们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能不能提供给我一些线索,并非怀疑你们掳走了大花脸。说句难听点的话,大花脸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你们抓他作甚。”   “就算他是黄花闺女,就冲着他那张划花的脸,也没人敢要他的。大寨主,你这趟算是白来了,我们这一路风平浪静,什么也没看到,提供不出什么线索。依我看,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还是回山上找找吧。我感觉他应该还在山上。”剑奴提议道。   “好吧。既然剑奴老兄这么说,我就不打搅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我这就回山上再找找看。”萧腾飞点点头道。   “告辞。”   “告辞。”   两人彼此抱拳。先后腾身而起。一个飞向了黑风狼牙山,一个跳回了仍在行进中的车队。   赵正虽然身在马车中,但已将两人刚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微微悬起来的心彻底放了回去。看来萧腾飞已经打消了疑虑,不再怀疑他们这伙人了。就算萧腾飞心里仍存疑虑,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为难这支车队。不出意外的话,抓走大花脸这件事情。应该是没什么后患了。   车队继续赶路,日复一日地接近泰山派。此后的日子里,萧腾飞以及黑风狼牙山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估计这些人已经放弃了调查。大花脸只是一位七寨主,实力不怎么强,跟赵正比都差着一大截。此人失踪,对于黑风狼牙山来说,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损失。萧腾飞是不会卖力追究的。   路再远也有走完的时候,车队这天平安事地驶入了长春府“临天山脉”地界。这条山脉地势雄奇,山势险峻。海拔高耸,比卧龙山脉还要高大绵长。泰山以及泰山派就坐落其中。   临天山脉的山势由西向东,由低到高,山脉中的分支较多,地形也比较复杂。通往这座山脉的道路并不多,其中最好走道路的有三条,有一条道路通往南方。铸剑山庄的这支车队,就是顺着这条道路走的。只有这条道修建得最为平坦宽阔,可供车马前行。车队想要从南边到达泰山派,就只能走这条道,没有其他选择。   这天下午的时候,在前面探路的探子回来禀报,说前面路边有一家客栈,名字叫做“陆家老店”,问剑奴要不要带队停下来休息。   剑奴听了这件事情之后,没有太当回事,摆摆手说不必休息,天色尚早,应该抓紧时间继续赶路。   赵正听到“陆家老店”的名字,忽然觉得有点耳熟,略一思量,陡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   在这片地界,有一家黑店就叫做陆家老店,这家黑店的性质跟红尘客栈的性质是截然不同的。红尘客栈讲究盗亦有道,不会乱杀辜,偶尔下黑手宰人,宰的都是江洋大盗、海洋飞贼或者是贪官污吏。而这家陆家老店则不同,这家黑店不分青红皂白,只要见到有钱的客人入住,就会暗下黑手。另外,陆家老店的老板跟老板娘,本身也是凶名赫赫的在逃犯,在开黑店之前,身上就有许多前科。   这对贼汉子贼婆娘,男的叫做陆冲,人送绰号刀不染血,女的叫做于飞红,人送绰号母老虎,两人当年在黑道上叱咤风云的时候,合称为“绝命夫妻”。后来这两人惹上了极厉害的仇家,不敢在江湖上四处闯荡了,隐姓埋名藏身到了这山窝里面,经营了一家黑店。   如果赵正没有遇到这家黑店的话,那也就算了,这世上的恶人多如牛毛,他也管不过来那么多。可既然让他撞见了,他就非管不可,否则今晚睡觉都会睡不好。   “剑奴前辈,车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人困马乏,依我之见就停下来好好休息一晚吧。泰山派近在眼前,紧赶也是两天,慢赶也是两天,又何必这样操之过急。”赵正提议道。   “此言差矣,这段路程紧赶就是两天的路,慢赶可就是三天的路了。”剑奴撇撇嘴道。[   “临天山脉风景秀丽,山河壮美,若是赶得太急,定会错过沿路的美景,这样岂不可惜?”   “我们前些日子路过的桂林府就够美的了,各种景色我都已经看够了,错过一些景色也没关系。再者说了,我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得陪在你的身边,对你暗加保护。既然你要留在泰山派,那我也得留在泰山派,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欣赏这里的景色。”   赵正见剑奴不为所动,眼珠一转,在肚肠里搜刮了一个新的借口,苦笑道:“好吧。我不再拐弯抹角了,我之所以想要留下来是另有原因。这些天赶路吃的都是粗茶淡饭,我的嘴巴里面都快淡出鸟了,我想留下来住一晚,好好大吃大喝一顿,还请前辈允许。”   “你小子怎么这么嘴馋,眼看着就要到泰山派了,那里什么吃的没有,等你到了泰山派,随便你胡吃海喝。”剑奴瞪眼道。   赵正见剑奴油盐不进,心里有苦难言。他一路上先知先觉的事情已经不少了,为了避免惹人起疑,不能再公开说陆家老店是一家黑店。要想对付这家黑店,就只能找其他借口,劝说剑奴让这支车队留下来住宿,然后在住宿过程中,揪出这家黑店的把柄,引发剑奴与陆家夫妻的矛盾。   他不愿意就此放弃,软磨硬泡了一番,又找了其他几个借口,终于说服了剑奴,让剑奴改变了主意,答应让车队留下来歇脚。   车队中的人一听能够到客栈里面休息,大多数人都显得很高兴,车夫赶马时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将马鞭扬得啪啪作响。车队很快就到达了陆家老店的门口,集体停了下来。   剑奴跳下车,冲着陆家老店的院门吆喝道:“喂!有喘气的么,蹦出来一个,我们要打尖住店!”   没过多久,院里面传来了回应,就听一个男人喊道:“来了,来了,客官大爷别急。”声音落定,男人走了出来,只见他长着五短身材,身穿着一身油了麻花的衣服,面相长得十分憨厚,两腮满是络腮胡子,看样子也就四十挂零。   赵正就站在剑奴后面,瞪眼看了走出来的男人一眼,只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刀不染血陆冲!由此看来,这家店果然就是他记忆中所知的黑店。   剑奴看了陆冲两眼,问道:“你是客栈的伙计么?”   “回大爷的话,小的既是这里的伙计,也是这里的掌柜,本店太小,几乎所有的活儿都是我干的。”陆冲陪笑道。   “好,掌柜的,我要把你的客栈包下一天,留着给我们这群人休息,你尽管开个价好了。”   陆冲闻言大喜,掐手算了一下,报了个还算实在的价格。   剑奴一口答应,没有还价,又叮嘱了一番,然后领着大家走进客栈的院子。   陆冲点头哈腰,满脸赔笑,走在前面引路。在迈步进院的时候,他有意意地看了赵正腰间悬挂的子初剑一眼,憨厚的双眼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地贪婪之色。(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一回地下密道   赵正一直在紧盯着陆冲,恰好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表情,心里冷哼了一声。   陆冲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继续领着众人往里面走。   由于陆家老店的院子太小,容不下这么多的马车,所以大部分的马车只能停在外面,只有两辆马车赶了进来。陆冲出面将客栈中其他的客人都给请走了,先是免除了各种费用,还包赔了一部分损失。这些倒霉的客人对此颇有微词,可一见外面的车队人人都带着家伙,一个个又怒不敢言,只能把火气压了回去,乖乖离开了客栈。   清空了客栈,车队的人开始接手这家客栈。庄丁们各司其职,有的负责照看马车,有的负责照料马匹,还有的负责检查这家客栈,以防这是黑店,谁也没有闲着。   剑奴站在院子中心住持大局,赵正陪在一旁,举目四望。   赵正一心盼着负责检查这间客栈的庄丁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庄丁们回来之后,纷纷声称没有任何可疑发现,看来这家黑店隐藏得很深,没有露出马脚。赵正稍感失望,决定再找其他机会戳穿这家黑店的伪装。   检查完了房间,剑奴根据房间的品质、位置、大小等方面,给每个人安排好了相应的房间。然后他又唤来陆冲,吩咐陆冲将客栈里现存的食材都交出来,由车队自己人检查并烹饪。   一路上车队走得都非常小心,每当住进客栈的时候,都会仔细检查一番。并且亲手烹饪食物。决不让客栈的人插手。   赵正照例当自己的甩手大爷。住进了分配到的房间里。进屋后,他关好门窗,当即对房间展开检查。他主要检查的是屋中有没有暗道,用力去敲墙壁跟地面,通过敲打的回音来判断虚实。他检查得很仔细,每隔一寸远就敲打两下,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将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地方。只可惜一无所获,房间里似乎并没有暗藏玄机。   “怪事,我记得这家黑店应该有密道才对,怎么一个也没找到。难不成我这个房间没有密道,其他的房间才有?”赵正失望地锤了一下墙壁,稍感棘手。   密道是最直接的证据,如果找不到密道的话,就很难再找到其他证据来证明这是一家黑店了。   赵正稍事休息,仍不死心,又对房间展开了仔细的检查。可刚刚检查到一半,庄丁便敲响了他的房门。唤他出去吃饭。他只得悻悻作罢,出去左转到了饭堂,跟剑奴一起吃了饭。他身上揣着解毒圣药黑莲子,倒也不怕饭菜有毒,吃得津津有味。若真的有毒的话,正好能够戳穿这家黑店的伪装,正和他的心意。   只可惜饭菜里面并没有毒,众人吃了之后,除了肚子大了一圈之外,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赵正回到房间,继续闷头检查,不过改变了检查方法,换了另外一个更具破坏性的方法。他拔出了子初剑,用剑刺入墙壁跟砖地中,如果墙壁跟地下有夹层的话,通过剑尖传来的触感便能发现。用这种检查方法,就不能一寸接着一寸的检查了,只能挑选一些刻意的地方检查。他先是在墙壁上刺了一通,接着在床边上刺了一通,再后来在桌下的地面刺了一通。   就当他有点心灰意冷的时候,刺入桌下地面的子初剑忽然刺透了砖石,深入到了一个中空地带。他双眼顿时一亮,紧握剑柄,将剑身缓缓放下去。他深入了足有三尺深,可仍然没有碰到底,看来地下这个中空地带的面积很大。   正常的房屋地底哪会有什么中空地带,这里必然是一处密道!   “好家伙,总算是让我发现了马脚。”赵正大喜过望,为了避免惊动身在密道中的人,将子初剑匆匆拔了回来。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旁边几个地方也用剑深入试探了一番,发现都是空着的。看来这个桌子底下很有可能就是密道出口。   如果赵正不是事先知道这家店是黑店,并在这里住下的话,店中的陆家夫妻,很可能会在半夜里,借着这处密道偷偷潜入他的房间,对他狠下杀手。   赵正提起剑,还剑入鞘,推门走了出去。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日头向西沉落,落霞染满天空,就好像有人在天上点了一把大火。他敲开了剑奴的房门,冲着剑奴使了个眼色,表明自己有要事相商。剑奴愣了一下,而后闪到一旁,将他放进了屋。   在屋中坐定后,赵正传音道:“剑奴前辈,我在自己房间的地下偶然间发现了一处中空的夹层,那里很有可能是一处密道。”   “我的人刚刚检查过一番,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密道?”剑奴皱眉道。   “也许那些检查的人办事不利,也许那处密道做工精巧,藏得太深。”   “此事非同小可,我随你过去看看。”剑奴起身道。   两人回到赵正的房间,赵正指出了桌子下的地面,并拔出子初剑插入其中,做了示范。剑奴摆摆手,示意他退开,然后从背后的剑匣中取出了自己的佩剑,照猫画虎试探了一番,发现果真如此。   “这下面果然有古怪,我劈开这里试试。”剑奴举起宝剑,运起内力,剑身上当即冒出了白光。   陆家夫妻并非泛泛之辈,两人全都有七重天修为,如果破坏掉密道,惊动了这两人,很可能会招致危险。就算没有打起来,把这对夫妻吓跑也同样不妙。赵正连忙抓住了剑奴的手腕,阻止道:“万万不可,如果击碎这里,闹出的声音太大,很可能会惊动这家店的人。依我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惊动就惊动了,有什么好怕的。如果这里是密道,我非得跟这里的人讨个说法不可,如果这里不是密道,我包赔一点损失也就是了。”剑奴不以为意道。   “如果真有密道,这家店八成是个黑店。一旦惊动了他们,使他们恼羞成怒,非得跟我们打起来不可。”   “打就打,我们这些人高手如云,难道还会怕一家小小的黑店不成?”   “人不可貌相,别看这家店小,没准里面全是高手。听人劝吃饱饭,前辈就听我一句劝,别贸然破坏这里好了。”   “你纯属多虑,我就不信这小小的客栈里能有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剑奴一意孤行,推开了赵正的手,挥剑朝着桌下的地面重重砍了下去。这一剑力道十足,迸发出粉碎性的剑气,就好似一记万斤重锤般,将地面全都给砸碎了。   赵正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暗叹一声,拔出了子初剑,护住了口鼻,守在了剑奴一旁,做好了战斗准备。   剑奴又一挥剑,将塌陷所扬起的灰尘都吹向了一边,烟尘散去,露出了下面的情况。只见桌下的地面冒出了一个大坑,约莫有两尺宽,一丈深,在大坑的边边角角上,有一些机关装置的碎片,看样子这块地方是可以靠机关打开的。坑内黑乎乎的,空无一物,是个狭长的密道,也不知通向哪里。   “他娘的,这还真是个密道,看来这是一家图财害命的黑店。你在这里等着,我跳下去瞧个究竟。”剑奴说罢纵身跳进了密道里,在里面展开了搜索。   如果陆家夫妻合力对付剑奴的话,剑奴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赵正唯恐剑奴有失,没有依言留下来,而是持剑跟着跳了下去。他站稳后环顾四周,发现密道一侧有个梯子,可供爬上爬下,梯子旁还有类似开关的金属物。密道左右两边各有通道,全都黑乎乎的。这条密道挖的很深,难怪那些负责检查房间的庄丁没有发现。   剑奴侧耳倾听,指了指通向北边的通道,传音道:“那边动静大一些,既然你跳下来了,就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好了。要是真打起来,也给你一个露脸的机会。”   赵正看剑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意提醒道:“前辈切莫大意,应该小心提防才是。”   “瞧你胆小的样子。”剑奴白了赵正一眼,握着宝剑大踏步向北走去,他的步子虽然大,可落地时声息皆无。   赵正紧随其后,显得比剑奴紧张得多。他很清楚将要面对的敌人有何等实力,哪敢掉以轻心。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遇到了另外一条紧靠在墙壁上的梯子,这梯子通向上方,那里是另外一个房间的地面。看来这密道四通八达,通向多个房间。这密道出入口的砖石如此厚重,寻常的机关根本承受不住这么重的重量,由此看来建造这机关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乃是技术相当高超的机关师。   又往前走了两步路,剑奴的鼻翼动了动,忽然停住了,皱眉传音道:“你闻到了么?这前面有血腥味。”   赵正运功将嗅觉放大,把周围的气味尽数吸入鼻孔中,果然从前面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脸色变得更凝重了,点点头道:“我也闻到了,如果没有闻错的话,这应该是人血的味道!”   “看来这家黑店为祸不浅,杀害过住店的客人。”剑奴目露凶光,将剑握得更紧了一些。   继续往前走,前面出现了一扇紧闭的木门。(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二回地下血战   在木门的阻挡下,两人一起停下了脚步。剑奴侧耳倾听了一下,发现门内连一丝的动静都没有。他认为门后没有人,抬腿将门给踢开了。   门缝迅速拉大,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中,骤然跳出一道人影。此人目的十分明确,直接扑向了开门的剑奴,手一晃,划过一道雪白寒光,将房间的黑暗给照亮了。   原来门后并非空着的,其实藏了人,只不过此人武功太高,已将身体的一切声息都给压制住了,故此剑奴没有听到。能够做到这点的人,必然是六重天以上的高手!只要是这样的高手,就有可能对剑奴构成威胁!   剑奴的瞳孔骤然缩小,而那人手中的白光却在他眼中骤然放大,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力使了个铁板桥功夫,将头仰向了后方,腰肢生生扭成了直角。   白光一击落空,在半空中拐了个弯,向下直劈,这一击若是落实了,足以将剑奴干瘦的身子劈开!   剑奴爆喝一声,将手中的宝剑横了过来,这柄剑是中品宝剑,也算是他的一柄得意之作了。   白光落在宝剑的剑背上,就听叮的一声脆响,这柄中品宝剑竟然被白光生生斩为了两半!   怪就怪剑奴太过托大,没有把这家黑店的人放在眼里,只拔了一柄中品宝剑出来,如果他把将军剑拔出来,就不会被人这样轻易削断了。那白光速度太快,没有给他留下更多的余地,削断了宝剑之后。朝着他的小腹落了下去。   手中一寸险。化作一点芒!   “吾命休矣!”剑奴暗叫不好。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就在这生死一刻,一直小心戒备的赵正及时冲了上来,脚下点地,腾身而起,使了招一剑西来,向着试试偷袭的人刺了过去。他的手中也有一寸险,他的手中也有一点芒!   白光在向下,子初剑在向前。如果偷袭的人不变招的话,非得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没人想死,偷袭这人自然也不例外。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骤然改变招式,将下落的白光改为挥向了上方,与来势汹汹的子初剑撞在了一起。   又是一声脆响,可结果却截然不同,子初剑毫发无损,只是被白光打得偏向了一方。   白光与子初剑所激发出来的剑气随着碰撞的结束而散开,将周围照得通明。   借着灯光。赵正看清了白光为何物,也看清了手持白光的是什么人。   那白光是一柄明晃晃的短匕首。而握着匕首的正是那位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陆冲!   现在的陆冲已经没有了之前满脸赔笑的样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只见他双目如电,紧锁眉头,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一嘴利牙。   赵正知道陆冲是七重天武人,实力比自己还要高着一头,丝毫不敢大意,抖擞精神,用尽全力,提剑向着陆冲猛攻过去,连环刺出了五剑。他每一剑都刺出一道剑气,五道剑气交叉穿过,形成了五角形。   陆冲果然不是白给的,将手中的匕首舞得上下翻飞,紧守住了门户,将五道剑气悉数挡住,接着展开了凌厉地反攻,向着赵正刺出了一匕首。他的匕首很短,可却刺出了一道很长的犀利劲气,直扑赵正面门。   赵正搅动手中宝剑,将袭来的劲气给绞碎了,可是这股劲力力道太大,将他震得连续后退了数步,胸膛里血气翻涌,隐隐有吐血的架势。他暗叹一声,六重天与七重天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凭他的实力,就算有子初剑这等神兵利刃,也绝不是陆冲的对手。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剑奴,不用赵正来对付陆冲。   靠着赵正那几剑,剑奴腾出了手,从地上弹了起来,朝着站在门口的陆冲使了个连环踢,将陆冲给逼得退后了几步。他顺势压下身姿,丢掉手中的两截断剑,用右手拖住剑匣的末端,伸左手在剑匣边缘轻拍了一下。   剑匣顿时洞开,从中喷出逼人寒气,几道宝剑飞了出来,悉数射入门后。   “贼汉子,让开!”一个凶巴巴的女人爆喝了一声,将陆冲给推开了,而后张开大嘴,对准剑奴射出来的宝剑大吼了一声。她的嗓门大得惊人,喊出一声盖过雷鸣的巨响,声音几乎化作实质,层层叠叠地迎向宝剑,将这些宝剑震得剑气粉碎,悉数落地。原来这女人竟然会极为罕见的音啸类武功。   “他娘的,赵正你说对了,这里还真是龙潭虎穴,竟然连着冒出了两位高手。”剑奴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宝剑,大惊失色道。   “前辈,连乞丐都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帮,这江湖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赵正挺剑而立,苦笑道。   “看来我以后真得小心一点,不能再小看别人了。今天要不是你替我挡了一下,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剑奴唏嘘道。   在两人说话间,门后的两人已然拉开了架势。   陆冲紧握匕首,将身子压得极低,几乎趴在了地上,身体紧紧绷住,蓄势待发。在他身边,站着一名胖得流油的妇人。这妇人长得凶巴巴的,一脸的横肉,身上什么兵器也没有那,赤着一对胖手。刚才那穿云破日的一吼,正是她发出来的,她这张嘴巴就是最具威力的武器。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一家人向着一家人。这又胖又凶的妇人不是旁人,正是陆冲的贼婆娘母老虎.于飞红。就凭她那副身材跟大嗓门,确实当得上母老虎这个绰号。   “两个王八羔子,既然你们发现了密道,就给我死在这里!”于飞红瞪红了眼睛,对着站在门口的剑奴张开嘴巴,怒吼一声,发出音啸攻击。   声音都是扩散传播的,可音啸攻击却不同,靠着声音中附加的内力,音啸攻击能够凝聚成一点,单独打击一片小范围区域。于飞红吼出来的这声音波,瞄准的乃是剑奴的脑门,如果剑奴不躲不避的话,登时就会被震得脑浆迸裂!   剑奴感觉面前恶风不善,手指一引,将剑匣中的将军剑拔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用半掌宽的剑背挡住了面门。   音波正打在剑背上,震得剑奴连着倒退了三步,虎口隐隐作痛。   陆冲跟娘子成亲多年,彼此间极有默契,见娘子一招得手,不用吩咐,当即挺着匕首跳出门外展开追击。他舞动匕首,向着剑奴周身上下连刺了十几下,一出手就是数个凌厉杀招,将剑奴打得手忙脚乱。别看他手中这柄匕首很短,只有不到一尺,可是招式快而灵动,教人眼花缭乱,捉摸不透。   于飞红厉目盯着门外的剑奴,鼓着腮帮子,抓住机会又吼了一嗓子。   在这对夫妻两人的夹击之下,剑奴一个躲闪不及,被音波击中了右肩,登时血肉迸溅,少了一大块肉。   虽然剑奴这边也有两个人,还有赵正在旁边策应,可是这密道太窄了,赵正就算想帮忙也施展不开,若是不顾一切地硬冲,很可能会帮倒忙,甚至误伤剑奴。   剑奴以一敌二,落入了下风,没过多久又被匕首划了一下。他见势不妙,把将军剑中蕴藏的剑灵放了出来,密道里顿时金光大放,凭空冒出了一名金色将军。   “你们两人休要猖狂,本将军来也!”金色将军就算在这种紧要关头也不忘来一个威风凛凛的亮相,单手掐住腰肢,用另一只手点指面前的陆冲。   “极品宝剑!”陆冲失声叫道。   “贼汉子莫慌,他们两个不是我们的对手,就算多一柄极品宝剑也无济于事。我们加把劲,快点将他们两个拿下,然后把子初剑以及这柄极品宝剑一起夺走!”于飞红先是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理智,甚至激起了更大的贪欲。   “竟然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真是气煞我也!”金色将军勃然大怒,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金色剑气,向着陆冲杀了过去。   陆冲跟人打斗可以见招拆招,可是跟剑灵打斗根本没有下手之处,面对剑灵的攻击,只有躲闪的份儿。   金色将军把陆冲给缠住了,在密道里左冲右突,忽上忽下,在它的肆虐下,周围的墙壁纷纷碎裂,石屑飞溅,尘土四起。   剑奴受的伤并不算重,他一咬牙,提着剑帮助剑灵,合力夹击陆冲。在剑灵的帮助下,终于扭转了战局,挽回了败势。   陆冲在密道里施展不开,只得又一次跳回到了门后,进入了密道中的房间。   金色将军追了上去,剑奴紧随其后,赵正则落在了最后。   这房间并不大,也就二十平左右,堪堪容下了这四人外加一个剑灵。这些人在里面又一次展开了混战,堪堪斗了个旗鼓相当。赵正与剑奴两人虽然不至于落败,可也打得险象环生,稍不留神就有性命之忧,而且并没有多大的胜算。   赵正见势不妙,一边打一边扯嗓子大喊道:“花想容前辈!逍遥叟前辈!这是一家黑店,你们两位老人家快过来帮忙!”   靠他们两位,实在难以取胜,唯有将己方的高人请来帮兵助阵才行。(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三回一人一个   这一嗓子果然有效,过了没多久,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透过上方喊道:“剑奴,赵少侠,你们两人不要担惊,休要害怕,老朽来了!”   声音犹如长鞭掠空,雷闪电鸣,在这地下密室里久久回荡不息。   赵正听出这是云游八方逍遥叟的声音不由得喜出望外,心花怒放。有这位老人家出手,陆家夫妻就算两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他当即展开守势,看关定式,紧守门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见他将子初剑舞得花团锦簇,密不透风,用金色剑气护住了周身上下。   一旁的剑奴也采取了相同的策略,一路退守到了屋角,并让金色将军护在了身前。   陆家夫妻两人加在一起虽然要略胜赵正两人一筹,可赵正两人完全采取守势的话,陆家夫妻也拿赵正两人没有办法。   赵正两人靠着守势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逍遥叟很快便杀到了这里,就听轰隆一声,这间密室上方的土石被一股内力给掀了起来,飞向了别处。仅存的暮色照了下来,落在敞开的密室中,染红了众人的脸。   仅凭内力便将阔达二十平米的土石悉数掀开,这点只有八重天以上的武人才能办到。陆家夫妻见此情景,双双变了颜色,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剑奴的车队中竟然有这等一顶一的高手。   天空中,一个背负双手的小老头缓缓落了下来。剑奴就已经够老迈了,这个老头比剑奴还要老几成,干巴巴的脸好似树皮。头发已经完全变白了。找不到半根黑丝。这小老头正是南方四叟之一的云游八方逍遥叟!   “小小黑店竟然如此大胆。连铸剑山庄的车队也敢打劫,就算你们今天成功了,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逍遥叟轻咳一声,淡淡问道。   陆家夫妻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眼中均都充满惊惧,再也没了刚才的煞气。   陆冲一咬牙,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冲着天空中的逍遥叟抱拳道:“不知道老人家在此。我们夫妻两人多有冒犯,还望老人家赎罪。”   “能把剑奴跟赵正逼到这般田地,看来你们夫妻也不是等闲之辈,报上名来让我听听。”逍遥叟命令道。   “回禀老人家,在下叫做陆冲,贱内叫做于飞红。”陆冲老老实实地答道。   “江湖上好像有过你们这号人,但最近几年都没有听过你们的名头,看来你们这几年里一直很安生。”   “是的,我们这两年一直在开客栈,没有在江湖上走动。”陆冲承认道。   “老实开店。本分赚钱,这不是挺好的事情么。你为何要对铸剑山庄的人很下毒手?”逍遥叟手捻须髯,厉目问道。   “老人家,您先消消气,听我慢慢讲来,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事字的话音刚落,陆冲夫妻两人不约而同地飞身形跳出了密室,一个朝东,一个向西,各自分开逃命去了。两人都是七重天武人,脚下加紧之后,速度快得惊人,眨眼之间便逃出老远。   “宵小之辈,就凭你们两人的本事,休想逃出老朽的五指山。”逍遥叟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急着去追,而是放眼望向了对面。   在逍遥叟对面的天空中,凌空站立着一条黑色人影,正是飞天女夜叉.花想容,原来她也闻声赶过来了。   “花想容,你既然来了,就别闲着了,这两人也分给你一个好了。男女授受不亲,女人就该由女人去打交道,那个胖女人就交给你了。你想抓活的也行,下死手亦可。”逍遥叟微笑道。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这么点小事也得麻烦别人。”花想容说完话一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万花谷花家的罗烟步果然名不虚传,速度可真是够快的,真是轻如罗烟,快如闪电。”逍遥叟看了花想容的背影一眼,捋着胡子点头赞道。说罢转过身,向着东边陆冲所在的方向追了过去,也是一闪身便不见了。   逍遥叟仅用了两步便追上了陆冲,从后面轻拍了陆冲的左肩一下,他看似很轻的一个动作,却把陆冲伤得不轻。   陆冲只觉得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力量从左肩传了过来,直贯心肺以及五脏六腑,震得他体内血气翻涌,五脏六腑都挤成了一团。他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向着下面坠了过去。   “明知逃不掉,又何苦费这个力气呢。”逍遥叟伸手一抓,用无形的内力将陆冲牢牢抓住,就像拎小鸡那样,一路拎回到了陆家老店的院子中。   另一边,花想容也在急速追赶母老虎.于飞红,她的修为比逍遥叟整整差了两个境界,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去。追了整整二十一步,她这才追到了于飞红身后,抬起双手捏出两个漂亮的手势,释放出一股玉兰花形的内力。   玉兰花的枝枝叶叶从于飞红的脚底下绽放,先是贯穿了脚底板,接着贯穿小腿,沿着血肉筋骨一路上行,穿过大腿,小腹,乃至胸口跟头顶。这支美丽的玉兰花就像是串糖葫芦似的,将于飞红穿了个透心凉!   于飞红惨叫一声,当场殒命,向着地面落了下去。   如果于飞红跟花想容动手打架的话,或许还能拼斗几个回合,可她只顾一路逃命,不做半点防御,所以一交手就被杀掉了。   花想容杀完了人,随意瞟了一眼于飞红的尸体,扭身离开了原地,回到了陆家老店。她本不想在徒弟面前现身,可是刚才逍遥叟已经喊出了她的名字,再想躲也躲不掉了,只能被迫现身。   赵正跟剑奴两人,此时已经跳出了头顶大开的密室。赵正留在原地待命,剑奴则指挥着庄丁,将陆家老店其余的伙计全都抓了起来,押在了院子当中。这家客栈里面,除了陆家夫妻之外,全都是一些会一些花拳绣腿的乌合之众,很容易就全都抓起来了。   赵正抬头看着天空,发现了拎着陆冲飞回来的逍遥叟,心中暗叹道:“我跟剑奴跟这对夫妻打那么久都没能取胜,逍遥叟三下五除二就把陆冲给抓来了,这中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武人之间的境界差距泾渭分明,犹如鸿沟,低等境界的武人,很难胜过高等境界的武人,像是郑无极那种能够越级击败对手的武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赵正修炼的是世上一流的内功,用的是一流的招式,拿的是一流的兵刃,可也很难击败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武人,顶多只能在同等境界内立于不败之地。他有信心击败世上九成九的六重天武人,却很难击败七重天以上的武人。   这真是应了那句俗话——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   思虑间,逍遥叟已将陆冲提回来了,落在了地上。他手掌虚抬,让陆冲稍稍浮起一些,然后凌空虚点几下,点中了陆冲浑身上下数个穴道。   陆冲体内原本尚能运起一丝内力,现在则被彻底封住了,别说是运转内力了,就连呼吸都成了难事,勉勉强强能维持一息尚存。   “好了,这个小贼已经被我彻底制住了,就交给你们自行发落。我有点累了,去那边的树上休息休息,没什么事的话,别来打搅我。”逍遥叟将陆冲往地上一丢,跟剑奴打了个招呼,飞身离开了这里,再想找他已是万难。   剑奴一指陆冲,名人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系了几个死扣,与黑店中其余的人押在了一起,听候发落。   这时沈落霞提着一名企图逃跑的店小二走进了院子里,将其扭送到了其他庄丁手中。刚才客栈里一阵大乱,她一时手痒,也帮着抓了一个人回来。她环顾四周,一眼盯住了赵正,快步上前问道:“赵正,我刚才听到有人在喊我师父的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老人家也在这里吗?”   这句话算把赵正给问住了,花想容曾经叮嘱过他,叫他不要将露面的事情告诉沈落霞,现在事情露了马脚,令他陷入了两难之地,犹豫着要不要讲出实话。   就在赵正为难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花想容的声音,她没好气道:“不孝徒儿,为师就在此处,还不过来见礼。”   沈落霞抬头一看,发现多年未见的师父就在眼前,瞬间如遭雷击,呆在了当场。她直勾勾地看着师父,眼圈慢慢红了起来,隐有泪光闪现。   花想容见唯一的爱徒反应如此剧烈,心受触动,原本冰山般的面容,渐渐开始融化,眼神变得愈加柔和。   沈落霞好似梦游一般,向前踉跄数步,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师父在上,请受不孝徒儿一拜,多年未见,不知师父身体可还安康。”   “其他方面还好,就是心里还有一股气没有消。”花想容哼了一声。   “师父话有所指,恕徒弟愚笨,捉摸不透,还望师父明示。”   “这里非讲话之所,等到这一摊子破事解决之后,我再好好教训你。”   “是。”沈落霞盈盈一拜,点头答应。虽然花想容说的是要教训她,可她听了这句话之后,心里就跟抹了蜜糖一样甜蜜。时隔这么多年,她总算是又一次见到了师父,自然是百感交集,悲喜交加。(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四回教训   剑奴出面主持大局,让庄丁点燃了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院子给照亮了。他背着手,走到了陆冲的面前,出言进行审问,问的问题,无外乎那么几个,一是细问陆冲的身世背景,二是修建密道的原因,三是为何要偷袭伤人。   别看于飞红长得膀大腰圆,没有一丁点女人味,可陆冲跟于飞红的感情很好,算得上是模范夫妻。陆冲听说娘子已经惨死在了花想容的手上,心情激愤到了极点,再加上落入别人手中,已无生还希望,一心只求速死。他根本不肯跟剑奴配合,要么不张嘴,张嘴便破口大骂。   剑奴也是个火爆脾气,很快便动了杀心,给了陆冲一个痛快,命人将尸体拖下去,而后改向客栈中其他的人询问。   陆冲是个视死如归的亡命徒,但不代表人人都跟他一样,其他的那些店小二,一个个全都是胆小鬼,为了保住性命,把实底全都交代出来了。   剑奴一听陆家夫妻以前是滚了马的强盗,这又是一家开了很多年的黑店,感觉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没有再深入问下去。至于陆家夫妻对他跟赵正实施偷袭的原因,不用刨根问底,动脑一猜就能猜出来了。陆家夫妻要么是图谋子初剑,要么是因为密道被发现了,恼羞成怒,所以动了杀心。   陆家夫妻都伏法了,可还剩着数名店小二需要处理。剑奴略一犹豫,最后还是决定放过这些人的性命,命令庄丁将这些人都捆好。暂时关押在一处。等到明天天一亮。再扭送到官府去,由官府出面处置。这就叫做只问首恶,不究从犯,得饶人处且饶人。   处理完了这些开黑店的,剑奴又带人对客栈的密道进行了一番彻底搜查,从中找到了一些害人用的机关、毒药乃至于埋葬死者的死人坑,除此之外,还找到了陆家夫妻这些年的作恶所得。加在一起足有二十余万两。   像是这种藏污纳垢的黑店,肯定是不能留着的。剑奴宣布众人今晚最后住一晚,等到明天出发的时候,便用火将这里烧成灰烬,免得这里将来再落到别人手中。   处理完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陆家老店总算是慢慢恢复了平静,除了负责看押犯人的人以及负责值班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花想容一向喜欢安静,直到这时,才将沈落霞以及赵正叫到了身边训话。   “落霞。你可知错?”花想容绷着脸问道。   “徒弟知错了。”沈落霞站在花想容对面,垂下素首。哭声应道。   “你错在哪里?”   “徒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弃师父,独自回到家乡寻找父母。”沈落霞答道。   “屁话!你身为儿女,回去寻找父母天经地义,何错之有?我说的错是指的其他方面说的,你再想想。”花想容一拍桌子,疾言厉色道。   沈落霞见师父气的不是这个,略一思量,想到了自己所犯的另外一个大错,顿时羞红了脸,将头垂得更低了。   “哼,你也知道害臊,既然害臊,又为何做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跟你分别了一年之后,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出事,偷偷跟着回到了你的家乡。我本以为你会跟父母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却没想到你跟野男人混在了一起,整日饮酒作乐,花天酒地。当时真是把我气得不轻,险些动怒将你打死。我强忍怒意,在心里暗下决定,再也不要你这个徒弟了,负手愤然离去。又过了两年,我忍不住又找到了你,想要看看你有没有悔改。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彻底变成了一个荡妇,跟好几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我对你更失望了,又想出手杀你,可还是没舍得下手。一眨眼,又是几年过去了,你总算是收敛了一点,懂得了自爱,不再到处勾引男人了。可就冲着过往种种,我还是无法原谅你。我这一生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没想到你这么让我失望。”花想容愤然教训道。   沈落霞听得脸色急剧变化,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等师父讲完之后,当即伏身拜倒,哭诉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弟知错了,都怪徒弟不知廉耻,四处寻欢作乐,惹师父生了气,还望师父原谅,我保证以后痛改前非,乖乖听师父的话,洁身自爱,规矩做人。”   “你做出那么多荒唐事,还让我怎么原谅你?我要不是念及你身世可怜,以及师徒之情,早就一掌把你拍死了。”   “师父,徒弟一步错,步步错,走错了一步路,之后越走越歪,以至于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当初因为我思念亲生父母,向你请辞离开,回到了家乡。没想到我晚回来一步,父母全都已经死在了一场瘟疫中,化作了一把黄土。我当时孤身一人,身边没有师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心里只盼着能有个人在身边安慰我。恰在那时,我遇上了一个登徒浪子,他趁虚而入,闯进了我的生活里,天天陪着我,安慰我。我在那种情况下,一时情迷意乱,就跟他做了颠鸾倒凤的糊涂事。我跟他的感情没有持续太久,后来我看穿了他的为人,就跟他分开了。大概是出于一种报复心理,我又找了别的男人,谁承想又一次遇人不淑,遇上了一个更差劲的男人。我就这样越走越歪,到后来跟好几个男人好在了一起。”沈落霞一边抹眼泪一边讲述道。   “错了就是错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只盼着师父能念在我有情可原的份儿上,原谅我一次,让我回到你身边,继续当你的徒弟。”   “哼,我花想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钱花的时候偷过钱。生气的时候杀过人。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并非什么事情都能接受。像是你做的那些苟且之事,我万万无法接受,更不可能原谅你。我本来不想露面的,可逍遥叟那个老头子道出了我的名字,我就没法再躲躲藏藏了。我出来见你,并非是为了原谅你,而是打算跟你恩断义绝。彻底断绝师徒关系。你给我磕三个响头,让我消消气,然后就滚蛋好了,以后千万别再厚着脸皮跟别人说你是我的徒弟,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花想容一拂衣袖,冷哼道。   “师父,徒弟做错了,你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哪怕你一掌把我打死。我也绝无怨言。在这世上,我除了身边这个弟弟之外。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绝不能再失去你。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奢望你原谅我了,但还望你不要如此绝情,与我断绝师徒关系。”沈落霞跪地哭求道。   赵正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当见到姐姐落泪之时,心里痛如刀绞,十分难受。他有意上前帮忙说话,可又觉得插不上嘴,一直憋到了现在。在他看来,花想容说的虽然绝情,可是心里面一定还是对姐姐割舍不下,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地偷偷跑去红尘客栈看望姐姐。今天这件事情,一定还有商量余地。   他皱起眉头,在心里筹措了一番说辞,斗胆凑上前劝解道:“老前辈,晚辈有一言相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想容恨屋及乌,对赵正也动了怒,挥挥手,没好气道:“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老前辈,你喝口水,消消气,且听我一句良言相劝。我姐姐沈落霞确实犯了大错,做出了很多不检点的荒唐事,就连我这个当弟弟的,也觉得她做得不对。可是,她纵然有错,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当初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身边遇上了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难免会生出情愫,以身相许。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是人之常情。按照寻常婚俗,本该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一男一女才能走到一起。可我姐姐那时候只有孤零零一个人,身边既没有父母,也没有长辈,根本没人替她住持婚事,她只能一个人为自己的未来做主。”   赵正说到这里顿了顿,偷眼看了下花想容,发现这位老前辈面露沉思之色,似乎有所动摇。他稍稍放宽了心,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依我拙见,我姐姐那时候年纪尚轻,心思单纯,应该是真心想要嫁给那个男人的,而非为了贪图玩乐才跟那个男人走在了一起。如果那个男人是个好男人,是真心想要娶我姐姐的话,估计他们两人一定会结为夫妻,修成正果。只可惜那个男人是个登徒浪子,并非真心要娶我姐姐,只是在逢场作戏罢了。我姐姐既然看穿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自然不能再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只能跟他断绝往来。可是事已至此,错已酿成,想要挽回已然来不及了,我姐姐已经无法再恢复完璧之身。从此之后,我姐姐破罐子破摔,越来越不自爱。你老人家曾经在这个时候偷偷见过我姐姐,你身为她的师父,本该站出来指正她,安抚她,可你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负气而去,抛弃了她。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我姐姐当时父母皆已不在,就指望着你这么一位师父教导她。你不去教导她,她犯了错,这个错误也有你一半的责任,不能完全怪我姐姐。”   花想容听到这里,不由得眼眉倒竖,断喝道:“小猴崽子,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教训到我的头上来了!你别以为你是沈落霞的弟弟就能在我面前吆五喝六,我这个女夜叉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死在我手底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把我惹急了,小心我翻脸不认人,把你一掌拍死在这里!”   赵正面不改色,壮着胆子继续说:“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表达看法而已,如果前辈听不下去,大可以将我一掌拍死,可就算你把掌悬在我的头顶,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我跟沈落霞一头磕在了地上,义结金兰,当了姐弟。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已经将她当成了亲生姐姐看待。今天她要哀求你老人家原谅,我就算豁出这条小命,也得帮她说话。”   沈落霞见师父动了怒,甚至扬言要杀赵正,吓得脸色剧变,连忙从中制止道:“弟弟,快别说了,我师父脾气不好,你要是将她惹怒了,后果不堪设想。这一切错误都是我自己酿成的,与你没有干系,这里用不着你插话。”   “逆徒,你给我闭嘴,让这个小猴崽子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凭着这一口红嘴白牙颠倒了黑白,把错的说成对的,把对的说成错的!”花想容瞪眼大喝,打断了沈落霞的话。   事到如今,赵正已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下定了决心把这件事揉开了捏碎了,全都摆在台面上来。花想容跟沈落霞这对师徒冷战了多年,对于彼此都是折磨,应该弄出一个结果了。他踏前一步,继续说:“正因为前辈你管教不严,教导无方,这才导致我姐姐一错再错,做了那么多的糊涂事。你身为师父,见徒弟做了错事,不应该负气而走,而应该出面教导。如果你当初出面教导我姐姐,她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所以,我姐姐犯下的错,也不能完全怪她,也跟你有一定原因。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帮姐姐开脱,只是不希望将一切责任都推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本身还是有错的地方,只是错的没那么严重。”   “既然你也承认她错了,那我惩罚她有什么不对?”花想容厉目问道。   “徒弟做错了事情,师父惩罚徒弟,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不对。可是人分三六九等,错误也可轻可重,可大可小。私塾里的学生背错了书,先生打几个手板也就是了。强盗打家劫舍,图财害命,则是杀头的重罪。我姐姐行为不检,这是错了,可错的没有那么严重,就算要惩罚她,你也不该将她逐出师门,顶多教训她一番也就是了。你要是觉得光动口不过瘾,打她两下也可,我绝不阻拦。我只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别再弃她而去了,这些年里你不在她的身边,她一直很惦念你。也正因为你不在她的身边,她才会变得放浪形骸,用那些事情来麻醉自己。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具体如何决断,就由你自行决定。”赵正说完深施一礼,静待花想容处置。(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五回逼死   ()听完赵正这番天花乱坠的话,花想容陷入了深思,尤其深受后两句话的触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是非念旧情。她嘴上说是要跟沈落霞断绝关系,可心眼里压根舍不得,否则她完全可以远走高飞,再也不去过问与沈落霞有关的事情。   而且赵正那番话也不无道理,沈落霞最初做错是情有可原的,她这个师父没能尽到师父的责任,不能全都怪沈落霞。   赵正察言观se,见花想容面se稍缓,连忙添油加醋道:“还望前辈给我姐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她在你老人家的膝下聊尽徒弟的孝道,我替她担保,她以后一定会洁身自爱,谨守妇道,不再做给师门丢脸的事情。”   沈落霞往前跪走了两步,也跟着苦苦哀求道:“是的,师父,我只厚颜求你一次,只要你这次原谅了我,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犯错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不说半个不字。”   花想容的气憋了几年,哪能这么容易消掉,她的胸口起伏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说:“好,这可是你说的,我收回刚才的话,可以不跟你断绝关系,继续认你这个徒弟。我现在以师父的身份命令你,你自己结果了自己,只有你死在我面前,我才能原谅你。”   此言一出,赵正跟沈落霞的脸se均都变得煞白,尤其是沈落霞,更是惊得身躯剧颤,冷汗透体。   赵正猜测花想容也许是气话,并非真的要逼沈落霞去死,便没有出言阻拦。该说的话,他刚才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再说什么就真的是多嘴了。   花想容凝视着沈落霞,冷哼了一声,威逼道:“怎么?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一切都听我的话么,怎么我说的第一句话你就不听了?”   沈落霞深深地看了师父一眼,凄然一笑,点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师父不肯原谅我,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就只能领命赴死了,只希望我死之后,师父能够彻底原谅我这个不肖徒弟,至少也在我的墓碑上面,刻下不孝徒沈落霞几个字。这样的话,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沈落霞,我也不是逼着你死,如果你不认我这个师父了,大可以甩手滚蛋,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这样一来,我也就不逼着你死了。”花想容冷冷道。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纵然一死了之,也不敢背叛师门。在我看来,能叫你一声师父,远比保住这条烂命重要得多。”沈落霞说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哭得声泪俱下。她冲着花想容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将雪白的素首磕得又红又肿,“师父,徒弟这就去了,还望师父保重身体,不要惦念徒儿。”   “哼,像你这种浪荡女人,我才不会惦念你。”花想容无情道。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沈落霞点点头,伸出了芊芊玉手,将其对准了太阳穴,作势就要刺出。她练了这么多年的兰花点穴手,一旦刺中这等要害穴位,当场就能一命呜呼。   赵正亲眼目睹这一幕,心跳骤然加快,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暗暗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想容到底是在试探我姐姐,还是真的要逼她死?我到底该不该出手制止?如果花想容只是在试探我姐姐的话,我就不该插手了,只要姐姐表明了衷心,必然能讨得花想容的原谅。可如果花想容是真的在逼我姐姐自杀,那就糟糕了。”   这边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想必也已经惊动了剑奴乃至于云游八方逍遥叟,他们之所以没有过来,一定是因为这种事情外人不好插手。花想容教训沈落霞,乃至于逼沈落霞去死,这都属于私人之间的事情,跟别人毫无干系。   赵正这边犹豫不决,外人又不便插手,沈落霞只能继续下去。只见她一仰头,闭上了双眼,将手指狠狠刺向了太阳穴,不留半点余地。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沈落霞的指尖好似尖锥,一下子刺破了自己的太阳穴。   赵正看得清清楚楚,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跳骤然停止,脑袋嗡的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   就在这生死瞬间,一枝玉兰花从地上迅速窜起,将沈落霞的手指给狠狠夹住了,不让其深入半点。   沈落霞指头被扣住,再也无法寸进,捡回了这条xing命。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吓得可不轻,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劲来。   不用说,那忽然冒出来的玉兰花,正是花想容释放出来的,刚才她只是在故意惩罚沈落霞而已,而不是想要沈落霞的命。她要是能狠下心来杀掉这个爱徒,早在几年前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赵正见姐姐没事,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他受惊非小,也险些瘫软在地上。   这一下大起大落,实在叫人心惊肉跳。   “多谢师父不杀之恩,徒弟以后一定好好报答。”沈落霞伏地哭道,不过哭腔中带着一丝喜悦,是喜极而泣。   赵正也跟着松了口气,露出了微笑。   花想容瞪了沈落霞一眼,恨恨道:“你刚才那番举动,总算是让我出了气。你刚才已经动了赴死的心,现在捡回了一条命,算得上两世为人。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但你以后一定要管好你自己。我对你的要求并不多,只要你别再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就行了。”   “徒弟谨遵师父命令,万万不敢再做那种事情了。”沈落霞满口答应道。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站起来。我帮你治一下伤口。”花想容道。   沈落霞盈盈起身,走到了师父面前。   花想容用点穴手法替沈落霞止了血,又取出了一个小药瓶,从中倒出了一些外伤药物,敷在了沈落霞太阳穴的伤口上。这处伤口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没有什么危险。   这对怄气多年的师徒俩总算是重归于好了,赵正替姐姐深感高兴。他认为这对师徒俩肯定有一些心里话要说,自己不方便留在这里,便请辞离开了,而花想容也没挽留他。   当天晚上,花想容跟沈落霞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又促膝长谈聊了一夜,总算是恢复了之前的师徒关系。   第二天,车队扬起大旗,离开了陆家老店,分成了两队。大队人马继续向着泰山派前进,有一支小队则押着黑店的店小二等人前往了本地最近的县城,打算将这些人送到官府,留给官府处置。   临走之前,剑奴命令庄丁将油泼在了客栈的各个房屋上,点了一把大火,将客栈付之一炬,烧成了灰烬,免得这里以后再去行凶害人。   大队人马上了路,抓紧走最后一段路程,这段路不远了,最多再走三天,便能到达泰山派的山脚下。   花想容跟沈落霞重归于好,也不再躲躲藏藏了,就跟沈落霞坐在了同一辆马车里。有师父的保护,沈落霞也不用再担心遇到危险了,没有再穿女婢的衣服,而是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这一老一少坐在马车里面,就好似一对母女一般,倒也有几分温馨之感。   赵正觉得花想容跟姐姐和好一事非常圆满,从此以后,就不用再担心姐姐的安危了,他可以放心大胆地闯荡江湖。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xing,有利必然也会有弊,沈落霞跟师父和好之后,就得老老实实陪在师父身边了,不能再任xing妄为。   花想容xing格孤僻,能够容忍徒弟留在身边,但不能容忍人屠子、宋快嘴、笑面鬼这些人当跟屁虫,这些人从此以后,就不能再跟随沈落霞了,失去了依靠。   这几人为了此事大为发愁,后来一经商议,集体做了个决定。他们打算转而跟随在赵正身边,替赵正跑前跑后,忙上忙下。他们之所以下这个决定,是考虑到赵正前途无量,将来必然会飞黄腾达,跟在赵正身边,一定能跟着沾光,吃香的喝辣的绝不成问题。   这几人打定了主意,找上了赵正,将这件事说了一下。   赵正在心里面将这几人当成大哥,不愿意对这些人呼来喝去,没有答应此事,并拿出了一大笔钱送给这些人,让他们以后自寻出路。这几人意见不一,有愿意拿钱走人的,也有铁了心要跟随赵正的。   宋快嘴胸无大志,感觉有这么一大笔钱就够花了,决定拿着钱走人。人屠子其实心里暗恋着沈落霞,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说出来,他感觉留在赵正身边,将来总会有跟沈落霞见面的机会,便执意要留下来。笑面鬼也要留在身边,不过不是为了要见沈落霞,而是为了当赵正的账房先生,帮赵正管账。他看得比较长远,认为替赵正管账,将来得到的利益,一定远比现在分到的这点钱多得多。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是赵正将来成了一流高手,那他也能跟着身价倍增。至于另外两名无关紧要的店小二,这两人目光短浅,只看重眼前的利益,也跟宋快嘴一样决定拿了钱就走人。   赵正见推辞不下,只得答应了此事,将人屠子跟笑面鬼两人给留在了身边。他此行到泰山派,身边也确实需要人手,这两人跟他感情颇深,将来一定能帮上忙,倒也不会成为累赘。(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六回泰山旧事   南赡泰山,五岳独尊!   在泰山、华山、衡山、恒山、嵩山这五岳之中,泰山被奉为第一山。在这五岳当中,泰山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美的,但却以深厚的历史底蕴独占鳌头,成为了五岳之首。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以傲立天地的姿态,见证了许多朝代的兴衰荣辱,数的文人『骚』客、武林豪杰都曾经登上这座山,亲身体味那一览众山小的豪情。   不光是泰山本身,做为依山而建的泰山派,在五岳剑派之中,也同样占据着最重要的地位。在泰山派最鼎盛的时候,曾经当过五岳的盟主,统领其余四大剑派。在那个时期,泰山派算得上江湖中势力最大的门派,就算少林、武当以及丐帮也得甘拜下风。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泰山派已经风光不再,别说统领其余四大剑派,就连三刀宗都收拾不掉。   泰山派与三刀宗的恩恩怨怨由来已久,提起来人不知人不晓,可是知道详细经过的人,却少之又少。这个公开的事件中,潜藏了许多并不为人知晓的秘密。[   这两个一顶一的大门派,一个精于用剑,一个惯于用刀,剑是宝剑,刀是唐刀!   刀与剑是十八般兵器中最为典型的两种兵器,江湖上用的人也最多。剑是百兵中的君子,刀是百兵种的豪客。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在冥冥之中,就好像是一对冤家对头。   专门用剑的泰山派跟专门用刀的三刀宗已经斗了十余年,提起这段恩怨。还要从两个门派的建立之初讲起。   两个门派都建立在临天山脉。而且建立时间十分接近。都在大约八百年前。传闻这两个门派拥有相同的祖师爷,此人是个仙风道骨的道士,道号鹤冠道人,乃是一名十二重天的巅峰武人,实力已经臻至化境,到了通神的地步。   鹤冠道人最善于使用两种兵器,一种是刀,一种是剑。他将这两种兵器的使用方法,分别传授给了两个不同的徒弟。这两位徒弟得到他的真传,后来都取得了相当高的成就,学刀的后来开创了三刀宗,学剑的后来开创了泰山派,这就是两个门派最初的由来。这也就是说,追根溯源之下,两个门派都是同一位祖师爷。   有一个并不可靠的传闻声称,泰山派的剑法跟三刀宗的刀法可以合二为一,能够演化成一种一手使刀。一手使剑的极品武学,拥有天下敌的威力。可这个传闻。一直没能得到验证,因为两个门派的武学都是不传之秘,哪怕是门中的弟子,在达到一定境界前,也法得到全部的武功秘籍。   这两个门派在传授武功方面的策略是一样的,会逐步将武功传授给弟子,而不是一下子全都传授给弟子。当一名弟子刚入门的时候,就传授最基本的武功,当弟子提升到一定境界后,再传授相应境界的武功,以此类。两个门派的武功都很博大精深,门中弟子只有成为了十重天乃至以上的武人,才能够获得完整的武功秘籍。   正因为有着此类规定,所以两个门派的人都法拥有全部的武功秘籍,既然连自家的武功秘籍都学不全,也就别提拿去与另一家门派的武功秘籍合二为一了。在这两个门派之中,曾经有过许多自作聪明的人尝试将并不完整的刀法与剑法融合到一起,可结果均以失败告终,有人为此愚行招来了嘲笑,还有人曾经为此丢过『性』命!   时隔这么多年,仍然相信刀剑合璧传闻的人已经很少了,几乎绝迹。   这些便是两个门派的来历,以及两个门派之中流传最广的一个传闻,而这两个门派的矛盾,正是这个传闻引发出来的。   现如今,两个门派都发展了数代,三刀宗换了十一代宗主,泰山派换了十二代掌门。   三刀宗上一代的宗主叫做卓明,人送绰号卓三刀,因为他自从成名以来,杀人最多不过三刀!   泰山派现任的掌门叫做金泰,人送绰号背凌云剑破霄。他曾经有一柄佩剑损坏了,便将这柄剑掷向了高空,这柄剑穿云破雾,在空中烧得通红,直至消失不见。他的这个绰号,就是用这个事迹换来的。   在十几年前,两个门派的关系还很好,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两个门派的掌门也经常互有往来,是很要好的朋友。   这两位掌门,也不知是由谁起的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彼此贡献出本门的刀法跟剑法,将刀法跟剑法合二为一,以此来验证流传了数百年的那个传闻!两个门派的武功都是由掌门代代相传的,也只有掌门才能掌握门中所有的武功。想要钻研出刀剑合璧的奥秘,只有两个门派的掌门能够完成,其他人根本毫希望。   在钻研刀剑合璧之前,两位掌门定下了约定,绝不将对方门派的武功泄『露』出去,更不可以传给自己的门人,并为此立下了毒誓。   鉴于之前钻研刀剑合璧的人全都失败了,两位掌门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能够成功,为了避免引起江湖人的耻笑,两人没有对外公布此事,只对门中极其位高权重的长老交代过。至此以后,两人经常聚在三刀宗的一个密室里面钻研刀剑合璧之法,毫保留地献出本门的武功,呕心沥血地进行研究。   如果这两位掌门果真研究出了刀剑合璧之法,由此创造出一门技压群芳的绝世武功,泰山派以及三刀宗两个门派都将为之受益,甚至有可能顺势合并为一个门派。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两位掌门不仅没能研究出刀剑合璧,反而由此引发出了一场惊动武林的大事件![   七年前的一天,泰山派掌门金泰照例来到三刀宗的密室。跟三刀宗的宗主卓明研究刀剑合璧。在当天的下午。卓明惨死在了密室里。从伤口来看,明显是死于泰山派的剑法之下。同样是当天下午,金泰早早离开了密室,不知所踪,隔日才现身。三刀宗有一名长老作证,声称亲眼目睹金泰提着染血的剑冲出了密室,同样可以作证的,还有三刀宗本门的两名杂役。以及请来做客的一位客人。   此事公开之后,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三刀宗上上下下,都认为是金泰杀了本门的宗主卓明,不同仇敌忾,立誓要将金泰杀死,为宗主报仇。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样偌大一个门派,没有领头人是不行的。卓明的独子卓红日以仅次于父亲的武功,顺理成章地继任了宗主。统领三刀宗上上下下,为死去的宗主报仇雪恨。   三刀宗以复仇为理由。向老邻居泰山派正式宣战,发誓要杀掉金泰,用金泰的脑袋血祭卓明,在达到这个目的之前,绝不罢休。   新宗主卓红日领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杀到泰山派讨要说法,可是泰山派的掌门金泰当时不知所踪,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卓红日与泰山派的几位长老以及堂主当场对峙,在言语不和的情况下大打出手。双方全都有高手坐镇,这一仗打得天昏地暗,死伤数,哀鸿遍地。鲜血将泰山派给染红了,与天上的落日连成一片。   三刀宗的人当时群情愤慨,再加上整体实力要高于泰山派,在那一仗中取得了胜利,杀掉了泰山派许多的长老跟堂主。原本的泰山七剑只剩下了三个人,变成了现如今的泰山三剑客。   直到隔日,金泰才回到了泰山,他一见门派的惨状,气得怒发冲冠,目眦欲裂,对三刀宗大打出手,阻止了这场两派之间的混战。   三刀宗的人们一见到金泰这个罪魁祸首,同样气得怒发冲冠,目眦欲裂。新任宗主卓红日出面质问金泰为什么要很下毒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金泰闻言大震,这才弄清了两派发生争端的原因。他出言辩解,声称杀死三刀宗宗主卓明的凶手另有其人,他正是因为追那名凶手,所以才离开了这么久的时间。可是他这番言论,三刀宗的人并不相信,因为他们有数人可以证明是金泰提着染血宝剑从密室里跑出来的。   卓红日第一个站出来出言驳斥,并根据现有的证据,进行了一番假设。   他测金泰是为了独占刀剑合璧的成果,所以才会狠下杀手,杀掉了老宗主卓明,然后畏罪潜逃。这番测有理由,有人证,合情合理,得到了三刀宗上上下下的一致认可。大家一致要求要让金泰偿命。   金泰本人却并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情,跟三刀宗的人解释了很久,可是三刀宗的人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很快便又引发了血战。   两个门派的血战持续了很多天,为此死了很多很多人。   后来一些跟泰山派有交情的武林泰斗联合出面,将金泰跟卓红日两人请到了一起,让两人以及两个门派和平解决此事。三刀宗碍于这些武林泰斗的压力,不得不答应留给金泰查出真凶的时间。   可是一晃数年过去了,金泰始终没能查出真凶,也没能洗刷自己的清白。   没有人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知道金泰到底有没有杀掉好朋友,更没有人知道那传闻中的刀剑合璧到底是否存在!   这些就是泰山派以及三刀宗的陈年往事以及矛盾的根源所在。   今天,一个青年提剑来到了泰山派,要求加入门派,担当一名客卿长老。他来此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也是为了解决泰山派与三刀宗的恩怨纠葛。虽然他只是一名中流实力的武人,可全天下能够解决此事的人非他莫属!   他叫赵正。   旭日初升赵正!(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正文   第一回客卿长老   桌上有茶,清茶。   袅袅的热气从茶水上飘散而出,发散出一股沁人心扉的清香。   赵正拿起桌上的茶杯,用茶盖拨开了飘在茶水上面的绿茶叶片,举杯啜饮了一口。茶水一口,幽香透体。他放下茶杯,望向了坐在身旁的人。   他身旁这位,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此人从外貌来看,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不算太老,但也绝不年轻,是个男老翁。他的身材略微发福,身穿着一件褐色长袍,腰间左侧悬挂着一柄宝剑,右侧悬挂着百宝囊。他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看上去令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这个看上去和和气气的老翁,就是泰山派现如今的派务总管妙手仁心侠.乐不知。   自从七年前蒙上了不白之冤后,泰山派掌门金泰就此一蹶不振,无心打理门派内的事务,便将门内的大权暂时交予了师弟乐不知,让乐不知担当派务总管,替他处理门派内的事务。   乐不知有八重天修为,论及实力远不如大名鼎鼎的泰山三剑客,可是他的为人十分清正廉洁,待人处事十分宽和谦逊,在性格以及威望方面,要远远强过泰山三剑客,所以才会被金泰委以重任。   现如今金泰这个掌门终日闭关谢客,很少出面见人,泰山派内的事情全都交由乐不知掌管,他就相当于掌门。   赵正千里迢迢来到泰山派,要求加入其中,担当客卿长老。首先得获得乐不知这个派务总管的同意。   “赵少侠。泰山产的这绿茶如何?”乐不知笑问道。他的脸好似满月。双眼则眯成了月牙。   “泰山的绿茶名扬天下,确实别有一番清香。不过,我来此可不是为了喝茶的,而是为了担当客卿长老。”赵正笑答道。   “年轻人做事就是心急,那些正事,等到茶水喝完之后再说不迟。”   “既然如此,晚辈就不急着寻求回答了。”赵正以茶代酒,向乐不知举起了茶杯。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茶水终于悠悠见底。   乐不知摇晃着马上就要空掉的茶杯,话复前言道:“赵少侠,老朽有一事不明,你天赋出众,又是自由之身,有很多门派可以选择,为何偏偏要选择泰山派呢?要知道,客卿长老虽然只是以客人的身份留在泰山派,可并不能白吃白住,仍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这副担子可并不轻松。”   “回禀乐总管,我之所以选择贵派。一共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仰慕贵派的苍松剑法,如果江湖传言非虚的话,加入贵派的客卿长老,也是有希望学到这门剑法的。”赵正坦然答道。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如果没有所图,没人会加入泰山派的。   “确有此事,如果客卿长老对本门忠心耿耿而且贡献颇大的话,也是可以学习本门绝艺苍松剑法的。”乐不知点头承认,而后追问道,“敢问促使你加入本门的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第二个原因是我想得到贵派的灵果‘涎香白玉果’,据我所知,服下这种灵果之后,能够迅速提高修为,甚至可以让一名七重天武人一跃成为八重天武人,省却数年乃至十几年的修炼时间。”赵正继续答道。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正是那种世所罕见的灵果将他吸引到泰山派的,一旦他服下那种灵果,修为将会飞跃性提升!   乐不知闻言先是一愣,等回过味儿来之后,哈哈笑道:“赵少侠可真是会开玩笑,本门虽然确实有涎香白玉果这种灵果,可这种灵果只有掌门以及对本门贡献极大的门人才能服用。别说是你了,就连老夫都没这个福分染指。如果你真是为了这种灵果而来,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知道此事希望渺茫,但是再怎么渺茫的希望也是希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人不谋事的话,是永远也无法成事的。我这第二个原因虽然有点可笑,有点痴人说梦,可我偏偏就是为此而来的。”赵正淡然道。别人听起这件事会觉得是个笑话,可他自己却有着很大的信心。他对泰山派中的事情了如指掌,利用这个优势,他可以步步占据先机,替泰山派办很多漂亮的事情,甚至有望解除泰山派与三刀宗之间的矛盾纠葛。立下这些大功,自然就能分到那少之又少的涎香白玉果了。   乐不知见赵正说得煞有其事,不好再继续嗤笑了,点点头道:“年轻人有点野心是好事,我不该一竿子打死一船人,把话说得太死。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还有其他原因驱使你来到泰山派吗?”   “我想这两个原因就已经足够了。”   “确实足够了。既然你铁了心要加入泰山派,那我就不再多问什么了。你有六重天修为,兼之有子初剑在手,能够加入我泰山派,定能光大本派门楣,实在是本派之幸。本派掌门仍在闭关,无暇抽身打理门派事务,一切都由我这个派务总管代为掌管。我以派务总管的身份,答应了这件事,从今以后,你就是泰山派的客卿长老了。我会在主峰玉皇顶上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以供你居住练功使用。”乐不知笑道。   “多谢乐总管成全,我保证从此以后会竭尽全力帮助泰山派,绝不生出二心。”赵正起身施礼谢道。   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了,乐不知请赵正归座,向赵正说了一些泰山派的门规以及客卿长老所担负的责任。正所谓先小人后君子,这些规矩还是事先说出来比较好,若是等到犯规之后再说,可就来不及了。   其实天下间的名门正派规矩都差不多,一是守戒,二是尊礼。守戒无外乎不要偷偷摸摸。不要乱杀无辜。不要拈花惹草等等。尊礼无外乎要尊师重道。见到掌门、长老、堂主一类的大人物要行礼等等。   对于这些规矩,赵正原本就知道一大半,今天又听乐不知讲述了另外一半,他将这些杂七杂八的规矩暗暗记下,免得以后触犯。   讲完了成文的规矩,乐不知又讲起了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既然你加入了泰山派,我就不再称呼你为赵少侠了,这样未免显得生分。干脆就直呼你的姓名好了。”乐不知道。   “我本来就还当不起这个侠字,乐总管直接叫我名字最好不过。”赵正欣然道。   乐不知点点头,接着说:“赵正,你身为江湖中人,应该略有耳闻,本门跟邻居三刀宗有矛盾,近年来爆发过很多次的争斗,闹出了很多的死伤。”   “这种事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说是江湖中人了,就是寻常百姓也知道。”赵正肃然道。   “既然你听过这些事情。我就不多嘴细说了,只挑重要的给你讲讲。在三年以前。本门跟三刀宗在泰安县爆发了一场空前激烈的血战,死伤极其惨重。为了避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我们跟三刀宗击掌立约,约定以泰安县划江而治,将泰安县以西交给三刀宗,而我们退到泰安县以东。这样一来,我们损失了很大一块地方,让三刀宗占了个便宜,可是为了避免再发生血战,也只能这样了。自从那以后,本门中的人,就不能再到泰安县以西的范围活动了,若是在那边活动,很有可能会与三刀宗再次引发摩擦。你加入泰山派,从此以后就是泰山派的人了,为了避免给泰山派带来麻烦,你一定要牢牢遵守这个约定,不要轻易到泰安县以西活动。”乐不知正色警告道。饶是他这般爱笑的人,在说起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也失去了笑意。   “我会将此事牢记于心,以后绝不涉险到泰安县以西活动。”赵正信誓旦旦道。   “这样最好不过,既能给你免去麻烦,又能给泰山派避免灾难。”乐不知说着长叹一声,就好似瞬间老了几岁,“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在数年以前,我们跟三刀宗的关系还很好,只因为那一件事,便导致了两个门派反戈相向,结下了血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化解两个门派之间的仇恨,让两个门派重归于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除两个门派的冤仇,还得追根溯源才行。只有将七年前的悬案破,揪出真正的幕后真凶,才有望化解两个门派之间的仇恨。”   “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做起来谈何容易?事情过去的太久了,七年前的目击者有两个都已经不在了,听说事发的那间密室也已经变了样子。而且三刀宗现在就跟疯狗一样,对本门恨得咬牙切齿,根本不让本门的人进入他们的地盘。我们的人连去都不能去,更别提查出真相了。如果能够查出真相,本派掌门早就查出来了,怎么会一直拖到今天。只可叹为了这么一件事情,连累了两门那么多无辜的门人,这些年两门为此丧命的人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五百余人了。”乐不知摇了摇头,又是长叹一声。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相信真相早晚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赵正笃定道。他两世为人,知道三刀宗宗主惨死密室一事的所有来龙去脉,凭着这个,有信心能够揪出幕后黑手,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只不过此事牵连太大,做起来太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借你吉言,我也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天。”乐不知苦笑道。   赵正感觉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了,所以话锋一转道:“乐总管,先把这些令人郁闷的话题暂放一旁好了,我们来聊点开心的事情。”   “你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想要说?”乐不知问道。   “我在山上之前,为泰山派备了一份薄礼,你见了这份薄礼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赵正微笑道。(未完待续。第二回区区薄礼   “你太客气了,以你的实力,能够加入泰山派,是本门的荣幸,根本不需要备什么礼物。”乐不知还当赵正所指的是一些钱财礼物,当即摆摆手道。   “这份礼物很特殊,我必须带来才行。”赵正话有深意道。   “怎么个特殊法?”   “你看一看就知道了。”赵正站起身,“乐总管请在此稍候,我这就去将那薄礼取来给你看,这份薄礼虽然看起来不那么好看,但你一定乐意笑纳。”   乐不知见赵正说得神神秘秘,勾起了些许兴趣,点头答应了。   赵正一路走出了这间客厅,左转右转到了一处院子。在这院子里面,有数个房屋,那份“薄礼”张大山现在就被暂时安排在其中一个房屋里听候发落。   就在今天早晨,他跟随铸剑山庄的车队一路来到了泰山派,到达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护送车队完成了使命,送走了赵正这个烫手的山芋,当天便扭头返程了。   花想容也带着徒弟沈落霞离开了,声称是要去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跟赵正一同登上泰山的,只有逍遥叟、剑奴、笑面鬼、人屠子以及那份“薄礼”张大山。   云游八方逍遥叟跟泰山派的几位知名剑客颇有交情,跑去会朋访友了,估计现在不是在喝茶就是在吃酒。而身为铸剑山庄二庄主的剑奴,也得到了专人的热情接待。唯有人屠子、笑面鬼这两个人分文不值,被暂时安放在了一处房间休息。没什么人招待。赵正给这两个人安排了一个任务。让这两个人代为看管张大山。这两人现在以赵正马首是瞻,当然乐意代劳。   张大山的武功已经被废掉了,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是对付武人了,就连普通人他也打不过了,毫无威胁可言。由人屠子跟笑面鬼看管他,实在是绰绰有余。   赵正径直走入人屠子几人休息的房间,一进门便吩咐道:“任大哥。王大哥,你们两个将那个人放出来,押着他与我一起去见乐总管。”   任千秋此时正在拿扇子扇风祛暑,王二则在品饮香茗,两人闻言霍然站起,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并肩走到了屋角,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打开了。   一个大活人从袋子里面露了出来,此人面黄肌瘦,两腮深陷。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刀疤,正是泰山派的叛徒张大山。今早已经有人给他灌了药。他现在人事不省,瘫软如泥,随便别人摆布。   任千秋跟王二一人站在一边,一起架住昏迷的张大山,走向了门口。   赵正在前面带路,领着几人回到了那处跟乐不知谈话的客厅。他用手点指地面,让两名老大哥或者说新手下将张大山放在了地上,然后冲着乐不知说:“乐总管,这就是我提到的薄礼,还请你代为笑纳。”   乐不知定睛一看,发现所谓的薄礼竟然是一个大活人,而且是个很惨的大活人,不由得大为不解。他皱眉道:“赵正,我已经被你搞糊涂了,这明明是个大活人,怎么能算是薄礼?”   “人很多时候比物重要得多,对于泰山派来说,他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所以我才会把他带到这里来。”   “他是何人?”   “他正是几年之前杀了田聪长老,然后负罪逃走的孽徒张大山。”赵正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张大山说。   乐不知闻言目光巨颤,惊疑不定道:“他就是张大山?”   “是的,他就是张大山。”赵正点头承认,接着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把张大山如何假扮成大花脸,又如何藏到黑风狼牙山的事情全都说了。   乐不知听了个半信半疑,俯下身来,仔细观察张大山的容貌。   由于时隔多年,再加上张大山已经将脸划花了,所以根本无从辨认,乐不知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张大山。   “此事非同小可,我得审慎对待才行,赵正你在此稍候,我叫几个跟张大山熟识的人过来,让他们帮忙辨认。如果此人真是张大山的话,你可算是为泰山派立下了大功一件,我一定把这笔功劳给你写在‘功劳薄’上面。”乐不知说完,匆匆离开了这里,显得十分急切。   过了没多久,乐不知便带着几人回来了,带来的这几人要么是门中的长老、堂主,要么就是张大山昔日的同门师兄弟,总之都是对张大山很了解的人。   这些人一起帮忙辨认,将张大山翻来覆去的查看,甚至还扒开了张大山的上衣,查看张大山身上一些胎记、伤疤的位置。脸能够划花,可那些胎记、伤疤没有消去,仍然留在原位。那些张大山昔日的师兄弟看过之后,均都声称这就是张大山无疑。   乐不知打消了疑虑,点点头,相信了张大山的身份,一双老眼中透出深深的恨意,脸上露出罕有的怒容。   昔年被张大山杀死的长老田聪是个很好的人,跟乐不知以及其他长老的关系非常好。时隔多年,乐不知又一次见到叛徒张大山,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了。   “田聪!害死你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在天之灵别散,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讨回一个公道!”乐不知心情激动,仰天大喊道。   其他几名长老跟堂主也显得十分激愤,有脾气火爆的人甚至主张当场处死张大山,但是被乐不知给否决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草草决定,还得进行一番更加深入细致地调查,并逼问出张大山本人的口供。就算一切都确认了,还得找一个良辰吉日,然后才能将张大山正法。   等到众人散去,张大山也被带走之后,赵正找了个机会向乐不知叮嘱道:“乐总管。张大山是我跟剑奴前辈两人暗中从黑风狼牙山带出来的。黑风狼牙山的人并不知情。那些人不仅对此事不知情。对于大花脸就是张大山一事,他们也不知情。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你能低调处理张大山,不要到处宣扬。如果让黑风狼牙山的人知道是我把张大山带回来的,于我多有不利。”   “你放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你惹祸上身的。退一步讲,就算此事走漏了风声。引起了黑风狼牙山的不满,本门也会替你平息此事。我们对付不了三刀宗,对付一个小小的黑风狼牙山还是很轻松的,根本不在话下。”乐不知答应道。   “有你这几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赵正轻松一笑,“乐总管,你对我上山所带来的这份薄礼还算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张大山是泰山派的孽徒,你能把他送回来,实在是大功一件。你现在已经算是本门的客卿长老了。我回去就为你在‘功劳薄’上面添上重重一笔。”乐不知连连点头道。   “这没想到,有一天我的名字也会写在泰山派的功劳薄上面。人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奇妙。”   “看来你对本门的功劳薄很了解。”   “是的,我对此早就有所耳闻。听说泰山派之中的人立下大功之后,会被写在一本功劳薄上面,并且将功劳分成三六九等,会根据功劳的大小来行赏。如果有人能为泰山派立下汗马功劳,甚至有可能得到涎香白玉果作为赏赐。”   “你说的对,但也不全对。所谓的汗马功劳可不仅仅是一件功劳,而是很多很多件功劳加在一起才能算是汗马功劳。只有那些历经数年乃至数十年,为泰山派做出很多贡献的人,才有可能得到涎香白玉果做为赏赐。涎香白玉果需要上百年才能长成,历代往往只有掌门才有资格服用,不是掌门但却得到了这种灵果做为赏赐的人,简直屈指可数,只有那么寥寥几人而已。”   “看来这种灵果确实很难得到。”赵正苦笑道。这种灵果就跟子初剑一样,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要为之付出很多的时间跟心血,甚至还要为此冒上生命危险。他在这个五岳之尊泰山派中能够捞取到不少好处,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个涎香白玉果,可以说是志在必得。   “是的,不过你也别灰心,本门的赏赐绝不止涎香白玉果一种而已,诸如内甲、暗器、兵刃、丹药、武功秘籍一类的宝物,本门还是有很多的。你以后立下大功,就算得不到涎香白玉果,也能得到其他的宝物做为赏赐。”乐不知安抚道。   突然找到了叛逃多年的张大山,乐不知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一时间难以平复。他实在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跟赵正继续闲聊下去了,又说了没几句话之后,便为赵正安排了一个临时的住处,让赵正下去休息。   一个门派新增一位客卿长老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为此举行一个欢迎仪式,并召集门中的主要成员在一起吃一顿喜宴。不过这些事情全都得择吉日进行,不能草率行之,得推迟到几天以后。   赵正带着人以及应用之物在临时住处住了下来,这里是泰山派主峰玉皇顶上一处专门用于招待客人的地方,环境还是很不错的。他得先在这里将就几日,等正式的住处打扫干净之后再搬过去。   “两位老大哥,从此以后我们就得在泰山派住下了。据我估计,我们至少得在这里住好几年,然后才有可能离开这里。”赵正站在临时住处的院子中,看着院中陌生的一草一木,有感而发道。   “在哪都是住,这泰山派山美水美,又是名门正派,住在这里没什么不好的。等一切安定下来之后,我也跟你一块儿练武,争取几年内再拔高一个境界。他奶奶的,我就不信我人屠子这辈子就一直停留在二重天了。”任千秋粗声道。   “赵正,你以后不用大哥长,大哥短的叫我们,现在我们是你的小跟班,你可以随便使唤,不用那么拘束。”笑面鬼笑道。   “我可没把你们两位老大哥当做跟班,你们也不用把自己当成跟班,只要当成是在帮我这个小弟的忙就行了。”赵正微笑道。   “那可不行。”笑面鬼.王二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如果只是帮忙的话,你哪会给我们开薪俸啊!我们两个还打算从你身上赚大钱呢。跟班就是跟班,咱们亲兄弟明算账,你可别指望着三句两句就把我们的薪俸抹掉了。”   赵正闻言甚是无语,苦笑着摇了摇头。   ……   一名小徒弟迈步走到了师父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门。泰山派有很多的门人弟子,其中大部分都是徒弟,像他这样的人,山上有很多。   子以父贵,当徒弟的也是如此,一名徒弟若是有个好师父,身份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反过来的话,如果一名徒弟有个沉迷于赌博甚至割掉了一根手指也不肯戒赌的师父,他也会连带着被人瞧不起。   这名小徒弟的师父便是这种会连累徒弟跟着丢人的师父。   他的师父叫江达,只剩下九根手指的江达!   没有人开门,但是门却自行打开了,江湖上能办到这种事的武人不多,但也不那么少。   小徒弟垂首走进了屋,偷眼看了下师父正在干什么。   此时此刻,江达正坐在椅子上,一个人扮演四个人的角色,孤零零地玩着牌九。有赌注才能算作赌博,所以他还为每个座位上放了不等的碎银算作赌资。   自己跟自己赌博实在是世上最无聊的事情,可江达现在实在是手痒难耐,身边没人能陪他赌博,他只能靠这种方式缓解赌瘾。其实也不是没人能陪他赌博,如果他偷偷下山的话,还是能找到赌友的。他之所以没有下山赌博,是因为最近手气太臭,在外面输了很多的赌债。现在只要他一下山就会有一群人跟在他后面追债,根本没法找人赌博。他若是想找人赌博,就得先把欠下的赌债统统还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他偏偏又没什么好的赚钱渠道。   小徒弟见师父又在自己跟自己赌博,心里暗叹了一声,躬身施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免礼,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江达说话时仍在看手里的牌,这副牌竟是一副至尊宝,如果这是真正的赌博,此局一定能通杀四方。可惜的是,他现在是自己跟自己赌博,就算抓再大的牌也没有用。   “师父,赵正已经来到了泰山派,据说乐总管已经收下了他,答应让他当本门的客卿长老。他现在被安排在了‘秋字号’客房,身边一共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人是铸剑山庄的二庄主剑奴,另外还有两个无名的仆人。”   “来得好!来得太好了!”江达仰面大笑,复又将目光投在了桌上的至尊宝上,“看来我抓了一把好牌,能大赚一笔了。”(未完待续。第三回银镖夜行   夜风习习,弯月如钩。   夏日的夜晚,暑气尽消,周围的植被中,响彻着此起彼伏的蝉鸣。这里是泰山玉皇顶的山脚下,周围十分荒凉,没有任何建筑物。   这个时间,本该躺在被窝里睡大觉才对,就算不睡觉,也不该跑到这种地方来乱晃。   可此时此刻,这里却站着三名夜行人,这些人不仅毫困意,而且一个个精神抖擞,双眼如电。   这三人中,为首的人身穿黑色短褐,脸上带着白银面具,腰间斜挎着镖囊,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大盗银镖客。在他身后,站着一名发福的胖子,以及一名瘦小的中年人。[   那发福的胖子名叫严洪飞,绰号抄水燕子。那瘦小的中年人叫做孙灵,绰号孔不入。   银镖客今夜领着这两人过来,是为了正式实施计划,打算将现居于泰山派的赵正手上的子初剑抢到手。他今晚定下的计划万一失,绝不会失手,就跟他以前所做的案子一样噬魔破界。   在一整套计划当中,他需要一名泰山派的内应,一名锁匠,一块“石头”以及一名轻功高手,现在这些人和物全都集齐了,组成了一个完美缺的团队。   找内应是为了提前弄清楚泰山派内的消息,赵正的住处,以及派内人员调动分布的详细情况。   找一名锁匠是为了撬开深藏于泰山派山体内的一扇大门。这个活儿本来应该是小耗子孙岳干的,可此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并未参加那次的碰头会。所以他后来找了另外一名锁匠代替。也就是身旁这位孔不入孙灵。   孙灵跟孙岳两人是叔侄关系。孙岳是跟叔叔孙灵学习的开锁技巧以及入门武功,算起来的话,孙灵的开锁技巧要比孙岳更好,是个更好的帮手。   找一块“石头”自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世所罕见的“镇魂石”,这种石头能够镇压住宝剑中的剑灵,让剑灵变得死气沉沉,法发挥作用。想要夺取上品或者极品宝剑。必须要有这样一块特殊的石头帮忙。   找一名轻功高手是为了实施最重要的抢夺行动,轻功越好,越不容易惊动泰山派内的高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子初剑。   至于银镖客本人,只要负责住持大局就行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一切事情都可以由其他几个人办妥。以往每次作案,他都是这样安排的,这种感觉让他深感着迷。   “就是这里了。”银镖客站定脚跟,向着前面一指。传音说道。在对面是玉皇顶山脚下的一处山壁,山壁上有一条不起眼的山缝。在一些植被的遮挡下,外人很难看到这处山缝。   严洪飞眯着小豆眼,盯着山缝看了两眼,传音问道:“这就是密道的入口?”   “是的,这就是密道的入口,绝对不会错。是江九指为我指出的这个入口,而且我自己曾经亲自探查过一番。通过这条密道,可以躲过泰山派的耳目,直接到达玉皇顶,不过在半路上会有一个铁门挡住去路。”银镖客说着转头望向了瘦小的孙灵,“到时候就得麻烦你动手了。”   “我办事,你放心,开锁的事情就尽管交给我好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开完锁之后我会立马走人,夺剑的事情我可不掺和。”孙灵用一种公鸭嗓传音道。   “你们这些人各司其职就可以了,不属于你的活儿,我绝不会让你去干。”银镖客保证道。   “这样最好。”孙灵笑着点点头,而后感叹道,“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跟银镖客共事,这对于我这种以开锁为生的人来说,也算是一种荣誉了。”   “如果我们这次合作顺利的话,下次有生意的时候,也许我还会来找你的。”银镖客道。   “多谢抬举。”孙灵拱手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银镖客说罢,率队向着山缝走去,从杂草中,侧身挤入了山缝中。   这条山缝约有两尺宽,正着身子很难走进去,侧着身子就容易多了。不过这种容易只是相对来讲,像是抄水燕子严洪飞这样的胖子,就算侧着身子也挤不进去。[   银镖客第一个进入了山缝,孙灵第二个进入,严洪飞则落在了最后。   若是寻常的大胖子站在这山缝面前,只能望而却步,但严洪飞并飞寻常的胖子,只见他运起内力,猛一收腹,一身的赘肉竟然奇迹般地迅速收拢,令他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苗条的瘦子。他变瘦之后,轻轻松松进入了山缝,不费吹灰之力。   银镖客在前面带路,这山缝里面虽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这几人修为均都不低,都可以在夜中视物。   这条山缝是一条密道的出口,真正的入口位于玉皇顶上,修建这条密道的初衷,是为了以防万一使用阴女剑侠传。如果泰山派遭到了袭击,门人弟子就可以利用密道快速逃生。对于各门各派来说,修建这种密道可谓是利弊参半,有可能利用这种密道逃生,也有可能反被敌人利用。   对于银镖客众人来说,如果不走这条密道,而是通过正常方式登山的话,危险程度就大多了。   众人沿着山缝走了很长一段路,前方变得越来越宽,到后来已经可以横着身子正常行走了。虽然明知这里并没有人把守,可为了以防万一,几人还是将脚步放得很轻,并且放大了五感,仔细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众人一路走到了山腹中央,到达了山缝的尽头,这里没有了路,倒是冒出了一条直通向上的梯子。这条梯子通向玉皇顶山顶,玉皇顶高一千余米,这条梯子也高一千余米。梯子是依附山壁开凿而成的。从山壁上开凿出一道道可供人抓握踩踏的凸起。站在下面向上望去。根本一眼望不到边。只有深邃的黑暗。   这条梯子是留给人爬的,可这三人之中,却有两个人并不打算爬梯子。   银镖客跟严洪飞站到梯子下面,抬头看了看,一前一后腾身而起,靠着纯粹的内力浮劲向上飘行。这两人全都有仅靠内力飞行的本事,就算脚不蹬地也可以一路飞到玉皇顶。这两人能办到此事,孙灵可就办不到了。他的修为比这两人低了一大截,没有内力浮空的本领,只能老老实实地爬梯子。   三人两个靠飞行,一个靠爬行,向上行进了约莫一里地左右。   飞着飞着,银镖客觉得这样速度太慢了,便搭了一把手,用手抓起了实力不济的孙灵,提着这位向上飞。这样一来,三人的行进速度就快多了。很快就到达了半山腰的位置。   一扇圆形的大铁门横在了三人头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扇铁门由极其坚固的铁精铸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铁门里面有机关埋伏,如果用蛮力击破的话,会牵动里面的机关,机关会利用铁索跟铃铛向山顶发出警报,惊动泰山派的人。   想要穿过这扇铁门,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用钥匙打开,要么用妙法撬开,别指望能用蛮力击破。打开了这扇铁门,后面的路就畅通阻了,可以直达玉皇顶。   “孙老哥,到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银镖客抬手指了指铁门,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开锁就包在我身上好了,不过这里没有落脚之处,实在麻烦,我可没有二位凌空悬浮的本领。”孙灵看了看四周,愁眉不展道。   “这个好办,交给我就行了。”银镖客轻松道。他将孙灵提到了石梯边缘,让孙灵爬了上去,而后悬浮到了铁门下方,计算了一下孙灵与铁门之间的最佳距离,抬手一扬,用内力凝结成了一块发光的薄板。   薄板呈现圆形,自行悬浮在半空中,就好像一面发光的玉镜,久久不散。   只有达到八重天力由心发境界以上的武人,才能将内力自由塑造成各种形状,能够做到这一点,证明神秘莫测的银镖客至少也有八重天的修为,甚至比这更高!   “孙老哥,请吧!我向你保证这块临时搭起来的踏板很结实,别说是你,就算一头大象站在上面都不会有事。”银镖客笑道。虽然他带着银色面具,别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孙灵面现敬佩之色,咽了下口水,壮着胆子飞身跳到了薄板上,晃了三晃,这才站稳了脚跟。他发现这东西平滑如镜,而且稳稳当当,踩上去很踏实。他冲着银镖客一抱拳,赞叹道:“银镖客果然名不虚传,武功已然臻至化境,真是叫孙某人佩服。”   “银镖客再厉害也不会开锁,这种活儿还是得麻烦你这位孙老哥巅峰权贵全文阅读。”银镖客笑道。[   听了这种恭维的话,孙灵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能够得到银镖客的夸赞,让他倍感荣幸。他喜滋滋地抓起了腰间悬挂的百宝囊,从中取出了各种开锁工具,里面有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带钩儿的,带刺儿的……总之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铁门的锁孔就位于铁门中央,约莫有小拇指粗细。   孙灵扬起头,拿起特殊的撬锁工具,将其塞进了锁孔里,耐着性子开始撬锁。堂堂泰山派修建的密道铁门,自然没那么容易撬开。他撬了很久也没能撬开,期间换了数种工具。时间一点点流逝,一炷香过去了,两柱香过去了,三炷香过去了。他越来越着急,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滴落在衣襟上。很显然,这扇铁门的难开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如果法撬开这扇铁门,众人就法通过这条密道,只能改换其他途径前往泰山派,那样疑会大大增加风险,很有可能会惊动泰山派内负责守山巡逻的高手。   银镖客实在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   为了提高孙灵的撬锁本领,并让孙灵多一分紧迫感,银镖客淡淡地传音道:“孙老哥,我用内力凝结而成的这块踏板再过半柱香左右的时间就要消失了,如果在这个时间之内你法把门撬开的话,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这番话里带着浓浓威胁之意,孙灵闻言打了个寒颤,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半柱香内没能撬开铁门的话会发生什么,反正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若是耽误了银镖客的大事,恐怕这里就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你放心,我一定能在半柱香之内将门打开。”孙灵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紧张情绪,命令自己的手不要颤抖,然后继续抓紧时间开锁,将生平压箱底的撬锁绝艺全都抖了出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孙灵身上冒出的冷汗已然打透了衣服,他脚下的内力薄板变得越来越暗淡,边缘也在一点点消失,可供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小。他头顶是厚重的铁门,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密道,身边是两名虎视眈眈的武人,此情此景已将他逼上了绝路。   当贼的一向胆大,可他此时却不得不后悔了,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他定然不会答应银镖客的邀请。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他不答应银镖客的邀请,他还能活到现在?   一切不得而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银镖客的脾性,只知道这是一位镖虚发,作案必成的惊天大盗。   “咔!”   就在孙灵濒临绝望的时候,铁门中终于传出了一声悦耳的响声,接着露出一条缝隙,铁门中部一分为二,各自垂了下来,露出了通向上方的通道。   孙灵见此情景,顿生绝处逢生之感,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就在这一瞬间,他脚下的内力薄板也到了极限,噗嗤一声消散踪,害得他落了下去。他吓了一跳,面色为之骤变,身体顺势向下跌落。可他刚刚落下,旁边的银镖客便探出了手,将他牢牢抓在了手里。   “孔不入果然是孔不入,竟然连泰山派的大门也能打开,今天可真是多亏你了。”银镖客微笑道。见到铁门打开,他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和颜悦色的态度。   “侥幸,侥幸。”孙灵长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据江九指声称,铁门之上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门了,接下来的路由我们两个继续走就行了,你请回吧。”银镖客将孙灵放回到了石梯上。   孙灵可不想闯入玉皇顶,巴不得早点抽身而退。他跟另两位同伙道了别,顺着石梯匆匆爬了下去,提前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第四回小纸条   剩下来的银镖客跟严洪飞继续漂浮上行,穿过了刚刚被撬开的铁门,一路畅通阻。没有了孙灵这个累赘,两人前进速度变得更快了,当临近出口的时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才不得不放缓了速度。   一直黑暗深邃的上方,渐渐透出了依稀的亮光,这意味着马上就要到达出口了。   据江九指交代,这处密道的出入口位于一个排水口。   将密道入口安排在这个位置,实在是妙极了,因为没人能相信堂堂的泰山派弟子会狼狈到顺着排水口逃走。当然了,泰山派修建这条密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并非真希望门中的弟子某一天会狼狈到这种地步,这对于一向死要面子的江湖中人来说,异于奇耻大辱。   两人越往上飞,头顶的光芒变得越亮,飞到尽头之后,上面露出了一个带着排水缝隙的石盖,果然是一处排水口。在泰山派长辈的故意安排下,这处排水口是弃置的,平日里并没有人真的往这里倒水,所以周围很是干燥,并没有污水存在。[   银镖客浮在石盖下面,侧耳倾听了一阵子,确认周围人后,这才悄然开了石盖,飞身跳到了外面。过了一会儿,严洪飞也跟着跳了上来。两人站在原地,环顾四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处地方恰好位于玉皇顶的正中心,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建筑,往北走是长老以及堂主这些重要人物居住的地方,往南走则是给客人居住的客房。那里有很多个小院子。以千字文排序。江九指声称赵正就住在秋字号客房里面。   银镖客站在原地。通过敏锐的五感,感受周围的环境,捕捉着哪怕一丁点的动静。在他那敏锐的感官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纳入了其中,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些房子中的人都在做什么,有多少人在睡觉,有都少人在辗转反侧,还有多少人在打坐练功。他甚至感受到了每个人的鼻息粗重。并且通过这个来判断自己的到来有没有惊动到泰山派的人,若是有人发现了他们两个,鼻息一定会发生变化。   目前看来,周围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状,可以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银镖客稍稍放下了心,万事开头难,一旦开头没什么事,接下来就好办多了。他俯下身,将石盖搬了起来。放回到了原位,然后指了一下南方传音道:“我们往南边走吧。赵正就住在那边。现在应该正在睡大觉。”   严洪飞点点头,放轻了脚步,慢慢向前走。他在轻功方面的造诣,甚至要超过银镖客,落地时绝不会发出一丁点声息,哪怕十重天以上的武人,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银镖客漫步跟在了后面,走得比严洪飞要稍稍慢一些。走了一段路,他从镖囊中掏出了一枚银镖,紧紧夹在了两指之间,这枚例虚发的银镖,可用于预防突发情况。一旦他们行动失败,暴露了身份,引起了某人的注意,这枚银镖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严洪飞的脚步之轻,就连十重天武人也发现不了,银镖客的银镖之利,就连十重天武人也可以杀死!   也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胆敢夜探泰山派,也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做到万一失。   两人走得很慢,但总算是顺利地走到了南边的客房建筑群,现在山上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的客房都是空着的。银镖客看过江九指提供的地图,知道秋字号房的准确位置,他领着严洪飞顺利地找到了这处客房院落。   银镖客侧耳倾听了一下,判断出院内的房间中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两个人的修为很高,还有两个人的修为很低。修为很高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赵正,另外一个应该是铸剑山庄的二爷剑奴。至于那两个修为很低的人,则应该是赵正的两位跟班。   银镖客对着院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严洪飞点点头,从腰间挎着的百宝囊中掏出了一块特殊的石头,这块石头就是世所罕见的“镇魂石”,拥有压制剑灵跟器灵的效果。   镇魂石有象棋子大小,跟象棋子一样也是扁圆形的,一共由两部分组成。上面那部分是镇魂石本体,呈现出灰白色,这种稀有矿石本身就具有压制剑灵跟器灵的效果,并不需要再进行更多的加工。下面那部分是一块磁铁,是后添在镇魂石下面的,呈现出黑色。两块石头一白一黑黏在一起,显得泾渭分明,故此这种镇魂石又被称为太极石。   这块镇魂石是银镖客从石破天惊赵磊那里借来的,赵磊本人虽然没有来,可他提供的镇魂石却能帮上大忙。将来分赃的时候,肯定少不了赵磊那一份儿。   严洪飞捏着镇魂石一跃跳进了院子,向前缓步前进。他仔细分辨着院中的鼻息声,通过强弱等细微的差别,判断出了赵正所在的位置。   赵正跟剑奴的实力虽然仅仅相差一个境界,可这一个境界之差就跟鸿沟一样天差地别,两人睡觉时的鼻息是截然不同的。   严洪飞走到了赵正的边,用手顺着户缝轻轻一挥,手指尖激射出一道内力锋芒,将里面的栓给割断了。这个动作引发了一声轻响,可是细如针落,很难察觉。就算有人听见了,也不会生疑。   这夏日夜晚什么声音都有,风声,虫鸣,鼻息声,各种声音汇聚在一起,武人就算耳朵灵敏,也不会为一个针落大小的声音而大惊小怪的。[   严洪飞站在原地屏息凝神倾听了一会儿,感觉周围并未生出异动,放下了心,伸手将户拉开了。   户里面是一间卧室,桌椅板凳一类的摆设一应俱全,在靠墙的位置有一张木床。一名青年横躺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在青年背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柄纹路精美的白色宝剑。   这柄挂在墙上的宝剑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子初剑!   严洪飞手疾眼快,在屋里匆匆扫了一眼,辨明了子初剑所在的位置,手一扬,将镇魂石丢了过去。   镇魂石赶在子初剑有所异动之前,稳稳当当地贴在了剑鞘上。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镇魂石靠着一种与生俱来特殊力量,将子初剑中蕴藏的剑灵给压制住了,害得子初剑法通过心灵对话向周围的人发出警告。   制服了子初剑,严洪飞纵身一跃,跳进了屋中,又一个纵越,跳到了床边。他出手如电,一指点在了熟睡青年的穴位上。这名熟睡青年,自然就是子初剑的主人旭日东升赵正了。   这一指点得奇准比,力道精确,熟睡中的赵正瞬间昏死过去,不到明天日晒三竿之时,绝不会醒来。   严洪飞露出得意笑容,一张胖脸几乎皱成了包子褶。他探出胖手,抓起了被制住的子初剑,飞身跳出了这间卧室,在路过口的刹那,还用脚尖点了下户,把户给重新关好了。   “你检查一下,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子初剑。”严洪飞手腕一翻,将刚夺到手的子初剑递了上去。   银镖客用右手的两指捏住银镖,用余下的三根手指握住了子初剑的剑柄,将其慢慢拔出了鞘,只见一道寒芒从中射出,折射着月光,将他们两人的脸给照亮了。仅凭这道寒光即可判断,这柄剑绝非凡品!   再看剑身上的纹路,也跟外面所流传的子初剑的纹路一样,由此可见,这确确实实就是真正的子初剑。   银镖客面露喜色,忍不住将子初剑又拔出了一小截,想要看看子初剑余下的部分,可是在拔出剑身的同时,一张小纸条也被顺势粘了出来。   在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刚劲的小字:我知道纪玉衫在哪。   银镖客见到这一行小字,先是目光一颤,接着呆住,最后变成了那种匪夷所思之色,表情在短时间之内,变换了好几个。   严洪飞注意到了银镖客的异状,感觉有点不妙,皱眉问道:“你怎么了?为何一见到这张小纸条就吓成了这样?”   银镖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小纸条,竟然没有回严洪飞的话,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似的。   “喂?你怎么了,该不会是中毒了吧?”严洪飞追问道。   银镖客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微微摇头道:“我不是吓的,也不是中毒了,只是觉得很意外。”   “你意外什么,这张纸条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抱歉,虽然你是我此行的同伙,可我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因为这是我的私事。”银镖客深深凝视着纸条上的人名,目光变得柔和而又暗藏痛苦,“这张纸条上写着的人对我很重要,甚至远比这柄子初剑重要。既然赵正知道这个人的下落,我就非得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麻烦你再跑一趟,将屋里的赵正背出来,我们带着他一块儿离开这里。”   “你要背着他一起走?”严洪飞纳闷道。   “是的,必须带着他走,哪怕子初剑不要了,也要把他带走。”[   “他对你这么重要?”   “不是他对我重要,而是纪玉衫对我重要!”银镖客纠正道。(未完待续…第五回谈判   赵正做了一个噩梦,梦中他在跟一群人血战,并被这群人围在了正中间。他拼尽了全力,左突右冲也没能杀出去,最后他只能放手一搏,跟那群人决一死战。他杀了很多人,脚下满是尸体,鲜血甚至没过了他的小腿。他以为自己会战死,可却一直没有被击倒,人在梦中都是不会让自己死掉的。   自从境界提高以后,他睡觉一直很香甜,所以很少会做噩梦。可他今晚这一觉却睡得很糟糕,所以才会引发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   现在,噩梦已醒。   赵正缓缓睁开了双眼,凝目望向对面,对面有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现在天太黑,暂时看不清楚。他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认清了现如今的情况,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沉到了底。   在这深更半夜里,他被人带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前面站着两个陌生的人。这种情况,怎能叫他不心惊肉跳?   他双眼一瞪,将内力运向双眼,可是内力被压制住了,丹田变得死气沉沉,根本运转不开。他在强行运功的时候,身上数处穴位传来了痛楚,由此可以判断,他被人点了穴道。   无法将内力运到双眼上,也就无法进行夜视了,好在他本身眼力就很不错,靠着淡淡的月光,也能依稀看清楚对面两人的身材跟外貌。   对面的两人都是男人,都穿着夜行衣,其中一个人男人脸上带着白银面具,双手拿着东西。一只手拿着一枚银镖。另一只手握着子初剑。   赵正一见子初剑在对方手里拿着。脑袋里嗡一下子,深深吃了一惊,也无心再去看另外一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子初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他脱口问道。   “当然是我夺回来的,不然的话,你还能把它送给我么?”戴着白银面具的男人悠悠道。   “你……”赵正的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因为现在就算破口大骂也没用。他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赵正的睡意渐渐消散,人变得越来越清醒。终于弄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有人在夜里潜入了泰山派,摸进了他的卧室,将他的子初剑夺走了,还把他本人带到了外面!   至于对方的身份,他也很快认了出来。   那银色面具,那闪闪发亮的银镖,都是银镖客的标志。   弄清楚了眼下的情况,赵正反倒慢慢镇定下来了,因为夺走子初剑的不是旁人,而是银镖客!既然对方是银镖客。那也就没什么好怕了,因为他的手上有银镖客的一个把柄。这个把柄也就是他事先藏在子初剑里面的小纸条。当初他得知银镖客可能对自己不利以后,为了预防子初剑被银镖客夺走,便在子初剑里面藏了这么一张小纸条以防万一,没想到今晚这张小纸条果然派上了用场。   如果他没有藏这么一张纸条到剑鞘里面的话,今晚没准会发生什么事,他甚至有可能会被银镖客等人杀死!   银镖客微微眯眼,注意着赵正脸色的细微变化,当发现赵正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他问道:“你清醒了?”   “是的,我清醒了。”赵正点点头,没了刚才的冲动,变得十分镇定。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而后扫视了一下四周。周围是荒山野岭,远处有着海拔很高的群山,看样子这里仍是泰山地界,甚至有可能就是玉皇顶的山脚下。   “既然你清醒了,我们就该好好谈谈了。”银镖客道。   赵正没搭话,而是重新审视了一番将自己抓来的两人,他打量了银镖客一番,又打量了另外一人一番。另外一人戴着面巾,身穿一身夜行衣,身材十分肥胖,没有佩戴具有明显特征的兵刃,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能跟银镖客一起作案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他观察完了周围的环境,这才接口道:“我们确实应该好好谈谈。”   “你应该知道我想谈什么。”银镖客道。   “我确实知道,你想谈的是那张小纸条,而我想要谈的是子初剑。”   “子初剑没什么好谈的,我们光谈小纸条就可以了。这里毕竟是泰山派的地盘,多有不便之处,我们还是用传音之法对话比较好,我可不希望我们的话被其他人听到。”银镖客扬起手,手指轻弹了两下,用凌空而至的内力解开了赵正身上的两处穴道。   赵正顿觉身体一松,被压制住的内力迅速复苏了。他没有给对方找不自在,乖乖改为了传音之法说道:“你说错了,而且是大错而特错,小纸条的事情跟子初剑的事情根本是一件事情,应该放到一起谈。”   “何以见得?”银镖客话音转冷,森然问道。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是因为偶然听说你在联合人一起打我子初剑的主意,所以才会将那张小纸条放进剑鞘里。既然我知道这张小纸条对你很有用,能牵制住你,当然要牢牢抓住这个把柄不放了。仅凭你三言两语,我是不会将小纸条有关的事情告诉你的,只有你答应将子初剑还给我,我才会谈小纸条的事情。所以这两件事情是混为一谈的,而且要先谈子初剑,然后才能谈小纸条。”赵正慢条斯理道。   “三言两语确实很难教人屈服,好在我身上还有三拳两脚,这种东西可比三言两语管用多了,你想不想试一试?”银镖客冷哼一声,威胁道。   “你想试就尽管试好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全天下知道那位纪玉衫姑娘下落的人只有我一个,你若是失手把我给弄死了,可就没人能告诉你她到底在哪里了。”赵正反过来威胁道。   “我下手一向很有分寸,绝不会把你失手弄死的,但可以把你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银镖客厉声道。   赵正丝毫不惧,慢慢说:“你可以这样做,我也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不过若是让纪玉衫姑娘知道你这样对我,她一定会很生气,她一旦很生气,后果就会很严重。所以在动手之前,你最好掂量掂量孰轻孰重。”   银镖客闻言肩头一震,颤声问道:“你跟她认识?”   “我若是不认识她,怎么会知道你跟她的事情?我若是不认识她,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我若是不认识她,怎么会知道她是你的软肋?”赵正不答反问道。   这三个连珠炮的反问将银镖客逼得哑口无言,令他找不到借口反驳。他深深看了赵正一眼,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没有了刚才凶巴巴的气势。他点点头道:“好。既然你跟玉衫有交情,那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我可以不为难你,甚至可以把子初剑还给你,但你一定要告诉我纪玉衫的下落。”   赵正神色也轻松一些,答应道:“如果你和和气气地跟我交涉,我可以告诉你纪玉衫的下落,这样对大家都好。”   “都怪我不知道你跟纪玉衫有交情,所以才会打你的主意,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现在我们把话都摊开了,你就不用再拐弯抹角了,快把纪玉衫的下落告诉我。我苦苦找了她这么多年,可是至今也没能找到她,一直在忍受相思之苦,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银镖客催促道。   “很抱歉,这是我身上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撒手。”   “那你怎样才肯告诉我?”   “我要你当面立下毒誓,确保我说了之后安然无恙,打消我的后顾之忧,然后我才能告诉你。”   “好,我可以立下毒誓,保证得知纪玉衫的下落之后,绝不会再为难于你,若是有违此誓……。”银镖客痛快道。   “我要你立下的毒誓可没有这么简单!”赵正打断了银镖客的话,“我要你把毒誓说得更加细致清楚一点,其中要包括以下几点。第一,我告诉你纪玉衫的下落之后,你要把子初剑还给我。第二,不可以再伤害我。第三,你要告诉你作案的全过程,说清楚你是怎么摸上泰山派的,又是怎么把我带下来的。第四,告诉我你所有同伙的身份。第五,你要摆平你的同伙,让他们别再秋后算账,再打我跟子初剑的主意。第六,不可以干扰我的生活,要让我顺顺利利地回到泰山派,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银镖客听了这一大串的要求之后,先是露出了苦笑,接着陷入了沉思,思考此中的利弊。他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六条我不能全都做到,我这个人讲究盗亦有道,绝不会出卖同伙,所以不能把同伙的名字告诉你,至于其他五条,我倒是可以立誓答应你。”   赵正想了想,觉得尚且可以接受,点头道:“好。我可以不去过问你的同伙都是谁,只要你答应其余五点就行了。”   “那好,我现在就对天发誓。”银镖客伸出了两根手指,指尖对准天空,“我银镖客.殷红烈对天发誓,保证一定做到以下五点。一旦你将纪玉衫的下落告诉我之后,我会将子初剑原璧归赵,并且不会再动你一根汗毛,会把今晚所做一切的全过程告诉你。我还会警告我的同伙,不让他们再打你跟子初剑的主意。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分道扬镳,谁也不再找谁的麻烦。若是我银镖客.殷红烈违背此誓,就让我临危不得善终,遭到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第六回归还   赵正见银镖客发了誓,这才将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古代人大多『迷』信,很看重这种誓言,刀头『舔』血的江湖人更是如此。他依照约定,交代道:“你是堂堂的银镖客,我相信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会出尔反尔,既然你已经立下了誓言,我这就把纪玉衫姑娘的下落告诉你。”   “愿闻其详。”银镖客兴冲冲道。   赵正见银镖客一副猴急的样子,心里暗暗感慨,有谁能想象得到,臭名昭著的大盗银镖客竟然还是一名痴情种子,会对一位姑娘念念不忘。   其实这也不奇怪,人非草木孰能情,只要是人,不管什么身份,都难免会爱上某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异『性』。   银镖客也不例外,细说起来,他跟纪玉衫的故事并不复杂。[   数年以前,银镖客便已经成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领着人四处作案,盗取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有一次,他盯上了南赡省纪家的一件夜明珠宝物,打算出手盗走,换点钱花花。   纪家跟万花谷的花家一样,也是十五大家族之一,不过家族内主要以经商为主,除非必要,否则很少涉及江湖上的事情。纪家在南赡省有很多生意,族内还有多名高官,并雇用了许多武人做为保镖,在当地是一个很有势力的大家族。   银镖客所看中的夜明珠宝物,落在纪家一个分支旁系的富商手中。他为了『摸』清楚这家人的情况,假扮成了普通人。应征当了一名男仆。混入了这家人的大宅门中。他住了两天。意中在宅院中见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这女子当时正在命令手下的婢女给一匹即将病死的马匹喂『药』。旁边的人都说这匹马救不活了,让这名女子放弃,可这名女子执意不允,非要将死马当活马医。   银镖客对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产生了兴趣,向旁人询问女子的身份,从旁人口中得知,这位女子便是这家富商的千金小姐纪玉衫。他被纪玉衫身上的美貌以及善良所打动。开始暗中观察纪玉衫。   后来隔了没多久,那匹病马终究没能救活,病死在了一个雨夜里。纪玉衫得知此事之后,为之黯然落泪,命人将马给埋葬了,此后很多天里一直闷闷不乐。   银镖客觉得像是纪玉衫这样善良的富家小姐实在少见,对纪玉衫萌生了好感。他放弃了盗取夜明珠的事情,开始安安心心地当仆人,并且经常跳上房去偷看纪玉衫,一来二去。时间久了,他对纪玉衫自然而然地生出了爱慕之心。他是堂堂的银镖客。自然不甘心永远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纪玉衫,便动起了脑筋,思考解决办法。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了达到目的,他想出了两个馊主意,以此来接近纪玉衫。他盗走了纪玉衫心爱的金银首饰,藏了起来,惹纪玉衫伤心。见火候够了,再把偷来的金银首饰塞进其他人的房间里,对此进行检举。纪玉衫的金银首饰失而复得,心里当然高兴,对他大大赏赐了一番。后来他又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找了几位朋友假装去抢纪家的府邸,然后在此过程中挺身而出,保护纪玉衫周全。   靠着这两件事,他给纪玉衫留下了很好很深刻的印象,并且得到了纪玉衫父亲的赏识,直接提拔为了府邸中的管事。至此以后,他跟纪玉衫的接触就更多了,慢慢的,纪玉衫对他也萌生了感情。他终于达到了目的,如愿以偿地俘获了美人的芳心。   纪玉衫主动跟父亲提出要嫁给银镖客,可是她的父亲嫌弃银镖客身份低微,不肯答应这门婚事。纪玉衫为此跟父亲大闹了一通,掉了许许多多的眼泪,可还是没能改变父亲的心意。她的父亲还在一怒之下,将银镖客逐出了家门。   纪玉衫父亲的举动惹恼了银镖客,这位大盗在一气之下原形毕『露』,暴『露』了贼『性』,直接将纪玉衫给掳走了。他带着纪玉衫远走一方,四处闯『荡』,那时候的纪玉衫已经落入的情网,纵然对他这种行为不满,可也没有拒绝他,两人终于结成了连理之好。   银镖客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将自己的事情统统告诉了纪玉衫。纪玉衫听了这些事情之后,劝说他改邪归正,不要再当大盗,以后找个地方退隐山林,或者做一些正当的买卖。银镖客那时候深爱着纪玉衫,自然是满口应允。   后来两人过了两年的平静生活,银镖客带着纪玉衫四处游山玩水,两人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可是游山玩水是要花钱的,而纪玉衫又是富家小姐出身,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对于勤俭节约根本没有什么概念。银镖客身上的积蓄渐渐花光了,为了维持这种神仙般的生活,他只能重『操』旧业,跑去偷别人家的钱财宝物。   银镖客就此故态复萌,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大盗,而且比原来更加变本加厉了,偷了很多的东西,积攒了一笔巨资。他本想凑够可用于一辈子的花销之后就收手不干,继续跟纪玉衫过安生日子,可是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偷完了一样东西,又想偷下一样东西,已经法自拔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作案的事情终究还是被纪玉衫知道了,纪玉衫法接受这件事,一气之下偷偷离去。他发现爱妻不见之后,四处疯狂寻找,可是再也没能找到这位爱妻的踪迹。他后来回到了爱妻的家乡,进行一番明察暗访,可是发现纪玉衫并没有回到这里。。他又跑到纪姓家族其他大家大户去寻找打探爱妻的消息,可依然一所获。   银镖客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对此后悔万分,可是后悔也已经晚了。此后数年里。他除了作案跟挥霍之外。一直在苦苦寻觅爱妻的消息。直到今天也没有放弃,   纪玉衫其实去了一个很遥远、很特殊的地方,她离开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且改头换面,换了另外一个身份。   赵正靠着两世为人的经历,所以才能得知银镖客与纪玉衫的故事,以及纪玉衫现如今的下落。   “纪玉衫赌气离开你之后,向着西走到达了西牛省的『迷』境沙漠。在一个名为清水村的小绿洲定了居,改换了名字叫纪泪裳。那个村子只有几百口人,你很容易就能找到她。”赵正终于道出了纪玉衫的真实下落。   “纪玉衫……纪泪裳……看来她已经被我伤透了心,所以才会改这样一个名字。”银镖客叹气道。[   “你若是爱她,就不该重『操』旧业,继续干你的老本行。”赵正道。   银镖客眉头微皱,他身为当事人,自然能听出赵正话中所指。他凝目看了赵正一眼,说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我若是知道的不多,又怎能说出纪玉衫姑娘的下落。”赵正模棱两可地说。   “你虽然说出了她的下落。可是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   “我可以跟你一样立下一个毒誓,保证我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赵正干脆道。   “好。你发誓吧。”   “我赵正对天发誓,刚才说出的纪玉衫的下落句句属实,如果纪玉衫现在并不在西牛省『迷』境沙漠清水村中,就叫我死于非命,暴尸荒野,被野狗吃个精光。”赵正平静地发誓道。他之前所说的话半真半假,可对于纪玉衫下落方面的事情,句句都是实话,所以不怕发毒誓。   银镖客见赵正目光坦然,好似一汪平静的湖水,丝毫没有波动,姑且信了赵正的话,点点头道:“多谢小兄弟告诉我纪玉衫的下落,如果我日后真能在清水村找到纪玉衫,我一定重重有谢。”   “我倒是不指望你能谢我,只要你以后能好好珍惜纪玉衫就行了,千万别再当你的银镖客了,还是当个本本分分的相公吧。”赵正提醒道。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银镖客关乎着发生在多年以后的一桩惊天大案,如果银镖客真的金盆洗手,退隐山林,那么那桩惊天大案也就不会发生了,会避免很多的悲剧发生。对这个江湖来说,多一个模范相公总比多一个江洋大盗更好。   可是银镖客却并不喜欢听此类的话,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淡淡道:“这些是我的私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赵正察言观『色』,觉得银镖客并不领情,暗暗叹了一声,看来有些事情命中注定,没那么容易改变。   “赵正,我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你如实相告。”银镖客道。   “有什么你尽管问就是了。”赵正道。   “你跟纪玉衫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知道她的下落?”银镖客凝目问道。   赵正苦笑了一下,对于这个问题,他实在没法实话实说,只能撒谎道:“我在清水村住过两年,跟她只是朋友,并没有其他关系,这点还请你放心,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她的为人。”   银镖客闻听此言,果真踏实了许多,他很了解纪玉衫的为人,也相信自己的妻子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该你兑现你的誓言的时候了。”赵正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了子初剑,意思不言而喻。   银镖客已经立下了毒誓,自然不能反悔,他手腕一翻,取下了贴在子初剑上面的镇魂石,然后将宝剑抛还给了赵正,物归原主。   赵正接住子初剑,跟剑灵进行了一番对话,安抚了剑灵几句。   这两人一直在用传音对话,外人根本法听见,旁边的抄水燕子严宏非见银镖客忽然将得到手的子初剑还给了赵正,弄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话问道:“银镖客,你这是何意,为什么要把子初剑还给他?”   这中间牵扯到的事情较为复杂,三言两语讲述不清,银镖客只得摆摆手道:“严老哥,现在你不必多问,等到事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且我向你保证,这次约好的分红,绝不会少你一分一文。”   得到这样的保证,严宏非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得闭上了嘴,呆在了一旁。[   子初剑失而复得,赵正心情好了不少,继续道:“银镖客,你之前答应了足足五件事,现在按约完成了一件事,该办其他几件事了。”   “放心吧。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银镖客说话历来算数,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我这就把今晚夺走子初剑的经过告诉你,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栽的跟头。”银镖客接着将今晚的作案经过大致讲了一遍,不过隐瞒了参与其中的几个人的名字,没有出卖这几个人。   赵正听完之后恍然大悟,这才弄清楚了银镖客作案的过程,不由得『露』出苦笑。有这么一群黑道高人算计他,他就算再怎么防范也是没用的。   其实他也知道泰山派玉皇顶上有一条密道,可是没有从没有想到过银镖客有胆量潜入泰山派内部作案,如果今晚银镖客没来夺剑的话,他很可能明天就把藏在子初剑中的小纸条取出去了。他之所以在子初剑里面塞入那么一张小纸条,只是为了在路上防范银镖客,而不是在泰山派上防范银镖客。在他登上泰山派的一刻,他跟其他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样,认为自己已经很安全了,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由此看来,他实在是低估了银镖客的手段跟胆量!   银镖客交代完作案经过之后,又做了一些保证,然后便带着严宏非离开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再呆下去的理由。   这里其实就位于那处山缝密道附近,赵正唯恐迟则生变,在银镖客走后,当即进入了山缝,通过这条密道,一路回到了玉皇顶。这一夜对于他来说,可真是一场大起大落的经历,如果不是靠那张小纸条的帮忙,他定然已经失去了子初剑。那样的话,他失去的不仅是一柄上品宝剑,还会在丢尽脸面,再也没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经过刚才那些事情,他今晚实在是睡不着了,干脆连夜找到了派务总管乐不知,将所遭所遇讲了一遍。为了避免丢脸,他没法讲出实情,便对真实的情况进行了一番美化。他谎称自己在玉皇顶发现了一个贼人,为了保护泰山派周全,与贼人展开激战。贼人不敌逃走,顺着位于排水口的密道跑没影了。   乐不知听完赵正的讲述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有这等事?”(未完待续。。)   ps:由于抄水燕子严洪飞的名字跟一位书友的真名重复了,故此将严洪飞的名字改为了严宏非。前面出现过严洪飞的章节,我也会在今天一并修改,特此通告。   〖∷更新快∷∷纯文字第七回赏赐   “是真是假,你与我去那条密道附近一看便知。”赵正笃定道。   “说的也对,此事非同小可,事不宜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乐不知急得汗都冒出来了,他探出发福的手抓住了赵正的肩头,轻点地面,飞了起来。他抓着赵正一路飞越许许多多的房屋,径直到达了那处排水口,发现那里的石盖被人掀开了,露出了直通向下的密道口。   乐不知见此情景,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别看这条密道藏得并不如何严密,却是派内的一个重大秘密,只有寥寥数人知道,从不对外公开。没想到这条密道已经被外人给知道了,而且遭到了歹人的利用,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糟糕,糟糕,糟糕透顶了。”乐不知急得连连咋舌,将赵正放在了地上,也不交代一句,便擅自进入了密道中,前去探查那扇铁门的情况。   赵正只负责传达消息,却并不想过多地掺和这件事。泰山派得知密道被外人闯入之后,一定会慎重处理此事,要么加固这条密道,要么干脆毁掉,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只有这条密道被堵死或者彻底消失,免去了他的后顾之忧,他才能安下心来。有一就能有二,他可不希望某一天夜里,再有人摸进他的卧室,将他的子初剑给夺走。   他料想得果然没错,乐不知确认了密道铁门已经被外人撬开之后,当即敲响了派内的警钟,而且用的是最高的警戒级别。将整个泰山派的人全都惊动了。听到警钟声响之后。泰山派的三大剑客以及堂主、长老全都闻讯而来。询问起个中缘由。   乐不知向泰山派中的骨干们简要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并迅速进行了分派,让一部分人在门内进行检查搜索,让一部分在岗位上严防死守,让另一部分人下山展开追逐,并让赵正描述了一下歹人的体貌特征。   赵正没有道出实情,而是凭空捏造了一个歹人出来。他之所以没有说出银镖客的名字,一来是因为银镖客警告过他。二来是因为泰山派未必能够一举抓获银镖客!一旦泰山派失手,将银镖客给放跑了,那将后患无穷,他不想在武功尚未大成的情况下树立银镖客这样的敌人,所以还是别自讨苦吃为妙。   泰山派全派出动,将玉皇顶翻了个底朝天,并连夜追杀那名莫须有的歹人,其结果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许多泰山派的人都怀疑今晚的事情是老冤家三刀宗所为,可赵正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推波助澜,声称歹人用的武器是剑而非刀。避免了这两大门派再度引发争端。他加入泰山派是为了来解决问题的,可不是来增加问题的。   搜寻无果。而泰山派内又没有蒙受什么损失,泰山派门人这才多多少少放下了心。令泰山派高层惋惜的是损失了这么一条巧妙的密道,为了避免同类事情再次发生,只能将这条密道给彻底封死了,用沙石填平,堵了个严严实实。   风波基本平息之后,乐不知将赵正单独叫到了一处客厅,声称要给赵正奖励。   赵正一进门就带来了叛徒张大山,接着又在夜里打跑了歹人,避免了损失。这两个功劳都很大,两功并赏,除了在功劳薄上涂上两笔之外,当然要再给一点实际奖励了,否则泰山派又怎能称得上大门大派。   “赵正,你为本派接连立下两个大功,作为奖励,本总管决定将全套的苍松剑法以及一只‘守夜虫’送给你,你可满意?”乐不知微笑道。   苍松剑法是泰山派流传最广的一门剑法,品级为上品,分为七个层次。全套的苍松剑法一般只有门中弟子才能学习,很少会送给客卿长老这种边缘人员修习。泰山派本门弟子几乎全都学过苍松剑法,平日里行走江湖之时,大多也用这门剑法作战。不过这门剑法却并非泰山派压箱底的绝艺,泰山派之所以能够成为大门派,并且屹立多年而不倒,所仰仗的是另外一门剑法,但那门剑法只有门中的顶梁柱才有资格学习,就连门中亲信弟子都无缘学习,更别提送给赵正了。   至于守夜虫则是一种稀有的异虫,这种虫子在夜里是不眠不休的,而且警觉性非常高,一旦有人接近,就会出声大叫。武人在睡觉的时候,喜欢将这种守夜虫放在卧室里,以此来提防有贼半夜潜入进来。因为守夜虫有着这种特性,故此又被人俗称为“气死贼”。   估计乐不知是考虑到赵正身上怀有重宝,需要小心提防贼人,所以才会想到送一只守夜虫给赵正。   对于这两样奖励,赵正还是很满意的,他的摩诃剑法就是个巨大的杂货铺子,什么剑法都能融汇吸收,学的越多越好。至于守夜虫对于他来说,也有着很实用的功效,而且这种异虫可遇而不可求,根本买不到。   “多谢总管,这两样奖励对我都很有用,我十分满意。既然这是你送给我的,我就不假惺惺地推辞了。”赵正大喜道。   “本来就不用推辞,你进了泰山派之后,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乐不知和蔼地摆摆手,接着将两样奖励一一取出,放在了桌子上。   苍松剑法是一本精装的小册子,册子很新,装订线都是白色的,一尘不染。守夜虫被装在了一个小笼子里面,这种虫子是黑色的,外形很像蛐蛐,不过头上有花斑。此时这只守夜虫正在睡觉,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守夜虫只在晚上守夜,白天会睡一整天,受到惊动也不会醒。所以,这种守夜虫只能用来守夜,白天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赵正也没假客气,直接将两样奖励抓到了手里,上眼反复观看。   翻翻苍松剑法,里面图文并茂,记载着一招一式。这门剑法是泰山派祖师爷鹤冠道人在观看松树时参悟出来的,施展起来具有苍松的多种优良特征,高大而又笔直不弯,坚固而又生命顽强。   再看那守夜虫,熟睡的样子显得小巧可爱,体积虽小,用处却不小。   赵正放下两样奖励,又说了一番谢谢的话,聊表礼貌。   按下了奖励的话题,乐不知话锋一转道:“赵正,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我已经命人安排好了你的入门仪式。等到了午时,我带你去拜我们的祖师爷,拜完了祖师爷,我再带你去见见本门的长老跟堂主,让你跟大家一起吃顿饭,一起庆祝你入门。走完了这个过场,你就算正式加入本门了。”   “真是麻烦乐总管了。”赵正客气道。   “不麻烦,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流程。”乐不知深深看了赵正一眼,语重心长道,“赵正,你一进门就连着立了两个大功,我感觉你可能是本门的福星,以后肯定能为本门立下更多的功劳。若是你立下的功劳多了,我会考虑禀明本门的掌门,让他准许你从客卿长老转变为堂主或者门内的长老,那样的话,你跟本门就更加亲近了。”   “不管我是客卿长老还是门内的长老,我都会尽力帮助泰山派的,因为我很早以前就与这个门派结缘了,对这个门派向往已久。”赵正话有所指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前世便是加入的泰山派,在这个门派呆了很久,所以有种特殊的感情。   乐不知并不知情,还以为所谓的“结缘”暗藏什么故事,好奇问道:“此话怎讲,莫非你很早以前就认识本门的人不成?”   “呵呵,并非如此,我所说的结缘,只是因为以前听说过很多泰山派门人行侠仗义的故事,所以才会一直想要加入泰山派。”赵正敷衍道。   “原来如此。”乐不知点点头,没有再深入问下去。   谈话结束,乐不知这个大忙人婉言下了逐客令。赵正拿着两样奖励回到了住处,将其各自安排妥当,苍松剑法收进了系统仓库里,守夜虫则装入了虫笼仓库里。   中午的时候,乐不知又派人找到了赵正,让这人帮忙张罗祭拜祖师爷的事情。这人是仪式堂的堂主,专门负责此类的事情。   堂主交代了一番仪式流程,让赵正先去好好洗漱一番,洗干净了再去祭祖。   赵正依言而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泰山派的客卿长老制服,这才出了门,跟随那位堂主去了拜访祖师爷牌位的祠堂。   祠堂里青烟缭绕,幔帐高挂,正中摆着一张庄严的供桌,桌上摆着祖师爷的牌位,上面用朱砂红字写着祖师爷鹤冠道人的大名。牌位上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古老的画像,画着鹤冠道人仙风道骨的样子。   赵正坚守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概念,绝不肯向任何活人下跪,可是给死去了数百年的先人跪一下,还是能够接受的。他跪在软垫上,向着泰山派祖师爷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当众之下,说了一番宣誓效忠于泰山派的话。   这个简单的祭祖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临走之前,赵正多看了墙上的画像两眼,心中感慨道:“如果你在天有灵,看到亲手创立的两个门派在互相残杀,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人问苍天,而苍天不语,没人能回答赵正的问题。(未完待续。。)   ps:我百度了一下门派专用服装的名词,可是木有百度到,后来听别人讲直接叫制服就可以。   制服乍一听起来感觉是个挺现代的词汇,其实在古代就有了,放在古代背景的小说里也不算奇第八回喜宴   祭祖结束之后,就该去吃喜宴了,相对于只是走流程的祭祖仪式来讲,这个喜宴才是欢迎新人加入泰山派的重头戏。在这顿喜宴上,泰山派内大部分的骨干都会出席,通过这顿小小的喜宴,便可以一窥泰山派门人的风采。   对于一个门派来说,新增一名客卿长老,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泰山派这种处于内忧外患时期的门派更是如此。   六重天武人的实力不算太高,可也不算太低,属于中流水准,拉到江湖上比上不足,比下却绰绰有余。若是让一名六重天武人去对付普通人,足以以一当千,就算以一己之力血战上千人,依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战力可是非常可观的。   客卿长老名义上只是在山上做客帮忙,可是各门各派对于客卿长老都不会客气,绝不会白白供养这些人,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一定会命令这些客卿长老去办。   泰山派其实招收了很多的客卿长老,在与三刀宗发生摩擦的时候,经常会派遣这些外围的客卿长老过去拼命,因为这些客卿长老毕竟只是外人,就算有所损伤,也不会动摇泰山派的根本。这样一来,就让客卿长老多了几分打手的意思。   正因为有着这样巨大的作用,所以泰山派才会如此重视客卿长老,每次有实力很强的客卿长老加入门中,都会大排筵席隆重庆祝。一般来讲,只要五重天以上的武人就有资格担当客卿长老。赵正如今已有六重天的修为。当个客卿长老已经绰绰有余了。   泰山派内有个面积很大的膳厅。一旦门内有什么庆祝仪式,节日典礼,都是在那里举行的,今天这顿欢迎喜宴也不例外。   赵正随着之前那位住持祭祖仪式的堂主前往了那处膳厅,由于他对这个门派很熟,所以不用人带路,自己便径直走了过去。身边那位堂主察觉到了此事,随口问了起来。他笑了笑。谎称这两天在山上转过几圈,所以很熟悉,以此借口蒙混了过去。   到了膳厅,赵正与那位堂主并肩而入,放眼望了过去,查看膳厅内的情况。   此时膳厅内已经摆好了十几张桌子,桌上摆满了各色酒菜,各种浓郁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新的香气,十分好闻。令人食指大动。   为首的桌子上,坐着派务总管乐不知以及门派内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三位剑客。这三位剑客合称为泰山三剑客,分别是观叶落.芝沧海、霹雳剑侠.雷鸣以及万里无踪.萧云隐,这三人均有九重天以上的修为,如果说六重天武人有千人敌的实力,他们几人便有万人敌的实力!   自从背上杀害朋友,夺取刀剑合璧之法的罪名之后,泰山派掌门金泰便彻底一蹶不振了,门内大小事务都推给了同门的师兄弟。乐不知以及泰山三剑客现在就是泰山派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支撑着整个门派,其作用甚至要盖过了金泰这个好似活死人一般的掌门。   乐不知不必再提,观叶落.芝沧海是一名温文尔雅的老人,满身书卷气息,就连腰间悬着的宝剑上都提着诗词,看上去不像是武人,倒像是教书先生。霹雳剑侠.雷鸣跟芝沧海是师兄弟,两人的实际年龄都一样,可是他的外表比芝沧海看上去年轻得多,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整个人朝气十足,虎虎生风,一根根头发好似钢针,坐在那里不怒而自威。万里无踪.萧云隐的外表年龄正好夹在前两位中间,不算老也不算年轻,留着一头很长的头发,很随意地披散两旁,给人一种不修边幅,出尘世外的飘渺之感。   泰山派其实原本有七位一流的剑客,合称为泰山七剑,可是现在只剩下这老三位了,其余四人均都惨死在了与三刀宗的争斗之中。自从那以后,这三位便对天立下了毒誓,发誓要替死去的四位同门报仇,将罪魁祸首三刀宗彻底铲平。   由于背负上了这种血海深仇,这三位活下来的老剑客,在性情方面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变化,周身上下隐隐都多了一分杀气。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泰山三剑客就是三位深不可测的老前辈,只可以远观,而不能近距离接触。可对于赵正来说,这老三位有着特殊的意义。他深知这三人的身世背景,以及潜藏在这三人身上的“任务”,知道该如何从这三人身上捞取好处。以后的日子里,他难免要跟这三位多做接触,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他想要的。另外,若是想要化解泰山派与三刀宗之间的仇恨,也少不了这老三位帮忙。   对于赵正来说,这老三位的重要程度,甚至要超过乐不知这个派务总管。   他进门第一眼就盯准这三位老剑客,深深看了一眼之后,这才挪开目光,继续查看膳厅中其他的人。他陆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这屋子里面的人,他几乎全都认得,只留零星两个人不认得。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得跟这群人生活在一起,与这些人交好或者交恶,欢笑或者流泪。站在这又熟悉,又陌生的膳厅里,让他恍惚间生出了一种错位之感,就好像又回到了前一世似的。   “赵正,快过来,我把你介绍给大家,再向你介绍在座的众位都是谁,让你们正式认识一下。”乐不知一见赵正进入了膳厅,当即起身笑着招呼道。   这一嗓子将赵正拉回到了现实,身上一切的错觉都随之消失了,没有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双脚传来了青砖地面的坚实触感。他深吸了一口气,昂首阔步走到了乐不知身旁,向着席间众位拜了个八方礼,算是打了招呼。   膳厅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赵正身上,有人在盯着赵正本人,有人则牢牢盯住了子初剑。一些寻常的长老跟堂主很看中赵正,一些境界很高的人则没太把赵正当回事。   “站在我身边这位就是近日来声名鹊起的旭日初升.赵正,他前些日子刚刚在铸剑山庄的子初剑争夺擂上崭露头角,横空出世,用手中的四尺宝剑,败尽了天下的青年俊杰,一举夺得了子初剑,真可谓是少年英雄,年轻有为。他在打完擂之后,因为对本门仰慕已久,特来加入本门,在我的允许下,当了客卿长老。他刚一进门,便为本门立下了两个功劳,前两日在夜晚潜入本门的歹人,就是被他给打跑的。如果不是有他,歹人没准会在本门做出什么坏事,后果不堪设想。从今以后,赵正跟在座各位就都是一家人了,希望各位不要跟他见外,跟他多多亲近。”乐不知当众介绍道。   介绍完了,周围热烈响应,说什么的人都有。   “原来这位就是旭日初升.赵正,还真是一表人才。我这两天派务繁忙,没有腾出时间,不然早就去拜会你了。”   “前一阵子我去过铸剑山庄,见过你的几场比武,你的剑法确实很俊,本门最杰出的弟子快剑.辛令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   “什么赵正,赵正的,人家现在是客卿长老了,以后得叫他赵长老。”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场面热闹而又混乱,弄得赵正都不知道该接谁的话茬好了。   等到众人的声音渐渐平息之后,乐不知反过来向赵正介绍在座各位的身份,先是介绍了身份地位最高的泰山三剑客,接着以身份地位排序,介绍了其余一众人等。别看在座的人很多,可乐不知将这些人的身份地位记得清清楚楚,排得明明白白,一点也不差。   每认识一个人,赵正便打一次招呼,跟着乐不知走了一圈之后,跟众人全都混了个脸熟。   彼此认识之后,乐不知又带着赵正转回到了首席,让赵正坐在了身边。   赵正有自知之明,自忖身份地位不如这张桌子上的四位,当即矢口推辞,说什么也不肯坐下。   “赵长老,你就别推辞了,乖乖坐下来。这是本派的习惯,每次有新的客卿长老加入,在喜宴之上,都会让他坐在首席,以此表示尊重。正所谓入乡随俗,你就别推辞了,乖乖坐下。”乐不知解释了一番,抓住赵正的肩膀,硬按了下去。   赵正推迟不过,只好老实坐了下去。自从闯荡江湖以来,他见过的高人也不算少了,可是跟这么多的高人同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是第一次。   其实泰山派的这种做法意在笼络人心,那些初来乍到的长老得到了这种破天荒的礼遇之后,全都会觉得倍感荣幸,以后就算是为泰山派抛头颅洒热血也心甘情愿了。   赵正虽然没有激动到那种程度,可心里还是多多少少受到了触动,对泰山派又多了一分亲近感。   这顿饭吃了足有一个时辰,席间一直以赵正为中心,周围的人又是敬酒又是问话,忙得赵正团团转,连一口饭也没吃下,倒是喝酒喝了个水饱。要不是赵正能运功抵消酒力,早就被灌醉了。   散席后,乐不知领着赵正单独离开了,带着赵正前往了正式的住处。(未完待续。第九回芳邻   泰山派其实占据着许多座山头,在山下以及周边的城镇中,也有很多产业跟势力。若是寻常的客卿长老加入进来,往往会派到其他山头或者是一些产业上,这样能给客卿长老一些甜头,让客卿长老得到既得利益,以此来起到笼络人心的作用。   不过赵正的情况较为特殊,他身上有子初剑这个重宝在身,如果安排到太偏僻的地方,很有可能会吸引外人觊觎。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能将赵正安排在高手如云的玉皇顶上。   其实,如果赵正身上没有子初剑的话,是没有资格住在玉皇顶的,这里都是门派中的中流砥柱居住的地方。他能够破格住在这里,可以说是沾了子初剑的光。   穿过一些宅院跟过道,两人到达了一座院落门前,院子大小适中,足够数人居住,却又没大得太夸张。在院门上挂着一张匾额,上面贴着“朝阳居”三个金子。   “赵长老,这就是你的新居,我把门打开给你过过目,你看看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再另行安排。”乐不知说着将院门推开了,门并没有挂锁,院内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过从边边角角上的残余痕迹来看,这里应该很久没人住了,是被人临时打扫干净的。   “朝阳居……”赵正嘟哝了一句,头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双眼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芒。   “对,这里就是朝阳居,以前也曾有过不少门内的高手住在这里。你的绰号叫做旭日初升。我感觉跟朝阳居这个名字很般配。所以就把这个院子分给你了。你随我一起到院子里面看看。若是你有什么需求或者不满的地方。可以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乐不知和蔼道。   赵正点点头,与乐不知并肩走入了院子,在迈过门槛的刹那,他有意无意地往身侧看了一眼。   在朝阳居的左手边,坐落着另外一个院落,上面挂着面额,写着“冷香居”三字。从那座院落中。依稀传出阵阵药香。   他刚才之所以略显激动,其实不是因为这座朝阳居,而是因为朝阳居紧邻着的那座冷香居。   “看来我多了一位芳邻。”他心中这般想着,匆匆收回了目光。   朝阳居内将正房、偏房、柴房这些房子加在一起,一共有九间房,大一点的房子里还有多间卧室。赵正连同剑奴等人住在这里绰绰有余了。   乐不知领着赵正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并询问赵正还需要一些什么,甚至打算给赵正提供两名小弟子当仆人。   人多手杂,麻烦也多,赵正觉得有笑面鬼跟人屠子两人帮他打理院子就足够了。便婉拒了乐不知的提议,没有再收仆人。   赵正对于这座院子很满意。没有挑出什么毛病。乐不知将房门钥匙交给了他,随后告辞离去。他锁上门,跑了一趟腿,将剑奴以及两位大龄跟班带到了这处新居,把行李以及应用之物也都搬了过来,在这座朝阳居落了脚。   搬好了家,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了,短时间内,赵正再也不用为其他琐事操心了,可以安下心来进行修炼。   万般皆下品,唯有修炼高。   只有修炼最实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段赶路的日子里,赵正一直没有得到修炼的机会,耽搁了不少事情,现在总算是又可以投入修炼大业了。   当天晚上,他关好了门窗,一个人闷在卧室里面,端坐在床上,展开了阔别已久的修炼。他将一块银闪闪的黑铁木放在了身前,将指尖对准了黑铁木,运用内力吸取黑铁木中蕴含的木元精华,将其运送到丹田之中,加以吸收。   吸收木元的过程跟吸收金元都是一样的,先是吸收,接着绞碎,最后炼化成为自身的内力。   他不辞辛苦地修炼了大半夜,有了一点点的进展,吸收到了一定量的木元,炼化出了一丝木元内力。从此以后,他的体内就有多达三种的内力了。这三种内力各有千秋,尤其是后两者,具有寻常内力所不具备的特殊效果。   金元最为锋利,能够延长剑气,并增加剑气的杀伤力。木元是一股生机勃勃的内力,运转起来之后,能够修复内伤,加快伤口愈合速度。   至于五行内力中的其他几种内力,也有一些特殊的功效。   水元内力最为绵柔阴寒,能够释放出神不知鬼不觉的伤人暗劲。火元内力就跟火焰一样炙热,可以星火燎原,焚尽天下。土元内力最为坚固,运转起来之后,能够起到接近铁布衫的防护作用。   寻常的内功心法,往往只能修炼出一到两种特殊内力,而九脉六元经却能同时修炼出多达六种内力,将所有内力集于一身!   拥有的特殊内力越多,身上的本钱也就越多,这种优势随着修炼九脉六元经的武人的境界提升,会变得越来越凸显。若是能够吸收多种灵元并加以融会贯通,甚至可以在同时运起多种特殊内力。   一只手掌握火焰,一只手掌握冷水,体内催生木元生机,体外利用土元防护,以这种姿态进行战斗,世上有几名武人能敌?   六种内力,赵正现在已经拥有了三种,距离那个美好的终极目标已经不远了,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此后的日子里,赵正每天辛苦修炼,若是腾出一些时间,便在泰山派内四处走动,遍访门派内的高人,跟这些人加深关系。这段时间过得十分平静,没有再生出什么波浪。   无话则短,有话则长,整整一个月过后,赵正再也不甘于这种平静的生活了,决定实施一些很早以前就想好的计划,这些计划有的是短线计划。有的是长线计划。有的独立就能完成。有的需要跟别人互动。   他要实施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去拜访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芳邻。他第一个去做这件事,可见这件事的重要性。   第一次去拜访陌生人,若是空着手去,未免太无礼了。他在去之前备了一份薄礼,提起笔来,唰唰唰写下了三张药方,将药方妥善收入袖中。有了这份薄礼。他的底气就大多了,迈着阔步一路走到了冷香居门前,敲响了院门。   门内很快有了回应,院门打开,从中探出了一个女童的小脑瓜。这女童也就十岁大小,长得粉雕玉琢,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一股小孩特有的灵动。   “这位不是新来的赵长老么,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女童脆声问道。   “我今天是来找你师父的。还望你帮忙通报一声,就说赵正求见。”赵正道。   “你找她老人家有什么事?”   “有些大事。不过不方便跟你透露,只能当面跟她说。”   “那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是回春堂的堂主,每天都要忙着炼制丹药,外加给门中的大人物们看病,根本抽不出时间去见闲人。如果你不说出有什么事情找她的话,我是没办法替你通报的。这是我师父定下的规矩,我这个当童子的只能乖乖照办,还望赵长老不要为难我。”女童摇摇头道。   类似于这种软钉子,赵正这些天里已经碰过好几个了,虽然大家都住在同一座山上,可是想要拜见那些大人物也没那么容易,没有一个好理由是不行的。   好在他来之前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可以轻松应对这种状况,他不紧不慢地伸手入怀,将那份薄礼取了出来,留下其中两页药方,把余下一张药方交给了女童。   “赵长老,你这是何意?”女童看着手里这份复杂的药方,不解道。   “这就是我拜访令师的原因,你把这张药方拿去给你师父看,她自然就会答应见我的。”赵正说着又把手伸入了袖子,这次取出来的是一锭黄灿灿的金元宝,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东西很多时候都很好用。他将金元宝塞给了女童,挤了挤眼睛,传音道,“这点小钱算是跑腿费,你留着买糖吃。”   “这个钱我可不敢要,要是让师父知道了,非得把我耳朵拧下来不可。”女童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把金元宝推了回去,然后说,“你给我的这张药方姑且算是拜帖,我就替你走一趟好了,你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有劳仙童了。”赵正收回了金元宝,客气道。   女童缩回头,将院门关上了,把赵正挡在了外面。她一溜烟跑到了一间炼丹房的门外,但是没敢进去,就站在了门口,将刚才的所遭所遇说了一遍。   虽然炼丹房中的人境界很高,拥有耳聪目明的本领,可她在炼药的时候十分专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从不会去刻意探听院子周围的风吹草动。平日里有什么大事小情,全都得靠她的几位门人弟子通报。   听完了女童的讲述,炼丹房中的人没有太当回事,让女童将药方暂时放在了炼丹房外面的一张桌子上,声称要等到有空暇的时候,再去看这是一张什么药方。   女童乖巧答应,将赵正呈上来的药方放在了桌子上,用一个茶盅压在了上面,免得被风吹跑。她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一溜烟又跑回到了院门口。   赵正见女童又露出了头,连忙询问结果,可是却得到了一个令人泄气的答复。   “我师父已经将药方收下了,不过暂时腾不出时间细看,让你先回去等消息,如果她真的要见你,就会派人去你府上请你,反正我们两个院子挨得近,也就是几步路的功夫。”   赵正本以为那张药方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能让他一下子就见到这位芳邻,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暗叹好事多磨,点头道:“好。你们师徒事务繁忙,我就不打搅了,这就回到家里敬候佳音。”   女童又道了声别,将院门给牢牢关上了。   ……   直到月上枝头,玉玲儿这才结束了一天的炼丹工作。用掌风震灭了炼丹炉底部的火焰。她忙活了一整天。已然错过了午饭跟晚饭。一直粒米未沾。若不是靠着果腹丹帮忙,她现在一定会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用了这一整天的时间炼制了四十二粒丹药,这些丹药各具奇效,有的能够辅助练功,有的能够恢复内力,还有的能够调理内伤。她炼制这么多的丹药,一来是因为本身热衷于此道,二来是因为泰山派内对于这些丹药的需求量很大。一直处在供不应求的紧张状态。她身为回春堂的堂主,有责任为门派多多炼制丹药。   靠着一手炼丹本领,她得了个“玉手观音”的美称。她炼制出来的丹药帮助过泰山派上上下下许多的人,这些人都对她感恩戴德,敬爱有加,所以她在泰山派内的威望很高,几乎仅次于泰山三剑客。   她是派务总管乐不知的徒弟,得到了乐不知的真传,学到了一身高超的武艺,以及炼丹的本领。   乐不知的绰号是妙手仁心侠。之所以叫这个绰号,就是因为他善于炼制丹药。玉玲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炼丹方面的本领,甚至还要高于师父乐不知。   玉玲儿将今日炼制出来的丹药统统装入了一个小竹篮里,挽着竹篮走出了炼丹房,到达了一处厅堂。就在她拐弯打算走出厅堂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一张放在桌子上的纸,纸上面似乎写着很多字。   “这里哪来的纸?”玉玲儿黛眉微皱,竟然忘记了有关这张纸的事情,这也就是所谓的贵人多忘事了。   她迈着莲步走到桌旁,将纸从茶盅底部抽了出来,放在手里观看,发现这并非普通的纸,而是一张药方,上面写着多种药材的名称。   在药方的最上方,写着“玉肌膏”三个大字。   玉玲儿见到这三个大字,娇躯为之一振,双眸顿时一亮,手中拎着的竹篮差点就掉在了地上。她将药方拿到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三遍,凭借多年的炼丹经验判断了一下真伪,感觉这张药方很靠谱,很像是真的。   她变得愈加兴奋,双眼变得神采奕奕,嘴角也罕见地勾起了一丝笑意。她放下了药方,环顾了一下左右,见左右无人,将左臂上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了手臂。她的肌肤很白皙,保养得也很好,可是在手臂上面,留有一块很难看的烫伤疤痕,破坏了整条手臂应有的美感。这块烫伤疤痕是她以前在炼丹时不小心弄伤的,至今也没能祛除掉。而这张药方中所记载的“玉肌膏”,正是江湖上祛除疤痕效果最好的灵丹妙药!   她很早以前就想用“玉肌膏”把手臂上的伤疤弄掉了,可是一直没能如愿,因为这种膏药十分罕见,早已失传了。她收集了很久这种膏药的药方,可一直没能收集到。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千辛万苦寻找“玉肌膏”的药方,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今天这张药方却自动出现在了她的桌子上!   “怪了,这张药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玉玲儿看着手中的药方,皱眉深思了一会儿,猛然间灵光闪现,想起了白天的事情,“对了,这张药方是那个赵正送来的!”   ……   赵正此刻正在调教那两位老跟班练武,当年是那两位教授他武功,现在风水轮流转,反过来轮到他教授那两位练功了。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奇妙。   “任大哥,你这招‘开膛破肚’使的高了一些,应该再低一点。武功招式要根据对手的体貌特征活学活用,不能生搬硬套,这招‘开膛破肚’应该瞄准肚子,我刚才压低了身子,你就该把刀使得低一点,不能再按照平时一个人练功时那样施展。另外你那招‘骨肉分离’也有问题,出招时应该再油滑一点,你那一刀使得太硬板了……”赵正用剑跟人屠子切磋,一边打一边指出人屠子招式中的不足之处。他出招时放了水,没有使出全力,出剑时,剑身上一点剑气都没有。   子初剑虽然好战,可是很挑剔对手,只愿意跟高手作战。不愿意搭理人屠子这种半吊子。认为跟人屠子这种水准的人交手很丢脸。它对此抱怨了好几句。可统统被赵正驳回了。   人屠子打得满头热汗,一边吸取着赵正的教训,一边努力改正这些错误,可是收效甚微。像他这个年纪的人,一招一式都已经定了型,缺少灵性,很难改变。   在旁边不远处,王二也在努力练功。不过他练得不是武功招式,而是盘膝打坐。他刚刚服下赵正提供的虎骨丹,练功速度比平时提高了一截,进步很是明显。   “赵正,你给我吃下的丹药效果太好了,我今天修炼比平时快了很多,这种灵丹妙药到底叫什么名字?”王二结束了修炼,睁眼兴奋道。   “你就别管叫什么丹药了,尽管吃就是了。”赵正头也不回地答道,仍在埋头跟人屠子切磋。   王二没有再多问。闭上了眼睛,继续修炼。他吃下去的这种虎骨丹只对五重天以下的武人才有效。他现如今仅为二重天武人,吃下去刚刚好,可对于赵正来说就彻底没用了。   赵正自从到了五重天以后,就是不再服用虎骨丹了,手里头剩下了一些。他打算将这些虎骨丹统统留给王二跟人屠子两人吃,让这两位大哥尽快提升修为,哪怕能晋级到三重天也是好的。   对于赵正来说,现在需要的是另外一种辅助练功的丹药,可惜他只知道这种丹药的药方,却不知道具体的炼制方法。所以他才会主动找上回春堂的堂主玉玲儿,打算向玉玲儿求教,结果却碰了个软钉子,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   赵正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是一阵苦笑。   就在这时候,朝阳居的院门忽然被人给敲响了,敲门声不大,透着一股子恭敬。   赵正及时收了手,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打算去看看敲门的人是谁。他正要迈步,人屠子抢先走向了门边。   这段日子里,王二跟任千秋一直恪守着跟班的本分,没有端起大哥的架子,院子里有什么活计都是抢着干的。赵正给他们两人提供珍贵的丹药,大把的银子,还指点他们两人练功,做点杂务也是他们应尽的本分。   任千秋吆喝了两声,将院门给拉开了,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低头一看,才发现外面站着一个小女童。   “小丫头,你来这干嘛?”任千秋问道。   “我奉了师父的命令,特来邀请赵长老去冷香居走一趟,家师想要见一见赵长老。”女童奶声奶气地说。   赵正站在院子里,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一听玉玲儿想要见他,连忙快步走了上去。他拍了拍任千秋的肩头,让任千秋退到了一旁,他自己凑到了女童的近前,问道:“令师答应见我了?”   “是的,她似乎昨晚就想见你了,不过当时太晚了,多有不便,便一直拖到了今天。”女童眨了眨大眼睛,“你那张拜帖还真管用。”   “我的拜帖一向管用。”赵正笑了笑,“你先请回,我收拾收拾,随后就去拜见令师。”   “好,那我就先走啦。”女童甩开小短腿,一溜烟跑回了冷香居。   赵正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就是把另外两张有用的药方塞入袖子里,另外跟两位跟班交代了几句。他交代完了,出门匆匆赶往了冷香居,一刻也没耽误。   赵正走了之后,王二推了推任千秋的肩头说:“赵正这小子要有眼福了。”   “此话怎讲?”人屠子摆弄着手中明晃晃的大菜刀,皱眉问道。   “我早就听人说了,这泰山派上有两大美女,其中一个是乐不知那老糟头子的老婆方小柔,另一个就是那位冷香居的主人玉玲儿。赵正跑去见玉玲儿了,自然就是要有眼福了。也不知道这个玉玲儿到底长什么样子,跟我们那位掌柜的相比若何。”王二解释道。   “我们掌柜的是天下间最美的女人,谁也比不上!”人屠子白了王二一眼道。   王二抬手点了点人屠子,笑话道:“你小子真是丢人,当面不敢跟掌柜的说这种话,专门挑在背地里夸她,你现在就算说破了嘴又有什么用,她根本一句也听不见。”   “你懂个屁。”人屠子怒骂了一句,不再理会王二了,自顾自地练习傍身绝艺庖丁解牛刀法。(未完待续。第十回两张药方   一进冷香居的院子,赵正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就算他不运功增强五感,这药香的味道也足够大了。药香毕竟不如花香,若是增强了五感,这药香非得呛鼻子不可。那名女童在前面带路,领着他穿宅过院,到达了一处客厅。   厅中已有香茶跟佳人等候多时。   香茶是泰山派闻名于世的绿茶,佳人是泰山派两大美女之一的玉玲儿。   赵正知道玉玲儿的容貌,可是亲眼见到本人,还是被深深地惊艳了一把。   玉玲儿长着中等身材,细细的腰身,身穿着一身浅蓝色宽袍长袖褙子。此时她正坐在椅子上,一身衣摆长泄至地,边角缝着碎花作为装饰。她的皮肤十分白净,是那种欺霜赛雪的白,白中带着一股冷艳。她长着一张瓜子脸,此时这张脸上一丁点表情也没有,无悲无喜,无嗔无忧。   赵正很乐意多看看玉玲儿的玉容,可是未免唐突佳人,只是看了两眼便匆匆收回了目光,见礼道:“玉堂主近来可好,在下这厢有礼了。”   “赵长老不用客气,来这边坐。”玉玲儿扬起玉手,指了下位于身边的座位。   客卿长老手中的权利不如堂主大,可是身份地位是一样高的,谁也不比谁矮一头,赵正也无需太拘束。他点点头,依言走到了另外一张椅子边,与玉玲儿隔桌坐下。   “请喝茶。”玉玲儿推了推桌上的一盏茶,茶水是刚刚沏好的,茶水上热气氤氲。   赵正拿起茶盅。揭开茶盖。吹了吹热气。浅饮了一口。   玉玲儿尽到了礼数,开门见山道:“多谢你送来的那张药方,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把药方送给我,可我还是把这张药方记了下来。”   “拜见高人哪有不带礼物的道理,那张药方就是送给你的,聊表在下的寸心,还望你能笑纳。”赵正道。   “这个玉肌膏药方真是我需要的,你特意用这张药方当礼物送给我。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玉玲儿试探道。她还是黄花闺女,一向守身如玉,从未给外人看过自己受伤的胳膊。赵正专程给她送了一副祛除伤疤的药方,难免会引起她的怀疑。   赵正确实是针对玉玲儿的实际情况故意送的这张药方,可是却不便亲口承认此事,只得搪塞道:“玉堂主指的是哪方面?我有点听不懂。”   “我是指……”玉玲儿欲言又止,斟酌了一下,这才咬咬嘴唇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有伤疤,所以才会送这张药方给我?”   “玉堂主多虑了。我初来乍到,又与你素不相识。怎么会知道你的事情呢?我之所以送给你这张药方,只是凑巧而已。我觉得,天下间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需要这种药方,所以才会送给你。”   玉玲儿冷眸流转,觉得赵正说得在理,便打消了多余的顾虑,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还真是费心了,这个药方对我很有用,真是谢谢你了。”   “玉堂主客气了。”   “无功不受禄,你平白无故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自觉惶恐不安,一定要好好答谢你,你若是有什么要求的话,就提出来好了。无论是银两还是武功秘籍一类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而且还可以替你向我师父美言几句,让他老人家在门中的功劳薄上替你记上一笔。”玉玲儿直来直去道。   “既然玉堂主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在下确实是有事相求,所以才会用这张药方当拜帖。”赵正也直言道。   “你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就尽管说好了,若是合情合理的话,我一定满足你。”   “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教我一些炼丹的技巧,让我跟你好好学一阵子。”   玉玲儿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冷笑一声道:“你真是打的好算盘,竟然想凭着区区一张药方就想当我玉玲儿的徒弟,你提的这个要求,可真是不合情也不合理。”   赵正也知道玉玲儿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此事,所以早有准备,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泄气。他微笑道:“玉堂主误会了,我只是说要跟你学一点炼丹技巧,可没有说要当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就相当于父母,我这个人不希望多个父母,所以也不希望多个师父。”   “哼,如果不拜师的话,我就更不能教你炼丹技巧了。”玉玲儿又冷笑了一声,看着赵正的眼神多了一丝嘲弄之色。   赵正也不着恼,慢慢解释道:“玉堂主,我也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做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我之所以会提出这种冒昧的要求,自然有着相应的筹码。我压根没打算仅用一张药方就换取你的炼丹技巧,之前那张玉肌膏的药方只是个拜帖而已,我这里另外两张药方才是重头戏。”他说着将手伸入袖子,微微抽出了一卷纸卷的边角,但却没有急着完全抽出来,意思自然是想要试探玉玲儿的态度。   玉玲儿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炼丹,说她是个“丹痴”也不为过,这世上对她吸引力最大的东西,大概就是各种稀有的炼丹药方了。赵正之前拿出的玉肌膏药方便是世所罕见的药方,现在拿出来的药方,肯定也差不到哪去。她一下子来了兴致,改变了刚才的态度,催促道:“你还有什么药方,可以拿出来看看。”   赵正见玉玲儿改变了态度,知道这件事情有眉目了,笑着将纸筒完全抽了出来,放在了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故弄玄虚。”玉玲儿抱怨了一句,将纸筒抓了起来,摊开观看。   只见第一张纸的标题上写着“肉香丹”三字,第二张纸的标题上写着“通窍丹”三字。   外行人见了这两个标题不会有什么感觉。因为外行人根本不知道这两种丹药会有什么效果。可内行人见了这两个标题。当即就会惊得瞪大了眼睛!   玉玲儿可是内行人中的内行人。所以她很快瞪大了眼睛,不止瞪大了眼睛,还张大了嘴巴。她就算做出这种极度惊讶的表情,脸蛋还是很好看,至少比绷着脸的时候好看得多。   她之所以会这么惊讶,是因为这两种丹药全都是十分珍贵而又罕见的丹药,其珍稀程度甚至还要远胜于玉肌膏!   珍贵而又罕见的丹药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药效惊人。这两种丹药便是如此。   第一种丹药肉香丹能够释放出一种特殊的肉香,这种肉香对于各种珍禽异兽有着惊人的吸引力,珍禽异兽一旦闻到,就会被吸引过去。世间的珍禽异兽无论死活全都十分珍贵,大部分都可遇而不可求,就算遇到了也很难抓获或者击杀。如果手上有这样一枚肉香丹的话,再想对付珍禽异兽就容易多了,由此便体现出了这种丹药的价值所在!   第二种丹药通窍丹更加不得了,这种丹药是专门给六重天武人服用的,有打通浑身经脉穴位的神奇效果。对于六重天武人来说极其重要,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   七重天武人的境界名称叫做“舒经通络”。想要到达这个境界,需要将所有的经脉穴位全部都打通,这会是一个漫长而又艰辛的过程。如果六重天武人服下通窍丹的话,会让这个过程变得容易很多,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   六重天武人正好属于中流武人,实力不高不低,不上不下,只要再往上迈一步,便能跻身中上游高手之列,到那时的境界就完全不同了。各大门派中都有很多名六重天武人,都很希望这些门人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旦在市面上发现这种丹药,不惜重金也会买到手!   这两种丹药都是上品丹药,一个比一个珍贵,而且都是一些炼丹师手中的不传之秘,江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懂得炼制!   玉玲儿很久以前就听说过这两种丹药的名字跟作用,早就垂涎已久,现在这两种丹药的药方忽然间摆在了她的面前,实在令他有种飘飘然,然飘飘的错觉。这两种丹药的药方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就算一座金山也未必会让她如此心动。   而且这两种丹药的药方不仅对她一个人有用,对于整个泰山派也有着莫大的帮助,尤其是第二种通窍丹,帮助实在是大得惊人。若是有了这种丹药,就可以让门派中多名六重天武人尽快到达七重天武人,成为门派中的中流砥柱!   玉玲儿吞了下口水,极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将目光从醒目的标题上挪开了,放到了下面繁杂的药方上,检查起了药方的真伪。   赵正将玉玲儿所有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暗暗好笑,认为此事又多了一分胜算。他熟知多种丹药的药方,随便就能拿出好几篇珍贵的药方,这些药方对他来说并不值钱,可对于这些江湖中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玉玲儿好一会儿才检查完了药方,凭经验判断出,两张药方都很靠谱,很可能就是真的。她郑重地望向赵正,正色问道:“这两张药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重要么?”赵正笑着反问道。   “不是很重要,但我想知道。这两张药方太珍贵,来头也太大,我不得不问!”   “实不相瞒,这两种药方是我在机缘巧合下无意间得到的,得到的具体过程,恕我不能详说。而且这种奇遇,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人会信的。你只要知道,我这几张药方来得光明正大就是了,肯定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如果我收下了这几张药方,会不会惹来麻烦?”玉玲儿不得不审慎问道。   “那得看你自己怎么处理了,如果你拿着药方对外到处宣扬的话,肯定会惹上麻烦,如果你拿着药方秘而不宣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我的想法是你自己把药方记下,然后通知给乐总管一声,毕竟他现在代替掌门掌管着泰山派,而且又是你的师父,不方便瞒着他。至于其他人,就别跟他们说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赵正建议道。   “如果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我就可以放心收下了。”玉玲儿先是松了口气,随后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色。   “慢着,在你收下这两张药方之前,还请你话复前言,跟我好好谈谈我刚才提到的那件事。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之所以送给你这些珍贵的药方,就是为了跟你学习炼丹技巧。”赵正提醒道。他平时待人处事很客气,可是在这方面还是别瞎客气的为好。   “这个嘛……”玉玲儿表情顿时僵住了,陷入了两难境地,“炼丹技巧非同小可,我是从师父那里学来的,为了尊重师父,是不能随便教给别人的。就算我想教你,也得先过问一下师父的意见。另外,就算这三张药方再怎么珍贵,我也不能把所有的炼丹技巧都教给你,顶多只能教一部分而已。如果你无法接受这件事的话,我就只能拿其他的东西去报答你了。还是那句话,不管是钱也好,武功秘籍也好,你可以尽管提。”   “那些东西我不想要,只想要你的炼丹技巧。你刚才所说的两件事,我都可以接受,你可以先跟乐总管说一声,然后再教我炼丹技巧。而且我可以只学一小部分炼丹技巧,不必你倾囊相授,全部都教给我。我虽然拿出了这三张药方,可是却并不懂得如何炼制这三种药,你只要教会我炼制这三种药,我就满足了,绝不贪多!”赵正凝视着身边的美人,郑重问道,“玉堂主,你看怎么样?”   玉玲儿又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便宜,实在没有拒绝的借口,而且她也确实很想要这几张丹方,不能平白无故据为己有。她点点头,答应道:“好。我这就起身去找我师父,跟他老人家好好商量这件事情,只要他老人家点头了,我可以将这三种药的炼制方法教给你,另外还会再教给你一些寻常丹药的炼制方法。”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只要乐总管答应了此事,我马上将完整的药方告诉你。”赵正大喜道。   “完整的药方?”玉玲儿眼珠转了转,推测道,“也就是说,这几张药方其实是不完整的?”   “呵呵,这是自然了,事情尚未谈妥,我怎么会把手中的筹码早早奉献出去!”赵正理所当然地笑道。(未完待续。第十一回乙等功   正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赵正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玉玲儿挑不出什么毛病。   药方这种东西,少一两味的药材,就有着天差地别的药效,越是那些高品质的丹药,就越是如此。不必多,哪怕少一味药材,都有可能导致玉肌膏、肉香丹、通窍丹这三种药物失效乃至产生药性方面的变化。   所以说,残缺的药方就跟报废的药方没什么区别。   玉玲儿若是想要得到完整的药方,就只能答应赵正开出的条件,好在这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否则她就要为难了。   为了尽早得到完整的药方,她决定当即动身,前去找到师父,征询师父的意见。她让赵正在冷香居的客厅里稍候,而她则匆匆赶往了师父的住处。   乐不知身为派务总管,住处当然也在玉皇顶上。玉玲儿很快就到达了师父的住处,可惜却扑了个空,从年轻貌美的师娘口中得知,师父去了刑规堂处理一些派务。她辞别了师娘,改为前往了刑规堂,这次总算是见到了师父。   玉玲儿为人低调,寡言少语,哪怕在师父面前也不例外。她只用了寥寥几句话,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可乐不知听完之后,就跟触了电一样,身躯巨震一下,圆下巴下的白胡子抖了三抖。他害怕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求证道:“玲儿,你再说一遍。赵正到底把什么药方送给你了?”   “他拿出了三张药方。分别是玉肌膏、肉香丹以及通窍丹的药方。”玉玲儿简练答道。   “你检查过没有。这三张药方是真是假?”乐不知追问道。   “依徒儿的拙见来看,应该是真的,师父若是有所怀疑,就请亲自过目。”玉玲儿说着伸手入袖,从那浅蓝色的丝绸袖子中,取出了整整三张药方,呈给了师父过目。其实她的医道水准以及炼丹技巧已经超过了师父,说话已经足够权威了。   乐不知接过三张药方。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好一阵子,点点头道:“不错,虽然不能完全确定这三份药方就是真的,可从这些药材搭配以及药性上来看,跟这三种药物十分吻合,这三张药方还是很靠谱的。”   “这三张药方确实靠谱,不然我也不会大动干戈地跑来找你老人家商量。只不过,这三张药方并不完整,里面少了一些药材。赵正故意留了一手。没有直接把完整的药方给我,而是跟我讲起了条件。只有答应了他的条件,他才能将完整的药方给我。”玉玲儿道。   “你刚才说得匆忙,我没有听仔细,你再说一遍,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乐不知追问道。   “他的条件并不多,只有一个而已。他提供的药方空有药材,却没有炼制过程以及药量比例,他想让我教他炼制这三种药物的方法,就这么简单。”玉玲儿淡淡道。   乐不知闻言,手捻着花白须髯,沉吟片刻,喃喃道:“为师的炼丹技巧一向是恕不外传的,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既然他拿出了这么珍贵的药方,就破例一次好了。我允许你答应这件事,教授他炼制这三种药物的技巧。不过你在教授过程中要有分寸,切记不要把为师教给你的东西全都教给了他,这个分寸火候,你一定要掌握好。”   玉玲儿一听师父答应了,芳心暗自窃喜,她之所以欢喜当然是为了那三张药方而欢喜,而不是为了能够教授赵正而欢喜。她一向最讨厌教别人东西,别说是外人了,就连她那几个小徒弟,她平日里都很少教,都是让徒弟们自行摸索,害得那几位徒弟一个个叫苦不迭。   乐不知那发福的脸上绽放出笑意,笑道:“若是能够得到那三张药方,对于本派会有很大的帮助。这个赵正还真是一个福星,刚刚来到本门,就为本门立下了这么多的大功,带来了这么多的喜事。”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他还立下过什么功劳?”玉玲儿好奇道。   “怎么,你没听说过么?”乐不知意外道。   “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深居简出,很少出门,更不喜欢打听那些家长里短,门派里所发生的事情,除了特别重大的事情之外,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情,我是一概不知的。”玉玲儿淡淡道。   “说的也是。”乐不知苦笑一下,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徒弟的品性,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他接起刚才的话茬,答道,“他刚来门派的时候,带来了一名本门叛逃的叛徒,这是第一件功劳。他在这里住了没几天,又在夜里击跑了一名歹人,这是第二件功劳。现在他又为本门献上了三张珍贵的药方,这算是第三件功劳了,而且要比前两件功劳更大!”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个月以前,有人夜里潜入了玉皇顶,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原来打跑了歹人的就是他。”玉玲儿恍然道。   “唉,只可惜没能抓住那个歹人,而且还害得那条修建了多年的密道被封死了。”乐不知每当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可惜。   “师父此言差矣,密道被封没什么可惜的,对于泰山派来说,根本不需要什么逃跑时使用的密道。”玉玲儿冷然道。   “呵呵,也许。”乐不知苦笑一下,没有争辩。他身为派务总管,代替金泰掌门执掌整个泰山派,当然不能当着门人弟子的面说一些丧气话。但他心里明白,留一条密道还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七年前那场血战他仍然记忆犹新,如果泰山派跟三刀宗再度爆发战争,就可以利用密道将那些学艺不精的小弟子们早早送下山了,免得这些小弟子们跟着白白送死。那条密道的修建初衷,就是为了干这个的。   玉玲儿见师父半晌无语,提议道:“师父,如果你同意了刚才那件事,那我现在就回冷香居了,赵正还在那里等我的回复呢。”   乐不知回过了神,阻拦道:“慢着,你先别急着走,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料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然后跟你一起去见赵正。”   “好,师父你忙,徒儿在这里等你。”玉玲儿答应道。   乐不知跟刑规堂的人交代了几句,对门派内近期触犯了门规的人进行了妥善处理,商定好了处罚的方法。   泰山派下属分为许多个堂口,每个堂口掌管一方面的权利,回春堂专门负责炼丹治病一类的派务,刑规堂则负责执掌派内的派规刑法。除了这两个堂口之外,泰山派内还有威武堂、锻金堂、珠算堂、礼仪堂、佳肴堂、人事堂、藏经堂、土木堂等等,每个堂口各自管理一摊子派务。   泰山派以掌门的权利最大,接下来就是派务总管,再下来就是堂主跟副堂主。不过门派中还有长老这个特殊的群体存在,这群人往往都是门中修为很高却又无心担当职务的人,比如说大名鼎鼎的泰山三剑客,就统统都是长老,身上并无任何职务。长老并不掌握实权,但是说话的分量却很重,若是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说话,就连乐不知这个派务总管都得言听计从。   派中实权最小,威望也最小的人除了大量的门人弟子之外,就要属赵正这群客卿长老了,这群人属于边缘人群,只是依附在泰山派这棵大树下乘凉而已。   乐不知处理完了琐事之后,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功劳薄,翻出了赵正那一页,在上面唰唰唰添了几笔,先是写了乙等功三字,接着在后面详细写明了功劳的具体内容。泰山派将功劳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等功劳为最高,丁等功劳为最小。   像是丁等功劳,一般都是鸡毛蒜皮的小功劳,比如说扑灭了一场火,拾金不昧,扶老人过路等等。丙等以及乙等功劳,就是一些更大的功劳,之前赵正立下的那两个功劳,就统统是丙等功劳,要比最低等的功劳要大一点。至于最高的甲等功劳就不得了了,只有力挽狂澜,挽救门派于水火之中才能算是甲等功劳,从功劳划分等级这个规定推出至今,获得过这份殊荣的人,绝不出五指之数!   也就只有立过甲等功劳的门人,才有可能得到涎香白玉果那种赏赐。   乐不知写完之后,手握着笔杆子,露出思索之色,心中暗暗道:“赵正献出来的三张药方全都价值连城,可他提出来的条件却很简单,如果这样进行交换的话,未免显得泰山派小气。不行,我还得再另外拿点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出来做为补偿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展示出泰山派的一派之尊,另外也能起到笼络人心的作用。赵正这个晚辈天赋奇高,手上又有子初剑这等神兵利刃,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一定要将他好好留在泰山派,为我们所用才行。”   乐不知打定了主意,略一思量,想出了一件很不错的宝物,认为这个东西对于赵正来说会很有用,能够讨得赵正的欢心。他当即前往了门派的藏宝库,通过了层层封锁,从中取出了那件宝物。   他带着宝物找到了爱徒,两人一并前往了冷香居,打算跟赵正详谈有关药方跟学艺的事情。(未完待续。。)   ps:书友同学们,这个作者号其实是我的马甲,我还有另外一个作者号正气蛋,并且在用那个作者号写另外一本书《海盗系统》,欢迎新老读者在闲暇之余到另外一本书去捧第十二回学艺   赵正已经在客厅里呆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可还是没能把玉玲儿等回来。他倒是没有等得不耐烦,只是觉得坐得太久有些无聊,而且在这里又没法掏出黑铁木来练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等着。   玉皇顶虽大,可对于六重天以上的武人来说,半个时辰足以走几个来回了。玉玲儿办事早该回来了,结果却拖了这么久。   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久违的开门声,他顿时为之一振,透过窗户,定睛望向了门口。   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人是位身穿浅蓝色褙子的美貌女子,一个人是身材发福的白胡子老头。这两人正是赵正苦等已久的玉玲儿与乐不知。   在乐不知的手上,拎着一个两米见方的金属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赵正一见是这两人,精神顿时抖擞起来,从椅子上长身而起,主动出门相迎。   乐不知见到赵正,脸上当即乐开了花,他现在看赵正是越来越顺眼了,恨不能摘掉赵正客卿长老的身份,直接拉拢到门派里面,提拔为副堂主或者长老,那样该有多痛快。   众人在院子里碰了面,简单寒暄了几句,玉玲儿身为主人,请这两人到屋中就座。众人在屋中坐定,玉玲儿的弟子送上了新的茶水,摆在了桌上。   喝了一口茶之后,乐不知单刀直入道:“赵长老,你献出三张药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并且在功劳薄上为你记了一笔乙等功。你刚到本门不久就立下这等大功。可真是本门的福星。”   闻听乙等功一词。赵正心头一动,这个功劳立的比前两个功劳要大多了。不过也难怪,前两个功劳对泰山派的帮助有限,而这三张药方却能给泰山派带来巨大的利益,尤其是最后一张通窍丹的药方,价值最大。   别看立功之后只是在功劳薄上写几笔字,可这几笔字在以后却能派上大用场,只有多多立功。才有望得到泰山派的灵果涎香白玉果。赵正想要得到这种灵果,在短期提高实力,就得多多立功才行。   “我既然加入了泰山派,自然得竭尽全力帮助这个门派,献出几张药方也是应该的。其实我在刚刚成为客卿长老的时候,就有心将这三张药方献出来了,只是当时初来乍到,彼此不熟,所以才会一直拖延到现在才拿出来。”赵正微笑道。   “这三张药方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为你记上乙等功。”乐不知笑道。   “既然乐总管都为我记了功,想必我提出的那个条件。你也答应了。”   “没错,那个条件玲儿已经跟我说了,我也已经同意了。从明天起,玲儿就会亲自传授你炼丹技巧,你可以天天来冷香居学习。”   “若是这样就太好了。”赵正松了一口气道。他的头脑中有许多灵丹妙药的药方,而有些药方是不能向外人展示的,会埋下了不得的隐患,所以只能亲自炼制。他之前跟林济远学习了一些炼丹方面的皮毛,现在只是一知半解,很多丹药都炼制不出来。若是能够跟玉玲儿这个炼丹大师学到更为深奥的炼丹技巧,以后就可以着手炼制那些不可示人的灵丹妙药了,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   乐不知就着炼丹学艺一事聊了一会儿,来了个先小人后君子,说了一些规定,比如不会倾囊相授之类的话。这些也在情理之中,赵正没有任何意见。定下了这件事后,乐不知话锋一转,将之前带来的那口狭长的黑箱子抬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说道:“赵长老,你这次立下的功劳太大,而提出的条件又太小,本总管自觉不妥,所以擅作主张,又添加了一个奖励送给你,聊表寸心。”   这口箱子长约两米,宽度超过一掌,厚度也不差。箱体呈现黑色,四周有棱有角,表面雕刻着精美的缕空花纹,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在箱体正中,刻着“天机”二字。   赵正之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乐不知两人身上,一直没有腾出空去仔细看这口箱子,现在放到眼前一看,才猛然间看清了这箱子为何物。   “天机箱!”他心里吃了一惊,眼睛又是一亮。   乐不知指了指桌上的黑色箱子,介绍道:“赵长老请上眼,这口箱子就是我准备送你的奖励,此物名为‘天机箱’,是一种专门用于保存兵刃或者其他宝物的箱子,其内部的构造极为精妙,有复杂的锁头,以及各种防盗用的机关,如果没有钥匙在手的话,就算身为机关师也难以打开。你身上有子初剑这等重宝,容易遭人觊觎,所以我才会将这个宝物送给你,在平时,你可以将子初剑装入天机箱中,免得有所闪失。”   赵正所料不错,这口长长的黑色箱子果然就是天机箱。这种箱子的功能很简单,唯一的功能就是防盗,放在这种箱子里面的东西会很安全,外人就算能拿走这种箱子,也打不开箱子盖,拿了也是白拿。这种箱子是用特殊金属打造的,极为坚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里面还藏有机关陷阱,如果强行开启的话,就会触发这些机关陷阱,将强行开启的人击杀!   机关箱实在是存放贵重物品的绝佳宝物,不过对于赵正来说用处却并不大,因为子初剑是他的佩剑,哪怕睡觉也得放在身边。剑是用来作战的,而不是用来藏匿的,如果整天藏起来不敢拿出来用,也就本末倒置了。就算他有了这种机关箱,也不会把子初剑成天放在里面。   他心里这么想,可是却不能直接说出来,还是得陪笑道:“多谢总管赏赐,我以后会善加利用这种机关箱的。”   “我也希望这种机关箱能帮到你的小忙。”乐不知笑着点点头,然后探手入怀,从中取出了一把构造复杂的黑色钥匙,将其放在了机关箱的表面上,“这是机关箱的钥匙,你妥善收好,切记不要落在别人手上。这种钥匙举世无双,只有这么一把,而且无法复制,若是弄丢的话,就连你本人也无法再打开机关箱了。”   赵正将钥匙妥善收好,又道了一番谢。   谈到这里,这场交易就算是彻底完成了,赵正用三张药方换来了学习炼丹技巧的机会以及一口派不上大用的天机箱。   从第二天起,赵正开始正式跟玉玲儿学习炼丹技巧,每天都会准时前往冷香居,与玉玲儿一起围在炼丹炉旁边团团转。他这次的目的很单纯,就只是学习炼丹技巧而已,没有掺杂其他的想法,所以在学习炼丹的过程中很专心,尽管美人就在身侧也没有心猿意马。   玉玲儿对于赵正的这种学习态度非常满意,可以说正合她的心意。她容貌出众,又是黄花闺女,待嫁闺中,身边有许多的追求者,这些人就像闻到了花蜜的蜜蜂一样围着她团团转,都快把她烦死了。如果赵正在学习炼丹技巧的时候做出越轨的行为,或者是说出轻佻的话,她一定会翻脸不认人。   这两人在这方面很是合拍,虽然表面上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很闷,除了谈炼丹方面的事情外,几乎很少闲聊,可事实上却很融洽。这两人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赵正每天都受益良多,炼丹技巧节节攀高,越来越精进。   学习要有对象才行,两人第一个携手攻克的药物是那个玉肌膏,之所以在三种药物中首先选择这个,有两个主要原因,一是因为这个膏药比之另外两种丹药更容易炼制一些,二是因为玉玲儿有私心,想要尽早将左臂上的烫伤疤痕祛除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是如此,美女则更更更是如此。   赵正知道玉玲儿的心思,但是没有戳破,乖乖呆在玉玲儿身边学习。   由于缺乏药量配比以及炼制方法,两人得慢慢进行尝试跟探索,尚且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攻克难关,炼制出玉肌膏成品。   这天下午,赵正结束了一天的学习,挎着明晃晃的子初剑,悠哉悠哉地走向了自己的府邸。算起来,距离上次开启深山老林副本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月,今天晚上系统的副本功能就能解锁了。到时候,他又可以进入副本安心修炼或者捞取好处了。   自从他开启了庚等副本之后,还一直没有进去过,今晚总算是可以一窥庚等副本的全貌了。   他这般美美地想着,渐渐走到了半路,这时候路的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与他迎面相遇。他顺势抬眼望了过去,发现过来的是个看似二十几岁的青年人。   此人身材高挑,比一般人高着半头,宽肩乍背,身材匀称,脚下龙行虎步,威风凛凛,一看就是个功底扎实的高手。在此人的身上,穿着一件堂主统一着装的制服,但是腰间没有佩剑,这在泰山派上面很少见,泰山派上上下下,不分男女老幼,几乎人人都配着剑。再往此人脸上看,他的容貌也算尚可,眼睛大而有神,鼻梁高挑,鼻翼宽大,唯独美中不足的是脸型不好看,两颊塌陷,下巴长而上翘,隐隐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   赵正一眼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未完待续。第十三回毒计   两人几乎同时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眼神在半空中黏住了。等回过神,赵正率先打破了平静,抱拳道:“汪堂主,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不知你这是要去哪?”   原来赵正遇到的这个人姓汪,全名叫做汪蒙,是珠算堂的堂主,专门负责管理泰山派内的账务,算是泰山派的账房先生。此人学的功夫很特殊,是一种指法,名叫“神算指”,招式十分精妙,教人难以躲闪。他用的是“神算指”的功夫,绰号也叫做“神算子”,不过指与子之间有一字之差。此人除了指法很强之外,在算账方面也很有一套,打算盘运指如飞,从不出错,所以才会博得了珠算堂堂主这个美差。   因为汪蒙善于用指头上的功夫,剑法方面稀松平常,所以平日里从不佩剑,倒也落了个轻松。   神算指这门指法跟苍松剑法一样,也是泰山派中的成名绝艺,只是没有苍松剑法这么广为人知。像是泰山派这种五岳之尊的大门派,门中绝不会只有一两种压箱底的武功,而是会有着很多的武功。在泰山派内,有一个叫做藏经堂的堂口,这个堂口就是专门负责保存武功秘籍的,堂口里面的武功秘籍足有数百种,莫说是学习了,就是从头到尾全都看一遍,也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在这个汪蒙的身上,也有几个小任务,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赵正压根不打算去做。   听到赵正的话,汪蒙挤出一丝笑容。抱拳回礼道:“赵长老。实不相瞒。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你刚刚走出来的地方。”   “冷香居?”赵正问道。   “没错,就是冷香居,我要找冷香居的主人‘玲儿姑娘’谈一点‘私事’。”汪蒙有意无意地将玲儿姑娘以及私事两个词咬得很重。   大部分人称呼玉玲儿的时候,往往都是玉堂主之类的尊称,只有极少数跟她很亲密的人,才会称呼她为玲儿。汪蒙称呼玉玲儿为玲儿姑娘,很明显是在表明自己跟玉玲儿很亲密。至于私事一词。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赵正听出了汪蒙话中的弦外之意,暗暗付之一笑,觉得汪蒙现在的行为就好像是公兽在用自己的尿液为领地画圈,实在有些无趣。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跟麻烦,微笑道:“原来如此,若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耽搁你跟玉堂主的私事了,你不用管我,尽管去冷香居好了。我现在是要回家吃饭,我的家已经近在眼前了。”说罢。指了指对面那朝阳居的大门口。   “祝你今晚能吃个饱饭,告辞。”汪蒙显然也没有深聊下去的意思。   “告辞。”赵正说罢。重新迈出了步子,与汪蒙错身而过,走向了朝阳居的大门口。   汪蒙也迈出了步子,不过走得很慢,刚走了没两步,他便复又停了下来,回过头,一眼望向了赵正的背影,双眼微微眯起,露出阴狠的寒光,犹如出鞘的利剑,犹如冬日的雪面。   赵正没有太把汪蒙当回事,一路走了回家。   当天晚上,系统提示音准时响了起来,提醒他副本功能已经全部解锁了。   他精神为之一振,当即关好门窗,一个人闷头开启了副本,熟练地选择好了庚等副本中的长时静室,点选好了黑铁木这种练功辅助材料,迫不及待地一头扎了进去。他眼前一黑,现实世界从他身边消失,周围移形换位,脚下再站稳时,已然晃身到了另外一片天地之中。   长时静室跟其他两个静室的样子基本一样,是个八角形的空间,周围都是砖墙,只不过墙体颜色稍稍有些变化,这里的墙体是土褐色的。这几个静室之间,似乎都是用墙体颜色来区分。   阔别两个月,赵正再次来到了副本中的空间,顿生怀念之感,没有再急着修炼,而是一路走到了墙边,伸手抚摸着墙壁,绕着八角形的房间走了一大圈。他在长时静室里逗留了一阵子,这才走回到了存放黑铁木的地方,将这块巴掌大的木头捡到了手中,然后带着黑铁木走到了静室中间,打坐展开修炼。   修炼是辛苦而又简单的,不知不觉间,他在副本中度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始终没有离开原位。若是换成前两个静室,他现在就该被传送回到现实世界里面了,可现在却仍然留在这个副本空间里,没有离开。这就是长时静室的好处了,在这个静室里,他可以足足修炼两天的时间!   在现实世界中,难免要受到方方面面的干扰,一天并无多少时间可以用于修炼,可是在这副本空间里面,却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供修炼,而且决计不会有人打搅。   赵正坐了一整天,实在是有些乏累了,终止了修炼,长身而起。为了活动活动筋骨,他在原地打了两趟擒拿拳法,又打了一趟袖里乾坤,这一下身体总算是轻快了。他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一粒果腹丹,又喝了一些清水,接着又展开了漫长的修炼。   这种长时间而又不间断的修炼,进步是十分明显的,两天的修炼过程结束之后,赵正发现体内的木元内力有了显著的成长。经过这么久的修炼,他体内的木元内力已经初具规模了,有了一定的特殊功效。现在他出拳抬腿时,打出的劲风中已然多了一些绿色光线,这些光线就是木元内力。有了这第三种内力,他出招时的威力明显增大了一些。   以后如果他再受内伤的话,除了服用丹药之外,还能够利用木元内力来运功疗伤,这样恢复速度无疑会快很多,所以这种木元内力是很有用的。   结束了修炼,赵正离开了长时静室,回到了现实世界。他在长时静室中足足度过了两天。而现实世界还停留在进入时的时间。外面依然是寂静的长夜。隐有夏风从窗缝中透出,还能听到夏虫不知疲倦的嚎叫声。   赵正今天是第一次进入副本,现在还有四次进入副本的机会,如果他愿意的话,还可以在长时静室里一口气呆上八天!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必要急着继续修炼。他上次一共解锁了两个副本,还有另外一个副本没有进。   另外一个副本叫做玄阳泉。顾名思义,副本内是一处泉水。这处泉水有着祛除体内杂质的特殊功效,能够巩固六重天武人的修为,避免体内再次滋生杂质,始终保持着“身轻如燕”的身体,对于六重天武人作用很大。   赵正点开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一头进入了玄阳泉副本,到了另外一处空间中。他在站定了脚跟之后,抬眼环顾四周,打量起了周边情况。   这里是一处面积很大的山洞。说是山洞,周围却没有可供通过的通路。是个纯粹的封闭空间。周围满是嶙峋的石壁,每一块石头都有棱有角,在石壁上挂着一些长明灯,昏黄的灯光将山洞内照成了一种朦胧的梦幻之色。在山洞的正中央,有一处热气腾腾的热泉,热泉在自行翻涌,水面上有数个凸起,有数股泉水在热烈翻涌,激荡不止,在水面上掀起层层波浪。   山洞只是一个环境,这处泉水才是这个副本的重中之重。   赵正也没客气,看够了之后,当即脱掉了衣物,只保留一件大裤衩,一跃跳进了泉水中。他在入水时暗暗用上了轻功,竟然一点水花都没有掀起来,犹如无物。   泉水的温度很高,至少也有六十度,若是换成常人,早就被这热水烫得嗷嗷叫了,可赵正却丝毫不以为意,靠着坚韧的肌肤抵住了滚烫的水温。他在泉水中游了一会儿,找了一个有石阶的地方坐了下来,静静接受着热泉的洗礼。他闭眼细细感受了一会儿,这泉水除了特别热之外,倒是没有其他更特殊的感觉了。他在泉水中泡了好一会儿,这才有了进一步的感觉,在泉水的浸泡之下,浑身的汗毛孔就跟开了门似的,变得愈加通透起来,并从中排出了少许的杂质黑水。   他之前到达六重天的时候,已经将体内的污秽杂质统统都排出来了,所以体内很干净,仅仅残存一丁点污秽杂质而已。在玄阳泉的帮助下,他将这仅存的一点点污秽杂质也给排出来了,身体得到了进一步的淬炼。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就变得更加轻盈了,轻功也随之提高了少许。   同等境界的武人过招,往往少许的差距就能分出胜负,所以万万不能小看这少许的提升。   赵正睁开眼,擦了把额头上的热汗,喜道:“不错,不错,那些积分果然没有白花,这个玄阳泉的效果很好,看来我得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泡一次,让身体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若是泡得久了,没准这个泉水还能带来其他的功效。”   这个副本的效果很显著,不过维持时间却不长,只有寥寥一个时辰而已。泡了一个时辰之后,赵正便被强行送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回来之后他活动了一下手脚,在屋里走了一圈,感觉身体确实比之前轻盈了一些,不由得暗自欣喜。他笑看着双手双脚,暗暗想道:“还是副本好,总能给我带来各种各样的好处,现在副本功能解锁了,我以后又可以天天进入副本了。”   玄阳泉副本定期进入一次就可以了,他放下这个副本不管,又进入了长时静室中,在里面展开漫长的修炼。   月朗星稀之夜,大部分的人都在睡觉,而赵正却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世上一个人快乐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导致另外一个人不快乐。而那个置身于快乐之中的人,却很少能察觉到这一点。   能够成为玉玲儿的徒弟,整日与其手把手研究炼丹之道,闲来调侃逗趣,耳鬓厮磨,这无疑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只可惜享受这种快乐的人是赵正。   汪蒙对于这点深恶痛绝,恨得牙根都痒痒。   泰山派中所有人都知道,神算子.汪蒙一直在苦苦追求着玉玲儿,他隔三差五就会跑去向玉玲儿示好,还经常会送去一些小礼物。他跟玉玲儿在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时候玉玲儿才刚刚成为乐不知的徒弟,跟乐不知学习武艺以及炼丹之道。在玉玲儿的众多追求者当中,他算是跟玉玲儿关系最好的,每次送玉玲儿礼物的时候,对方都会收下。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其他追求者眼红了。   不过,他跟玉玲儿之间的关系也就仅止于此了,这些年来始终维持在这种不温不火的关系,每当他想要跟玉玲儿再进一步的时候,都会遭到玉玲儿的断然拒绝。他为此神伤不已,可也没有办法。   虽然失败了无数次,可他从未放弃过,他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非玉玲儿不娶,若是不能得到玉玲儿的芳心,他宁愿一辈子打光棍。   他一直深深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早晚有一天都能敲开玉玲儿的心门,将那颗芳心俘获到手里。他这个信念从未动摇过,不过赵正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   赵正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迷住了玉玲儿,成了玉玲儿的半个徒弟,现在每天都往冷香居跑,而且一呆就是一天!   就算汪蒙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他每次顶多能在冷香居呆上个把时辰,然后就会被玉玲儿婉言赶走。   更让汪蒙感觉不妙的是,赵正年轻又英俊,长了一副潘安容貌,武功境界也不低,身上还有子初剑这种神兵利刃。若是让赵正跟玉玲儿相处久了,玉玲儿难免会为之动心。如果玉玲儿被赵正先一步骗到手的话,他一定会痛不欲生。   他就算死也不希望看到那种情况发生,既然不想看到,就得想点办法才行。他喜欢用行动来达成自己的目标,若是什么也不做的话,就什么也改变不了。   “到底怎么才能拆散这两个人呢?我必须得横插一脚,将赵正从玉玲儿身边踢开。”汪蒙身在家中,在屋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皱眉深思良策,在心中酝酿着各种各样的计谋。他绰号神算子,善于打算盘跟算账,是有点小聪明的,“直接去威胁赵正?不行,若是让玉玲儿知道此事,她一定会生气的,反而会将事情弄砸。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形象才行……不能威胁他,干脆暗中偷袭他,一指头结果了他的性命……这也不行,风险太大了,一旦被人发现的话,我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这可不划算……让人在玉玲儿耳边吹风,多说赵正的坏话?还是不行,玉玲儿一向很有主见,不会听那些风言风语的……”   汪蒙在原地走了十几圈,想了十几种办法,可没有一个好用。他将眉头皱成了疙瘩,头脑飞速运转着。   就在这时候,院中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说是要把晾起来的亵裤收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汪蒙听到这句话,忽然福至心灵,在心中酝酿出了一条阴险的毒计!   他双眼一亮,微微眯眼,嘴角勾勒一抹冷笑,喃喃道:“妙计,妙计,此事成矣!”(未完待续。第十四回内衣大盗   炼丹炉底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用高温烧灼着炉胆内部的多味药物,消耗着其中的杂质,萃取着其中蕴藏的精华,以便于凝成效果神奇的药物。阵阵的药香透过排气孔袅袅传出,飘散在屋内,触动人们的嗅觉。   屋里的人很多,其中包括赵正、玉玲儿以及玉玲儿的数名徒弟。   玉玲儿在摸索炼制玉肌膏的方法,时而抽出空去教教赵正,旁边那些门人弟子则沾了赵正的光,也跟着凝神听讲。在平时的时候,玉玲儿可是很少去教这群徒弟的,一直在当甩手师父。这些徒弟清一色全是女徒弟,因为玉玲儿只收女徒弟,从不收男徒弟。赵正能留在她身边学习,已经是破天荒的例外了。   “炼制膏药类的药物,一般分为六步,赵正你说说看,一共分为哪六步。这可是我前几天刚刚教你的,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忘记,记得牢不牢固。”玉玲儿的眼眸紧盯着炼丹炉的盖子,并提鼻子嗅着正那在逐渐改变的药香。   赵正负手站在玉玲儿旁边,但没有挨得太近,他听到问题,略一思量,答道:“第一步是煎药、第二步是炼油、第三步是下丹、第四步是加药面、第五步是去火毒、第六步是收成药。”[   站在两人后面那些那些弟子全都在抻长了耳朵听着,有一些门人弟子知道这六步,还有一些门人弟子并不知道。那些首次听说过这六个步骤的弟子,连忙提起毛笔,在舌尖上沾了沾口水。将这六步迅速写在手中的小册子上。做为笔记留用。   在赵正所提供的三张药方之中。玉肌膏是牵连最小的,只是一种祛疤的膏药而已,就算流传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所以不用遮遮掩掩,可以在这些寻常弟子面前炼制。若是换成另外两种更加珍贵的丹药,就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炼制了,需要暗地里进行摸索。   玉玲儿听完了赵正的答案,满意地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六步。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炼制玉肌膏的第一步。也就是你刚才提到的煎药。虽然我们并不知道玉肌膏的正确炼制过程,可是根据炼制其他膏药的通用技巧,还是可以触类旁通的。在煎药这个步骤中,硬质药物如硬壳的、树根、骨肉之类先下,果之类次下,花、叶之类后下。芳香类易发散的药材或油脂,不能直接入沸油中熬炸。否则,前者将受高温而化气消散,后者易着火而致燃烧。所以后两类药材要研成细料,在膏药基质熬成后掺入。并且不时搅拌。当丹炉中的药材呈现出枯状后,煎药的过程也就结束了。这时候再将药材枯渣过滤清除掉,单留药油备用。”   赵正在旁边默默听着,用心将这番话牢牢记下。他的记性很好,每天听完课回到家之后,提笔便能将白天学过的东西唰唰写在纸上,丝毫不会出差。   玉玲儿一边讲解着煎药的过程,一边注意着炼丹炉的动静,将各种药材根据炼制膏药的规律,频频放入到炼丹炉中。在猛火的高温烧烤下,这些药材渐渐变成了枯状,并在上面冒出了一层浅浅的药油。   “火候差不多了。”玉玲儿玉手冲着炉底一拍,用掌风将炉火给震灭了,屋中的温度顿时降低了一些。她掀开炉盖,用勺子将炉内的东西统统盛了出来,接着将这些东西种蕴含的药油过滤出来,倒入了一个小锅中备用。   “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炼制成功,因为能用于炼制这种膏药的药材已经不多,尤其是最重要的主药迷离草,更是只剩下了两三株。迷离草很是稀有,在市面上很难买到,用光可就麻烦了。”她好似自言自语地抱怨了两句,可手上并未停下,仍在着手进行下一个炼药步骤,正用一块棉布擦拭着沾满了药材残渣的炉胆。   就在这时候,院外忽然传来了几声犬吠,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哪怕不催动五感,仅凭正常的听力也能听到了。   屋内众人听到犬吠声,均都是一愣,因为这实在反常。   泰山派内为了保护山上的安全,防患于未然,确实养了不少的狼狗,可那些狗平时都关在山腰以及山下的笼子里,很少会带到山顶上来。因为山顶上这里都是门中高人居住的地方,需要保持清静,不能让那群经常汪汪叫的狗呆在这里。一旦有人将狼狗牵到山顶,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外,想要看个究竟,可是在院墙的阻挡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玉玲儿察觉到大家都在走神溜号,黛眉皱起,脆声斥道:“别管那些跟你们关的事情,专心看我是怎么炼药的。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可哪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暗藏技巧,你们要是不专心看,一辈子也别想成为炼丹大师。”   众弟子连忙齐声应是,纷纷将目光收了回来,齐刷刷盯在了玉玲儿的芊芊玉手上。   众人两耳不闻外事,专心致志地炼制丹药,可是院外的那些犬吠声变得越来越吵闹了,竟然一路来到了这座院子附近。除了犬吠声之外,其中还夹杂了一些人的吆喝声。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丧心病狂,竟然连女人的肚兜亵裤都偷,简直比那些采花贼还要龌龊三分。”   “就是,这种事可比跟女弟子偷情更加可恶,决不能姑息,要是这事流传出去,本门的颜面何在。”   “狼狗们一路闻到这里,应该就快找到那些肚兜亵裤的下落了。”   外面吵吵嚷嚷,说的都是此类的话,似乎是在寻找某个盗取女人肚兜亵裤的贼。   炼丹房里的女弟子们听到这类的话,一个个的脸全都变红了,露出娇羞神色,形成了一道千娇百媚的风景线。[   “外面那群人好像在牵狗抓贼呢。”   “他们怎么总是提什么肚兜亵裤啊?羞也不羞。”   “你难道没听说过吗?山上最近出现了一个专门偷取女弟子肚兜亵裤的贼,很多女弟子的肚兜亵裤都被偷走了,事情越闹越大,传到了刑规堂堂主张铁面的耳朵里,可把他老人家气得不轻。他扬言要将盗取肚兜亵裤的贼抓到,以正山规。估计他们正在牵狗到处抓贼呢。”   “抓贼就抓贼,他们牵狗干嘛?”   “你真笨,狗的鼻子灵,他们一定是在利用狗的鼻子寻找那些肚兜亵裤的下落,要是找到了那些肚兜亵裤,自然也就能弄清楚到底是谁偷的了。”   “哦,原来如此。”   有些女弟子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谈起了有关“内衣大盗”的话题。   对于这些事情,赵正也略有耳闻,而且在前几天就听说过了。他觉得此事多少有点可笑,没想到古代也有内衣大盗这种异类存在,而且就在泰山派中。在前世的时候,泰山派上可没有发生过这种奇怪的事情。   玉玲儿听着这些人的话,耳根子不由得有些发烧,又训斥了弟子们几句,让这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闭嘴。   炼丹炉终于没人说话了,可这时候敲门声却响了起来,而且十分急促,就跟擂鼓一样。从声音上判断,敲门的人似乎就是抓贼那伙人。   “胡闹,他们怎么跑来敲我冷香居的门了,难不成那个偷……的贼人会在我们院子里么?”玉玲儿大为不悦,重重一拂袖,差遣了一名女弟子过去开门。   女弟子跑出去将门打开,结果进来的却不是那群抓贼的人,而是笑面鬼王二。   王二不分青红皂白,一进门就扯着嗓子急喊道:“赵长老!赵公子!你快出来看看,那群人要带狗搜我们的朝阳居!他们带着狗聚在了大门口,剑奴二爷将他们给拦住了,不让他们搜,两伙人正僵持着呢。你是冷香居的主人,这件事得由你来做主!”   原来,那些抓贼的人不是要闯入冷香居,而是要闯入朝阳居!   赵正闻声脸色微微一变,他万万没想到,那群人竟然会想要搜查朝阳居。这是例行公事还是因为找到了什么线索?   炼丹房中的人全都将目光放在了赵正身上,从表情可以看出,这些人也很意外。   “玉堂主稍候,我去去就来。”赵正跟玉玲儿打了声招呼,快步走出了炼丹房,穿宅过院与王二碰了面。   “我的大长老,你快点过来吧。事情有点不太妙。”王二伸手拉住了赵正的袖子,拉着赵正就往朝阳居那边赶。   赵正定睛望向朝阳居的门口,发现那边果然聚集着一大群人,这群人有数人的手中都牵着黑棕相间的狼狗。   人群中为首的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长着一张椭圆脸,宽额头,额头上生着一道竖纹,一对剑眉斜插入鬓,眉毛下是一对厉目。此外还长着一个铁胆鼻子跟一张鲶鱼嘴,相貌很是威严凶恶。在他的后背上,背着一柄出了号的阔剑,腰间悬着两杆精钢打造的判官笔。   此人赫然便是刑规堂的堂主张铁面,素以铁面私著称,平日里执掌帮规,从不徇私舞弊,执法很是严格,滴水不漏,故此才得了“铁面”这么个绰号。   在朝阳居的门口也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剑奴,另一个人是任千秋,这两人将大门给挡住了,没有放张铁面这群人进去。凭任千秋的身份,自然是挡不住张铁面这群人的,主要还是剑奴在起作用。[   只见剑奴背着与身材不成比例的巨大剑匣,一手掐着腰,一手点指着张铁面这群人,横眉立目地说着一些强硬的话。(未完待续…第十五回寻赃   ()赵正见事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不敢再耽搁时间,反过来抓住了王二的胳膊,几个纵跃跳到了朝阳居的大门前。他放下王二,飒然转身,横在了剑奴与张铁面之间。   “张堂主,在下斗胆问一句,你们这些人为何要聚在我的府邸门口?”他负着单手,正se问道。   张铁面扫了赵正两眼,认出赵正的身份之后,没好气地问道:“你可曾听说过门派内近两天传出的风言风语,门内出了一个贼人,专偷女弟子的肚兜亵裤,大大败坏了本门的门风。我身为刑规堂堂主,当然要竭尽全力捉拿此人了。”   “这些事情与朝阳居有何干系?与我又有何干系?”   “当然有干系!我让这群狼狗闻了那些丢东西的女人的气味,狼狗顺着气味在山上四处寻找,一路找到了这里,对着朝阳居的门口大叫不止,这证明丢失的赃物就在朝阳居中!”张铁面当仁不让地厉声喝道。   “仅凭一些狗叫,你就要搜我的朝阳居?”赵正面露不悦道。如果张铁面好言相商的话,他倒是不会横加阻拦,可张铁面的态度未免也太凌厉了一点,就好像认定了赃物就在朝阳居里似的。   朝阳居内仅仅住了四个人,分别是赵正、王二、任千秋以及剑奴,这四个人都不会做出盗取内衣的龌龊事,不可能是什么内衣大盗。对于这个,赵正有着一百二十分的信心。   “凭这些狗叫就足够了,人是会撒谎的,可狗不会。既然这群狗一起冲着朝阳居的院子大叫,证明那些贼赃一定都在院子里,就算不再院子里,也证明那些贼赃的气味途径了此处。我是刑规堂的堂主,有抓违规门人的权利,今天不管谁阻拦,我都一定要搜这座院子!”张铁面斩钉截铁道。   此言一出,顿时激怒了一旁的剑奴,他皱起了眉毛,爆叫一声道:“好哇,听你的口气,明明是认定了我们几人当中一个就是偷那些晦气东西的贼,真是气煞我也!我活到这么大把年纪,还从未受过这般折辱。张铁面,你别以为你是泰山派的刑规堂堂主就了不起,凭你的资格,根本不配搜我住的地方。你要是想进这个院子,就让乐不知或者泰山三剑客过来说话!”   “既然你自称光明磊落,为何不敢让我们搜查?你不敢让我们搜查,就是心中有鬼!”张铁面强硬道。   “本二爷行得正走得直,哪来的鬼,这院里其他几人也不会做出那种龌龊之事!”   “口说无凭,你要是真想证明院子里没有那些贼赃,就让我们进去搜查!如果你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可就强行进去了!别说是你小小的朝阳居了,就是乐总管的府邸有了嫌疑,我也照搜不误!”   双方大吵大叫,吹胡子瞪眼,火药味越来越浓,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赵正觉得张铁面说的也不无道理,口说无凭,为了证明清白,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搜查。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真在这里打起来,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候很难收场,甚至会引发泰山派与铸剑山庄双方的矛盾。   他念及至此,转头面向了剑奴,劝解道:“前辈,我看就让他们进去搜查一下好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反正我们行事坦荡,不怕他们搜查,要是他们搜查不出东西,我们再跟他们讲理也不迟,那时候我们的腰杆子也能更硬气一些。”   剑奴起初不听劝,仍要拦在这里,可赵正苦苦相劝,终于把他给说服了。   “好!姓张的,本二爷今天卖泰山派一个面子,让你进去搜查,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你进去之后什么都搜查不出来的话,我一定跟你没完,到时候非要拉着你去见你们的金掌门辩理不可!”剑奴指着张铁面的鼻子叫喧道。   “哼,若是什么都没能搜查出来,阁下可以去找任何人辩理,张某人不怕!”张铁面重重地一摆手,“刑规堂弟子听令,给我牵着狼狗进去搜!”   站在张铁面身后的众人轰然应是,就连众人手中牵着的八条狼狗也跟着狂叫了数声。   赵正眼珠一转,觉得此事不妥,上前阻拦道:“张堂主且慢!我们虽然答应让你们进去搜查,可没有答应让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进去搜。说句不中听的话,人多手杂,万一你们当中有人要嫁祸我们几人,故意在搜查的过程中,将贼赃塞进院中的某个地方,然后故意说成是搜查出来的,那我们几个人可要蒙受不白之冤了。你们要是想搜查的话,就只能派四个人进去,然后在我们院中四人的监视下进行搜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栽赃嫁祸的例子,赵正之前通过各种渠道看见过不少,当然要极力避免。万一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们,将那些肚兜亵裤塞入院子里,那他们这几人都要名誉扫地了。   盗取女人的肚兜亵裤,这个屎盆子若是扣在人的头上,换成谁都受不了的。到时候别说是在泰山派内呆不下去,就连在江湖上都难以立足了,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受人耻笑!   张铁面怪眼圆翻,转了转眼珠,点头答应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只允许四个人牵狗进去搜查,其余的人统统留在院外!”   “好,张堂主请进。”赵正侧身让到一旁,重重地一拂衣袖,“王大哥,任大哥,麻烦你们两位帮忙把门打开,放他们进去。”   王二跟人屠子两人也气得不行,可又别无办法,只能忍气吞声,乖乖将院门打开了。   张铁面回过头,单点了三个手下出列,与他本人加在一起,正好是四个人。他们四人牵着狼狗,凶巴巴地冲进了院子里面。赵正向剑奴低语了一句,两人紧跟在了张铁面四人后面。为了防止其他人进来,王二跟人屠子连忙将大门关上了,还放下了门栓。   张铁面四人负责牵狗搜查,而赵正四人则紧跟在后面监视,谨防这四人使诈。其实赵正知道张铁面的为人,相信张铁面这个铁面无私的人不会做出栽赃陷害的事情,可是他对张铁面手下那些人并无了解,所以不得不防。   四条狼狗进入院中之后,提鼻子四下乱嗅,寻觅着空气中那几不可查的气味,甩着尾巴向前走。四条狼狗走的基本都是同一个方向,可见味道也在同一个方向。五重天以上的武人的嗅觉也十分灵敏,可跟狼狗比较起来,还是差着一筹。若是要依靠气味寻觅东西的话,还是依靠狼狗更加稳妥一些。   赵正见四条狼狗全都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运功放大了五感,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气味。他不知道那些赃物原本的气味是什么味道的,只能从众多的气味当中,寻找那些女人衣物特有的香气。由于夏季花团锦簇,植物茂盛,空气中飘散的各种香气是很多的,若是没有针对xing的话,很难从中辨别出女人衣物的香气。他闻了几下,没有收获,只得作罢。   四条狼狗追寻着气味在前面带路,一步步接近了后院,赵正几人睡觉的房屋都在那里。   赵正几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一个个面无惧se,大踏步跟在后面。   四条狼狗继续往前走,大概是因为气味忽然变大的原因,一个个忽然来了jing神,扯开了嗓子大吼大叫,使劲向前奔跑,将脖子上的铁链都给绷紧了。   “哼,我养狗多年,对这些狗十分熟悉,从这些狗的反应来看,它们一定是已经接近了赃物。等我把赃物找出来之后,看你们还有何说!”张铁面转过头,严厉扫视赵正几人,冷冷哼了一声。他倒不是针对赵正几人,而是天生xing格如此,平ri里他对待别人也都是这副茅坑石头般的态度。   “要是找不出来,我也要看你还有何说!”剑奴怒气冲冲地回嘴道。   张铁面没再多说,回过头牵着手中的狼狗,一溜烟冲了出去。   四条狼狗快步跑到后院后,在屋角拐了个弯,朝着其中一栋房屋冲了过去,一路冲到了门口,对着门口没命地大叫起来,意思就好像是在说赃物就在这里面。   住在这座院里的四人一看这栋房屋,无不为之变se,因为这栋房屋正是赵正的住处!   四人当中,脸se变化最大的当属赵正,他瞪大了眼睛,满脸茫然之se,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没了之前那般自信。   “这是谁的房子,快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张铁面指着门上的挂锁喝道。   “这是我住的房子。”赵正皱眉道。   “狼狗对着房门大叫,证明赃物就在里面,你还不快把钥匙交出来,让我们进去搜查!”   “开门就开门,我既然没有做过亏心事,就不怕鬼叫门!”赵正见张铁面催得紧,别无办法,只得伸手探入百宝囊,从中取出了一串钥匙。他分人群走到门口,用钥匙拧开了挂锁,将房门打开了。   张铁面四人牵着狼狗闯入屋内,四条狼狗的目标十分明确,直接奔向了赵正的卧室,趴在门口又是一番大叫。   赵正看着四条大叫的狼狗,心里又向下沉了几分,暗暗道:“若是没有赃物,这几条狗怎么会直接找到这里,难不成那些赃物真的在我的房中?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糟糕了……”(未完待续第十六回对峙   这间卧室的门上并没有挂锁,张铁面用手一便打开了,他第一个迈步而入,并松开了手中的铁链,放狼狗自行寻找赃物。   获得zyou的狼狗撒腿狂奔,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一个放在地上的衣柜面前,对着衣柜大吼大叫起来。其他三条狼狗紧随其后,也在对着衣柜大吼大叫。   赵正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安之感再度放大,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自从到这泰山派以来,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张铁面一跃跳到衣柜面前,伸出双手抓住箱子两角,将其用力拉开。   衣柜里面,满是赵正的换洗衣物,衣服裤子应有尽有。[   张铁面毫不客气地抓出里面的衣物,一件件丢在地上,衣柜中的衣物一件件减少,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增加,渐渐堆成了一座小山。   “哼,看来这几条狗的鼻子都坏掉了,竟然跑到这里来找那些赃物。赵正的人品我最了解,他才不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等会儿你什么都找不出来,看你如何跟我们交代。”剑奴冷哼一声,双手环抱于胸前,说起了风凉话。   “什么都找不出来?我看不见得!”张铁面陡然爆喝一声,抓起一大把衣物转过身,用力摔在地上,“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不为之变se!   张铁面刚才丢在地上的一团衣物,赫然就是那些花花绿绿的肚兜亵裤,匆匆看一眼,至少也有十几件之多!   赵正身为当事人见到这些东西,脑袋嗡一下子,手脚瞬间冰凉,暗暗叫苦道:“完了,完了,竟然真的翻出了赃物,这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也不知道这个真凶到底是谁,真是可恶至极!”   “好你个赵正,泰山派好心好意收留你当客卿长老,给你好吃好喝,还让你跟玉堂主学习炼丹技巧,对你可不薄,结果你却恩将仇报,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下流事情!这要是流传出去,非得败坏我们泰山派的名声不可。我身为泰山派的刑规堂堂主,岂能饶你!”张铁面厉声爆喝,瞪起了怪眼,竖起了双眉,额头鬓角青筋暴起,好似一尊盛怒已极的杀神。他能够当上刑规堂的堂主,执掌千条门规,修为自然不低,此时生起气来,顿时释放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慑人气势。   屋中这些人当属王二跟任千秋两人的修为最差,当即便忍受不住了,两眼一翻晕倒在地。至于那四条狼狗就更不行了,也纷纷倒在了地上。   武林高手的实力深不可测,光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便足以伤人!   就连已达六重天境界的赵正,也感觉到了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力,体内血气翻涌,两眼隐隐发黑,只能勉力支撑。   剑奴刚才还气势汹汹,此时一见满地的赃物,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蔫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赵正这小子一身正气,又是被子初剑选中的人,决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我见多了,莫说是他,就算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人暗地里也有可能做出龌龊的事情!”张铁面踏前一步,身上的衣物风自鼓,就连屋中其他的摆设也跟着颤了起来。看他这架势,就好像是要当堂就将赵正击毙一般。跟他一同进来的三位手下,也心照不宣地形成了合围之势,将赵正围在了中间。   剑奴见势不妙,连忙一跃横在了赵正身前,摘下背上的巨大剑匣,重重立在地上,断喝一声道:“慢着!谁都不许动,没有我铸剑山庄二庄主的命令,谁要是敢碰赵正一根汗毛,我就让他死于乱剑之下!”   “剑奴,你这个剑的奴隶,少在这里逞威风,这里是泰山派,而不是你家的铸剑山庄,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全都归我们泰山派的人说了算!你若是乖乖退在一旁,将赵正交给我处置还则罢了,如若不然的话,我就以妨碍之罪连你一并擒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仅有七阶修为而已,根本不是我等的对手。”张铁面横眉立目地威胁道。   “休得猖狂,就算我只有七阶修为,也一样能将你斩在剑下!”剑奴用力一拍剑匣,剑匣打开盖子,从中吐出一柄金se宝剑,正是极品宝剑将军剑!他反手一抓,把将军剑握在手中,哐啷一声拔剑出鞘,一道亮闪一闪而过,阵阵寒气从剑身上喷薄而出,“我倒要看看,今天有谁敢动我这个铸剑山庄的二庄主!”   张铁面身上传出狂风般的气势,狠狠地扑向剑奴与赵正两人。而将军剑则像一面盾牌似的,将气势都给挡住了,保护剑奴与赵正两人不受伤害。双方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战斗一触即发!   在这种关头,赵正身为当事人,当然不能当缩头乌龟,必须得把该说的话统统都说出来,否则非得被人冤枉到底不可。他轻拍了剑奴的肩膀一下,心中对剑奴闪过一丝感激,而后迈步上前,反过来挡在了剑奴前面,冲着张铁面正se道:“张堂主,你一向以秉公执法,铁面私而闻名,我相信,你一定不愿意屈枉好人。我希望你能且消雷霆之怒,先听我一言。”   “赃物俱在,你还有何话说?”张铁面喝问道,说话时身上的气势并未有半分削减。   “有赃物并不能代表全部,赃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根本没有偷过这些东西,更对这些东西毫兴趣,这些赃物是别人栽赃嫁祸给我的,还望张堂主不要妄下定论才是。”赵正朗朗解释道。[   “空口凭,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不能相信你,既然在你的房间里翻到了赃物,你就得乖乖跟我回刑规堂受审!本堂主一向断案如神,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之身。”   “我承认,现在我的嫌疑最大,赃物全都摆在地上,又是我亲眼看你翻出来的,我想不认账也不行。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说明白,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做决定也不迟。如果你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要抓我回去受审,恕赵某不能从命!”赵正凛然喝道。   “好,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这红口白牙里面还能说出什么来。若是你的三言两语法改变本堂主的心意,本堂主还是要抓你回去受审!”张铁面喝道。   赵正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急速运转,酝酿了一番说辞,然后侃侃而谈道:“这些赃物就是你认定我是贼人的证据,而我却有着几样证明我罪的证据。第一,我虽然不是什么潘安之貌,更没有什么风流气度,可以我的条件,想找个女人绝非难事,没必要去偷这些女人的贴身衣物来满足兽yu。第二,我这些天一直跟别人在一起,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白天的时候,我一直呆在冷香居,晚上的时候,基本都呆在朝阳居,住在这两个地方的人都可以为我做证明。第三,我与子初剑形影不离,甚至连方便之时都带在身边,子初剑能够感应到周边发生的一切,它也可以替我作证。判一个人有罪,需要人证物证俱全,你只找到了物证,但却缺乏人证,还不足以为我定罪。”   “好小子,真是长了一副伶牙俐齿,满嘴竟是狡辩之词。既然你说出了三样证据,我就一样一样地给你驳倒,非要教你哑口言不可。”张铁面冷哼了一声,反驳道,“第一,不一定相貌英俊的人就是好东西,人心叵测,包藏祸心,有着各种扭曲yu望。别说是偷取女人贴身衣物了,就连生吃人肉者都大有人在。就算你有条件去找女人,也还是有可能去偷那些女人的贴身衣物。第二,你虽然整天跟别人见面,但还是有很多私自行动的时间,你已达六重天境界,轻功奇佳,有能力避开别人的耳目,前去那些女弟子的住宅盗取衣物。那些门人弟子的修为大都低微,凭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在里面zyou来去,她们根本没法察觉。第三,子初剑虽是宝物,可说到底只不过是一柄剑而已,岂能用一柄剑说的话来当证据。若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情用一柄剑的话来做决定,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一听张铁面不相信子初剑的话,剑奴这个铸剑师立即插口道:“非也!上品宝剑拥有剑灵,剑灵既是灵魂,是活物。我很了解子初剑,这柄剑xng子直率,绝不会说假话,如果它说赵正没有去偷这些烂东西,我一定相信赵正!如果你不相信一柄剑说的话,可以由我来替赵正当证人。”   “大概也只有疯子才会相信一柄武器说的话了,你们是疯子,我可不是!”张铁面继续反驳道。   “你这个茅坑里的石头,油米不进,好话不听,真是气煞我也!”剑奴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抓向了子初剑,将这柄剑抓在手里,与其进行了一番沟通,通过子初剑得知赵正并没有做过那些龌龊的事情。他又命令子初剑将这番话说给张铁面听,可是一意孤行,压根不把子初剑的话放在眼里。   子初剑xng子比人还要高傲,一见张铁面态度不好,便懒得再跟张铁面解释了,干脆袖手旁观,不再这一潭浑水。它只是一柄剑,能帮着赵正战斗杀人就行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去帮赵正做其他的事情。   赵正这边费尽唇舌,做出各种解释,可是张铁面就是不听,仍然认定了非要抓赵正归案不可。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   众人全都听出声音是乐不知发出来的,纷纷闭上了嘴,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只见乐不知身穿着派务总管的衣服,背负着双手,腰悬着宝剑,挺着发福的大肚子,迈着悠然的步子一步步走进了屋里。他走得很慢,透着一种温和的情绪,这种温和的情绪化解了屋中那种剑拔弩张的激动情绪,使得态势瞬间缓和了许多。   乐不知进屋后,先是扫了一眼地上那一堆赃物,皱眉道:“晦气,不雅!”   屋内众人连忙收敛气势,纷纷转向乐不知,参差不齐地一一行礼。   礼数过后,张铁面第一个抢着说:“乐总管,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靠着狼狗在赵正的房间里搜出了这些赃物,可他却死活也不认账。那个剑奴还在旁边横加阻拦,不让我们将赵正带走受审,还望你来主持公道,评评是非曲直!”   “这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所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你们双方先消消气,别这么大火气,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放到桌面上慢慢谈,不用这样大动干戈。张堂主,我知道你一向嫉恶如仇,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可办事也不能太过毛躁,要懂得妥善处理。赵正自从进入本门之后,为本门屡立奇功,且不论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在事情有结果之前,都该善待于他。至于铸剑山庄就更不必提了,本门跟铸剑山庄历来交好,门中有很多人的宝剑都是铸剑山庄帮忙铸造的。剑奴身为铸剑山庄的二爷,是本门贵客中的贵客,更应该对人家彬彬有礼,怎么能对人家大呼小叫呢。”乐不知慢条斯理道,话里话外俨然是在极力平息事端,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乐总管,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连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旁人。我不管赵正是什么身份,剑奴又有何种背景,只要赵正身有嫌疑,我就一定要抓他回刑规堂!恕我斗胆一句,别说是赵正有嫌疑,如果今天有嫌疑的是乐总管你的话,我也一样是要抓的,否则我就不叫张铁面!”   “张堂主,你铁面私,这对本门是好事,可是事情尚定论,怎么能轻易抓人呢。你们刚才的对话,其实我从远处都听见了,赵正说的几条也不道理,我们身为大门大派,不能草率行事,冤枉好人。我认为,还是别抓赵正为妙,先让他继续留在朝阳居。我们再继续慢慢调查,如果有更多的证据表明他是贼人,那我绝不姑息,定要将他逐出泰山派。如果他不是贼人,真凶另有其人的话,也能避免辜者蒙冤。这样岂不是更好么。”乐不知微笑道,“张堂主,卖我这个总管一分薄面,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去处理好了。”(未完待续第十七回调查   张铁面闻言,脸se顿时变得铁青,质问道:“乐总管,难道你想包庇赵正不成!”   “非也,我这可不是在包庇赵正,只是不想冤枉好人而已。我跟剑奴一样,也认为赵正不是那样的人,此事尚有悬念,应该好好调查才是。张堂主,还望你高高手,不要矫枉过正,执法过当。”乐不知摇摇头,和气道。   “若是不将他关押起来,万一r后他畏惧潜逃该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畏惧潜逃,这个责任由我来背就是了,我会当面向金掌门负荆请罪。”   张铁面yn沉着脸,凝视着乐不知许久,最终碍于乐不知的身份,还是不得不压下了怒火,点点头道:“好,既然乐总管发话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好了。不过我的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让我找到更多的证据证明赵正就是贼人,到时候谁也别想拦着我,我一定要对他严惩不贷!”[   “张堂主放心,如果事情水落石出,有了定论,我绝不会干涉你执法,还会鼎力帮助于你。老朽虽然不才,但自忖担当派务总管的这几年里,做事还算公道。”乐不知悠然道。他这番话倒是属实,自从金掌门闭关不出之后,一直是他在代为打理泰山派,这些年里一直兢兢业业,将泰山派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没有让泰山派风生水起,可也没有走下坡路。   “我们走!”张铁面冷哼一声,重重地挥了一下手,愤愤离开了房间。   其他三位同行的人纷纷跟乐不知告别,然后分头行事,有人将地上那几条昏迷的狼狗抱了起来,还有人将地上那一摊子赃物卷成了一团,然后一起离开了房间,追上了怒气冲冲的张铁面。   等张铁面那些人都走远了,赵正弯下身,将两位大哥抱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抬手点了两人身上的穴道,又在人中处揉捏了数下。   王二与任千秋两人这才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自从张铁面释放出那压顶气势之后,这两人便昏倒了,完全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均都露出了茫然之se。两人回过神后,连忙询问起刚才的经过,赵正苦笑一下,简单解释了一番。两人听完讲述之后,均都气得破口大骂。   这里可是泰山派的地盘,而且乐不知就站在一旁,当着乐不知的面骂张铁面怎么能行。赵正不愿多生事端,连忙低斥了两句,让两位大哥闭上嘴巴。王二跟任千秋这才安静下来,从椅子上愤然而起,让到了一边。   赵正对着首位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乐不知入座商谈,乐不知出于尊重,没有直接坐过去,而是改为请剑奴先座,两人迟了一阵子,后来还是由乐不知坐在了首位,而剑奴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赵正让两位大哥过去沏茶,自己则站在了一旁相陪。   “剑奴二爷,张铁面那个人xng情耿直,脾气粗暴,刚才对你多有冒犯,还望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乐不知一手扶在桌上,向身旁的剑奴致歉道。   “你刚才是没有在场,没有看到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那简直比秃尾巴狗还蛮横,我真不明白贵派为什么要让他这么个人担当刑规堂的堂主。全山上上下下,找谁当刑规堂的堂主都比他强。”剑奴余怒未消道。   “张铁面那个人确实直来直去了一点,这是他的缺点,可也是他的优点。自从他担当了刑规堂的堂主之后,从未出现过徇私舞弊的情况,而且从不收受贿赂,可谓是清如千江水,明如万盏灯。我认为让他当刑规堂的堂主,还是很合适的。”   “合适个狗屁,像是他这种妄下定论的人,只会冤枉好人。贵派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且不管,单说这一次,他仅凭几条破狗跟一堆赃物就断定赵正是贼人,这未免也太武断了。我跟赵正这小子接触有一段时间了,深知他的为人,他绝不会做出盗取女人贴身衣物这种龌龊事。而且子初剑也可以证明,赵正这些天没做过这些事情。今天被翻出来的那些赃物,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栽赃嫁祸,故意坑害赵正。”   “其实就算刚才赵正跟张铁面走了,也绝不会受到不公对待,张铁面虽然说话粗鲁了一点,可绝不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对人乱用私刑。至于你提到的栽赃一事,确实有这种可能,所以我刚才才会出面调停,阻止张铁面将赵正带走。”乐不知说着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赵正,“赵正,对于你的为人,我是十分信任的,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情。这次我会尽量帮你洗清嫌疑,早r救出幕后的真凶。”   “多谢乐总管刚才仗义执言,也多谢你能帮忙。”赵正肃然致谢道。   “赵正,你感觉会是谁在暗中陷害你?你这些天里有没有在门派里与人结仇?”乐不知问道。   赵正闻言陷入深思,想了各种可能xng,他主要从两方面进行思考,一是自身与门中众人的关系,二是门中众人的身世背景。泰山派虽然是名门正派,可是门下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难免会出现良莠不齐的情况,不乏一些jn佞小人。他想到其中几个品xng最差的人,可是没有直接说出来,因为现在根本什么证据都没有,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他最后摇摇头道:“我这些天里一直很自律,待人处事也一向随和,没有跟谁结仇作对。”   “这就奇怪了,如果你没有跟人结仇作对,为何会有人陷害你呢?”乐不知手捻白胡,皱眉道。   “我也不知道,一切只能说祸从天降。”赵正苦笑道。。   众人聊着聊着,没多久王二跟任千秋将沏好的茶水送来了,一一摆到桌上。乐不知跟剑奴各自拿了一杯,品饮数口,接着继续聊起了有关栽赃嫁祸赵正一事,可是并没有聊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商定出了一个大致的调查策略。   没人知道栽赃赵正的人是谁,就连一个嫌疑对象也没有,所以一切只能大网捕鱼,主要从寻找蛛丝马迹入手。乐不知承诺会彻查此事,让刑规堂的人过问门内上上下下每一个人,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除此之外还会给出高额的悬赏,只要谁能提供有用的线索,就会记功一笔,并且给予实际的金钱赏赐。[   内衣大盗嫌疑人这种称呼实在太难听,赵正恳请乐不知暂时封锁相关消息,免得流传出去,惹来风言风语。乐不知痛快应允,没有脱。   方方面面都商量完了之后,乐不知起身告辞,赵正等人一直将其送到了门口。   走到门口之时,赵正发现朝阳居外面不远处聚集了三三两两的门人弟子,这些人都在对朝阳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看就知道在说朝阳居的坏话。赵正暗叹一声,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个消息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封锁,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泰山派。到那时候,不明真相的人全都会误认为他是内衣大盗。这种风言风语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柄柄软刀子,软刀子有时候比硬刀子更伤人。   站在外面那些人一见乐不知走出来了,连忙上前躬身施礼。乐不知挥挥手,命令这些人不要围观,管好嘴巴,回到该回的地方。众人作鸟兽散,走了个干干净净。   送走了乐不知,院里就剩下了赵正四人。   任千秋越想越有气,用拳头重重锤了一下手掌,骂道:“他妈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那些晦气东西塞到了公子的睡房里,用心真是够歹毒的,真没想到堂堂的名门正派泰山派里还会有这种人。”   “他是想用这种办法搞坏我的名声,让我在泰山派内没有立足之地。这个人能够在我们居住的院子中来去自如,可见武功不低,至少也是六重天以上。这种修为的人,在山上往往会担任要职,加起来的话,应该有一百余人,我们就是要从这一百余人中揪出真凶。”赵正紧锁眉头,沉声分析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他不会漏马脚,一旦让我知道他是谁,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剑奴在旁恨恨地插话道。   “虽然乐总管承诺会彻查此事,可我觉得我们也不能闲着,也要参与其中,寻找证据。那个人在行凶的时候,一定会选在我跟剑奴前辈两人不在的时候,因为这样最容易下手。为了等待这样的好时机,他就得长时间守在朝阳居附近。我们先跟附近的人打听打听,问问近些天附近有没有经常逗留于此的可疑人物。”赵正道。   听到这里,王二露出歉然之se,搓着手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跟老任两个眼瞎,没能瞅见那个贼人,害你受了连累。”   “王大哥哪里的话,此事与你跟任大哥毫干系,责任全都在那贼人一个人身上。”赵正摆手道。   事情宜早不宜迟,赵正等人当天便动身着手调查,留剑奴一个人守住家宅,以免再次遭到贼人光顾,而其他三人则到外面进行打探。   朝阳居距离冷香居最近,赵正领着两位大哥第一个赶往了冷香居,打算问问玉玲儿以及数名弟子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他敲响了院门,没过多久,院门打开了,探出头来的还是那位漂亮女童。   以往女童见到赵正的时候,每次的态度都很好,就算不笑也会很和善,可这次她却绷着一张小脸,就好像赵正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的。   赵正一见女童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三分,女童一定是听信了风言风语,把他当成内衣大盗了。常言道三人言虎,看来果然不假,一件荒唐的事情若是有三个人一起说,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小花,劳烦你替我向令师传句话,就说我有事求见。”赵正唤了声女童的昵称,客气道。   “不行,家师有言在先,说今天要闭关炼丹,谢绝见客,你请回吧。”小花说着一大门,不容分说便把门关上了,接着躲在门后低声骂道,“呸,偷肚兜的yn贼,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再进冷香居了。”   赵正先是一愣,接着稍感恼怒,这种被冤枉的感觉可实在是不好受。   一个小小的门人弟子,是绝不敢对客卿长老这样礼的,一定是玉玲儿在背后唆使小花。   赵正实在郁闷,若是不熟的人误解他也就罢了,为何连玉玲儿也不信任他。不过转念又一想,两人相处得时间也并不算长,才短短数r而已,而且平时只聊炼丹方面的事情,很少聊题外话,彼此并不熟悉,也难怪玉玲儿不信任他。   念及此处,他便不再怪罪玉玲儿了,而是把这份怒气都转向了那个不知名的贼人,这一切都是拜那个贼人所赐。   “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还我一个清白!”赵正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双拳不由得也握了起来,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赵正强压火气,一拂衣袖,离开了冷香居,领着两位大哥前往了这附近的另外一处住宅。这家住宅中住着的也是一位长老,资历、地位、辈分等方面都比赵正高得多。赵正敲开了院门,结果得到了跟刚才一样的结果,又吃了一个闭门羹,住在这里的长老根本不想见他。。   估计这位长老跟玉玲儿一样,也把他当成了变态的内衣大盗,不屑于与他相见了。   他强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窜了起来,自从离开铸剑山庄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动怒。   之前他还打算先从周边地区入手进行调查,现在看来此事没那么容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现在全都认定了他是内衣大盗,哪还肯跟他说话,更别说什么提供线索了。以他现在这种嫌疑人的身份,根本没办法撬开别人的嘴巴。   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厚着脸皮又前往了附近另外几处住宅敲门,结果全都一样,没有一个人愿意见他。而且很多人都在暗地里小声说了一些他的坏话,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张口yn贼,闭口丧心病狂。   他别办法,只能含恨放弃了调查,领着两位大哥闷闷地回到了朝阳居。   剑奴一见他们回来了,连忙询问有没有线索。众人一起摇头,将刚才的所遭所遇讲了一遍,剑奴听完之后更生气了。虽然剑奴并非当事人,可他也住在这个院子里,要是不抓出真凶,连带着他也会跟着丢脸。   赵正紧锁眉头,努力思考着真凶的身份,想到了几个行为不端的人,可又觉得不是这几个人,因为这几个人跟他并过节,也利害关系,实在没理由去害他。他走着走着,目光落在了路边的脚印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提议道:“对了,贼人给我栽赃嫁祸,也许会在院里留下什么痕迹,我们在院里好好查查吧。虽然查到线索的机会很小,可也比什么也不做要强。”   众人觉得有理,当即在院中展开了风风火火地搜查,就连茅房都没有放过,可是到头来还是一所获,贼人做得很干净利落,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折腾了这么久,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月亮爬上枝头,星斗闪烁不止。赵正跟剑奴倒还好说,别说饿一顿,就是饿一天也关紧要,可王二跟任千秋两人就不行了。   任千秋是大厨,第一个忍受不住了,提议先去生火做饭,等吃饱喝足之后再想办法。对于这种提议,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赵正尽管没胃口,还是点头答应了。任千秋一个人进了厨房,很快里面就传出了菜刀乱剁以及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时间不大就准备好了一顿四菜一汤的简单晚饭。   吃罢饭,众人没有收拾碗筷,直接围坐在餐桌旁闷头进行商议,可还是没能商量出什么所以然来。   散席之后,赵正沉着脸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继续苦思冥想。他今天原本尚有三次进入副本的机会,可是遇到白天那些事,现在心情低落,哪还有心思去练功了。他越想越生气,一整夜辗转难眠,一直熬到了天亮。   既然他没办法展开调查,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乐总管身上了,次r一早没吃饭便出了门,直奔乐总管的家。他在客厅里候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才见到了乐不知。双方打过招呼之后,他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请求乐不知先从朝阳居附近展开调查。   乐不知当即答应,不过表示他自身派务繁忙,不可能将全部的jng力都放在这件事情上,此类事情按理讲全都得交给刑规堂调查。他又表示会将这个命令传达给刑规堂,让刑规堂执行。   赵正之前跟刑规堂的堂主张铁面发生过争执,认为张铁面有可能因为怀恨在心而懈怠此事,便提议换一个堂口的人来负责调查。   可是乐不知没有采纳这个提议,因为这样会得罪张铁面,他不可能为赵正这样一个新来的客卿长老得罪张铁面这样的老堂主。他之前能够阻止张铁面将赵正抓走,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赵正别办法,只能接受了此事,郁闷地回到了朝阳居。半路上,他数次听到别人指着他的脊梁骨戳戳点点,小声非议,说的自然都是有关盗窃女人贴身衣物的事情。他起初听着很刺耳,可听得多了,便渐渐麻木了。(未完待续第十八回演戏   受人非议这笔账,赵正全都算在了那个贼人的身上,下定决心有朝一日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一旦让他揪出那名真凶,非得重重惩罚对方不可。   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办法从别人口中问出话,拜托乐不知展开调查,乐不知却又将调查一事交给了张铁面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这样一来,找到真凶的希望就很渺茫了。他不愿意坐以待毙,干脆改变了调查方式,从明处转到了暗处,开始从暗处偷听别人的谈话。要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很多时候,人们暗处说的话反而更加可靠一些。   自此以后,他每天都会离开朝阳居,整天在泰山派内乱转,有时候甚至会离开玉皇顶,跑到其他几座山上偷听别人暗处的谈话。   女人肚兜亵裤失窃一事在泰山派内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了人们的热议话题,赵正躲在背后,经常能够听到别人提起这些事。不过让他郁闷的是,别人提起此事时,众口一词,全都把他说成了下流、猥琐、恶心的淫贼,几乎没有人在言谈时提起什么有用的线索。   “真没想到那个赵正长得人模狗样的,结果却是这种人,竟然连女人的肚兜亵裤都偷。”   “听说他偷走的亵裤有的上面还带着血呐!”   “偷这种东西,他也不嫌晦气。”   众人谈起相关事情时,说的都是类似的话,每次都听得赵正很火大,可又不甘心放弃寻找线索。   除了赵正在努力调查之外。张铁面以及刑规堂倒也在努力调查。不过双方的调查方向截然不同。赵正调查是为了洗清冤屈。而张铁面却是为了收集证据,证明赵正就是盗取肚兜亵裤的淫贼。张铁面竟然以这种态度展开调查,赵正就更不能指望张铁面能查清真相了,只能依赖自己的力量。   时间一天天过去,可事情却没有更多的进展,时间拖得越久,对于赵正越不利,人们越来越相信他就是淫贼。甚至就连他的绰号也随之发生了改变。以前他的绰号是旭日初升,虽然不甚霸气,可好歹颇为文雅。可他现在的绰号却变成了“窃香贼”,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显然是采花贼才有的绰号。   现在这些事情尚且在泰山派内流传,可再过不久就会一传十十传百,慢慢流传到江湖上去,那样的话,他将来就没办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赵正越来越心急,每天心似油烹。又好似有无数的蚂蚁在他的心口上爬。他想要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替自己翻案,可偏偏什么线索都没得到。一切陷入了无解的僵局。   如果没有线索的话,又该怎么弄清此事?   赵正每天苦思冥想,有一天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计谋,虽然这个计谋成功的希望很渺茫,可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下定了决心,当即找到了乐不知,请这位总管帮忙。   “乐总管,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演一出戏,我想利用这出戏引出陷害我的人。”赵正恳切道。   “哦,莫非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不成?”乐不知问道。   “也算不上好办法,可是用我的脑袋,也就只能想出这种笨办法了。既然那个陷害我的人想要害我,就一定有种某种目的,他要么是想搞坏我的名声,要么是想将我逼出泰山派。他这个人不是一般人,手底下很是干净利落,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不能再依赖线索去揪出他了。既然没法揪出他,那就干脆设计引出他,只要把他引出来,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赵正凝目道。   “你想怎么引他?”   “我想演一出戏,让你故意以偷窃罪当众批判我,然后将我逐出泰山派。那个贼人见我灰溜溜地下山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一旦高兴就有可能得意忘形,一旦得意忘形就有可能露出马脚。在我走了之后,希望你能帮忙观察一下门中那些有实力对我栽赃嫁祸的人,看看他们的反应,谁若是很高兴的话,就有可能是陷害我的人。”   乐不知闻言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他沉吟思索了一会儿,婉言道:“这个计谋虽好,可仅凭一些人的反应就判断他是陷害你的人,未免太武断了一些。”   “我也知道这样不足以算作证据,可至少能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帮助我查出真凶!乐总管,这次的事情对我的名声损害实在是太大了,我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说一些难听的话。我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查出真凶,洗清冤屈。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我也不能放过,还请乐总管看在我曾经为泰山派立过几分寸功的份儿上,帮我一把。这次若是能查出真凶,还我一个清白,我以后定当为泰山派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赵正说着站起身,对着乐不知深施一礼,显得极为恳切。   “免礼,免礼,赵长老快直起身来,我答应帮你也就是了。”乐不知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扶起了赵正。   “多谢乐总管,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赵长老言重了,这只是我身为总管的分内之事而已,我也不希望无辜者蒙受不白之冤,真凶在外面逍遥法外。”   “乐总管,我这里有一份名单请你过目,这张名单上写着的人,全都是没有嫌疑的人,我相信绝不是这些人害的我。”赵正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白纸,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其中全都是泰山派内实力在五重天以上的武人,但只包含了大概十分之九,还有一部分人并不在列。   乐不知将名单拿在手里,发现他自己以及泰山三剑客的名字全都赫然在列。他皱着眉头。目光落在一个又一个的人名上面。逐一扫视。   “能够在泰山派内盗走女弟子的肚兜亵裤,并且实施栽赃嫁祸的人,修为最少在六重天以上,常人决计办不到。为了以防万一,我扩大了一下范围,将五重天武人的名字也统统写了上去。”   “可你刚才说这些是没有嫌疑的人,而非有嫌疑的人。”乐不知不解道。   “没错,这些都是没有嫌疑的人。我相信这些人的人品,他们不会做出栽赃嫁祸的事情。”   “听你的意思,如果拥有五重天以上的境界,而且没有列在这张名单上的话,就是有嫌疑喽?”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承认,但是点了点头。   “这个……”乐不知手捻须髯,难以置信道,“没在上面的人可实在不少,其中赫然包括一些泰山派的老门人。那些老门人跟我都很熟,我感觉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赵正列出来的这张名单。是他根据自身对于泰山派的了解所列出来的,上面这些人都是泰山派内的一些行为不检的人,其中包括暗地里违反帮规的人,三刀宗派来的奸细,道貌岸然之辈,以及一些品性不佳的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是陷害他的人,他已经竭尽自己所能,将嫌疑人缩小在了这个圈子里。这样能有助于乐不知查出真凶,总不能让乐不知将门派内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查一遍。   他对这些人有所怀疑,可是却不能公开说出来,不然就不会只列出没有嫌疑的人了,而是会将嫌疑人也单独罗列出来。他模棱两可道:“乐总管,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只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在我被赶出泰山派之后,好好观察一下不在名单之列的那些人。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相信陷害我的人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答应帮你了,就帮你好好查查这些人好了。”乐不知答应道。   “以你一个人未免人单力孤,我记在名单里的人,其中大部分的人都很可靠,届时你可以请他们帮忙多多留意,尤其是要让他们留意那些在我走了之后非常开心的人。”赵正煞有其事地建议道。   “好,在你走了之后,我会请这些人帮忙的。”乐不知又答应道。   赵正接下来说了一些更加详细的计划,比如说在赶他下山时应该如何如何,他下山之后又会住在哪里,乐不知将这些一一记在心里。   商定好计划之后,两人隔天就开始实施这个计划了,正所谓趁热打铁,事情拖得越久,对于赵正就越不利。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当众批判赵正,让大家都认定赵正就是盗取肚兜亵裤的淫贼。   乐不知命令张铁面住持此事,张铁面听了之后,对乐不知大为赞赏,声称早就应该这样做了,根本不该拖延这么久。张铁面领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前去捉拿赵正。   这些都在赵正的计划之内,没有做任何的抵抗,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乖乖跟着张铁面走了。剑奴等人也知道这个计划,虽然心中不满,可也没有阻拦,全都默默跟在了赵正身边。   张铁面将赵正一路押到了刑规堂的牢房,暂时关押了起来,免得赵正逃走。   乐不知在旁干预,派人送信,光撒请帖,请来了许多门派中的长老、堂主,让这些人到刑规堂做见证。他请来的这些人,全都不在赵正的名单之列,都是有嫌疑的人。这样是为了在厅堂之上,观察这些人的态度,寻找可疑的真凶。   没过多久,被请到的人就都来了,就算本人不来,也派了门人弟子做为代表。   张铁面见人到齐了,派人将牢中的赵正押到了大厅。说是用押的,可实际上并未对赵正动粗,因为赵正一直很配合,没有反抗。而且乐不知也曾经数度叮嘱刑规堂的人不要为难赵正。   赵正沉着脸,微微低着头,用目光偷偷扫视今天被请来的这些人,观察着这些人的神态变化。今天到场的人可着实不少,足有百人之众。几乎要将整个厅堂坐满了。他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匆匆扫了一圈。发现这些人神态不一。有点神色淡然,有的面露鄙视,还有的对他怒目而视。   “赵正!你看看这是什么!”张铁面坐在厅堂正中间的座位上,冲着赵正断喝一声,声音震得整个厅堂簌簌发抖,连房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旁边有两名刑规堂的门人推过来一口大箱子,并当众将箱子盖掀开了,里面赫然塞满了女人的贴身衣物。花花绿绿,什么款式都有。   赵正闻言,投眼望向了箱中之物,淡定道:“这些都是女人的贴身衣物。”   “没错,这些都是女人身上穿的东西,最为晦气不过。可你却对这些东西情有独钟,屡次盗取女弟子的这些贴身衣物,将其据为己有,私下收藏。这等行为龌龊之极,我堂堂泰山派乃是名门正派。正道巨擘,岂能容忍这种劣行存在。你做出这种事情。给泰山派抹了黑,实在是罪大恶极,该当何罪!”张铁面指着赵正呵斥道,声音有如战场擂鼓,晴天霹雳。   换成旁人听到这种断喝之声,吓也被吓软了,而赵正却全然没当回事,仍然是一副镇定表情。他慢慢转过身,直视着张铁面那喷着怒火的双眼,接口道:“如果真的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确实很龌龊,也确实该受到严惩。可我压根没有做这些事情,所以跟这些事情毫无干系。”   “哼,休要在那里狡辩,数日之前,我们用狼狗追寻着这些赃物的气味,一路搜查到了你的朝阳居,从你的睡房中将这些赃物翻了出来。这些赃物就是物证,翻出这些赃物的人则是人证,物证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东西确确实实塞在我的衣柜里面,可并非是我放进去的,而是别人为了陷害我而放进去的,真正偷取这些东西的另有其人。那个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故意要陷害我,玷污我的名声,所以才会偷这些东西,塞进我的衣柜里,还请张堂主明察秋毫,可别冤枉了好人。”赵正解释道。   厅堂内重新了前些日子发生在赵正睡房里的情景,张铁面一口咬定就是赵正偷的那些肚兜亵裤,而赵正则极力辩解,死不承认。双方僵持不下,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这其实就是一出戏而已,乐不知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咳嗽了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迈步上前,横在了张铁面前面。众人一见他站出来了,纷纷望向了他。   乐不知冲着四周一抱拳,做了个八方礼,朗声道:“众位,今天的事情,你们大概应该都已经听明白了。因为张堂主在赵正的睡房里搜查出了那些丢失的赃物,所以认定了赵正就是偷取这些东西的贼人。可是单单凭借这些赃物,又有点不够分量,无法断定赵正就是偷东西的贼。双方各执一词,各有道理,实在难有定论。泰山派是个清静之地,是留给武人们安心习武,强身健体的地方。不应该因为一件事情,闹得整个泰山派鸡飞狗跳,不得安生。这件事拖了这么久,我感觉应该有个结果了,以便还泰山派一个清静,众位觉得我说的如何?”   “乐总管说得有理,这种事情还是快点处理为妙。”   “是的,我等都相信乐总管能够秉公处理此事,还泰山派一个清静。”   “既然赃物都已经找出来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没必要拖拖拉拉的,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情。”   众人众口一词,其中不乏一些顺势拍马屁者,另外,从这些人的口风来看,还是倾向于重判赵正的居多。毕竟今天请来的人,都是泰山派内的一些良莠不齐之辈,而赵正又跟他们不熟,他们当然不会向着赵正了。   乐不知手捻须髯,点了点头,抬手虚按数下,让众人安静,然后转身望向了赵正,问道:“赵正,想必你身为当事人,也不希望此事再拖下去了?”   “是的,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再拖下去,我承受的压力太大,会垮掉的。”赵正点点头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今日就以派务总管的身份,为此事做一个了断。赃物是在你的房间里搜查出来的,你有推脱不掉的干系,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既然你有嫌疑,而又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便只能将你视为真正的贼人。按照泰山派内的派规,像你这种小偷小摸之辈,应当重打五十大板,然后逐出泰山派,永远不得再踏上山门一步。但我念在证据不足,以及你以往为泰山派立过大功的份儿上,替你减轻一些责罚,免去五十大板之苦,只将你逐出泰山派,小施惩戒,还望你以后好自为之,洁身自爱。”乐不知朗朗宣布道。   赵正入戏颇深,故意装出脸色剧变的表情,咬着牙点点头道:“好!走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未完待续。第十九回狐狸尾巴   汪蒙在笑,是那种奸计得逞之后的笑。   他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人也在对着他笑,两张脸一模一样。他发笑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赵正滚蛋了而已。在他的精心算计之下,如愿以偿地搞臭了赵正的名声,将赵正逼下了泰山派。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玉玲儿会跟赵正不清不楚了。   世间有八苦,其中有一个求不得苦,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自然会很痛苦。可反过来的话,则是快乐的源泉。   汪蒙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他现在很快乐。   在当众宣判的那天,厅堂里聚集了很多受邀而来的人,其中也包括他一个。他亲眼看着众人一起指责赵正,并亲眼看着赵正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背着行李卷,灰溜溜地走下了玉皇顶的石阶。他当时心中那种快慰的心情,简直无法用笔墨描述。   淫贼这个恶名将会伴随赵正的一生,永远也摆脱不掉,很可能会害得他再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只能早早地归隐山林,不再抛头露面!若是那些死要面子的武人遇到这种事,在怒火攻心之下,甚至有可能会寻短见。可惜赵正好像不是这样的人,还不至于将他逼死。   赵正滚蛋了,就该汪蒙出手了,他得比以前更加殷勤,争取早日打动玉玲儿的芳心。   汪蒙含笑在铜镜前转了转,看了看自己这身新衣裳。他的心中在想着赵正,难免将自己与赵正进行了一番对比。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远不如赵正丰神俊朗。但是他的身上多了一分成熟气质。这是赵正这个毛头小子所不具备的。除了相貌之外,论及身世、地位、修为等各个方面,他都比赵正强了不止一截。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赵正,只要持之以恒,获得玉玲儿的芳心只是迟早的事   穿戴整齐,他又在身上撒了点香料,在腰间悬挂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佩,然后推门出屋。赶往了冷香居。   冷香居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院内弥散着药香,墙边安放着许多架子跟簸箕,上面晒着各种各样的药草。透过窗户,依稀可以看见玉玲儿忙前忙后的迤逦倩影,尤其是臀后的弧度最为动人心魄。汪蒙不知道有多少次的夜里,曾经幻想过跟这样一副娇躯热烈缠绵,可惜至今仍未能如愿,最多只是偶然间碰了碰玉玲儿光滑如玉的手。   汪蒙眼睛微眯,露出一种包含征服**的目光。将玉玲儿的倩影深深印在了眼底。他在心底暗暗发誓道:“玉玲儿,早晚有一天我要娶你为妻。将你压在我的床上,让你为我而呻吟不止!”   只可惜玉玲儿听不到汪蒙的心里话,否则非得跟汪蒙断交不可。   汪蒙脸色的古怪神色一闪而过,恢复如常。他迈步进屋,跟玉玲儿打了招呼。由于玉玲儿正在埋头炼丹,没有时间招待他,便让他在客厅稍候。他不敢挑玉玲儿的理,乖乖坐在了客厅里,静静等待玉玲儿炼丹结束。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女人,他绝不会这样有耐心,可面对玉玲儿,他总是有着用不完的耐心。这就好像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玉玲儿这才洗了手,从炼丹房里施施然走了出来。她一脸淡然之色,表情无悲无喜,无嗔无惧。   自从汪蒙认识玉玲儿以来,就从未见玉玲儿笑过,就好像这世上压根就没有能让玉玲儿开心的事情。   两人重新打过招呼,玉玲儿坐到了另外一张椅子上,手捧茶盅,轻吹热气。两人想聚之时,玉玲儿总是很少说话,大多只是在那里默默听着。   汪蒙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几个话题,在玉玲儿品茶的时候,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由于玉玲儿很少搭理他,弄得他就好像个说书人似的,多多少少有点可笑。   等汪蒙说了大概百十来句话之后,玉玲儿这才难得地有了反应,插话道:“汪大哥,你这些天怎么忽然有了闲工夫,动不动就往我的冷香居跑。”   这一句话便把汪蒙问得哑口无言了,他支支吾吾了几声,尴尬笑道:“珠算堂这几天的事情很少,所以我比较得闲。”   “既然你得闲,就该好好练功才是,总是往我这里跑,可别荒废了你的武功。”   “玲儿你多虑了,我自会好好安排每天的时间,多多腾出空去练功。”   “你要想多练功,就少往我这里跑,这样不仅耽误你练功,也耽误我炼丹。你也知道,泰山派对于丹药的需求极大,我们回春堂的活计是很多的。你每次过来,我都得腾出时间招待你,难免会影响我干正事。”玉玲儿淡淡地提醒道。   汪蒙的表情难看起来,但还是强装笑颜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粗心了,没有顾忌你的炼丹大业,以后我会注意的。”   “前一阵子你明明很少来的,真是不明白你最近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殷勤,总是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玉玲儿摇摇头道。   “玲儿,难道……你不喜欢我来你的冷香居么?”汪蒙试探问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来?”玉玲儿反问道。   “我感觉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汪蒙继续试探道。   “是不错,自从我上山学艺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我这个人性子孤僻,很少与人交往,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可这不代表我希望你天天来我的冷香居,这是因为你我才会跟你好言相商,若是换成旁人,我早就下逐客令了。”玉玲儿平静道。   汪蒙一听朋友这个称谓,心里真是有喜有愁,喜的是自己终归比大多数人跟玉玲儿更亲近一些。愁的是多年过去了。他跟玉玲儿始终停留在朋友这个不温不火的阶段。始终不能有所寸进。他苦笑了一下,问道:“我不能天天来,为什么赵正那个淫贼可以天天来?难不成我还不如他?”   玉玲儿闻言脸色稍变,露出些许的不悦之色,横眼望向了坐在身旁的汪蒙,淡淡道:“我之前不知道他的为人,所以才会允许他在这里学习炼丹技巧,等到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我可再也没有让他踏进过冷香居半步,与他划清了界限。”   “那好,既然他可以在这里学习炼丹技巧,那我也想在这里学习炼丹技巧,以后我会天天来找你学的,还望你不吝赐教。”   “汪大哥,你别胡说八道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对于炼丹熬药一类的事情根本毫无兴趣,还是别拿这件事寻我的开心为妙。”   “人是会变的。以前我对炼丹没兴趣,可不代表我现在没兴趣。我现在很乐意天天陪在你身旁。跟你学习炼丹技巧。这样一来,我也能在旁边保护于你,免得再有赵正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接近你。”   “我之所以会允许赵正在这里学习,是因为有一些特殊原因。这个原因牵扯甚广,不便到处宣扬,所以我没有到处跟别人提起。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是不会随便允许别人在我这里学习的,一来我这个人喜欢安静,二来我不愿意将生平所学轻易传授给别人,三来我的冷香居一向不欢迎男人。”玉玲儿绷着脸道。   汪蒙不知道赵正三献药方的事情,认定了里面有猫腻,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百味陈杂,之前的好心情全都荡然无存了。他担心会激怒玉玲儿,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了,沉默片刻后,打了个哈哈道:“既然玲儿看不上我这个哥哥,我就不为难你了,以后决不再提到你这里学习炼丹的事情了。”   得到了这种保证,玉玲儿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捧起了桌上的茶盅,不再言语了。   汪蒙又是自说自话了一阵子,见玉玲儿露出了不耐烦之色,这才善解人意地主动站起身,跟玉玲儿告了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冷香居。   玉玲儿送走了粘人的汪蒙,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转回身打算回到炼丹房继续炼制丹药。可她刚走了没几步,院门便又被人敲响了。她黛眉微皱,隔着门询问敲门人的身份。   “玲儿,是为师来看望你了,若是方便的话,便把门打开。”门外传来了乐不知苍老的声音。   玉玲儿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恩师,连忙换了另一副颜色,快步走到门前,将门给打开了。她跟含笑站在门外的乐不知打了个照面,盈盈施了一礼。礼数过后,她恭请乐不知进了客厅。   坐定后,乐不知传音道:“玲儿,我知道你这里忙,没什么空暇,所以就长话短说了。我这次来是为了跟你打听一件事,自从赵正被赶下山去之后,你有没有发现山上有什么人表现奇怪,变得跟平时不大一样”   “师父所指的奇怪是哪方面?”玉玲儿不解道。   “比如说表现得非常开心之类的。”   “表现得很开心?”玉玲儿察觉有些不对,不答反问道,“师父,你为何会忽然问起这种奇怪的问题?”   “实不相瞒,我是觉得女人衣物失窃一事尚存疑点,所以正在暗中调查。现在赵正被人当成了窃贼,还被赶下了山。如果真凶另有其人的话,此人最近一定会显得很高兴才对。我想要将这些人找出来,好好查一查,最好能查出真凶,还给赵正一个清白。”乐不知坦然答道。他跟相处多年的爱徒之间,没必要隐瞒什么。   “世上能让人开心的事情多如繁星,仅凭这个就判断别人有嫌疑,未免太武断了一一些,恕徒儿直言,我不赞成这种做法。”   “为师何尝不知仅凭这些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之所以调查这些,只是为了找出一些可疑的人而已。”   “师父你就这么信任赵正,铁了心认定他不是那个窃贼?他来泰山派时日还很短,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而已。仅靠这些时间。根本无法看清一个人到底是好是坏。”玉玲儿道。   “我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之所以这样鼎力帮他,主要还是念在他对泰山派的贡献以及他自身的潜力上。他贡献出来的肉香丹跟通窍丹药方在日后一定能帮上泰山派的大忙,而且我怀疑他身上还怀有其他珍贵药方,若是将他赶跑,我们可就要与这些药方失之交臂了。哪怕尚有一线机会,我也不能放弃调查,若真的能找到真凶,还他一个清白。将他拉回泰山派,日后对我们泰山派的帮助是很大的。”乐不知如实道。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他如此信任赵正,帮助赵正,其实都是有利益驱使。若是换成寻常的门人弟子碰上这种事,他才不会如此兴师动众,花费这么多的心力。   其他事情玉玲儿一律不在乎,可一听到药方两个字,她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双眸也为之闪过一道亮色。她点头道:“原来如此。要是这样说来,确实不能草率行事。应该好好调查一番。虽然我跟赵正接触的时间很短,对他了解不深,可他给我的印象还算可以,我也认为他实在不像是会偷那些东西的人。”   “你要是也想帮赵正洗清冤屈的话,就好好想一想,在赵正下山之后,到底有没有人表现奇怪。”乐不知话复前言道。   “表现奇怪……表现奇怪……”玉玲儿低头深思,口中呢喃,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人的身影,失声道,“汪蒙!”   “汪蒙?难道他最近表现奇怪么?”乐不知皱眉道。   “他……不,没有,他还跟以前一样。”玉玲儿欲言又止道。   “你要是发现了什么就直说,并不一定表现奇怪的人就是真凶,我只是问问而已。”乐不知追问道。   “是,徒儿遵命。”玉玲儿见话已说出,覆水难收,只得老实答道,“最近的汪蒙确实有点奇怪,自从赵正走了之后,他来冷香居的次数一下子增加了很多,几乎是每天都来。而且他显得很高兴,每天都跟我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还经常出言侮辱赵正,说赵正的坏话。”   “这样说起来,这个汪蒙身上就有嫌疑了,不过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与你的关系又这么好,我实在无法将他跟真凶联系起来。”乐不知沉着脸说。   “我也认为他不是什么真凶,他这个人虽然烦人了一点,可是本性并不坏,不会做出那种损阴丧德的事情。”   “不是他当然最好,我也不希望看到熟悉的人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他还是本门的一位堂主,是本门的中流砥柱。”乐不知顿了顿,转而问道,“除了汪蒙之外,最近还有没有其他表现奇怪的人?”   玉玲儿又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   “要是没有的话,那为师就告辞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发现,就再通知我一声。”乐不知起身道。   “徒儿送你一程。”玉玲儿也连忙站了起来。   离开了冷香居,乐不知一边走一边手捻着花白胡须,并且思考着汪蒙的为人,猜测真凶会不会是汪蒙,可是不管怎么想,他都不相信汪蒙能做出这种事情。这种信任程度,甚至要远远超过他对于赵正的信任,就好像是对于亲人的信任一般。   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管他如何信任汪蒙,都得将汪蒙列在可疑人物的名单上,暗中进行调查。这张名单上的人并不算多,加在一起也就十几人而已,其他的人在这段时间里,表现都很正常,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数日以后,乐不知趁着傍晚有空,带着这张名单以及调查结果下了山,打算去跟赵正碰个面。   赵正离开泰山派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玉皇顶的山脚下找了一个小村子,暂时住在了一家民居里,整日深居简出,尽量避免抛头露面,过着隐居般的生活。   乐不知知道赵正住在这里,直接找上了门,双方一见面,没说什么闲话,直接谈起了正事。   “自从你下了山之后,我一直在明察暗访,寻找着可能对你栽赃嫁祸的人,并将这些人都写在了纸上,你看看。”乐不知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轻轻放在了桌上。   赵正拿过纸一看,上面写了十几个人的名字,他全都很熟悉,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鸟。剑奴等人也在旁边,他们对于此事也非常上心,一个个全都不由自主地凑了上来,一起看这张名单。   乐不知抬手指着纸上的名字,逐个进行介绍,说明为何会怀疑这些人,这些人身上有什么可疑之处。说着说着,他很快提到了汪蒙,交代了来龙去脉。   听到这里,赵正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就好像手刨脚蹬的落水者一下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断然道:“慢,乐总管,这个汪蒙的嫌疑很大!”(未完待续。第二十回引蛇出洞   “哦?你为何会说出此言?”乐不知皱眉道。他跟汪蒙的私交不错,实在不愿意听到这种话。   “一个人害一个人总是要有理由的,而这个汪蒙恰好有这样一个理由,再加上他在我离开之后行为反常,举止奇怪,所以我才会说他有嫌疑。”赵正解释道。   “他有什么理由害你?”   “理由很简单,据我所知,他这些年来一直爱慕着玉堂主,可是始终没能如愿。他见我前一段时间中水往玉堂主的冷香居跑,心生嫉妒,甚至有可能怀疑我跟玉堂主有什么猫腻,所以才会用栽赃嫁祸的方式去害我,搞臭我的名声,让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盗取女人衣物的yn贼!我自忖跟玉堂主清清白白,毫瓜葛,所以从未往这方面思考,忽略了这方面的潜在敌人。经你刚才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了此事。”赵正目光灼灼,飞快说道。   “这个……”乐不知把眉头皱得更紧了,摇摇头道,“你说的理由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汪蒙确实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玲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不过我不认为他会小心眼到这种程度,仅仅因为你多去了冷香居几趟,便设计了这种毒计去害你。我跟他相识多年,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这个人的人品还是很可靠的,不然掌门也不会对他委以重任,让他担当珠算堂的堂主。要知道这个堂口掌管着整个门派的账目,是很重要的。”[   “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证明汪蒙就是真凶,可他绝对是名单之中嫌疑最大的人。他深爱着玉堂主,见我频繁出入冷香居,一定会心生不满,这是他的动机。他已达八重天   境界,又是位高权重的堂主,有绝对的实力完成栽赃嫁祸的事情,这是他的作案条件。再加上他在我被赶下山之后展露出来的种种反常举动,这更加进一步证明了他就是真凶!”赵正紧紧咬住了汪蒙这个人,他之所以如此怀疑汪蒙,除了嘴上说的这几个理由之外,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汪蒙行为不端,其实暗地里经常做假账,暗地里中饱私囊,贪污泰山派的钱。不过这是他靠着前世记忆才了解到的,所以没法在这里说出来。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他实在不像是那种人。”乐不知否定道。他的态度也十分坚决,不比赵正差多少。   “乐总管,你不相信没关系,只要你能答应帮我好好调查他就行了。”   乐不知不能相信汪蒙会是真凶,但却不能拒绝这种请求,便点点头道:“好,既然你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可以帮你调查一下汪蒙,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很可能是用功,根本不会调查出什么结果。”   “此言差矣,其实你这张名单上每一个人的修为境界都很高,每一个人在泰山派上都位高权重,不管我怀疑谁,你都会认为不可能。”赵正道。   “确实如此,这上面每个人跟我都很熟,我实在法想象他们会做出栽赃嫁祸这种龌龊事。”乐不知苦笑道。   “所以你不用想象,也不用相信,只要帮我的忙,调查一下就行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他们真的没做亏心事,也不会害怕调查。”   “好,我会帮你的,不过具体该如何调查呢?退一万步讲,就算汪蒙是真凶,也很难从他身上查到什么。一来,赃物全都在你的房间里,他不会到处乱丢,根本找不到其他赃物。二来,盗取女弟子的衣物以及送入你的房间里都不是易事,他肯定不放心别人去做,会亲力亲为,这也就没法从别人的嘴里套出口供了。三来,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这样一来就更加不会露出什么马脚了。”乐不知分析道。   赵正闻言陷入了沉默,他觉得乐不知说的句句在理,就算现在认定了汪蒙就是真凶,也很难调查出什么线索。他沉着脸深思熟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乐总管,我想到了一计,如果汪蒙真是真凶的话,用这一计定能让他露出狐狸尾巴,证明他就是陷害我的真凶。”他兴奋道。   “什么计?”乐不知问道。   “我想到的是引蛇出洞之计,既然汪蒙嫉妒我天天去冷香居,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就能吸引他现出原形了。这一计实施起来其实非常简单,到时候我会写几封虚假的情书送到冷香居里,再故意演一出假戏,让他看到这些信。他见我还在跟玉堂主私自联系,一定会勃然大怒,在一怒之下,很可能会动杀心,跑到这里来杀我。如果他真这样做了,我就可以在他打斗的时候慢慢套出他的话,让他主动承认是他陷害的我。当然了,到时候必须得有你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在旁边当见证人,以便于将来替我作证,证明是汪蒙在陷害我,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是不行的。”赵正答道。他用的还是之前那套思路,既然没办法查出什么证据,就得想办法吸引真凶动起来,只有真凶动起来才有可能露出马脚。   “此计确实很妙,如果汪蒙真是真凶的话,很有可能会上套,可就怕玲儿这孩子不答应。她跟汪蒙可是老朋友了,怎么可能帮助你去害汪蒙。而且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脸皮薄,怎么可能答应去跟你演这种虚凰假凤的戏。”乐不知担忧道。   “如果玉堂主不答应的话,就得有劳你去帮忙多说好话了,另外为了求她帮忙,我可以再献给她以及泰山派一张珍贵的药方!”赵正为了洗清冤屈已经顾不得太多了,别说是一张药方,就是十张药方他也愿意出。   乐不知绰号妙手仁心侠,这个绰号是用一身的武艺以及炼丹医道换来的,在炼丹方面,他虽然没有徒儿那么痴迷,可也很是上心。一听赵正愿意奉上新的药方,当即来了兴致,追问道:“你身上还有什么珍贵药方?”   “虎骨丹的药方,而且是完整的药方,除了写明了药材之外,还有明确的炼制方法。”赵正凝目答道。   乐不知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睁大了双眼,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一下子翻了个底朝天。他此时的惊讶程度,远远超过之前听到玉肌膏等三张药方时的惊讶程度,因为虎骨丹药方的价值,甚至要比那三张药方加在一起还要大!   别看虎骨丹的品级不高,只有中品而已,可这种丹药的药效十分实用,能大大加快五重天以下武人的修炼速度。而且这种丹药所需的药材并不稀有,药引只是虎骨而已,很容易就能买到,可以进行大批量炼制。[   八门之一的猛虎门是一个很大的门派,门中的一流高手虽然不如泰山派多,可是五重天左右的武人比比皆是,门派笼罩的势力范围甚至要还要超过泰山派一些。猛虎门的中流砥柱不是什么高手,全都是门中那些五重天左右的武人,这些五重天武人,就是靠着大量服用虎骨丹才成长起来的。可以说虎骨丹是猛虎门的重中之重,具体的炼制药方从不外传,甚至连门内中人都很少有人知道。   若是有其他门派得到虎骨丹的药方,就可以炼制大量的虎骨丹了,然后借此来迅速壮大底层门人弟子的修为,培养出一群五重天左右的武人。所以,虎骨丹药方的价值,是要凌驾在玉肌膏等三种药方之上的。   乐不知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冷静,不踏实地问道:“你果真拥有虎骨丹的药方?”   “我之前闯荡江湖时有过一番奇遇,偶然得到了几张珍贵的药方,其中就包括虎骨丹的药方。此药方是猛虎门的重中之重,牵连太大,所以我之前没有献给你们,还望你不要见怪。”赵正承认道。他之前正是碍于这些原因,所以才一直藏着那些药方,从不敢向外人泄露。可他现在加入了泰山派,有了足够的依靠,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大可以将一部分药方献出去,帮助泰山派迅速壮大崛起。这样一来对他只有好处,却后顾之忧。   “若是你真能把虎骨丹的药方献出来,泰山派定能迅速兴起,重现当年的荣光,再次变成五岳之尊!”乐不知兴奋得满面红光,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已然暗下决定,一定要帮赵正恢复名誉,若是不能揪出真凶来,哪怕伪造一个真凶也在所不惜。他是个老实而又正直的人,平常绝不会想出这种歪门邪道的解决办法,可是现在情况特殊,他实在太需要赵正这个人了,所以才会冒出这种违反原则的想法。   赵正拿出了虎骨丹这等重宝,再委托乐不知办事就容易多了。乐不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顿时老夫聊发少年狂,变得干劲十足,他改变了口风,明显偏向了赵正这边,将汪蒙假设成了真凶,跟赵正详细研究了一套方案,把这个引蛇出洞之计的方方面面都想好了。   一切都商量完了,乐不知起身匆匆回到了玉皇顶。他急于得到虎骨丹药方,当晚便找到了玉玲儿,说出了定下的计划。果然不出他所料,玉玲儿听了此事之后,断然拒绝帮忙,不愿意去掺和这种事。   换在平时的话,乐不知绝不会为难爱徒,可这次情况特殊,而且虎骨丹对于泰山派实在是太重要了,权衡利弊之下,他只能动用师父以及派务总管的身份,强迫玉玲儿听他的话。   玉玲儿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了此事,不过显得非常不高兴,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乐不知露出了淡淡的敌意。   乐不知为了得到虎骨丹药方,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先委屈一下爱徒,等到以后再慢慢安抚。他强迫玉玲儿帮忙,让玉玲儿帮忙演戏,并亲手写两封伪造的情书。   除了动员玉玲儿之外,他还抽调了两名泰山派内的一流高手,让这两人在暗中好好监视汪蒙,注意汪蒙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来,这个圈套就设好了,只要等着猎物上钩就行了。   过了数r,汪蒙果然坐不住了,他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动身前往了冷香居,打算找意中人玉玲儿聊聊天。当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偶然”遇见了一名玉玲儿的徒弟小花,这个半大的女童深得玉玲儿喜爱,平r里总是在玉玲儿身边忙前忙后。   正所谓爱屋及乌,汪蒙喜欢玉玲儿,对于玉玲儿的得意门生自然也有着一定的好感,一见到小花,当即扬声打了个招呼。   小花大概是被这一嗓子吓到了,身体忽然一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在了地上,晃了三晃才稳住了脚跟。她的人站稳了,可是从袖子里掉出来一张折叠的纸,这张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被风一吹,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部分文字内容。   汪蒙一眼落在了那张纸上,在暴露出来的字里行间扫了一眼,猛然间从中看到了赵正、两情相悦、喜结连理、夜中相会等等刺眼的字眼。他伸出双指,暗运内力,对着地上那封信凌空一夹,信纸飘然而起,一路飞到了他的手指缝中。他夹住了信纸,轻轻一抖,将其展开,瞪眼观看信中的内容,迅速浏览了一遍。   不看还好,看完之后,他险些被气炸了肺,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这竟然是一封赤luo裸的情书!   而且写信人还是赵正,收信人则是玉玲儿!   这封信中全是一些你侬我侬的情话,在末尾部分,甚至对玉玲儿提出了邀请,请玉玲儿在今晚去玉皇顶下一座山村的民居中一会。   汪蒙当场就想将信撕碎,可是因为盛怒以及,竟然连怎么运转内力都忘了,等他慢慢压下了怒气之后,也恢复了冷静,不想再撕掉这封信了。   那负责送信的小花见信被汪蒙夺走了,“吓得”瘫倒在地,脸se煞白,话都说不出了。[   “我问你,这封信是不是赵正托你送来的?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不用出声回答,免得被你师父听见。”汪蒙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小花当即点头如捣蒜,承认了此事。   “好你个赵正,明明被赶下山了,竟然还敢继续纠缠玲儿,真是不知死活,气煞我也!”汪蒙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继续问道,“这是他送来的第几封信了?你用手指头比划一下。”   小花看了看自己那粉雕玉琢的双手,然后收起了一根大拇指,将双手举了起来,表明赵正一共送过九封信。   “什么?他给玲儿写了这么多的信?”汪蒙气得都快疯掉了,单单是一封情书就已经让他失控了,没想到赵正竟然写了这么多情书。他痛骂了赵正一通,发泄了一番,之后才继续问道,“他送这么多信给你师父,难道你师父不生气吗?”   小花摇了摇头。   “她……不生气?”汪蒙难以置信道。如果换成他给玉玲儿写一封情书,肯定会被玉玲儿痛斥一顿,讨不到半点好处。   小花点点头。   “她真的不生气?”   小花又点点头。   “这不可能!你师父的xng子我最了解,她一向讨厌男人,很少与男人接触,怎么会缘故收赵正的情书呢?赵正有哪点好,竟然能把你师父迷成这样!”   小花摇摇头,表示大人的世界她还不懂。   “你师父不生气,还让你帮忙收信?”   小花点点头。   “千万别告诉我,你师父不仅收信了,而且还写了回信。”   小花又点点头,表示汪蒙猜对了。   汪蒙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昏了过去,别人跟玉玲儿送情书,他顶多会生气而已,可如果玉玲儿给别人写回信的话,他就不止是生气那么简单了,还会感觉到深深的绝望。这次轮到他脸se剧变了,甚至握着信的手都在颤抖。他顿了顿,颤声问道:“你师父写的信你看过吗?”   小花点头。   “她写的也是情书?”   小花点头。   “她真喜欢上了赵正?”   小花点头。   “好,很好。”汪蒙连说了两声好,可是表情却yn沉得吓人,一点也看不出好从何来。他又问道,“你师父今天也会写回信吗?”   小花点头。   “你拿着这封信,把这封信送回去,等你师父写完了回信之后,把回信拿给我看。你如果乖乖照办的话,我保证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杀了你,你听到了么?”汪蒙咄咄逼人道。   小花脸上的惊惧之se更甚,呆在了当场。   “我在问你听没听到。”汪蒙杀气腾腾地提醒道。   小花咽了下口水,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好了,你拿着信走吧。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记得别露马脚,更别跟你师父提起这件事,不然我必杀你,而且还会让你死得痛不yu生,我说到做到。”汪蒙又威胁了一遍,然后将信还给了小花。   小花拿着信,折叠两下,收回袖中,战战兢兢地远离了汪蒙,回到了冷香居。   汪蒙凝视着冷香居,心中恶狠狠地喃喃道:“玉玲儿,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赵正,并给他写了回信,我一定让他活不过今晚第二十一回真相大白   小花离开之后,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从冷香居里出来了,她四下战战兢兢地扫视了一圈,一眼望见了仍然站在原地的汪蒙,打了个寒战,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汪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万丈深渊,他实在不愿听到那些残酷的事实,可再怎么不想听到,他也得继续问下去。   “你的师父给他写了回信吗?”他寒着脸传音问道。   小花点头,并从身上取出了一封信,双手捧着呈给了汪蒙,手掌明显在微微发抖。   汪蒙将信一把抢过来,手一抖将其展开,定睛望向信中。他只看了一眼便险些气得吐血,信中的笔迹果然是玉玲儿的,上面的一字字一句句虽然口气平淡,但是明确地答应了赵正的示爱,并且答应了今晚去找赵正相会。   夜深之时,孤男寡女私下见面,还会有什么好事?   汪蒙的脑海中竟然蹦出了赵正跟玉玲儿纠缠在一起的画面,胸中的怒气顿时直冲头顶,几乎气昏了头。他的双眼凸了起来,周围冒出了条条血丝,目中杀机吞吐,好似杀神。   小花看着汪蒙这副可怕表情,吓得倒退了数步,浑身抖如筛糠。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找一个地方待一会儿,假装跑去送信了,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再回到冷香居。还是那句话,记得别露出什么马脚,别让你师父察觉到什么。至于这封信,我会替你送到赵正手上的。”汪蒙再度开口,口气竟然急转直下。忽然变得异常平静。他之所以平静。是因为已将怒气化作了杀意。杀人是不需要怒气的。   小花点点头。如蒙大赦一般,连跑带颠地跑向了旁边的石阶,那里能够通向玉皇顶的山脚下。   汪蒙将信重新折好,缓缓塞入了袖中,在原地逗留了一会儿,盯着冷香居看了数眼,然后转身走远了。   ……   夜,雨夜。   傍晚时。从西北方吹来了几片惨淡乌云,夜幕一降临,乌云便向大地洒下了冰冷的雨点。夜风吹拂着漫天雨点,将雨点吹得七零八落。   此情此景,这座小村中的所有村民都选择了回家睡觉,用温暖的被窝隔绝外面的风雨声。被窝除了隔绝了风雨声之外,连同外面的世界也一并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都与被窝内再无干系。   全村唯有一个人是个例外,他孤零零地站在一座民居的屋顶上,任凭风吹雨打。浑身纹丝不动。他的衣服早就被打湿了,雨水汇聚到一起。顺着衣角汩汩落在地上。可不管风雨多大,他始终没有进屋的意思,而是一直定睛望着村口,就好像在等着某人到来。   站在屋顶上等人的人,正是旭日初升.赵正。   现在泰山派上上下下已经很少再用这个绰号称呼他了,张口闭口都叫他窃香贼。   他要用今晚发生的事情为自己洗清冤屈,夺回原本的绰号,虽然那不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绰号,可他也不允许这个绰号蒙羞。   想要洗清冤屈的唯一办法,就是当众揪出真凶,让一切是非曲直真相大白。   他已经设计将真凶请下了山,根据探子回报,真凶很快就会到这里了,所以他不用担心会在风雨中等得太久。   风劲,雨疾,站在雨夜之下不会太舒服,可他现在的心情却很不错,就跟打开了两扇门似的。   那位真凶果然没有让赵正等得太久。村口隐约出现了一道人影,人影走得不徐不疾,并用一身雄浑的内力护住了周身,将漫天风雨阻挡在外。能办到此事的人,实力绝不会低,就连赵正都无法办到。   赵正功运双目,眼前的景象陡然间清晰许多,将远处的情况尽收眼底,看得清清楚楚。   从村口走来那人身材高挑,面容阴鸷,身穿着一身夜行衣,但并未佩戴武器,赤着双手。他正是赵正苦等多时的人,也就是那位珠算堂堂主汪蒙!   汪蒙似乎察觉到了赵正的注视,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反过来望向了站在屋顶上的赵正。   两人虽然相隔十数丈的距离,可目光还是在半空碰在了一起。   为了戳破汪蒙的伪装,赵正佯装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睛,并退后了一步,喃喃道:“怎么来的人是你?”   一听这话,汪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哼了一声,冷笑着传音道:“没错,来的人正是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倒也没有失望,只是很意外而已。我实在没想到,像是汪堂主这样的人竟然会在晚上屈尊来到这种穷乡僻壤。”赵正装蒜道。   “像是这种地方,我本来是不屑于来的,可今晚我却非来不可。”汪蒙说着向前迈出了步子,一步步走向了村内。相隔太远,动起手来多有不便,唯有到了近处才能做到一击必杀。   “哦?汪堂主为何非要来这里不可?”赵正挑眉问道。   “你又为何要在这里等人?”汪蒙不答反问道。   “貌似是我先跟你提的问题,应该先由你回答我才对,这样才算礼貌。”   “我今晚压根不想跟你讲礼貌,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原来汪堂主是这样不讲理的人,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先回答你的问题了,谁让我武功不如你呢。”赵正苦笑道。   汪蒙冷冷盯着赵正,等着赵正的下文,脚下仍在一步步前进,拉近与赵正之间的距离。他的步子很轻,落在泥泞的道路上竟然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可惜她还得好一会儿才能过来。真是让我等得好苦。”赵正只好接着说。并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好似为情所困的痴儿。   汪蒙闻言双目一凛,咬紧了牙关,一抖手将一张藏在袖中的信纸抛向了屋顶上的赵正,信纸外围包裹着一层内力劲气,竟然连一点雨水也没淋到,稳稳当当地飘到了赵正身前。   赵正看着信纸扑来,本想侧身闪避,可是速度上不如信纸。等他想躲的时候,信纸已经到了他面前三尺之内。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以为自己会被信纸所伤,可他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信纸上带着一股巧劲,飞到他面前之后,上面的内力便散掉了。   信纸失去了力量,飘飘然落了下去。   赵正悬着的心放了下去,暗暗道:“原来汪蒙现在还不想伤我,信上没有太多内力。怪不得‘大家’没有出手帮忙。”   他伸手一抄,将下落的信纸抓在了手里。放到眼前观看。这是一封玉玲儿亲笔写的回信,意思是答应今晚会过来赴约,字里行间流露着淡淡的爱意,一笔一划透着女儿家的柔情似水。   “这封信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赵正大惊失色道。   “凭我的实力,想要弄到一封信岂不是轻而易举。”汪蒙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等的人是不是玉玲儿?”   “既然被你发现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赵正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没错,我正是在等她过来,但没想到被你半路截胡,横插了一脚。”   “放你妈的狗臭屁!”汪蒙勃然大怒,瞪眼骂道,“我跟玉玲儿结识多年,感情深厚,横插一脚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如果没有你出现的话,没准现在我已经跟玉玲儿定亲了!”   “感情这种事情,不在于时间长短,而在于是否投缘。我虽然跟玉堂主相识没几天,但是彼此很投缘,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像是你这种人,玉堂主是决计不会喜欢上你的,就算我不出现,你也别指望能够跟玉堂主定亲。”   “我不明白,为什么玉玲儿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把她迷成了这个样子?”汪蒙瞪眼质问道。他之所以迟迟未动手,就是想要问这个问题,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向冷若冰霜的玉玲儿会忽然间向赵正敞开心扉。他深爱着玉玲儿,解开这个谜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不需要原因的,这世上也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赵正摇摇头道。   “真的没有原因?”   “没有。”   “好,既然没有原因的话,就没有必要再留着你这条狗命了,我这就送你上西天!”汪蒙此时已然走到了屋外三丈处,凭借他八重天的修为,只要一抬手就能要了赵正的小命。   “慢着!”赵正勃然变色道,“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你竟然想要杀我?”   “玉玲儿喜欢上谁,我就要杀了谁!要怪就怪你不知好歹,明明已经被逐出了泰山派,竟然还赖在山脚下不走,还用书信跟玉玲儿传情,你分明就是在自寻死路!”汪蒙收起了三根手指,只留食指跟中指,两指并拢在一起,捏成一记指诀。他身上最厉害的武功是神算指,在这两根指头上下了几十年的苦功,将这两根指头打磨得犹如铁杵一般,出手时快如疾风,猛若炸雷!   “原来你这人的妒忌心这么强,只要男人跟玉玲儿接触你就要杀了他,难不成之前把那些肚兜亵裤放进我房间里面,对我栽赃嫁祸的人也是你么?”赵正惊慌问道。   “没错,就是我!”汪蒙断然承认,反正他的话只有赵正一个人能听见,周围的村人什么都听不见,承认了也没有后顾之忧。而且他现在盛怒已极,并未考虑太多。他话音落定,将手指抬了起来,对准站在屋顶上的赵正刺了出去。   一股内力透过他的指头迸发而出,形成一股手指型的劲气,并且迅速变大,一瞬间变成磨盘大小。这只巨大的手指直奔赵正,将半空中的雨水震开,并摩擦出一声尖锐的哨响。   这一击太强,赵正根本抵挡不住,这一击太快。赵正根本躲闪不开!   若是赵正单单依靠自身的力量。决计不是这一指的对手。当场就会血溅七步。好在他现在并非孤身一人,在周围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很多人都在暗中保护着他,并见证着发生在风雨中的这一幕。   在手指型劲气命中赵正的一刹那,他身前的空气忽然产生了躁动,迅速凝结在了一股白色剑气,横在了他跟手指型劲气中间。这股剑气有三尺宽,两丈长。并非那种四处发散的气流,而是那种接近实物的状态,就好像一柄真真正正的白玉宝剑似的。   手指型劲气正打在白色宝剑的剑背上,碰撞出一声脆响,接着消散无形,融化在了风雨里。再看白色宝剑,竟然纹丝没动,丝毫没有受损。   白色宝剑就像盾牌一样悬浮在赵正身前,保护他不受丁点伤害,不止是那道手指型劲气伤不了他。就连周围的风雨也被荡开了。   赵正脸上的慌乱之色慢慢收敛,恢复如常。他已经不用再继续演戏了。这出戏已然到了落幕的时刻。   汪蒙则恰恰相反,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怒气,而是迅速演变为了惊惧、不解以及惶恐不安,甚至他那犹如铁杵的手指都在发颤。他在泰山派呆了这么多年,见过山上每一位高人出手,所以认得眼前这道白玉般的剑气。   整个泰山派上能施展出这种剑气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泰山三剑客之一的万里无踪.萧云隐!   “唉。”漆黑的雨夜中传出一声叹息,“汪蒙,你这又是何苦呢。世上的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永远逃不出你的手心,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男人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如果只能拿得起却放不下的话,一定会活得很痛苦。你的嫉妒心害了别人,也害了你自己。”   汪蒙听到这几句话,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因为他听出来这正是萧云隐的声音!   他所料没有错,释放出剑气以及刚才说话的人正是萧云隐,刚才这位老剑客一直躲在暗处,将汪蒙与赵正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虽然汪蒙说话时一直用的是传音之法,可这种秘法并不是完美无缺的。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要武人境界够高,就能用内力截住半空中的声音,将其运回自己的耳中,达到破解传音之法的目的。   刚才汪蒙把一切都说出来了,现在真相已经浮出了水面。   一道飘然若仙的身影遁空而来,背负着双手,站在了赵正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仍然站在原位的汪蒙。此人正是萧云隐,他还是老样子,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灰色直裰,腰间陪着一柄带有白云图案的宝剑。他到了之后,那道白色剑气随之消散,化作了无数的白色光点,飘散向了空中,就好似一群受了惊扰的萤火虫。   萧云隐同情地看着汪蒙,摇头道:“傻孩子,你实在不该为了一点儿女私情将赵正害成这样,甚至还想要动手杀了赵正。我们泰山派可是名门正派,你身为泰山派珠算堂的堂主,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汪蒙闻言瞬间冷汗透体,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道:“师伯祖在上,这中间多有误会,我……其实……那个……”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辩解的理由。   “唉,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你若还算是泰山派门人,就该好好认罪才是。若是你老实认错,认真悔过,或许我还可以替你在刑规堂美言几句。”萧云隐叹息道。   “认罪……”汪蒙的脑袋里嗡地一声,只觉这个词是世间最为可怕的词。他熟知泰山派的派规法条,偷窃、栽赃、蓄意杀人这三项罪名一个比一个重,而且受此牵连的话,他之前篡改账目,贪污钱款的事情也可能暴露出来,到时候数罪并罚,他一定小命不保!   认罪?认罪就是死!   汪蒙情急之下失去了理智,忽然腾身而起,向着屋顶上的萧云隐冲了过去,并举起了指诀,运起了浑身的内力,企图对萧云隐实施偷袭。他知道自己绝不是萧云隐的对手,这次偷袭很可能会落得被杀的下场。可既然认罪也是死。不如拼一把试试。若是能杀掉萧云隐。事情就还有转机!   “孽障,竟然不仅不知悔改,还想对我动手。以你这点斤两,岂是我一合之敌?”萧云隐眉头微皱,抬手对着半空中的汪蒙轻轻一挥,他这招后发而先至,不等汪蒙发招,便先一步杀向了汪蒙。   只见半空中浮现出数道白色小剑。这些剑化作道道白光,一齐射向汪蒙,将汪蒙刺了个透心凉,但没有要了汪蒙的命,仅仅是刺穿了双臂上的各个关节。   汪蒙惨叫一声,犹如断线的风筝般落在了地上,在半空中洒下点点血光。他的双臂有六处受伤,骨头全都被刺断了,已然变成了废人。他那几十年的功力毁于一旦,铁杵般的手指也无法再抬起来了。   “唉。孽障,你真是自讨苦吃。别说你根本杀不了我,就算能杀了我,这周围还有其他人能够作证,你就算有再大的本领也无力回天了。”萧云隐垂下了手,怜悯地看着汪蒙,叹息道。   话音刚落,周围的黑暗中又窜出了数道人影,其中赫然包括派务总管乐不知、刑规堂堂主张铁面、铸剑山庄二庄主剑奴以及汪蒙一直魂牵梦绕的玉玲儿!   这些人都是乐不知带来的,为的就是抓汪蒙一个现行。现身之后,他们全都飞身站在了那处屋顶上,站在了赵正的身边。   “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汪蒙亲口承认了是他陷害的赵正,并且扬言要杀了赵正灭口。至于原因,不外乎一个情字而已。”萧云隐向大家交代道。虽然周围这些人都在场,可有本事截断汪蒙传音之法的人就只有他一人而已。他在泰山派内德高望重,说的一句话顶别人一百句话,每个人都会相信。   张铁面闻言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横躺在地上的汪蒙骂道:“兔崽子,你竟然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害我差一点冤枉了好人,这笔账我跟你没完!等我把你带回泰山派以后,定会依照派内的帮规法条狠狠处罚你!”   乐不知也跟着摇头道:“汪蒙,真没想到你会背着大家做出这种阴险恶毒的事情。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面,你就像我的孙子一样,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你这次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刚才若是乖乖认罪伏法,我还可以力保你不死,可你竟敢对萧长老动手,犯下了不赦之罪,现在就算我也保不住你了。”   周围的人众口一词,全都在指责汪蒙,唯有两个人没有说话。   赵正没有说话,因为现在这种时候,听别人教训汪蒙远比自己教训汪蒙更加痛快。   玉玲儿也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哑口无言。   雨夜下的泥土地上,汪蒙躺在那里,一言不发,默默听着众人的指责,直到众人都不说话了,他这才有了反应。他用尚且完好的腿撑起了身子,站了起来,望向了站在屋顶上的玉玲儿,绝望地说:“玲儿,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别人责怪我没关系,只要你别怪我就行了。”   “我可没有让你去做这种事情。”玉玲儿终于开口了。   “你没有让我做,可我却非做不可,我无法接受别的男人占有你。”   “没有任何人能占有我,那封情书其实是家师逼我写的,一切只为了引诱你上当,让你露出本来面目。”   汪蒙闻言先是一呆,接着问道:“那些信都是假的?”   “是的,都是假的。我跟赵正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干系,是你自己胡思乱想,非要误认为我跟他在一起了。”玉玲儿答道。她表现得非常平静,就跟平时一样,就好像眼前发生的只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你跟他没有关系,为何会答应让他天天去你的冷香居?”   “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我才会答应此事,但这个特殊原因绝非儿女私情,而是因为一些正事。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这个问题,希望你以后别再问了。”   “呵呵……嘿嘿……哈哈!!!”汪蒙忽然发出癫狂的笑声,笑声由小变大,越来越夸张。“好。好极了。虽然事情落入了这般田地。但至少你没有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仅仅为了我一个人,值得吗?”玉玲儿不解问道。   “值得,为你做什么事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的!只可惜这次的事情败露了,若是没有败露的话,以后只要有男人接近你,我还会杀了他们,一个也不留!”汪蒙狠狠道。   “可就算你把天下的男人都杀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玉玲儿摇摇头道。“所以你做的事情一点也不值得。”   “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汪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我这个人生性孤僻,压根就不想与男人成亲,哪怕说我心如铁石也不为过。所以不管你好与坏,或者是为我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嫁给你的。你选择了我,真是大错特错,你如果喜欢上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也许早就成家立业了。”   “心如铁石……好一个心如铁石。原来我喜欢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冷血的雕像。”汪蒙苦笑道。   “如果你是个好人的话。我尚且能跟你做个朋友,偶尔跟你喝茶聊天。可是现在你做出了这种事情,我只能与你割袍断交了。”玉玲儿说着竟然真的抬起手,割断了一片袖袍,将其丢了下去。   浅蓝色的丝绸衣料就好像一只蝴蝶,在雨中极力挣扎着,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玉玲儿退了几步,离开了人群,一跃跳入了风雨中,擅自离开了这里。没有人阻拦她,因为找不到阻拦的理由。   汪蒙膝头一软,跪在了一片衣料面前,一边看着这片衣料一边说:“事已至此,我已无话可说,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张堂主,他就交给你来处理。先把他押回山上,连夜进行审讯,然后明天召集派内众人,当众宣布此事,向大家讲清楚来龙去脉,还给赵正一个清白。”乐不知吩咐道。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张铁面瓮声应是,但没有急着去抓汪蒙,而是扭身望向了身边的赵正,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道,“赵长老,是我之前糊涂,冤枉了好人,把你当成了窃贼。现在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我已经知错了,在此向你道个歉。等到事情了结之后,我一定登门拜访,再次负荆请罪,到时候要打要骂随你的便,只要你能原谅我就行。”   张铁面为人直来直去,做事坦荡,既然错了就会认账,绝不含糊,这也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得饶人处且饶人,赵正伸出双手扶起了张铁面,大方道:“张堂主言重了,这件事要怪就怪汪蒙太过狡猾,也不能全怪你。现在真相大白,漫天的乌云都散了,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想再追究什么了。”   “赵长老真是大人有大量,张某人服你了!”张铁面起身道。   赵正含笑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铁面这才飞身跳下了屋顶,点住了汪蒙身上的穴道,解下身上随身携带的绳索,将汪蒙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扛在了肩膀上。   众人押着真凶汪蒙,一路离开了这座小山村,前往了玉皇顶。大家都是一起走的,唯独萧云隐一个人独自仗剑离开了,他凌空遁去,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远远的,就听萧云隐低声唱道:“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他这是在用这首词感慨今晚的所遭所遇,这一词一句的意思很简单,但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赵正细细咀嚼着词中之意,内心感触颇深。做人只有放下执着才能快乐,每天喝喝酒,赏赏花,何等快哉。执着太多,肩上的负担就会越重,内心不得自由。不过放下执着实在是太难了,就连他也办不到,他的身上有着太多放不下的执着。   众人回到了玉皇顶,张铁面将汪蒙带回了刑规堂,先是为汪蒙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直接进行了一番审讯。事已至此。汪蒙狡辩也没有什么用了。他一心只求速死,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没有任何隐瞒,甚至连自己做假账的事情都一并说了。   次日,张铁面在刑规堂召开了一场大会,将汪蒙以及赵正两位当事人都带到了堂上,当众讲出了真相,还给了赵正一个清白。恢复了赵正的名誉。众人听了之后唏嘘不已,很多人都无法相信汪蒙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张铁面当众对汪蒙进行了宣判,根据数条帮规,要将汪蒙处以死刑,定好了日期。接着由乐不知出面,当众宣布让赵正重新加入泰山派。做为让蒙受不白之冤的补偿,以及揪出汪蒙这个真凶的奖励,乐不知为赵正记了一个乙等功,并破格提拔了赵正,让赵正成为了门内长老。从此以后。赵正就是泰山派内部的人了,不再是边缘的存在。这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到此,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真凶得到了严惩,而赵正洗清了冤屈,并得到了相应的补偿。   ……   数日后,玉皇顶,冷香居。   时隔多日,赵正又一次迈步进入了这座院子,心中百味陈杂,但还是以开心居多。恢复名誉后,他重新获得了来此学习的权利,以后又可以天天跟玉玲儿学习炼丹技巧了。在旁边陪着他的还有派务总管乐不知,两人是一起来到这里的。   乐不知可是大忙人,平日里要忙着处理泰山派内上上下下的事情,几乎得不到空闲。能让他插手的,肯定都是大事。   这也确实是一件大事。   赵正今天来到此地,不仅是为了继续学习炼丹技巧,而且还要兑现之前的诺言,将虎骨丹的药方奉上。这对于泰山派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中的大事。本来他将药方直接交给乐不知也可以,可是乐不知却提议先交给玉玲儿过目,因为玉玲儿可是泰山派中炼丹本领最高的人,连他这个师父都得甘拜下风。像是虎骨丹药方这么重要的药方,自然得先让玉玲儿这个炼丹大师过过目。   玉玲儿早早地出了门,迈着款款如水的步子,动身相迎。她现如今的表情跟气色与往常一样,似乎汪蒙的死并未给她造成多少影响。由于乐不知之前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所以她见到赵正进门,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三人打过招呼,在玉玲儿的引领下,一起进了客厅。   分主次落座后,玉玲儿第一个提出要看虎骨丹的药方,显得比谁都上心。   赵正探手入怀,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药方取了出来,交给了玉玲儿。   玉玲儿如获至宝地捧着药方,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她点头道:“这张药方上面所记载的药材以及流程都符合药理,跟虎骨丹极其接近,应该没有错。这些药材我的药库里面就有,现在就可以尝试着炼制一下,正所谓实践出真知,亲手炼制一下,自然就知道这张药方是真是假了。”   “好,既然如此,玲儿你就亲自炼制一下好了。”乐不知笑道。   玉玲儿说炼就炼,让师父与赵正在此稍候,而她前往了药库,取来了一份完整的虎骨丹药材。她遣走了正在炼丹房里忙活的徒弟,在师父与赵正的注视之下,亲手展开炼制。她的炼丹水准何等之高,虽然是第一次炼制虎骨丹,可是就跟炼制了很多遍的老手似的,每一步都轻车熟路,丝毫不错。   数个时辰后,一粒黄色的虎骨丹顺利地出炉了,这粒丹药圆圆润润,散发着药香,表面上看非常成功。   玉玲儿伸出玉手凌空一抓,将虎骨丹抓到了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提鼻子闻了几下。她双眼绽放两点异彩,点点头道:“我见过真正的虎骨丹,这粒丹药就跟虎骨丹如出一辙,无论外表还是丹香都一样,应该不会错。”   乐不知接过虎骨丹,也跟着检查了一番,大喜道:“恩,我也觉得这就是虎骨丹。”   赵正炼制过许多次虎骨丹,光看过程就知道玉玲儿成功了,在旁笑着插话道:“两位若是还是不相信这张药方的真伪,可以拿这粒新出炉的虎骨丹去给五重天以下的门人弟子去吃,他们吃完之后,真假立判。”   乐不知嘴上推脱了一番,说相信赵正云云,可还是带着虎骨丹溜出去找人试吃了。过了一阵子,他面带狂喜之色地跑了回来,一进门就嚷嚷道:“这真是虎骨丹!别人服下之后,修炼速度确实加快了许多!有这种虎骨丹相助,以后本门就可以大力扶植新弟子了,迅速培养一批五重天武人出来。”   “乐总管,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如果大张旗鼓地炼制虎骨丹,并且给门人弟子服用的话,事情若是流传出去,一定会触怒猛虎门的人。现在我们光对付三刀宗就够头痛的了,如果再加一个猛虎门,就更加麻烦了。”赵正从旁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把事情闹大的,而是会悄然行事,做得滴水不漏。首先,我会让专人秘密炼制虎骨丹;其次,我会让人在虎骨丹上动手脚,让虎骨丹摇身一变,变成别的丹药。那些门人弟子就算吃了,也不会知道自己吃的是虎骨丹;再次,我会严格控制服用虎骨丹的人数,只会留给那些有潜力的门人弟子吃,不会发给太多人的。这样一来,猛虎门的人就不会发现了。”乐不知信心满满道。   “这样最好不过。”赵正道。   按下这个话茬,乐不知话锋一转道:“赵正,你献出虎骨丹,又为本门立下了一大功。我决定再为你记下一笔乙等功,另外向你保证,等到玲儿研究出通窍丹的炼制方法之后,会将炼制出来的通窍丹统统留给你服用,直到你到达七重天为止,以此做为你献出虎骨丹药方的奖励。”   赵正自从加入泰山派之后屡立奇功,现在光是乙等功就立下了多达四个,这让他距离最终的目标涎香白玉果越来越近了。除此之外,通窍丹也是他正想要的。这两种奖励加在一起,让他倍感鼓舞。   众人就着虎骨丹的事情聊了一阵子,玉玲儿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插话道:“对了,我这些天一直在研究玉肌膏的炼制方法,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不过炼制这种膏药的药材少了一样,没法再继续研究下去了。”   “你现在少了哪种药材?”乐不知问道。   “少了迷离草。”玉玲儿答道。   “这种草药数量稀少,可不太容易买到。”乐不知忧心道。   “是的,迷离草很少见,市面上很难买到,就算买到也买不到多少,所以我打算亲自下山一趟,到附近的‘迷香山谷’去采集这种迷离草。这附近只有那里才会生长迷离草。”玉玲儿道。   “不行,那里经常有凶猛的异兽出没,就连七重天武人都曾经死在里面,而且那里位于泰山派跟三刀宗的势力交界处,偶尔三刀宗的人也会去那里转悠。你去那里采药,我可有点不放心。”乐不知摇摇头道。   “师父你就放心。我好歹也是八重天武人,而且身上还备有各种特殊丹药,就算遇到了什么危险,也可以想办法脱身。”玉玲儿道。   “如果你非要去的话,我就多派几个人陪你去,保护你的安全。”乐不知提议道。   “师父你多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别人保护。”玉玲儿拒绝道。(未完待续。第二十二回千里传音   赵正一直在旁边听着这对师徒俩的谈话,当听到迷香山谷一词时,心头不由得为之一动。   在迷香山谷中,存在着一种名为“貔貅”的异兽。这种异兽极为强大,成年时拥有堪比九重天武人的实力,而且智商非常高,堪比十几岁的小孩子。如果能抓住刚出生的幼年貔貅,可以慢慢将其驯养成为宠物,通过长时间的喂养与交流,让貔貅精通人言,并且听从命令。   一头拥有九重天实力的宠物,对于武人来说的帮助是非常大的。   赵正来到泰山派,最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获得涎香白玉果,另一个是化解泰山派与三刀宗之间的矛盾纠葛。除了这两个最主要的目的之外,他还有一些小目的,其中一个小目的就是捕获貔貅幼崽,将其驯养成为宠物。   想要抓获貔貅幼崽,就得先过成年貔貅这一关。迷香山谷里之所以经常有人遇害,就是因为在山谷里面碰到了成年貔貅。没有驯化过的成年貔貅野性是很大,只要被人攻击过一次,从此以后,貔貅只要见到人就会展开进攻,十分危险。[   以赵正现如今的实力,绝不是成年貔貅的对手,就算再拉上剑奴也没有胜算可言。所以此事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他之前已经想好了一个完善的计划,打算将肉香丹炼制出来,利用肉香丹的香气把成年貔貅引诱走,然后再伺机盗取貔貅幼崽,这样就容易多了。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打算。所以他才会将肉香丹的药方献给玉玲儿。其实献上去的那三种丹药。除了玉肌膏之外。另外两种丹药全都对他大有用处,不是平白故献给玉玲儿的。   今天玉玲儿提议要到迷香山谷采药,这个提议倒是让他颇为心动,觉得不妨趁此机会先去迷香山谷踩踩点,在正式捕获貔貅幼崽之前,先去看看周围的环境。若是能跟玉玲儿同行的话,此行还是很安全的,就算倒霉遇上了成年貔貅。也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念及至此,他插话道:“乐总管,既然玉堂主要去迷香山谷采药,就让我陪她一起去好了,一来彼此能有个照应,二来我好歹对草药略知一二,能够认出迷离草的样子,可以帮忙采摘。而且跟我一起来到这里的剑奴前辈这些天在山上呆得也有点烦闷了,我可以带着他一起出去转转。”   赵正跟剑奴好歹也是六重天跟七重天武人,加在一起是一份不小的战力。跟在玉玲儿身边能帮到不少的忙。乐不知当然没有理由拒绝,点点头道:“那好。若是有你跟剑奴二爷同往,我心里也就放心多了。你们今天收拾收拾,明后天起个早出发吧。迷香山谷据此不远,记得早去早回。在出发那天,我会再安排两名好手与你们同行的,免得出什么意外。”   “不必,人太多反而碍手碍脚,我们只是去采药,又不是去打架,有两三个人足矣了。”玉玲儿断然拒绝道。   “唉,你这孩子脾气就是倔。”乐不知苦笑一下,“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路上一定要记得小心。”   “乐总管,保镖什么的确实可有可,毕竟玉堂主以及我们几人都不是饭桶,不过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注意。”赵正在旁插话提醒道。   “什么事?”乐不知顺势问道。   “请记得保守消息,不要把玉堂主跟我们要去采药的事情宣扬出去,免得多生事端。”   “你这又是何意?”   “泰山派虽然上下一心,可是门内的人数实在太多了,难免会鱼目混珠,掺和进去几个敌对门派的奸细。若是让奸细得知我们要去迷香山谷,很可能会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他们所属的门派。我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的小人物罢了,那些门派不会打我的主意。但玉堂主跟剑奴前辈就不同了,这两人一个是泰山派的炼丹大师,一个是铸剑山庄的二爷,全都位高权重,修为深厚。那些门派很可能会对他们两位不利的。所以,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别对外宣传此事为妙。这件事,只要我们几个当事人知道就行了。”赵正侃侃解释道。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件事。”乐不知露出苦笑,点点头承认道,“确实,本门树大招风,中间难免混杂了一些奸细,不过我感觉混进来的奸细顶多是一些小弟子罢了,不可能触及到本门那些重要消息,所以不必过于担心。”   赵正本想出言反驳,可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有与其争辩。   其实乐不知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敌对门派既然要派遣奸细,就不会派遣一些泛泛之辈。在泰山派内部藏有多名奸细,其中修为最高的两人是三刀宗安插进来的,每个人都有着很高的修为,而且在泰山派内获得了极高的地位,其中一人当上了堂主,另一人甚至成了乐不知的枕边人!   赵正很想将这两名奸细揪出来,免除派内的后患,可是这两人在泰山派内根深蒂固,尤其是乐不知的枕边人,更是与乐不知感情深厚,若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根本扳不倒这两人。贸然行事,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他把有关揪出奸细的想法向下压了压,现在想这些事情有些为之过早了。   去迷香山谷采药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乐不知又叮嘱了两人数句,然后起身告辞,把赵正一个人留了下来。   屋里只剩下这两人之后,气氛变得僵硬了一些,事实上,若是没有什么正事的话,任何人跟玉玲儿呆在一起,都会变得话可说。   赵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被处死不久的汪蒙,很想知道玉玲儿有没有为汪蒙难过,但这个问题只是在他的肚子里转了一圈而已。并未问出来。[   “你的茶水要是喝好了的话。就跟我一起去炼丹房里学习吧。”玉玲儿打破了平静。询问道。   “好,我们这就去炼丹吧。”赵正清空了心思,起身应道。   两人进入炼丹房,在里面度过了一天。   当晚赵正回到朝阳居之后,收拾了一番,做好了前去迷香山谷的准备,并跟剑奴提起了这件事,请剑奴同行。剑奴也没脱。答应得很是爽快。   ……   深秋之夜,灯光轻摇。   乐不知结束了一天忙忙碌碌的工作,回到了温馨的家,迈步进了睡房。对于他来说,一天之中,只有这个时刻是最幸福的,他可以跟爱妻说一些甜蜜的话,家长里短,或者是门内的大事小情。像是他这把年纪的人,能够尽情享受到的快乐实在是不多了。   他的妻子方小柔就坐在床边。借着摇曳的灯光,埋首绣着一块手绢。   方小柔人如其名。人长得极其柔美,浑身就好像没有骨架似的,而且找不到任何棱角,每个部位都显得很圆润。她有着鹅蛋型的脸蛋,浅浅的酒窝,珍珠般的耳垂,以及鼓胀饱满的双胸!   从外表上看,方小柔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显示出这种年龄的,并非皱纹或者痕迹,而是她身上时刻所流露出来的成熟韵味,这种韵味是年轻女人身上所没有的,年轻女人身上更多的是那种朝气。   泰山派内有两名著名的美女,其中一个是玉玲儿,另一个便是方小柔。   尽管方小柔的实际年龄要超过三十岁,可还是比乐不知小多了,两人属于典型的老夫少妻。老夫少妻这种组合不是什么新鲜事,天下间并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武人夫妻中经常出现,因为武人往往驻颜有术,若是再加上一些丹药的辅助,这种驻颜效果就更加显著了。   方小柔一见相公进来了,盈盈起身,走到了桌边,将手上的女红放在了桌上,含笑迎向了乐不知。   乐不知把厚重的木门关上了,令这个小屋变成了与世隔绝的私密空间。   由于武人的耳朵过于灵敏,为了保护夫妻间的私密,都会将睡房进行特殊加固,利用各种手段增强隔音效果。乐不知年纪大了,又是泰山派内的派务总管,比其他人更加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将睡房盖得里三层外三层,旁人就算站在院墙下面,也别想听见睡房内的动静。   “相公,你回来了,今天怎么样,都忙了些什么?”方小柔温柔地说着,抬起手轻抚了乐不知那沟壑纵横的脸颊一下。   “翻来覆去还不是那些事情。自从汪蒙那孩子死了之后,给门派留下了一大堆的麻烦,现在主要的难题有两个,一个是尽快找到代替汪蒙的合适人选,二是整理一下汪蒙做的那些假账,重新编辑一套新的账本出来。现在门内有很多人都在抢珠算堂堂主这个职务,有很多人都来找我说好话,拉关系。我还在犹豫,并没有下最终的决定。”乐不知小声答道。他在平日里和和气气,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在家里就更是如此了,跟爱妻说话之时全都是轻声细语,就好像声音稍微放大一点都会伤到爱妻似的。   “你这次选人可一定要放亮眼睛,要选一个可靠一点的人,可别再挑选汪蒙那种人了。”   “我上次选了个聪明人,这次打算选一个憨厚老实一点的人,我发现只有这种人才可靠,能干的长远。”   “恩,选一个跟你一样憨厚老实的人最好不过了。”方小柔附和道。   “呵呵,要选一个我这么老实的人可不容易,他只要有我一半老实就行了。”乐不知笑道。   “老实人,你累了一天了,坐在床边歇歇吧。让我来替你揉揉肩,锤锤腿什么的,帮你解解乏。”方小柔轻轻抓住乐不知的袖子,迈动莲步,一步步走向了床边。她用的力气虽然很小,但却将乐不知这位八重天武人给拉动了,乐不知实在是法抗拒这么甜蜜的邀请。[   乐不知在床边坐定,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尽情享受爱妻的施舍。   方小柔脱掉一双小红鞋,爬上了床,跪在了乐不知身后,抬手捏住了那对宽厚的肩膀,轻轻揉捏起来。别看乐不知年纪大了,可肩膀依旧强健有力,这便是当武人的好处。揉捏了一阵子,她复又开口问道:“哦,对了,你昨天说过要去见玲儿那孩子,她现在怎么样,没有什么事吧?”   “你指的哪方面?”乐不知闭眼反问道。   “汪蒙好歹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现在汪蒙被处死了,我想她应该会很伤心。”   “玲儿那孩子很坚强的,从表面来看,她的状态很好,一切如常,今天还说要去迷香山谷采药呢。要是她伤心的话,也就不会想去采药了吧。”   当方小柔听到“要去迷香山谷采药”一段话时,双眼陡然一亮,嘴角随之勾起一抹冷笑,手上也不由得加重了力气。她微微点了点头,喃喃道:“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入纠缠下去,很快便转而问起了其他的话题,谈的大多都是泰山派的事情。   乐不知对爱妻深信不疑,丝毫没有隐瞒,把该说的跟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相公,人有三急,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现在时候不早了,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宽衣休息吧。”方小柔对着乐不知左耳后面吹着热气道。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乐不知满怀期待地微笑道。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方小柔笑着答应,起身下了床,趿上了鞋子,袅袅婷婷地出了屋,合上了门。在门关上的前一刻,她的脸上还满是柔美的笑意,可在门关上的刹那,她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存,变得冷冰冰的。   其实这个冷冰冰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方小柔。   她寒着脸穿宅过院,来到了院子里,微微抬起头,找了一个最好的角度,对着天空传音道:“近几天内,玉玲儿会去迷香山谷采药,你们早做准备,多带人手。玉玲儿是泰山派回春堂的堂主,炼丹技巧一绝,而且武功修为也很高,除掉她一定能够重创泰山派。你们做的时候记得干脆利落一点,千万别失手,免得乐不知这个老不死的怀疑我。”   她的话传入了夜风中,但是并没有扩散开来,外人根本听不到。这些声音会跨越群山,飞跃夜空,在一处指定地点响起。她现在所用的正是传音之法,只不过比寻常的传音之法传得远得多,这门绝技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那就是千里传音!(未完待续…第二十三回三刀四情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迷香山谷内满是迷人的花香,也不知是由什么花朵发出来的,亦或者是由多种花香混合而成。现在正值夏季,山谷内草长莺飞,绿意盎然,时常能够见到一些小动物出没奔跑,一会儿看见一只兔子,一会儿看见一只狐狸。山谷内到处都是生命的气息,置身于此,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今天实在是个好天气,在这种天气里,最适合踏青出游。   赵正这些人是来采药的,不是来出游的,可也沾了这个好天气的光,沐浴着那懒洋洋的阳光,采药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好起来。   在玉玲儿的执意拒绝下,此行并没有带太多的人来,只有玉玲儿、赵正以及剑奴寥寥三人。   此时三人都在背着小篓在谷内行走,一边走一边寻找着迷离草的踪迹,他们不光是在用眼睛寻找,同时也在捕捉着迷离草的气味。玉玲儿跟赵正找得都很认真,唯有剑奴没有认真找,而是在漫不经心地欣赏着谷内风光。他来此主要是为了保护赵正,另外则是想要下山转转,就算什么忙也不帮,也没人能挑他的理。   众人往前行进,当走到半路的时候,玉玲儿忽然间向着一个方向跳了过去,一跃跳到了三丈外的山壁上,探手一抓,将生长在石缝中的一株药草采摘了下来。她在半空中飘飘然转了一圈,重新落回到了地上。   玉玲儿用手捏住药草,向同行的赵正展示。这株药草呈现紫罗兰色。草茎很细。叶片茂盛,根部类似薯类,圆溜溜的,上面沾满了土。   赵正定睛一看,发现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迷离草,展颜笑道:“看来我们今天运气不错,刚进山谷没多久就找到了一株迷离草。”   玉玲儿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迷离草抛进了小篓里,然后继续前进。   众人走走停停,偶有斩获,发现了多株迷离草,除了这种药草之外,还采摘到了一些其他种类的药草,收获颇丰。   迷香山谷中由多座山峰交织组成,地势复杂,赵正有意将众人引向了貔貅所在的山峰,打算去探探虚实。毕竟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若是能够发现一些貔貅脚印,他便可以确定貔貅就在这里了。   可这一行人走着走着。前面的山石之中,忽然闪出了一道人影,横在了他们面前。凭借玉玲儿这几人的修为,竟然没能事先发现此人,可见此人修为之高。   此人身材高挑纤瘦,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直裰,步履轻盈无声。从表面上看,他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慈眉善目,眉角低垂,一双眼睛微微眯着,似笑非笑。他的头发很长,用发带束在脑后,在山风的吹拂之下,黑瀑般的头发随之轻摆。他手上一共拿着两样东西,左手上拎着一个装了一些药草的竹篓,右手上握着一柄唐刀,将其随随便便地扛在了肩膀上。   玉玲儿一见此人,顿时吃了一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停下了脚步,并将手下意识地挪向了佩在腰侧的宝剑,做好了随时拔剑的准备。   赵正的反应稍慢了一点,随后才望向了对面那人,看清了此人面貌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程度比之玉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对面这人竟然是三刀宗的一名顶尖高手!   泰山派内有三名有名的剑客,合称为泰山三剑客,而三刀宗内也有四名特别著名的刀客,合称为三刀四情。   这三刀四情共有四人,分别是绝情、柔情、欲情以及忘情,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男人便是四情之一的柔情刀客!   此人名为温玉侯,已达九重天境界,稳稳压了玉玲儿等人一筹,所以玉玲儿跟赵正见了此人之后,才会如此惊讶。   “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这还真是巧,是该说我幸运,还是该说你们倒霉呢?”温玉侯面带微笑地扫视了赵正三人一眼,挥了挥手道。看他的态度,就好像是在跟朋友打招呼似的,完全不像是敌人之间的碰面。   玉玲儿的实力在三人之中最强,硬着头皮应道:“温玉侯,你在这里干嘛?”   “如你所见,我在采药。”温玉侯笑着举起了左手上的竹篓,晃了三下。   “据我所知,贵派人丁兴旺,还不至于让你这位堂堂的柔情刀客去采药。”   “今天不是宗门派我来的,而是我自己要来的,整日舞刀弄枪也不好,偶尔也该出来透透气,欣赏欣赏景色,你说对么?”   “如果你仅仅是来欣赏景色的就最好不过了,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呵呵,”温玉侯轻笑一声,微微摇头道,“这恐怕不行,虽然我并非为你而来,可既然撞见你们几个了,就不能轻易放过你们,不然的话,我会对不起死去的老掌门。”   “听你的意思,是非要跟我们动手不可了?”玉玲儿冷然道。   “不动手当然也行,我这个人虽然习武多年,可并不喜欢打打杀杀,这个你们应该是略有耳闻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对你们动手。只要你们答应跟我乖乖回到三刀宗,我保证不伤你们几位一根汗毛。”温玉侯悠然道。   旁边的剑奴听出了双方的火药味,由于他不认识温玉侯,弄不明白其中的原由,所以插话问道:“喂,那边的小子,你是什么人,报个万儿上来!”   温玉侯闻言挪动目光,望向了剑奴,恭声答道:“呵呵,剑奴二爷,在下这厢有礼了。我姓温,名玉侯,在江湖上有个小小的绰号,被人称之为柔情刀客,也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剑奴恍然大悟,点头道:“我听说过,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柔情刀客。”   “大名鼎鼎谈不上,若是跟你的名气比起来,我可差远了。”温玉侯谦虚道。   “温玉侯,我知道你们三刀宗跟泰山派有过节,你们怀疑当年的老掌门死在泰山派掌门之手,后来还曾经跟泰山派打过几仗。你身为三刀宗的人,见到玉玲儿这个小丫头,当然会想要将她带回三刀宗。不过今天有我老人家在这里坐镇,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把玉玲儿带走的,你姑且看在铸剑山庄的面子上,放她一马。你今天放了她,我肯定领你的情,将来你要是有马高蹬短的时候,可以尽管来找我,我绝不袖手旁观,你看如何?”剑奴劝解道。   “呵呵,二爷你的耳朵似乎有问题,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么,我可不是单单说让玉堂主一个人跟我回三刀宗,而是让你们所有人一起跟我回三刀宗。”温玉侯柔声说,但他所说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而是充满了威胁之意。   “什么?你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连我也想一并带到三刀宗!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要是你敢对我动手,铸剑山庄绝不会放过你的。我们铸剑山庄的势力虽然不如你们三刀宗,可也不比你们差多少,若是动起手来,就算不能灭掉你们也要让你们脱层皮!”剑奴勃然大怒道。   “确实,如果惹怒了铸剑山庄,我们三刀宗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们一定得封锁消息,不让抓到你的事情流传到铸剑山庄去。这样一来,铸剑山庄就不会把矛头指向三刀宗了。我们还可以略施小计,制造一些流言蜚语,让外人误以为是泰山派将你杀死了,这样一来,还能给泰山派找点麻烦,岂不是一箭双雕。”温玉侯悠然道。   “你们三刀宗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没想到你们能做出这种阴险的事情!”剑奴叫骂道。   “唉,二爷你不要动怒,如果你们山庄的大爷被泰山派害死了,你们也会变得不择手段的。这笔血仇对于我们三刀宗来说,实在是太惨痛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忍气吞声。”温玉侯轻叹一声,摇摇头道。   “好了,剑奴前辈,不必跟这小子多费唇舌,三刀宗跟泰山派的恩怨由来已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待会儿还请你多多帮忙。”玉玲儿打断道。   “哼,打就打,我剑奴怕过谁。”剑奴冷哼一声,将背着的巨大剑匣解了下来,拎在手中,做好了战斗准备。   旁边的赵正紧锁着眉头,自从刚才起,他便一直在苦思对策,可是什么对策也没能想出来。温玉侯这个人并无太多特殊的身世背景,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弱点。眼下已经形成了一个无解的僵局,看来只能用战斗来解决问题了。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从众人头顶传来了一声冷笑:“温玉侯,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跟这些人用不着废话,直接动手也就是了。难不成你还真指望他们能束手就擒么?”   话音刚落,上方传来一阵劲风,一个人一跃而下,落在了赵正等人的背后,与温玉侯形成了夹击之势,将赵正等人夹在了中间。(未完待续。第二十四回我来也   赵正等人闻声连忙转过了头,回身查看说话的人。只见此人身材壮硕如熊,比常人高大得多,胳膊比玉玲儿的腰还要粗上三圈,脸上满是刀疤,露出一脸的狞笑,嘴巴里有两颗尖锐的虎牙。此人相貌凶恶,就好似人形猛兽,在肩膀上扛着一柄又大又阔的唐刀,其规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唐刀的范围,仅仅是外形相近而已。   一见到此人,玉玲儿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瞳孔也为之收缩了几分。旁边的赵正也跟着变了脸色,而且没比玉玲儿强多少,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的采药之行会变得如此凶险。   来的这位抗刀壮汉竟然是三刀四情中的另外一个人,绰号叫做绝情刀客,名字叫做冷星。此人的实力甚至还要在温玉侯之上,而且出手狠辣,绝不留情,杀死过许多泰山派的人。泰山派的人只要提起他就会恨得牙根痒痒。   若是只有温玉侯一个人的话,赵正众人尚有一战之力,可若是再加上一个冷星,众人就毫无胜算可言了。他们就算拼上命也不可能击败两名九重天武人。   所以玉玲儿跟赵正两人才会容颜更改,脸色剧变。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们若是乖乖答应跟我回去该有多好,这样就不用劳烦冷星动手了,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冷星跟我可不一样,他下手根本没轻没重,手底下很少会留活口。”温玉侯叹气摇头道。   “对付泰山派这帮狗崽子,本来就不用留什么活口,一刀一个才够痛快。”冷星狞笑一声。将扛在肩膀上的唐刀放了下来。并拔出了刀鞘。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冷然刀身。这柄刀的刀刃十分特殊,竟然跟大锯一样,上面带有一排锋利的锯齿。以他这种修为境界,自然不屑于使用寻常的宝刀,这柄刀乃是一柄上品宝刀,名为“开山虎牙”,切金断玉,吹毛断发。全都不在话下。   “冷星,你不懂,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重要,留着他们比杀了他们更好。玉玲儿是泰山派内炼丹水准最高的人,将她带到三刀宗,可以问出许多炼丹技巧。剑奴是铸剑大师,从他身上能得到许多铸造技巧,也很有用。至于那个赵正倒是无关紧要,不过若是他不反抗的话,还是留他一条命好了。我实在不想杀人,也不想见到你杀人。”温玉侯解释道。   “好。既然对三刀宗有用,那我们就再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好了。温玉侯,你来跟他们谈,若是谈不拢的话,可别怪我冷某人刀下无情了。”冷星横眉立目,握刀而立,好似一尊杀神般凝视着赵正众人。他并未动用武人独有的气势,可身上却仍有一股挥散不去的压力。   温玉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玉玲儿,摊手道:“玉玲儿姑娘,刚才的话你全都听见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你也应该看明白了。若是你们抵抗的话,不仅毫无胜算可言,而且还会把小命搭上,这又是何苦呢?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还望你三思。”   “温玉侯,你少在那里假仁假义,若是我们跟你回到三刀宗,只会辱没泰山派威名,而且还会沦为你们手上的俘虏,受尽你们的欺凌。我玉玲儿宁愿死也不会乖乖跟你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玉玲儿哐啷一声拔出佩剑,用剑尖对准了温玉侯,另一只手则伸入了挎在腰间的百宝囊中,从中抓出了三粒圆润的火红色丹药。她轻轻一丢,将其中一粒丹药丢入了口中,接着摊开手,向身边两人说道,“赵正,剑奴前辈,你们两个陪着我到这里采药,结果却碰上了这种事情,是我连累了你们两人,真是抱歉。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为今之计,只能与他们两人拼死一战。我手上这两粒丹药是‘怪力丹’,这种丹药能够快速提高内力,你们两个一人一粒,快点服下。”   赵正知道怪力丹这种丹药,这种丹药确实有快速提升内力的神奇效果,不过副作用很大,等到药效过后,会在体内留下严重的内伤,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服用的。可现在正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算服下之后有副作用,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了。他皱了下眉头,横下了心,将玉玲儿手中的怪力丹抓过了一粒,一口丢在嘴里,咬了两口,囫囵吞下,嘴里立即蔓开一股辛辣与苦涩混合而成的古怪味道。   剑奴见自己的家世背景吓唬不住温玉侯,只好也抓过了一粒怪力丹丢到了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赵正略一运转内力,肚子里立即随之升温,将那粒怪力丹给融化掉了,把药力尽数吸收到了体内。他只觉一股热力传遍全身,最终汇入到了丹田里,丹田就跟浇了油的火炉似的,顿时变得滚烫发热,里面的内力随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一股股地往脑门上冲。他吐了口热气,只觉身体变得异常充盈,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见此情景,温玉侯惋惜道:“唉,看来三位是铁了心不肯跟我回三刀宗了,既然这是你们的选择,可就怪不得我了,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我言尽于此,若是你们想领死的话,就尽管出手好了。”   不等赵正等人发话,冷星先一步断喝道:“不用他们动手,老子只用一刀就把他们三人全都结果了!”他话音落地,横过了手中的唐刀,刀身上顿时涌现出一股风暴般的刀气,吹得四周飞沙走石,草木皆动。   可就在冷星即将出刀的时候,忽然有一道身影从后面扑向了他,照着他的后背陡然刺出了一剑,这一剑快绝伦比,而且犀利非常。冷星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没有料想到背后会有人突然袭击,他感觉背后恶风不善,连忙闪身躲避,可是躲得晚了一些,还是被这一剑给刺穿了后背。   这一剑从他的右肩胛骨刺入,从右胸刺出,在剑气的肆虐下,鲜血顿时喷涌,骨头也出现了断裂,更别提那些较为脆弱的五脏六腑了。   “啊!!!”冷星惨叫了一声,向前猛窜出去,用刀身护住后背,免得再次遭到袭击,并释放出了一股猛虎般的气势,试图震慑偷袭者。   偷袭者一击得手,乘胜追击,对着冷星的后背又是刺了数剑,剑气缭绕翻飞,将冷星笼罩在内,其中有数道剑气被“开山虎牙”的宽大刀身以及刀气给拦住了,但更多的剑气还是顺利地刺在了冷星身上,将他刺得血如泉涌,身受重伤。   身在对面的温玉侯见此情景,惊疑了一声,飞身跳起攻上,在半空中顺势拔出了佩刀“花溅泪”,迎上了偷袭者的攻击,以便保护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同伙。他手中这柄刀可比开山虎牙正常多了,长短都是标准大小,是典型的唐式“横刀”。   其实唐刀只是一个统称,泛指唐代盛产的刀具。唐刀要是细分起来,要分为仪刀、障刀、横刀、陌刀四种。在这四种刀类当中,横刀最为精致而锋利,是唐代时士兵使用的刀具。横刀的特点是刀柄细长,可供双手抓握,刀镡小巧,注重进攻而非阻挡,刀身狭直,没有一丁点的弯曲。   温玉侯手上这柄横刀的倒背上,有着几片花瓣涂漆,并且带有几滴明显的泪痕,所以这柄刀才会叫做花溅泪。这是一个美丽的刀名,他用这柄刀施展出来的刀法也极为美丽,刀气化作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将偷袭者的剑气尽数挡住了。   就听叮叮叮数声脆响,剑气与刀气相撞而散,消失无踪。剑气与刀气一闪而过,天空中就好像打了几道晴天霹雳,将天与地全都给照亮了。   多亏温玉侯的出手,这才挡住了偷袭者的进攻,保住了冷星的性命。   冷星落在地上,踉跄两步,愤然转身,定睛去看偷袭者,发现是一名用剑的壮汉,身材仅仅比他稍矮了一些。   偷袭者见再也讨不到便宜,在半空中虚晃一招,随后跳到了赵正众人身边。   赵正众人这才看清了此人的身影,精神全都是为之一振,就好像绝处逢生一般。赵正双眼一亮,大喜道:“张堂主!原来是你!”   来的人正是泰山派刑规堂的堂主张铁面,他横起手中的阔剑,瓮声笑道:“玉堂主,赵正,剑奴前辈,你们三人莫怕,有我在此助你们一臂之力!”   “张堂主,你怎么会突然来此?”赵正问道。   “是乐总管派我过来的,他不放心你们几个到此采药,所以叫我过来照看一下,免得你们三个出什么意外。玉堂主喜欢清静,不喜欢别人跟随,所以我一路上都没有现身,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们。”张铁面答道。   “原来如此,多亏乐总管想得周到,今天要不是你来,我们非得吃大亏不可。”赵正鼓舞道。张铁面可是有着九重天的修为,是一份强大的助力,有张铁面在,就不再是一面倒的情况了。   “我刚刚重创了冷星那个王八蛋,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不足为惧,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他们两个拿下,让三刀四情变成三刀两情!”张铁面说罢踏前一步,横在了赵正众人面前,打起了头阵,形成了掎角之势。(未完待续。第二十五回三剑战一刀   “泰山派的人还真是会自欺欺人,你以为这点小伤就能要了我冷星的命吗?”一个冰冷的声音犹如炸雷般响起,惊动了赵正众人。说话的正是受了重伤的冷星,他直起了高大的熊躯,大量的鲜血从右边肋下的伤口中涌出,鲜血浸透了衣服,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若是换成普通人受此重伤,早就疼得晕厥过去了,可是冷星却依然精神饱满,就好像根本没受伤似的。事实上,这些伤口不仅没有打击到他,反而刺激了他,将他体内的野兽狂『性』激发了出来。   在三刀宗里面,冷星绝不是最强的人,但却是杀人最多的人,手底下沾染了数泰山派弟子的鲜血。他一旦动了怒就会大开杀戒,任何人都法阻拦!   张铁面寒着脸扫了眼冷星身上的伤口,冷哼道:“你的命倒是挺硬的,但再硬也硬不过我手中的阔剑,等我把你的狗头砍下来,看你还怎么嚣张。你杀了我们那么多的门人弟子,我今天就要为那些死去的同门报仇雪恨!”   “只怕你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你自己的狗命也搭上。”冷星单手握刀,用剩余的一只手点了身上的两处『穴』道,将血止住了,而后双目一凛,激发出了一身咄咄『逼』人的气势。只见他周身四下的空气产生了一圈圈波动,慢慢浮现出了一个猛虎型虚影,这个虚影很淡很淡,但却十分清晰,肉眼可见。猛虎对着赵正众人张牙舞爪,就跟冷星本人一样凶恶异常。[   九重天武人的境界名为“气势如虹”。到达这个境界之后可以释放出一股滔天气势。这种气势会跟武人本人的『性』格相对应。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气态实体。猛虎般的武人就会拥有猛虎般的气势,蛟龙般的武人就会有蛟龙般的气势!   冷星身上的气势激发出来之后,赵正众人的身上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张铁面几人倒还好说,这几人每人都有抵抗气势的实力,可赵正就不行了,这种气势所释放出来的压力,对他的影响很大。   赵正只觉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心跳频频加速,就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似的。   “少在那里吓唬人,你以为只有你有气势吗?”张铁面怒喝一声,也随之释放出了自身的气势,一阵气浪从他脚下『荡』开,一个判官『摸』样的虚影慢慢闪现出来。他用自身的气势护住了赵正众人,抵挡住了冷星散发出来的气势。   赵正忽觉身上压力骤减,轻松了很多,呼吸变得更顺畅了。种种不良反应也随之消失。   冷星踏前一步,侧过头跟同伴寒声道:“温玉侯。今天我手痒痒了,他们几个人全都交给我一个人来对付,你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就行了,千万别『插』手。如果你『插』手的话,我就连你一块大卸八块,听到没有?”   “冷星,别逞能,那个张铁面可不是泛泛之辈,玉玲儿与剑奴两人也不是白给的,以你一己之力,怎会是他们这么多人的对手。听我一句劝,让我们两个一起出手,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万一失。”温玉侯劝解道。   “少他妈跟我啰嗦,让你别『插』手就别『插』手!”冷星大吼一声,再也按捺不住汹汹杀心,丢下温玉侯不管,提着唐刀开山虎牙跳了上去,施展出看家本领“绝户刀法”,对着张铁面劈头盖脸地砍了下去。   绝户刀法是三刀宗众多刀法之一,这门刀法出招快而狠辣,刀刀进攻敌人致命必救之处,讲究以攻为守,不留余地。用这种刀法作战,出招只有三个结果,要么将敌人杀死,要么自己被杀,要么干脆两败俱伤,很少有回旋余地。   面对这迎面一刀张铁面大喝了一声“来得好”,而后施展出苍松剑法,横剑去挡落下来的开山虎牙刀。他手中这柄剑比寻常的剑宽数倍,而且十分厚重敦实,已经接近重兵器的范畴了,就算与大刀硬碰硬也不吃亏。   开山虎牙正斩在剑背上,就听一声雷鸣脆响,两股力量撞在了一起,碰撞的中心散发出一股波动,震得下面的土地随之深陷塌落,那些脆弱的植物更是被瞬间掀飞起来,不知所踪。   “给我断!”冷星狞笑一声,狠狠压下刀身,背后的气势虚影做出虎扑之状。大刀上那锯齿状的刀锋一点点地划动着张铁面手中的阔剑,在剑背上留下明显的划痕,并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张铁面仅靠一只手难以抵御这股怪力,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一把托住了刀身,举双手去硬抗冷星。与此同时,他施展出剑里夹脚的功夫,单腿稳住下盘,好似松树般牢牢抓住崩飞的土地,而后飞起另一只脚,前去猛踢冷星的小腹。   冷星若是不躲的话,就会被这一脚踢中,若是躲的话,就不得不撤回手中的开山虎牙。   换成寻常武人,肯定会选择躲闪,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挨这一脚得不偿失。   可是冷星却没有躲,而是选择了硬抗着一脚的进攻,这样做实在很疯狂,可疯狂一向是他身上最显著的特点之一。   “碰!”   冷星小腹中脚,肚子部位的衣料随之破碎,四散而开,那位于右边肋下的伤口也随之喷出了一股鲜血。可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反而趁势加紧了手上的攻势,将开山虎牙刀重重斩了下去。   张铁面尚有一条腿悬在空中,使得下盘不甚稳健,冷星陡然加大手上的力气,他落地的那条腿经受不住这股天崩地裂的怪力,被压得生生形成了弯曲。[   “叮!叮!叮……噗!”   开山虎牙在阔剑的剑背上摩擦出数声脆响,而后落了下来,正砍在张铁面的左肩上,若非张铁面功底深厚,有一股内力护体,这一刀非得把他劈为两段不可。饶是如此,他的肩头也被这一刀给翻开了,血肉向着两侧卷曲,伤口深可见骨。   冷星一刀重创了张铁面,但这一刀并不如何划算,根本就是马炮换车,硬挨了一脚,才换来了这一刀。他一刀得手,反手又是一刀,右下至上撩了起来,张铁面忍痛防守,用剑架住了这一刀。两人再度展开较劲,一刀一剑摩擦出点点火星。   冷星双手紧握刀柄,不断向上加力,同时狞笑着问道:“狗崽子,怎么样,你这下知道疼了吧?”说话之时,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很显然他那一脚捱得也不轻。   “你这个疯子!”张铁面怒喝一声,双手猛然加力,在剑背上释放一股暗劲力,借着这股力道顺势开了,跳到了身后一丈处。   “胆小鬼,有种别跑!”冷星不依不饶地持刀追击,再度施展开绝户刀法,全然一副『性』命相搏的架势。   其实张铁面并非逃走,而是为了避其锋芒,伺机反击。他靠着这一记后跳,腾出了手,将苍松剑法大开大合地施展了出来。他出招时后发而先至,挥砍出数道剑气,这些剑气恰如其分地飞向了冷星必经之处。   冷星竟然不躲不避,靠着铁打的身子硬抗了这数道剑气,硬生生地突破了这层防御,杀到了张铁面近前。   两人一个用绝户刀法,一个用苍松剑法,就此战在一处,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嚎。   由于冷星之前有过交代,警告过温玉侯不能出手,所以尽管战事激烈,温玉侯还是只能乖乖站在旁边观战,没办法出手帮忙。   可赵正众人就不同了,他们可以随意出手,哪怕一拥而上也没关系,在这种生死关头,也没必要讲什么江湖规矩了。   “二位,我们也别‘卖不了的秫秸杆在这里杵着’了,张堂主已经受了伤,胜负还在两可之间,我们还是过去帮他一把吧。”剑奴抓起了剑匣,在一侧用力一拍,一柄金光闪闪的宝剑一飞冲天,正是剑匣中压箱底的宝剑将军剑。   将军剑在半空中兜了一圈,而后化作一道金光,直接飞向了冷星。   剑奴又一拍剑匣,从中放出了十数柄差一些的宝剑,用这些宝剑辅助将军剑。十数柄宝剑化作漫天寒光,紧随在将军剑之后,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耀眼弧光。一下子驾驭这么多的剑,已是剑奴的极限。他老树生根般站在原地,双手捏着指诀,遥遥控制着半空中那些飞舞的宝剑。   玉玲儿跟赵正也没闲着,各展其能,一起帮忙。玉玲儿拔出一柄用玉石打磨而成的白『色』宝剑,持剑跳入战圈,施展出了泰山派中另一门成名剑法“盘山剑法”。这门剑法是泰山派祖师爷观看泰山上的盘山道所参悟出来的,剑法转圜如意,就好似曲折的盘山道一般,一环扣着一环。   她原本就有八重天境界,在怪力丹的作用下,修为更是再次飙升,接近了九重天,拥有着不容小觑的战力。   相比之下,赵正能帮上的忙就很有限了,以他现如今的修为,根本法靠近战圈,只能站在远处,『操』控着子初剑伺机策应。他的内力法延伸那么远,子初剑更多的是靠着自身存储的内力四下飞行。   三名剑客,外加十数柄宝剑一起对付冷星,将冷星围在了中间。别看冷星说得猖狂,可面对这般凌厉的围攻,还是有些受不住了,渐渐『露』出了败势,身上频频中招,被伤得血肉模糊,几乎成了个血人。   温玉侯皱着眉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叹气道:“唉,冷星,再这样下去,你非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不可,这又是何苦呢?还是让我出手帮帮你吧。”(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二十六回搬救兵   “哇呀呀!若是单打独斗,这些人哪个是我的对手?”冷星不甘心地爆喝一声,将手中的开山虎牙舞动成风,荡开了数道凌厉的剑气攻击。此时的他就好像一头受困的野兽,纵然拥有一身野性,可依然左冲右突而不得出。   “那个张铁面之前曾经出手伤过你,谅你也绝不甘心,就由你来对付他好了。至于其他三人,则交给我来对付。张铁面无关紧要,杀剐存留随你的意。其他三人各有用处,若是交给我来对付,正好能一一擒下,将他们带回宗门交予掌门发落。”温玉侯提议道。   “妈的,就按你说的办好了。”冷星见以自己的实力拿不下这几人,别无办法,只得怀恨答应了温玉侯的提议。   “如此甚好,我这就过去帮你。”温玉侯笑了笑,提起手中的唐刀花溅泪,足下轻点,一跃跳入了战圈。此时恰逢剑奴控制着十数柄宝剑展开了攻击,宝剑就好像雨点一样,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道优美而又冰冷的线条,直奔陷在战圈中的冷星。   温玉侯为了缓解冷星身上的压力,主动迎上了漫天的飞剑,将唐刀花溅泪侧着举过脖子,对着空中用力挥了一刀。这一刀斩出数道刀气,刀气穿过了漫天剑雨,飞到了十数柄宝剑的上方,而后化作无数片纷落的花瓣,旋转着落了下去。   花瓣落在那些宝剑上,碰撞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这些宝剑无一例外地被刀气所伤,偏离了原本的轨迹。纷纷落在了地上。   一刀!   仅用一刀。温玉侯便将剑奴所发出的凌厉攻势化解掉了。由此可见九重天武人的强悍。   剑奴双掌猛拍,吞吐掌力,用内力黏住那些落地的宝剑,手掌又一翻,这些宝剑复又飞了起来,在天空中打起了转。剑奴皱着眉头,冲着温玉侯问道:“你用的就是三刀宗大名鼎鼎的‘葬花刀法’?”   “然也,雕虫小技。让二爷见笑了。”温玉侯笑着承认道。   “少卖乖,葬花刀法若是雕虫小技,这世上就没有雕虫大技了。”剑奴哼了一声道。   温玉侯又是笑了笑,可却没有时间再说话了,因为另一边的玉玲儿已然持剑攻了上来,他得全神贯注地对付玉玲儿。   玉玲儿施展开盘山剑法,高高跳了起来,而后身形旋转,剑随身走,挥出的剑气。在半空中九曲连环,好似一条盘山古道。将冷星罩在了当中。   温玉侯故技重施,挥动唐刀花溅泪,斩出无数花瓣状的刀气,以极为优美的方式,将玉玲儿所发出来的剑气给尽数绞碎了。他一招得手,却并未急着展开追击,而是轻叹道:“玉堂主,你容貌明艳,身段婀娜,乃是世间少有的美女,别说是要你的命,就是稍稍擦破你一点皮肉,我也会心生愧疚。正所谓明哲保身,依在下拙见,你还是乖乖退在一旁。”   “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你难道不觉得腻味么?”玉玲儿却并不领情,芊芊玉足在半空中一点,身形游动,绕行到了温玉侯的背后,出剑攻了过去,剑下剑气浮现,丝毫没有留情。   “唉,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们,不还是为了你们好么。”温玉侯苦笑一下,有些无奈地道。他嘴上说着话,手底下可半点不敢放松,头也不回地使了招“负手而立”,将花溅泪横过背后,用汹涌而出的刀气挡住了玉玲儿施展出来的剑气。   玉玲儿不再搭话,全力猛攻温玉侯,一剑快过一剑。   温玉侯以一敌三,堪堪挡住了玉玲儿、剑奴以及赵正这三人的攻势,他在出招之时,有意无意地牵引着这三人的攻势,将这三人一点点带到了另一边,远离了冷星与张铁面两人之间的战斗。他虽然仅有一人,可却稳稳地占据了上风,看关定式,封死门户,不留一点破绽。抽招换式的过程中,也是显得游刃有余。   温玉侯掺和进来之后,战况立即急转直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胜利明显倾向于了三刀宗一方。   没有了旁人的打搅,冷星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付张铁面身上,接连施展绝户刀法中的猛招,把张铁面打得手忙脚乱。他用的全都是拼命打法,招式中全是进攻招式,没有防守招式。面对这般进攻,张铁面若是躲闪就会被冷星逼退,若是硬碰硬则会两败俱伤,无论哪个选择都是吃亏。   赵正操控着子初剑四下飞舞,干着急却插不上手,子初剑虽然锋利,可面对如此强敌,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见形势越来越不好,心下电转,苦思对策,他思来想去,没能想到什么好主意,倒是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以他们这四个人,就算加在一起也不是三刀宗两人的对手,硬拼之下绝没有好结果,轻则被俘,重则被杀!   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就得搬救兵找人帮忙,可在这种荒山野岭,若是不会千里传音的绝技,就算喊破喉咙泰山派的人也听不到,别指望能等到泰山派的人前来帮忙。既然这样,就只能从这附近想办法了,在这片地方,最强大的存在就是异兽貔貅,若是能将貔貅引到这里,或许能为众人争取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貔貅可是有着九重天修为的实力,若是发起飙来的话,也够三刀宗两人喝一壶的!   可这件事情实施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充满了不确定的变数。首先貔貅未必就住在这里,其次赵正未必能把貔貅引来,最次貔貅就算来了也未必会进攻三刀宗那两人,若是它发起狂来,选择进攻泰山派这几人,那情况可就雪上加霜了。   赵正犹豫再三,举棋不定,可就在这时候,冷星跟张铁面两人又对了一招,来了一次惊天动地的碰撞。这两人斗了个两败俱伤,各自退后数步,浑身鲜血飞溅,伤口崩裂。赵正扫了一眼,发现张铁面身上已经受了很多的伤,若是再打下去,胜算顶多在五五之数。见此情景,他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冒险去把那头成年貔貅引过来。   “你们在这里顶着,我去搬救兵过来!”赵正大喝一声,将杀得兴起的子初剑召了回来,也不等几位同伴回答,便撒开腿冲向了谷内。   张铁面几人杀得正酣,无暇他顾,根本没注意赵正在说什么。温玉侯虽然听清楚了,可是并未把赵正放在心上,或者说他压根没把赵正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张铁面跟玉玲儿才是最难对付的,将这两人击败之后,回头再去收拾赵正也不为迟晚。   赵正顺利地脱离了战圈,一路跑进了山谷深处,穿过一个个草丛,路过一棵棵大树,渐渐将众人抛在了身后。   山谷深处的植被渐渐茂盛起来,其中不乏一些参天大树以及翠绿的竹子,这里的植物虽然变多了,可是动物却变少了,刚才还经常看到的兔子跟狐狸,现在连一只都看不到了。就好像这里有着某种特殊的危险存在,害得那些小动物不敢过分靠近。其实不止是小动物,就连天上的鸟儿都飞走了,使得这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了风吹树叶的声音。   赵正环顾左右,观察着周围的地势,与脑海中的记忆加以印证,发现这里与记忆中的景象极为吻合,确认了这里就是貔貅的栖息地。再加上这里没有其他动物出没,进一步验证了这一点。   成年貔貅可是拥有着九重天修为的破坏力,其恐怖程度完全不亚于那个势若疯虎的冷星,到了这里,再往前走可就有生命危险了。   赵正连忙放慢了速度,落脚慎之又慎,生怕弄出太大的声响,引起貔貅的注意。他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貔貅。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咀嚼声,在这片空旷的地带,这咀嚼声显得异常清晰。周围什么动物都没有,发出声音的定是貔貅无疑!   他连忙停了下来,不敢过分逼近,举目望向了声音所在的方向。   越过层峦叠嶂的植被,可以看到一棵异常高大的冷杉树,其高度远远超过了周围的树木,好似鹤立鸡群一般。这棵树有着五人合抱之粗,在根部上有着一个后天开垦出来的洞巢。咀嚼之声,就是从这树洞前面传过来的。   赵正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两步,避开树木的遮掩,望向了树洞前面。就见那里坐着一头样貌奇异的异兽,它有半人多高,体态圆润肥胖,浑身黑白相间,长满了黑白两色的毛。它的毛长得很有规律,黑白之间泾渭分明,其中脑袋上长的是白毛,不过耳朵跟双眼周围都是黑毛,使得它就像是长了两个黑眼圈。它的四肢的毛也是黑的,不过圆溜溜的将军肚却是白的。它的指甲很尖,牙齿很利,若是不去看这两个地方,它的长相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它明显有着超过寻常野兽的智慧,竟然懂得用兽皮制成围裙,将其套在腰间,遮住了羞处。   此时此刻,这头异兽正在悠哉悠哉地进食,用爪子抓住一根新鲜的嫩竹子,将其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吃得正香。   没错,这玩意就是貔貅。(未完待续。第二十七回貔貅   ()从外表上看,貔貅跟熊猫是一模一样的,唯独不同的是明显更加聪明一些,懂得为自己穿衣服。之所以这种生物被称之为貔貅而不是熊猫,一共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古代不存在熊猫这种称呼,第二种原因是这种异兽仅仅是外貌跟熊猫无限度接近而已,实际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熊猫不可能拥有快如闪电的速度,也不可能有开山裂石的力量,而眼前这头异兽却能办到这两件事!   这座迷香山谷一直以来都被普通人当成禁地看待,就连药农跟猎人都很少深入,甚至曾有过七重天武人死在了这里。这里之所以会变成这种凶险禁地,就是因为有这头貔貅在作怪。   赵正深知貔貅的可怕之处,不敢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继续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貔貅进食,脑袋里就跟车轮似的飞速转动,思考着吸引貔貅到达众人交战区域的办法。   貔貅虽然聪明,但是不通人言,靠交涉是行不通的。能用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利用食物引诱,一个是想办法激怒貔貅。貔貅是吃竹子的,周围遍地都是竹子,想必就算赵正斩下一根竹子去逗弄貔貅,貔貅也是不会理睬。这样一来,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激怒貔貅了,然后再将貔貅一路引到众人交战区域。   赵正面露犹豫之se,尽管想到这个办法,可是却迟迟没能鼓起勇气动手。以他的实力去触怒貔貅,就跟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子去激怒老虎没什么区别,简直就是找死。   若是事情尚有一线机会,他实在不愿意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可惜的是,现在实在是没有更多的选择了,他若是不这样做,跟他随行而来的那些人,全都会出事。就算他不为那些人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等那些人都倒下之后,下一个倒霉的就会轮到他了。   虽然他也可以选择扭头逃走,可是凭他的脚力,根本逃不出冷星两人的手掌心,就算找个地方藏起来,也会冷星两人通过气味揪出来。   思来想去,他还是得走这条冒险的路,只有把这只貔貅引过去,才能换来一线转机。   “希望我福大命大,能渡过此劫。”赵正深吸一口气,从地上悄然捡起了一块石头,将其瞄准了远处正在进食的貔貅。他虽然没练过暗器功夫,手上没什么准头,可打貔貅这么大的目标,还是能做到出手必中的。   他用石头瞄准了貔貅的脑袋,抬手一抖,将石头丢了过去。他也不看石头是否命中,在丢出去的刹那,连忙回身撒腿狂奔。他调度起浑身全部的浮劲,身体变得轻如罗烟,往往一步便能飞跃六到七丈远,而且落脚的时候很轻盈,往往只在叶片上轻点一下,便又跳了起来。   等石头接近貔貅的时候,赵正已然跳了三步,飞跃了十数丈远。   貔貅听到了急促的动静,骤然停止了进食,扭头望向了石头飞来的方向,就在石头即将砸在它脑袋上的时候,它松开了爪中的竹子,抬爪一抓,将石头稳稳当当抓在了爪心里。由于赵正用的力道很大,这一下将它的爪心震得隐隐作痛,甚至连皮肉都破掉了。它吃痛不过,顿时动了怒,用力一抓,将手中的石头捏得粉碎。它扫视两眼,寻找石头的来源,一眼看到了正在向远处逃遁的赵正。   “吼!!!”   貔貅冲着赵正的背影大吼一声,从地上人立而起,撒开后腿,向着赵正追了上去。别看它体态肥胖臃肿,外貌滑稽可笑,可是跑起来却非常的快,在速度方面甚至要超过赵正一大截!   只是眨眼之间,貔貅便迅速拉近了与赵正之间的距离,看它的样子,不把赵正这个乱丢石头的人抓住是不会罢休的。   就在成年貔貅跑远之后,从那冷杉树的树洞里面,传出了一声nai声nai气的叫声,听起来十分稚嫩,就好像刚出生的羊羔似的。   山谷内,赵正一路狂奔,紧盯前面,挑选着最佳的前进路线,避开树木一类的障碍物。他一边跑还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但却不敢分心回头观看。他跑了没多久,便听到了貔貅发出的怒吼声,紧接着又听到了那种急促的奔跑声,由此可见貔貅定是追了上来。   以貔貅的实力,只需一爪子就能将他击杀,面对这样的追逐者,他实在是轻松不起来。他越来越紧张,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大口喘着粗气,疯狂地运转着丹田内力。他在急速狂奔之下,速度一度达到了接近七重天武人的水准,比剑奴也慢不了多少了。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能甩掉哦身后的貔貅,双方的距离反而拉近了许多,从后面传来的奔跑声变得越来越响亮,时而还会掺杂一两声貔貅的怒吼声。   若是长此以往,赵正非得被貔貅追上不可,万幸的是,此地距离众人交战区域并不远,再往前跑半柱香的时间,便能到达了。这半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怕是堪堪够用。   赵正不顾一切地狂奔,眼睛寻找着那几位熟悉的身影,耳朵里听着背后的动静。那几个人他没能找到,背后的动静倒是越来越近了,就好像与他仅仅相距数步似的。他不由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也冒了出来。   忽然间,就听唰地一声脆响,一棵大树不知因何倒了下来,从后面砸向了赵正。   赵正听到脑后恶风不善,连忙闪身躲避,将这棵树给躲开了,并顺势跳到了这棵树的树枝上,借力向前飞跃前进。他猜测这棵树是后面那只貔貅用爪子切断的,由此看来双方相距已经非常近了,在这样的距离下,实在是太过凶险。   为了稍稍阻碍貔貅,拉大双方的距离,赵正在心中喝道:“子初剑,把它交给你了!”接着捏了个指诀,用内力牵引住剑鞘中的子初剑,将这柄剑逼出了剑鞘。   子初剑划过一道寒光,在半空中拐了个弯儿,接着直奔紧追不舍的貔貅,迎面刺了过去。   赵正抛下子初剑不管,继续向前奔跑,连一刻也不敢耽搁。他就听脑后传来几声切金断玉的脆响,看来子初剑切断了不少的树木,想必是跟貔貅缠在了一起。以子初剑自身的速度与力量,决计不是貔貅的对手,但小小干扰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靠着子初剑的帮助,赵正稍稍拉远了与貔貅之间的距离,又往前跑了一阵子,他终于顺利跑回了之前战斗的地方。   此时,这里依然是剑光缭绕,刀气森然,双方仍在激战不止,从整体战况来看,三刀宗一方明显占据了上风,张铁面已经快被冷星这个不要命的疯子击败了,而剑奴跟玉玲儿两人也难以从温玉侯身上讨到什么便宜。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三刀宗今天赢定了。   可是赵正现如今带来了意外。   “我把救兵搬来了!”赵正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冒着生命危险,一头冲向了冷星所在的方向,打算将貔貅引过去。只要冷星失手刺貔貅一剑,这件事就成了。   交战双方的人全都听见了赵正的喊声,或多或少地都瞥了赵正一眼。若是赵正一个人跑过来,这些人肯定不会太在意,可赵正不是一个人跑回来的,还在身后带回来了一个家伙,这大大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在众人眼中,赵正背后多出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影子,这道影子速度奇快无比,肉眼难辨,在行进之时,将地上的沙尘都掀了起来。一看这道影子的速度,便知道实力绝不会低。   张铁面几人已经陷入了苦战,一见赵正带回来你这么一个厉害的高手,jing神都是为之一振。而三刀宗两人则正好相反,全都提高了jing惕。   交战双方为了看清楚赵正带来的人是谁,全都刻意放缓了攻势,并伺机跳到了战圈之外。   这时赵正也已经冲到了近处,而他身后的影子也到了近处。   在这样的近距离之下,交战双方这才看清楚了影子的外貌,猛然发现这压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黑白相间的“花熊”!   赵正吸引着身后的貔貅冲向了冷星,冷星见赵正过来了,立即举起了开山虎牙刀,做出了攻击姿势。赵正哪能扛得住冷星的攻击,连忙改变了方向,一头冲向了伤痕累累的张铁面。他本想吸引貔貅去进攻冷星,或者是吸引冷星去进攻貔貅,可结果却事与愿违,貔貅见他拐弯之后,连忙也拐了个弯,对他不依不饶。他看不到背后的情况,只顾着逃跑,与正在发愣的张铁面擦身而过,但却没有停下脚步。   这样一来,貔貅在追赶赵正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迎上了张铁面,它怒吼一声,举起了双爪,作势yu扑。   张铁面见状慌忙道:“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冲着我过来了?”   “张堂主,快躲开,我带来的这个帮手凶着呢!”赵正扯着嗓子提醒道。   可惜他提醒得有点晚了,貔貅已然冲到了张铁面近前,挥出了双爪,对其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别看貔貅只是一头异兽,没有修炼果任何武功,可是双爪挥出之后,却释放出了数道堪比剑气的劲气,其威力比之九重天剑客的攻击只强不弱!   张铁面顿感不妙,立即抽身闪避,没有直面其锋。   貔貅一击落空,甚是不甘,扭动庞大的身躯,对着张铁面又是一爪子,与其战在了一处。   交手了数个回合,张铁面心里越来越吃惊,眼前这头孽畜竟然比他想象的厉害得多,举手投足快如闪电,而且每一次进攻都能释放出数道犀利的劲气。他刚才躲闪不及,稍稍慢了一点,左边的袖子立即被撕下了一大块,还伤及了胳膊上的皮肉。要知道,他的皮肉就跟铁板没什么两样,一般人根本无法伤他分毫,可眼前这头孽畜却能轻易将他抓伤!   靠着张铁面的纠缠,赵正总算是脱了险。他听背后没有恶风了,回头看了一眼,见张铁面跟貔貅打在了一起,连忙停下了脚步。他见此情景,暗道一声不好,脸se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本想把貔貅带过来扭转颓势,结果却令情况雪上加霜,变得更加糟糕了。此时子初剑刚刚好飞了回来,顺势插回到了他腰间的鞘中。   张铁面与貔貅打得不可开交,由于情况来得有点突然,交战双方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都停下了手,观看着这一人一熊的战斗。   冷星本来打得正痛快,结果被不请自来的貔貅横插了一脚,他心中难免有气,皱眉冲着温玉侯问道:“那小子刚才不是嚷嚷着把救兵带来了么,怎么他带来的救兵跟张铁面打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他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他们自己人打起来了,我们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看着好了,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花样。”温玉侯悠然道,全然一副看热闹的态度。   泰山派这一边,也有点糊涂,剑奴喘着粗气,凑上来问道:“赵正,你带来的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跟张铁面打起来了?”   “唉,其实是这么一回事,我本来是要跑回泰山派搬救兵的,结果半路上遇到了这么一头异兽,我见它实力强悍,便把它给引过来了。我本想要将它引向敌人那一边,结果弄巧成拙,反倒把它引得跟张堂主打起来了。”赵正神se复杂地答道,这表情就跟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   “这种时候,你不帮忙也就罢了,竟然还给我们添了这么大一个乱子!张堂主本来就已经不行了,你又带来了一头异兽跟他打架,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全玩完了。”剑奴气得翻白眼道。   “这未必是坏事,反而是个转机。”玉玲儿盯着正在逞凶的貔貅,忽然插话道,“我有一种办法,可以让眼前这头异兽不去进攻我们几人,而是跑去进攻冷星跟温玉侯!”   听到这个说法,赵正跟剑奴两人的jing神都是为之一振。(未完待续第二十八回抱回家   事情紧急,不等其他两人开口追问,玉玲儿便是从百宝囊中取出了几枚山楂大小的小布球,也不知里面装着的是一些什么。她看了眼手中的小布球,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而后将其中一枚拍在了自己的身上,又将另外两枚打在了赵正跟剑奴两人身上,最后将仅存的一枚瞄准了正在苦战之中的张铁面,打在了对方的身上。   玉玲儿的手劲何等之大,稍加用力之下,小布球当即爆开,从中冒出了土黄色的粉末,喷了众人满身。这粉末带着一股呛鼻的刺激性气味,有一点臭味,又有一点酸味,令人闻之欲呕。这些粉末落在人的身上,人立即也沾满了这种难闻的气味。   赵正先是吃了一惊,使劲拍了拍被小布球击中的地方,虽说掸掉了一些粉末,可那种气味却挥之不掉,仍然沾满他的全身。他看着这古怪的粉末,嗅着着恶心的气味,忽然间想起了一种特殊的药粉,惊喜交加道:“这是‘避兽粉’!”   “是的,就是这种药粉,我听说这山谷中有猛兽伤人,为了以防万一,就带了一些在身上,没想到果真派上了用场。”玉玲儿皱着眉头与鼻子,点头承认道。很显然,向她这种素来喜欢干净的女人,是非常讨厌这种气味的。   避兽粉是一种专门用于驱赶兽类的药粉,用多种难闻的药材混合而成,兽类极为讨厌这种味道,一旦闻到这种味道就会避而远之。人在身上喷了这种药粉。就能起到逼退百兽的作用。   玉玲儿可是炼丹大师。昔日炼制过无数种药物。这避兽粉就是其中一种。   若是在身上喷了这种避兽粉,就能靠难闻的气味熏跑眼前正在逞凶的貔貅了,甚至有可能让貔貅转而进攻三刀宗的两人!   赵正暗暗欣喜,不再多问,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交战之中的张铁面。   张铁面被小布包击中的位置位于后背,这些粉末洋洋洒洒落了半身,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粉末上的气味随之扩散。难闻之极。貔貅的嗅觉远胜于人,连人闻到这种气味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貔貅了。   打着打着,貔貅猛吸了两口避兽粉散发出来的气味,熏得脑袋发昏,胃里一阵翻腾,直往外冒酸水,刚吃下去的竹子差点一起吐了出来。它觉得实在难以忍受张铁面身上的气味,对着张铁面猛抓了两下,两下尽皆落空之后。扭转胖大的身躯,一跃跳出了圈外。尽管远离了张铁面。它的鼻孔里依然满是那种气味,害得它打了两个喷嚏,这才稍稍有所缓解。   “吼!!!”   貔貅打得发了兽性,并不肯善罢甘休,对着天空长吼一声,而后扫视一圈,寻找下一个目标。它靠着嗅觉,判断出泰山派几人的身上全都带着那种难闻的气味,本能地不愿意接近,而三刀宗两人身上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气味。而且在冷星的身上,还有着浓郁的血腥味,这对于它来说,有着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貔貅是杂食性的异兽,平日里不光吃竹子,偶尔也会开开荤,吃一些山林野兽,河水鱼虾,甚至连人它也吃过那么几次。它嗅着冷星身上的血腥气,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又是咆哮一声,冲着冷星奔了过去。   事情的转变未免太过突然,冷星两人本来正在作壁上观,一时间见到貔貅冲过来,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玉玲儿使用了那几个带有古怪气味的小球之后,那只异兽就冲着我们冲过来了,看来他们懂得驱策这种异兽的办法。冷星,这头凶猛异兽暂且交给你来对付,我去对付其他几人。”温玉侯沉声道。   “你小子心慈手软,能对他们下得了手么?”冷星哼了一声道。   “唉,我确实不喜欢杀人,实在不行的话,就用点穴之法将他们制服。”温玉侯苦笑道。   “孬种!三刀宗的人一向只用刀砍活人,哪有用点穴胜人的道理!”冷星臭骂了一句,但却没时间再说什么了,因为盛怒之下的貔貅已然冲了过来。他举起开山虎牙刀,激发猛虎威势,大踏步上前迎上了貔貅,施展开蛮横霸气的绝户刀法,与貔貅战在了一处。   跟貔貅这种异兽作战,许多招式都会失去应有的威力,因为招式都是用于跟人来作战的。异兽战斗时并无章法可言,若是用复杂的招式对付异兽,往往会事倍功半,得不偿失,还不如一些大开大合的简单招式好用。   绝户刀法中大多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倒是正适合用来对付貔貅,冷星打得倒是得心应手。   与貔貅战斗之时,冷星还是那种拼命的打法,出手时不留余地,宁愿硬挨上一下,也要用刀砍中貔貅。这一人一兽刚刚斗了五招,便斗了个两败俱伤,冷星一刀斩中了貔貅的脑袋,貔貅一爪子抓破了冷星的小腹。他们俩均都受了重伤,伤处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如果冷星跟人在战斗的话,这一下绝不吃亏,因为他练过一些外家功夫,身体十分强健,比大多数九重天武人都要耐打,别人砍他一下,他满不在乎,他反过来砍别人一下,却能要了别人的命!可是现在跟他交手的可不是人,而是一头貔貅,这种异兽皮糙肉厚,骨骼如金似铁,生命力也异常顽强,尽管脑袋挨了一刀,也仅仅是破了一点皮而已,连骨头都没伤到。   反观冷星可就不行了,他的小腹被貔貅给你抓破了一大块,连里面的零碎都冒了出来!   一伤换一伤,冷星这次吃了大亏。   貔貅受伤之后,激发了更多的兽性,进攻变得更加狂暴凌厉了。身形化作了一个模糊的黑白影子。一边咆哮一边挥动双爪。每一次挥动,都会释放出数道犀利劲气。这些劲气上下翻飞,前后缭绕,就好似化作了一团凶猛的风暴,恶狠狠地扑向冷星。   冷星跟貔貅硬抗了几下,虽然每次都能用刀砍中貔貅,可是并未讨到半分便宜,反倒是害得自己受了一身的重伤!   见此情景。赵正众人更加振奋了,均都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   若能靠着貔貅将冷星击败,余下的温玉侯就不足为惧了,他们四人加在一起,在实力方面肯定要超过温玉侯一些。   玉玲儿将手伸入百宝囊,从中取出两瓶丹药,将其中一瓶丢给张铁面,将剩余一瓶亲手打开,从中倒出了数粒丹药。她丢给张铁面的那瓶丹药是疗伤止血用的,亲手倒出来这些丹药。则是恢复内力用的。她身为炼丹大师,像是这类丹药。身上总会带上一些。   张铁面以及其他几人将分到的丹药全都分食了,该疗伤的疗伤,该补充气力的补充气力。   可就在赵正众人口中的丹药刚咽下肚的节骨眼上,站在一旁观战的温玉侯忽然间暴起攻上,一刀斩了过来,挥砍出漫天的花瓣状刀气,对赵正众人实施了偷袭。   温玉侯虽然性格如水,不喜杀人,可却不是引颈待戳的呆瓜!   张铁面目光一凛,第一个反应过来,横举手中阔剑,使了招“开枝散叶”,脚下轻点,身形旋转,犹如一枚巨大的陀螺,在旋转过程之中,斩出一圈圈旋转着的剑气。剑气就好似一株苍松的树冠,不断延伸散开,将满天的刀气都给挡住了。   一招用老,温玉侯紧握唐刀花溅泪,一个箭步冲向赵正众人,接着举刀劈向了尚未反应过来的剑奴。剑奴大惊失色,侧过头避开了这一刀,头上仅存的一缕头发被削掉了半截,散落在半空中。温玉侯一刀走空,但却只是虚招罢了,真正的实招乃是他腾出来的左手,只见他左手犹如剑锋般刺出,在剑奴的胸口上飞快地点了两下。   剑奴被人点中了穴道,就跟木雕泥塑一般,瞬间呆立当场,再也无法动弹半下。   温玉侯不愿别人帮剑奴解穴,左手翻动成掌,在剑奴胸口上不轻不重地拍了那么一下。剑奴就跟沙包似的,被打得飞出去三丈有余,重重地撞在了树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眨眼之间,温玉侯便放倒了一个敌人!   “很好,抓住了一个,就剩下三个了。”温玉侯落定脚跟,挽了个刀花,那闲着的左手也随之握在了刀柄上。唐代横刀之所以制造出这么长的刀柄,就是为了给刀客双手抓握的。双手握刀,自然要比单手握刀更加强有力一些。这也是用刀比用剑占便宜的地方。   温玉侯击倒剑奴的举动,一下子激怒了半空中悬浮而立的将军剑,剑中的剑灵顺势飞出,化作金色将军的威风形象,抬手点指温玉侯,怒目而视道:“宵小之辈!竟然敢伤吾主人的亲兄弟,吾岂能善罢甘休,接招!”言罢化作一道金色剑气,快如闪电地冲向了温玉侯。   至于将军剑本体,则划了道弧光,飞回到了剑奴身边,插在了土地中,聊尽绵薄之力,保护剑奴周全。   金色将军虽然盛怒已极,可实力上仍是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就算是极品宝剑的剑灵,也不可能是九重天武人的对手。宝剑毕竟是宝剑,只是武人的战斗工具而已,不可能本末倒置,反过来凌驾在武人之上。   面对金色将军的冲击,温玉侯只是随意地一挥刀,便是斩出了了万千朵桃色花瓣,用这些看似娇柔的花瓣将金色将军生生挡住。这些花瓣其实每一瓣都是一道刀气,犀利无比,金色将军与这些花瓣撞在一起,身上顿时被刀气割了上百下,害得原本凝实的身体,变得暗淡了一些。   剑灵虽然只是一种灵体,可也是有着生命的,若是受到的损伤太大,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张铁面跟玉玲儿见金色将军抵不住温玉侯,从左右两边分兵而上,对温玉侯进行夹击。这一次,张铁面忽然改换了兵器,将阔剑插回到了剑鞘之中。改为将腰间悬挂的两根判官笔解了下来。他在这对判官笔上面所下的功夫。其时间长短。完全不亚于宝剑。   三刀宗跟泰山派积怨太深,三刀宗门人为了对付泰山派门人,对泰山派的剑法进行过深入的研究,知道大部分剑招的破解方法。所以,泰山派门人在与三刀宗门人交手之时,偶尔使用一下宝剑之外的兵器,反而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立下奇功。   张铁面将一对二尺来长的判官笔使得出神入化。笔锋过处,劲响破空,白光霍霍。由于他自身的气势便是判官形象,再加上他施展判官笔的功夫,两者相得益彰,使他变得就好像那钟馗在世一般!   两人外加一名剑灵将温玉侯围在中心,从左右上下各个角度展开进攻。温玉侯将手中的唐刀花溅泪舞得密不透风,身形淹没在了一片花海之中,显得美轮美奂。众人围攻了几次,也未能将花海防御突破。   打着打着。温玉侯抓住一个机会,忽然变招。猛地加快攻势,用刀招将围在身边的敌人逼退,而后一个箭步冲出了包围圈,竟然直接奔向了站在远处的赵正!他双目一凛,对着赵正遥遥刺出一刀,刀锋过处,鲜花满布!   赵正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道不好,连忙紧握子初剑,施展出防守招式,看关定式,紧守门户。对于他来说,那些花瓣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避,挥出去的几剑,基本全靠运气。   就听叮叮数声脆响,子初剑的剑背挡住了数瓣花瓣,可仍有数瓣花瓣穿透了防御,化作锋利的刀气,在赵正身上割下数条伤口!   赵正只觉浑身数处传来一阵剧痛,虎口处也被这几瓣花瓣上带有的可怕力道震得为之崩裂,他蹬蹬蹬倒退了三步,这才稳住了身形。   温玉侯好似天外飞仙一般,一跃跳到了赵正近前,就像刚才对付剑奴那样,抬手点中了赵正胸口的穴道,而后翻转一掌,将赵正拍飞到了远处。很明显,他打的主意是先把弱小的打发掉,然后再逐一对付厉害的。   等张铁面跟玉玲儿赶来救援之时,温玉侯早已经得手了,他好整以暇地转回身,挥刀封住门户,并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玉玲儿身上,伺机对玉玲儿下手。   不过,玉玲儿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她将手中那柄白玉般的宝剑舞得剑气缭绕,寒气逼人,根本不可温玉侯可乘之机。再加上有张铁面以及金色将军在旁帮忙,就更加强横了。   温玉侯守住门户还算轻松,但若想重创玉玲儿却是万难。   就在他们几人打得难分上下的时候,貔貅与冷星之间的战斗忽然有了结果,就见冷星施展出一记绝户刀法中的杀招“尸骨无存”,在一瞬之间连续出了九九八十一刀,而且每一刀都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量,每一刀都斩向了貔貅身上的要害之处!   八十一道刀气同时斩向貔貅,刀光一闪而过,接下来血花飞溅,黑白相间的貔貅被斩得身受重伤,惨叫了一声。可貔貅也未饶过冷星,拼死向前冲去,张嘴咬向了冷星的脖子,将满嘴的尖牙重重地刺了下去。   冷星刚才施展出来的八十一刀竭尽了全力,没有留下丝毫余地,施展完之后身体顿时虚脱,连动也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排牙齿刺入了他的身体。   “啊!!!”   冷星也是惨叫一声,声音凄厉之极,在山谷间回荡不息,连远处的鸟儿都被惊飞了。   “不好!”   温玉侯见此情景,脸色为之剧变,再也按耐不住,连忙虚晃一招,荡开了周围的敌人,而后一跃跳到了冷星身旁。他对准咬住冷星不放的貔貅猛刺一刀,数百瓣花瓣由刀身飞溢而出,旋转着汇集在一起,重重打在貔貅的脑袋上。   貔貅被这一下打得横飞出去,落在了三丈之外,再看它的嘴巴里,赫然叼着一块血粼粼的皮肉!   冷星倒在地上,在脱力以及重伤的影响下昏了过去,生死未卜。   温玉侯迅速封住了冷星身上的穴道,又探了下鼻息,发现冷星一息尚存,并无生命之忧。他松了一口气。叹道:“真没想到你我二人竟然会吃这么大的亏。事已至此。不可恋战,只得回去了。”   他抱起昏迷的冷星,将花溅泪交予单手,对着咄咄逼近的玉玲儿等人猛挥一刀,借着这一刀的阻挡,腾身离开了这里,几个纵跃消失不见。   张铁面挺身就想追赶,却被玉玲儿伸手拦住了。   “穷寇莫追。若是把温玉侯逼急了,我们未必就能讨到便宜。既然他们跑了,我们也快点赶回泰山派。”玉玲儿劝道。   “你说的有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赶紧离开这里。”张铁面想了想,点头道。他跟冷星那个疯子打了那么久,身上受了许多的伤,实在是没法再逞强了。   两人做好了决定,分头行事,由玉玲儿前去解开了赵正身上的穴道。由张铁面解开了剑奴身上的穴道。   赵正痛得咧了下嘴,看了下浑身上下的伤口。其中不乏一些位于致命部位的伤口,但是并未刺入太深。也多亏他身子骨结实,硬扛住了这些刀气,若是换成普通人的话,早已被这些刀气刺成筛子了。   玉玲儿递过来一粒疗伤丹药,赵正将其接过,道了声谢,一口服下,运力将其化解吸收。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咩咩怪叫,听起来极为悲戚。   赵正投眼忘了过去,一眼看到了已然重伤死亡的貔貅,发现在貔貅尸体边上,站着一个小小的可爱身影。这个小家伙跟猫的体积差不了多少,体态圆润,浑身都是黑白相间的绒毛,一对小眼睛里满是水汽,赫然就是貔貅幼崽。   想必是貔貅幼崽一个人在洞巢里呆不住了,便一路追到了这里,恰好看到了已经死掉的至亲。   赵正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得到貔貅幼崽,现在正是绝佳的机会。他本来打算的是利用肉香丹引走成年貔貅,然后再抱走貔貅幼崽,现在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了,可以直接进行捕捉,倒是捡了个便宜。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他今天虽然遇到了三刀宗的袭击,但却意外得到了貔貅幼崽,两相抵消之下,倒也不算太坏。   他趁着其他人尚未注意貔貅幼崽,一溜烟跑了过去。   此时此刻,貔貅幼崽正用那嫩嫩的小舌尖舔舐着貔貅尸体身上的伤口。   若是成年貔貅尚未死亡,此时一定会起来跟貔貅幼崽亲热,可现在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连呼吸都没有了。   这种惨剧是赵正间接促成的,若不是他把成年貔貅引来,也就不会害得成年貔貅惨死了。不过当时那种情况,他也是没有办法,若不是靠着貔貅帮忙,他现在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俘虏,甚至是刀下亡魂!   “唉,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做为补偿,我会把你埋葬于此,而且向你保证,会好好照顾你的幼崽,不会亏待它的。”赵正心里嘀咕了两句,拔出了子初剑,对着土地猛刺数剑,犁出了一个土坑。他抓住貔貅尸体,将其一把抱起,放进了土坑中。   小貔貅见至亲被人抬走了,扬起小脑袋,咩咩叫了数声,可是却没有更多的举动。成年貔貅实力强悍,可貔貅幼崽却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可言。   赵正将貔貅尸体埋好,又从旁斩断了一棵小树,将树插在坟地上,算作是简易的墓碑,算是聊尽人事。张铁面以及剑奴都等得急了,连连催促他快点走,免得三刀宗的大队人马赶到此处。他没法再耽搁下去,将茫然无措的小貔貅一把抱起,追上了众人,一起赶回了泰山派。   小貔貅对赵正充满警惕,不愿意被赵正抱着,在那臂弯中使劲挣扎,可哪能挣脱这条胳膊。   赵正跟在众人后面竭力狂奔,一边跑一边想着今天的所遭所遇,越想越觉得蹊跷。   虽然温玉侯口口声声是来这里采药的,可像是他这种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做这种事?他与冷星两人,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来到这里的。   若真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有人通风报信,将消息透露给了三刀宗,所以三刀宗才会派遣温玉侯以及冷星两位好手来此!   赵正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合理,进而联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通风报信的人。   “难道是她?”他的双眼为之一亮,脑海中冒出了一道千娇百媚的倩影。(未完待续。第二十九回喂食   阳光明媚,微风徐徐,这仍是一个好天气,一个跟赵正前几天进入迷香山谷时一样的好天气。   那天他遭遇了袭击,但今天不会了,因为他现在正置身于朝阳居中,三刀宗就算本领通天,也不敢带人杀到这里。   他似乎总是会遇到比自身强很多的高手,也不知该说他太倒霉,还是该说世上的高手太多。   若是可以的话,他真希望以后别遇见这种倒霉事了,与自身不相称的高手过招,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他被温玉侯砍伤的几道伤口,至今尚未痊愈,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   他暗下决定,若是有朝一日,定要报着数刀之仇,在温玉侯身上来那么几下。   但那天只怕没这么快来临,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同样要等好久的,还有貔貅长大的那一天。   貔貅做为异兽,生长周期要比寻常野兽慢很多,需要很久才能长大,成为那种匹敌于九重天武人的强大存在!   比起那种遥远的事情,赵正倒是更加关心眼前的事情,现在令他最为苦恼的不是貔貅幼崽长得慢,而是貔貅幼崽压根就不吃东西。   此时此刻,他正蹲在关着貔貅幼崽的笼子前面,将几碟奶水推向前面,并温言劝说貔貅幼崽过来喝。这几碟奶水是他精心准备的,其中有牛奶、羊奶以及马奶,可以说种类繁多,一应俱全。除了奶水之外。在旁边几盘碟子中。还放了几根嫩竹子以及一些新鲜的水果蔬菜。甚至还有生肉。由于弄不准眼前这只貔貅幼崽到底有多大,有没有断奶,所以他只能大网捕鱼,将奶水跟食物一同奉上。   但令他郁闷的是,貔貅幼崽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也不知是因为想念死去的至亲,还是出于本能的警惕,根本什么都不肯吃。甚至连水都不肯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了。若是长此以往,不出几天,这个小家伙就会生生饿死或者渴死。   要真是落得这样的结果,赵正可就欲哭无泪了。   “阿宝,你倒是吃啊。”赵正冲着那蜷缩在阴影下的小家伙小声喊道。阿宝是他为这个貔貅幼崽起的名字,给一只会武术的熊猫取这个名字还是很贴切的。事实上,就在捕捉貔貅幼崽之前,他就早早想好了这个名字。   “咩……”阿宝虚弱地叫唤了一声。用沾满眼屎的黑眼珠看了看赵正,随后又有些倔强地转过了小脑袋瓜。将脑袋一头埋进了角落的阴影中,把浑圆的屁屁对准了赵正。   赵正又唤了阿宝几声,可阿宝还是不肯过来吃东西,他叹了一口气,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同样身在院子中的王二跑过去将门打开了。从门后闪身走进来一个人,此人是个体态发福的老头子,正是派务总管乐不知。   这位大忙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赵正放下装有奶水的碟子,起身相迎,与乐不知打了招呼。   乐不知抬起手,说了声免礼,而后径直走到了笼子边,俯身去看阿宝的情况,皱眉问道:“这只貔貅还是没有吃东西么?”   “恩,还是不肯吃,不管是哄它还是逗它,亦或是让它单独呆在一个地方,它都不肯吃东西。”赵正郁闷答道。   “貔貅可是上品异兽,实力异常强大,若是你能将它顺利养大的话,它将来一定能成为你的好帮手。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它开口吃东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尽管跟我说,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到底。”   “多谢总管,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它开口吃东西的。”赵正谢道。   貔貅不是谁都认识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貔貅是什么,也容易被貔貅那种憨态可掬的外表所欺骗,将其当做十分温顺的野兽。但乐不知见多识广,当初见到貔貅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并且在赵正极力的要求之下,答应了让赵正饲养这只貔貅。   貔貅是赵正抱回来的,有他来当貔貅的主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聊完了貔貅,赵正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向乐不知传音道:“乐总管,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很是奇怪,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长老,我们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乐不知微笑道。   “那好,我就直说了。那天我跟玉堂主一行人在迷香山谷偶遇温玉侯以及冷星两人,这未免也太巧了,我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将我们要去迷香山谷的消息通知了三刀宗,所以三刀宗才会派遣温玉侯与冷星两人去袭击我们。那一天若不是有张堂主以及貔貅相助,我们很可能已经沦为了温玉侯两人的刀下亡魂。此事非同小可,还望乐总管你好好想一下,会有谁可能是那位通风报信的奸细。在我们出发之前,我曾经提醒过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好好保密。估计你一定并未跟太多人提起此事,所以嫌疑人不会太多。”赵正肃然道。   听完这番话,乐不知脸上笑容顿无,沉着脸点点头道:“确实,此事未免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生出疑虑。这件事情,不止你一个人跟我提过,之前玉玲儿跟张堂主也跟我提过了,我也仔细地想了一下,可是并未想出什么嫌疑人。对于你们出发前往迷香山谷的事情,我并未跟谁提起过,所以不存在泄露消息的事情。我估计消息不是从我口中泄露的,而是从你们几人口中泄露的。”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对于我们前往迷香山谷的事情。我除了跟剑奴前辈说起过之外。绝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说过。这个消息绝不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赵正断然道。   “我也知道你不是大舌头的人。所以压根也没怀疑你,要不是你提起了这件事,我根本不会过问的。”   “总管,恕我冒犯,我斗胆问一句,对于这个消息,你真的没跟除了我们之外的局外人提起过吗?”赵正壮着胆子,故意问道。在离开迷香山谷的当天。他便已经怀疑到了一个人头上,今天之所以这样问,就是为了旁敲侧击,看看乐不知的反应。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乐不知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目光颤了三下,眉头也皱了起来。在赵正的提醒之下,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在赵正众人出发之前,他曾经跟这个人提起过此事。而这个人正是他的结发妻子!   赵正注意到乐不知脸上的明显变化,目光为之一凝,追问道:“乐总管,你是不是想起了某个可疑的人?”   乐不知皱着眉头,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没有吐露心迹,而是摇摇头道:“不,我并没有想起谁可疑,你不要多心了。我想起来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玉玲儿这孩子终于利用上次采回来的迷离草,把玉肌膏成功炼制出来了。等你明天去了冷香居之后,她会将炼制过程告诉你,另外还会着手炼制下一种丹药。我今天路过这里,特地来跟你说这件事。”   赵正见乐不知主动岔开了话题,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得轻叹了一声,接口道:“原来如此,这真是一个好消息。等我学完玉肌膏的炼制方法之后,就可以跟玉堂主学习肉香丹跟……对了!肉香丹!我怎么把这种灵丹妙药给忘了!”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联想到了肉香丹的神奇效果,乐得一下子窜了起来。   乐不知见赵正反应如此激烈,好奇问道:“肉香丹怎么了?”   “乐总管,你也是炼丹大师,怎么也把这个事情给忘了。肉香丹香气浓郁,对于吸引异兽有着奇效,若是能将肉香丹炼制出来,便可以利用肉香丹来吸引貔貅吃东西了。肉香丹那么香,貔貅一定受不了肉香丹的气味诱惑。”赵正语速飞快地解释道,说话时脸上满是灿烂笑意。   “对啊!要是有肉香丹的话,一定能让貔貅开口吃东西!”乐不知恍然大悟,重重一拍手掌。   “貔貅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再拖下去非出事不可,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玉堂主商量此事,请她帮忙研究肉香丹的炼制方法。”赵正急匆匆地站起来,跟乐不知告了别,快步走向院门。   此事不是小事,若能培养出一只貔貅,对于泰山派也有好处。乐不知连忙跟了上去,声称要一起过去帮忙。   这一老一少一起敲开了冷香居的院门,找到了正在炼丹的玉玲儿,说了此事。   玉玲儿本来下一个想要研究的丹药是通窍丹,听完了两人这番话之后,点点头,改变了主意,决定改为研究肉香丹。   三人将药方摊放在桌上,共同研究记载于上面的药材,琢磨炼制方法。人多好办事,有玉玲儿跟乐不知两位炼丹大师一起研究这张药方,很快便研究出了一些眉目。乐不知命人筹备了数份药材,当即进行尝试。   相比之下,肉香丹所需的药材要比玉肌膏少一些,这降低了一定的炼制难度。众人经过一整天的尝试,成功炼制出了半成品的肉香丹,不过距离成品尚有一线距离,香味方面有些差别。   赵正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半成品的肉香丹给捣碎了,混入了牛奶以及嫩竹子之中,将其端给了阿宝吃。   阿宝闻到香味之后,鼻子动了动,咩咩叫了两声,可还是执意不肯过去,仍旧蜷缩在角落里。   赵正略感失望,将食物留在原地,自己又转回身回到了冷香居,继续埋头研究肉香丹的炼制方法。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乐不知声称有要事缠身,借口离开了这里。这样一来,炼丹房里就剩下了赵正跟玉玲儿两人。   赵正不愿意为自己的事情耽误玉玲儿休息,主动道:“玉堂主,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屋休息。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研究就可以了。”   “留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在炼丹房里乒乒乓乓的,还让我怎么睡?”玉玲儿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带着药材回到我的朝阳居里研究好了。”赵正有炼丹房副本在身,倒也不怕被这个难住。   “你的朝阳居里没有炼丹炉,拿什么研究?”玉玲儿摇摇头,“好了,你就别啰嗦了,继续跟我一起研究炼丹方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我答应了要帮你研究出肉香丹的炼制方法,就得一路帮到底。再说我也不希望那只小貔貅被饿死,那个小东西看着怪可怜的。”   “玉堂主以前还说自己是铁石心肠,由这件事看来,你还是很善良的。”赵正微笑道。   玉玲儿似乎很不喜欢听此类的话,细眉一挑,瞪了赵正一眼道:“别胡说八道,要是你再说这种话,我就不管这件事了。”   “好好好,算我多嘴,玉堂主不要见怪,我们继续研究。”赵正连忙转口道。   跟玉玲儿这种人在一起,似乎只能聊正事,半句闲话也聊不得。此后赵正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多言多语,专心去研究肉香丹的炼制方法。   时间悄然流逝,皎洁的月亮向西沉落,东方随即泛起了鱼肚白。在这黑白交接的凌晨,炼丹房之中总算是散发出了一阵迷人的香气,莫说是兽类,就连人闻到了这香气都会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成功了!成功了!”赵正在炼丹房中欢呼了一声,将滚烫的丹药高举过顶。这枚丹药坑坑洼洼的,呈现出肉红色,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就好像一粒肉丸子。这粒丹药正是合格的肉香丹!   赵正急于让阿宝进食,得到了成品的肉香丹之后,当即跟玉玲儿道了别,握着肉香丹跑回了朝阳居,一刻也不敢耽搁。进了院里,他立即冲进了厨房,将准备了很多的奶水以及其他各种食物都拿了出来。他手上稍一用力,将肉香丹给捏碎了,混入到这些食物中,然后端到了笼子边,顺着下面的开口塞了进去。   浓郁的香气四下飘散,丝丝缕缕地飘到角落中,正在休息的阿宝闻到香气,饿得一塌糊涂的肚子立即传来了咕咕叫声。它缓缓睁开眼睛,偷眼望向了笼子边,先是看了看赵正,接着看了看那些盘子,犹豫不决了好半天,可终究没能抵挡住肉香丹的香气,慢慢地爬到了盘子旁边,张嘴舔起了那盘牛奶。   万事开头难,事情一旦开了头之后,接下来就好办多了。阿宝越喝越来劲,很快便把一整盘牛奶都喝光了,接着将目标对准了嫩竹子之类的食物,对其展开了进攻,开始狼吞虎咽。由此看来,它早已经断奶了,可以吃其他食物。   “呼,你总算是吃东西了。”赵正见此情景,长松了一口气,微笑道。看着阿宝吃东西,他真是比自己吃东西还要香。(未完待续。。)   ps:求推荐票!现在每天推荐票涨得太慢了!我好歹天天万更,亲们给点力第三十回宗主   三刀宗,万仞山,某房间。   四情之一的冷星躺在床上,浑身包裹着白布,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尽管那些白布包裹得很是厚实,可还是隐隐有鲜血透过了白布,渗透出斑斑点点的刺眼红色。冷星一向拼命,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但却很少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的脖子都已经被貔貅给咬破了,只要伤口再深一些,就会送掉性命。   任谁都猜得到,冷星一定不甘心受此挫折,若是醒来,定会大发脾气。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也为了保全这屋里的桌椅板凳,花花草草,有人提前为他服下了安眠镇定的药物,让他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沉眠之中。   在床边,站着四个人,其中之一是柔情刀客.温玉侯,另外还有欲情刀客.舒碧雅以及忘情刀客.曹夕。   舒碧雅是个身材丰满,风姿绰约,眼神勾魂的美妇人,腰间佩着一柄桃红色的唐刀。曹夕是个不修边幅,留着一头长发,满脸络腮胡子的颓废男人,腰间佩着的竟然是一柄木质唐刀。   三刀四情齐聚于此,一个也不少。   除了三刀四情之外,屋中还有另外一人。此人是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男人,顶多也就接近三十罢了。他的身材高大颀长,宽肩乍背,长着细细的腰身,以及结实有力的双腿。在往他脸上看,五官样貌颇具豪气,一对浓眉斜飞入鬓,悬胆的鼻子,宽阔的嘴唇。脸颊棱角分明。面容严峻不凡。隐有王者气质。他身上穿着一身红褐色的宽大直裰,领口上有着古拙大气的花纹,腰间佩着一柄样式极其简单工整的唐刀。   别看这柄唐刀样子简单,但却有着其他唐刀所不具备的完美感。这柄刀无论长度、宽度、重量还是装饰,全都是工匠呕心沥血精心计算出来的,差之一毫就会谬之千里!这柄刀就好像是唐刀的典范,唐刀的始祖!若要拿出一柄唐刀做为唐刀的代表,这柄刀绝对当之无愧。其他种种唐刀。不管外貌多么特殊,也不过是从这柄唐刀身上演化而来罢了。   一个人中龙凤的男人,一柄天下无双的唐刀!   这人,正是三刀宗的新任宗主卓红日,这刀,正是三刀宗宗主的信物“道可道”。比起三刀宗的历史,这柄唐刀道可道甚至还要更加久远一些,可以一直追溯到唐代之初。   四情中的三人虽然就站在卓红日的身边,但却全都下意识地拉远了一些距离,不敢欺近卓红日的三步之内。这是下属对宗主的尊重。也是一种出于本能的畏惧!   “好好照看冷星,别让他做什么傻事。让他好好养伤。”卓红日开口吩咐道。他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沉,就好像战场上脆响的号角,直击人的心灵。   “宗主放心,我们会看好他的,不让他乱发疯。”温玉侯苦笑一声道。   “他这条疯狗醒了就会乱咬人,依我之见,干脆一直给他灌药,用药把他迷晕,等他伤好了再让他清醒过来。”舒碧雅插话道,声音颇为悦耳。   卓红日没有接这种胡闹的话茬,而是微微抬起头,望向了头顶的房梁,悠悠道:“这次的行动没能成功,都怪我麻痹大意,低估了玉玲儿等人的实力。若是早知如此,我就多派几名好手过去了。”   “宗主神机妙算,并没有估错玉玲儿等人的实力,只是半路忽然杀出了一头孽畜,才会导致行动失败。若不是有这等意外发生,我们早已将玉玲儿等人生擒活捉了。”温玉侯连忙道。   “听你的描述,那头孽畜应该是一头貔貅,我早有耳闻,听说过迷香山谷中有猛兽出没,但没想到会有貔貅这种存在。若是早知如此,我早就将那貔貅抓来当守山异兽了。”   “只怕那貔貅当不成什么守山异兽了,在冷星的狂攻之下,那貔貅已经受了致命伤,再加上我的一刀,已然彻底断了气。”   “可惜,可惜。”卓红日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你们这次行动失败,留下了不小的后患,一来,他们有可能会怀疑我们安插到泰山派内的奸细,二来,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两派之间,只怕要是借着这个引子,再一次掀起血雨腥风了。”   “都怪我跟冷星办事不利,给三刀宗带来了麻烦。”   “你跟冷星都已经尽了力,无需自责,而且这也并不一定是坏事。我们跟泰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终究要有一个了断,这段仇恨已经拖沓了数年,该把这笔账重新拿到台面上算一算了。还是那句老话,金泰不死,此战不休!”卓红日目光一凛道。随着他话音落地,似乎连窗外的天气都随之改变了,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是骤然阴沉了下来!   旁边三人均都脸色微变,因为他们都明白两个门派一旦再掀波澜会是何种结果,七年前那场血战,他们全都参加过。那血流成河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偶尔便会在梦中重现当时的场景。   温玉侯面露悲天悯人之色,若不是为了报答宗门的栽培之恩,他真的不想去掺和这种事情。   一旁的舒碧雅也是沉下了玉容,唯有曹夕的脸色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眼中露出了两道寒光。   “你们几人早早做好准备。等到争斗来临之时,宗门还需要你们几个顶梁柱多多出力。”卓红日嘱咐了一声,抬手轻拍了温玉侯的肩头两下,跨步走出了房门。   卓红日一路拾阶而下,穿宅过院,前去处理其他宗门事务。当途径一条必经之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特的扫地人。   这个扫地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满头都是灰白相间的头发,饱受岁月风霜的侵蚀。他的身材十分畸形。似乎是先天有所残疾。他的个子很矮。弯腰驼背。一边身子大,一边身子小,脸上也有着明显的肌肉扭曲,看上去颇为怪异骇人。   像是这样一个人,能留在三刀宗上就已经是很奇怪的事情了,更加奇怪的是,卓红日路过此人身边的时候,竟然悄然间对其说了一句话。   “冷星已无大碍。接下来就该静等泰山派的人找上门了。我们派人刺杀他们的堂主,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应该是你想看到的。”   扫地人仍在扫地,就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他那歪曲的嘴唇紧紧抿着,好似一扇闭合的门,可却有一丝声音从缝隙中透了出来,传入了卓红日耳中,给予了回应。   “既然他们早晚都会找上门,又何必在这里傻等着。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反咬泰山派的人一口!”   卓红日眉毛一挑。问道:“你的意思是?”   “贼喊抓贼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这位大宗主么?”扫地人不答反问道。   卓红日深吸一口气,恍然道:“好,我明白了。”   “记得把半死不活的冷星带过去,拿他做证据比什么都管用。出发之前再当众说几句话,煽动一下本门弟子的情绪。”扫地人提醒道。   卓红日没有再接话,这些东西不必扫地人交代,他也能想得到。   一名堂堂的宗主与一名畸形怪状的扫地人错身而过,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   清晨,朝阳居。   赵正站在远处,看着笼子中的阿宝啃食着一根鲜嫩的竹子,吃得津津有味。在肉香丹的帮助下,阿宝胃口大开,终于是禁受不住食物的诱惑,开始进食了。吃了两天的饱饭之后,阿宝的情况大为好转,脱离了危险,没有了大碍。   由于阿宝野性未褪,警惕心很强,赵正等人还是不方便总是接近阿宝,大多时间只能站在远处观察。   貔貅可是上品异兽,珍贵异常,其价值跟子初剑比较起来,也是一点也不遑多让。为了避免麻烦,赵正并未对外宣传此事,反正大部分人也根本认不出貔貅,见了也只会将其当成某种大猫。   对于这只可爱的小家伙,住在院子里的几个人全都十分喜爱,唯独剑奴是个例外,因为他亲眼见过成年貔貅战斗时的样子,知道这种憨态可掬的异兽是何等的可怕。   按理讲,赵正今天应该去冷香居找玉玲儿一起研究三种药物中的最后一种丹药通窍丹,可是他却呆在了院子里,迟迟没有动身。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想多陪陪阿宝,尽可能地多增进一下感情。   “咚咚咚……”   就在赵正看着阿宝进食的时候,院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也不知来人是谁。   院子里其他几人都在忙别的事情,赵正只得自己跑过去,伸手将门打开了。   来的人身穿着泰山派门人弟子的制服,摸样很是眼生。此人对着赵正行了礼,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长老,而后才说出此行来意,原来是为了请赵正去威武堂走一趟。   正所谓师出有名,让赵正过去总得有个名头才行,可门人弟子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味地推说威武堂堂主有请。   泰山派有许多个堂口,重要程度高低有别,威武堂是其中一个较为重要的堂口,这个堂口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跟敌对势力或者门派打架拼命!说白了,威武堂就相当于一个国家里的军队。   像是这样一个堂口,当然得注重多多增强战力了。所以能进入这个堂口的人,每一个都不是酒囊饭袋之辈,手底下都得有点本事才行,光有本事还不够,还得心狠手辣,敢于拼命。   按理讲,赵正跟威武堂毫无关系可言,更没有什么从属之分,双方八竿子也打不着,威武堂会叫他过去,实在是有点奇怪。   另外还有一件让他很在意的事情,三刀宗安插在泰山派的奸细最主要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派务总管乐不知的娇妻,另一个就是威武堂的副堂主!威武堂的人找他过去,有一定可能是那位奸细在从中作梗,虽然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却也不能排除。   自从来到泰山派,他最为关注的就是这两个奸细了,一直有心将其揪出来,公诸于众,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慢慢收集证据,等待时机。   为了看看威武堂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答应了会去威武堂走一趟。   送信的门人弟子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唉,泰山派现在真是内忧外患,可比起外患来说,还是内忧的危害更大。”赵正暗暗嘀咕了一句,回屋收拾了一下,又跟院中的几位交代了一声,这才起身赶往了威武堂。   威武堂不在玉皇顶上,而在月观峰上。这座山峰位于玉皇顶的西面,与玉皇顶相隔尚有一段距离,可这种距离对于武人高手来说,并不算太远,若是用轻功赶路,也就是几柱香的时间。   赵正下了玉皇顶之后,运转内力,双腿如飞,直奔西面而去,顺利地登上了月观峰。   此时晨雾尚未散去,山顶上云雾缭绕,好似人间仙境。那些建筑在山顶上的建筑,穿破了白雾,就好像建筑在了白云上。   让赵正稍感意外的是,原来受邀而来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堂主以及长老,都在泰山派内有一定地位。   这些人坐在威武堂的偌大厅堂里面,三一群俩一伙地聚在一起,彼此间说着闲话。赵正跟几位脸熟的人问了几句,询问这些人来此的目的,结果得到的都是茫然的回答,大家都不知道威武堂这是要干什么。   既然别人也不知道,赵正也就不问了,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下,静待答案揭晓。   随之时间流逝,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将整个厅堂都挤满了。   众人苦等多时,总算是把威武堂两位管事的人给等来了,这个堂口的堂主以及副堂主从一条红色幔帐后面转了出来,旁边还跟着刑规堂的堂主张铁面。迷香山谷一行中,张铁面所受的伤最为严重,旧伤尚未愈合,身上包着数条白布。   赵正坐在人群之中,越过人群,望向了这几人,主要将目光放在了威武堂的正副堂主身上。(未完待续。第三十一回威武堂   这两人之中,身为堂主的人名叫常永,人送绰号黑无常。此人约莫五十来岁,身材健壮,身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系红带,佩着一柄寒光霍霍的宝剑,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流露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   另一名副堂主名叫风鸣,人送绰号狂风扫落叶。此人的年纪看上去要比常永小一些,也就四十出头,长得十分精瘦,一双眼睛灵光闪动,脑袋很尖,下巴也很尖,给人种尖嘴猴腮的感觉。他也就是三刀宗安插在泰山派内的另一名奸细,是泰山派内的隐患之一。只可惜直到这个底细的人就只有赵正一人,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   常永走到人群之前,停步站定,气沉丹田,紧锁眉头,在人群中扫视了两眼。他顿了顿,而后才缓缓开口道:“让诸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到本堂一聚,真是抱歉,还望诸位海涵。今天我之所以把诸位叫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大家伙商议。你们当中应该会有人略有耳闻,本门几位堂主跟长老前些天在外出之时,遭遇了三刀宗门人的袭击,险些丢掉了性命!三刀宗这种明目张胆的刺杀行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身为你威武堂的堂主,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我想在座诸位,只要身体里尚有一丝血性,也不会甘心被三刀宗欺负到这步田地的。”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一番不小的喧哗,在座众人大多都不知道这件事,听常永讲起,才得知原来本门中人又遭到了三刀宗门人的袭击。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自从两门决裂开始。七年里断断续续发生过数次这种事情。泰山派对此积怨已久,要不是碍于掌门金泰以及总管乐不知的压制,早就联合起来一起杀上三刀宗复仇了。武人学了一身杀人的本领,往往比普通人更沉不住气。   等到喧哗之声稍稍减小,常永眯起冷眼,继续道:“当日遇袭的人一共有四人,其中受伤最重的就是我身边这位张堂主,他对于事情的经过知道甚详。就让他为大家讲讲当天的来龙去脉好了。众所周知,张堂主为人一向刚正不阿,从不撒谎,他是绝不会弄虚作假的。”   张铁面冲着众人一抱拳,沉着脸讲起了当天的大致经过,他并未添油加醋,说的基本都是实情。但提及貔貅的时候,他没有说得太详细,一口省略过去。一来依靠异兽摆脱危险并不光彩,二来乐不知之前有过交代。不要将貔貅的实情大肆宣扬,免得貔貅幼崽惹人惦记。   众人一听三刀宗的人行为如此猖狂。一个个气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一时间群情激奋,厅堂里乱作一团。   “三刀宗的人实在太可恶了,这次决不能再忍气吞声,我们一定要找三刀宗要个说法!”   “他们想杀我们的人,我们也要他们的命!”   “对,我们干脆一起到三刀宗附近,将他们给围起来,谁露头就杀谁,非把他们给灭了不可。”   众人众说纷纭,一个比一个激动,厅堂里变得杀气腾腾,所有人都按耐不住了。   “说得好!”常永见众人这副态度,很是满意,开心得爆喝了一声,嗓门大如闷雷,震得厅堂的屋梁都在簌簌落灰,“看来大家上下一心,都在为泰山派着想,不愿意忍气吞声,被三刀宗欺负到这种地步。我身为威武堂堂主,实在是深感欣慰。既然大家的想法都一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不管如何,我们这次一定要到三刀宗去讨一个说法回来。”   “对!去三刀宗讨个说法!”   “不行就跟他们拼了,都是两个鼻孔出气的大活人,谁怕谁啊!”   “动手的人是冷星跟温玉侯两个王八蛋,非把他们两个抓到泰山派正法不可!”   众人立即大声响应,声音连成一片。   常永抬手虚按两下,让众人安静,而后继续道:“诸位,我跟你想法一样,也想像你们刚才说的那样,痛痛快快地杀到三刀宗,跟他们来个先礼后兵,能讲理就讲理,讲不通道理,就他娘的大干一场。不过在做此事之前,我们得先跟掌门打个招呼,先征询他老人家的意见。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的掌门是菩萨心肠,素来严禁我们跟三刀宗的人发生冲突,让我们能忍则忍。想要说服掌门改变主意可没那么简单,单凭一两个人是根本办不到的,非得我们联合起来,一起找掌门请命才行。我们这次说什么也要改变掌门的想法,让他答应我们去三刀宗。若是能让他老人家为我们撑腰,那就更好了。他老人家可是十一重天武人,举手投足就能将三刀宗那几座山包夷为平地。三刀宗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绝没有人是他老人家的对手。”   众人又是一致响应,而且情绪比之刚才更加高涨了。每当提起老掌门的实力修为,泰山派的门人都会感觉很自豪,很振奋。   十一重天武人已经接近武人的巅峰了,实力深不可测,有通天彻地之能,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打个喷嚏都能让大地颤三颤!   七年前那场血战,泰山派之所以会损失惨重,就是因为当时掌门不在场,如果他在场的话,绝不会让泰山派变得血流成河。   赵正听着周围众人的话语,看着众人的面目表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可以理解这些人,但却不赞同这些人。   诚然,三刀宗做的确实过分,一直欺压了泰山派多年,泰山派这些年来,一直在尽量忍让。可事情究其根源,问题其实都出在当年的凶杀案上。三刀宗的人之所以上下一心地找泰山派的麻烦,就是因为误认为是金泰杀了他们的掌门卓明!   而事实上,那场凶杀案之中另有隐情,一切都是由一个幕后黑手所操纵的。在这只幕后黑手的影响下,两个门派结下了死仇,斗了多年,互有死伤。这一切的罪过,其实都要算在这只幕后黑手身上。   三刀宗的人其实也是受害者,他们全都被人给欺骗利用了,泰山派不管杀掉多少三刀宗的门人,都是无济于事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想要了结这场无休止的争斗,就必须得追本溯源,想办法让真相大白,并将那只幕后黑手揪出来。   赵正来到泰山派正是为了做这件事,而非帮泰山派去残杀三刀宗的门人弟子。他来此是为了解决问题,而非增添更多的问题。   在他看来,泰山派老掌门金泰选择尽量克制是正确的决定,否则只会让两个门派的关系继续恶化,斗个两败俱伤。   不管今天谁去找三刀宗的麻烦,他也不会去的。   “挑起这种争端对三刀宗有利,莫非一切都是那个奸细风鸣在从中作梗吗?”赵正顺理成章的冒出这种想法,挪动目光,望向了常永身边的副堂主风鸣,后者表情肃然,紧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   方小柔以及风鸣这两个奸细对泰山派的危害太大,赵正将来定要将其一一揪出,公诸于众。相对来讲,方小柔比较容易识破,再过一小段时间就能将她揪出来了,而风鸣则要晚上一些才能揪出来。将这两名奸细排除之后,泰山派内部的重大消息,就不会再传到三刀宗那里了,而他也能在功劳薄上顺便再添上两笔,可谓是一箭双雕。   常永继续瓮声瓮气地煽动着众人的情绪,局面越来越失控,大家都想要去找掌门,请掌门出关帮忙对付三刀宗。   就在众人即将起身去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一个身材发福的白胡子老头怒目闯进了厅堂,一进门便喝道:“大胆!没有我这个派务总管的命令,你们怎么可以聚众于此,擅自做出如此胡闹的决定!你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没关系,难道也不把掌门放在眼里吗?别忘了,可是掌门亲口下旨,让我这个老头子来担当这个派务总管的。在他闭关期间,我就是泰山派内权利最大的人。你们想要找三刀宗复仇或者是想要打搅掌门闭关,都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这位闯进来的白胡子老头,正是派务总管乐不知,一向和蔼可亲的他,今天竟然大动肝火,气成了这副模样。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乐不知代替金泰掌管了泰山派七年,在门内还是有一定威望的,他这番话一经出口,厅堂里立即安静了许多。众人纷纷转身,惊讶地看着乐不知一步步走进来。   事情是威武堂挑起来的,当然要由正副两位堂主出面跟乐不知这位总管进行解释。   常永龙行虎步,大踏步迎向了乐不知,跟在他身旁的,还有副堂主风鸣以及张铁面。由此看来,张铁面这次是站在常永这一边的。   如果将泰山派分为主战跟主和两个派系,乐不知算是主和派一方的代表人物,而常永则是主战派的代表人物,两人的想法截然不同,走向两个极端。乐不知谨遵掌门的吩咐,极力阻止门人跟三刀宗的人发生摩擦。而常永却正好相反,此人一向痛恨三刀宗的人,经常鼓励威武堂的人去找三刀宗的人麻烦。   这两个立场不同的代表人物走到了厅堂正中,好似针尖对麦芒一般,迎面而立。(未完待续。第三十二回烽烟再起(上)   “乐总管,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的,所以没有给你发请帖,还望赎罪。”常永黑着脸淡淡地说。   “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只要有一息尚存,就非来不可。掌门在闭关期间将泰山派交给我,我一定要竭尽全力当好这个总管,打理好泰山派的上上下下。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掌门他日出关之时,泰山派还跟以前一模一样,我就满足了。所以,我决不允许别人在泰山派内闹事,或者是做出颠覆泰山派的事情。而你现在所做的,正是我不允许发生的事情。”乐不知一字一句道。   “乐总管,我承认,你这些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我却不太赞同你的一些做法,我认为你未免太过保守了一些。三刀宗的人这些年屡次欺负我们,甚至大肆残杀我们的门人,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正所谓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我们实在是不该再继续隐忍下去了,否则江湖上的人一定会笑话我们,说我们是缩头乌龟。我常永是个有血性的汉子,我的脑袋可断,血可流,却不愿意被人瞧不起!我宁愿被三刀宗的人砍死,也不愿意被他们骑在脖子上拉屎!”常永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咆哮之声,犹如猛虎啸山林。   “三刀宗的人确实做得不对,可是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这不是两个小孩子打架,你打我一拳,我就得双倍奉还。我们两个门派都是江湖上一顶一的大门大派。门下弟子众多。一旦打起来。必然会导致血流成河,所以不能草下决定,而是要慎之又慎。我这把老骨头有个三长两短倒是没什么,反正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够本了。可我实在不愿意看到那些风华正茂的小弟子受此牵连,因此而死。父精母血,每个人都是一父一母生下来的,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正因为有着这样的考虑。所以掌门跟我这些年才会一直让着三刀宗的人,努力寻找其他化解矛盾的办法。打架杀人不会化解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乐不知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掌门跟你都是菩萨心肠,我常永佩服这一点,可你们不能指望着人人都像你们这样想得开。三刀宗欺人太甚,泰山派内积怨已久,大家早就对三刀宗的人恨得牙根痒痒了。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这口气你能咽下去,我们却咽不下去。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三刀宗的人杀了我们的人。那我们就得杀了三刀宗的人抵命,事情就这么简单。如果有人贪生怕死,不敢去三刀宗,我常某人绝不拦着。但我想我们泰山派里面,终归有几个有骨气的汉子,不会被三刀宗的人吓尿了裤子。我愿意带着这群人去找三刀宗算账,到时候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一个,定要让三刀宗跟江湖上的人明白,我们泰山派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常永越说越快,说到中途,忽然间伸手握住剑柄,将其拔了出来,高举过顶,“愿意跟我去找掌门请命出战的人就把自己的佩剑拔出来明志!让我看看这屋里有几条汉子!”   “我愿意追随常堂主杀上三刀宗!”   “不过是一百多斤肉罢了,豁出去又有何妨!”   “就是,三刀宗杀了我们这么多的人,七年前那笔血债也该跟他们好好算算了!”   常永这番粗豪的话颇具煽动力,厅堂内众人立即有人予以支持,将佩剑拔了出来。数道亮闪划过屋顶,就好似在屋内打了两道闪电,更有一股股寒气从那些出鞘的利剑上传出,使得屋内的空气温度降低了几分。   “反了,反了,你们真是反了!”乐不知气得直跺脚,指着常永的鼻子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泰山派这么大一个门派,是要讲规矩的。这里最大的规矩就是门人弟子都得听从掌门的命令,掌门不在这里,就属我这个总管最大。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去打扰掌门闭关,更不许聚众去找三刀宗报复!”   “乐不知,你如果能替大家主持大局的话,我们当然听你的,可你这个人太过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根本做不了主。让你这种人当总管,只会坏了泰山派的大事。为了替那些死去的门人弟子报仇,也为了让掌门人早日改变主意,我们今天不能再听你的了。你要是识相就乖乖让到一旁,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儿上,我们绝不为难你。如若不然的话,可就别怪常某人翻脸无情了!”常永厉目威胁,从身上散发出一股雄浑气势,在背后凝结出了一尊黑无常虚影。黑无常一手持着锁链,一手持着令牌,吐着一条红色长舌,显得凶恶异常。   “大胆!难道你还敢跟我动手不成?”乐不知仅为八重天武人,尚无法激发出气势,可从他的表情来看,已经气得不行了。   “你仗着自己深得掌门宠信,胡乱发号施令,妨碍泰山派找三刀宗报仇,像你这种老糊涂,我有什么不敢跟你动手的!”常永踏前一步,背后的虚影随即变得更为凝实了一些。   之前那些将佩剑拔出来的人,纷纷站到了常永背后,为常永打腰提气。   但也不乏一些跟乐不知有交情的人,选择了站在乐不知这边。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中立,这些人夹在中间,纷纷劝说双方冷静,有这些人从中阻拦,这场仗倒也没那么容易打起来。   就在双方越闹越僵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凌空越过众人头顶,一跃落在了众人中间。众人均都看出此人是泰山派的人,所以没有贸然动手,若是换成陌生人这样冒失地跳进来,恐怕就没有这般待遇了。   “报!”跳进来的门人转头面向乐不知,喘着粗气抱拳道,“乐总管,大事不好了,三刀宗的人跑到泰山派来找茬了,现在已经杀到了山门那里。他们领头的是三刀宗的宗主卓红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三刀宗内大大小小的堂主,总之全都是三刀宗内的高手。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怕是来者不善。”   “什么?”乐不知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们跟三刀宗不是有过协定么,彼此以南北为界,划江而治,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可以违反协定,来到我们的山门下。”   “你这个老糊涂,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三刀宗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哪会遵守什么协定。他们今天过来一定是来找茬,不过这样正好,倒也省了我们的事,不用我们大老远的再去找他们了。今天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一个也走不掉!”常永冲着门口一挥剑,“泰山派的,大家伙跟我一起杀过去!”   众人轰然应是,一个个紧握宝剑,跟在了常永背后。   乐不知见此情景,神色大乱,连忙出手阻拦众人,可那些被愤怒冲昏了头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   常永领着众人出了威武堂,一路杀向了泰山派的山门。   乐不知见事情闹得太大,凭他自己已然无法收场,只得找人通知掌门,而他自己则得亲自赶往山门,先常永一步跟三刀宗的人碰个面,尽量避免冲突。他四下望了望,一眼看到了沉着脸站在身边的赵正,对着后者飞快命令道:“赵正,你快去天烛峰的‘飞仙洞’去找掌门出来主持大局,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他。”   赵正瞪大了眼睛,指了下自己的鼻子,按理讲身边的人这么多,这种事情应该轮不到他头上才对。   事实也确实如此,身边确实有更合适的人选,可是事情太过紧急,乐不知阵脚已经乱了,哪还有闲心仔细物色传话人。   乐不知吩咐完之后,一闪身跳出了厅堂,飞速前往了泰山派山门。   事已至此,赵正就连推辞的机会都没有了,更何况以他现如今的身份,这也确实是件义不容辞的事情。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勒了勒裤带,也跟着跳出了厅堂,撒脚如飞,奔向了位于东北方的天烛峰。   天烛峰距离这里比玉皇顶要更远一些,他一路狂奔,花了几柱香的时间,终于跑到了这里。这里是掌门平日里闭关的地方,是泰山派内的三尺禁地,平日里严禁门人弟子靠近。他今天倒是借着传话的机会沾了个光。   天烛峰山势险峻,山体上有一面峭壁,峭壁上有几个洞穴,其中有一个洞穴据传是鹤冠道人坐化飞升的地方,故此被称之为飞仙洞。这种悬崖峭壁根本拦不住赵正,他提了口气,施展出罗烟步轻功,踩着峭壁上的凸起,一步步向上飞跃。   眼看着头顶那飞仙洞越来越近,赵正心里难免涌现一丝激动之情。   泰山派掌门人金泰可是一名十一重天武人,实力犹在南方四叟之上,能跟这样的高人见面说话,实在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赵正最后高高一跃,接着在半空中使了个漂亮的转身,一脚落在了飞仙洞的洞口。(未完待续。第三十三回烽烟再起(中)   洞口深陷于山壁表面之后,洞口周边长满了藤本植物,显得绿意盎然,形成了一道天然壁障。在洞口上面,用红漆字刻着“飞仙洞”三字。洞口内部深邃黑暗,看不到一点光亮。   赵正功运双目,放大了五感,靠着夜视能力,看清了洞内的情况。   深入洞内三丈处,建造了一扇紧闭的铁门,铁门厚重敦实,门上有狮子门环,尽管经历了数载的风风雨雨,这扇铁门历久尤新,仍然有着金属质感,并未生锈。   除了铁门之外,洞内再无更多摆设。   赵正一路走向铁门,在门前站定,伸手抓住铁环,不轻不重地扣了三响。   本以为门内需要很久才会传出回应,却没想到,响声刚刚落定,门内便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泰山派出了什么事?”   赵正闻言先是一愣,定了定神后才正色答道:“三刀宗的宗主卓红日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本门山门,只怕是来者不善,乐总管担心闹出大事,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派我来请掌门出面定夺。”   “七年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只可惜……唉。”铁门后轻叹了一声,从声音来看,似乎并不如何惊讶,“好了,我知道了,这就会开门出去,见一见红日贤侄,看看他这几年里有何变化。”   “若有掌门亲自出马,定能化解这场风波,平息两派的矛盾。”赵正道。   “但愿如此。”   铁门传出一阵嘎吱声响,缓缓敞开一条缝隙,接着向两旁慢慢拉开。打通了进出洞内的道路。门后面隐有亮光传出。但是十分黯淡。仅仅是蒙蒙亮而已。亮光从洞内慢慢扩散,接着有一道身影带着这亮光走了出来。   这道身影浑身呈现半透明状,泛着淡淡的青色,就好像由一缕青烟凝结而成,并且散发着朦胧光辉。他的外表是老者摸样,容貌清瘦,身高颀长,一头长发牢牢束起。飘散于身后,显得仙风道骨,隐隐出尘。   很明显,这道身影并非是活人,而是一道气势,一道巅峰高手释放出来的气势。赵正所拥有的《九脉六元经》中便蕴含着一道气势,可以为他演练秘籍中蕴含的武功,这道气势与眼前的气势在性质方面是一样的。   这道气势的样子跟金泰一模一样,可见是由金泰释放出来的。原来积年累月里呆在洞内的并非掌门本人,其实仅仅是一道气势而已。   “我的样子没有吓到你?”金泰的气势背负着双手。平静地问道。   “没有,弟子对于武人高手的本领略知一二。知道‘气势’的存在。”赵正连忙道。   “是的,我只是一道气势而已,并非什么鬼魅,你无需害怕。”金泰的气势上下打量了赵正数眼,“你的脸很面生,是新来的弟子么?”   “是。”   “我七年没有出关,沧海桑田,门内一定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金泰的气势摇了摇头,缓缓伸出手,搭在了赵正的肩头上,“我要去山门那里看一看,你也随我一并来。我的脚程快,就带你一程好了。”   还不等赵正说谢谢,金泰的气势便是抓着前者腾身而起,一路飞向了泰山派山门,速度快如疾风,眨眼间便掠过了数座矮小的山头。   既来之则安之,赵正不再乱动,任由金泰的气势抓着。卓红日率众到此,必然会引发一场可大可小的骚动,他本人也确实不想错过这件盛事。   金泰的气势抓着赵正一路飞行,赶往了泰山派的山门。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可以由此看出,金泰为人是相当平易近人的,并无什么掌门的架子。   ……   烈日当空。   泰山派山门附近。   山门之前,是卓红日所率领的三刀宗众人,人数并不多,只不过寥寥三十几人而已,但却全都是以一当千的精英高手。在卓红日背后,摆着一张担架,担架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冷星,任谁都看得出来,后者身上有着很重的伤势。   山门之后,是一群泰山派小弟子,这些都是这附近负责守门的弟子,实力并不如何强横,绝非卓红日这些人的对手。这群弟子每个人都如临大敌,全都把佩剑拔了出来,想要以此来阻挡卓红日等人的步伐,但却充满了虚张声势的味道。   事实上,卓红日并未打算带人向里面硬闯,那种做法实在有失宗主的威仪。他来这里是为了“讲理”,要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只有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他才会考虑动武。他背负着双手,若无其事地欣赏着两侧的群山,虽说两个门派都位于同一片山脉上,可还是泰山派占据的群山更加雄奇巍峨一些。   若是能将泰山派灭掉的话,这片群山以后就是三刀宗的了。   “嗖!”   一声破空劲响传来,声音尚未落地,便有着一道身影从空中跳下,站到了众人中间。此人是个身材发福的白胡子老头,挺着一个圆硕的将军肚,原来竟是泰山派的派务总管乐不知。   按理讲,乐不知的修为不如常永等人,飞行速度没有那些人快。可常永那些人的目的是跟三刀宗的人火拼,所以得聚集在一起前进,没人敢单枪匹马跑过来送死。人多良莠不齐,速度不一,自然快不起来。而乐不知是来调停的,目的不在于战斗,一个人也敢过来,反倒是比常永等人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乐不知见自己是第一个赶到这里来的,暗道一声庆幸,擦了把冷汗。他分开人群,迈步迎向了卓红日,抱拳道:“三刀宗宗主大驾光临本门,有失远迎。还望赎罪。派务总管乐不知在这里赔礼了。”   “乐总管。好久不见了。”卓红日望向乐不知,淡淡地接口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宗主带着如此多的人兴师动众来到本门,想必定是有什么要事在身。”   “正是如此,我这次带人来是为了向贵门讨要一个说法。”   “哦?什么说法?”乐不知闻言扬起了眉毛。   “乐总管请上眼。”卓红日说着侧过了身,露出了放在地上的担架。   乐不知投眼望了过去,发现担架上躺着的冷星,先是一愣。接着皱起了眉头,将眉头皱成了疙瘩。他知道冷星受伤的原因,但却猜不到卓红日带冷星过来的目的,便问道:“卓宗主,你这是何意?”   “这就是我要讨的说法,前些日子本宗的两位堂主出游踏青,在迷香山谷里面与令门的门人相遇,双方发生口角争执,你们的人将本宗的门人冷星给打成了重伤。若不是与冷星同行的温玉侯带着他及时逃回了三刀宗,现在冷星只怕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三刀宗虽然不是什么大门派。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令门将我们的人伤成这样。我们当然要讨要一个说法了。”卓红日沉着脸答道。   乐不知闻言登时大动肝火,竖起了白眉,瞪起了眼睛。当时的情况,明明是冷星等人动手在先,错都在三刀宗一方。现在三刀宗却恶人先告状,反倒是跑到泰山派来讨要说法了。饶是他这样性格温和的人,遇到了这种事情之后,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   “卓宗主,像是你这么高的身份,红口白牙可得说个理字,若是强词夺理的话,未免太掉身份了一些。”他强压火气,旁敲侧击道。   “哦?我哪里不讲理了?”卓红日悠然问道。   “前些日子,本门的人跟贵门的人确实在迷香山谷中发生过口角争斗,可我所知的情况,跟你说的情况,却有点大不一样。当时本门一共有四人前往迷香山谷采药,这四人分别是玉玲儿、张铁面、赵正以及本门的贵客铸剑山庄的二庄主剑奴。这四人与贵门的人相遇之后,贵门的两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挑起了争端,对这四人痛下杀手。是你们的人先动了手,所以我们才会出手还击的,而且我们的人也都受了伤,并非安然无恙。既然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也就怪不得旁人了。我们不去找你们讨要说法,就已经是大人有大量了,怎么你们反倒是倒打一耙,实在是令人可发一笑。”乐不知辩理道。   “若事情果真如乐总管所说,那错的人确实在三刀宗一方,可是温玉侯与冷星两人说的情况却跟你说的不一样。”卓红日侧过脸,望向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温玉侯,“玉候,你来把当天的来龙去脉说一遍给大家伙听听。”   “是。”温玉侯皱眉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越众而出,咬了咬牙,这才打开话匣子,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不过他说的话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基本都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将过错都推到了泰山派一方。   乐不知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气得白胡子都翘起来了,当听到中途时,终于忍不住了,断喝一声道:“慢着!温玉侯,你好歹也是一名成名已久的刀客,怎么可以顺嘴瞎胡说,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你这般颠倒黑白,捏造事实,难道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何时颠倒黑白了。”温玉侯嘴硬道。   “你敢说你刚才没有撒谎吗?”   “当然敢。”   “好,那你对天立下一个毒誓给我听听。”乐不知气急败坏道。   温玉侯闻言一愣,面露犹豫之色,却没有刚才答应的那么干脆了。   卓红日扫了眼犹豫的温玉侯,上前解围道:“口说无凭,当时又没有外人在场,我们双方各执一词,真相到底如何已然无从查证。可不管当时发生了什么,总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我们三刀宗的人被你们给打伤了。既然这样,我这个当宗主的就不能置之不理。你们泰山派若是想要平息此事,让我带着门人弟子回去,就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个交代。”   “卓宗主。你这样说话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乐不知恼道。   “我很讲道理。只不过我只讲属于我的道理。你们伤了我的人,我带人来找你们的麻烦,这就是我的道理。”卓红日悠悠道。   “你、你……”乐不知本想继续跟卓红日辩理,可一看卓红日那面带寒霜的表情,感觉没法再讲理了,只得转口道,“好。有什么道儿,你就尽管画下来好了。我们泰山派奉陪。”   “好,很好。听你的口气,今天泰山派是由你来当家了。”卓红日微微眯眼,朗星般的双眸闪过两道寒光。   “掌门未到,现在泰山派内的事务暂时由我接管,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跟我说,如果我做不了主,则会报告给掌门,由他老人家来定夺。”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跟你说说好了。你们打伤了冷星,激怒了三刀宗上上下下的人。若是想要平息此事,就得把打人的几个人交给三刀宗来处理。如果你们肯把人交出来,我们立即拍拍屁股走人,绝不再用这个引子找泰山派的麻烦。”   “不行,玉堂主、张堂主乃至于赵长老可都是本门的顶梁柱,我们绝不会将他们交给你们处置的。我最多只能答应让他们三人向你们道歉,绝不会再做更多让步。”乐不知变色道,“卓宗主,做人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你若是这样步步相逼,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们把我们的人打成这样,却还说我步步紧逼,我看不讲理的人是你们泰山派才对。乐不知,我们的要求就只有这一个而已,如果你做不了主,就让你们的掌门出来见我,我来跟他亲自谈。”卓红日皱眉道。   不等乐不知作答,不远处凌空传来一声怒喝:“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乐不知,现在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么可笑了!跟人才能讲道理,跟三刀宗这帮狗杂种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想要解决问题,结束两派的争端,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三刀宗的人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这番话犹如破空闷雷,声音响彻长空,传遍周围群山,在山间久久回荡不息。   三刀宗的人听到这番充满敌意的话语,全都勃然变色,为之震怒,纷纷投眼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半空之上,有数道身影高高跃起,身体轮廓在逆光的情况下,变得模糊不清。这些人就像离弦利箭一般,猛然间加快速度,在半空中画出数道黑线,破空而至,落在了山门之后。   为首的人身穿黑色劲装,腰系红色腰带,手里握着一柄宝剑,赫然便是泰山派威武堂的堂主常永。在他身边还跟着副堂主风鸣以及张铁面等人,一干人等全都是主张跟三刀宗开战的人。   乐不知一见这群人过来了,老脸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若是让这群火爆脾气的家伙跟三刀宗的人进行交涉,非得大打出手不可,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连忙迎上前,想要出手阻拦常永。   可就在乐不知说话之前,常永忽然一个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点中了前者的穴道,将其给生生点昏了过去。   “老糟头子,你老实得有点过头了,不适合插手这些事情,还是老老实实地睡一会儿。”常永在乐不知耳边轻语了一句,而后抱住了乐不知,将其一把甩给了身后的人,明显是嫌弃乐不知碍事。   见此情景,跟在常永身后的风鸣悄然冷笑了一下,但旋即便收敛了这古怪的笑容。   常永紧握宝剑,勇敢地迎面走向了卓红日,一边走一边说:“卓红日,这里没有乐不知的事情了,现在由我来做主。”   “你想做什么主?”卓红日冷冷问道。他的口气比之跟乐不知说话时变得更加低沉了。   “我想替泰山派上上下下所有门人对你说一句话。”   “说。”   常永张开嘴巴,一字一字地说:“干!你!娘!”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全都傻眼了,谁也没有想到,常永竟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世上还从未有人敢对堂堂的三刀宗宗主说出这种脏话,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众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站在常永后面的张铁面粗声笑道:“哈哈,常永,说得好!”   卓红日凝目看着常永,瞳孔先是放大了一下,接着复又迅速缩小,隐有怒火在目光中升腾。他张开抿着的嘴唇,冷冷地下令道:“三刀宗众人听令,今日我要血洗泰山派,一个不留。”   三刀宗的人一向训练有素,并对卓红日的命令言听计从,得到命令之后,所有人都将腰间佩着的唐刀拔了出来。数道刀光划破天空,隐有与红日争辉之势。   泰山派的人也全都将宝剑拔出来了,剑尖与刀尖相对,剑锋与刀锋争雄!   “三刀宗的狗崽子们,今天谁血洗谁还不一定呢!”常永爆喝一声,释放出判官气势,舞动长剑,施展看家本领,一剑杀向了对面不远处的卓红日。(未完待续。第三十四回烽烟再起(下)   面对眼前那开天辟地的凌厉一剑,卓红日丝毫没有惧色,因为他的修为犹在常永之上,已达十重天境界!他不紧不慢地拔出了极品唐刀道可道,那精雕细琢而成的刀身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寒芒,其冰冷程度,比周围所有的刀剑加在一起更甚!   十重天武人的境界名为“天人合一”,到了这个境界的人可以沟通天地自然,夺天地之造化。在卓红日拔刀的一刹那,天地顿时为之变色,周围的空气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一股无名之风掀起,吹得花草树木瑟瑟而动。头顶的云层变得凝实而又低垂了很多,遮住了原本晴朗的阳光,使得天空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躁动的气流四下卷动,纷纷涌向了唐刀道可道,使得这柄刀变成风起云涌的中心点!   卓红日的动作很慢,可是速度却奇快无比,周围的人虽然多,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清楚他的动作。他身形一闪,一刹那间闪到了常永面前,将手中的道可道挥了过去。他并未使用什么多余的招式,只是平白无奇地挥出了这一刀,可这一刀却精妙无比,精确计算出了常永招式中的弱点、要害以及手中宝剑最为脆肉的位置。这一刀的出招轨迹,将这些“点”尽数包含在内,只需一下就能将“点”连成“线”,而后尽数切断!   刀挥出去的同时,天地间的气流一起随之涌出,为其增添声势以及威力,一股劲风从卓红日身后掀起。并以万马奔腾之势向前狂涌。压弯了地上的植物。吹飞了地上的沙石。   三刀宗上一代的宗主叫做秦明,他在世时的绰号是卓三刀,意思是他杀人绝不超过三刀。宗主之位传到卓红日这一代之后,由于年纪还不够大,修为还不够深,达不到三刀必胜的地步,所以卓红日的绰号换成了卓五刀。   五刀,五刀之内他必杀一人。故此称作卓五刀。   道可道的刀锋割破所遇到的一切阻拦,恰如其分地斩在了常永手中的宝剑上。   “叮!”   一声脆响,已达巅峰品质的道可道割开了宝剑的剑锋,就像是切豆腐一样,轻轻松松地将其斩为了两截。刀身仍在上扬,直奔常永的脖子,不留任何余地。   常永倒吸了一口冷气,临危之时使了个铁板桥功夫,脖子向后用力一仰,将这一刀堪堪躲了过去。不过这一刀所掀起来的刀气太过凛冽,他被刀气波及。整个人随之向后倒飞而出。   卓红日手腕一翻,使得上扬的刀身随之翻转,由上至下落了下去,重重刺在地上,这一刀激起了更加凛冽的刀气,将常永整个人都吹飞了。他将刀从地上拔出,又是翻转一下,这次将刀尖对准了常永,闪身冲了过去。   常永此时已如断线风筝,又身在半空,再也无力躲闪。   卓红日所施展的一整套动作加在一起,也不过仅是一招罢了,但却已将常永逼上了绝路。   这一剑若是刺得实在了,常永必然会一命呜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半透明的青色人影骤然而至,一跃跳到卓红日与常永两人中间,伸出略显枯瘦苍劲的双手,牢牢抓住了刺出的刀身,阻止了卓红日那杀气腾腾的攻势。   这一双手是如此的强劲有力,竟然将卓红日的刀牢牢抓住了,使其无法再度寸进。   抓住唐刀道可道的身影本可以继续有所动作,可他却没有动,而是大喊一声道:“所有人都给我住手,这里不是给你们撒野的地方。”   声音在半空中引发了一声音爆,其音量接近雷鸣,但是比雷鸣沉闷得多。一圈圈环状涟漪以声音为中心点向周围荡开,将那一刀之威所掀起的风给震散了,一些实力不济的人,也是被吹得东倒西歪,栽倒在地。   这一声之力,强悍至此!   许多泰山派的人都听出了这个声音代表着谁,纷纷停住了尚未跨出多远的脚步,脸上也是露出了惊喜之色。三刀宗的人虽然听不出这声音,但却也被这一嗓子给震慑住了,也是停在了原地。   靠着这一嗓子,总算是使得失去了理智的双方暂时偃旗息鼓了。   众人纷纷望向突然出现的身影,发现这并非一个活人,而仅仅是一道青烟般的影子罢了,根本就是一名武人高手凝结而成的气势。   “掌门!”   泰山派众人望着那道气势,纷纷大喊。   那突如其来的气势,正是泰山派掌门人金泰的气势!   卓红日瞪着冰冷的双眼,死死盯着金泰,眼中涌现出怨毒的仇恨之色,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杀父仇人,阔别七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唉,红日贤侄,你怎么还是不肯相信我,你父亲并不是我杀的,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是别人栽赃嫁祸我的。我跟你父亲认识了几十年,情同手足,就跟亲兄弟一般,我怎么会对他狠下杀手呢?”金泰的气势轻叹一声,缓缓松开了紧紧握着道可道的双手。   “当年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你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在你用命洗清这笔血债之前,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唉,你今天故意找茬是假,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逼我现身。”金泰的气势缓缓摇了摇头道。   “是的,我今天正是要逼你现身,然后跟你算一算七年前那笔帐,如果你不现身的话,我就血洗了你的泰山派。”卓红日厉目承认道。   “当年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么,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今日又一次提刀上山,要对我泰山派门人出手?”   “当年我们是在众多武林高人面前定下过约定,不过那是你带着一群朋友逼我答应的,若不是碍于各方面的压力。我才不会那样善罢甘休。而且当时你也曾亲口答应过。一定要彻查此事。将真凶揪出,可七年过去了,你连个屁也没放出一个来。你一把老骨头,行将就木,估计是打着能拖就拖的主意,一直拖到你老死为止。不过我告诉你,天下间没这么便宜的事情。既然你没法揪出所谓的真凶,无法证明你的清白。那你就是我的杀父仇人。正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卓红日越说越快,瞪大了双眼,眼角隐隐泛起红色血丝。他在盛怒之下,激发出了自身气势,只见他背后浮现出一柄唐刀的虚影,足有三丈长短,影子由虚转实,几乎变成了一柄实质的巨刀。他用的兵器是刀,他身上蕴含的气势也是刀!   “红日。你错怪我了,我并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这些年里。我可没有闲着,而是一直在明察暗访,寻找真相。实不相瞒,这些年里,光是你的三刀宗,我便偷偷去了不下几十趟,每次都想从中调查出一些蛛丝马迹。除了去你的三刀宗之外,周边各地,我也没少跑。只可惜真凶太过狡猾,把一切做得滴水不漏,我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能找到。时间拖得越久,事情越难以理清头绪,甚至就连当年作证的人,也接连死了两个。我还曾经找过六扇门的名捕帮忙介入调查,可是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真可谓是天意弄人。”金泰的气势苦笑一下,叹了口气。   “真凶就是你,你又何必在那里假惺惺地骑驴找马。”   “同样的话,我已经对你说过不下一百次了,可我今天还是要说一句,我绝没有杀你的父亲,真凶另有其人。若是你真心实意地想要为父报仇,就该相信我,并给我一个机会,与我一起着手调查。当年你爹是在三刀宗里惨死的,如果你不肯帮忙的话,我根本无从查起。”金泰的气势诚恳地苦求道。   “笑话,我岂会跟杀父仇人联手做事,这若是传到江湖上去,岂不教人笑掉大牙!”卓红日双目一凛,咬牙道,“好了,老匹夫,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今天就来做一个了结。你只是一道气势,我不跟你动手,你快把你的真身叫过来,让我跟他见一面。”   “我刚才说了,我的真身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调查真相,根本不在山上。”金泰的气势摇摇头道。   “他不在?”卓红日的冷眼中寒芒一闪,“好,很好,既然他不在,你这区区一道气势也就不足为惧了。”   “红日,你要干嘛?难不成你又要一错再错,重现七年前的那场惨剧吗?”金泰的气势变色道。   “那对于泰山派来说是惨剧,但对于三刀宗来说却不是。”卓红日哼了一声,手腕一翻,将道可道横在脸颊一侧,他背后的那道巨刀气势受到牵引,随即悬浮在了道可道旁边,两柄刀保持一致,蓄势待发。他嘴唇微动,改为传音道,“那次血战之后,泰山派的实力可是足足削弱了一大截,吐出了很多地盘跟产业给三刀宗。”   金泰的气势闻言老眼一瞪,惊道:“你……”   不等你字落地,卓红日便将唐刀刺了出去,刀身一滑而过,牵扯着巨刀气势也跟着飞了出去,两道攻击合二为一,形成一股诛天灭地的可怕力量。刚才跟常永战斗的时候,他并未使出全力,现如今才算是用上了**成的力量。   面对这凶悍一击,金泰的气势顿感压力变大,他毕竟只是一道气势而已,并非金泰本人,实力上有着天差地别。武人的气势是由武人的力量凝结而成的,具备与真身不等的实力。武人释放气势时所用的力量越强,气势便会相应增强,另外还能延长维持的时间。金泰在释放这道气势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刻意用上了全部的力量,甚至不惜动用了体内的真气,折损了一定的寿元,可这道气势,也仅是有着金泰本人三成左右的实力而已。这种程度,已然是一道气势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道可道急速逼近,刺破长空。   金泰的气势猛然伸出双手,对着地面凌空一抓。用了一种只有十一重天武人才能动用的玄奥力量。牵动了那厚实的土地。使得土地为之升腾而起,瞬间拔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峰。   这座山峰就好像一面盾牌,狠狠挡住了的刀气的去势,若是换成寻常的山石,非得被这一刀所破开不可。可这座山峰之中蕴含着一股特殊力量,虽然只是山石凝成,却比寻常的山石紧密得多,表面上甚至闪着一种金属光泽。   刀气与山石撞在一起。生生贯入其中,豁开一条长达一丈的口子,不过越往前深入,便是越发困难了,速度骤然变慢。   金泰的气势借此机会,又是一翻双手,将其对准身旁地面,用掌力猛然一吸。两边土地鱼跃而起,直奔那苍老的手掌心。金泰的气势双手一合,牵扯着那些飞起来的土石凝结在一起。并形成了一柄锐利的宝剑。这柄宝剑虽然仅是临时凝成,可却有着很强的锐度与硬度。比起一些上品宝剑也不遑多让了,只不过里面没有蕴含剑灵罢了。   “给我破!”卓红日眉头微皱,体内发出一串连密脆响,力量层层递进,传递到手中的道可道之上。在这股新生力量的催动下,刀身释放出来的刀气猛然为之暴涨,扩大了整整一圈。   就听数个碎裂声响起,那起到盾牌作用的山石以刀身洞穿的位置为中心,形成了数道深深的龟裂纹,最终不堪重负,纷然碎裂开来,落了满地,堆在了一起。   卓红日身在半空,双腿用力一旋,整个人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牵带起一股旋风,将身下那些碎裂的土石都给掀飞了,手中的道可道,更是旋出了一股螺旋状的刀气,就好像是在绞肉馅一般向前狠狠推进。   金泰的气势手握刚刚凝结而成的石头宝剑,施展出一门名为“苍龙剑法”的极品剑法,先是避开了卓红日的锋芒,接着从一侧攻了上去。剑气过处,竟然形成了一条龙的形状,并从中发出震耳欲聋的风雷之声。   泰山派最著名的剑法是苍松剑法,可事实上压箱底的绝艺却是这门苍龙剑法,这门剑法是当年那位鹤冠道人根据苍松剑法改进而来的,威力翻了数倍不止,可是学习要求也更高一些,只有境界很高的武人才能学习,境界低的武人就算悟性再好也学不会,更加施展不出。   龙形剑气所过之处,从半空中吸取到了一些细不可查的尘埃,将其凝聚在了一起,由虚转实,竟然变成了一条灰尘扑扑的实体苍龙!   金泰的气势横剑一扫,苍龙便是摇头摆尾,举剑一刺,苍龙便是张牙舞爪。犹如龙啸九天的剑法配合这条实实在在的苍龙,两者相得益彰,威力倍增。这等威力,已然隐隐揭露了一流武人的一角,展露出了武学巅峰的终极奥秘!   “来得好!”卓红日搅动唐刀道可道,也用上了三刀宗压箱底的绝艺“天诛刀法”,与金泰的气势战在了一处。此刀法一出,天诛地灭,不复存在,是一门霸道之极的刀法,其霸道程度,比绝户刀法更甚!   一顶一的刀客跟一顶一的剑客战在了一处,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嚎。相比之下,卓红日明显要强横许多,一招一式占据着上风,将金泰的气势逼得四处游走,不得近身。不过,卓红日想要短时间内取胜也是万难,没有二十招以上是办不到的。   这两人打得太过激烈,莫说是战斗中心,光是余波就够恐怖的了,将众人吹得无法靠近。双方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两位当家人的战斗上,其他人一时间倒是没有急着动手。等到两人分出胜负之后,其他人才会再作打算。   故此,这两人的胜负将起到决定性作用。一方的当家人赢了,就会让这一方气势大振,反之,若是一方的当家人输了,气势就会大打折扣,害得那些门人弟子无心应战。   这里的动静闹得太大,已然惊动了整个泰山派,在刚才众人对话以及动手之时,许多的泰山派门人都已经赶到了这里,在此严阵以待,其中赫然包括着泰山三剑客中的两人,以及玉玲儿等多位堂主。还有更多的泰山派门人紧守在了一路的咽喉要道之上,防止三刀宗从其他方向展开进攻,整个泰山派都已经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   一切就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天,金泰掌门本人不在,三刀宗众人趁机杀上泰山,一场血流成河的悲剧已然拉开了一条序幕!   在泰山派观战的人群之中,站着一名紧锁眉头的英俊青年,他正是赵正。金泰的气势在来这里的时候,将他也一并捎带过来了。他目睹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心里火急火燎道:“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切就都完蛋了,别说是别人,就连我自己都有可能受到牵连。绝不能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未完待续。第三十五回隐士   所谓的办法可不是那么好想的。   事已至此,两派打得不可开交,卓红日更是居心叵测,一心想要借着金泰掌门不在泰山派的机会,重新七年前的惨剧。想要终止这场争斗,就必须逼迫卓红日这个争端的挑起者下山,但这又谈何容易?   数个办法在赵正脑海中一闪而过,复又如泛起的浪花般沉了下去。   他最先想到的办法是利诱,想到将几个宝藏的藏匿地点告诉卓红日,以此做为筹码,换取泰山派一日太平。不过此事可行性实在太低,就算他说出那些宝藏的藏匿地点说出去,卓红日也未必会信,就算信了,也未必会答应退去。这个办法实在是连赌一把的价值都没有。   他接着想到的办法是割地赔偿,劝说泰山派现如今管事的几人答应进一步收缩泰山派的管辖范围,先给三刀宗这群疯狗一些甜头,等到金泰掌门本人回来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但这个办法的可行性也是不高,因为卓红日九成不会答应,甚至不可能会给泰山派一个谈判的机会。得知金泰不在门内之后,卓红日已经再无顾虑,坚定了杀心。   看来,想要靠谈判一类的温和方式逼迫卓红日离开已经不大可能了,为今之计,只有用一些强硬的手段逼迫卓红日离开才行。可是金泰掌门不在,派内剩下的最多仅是十重天武人而已,这几位高手在卓红日的手底下根本讨不到便宜,更别提逼迫后者下山了。   “不对,泰山派内的十一重天高手可不止金泰掌门一个人而已!”赵正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此人积年累月地藏身于泰山派之中。派内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算是一名标准的隐士。此人是泰山派的人,只不过常年隐居,看到泰山派面临大难,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才对。此人跟金泰一样,也是拥有着十一重天的修为境界,比卓红日高了一头,拥有足够的实力逼退卓红日为首的三刀宗众人。   拜访此人也在赵正的计划当中。只不过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尚未腾出空去做这件事,所以一直耽搁到了现在。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他倒是非得去拜访一下此人不可了。   泰山派今天能不能渡过此劫,全都看他此行顺不顺利了。   他打定了主意,悄然向后撤退,趁人不备之际,没入了路边的树林之中。那位隐士就住在群山之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洞穴里,那里十分隐蔽,若是不知道地方。很难会注意到。而且那处洞穴周围的地势环境很复杂,为洞穴进一步增加了隐蔽性。他远离了人群之后。渐渐加快了速度,运转全部内力,一路疾驰而行。此事关系泰山派上上下下许多人的安危,实在是万分火急,他一点也不敢耽搁怠慢。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跑进了群山之间的凹陷地带,接近了那处洞穴。他四下张望,观察着周围环境,与记忆中的环境加以对照。观察了一阵子,他忽然间发现有一处地方的地貌跟印象中的完全吻合,心头为之一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他一个箭步跳向了那里,径直走到了一群巨大的石堆之中,将其中一块巨石给搬开了。巨石后面又是另外一块巨石,他故技重施,将这块石头也给搬开了。这两块石头就像是神秘面纱,揭开面纱之后,便露出了一条山洞的入口!   “就是这里!”   赵正双目一亮,为了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在功运双目的同时,还伸出了手掌,激发了内力,让手掌隐隐泛起了三元内力的奇异光芒。这光芒之中,有白色、金色以及绿色三种颜色交相辉映,分别代表着三种不同的内力。   在光芒照耀之下,洞内的情况一览无余,高下将近半丈,宽度要更加狭窄一些,里面隐有风声流动,并传出了滴水的声音。   那位隐士就住在这无名山洞里面,而且住在最深处。   赵正心中火急火燎,恨不能一下子将这位隐士拉出来前往山门前,可偏偏此事又不能操之过急,免得惹恼了那位隐士。他只得压下焦虑之情,耐着性子向洞内一步步走去。越往前走,滴水声越是明显,土地也变得愈加湿润起来,踩在上面松松软软的。   “哗啦……”   待得后来,前面干脆出现了一条地下小瀑布,好似一条水帘一般,横在了半路上,滴水声就是由这小瀑布发出来的。这瀑布来源于地下河流,恰好渗透到了这条山洞的必经之路上。这种巧合,显示出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及造化神奇。小瀑布落下的水积在地上,形成了另一条地下河,蜿蜒着流入洞内,唯有几块石头略微高于水面,可供人踩踏穿行。   赵正踩着这些位于水面之上的石头一步步往前走,故意没有动用轻功,而是发出了明显的脚步声响。这脚步声响就相当于敲门声,能起到提醒作用,提醒那位隐士有人进来了。   踩着数块石头前进,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了一条高于流水的土路,流水则顺势淌向了土路两侧,土地与流水相依相伴,向着洞内延伸而去。再往前走,山洞曲折向下,渐渐变得宽敞起来。   这条路最终通向了一处宽敞的腹地,前面忽然间豁然开朗,周围足有十数丈宽,别说是人在里面行走,就是跑马都不大成问题了。在腹地上方,有数个直通地面的通风口,每个都有手腕粗细,一些淡淡的光芒从这些通风口中撒了下来,将这里给照亮了。周围的墙壁上面,刻着许许多多的人形图案,有的人拿刀,有的人握剑,图案简单却又潇洒苍劲,蕴含了许多巧妙招式。   在腹地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石桌。一把石椅。石椅上坐着一名老人。剑奴,乐不知,他们都是老人,可是跟眼前这位老人比起来,他们一点也不够老,这位才算得上是老人。他的年纪已经大到了一个极限,身体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临近油尽灯枯。他身上的毛发都已经脱落了。皮肤也变得皱巴巴的,紧贴在了骨头上,是真正意义的皮包骨。他没有穿衣服,仅是用了几块兽皮裹体。更显苍老的是他那双眼睛,他的眼睛一片混沌,只剩下两点白翳,找不到一丝神采。乍一眼看上去,他就像是一具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干尸,而不像是一个活人。   武人能够延缓衰老,益寿延年。可是却抵不住悠悠岁月的缓慢洗礼,不管武功多么高的武人。终有老死的一天。   这干尸一般的老人便是藏匿于泰山派多年的一位老隐士,他的名字叫做林清风,论及辈分,比金泰还要大上三辈。就连金泰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太师叔。他活了足足几百年,比一些同等境界的武人活得都要长,算得上是武人之中的老寿星。外界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事实他一直隐居于泰山派内,不再过问红尘世事,安心度过死之前的每一天。每过一天,他都会距离死亡更近一步。   赵正在腹地的边缘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前走。林清风身上透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压力,使得他不敢贸然靠近。他思考着合适的开场白,却发现这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情。   这种僵局维持了一段时间,好在林清风比赵正先一步打破了僵局,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并未扭头去看赵正,轻启干巴巴的嘴唇说:“你不该来的,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该来这里。”声音苍老而又沙哑,就像是病人垂死前挣扎着说出来的。   “对不起。”赵正咽了下口水,歉然道。打搅一位老人的隐居生活,确实应该道歉。   “既然知道错了,就乖乖离开这里,就当压根没有来过,把见到的统统忘掉,更不要跟别人说起。”   赵正肩负重任,是万万不能走的,只得厚着脸皮岔开话题道:“老前辈,敢问尊姓大名,你为何会呆在这里面?”   “我姓甚名谁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多次一问呢?年轻人,世上的事情,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有的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又何必给自己多添麻烦呢?”林清风劝道,“你快走。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前辈,这周围的石壁之上,刻着许多泰山派的剑法,由此可见你应该跟本门颇有渊源。年老的人往往都比年轻人有本事,像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一名武林高手。若是我猜对了的话,还请前辈你一定要帮泰山派一个忙,现在泰山派面临着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危机,非得有你这样的高手帮忙才能有化解之机,避免泰山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赵正没有时间聊别的,干脆单刀直入,说起了来此的目的。   “生死各安天命,一切皆有定数。历朝历代尚有终结之日,更何况是一个武林门派了,难不成泰山派还能永远存在下去吗?世间万物,一旦到了时候,都是要灭亡的。这就好比是刀耕火种,先得有星火燎原,然后才能催生出植物生长。也许今天泰山派该当此劫,还是不要强求的好。”林清风平静道,竟然丝毫没有为之动摇,就好像泰山派与他毫无干系似的。   “前辈,话可不能这么说。诚然,世间万物总有终结的一天,但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总得做一些努力才行。若是家里着火了,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房子被烧掉吗?遇到这种灾难,当然要极力进行挽救了。泰山派现在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是生还是死,全看前辈你一年之间。对于泰山派来说,你就是那救火的水。既然你跟泰山派有着渊源,总不能见死不救!”赵正急道。   “你能找到这里,又言之凿凿地称我跟泰山派有渊源,看来你好像对我很是了解似的。”林清风说着缓缓转过头,用那仅存白翳的双眼盯着赵正,慢慢问道。“这是为何?”   “前辈多疑了。我是一名泰山派的小长老。平日里喜欢在山林间乱逛,偶然间发现过这处山洞,还曾经在这里看到过你老人家的身影。当时我出于各种考虑,没有贸然打搅你。今天泰山派突逢大难,岌岌可危,所以我才会急中生智,想起了你。还望前辈高抬贵手,帮泰山派一把。”赵正又解释又恳求道。并对着林清风深施了一礼。   “你找错人了,我已经金盆洗手,隐居多年,再也不过问任何江湖上的事情了。江湖上纷纷扰扰,有着太多太多的麻烦,一旦插手起来,是没有尽头的。”   “前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世上又有几个能够隐退江湖的人?不管你用金盆洗了几次的手。你仍然逃不出这江湖,你身在泰山派之中。难道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泰山派毁于一旦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林清风重述了一遍这句话,忽然陷入了沉思,“说得好,一入江湖深似海,只要一脚跨进了这个江湖,就再也出不去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在死之前,别指望能够安宁。”   “听前辈的口气,似乎是答应帮忙了?”   “就像你说的,我既然与泰山派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又怎能袖手旁观。你说说看,泰山派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前辈,事情紧急,我只能长话短说了。”赵正用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并没有详细提及七年前那些恩恩怨怨,主要说了卓红日前来行凶的事情。   林清风听完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表情镇定依旧,并未生出太多波澜。对于他这种活了几百年的人来说,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产生情绪波动了。他缓缓伸出手掌,将其对准了身边的空地,略一吞吐掌力,从掌心中喷出了一团团的绿色烟雾。这烟雾落在地上,翻滚数下,随即凝结成了一个人形虚影,竟与林清风本人一般不二,就好像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武人到了一定境界之后,能够释放两种不同的气势,一种气势是由性格等方面映射出来的气势,例如张铁面的判官,或者卓红日的巨刀;另一种就是跟武人本体一模一样的气势,例如封存在九脉六元经中的人影,或者是金泰的那道气势。   林清风这次释放出来的气势,显然属于后者。   “就让我的这道气势陪着你去对付三刀宗的人。”林清风道。   “前辈,卓红日可是有着十重天的修为,所学的天诛刀法更是一绝,仅凭一道气势,恐怕……”赵正见林清风只是释放出了一道气势,而不是本人屈尊前往,无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忧虑。   “放心,山门据此不远,我跟这道气势心意相通,可以彼此互传内力,这道气势过去就跟我本人过去没什么两样。”林清风保证道。   “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刚才算是晚辈多虑。”   “好了,走。”林清风的气势指了下洞口,而后探手一抓,猛地抓住了赵正的肩头,就像拎小鸡那样,拎着赵正风驰电掣地冲入了洞口。   赵正今天第二次被武林高手释放出来的气势拎着到处走,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受,不禁苦笑了一下。可现在事情紧急,也没工夫抱怨这些了。   林清风的气势隐隐比金泰的气势速度更快一些,一刹那间便是左冲右突,离开了这条昏暗的山洞,到达了外面那广阔的山林之间。接着又是一个迅猛转折,便是犹如长虹贯日一般,凌空冲向了泰山派的山门。这段距离可是不近,可依然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飞到了地方。   相比之下,刚才主要是谈话时耽搁了一些时间,前进途中倒是快得多了,一点也没耽搁。   到了近处,林清风并未一头扎过去,而是选择落在了一处大树上,藏身于了茂盛的树叶之中。他将赵正放下,与其并肩而立,望向了山门之处。   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山门这里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在猛烈的战斗冲击之下,山门已经轰然倒塌在地,变成了一堆碎石,周围的花草树木也变得一片狼藉。残破不堪。除此之外。周围已经找不见金泰的气势了。想必定已被卓红日击灭。现在负责迎击卓红日的是泰山三剑客之一的霹雳剑侠.雷鸣,这两人在半空中你来我往,杀得鬼哭神嚎,天昏地暗。   按理讲,火气最大,最想跟卓红日交手的人是威武堂的堂主黑无常.常永才对,可他实力不如卓红日,上去也是送死。故此没有枉送性命,而是持剑留在了泰山派的人群当中,为雷鸣观敌掠阵。   不幸中的万幸,战斗仅限于卓红日以及雷鸣两人,两个门派其他的人仍在对峙状态,并未爆发混战,这大大避免了伤亡加剧。若是爆发了混战,会死多少人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前辈,那个持刀的人就是卓红日,擒贼先擒王。只要击败了他,一切就都好办了。”赵正指了下半空中的卓红日。向身边的林清风介绍道。   “什么击败不击败的,我人老了,不喜欢打架,还是先跟他好好聊聊。我想他应该会听我这把老骨头的话,乖乖离开的。”林清风平静道。半空中那激烈的战斗落在他的眼中,竟然就跟儿戏一般,丝毫激发不了他的兴趣。   “那个卓红日心怀鬼胎,蛮不讲理,只怕靠三言两语根本说服不了他。”   “他会听我的,放心。”林清风一口应承下来,随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冲着卓红日传音道,“小辈,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你不给别人留活路,别人也不会给你留活路,到头来只会害了你自己。听我一句劝,你还是鸣金收兵,赶紧退下去。”   这些话语传入了卓红日耳中,就好像山谷的回音一般,在他耳轮中来回震荡,每一次震荡,音量便会随之提高数倍,待到说到“赶紧退下去”这句话时,声音竟然增强到了雷鸣龙啸一般的地步!   声音入耳,震荡不息,卓红日只觉双耳传来一阵刺心剧痛,牵扯得脑袋也跟着痛了起来。在剧痛影响之下,他的双耳渗出了两股鲜血,鲜血随着他那剧烈的战斗动作甩到了半空之中,没了踪影。   卓红日大惊失色,连忙运功封住了双耳,压制住了听力,并在耳中形成了一股无形护壁。他虚晃一招,随后拉开了与雷鸣的距离,对空爆喝一声道:“是何人在用传音之法伤我?”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是泰山派的一位门人弟子罢了。本来我根本不愿插手这种纷争,可既然事情落到了我的头上,我也没法推辞,毕竟我是泰山派的人,总不能看着你在泰山派上逞凶杀人,把这里毁于一旦。”林清风继续用传音之法说话,把一句句话传入卓红日耳中,在他的内力影响之下,这些话竟然狠狠洞穿了卓红日的防御,仍在后者的双耳中炸响,引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震荡。   卓红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瞪大了双眼,在与雷鸣交手的过程中,抽空扫视了一下四周,寻觅传音之人,可是却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找到。像是他这种到达了“天人合一”境界的十重天武人,寻找一个人之时,用的可不止是五感而已,还要依靠那种特殊的“天人感知”,感应着周围天地自然的细微变化,以此来寻找想要找到的目标。这种感知极为灵敏,绝无遗漏之时,如果用这种感知方法还无法找到目标的话,证明对方一定懂得屏蔽这种感知的方法!   屏蔽天人感知这种事情,绝非泛泛之辈能够办到,只有同样达到了十重天境界乃至更高境界的武人,方才能够屏蔽这种感知。   “别找了,你找不到我的。武人之间的境界,哪怕相差一重,也有天壤之别。我是十一重天武人,比你要高一个境界,若是动起手来,你万万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还是不要再逞强了,乖乖退下。”林清风继续传音道。   这一句句话就像是层层推高的海浪,每一句话都比上一句话更加强劲,在卓红日的耳轮中炸响,洞穿他的防御,将他双耳震得狂飙鲜血!   屏蔽天人感知的能力,外加这恐怖的传音攻击之法,两者都直接证明了传音者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卓红日又惊又怒,恶狠狠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阁下若是英雄好汉的话。就应该出来与我卓某人一战!”   “唉。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不过是一个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老头子罢了。”林清风叹息道,虽是叹息,可声音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为强横了一些。   卓红日的双耳中又一次受到冲击,伤势为之加重,已然影响到了耳朵之外的器官,若是再挨几下子。只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对面的雷鸣见卓红日的耳朵里突然飙出鲜血,还以为这是运功出错所造成的,连忙抓住这个机会,展开了舍生忘死的强攻。他这个人跟赵正的情况相近,属于带艺投师,之前就跟其他的师父学过一些功夫。他现在所施展的剑法,就是拜入泰山派山门之前学的剑法,这门剑法名为“霹雳剑法”,施展起来能够释放出霹雳闪电,端的是厉害无比。而且他本人的气势正是雷公形象。浑身都是闪电,与霹雳剑法相得益彰。   只见雷鸣使了招“轰雷掣电”。提剑向前重重一刺,背后那道雷公气势也随着他这个动作,伸出了爪子状的大手,对准剑尖轰了一下,令得这一招的威势随之倍增。剑尖过处,激发出一道闪电剑气,好似一团电光猛兽一般,咆哮着冲向了卓红日。若是被这一团闪电击中,不用猜也知道会有何种结果。   卓红日受到两方面的夹击,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既得极力封住双耳,苦苦寻找发声者的踪迹,又得出招应对雷鸣的进攻。他对准迎面而来的闪电剑气,快绝伦比地连挥三刀,让这三刀形成了“米”字形状。这招乃是天诛刀法中的一招,名为“诛气式”,专门用于对付剑气、刀气、劲气一类的攻击。天诛刀法之中的招式,每一招都以“诛某式”的格式命名,除了“诛气式”之外,还包括诛剑式、诛掌式、诛拳式、诛脚式、诛心式等等许多招式,几乎涵盖了对付天下间所有武学的招式,不愧为极品刀法。   在诛气式这招的劈砍之下,闪电剑气随之四散而开,一部分消散无形,更多的则弹向了远方。可是,雷鸣这招却不止这么简单,在释放出闪电剑气之后,他当即以闪电般的速度,绕行到了卓红日脚下,提剑刺了上去,展开了进一步的追击。   卓红日手疾,连忙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身体改为头下脚上,转动刀身,使了招诛剑式,迎上了雷鸣。两人迎面相撞,到了万分紧要的关头。可就在这时,林清风扯开嗓子,又跟他说了两句话,害得他耳中爆鸣不止,剧痛不已。受此影响,他出招慢了半拍,被雷鸣占据了上风,一剑划破了他的右臂。这一剑上面带有闪电内力,伤了他血肉的同时,还将闪电传到进了他的身体,令他半边身体陷入麻痹。   在这两方面的夹击之下,他绝无胜算可言,而且从传音者的表现来看,确实有着十一重天的境界修为,并非是在说大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恨恨选择了撤退。   “泰山派,你们先是杀我父亲,又在今日以暗箭伤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卓红日大喝一声,向后急退一段距离,落在了三刀宗门人面前,他朝着山下一挥手,“三刀宗的人,我们撤!”   三刀宗还有人不服气,想要继续战斗,换来的却是卓红日的呵斥,这些门人见掌门双耳带血,显然是吃了大亏,便不敢再违抗命令了,一群人持着刀,步步为营地向后撤退。   雷鸣不依不饶,还想追击,林清风当即改为向他传话道:“泰山派的小辈,正所谓穷寇莫追,就放他一马。三刀宗与我们泰山派是同一个祖师爷,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单是冲着这一点,也不好对三刀宗的人赶尽杀绝。”   “你是何人,竟敢称我为小辈?”雷鸣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已然激发了一身血性,此时战意未消,说话也难免多了三分火气。他判断不出传音者位于何地,所以只能直接放声说话,无法用传音之法作答。   “莫说是你了,就连你的掌门金泰在我眼里也是小辈。你就算喊我一声爷爷。也丝毫不会吃亏的。刚才你跟卓红日那个小辈交手的时候。正是我用内力震伤了他的耳朵,给你促成了可趁之机。若不是有我帮忙,只怕你不会是那个卓红日的对手,他刚才用的那几招天诛刀法可是相当不错。”林清风平静道。   闻听此言,雷鸣眼色一震,火气随之小了几分,根据声源四下寻觅了几下,却找不到传音者的身影。能让他无迹可寻。单是这一点就绝非等闲之辈能够办到。而且从卓红日刚才大喊的几句话来看,似乎确实有个藏在暗处的人,对卓红日实施了一番偷袭,传音者这番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他心里信了三分,故此改换了口气朗声道:“你到底是哪位前辈?”   “你不必多问,我也压根不想出来见你,事到如今,我只想图个清静,仅此而已。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追下去了。我只答应替你们保住泰山派,可不会去帮你们乱杀三刀宗的人。再说我这把老骨头也禁不起折腾了。不能走得太远。”   “前辈,可是这三刀宗的人欺人太甚,我们怎么能这样善罢甘休?你不愿出手没关系,我愿意代为效劳,跟三刀宗的人来个了断。”雷鸣咬牙切齿道。刚才他眼看着掌门的气势被卓红日击灭,心中怒火升腾,此时对三刀宗的敌意,已然不亚于冲动的常永了。   “你若是执意想去送死,我也不拦着你,人各有命,强求不来的。”林清风果真闭上了嘴,不再阻拦任何人了。   雷鸣闻言愣了一下,反倒是迟疑了很多,毕竟“送死”两个字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刺耳的字眼。   这么一耽搁,三刀宗的人已经退去了一大段距离,泰山派其他的人也飞上了天空,拦住了雷鸣,为首的人还包括刚刚被人解开了穴道的派务总管乐不知。在这些的阻拦之下,雷鸣渐渐冷静下来,终于是放弃了追杀的想法。   雷鸣这样的好手不挑头追杀,再加上乐不知这些人强硬阻拦,其余的人也只得放弃,乖乖留在了山门附近。   遥望着渐渐远去的三刀宗众人,赵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靠着他的帮助,泰山派终于化解了这场危机,避免了七年前那场惨剧再次发生。他这才腾出了空,向着山门附近扫视了一圈,发现除了金泰的气势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受损,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刀宗的人远离了山门之后,在卓红日的带领下,陡然间加快了撤退速度,一个个先后飞上空中,渐行渐远。   “此件事情已了,我带你回山洞。”林清风的气势抬手抓住了赵正的袖子,轻轻跃上了空中,向着山洞所在的方向破空而去。虽然他大大咧咧地飞了出去,可是却恰好躲开了所有人的目光,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他的身影。这自然也是十一重天武人才有的奇妙本事了。   危机过后,赵正心里轻松了不少,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他本以为从迷香山谷回来之后能过上一段消停日子,却没想到又遇见了一个比上次更加危险的事端,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样子卓红日还是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有损泰山派的事情。   事实上,无论迷香山谷那场遭遇战,还是今天这场灭门之危,都算得上是“大事件”了。可赵正却并未预料到这些事情的发生,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剧本”之外的事情,似乎是因为他的到来,某些事情改变了原本的轨迹,开始向着他所无法预料到的方面发展了。这种情况,让他联想到了“蝴蝶效应”,他这只穿越而来的蝴蝶来到了泰山派,轻轻扇动了两下翅膀,随即引发了两场风暴一般的灾难。   如果他不向玉玲儿献出三张药方,玉玲儿就不会着手炼制玉肌膏,不炼制玉肌膏,就不会前往迷香山谷采药,不去迷香山谷采药,就不会暴露行踪,给了三刀宗可乘之机,更不会进一步引发今天这场危机!   他仅仅做了这一件事情,就引发了这么多的连锁事件,如果他以后在泰山派内做更多的事情,定然会引发更多不可预料的突发状况!   随着他实力的提升,对于整个江湖的影响也会慢慢变大,在这种连锁影响下,“剧本”定然会产生更多以及更加重大的影响!恐怕再过几年之后,江湖上到底会发生什么大事,他便无法再先知先觉了。这让他略感失望,但又生出了几分期待,心情稍稍有些复杂。   好在,不管发生何种变化,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少不了血雨腥风,也少不了爱恨情仇。不管剧本有无变化,他仍能在这江湖之中,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圆那个尚未完成的侠客梦!   没用多久,林清风的气势便带着赵正回到了之前隐居用的山洞,这道气势将赵正放在地上,而后径直走到了本体身边。林清风伸出手掌,轻碰了自身的气势一下,将其哧溜一下收回到了体内。   “前辈,这次多亏有你出手帮忙,所以才能保全泰山派免受灾难。我知道你淡泊名利,不求报答,可我还是得代表整个泰山派上上下下,对你说一声谢谢。”赵正深施一礼,由衷道。   林清风没有回话,而是向前弯下了腰,张开干瘪的嘴巴,对着石桌呕出了一口鲜血。向他这种干尸般的身体,身上能剩多少血?可以说每一滴血,都是他的生命精华,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珍贵营养。吐完了血,他的脸色顿时剧变,变得比之前更加难看了,是真真正正的死灰之色。   赵正大吃了一惊,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连忙上前道:“前辈,你没事?”   “我现在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林清风擦了擦嘴角上残留的血,不答反问道。   赵正神色一暗,心里顿时了然,刚才林清风不知用的什么妙法震伤了卓红日,这番举动一定耗力甚巨,对林清风这残烛般的老朽身躯产生了严重影响。这种内伤,定然会让林清风折损寿元,导致寿命缩短。这种情况本来也不该发生的,同样是因为他这只“蝴蝶”扇了一下翅膀所导致的突发事件。他心里多少会有些过意不去,故此歉然道:“前辈,都怪我才连累你伤成这样。”   “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阎王要你三更死,哪会留你到五更?我这么大的年纪,活了这么多年,也够本了,就算现在咽气,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我在这里藏了这么多年也没人能找到我,却被你一头撞了进来,你我也算有缘。念在这缘分上,你我做个交易好了。”林清风叹了口气,悠悠道。   “交易?什么交易?”赵正追问道。(未完待续。。)   ps:万字大第三十六回刀剑合璧之法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跟你一个小辈做交易,当然不会让你吃亏了。今日我受了重伤,真气大损,恐怕是命不久矣了。据我估计,我这条老命至多还能再活一年左右。我希望一年之后,你能回到这里来为我收尸,帮我把这身老骨头埋进土里。做为报答,这山洞里的‘石刻剑法’与‘石刻刀法’就统统送给你了,你以后可以自行参悟,至于能学会多少,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林清风悠悠交代道。   赵正心头一动,投眼望向了周围的石壁,看了下刻在上面的剑法与刀法,这上面刻了至少三百个人形图案,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墙壁,几乎没有一处空白。若是按照正常的任务轨迹,在平时前来拜见林清风,也是能够获得这些剑法与刀法,他这次忽然跑来打搅林清风,改变了故事轨迹,倒也同样获得了学习这些剑法与刀法的机会,可谓是殊途同归。   别看这些剑法与刀法刻得十分凌乱,可却是林清风毕生武学浓缩而成的精华,若是能够加以参悟,能够从中取得莫大的好处。赵正深知这些石刻图案的珍贵之处,眼神中流露出难掩的火热之色,喉咙也是跟着微微动了动。   这石壁上刻着的剑法与刀法,实际上是两门极品武学,威力大得惊人,不过却有着一些弊端存在……   林清风见赵正望向了石壁,也跟着负手站了起来,看着石壁上的图案介绍道:“我在此处隐居以后,闲极无聊之时。试着将泰山派的几门剑法以及三刀宗的几门刀法加以结合。试图摸索出传说中的刀剑合璧。可是研究了许多年之后,依然没能成功。在我看来,泰山派的剑法与三刀宗的刀法,完全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套路,根本无法结合起来,强加结合只会适得其反,鼓捣出一些不伦不类的招式出来,毫无威力可言。后来我对此心灰意冷。便放弃了这方面的研究。看来,传闻只是缪传罢了,泰山派的剑法跟三刀宗的刀法,根本就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原来前辈也跟金泰掌门一样,也做过这方面的尝试。”赵正接口道。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种尝试根本是徒劳无功的,不会有结果。当年的祖师爷鹤冠道人确实会一种刀剑合璧的强悍武学,可是这种武学并非仅仅依靠泰山派剑法一家三刀宗刀法结合而成的,而是通过另外一种方法结合而成的。时隔多年。真相被掩埋在了滚滚红尘中,后代的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永远也不可能重现刀剑合璧这种绝世武学。   “何止是我,又何止是金泰,泰山派以及三刀宗历代都会有人妄想着琢磨出刀剑合璧之法,干这种事情的人,要么愚蠢,要么太自作聪明。等我幡然醒悟之后,就不再做这方面的尝试了,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创剑法与刀法上面,试图在我原有的武学基础上,自创出一条新路出来。我转变了念头之后,倒是有了一些小小成果,琢磨出了一些刀法跟剑法的招式。经过这么多年的改动与修缮,这套剑法跟刀法已经很完善了,虽说我从未拿这两门武学跟别人实际交手过,但在脑中进行过无数次的演练,想必应该是颇具威力。我对这两门武学还是很满意的,甚至从中看到了一线契机,觉得能将这两门武学结合起来,使其变为一种武学,达到那所谓的刀剑合璧境界。若是再给我几十年的寿命,也许我真能通过这条自创的途径,摸索出刀剑合璧之法,只可惜时不我待,我只怕是没有那个时间了。造化弄人,实在教人扼腕叹息。”林清风言罢摇了摇头。   “前辈能够跳出桎梏,想到另辟蹊径,达到刀剑合璧的境界,实在是绝顶聪明。”赵正诚心实意地恭维道。   林清风所追寻的其实是一条正确的途径,所谓的刀剑合璧,正是这样放开了思维摸索出来的,而非仅仅局限于泰山派剑法以及三刀宗刀法创造而成。当年那位鹤冠道人的武功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身兼上百种绝世武学,将其融会贯通,集于一身,出招时收发自如,威力无边。鹤冠道人利用生平所学苦心钻研,所以才创造出了刀剑合璧之法,但是由于这门武学对于修为的要求太高,常人学了也无法施展等原因,故此没有传给后人,导致这门武学只是在江湖上昙花一现,很快便失传了。   后人因为不了解具体情况,妄作猜测,认为要将泰山派剑法跟三刀宗刀法结合起来便能创造出刀剑合璧之法。此事以讹传讹,越穿越广,以至于传闻变成了人人信奉的历史真相,害得很多人误入此途,浪费了大把时间与心血。   若是当真想要重现刀剑合璧之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林清风这样,将自身所学的剑法与刀法结合起来,从中摸索出一条新的道路,创造出两门可以集合的剑法与刀法,这才有望达到刀剑合璧的境界。但这条路可不是那么容易走的,首先必须有相当深厚的武学功底,其次要身兼数种剑法与刀法,另外还得有着过人的悟性以及创造力,如此才有希望创造出刀剑合璧之法。   林清风之前走了太多弯路,而且在各个方面要比泰山派的祖师爷鹤冠道人差上一些火候,故此没能在有生之年完成这个心愿,留下了毕生的遗憾。   “将来你若是能将这些石壁上的剑法跟刀法学会,并加以融会贯通,倒是可以考虑继续进行摸索,替我完成这刀剑合璧之法,这样的话,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林清风道。   “前辈武功高强,修为深厚,也许还能再活很多年,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为妙。”赵正安慰道。听着一位老人说出这类的话,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谁早晚都有老去的一天,看着这样的老人,其实就是看着未来的自己。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人一旦上了年纪,会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预感,能预感到自己还能活多久。像我这种武林高手,这种预感会比常人更加强烈一些。”林清风说着摆摆手,“好了,安慰我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可不是小孩子,听三两句好话就能开心。我们话复前言,回到刚才的交易上,你到底接不接受这个交易?”   林清风态度如此干脆利落,赵正也不好拖泥带水了,只得顺口答道:“前辈是泰山派的师叔祖,而晚辈又是泰山派的人,替你料理后事实在是分内之事,有什么好交易的。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定期来探望你老人家,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我说。将来若你真有驾鹤西游那一天,我一定将你的尸骨跟泰山派历代师叔祖埋葬在一起,将你风光下葬,以供泰山派历代后人祭奠。”   “你这样做就有些多余了,一来,我不需要你过来探望我,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清静的日子,不喜欢别人过来打搅,要是你经常跑来探望我,我非得心生厌恶不可。二来,风光下葬也没那个必要,我生前图个清静,死后也需要落个清静,葬礼一切从简就好,身在无需埋葬在别的地方,只要把我埋在这里即可。你要是答应这些事情,我才能答应把石壁上的剑法跟刀法传授给你,若你不答应的话,我反倒要另寻他人了。”林清风道。   “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做那些画蛇添足之举了,会老老实实按照前辈交代的去做,不会在平时跑来打搅你,只有在一年之后的今天,才会来探望前辈你的情况。若前辈那时已经仙去了,我定会妥善料理前辈的后事,将你的尸骨长埋于此。至于这石壁上的剑法跟刀法,我也会好好学习,争取完成前辈的遗愿,摸索出刀剑合璧之法。”赵正苦笑一下,乖乖道。   “这还差不多。”林清风面色稍缓,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记得,在摸索的时候,一定要大胆创新,不要拘泥于我原有的招式,如果你被原有的招式给套住了,肯定难有寸进,只有放开手脚去创造,才有希望创造出刀剑合璧之法。我想,这应该就是武学的终极奥秘,武人若是想要达到最高境界,必须历经一个这样的过程。首先将天下武学集于一身,做到海纳百川,融会贯通。然后再利用生平所学,创造出最适合自己的武功,跳出前人的圈子,创造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最后干脆将所有招式忘掉,做到举手投足皆是绝世妙招,注重招式之‘意’,而不是拘泥其‘式’,如此这般,方能大成。”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前辈这番教导,真是令晚辈茅塞顿开。”赵正两眼一亮道,心中也是隐隐有所顿悟。   “只可惜我大期将至,这辈子是无缘十二重天的巅峰境界了。”林清风深吸一口气,冲着洞口摆了摆手,“我今天做的事太多了,说的话也太多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可以退下了。等你出去之后,记得用石头重新封住洞口,另外记得好好保密,别对第三个人说起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不希望被人打搅。”   “那前辈你好好休息,晚辈告辞了。”赵正恭声答应,退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前辈,我们彼此还没有互相报上姓名,是不是在临走之前认识一下?”   “没这个必要,你走,走……”林清风面露阑珊之色,丝毫没有想要报出姓名的意思,对于赵正的姓名,更是毫无兴趣可言。   既然这样,赵正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这次不再留恋,乖乖退出了山洞。(未完待续。第三十七回武林盟主   落日,残阳,泣血漫天。   三刀宗,半山腰,石阶之上。   畸形怪状的扫地人仍在扫地,他总是会把这条上千阶长的石阶打扫得干干净净,让人挑不出毛病。最初他出现在这条石阶上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因为他那丑陋的外表而心生鄙夷,甚至会对他大打出手。可久而久之,三刀宗的人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将他当成了无所谓的摆设。他就好像成为了这山上的一抹背景,十分不起眼,但又不可或缺。   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声音是故意发出来的。   没过多久,三刀宗的现任宗主卓红日沉着脸走了上来,他走得很缓慢,每当在这条石阶走上走下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放慢一些速度。   扫地人没有去留意走上来的掌门,而是仍在闷头扫地,就好像他的世界只剩下了脚下这块方寸之地,除了脚下这块地方,周围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干系。   而卓红日却看了扫地人一眼,在扫地人那一半大一半小的丑脸上转了一圈,旋即便又挪开了目光。他拾级而上,传音道:“我带人到泰山派找麻烦,结果金泰本人不在,只有他的一道气势留在山上,我见此是个机会,动手将金泰的气势击灭了。我本想一鼓作气将泰山派血洗一番,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知从哪冒出了一名十一重天武人保护泰山派。我不是那人的对手,不得不带着门人退回到了三刀宗。”   “泰山派是藏龙卧虎之地,有一个隐藏的高手也属正常。看来泰山派比我想象中的要更难对付一些。”扫地人仍在扫地。嘴上却回应道。   “想要铲除泰山派。让三刀宗雄霸南赡省,就必须有十一重天武人出手,否则此事绝无希望。”   “十一重天武人我们又不是没有,只是这次为了以防万一,让‘他’留在了三刀宗守山而已。而且,‘他’现在的身份还不便暴露,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让‘他’站到大庭广众之下。”   “让‘他’露面还需要多久?”   “依照武人正常的修炼速度。若是天赋够高,再勤奋一点,大概需要七十年才能到达十一重天境界。所以还是让‘他’再晚两年露面。否则的话,会惹人生疑的。”   “好,希望两年之后,我们能靠他完成推翻泰山派的夙愿,既然我们做了,就一定要做到底,已然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卓红日点点头,双眼闪过一丝精芒。   “男儿大丈夫。人活一世,总得立下一点丰功伟绩才行。若是碌碌一生,岂不可惜?我一定会帮你将泰山派击垮的,然后吞并泰山派的势力,让三刀宗成为南赡省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帮。少了泰山派的阻拦,三刀宗以后做事就方便多了,我们可以顺势将整个南赡省据为己有。到那时候,你可就不仅仅是一名宗主了,甚至有可能成为武林盟主。将来你也许会死,但你的名字会永远留在史册上,千秋万代地流传下去。”扫地人神色平静,但却说出了一番波澜壮阔的话来。   武林盟主,这四个字之上所代表的地位、金钱、名望以及权力,已然不亚于当今的天子,对于江湖上所有的武人来说,都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吸引着许多人踩着鲜血走向这个位子。若是能坐上这个位子,便会披上万丈荣光,一跃成为人中龙凤,凌驾于千万人之上,一声令下,便能号令群雄,让这些人为自己卖命!   那些实力不济的武人,自然不敢奢望成为这般至高无上的存在,倒是那些实力很高的武人,总是对此念念不忘,甘愿为此付出一切。对于那些武林高手来说,女人,财富一类的东西全都唾手可得,并无太大吸引力,唯有名望跟权利会让他们为之着迷,甚至迷失自我。   “名垂青史,万代相传!”卓红日微微眯眼,贪婪地呢喃了一句。   ……   对于泰山派来说,风波并未平息,门派上上下下,仍处在高度紧张之中。   在三刀宗的人退去之后,乐不知立即将门派内的骨干成员纠集在一起,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商量了一下今后的对策。所谓的对策,无外乎几个方面而已,第一个方面是加强对三刀宗的监控,派人在三刀宗附近盯梢,提防三刀宗再度来袭;第二个方面是光撒请帖,遍请泰山派五湖四海的朋友,请这些人前来泰山派帮忙助阵,以壮泰山派声威;第三个方面是加强门派内的巡逻警戒,将任务安排到每一个泰山派门人头上,让每个人都尽一份力量。   由于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地当头,事后乐不知并未追究常永的挑头起哄行为,而是表示要等掌门回来之后,由掌门亲自处理。   说起掌门,所有人都认为金泰掌门就快回来了,因为掌门的气势被击灭,气势与本体之间,就算相隔万里之遥,也会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心念联系,当气势被击灭后,本人一定会有所感应。金泰掌门察觉到此事之后,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算金泰掌门没有察觉到,今天的事情也会在江湖上迅速传开,到时候金泰掌门还是会听到的。   所以,不管如何,门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金泰掌门一定会尽快赶回门派主持大局。   门内一旦有了十一重天武人坐镇,也就安全多了,再也不必担心三刀宗的人前来找茬。虽说在与三刀宗发生冲突时,曾有一名十一重天的神秘人在暗中帮忙,可是事后这位神秘人却并未现身,所以泰山派根本没法指望这位神秘人能帮忙,一切还是得依靠金泰掌门。   今天月亮并不完整,有一个很大的缺口,就好像受了重伤。淡淡的月光洒满大地,铺陈在泰山的群山之上,为景色抹上一层银辉。   夜已深了,可人却未睡,仍然得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袭击。   赵正今天比较幸运,被分配到了一个比较轻松的任务,要负责带领一支小弟子们组成的队伍,在玉皇顶上巡逻。现如今,玉皇顶算是泰山派内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了,所以在这里巡逻还算安全。若是被派到那些荒山野岭中巡逻,可就没这么大的福气了,非得提心吊胆不可。   尽管出现危险的可能性很小,但正所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赵正还是尽着自己的本分,放大了五感,仔细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而他的左手,更是一直牢牢握在子初剑的剑鞘上,丝毫不敢松懈。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小弟子,一个个也是面露重色,默默巡逻,不敢私下交谈。现在整个泰山派都沉浸在一种紧张气氛里,若是私下闲聊的话,可是会遭到重罚的。   从巡逻伊始到现在,赵正已然巡逻了整整两个多时辰之久,按照替班规则,也快轮到下一班的人巡逻了。武人对于时间流逝往往十分敏感,哪怕没有日冕一类的计时工具,也能弄清楚到底过去了多久,并且不会有着太大偏差。   就在赵正算计着还有多少时间才能替班的时候,夜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道破空之声,声音划破夜空,犹如一声鞭响。他听到声音,微微变色,举目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那边的天际有个白点正在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白点必然是一位武林高手,是敌是友尚在两可之间。   身边其他的小弟子们随后也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看着天上那道身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有人过来了,全队戒备,稳住阵脚!在确定来人是三刀宗的人之前,切记不要胡乱拔剑。”赵正扭头冲着身边的人低喝了一声,稳住了局面。那些小弟子们闻言,稍稍冷静了一些,紧握着剑鞘站在了赵正身旁,列成了一队。   白点速度飞快,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线,就好像一道剑光割破了苍穹一般。只是眨眨眼睛的功夫,这道破空而来的白光便凌空飞到了泰山派上方,速度骤然减慢,飘飘然落了下来,恰好落在了玉皇顶的广场上。   赵正等人就距离广场不远,出于责任考虑,他命令身边的小弟子们过去报信,自己则一个人壮着胆子接近了广场。走了一段距离,他越过一片平地,看到了广场上的情景,一眼望见了刚才落到广场上的人。   此人身材瘦高,脖子颀长,两颊深陷,目光矍铄,脑后束着一头白发,飘飘然洒满背后,远远看去,就跟一位老神仙相似。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青色袍子,在腰间悬着一柄古朴佩剑,脚下蹬着一双翘头云纹靴。   赵正一眼认出了此人的身份来历,失声道:“金泰掌门!”   落在广场上这个人,正是泰山派的掌门人金泰!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会尽快赶回来,但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金泰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苍老的脸上带着一抹忧色,他甩动宽大的袖袍,一步步走向了赵正,将后者当成了一位普通门人弟子看待,吩咐道:“把乐不知,三剑客,各位堂主以及众多长老全都叫到‘苍松厅’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未完待续。第三十八回三年之约(上)   深夜,苍松厅,闪耀的灯光将偌大的厅堂照得亮如白昼。   此厅是泰山派上最大的厅堂,专门留着多人议事使用,这厅堂不仅大,而且有着绝佳的隔音效果,在这里面说话,外人就算站在墙根下也什么都听不到。武人在此说话,无需刻意使用传音之法。   有权在此召集门人议事的人,只有掌门本人或者代为掌管派务的乐不知。这七年里,一般都是乐不知使用这个厅堂,由金泰掌门在此召集门人议事,还是七年里破天荒的第一次。   此时此刻,金泰就坐在首位上,主持着泰山派整个大局。他坐着的这把古朴高大的椅子,由一株千年古松雕刻而成,一把简简单单的椅子,却象征着执掌泰山派的至高权利。在这椅子旁边,周围空无一物,显得空荡荡的,其他人不管身份多高,都只能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这样一来,令这掌门之位,多生出了几分高处不胜寒之感。   首位两侧,派内其余一干人等分主次落座,但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基本全都到齐了。乐不知,泰山三剑客,玉玲儿,张铁面,常永,风鸣,赵正等人,一个也不少。   金泰扫视全厅,见人基本到齐了,开口道:“山上发生的事情,我在路上都已经听人说了,刚才又听乐不知讲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三刀宗这一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未免有点得寸进尺。虽然他们门中的门人冷星被我们的人打伤了。可也不该借此为由。扬言要将本门血洗一番。另外。常永你的做法也不对,当时那种情况,你实在不该火上浇油,出言辱骂三刀宗的宗主卓红日。若是没有你那一句脏话,事情未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做为惩罚,从今日起革除你的威武堂堂主之职,威武堂一切事务暂由副堂主风鸣接管。另外,再罚你去‘思过洞’面壁一个月。小施惩戒。”   “掌门,当时那种情况,三刀宗的人都骑在我们的脖颈上拉屎了,你叫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常永刷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道,显然是有些不服气。   “你与本掌门顶嘴,看来还是不知悔改,既然这样,就把一个月的面壁期限延长到三个月好了,你若是再顶嘴的话。就再度延长三个月。”金泰一下子沉下了脸,浑身怒而自威。流露出一股掌权者的凌人气势。若是连这点脾气都没有,也就没法当这个掌门了。   常永闻言脸色剧变,他是个血性汉子,脸膛一下子因为愤怒而变得红了起来。周围的人害怕常永继续顶撞掌门,连忙小声提醒劝阻,常永的脸色变幻数下,最终还是不得不付了软,不情愿地说了声“多谢掌门开恩”,而后退了下去。他被革除了堂主职位,自然也就没资格再坐在那里了。   常永被革除职务之后,副堂主风鸣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代理堂主,此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双眼之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欢喜之色,可见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赵正听到这个消息,微微皱起了眉头,有意无意地看了风鸣一眼,心中暗暗道:“这个三刀宗派来的奸细实在是泰山派的心头大患,现在两个门派的事情都因为我的到来而被打乱了,我得尽快把他以及另外一个奸细从门派中揪出来才行,不然的话,他们两个人将来肯定会给泰山派带来大麻烦。”   处理完常永,金泰继续说道:“我们跟三刀宗之间的这场冲突,彼此双方都有过错,也不能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三刀宗。明天一大早,我就会前往三刀宗登门拜访,跟他们进行一场谈判,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此事。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为了长远考虑,我会尽量想办法跟三刀宗化干戈为玉帛。若是让矛盾继续扩大下去,对于我们两个门派都十分不利。”   话音刚落,从右侧靠前的位置上站起一个人,此人身材昂藏,两眉如电,斜飞入鬓,双眼精光四射,灵动之极,竟是泰山三剑客之一的霹雳剑侠.雷鸣。他走到掌门身前,站定身形,施礼道:“掌门,你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不喜欢杀生害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能靠三言两语就平息的。你若还是对三刀宗一味忍让,只会让三刀宗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就算暂时平息了这场风波,将来早晚还是会出事的。常堂主之前的行为虽然鲁莽了一点,但也未必做错了。我们跟三刀宗之间仇深似海,将来早晚都有一战,除非有一方倒下,否则这段恩怨绝不会有终结的一天。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纠集泰山派所有的力量,再从江湖上请一些朋友帮兵助阵,将三刀宗一网打尽,让江湖上从此再也没有三刀宗这个名字……”   “好了,别说下去了!”金泰越听越生气,不由得眉头紧锁,白眉斜挑,断喝了一声,“我们泰山派可是名门正派,不是地痞流氓,怎么能做出那种蛮不讲理,打架斗殴的事情。本门跟三刀宗的关系十分复杂,并非那种正邪两派之间的对立,不能用那种粗暴的手段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之所以这些年对三刀宗处处忍让,主要是有着三方面的考虑。一来,我们跟三刀宗的祖师爷都是鹤冠道人,追根溯源,都是一师之徒,这关系就跟兄弟一样;二来,七年前那场案子尚未了结,我没能证明自身的清白,如果我们对三刀宗赶尽杀绝,江湖上的人一定会认定了我就是当年的杀人凶手,这样的话,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三来,我们两派门人弟子众多,各有数千之众,若是打起来的话,一定会牵连这些无辜弟子。我身为掌门。于心何忍?”   “掌门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懂,可是这样拖延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七年之前那场冤案,死的人可是三刀宗的掌门人卓明,卓红日身为卓明之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卓红日认定了掌门你就是凶手,他以后一定还会对你以及泰山派怀恨在心。如果这个冤案能够查清倒还好说。这样掌门你也就撇清了关系,自然可以化解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可如果这个冤案始终无法告破的话,掌门你就得继续背这个黑锅。现在七年过去了,时间拖了这么久,这个案子还是没有起色,由此看来,这个案子很可能永远也无法真相大白了。”雷鸣不为所动,侃侃而谈道。他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许多人听得也是一阵暗暗点头。   “唉。这个冤案确实很难查清,我至今仍未找到重大线索。我前一阵子离开泰山派。打算再去拜访一下当时的几位目击者,想要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一些当年的情况。结果发现,几位目击者有的死了,有的失踪了,这样一来就更加无从查证了。”金泰面沉似水,轻叹了一声,在这方面,他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   “掌门,既然无法查清这个案子,我们跟三刀宗之间的恩怨,也就变成了一个无解的死结。想要靠温和的手段解决是根本不可能的,若是想要保全泰山派,我们就只能使用一些雷霆手段!”雷鸣双目一凛,把最后四字咬得很重。   苍松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许多,所有人心里都明白雷鸣所指的雷霆手段是什么。   世事两难全,在无法洗清金泰清白的情况下,泰山派若是想保全自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击垮三刀宗,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了。泰山派虽然是名门正派,可也不能忍受继续受到三刀宗欺压,经过不久前的那场山门之战后,泰山派倾向于跟三刀宗决一死战的人变得更多了。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就连金泰这个掌门都无法压制这种躁动不安的局面了。   苍松厅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金泰,等着这位掌门的回答,一时间,所有的压力全都压在了金泰一个人身上。那十一重天武人的铮铮铁骨,竟然被这无形压力压得生生矮了一截。   金泰看了看雷鸣,又看了看身边众人,知道自己已然站在了绝路上,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做一个决定了。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艰难!   如果他选择继续忍让下去,三刀宗以后就会没完没了地找泰山派的麻烦,而且这种冲突会不断加剧,七年前那场惨剧早晚会再一次重现。他身为掌门,当然不希望看到门人弟子受到打压,乃至被人杀死。   如果他选择反过来报复三刀宗,就会落得杀人凶手的骂名,泰山派也会就此蒙羞,折损名门正派的颜面,在人们眼中变成一个试图吞并三刀宗的邪道门派,永远受人指指点点,再无翻身可能。这样一来,在击垮三刀宗的同时,泰山派也会随之垮台,并不会换回什么好下场。   这两个选项,他哪个都不想选,所以只能另辟蹊径,选择第三个选项。   大部分人都以为只有两个选项可选,可实际上不是的,还有第三个选项可供金泰选择,只不过这个选项同样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明天我会找三刀宗谈判,为此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保证会解决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纠葛,让三刀宗以后再也没有理由找我们的麻烦,对于此事,你们不必再多言了。”金泰缓缓地说。他口口声声说会解决一切问题,可是脸上却并未浮现出任何喜色。   众人不明所以,数人对此提出了疑问,询问掌门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可是换来的却不是解答,而是呵斥。众人碍于掌门威严,不敢再多嘴询问,只得把疑问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之后,金泰与众人又谈起了其他事情,让乐不知当众汇报了一下门内的近况,一直等到三更天时,这场会议才落下了帷幕,宣告结束。   散会之后,众人蜂拥而出,离开了苍松厅,有的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有的则要回去休息。所有的人都走了,唯有金泰没有离开,而是一个人依旧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灯光照耀之下,他那仙风道骨的脸庞似乎苍老了好几岁,让人觉得他隐隐有些可怜。   如果揭开泰山派掌门,十一重天武人等重重光环,他只不过是个被人冤枉的可怜老人而已。   ……   赵正走在前往朝阳居的路上,紧锁着眉头,也跟泰山派其他人一样,思考着泰山派与三刀宗两者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解决纠葛的办法。   办法,他是有的,只不过实施起来十分困难,根本不是现在的他就能实施的,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干瞪眼,看着事态愈演愈烈。   金泰掌门声称明天就会上三刀宗,并圆满解决两派之间的矛盾,像他这种身份的人,绝不会说大话,既然说到就会做到。可问题是,他会用什么办法去解决这个矛盾。   由于事情的走向已经超出了赵正所知,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就连他也无法完全预料到了,只能凭空猜测。   金泰会赔礼道歉?   这是不可能的,就算金泰给三刀宗的人跪下,也绝无法让三刀宗放下手中的唐刀。三刀宗之所以对泰山派出手,绝不止为了复仇而已。这一点赵正比谁都清楚。   金泰会用武力摆平三刀宗?   这也不太可能,金泰有着诸多顾忌,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   金泰会用利益来换取和平吗?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不过换来的和平肯定是短暂的,一些蝇头小利,根本无法平息两派的争斗。   这些做法根本没有多大作用,赵正能想到这一点,金泰也肯定能想到,既然能想到,就不会去做这些无用功的尝试。   既然这些办法没用,那金泰会采取什么办法?   赵正百思不得其解,一路苦思冥想,忽然间脑海中火花闪现,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他倒吸了一口气,猛然睁大了双眼,喃喃道:“难道说……”(未完待续。第三十九回三年之约(中)   每个人脚下都有一条路,有的人脚下是活路,有的人脚下是死路。   金泰现在脚下的路就是死路,他在自寻死路,只有他死了,才能为泰山派上上下下换来活路,彻底终结两派的恩怨,让两派重归于好。虽然他已然下定了决心,可这条死路依然不那么好走,他每迈动一步,都要下很大的决心,费很大的力气,就好像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双脚上。   这条死路通往三刀宗,那个地方给他的晚年带来了无尽的噩梦,在将来还很有可能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他是一个人过来的,走这条路不需要别人的陪伴,旁边若是有人的话,一定会出手阻止他。他不希望被人阻止,因为这已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若是选择其他办法,就会牺牲其他人,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希望牺牲其他人。看着那些年轻而又充满朝气的生命凋零是一件很令人悲伤的事情,既然非得有人死掉的话,就让他这把老骨头去死好了。   这条路很长,但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他的脚步已然跨入了三刀宗的势力范围,若是再往前走,就有可能遇到三刀宗的人了。他抬起头,遥望着三刀宗的群山,发现这些山跟泰山派的山是何等的相似。其实两个门派本来就是同气连枝,和平相处了几百年,结果现在却闹到如此惨淡地步。   “唉。”金泰轻叹了一声,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草丛中人影一晃。闪出了一个人来。   金泰的天人感知何等敏感。早就发现草丛中的人了。不过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将其当成三刀宗的门人弟子。可是当他定睛看清楚这人之后,却发现他猜错了,来人并非三刀宗的人,而是一个有点眼熟的泰山派弟子。   从草丛中窜出来的这人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长得五官端正,仪表堂堂,在腰间悬着一柄蓄势待发的佩剑。剑桥部分刻着剑名,是子初剑三字。   “你是……”金泰觉得眼前的青年很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拜见掌门,我是泰山派新上任不久的小长老,名字叫做赵正,昨晚你回到泰山派的时候,还是我第一个迎接的你。大概你贵人多忘事,所以把我给忘了。”赵正深施一礼,传音道。   得到这些提示,金泰恍然大悟。猛然间想起了赵正,并且想起了一些与子初剑有关的传闻。毕竟这些传闻在前一阵子炒得沸沸扬扬,想不听到都难。他点点头,问道:“我想起你是谁了,可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三刀宗与本门之间正处于微妙状态,这片地方可是很危险的。”   “我也知道这里危险,可这条路是泰山派前往三刀宗的最大的一条路,掌门你若是走路前往三刀宗的话,必然会经过这里,所以我必须在这里等你。如果你今天是飞着前往三刀宗的话,我就遇不到你了,还好你今天是走路过去的,实乃万幸。”赵正答道。   “你来这里等我?”   “是的。”   “为何要等我?”   “我想跟掌门你说几句话。”   “泰山派范围之外十分危险,你在门内求见我岂不是更好?”金泰问道。   “在门内我根本连见你的机会都没有,从昨晚起,你就一直闭门谢客,像我这样身份低微的长老,根本没有资格见你。”赵正解释道。   “我昨天刚回来,派务缠身,自然没有时间面见闲杂人等,等到风波过去之后,我就会广为接客了。”   “可是我要说的事情很急,实在是等不起。”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金泰见赵正说得郑重,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被吊起了胃口。   “我要说的是一件逾越身份的事情,这种事本不该由我这么一位新晋长老来说,可是此事关系太大,我又非得说不可。掌门,昨晚在苍松厅里面,你当众保证今天会圆满解决与三刀宗之间的恩怨纠葛,但你却没有明说要用什么方法去解决。我昨晚回到睡房休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脑袋里灵光一闪,猜到了你所谓的解决办法,只是不知道对不对。还望掌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斗胆说出这个猜测,你听听看。”赵正请求道。   金泰一听是关于自身决定的事情,两撇白眉毛之间的那个疙瘩变得更重了,他深深凝视着赵正,缓缓道:“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插手的。”   “天下人管天下事,泰山派的人自然要管泰山派的事。掌门,你今天要去做的事情,可是关乎着整个泰山派的兴衰命运,所有每一个泰山派的门人都有责任去管。”赵正据理力争道。   金泰见赵正说得不无道理,点点头道:“好。那你说说看,你都猜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掌门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跟三刀宗之间的恩怨已经陷入僵局,再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能横下心率领泰山派跟三刀宗拼死一战的话,倒是有望摆平三刀宗,从此一劳永逸。可掌门你宅心仁厚,顾虑重重,不可能做出这种蛮横之事。这样一来,化解这段恩怨的办法也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赵正露出一丝无奈之色,“那就是由你亲自到三刀宗负荆请罪,承认了七年前那场冤案,听从三刀宗发落。你认了罪,三刀宗就找不到攻打泰山派的理由了,从此以后,泰山派便可以恢复往日的宁静。不知我猜得对也不对?”   金泰听完之后眼神巨颤,心头就好似中了一根箭矢,这番猜测可以说正中他的心坎,说出了他的想法以及今天的目的。他正是要向赵正说的那样,前去三刀宗领取那份本不属于自己的罪过,然后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泰山派的和平。他的生命何其宝贵,自然不愿意为了不白之冤而献出生命,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被生生逼到了一条死路上。   他呆呆地看了赵正数眼,而后苦笑道:“真没想到,这么多泰山派门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却被你给料到了。你说的没错,我今天正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换取泰山派的和平,化解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   “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其实我只是有所猜测,并不敢完全肯定。”赵正也是有些意外,这世上能够为了其他人而付出自己生命的傻瓜可并不多。   “你猜中了,猜得完全正确。事到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三刀宗满意。”   “掌门,这可未必,在我看来,就算你肯牺牲自己,三刀宗也未必会放过泰山派。”   “哦?此话怎讲?”   “掌门你也应该有所察觉才对,三刀宗虽然打着为老掌门复仇的正义旗号,可实际上做的却不止是复仇之举,若是复仇的话,他们应该把矛头对准你一个人,可事实上,他们不光针对你,还经常出手残杀打压泰山派的其他门人弟子,试图从多方面削弱泰山派的势力。很显然,三刀宗的目的不仅仅是想要报仇,而是有着更加贪得无厌的目的!”赵正双目一凛道。   “三刀宗的所作所为,很多时候确实很过火,但我感觉他们是在报仇不成之后,才愈加变本加厉的,在七年前的惨案发生之前,三刀宗的人还是很好的。”金泰道。   “掌门,不管他们是之前有所预谋也好,事后变本加厉也罢,总之他们现在的目的已经没有那么单纯了。所以,就算你把这条命搭上,也不可能换回所谓的和平。你是堂堂泰山派掌门,又有十一重天的武人修为,为了一件你根本没有犯过的错而搭上性命,未免也太不值得了。我在此代替泰山派上上下下的人,恳请掌门你三思而行,不要冲动行事。”赵正说完,又是深施一礼。   “若是有其他选择的话,我又怎么会舍得搭上这条老命呢?可是事到如今,三刀宗咄咄逼人,只要我不死,他们就永远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金泰叹气道。   “掌门,正所谓天理昭昭,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相信,总有一天,冤案会真相大白,真凶会公诸于众,而你也可以沉冤得雪。到那时候,三刀宗也就没有借口再上门找泰山派的麻烦了,若是他们还不知趣,我们也不用再有所顾忌了,可以跟他们放手一搏!到那时候,就算我们把三刀宗整个铲平,江湖上的人也挑不出我们泰山派的毛病。”赵正气势汹汹道。   “我也希望有那一天,可是七年过去了,这场冤案始终没能查出什么头绪,只怕永远也没有翻案的那一天了。”金泰苦着脸道。   “掌门,事情还不到最后关头,还请你不要轻言放弃,应该继续深入调查,寻找蛛丝马迹。”   “可如果再拖延下去,三刀宗肯定还会没完没了地找泰山派的麻烦,还会有更多的无辜门人受到牵连。”   “对于这件事,我们可以采取缓兵之计,先定下一个日期,约定好在这段时间内,两个门派暂且休兵,不要找彼此的麻烦,尽量克制。等到了期限之后,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这样一来,既稳住了三刀宗,又为我们争取出了继续调查的时间。”   “此事已经拖了七年,只怕三刀宗不肯再继续拖下去了。”   “既然已经拖了七年这么久,再加三年又有何妨,不如就定下三年的期限。”赵正双眼闪过一丝自信的异彩,“我相信,三年的时间足够用来查出事情的真相了。”(未完待续。第四十回三年之约(下)   ()规模庞大的门派总会有很多杂七杂八的麻烦,有麻烦就需要解决麻烦的地方,所以每个大门大派都需要一个议事厅。   三刀宗最大的议事厅叫做雪芒厅,在这个大厅的首位,有一张由金属雕刻而成的椅子,椅子背上用滚烫的铁水粘连了两柄雪亮的唐刀,只要有一点光芒,这两柄唐刀就会把光芒反she到整个大厅里,雪芒一词由此而来。   此时,此刻,雪芒厅里又一次聚集了很多的人。   宗主卓红ri端坐在椅子上,冷眼望向前方,目光比刀锋更锐利。在首位两侧,站立着三刀四情中的几人以及三刀宗其余的骨干成员,这些人也跟卓红ri一样,将目光投向了一点。   在那数十道目光的聚焦之处,站着两个来自泰山派的人。其中一人,赫然是泰山派掌门背凌云剑破霄.金泰,而另一人则是名声初显的一位小辈,人送绰号旭ri初升,名叫赵正。   相对来讲,三刀宗众人当然是更为关注金泰一些,对于赵正并无太大兴趣,都认为赵正只是个跟班罢了。   事实上,赵正也确实只是个跟班罢了,他来到此地,只是顺路陪同金泰。刚才他与金泰掌门在半路上进行了一番交谈,已然商量好了那所谓的三年之约,决定用这个缓兵之计稳住三刀宗。三年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足够他将所有证据集齐,让真相公诸于众,还金泰一个清白。   “金泰,老匹夫,今天来这里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来认罪受死的么?”卓红ri轻启厚实的嘴唇,森然问道。在他身后,隐隐有一柄巨刀虚影若隐若现,由此可见,他的心里已然升腾起了熊熊战意。雪芒厅中其他的三刀宗门人,也全都对金泰怒目而视,就好像两排寺庙里的凶神塑像。   “无事不登三宝殿,本掌门来这里自然是有大事要说了。红ri贤侄,一天前你率领一众门人**前往泰山派找茬,言语不和之下,将我的一道气势寂灭,之后又跟本门长老雷鸣大打出手。若不是有一位高人隐士相助,只怕你还会继续逞凶下去。这种行为,实在是大错特错。诚然,七年之前的冤案尚未了结,我仍是嫌疑最大的人,你有足够的理由憎恨我。可是,这属于我本人跟贵门之间的事情,你不该三番两次地以此为由,去找泰山派的麻烦,你这属于迁怒于人,伤及无辜。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实在有失一宗宗主的身份。若是传扬出去,也对你三刀宗名声不利。”金泰傲然而立,皱眉指责道。   “哼,你杀了人却不认账,这难道就不有失掌门身份吗?自从七年前那场血案之后,泰山派的名声因为你一个人的劣行而一落千丈。现在人们若是议论起我们两个门派,只怕还是向着三刀宗更多一些。你们泰山派若是跟我们三刀宗比名声,可是比不赢的。”卓红ri微微眯眼,冷哼道。   “此言差矣,如果真是我杀了令尊,我金泰男子汉大丈夫,绝不会不认账。一身血肉不过百十来斤,舍出去又有何妨?可事实上,令尊非我所杀,真凶另有其人,我自然不能蒙受这不白之冤。而且我跟令尊交情莫逆,他被人害死,我岂能袖手旁观,于情于理都该彻查此事,揪出真凶。”金泰反驳道。   “呵呵,你这种强词夺理的话,我这七年里不知听了多少遍,就算你说出龙叫来,也改变不了你是凶手的事实。当年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要不是碍于你实力太高,我早就把你这老匹夫杀死了,以此来告慰亡父在天之灵。”卓红ri冷笑道。   “我并非强词夺理,当年的惨案确实存疑,所以江湖上方方面面的朋友才会舍命担保,替我出头说话。如果事情真的铁证如山的话,那些江湖朋友也不会帮我了。”   “那些人都是你的狐朋狗友,当然会帮你说话了,那群帮亲不帮理的家伙,说的话根本就跟放屁一样臭不可闻。你所说的话,也同样臭不可闻,当年你答应过会尽快查出真凶,洗清你的嫌疑,可是七年过去了,你还是毫无进展,一点实实在在的证据都拿不出来。你根本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要把此事永远地拖下去,一直拖到你老死为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永远也不会完,就算你老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坟地挖开,用尽办法折磨你的尸体!”卓红ri恨恨道。   “当年我请来的那些人,全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侠客,一个个义薄云天,嫉恶如仇,他们可不是帮亲不帮理的人。如果那些人亲眼看到我行凶,不仅不会帮我,还会跟我反目成仇,跟我势不两立。”金泰反驳道。   “你还是在狡辩,你当时在密室里跟家父研讨武学,旁边一个人没有,哪有人能亲眼看到你行凶?难道非要有人看见你杀人,你才算是凶手吗?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你并非泰山派掌门人的话,凭借我们当年手里的那些证据,哪怕是送到官府里,也足够给你定罪了。你当时以势压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以及武功,死不认账,一直拖到了今天。既然你不认账,我就只能用其他方式来报复你,只要你活着,我就绝不会放过你,我动不了你,就去动你的门人**,用他们的血来替你还债!”卓红ri越说越快,说到后来,再也按耐不住,干脆站了起来,而背后的巨刀虚影,更是变得异常凝实,仿若实体一般。   金泰闻听此言,双拳猛然握紧,卓红ri的种种做法,其实早已触及了他的软肋。事实上,他心中积累的火气,比泰山派中任何一个人都大。若不是碍于各种利害关系,他早就犹如火山爆发般杀上三刀宗了!   他那带有数条皱纹的眼角抽动不止,一股内力透体而出,就听嘎两声脆响,他脚下的两块地砖应声而碎,石屑四散飞溅,甚至击穿了两边的窗棂纸。他的身后也跟卓三刀一样浮现出了气势虚影,这道气势是一棵形态苍劲的古松,树干上枝杈纵横,树冠十分茂密,满是尖锐的松针。若是临阵对敌,这些松针完全可以化作一道道锐利的剑气,让人躲无可躲,防无可防!   这咄咄逼人的气势犹如疾风一般,霎时间横扫全厅,震得数名实力不济者倒退数步,血气翻涌。这气势如此强烈,可站在金泰身边的赵正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扬起,由此可见,金泰对于气势的掌控,已然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   面对勃然大怒的金泰,卓红ri竟然丝毫没有露出惧se,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这里有他数千名门人**,就算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也不会吃亏!   “呵呵,怎么,你说不过我就恼羞成怒了?要是你想杀人灭口的话,可以尽管放马过来,我们三刀宗数千门人**一起奉陪!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全杀了,哪怕还剩一个活口,这个活口也会代表整个三刀宗,跟你们泰山派死斗到底!”卓红ri冷笑一声,而后凌然道。   “我金泰一生光明磊落,一向以德服人,不会跟你动武。你受人蒙蔽,不明真相,误以为我是杀父仇人,我可以理解,但绝无法忍受你残害我的门人**,因为此事跟他们无关。我在此最后jing告你一次,以后不许再找泰山派的麻烦,更不许无理由伤害任何一名泰山派**,如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追究到底!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我的好脾气也是有限度的。若是把我金某人彻底激怒,我保证你会很后悔!”金泰怒气冲霄地jing告道。   “少来这一套,你根本吓唬不住我们三刀宗的人,本门中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是宁折不弯之辈!”   “我不是在吓唬你,而是通知你,至于是否当回事,就看你自己了。还有,七年前那场冤案拖得太久了,两个门派都因此吃了不少苦头,确实应该做个了断了。你虽然说了很多错话,做了很多错事,可有一句话是对的,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今天来此,就是想跟你做一个约定,以便圆满解决两派之间的恩怨纠葛。”   “什么约定?”   “我答应你,会用三年的时间查出真凶,给你以及三刀宗一个交代。三年后的今天,如果我仍然找不到真凶的话,就以代罪之身上门领罪,到时候杀剐存留,悉听尊便。做为此事的交换,你跟三刀宗要保证在这三年里不要再故意找泰山派的麻烦,给我一个安安稳稳查出凶手的机会。这就是我想好的约定,你答不答应?”金泰肃然问道。   卓红ri闻言陷入沉默,并未急着给予回答,双眼目光变换,显然是在权衡着利弊得失。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雪芒厅门外传来了一阵扫地声,在那扫地声之中,还夹杂了另外一道传音之言:“答应他,这对我们有利。泰山派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灭掉的,再花三年时间也值得。”   卓红ri对说这句话的人言听计从,双目一凛,大声答应道:“好!三年就三年,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我相信你会说话算话。这三年里,三刀宗可以不去找泰山派的麻烦,让你消停几天。三年之后的今天,如果你找不到所谓的真凶,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就要提你项上人头来见我!”   “既然你答应了,就让我们击掌为誓好了。”金泰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掌。   “哼,碰你的手掌,我得上哪洗手去?要击掌,就用内力代替好了。”卓红ri手掌一翻,对着金泰猛拍一掌,激发出一道手掌型的白se劲气,刹那之间,这道劲气便杀到了金泰面前。   金泰不慌不忙,向前猛拍一掌,也是激发出了一道手掌型劲气,与卓红ri所激发的劲气撞击在一起。   就听一声雷鸣脆响,两道劲气同时消散于无形,完成了誓约。(未完待续第四十一回通窍丹   ()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没过多久,金泰与三刀宗定下三年之约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泰山派,甚至流传到了江湖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对于此事,派内众人持有不同态度,但大多数人都极力反对此事,认为金泰掌门不该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一旦三年之内无法查出真凶的话,将会酿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像是金泰这种位高权重的人,说话是必须算话的,既然答应了一旦查不出真凶就得认罪偿命,到时候就不可能反悔了。刨去隐世不出的林清风不算,金泰可是泰山派内唯一的十一重天武人,是整个泰山派的顶梁柱,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整个泰山派都会受到动摇,甚至从一流门派跌为二流门派。   一个门派的强大与否,其实并不看门人**到达有多少,而是看门中有多少高手,这些高手都到了何种境界。一个门派只有拥有了十一重天武人,才算是一流的门派,纵观少林,峨眉,武当,丐帮这些门派,皆是如此。   泰山派中的人,全都十分担心这个三年之约,生怕到时候查不出真凶,害得掌门送上xing命。   不过这个三年之约也并非全是坏处,在这之后,三刀宗确确实实老实了很多,不再找泰山派的麻烦了。看这个样子,三刀宗确实是想遵守约定,姑且停战三年。事实上,三刀宗也只能如此,如果他们不守约定,继续找泰山派的麻烦,金泰掌门是绝不会容忍的。   不管如何,这三年之约确确实实地为泰山派换来了这不长不短的和平,让门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松了口气。   赵正便是这三年之约的直接受益者,前一阵子他多次陷入危机,神经一直紧紧绷着,在金泰与三刀宗定下三年之约后,才总算是放松了一些,过上了几天消停ri子。随着泰山派渐渐放松戒备,他终于不用再四处巡逻了,每天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他利用这些时间,每天抽空喂养阿宝,与其增进感情,另外经常往冷香居跑,学习炼丹技巧。   肉香丹炼制成功之后,玉玲儿便将心血全都倾注在了炼制第三种药物通窍丹上面,而这种丹药,正是赵正从六重天**到七重天所需的重要丹药。   赵正对于通窍丹志在必得,所以很是上心,每天学的时候很认真,同时也提出了一些建设xing的炼丹方法。他头脑灵活,有时候想到的主意,连玉玲儿都不得不佩服,反倒也教了后者不少东西。<堂,已经组织了一些人手,开始在暗地里炼制虎骨丹了,初步炼制出了第一批虎骨丹。再过不久,应该就会把这些虎骨丹分给一些有潜力的三、四重天门人吃了,以便于帮助这些门人早ri达到五重天境界。像是这种实力不上不下的武人,在泰山派可是有很多的,若是能够统统培养成五重天武人,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炼丹之余,赵正还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将来泰山派之前得到的鬼头鱼鱼鳞拿了出来,交给了泰山派的锻金堂,让这个堂口的人帮忙打造一件内甲。其实他早就想找人打造这件内甲了,因为这种防具的作用很大,曾经数度帮过他的大忙。他之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才着手做这件事,是因为之前初来乍到,不方便麻烦泰山派的人。现在他在泰山派呆了这么久,基本混了个脸熟,又当上了门内长老,就不用有这种担心了。   除了赵正之外,其他三位跟他住在一起的人,也均都有了一些或多或少的变故。在他的指点以及虎骨丹的帮助下,笑面鬼.王二以及人屠子.任千秋两人,先后突破瓶颈,从二重天到达了三重天,这对于这两人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喜讯。   剑奴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天,也住得有点烦闷了,手越来越痒,干脆重**旧业,在朝阳居内弄了个像模像样的铸剑作坊。泰山派家大业大,门内各种物资都很充裕,而且绝不吝啬,不管他要什么都尽力满足。所以他这个作坊还是相当不错的,没比铸剑山庄的作坊差多少,让他对此非常满意。   由于三刀宗之前曾经对剑奴出过手,再加上泰山派对他不错,他为此主动找到过金泰掌门,表示愿意动员铸剑山庄的力量帮助泰山派,与之合力对付三刀宗。不过这个提议被金泰婉拒了,没有采纳。若金泰真想靠蛮力对付三刀宗,也不会一直拖到今天。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就像手中紧紧攥住的沙子,不管攥得多么紧,还是会有沙子从手指缝中缓缓流出,怎么也挽留不住。   在金泰与三刀宗定下三年之约二十余天之后,玉玲儿终于将通窍丹炼制成功,将一枚完美的通窍丹交到了赵正手上。   这粒丹药并非圆形,而是呈现不规则的形状,表面有着很多的小凸起,将其握在手里,隐隐能够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微风从丹药表面发散而出。细看之下,能够发现,这丹药上面有许多几不可查的小孔,那微风就是从小孔中透出来的。据玉玲儿声称,这种异状正是通窍丹绝无仅有的特征,正因为有这微风存在,才能证明这粒丹药炼制成功了。   赵正本人也知道这种特征,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他将丹药握在手中,仔细观察了一番,脸上浮现兴奋之se,嘴角也是翘了起来。有了这通窍丹之后,再运功打通浑身的经脉与穴位就容易多了,能够成为他**之路上的一大助力。   “我师父之前答应过你,在你到达七重天之前,会尽力供应你所需的通窍丹,以后你用完了通窍丹,可以再来我的冷香居取药。还有,现在三种药物的炼制方法我都交给你了,在此期间,还额外教了你许多东西。以你现在的炼丹水准,比我大多数的徒弟还要厉害一些。我已经兑现了当初的诺言,从此以后你不必再来冷香居学习炼丹技巧了,就算你来,我也不会放你进炼丹房的大门。”玉玲儿淡淡地说,除非遇到极特殊的情况,否则她永远是这副表情。<堂以后为我供应通窍丹,你说的事情,我会严格照办的,以后绝不会再来打搅你,就算在炼丹方面遇到了麻烦,也不会来问你的。”赵正一把握住通窍丹,微笑道。   这番话实际上是十分见外的,可玉玲儿偏偏最喜欢这种见外的话,因为她确实不喜欢别人打搅,更不喜欢跟别人套近乎。她没有应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正的说法。   从今以后,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赵正就不能再来这冷香居了。他跟玉玲儿告了别,接着又跟冷香居中包括小花在内的几位女**道了别,相比之下,几位女**对他稍稍热情一些,跟他说了几句客套话。   赵正就此离开冷香居,握着一粒刚刚炼制出来的通窍丹,回到了自己的朝阳居。他把自己关进了睡房里,在这封闭的房间中,开启了系统仓库,将通窍丹塞了进去。对于这第一粒通窍丹,他打算在副本里面服用,那里更为安静一些,绝不会受人打搅。他调出了长时静室副本,利用系统面板对其进行了一番调整,在带入物品一栏中,选中了新得到的通窍丹以及一小截黑铁木。   光芒一闪,空间位移,赵正穿越了时空的隔阂,一脚踏入了长时静室,踩在了坚实的砖地上。他在脚下扫视一圈,找到了此副本中的补给品,以及那粒通窍丹。他捡起通窍丹,看了两眼,然后兴冲冲地丢进了嘴里,咀嚼几口后,喝水送入肚中。   他揉了揉肚子,坐在地上,将一小截黑铁木放在身前,就此展开**。他捏了两个手诀,在身前比划两下,运转起了丹田内力,令肚子里变得温热起来,加快了吸收药力的速度。没过多久,他便感觉到了肚子里的一丝变化,似乎有数股凉飕飕的风丝,在他肚子里四处乱舞,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他知道这些就是通窍丹的药力,立即运功加以牵引,引着这些好似风丝般的药力,前往了身体各处的经脉穴位。   这个举动,是对他运功的一种考验,如果他运功老道jing准,就可以将药力一分为三乃至更多股,然后同时冲击多条经脉,这样无疑会将药力最大化,取得最佳的效果。可如果运功不济,掌控不足的话,就只能走稳健路线,一次运行一到两股药力了,这样冲击的经脉就会少一些。   他自忖在运功方面的火候还算可以,在第一次利用通窍丹药力时,便直接将药力一分为三,同时冲击三条不同的经脉。这对内力的掌控以及注意力都有着极高的要求,如果掌控错误,导致药力走岔,不仅不会起到冲击穴位的作用,甚至还会伤及自身。他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全神贯注地运转着三股药力,用内力包裹住这些药力,向前匀速推送。   半柱香过去,他顺利完成了第一个小周天,让三股药力在三条不同的经脉中走了一圈,期间十分顺利,并未生出什么波澜。他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渐渐放开了手脚,在第二次运转之时,加快了几分速度,让药力在经脉内快速同行。这一次,他只用了之前三分之二的时间,便完成了第二小周天。   运转药力其实跟运转内力是极为相近的,只不过需要用一者牵引另一者而已。他在运转药力的过程中越来越顺手,到了第五次的时候,干脆将药力一分为四,同时运转四条药力。这无疑大大加快了进程,同时也充分利用了药力,但也加大了运转难度。为了避免出错,他在运转四股药力之时,速度放慢了许多,这次花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才运转结束。   虽然速度放慢了,可他下一次运转药力时,还是没有放弃同时运转四股药力的做法,这是为了长远打算,将来他需要长期服用通窍丹,当然得想办法尽量多多利用药力,避免浪费。   通窍丹所需的药材是很珍贵的,一粒的造价就在一千五百两银子左右,可是相当的价值不菲,就算泰山派许诺会全力供应他,也不可能一天送他一粒。而且是药三分毒,不管什么丹药,都不能频繁服用。所以每次服用通窍丹时,都得珍惜每一分的药力。   在赵正腹内的热力融化下,通窍丹越来越小,不断释放出新的药力,可这种药力,终究是有限的。在他运转了整整十五次药力之后,腹内的药力忽然中断了,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一丁点。   他多少有些意犹未尽,停止了运转,细细感受了一**内的变化。尽管只是第一次吸收通窍丹,可那种变化还是相当明显,他主攻的几条经脉,全都变得粗壮了一些,其上的穴位,也变得更加通透了。若是利用这三条经脉运转内力,肯定要比替他的经脉快上一些。   由此看来,通窍丹果然名不虚传,药力很是惊人,远比他用寻常方式拓展经脉要快上一些。以后有了这种丹药的帮助,再加上这**时间超长的长时静室,他的**速度一定会随之飙升,以惊人的速度达到七重天境界。他估算了一下,这个过程大概只需要两年左右,两年之后,他便是响当当的七重天武人了。   武人的七重天境界名为舒经通络,想要到达这个境界,就得用各种方式拓展经脉与穴位,将其尽数打通,让内力运转变得更为顺畅磅礴。若是有幸到达了这个境界,内力运转速度以及出招的威力,都会比六重天时强上一大截,会有着飞跃般的进步。   “七重天境界距离我也不远了啊。”赵正猛地握紧拳头,发出一声脆响,而后将目光投向了身前的一小截黑铁木。   吸收完了通窍丹的药力,接下来就该继续用通常的方式进行**了。每一次此类**结束之后,都能让他的丹田增加一些木元内力,现如今他丹田中的木元内力已经很是可观了,隐隐闪烁着生机勃勃的绿se光芒。(未完待续第四十二回禁地   数日后,清晨,朝阳居中。   赵正刚刚洗漱完毕,在冷水的刺激下,抖擞起了精神,准备迎接新的一天。这时,房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脚步声接近,便听门外之人喊道:“赵正,你快出来看看,阿宝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听这声音,明显是王二发出的。这位跟任千秋在对于赵正的称呼方面很是随意,有时候会称之为赵公子,有时候会称之为赵长老,私下里则大多直呼其名。对于称呼方面,赵正倒也不太在意。   “阿宝出事了?”赵正闻言愣了一下,旋即露出关切之色,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了。阿宝是一头上品异兽,拥有九重天武人的潜力,而且与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已然有了些许感情,在他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王二此时恰好也走到了门边,他细说道:“早上起来我给阿宝喂食,发现它两个鼻孔里总是往外流鼻涕,身体好像也比平时热,似乎是生病了。”   “有这等事?我去看看。”赵正神色微动,大跨步出了屋,直奔阿宝所在的房屋,那个屋子与他的睡房相邻,走两步也就到了。推门而入,他直接走到了笼子边,观察起了阿宝的情况。   果然如王二所说,阿宝那黑漆漆的小鼻子上,正在往外流鼻涕,使得嘴巴上的毛都湿掉了。另外,它的精神也明显不如往日,显得无精打采的。   赵正打开笼子,伸手去摸阿宝的身体。发现体温确实高了一些。似乎是发烧了。   “看样子。它真的病了。”他轻抚着阿宝那软绵绵、毛茸茸、肉呼呼的身体,担忧道。   “看样子好像是染上了风寒,要不要我去给它熬一锅姜汤喝,去去寒气。”王二提议道。   “如果是人生病,怎么办都行,可阿宝情况特殊,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别乱来了。我还是抱着它去冷香居找玉堂主求医。”赵正摇摇头。否定道。   打定了主意,他将双手一起伸入笼中,将阿宝整个抱了起来,搂在了怀中,直接赶往了冷香居。开门的人还是小花,这个小女童刚把门打开,眼珠子便一下子盯在了阿宝身上,面露好奇之色,眨眨眼道:“我的乖乖,这是什么东西啊?”   “一只小宠物而已。是我饲养的,今天它病了。身上有点不对劲,所以我特来找家师寻求帮助,劳烦你去通禀一声。”赵正道。   “它长得真有意思,虎头虎脑的,身子一半黑一半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宠物,它到底是什么啊?”小花踮起脚尖,伸出手,轻抚了阿宝的脑袋几下,结果阿宝忽然一抬头,把鼻涕都蹭到了她手上,“哎呀,看来它真是病了,瞧这些鼻涕,我这就去把这事告诉师父。”   小花取出手帕,擦了擦手,转身进了院子,没过多久便又跑了回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玉玲儿答应了为阿宝诊治,让赵正将阿宝抱进去。   赵正抱着阿宝往院内走,小花伴随在左右。走在路上,小花对无精打采的阿宝实施了数次偷袭,一会儿摸阿宝的肚子,一会儿捅阿宝的脚心。赵正见此情景,无奈地笑了笑,不知底细的人只会把阿宝当成一种可爱的动物,有谁能想象得到,这小东西长大之后,竟然能拥有那等恐怖的速度与破坏力。   到了屋中诊室,玉玲儿早已等在那里,看样子她今天尚未着手炼丹,否则可不会这么悠闲。   赵正打了声招呼,寒暄两句,而后将阿宝放到了地上,留给玉玲儿诊治。   阿宝到了陌生的环境,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瞪着那略显发呆的双眼,四处扭头张望。   “从迷香山谷回来那天走得匆忙,你回来之后,直接把它带到了朝阳居,我还没好好看看它呢。”玉玲儿俯身盯着阿宝,嘴角竟然罕见的翘了一点点,隐约露出了些许笑意,这对于一向冷漠的她来说,可是破天荒的事情。看样子,她颇为喜欢阿宝。   “这次你可以把它看个够,我学艺不精,一瓶不满半瓶咣当,可不敢乱给它开药。”赵正道。   “它患上的只是小病而已,很容易就能治好,不过在药量方面要小心掌控,一般的大夫,确实很难掌握好火候。我看这样好了,你暂且把它放在我这里,等我把它治好之后,再把它送还给你。让它留在我这里,给它煎汤熬药也方便一些。”玉玲儿提议道。   赵正看得出来,玉玲儿是喜欢上阿宝了,想要趁机多跟阿宝亲近亲近,这种提议倒也无法拒绝。他点头答应,将阿宝留在了冷香居,转身回到朝阳居,将阿宝的笼子以及各种吃喝都送了过来。   就这样,阿宝暂时住在了冷香居,不用猜也知道,它在治病期间,免不了被冷香居的人们摆弄。   一晃数日过去,赵正每天都在等着阿宝送回来,可是至今仍然了无音讯,按理讲,那么小的病患,早应该治好了才对。想必是玉玲儿觉得阿宝可爱,一时间舍不得把阿宝还回来,故此拖延了这么多天。   赵正担心阿宝,决定去冷香居走一趟,就算不去把阿宝带回来,至少也过问一下病情。   时隔多日,他又一次敲开了冷香居的院门,一进门便跟开门的弟子问起了阿宝的近况。对方嘿嘿笑了数声,坦言阿宝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痊愈了,可是玉玲儿以及一众女弟子都舍不得放阿宝回去,故此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事情倒是跟赵正猜得一模一样,让阿宝在这里多呆几天倒也没什么,权当把阿宝治好的报酬好了。他表示想要亲眼看一看阿宝,然后再回去。女弟子欣然答应,声称回去请示师父。把院门又给关上了。   赵正在外面驻足等待。可是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门打开。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激发了五感,偷听起了院内的动静。   “你们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竟然连一只小动物都看不住,快点给我好好找找,要是找不到阿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几个!”   “师父息怒,刚才我还看到阿宝在院中闲逛。它一定还在院子里,肯定能找到的。”   “啊!刚才柴房没有找,我们去那里找找看。”   “快去,快去,赵长老还在门外等着要看阿宝呢。”   院内的声音十分杂乱,叽叽喳喳全是女人的声音,其中有玉玲儿的,也有一干女弟子的。从这些对话来看,明显是阿宝被弄丢了!   赵正心里咯噔一下,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冷香居的人会把阿宝弄丢。如果阿宝只是钻进了某个犄角旮旯倒是没什么,怕就怕有心之人将阿宝偷走了。他有心进去问个究竟。可碍于礼貌,又不方便这样冒失,只能火急火燎地等在门外。   院内的人们也是一阵大乱,包括玉玲儿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寻找阿宝的踪影,可是找了好一阵子也没能找到阿宝,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阿宝绝对不在院内,否则早就被找到了。   见事情再也掩盖不住,玉玲儿只好硬着头皮命令弟子把门打开,将赵正迎了进来。   尽管赵正已经得知了具体情况,可运功偷听别人的谈话在江湖中是很无礼的事情,故此他还是得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僵硬地问阿宝哪里去了。   “赵长老,抱歉,我的弟子们太过粗心大意,将阿宝带出笼子之后,忘了把它装回去,现在它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尽全力将阿宝找回来,亲手交到你的手上。”玉玲儿歉然道。她那闭月羞花的玉容之上,沾着些许细汗,看来也是跟赵正一样着急。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我也陪你们一块找。”赵正苦笑道。   众人放下了手头上一切事务,全力寻找阿宝,分成了三路人马,一路留守冷香居继续寻找,一路到周边寻找,另一路去刑规堂借几条狼犬帮忙。赵正将朝阳居的人也全都叫了出来,让几人一起帮忙。   赵正根据记忆中阿宝的味道,使劲嗅着空气中的万千种气味,寻找着阿宝遗留下来的痕迹,在冷香居周边展开搜寻。阿宝的味道还是很特别的,相对来讲容易辨别一些。他追寻着阿宝的气味,越走越远,竟然一路追寻到了玉皇顶的后山。   这时玉玲儿也带人牵着几条狼狗追了过来,这意味着赵正没有闻错,阿宝身上的气味你确实一直延伸到了这里。后山这里山势陡峭,树木怪石众多,道路很不好走,而且有一定危险性。   赵正的心悬了起来,生怕阿宝溜到这里之后,失足跌到山下。阿宝虽是貔貅,可现在只是一只幼崽罢了,身体非常脆弱,可禁不起折腾。   阿宝的气味继续向前延伸,似乎还要往前走很远才能找到它。   正当众人走到半路的时候,从两棵松树的树枝后面,闪身跳下来两名泰山派门人,此二人并肩而立,竟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他们两人一起正色道:“众人止步!再往前走,就是本门的禁地‘玉香苑’了,没有掌门的令牌,谁也不许靠近一步。”   这两名双胞胎护法口气蛮横,双目凛然,竟是一点也不给玉玲儿以及赵正的面子。在这两人周身,还隐隐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气势。这对双胞胎一个叫张雪,一个叫张冰,合称“冰雪双雄”,专门负责守卫这处“玉香苑”禁地,在门派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氏兄弟有着双胞胎特有的感应,可以做到心念互通,甚至还能将内力糅合在一起。两人加在一起,实力上堪堪可以达到十重天境界,已达一流高手水准。两人只听从金泰掌门本人调遣,除了掌门之外,哪怕乐不知或者泰山三剑客也无法调动他们。他们在门内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常年保护玉香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不离开半步。哪怕大敌当前,他们也不会擅自离守。   之所以派遣这么一对高手保护玉香苑,自然是有原因的。玉香苑位于玉皇顶后山,由一堆石头环绕而成,在内部有一块极其肥沃的土地,泰山派内著名的灵果涎香白玉果就种在这块土地中。像是涎香白玉果这种极品灵果,自然要有专人日夜守护了。除了张氏兄弟之外,在灵果旁边。还有一只灵禽“玉顶鹤”与灵果相伴而生,这只灵禽的实力也相当之高,拥有九重天的修为,而且速度奇快无比,若是全力飞行,就连十一重天武人都难以追上!   有张氏兄弟以及玉顶鹤一起保护玉香苑,可谓是万无一失,就算三刀宗的人来了,也别想染指玉香苑内种植的涎香白玉果。   有关玉香苑的事情,门派内的人全都知晓。就连小弟子都不例外,更何况玉玲儿以及赵正这些人了。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他们也不敢擅闯玉香苑,只能从掌门那里求取令牌,然后再来这里寻找阿宝。   玉玲儿第一个开口作答,先是表明不会擅闯禁地,而后问道:“两位护法,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幼崽跑到这里来?我们这些人过来,就是为了寻找这只动物幼崽。如果你们曾经看到过,还请你们告知一二,若是能将它直接抓回来交给我们,那就更好了。”   “黑白相间的动物幼崽……你说的是一只眼睛上长着两团黑毛的小东西吗?”张氏兄弟一起说道。两人竟然能一起说话,而且说的每一个字都一模一样,连音调都丝毫不差,就跟一个人似的。   “对对对,就是它,它长得很特殊,很容易辨认的。”玉玲儿连忙道。看这样子,竟是比赵正这个主人还要着急。   “刚才确实有这么一只小东西闯到了这里,我们见它小巧玲珑,便没有把它当回事,任它一路靠近了玉香苑。守在玉香苑的灵禽玉顶鹤看到它之后,似乎对它很感兴趣,把它抓到了玉香苑内玩耍。玉顶鹤孤单寂寞,整日没有同类相陪,难得找个玩伴,故此我兄弟二人没有阻拦。那个小东西现在估计仍在玉香苑内陪着玉顶鹤玩耍。”张氏兄弟交代道。   赵正听得瞠目结舌,这个阿宝还真是能溜达,竟然一路跑到了这里,而且还挺有人缘,一见面就得到了玉顶鹤这种灵禽的宠爱。看来貔貅身上最厉害的地方不是力量与速度,而是那憨态可掬讨人喜欢的外表。   “既然它就在玉香苑,还望两位护法帮帮忙,把它抱给我们。”玉玲儿恳求道。   “这个只怕不行,我们二人负责守护玉香苑,除此之外,不负责其他任何事情。就算那只小兽是你们的,我们也不可能跑去把它带给你们。你们要是想把它带回身边,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张氏兄弟断然道。   “两位护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何必如此不通情理。这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只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你们可以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着我们,另一个人过去将那只小兽带回来,前后花费的时间,也就是喝一口茶的功夫。”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泰山派重中之重的禁地,不是你能颐指气使的地方。除了掌门之外,我们兄弟二人不会听从任何人的调遣。别说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算你把剑架在我们兄弟二人的脖子上,我们也不可能把玉香苑内任何一样东西交给你们。”张氏兄弟决绝道。   玉玲儿仍不死心,又理论了两句,可张氏兄弟就是不肯答应,四条腿就跟生了根似的,牢牢踩在地上,不肯挪动半步。   张氏兄弟油米不进,软硬不吃,众人没有办法,只能再想别的主意。   赵正仗着自己跟阿宝相处过一段时间,彼此有一定感情,对着后山大喊了几嗓子,试图将阿宝叫回来。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阿宝过来相见。他不死心,又想大喊,却被张氏兄弟制止了,因为这种行为会打搅守在玉香苑的灵禽玉顶鹤。别看玉顶鹤只是一只灵禽,可论及在泰山派的身份地位,可是比赵正这个长老还要高一大截的。   众人站在原地,左等右等也不见阿宝过来,一个个只能望眼欲穿地看着远处的玉香苑。在这里只能看到玉香苑外围的高大石头,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干着急。   “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去请示一下掌门,求他老人家发一块令牌给我们,放我们进玉香苑找阿宝。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掌门。”玉玲儿自告奋勇道。众人之中,当属玉玲儿身份最高,入门时间最久,以她去找掌门讨要令牌是最合适不过的。   “那就有劳玉堂主了。”赵正略显郁闷道。   玉玲儿玉足轻点,腾身而起,几个闪身消失不见。(未完待续。第四十三回误打误撞   余下的人留在原地,苦等玉玲儿回来,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这才把玉玲儿给等来了。玉玲儿不负众望,果然从掌门那里讨来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有巴掌大小,由白玉雕刻而成,上面有许多复杂花纹,以及掌门令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此时此刻,张氏兄弟已然回到了树林中,不知隐没在了何处。空余赵正等人留在原地。   玉玲儿回来后,向赵正等人简单地说了一下讨要令牌的经过,而后冲着林中喊道:“两位护法,我已将掌门的令牌讨来了,还请两位护法过目。”   话音刚落,林中掀起两道微弱的劲风,随即从中跃出两道身影,瞬间落在了众人面前,正是之前的张氏兄弟。   玉玲儿手掌一伸,将手中紧握着的令牌向张氏兄弟展示,只见令牌之中,飘散出一缕极其单薄的人形虚影,虚影长得仙风道骨,跟金泰掌门一般不二,原来竟是金泰的一道人形气势。   白玉令牌或许能够作假,可这道气势却做不了假。   “张冰,张雪,那貔貅幼崽是赵正的宠物,于本门也有大用,就让玉玲儿以及赵正这两个孩子进入玉香苑将里面的貔貅幼崽抱走。”金泰的气势悠悠命令道。   见到金泰的气势就跟见到其本人一样,张氏兄弟立即换了副颜色,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应道:“遵命,掌门,我们这就放他们二人过去。”   张冰留在了原地。由张雪领着玉玲儿与赵正两人前往了玉香苑。穿过这片树林。踏过诸多怪石,到达了玉香苑边缘。这里都是高大的石头,最为矮小的也有一丈多高,将这块禁地围得严严实实,只留一条入口可供进入。这入口上并没有建造门扉,可以直接长驱直入。   上一世的时候,赵正来过许多次这个地方,可这一世还是第一次来。他放慢了脚步。透过高高的大门,放眼望向了玉香苑之内。只见里面百花盛放,绿叶成荫,一派美丽的自然景象,更有一股幽香从中飘散而出,令人心神舒畅。在那鲜花以及绿叶之中,有一个圆形的花坛,方圆有三丈左右。   在这花坛上面,立着一只巨大的仙鹤,翼展足有一丈。体积打得惊人。这仙鹤的外表与丹顶鹤一般不二,只是体积大了数倍有余。而且脑袋上顶着的不是红色的“丹顶”,而是一块碧绿的美玉。这块美玉是从血肉之中孕育而生,通透自然,毫无瑕疵。正因为有这个独有的特征,所以这种仙鹤才会得名玉顶鹤。   在玉顶鹤的两根大脚周围,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小巧身影,它有着黑白相间的绒毛,白毛与黑毛的分布很是独特,双眼部分是黑色的,可脑袋又是白色的,看上去略显滑稽,很是讨人喜欢。这个小家伙,正是惹出了一串乱子的阿宝。   除了阿宝之外,玉顶鹤脚边还生长着一株奇特的植物,这株植物的根茎以及叶子都是黑色的,而且是那种墨水般的浓郁黑色,唯独上面长着的果子是白色的。果子一共有三枚,大小各自不一,最大的也不过山楂大小,最小的仅有指甲大小。果子是圆形的,表面光滑如玉,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几粒品质极高的珍珠。   这白色的果子,也就是所谓的涎香白玉果了,服下这种果子,能让武人的内力大幅增加,修为境界一夜暴涨,免去十几年乃至更多的苦功。涎香白玉果的成长周期极为缓慢,而且成长过程很特殊,需要玉顶鹤将咀嚼过的果汁淋在上面供给营养,如果没有玉顶鹤的浇灌,这种果子是长不起来的。所以玉顶鹤跟涎香白玉果是相伴而生,有玉顶鹤的地方,才有可能长出涎香白玉果这种极品灵果。   赵正来到泰山派,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取得涎香白玉果,借此来迅速提高修为。一看到这涎香白玉果的真身,他的双眼露出了难掩的火热之色,恨不能将其立即占为己有。看了足足数眼之后,他这才将目光挪开,改为放在了自己那个令人头痛的小宠物身上。   此时此刻,阿宝正在跟玉顶鹤撒娇玩耍,在那足以将它踩死的大脚下面绕来绕去,有时候还会顺着那大腿向上攀爬。玉顶鹤扑扇着翅膀,频繁变换姿势,偶尔会抬爪将阿宝抓住,可是却不会太过用力,巧妙地掌握着分寸。这一禽一兽玩得不亦乐乎,看样子还没玩够。真不知道阿宝用了什么办法讨得了玉顶鹤的欢心,若是换成旁人或者其他异兽涉足这里,非得遭到玉顶鹤的袭击不可。大概可能是玉顶鹤看阿宝太小,所以没当回事,并生出了怜幼之心。   “它们玩得这么开心,就让它们再玩一会儿好了,这次若是把阿宝抱走,它们两个很可能再也无法相见了。”玉玲儿罕见地体贴道。   “这个……好。难得见玉顶鹤这么开心,就让它们两个再玩半柱香的时间好了。”张雪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们兄弟二人保护涎香白玉果多年,与玉顶鹤朝夕相处,对着灵禽已然生出了感情,也希望玉顶鹤能玩得开心一点。再说半柱香的时间也不算长,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   三人站在了玉香苑门口,没有急着过去打搅那一禽一兽嬉戏,笑看着这一禽一兽在花坛上胡闹。   就见阿宝甩开四条小短腿,绕着玉顶鹤跑来跑去,把玉顶鹤绕得团团转。它跑着跑着,忽然跑到了涎香白玉果旁边,抬起小脑瓜望向了比它略高一些的果子,嗅了嗅果子上散发出来的奇异香气。它大概是跑得口渴了,也可能是被香气勾出了馋虫,对着其中最小的那枚果子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玉顶鹤此时刚转过巨大的身躯。一眼看到了这情景。那充满了人性化的灵动双眼,忽然露出惊恐之色,瞳孔猛然为之收缩。它抬起右脚,向着不懂事的阿宝猛抓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三人,也全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而张雪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连忙飞身冲了上去。要怪就怪玉顶鹤的身躯太大。刚才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害得众人没能看清楚阿宝的动作,不然的话,一见阿宝接近涎香白玉果,他们就会立即出手制止的。毕竟那涎香白玉果可是泰山派中一顶一的灵果宝物,就连掌门都舍不得随便吃。   这一系列阴差阳错的巧合,促成了眼前这一幕,阿宝将灵果一口吞了下去,玉顶鹤将阿宝一把抓了起来,试图制止阿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阿宝被抓到半空中的刹那。它已将灵果囫囵咽了下去。   玉顶鹤弯下那颀长的脖子,将阿宝抓到眼前,凶巴巴地瞪向后者,并使劲地甩了爪子两下,这种动作不仅没能让阿宝把灵果吐出来,反而是彻彻底底咽进了肚子,还打了个小小的嗝,发出“呃”的一声。玉顶鹤见状,顿时勃然大怒,右爪猛然握紧了少许,它拥有着九重天武人的力量,一爪之下,足以将阿宝捏成碎片。   阿宝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而是将这当成了游戏,伸出一对毛茸茸的爪子,摸了摸玉顶鹤那铁箍一般的爪子,摸样显得人畜无害,乖巧至极。玉顶鹤见到撒娇的阿宝,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怒气渐渐压了下去,紧握着的爪子,渐渐松开了一些,那凶巴巴的目光,也变得渐渐柔和下来。可以看得出来,玉顶鹤已经摒弃了杀心,不想再把阿宝怎么样了。   玉顶鹤放过了阿宝,可不代表冰雪双雄之一的张雪会放过阿宝,他的责任就是看守涎香白玉果,绝不容许这种灵果有失,现在阿宝将灵果吃了,他有着推卸不掉的责任,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   “孽畜!快把涎香白玉果吐出来!”张雪断喝一声,竖起单掌,凌空劈向阿宝的脑袋瓜,打算将阿宝击杀,然后把刚下肚不久的灵果抢救出来。若是能够抢救出残存的灵果,至少能减轻一些他的罪过。他跟兄弟在这里看守了足足十几年之久,一直在兢兢业业地保护着这株灵果,生怕有所闪失,可没想到今天却被阿宝给一口吃掉了一枚,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赵正也看得傻眼了,完全没想到阿宝会闯出这么大的篓子。他唯恐阿宝有失,顾不得许多,连忙飞身追了上去,阻拦道:“手下留情!有什么过错,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可惜张雪压根不把赵正的话当回事,而赵正的速度又慢了不止一星半点,根本追不上盛怒之下的前者。   眼看着张雪的手掌就要劈在阿宝的脑袋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顶鹤陡然发出一声鹤唳脆响,单脚一点地,双翼猛然一拍,扇起两股劲风,将半空中的张雪给吹得停滞了一下,而后一跃飞上了高空。很明显,玉顶鹤是在力保阿宝,不愿意阿宝受到伤害。   “你这是在干什么?它吃了涎香白玉果,犯下大罪,还不快把它交给我来处置!”张雪落在地上,抬头冲着半空中的玉顶鹤喝道。   玉顶鹤拥有极高的灵智,智慧跟十几岁的孩子相仿,虽然说不出话来,可却能听懂大部分的人言,能够揣摩出张雪的意思。它在半空中腾空迂回,发出了几声音阶高低各不相同的鹤唳,以此来跟张雪进行交流,表达自己的简单意思。它摆明了立场,不想让张雪伤害阿宝,甚至还替阿宝求了情。   赵正跟玉玲儿两人此时也冲了过来,并双双出言劝阻张雪,生怕张雪失去理智,将阿宝杀死。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不许再靠近花坛半步,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都因为你们两个,所以才会害得那孽畜把灵果吃了,等掌门怪罪下来之后,看你们两个怎么收场!”张雪扭回头怒喝道。他吼出来的声音竟然形成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气浪,将地上的花花草草吹得四下乱飞,而赵正两人也被吹得倒退了数步。   那栽种着涎香白玉果的花坛可是泰山派的重中之重。若是两人贸然靠近的话。很容易引起张雪的误会。到时候若是刺激到张雪,甚至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赵正两人明哲保身,都不敢再贸然靠近了,只得乖乖站在了原地。   “灵鹤!你快点把那头孽畜交出来,如果现在把它开膛破肚也许还来得及,若能取出灵果,至少能交给其他门人吃掉,避免浪费。”张雪仰头冲着玉顶鹤大喊道。   “鸣!鸣!鸣!”玉顶鹤叫了数声予以回应。但却没有把阿宝放下来,显然并未改变主意,仍然不肯把阿宝交给张雪处理。   阿宝被那大爪子抓着,又被带到了高空之上,显得很不适应,在半空中拼命挥舞着四条小短腿,还咩咩叫了两声。它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么可怕的大祸。   张雪不依不饶,仍然决意要将阿宝杀死,取出灵果。而玉顶鹤却执意不肯,抓住阿宝在半空中飞舞不停。双方争执不下。对峙了好一会儿。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节骨眼上,从玉玲儿手中的令牌之上。冒出一缕青烟,青烟翻滚幻化,形成了金泰掌门的虚影。   “张雪,不要再逼迫灵鹤了,既然事已至此,就放过那貔貅幼崽。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它只不过是个貔貅幼崽罢了,根本什么都不懂,一切情有可原。它能走到这里,又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误打误撞地吃了灵果,看来是命中注定。涎香白玉果遇水既化,估计现在已经剩不下什么了,就算你杀了它,也得不到果子。既然这样,还不如来个顺水人情,便宜了这只貔貅幼崽。吃了这灵果之后,应该能让它获得不小的成长,免去十几年乃至更多的成长时间,让它快点变得强大起来。它是赵正的宠物,而赵正又是本门的长老,为本门立下过许多功劳。让这貔貅幼崽早日成长起来,于本门也有好处。凡事还是看得开一点为妙,就不要强求了。”金泰的气势悠悠说道。   气势在一定距离下,能够与本体心意相通,通过这道气势,金泰掌门已然了解到了事情的全过程,这道气势所说的话,其实就是他本人的意思。   张雪闻言神色一变,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没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掌门的话却非听不可。他咬咬牙,将牙关咬得嘎吱作响,不甘心道:“我们兄弟在此守护了十几年,为的就是替师门保护这株灵果不受损失,门中上上下下那么多杰出之辈都没能吃到这灵果,现在却便宜了这孽障,我们兄弟实在是不甘心。”   “张雪,你们兄弟对本门的贡献功不可没,我全都看在眼里,心中实是感激不尽。可再怎么心疼,一切也已经无可挽回了,就算杀了这貔貅幼崽又能如何?事到如今,还是看开一点。索性它吃掉的只是一枚最小的灵果,还有两枚临近成熟的灵果安然无恙,损失尚在承受范围之内。”金泰的气势劝慰道。   “唉,时也运也命也。真是没有想到,灵果竟然会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一头孽畜吃掉了。”张雪仰天长叹,只怕是引颈自戳的心都有了。   在金泰掌门的住持下,总算是免去了阿宝的罪过,保住了这条小生命。   赵正经历了一场虚惊,松了口气,随后心情急剧转变,变得非常复杂起来。阿宝安然无恙,他当然高兴。而且阿宝还吃了一枚灵果,在这灵果的药力之下,它一定能迅速得到提升,早早拥有强大的力量。这也是一件喜事,而且还是天大的喜事。但在开心的同时,他还生出了一些嫉妒之心。他费尽心力都没能得到的灵果,阿宝却轻轻松松吃了一颗,真是命运弄人。这应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身为当事者的阿宝却对此茫然无知,压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它看来,自己只是嘴馋吃了个香喷喷的果子而已。   见张雪不再嚷嚷着要杀阿宝了,玉顶鹤这才重新落在了地上,但却没有落在花坛附近,而是落在了更远的地方,将阿宝放了下来。现在恐怕再也没有人敢把阿宝放到涎香白玉果附近了,天知道它会不会把另外两个灵果也给吃了。   “多谢掌门不杀之恩,阿宝是我的宠物,它把这么贵重的灵果吃了,责任全在我身上,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无论惩罚还是戴罪立功都可以。”赵正冲着金泰的气势深施一礼道。阿宝把灵果吃了,自然得由他这个主人背黑锅。   “貔貅幼崽不懂事,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再说你为本门立下过多个汗马功劳,将功抵罪也能把这次的罪过抵消了。你不必心生愧疚,只要以后继续为泰山派效力就行了。”金泰的气势好言安抚道。   “多谢掌门开恩。”赵正感激道。(未完待续。第四十四回困龙锁   “不必多礼。貔貅幼崽并非武人,不懂得运功吸收药力,你快把它带到我的九华居来,让我替它疏导药力,以便它将药力尽数吸收,免得浪费了灵果中所蕴含的珍贵药力。”金泰的气势命令道。   “遵命。”赵正闻言大喜过望,若是让阿宝自行吸收药力,十成的药力仅能吸收到三四成罢了,会浪费绝大部分。若是由金泰帮忙疏导药力,十成药力至少也能吸收到**成,能够帮阿宝一个天大的忙。   赵正缓步走到玉顶鹤身边,将阿宝抱了起来,冲着玉顶鹤点点头,算作告别,又跟满面无奈之色的张雪告了别,而后抱着阿宝前往了所谓的九华居。   九华居也就是金泰住宿休息的地方,自从他这次回到山上,没有再进入飞仙洞闭关,而是住在了这里。泰山派历代掌门均都主张简朴持家,严禁铺张浪费,修建奢华宫殿,金泰也不例外。他居住的这九华居的占地面积并不大,也就比朝阳居大了那么一圈而已,院内种植了一些花草树木,修剪得十分精巧雅致。   在赵正来此之前,金泰早已吩咐好了一切,前者刚一敲门,便有童子打开了门,将其引到了内宅。赵正穿宅过院,顺利地见到了金泰掌门,礼数过后,将阿宝递了上去。   时间过去这么久,涎香白玉果的药力已经开始发作了,阿宝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好似蒸笼一般,冒出股股的热气。有这般雄浑的药力在体内左冲右突。自然不会舒服。阿宝比平时烦躁了许多。四处乱刨乱抓。嘴里也是咩咩叫个不停。   金泰端坐在一块黄色蒲团之上,将阿宝抓在手中,伸手在其毛茸茸的身上摩挲了几下,而后找准了一处穴位,轻点过去。手指轻触之下,阿宝就跟被仙法定住了似的,立即不乱动了。   人是先天之灵,万物皆跟人有共通之处。异兽身上也是有经脉跟穴位的,只不过其位置跟人大为不同而已。只有点穴功夫练到了家的武人,才能找准异兽以及其他非人生物身上的穴位。金泰随意露出来的这一手,却是世上罕有人能够办到的绝艺。   赵正修炼袖里乾坤已然有一段时间了,有了一定火候,一般的穴道都能找准,在对敌之时也能发挥出一定威力,可跟金泰的点穴水准比起来,可就是天差地别了。他在心中对金泰竖起了大拇指,暗暗赞叹了一声。琢磨着以后要不要在袖里乾坤这门功夫上再多下点功夫。   金泰点住了阿宝,使其变得老实起来。而后放在了身前,将手掌轻轻按在那毛茸茸的背上,输送着几十年苦修而来的精纯内力。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就好像金泰仅仅是将手放在了阿宝背上而已,可实际上,金泰却在用内力大力干扰着阿宝体内的诸多变化,引导着那些雄浑得有些过分的药力。   约莫半柱香过后,金泰的干扰明显有了效果,阿宝的体温不升反降,变低了一些,那些升腾而出的热气,也不再是胡乱喷发了,而是集中于了头顶上的一点。这意味着,阿宝体内的药力总算是进入了按部就班的状态,不再乱冲乱撞了。灵果的药力在内力的引导下,沿着阿宝那稚嫩的经脉缓慢行进,行走一个周天之后,注入到那尚未被开发出来的丹田之中,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散无踪,化为阿宝本身的力量。   阿宝这个小家伙浑身都不能动,唯独眼睛还可以眨眨,瞪着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身前那还不算很熟悉的主人。从它那呆呆的眼神里,很难猜出它此时在想着一些什么。   涎香白玉果的药力十分雄浑,光是吸收就要花费足足一天的时间,由于阿宝吃的这颗灵果还未彻底长成,仅有三分之一大小,所需的时间倒是要少一些。饶是如此,阿宝也是吸收了足足三个时辰,这才将药力都吸收到了体内。这多亏有金泰相助,如果没有他的内力加以引导,这个过程只怕要更长一些。   “好了,它已将全部的灵果药力都吸收了,在这般药力的影响下,它肯定会比寻常的貔貅早熟许多,应该很快就能具备四重天武人乃至更高的实力了。这样一来,利弊参半,好处是它变得更强了,坏处是更加难以看管了。为了避免它再次逃走,惹出乱子,我会送你一条专门束缚异兽用的‘困龙锁’,有这种锁链帮忙,你就不用再担心它逃走了。而且还能起到防盗作用,防止有人将它盗走。”金泰收回了手掌,缓缓说道。   困龙锁是一种很有名的锁链,由铁精打造,极为坚固结实,可以用来锁住异兽,防止逃脱,末端连接着一个大铁球,可以将其放在明面上,也可以掩埋在土地之中。有这种困龙锁锁住阿宝,以后可就省心多了。   这困龙锁也是一种价值不菲的宝物,赵正平白无故得此宝物,自然又是千恩万谢一番,聊表寸心。   金泰解了阿宝身上的穴道,将其抱在怀里,轻抚了几下,脸上露出罕见的慈和笑容。看来阿宝这副摸样的杀伤力真是不小,横扫海陆空三地,通吃老中青三代,任谁见了都会对它生出好感。把玩了一阵子,金泰这才将阿宝还给了赵正,提笔写了封手谕,嘱咐后者前去锻金堂领取困龙锁。   赵正应了声是,接过手谕,抱着阿宝躬身而退,离开了九华居,直奔锻金堂。   不久之前,他曾经委托锻金堂利用鬼头鱼的鱼鳞制造内甲,这种内甲的材料都是现成的,无需加以锻造,制造周期并不长,想必应该是做好了。此次前去,正好能连同困龙锁一并取走。   此时已然到了下午,临近黄昏,日头已然向西偏移,云朵上也镀了一层暮色。   还没等靠近锻金堂,便远远的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敲打之声,正因为这个堂口太过吵闹,所以才会被刻意安排在了远离山峰的山脚下,免得吵到其他人。由于赵正之前跟这个堂口的人打过交道,再加上剑奴建造铸剑工坊时来此讨要过许多工具跟必备品,所以他跟这个堂口的人倒是很熟。   一走进锻金堂的大门,立即有股热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了几点飘散的火星。这热风以及火星,都是在锻造兵刃的过程中发散出来的。   赵正环顾四周,拍了拍一名正在埋头捶打铁胚的弟子,跟对方表明了来意。弟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去找到了堂主,报告了此事。没过多久,这个堂口的堂主风风火火地迎了出来。   此人名叫车大力,人送绰号大铁锤,这个简单的绰号跟他倒是相称,因为他积年累月,身上总是挂着一柄大铁锤。他用这个锤子打铁,也用这个锤子打架。铁匠往往身材健壮,他也不例外,浑身都是结实的横肉,泛着一种重枣般的古铜色,并长着很多块大小不一的伤疤,这些都是打铁时弄伤的。   “赵长老,你托我打造的鱼鳞甲已经打造好了,由于你给我提供的鱼鳞太多,我不经你同意,一次性打造了两件,一件是重甲一件是内甲。重甲就跟战场上那种铠甲一样,能够披挂在外面,内甲很轻便,而且缝制的很巧妙,不会影响你的任何动作,平时也可以穿着。”车大力手里拿着一块脏兮兮的手帕,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   “如此甚好,真是有劳车堂主了。今天我来这里,不光是要过问鱼鳞甲的事情,还想从你这里取一样宝物,这是掌门给我的手谕,请过目。”赵正说着将藏在袖中的手谕递了上去,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金泰掌门的命令。   泰山派掌门下达的命令一共有四种,分别是面谕、口谕、手谕以及令牌,四种命令的等级截然不同。面谕就是指当面下达命令,口谕是指传话下达命令,手谕是指写信下达命令,令牌则是用带有一丝气势在内的令牌下达命令。相比之下,面谕跟令牌是最管用的,若是持有金泰掌门的令牌,几乎可以在山上做所有的事情。此次则是手谕,持有掌门的书信也能做不少事情,但也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情,比如说换取涎香白玉果。效力最小的就是口谕了,毕竟空口无凭,代传者只能用其办一些很小的事情。   困龙锁也是相当了不得的宝物,至少也得有掌门的亲笔手谕才能从锻金堂中取走。   车大力拿过手谕,匆匆看了一遍,这手谕写得言简意赅,其实只不过寥寥两句话罢了。他手捧着手谕,皱眉道:“掌门让我把困龙锁交给你,这种锁链是专门用来束缚凶猛异兽用的,难不成你的手上有异兽?”   “正是如此,我有一头异兽宠物要锁住,它很不老实的,非得有一条困龙锁这样的东西帮忙才行。”赵正苦笑道。   “你的那头异兽是什么?”车大力饶有兴致地问道。他虽说看到了赵正怀中抱着的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可是压根没当回事,难能想到堂堂的困龙锁竟然是用来锁这么一个小东西。   “我的那头异兽就是它。”赵正说着将阿宝捧得更高了一些。(未完待续。第四十五回鱼鳞甲   “我的乖乖,你要用困龙锁来锁它?”车大力仔细看了看那人畜无害的阿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别看它长得小巧,实际上可凶着呢。”赵正将阿宝又收回到了怀中,大概是为了配合主人的话,阿宝适时地咩咩叫了两声,露出了一嘴的小尖牙。   不管车大力信不信阿宝是一头凶猛的异兽,都得按照手谕办事,他啧啧称奇了一阵子之后,领着赵正到了后院,前去领取鱼鳞甲以及困龙锁。在锻金堂的后院有一个仓库,里面装着锻金堂打造出来的东西,并有着层层严密的防护。车大力一个人进了仓库,过了一会儿之后,将两件鱼鳞甲捧了出来,交到了赵正手上。   赵正将阿宝暂时放在地上,从车大力手中接过两件鱼鳞甲,定睛观看,果然如车大力之前所说,两件鱼鳞甲一件沉重,一件轻便。鬼头鱼通体漆黑,打造出来的鱼鳞甲也是黑色的。两件铠甲借由鱼鳞缝制而成,钻了许多小孔,并用结实的铁线串联在一起,所不同的是,重甲上面的鱼鳞更多一些,而且用的都是那种的大号的鱼鳞,轻甲上所有的鱼鳞少一些,都是小片的鱼鳞。   对于赵正来说,那件轻甲更加实用一些,平时也能穿着,而且鱼鳞上带着丝丝凉意,夏天穿起来应该还能起到避暑功效。至于那件重甲,恐怕没什么机会穿着,但这件重甲的造型颇为威武部分。哪怕留着当收藏品也是很好的。   赵正对两件鱼鳞甲赞不绝口。并当场试穿了那件轻便的内甲。果然又轻又灵活,丝毫不妨碍行动。   车大力难免也是自夸了两句,很是得意,并且也夸赞了一下鱼鳞甲的坚固程度。在鱼鳞甲刚刚制好的时候,他曾经做过一番实验,用刀剑去猛砍两件鱼鳞甲,可是鱼鳞甲毫发无损,连个痕迹都没留下。由此可见。鱼鳞甲的防御能力还是很高的,一般的刀剑跟攻击,别想将其击破。   赵正将熠熠生辉的鱼鳞甲拿在手里,暗中开启了头脑中的系统,查看了一下图志中的相关数据,发现两件鱼鳞甲都被评为中品铠甲,各方面的数据都要比他之前穿过的任何防具要强不少。他很是开心,关掉了系统界面,又道了一番谢。   处理完鱼鳞甲的事情,就该处理困龙锁的事情了。不过困龙锁太过沉重,足有六千余斤。就算七重天武人也难以运输,需要多个人合力才能运上山,而且挖土掩埋也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不方便运输这么重的东西上山。赵正是通情达理的人,主动要求车大力等到明天再着手做这件事。   事后,车大力请赵正到客厅里喝茶,声称有点事情要商量。赵正欣然答应,夹着鱼鳞甲,抱着阿宝,与车大力一同前往了客厅。   两人分宾主落座,喝了几口热茶,车大力打开话匣子道:“赵长老,再过几天就是年中了,按照惯例,泰山派每年的年中与年末都要举办一场盛会,为的是热闹热闹,给山上添点喜气。在会上除了吃吃喝喝以及一些庆祝活动之外,还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是要举办弟子大比,让弟子们同台比武,检查这半年来的习武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长进。二是要举办一场蹴鞠比赛,这蹴鞠比赛人人都能参加,不过对修为方面有所限制,超过七重天的武人是禁止参加的,只有七重天以下的武人才能参加。你来泰山派这么久,这些事你应该都知道才对。”   “这些事情,我确实都听说过。”赵正放下茶杯,点点头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简单点说。我这个人每天除了打铁之外,就只有一个小爱好,那就是蹴鞠。每年年中跟年末举办蹴鞠比赛的时候,我都会组织人手参加,还侥幸胜过几次,赢了一些门派中给予的奖励。这次的蹴鞠比赛,我当然也不会错过,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邀请你加入我组织的蹴鞠队。你有六重天武人的修为,刚刚好够资格参加,而且会占上不少修为上的便宜,会比大多数的参赛者更厉害一些。武人玩蹴鞠,一半靠的是踢技,另一半靠的是修为。修为高的人就算玩不好这个,也绝不会玩得差。”   “你想让我参加你的蹴鞠队?”赵正恍然道。   “正是如此,对于你的事情,我略有耳闻,知道你有本事。要是有你加入我的蹴鞠队,我们的胜算肯定能变得更大一些。”车大力粗犷地笑了笑,“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我这次也出力帮你打造了两件鱼鳞甲,你总不好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我确实没法拒绝你,这件事我答应了,只要你别嫌弃我手生就行,我以前没怎么接触过蹴鞠这种东西,肯定踢得生疏。到时候若是连累你们的蹴鞠队输了球,你们可别怪我。”赵正笑着答应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答应也就答应了。若是能够获胜的话,他也能从中得到一些门派内的小奖励,何乐而不为。他虽然没有玩过蹴鞠,可前世时踢过足球,两者终归是有点共通的。而且他现在手疾,身轻如燕,运动神经发达,用不了多久就能学会蹴鞠。   “哪里的话,就像我刚才说的,六重天武人玩这个,就算踢得差一点,也差不到哪儿去。”车大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   此事就算是定下来了,两人以茶代酒,碰杯庆祝了一下。   赵正抱着阿宝回到了朝阳居,此时剑奴等人也早就回来了,大家见阿宝没事,全都放下了心。阿宝吃掉灵果的事情,剑奴这些人也全都知道了,均说阿宝走了狗屎运,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貔貅虽然强大,但成长周期缓慢,需要好多年才能长大,拥有相应的力量。要是按照正常轨迹,赵正恐怕要饲养阿宝好多年,才能让阿宝派上用场。阿宝吃了涎香白玉果之后,倒是大大催快了这个进度。这对于赵正来说,也是一件不小的好事。   当晚,赵正担心阿宝因为吸收灵果而出现什么意外,故此把阿宝留在了卧室里面,在睡觉时还不忘倾听阿宝的一举一动。不过还好,阿宝这一晚上都很老实,睡得比他这个主人还要香甜,并未有什么意外。看来这个小东西已经把灵果的药力全都完美吸收掉了,并没有留下什么后患。   次日一早,车大力依照约定派人将困龙锁给送到了朝阳居。困龙锁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铁链,另一部分是个巨大无比的大铁球,两者紧密相连,闪烁着黑色的金属光泽。负责运送这种宝物的一共有五个人,每个人都是锻金堂中的好手,修为最低的一个人也有四重天境界。这五人累得不轻,每个人脸上都满是热汗。   赵正连忙请这五人进屋休息,并吩咐王二端茶送水,好生招待这五人。这五人在休息时声称半路上一共停下三次,这才将困龙锁运到了山顶,还不小心砸坏了几块地砖。赵正见这五人太过辛苦,从身上取了几张银票,将其塞给了这五人,聊表心意。可这五人碍于派规森严,说什么也不肯收。赵正没有办法,只能把钱收了回去。   休息好之后,这五人开始帮忙埋藏困龙锁链接着的铁球。赵正将埋藏地点定在了门口,这样阿宝既可以进屋休息,又可以在院子里闲逛,两全其美。   挖掘的工作,赵正本人也帮了忙,用剑气在地上轰炸出了一个土坑。众人合力之下,在门口一侧挖出了一个足够的大坑,将困龙锁一端的铁球埋了进去,只留锁链部分留在地表。   困龙锁的锁链一端是一个空着的圆环,可以根据不同的需要,在上面安装脖套或者手铐脚镣一类的东西。阿宝还很小,赵正自然不能对其下狠手,只是准备了一条很细的铁链以及手指粗的皮带扣在上面,就像一条狗链似的。   阿宝被套上皮带之后,显得很不自在,对着皮带又抓又咬,竟然没几下就把异常结实的皮带给咬断了。而且在撕咬的过程中,还把粗大的铁链给牵动了,甩动了数下。由此可见,它现如今的力气,果然比以前大了很多,已然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幼崽了。   看着阿宝轻松咬断的皮带,周围众人都是一阵唏嘘,谁也没想到这么个小东西竟然有着强过一般野兽的撕咬能力。   赵正低估了阿宝的力量,横下心,改换了一条结实的铁环扣住了阿宝的脖子,这下总算是把不老实的阿宝给制住了。   阿宝对着脖子上的铁环折腾许久,可这次再怎么折腾也没用了,顶多在铁环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伤痕。   其实用困龙锁困住阿宝只是权宜之计,等赵正跟阿宝彻底混熟之后,就没必要再用这种东西困住阿宝了。   彻底安装好了困龙锁,锻金堂五人邀请赵正去锻金堂做客,并称堂主有一些与蹴鞠队有关的事情找赵正商量。(未完待续。第四十六回火龙队   ()赵正一口应承下来,跟王二等人交代了几句,随着这五人一起前往了锻金堂,在别人的引领下,直接前往了堂内的客厅。   此时客厅内很是热闹,里面传出数人谈笑的声音。赵正进门一看,里面足足有十几人之多,为首的人是车大力,此外还有不少人。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锻金堂的人,但也有几个跟赵正一样的小长老。   车大力见赵正进来了,连忙笑着迎了上来,然后向赵正介绍屋里的其他人,原来这些人都是车大力召集起来的队员。   再过一些ri子,这些人要一起参加门派内的蹴鞠比赛,争取击败其他队伍,获得门内的奖励,并赢得相应的荣誉。像是这种蹴鞠队伍,门派内并没有多少,每次参赛的也就两到四个,最多不超过四个。因为这种蹴鞠队伍也不是随便组建的,还得提前申请,只有一些身份高的人才有资格组建,普通弟子就算想组建都没这个门。   彼此介绍完了之后,车大力很热情地为赵正搬了把椅子,让后者落座。大家聚在一起,继续喝茶聊天。过了一会儿,又有更多的人来了,除了车大力本人之外,一共凑齐了十六人,而这正是参赛的规定人数,这些人包括十二名正式上场的队员,以及四名替补队员。   武人之间风靡的蹴鞠比赛可是很暴力的,允许在抢球的时候,用招式进行对打,但不允许动用兵刃暗器,只可以使用普通拳脚。就算只用拳脚也足够危险了,在比赛过程中,经常会出现受伤的情况,打断胳膊腿都是常事。所以队伍中要有多名替补,在比赛过程中,这些替补总能派上大用,基本都有上场的机会。   由此可见,武功越高,参加蹴鞠比赛时的时候就越是占优势,可以一路过关斩将,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来讲两句。”车大力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蹴鞠,派内每一次的蹴鞠比赛,我都会组织队伍参加。要不是因为我的修为超过了六重天的话,我非得亲自上场不可,哪轮得到你们。可惜派内有规定,不让六重天以上的武人参加,说是会破坏平衡。不过想想也对,要是有六重天以上的武人参加,这蹴鞠就没法踢了,非得乱套不可。就看一位高手带着鞠球在天上来回飞,也什么意思,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附和,有人还笑了出来。   “我不能参加,那就只能过眼瘾了,只能看着你们上场踢鞠球。我这个人很喜欢较真,既然组织了你们这么一支队伍,就非得让你们赢不可,你们赢了,我才能开心,保证比吃两粒顺气丸还畅快。希望到时候大家加把劲,卖卖力气,别不把这当回事。毕竟到时候赢的不止是面子,还能赢到门内的赏赐。除此之外,我车大力本人还会另外给你们每人备一小份薄礼,保证让你们满意。到时候要是赢了,我们全都小赚一笔,再聚在一起喝顿酒,岂不畅快?”车大力越说越是兴奋,可见他确实是个蹴鞠迷。   众人轰然应是,情绪高涨了不少,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立誓要拿第一。   车大力很是高兴,接着又谈了有关蹴鞠的其他事情,比如上场名单,队伍阵型,队伍名头,队员制服等等。他为队伍起名为火龙队,至于队服也找裁缝定好了款式,就等着开工赶制了。在谈话过程中,他多次提到要让赵正当“球头”,可见很器重赵正这名新队员,   蹴鞠中的队员分工明确,并且有着相应的称呼,球头就是负责进攻的队员,要将鞠球踢入敌方的球门之中,是众多队员中最为重要的存在。赵正是六重天境界,是这群队员当中的佼佼者,担当球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球头不止一个,还有另外两名同为六重天境界的球头可以跟他彼此配合,并不会把所有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其他人也很推捧赵正,也都想让他当球头,盛情难却之下,赵正也就只有应承了下来。这样一来,他肩头的担子就更重了,不能再出工不出力了,只能在赛前多做训练,争取练好多种蹴鞠技巧。   “有了赵正之后,我们这支队伍就更强大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小六你了。”车大力说着望向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咂了咂嘴,有点遗憾地说。   那个叫小六的人闹了一张大红脸,羞愧地笑了笑,并挠了挠头。他是车大力的徒弟,仅有三重天修为,以这等实力参赛,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打酱油。   赵正闻言,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可是一个潜力种子,蹴鞠的好手。前一世,他也曾组织过这种蹴鞠队,而且那时更加ziyou一些,只要有耐心跟人缘,可以组织出一支全是五、六重天武人的队伍,实力非常强悍。当时他那支队伍有个负责守门的专用人选,名字叫做杜万,人送绰号摸着天,此人有六重天境界,身高手长,反应灵敏,有他守门,绝不会丢球。   这次要是能说服杜万过来帮忙,加入这支火龙队的话,他们的胜算就大多了。既然他参加了这支队伍,自然想要取得胜利,为此而竭尽全力。   他动了这个心思,在谈话结束之后,私下找到了车大力,提议道:“车堂主,你如果嫌弃队伍的实力不够强的话,我倒是可以推举一个人,若是能让他加入我们,我们一定大获全胜。”   “哦?你说说看,这个人是谁。”车大力闻言两眼放光道。   “这个人你一定很熟,他跟我一样也是个小长老,人送绰号摸着天,名字叫做杜万。他拜入泰山派多年,论起资历来可比我老多了。而且他现如今刚刚好是六重天,正好符合参赛要求。”   “哦,原来你说的人是他啊。”车大力闻言就跟泄了气的鞠球似的,兴致索然道,“不瞒你说,为了组建一支好的蹴鞠队伍,我给山上每一个六重天武人发过请帖,由于之前我很看好杜万这个人,曾经不止一次登过他的家门,请他加入进来。可他这个人对于蹴鞠全然不感兴趣,还觉得蹴鞠是小儿科,玩这个有失武人威风。不管我跟他说什么,或者是给他什么好处,他就是不答应。后来没办法,我就只能放弃他了。”   “既然车堂主早已看中杜长老了,那事情就好办了,你不用担心拉拢不来他,我跟他有点私交,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好了。如果能行的话,我们多了个好帮手,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也不吃亏。”赵正大包大揽道。   “如果你跟他有私交的话,倒是可以一试,要是你能成功,可算是为本队立了一大功,到时候我绝不亏待你。”车大力重拾了几分兴致,双眼放出了两道异彩。   赵正包下了这件事,当即辞别了车大力,前往了杜万所在的住处。他前世就拉拢过此人,对此轻车熟路,有着相当大的信心。这个人虽然很难拉拢,但只要对症下药,还是很容易的。   到了地方,他敲响了杜万家的院门,没多久就有人将门打开了,开门的是杜万的一名徒弟。他向对方禀明来意,声称要求见杜万。没过多久,弟子将他带到了客厅里,杜万已经等在了那里。   杜万见赵正进来了,出于礼貌,起身迎了上去,说了两句有失远迎云云。他的绰号是摸着天,可见他是个很高的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的身高足有两米挂零,比常人高着足有一头,而且长得很是纤瘦,立在那里就跟竹竿一样。他还长了一对大手,手掌就跟扑扇一样。   赵正跟杜万客套了两句,两人分宾主落座。茶过三巡,他开门见山道:“杜长老,当明人不说暗话,我就不跟你是拐弯抹角了。我这次过来,是想要请你加入车堂主刚刚组建了没多久的蹴鞠队伍,希望你能屈尊大驾,加入进来,帮我们在过一阵子的比赛中夺取胜利。”   杜万刚才脸上还算和气,一听这番话,消瘦的脸庞当即沉了下去,皱眉道:“原来你是车堂主的说客,这件事他之前跟我提过不止一次了,可是每次都被我拒绝了。一来我压根不会什么蹴鞠,二来我对于这种游戏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厌恶。此事是毫无商量余地的,我绝不会参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免开尊口比较好。”   “杜长老先别说得这么绝,我认为凡事都好商量。”赵正说着将手伸入了袖子,在里面鼓捣了两下,明显是在掏什么东西。   “别的事情好商量,这件事情绝无商量余地,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这个的,还是请回。”杜万脸se变得更不好了,有了下逐客令的意思。   赵正并未气馁,将伸入袖中的手抽了出来,同时取出了一张面额多达五万两的银票。   一见这张银票露出头,杜万的脸se当即生出变化,目光牢牢盯在了银票上,再也挪不开了。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银票正是杜万的克星,比什么都好使。(未完待续第四十七回训练   车大力之前多次前来拉拢杜万,之所以没有成功,就是因为没有用对方法,依靠人情关系是请不动杜万的,非得放点血出来才行。赵正预先知道此事,将银票拿出来一晃,果然起到了奇效。光是看杜万现如今的表情,便知道他是何等的动心。   “你这是何意?”杜万从银票上强行挪开目光,明知故问道。   “加入火龙队,帮我们踢一场蹴鞠,不论胜负,这点小小意思就是你的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把此事说出去,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甚至车大力我都不会跟他说。”赵正含笑传音,将银票缓缓放在桌上,轻轻推了过去。   “你莫非以为我是贪图钱财的人么?”杜万故意怫然道。   “我自然知道阁下两袖清风,视钱财如粪土,可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好一点意思都没有,这点小小意思,就当是给你的买茶钱好了。”赵正说着收回了手,已经没有了再把银票拿回来的意思。   “还是你会说话,如果车堂主像你这样好言相商,我当初又怎么会拒绝此事呢。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儿上,我就帮帮你们好了。”杜万脸色顿时缓和,一口应了下来,“至于这些茶钱,我也就厚颜收下了,毕竟我为你们出力的这些天,会耽误不少修炼时间,还是有所损失的。”   “若真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多谢,多谢。”赵正称谢一番。又聊了些闲话。而后找了个借口。请辞离开。   走出院门,赵正心情颇为畅快,虽说花了点银子,可那些都是身外物罢了,他一点也不在乎。而且这些钱花得还是很值的,多了杜万这么个好帮手,胜算可就大多了,取胜之后。派内本身给予的奖励外加车大力之前许诺的奖励,两个奖励加在一起,总归会超过五万两银子的价值,不会让他吃亏。   “既然已经拉拢了一个好手,要不要再多拉几个好手进来呢?”赵正走着走着,忽然动了这等心思。人都是这样的,既然做了一件事情,便想将其做得更好一些。他一旦动了心思,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合适的人选。很快便又想到了两位拥有五重天修为的弟子。这两位弟子,一个苦修了多年的铁头功。练就了一个铁打的脑袋,一个身材瘦小油滑,能够在人群中自由穿梭。这两人各有所长,实力强劲,而且各有办法拉拢。   赵正打定了主意,改变了方向,径直前往了两位弟子其中一人所住的地方。   拉拢这个弟子也有个简单的小办法,他暗恋着另一名女弟子,可是因为害羞,一直不敢表白。赵正找到他之后,戳破了此事,并拍胸脯保证担当月老,帮忙促成此事。这个弟子顿时心花怒放,一时间忘乎所以,答应了帮赵正的忙,加入火龙队。   至于另外一个弟子就更容易拉拢了,这人是个火爆脾气,做事冲动。赵正略施小计,对他用了激将法,以是否加入火龙队做为赌注,切磋定输赢。两人打了一架,自然以赵正获胜收场。那个弟子乖乖认账,也答应了加入火龙队。   这样一来,火龙队就又多了三位好手,获胜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   隔日,赵正将新拉拢到的三位好手带到锻金堂给车大力看。车大力比赵正还要了解此三人的实力,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对赵正这个大功臣自是感激不尽,对那三位好手也谢了一番。   车大力立即改写了参赛名单,剔除了三位最差的队员,将新招来的三人加了进去。   现在比赛已然临近,再加上赵正等人都是蹴鞠生手,就连规则都记不大熟,当然要利用这段时间抓紧训练了。当天中午的时候,车大力将所有队员召集到一起,做东请大家吃了顿饱饭,喝了几杯助威酒。吃饱喝足之后,车大力带着这伙人前往了位于锻金堂不远处的一座“鞠城”,在那里进行一场练习赛。   所谓的鞠城,也就是蹴鞠用的场地,占地极广。鞠城在外围修建了一层坚固无比的围墙,城内分为东西两块区域,各自称为“东城”跟“西城”,两城中间由一条楚河汉界分割开来。东西两城各有一个“风流眼”。   风流眼也就是蹴鞠的球门,由一根杆子支撑,高度要比常人要高上一些,顶端有个空心圆环,若是能将鞠球踢进这里就能得分。蹴鞠以两队得分多少判定胜负,哪怕比对方多得一分也算赢。   其实蹴鞠大致的规矩还是很简单的,就是要守住己方的风流眼,多多攻破敌方的风流眼。另外还有一件要注意的事情是,在比赛过程中,不可以随便动手打人,有着非常严格的限制。只有两种情况下,队员可以动用拳脚打人。一种情况是自己拿到了鞠球,在带球者冲锋陷阵的过程中,是可以随意出手肃清妨碍的。另外一种是敌方有人拿到了鞠球,这时候可以对持有鞠球的人任意动手,出拳出脚都无所谓。这也就是说,蹴鞠过程中的所有的争斗,都围绕在鞠球周围,若是鞠球没在自己身边,是不能胡乱出手的。   正式上场参加蹴鞠比赛的人数限制在十二人,余下还有四人做为替补。车大力为了陪同这支队伍训练,同时也是为了解解馋,自己组织了另外一支队伍跟火龙队对踢训练。这支陪练队包括他自己,以及四名替补队员,外加七名锻金堂的弟子,正好十二人。由于这只是训练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比赛,所以没有安排裁判,犯规与否全看队员自觉。   “待会儿踢起来的时候,大家伙可悠着点,别没轻没重。这可是自己之间训练切磋。千万别伤了自己人。有损和气。”车大力将一个西瓜大的圆形鞠球放在了楚河汉界中间,提醒道。鞠球是用“夔牛”异兽的皮制成的,里面充满了气,极为坚固耐用,就算六重天武人施展全力在上面猛轰一拳,也无法将其击碎。   “堂主,这话你应该自己跟自己说,每次下手没轻没重的都是你。害得我们跟你蹴鞠的时候,总是遍体鳞伤。”一名锻金堂的弟子苦笑着抱怨道。   其他弟子纷纷附和,抱怨连连,看来都没少挨揍。车大力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惹来了这么多的抱怨,他大手一挥,让弟子们闭嘴,把这页给揭过去了。   “少罗嗦,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都做好准备。摆好自己的阵势。”车大力捏起食指跟拇指,将其对准了鞠城南侧。在那里的墙上,悬挂着一个铃铛,铃铛一响,也就意味着比赛开始了。摇铃本来是裁判的事情,可现在没有裁判,就只能让他代劳了。   赵正闻言打起了精神,紧了紧自己的裤带,弯下了腰肢,准备好抢夺鞠球的准备。他所在的火龙队被安排在了西城,而训练队被安排在了东城,双方除了队名之外,还可以用“东军”跟“西军”来称呼。两支队伍遥遥相对,确实就跟两军对垒一样盛气凌人。   鞠球就摆在楚河汉界当中,铃声一响,双方就可以展开抢夺了,谁的速度快,谁就能先一步将鞠球抢到手。赵正身为球头,位于队伍的最前方,抢鞠球的任务自然要落在他的肩上。   鞠球队伍有许多阵型,火龙队现在摆出的是以进攻为主的“锋矢”阵,而陪练队摆出来的是“龟甲”阵,是防御阵型,两个阵型恰好相生相克。除了这两个阵型之外,蹴鞠还有其他许多个阵型,包罗万象,颇为复杂。   “碰!”   车大力手指轻弹,弹出一点微弱的无形内力,不偏不倚地打在墙壁上的铃铛上,使其发出一连串的脆响。就在脆响发出的刹那,两边那蓄势已久的队伍,立即闻声而动,一起冲向了位于场中的鞠球。   赵正施展出罗烟步轻功,只是在地面轻点一下,整个人便如箭矢般射向了鞠球,眨眼间冲到了近前,比对方的球头快了少许时间,先一步接触到了鞠球。鞠球只能用头、胸、腹、腿、脚这些身体部位触碰,决不能用胳膊跟手去碰,否则是会犯规的。   他顿了顿,扫了眼对面那气势汹汹的人群,轻踢了鞠球一脚,带着球迎头杀了过去。脚下有球,赋予了他可以随意动手打人的权利,但也为他带来的被打的风险!   车大力实力已达八重天境界,是场中修为最高的人,但为了公平起见,他没有使出全力,仅仅动用了五成左右的修为。饶是如此,他也是同队中速度最快的人,第一个迎向了拿到鞠球的赵正。   两人迎面相撞,各自出手,赵正施展出擒拿拳法,一手成拳,一手成爪,拳头直扑车大力面门,爪子却抓向了车大力的腰部。车大力不闪不避,出掌去当赵正的拳头,拳掌随即相撞,爆发一场巨响,两人身形都是为之一滞,浑身衣带都被掀起来的劲风吹得猎猎抖动。   原本两人的力量处于旗鼓相当的状态,本该打成平手,可车大力的体内在对拳的过程中,难以控制地生出了一丝反震之力,将赵正震得向后退去。这倒不是车大力仗着修为高欺负赵正,而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根本控制不住。   赵正只觉一股巨力排山倒海般洞穿自己的身体,令得浑身经脉都变得隐隐作痛起来。他顿时觉得不妙,咧了下嘴,脚下暗运巧劲,用脚心踩住鞠球,脚心吐出一股刚猛力道,令鞠球弹向了后方。   车大力撤回手掌,腾身意欲追击,可还没等跳出去,赵正那形成虎爪形状的手,一下子猛抓在了他的腰部,将他拉得生生停了下来。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故此不算赵正违规。   在赵正的阻碍下,车大力未能追上去,鞠球顺利地传到了火龙队之中,被一人用小腿给接住了。另外两名球头当即大声喊叫,喝令接到鞠球的人传球。那人闻言将鞠球踢向了己方其中一名球头,结果鞠球刚飞出去。就被陪练队的人给截住了。   陪练队的人带着鞠球展开攻势。一群人犹如兽群般恶狠狠地扑向了风流眼。   脚下没有鞠球。赵正也就没法用拳脚伤人了,只得运功一跃,扑向了正被人争来争去的鞠球。他身边的车大力,也是一起冲了过去。两人在追球的过程中,都在有意无意地猛撞对方身体,这种一定程度内的冲撞行为也是被允许的,不属于犯规。   双方的人都在拼抢,数人聚集在了西城的前方。以鞠球为中心,展开了一场混战。由于鞠球被围在当中,位于数人脚下,所以此时每个人出手都不算犯规,众人打成一团,甚是激烈。拳拳入肉的声音以及破风之声从中连密传出,甚至还有血点从中喷了出来。就连训练赛都如此激烈,到了正式比赛,还会比这激烈数倍。到时候就算有人被打断胳膊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混乱之中,也不知谁对着鞠球猛踢了一脚。将其踢出了人群,激射向了南方的墙壁。鞠球越过数人,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在上面震出一团白灰,而后弹向了另一个方向。数人反应过来,纷纷迎向了半空中的鞠球,其中也包括赵正跟韦大力两人。这两人都是球头身份,要以增强鞠球以及进攻为主,自然免不了要贴身交锋。   半空中,车大力暗中使坏,扭转身形,以一招“百转千回”旋转数下,用弓起的后背撞向了赵正。后者察觉到身侧恶风不善,连忙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倒转浮劲,将浮劲转化为下沉的力道,令他整个人顺势落在了地上,踩踏出一声闷响。   “嘿嘿。”车大力得意一笑,生生顿住身形,双脚猛踩空气,向着鞠球所在的方向二次发力,一头冲了过去。   面对这八重天的车大力,赵正只有苦笑的份儿,就算车大力放了水,还是很难对付。   车大力肃清阻碍,顺利地追上了半空中的鞠球,来了一记刚猛的凌空怒射,用脚面猛抽鞠球,将其怒射向了西军的风流眼。   风流眼上面的圆环仅比鞠球大了一小圈而已,需要有极佳的准头才能射入,稍微偏移一点都不行。若是力道太大,将圆环击碎,射门者就得被罚下场,受到严重的惩罚。车大力踢了这么多年鞠球,还是很有准头的。只见鞠球以笔直的轨迹射向风流眼,若无意外的话,定能从中穿过,不会擦到一点点边。   可就在鞠球即将洞穿风流眼的刹那,一张蒲扇般的大手不知从何处伸了出来,正挡在鞠球上面,球面与手心相撞,发出一声闷响,摩擦出滚烫高温。这只大手晃了三晃,这才将鞠球上面所蕴含的非凡劲力给卸掉了,而后一把抓了下来。   在众多队员当中,只有个名为“拦网”的职称者可以用手去抓鞠球,而火龙队担当拦网一职的人正是赵正请来的那位摸着天.杜万。别人还得起跳才能碰到的风流眼,他凭借着过人的身高,只需抬抬手就能碰到了,这便是他得天独厚的优势。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杜万还是懂的,故此没有出工不出力,一直在认真盯着鞠球的动向。他一见鞠球扑来,下意识地出手拦了下来,来了个旗开得胜,先立下了一功。   他抓着鞠球扫视全场,一眼看到了目光灼灼的赵正,手一松任由鞠球落下,而后对着猛踢一脚,将鞠球踢向了赵正。抛掉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他甩了甩略微疼痛的手掌,眼角也不由得抽动了两下。   赵正见鞠球奔着自己过来了,算准鞠球轨迹,凌空跃起,用膝盖接住了鞠球,而后身形倒退,释放出一股巧劲粘劲,粘着鞠球一路滑向脚面。   车大力以及陪练队其他两名球头见状,连忙冲向赵正,试图围堵截杀。   赵正趁着左右无人,猛然回身,转向了东阵立着的风流眼,粘着鞠球一脚猛踢出去。不等鞠球有所结果,其他人已然冲到了赵正身边,一个个该出拳的出拳,该出脚的出脚,全都招呼向了赵正。赵正深吸一口气,用内力注满全身,鼓足身体,并施展出擒拿拳法,以攻代守,用拳头跟手掌将身边的攻势全都化解掉了。   “碰!”   就听一声闷响从东阵风流眼处传来,那鞠球擦到了圆环边缘,而后一穿而过,撞击在了墙壁上,将风流眼震得来回抖动。这一脚力道十足,但好在还有分寸,没有将风流眼整个击碎,所以是算数的。   鞠球落地,全场的人全都停下了手,不能再继续动手了。   “好球!”车大力笑着猛拍了一下赵正的后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蹴鞠高手了。”   有人捡起了地上的鞠球,将其放回了楚河汉界。每次有人进球之后,都要重复最初抢球的过程,一切从头来过。   就这样,两队在这片鞠城之中,展开了无休止的辛苦训练。(未完待续。第四十八回赌约   日落西山,泰山派大部分的人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杜万也不例外,他今天练了一整天的蹴鞠,身体倒是不怎么疲惫,可双手被鞠球震得疼痛不已,就算涂抹了药膏也没能完全消除疼痛。   “唉,钱不好赚啊。”杜万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要不是为了钱,他才不会加入什么火龙队,玩那些无聊的儿戏。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路边忽然闪出了一人,此人拦在了他的面前,满脸都带着微笑。他定睛望向对方,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脱口道:“夏堂主,你怎么在这里。”   “我本来正要去你家找你,见你从这里路过,便把你给拦下了,这倒是免去了一段脚程。”被称为夏堂主的男人笑道。他姓夏,名叫八峰,人送绰号“无影灵狐”,是传信堂的堂主,专管泰山派的书信往来。他跟杜万倒是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但同属一派,终归是混了个脸熟。   “夏堂主找我所为何事?”杜万意外道。   “事情是这样的,再过几天就要到年中盛会了,在盛会上会有蹴鞠比赛,这种比赛我每年都会组队参加,这次也不例外。我知你如今到了六重天境界,修为高深,故此前来相邀,希望你能加入我组建的‘灵狐队’,还望你赏个脸,考虑考虑。我听说你最近手头有些紧,若是你能帮我这个忙的话,事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夏八峰拱手笑道。   “原来你也是为了这种事找我,我就纳闷了,怎么年中盛会一到。我一下子变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来找我加入蹴鞠队。”杜万苦笑道。   “难不成已经有人先我一步跑来邀请你了?”夏八峰笑容一僵。猜测道。   “可不是么,前两天先是锻金堂的车堂主三番五次跑来邀请我,我没答应,后来赵正又来邀请我,盛情难却之下,我只要答应了,加入了车堂主组建的火龙队。你看我的手,现在还红着呢。”杜万将双手举了起来。将手心展示给对方观看,他的手心仍然有些红肿,还沾了一层油油的膏药。   夏八峰听到哦赵正的名字时,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化作了两点针眼般的寒芒,皱眉问道:“赵正跑来找你了?”   “没错,要不是他的话,我也不会加入什么火龙队。现在既然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就不可能再半路反悔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去。”   “你说的这个赵正。应该就是手持子初剑的那个赵正?”   “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   夏八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恨之色,点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告辞。”说罢,拂袖而去,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怒气。   杜万有些莫名其妙,认为夏八峰发的是无名火,未免有些过分。他轻哼了一声,有些不悦地走向了自己的家。走在半路上,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才想通了夏八峰生气的原因。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个夏堂主跟前些日子被赵正扳倒的汪蒙好像有些交情,怪不得我一提起赵正,他就跟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杜万恍然大悟,暗暗想道。   ……   朝阳居,屋内。   阿宝正在吃竹子,一屁股坐在墙边,靠着墙壁,用长满黑色绒毛的双爪抓住绿油油的竹子,啃得嘎吱作响。在它的脖子上面,捆着一圈手指粗细的铁链,多多少少有些分量,可丝毫没能妨碍它的进食动作。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铁链上有许多不同程度的抓痕,这些抓痕都是阿宝留下的。这条铁链本来是用来困住它的,现在反倒成了它磨爪子的玩具。   赵正蹲在一旁,笑看着阿宝进食,偶尔还会伸手去摸对方几下。就算受到了触碰或者抚摸,阿宝仍然埋头拼命吃竹子,对旁人不理不睬,眼神中充满憨呆之色,很是讨人喜欢。   就在主宠两者相处融洽的节骨眼上,朝阳居的院门被人给敲响了。   正好身在院中练武的人屠子放下了手中沉甸甸的石锁,跑过去打开了院门,上下打量了几眼来人,盘问了两句,而后将其引了引来。   赵正听到动静,将手中仅存的几根竹子放在阿宝身前,掸了掸手上的水珠,起身走向屋外,查看究竟。他走到外面,来客刚好走到了院中,两人恰好打了个照面。   只见来人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精瘦,头发泛红,长着雷公嘴,尖耳朵,一张脸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狐狸。   赵正一眼认出此人是传信堂的堂主无影灵狐.夏八峰,心头微微一动,脸色也生出了些许变化。他到泰山派已经有些时日了,对泰山派上上下下的人都有着一定了解,知道夏八峰跟死去不久的汪蒙有交情,而且交情还不浅,两人师出同门,一起学艺多年,这种师兄弟的感情跟亲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差不了多少了。   是赵正直接害死了汪蒙,夏八峰身为汪蒙的朋友,一定对他恨之入骨,此次前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两人面对面站定,一切都摆在了脸上,都没有刻意隐藏。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夏堂主此次前来,一定是有事。”赵正淡淡道。   “听说你加入了车堂主组建的火龙队,而且还在四处帮火龙队拉人手,可有此事?”夏八峰不答反问道。   “有此事如何,没有此事又如何?”   “如果有此事的话,我想借机跟你打一场赌,为年中盛会的蹴鞠比赛再添一点彩头。鄙人不才,也凑热闹组建了一个蹴鞠队,起名为灵狐队,会带队参加年中盛会的蹴鞠比赛。我的灵狐队到时候肯定会跟你所在的火龙队相遇。在鞠城内一较高下。我想以这场蹴鞠比赛做为赌局。你我各自押上一个彩头。比个高低上下,不知你有没有这份胆量?”夏八峰挑衅问道。   “答不答应这场赌局暂且不提,我倒是想先听听你要的彩头是什么,你特地来此找上我,只怕早已将彩头想好了。”   “确实已经想好了,如果你所在的火龙队输给了我的灵狐队,我要你在汪蒙的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如果我的灵狐队输了,彩头你可以随便要。哪怕要我的堂主之位或者是一条胳膊一条腿都可以,我照单全接。”夏八峰双眼微眯,放慢了语速,恶狠狠道。   赵正所料不错,夏八峰果然是来找麻烦的,竟然要借着蹴鞠比赛的机会,给他下个绊子。对于这种报仇性质的挑衅,他本可以一笑置之,可他忽然间想起了夏八峰所拥有的一样东西,那个东西对他可是有着不小的用处。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其据为己有。   “看来你是想为汪蒙报仇。所以才来找上的我。”他抬了抬眼皮,看着对面的夏八峰说。   “报仇谈不上,毕竟有派规在上,我可没那个胆子犯规。只不过想要替死去的师兄弟出口气而已,且不论他做得是对是错,终归是因你而死的,让你去他坟前磕三个响头,也没那么过分。”夏八峰脸色阴冷地悠悠道。   “让我给汪蒙那种人磕头是不可能的,他的死根本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慢着,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来跟你辩论汪蒙的对错,他对也好,错也罢,都已经受到了派规处置,谈这个已无意义。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打赌,仅此而已。你有这个胆量,就答应这个赌约,没这个胆量,我掉头就走,绝不强求。我是守派规的人,如果你不答应,我也绝不会再给你找麻烦,这点你大可放心。”夏八峰说得轻巧,实际上却把赵正逼到了死胡同上。武人最要面子,把胆量看得极重,如果做出胆怯的事情,流传出去可是很丢人的。   “夏堂主盛情难却,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你提的这个赌约,我接了!”赵正底气十足道。   “好,爽快,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接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夏八峰连忙道。   “这是当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再反悔的道理。既然我答应了,就该谈谈你的彩头了,我拿出的彩头分量可是很重的,你也得拿出相应的彩头才行。”   “我刚才说了,彩头你可以随便提,甚至要我的堂主之位都没关系。”   “我对你的堂主之位没兴趣,也不想揽那些麻烦到身上,我只想当个清闲的长老。”   “那你想要什么彩头?”   “我要你的家,”赵正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古崖居’。若是我所在的火龙队能在比赛上胜过你的灵狐队,你就把你的‘古崖居’借给我一个月,等一个月之后,我再还给你。”   夏八峰眼珠转了转,想了想此事,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看好了你的古崖居,早就想进去住一住了。”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我把我的古崖居押上,火龙队若是能胜,别说一个月了,古崖居可以彻底送给你,你想住多久都行。”   “那就一言为定了。”赵正一锤定音道。   ……   离开朝阳居,夏八峰的心里很是坎坷,虽然他跑来找赵正打赌,试图为死去的汪蒙出口气,可事实并无必胜的把握。以前他也曾经数次带队跟车大力的蹴鞠队交手,双方各有胜负,相对来讲他带的队获胜的次数要多一些,但也仅是多一两次而已,并不是每次都能赢。   火龙队有赵正跟杜万这种好手助阵,实力要比车大力以前的队伍略胜一筹,想要赢这支队伍,可不是易事。   万幸的是,赵正索要的彩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一处位于崖壁上的古居而已。这处古居是泰山派分给夏八峰的,留着给他居住。这处古居已经有些年头了,据说当年的鹤冠道人都曾经在古居中住过。这处古居虽然历史底蕴丰厚。地理位置特殊。可是年久失修。风化破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好地方。就算输给了赵正,夏八峰也不会太心疼,所以这场赌局他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以尽管放手一搏。   “怎么才能让我多几分胜算呢?要是能赢下这场比赛,让赵正为汪蒙磕几个头,汪蒙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夏八峰划过这般念头,紧锁眉头。苦思良策。想了一阵子,他还真想出了两个人来,若能得到这两人相助,胜算可就大多了。   他想到的这两个人,一个人是摸着天.杜万,另一个人是比赛当天的裁判。   ……   在万众期待之中,泰山派终于迎来了半年一度的庆祝盛会,整个门派张灯结彩,显得喜气洋洋,门人弟子的脸上。也均都洋溢起了笑脸。在这一天里,派内会举办很多庆祝活动。还会为大家奉上丰盛可口的酒菜,热闹程度跟过年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   盛会从早上就已经开始了,金泰掌门穿着一件喜气洋洋的袍子,将堂主、长老以及一些杰出弟子聚集在一起,当众进行了一番讲话。讲话内容包罗万象,涉及对以往的总结,未来的发展,以及有关三刀宗的事情。讲话结束,金泰又领着人进行了祭祖活动,将鹤冠道人以及泰山派列祖列宗都拜祭了一遍。   祭祖结束,就是半年一次的弟子大比了,让弟子们登台切磋,展现半年来的进步。这可是一个热闹的环节,旁观者围拢在擂台周围,有的坐在看台上,有的只能站着围观。   这场弟子大比并没有准备名单,只要有弟子不服气,谁登台都可以,若是表现好就有可能得到门派给予的赏赐。弟子们年轻气盛,擂台一开始就有人窜到了台上,先是当众练了一趟剑法,而后点名叫号,唤其他人上台。很快就有了其他弟子应战,跳上台与第一人战在一处,斗得煞是好看。   前三场没好戏,前面跳上台的一般都是些实力平平的弟子,修为也就在二到三重天左右,并无什么好手。他们心里也明白,越是到后来,登台的人修为越高,所以不如早早登台挑点软柿子捏,这样还能多几分胜算。   头顶的日头缓缓移动,随着时间流逝,擂台上的弟子犹如跑马灯般连番轮换,登台弟子的修为渐渐高了起来,随便跳上一个都是四到五重天的修为。   忽然,又有一道人影闪动,一脚踏上了擂台,看他的身法速度,远比刚才所有人都快。此人是位很年轻的弟子,一身孑然,面带傲色,手中提着一柄青光闪闪的宝剑,一看就不是俗物。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上台的正是泰山派中年轻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快剑.辛令!据传辛令自从在子初剑争夺擂上失利之后,每天都在废寝忘食地苦修,进步速度比之原来快了许多,在前几天更是突破了瓶颈,到达了六重天境界,开始研修那高于苍松剑法的苍龙剑法了。派内许多长辈都对他寄予厚望,回春堂也为他提供了许多丹药,全力助他修炼。   时隔这么多天,辛令跟以前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这种转变不仅仅是实力上的,还有外表上的。他比以前黑了很多,身上多了几条伤疤,整个人显得更加成熟,也更加盛气凌人了,让人不敢小觑。   一见新上来的对手是快剑.辛令,原来站在擂台上的弟子脸色顿时苦了起来,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两人礼数过后,在众人的注视中打了起来,没用上几个回合,辛令便是毫不意外地将对方击败了,一剑搭在了对方的脖子边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掉的弟子苦笑一下,悻悻下场,留下辛令一个人站在台上。   辛令手持青芒剑,傲视全场,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新弟子上来向他挑战。这场擂台是专门为弟子们准备的,那些堂主跟长老纵然有着超过辛令的实力,也没法上场打擂。半天无人上来,令这擂台赛霎时间变得冷场了。   既然没有人上场,就只能判辛令是最终胜者了,可就在宣判结果出来之前。辛令忽然将目光对准了看台。冲着看台遥遥喊道:“赵长老。数月以前,你我齐聚于子初剑擂台之上,但却无缘相遇,我对此一直深以为憾。时隔多日,泰山派上又摆下了一座擂台,给了我一个新的机会。不知你能不能弥补一下我之前的遗憾,屈尊下来与我切磋一下,也好让我知道一下自己与子初剑拥有者的差距。”   此言一出。在周围引起了一场小小的哗然,因为这场擂台赛是禁止弟子向其他人提出挑战的,辛令的这种行为,属于越轨之举。辛令的师父,当即起身当面呵斥了辛令一句,说辛令胡闹,并让这个吃了豹子胆的徒弟向掌门赔罪。   赵正以长老的身份端坐在看台之上,听到辛令的挑衅之后,微微扬起了剑眉。他身为当事人,不管此事合规与否。总得说两句才行。他缓缓起身,望向了坐在看台最高处的金泰。朗声问道:“掌门,如果我现在下去应战,合乎规矩吗?”   “这座擂台是为门人弟子摆设的,初衷是为了检验这半年来广大弟子有没有偷懒,你身为长老,当然是不能登台切磋的。不过,依照辛令这孩子的性格,就算你今天不应战,他以后还是会找你挑战的。既然横竖都得比过,你不妨借此机会下台跟辛令切磋一下。你们两人切磋一定精彩万分,正好能为今天的盛会添点喜气。”金泰允许道。   既然掌门都这么说了,赵正就只能下台了,他多日未与人认真交手,倒是真有点手痒了。辛令刚刚达到六重天境界,正是个合适的对手。   赵正点了点头,领了掌门之命,从一侧缓步走下了看台,而后轻轻一跃跳到了半空中,在距离擂台还有半丈之遥的时候,使出罗烟步中的轻功身法,在空中二次发力,身体旋转,右脚轻点左脚面,身形再度拔高,顺势落在了擂台上,站得稳稳当当。这漂亮的轻功身法,立即换来了周围一阵响亮的喝彩声,拨了个头彩。   “辛令,好久不见,虽然我来泰山派有些时日了,但跟你面对面却还是第一次。”赵正抱拳打招呼道。   “这些天我一直在埋头苦练,如果今天不是年中盛会,我一定还在修炼。上一次参加子初剑争夺擂,我虽然什么都没能得到,但知道了自己与那些年轻俊杰之间的巨大差距,这极大的刺激了我,倒也是另一番收获。”辛令瞪眼说着,说话时握剑的手更紧了三分,显得极为不甘心。   “能激发斗志,这是好事,这种收获远比得到一柄宝剑更大,我该跟你说句恭喜才对。”   “经过一番苦修之后,我比以前强多了,我现在很想知道,多日来的辛苦,到底有没有帮我拉近与你这些年轻俊杰之间的距离。”   “年轻人有点好胜心是对的,不过一个人真正要胜过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天下间惊才艳绝之辈何等之多,你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赢了,只要每天都有进步即可。”   “我不用赢所有的人,只要能赢你就行了。”辛令双目一凛,挽了个寒光霍霍的剑花,亮了个客气的起手式。   “你急着赢我,旁边的人也急着看热闹,既然这样,我就不耽搁时间了。”赵正拔出子初剑,也挽了个相同的剑花,亮了个相同的起手式,“请进招!”   话音刚落,辛令陡然间攻了上来,一点也没客气,一出手就是刚刚学到第二层的苍龙剑法,这门剑法哪怕刚学到第二层,也比苍松剑法更具威力。他本身最善于施展快剑,再配上苍龙剑法这等威力十足的剑法,如虎添翼一般,实力顿时暴增一截。只见他脚下龙行虎步,仅用两步便冲到了赵正近前,使了招猛龙出海,剑尖右下至上,攻向赵正胸口,剑身外围涌现一团犀利剑气,虽然没有龙形,却也引发出了龙啸之声,声威极大。   赵正以逸待劳,静等辛令攻到近前,面对那凶猛的攻势,竟然出剑迎了上去,施展出了由数种剑法汇合而成的摩诃剑法。他心里很清楚,一旦避开辛令的攻势,就会让辛令占据先机,将后面的剑招一气呵成地施展出来。这样的话,局面就被动了,所以必须在一开始便挫掉辛令的锐气,将一系列快剑都给逼住,扼杀于腹中。   子初剑左右轻颤两下,分别斩出一左一右两道剑气,这两道剑气好似夹子一般,左右开弓,夹向了辛令的青芒剑,两道剑气正中其上,发出一声脆响,粉碎了那团龙啸剑气,遏制住了青芒剑逼近的速度。子初剑的剑尖继续向前,正刺在青芒剑的剑格上,将对方的余威也给抵住了。   赵正顺势一抖手腕,力量从手掌传送到剑身上,令剑身抖动如蛇,猛击在青芒剑的剑背上。这一下力大势沉,将辛令整个人震得向一侧歪了一下,手中的剑也险些被震落。赵正乘胜追击,施展出一通快剑,以快剑来狂攻辛令这个善用快剑的人。施展快剑的人,往往疏于防守,很少修炼防守方面的招式,快剑既是他们的长处,也是他们的短处。赵正抓住辛令这个短处对症下药,当即打了辛令一个措手不及。   摩诃剑法之中吸收了多门中品乃至上品剑法,其威力比起苍龙剑法也是一点也不逊色,一番狂轰乱炸般的招式使出,辛令也是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味闪退。   赵正越打越是顺手,剑招用得好似行云流水一般,一招接着一招,招式衔接流畅,而且每次换招都精妙无比,专攻辛令必救之处。霎时间,擂台上变得流光溢彩起来,全是他刺出的三色剑气,其中有白色,有金色,也有一丝绿色。这些颜色不一的剑气以气吞山河之势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团,将辛令给吞了进去。   辛令咬牙坚持,将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紧守门户,却毫无还手之力,他几次试图还手,都被赵正那凌厉之极的攻势给逼回来了。他渐渐陷入了被动,情况越来越不妙,只觉周围全都是赵正的人影跟剑影,前前后后都是赵正,往哪里去都没有出路。这样打下去,输掉只是个时间问题。他苦练这么久,结果却仍不是赵正的对手,不禁悲从中来,一个不留神,躲得稍慢了一点,眼看着子初剑刺向了他的脖子。   赵正掌握着分寸,见大局已定,在紧要关头收回了子初剑,抽身而退,跳出圈外,抱拳道:“得罪了。”   辛令余惊未消,看着身边的各种影子渐渐散去,这才松了口气。他冲着赵正还了个礼,郁闷道:“怪不得你能在子初剑争夺擂上拔得头筹,确实比我强上一大截,我苦修了这么久,仍不是你的对手。”(未完待续。第四十九回进球   这场弟子大比以辛令败给赵正而收场,圆满地落下了帷幕。金泰起身发表讲话,鼓励了两名年轻人几句,并许以了各自相应的奖励。   弟子大比结束,中午时泰山派举办了一次盛大的聚餐,参加人数大概在三百人左右。至于没能参加的人,在中午时也能吃上一顿比平时丰盛很多的饱饭,可谓是皆大欢喜。   到了下午,也就该举办年中盛会第二个重要的项目蹴鞠比赛了。这种比赛的趣味性跟观赏性甚至还要略高于弟子大比,关注的人也更多一些。蹴鞠比赛的举办地点跟弟子大比的举办地点是同一个地方,擂台与鞠城仅有三丈之遥。论起鞠城的坚固程度,甚至还要超过擂台一些。   此时,鞠城早已被粉刷一新,在东西两边各自插了红蓝两种不同颜色的旗帜,红旗上写着东军二字,蓝旗上写着西军二字。至于比赛用的风流眼,也早就树立好了,用的全是最坚固的材料,尽量避免被巨力击垮。   金泰掌门一声令下,宣布队伍入场,这次参赛的队伍一共有四队,全是门内中人自行组织起来的,队伍名字分别为火龙队、灵狐队、苍松队以及利刃队。第一场比赛的参加队伍分别是火龙队跟利刃队,下一场比赛的参加队伍是灵狐队跟苍松队。两场比赛各自决出一队胜者,然后决出最后的赢家。   “老少爷们加把劲,这场比赛许胜不许败,一定要赢!”车大力拍了两下厚实的大手。冲着己方队伍的人鼓励道。   赵正等一共十六名队员轰然应是。纷纷表露决心。尤其是赵正本人,更是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凌然目光。这次的蹴鞠比赛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有了跟夏八峰定下的约定,他今天非赢不可。   不远处,利刃队的队员们也说了同样的话,并将敌对的目光投了过来。虽然大家都是同门中人,可在这种比赛中。还是有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意思。   赵正紧了紧裤腰带,挽了挽袖子口,做好了上场准备。他现在身上穿着火龙队球头的制服,一身都是大红色,走动起来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就在这时候,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传到了赵正的耳中:“别忘了我们的赌约,要是你输了,可得在汪蒙的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   赵正闻声剑眉一挑,循声望了过去,在不远处的休息席位上。夏八峰领着灵狐队一众队员坐在那里,为首的夏八峰冷冷地看着他。刚才那话,显然就是此人用传音之法说的。   “我不会忘,你也别忘。”赵正淡淡地传音回了一句,而后率众走进了鞠城大门,进入了那宽敞的长方形空间中。地面都是松软平整的土地,踩在上面很舒服,在最中间的楚河汉界上,摆着一个崭新的鞠球。还有一名裁判站在墙边,手中紧握着一个用于宣布开赛的铃铛。他们今天分到的阵地是西阵,一行人形成一排,走到了西阵中。   一见两队人马进入了鞠城,周围那围观的人群,立即爆发了一阵欢呼声。   “东西两队列阵!”裁判扬手高呼,让比赛进入了第一个环节。   列阵也就是摆好阵型,阵型对于蹴鞠比赛的胜负有着很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在两队势均力敌的时候尤为凸显。   火龙队为了符合队名,也为了达到攻守平衡的目的,摆了一个“龙舞阵”,整队人马连成一条曲曲折折的线,盘踞在整个西阵上。此阵进可迂回冲杀,退可横队防守,两方面能力都很平均。   而对面的利刃队则摆出了“雁翅阵”,这种阵型就跟大雁南飞时摆出的队列一样,中间由三人呆在最前方,其他人从两翼散开,属于一种典型的进攻阵型。这种阵型一旦被人从正面突破,就很难组成防御了。   两支队伍的人都紧守在自己的阵眼上,虎视眈眈地望向前方,一个个如弦上利箭,蓄势待发。   赵正身为球头,位于龙舞阵的龙头位置,距离楚河汉界上的鞠球最近,只有一丈远的距离,一步就能跨过去。他也跟其他人一样看着前方,五感早已开启,而且用内力增强到了最大限度,将周围一切的风吹草动都纳入了耳中。他的视线很发散,不仅盯着纹丝不动的鞠球,同时也在盯着利刃队的几名球头。那一身的鲜血,不知在何时起变得火热起来了。   见两支队伍都摆好了阵型,裁判高举铃铛,用力猛挥起来,清脆的铃声顿时响彻全场。   就在铃声刚发出第一响的刹那,两队双方的球头同时闻声而动,速度几乎相差无几。从这反应以及速度来看,这几人都是六重天的修为,实力全都不相伯仲。也正因为有着这等实力上的自信,利刃队才会摆出全力进攻的雁翅阵。   仅是一瞬间,赵正跟对方的球头便都冲到了鞠球面前,相比之下,赵正要快上一筹,毕竟他一身的九脉六元经跟罗烟步都不是白白修炼的,同等境界的武人罕有速度能超过他的人。   经过这么多天的努力训练,赵正已经不是刚开始那个愣头青了,蹴鞠踢技有了飞跃般的上升,并懂得了配合的重要性。一脚踩在鞠球上,他没有盲目地带球进攻,而是脚跟一刨,将鞠球顺势传给了身后的球头。   利刃队的几人,刚想要跟赵正动手,一见鞠球已被穿走,只得纷纷收敛了招式。唯有一人的招式已然用出,再也无法收回,以一记力道十足的扫堂腿,猛扫向了赵正的小腿。赵正连忙点地腾身,亮了个大鹏展翅,闪过了这一脚。大量的泥土被这一脚掀起,向着周围四散开来。   赵正身在半空,二次发力,浑身发出一声内力暴走所引起的脆响,身姿再度拔高,保持着大鹏展翅的姿势,掠过了利刃队数人的头顶,跳到了东阵的范围内。雁翅阵防守空虚,两翼之后是一大片空地,根本无人把守,仅有一名拦网站在风流眼前。赵正跳到这里,如入无人之境,一头冲向前,并回头注意着西阵的情况。   火龙队的人没有让杀入敌阵的赵正失望,几人巧妙地配合着,将鞠球左传右传,始终不让鞠球落入利刃队的手中。也不知传了几下,忽然有一人抓住机会猛抽鞠球一脚,将鞠球射出了利刃队鹤翼阵的防线,传入了东阵之中。   赵正大喜过望,朝着鞠球必经之处跑了过去,在一个最佳时机腾身而起,在他跳起的时候,鞠球也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时机计算得刚刚好。他顺势使了个回旋踢,一脚猛抽在鞠球上,鞠球在半空中二次借力,速度骤然加快,而且改变了飞行轨迹,向着负责拦住鞠球的拦网队员飞了过去!这并非赵正踢偏,而是故意为之,就是要利用鞠球给对方的拦网来那么一下子。   蹴鞠比赛不能内力外放,拦网只能伸出双手去接鞠球,用双手狠狠抓住了鞠球两侧,不过这一脚的威力超出了他的预料,并没能彻底接住,鞠球划过他的双手,接着重重撞在了他的胸口上。此人闷哼一声,被震得倒退数步,一直撞在了风流眼的铁杆上才停下。   鞠球在这一撞之力下弹飞起来,飞到了半空中,一道矫健的身影闪身到了旁边,用脚接住了鞠球,顺势踢飞出去。鞠球二次冲向风流眼,这次没有再瞄准拦网队员,而是瞄准了那空空如也的圆环。   拦网队员此时的胸口仍在隐隐作痛,受了不小的内伤,等他跳起时,鞠球已然从圆环中穿了过去,连边都没擦到一下,竟是个准头十足的空心球!   那一脚抽射进球的人,自然便是赵正,他英姿飒爽地落在了地上,晃了晃刚刚得了一分的右脚,在那脚面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痛感。不过这点痛苦,付出得还算值得。   就听哗啦一声爆响,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众人的情绪都因这一粒进球而高涨起来。   自从开赛到现在,仅仅过去半柱香的时间而已,这么短的时间下,火龙队就先下一城,赢了一分,而且赢得如此漂亮。也难怪围观的人会欢呼了。围观的人当中,大概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能完全看清楚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更多的人,只是看到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在半空中快速闪动了两下,而后那鞠球便是洞穿了风流眼。这种快如闪电的身法,给了他们更多的震撼。   赵正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挽了挽有些松开的袖子,含笑走回了西阵。火龙队的队员见了他,全都是笑脸相迎,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赢下了这第一球,全队士气大振,一个个精神抖擞,就好像胜利已经成了囊中之物。   反观利刃队的人们,脸色就没那般好看了。   裁判走到东阵,将隐隐残留着一丝灼热之感的鞠球捡了起来,重新放回到了楚河汉界上,然后退回原位,第二次摇响了铃铛。(未完待续。第五十回收买   铃声一响,赵正又是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在万众瞩目之中,先对方一步将鞠球抢了下来,占据了先机。有他在场,基本上每次都是他第一个抢到鞠球,别人不服气也只能干瞪眼。他照例将抢到手的鞠球传向后面,然后再也不管其他,一头冲破了利刃队的防御。   这一次利刃队学了乖,不再放任赵正横冲直撞了,位于雁翅阵尾翼的四个人形成了围堵之势,将他围在了中心。赵正利用快绝伦比的速度以及巧妙的身法与这四人周旋,轻松突破了围堵,反倒是把这四人耍得团团转,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火龙队这次故技重施,重现了刚才的一幕,靠着传球避开利刃队的锋芒,然后趁机将鞠球踢到了东阵,传给了赵正。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有另外一名球头也一起杀进了东阵,与赵正进行配合。   赵正飞身抢过鞠球,利刃队四名防守的队员立即拥了上来。他见这四人堵得严实,唯恐脚下鞠球有失,将其一脚传给了同伴。   那名跟赵正一起杀到了东阵的火龙队球头带着鞠球展开致命的攻势,以一脚猛力抽『射』,又一次洞穿了东阵的风流眼,得了第二分。   鞠城周围又是一阵欢腾,情绪变得更加高涨了。从这两粒进球可以看出,火龙队的实力要稳压利刃队一头,获胜似乎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好样的,爷们弟兄们!加把劲,争取再进一球!”车大力站在鞠城门口。兴奋地跳了起来。冲着空中擂了擂碗大的拳头。全场这么多人。最开心的就要属他了。   连续输了两球,利刃队有点沉不住气了,改变了策略,不再沿用之前雁翅阵那种纯进攻阵型了,而是换上了更加稳扎稳打的“鱼鳞阵”。这种阵型由数个横列组成,进可攻,退可守,跟龙舞阵比起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火龙队的阵型并未随之改变,仍以龙舞阵对敌,以赵正为首的队员严阵以待,尽数压低了腰肢,积蓄着体内的爆发力。[   裁判手腕晃动,第三次交锋的铃声响起,响声尚未落定,两队双方的球头便都冲了上去。大概是因为急于求成,利刃队的球头还没等铃声响起便冲了出去,这属于犯规行为。裁判眼尖。注意到了此事,当即大声喊停。宣布利刃队犯规。   蹴鞠比赛中对于犯规一事,有着不同的惩罚,如果不等铃声响起便冲出去抢球,会将鞠球直接判给另一方蹴鞠队,以此作为惩罚。   利刃队的人对此很是不爽,跟裁判理论了几句,可统统被裁判驳回了。   鞠球被判给了火龙队,这次连抢都不用抢了,可以直接由球头带着鞠球向前展开进攻。   赵正之前表现出『色』,已然成为了火龙队的主导人物,鞠球自然被分给了他。听到新一次的铃声响起,他带着鞠球犹如疾风般冲了上去,这次并没有再把鞠球传给别人。利刃队的人一字排开,形成一面人墙,阻挡以赵正为首的凶猛攻势。   利刃队改换阵型之后,还是很有效果的,仅靠着第一列人墙,便成功阻击了火龙队的攻势,但并没能阻击太久。赵正与迎面而来的对手拆解了两招,靠着擒拿拳法的精妙招式,将其一拳击溃,而后带着鞠球冲过了防线。与他一起冲过来的,还有另外两名同伴。   有了两分的优势,赵正这次放开了手脚,一路横冲直撞,肃清层层障碍,来了一次漂亮的千里走单骑,一个人冲杀到了东阵的风流眼前面。他没有急着『射』球,而是一路杀到了对方的拦网队员面前,与其来了个硬碰硬,靠着纯粹的拳脚功夫,将此人一拳震开,让东阵的风流眼彻底失去了防守,变得洞门大开。他用双脚夹住鞠球,腾身跃起,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来个了大头朝下,并将夹住的鞠球送入了风流眼的圆环中,拿下了第三分,引爆第三次的欢呼声。   此后的比赛过程中,火龙队仍以压倒『性』的优势掌控着全局,一次次突破利刃队的防御,一次次洞穿东阵的风流眼。直到全场比赛结束,火龙队一共拿下了八分,而利刃队只拿到了可怜的二分。火龙队大获全胜,赢得漂漂亮亮,顺利晋级到了决赛。   此次胜利,赵正居功甚伟,他刚带队走下场,车大力便迎了上来,激动得难以自己,就差把他抱住一顿猛啃了。赵正可不想受到那样的对待,苦笑着将车大力开了。   第一场比赛收官结束,紧接着举行第二场比赛。灵狐队跟苍松队两支蹴鞠队并列走进了鞠城,开始了属于他们两队的交锋。   至于火龙队众人,则统统走向了休息用的席位,在那里等待下一场比赛的开始。在他们身旁不远处,坐着夏八峰以及队内的四名替补队员。夏八峰跟车大力一样,实力都超过了六重天,没有资格参加蹴鞠比赛,只能担当组队人的角『色』。   坐在椅子上,赵正依稀能够感觉到夏八峰那若有若的森冷目光,但是没有予以理会。对于取得最终胜利一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一来队内有他这种六重天的尖子存在,二来队内还包括另外几名好手,整体实力相当不弱。不管怎么看,火龙队成为最终冠军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事实上,却并没有赵正想得这么简单,为了达到目的,人总会变得不择手段。   夏八峰收回了一直盯着赵正看的阴狠目光,而后有意意地落在了同在一席上的『摸』着天杜万身上,狐狸般的嘴角微微扬起,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接着,他又望向了鞠城内的裁判,这使得他的笑意变得更浓了。在比赛之前,他已经通过利诱威『逼』等各种方式买通了这两个人,让这两人从中作梗。有这两人帮忙,就算火龙队实力强悍,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第二场宣告结束,灵狐队以三分的差距赢了苍松队,展现出了不弱于火龙队的实力。这样一来,下一场比赛就该由火龙队跟灵狐队一较高下了,决出最后的胜者。[   为了公平起见,决赛并未直接开始,而是给了灵狐队三炷香的休息时间。   夏八峰为了让队员以最佳状态迎战火龙队,给每一位下场的队员都提供了一粒恢复气力用的丹『药』,这些丹『药』全都价值不菲,可见他为了这场比赛下了不小的本钱。   见此情景,车大力『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轻哼了一声,表示了对灵狐队的不屑。   三炷香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很快便结束了。在裁判的喊声之下,两支队伍离席而起,涌向了鞠城的大门。   “灵狐队比利刃队厉害一些,大家待会儿可别掉以轻心。”车大力一边走一边提醒大家道。当走到鞠城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目送着火龙队众人进入了鞠城。   这次火龙队被分到了东阵,前往了东面,又一次摆开了龙舞阵,这个阵型似乎很是适合他们这支队伍。   灵狐队占据了西面,与火龙队遥遥相对,也摆出了自己的阵型。他们摆出的阵型是锋矢阵,这也是一种主攻的阵型,由数人连成一线,好似钢针一般,其余的人则用于全力防守。   经过刚才两场比赛,观众都看清了这两支队伍的实力。两支获胜队伍进行比赛,可谓是强强相遇,必然会踢出一场比之前更为精彩的比赛。观众全都擦亮了双眼,目光灼灼地盯着鞠城之内,期待之情全都溢于言表。   在众人那期待的目光中,裁判高举铃铛,重重挥下。   铃声响起的刹那,赵正犹如脱弦利箭般冲了出去,直扑面前的鞠球,可他的脚刚落在鞠球上,裁判便大声嚷嚷了起来。   “慢着!火龙队赵正在铃响之前就冲了过去,违反了规则,做为惩罚,要将鞠球判给灵狐队脚下。比赛重新开始。”裁判铁青着脸宣布道。   赵正闻言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身为当事人,他比别人更清楚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听到了铃声响动之后才冲出去的,根本没有犯规。   火龙队中其他的人,也都觉得赵正没有犯规,一个个气得不行,跑去找裁判理论。   “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就『乱』喊停,赵正刚才是在铃声响起后才冲出去的,根本就没犯规!”   “就是,我刚在就跟在赵正身后,看得清清楚楚,可以为他作证!”   “赵正没犯规,凭什么把鞠球判给灵狐队!”   火龙队众人众口一词,全都在帮着赵正说话。不光是火龙队的人,观众之中一些眼尖的人,也都颇有微词,大多都在向着火龙队说话。   可不管众人怎么说,裁判始终不为所动,坚持己见,把火龙队众人气得不轻。   其实那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根本没法说理,一切全都得靠裁判个人的判断做主,他说赵正犯了规,谁也改变不了。   鞠球到头来,还是判给了灵狐队。   见此情景,远在休息席上的夏八峰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暗暗道:“这还只是刚开始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五十一回踢爆   决赛再次以不公平的方式开始,免去了抢鞠球的环节,鞠球直接由灵狐队带着前进。   尽管心里憋火,可火龙队的人还是只能被迫接受,并怒气冲冲地去阻击灵狐队的进攻。   灵狐队保持着锋矢阵的阵型,有五名好手带着鞠球前进,向前奋力冲杀。   赵正第一个冲向带着鞠球的人,可惜慢了一步,等他到的时候,对方已经把鞠球传走了。他只得放下这人不管,继续追向鞠球,可他刚刚侧过身子,那刚把鞠球传走的人,便暗中对着他的小腹狠狠猛击了一拳!这俨然是非常严重的犯规行为。赵正察觉到这个偷袭举动,可是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连忙运气收腹,腹部上的肌肉顿时变得硬朗起来,好似一块坚固的铁板。   “碰!”   一声闷响,赵正腹部中拳,被打得踉跄数步,用脚重重蹬住土地才停下了身形。尽管他做出了收腹动作,并运起了内力,可这一下还是伤得不轻,小腹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勃然大怒,一眼瞪向了出拳者,等待裁判发话判对方犯规。   旁边另外一名火龙队的人也看到了这个小动作,大声质问起来。喊声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令得才刚刚开始的比赛,再度停了下来。赵正与同队中的目击者一起指责的人,可对方竟然死不认账,并不承认此事。   裁判闻声走了过来,进行调停,自称没有注意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恍惚间看到灵狐队的人撞了赵正一下。而这是合乎规则的行为。并不算违规。   火龙队的人自然不服这个判决,又一次跟裁判吵了起来,尤其那名目击者吵得最凶,可换来的却并非公平的结果。裁判并没有判灵狐队犯规,反而斥责火龙队的人理取闹。[   车大力再也按耐不住了,也跑到了鞠城中,瞪眼痛斥道:“你的眼睛是不是有病,该看到的看不到。不该看到的倒是看到了不少,我在看台上都看到了那人出手打赵正,你怎么瞪着眼说瞎话!”   “车堂主,按照规则,只有我跟参赛的人能够进入这个鞠城,你是没有资格进来的。奉劝你赶紧出去,要是你再在这里逗留,我就只能直接判灵狐队赢了。”裁判背负着双手,不悦地威胁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你身为裁判。怎么可以歪曲事实,在鞠城里瞎搅和。你要是不更改判决。我今天跟你没完!”车大力脸红脖子粗道。   双方越吵越凶,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有了动手打架的趋势。这种场面,令得金泰掌门以及派内的长辈们很是不悦,泰山派每隔半年才举办一次此类盛会,出现这种事情,未免太煞风景了一些。   “好了,别再纠结此事了,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比赛继续进行。车大力,你快点离开鞠城,别在里面搅闹。这是蹴鞠比赛,不是吵架比赛。”金泰张开金口,朗朗发话,令得全场霎时间平息下来,再也没有人敢吵闹了。   车大力虽然不服判决,可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他走到了赵正身边,皱眉问道:“赵正,你受了伤,用不用找人替换你?”   赵正刚吃下了一粒治疗内伤的丹『药』,痛楚已然缓解了不少,感觉还能坚持,而且这场比赛对他太过重要,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他摇摇头道:“没事,他那一拳头跟老娘们一样绵软力,我还能继续踢。”   “那就好,你现在可是队内的顶梁柱,没了你可玩不转。”车大力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沉着脸离开了鞠城。回到原本的座位上时,他坐下的力量稍大了一些,险些把整个椅子都给压塌了。   坐在不远处的夏八峰瞥见了这个细节,扬起嘴角,得意地轻笑了一声。   比赛继续,仍是由灵狐队带着鞠球进攻,为首的人运脚如飞,速度虽然快得惊人,可却始终将鞠球掌控在脚下,不让其挪动半分。   经过刚才的事情,赵正的肚里已经有了三分火气,眼神也多了几丝厉『色』。他冲向了带着鞠球跑动的人,与其迎面相遇,施展出精妙绝伦的擒拿拳法,一手抓向对方的左腕,一手成拳,猛击对方小腹,脚下也没闲着,一脚踩向了鞠球。   灵狐队带动鞠球这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有着六重天的修为,不比赵正逊『色』。他以攻代守,施展出疾风拳法,拳头好似疾风一般,闪过赵正的手掌,直奔后者胸口。可谁承想,他这招快,赵正变招的速度更快,那落空的手掌在半空中一翻,随后便是抓住了他的拳头,扣住了他的脉门。   赵正一击得手,猛然用力一捏,接着顺势一甩,牵动对方身形,趁着对方脚下不稳的时候,抬脚在对方的屁股蛋子上狠踢了一脚。就听一声闷响,中招那人飞出一丈有余,甩了个狗啃屎。他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脚踩住了鞠球,迅速扫视全场,辨明眼前的形势,带着鞠球向着防守薄弱的西南方攻了上去。   灵狐队有数个专门负责防守的人,这些人形成了合围之势,就像一个口袋似的,将赵正装在了里面。   赵正见势不妙,将鞠球传了出去。可那些围住他的人却并没有放手,而是仍在向他展开进攻,全然不顾蹴鞠规则。好在他之前吃了亏,涨了教训,哪怕将鞠球传了出去,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在小心提防。眼见着那些凶狠的拳脚朝着自己攻来,他丝毫没有慌『乱』,立即游动身形,将其一一避开,并在躲闪的过程中,悄然展开了反击,以一个谁都法看到的死角,对其中一人打了一拳。他没有动用招摇的明劲,而是用了一丝阴柔的暗劲,这道暗劲打在人身上。初时不会有什么感觉。过一会儿才会显出威力来。[   中拳那人丝毫没有察觉。仍在往前跑着,直到跑了七八步之后,受到重击的后背才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仰面摔在地上。此时此刻,他身边半个人影都没有,纵然摔在了地上,也没法证明是别人打的,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刚才数人对脚下没有鞠球的赵正动手。明显犯了规,可是裁判却视若不见,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裁判明显是在偏向灵狐队,估计他是收了夏八峰的好处,所以才这样做的。这个夏八峰为了让我在汪蒙坟前下跪,还真是不择手段。哼,好你个裁判,既然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别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赵正看了眼站在远处的裁判。嘴里咬牙切齿,暗暗下了狠心。   火龙队其他人带着鞠球展开进攻。对着灵狐队的防线左冲右突,爆发了数度交锋,可仍然没能冲破。在交锋过程中,双方互有胜负,都有人受了伤,而且伤得还不轻,全都被换下了场。   灵狐队的人明显是受了夏八峰的指使,下手全都很重,就好像火龙队的人是自己的敌人一般。这种态度换来的自然是火龙队相应的敌意,使得比赛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感觉。   在比赛过程中,灵狐队的人数次犯规,但裁判都没有判罚,只有在犯规极其明显,实在掩藏不住的时候,才会惩罚灵狐队。   有这样一位偏心的裁判在场,火龙队实在很难取胜,想要取胜,就得想办法换一位裁判才行。   为了打破这样的局面,赵正苦苦等待机会,终于在一次拼抢鞠球的过程中,看到了一线希望。   此时,鞠球落入了人堆之中,两队的人都在玩命拼抢,一群人挤在了一起,斗成了一团,打得血肉横飞。在这种混『乱』局面下,根本看不清谁出手没出手。而且,这个人堆就位于裁判不远处,双方离得很近,对于赵正来说,实在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赵正双眼闪过一丝厉『色』,咬了咬牙,冒险冲入了人堆之中,拼着受伤挨了几下重手,并抵挡住了几次进攻,总算是冲到了鞠球旁边。他趁『乱』瞄准不远处的裁判,使出全身力气对着鞠球猛抽了一脚。   这一脚引发出空前绝后的脆响,以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将鞠球抽得飞了出去,直奔裁判面门。裁判躲闪不及,被力大势沉的鞠球打了个正着,由于受到的冲击力太大,一向以坚固著称的鞠球竟然在此刻碎裂开来,变成了数块碎片。冲击力如『潮』水般冲击着裁判的面门,撞断了他的鼻梁,将那脸上的肉都打得变了形,双眼也鼓了出来,整个人顺势飞出,重重地撞在了鞠城的围墙上。   鞠球碎片四散纷落,落在了地上,就像是葬礼上用的花朵。   而裁判则像是死尸般躺在地上,彻底昏了过去,满脸都是鲜血,已经没有人样了。   众人看着昏『迷』的裁判,全都傻眼了,一个个的表情就像假人泥塑。蹴鞠队员在鞠城里受点伤很正常,但裁判受伤的事情还真是少见。而且这一脚的威力未免也太刚猛了一些,竟然连鞠球都给轰爆了,就好像跟裁判有仇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   由于刚才的情况太过混『乱』,大部分的人并没能看清楚是谁踢的这一脚,就算有人看见了,也没法指责赵正,更不可能惩罚赵正,因为裁判已经没了,而且刚才的比赛也不见得有多公正,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   原本一直在笑看着比赛的夏八峰按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眼看着鞠城内那人事不省的裁判,拳头不由得握了起来。损失了这位裁判,他也就损失了一个好帮手。   他刚才并没能看清楚具体情况,可也隐约猜到了这是赵正所为。对此,他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出什么损招也不为过。   金泰掌门立即发话,让人将重伤昏『迷』的裁判抬走,带到屋里展开救治。比赛『逼』迫暂停,双方队员偃旗息鼓,留在鞠城里休息。   这对于火龙队的人来说,可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众人全都『露』出了笑脸。   看着被人抬走的裁判,赵正悄然一笑,心里暗暗道:“这一脚,踢得还挺爽。”   如此正式的蹴鞠比赛自然少不了裁判,前一个裁判被送走后,立即换上了另一位懂得规则的裁判,而且此人比刚才那人的修为还要更高一些,足以躲开队员所踢出的鞠球。   这位新裁判总不可能被夏八峰收买过,比赛总算是重拾了公平。他在进入鞠城时,还额外带了一个新的鞠球,以此代替了刚刚被踢爆的鞠球。   比赛再开,而且是以抢球的方式再开。   换掉了裁判,赵正重新振作起来,向着鞠球冲了过去,将鞠球抢在了脚下。他带着鞠球向前冲杀了一段距离,打翻了两名阻拦者,而后将鞠球传给了同伴。若是换在刚才,灵狐队的人就算看到鞠球落到了别人脚下,肯定还是会对赵正大打出手,可现在换了裁判,就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了,收敛了许多。   鞠球在火龙队几名球头脚下交互传了几脚,可惜被灵狐队的人给截断了,就算不投机取巧,灵狐队的实力也相当不弱。灵狐队的人带着鞠球一路攻向了东阵的风流眼,相隔老远便对着鞠球猛抽了一脚。在如此远的距离下,鞠球『射』入风流眼需要一段相对较长的时间,利用这转瞬即逝的时间,拦网队员足以将鞠球拦下。   可面对这很好拦下的鞠球,很少失手的『摸』着天杜万竟然失手了,只见他懒洋洋地举起了手,可举得晚了很多,鞠球已然穿过了风流眼的圆环,害得火龙队丢了一分。   这场蹴鞠比赛进行到三分之一,总算是打破了僵局,由灵狐队先得了一分。   杜万收回手,不动声『色』地跟同队众人说了声抱歉。他之前表现一直很好,旁人倒也没法责怪他什么。   见此情景,赵正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皱眉望向了杜万。他的心底生出了一丝怀疑,可还不敢完全肯定。(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五十二回险胜   有了这一粒进球,比赛又得用抢球的方式重新开始,两队的人各自归位,摆好阵势。在新裁判的一声铃下,两队的人纷纷出动,犹如两群红了眼的猛兽一般。   赵正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第一个抢到了鞠球,为己方博得了先机。由于火龙队刚刚输了一分,令得他内心有些焦躁,抢到鞠球之后,没有传给别人,而是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带着鞠球冲了上去。   锋矢阵以数人做为先锋连成一线,由这数人凝聚成一股强大的进攻力量,而两侧都是空档破绽,很容易就能攻入。   赵正避其锋芒,带着鞠球由北侧长驱直入,杀到了东阵中,当冲到一半的路程时,遭遇了灵狐队那伙专门负责防守的人,人数足有六人之多。他施展出罗烟步轻功,以巧妙的身法回避着这几人的夹击,接连闪过四人。这四人连赵正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只是扑到了赵正留下的残影而已。赵正杀到了西阵后场,瞅准机会,一击抽she,势大力沉的鞠球直奔**眼而去。   可就在鞠球即将she入圆环的刹那,一张大手不知从何处伸了出来,拦在了半路,硬生生截杀住了鞠球,将其一把拦了下来。这位正是灵狐队的拦网。他将鞠球放到脚下,把右手藏到了身后,偷偷动了两下,缓解了一下手心上传来的剧痛。刚才是那一球力道十足,已将他的手心打红了。   赵正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se,旋即打起jng神,紧盯住拦网的双眼,以此来判断对方踢球的方位。   拦网看准己方那几位球头所在的方位,一脚将鞠球踢了出去,鞠球沿着笔直的路线落在了那几位球头身边,被其中一人用胸口拦下。   灵狐队就此展开**,双方你来我往,围绕着鞠球展开争夺,基本上每隔一小会儿,鞠球就会落入不同的队伍脚下。时间在这种争抢的过程中缓缓流逝,越来越接近比赛结束。   在比赛过了两刻钟的时候,灵狐队的人又一次抢到了鞠球,在很远的地方将鞠球一脚踢出。火龙队之中大部分的队员都距离鞠球太远,只能靠守在**眼下的杜万阻拦,只见他飞身而起,但却跳得早了一些,扑了个空。等他下落时,鞠球已然洞穿了**眼的圆环,令灵狐队又得了一分。[   算上这一分,灵狐队已然得了两分,占据了巨大的优势。   赵正亲眼目睹了鞠球从飞出到得分的全过程,在他看来,这个鞠球是很容易接住的,并没有多大的力道,角度也没那么刁钻,杜万没能接住,实在是有失水准。结合这两次失球,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杜万这家伙明显是在出工不出力,压根就没有在好好参赛!   可能杜万上一场接了太多球,有些累了,所以偷懒。   也可能是杜万收了夏八峰的好处,所以故意拆火龙队的台。   如果这只是寻常的比赛,那倒也罢了,赵正尚能忍受。可这场比赛背后却有着一场不容他失败的赌注,若是他输了,就得付出他法承受的代价。他决不能允许那种情况发生,既然不允许,就得想办法改变这个现状。   赵正寒着脸走向了东阵的**眼,用森冷的目光盯着杜万,后者很快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露出了古怪神se,眼珠子悻悻地动了动,有些不敢直面他那逼人目光。见到杜万如此心虚,他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杜长老,大概是你有点累了,所以导致实力下降,连续丢了两球,希望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你能再接再厉,不要再让这种情况发生。实不相瞒,这场比赛对我很是重要,我与夏八峰在私下定了个赌约,以这场比赛设赌,各自押上了很重要的彩头。如果因为你的缘故,害得火龙队输了这场比赛,我之前付给你的五万两银子,我一定会想方设法从你身上讨回来。如果再让我查出其他一些更加不好的事情,我恐怕就不止是把钱要回来那么简单了,还望你好自为之。”赵正冷冷地传音道,双眼she出两道冰冷目光,好似利剑般钉在了杜万的身上。   杜万的脸se又是一变,变得比刚才更加的难看了,因为赵正一语中的,说中了他的心事。他之前收了夏八峰八万两的银子,答应在比赛中暗中帮忙,故意输掉几球,每输掉一球,赛后夏八峰会额外再给他一万两银子的报酬。刚才他故意输漏掉了两球,已经为自己多赚了两万两银子,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可现在赵正戳穿了此事,让他多少有些心慌后怕。   赵正可是泰山派内近期炙手可热的人物,据说立过数次大功,而且跟铸剑山庄的二爷关系莫逆,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杜万实力虽然跟赵正一样高,可却不愿意惹怒赵正,为自己带来麻烦。   杜万眼珠转了转,决定见好就收,两不得罪。反正他已经帮灵狐队赢了两分,已经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足够跟夏八峰交代了,接下来的比赛,完全可以全力应战,将鞠球全都拦下来。他打定了主意,赔笑传音道:“赵长老,我刚才是有些麻痹大意,接下来肯定不会了。你大可放心,我保证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将对方所有的鞠球都拦下来,一个也不漏过。。”   “如此甚好。”赵正听了这话,面se稍缓,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阵眼上,开始准备下一轮的抢球。   现在火龙队连输两球,比赛时间只剩下一半左右,局面相当不利。杜万刚刚作出保证,接下来的比赛中,应该不敢再放水了。后方基本上没有了后顾之忧,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反败为胜了。   赵正略一思量,想到了一种很是暴力的办法,这种办法有点太过激进,还会得罪一些人,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场比赛对我太过重要,我非赢不可,你们可别怪我。”赵正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双眼露出狠辣目光,小腹中的丹田随之催快,引发出一股灼热之感,以极快的速度,将内力灌输到了他的全身上下,令他体内充满了汹涌澎湃的力量。   “铃铃铃……”[   铃声响起,在第一响时,赵正便犹如脱弦利箭般冲了出去,一脚将鞠球踩在了脚下。这一次,他没有将鞠球传给别人,也没有带着鞠球杀上去,而是踩着鞠球站在了原地,静等灵狐队的人上前抢夺。   只要夺得了鞠球的人就可以跟对方的人动手,赵正需要这个特权。他虎视眈眈地望向对方那几名冲过来的人,摆好了擒拿拳法的起手式,同队中的几人喊他传球,可他却充耳不闻,全当成了耳旁风。   第一名敌人冲了过来,他的速度是灵狐队最快的,修为也是最高。他见赵正竟敢踩着鞠球不动,双目一凛,竖手成掌,使了招单掌开碑,恶狠狠地砸向了赵正的脑门。   赵正冷静应对,后发而先至,将形成爪状的手伸了出去,绕过对方下落的手掌,从上方捏住了对方的手腕,借着对方下落的势头,稍稍用力加以点拨,让这一掌偏向了另一边。他化解这一招所用的力气很小很小,正契合武学四两拨千斤的诀窍。   拨开这一掌,他将紧握着的拳头轰了出去,用了五成左右的力气,一拳打中对方的胳膊,令这条胳膊关节错位,发出嘎嘣一声脆响。他乘胜追击,压低身子,照着对方的腿跟脚又打了两拳,打偏了另外两个关节,接着飞起一脚,将此人踢飞到别处。   仅仅一个照面,这名六重天境界的武人便被赵正打错位了三处关节,并被击飞到了别处!   这干脆利落到了极点的交锋,令得周围的观众不惊愕,甚至对赵正的真正修为产生了怀疑,怀疑赵正并非六重天武人,而是一名七重天武人!   那名被**的倒霉蛋发出了痛苦的**,受了如此重的伤,他再也不能继续参加比赛了。比赛就此终止,众人将这名伤者抬出了鞠城,换另外一名替补队员上场。经过刚才那场交锋,灵狐队的人进一步认识到了赵正那凶悍的实力,一个个看着赵正的眼神均都生出了不同程度的变化,隐隐有了一丝难掩的惧se!   比赛重开,铃声响起。   赵正又一次第一个将脚踩在了鞠球上,而后停在那里,亮出擒拿拳法的起手式,一手成拳,一手成爪,威风凛凛地轻吐道:“下一个。”   灵狐队的人闻听此言,察觉到赵正是想故技重施,再用蛮力击垮他们的一名队员,以此来达到削弱他们实力的目的。几名球头不由得心头火气,几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se,然后由三人并排冲向了赵正,打算以多欺少,将赵正击垮,为刚才那名队员报仇。   赵正脚踩鞠球,只有他能对灵狐队的人出手,火龙队中其他的人就算想帮忙也只能干瞪眼。数人对赵正发出jng告,让他将鞠球传给别人,免得吃亏。可赵正仍然不听,继续把持着鞠球。   冲来的三人军都是六重天武人,速度何等之快,眨眼间便冲到了赵正面前,各自施展出犀利的拳脚功夫,对着赵正毫不客气地轰了出去,恨不能将赵正一招击溃。可当他们的拳脚落下去时,却全都扑了空,什么都没能打到!   原本站在那里的赵正,好似鬼魅一般的消失了,当他再度出现时,已然绕到了灵狐队其中一名球头的身后。   八臂拳,双风贯耳!   赵正面露厉se,施展出并不如何纯熟的八臂拳功夫,舞动一对铁拳,从后面照着那人的双耳砸了下去。一力降十会,纵然他没有在这套拳法上下太多功夫,只要力量跟速度都达到一定程度,哪怕照猫画虎也能发挥出相当大的威力。   就听一声闷响,那名灵狐队的队员双耳中招,力贯头颅,顿时被震得昏了过去,双耳更是流出了鲜血。   一招,又一次仅用了一招,赵正便将灵狐队的球头打翻在地,而且下了狠手,直接令得这人法再继续比赛了。   “得罪了。”赵正缓缓收回双拳,望向了灵狐队另外两名球头,那两人看着他,脸se都变得白了几分。   如果在正常的比赛过程中,出现一些磕磕碰碰,导致队员下场,这可厚非,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可像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将人击倒在地,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毕竟是蹴鞠比赛,而非同台较艺。   灵狐队的人全都动了怒,出声质问赵正,并询问裁判的意见。就连火龙队的人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大家都是同门中人,他们也纷纷向赵正传音,让赵正收敛一些。   面对质问与jng告,赵正丝毫不为所动,仍然铁了心要用这种暴力的方法拿下这场比赛。他也不愿意用这种过激的方法取得胜利,一切都是夏八峰逼他的,他根本别选择。他总不能看着这场比赛落败,然后到汪蒙那种人的坟前下跪。   由于赵正是在脚下有鞠球的情况下动的手,并未触犯什么规则,裁判也只能默许。   又一人被抬下去了,并换上了另一名替补,灵狐队断断续续有四人被换下场,这已经是最后一名替补了。若是再有人被打垮,就没有替补可上了,只能用余下的人继续踢下去。   见此情景,夏八峰再也坐不住了,从原位站了起来,凝目望向鞠城,脸上露出焦急之se。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正竟然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比赛,若是再这样下去,情况对他可就不利了。   随着一声铃声响起,赵正又一次夺走了鞠球,竟然还跟前两次一样,脚踩着鞠球,静等灵狐队的人送上门。   不过灵狐队的人已经知道厉害了,再也没有人胆敢冲上前自寻死路,而是集体采取了防守策略,干脆摆上了龟甲阵,众人凝聚在一起,牢牢守在西阵。他们这么多人加在一起,赵正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没法把他们怎么样。   赵正稍感意外,没想到灵狐队的人这么快就怕了,他眼眸一转,计上心头,只身一人带着鞠球缓缓走向西阵。他没有走向那一大群人,而是走向了一侧的空地,若是那些人一直不肯过来,他便可以长驱直入,直接在后方将鞠球she入**眼。   灵狐队的人面面相觑,为首几人用传音之法进行了一番交流,他们总不能眼看着赵正将鞠球she入**眼而不顾,最后还是得一群人合力冲向赵正。这一群人加在一起,声势可比刚才大多了。可是这群人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实力高低不一,良莠不齐,难免生出快慢之别,当先几人跑得快些,其余的人则落在后面。这样一来,赵正所面对的,只不过是迎面最近的一两个人罢了。   赵正暗道来得好,又一次以擒拿拳法对敌,跟一马当先这人拆解了两招,而后用巧妙招式在对方的小腹上重重打了一拳,将其打飞出去。此时另外一人也攻上来了,他干脆来了个收装包圆,将这人也干脆利落地收拾了,用一记重手将其击倒。   这一次的交锋,灵狐队比前两次更为惨烈,竟然一下子倒下了两人,两人均都受了重伤,再也法参加比赛了。   连续损失四名好手,灵狐队中只剩下了两名六重天武人,其余都是五重天乃至修为更低的武人,实力大幅下滑。由于灵狐队已经派上了所有的替补,再也没有人能接替刚刚被击垮的两人了,使得人数方面也落入了下风。   见此情景,夏八峰彻底绝望了,眼角抽了抽,脸se变成了苦瓜se。   在这样悬殊的差距之下,火龙队若是再输掉就太说不过去了。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赵正领着全队展开猛攻,几乎每隔一小段时间便会she入一粒鞠球,很快便扳平了比分,接着展开反超。等到比赛彻底结束时,火龙队已经斩获了六分,遥遥领先于灵狐队,以一种极为暴力的方式,取得了胜利。   很多人都有点看不惯赵正的做法,可又没办法指责他什么,更法改变比赛的结果。   金泰掌门起身宣布火龙队胜利,并当面予以了嘉奖,仅仅是含蓄地提醒了一下赵正,以后要跟同门中人和睦相处。   若不是被逼急了,赵正也不想一下子打伤那么多人,当即谦虚答应,保证以后会有所收敛。这场蹴鞠比赛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走出鞠城,赵正目光扫视一圈,一眼落在了脸se极其难看的夏八峰身上,毫不客气地传音道:“古崖居是我的了,连夜把你的东西搬走,明天我就要住进去。”   夏八峰咬了咬牙齿,却话可说,接着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这一场比赛,他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花了大把的钱跟人情,结果却落得这般惨淡下场,把自己的家也给输了出去。(未完待续第五十三回好处   泰山派的年中盛会圆满结束,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总体来说,赵正还是属于欢喜的那类人,他在此次盛会中,可是赚取了不少的好处。   通过弟子大比与辛令之间的那场比试,他从金泰那里得到了十粒元气丹做为奖励,这是一种能够快速回复内力的中品丹『药』,很是实用,价格也是不低。通过蹴鞠比赛的胜利,他得到了十粒玉『露』丹做为奖励,这是一种治疗内伤的丹『药』,价值甚至还要高于元气丹一些。   除了门派给予的奖励,车大力还以私人的名义,送了他整整三十粒墨玉飞蝗石。飞蝗石本是一种很是常见的暗器,可车大力送给他的这些都是用墨玉打磨而成的飞蝗石,每一粒都漆黑如墨,散发着闪亮的光泽,几乎没有杂质,十分纯净。与其说这三十块圆形石头是暗器,还不如说是工艺品,而且是价值不菲的工艺品。   光是这套墨玉飞蝗石的价格,就远在五万两之上,赵正之前的付出一下子就全都收回来了。当然,车大力不可能给每一位队员都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是因为赵正之前表现出『色』,挑起了整个队伍的大梁,所以才将这套墨玉飞蝗石送给了赵正。   这套墨玉飞蝗石的价值不低,可实用『性』却不怎么高,赵正并不擅长打暗器,丢出去的东西,一旦超过五丈远就没什么准头可言了。不过既然人家好心好意送给他,他总不能挑三拣四,老实收下来也就是了。他虽然不会打暗器。但塞几粒到镖囊里壮壮威风总是可以的。   这些好处已经相当丰厚了。可真正让赵正心动的却是古崖居里面藏着的宝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加在一起,其价值也比不上那件宝物的十分之一。他之所以冒险答应夏八峰的赌约,为的就是那件宝物。夏八峰红嘴白牙许下诺言,想必也不会失信于人,很快就会把古崖居让给他。到那时候,他便可以去拿那件宝物,将其据为己有。   以上种种,都是赵正从这次半年盛会获得的好处。可除了好处之外,他也在盛会中惹了一点麻烦。他在蹴鞠比赛中打伤了灵狐队中数人,这些人难免会对他怀恨在心,而且这些人身边都有一大帮的关系,诸如师父、师叔、师兄、师弟一类的多如牛『毛』,这些人也可能会对他心生不满。   不过事已至此,一切都已法挽回,总不能让他去挨家道歉,那样未免有**份,而且起不到什么作用。一切就只能听之任之了。想必那些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隔日,赵正依照赌约。大摇大摆地前往了古崖居,打算接收这处地方。   古崖居,顾名思义,就是一处建造在崖壁上的居所,房间都是从崖壁上开凿出来的,然后在里面填充房梁一类的木料进行加固。住在这里颇具雅意,相传当年的泰山派祖师爷鹤冠道人就住在这里。   经过数百年的岁月变迁,这里已经没了当初的样子,门面一类的木料,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现在这些木料又有了斑驳痕迹,快到了更换的时候。   通往古崖居有一条陡峭的梯子,可赵正并没有走这条梯子,而是直接运用轻功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古崖居门前。   在门前,站着一名年纪不大的小弟子,此人原本正在打坐修炼,一见赵正落下,连忙起身相迎。   “我想找夏堂主谈谈,不知他在不在屋内?”赵正开门见山道。   “夏堂主就是家师,他并不在屋内,昨天晚上的时候,家师便带着东西搬离了这里,并吩咐我在这里等你过来,将这里的钥匙交给你。他还让我跟你转告一句话。”小弟子恭恭敬敬地答道。   “什么话?”   “他让我转告一句‘你赢了’,至于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并未明说。”   “呵呵,没事,我知道他的意思,让你在这里等了一天,真是辛苦你了。”赵正笑了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小弟子探手入怀,将古崖居的房门钥匙取了出来,双手奉上,“这就是这里的钥匙,请你收好,要是没别的事,我可就要走了。”   赵正接过钥匙,挥了挥手,遣走了这名小弟子。   小弟子顺着石梯爬上崖顶,消失不见。   赵正将钥匙『插』入锁孔中,打开了古崖居的屋门。   由于这里是在崖壁上开凿而成的,屋内只有寥寥几扇户,显得很是昏暗。屋内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四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唯有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碎屑跟灰尘。[   赵正一路走来,一直走到房间尽头,伸手轻轻一,将门一把开。门后是另外一个房间,也不知是用来当书房的,还是用来当客厅的,跟前面那个房间一样,这个房间也是空着的,根本什么都没有。赵正四下看了看,没有在屋里逗留太久,径直前往了更深处的房间。这一次,他到达了古崖居最里面的房间,这里应该是睡房,在地上还有床铺以及衣柜等家具留下来的痕迹。   那个所谓的宝物,就藏在这个房间里,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决计找不到。   赵正遵循着记忆中的方位,一路『摸』索,『摸』到了左手边的墙边,找到了那块藏匿着宝物的位置。表面上看,这里跟其他地方一样,都是涂抹着一层厚厚的白灰,虽说沾了些许灰尘,不是那么干净,但十分平整光滑。他看准方位,二话不说,抬起手照着这面墙便重重打了下去,一掌猛拍在上面,掌力透过整片区域,好似雷霆肆虐一般,令这墙壁碎裂开来。   白灰墙皮纷纷脱落,一部分泥土也掉了下来,『露』出了后面潜藏着的坑洼石壁。上面全都是开凿时留下来的痕迹。   赵正收回手。目光扫视一圈。一下子盯在了两个特殊的地方上。   这两个地方是两处小洞,洞只有拇指宽,上面已被人用泥土填平了,墙皮落下之后,才令这两处小洞『露』了出来。其实,像是这种小洞,古崖居上有很多个,只不过都被墙皮掩盖住了。平时根本看不见。古崖居历史悠久,这些不为人知的小洞也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事到如今,没人知道这些小洞的来历,也并没有与此相关的传说。这些小洞,很可能只是先人在此居住时,利用内力随意刺出来的,根本没什么特殊来历。类似于这种武功制造出来的痕迹,在大炎国随处可见,绝不稀奇。   赵正也知道小洞没什么稀奇的,真正稀奇的是小洞里藏着的东西。他伸手成爪。将其对准了其中一个小洞所在的位置,运足了内力。狠狠抓了下去。他的五根手指头包裹着一层锋利的内力,好似五根尖锥一般,轻而易举地刺入其中,再一用力,便令得石壁出现了碎裂。就听一声脆响,他硬生生抓下一块偌大的石头,将其随意丢在了地上。他只知道那个宝物大概的方位,并不知道宝物到底位于哪个孔洞中,只能挨个进行检查。   他故技重施,靠着一只肉掌,将石壁生生破坏,将整个小洞都给掏开了。可里面除了石头之外还是石头,根本什么都没有,让他白忙活了一场。   “这个小孔里面没有,那就应该在另外一个小孔里面了。”他倒也没有灰心,深吸一口气,对着另一个小孔风风火火地挖掘起来,左一下右一下,很快便把这个小孔也挖开了。   挖着挖着,他的手指忽然间碰到了一块硬物,导致他心头一跳,呼吸戛然而止,一抹兴奋之情充斥全胸。这块硬物的坚硬程度远超那些石头,定是那个宝物疑!他当即加快了掏洞的动作,不过力道却放轻了一些,不敢再那般蛮横了。他将硬物周围的石头挖开,使其『露』出了寸许长的身体,然后牢牢抓住,用力抽了出来。   当这个宝物『露』出来之后,房间里顿时闪过一道亮闪,令这昏暗的房间稍稍变得亮堂了一些。   赵正将此宝物握在手里细细端详,双眼『露』出灼灼之『色』。   此宝物是一柄小得不能再小的剑,仅有四寸左右,比人的手掌长不了多少,通体呈现银『色』,造型古朴简单,有一些古意盎然的纹路,其上没有包裹剑鞘,仅有『裸』『露』在外的锋利剑身。   这柄小剑甚至比匕首还要小上一些,看上去毫威力可言,但赵正心里很清楚,决不能小瞧这柄小剑,因为此剑乃是鹤冠道人所留下来的一件遗物,是一柄货真价实的上品宝剑!   一柄上品宝剑的价值,拥有子初剑的赵正比谁都清楚,不管这柄小剑多小,只要里面蕴含剑灵,就拥有着令人惊掉下巴的价值,在作战方面,也绝不会弱。   这柄小剑名为穿云剑,当初鹤冠道人在坐化之前,将这柄小剑『射』入了住处的石壁中,为的是留给后人,便于让有缘人得之。可是他并没有把此事告诉给徒弟们,所以谁都不知道,害得这柄剑一直埋藏到了今天,直到此时才被赵正弄到手,终于重见天日。在埋藏这柄小剑的时候,鹤冠道人为小剑下了一个命令,让小剑不要主动暴『露』位置,而是要等别人主动找到它。这柄小剑倒也听话,竟然真的乖乖照做,一直没有违反这位昔日主人的命令。   若不是夏八峰主动找赵正打赌的话,赵正恐怕还不会这么早跑来获取这柄穿云剑,还会再耽搁一段时日。   穿云剑本身受到触动,生出了一丝微弱反应,这反应犹如石子打入湖水,引发了一连串的涟漪波澜。   “你……是……谁?”穿云剑的剑灵问道。时隔这么多年,它已经老化了很多,没有昔日那般活跃锐利了。剑灵跟人一样,也是会老的,只不过寿命比人漫长得多,老化得很慢很慢。   “我是赵正,一个泰山派的门人弟子,意间从这石壁发现了你。”赵正开心地回应道。   “我……的……名字……叫做穿云剑,是昔日鹤冠道人的佩剑。我在这处石壁中已经度过了八百余年,一直被尘封在此,苦等着所谓的有缘人出现。”穿云剑在交流的过程中,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气,说话愈加连贯起来。这种心念传音的方法,终究比直接说话容易一些。   “有缘人指的是什么?”赵正明知故问道。想要获得这柄小剑,总得让一切顺理成章才行。   “鹤冠道人在坐化之前,将我封存在了这处石壁里,叮嘱我要在此等待新主人出现,但是不能出声,主动告知别人我的位置。我谨遵鹤冠道人的命令,这八百年来一直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管有谁住进来,都不曾暴『露』自己的位置。等了这么多年,我总算是把你给等来了。只可惜过去了太久,我已经老化了很多,没有了初时的灵动,大概也帮不到你太多忙了。”   “你能信守一个承诺八百余年,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钦佩,哪怕是人都没几个能做到的。至于你的实力问题,我想不会差到哪儿去,毕竟你曾经是鹤冠道人的佩剑。”   “按照鹤冠道人之前的交代,只要谁能将我从石壁中拔出来,谁就是我的新主人。不管我实力如何,锋利与否,以后都会为你尽心效力的。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柄小剑,跟普通的剑没法比较,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柄暗器。以后你可以将我藏于袖中,或者是『插』入镖囊里,等到需要时再把我打出去。我可以借用你的力道克敌制胜,也可以自行飞行攻向敌人。”穿云剑交代道。   “我在暗器方面是个软肋,得你相助,正好能弥补这个弱点。”赵正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拍了拍腰间悬挂的子初剑,“子初剑,你有了一个新朋友,还不过来打个招呼。以后你们两柄上品宝剑正好能做个伴儿,聊时可以相互交流。”   “老前辈,我跟你一样也是上品宝剑,剑名子初,取有子初长成之意,还望多多指教。”子初剑面对这比自己年长了八百多岁的前辈,态度还算客气。(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五十四回老书   “原来你还有另一柄上品宝剑。”穿云剑愣了一下,而后转移目标,向子初剑回应道,“指教不敢当,我不过是一把老骨头罢了。”   两柄上品宝剑彼此客套了两句,子初剑平时话很少,说两句也就不说了。   上品宝剑都有剑灵,灵性十足,甚至还能与人沟通。得到一柄上品宝剑,给赵正一种收了一名新小弟的错觉,略感奇妙。   “穿云剑,你在这里尘封了多年,也不知道还剩下几分实力,我想在这屋里试一试你,可以吗?”赵正捏着穿云剑的剑柄,想到了此事,坦言征询道。   “我在石壁里憋了这么久,今天终于重见天日,也正想活动活动。”穿云剑欣喜道。   “好,那我就开始了。”赵正用大拇指扣住小剑,其余四根手指形成掌状,目光凝起,盯准身前的墙壁,略一用力,将小剑甩了出去。由于这是在实验穿云剑的威力,故此他这一手并未用上太多的力道,更多的是让穿云剑依靠自身的力道飞行。   寒芒一闪而过,当穿云剑飞到半空中时,剑身陡然生出一股新的推力,速度变快一倍有余,而后重重刺在了墙壁上,剑身尽数刺入其内,唯有剑柄仍然留在外面。   从这一剑的力道跟速度来看,大概能命中三重天的武人,再高一些恐怕就不行了。由此看来,穿云剑的实力还是有所不足,跟子初剑没法比较。如果说子初剑相当于上品宝剑中的巅峰存在,那穿云剑正好是垫底的存在。   就算如此。倒也不能低估了穿云剑的价值。俗话说得好。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穿云剑再怎么无力,那也是上品宝剑,若是丢到外面去,照样能惹得无数人眼红争抢。而且穿云剑还是昔日鹤冠道人佩戴过的小剑,有着非同一般的历史价值,这个价值是寻常上品宝剑所没有的。若是把这柄不起眼的小剑送到泰山派里,非得被当成圣物一样供起来不可!   故此,赵正倒也没有心灰意冷。更没有太过失望,仍将这当成一笔莫大的收获。他迈步走到墙边,伸手成掌,将其对准穿云剑的剑柄,手掌略微一晃,掌心中喷出一股白、金、绿三色凝结而成的内力,牢牢粘着在剑柄上,形成一股莫大的吸力。相比之下,白色跟金色两股内力十分充盈凝实,仿若实质。绿色内力则相对暗淡一些,但也具备了一定规模。经过这段时间的辛苦修炼。外加长时静室的双倍修炼时间,他的九脉六元经更加精深了,木元内力增多了许多,已然形成了一股可堪大用的力量。   “啪!”   受到吸力牵引,穿云剑射出墙壁,正落在赵正手心之上,被一把握住。   “再试试你转弯变向方面的能力。”赵正在心底下达了两个大致的命令,回身一抖手,将穿云剑二次丢了出去。   穿云剑发出一声呼啸,在半空中生生做出弯曲动作,在即将碰到墙壁之时,拐了一个大角度的大弯,贴着墙壁进行飞行,在即将碰到另一面墙壁时,又拐了一个大弯,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径直飞回到了赵正手中,展现出了卓越的转弯变向能力。   在这方面,穿云剑倒是不含糊,比子初剑都要灵巧。这大概跟它体积小巧有着直接关系,以这般小巧玲珑的体积,拐弯终归要容易一些,换成子初剑可就不行了。   事实上,穿云剑铸造之处,为的就是留着担当暗器使用,使用之时,只需为其注入大量内力,而后一把甩出,就可以让这柄小剑摇身一变,变成一柄可以自行进攻伤敌的杀人利器!   “很好,看来你‘宝剑未老’,仍旧可堪大用,以后我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就得靠你多多帮忙了。”赵正将穿云剑拿在手中,在内心里笑着说。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新主人了,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吩咐,我一定会把这把老骨头豁出去帮你。”穿云剑信誓旦旦道。它能遵守前主人的命令长达八百余年,足见其忠心程度,一个简简单单的承诺,就足以教人放心了。   赵正将穿云剑小心收好,琢磨起了与其相关的事情。得到穿云剑之后,有四件事情应该着手去做了。   第一,应该做好保密工作,别对外透露穿云剑的事情,免得招惹麻烦,闷声发大财才是最舒心的事情,这一点从得到子初剑后引起的风波就可以看出来;第二,应该找点人将这里粉刷一遍,再把几个小坑补上,免得惹人生疑,而且这里是鹤冠道人的故居,总得予以尊重;第三,应该请人为穿云剑铸造一个新的剑鞘,外加缝制一个容纳这柄小剑的暗兜。剑鞘这种小东西,剑奴就可以铸造,而且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至于暗兜就更好办了,赵正自己就能大手大脚地缝制一个;   第四,有另外一样不逊于穿云剑的好东西也该去顺手取来了。虽说那东西就在那里放着,随时都可以拿走,没什么难度,但拖得太久的话,终究是教人不放心。   ……   隔日,赵正的身影出现在一座有三层高的楼阁面前,他停下脚步,驻足观望。在那楼阁之上,悬挂着一张漆着金字的牌匾,上书“藏经堂”三字。   这里,便是泰山派储存武功秘籍的地方,三层楼以珍贵程度做为标准,分别储存了三个档次的武功秘籍。其中最上层的武功秘籍最为稀有,中层次之,下层则全是烂大街的货色。   客卿长老以及寻常弟子,可以从下层借阅抄写武功秘籍,内门长老以及堂主可以从中层借阅武功秘籍,但是不可以进行抄写复制。当然了,这只是名义上禁止而已,有些人还是会违背门规,偷偷的抄写,只要不被人发现,泰山派也不会太过深究。至于上层的武功秘籍,管的可就严格多了,由于这些武功秘籍太过重要,是严禁抄写以及外传的,一旦有人违规,会予以极其严重的惩罚,轻则会废掉违规者的武功,重则甚至会予以处死!   这倒不是泰山派过于严格,或者是敝帚自珍,其他大门大派,其实也都是这样做的。那些珍贵的武学秘籍,都是一派的根基,若是流传出去,对门内损失不小。将门内秘籍私自外传,可谓是江湖上大忌中的大忌,不仅会惹来杀身之祸,还会遭到江湖中人的白眼与唾沫。   以赵正在泰山派内的身份地位,仅能借阅藏于二楼的武功秘籍,至于三楼的就只能望而却步了。像是藏经堂三楼那种地方,只有掌门、乐不知以及泰山三剑客那样的老辈才能自由进出,其他的堂主很难获准进去,若是想从中求取一些武功秘籍,得事先进行申请,然后才能弄到手。这中间有个繁琐的过程,而且很难得到进入三楼观看的机会,就算能取得三楼的秘籍,也未必能获得进入的许可。   赵正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从二楼取走一本武功秘籍,这就是他盯准的好东西。   迈步进入藏经堂的楼阁内部,立即有人上前询问,虽然前堂只有这么一人留守,却可以从这人的气度、脚步以及各个方面看出,此人的功底极其扎实深厚。   藏经堂是泰山派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之一,其严密程度甚至要超过种植了涎香白玉果的玉香苑。这里面有着数名高手坐镇,哪怕一个扫地的也比赵正厉害得多。而且楼阁内暗藏机关玄机,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暗地里却有着诸般巧妙变化。这里不仅内部防守严密,而且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正好位于众多门中高手的府邸中心,若是出了什么事,一呼百应,一嗓子就能喊来数名高手来援。三刀宗跟泰山派斗了这么多年,却从未打过这里的主意,足见这里的严密程度。   赵正向这人禀明来意,而后接受了检查。所谓的检查,主要是看他是不是本人,要检查两大方面,一来要看脸上有没有戴人皮面具,二来要看身上有无掩藏的修为实力,是不是某位图谋不轨的高手假扮的。   检查过后,守门人点点头,冲着楼上用传音之法喊了一句,叫下来另外一名高手,由这人带着赵正上楼。这人会守在赵正身边,全程进行监视,防止赵正私下盗取武功秘籍。   二楼的武功秘籍也是相当珍贵的,借阅可以,但偷取却不行。   赵正心怀坦荡,倒也不怕被人监视,跟那负责盯梢的高手交流两句,说了些客套话,而后当先上楼,到达了藏满了武功秘籍的二楼。   这里弥散着一股书卷特有的气味,这种气味是由淡淡的墨香、若有若无的纸香以及历史沉淀出来的灰尘所混合而成的。驻足放眼望去,四壁都是书架,里面塞满了各种武功秘籍,薄的,厚的,大的,小的,应有尽有。除了武功秘籍之外,这里还存放了一些武功秘籍之外的书籍,诸如一些江湖历史、江湖秘闻、人物传记、炼丹技巧、异兽图志、山河大川一类的书籍。   赵正这次过来,目标正是那些偏门的书籍。他看似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走到了摆放那些偏门书籍的书架前,若无其事地挑选了一阵子,一点点接近真正的目标。过了两柱香之后,他总算是将那本十分厚实的古书拿了起来。   “这本书看起来蛮有意思的,就借这本书好了。”赵正晃了晃手中的书,冲着身边那位高手笑道。(未完待续。第五十五回补全   在那厚重的古书封皮上,写着《天工开物》这个书名,在多年来的岁月风霜侵蚀下,书皮与书名全都变得十分斑驳了,浮现着道道曲折条纹。   那位高手扫了一眼这本书,微微皱了皱眉头,与其说这本书有趣,还不如说是最为趣的书。在他守护藏经堂的这些年里,只有寥寥几人曾经借阅过这本书。   这本书记载着包罗万象的内容,大多与生活方面有关,其中包括衣服制作、农田灌溉、兵器铸造等诸多方面,显得杂而博学。因为里面有着一些关于兵器铸造方面的记载,所以才会被放在这里。不过,这本书中对于兵器铸造方面的记载并不多,仅仅是大概地提及了一些而已,所以并不如何珍贵。之所以摆在这里,更像是凑数用的存在。   虽然心中不解,可这位高手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之后,便领着赵正下楼了。以赵正的身份资格,一次仅能借阅一本书出去,而且有着严格的归还期限。   赵正留着这本书有大用,故此把期限定得久了一些,定到了半月之后。   捧着这本书回到朝阳居,他径直进入了睡房,将户跟房门都牢牢关好,而后将书摊放在了桌子上,翻阅了一阵子,找到了其中记载着与制盐相关的介绍。他伸手在这几页纸张上面碾了几下,察觉这几页纸明显比其他的纸张厚实许多,双眼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喜『色』。   “就在这里!”   他心中暗喜,将镖囊中『插』着的穿云剑取了出来,捏在了手里。由于剑鞘尚未铸成,这柄剑还没有剑鞘可用,只能暂存于镖囊之内。别看镖囊表面上看着是布制的,里面却缝有铁丝网,可以防止利器洞穿,若不这样的话,那些锋利的飞镖早就把镖囊扎透了。   他紧握着小剑,将其对准其中一页厚纸,从边缘开始动手,将其缓缓割出一条缝隙。[   被割开之后,这页纸张当中,立即『露』出了一个潜藏了多年的夹层!从那夹层之中,『露』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上面用浅浅的墨迹,写了许多文字,还画了一些图案。   见到夹层中的纸张,赵正的心跳速度立即加快了两分,双眼中流『露』出来的热切目光,也变得更加闪亮了。   他借阅这本《天工开物》,自然不是为了学那些杂学,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这藏在夹层中的几张纸。这几张纸虽然轻如鸿『毛』,但上面记载的内容,却重于泰山。这上面所记载的,赫然便是泰山派重中之重的剑法苍龙剑法!   苍龙剑法乃是由苍松剑法优化而来,是一门登峰造极的剑法,列为极品等级,其威力远在苍松剑法之上!这门剑法**到高深处之后,可以利用内力凝结成剑气苍龙,以这种威猛霸道的龙形剑气来作战。其剑法招式,也有龙形之势,远非寻常剑法能够比较。   这门剑法是鹤冠道人所用的成名剑法,各方面都很完美,唯一的缺点就是**要求太高,低于六重天根本不能练。这一点倒跟八臂拳有几分相似之处,八臂拳也是一门**门槛很高的拳法,唯有到了很高的境界,才能发挥出威力。   极品剑法价值连城,就算泰山派也没有几个,苍龙剑法可以说是泰山派中最为珍贵的剑法,门内只有寥寥数人有资格习得通篇剑法,其他人就算能够学习,也只能学习前面两层剑法,法学到后面的剑法。   辛令就是个例子,他身为泰山派新一代**中的翘楚之辈,也仅能接触到苍龙剑法第一层而已,在达到更高的修为境界之前,根本法接触到后面的层次。   至于赵正就更不用说了,他毕竟是带艺投师,就算为泰山派立过很多大功,也没有资格获得这门剑法,若是跟掌门求情的话,大概也就只能跟辛令一样,讨到第一层的苍龙剑法。而这种层次的苍龙剑法,是没有太大威力的,也就跟寻常的上品剑法差不多。   所以赵正才一直没有去跟掌门或者乐不知求取苍龙剑法,而是一直等到了现在。利用这种特殊方式,他能够直接获取到更多层次的苍龙剑法,而且不用搭上什么人情。   《天工开物》之中夹藏的这几页剑法,跟穿云剑的情况有些相似,都是前人秘密遗留下来的,只不过留下来的人不同而已,穿云剑是鹤冠道人留下的,而这几页苍龙剑法是另外一位古人留下的。至于这位古人为何会留下这几页剑法,就没法深究了。   赵正手上拥有的剑法虽然不少,可统统都是中上品的剑法,还没有登峰造极的极品剑法,有了这苍龙剑法之后,就可以弥补这个缺憾了。而且苍龙剑法不仅威力巨大,卖相也相当不错,那剑气如龙的威风,正合他的心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套苍龙剑法并不是完整的,仅有前面四层而已,并没有后续的剑法。这让这套剑法的价值打了不少的折扣,所以赵正才一直没有急着去取。   其实,如果他有耐姓的话,以后自然能通过门派的正常渠道慢慢获得完整的苍龙剑法,这样做只是让这个过程提前了一些而已。   赵正怀揣着兴奋之情,用穿云剑将后面几页纸张也尽数割开了,从夹层中将其余的剑法统统取了出来,放在一起足有八页,凑上了四层苍龙剑法。   就在他盯着剑法看的时候,内心中忽然响起一个询问的声音:“这不是苍龙剑法么?”[   声音带着苍老之意,正是由穿云剑发出来的。   “没错,就是苍龙剑法,真没想到能在这部古书里找到苍龙剑法,这可是个意外收获。”赵正没做多想,圆谎道。   “你再从书里找找看,这里的剑法明显不全,一共才四层而已,真正的苍龙剑法可是有着十层呢。苍龙剑法是一门扎实的剑法,讲究循序渐进,前几层并没有多大威力,到了后面几层,才能渐渐展现出过人的威力。你单单得到这四层剑法是远远不够的。”穿云剑提醒道。   赵正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心底猛地巨震一下,惊觉到自己的一个失误,他似乎是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忽略了穿云剑的另一个价值。   这个价值就是穿云剑之前的所遭所遇!   穿云剑是鹤冠道人的佩剑,跟随后者多年,见证了许多风风雨雨。这既是一柄剑,也是一名见多识广的老人。它应该见过鹤冠道人**时的场景,也见过鹤冠道人战斗时的威风。这样说来,它应该懂得很多鹤冠道人身上的武学才对!它本身就是一个武学宝库!   赵正之前一直将穿云剑当成一柄古人遗留下来的宝剑看待,没有多做他想,今天见到穿云剑辨认出了苍龙剑法,这才幡然醒悟,想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他早点想到这一点,哪还会将获取穿云剑一事迟到现在,早就把这事当成首要大任了。   穿云剑就相当于小半个鹤冠道人,若是能得到这柄剑的指点,一定能学到许多厉害到极点的武学,让实力突飞猛进。   赵正以前一直自忖自己是个万事通,可事实上,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有着很多不知道以及没想到的事情。这次冲穿云剑身上得到的意外收获就是个例子。   他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缓缓问道:“穿云剑前辈,难道你认得苍龙剑法吗?”   “我陪伴鹤冠道人多年,陪着他四处闯『荡』江湖,败尽天下成名英雄,自然认得他用过的武功,当年他对敌之时,经常使用这门剑法。除了这门剑法,他还经常使用天诛刀法,这两门武功的威力是不相伯仲的。”穿云剑想当然地答道。   闻听此言,赵正心里又是一阵狂跳,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这两门武功的具体内容吗?”   “唉,若是换成当年的话,我记得到是挺清楚的,可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遗忘了很多,现在只记得十之三四了。”穿云剑叹道。   赵正那高高悬起来的心一下子又跌了回去,涌现出难以掩藏的失望之情,刚才所做的美梦,一下子泡汤了。   学武可不比做菜,做菜少几味调味料仍然能做,就算味道差一些也还能吃,可武功只要棋差一招就会谬之千里,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一门武功若是仅能学到十之三四的话,不仅威力会大幅减少,甚至还有可能会害了自己。   似乎是感觉到了赵正那失望之情,穿云剑补充道:“你也别灰心,鹤冠道人大部分的武功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但这门苍龙剑法以及天诛刀法他用得最多,留给我的印象也是最深。若是给我一些时间的话,我还是能想起来一些的。”   古人说话往往都很谦虚,会给自己留余地,穿云剑声称只记得十之三四,可实际上应该比这更多。想到这里,赵正的情绪复又高涨起来,他兴奋问道:“你能想起来多少?”   “具体多少,我也不敢妄言,如果你手底下这本书中仅有这四层剑法的话,我可以替你回忆一下,将其尽量补齐。至于能补齐多少,就是个未知数了。你别抱太大信心,也别太灰心,用平常心来期待此事最好。”穿云剑答道。(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五十六回第一层   “我刚才摸过了,这本古书中只有这几页才有夹层,其余的页数中都没有夹层,看来仅有这四层苍龙剑法存在。另外,我虽然是泰山派门人,可是身份不高,资历也不深,掌门根本不可能将完整的苍龙剑法传给我。若是我想获得更多的苍龙剑法,就只能仰仗你来帮我补齐了。”赵正期待道。   “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尽力而为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对于此事,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我年纪大了,在石壁里足足过了八百余年。另外,就算我补齐了剑法,你也不要埋头死学,因为我可能有着记错的地方,你要多动脑筋,多多参悟里面的剑意,而不是生搬硬套。要是你因为我学错了招式,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还有就是,你学了苍龙剑法之后,切记别用这门剑法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的话可就对不起我了。”穿云剑谆谆善诱道。这三件事,也确实一个比一个重要。   “穿云剑前辈放心,”赵正悄然间改了口,显得更加重视这柄古剑了,“你说的这三件事,我一定全都照办,尤其是最后一件事,更是会牢记在心,绝不敢忘。将来若是我用祖师爷留下来的这门剑法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让他老人家把我带走。”   “好,既然你是所谓的有缘人,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个……穿云剑前辈。”赵正脸上露出尴尬笑容,忽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搓着手道。“除了这门苍龙剑法跟天诛刀法之外。你还记得其他武学么?堂堂的鹤冠道人肯定是博彩多长。懂得许许多多的武功。”   “呵呵,你小子倒是够贪心的,有了这两门极品武学还不满足,还惦记着其他的武学。不过这种贪心并不可取,武学这种东西贵精不贵多,学的武学多少,还是因人而异为妙。若是悟性高的武人,可以多学一些武功。采取众家之长,将其化为己用。若是悟性差的武人,则应该专攻少一些的武学,做到精益求精。武学这种东西虽然有品级之分,但不管什么武学,当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都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当年鹤冠道人学了众多武学之后,便发出过殊途同归这个感慨,感慨武学只不过换汤不换药,到后来其实都是一个道理。”穿云剑就像一名老前辈那样开导道。   赵正听了这番话。虽说没有茅塞顿开,却也有了一定收获。觉得很是在理。如果他贪图太多武学,未必是什么好事。能从穿云剑这里学到苍龙剑法以及天诛刀法就应该满足了。   要知道,这两门武学可都是极品武学,而且都是两个门派压箱底的绝艺,其价值是难以估量的。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扼杀掉了那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念头,谢道:“多谢穿云剑前辈提醒,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以后不会再贪图太多的武功了,只有将一门武功修炼到巅峰之后,才会考虑学另外一门武学。至于我将来到底要学多少武学,全看我个人的悟性,而不看我手里到底拥有多少本秘籍。”[   “恩,这样就对了。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前辈,这样叫怪怪的。我归根结底也只是一柄剑而已,你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对于一柄剑来说,本名就是最好的称呼。”穿云剑那苍老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   此后的日子里,赵正开始埋头钻研苍龙剑法,这可是一门极品剑法,值得在上面倾注大量的心血。这门剑法由浅入深,第一层还是较为简单的,只有一些初步的内力运用之法,以及剑法招式。他用了一天时间,将第一层剑法给琢磨透了,开始正式投入练习。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副本中练剑,只有碰到难题,需要人指点的时候,才会躲到朝阳居的练功房了练剑,然后听取穿云剑的意见。每当这时候,穿云剑就像他身边的一位师父一样,倒不像是主人跟佩剑的关系了。   武人学武有时候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尤其是在学习一些高品级武学的时候,所以泰山派上每一个大院落内,都会建造一些封闭的练功房。这些练功房有着十分厚实的户,而且拥有绝佳的隔音效果,不用担心有人偷学武功,相对安全。   在赵正学剑的这些天里,穿云剑一直在尽力回忆完整的苍龙剑法,每想起一些,就会告诉赵正,让其写下来,渐渐填充完整。在穿云剑的努力下,苍龙剑法后续几层剑法全都补出来了,只不过并不完整,不是缺句就是错字。相对来讲,苍龙剑法的第五层跟第六层补写得相对完善,看上去也像模像样,后面就变得参差不齐了。   看来,让穿云剑将完整的苍老剑法补齐还需要时间,现在顶多算是有个框架而已,而且还可能是错误的框架。   好在赵正现在也不急着学,就算他有了完整的苍龙剑法,现在也学不了,更施展不出来。等他到了更高的境界之后,想必穿云剑也就把完整的苍龙剑法补齐了。   除了学剑之外,其他几件事情也有了进展。在赵正的请求下,剑奴已经打造出了一个体积小巧的剑鞘,令穿云剑有了“新衣服”穿。这柄剑鞘也是银色的,而且花纹跟穿云剑很般配,穿云剑本身非常喜欢。   古崖居的翻新工作,也进行了大半,在众多雇工的辛勤劳作下,这处古居已然旧貌换新颜,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摸样。至于之前用于藏匿穿云剑的小坑,也早就被补齐了,现在根本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也不会有人对一个平白奇的小坑产生什么怀疑。   朝阳居内,王二跟人屠子在赵正的督促以及影响下,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练功,修为也在一点点地精进着,很有点老有所成的架势。   至于剑奴倒是不怎么练功,每天更多都是醉心于铸剑,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可用的铸剑材料有点少,而且品质都不够高。他身为客人,又不好向泰山派讨要,若是给铸剑山庄送信,两地又相隔很远,极为不便。他这些天里铸造出来的基本都是下品宝剑,仅有一柄宝剑堪堪达到了中品。自从炼制出了子初剑之后,他对这些宝剑已经看不上眼了,炼制出来之后,送了王二跟人屠子一人一柄,其余的都送给了泰山派,换取了更多的铸剑材料。   门派内部,这些天里倒是一直风平浪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金泰掌门仍在不死心地调查七年前的冤案,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暗地里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努力。   虎骨丹也在回春堂的暗中操作下炼制出了许多,统统分发给了需要的门人弟子,令这些门人弟子的修炼速度提高了一大截,培养出了一批新的中坚力量。   三刀宗在定下了三年之约后,也一直遵守着约定,没有什么大动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泰山派的金泰掌门也跟着遵守约定,这对于三刀宗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大家都在朝着不同的目标前进,时光则在众人迈出的脚下飞逝着。[   一个月后,朝阳居的练功房内。   “吼!”   在一柄利剑的直刺之下,就听一身龙啸之声响起,一团尖锥形的内力爆轰而出,打在前方,飞出了足足三丈多远,然后才渐渐散开,化作虚,空余大面积的灼热空气。那挥剑的身影站稳脚跟,手臂绷紧,令手臂与剑身平行,在三种颜色的内力灌注下,那柔韧的剑身竟然连抖都没有抖,始终保持着笔直的形态。   这青年剑客正是赵正,这华丽的宝剑正是子初剑,这发出龙啸的剑法正是苍龙剑法!   经过这么久的刻苦修炼,赵正已将苍龙剑法的第一层攻克了,在出剑之时,总算是发出了龙啸之声,而这正是运力正确的标志。在学习这门极品剑法的艰难道路上,他已经迈出了极为扎实的一步,施展起来,只怕比那辛令要更加精纯。要知道,他度过的这一个月是指现实中的一个月,而在副本里面,他已经度过了大半年之久!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去的最多的两个副本就是长时静室以及高级木人屋,在前一个副本里面,他只要用于修炼心法以及练习招式,而在后一个副本里面,则专门进行实战,在实战中获取更加直接的宝贵经验。   正是在这般的摸爬滚打中,他才能在短短时间里就攻克了苍龙剑法第一层,让剑气的威力随之倍增,并爆发出了龙啸之声。   感受到赵正刚才那凌厉的一剑,穿云剑汗颜道:“真没想到你的天赋这么高,竟然在一个月内就学会了第一层,而且学得这么扎实稳固,就好像在上面下了很久的苦功似的。当年我也没少看到别人学习这门剑法,但可从没人能像你学得这么快,哪怕是惊才艳绝之辈,也得在上面下两个月的苦功才能学会第一层。你现如今展现出来的天赋,恐怕已经接近当年的鹤冠道人了。难怪你能有缘得到我这柄宝剑,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我之所以在石壁里苦等了八百余年,就是在等你这个武学天才的出现!”(未完待续…第五十七回风雷鹰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的主人本来就是武学天才,学剑法一直以来都是信手拈来,这次算是慢的,以前用不了几天就能学会一门剑法。”子初剑听到这话,得意洋洋道。   “呵呵,子初剑,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学剑法哪有那么快。再说了,若是能用三五天就学会的剑法,哪还有什么威力可言。”赵正闻言笑道。事实上,他早在数日前就已将苍龙剑法第一层尽数掌握了,只不因为太过重视这门剑法,所以才多苦练了几天,好让基础变得更加扎实一些。   “你练到这种程度,完全可以开始修炼下一个层次了,不过以你现如今的修为,最多也就只能修炼到第二层了。这门剑法从第三层开始,对于武人的要求会随之相应提高,需要极其磅礴雄浑的内力才能施展出来。”穿云剑提醒道。   “恩,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我将第二层也练会之后,就会把重心重新转移到修炼功法上面,争取早日到达七重天境界,那样就能学习第三层以后的苍龙剑法了。我来到泰山派之后修炼了这么多天,修为已经精进了不少,距离到达七重天虽然还有一定距离,但也没以前那么遥远了。”赵正应道。   “你不仅悟『性』高,根骨也是奇佳,修炼进步速度很快,真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只可惜你晚生了几百年,没有生在鹤冠道人活着的那个年代,要是你跟他生在同一个年代,他一定会好好栽培你的。甚至有可能把掌门之位传给你。”穿云剑颇为惋惜道。   对于这点。赵正倒是不太在意。他所了解的仅限于这个年代所发生的事情而已,若是穿越到鹤冠道人所在的那个年代,反而玩不转了。   在修炼功法方面,之前他也曾考虑过让穿云剑将鹤冠道人修炼的功法传授给他,哪怕不学习,也留个借鉴。可惜穿云剑追随鹤冠道人的时候,后者已经有所大成,并没有经常拿出所修功法观看。故此。就连穿云剑也写不出鹤冠道人所修功法的内容。   鹤冠道人当年到底修炼的何种功法,恐怕要成为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团了。他有可能修炼的是泰山派的功法“吞霞功”,也有可能修炼的是三刀宗的功法“青锋诀”,甚至有可能靠着高人一等的惊人天赋,同时修炼这两门不同的功法,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正,你今天要不要再多修炼一会儿?我看天『色』尚早,你不妨多修炼一会儿,等到明天再考虑学习苍龙剑法第二层的事情。”穿云剑提议道。它跟随鹤冠道人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习惯了催人上进,最看不惯别人偷懒。好在赵正一向勤快。这点让它一直很满意。[   “不了,我今天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想要养精蓄锐。”赵正意外地拒绝道。今天他倒不是想偷懒,而是有点特殊的事情要做,需要保存体力。   “也好,你辛苦了这么多天,也该好好歇一歇了。”穿云剑倒也没多说什么,随即沉寂下来。这点它跟子初剑一样,平时的话并不是很多。   赵正还剑入鞘,用袖子面擦了把额头上残留的汗水,大步流星地走到门边,将这扇厚重的门给拉开了,离开了这略显昏暗的练功房。   当天晚上,他只身回到睡房休息,坐到了床上,但却没有急着修炼或者休息,而是开启了副本界面,在庚等副本中翻找了一阵子之后,径直选中了一个名为斗兽场的副本。   这个副本的解锁点数竟然高达两万点,赵正靠着每天获得的积分,一直积攒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把两万积分凑齐了。他要在今晚开启这个特殊的副本,故此没有急着修炼,而是将体力保存到了现在。   斗兽场副本是个战斗搏杀『性』质的副本,每隔半个月开启一次,副本中会安排一头凶猛的异兽,在宿主进入之前会给予提示,告知异兽的种类,给宿主一个选择的机会。   异兽这种强大存在,有着很贵重的价值,若是能将其击杀,可以从尸体身上获得各种好处。世间许多的宝物,其实都是利用异兽身上的东西制造出来的。   就算从异兽身上获得的东西对赵正没用,也可以卖掉或者送人。除此之外,他还能在与异兽交战的过程中,积累丰富的作战经验,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大部分人都只能通过跟人来交手来获得作战经验,若是哪天忽然间遇上异兽,跟人作战时积累的经验很可能会派不上用场。为了以防万一,多积攒此类经验绝害处。   每次解锁新副本的时候,赵正都会很兴奋,这次也不例外。他兴冲冲地选中了解锁,将整整两万点积分挥霍一空,解锁了这个特殊而又危险的斗兽场副本。他对这个副本可以说是垂涎已久了,今天总算如愿以偿地进行了解锁。   他深吸了一口气,首次点开斗兽场副本,对其进行查看。他今天第一次解锁这个副本,系统还算厚道,为其安排了一头异兽。   异兽种类:风雷鹰。   品级:上品。   实力等级:61级。   介绍:一种鹰型的异兽,翼展可达三丈,身形极为巨大,扑击的力道足有数千斤之重。在它体内有着特殊的身体构造,从羽『毛』之中可以释放电力,电力之大,甚至可以引发爆炸跟火焰。   惯用攻击方式:扑击,扇风,抓咬,放电。[   身体贵重素材:风雷鹰喙、风雷鹰爪、风雷鹰骨、雷电囊、带电羽『毛』。   建议:一,异兽跟人不可同日而语,61级的异兽在实力方面要高于61级的宿主,不可轻敌。二,想办法防范风雷鹰释放的电力,武人的内力拥有防雷效果,在被电流击中的前一刻,若是激发出内力护住身形,便能抵挡住电流冲击。三,切记不可被风雷鹰用爪子抓住,一旦被抓住会陷入极其凶险的境地。   在文字介绍旁边,还配上了一只巨鹰的图片,这只鹰在空中振翅翱翔,双翼上竟然有着电流涌动,在半空中编织出两张蓝『色』的发光电网,看上去既危险又霸道。   赵正先是略略看了一遍介绍,而后又详细看了一遍,做到了心中有数。   通过这简短直接的介绍,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风雷鹰的可怕实力,就算赵正有了如今的修为,也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贸然闯进这个副本,去跟这只异兽作战。   61级对应着六重天武人实力,如果是寻常的六重天武人,赵正自然不放在眼里,他在同等境界的武人中,绝对是佼佼者中的存在,论跟谁打也不会吃亏。而且论起等级的话,他在系统数据中,可是有着63级的实力,比风雷鹰还要高上那么2级。可问题是,这风雷鹰有着体型上的优势,不能单单按照等级来衡量实力。寻常的六重天武人,可没有放电的本事,法在天上自由翱翔,更没有那巨大的体型。   赵正敢于面对任何一名六重天武人的挑战,但却不敢贸然跟这头风雷鹰交手。他万万没想到,刚解锁这个斗兽场副本,就碰上了这么一根硬钉子。   点子很扎手,但他却不能就这样风紧扯呼,而是要进行一番准备跟酝酿,然后再一头扎入副本,将这头风雷鹰击败。   风雷鹰让他忌惮的地方,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风雷鹰能飞,另一方面是能放电。第一个方面他很力,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硬扛着。第二个方面倒是可以想点办法,尽量减少或者避免受到电流的伤害。   古代缺乏绝缘体,想要制造一件彻底绝缘的衣服也不大现实,唯一比较可行的,就是退而求其次,制造一双绝缘鞋,最大化地避免电流对身体造成的伤害。   相对来讲,制造绝缘鞋还是很容易的,干燥的木头、布料乃至于陶瓷,都有不同程度的绝缘效果,利用这些东西制造一双绝缘鞋。穿上这样一双鞋,就算被电流击中,也不会有大碍。想来那只风雷鹰释放出来的电力也不会太大,达不到闪电的那种程度,否则的话就不止是61级的异兽了,而是更加高等级的异兽。   打定了主意,赵正在次日便抓紧行动,收集了一些绝缘材料,托人赶制了一双绝缘鞋。这双鞋十分厚实,踩在地上有些别扭,但总的来说不会影响行动。除了制造绝缘鞋之外,他还在白天的时候,抽空练习了一下激发内力,让内力呈现爆炸状从体内炸开,从内至外,在体外扩散开来。利用这种简单而又粗暴的小技巧,他可以用于抵挡电流的冲击,免得被电流击中身体。   有了这么一双绝缘鞋外加一种防御电流的手段,他的底气更足了一些,在晚上的时候,第二次打开了斗兽场副本,深吸一口气,选中了自己所需的各种兵器跟物品,然后进入了这个副本。(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五十八回击杀   在一股形力量的传送下,他跨越了时空,进入到了副本塑成的空间中。   这是一个宽阔比的斗兽场,其面积甚至要超过泰山派举办弟子大比以及蹴鞠比赛的场地,四周有四面高耸的厚墙,高度足有二十余丈,上方是敞开的,可以直接看到头顶的蓝天白云。地面上都是厚实的砖地,光是踩在上面就能判断出很坚固结实。   除了这些之外,四周空空如也,什么也看不到。   赵正有些纳闷,紧握着悬挂在腰间的子初剑,四下张望,寻找着风雷鹰的身影。就在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轰隆响动,听这声音,明显是由金属摩擦所发出的。他闻声立即回头,望向了身后的高墙。   在那高墙下方,有着一道铁栏,在机关的作用下,这道铁栏正在缓缓升起。在铁栏的后方,潜藏着一道巨大的漆黑身影,通体呈现青蓝二『色』,并长着许许多多根羽『毛』,在微风吹动下,这些羽『毛』缓缓晃动着。   正是那头风雷鹰!   赵正目光一凛,顺势转身,凝神面对着风雷鹰,右手捏了个苍龙剑法的起手式“卧龙苏醒”,双腿交叉而过,压低身形,将剑斜指下方。他的左手也没闲着,将藏在袖中的穿云剑抽了出来,夹在了两指之间。这两柄上品宝剑初临此地,引发了数疑问,在赵正的内心中问个不停,不过并未能得到过多的解答。   武器被带出副本后,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届时两柄上品宝剑全都会忘记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故此就算赵正费尽唇舌解释一番。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铁栏缓缓拉起。风雷鹰迈动鹰爪。从中一步步走了出来,每在地面踩踏一步,便会引发一次轻微的震动。它从铁栏中彻底走出之后,暴『露』在了阳光之下,这才展『露』出了威风凛凛的真容。[   它长得就跟系统中给予的那张图画一样,身形十分巨大,就好像是一只放大了十几倍的老鹰,浑身长着青蓝二『色』的羽『毛』。在这些羽『毛』当中,隐隐有着电流穿行而过,发出噼啪声响。它眨了眨眼,用一种饥饿的眼神扫视四周,一眼望见了对面的赵正,对其鹰唳一声,响声穿云破日,在斗兽场里回『荡』不息。   赵正被这响声震得双耳生疼,微微皱了下眉头,连忙运功护住双耳的血肉。将手中的子初剑也握得更紧了一些。   风雷鹰似乎是将赵正当成了美味的食物,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向着赵正冲了过去,当跑到半路的时候,猛然一挥长达数丈长的双翼,令得巨大的身躯腾空而起,贴着地面展开飞行。在它那对羽翼下方以及后方,冒出许多蓝『色』电流,这些电流残留在半空中,形成了蓝『色』的发光网络。它飞行时掀起了一股劲风,劲风扬起了地面的灰尘,并搅『乱』了赵正的头发跟衣袂。   在双方相距不过三丈远的时候,赵正猛然出招,先是瞄准了风雷鹰的左眼,将左手上的穿云剑用力丢了出去。   穿云剑划破长空,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光线,眨眼间命中了风雷鹰的眼珠,将其生生洞穿,打出一个血窟窿。由于事出突然,风雷鹰尚未感觉到痛感,仍在向前飞舞,并张开了双爪,做好了抓击准备。   赵正收回左手,身形旋转一圈,呈交叉状的双腿改为了敞开状,狠狠踩在地上,并将右手中的子初剑刺了出去。三『色』内力从他的手上迸发而出,传递到剑身上,混合到一起,接着脱离了剑身,轰向了正在下落的风雷鹰,引发出一声龙啸轰鸣。剑气飞出,他看也不看一眼,当即闪身进行躲避,打了个滚,滚到了另一边。   在他滚开的刹那,一对巨大的爪子立即落了下来,狠狠抓在了那看似坚固的砖地上,将其轻松抓破。在鹰爪落地的刹那,那对羽翼也发挥了特殊作用,引发出两团暴走的电流团,一道道电流就跟下雨一样,纷纷落在地上。在这些电流的冲击下,更多的地砖出现碎裂,石屑四处『乱』飞。   风雷鹰下落之时,正好迎面撞上了那团龙啸剑气,导致头部的羽『毛』跟皮肉被剑气撕开,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那刺入了风雷鹰眼睛之中的穿云剑力道有限,被卡在了骨骼上面,再也法进行深入。奈之下,这柄小剑只得自行发力,硬生生地倒飞而出,画了一道寒光,飞往了赵正手中,被其一把抓住。   风雷鹰此时才感觉到痛感,从左眼眶中流出汩汩鲜血,以及一些颜『色』不一的『液』体,脑袋上所受的伤势也相当不轻,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在这股痛楚的刺激下,它变得盛怒不已,引发了更多的野『性』。它甩动着疼痛的脑袋,猛然挥动双翼,将碎石尽数震飞,借力飞向了高空。   赵正一击得手,先是刺穿了风雷鹰的一只眼睛,占了一点便宜。他反握穿云剑的剑柄,提起子初剑,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顺势离地而起,贴地展开滑行,一边行动一边注视着风雷鹰的一举一动。   风雷鹰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时而洒下点点血珠,等到痛感稍缓之后,复又飞了下来,直奔地面那渺小的身影。它在下落的同时,激发出双翼中的电流,而且这次激发出来的嗲逆流比刚才更加强盛,冒出了耀眼的蓝『色』亮光。   赵正飞不了那么高,在天上也不如风雷鹰灵活,与其费力不讨好地与之空战,还不如留在地上对敌。他收敛浮劲,落在地上,紧握双剑,蓄势待发。   这一鹰一人再度展开交锋,赵正用的还是之前的战术,先是丢出穿云剑,而后释放出龙啸剑气,最后再闪身躲避。这一次,赵正没能像刚才那样顺利,丢出的穿云剑并没能刺中风雷鹰的右眼,仅仅是刺破了皮肉而已,在闪避的时候,也稍稍慢了一些,被那团电流给擦到了身体。电流涌遍他全身,令他浑身一阵剧痛酥麻,幸亏他穿着绝缘鞋,令得导电效果变弱不少,缓解了一定伤害。饶是如此,这一下也把他电得不轻,就连头发都竖了起来,身体也变得麻痹了许多。   赵正吃到了苦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急功近利了,一路向前狂奔,远离风雷鹰肆虐的区域,同时运转木元内力,暗中治疗伤势。木元带有草木精华的勃勃生机,在这股生机的催动下,他身体中的麻痹之感顿时缓解不少,奔跑速度也随之恢复如常。[   风雷鹰一击不中,变得更为火大,双爪刨动,转动了巨大的身形,盯准了奔跑中的赵正,振翅飞了过去。它在移动时速度一般,但在飞舞时速度奇快比,很快便缩短了与赵正之间的距离。   这一人一鹰就此斗在一处,只见电流狂舞,剑气四溢,战斗所带来的冲击破坏了许多砖地,令得这偌大的斗兽场变得十分凌『乱』。   赵正采取稳扎稳打的态度,跟风雷鹰展开迂回,每当遇到好时机,才会展开进攻,利用穿云剑或者龙啸剑气削弱风雷鹰。在此期间,他也被风雷鹰击中了两次,一次被抓破了肩头,一次又被电流击中。好在两次所受的伤都不重,被他硬抗了下来。   斗了足足一刻钟之后,风雷鹰渐渐吃不消了,身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多,害得它越来越迟钝,释放出来的电流也变弱了许多。   赵正生怕风雷鹰飞走,趁势展开了反击,加紧了攻势,偶尔还会仰仗轻功跳起来与之相博。在这般积极进攻之下,他靠着龙啸剑气将风雷鹰的左翼给击碎了,大量的带电羽『毛』落了下来。   风雷鹰损失一条翅膀,再也飞行不动,轰然落在了地上。它疯狂地刨动着双爪,但却没能站起身子。   赵正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高高跳起,反握子初剑,在下落时施展出千斤坠的功夫,令下落速度大为加快,将手中的子初剑顺势『插』入了风雷鹰仅存的右眼中,将其狠狠贯穿。   一道鲜血从风雷鹰的眼眶中飙『射』而出,这一剑正好刺穿了它的脑袋,将里面搅和成了豆腐脑,断送了它的小命。风雷鹰哀鸣一声,身体抽搐不止,从羽『毛』中释放出数股电流,电流渐渐变弱,它也随之死透了。   【提示:宿主成功击杀61级风雷鹰,将会被立即传送会现实世界,而风雷鹰的尸体会被传送到冰窖之中,请在事后查看。除了风雷鹰的尸体之外,还会赠送宿主1000点积分做为奖励。】   一串声音在赵正脑海中响起,随即他便被传送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周围还是那暑气未消的睡房,丝毫没有变化。至于他身上佩戴着的子初剑跟穿云剑,也还跟以前一样平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副本的种种能力隐藏得极深,对于他的现实生活也几乎没有干扰,这点一直让他很满意。   “呼,这次还算顺利,平安事地杀死了风雷鹰,还额外得到了一千点积分。我身上的积分涨得很慢很慢,看来以后得多多利用这个副本赚取积分了。至于这风雷鹰的尸体,除了我自己留下一半之外,另一半就送给剑奴前辈好了,他这些天总是嚷嚷着没有好的铸剑材料,应该会很需要这具尸体。”赵正松了口气,缓解了一下战斗遗留的紧张之感,心中暗喜道。(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五十九回改造   隔日,赵正便独自躲进了暗处,将风雷鹰的尸体从冰窖中拖了出来,进行了一番处理,将几样重要的材料剥离下来,洗干净装进了袋子里。这些材料分别包括风雷鹰喙、风雷鹰爪、风雷鹰骨、雷电囊、带电羽毛等等。这风雷鹰的身体构造果然特殊,几样材料拿在手里,竟然仍能传出一丝丝的电流,十分奇妙。   风雷鹰的尸体很是巨大,可将剥离下来的材料并没有多少,倒是很容易安放。   赵正将剥离下来的材料一分为二,一半自己留着,重新存入到冰窖之中,另一半则装在了袋子里,留着送给剑奴。   料理好一切,免去了后患,赵正提着袋子前往了剑奴的铸剑工坊,并在路上酝酿好了一番说辞。   工坊内,剑奴**着干瘦的身体,挥舞着巨大的铁锤,猛砸着手底下一根烧红的剑胚,铁锤下落,砸在那烧红的剑背上,碰撞出数点红亮的火星。别看剑奴又老又瘦,但挥舞铁锤的身姿却充满了男人气概。一滴滴滚烫的汗水,从他那嶙峋的背上滚落,打湿了裤子。   在别人忙活的时候打搅对方总归不美,赵正拎着装满风雷鹰材料的袋子,默默站在一旁,静待剑奴完工。   剑奴对着烧红的剑胚敲敲打打了半天,用铁钳夹住剑胚,放在眼前端详了几眼,点了点头,这才将其伸入了凉水中。就见一团白雾升腾,剑胚上的热力顿时变小。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起手帕。擦了擦双手。回身问道:“你这个修炼狂人不在练功房里修炼。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来送礼。”赵正笑着拎起布袋,对着剑奴晃了三晃。   “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剑奴说着提鼻子闻了闻,大概误以为里面装着的是吃的,可闻完了之后,他却纳闷道,“这里面怎么透着一股子血腥味?”   “前些天,泰山派脚下的村民在树林里偶然遇见了一只巨鹰的尸体,见其身体有异。便带回到了家中,进行了一番分解,拿到了集市上去贩卖。泰山派的门人弟子认出了这巨鹰尸体的来历,知道不是凡物,便花钱买了下来,带到了山上。我偶然撞见有门人弟子说起此事,便解囊买下了这些巨鹰身上的零碎,特地给你拿了过来。这些零碎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大用,但对于你来说,应该有着一点小用处。”赵正说着将布袋递上前。交予了剑奴之手。   剑奴拆开布袋,定睛往里一看。脸色顿时生出精彩变化,露出了惊喜万分的神色。他不愧是铸剑的行家里手,对于各种材料了如指掌,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材料的出处。   “这些羽毛以及这个雷电囊明显是风雷鹰身上才有的东西,你可是捞到宝贝了。”剑奴将数根羽毛抓在手里,狂喜道。   “这些东西对你有用么?”   “有用,太有用了,利用这些材料,我至少也能铸造出一柄中品宝剑,若是发挥得好,没准还能铸造出一柄极品宝剑!”剑奴兴奋道。   “对你有用就好,你前两天总是嚷嚷着缺少好材料使用,这些材料就统统送给你。”   “送给我?”剑奴愣了一下。   “你前前后后帮了我那么多忙,就连我的子初剑也是你铸造的,送给你一些材料也是应该的,你就收下。”   “呵呵,如果是寻常的东西,我收下也就收下了,不会跟你客气,可这风雷鹰身上的材料无比珍贵,我可不能白白收下。”   “前辈不必推辞,这些材料虽然珍贵,可却是来自村民之手,并没有花费太多银两购买,你大可以放心收下。”   两人你来我往地推辞了一阵子,剑奴后来有些不耐烦了,只得答应了赵正,没有给予什么报答,白白收下了这些风雷鹰身上的珍贵材料。   若是换成旁人,赵正自然不会这么大方,但剑奴不是外人,若是讨要什么报答就太生分了。   至此以后,赵正又过上了周而复始的修炼生活,内功以及剑法两方面都在以日新月异的速度精进着。时光飞逝而过,眨眼半个月过去了,又到了斗兽场开启的日子。   赵正之前在斗兽场中尝到了甜头,又一次准时地开启了这个副本,对其进行查看。   这一次,斗兽场中出现的异兽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风雷鹰了,而是换成了另外一种凶猛的异兽。   异兽种类:铁甲牛。   品级:上品。   实力等级:62级。   介绍:形似犀牛的异兽,但是体表上的角质甲壳比犀牛坚硬得多,近乎金属,纵然神兵利器也很难击破。平时这种异兽的性情很是温和,但在发情期间会忽然变得十分凶暴,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对其展开猛攻。   惯用攻击方式:冲撞,掀飞,践踏。   身体贵重素材:铁甲牛角,铁甲牛壳,铁汁囊,铁甲牛脚趾。   建议:一,不要跟铁甲牛身上的硬壳硬碰硬,而是要从甲壳缝隙展开进攻。二,铁甲牛身体沉重,故此持久力不长,可考虑拖延战术,慢慢将其拖垮。三,铁甲牛视力很差,这也是它身上的致命弱点之一。   文字介绍旁边,照例配了一张带着水墨质感的图画,画着铁甲牛正在咆哮飞奔的样子。   相比之下,这只铁甲牛的等级还要比风雷鹰高上一些,应该也更加难对付一些。但赵正在这半个月里,也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接近了六重天中期的修为,系统为其标注的等级,已经跳到了64级,仍旧比铁甲牛高上2级。这种差距虽然不大,但却能够实实在在地增强他的信心。   现如今解锁副本所需的积分实在太高,光是看着就令人头痛。赵正需要更多的积分来解锁这些副本。而且铁甲牛本身的价值也不小。在这两种利益驱使下。他绝不可能知难而退,而是要逆流而上,将这只铁甲牛也击杀在地。   这铁甲牛脑袋上的大角光是看着就吓人,赵正为了以防万一,在进入之前将那套鱼鳞重甲换上了,这套重甲虽然沉重,但只是相对来讲,以他现如今的力气。就算穿着这么一身重甲,也不会对轻功产生太大影响。有这套重甲在身,就算倒霉挨铁甲牛那么一下子,也不至于被那大角刺穿。   做好了这手准备,赵正这才闯入了斗兽场副本中,脚下移形换位,离开了现实世界,进入了副本空间。   还是那四面高墙的斗兽场,还是那轰隆隆的铁栏拉动声,从那铁栏后面。冲出一只愤怒的异兽,正是铁甲牛!   这只异兽形似犀牛。但比犀牛大上一圈,已然接近了大象,在它的身上,包裹着一层厚重的甲壳,在阳光照耀下,甲壳熠熠生辉,闪着金属光泽,竟然就跟一套铠甲一般,让人无从下手。别看这铁甲牛身形巨大笨重,可是跑起来却一点不慢,比那奔马还要快上三分,化作了一道闪亮的光影,将地面踩得震动不止。   赵正长身而立,倒背着子初剑,左手紧握穿云剑,在铁甲牛冲到近前三丈之内时,将穿云剑丢了出去,并在上面附加了一道劲力不小的剑气。   “叮!”   穿云剑化作一道寒芒,正打在铁甲牛的头壳上,与其碰撞出一声脆响,随后被弹到了一边,仅仅是在那头壳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而已,并未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看来系统描述果然不假,这铁甲牛的甲壳果然够结实,寻常的攻击根本难伤其分毫。   这么一耽搁,铁甲牛已然冲到了赵正近前,眼看着就要撞在后者的身上了。   赵正双目一凛,没有再逞能,连忙闪身跳到了一边,伸手一招,将穿云剑招回到了手中。别看这柄小剑威力不如子初剑,但用起来却意外地好用,释放或者回收都很方便。他站稳脚跟,凝神观察铁甲牛的动向,发现这头异兽拐了个弯,又一次冲向了他。   他想起了系统之前给予的提示,决定照着提示上的方法去做,先把铁甲牛累倒,然后再想办法去刺铁甲牛身上的甲壳缝隙。他运起了浮劲,脚下舞动成风,靠着疾风般的速度,与铁甲牛展开周旋,并不断释放出穿云剑,对其进行骚扰。   铁甲牛跑了一炷香之后,便露出了疲态,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步子也随之放慢了。再过一刻钟,它干脆跑不动了,瞪着一对小红眼睛看着赵正,停在了原地休息。   赵正虽然同样劳累,但内力还有很大剩余,就算再跑上半个时辰也不会累垮。他对铁甲牛展开了猛烈反攻,绕着铁甲牛施展苍龙剑法,瞄准各个甲壳缝隙,释放出一道又一道剑气。每当有剑气刺中地方,便是会割裂出一滩鲜血,久而久之,终于将铁甲牛这头异兽给拖垮了。   “哞……”铁甲牛哀嚎一声,落了个跟风雷鹰一样的下场,轰然倒在地上,将身侧的地砖统统砸碎,抽搐了几下之后,不再动弹了。   又是相同的提示音响起,提示会将赵正传送回现实世界,并赠送1050点积分,竟然比上次多了五十分。看来这斗兽场十分人性化,当击败了更加厉害的异兽时,会给予更多的积分。   赵正松了口气,多看了铁甲牛尸体几眼,旋即便被传送回了现实世界。   这一次,他还是按照上次的做法来处理异兽尸体,自己留下一半,将另一半装入袋子里,拎到剑奴那里。只不过这次他找了一个不同的说辞,谎称是从门内的交易集会中花费小价钱购入的。   对于这种说法,剑奴并未生疑,但却不肯再白白收取这些珍贵材料了。论及珍贵程度,从铁甲牛身上剥离出来的材料,可要比从风雷鹰身上剥离出来的材料更加珍贵一些。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不沾亲也不带故,只是因为子初剑所以才走到了一起。而且我身为长辈,也不能三番五次地白收你好处,这样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这些材料对我来说很有用,我说什么也不能再白收了,多多少少都得给你一点回报。”剑奴态度坚定地说。   “前辈,你太客气了,凭我们之间的关系……”赵正笑了笑,仍然不想要什么回报,这些材料对于他来说,属于多余的一份,而且是挑剩下的,没有太大用处,送给剑奴也无妨。   “不行!你别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你要说的话肯定还跟上次一样,你要是再说那些话,我可要生气了。”剑奴眉毛一挑,打断了赵正的话。   赵正笑容转苦,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不再言语了,静等剑奴下文。   剑奴挑眉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翻着眼睛问道:“小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手里有一个装东西用的天机箱对不对?”   “是有那么一个,当初我来山上立了功,乐总管送了这么一件宝物给我。”赵正点头答道。   “当初我除了跟师父学了铸剑的本事之外,还学会了摆剑阵以及机关埋伏相关的本领,接触过你手上的这种天机箱,甚至能够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靠着各种工具将其撬开。做为你送我两次珍贵材料的报答,我打算动手将你的天机箱改造一下,为其增加一些功能。”   “什么功能?”赵正来了几分兴致,双眼一亮道。   “我可以把你手上的天机箱改造成剑匣,在它里面多安装一些机关埋伏,使其拥有将剑弹射出来的功能。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多送你几柄我铸造出来的中品宝剑,保证不会让你的剑匣空荡荡的。”剑奴说着指了指暂放于角落里那个巨大剑匣,这个不起眼的大家伙可是有着不少的妙用。   赵正顺势看了看那个剑匣,内心有些矛盾,觉得这个剑匣虽好,但太过笨重了一些,也有些累赘的地方,反倒不如佩戴单剑那般逍遥自在。(未完待续。第六十回天机匣   剑奴察言观色,看破了赵正的想法,没好气道:“臭小子,遇上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还犹豫,你犹豫个屁,别人就算跪下求我,我也不会给他制造剑匣。更何况我送你的不止是剑匣,还会附送你一些宝剑。哪天若是我心情好,没准连我看家本领的‘御剑之法’也一并教给你了。要是你学会了这种本事,以一己之力驾驭数柄宝剑,那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听到这番教训,赵正不敢再不识好歹了,立即堆起笑脸拜谢道:“多谢前辈厚赠,我只是送了你一些异兽尸体而已,你却给我这么多好处,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哼,这还差不多。宜早不宜迟,你现在就把天机箱取来,交到我手上,再给我几天改造时间。等我把天机箱给你改造成‘天机匣’之后,再着手利用手头上的铁甲牛材料炼制两柄宝剑给你。上次你送给我的风雷鹰材料也有剩余,仍够炼制一柄宝剑,这样东拼西凑,也能给你凑出几柄上得了台面的宝剑了。”剑奴眼睛一翻,命令道。   赵正既然得了便宜,也就不再卖乖了,跟剑奴又是道了一番谢,而后将天机箱取来了,并将钥匙一并交给了剑奴。   剑奴为了卖弄本事,出出风头,没有用钥匙开启天机箱,而是从百宝囊中取出了许多小工具,其中包括钳子、镊子、钩子、细针等等,应有尽有。他利用这些小工具,对着天机箱鼓捣了一番,花费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将其生生打开了。能够办到这一点。足见他对机关埋伏有着相当高的造诣。只是比不上万花筒.童万花那种顶级大师而已。   赵正深知剑奴的品性,知道在这种时候必须夸赞剑奴几句不可,不然非得惹恼这个老头子。他半真半假地夸赞了剑奴一番,将剑奴捧上了天,总算是把剑奴哄满意了。   至此以后,剑奴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工坊里,夜以继日地改造天机箱,在八天之后。如约将改造好的“天机匣”交到了赵正手里。改造后的“天机匣”与前身有着很大的变化,体积扩大了一倍有余,变得更为沉重了,里面增添了许多新的机关,可以容下整整十二柄宝剑。可以选择将这口箱子彻底锁住,也可以选择不锁,仅靠一些机关按钮开启。除此之外,剑奴还对锁孔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加固改造,让锁头变得更难撬开了。用他的话说,现在就算他自己动手也撬不开这天机匣。比原来安全得多。   天机箱原本的体积是有限的,经过如此大的改动。原本的材料肯定不够用。好在赵正之前提供过铁甲牛的甲壳,那甲壳就跟金属一样,剑奴利用这些甲壳当原材料,完成了改造工作。   原本的天机箱是黑色的,而铁甲牛的甲壳是银白色的,这两种颜色混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色调,令整个天机匣焕然一新。   “这个天机匣真是太漂亮了。”赵正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这个金属巨盒,由衷感慨道。   “不光漂亮,还很实用。待会儿我把实用这个天机匣的方法告诉你,你牢牢记下,千万别弄错了。这里面可藏着不少机关,要是不明就里胡乱动的话,就会触发里面的机关。”剑奴得意洋洋道。   “若是身上佩剑很多,并且懂得‘御剑之法’的话,佩戴这么一个剑匣确实很方便。”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将来有机会的时候,就会把‘御剑之法’传授给你,到那时候,你也能像我一样驾驭数柄宝剑了。你现在是六重天武人,一次性驾驭三柄宝剑应该不成问题,等你到了七重天武人以后,就可以一次性驾驭十几柄宝剑了。你别看我施展这种功夫稀松平常,但可不是这种功夫弱,而是我学艺不精。我这个人对于武功方面不是很上心,一直以来都是以铸剑为主,所以实力一般,连郑无极那小子都能战胜我。可你不一样,你是以习武为主,又这么勤奋,若是学了‘御剑之法’,一定能将其发扬光大。”   艺多不压身,赵正又是专攻剑法的武人,学与剑有关的东西会事半功倍,倒也乐意学习这“御剑之法”。   其实御剑之法是个笼统的称谓,专门指用内力驾驭宝剑,控制宝剑在空中飞舞。很多剑法当中,除了通常的剑招之外,都会附带一些御剑之法。赵正之前自创出来的剑碎星空、后羿射日,其实都有点御剑之法的意思,只不过粗浅了一些。   剑奴接着讲起了天机匣的使用方法,这套方法颇为复杂,包括多种取剑的方法,以及多种存放宝剑的方法,别看只是一些拔插宝剑的技巧,但却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门道,一旦用错了方法,就会触发机关。另外,他还叮嘱赵正切记不要弄丢钥匙,一旦弄丢钥匙,这天机箱可就很难再打开了,除非进行暴力破坏。   听到天机匣如此繁琐,赵正甚至都有些打退堂鼓了,若是战斗之时天机匣卡壳了,那他可就欲哭无泪了。不过这种话他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而已,可不敢当面拆剑奴的台。   剑奴还不放心,为了以防万一,干脆把天机匣的方法都写在了纸上,并复制了一把钥匙,将其一起交给了赵正。   赵正将备用的钥匙收入了万无一失的仓库中,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天机匣的使用方法彻彻底底地研究透彻了,牢牢记在了脑海里,并演练了无数遍,做到了万无一失。   又过了数日,剑奴再一次找上了赵正,将三柄宝剑一起交到了赵正手上。   这三柄宝剑各不相同,其中一柄宝剑是青蓝色的,剑身上有着电流浮现,一看就是用风雷鹰材料铸造出来的;另外两柄是银色的,但是造型不同,一柄厚重,一柄轻灵,每一柄看上去品质都相当不俗。这两柄银色宝剑,就应该是用铁甲牛材料铸造的了。   “这三柄宝剑都是用你给我的材料铸造的,品质都为中品,这个品质不算高,但也不低了。现在我把这三柄宝剑都送给你,替你填补一下天机匣的空缺。”剑奴大方地说。   “多谢前辈厚赠。之前我是想把材料送给你,以便物尽其用,没想到你把这下材料铸成宝剑之后,又统统还给了我。这反倒让我过意不去了。前辈不肯白收我的好处,我也不肯白收前辈的好处,不如这样好了,我手上还有一些风雷鹰跟铁甲牛的材料,作为报答,我就把剩下这些材料也一并送给你好了。”赵正看着这三柄宝剑,顿生爱不释手之感。再加上剑奴性格干脆,故此没有多做推辞,而是想到了利用其它东西做为报偿。   “好小子,原来你手上还有藏货,要是有赶快给我送来,留在你手上纯属浪费。”   “谁能没有点私心,还望前辈不要责怪。”赵正说完之后,当即起身到了另一间屋内,开启了冰窖仓库,将里面残余的异兽尸体统统取了出来,甚至连那头存放了很久的野猪王骨架都取了出来。他带着这些尸体重新找到了剑奴,一股脑地都送给了后者。   剑奴看到这么多的上好材料,不由得心花怒放,连赵正也顾不上了,当即拖着这些沉甸甸的材料回到了工坊中。没过多久,便听里面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大概是因为对传授武功方面不太上心,也有可能是因为沉迷在了铸剑方面,此后很多天里,剑奴都没有再提起教授赵正御剑之法的事情。   赵正手上的苍龙剑法尚未学成,倒也不急着去学更多的剑法,所以没有催促这件事,而是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没过几天,便又到了斗兽场解锁的日子,他又一次击杀了一头强横异兽,但没有再把尸体材料送给剑奴,不是他小气,而是不想惹人生疑。如果他定期就取出一堆珍贵材料送人,而本身却又天天闷在家里闭门不出,别人非得生出疑心不可。事不过三,这种事情做一次两次无妨,做多了就不行了。   等到时间久了,再过三五个月,倒是可以再送一些材料给剑奴,那样就没什么关系了。   对于新得到的天机匣,赵正更多的是将其当成收藏品,不会整日背在身上,那样未免也太沉重了一些,实在是不太方便。若是以后等他学会了厉害的御剑之法,倒是可以考虑将其背在身上闯荡江湖,暂时还是安放在系统仓库里面比较好。   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在变化,赵正每天虽然都在忙着练功学剑,但却没有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而是一直注意着时间的变化。   秋风乍起,秋意来临,染黄了庄稼跟绿叶,同时也临近了一个很重大的日子。   对于别人来说,不会太关注这个日子,因为那一天并非什么节日,也没什么庆典,很是平常。但赵正却知道,那天很特殊,决计不能错过。   因为在那一天,山上的某个奸细会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未完待续。第六十一回奸细   七月二十三,阴。   泰山派,骨销峰,后山。   骨销峰是泰山派中的一座小山,山势陡峭,山上布满杂乱的碎石,唯有后山长有一些植被。由于地势跟环境都不怎么样,故此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前来开垦这座山,使其荒废了很多年。泰山派的人,很少会涉足此地。   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茂密的草丛里趴着三个人,三人藏得很小心,几乎与周边环境融为了一体,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决计看不出来。这三人,其中一人是名紧锁眉头的俊朗青年,另外两人分别是一名体态发福的白胡子老头,以及一名黑脸的壮汉。   那俊朗青年,正是赵正,至于白胡子老头跟黑脸壮汉,则分别是乐不知以及张铁面。   赵正昨天便跟这两位同行的人打了招呼,请求这两人今天屈尊来到此地,并口口声声说奸细今天会在此出现,并露出狐狸尾巴。另外两人对此半信半疑,可看在事情重大,以及赵正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此事,在今天一早,一起来到了这里,藏在了草丛中。   之所以邀请这两人到这里,是赵正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一来这两人跟他有旧,多少会卖给他一点面子,二来这两人跟奸细都有点关系。张铁面是刑堂堂主,正好负责抓奸细的事情,而乐不知则跟那位奸细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必须让他来此做个见证。   今天对于乐不知来说,会是很残酷的一天,赵正深知此点。但却不得不把乐不知带来。在整个泰山派众人的利益面前。一个人的得失与否。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三人等了很久,一直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嗅着泥土以及植物的味道,这种滋味可不大享受。张铁面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而乐不知也已经皱起了眉头。唯有赵正神色如一,始终没有变化,一直在紧紧盯着下方不远处的空地,并时而出言安抚身边的两人。若是这两人之中有一个人不耐烦离开了。今天的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时间悄然流逝到辰时左右的时候,崎岖的山路上终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这并非脚步声,而是衣角碰到植物所发出的声音。由此可见,此人轻功很高,走路根本是没有声音的。   一听到这些响动,三人均是精神一振,眼睛也放亮了一些。这骨销峰罕有人至,竟然有人会到这里来。单凭这点就够奇怪了。再加上赵正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会有奸细至此,故此另外两人都打起了精神。   声音越来越近。由于靠近这片空地的植物相对较少,那声音反而变小了。   在三人的注视之下,一道窈窕倩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来的竟然是一名容姿艳丽的女子,她身穿着一身黄色小衫,在裁剪得体的衣服衬托下,她那一身玲珑曲线展露无遗。这实在是个世间罕有的女子,可这般漂亮的女子脸上,却带着一股浓浓的悲伤之色,就好像遇到了一件很难过的事情。在她那细溜溜的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小竹筐,筐上盖着一块白布,也不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赵正之前早有准备,故此见到这名女子之后,并没有生出过多的反应。而另外两人就不行了,这两人一见来人竟是这名女子,脸色均都生出了不同程度的错愕之色。尤其是乐不知,当即将眉头皱成了疙瘩,甚至险些发出了声。   也难怪这两人会错愕,来的这名女子,赫然便是乐不知的娘子方小柔!这两人万万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方小柔,这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尤其是乐不知,心中更是一阵翻江倒海。如果放在平时在此见到方小柔倒是没什么不妥,可赵正之前口口声声说带他来此抓奸细,这就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了,难不成跟他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娘子竟然是奸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乐不知微微摇了摇头,实在难以相信此事。   方小柔并未发现藏在暗处的三人,而是以那迤逦姿态走到了空地上,环顾了一下左右,见左右无人,俯下了身,将挎着的竹篮放在地上,在里面摸索起来。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知道重头戏来了,向着身边的两人传音叮嘱道:“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二位切记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二人没有答话,仍在紧盯着空地上的情况,笼罩在三人身边的空气,霎时间变得凝重起来,几乎压得三人喘不过气。   方小柔继续有所动作,从盖着白布的竹篮中取出了两个灵位,将其一一摆在了地上。   第一个灵位上面写着亡父芳天雄之灵位,第二个灵位上面写着亡母郝新薇司空芯蕊之灵位。   藏着的三人目光何等锐利,一下子将这两个灵位看得清清楚楚,令得原本就面现错愕之色的乐不知脸色再度产生剧变,一下子血色全无,就好像死人的脸色一般。若不是靠着多年养成的定力,他在此刻非得大叫一声不可。   乐不知之所以会生出如此剧烈的反应,是因为那两个灵位上的名字他全都认得,而且这两人全都死于他手!   多年以前,乐不知也曾经挎剑闯荡江湖,在江湖上展开历练,他为人宅心仁厚,很少会下杀手,纵然遇到了贪官污吏或者是豪绅恶霸,往往也都会网开一面,小施惩戒便会放掉。只有遇到十恶不赦之辈,才会痛下杀手。   这芳天雄跟司空芯蕊夫妻,就是这样死在他手上的。这对夫妻当时是南赡省一对小有名气的亡命鸳鸯,合称鬼号夫妇,之所以这样称呼他们二人,是因为这对夫妻专门善于施展音啸类武功,能用声音将人震杀,端的是厉害无比。   鬼号夫妇武功颇高,行事却阴损毒辣,专门喜欢干劫镖的勾当,据说一共劫过三十一趟镖,而且每次都将镖师跟趟子手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乐不知当时受朋友所托,保护一支载满红货的镖队赶路,在半路上遇到了鬼号夫妇的袭击,见鬼号夫妇出手狠辣,杀死了数名镖师,便下了狠手将这对亡命鸳鸯给杀死了。这件事在当时被传为佳话,实乃一件令人拍手称快的事情。乐不知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并未太过放在心上,若不是在今天冷不丁看到这对灵位,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这对亡命鸳鸯了。   方小柔竟然拿出了这样两个灵位,并且灵位上还写着亡父、亡母之词,这也难怪乐不知看到之后会感到震惊了。   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方小柔将灵位拿出来之后,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接着又取出了一个香炉,在上面插了三根香。她撩起衣摆,盈盈跪地,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并且双手合十,面露悲伤之色地默默祷告。她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眼角滚落的泪水代表了一切。   看到这个举动,乐不知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方小柔正是鬼号夫妇的遗孀,她并不姓方,而是姓芳!   再仔细想想,乐不知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当年他杀死鬼号夫妇的日子,正是七月下旬,很可能就是今天!   他在当年亲手杀死了芳小柔的父母,芳小柔一定对他恨之入骨,所以才会来到他身边,嫁给了他这把老骨头,跟他同床共枕了多年,一直在伺机实施报复!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芳小柔为什么没有杀死他?两人一起生活,若是芳小柔想要杀死他的话,有的是机会,有的是办法,何必一直拖到现在。   想到这里,乐不知忽然想起了赵正之前提到的奸细一事,顿时幡然醒悟,明白了他的娘子就是那个奸细!   芳小柔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简单,而是要留在他身边,从他身边窃听泰山派内的重大消息,然后报告给泰山派的敌对门派,借此来彻底毁掉泰山派。这番付出极大的隐忍,以及宏伟的复仇目的,就连男人也少有人能够做到。   更可怕的是,乐不知竟然跟这样一个女人成了亲,并且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乐不知的脸变成了死灰之色,内心百味陈杂,绝非外人能够想象。   若是想要戳穿芳小柔的奸细身份,现在就可以跳出去,人证物证俱在,芳小柔绝对百口莫辩。可是此事非同小可,不去戳穿芳小柔的身份,可能比直接戳穿更有用,以后还可以利用芳小柔放长线钓大鱼,所以赵正三人一直按兵不动,没有惊动祭拜先人的芳小柔。   芳小柔祭拜完父母之后,擦了擦眼泪,将灵位跟香炉重新收回竹篮内,整理了一下衣衫,漫步离开了这里。   等到那道美丽的背影消失之后,三人这才先后跳出了草丛,落在了那片空地上。乐不知满脸都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跳下来时脚下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上。(未完待续。第六十二回相爱相杀   “乐总管,你何故如此惊慌失措?”张铁面察觉乐不知身上的异常,不解问道,在三人之中,唯独他不明真相。   乐不知没有回话,而是失神地看着地上残留的香灰,就好像那香灰中藏着某种奥秘。他此时的脸色,也跟这香灰差不多,就好像一切都被燃尽,变得一无所有了。   赵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脸色,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张铁面察言观色,感觉赵正明显知道些什么,故此问道:“赵长老,你刚才为何叹气?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一见那两张牌位,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   “这些事情还是由乐总管来解释比较好,我只是个外人,实在不方便多嘴。”赵正摇摇头道。   张铁面只好再度将脸转向了乐不知,问了同样的问题,可乐不知还是没有回答。   赵正深知此事对于乐不知来说打击太大,故此拉了拉张铁面的衣角,示意后者不要催促。张铁面是个急性子,越是见两人这样,心里就越是着急,憋着火气等在原地,脚尖不停地点着地。   乐不知盯着那香灰许久,忽然慢慢俯下身,伸手捻起了少许香灰,揉搓几下,任其被风吹散在半空中。他看着那被风吹散的香灰,发出了一声苦笑,笑声之苦,已然超过世间最苦的药汤。此时,此刻,他只能苦笑,唯有苦笑,再也没有其他选择。   “张堂主不知道芳天雄跟司空芯蕊是何许人也,但一定听过鬼号夫妇这个绰号。当年这个绰号在南赡省还是小有名气的。”乐不知苦涩地说。   “鬼号夫妇……”张铁面露出沉思之色。略一思量之后。果然想起了这个绰号,点头道,“当年是有这么对夫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还是死在你的手里。”   “是的,正是我杀了这对夫妇。唉,命运弄人,命运弄人啊!”乐不知仰天长叹一声。   得知此事。张铁面眼珠动了动,联想起前因后果,忽然间恍然大悟,脱口惊道:“难道说嫂子是鬼号夫妇的女儿,她是为了复仇才嫁给你的?”   乐不知默认了这一切,但却不愿亲口承认。   张铁面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瞬息万变,顿时感觉到了此事的可怕之处以及严重性。   三人均都陷入了沉默,呆呆站在原地,任由山风吹拂。   过了好一会儿。张铁面这才打破沉静,转而望向了赵正。问道:“赵长老,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为何会一口咬定今天会有奸细来到此地?”   “我是无意中听人说起的,有本门弟子声称每年的今天都会在此见到有人祭拜鬼号夫妇,而鬼号夫妇当年正是被乐总管所杀,我由此猜测祭拜鬼号夫妇的人是个奸细,想要对乐总管以及本门不利,故此才将你们二人带到了这里。”赵正顺理成章地解释道。   这番解释虽然太过巧合,但也说得过去,真正的问题并不在这里,故此张铁面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再度望回了乐不知,问道:“乐总管,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要不要先禀明掌门再说?”   禀明掌门四字就像穿心利箭一样,一下子穿透了乐不知,他那苍老的身躯巨震一下,当即矢口道:“不可,此事万万不能禀明掌门,若是让掌门知道了此事,非得严惩我娘子不可!”   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乐不知仍然放不下芳小柔,依旧将其视作娘子。   “乐总管,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不禀明掌门的话,可以说后患无穷。你留这么一个人在你枕边,以后你还能睡得着觉?”张铁面沉声开导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她是谁的女儿,终归跟我夫妻一场,我对她终归是下不了狠心。你且让我再多思量两天,待我想通之后,自会妥善处理此事。在此之前,还请你们两位帮帮忙,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老朽在此多谢二位了。”乐不知分别看了看两人,郑重其事地深施一礼。   张铁面露出难色,他为人一向死板,从不向人妥协,实在不愿答应这种请求。   而赵正也不想让此事拖延下去,以免迟则生变。他在旁插嘴道:“乐总管,长痛不如短痛,此事还是尽快处理为妙,若是拖延下去,于你,于泰山派,都很不利。”   “这些我自然懂得,可却万万做不到。”乐不知苦涩道。   “乐总管,这件事不用你插手,交给我来办就行了。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屈枉了好人,也不会为难嫂子,将来还可以帮你在掌门面前求情,至少保得她的性命。”张铁面道。   “不,你先别急着去抓她!”乐不知连忙抓住了张铁面的衣角,“算我求你了,再给我三天时间,不,一天时间就行了!让我跟娘子最后再相处一天,等到明天天明,你们再把此事禀明掌门,到时候掌门如何处置此事都行,我绝不再横加阻拦。”   “一天……”张铁面嘀咕了一句,面露犹豫之色。   乐不知为了跟娘子最后再共同相处一天,咬了咬牙,竟然不顾自身的年纪跟身份,双膝弯曲,一下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道:“张堂主,算我求你了,你念在我一把老骨头的份儿上,就答应了此事!一天,我只要能跟娘子再最后相处一天就满足了。”   张铁面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将乐不知扶了起来,他纵然是铁石心肠,也无法再拒绝这个请求了,只得答应道:“乐总管快快请起,我答应你也就是了,你可以跟嫂子最后再相处一天,等到明天。我才会将此事禀告给掌门。通知他老人家知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今天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若是让嫂子发现了端倪,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多谢,多谢。”乐不知连声称谢道。   既然连张铁面都答应了此事,赵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三人就此离开了骨销峰,每个人心情各自不同,其中当属乐不知这个当事人的心情最为沉重。早上的时候。他的生活还是那般平静,可到了此时,却生出了这般巨大的变化。他的娘子竟然有着另外一个可怕的身份,这些年留在他身边,其实一直是为了复仇。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柔情蜜意是假的,甜言蜜语是假的,在这美丽外表下面,藏着的是一柄充满仇恨的冷刀!   乐不知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玉皇顶。辞别了赵正两人,径直走回了家。这条熟悉的道路此时变得如此难走。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千斤之力。他的内心极其矛盾,很想尽快见到娘子,又害怕见到娘子。怀着这种矛盾的心情,他一步步走到了家门口,下意识地推开了朱漆大门。   从厨房里面依稀传出了洗菜的声音,现在距离中午尚有一段时间,芳小柔便开始张罗午饭了。这些年里,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好习惯,兢兢业业地操劳着家务事,一直将乐不知照料得很好。   乐不知也一直对这个娘子很满意,从未挑出过什么毛病,并一直因为两人年纪相差太大而感觉对不起娘子,经常会买一些首饰衣物来进行弥补。   回忆起前尘种种,乐不知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感觉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其实方小柔仍是方小柔,仍是他的娘子。但这种幻想很快便被他自己打消了,他心底明白,刚才所发生的都是真的。现实,仍然如刀锋一般残忍。   他一步步走进房门,径直前往厨房,推开门,映入他眼帘的是芳小柔窈窕的背影。   只见芳小柔高挽袖面,露出两截白玉般的手臂,正在搓洗着一把青菜。清水粘在她的肌肤上,微微泛着光,使她的肌肤更显娇嫩。   “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才刚刚开始洗菜,要晚一点才能把饭做好,你再等等。”芳小柔仍在忙活着手上的事情,头也不回地说。   “今天门内没什么大事,所以我早早就回来了。”乐不知干巴巴地答道。这种夫妻间最为普通的对话,现如今对于他来说都变得无比珍贵了。   芳小柔又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其他闲话,诸如中午吃什么一类的,并在闲话之中,穿插了一些问题,问起了泰山派内的事情。   往常乐不知不会觉得娘子的话有什么奇怪,可现在听起来,却觉得娘子明显是在套问派内的重要讯息。他由此联想到了数月前在迷香山谷发生的事情,在玉玲儿出发的前一晚,他曾经跟娘子透露过此事,结果当天玉玲儿等人就在山谷内遭遇了三刀宗的袭击。现在看来,当时一定是芳小柔向三刀宗送的信!   这还只是其中一件事而已,除了这件事之外,他这些年里还跟芳小柔说过很多事,这些事肯定都被芳小柔出卖给了三刀宗,进而给泰山派添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因为这一个女人,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泰山派的门人弟子。   念及此处,乐不知的心里忽然涌上些许恨意,恰在此时,芳小柔转过了身,冲着他展颜一笑,笑容比任何花朵都更加美丽。一看到这笑容,他心中刚刚涌现出来的恨意,顿时消散无形。   到头来,他还是无法狠下心来对付芳小柔。   他将一切都压在了心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跟娘子闲谈,如此度过了平淡的一天。   晚上的时候,夫妻两人照例睡在了一起,往常两人也许会做一些亲昵的事情,可是今天乐不知很老实,没有动手动脚,一直在跟娘子说着话。他说了很多很多,甚至把多年以前的事情都翻了出来。   女人的心思何等细腻,芳小柔发现相公很不对劲,含笑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肯休息。明天你还要替门派处理派务呢。”   “明天门派内也没什么事。我想再跟你多说几句话。然后再休息。”乐不知不舍道。   “以前你一向主张早睡早起,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没什么事。”   “你在骗我,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你有心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芳小柔伸出柔软的胳膊,揽住了乐不知的脖子,柔声道。“快点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乐不知看着身边那熟悉而又美丽的脸庞,心头不由得一软,层层防备悉数剥落瓦解。他犹豫再三,进行了一番剧烈的心理挣扎,终于下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他轻轻推开枕边人的胳膊,翻身下了床,走到了窗边,“我今天看到了你在骨销峰祭奠父母,知晓了你真正的身份。我是你的仇人。你却嫁给了我,一定是要为死去的父母报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想报仇也有情可原,我可以不怪你。不过,以你的身份,对我跟泰山派太过不利,其他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此事一旦公诸于众,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我们夫妻一场,我不愿意看到你落得这种下场,可以放你一马,你赶紧连夜离开。若是现在走掉,应该还来得及。”   当听到一半的时候,芳小柔的脸色就已经为之剧变,目光也颤动了数下。乐不知说的句句属实,她之所以嫁给眼前这个老头子,正是为了复仇!她这些年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她的武功都是三刀宗的人传授的,而且暗中受到了三刀宗的掌控,一切都得听从三刀宗的命令。她在这些年里,一直在为三刀宗担当奸细,靠着千里传音的绝技,将泰山派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回三刀宗。在三刀宗里,有专人在固定地点等她的消息。在她的暗中帮助下,三刀宗屡建奇功,打了不少的胜仗。   这些年来,她隐藏得一直很深,从没有露出什么狐狸尾巴,唯一的破绽,就是每年都会在人迹罕至的骨销峰偷偷祭拜一下父母,没想到这唯一的破绽还被乐不知识破了。   现如今铁证如山,再想狡辩已经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就只有……   “相公,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芳小柔露出狐疑之色,将心中种种想法悄然掩盖,翻身下了床,趿上鞋子,一步步走到了仇人背后,伸手按住了那对肥厚的肩头,“我今天一直呆在家里,哪也没有去,更别提什么祭奠父母了。”   “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别人在场,你不必再装蒜了。有这个时间,你还是速速离去。在我力保之下,今天不会有人为难你,可到了明天,就会有人把你的事情禀明掌门了。”乐不知叹气道。   “相公,你可不要别奸人蒙蔽了,我今天确实哪儿也没有去,你所看到的人,很可能是其他人乔装打扮的,目的就是为了离间我们夫妻二人的感情。要是你轻信了此事,可就冤枉我了。”   听到这番说辞,乐不知心头一动,面露思虑之色,就在这时,站在他背后的芳小柔忽然动起手来,对着他的耳朵低喝了一声,从那樱桃小口中喝出一团力道十足的音波。这一下的速度奇快无比,力道也强得可怕,竟然展现出了高达八重天的修为,比乐不知本人过之而无不及!   乐不知妄自托大,没有想到芳小柔会有此等实力,等到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团音波就好像一枚飞镖,生生洞穿他的左脸颊,撕开层层血肉,射入了其中,空余一个血淋淋的窟窿!人的脑袋乃是要害,他殒命当场,瞪大了双眼,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的音量可是不小,可这睡房乃是特制的,有着绝佳的隔音效果,愣是没让这惨叫声传出去半点。   乐不知因为一时心慈手软,送掉了小命,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芳小柔看着地上的仇人尸体,露出犹如刀锋般冰冷的目光,淡淡道:“让你这么痛快的死掉,真是便宜你了。”   她想起惨死的父母,心有不甘,张开嘴巴。对着地上的尸体连喊数声。释放出数道音波攻击。对尸体进行了一番轰炸。   眨眼间,乐不知的尸体变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已然不成样子了。   芳小柔最后看了仇人的尸体数眼,而后穿上了一套衣服,用帽子将头遮住,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   次日清晨。赵正早早便醒来了,因为牵挂着芳小柔的事情,他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睡踏实。   按照他之前的计划,本该在识破芳小柔伪装的第一天就通知掌门,然后一起商量应对之策,掌握住处理芳小柔的主动权。到那时候,不管是利用芳小柔钓大鱼,对三刀宗释放虚假消息,亦或者直接抓住芳小柔,都是很好的选择。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乐不知竟然念及旧情,不肯加害芳小柔。而是要拖延一天。   这一天里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一旦出现什么岔子,那就糟糕了。   他曾经考虑过守在乐不知的家门外以防万一,可这种事情有违派规,所以他没有去做,也没有去请张铁面代劳。   熬过了这一天,总算是迎来了新一天的曙光。他现在只能期盼一切顺利,不要出什么岔子,然后联合张铁面一起,将此事禀明掌门。   他洗漱一番之后,甚至连早饭都没有吃,便直接赶往了乐不知的府邸。在半路上,他与张铁面迎面而遇,对方的想法跟他一样,都是十分担心此事。   两人一并走到了乐不知府邸的朱漆大门前,由赵正出面敲了敲门,并冲着院内喊了两声。   院内寂静无声,无人作答。   赵正的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扭头望向了身边的张铁面,两人对视一眼,索性飞身跃入了院子。在落地的同时,赵正运功激发了五感,让五感为之变强数倍。这之后,他立即闻到了一股清晰的血腥味,这味道明显是人血发出的!   “有血!”赵正惊道。   张铁面提鼻子闻了闻,也闻到这血腥味,当即目光一凛,冲着房门猛拍了一掌,将房门给击碎了。在木屑飞溅的刹那,他纵身一跃,跳入了屋内,扫视一圈,随后如法炮制,将层层房门洞穿,一路摸索到了睡房门前。   血腥味就是从睡房中传出的,走到这里,血腥味立即浓郁了许多。   “碰!”   张铁面一掌击碎房门,定睛望向屋内,只看了一眼便吓傻了。   地上躺着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尸体上有数处伤口,从伤口的外观来看,很像是由重拳轰成的。尸体的头脸都烂掉了,看不清楚相貌,但通过那残存的白发,依旧可以判断是死者是乐不知!   昨天众人刚识破芳小柔的身份,今天乐不知便惨遭横祸,由此可以判断,乐不知必是死于芳小柔之手。   “哎呀!”张铁面辨明死者身份,气得顿住捶胸,“你这傻子不听我的劝告,非要跟芳小柔那婊子再温存一天,现在可倒好,温存一天反倒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   赵正随后赶到,在后面看到了屋内的情况,倒吸了一口冷气,也跟着傻眼了。他现在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在当初将乐不知叫去,若是只叫张铁面一个人过去,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就算他后悔也没用了。他叫乐不知过去本是好心,是想着让乐不知跟芳小柔恩断义绝,却没想到乐不知竟然把命搭上了。一定是乐不知在昨天说了漏了嘴,所以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张铁面迈步闯入屋中,四处检查了一番,见屋内再无其他异常之处,恨恨道:“一定是那婊子杀了乐不知之后畏罪潜逃了,乐不知身上穿着中衣,证明是在昨晚被杀的,那婊子应该还没有逃远。我现在就带人去追,你去把此事报告给掌门,请他老人家定夺。”   “好,我这就去。”赵正满不是滋味地应了一声,匆匆离开了这处府邸,前往了九华居。   到了九华居,他拜见了掌门,将来龙去脉以最快的速度说了一遍。   金泰掌门闻言连忙站了起来,浑身一震,一股苍松气势喷薄而出,从他背后向上伸展,气势掀起的劲风席卷全屋,令得屋内所有的东西都跟着动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泰紧握双拳,瞪眼咬牙道。   乐不知资历甚老,在泰山派呆了数十载,他的练武天赋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为人很不错,心地善良,宽厚待人,在门内威望极高。金泰对他也很是看重,在闭关之时,甚至还将泰山派托付给了他,而没有交给泰山三剑客。乐不知的死,对于金泰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其重大的打击,令这位老人家万万无法承受。   赵正苦着脸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并多补充了一些细节,令得来龙去脉变得更加详尽了。   此事重大,金泰知道赵正不敢撒谎,听完这番重述之后,身躯颤了三颤,默默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下会儿才喃喃开口道:“传我号令,出动威武堂跟刑规堂全部人手,全力寻找芳小柔的下落,务必要将她抓回山上问罪!她能杀死乐不知,足见修为不低,为了以防万一,再拿着我的手谕去请黑无常.常永、观叶落.芝沧海以及万里无踪.萧云隐这三人出面帮忙。”   这番话并非是跟赵正说的,而是跟几名护法说的,这几名护法专门负责传递掌门命令,帮掌门跑腿。   几名护法大步走上前,抱起拳头,厉声应是。   金泰压下愤怒与悲伤,收敛了苍松气势,走到桌边,提起笔来,唰唰唰写下了数张手谕,将其一一交给了护法们。这几名护法闪身而去,眨眼间消失无踪,展现出惊人的修为实力。下达完指令,他冲着门外挥了挥手,吩咐赵正同行,一起赶往乐不知的府邸。   出了九华居,金泰抓起了赵正的肩头,飞身跃起,一路飞到了目的地。   此时已经有刑规堂的人将这里封锁了,由两人在门口把守,还有两人负责看守尸体跟房屋。   金泰放下赵正,遣退了刑规堂的人,迈步进入了血腥味浓郁的睡房,亲眼看到了乐不知的尸体。见到乐不知的死状如此凄惨,他长叹道:“为什么好人总是得不到好报,像是他这么好的人,老天为何要给他安排这样的下场。”   “掌门,保重身体要紧,你一定要想开一点,不要因为此事而太过悲伤。”赵正开解道。他嘴上这么说,实际自己心里也很是难受。   “那个芳小柔竟然潜伏在泰山派多年,还对乐不知下此毒手,我一定不会轻饶她,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抓回来,用她来祭奠乐不知的在天之灵。”金泰罕见地动了怒,吹胡子瞪眼地发誓道。   赵正默不作声,心里猜测芳小柔很可能会逃回背后的势力三刀宗,但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没有说出口。(未完待续。第六十三回狂刀绝命塔(上)   半天后,苍松殿。   金泰掌门坐在首位,面『露』凝重之『色』,在他身前聚集着一大群人,这些人全都是泰山派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殿内正中央,站着数名探子,这些探子带着各路人马的消息进行回报。   探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将威武堂以及刑规堂两个堂口打探出来的消息公诸于众。   泰山派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有人在山上巡逻,昨晚芳小柔离开山上的时候,不敢太过张扬,一路上与泰山派的巡逻队秋毫犯。故此,巡逻队看清了芳小柔离开后的大致动向。   论山上的巡逻队,还是山下藏匿的暗哨,全都众口一词,声称芳小柔离开之后前往了三刀宗所在的方向,一名藏身于三刀宗附近的暗哨,更是声称在夜里眼睁睁地看到过一道快速的身影飞入了三刀宗的群山中。   泰山派最大的敌人就是三刀宗,这世上最想搞垮泰山派的还是三刀宗,现如今芳小柔又飞往了三刀宗所在的方向。这一切的矛头都都准了三刀宗,表明一切的幕后主使者正是三刀宗!   两个门派因为三年之约的缘故,好不容易过上了一段平静日子,但却因为芳小柔这个『奸』细的出现,再度打破了平静,引发了新的尖锐矛盾。   乐不知乃是泰山派的派务总管,在门派内极有威望,他在家中惨遭横祸,此事泰山派决不能坐视不理,必须一查到底。这样一来,难免要跟三刀宗再次爆发冲突。一旦发生冲突。之前的三年之约就有可能作废掉。那样两派又会陷入休止的争斗中。这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成为了一个令人两难的难题。[   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金泰,等待这位老掌门的决定,刚刚还喧闹的大殿,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点到名字的人跟我一起前往三刀宗,没有点到名字的人留在门内守山。”金泰沉默半晌后,终于张开了口,说了这样一番话。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泰山派每次跟三刀宗交涉,都会引发争吵乃至血战,这次的事情如此严重,肯定也不例外,所以此行必然带着一定的危险。   众人精神均是一阵,一个个紧咬牙关,等着掌门点名。说是点名,但其实就跟点兵上沙场一样。   金泰长身而起,扫视众人,点出一个又一个人名。被点中的人均都是派内的好手,至少也有七重天修为。面对这种事情。带去的人贵精不贵多,人少行动起来反而更方便。像是那些寻常的门人弟子,带去也是累赘。   每当有人被点名,就会越众而出,主动站在大殿中心,等候掌门差遣。等金泰把人点齐之后,大殿中心共站了整整二十人。   “好了,你们这些人足够了,跟我一起去三刀宗吧。”金泰说着迈步走向了殿外。   一些没有点到名字,身具一定实力,并有心一同前往三刀宗的人,立即凑上前『毛』遂自,但这些人一例外地都被金泰给否决了,因为泰山派内也要留人看守,不能抽调太多的人力,免得派内人手空虚。   明明眼见着『毛』遂自的人全都失败了,赵正还是越众而出,斗胆拦在了金泰面前,抱拳道:“掌门,拆穿芳小柔身份的那天,我正好在场,可以担当证人。你前去三刀宗理论,需要有人提供证词,还是将我也一并带上吧。弟子不才,但也不至于会拖累大家。”   金泰鉴于赵正的修为,本不想带赵正前去,可一听这番言论,觉得也有道理,便破例点头答应了。   赵正绕身跟在了众人身后,与金泰一并走出了大殿,这群浩浩『荡』『荡』的人就好似出征队伍一般。他之所以要陪同前往,主要是想第一时间掌握两个门派之间的动态,虽然他实力不济,算不上什么一流高手,但靠着前世的经验,往往能起到旁人法代替的作用。   到了大殿之外,金泰一马当先,第一个施展绝世轻功,飞身跳上了高空。在动身的同时,他吩咐了一声,选了一名修为颇高的堂主,让此人带着赵正前进,免得赵正掉队。   这一行人除了赵正之外,修为都在七重天以上,全都有运力飞行的本领,一个个抖擞丹田内力,化作一道道残影,向着三刀宗所在的方向疾飞而去。赵正轻功绝佳,但却法做到御力飞行,只能乖乖任由那位堂主抓着,享受了一把免费飞行的滋味。   飞到半路,金泰在天空中放声高喊了两句话,命令万里踪萧云隐与自己同行,观叶落芝沧海在泰山派留守。别看他这两声的音量不大,但却极具穿透力,在半空中迅速扩散而开,笼罩了方圆数十里的惊人范围。   萧云隐跟芝沧海两人就在附近调查芳小柔的下落,听到掌门口谕,连忙起身回程,萧云隐跟金泰一行人汇合到了一处,而芝沧海则返程回到了泰山派。以他们这样的修为实力,在这片区域来来回回其实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当一行人临近三刀宗时,金泰下令众人停止飞行,改为落地行走。   在其他门派头顶上飞来飞去是一种礼行为,泰山派现如今还未跟三刀宗谈崩,故此还得讲究礼数,免得落人把柄。金泰第一个落在地上,动作快如闪电,但却轻得好似没有重量,连一点灰尘都未掀起。其他人修为也不低,同样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眨眼之间,这条土路上便多出了二十三个人,就好像大变活人的仙家法术一样。   金泰领着众人匀速前行,并未动用轻功奔跑,往前走了没多久。前面的草丛中便闪出了两名三刀宗弟子。这两人身上都穿着三刀宗的弟子制服。浑身干净利落。腰上悬着唐刀,胸口也有三柄刀交叉而过的特殊标记。   这两名弟子自然认得金泰的身份,尽管两个门派之间素有间隙,可以他们的身份,也不敢在金泰面前放肆,而是恭恭敬敬地见了礼,而后问道:“金掌门,您屈尊大驾前来此地。不知有何贵干?”   “我有要事要见贵宗宗主,麻烦两位小兄弟回去通禀一声。”金泰淡淡道。   两名三刀宗门人对视一眼,而后客气道:“既然如此,还请金掌门以及各位老少英雄随我二人过来,我先带你们去招待贵客的地方稍候,等我们禀明了宗主之后,再由宗主决定。”   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金泰等人没有异议,默默跟在了两名三刀宗弟子身后,一路翻山越岭。到达了三刀宗的主峰山下,暂时留在了一处客厅。等待三刀宗的回信。   有传音之法帮助,山上来回送信是很快的。没过多久,卓红日的口谕便传到了山下,通知门人弟子引领泰山派一干人等到雪芒殿相会。   在数名三刀宗门人的引领下,金泰一行人一路上山,到达了雪芒殿。   殿内,宗主卓红日以及三刀四情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些人分列两旁,对着泰山派的人怒目而视,好似庙里的凶神罗汉一般。   还跟以前一样,卓红日并未给泰山派的人赐坐,而是让这些人站在大殿当中。敢如此怠慢泰山派掌门的人,全天下大概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老匹夫,三年之约未到,你跑来这里干嘛?”卓红日紧锁眉头,沉声问道。   “卓红日,你少在老朽面前装蒜,你安『插』在我门内的『奸』细芳小柔身份已经暴『露』了。她在恼羞成怒之下,将本门总管乐不知杀死了,并连夜潜逃到了你的山上。本门中人有数人可以证明此事。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就别跟我拐弯抹角了。要是你乖乖把芳小柔交出来,让她出来顶罪,我可以不去追究你们三刀宗这次的所作所为。但如果你不交的话,就别怪老朽翻脸不认人了!”金泰动了雷霆之怒,冲着卓红日瓮声爆喝,声音震得整个雪芒殿都在跟着簌簌颤动。   “老匹夫,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说话天花『乱』坠,语伦次,我一句也听不懂。什么『奸』细,什么芳小柔,我一概不知。对于这个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一次。”卓红日轻笑一声道。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赖账,不过这根本济于事,乐不知是泰山派的总管,地位尊崇,资历颇深,他被人杀了,泰山派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追查到底。”金泰微微侧过头,唤道,“赵正,你上来,把你昨天所见所闻说一遍。”   赵正应了声是,大步上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话匣子,将昨天与张铁面一起见到的事情说了,并将鬼号夫『妇』是被乐不知所杀一事也交代了一遍,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赵正说话期间,卓红日始终一脸淡然之『色』,丝毫不以为意。   等赵正说完了,金泰又道:“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泰山派内有数人可以证明芳小柔是一名『奸』细,还有数人可以证明她逃到了你的山上。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本宗主压根就没想辩解,因为这件事根本不值得我去辩解。你们泰山派的人气势汹汹地来到这里夸夸其谈,不管说什么,都是你们泰山派的一面之词。上嘴唇碰下嘴唇,胡说八道有谁不会。难道你们说『奸』细在我的宗门之内,我就得把『奸』细交给你们吗?要是你们说星星落在我的门内,难道我还得去天上给你摘一颗星星?金泰,你也一把年纪了,又是一派掌门,以后说话还是过过脑子为好。”卓红日讥讽道。   如果是寻常小事,以金泰那隐忍『性』格,咬咬牙也就算了,可是乐不知被杀一事太过严重,绝不可能轻易了结。他微微眯起老眼,一身气势吞吐浮现,卷动着长袍衣摆,好似一团翻滚的乌云一般。他酝酿片刻,缓缓道:“听你的口气,是不想把人交出来了。”   “本门从未安『插』『奸』细到你的门派,也从未包庇过什么『奸』细。当然交不出来了。”卓红日嘴硬道。   “既然你一口咬定与此事关。那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打开宗门,让我的门人弟子进去搜查一番就行了。如果没找到芳小柔的影子,我身为泰山派掌门,愿意一力承担此事,会公开向你们宗门赔礼道歉,到时候让我在你们宗门脚下磕三个响头都没关系。但如果我们在你的宗门里将芳小柔搜出来了,那便证明一切都是你们三刀宗在从中作梗,到那时候。我们可就不止是把芳小柔带回去问罪那么简单了,还得追究你们三刀宗的责任。”金泰厉声道。   “搜查我们三刀宗?呵呵,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里岂是让你们撒野的地方!”卓红日重重一拍椅子扶手,藏身而起,狠狠瞪向金泰,身后浮现出一道巨刀气势。一股劲风席卷全屋,冰凉的刀锋寒气掠过每个人的肌肤,引发彻骨寒意。   “今天你让我们搜也得搜,不让我们搜也得搜。来者不怕。怕者不来,今天我们这些人来了。就没打算完好损地回去!”金泰也同样激发了苍松气势,并拔出了腰间佩剑。他这柄宝剑名为龙『吟』剑,乃是一柄极品宝剑,品质登峰造极,剑身陡然亮相,立即在屋内打了一道夺人耳目的亮闪。“泰山派门人听令,待会儿与我一起到三刀宗内搜查芳小柔的下落,若是有谁胆敢阻挡,一律杀赦!”   此言一出,令得雪芒殿内的形势急转直下,变得更加紧张了。不光是两位掌门宗主,就连其余人等,也纷纷抖擞气势,亮出家伙。双方遥遥对峙,争斗一触即发!   看着眼前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赵正心里暗暗着急,念头急速转动,寻思着化解之策。可眼前这情况,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这次的事态发展,又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料,按照他的计划,本不该出现这种局面的。揪出芳小柔这名『奸』细,对于泰山派来说本是好事,结果却引发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卓红日拔出唐刀道可道,将雪亮的刀尖对准金泰的面门,怒斥道:“好你个蛮不讲理的泰山派!七年前杀我父亲,现在又想在三刀宗内逞凶,我看你们明摆着就是要吞并我们三刀宗。金泰,你这贪得厌的老匹夫,表面上人模狗样,暗地里猪狗不如。你为了吞并三刀宗,竟然连多年至交都杀,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你别以为你武功高就能横行霸道,江湖自有公道,你这样胡作非为,早晚会惹得众叛亲离,江湖众怒,变成众矢之的。到时候江湖中人对你群起而攻之,我看你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一码事是一码事,岂能混为一谈。七年前的事情悬而未决,这确实不假,但这次的事情,跟七年前的事情毫干系。不能说我身上有嫌疑,就得对你三刀宗一味忍让,我跟泰山派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乐不知为泰山派鞍前马后辛苦这么多年,我身为掌门,断然不能让他白白死掉,今天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把那杀人凶手抓回泰山派!若是没人拦我还则罢了,若是有人拦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们若是有谁不服,可以尽管过来试试!”金泰厉声爆喝,声音穿云破日,竟将整座雪芒殿都给震碎了!巨大的裂痕从他的脚下扩散而开,好似数条怒龙一般,向着四周延伸而去!气浪翻滚而起,澎湃匹的力量,将三刀宗众人得生生退后数步,甚至就连卓红日本人的脸『色』都变了数变。   金泰今天之所以如此动怒,一来是因为乐不知的惨死,二来也是积怨太久,一时爆发的缘故。他这些年里,实在是退让了太多步,可不管退几步,三刀宗始终不依不饶,甚至还安『插』『奸』细到泰山派内,害死了乐不知。对于此等劣行,他已忍可忍。   若是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必然会引发一场争斗,就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一道人可查的声音传到了卓红日的耳中,这声音沙哑而又难听,但十分镇定。   “三年之约于我们大有利处,若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破坏了三年之约,实在是得不偿失。金泰的实力过于强悍,硬碰硬我们是讨不到便宜的。还不如利用三年之约这件事,兵不血刃地杀了他。”   卓红日听到这个声音,眼角微微抽搐一下,把刚要说的厥词咽了回去,而后悄然传音道:“可是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没法收场了,难不成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将芳小柔这丫头交给他们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丢面子的,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个台阶,有位门人马上就要跑进雪芒殿送信了,你只要借坡下驴即可。这个处理方法对三刀宗最为有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仅能让泰山派哑口言,还能让他吃一个不小的亏。”   “你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你很快就知道了。”   传音者不再言语,与此同时,大殿外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道人影不顾一切地冲入殿内,与泰山派众人错身而过,然后跪在了卓红日面前,急道:“报告宗主,有人看到一道人影潜入了‘狂刀绝命塔’,还请宗主定夺!”(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六十四回狂刀绝命塔(下)   一听报信的门人说出“狂刀绝命塔”这个词汇,卓红日脸色微变,略一思量,顿时想明白了传音者的用意!   狂刀绝命塔乃是三刀宗存放贵重财物跟宝物的地方,用于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自然要固若金汤,否则里面的东西早就丢了。这座塔的历史足有五十余年,在当年是由大名鼎鼎的小鲁班.鲁文亲手修建的。从绰号就可以看得出来,鲁文是一个研究机关埋伏的高手,在这方面的造诣,他的名头与万花筒.童万花可谓是不相上下。   鲁文有一身建造机关埋伏的本事,而三刀宗有着大把的真金白银,这两者结合起来,一起建成了这座精妙绝伦的狂刀绝命塔。这座塔的主体由“玄武刚岩”制成,这种岩石极为牢固,哪怕八重天武人的奋力一击,都难以将其击碎。在塔的内部,布置埋藏了许许多多的机关陷阱,而且都是一些威力大而又难以破解的陷阱。   传音者故意派人说有人潜入了狂刀绝命塔,意思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很明显是在给卓红日铺台阶,故意造成一种芳小柔私下逃入狂刀绝命塔的假象。   芳小柔是私自逃进去的,三刀宗可以推说一概不知,并让泰山派的人自己进入塔内寻找。狂刀绝命塔中凶险万分,如果不明就里的话,哪怕是一流高手进去也会吃大亏。到那时候,泰山派不仅抓不到芳小柔,还会损兵折将,蒙受更大的损失!   就算泰山派能破了这座塔。也会栽跟头。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至于芳小柔这个奸细。依照传音者一贯的作风,肯定已经将其杀死了,就算泰山派找到也只是找到一具尸体而已,不用担心会给三刀宗惹上麻烦。在这之后,三刀宗只要一口咬定与奸细毫无关系就行了,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计划,既没有后顾之忧,又能重创泰山派。远比直接跟泰山派硬碰硬要好得多。   卓红日实在没有理由拒绝这个绝妙的计划,他打定了主意,不动声色地问道:“有没有看清楚潜入狂刀绝命塔的是什么人?”   “那人速度太快,见到此景的师兄并没能看清楚此人的样貌,但是依稀可以判断出那人是个女人。”门人飞快答道。   “是个女人……”卓红日惺惺作态地思量了一下,旋即望向了金泰,“金掌门,你先消消气,看来我们双方存在一些误会。也许从你门中逃出来的杀人凶手,果然逃到我的宗门里面了。只是我毫不知情而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贸然动手为好。免得伤及无辜。你口口声声说杀了乐不知的人叫做芳小柔,从名字来看,此人必然是个女人。而今天逃入本宗狂刀绝命塔的人也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那位芳小柔。如果你想抓住杀人凶手,为乐不知报仇的话,不妨先消消气,等到把潜入狂刀绝命塔中的女子抓到手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泰山派众人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卓红日的话,但凡是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出卓红日是在演戏。可事到如今,能够避免争端总比血流成河的好。   尽管知道卓红日是在装蒜,金泰还是缓缓收敛了那惊天动地的气势,面色也随之缓和下来,慢慢道:“好,就依你之见,先把闯入塔中的人抓住,其他的晚点再谈。”   “金掌门英明,请这边请,我这就带你们去狂刀绝命塔。”卓红日也跟着收敛了气势,换刀入鞘,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大步走向殿门。三刀宗的人不用吩咐,立即跟在了宗主身后,以此壮大三刀宗的声威。   金泰吩咐了一声,让同行的人将兵器收好,不要轻举妄动,而后领着这些人跟在了三刀宗等人后面。   这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遭受重创的雪芒殿,一路前往山顶。走到半路,卓红日抬手遥指山顶,告诉泰山派众人狂刀绝命塔就在上面。这座塔名闻遐迩,人尽皆知,其实就算卓红日不说,泰山派众人也能认出来。   众人纷纷抬头观看,从这半山腰处,即可遥遥看到山顶上的一座尖塔。这座塔有九层高,上窄下宽,塔体表面镶嵌着琉璃瓦,看上去就像一座神仙宝塔。若是但从外表看的话,除了漂亮之外,倒是看不出什么门道。这座塔的厉害之处,更多的是在塔身之内。   这些人脚程都很快,纵然没有动用轻功,也很快走到了山顶,一起到达了狂刀绝命塔下面。   在那位传音者的巧妙安排下,这出戏演得像模像样,三刀宗有大量门人弟子聚集在了塔底下,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就好像真的是在抓那名莫须有的闯入者似的。   卓红日跟守塔的门人问了几句,弄清楚了更加具体的情况,然后回身冲着金泰说:“那位疑似芳小柔的闯入者就在塔内,至今仍未出来,你们要是想抓她,现在就可以进去。”   “据我所知,这座塔可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我们身为外人,怎能贸然进去。”金泰沉着脸说,就算猜到了卓红日是在演戏,他也得跟着一起演下去。   “这确实是本宗重地,从不让外人入内,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是贵派想要抓杀人凶手,而非本宗想要抓杀人凶手。那位芳小柔既然能够杀死乐不知,身上必有过人之处。说句大白话,如果本宗的人跑去抓她,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岂不太过冤枉了一点?还有,如果在动手之时,本宗的人将她失手杀了,你们肯定会冤枉我们杀人灭口,故意而为。这样的黑锅,本宗可担当不起。有鉴于此,要是你们想抓这位疑似芳小柔的人,你们就只能亲自动手。本宗是绝不会代劳的。至于这塔内的贵重物品。也十分好办。等你们把人抓出来之后,我们再搜一下身也就是了,不用担心你们会趁机顺手牵羊。”卓红日轻描淡写道。   “据我所知,贵宗的狂刀绝命塔内布满机关埋伏,凶险万分,若是本门中人进去抓捕奸细,岂不是要冒很大的风险?”金泰皱眉问道。   “你们有胆色跟整个三刀宗为敌,甚至喊出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口号,难道还会被这小小的尖塔吓住不成?”卓红日冷笑一声,反问道。   这番话显然是激将法,可金泰却没法讲理,只能硬着头皮接受现实。他点点头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去这塔里走一趟试试,我倒要领教一下这狂刀绝命塔有何不凡之处!”   “慢着!”卓红日一挥手,拦在了金泰身前,“别人进这个塔可以。唯独你不许进去。你是十一重天武人,举手投足有开山之力。要是让你在里面动手,这狂刀绝命塔非得被毁掉不可。刚才雪芒殿已经被你毁了,我可不希望这座塔也被你毁了。这个损失,本宗可承担不起。要是你们想进去抓人,就得另派人手。只要是十重天以下的人,谁进去都可以,本宗绝不阻拦。”   闻听此言,金泰脸色顿生变化,他很清楚这座尖塔的危险程度,若是由他亲自进去,倒是能够确保安然无恙,可若是换成其他十重天以下的门人进去,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全都弄明白了卓红日的目的,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碍于掌门在场,这些人非得出言质问不可。   在众人之中,当属赵正最为惊讶,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隐隐与他前世的记忆相重合,只不过起因稍有不同而已。他清楚的记得,在另外一个任务的促使下,两个门派会发生很大的冲突,然后三刀宗会让泰山派的人闯入狂刀绝命塔抓人,并借助这座塔铲除很多泰山派的人。可是那个任务并未被触发,这个“破塔”事件却提前发生了!在不同的起因之下,导致了这相同的结果,这次的变故,又是赵正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这倒也并非坏事,因为做过那个任务的缘故,所以赵正知道破解这座狂刀绝命塔的办法!他大可以帮忙将这座塔破掉,替泰山派解除这次的危机,如果芳小柔真的在塔上,还可以帮忙将其抓住。他虽然不是芳小柔的对手,但可以带一名武艺高强的同行者,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他有信心办成此事,不过此事办起来大不易,不是三两下就能办到的。他所知的办法,可不是单枪匹马直接杀进去破塔,而是要做一连串的事情,然后才能破掉这凶险万分的狂刀绝命塔。   在他思忖间,金泰已经跟卓红日唇枪舌剑地争论了好一会儿,可是卓红日柴米不进,丝毫不肯让步,铁了心制止金泰闯入狂刀绝命塔。如果金泰非要强行入塔的话,肯定又会引发之前在雪芒殿的局面。   双方僵持不下,后来商讨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金泰仍旧不可以闯入狂刀绝命塔,但十重天以下的门人可以随便进去,哪怕十几人一起进去也没关系。   若是由数名八、九重天的武人闯入狂刀绝命塔,再加点小心的话,还是相对安全的。这些人的力量加在一起,足以抵得上十重天武人了。   除了这些之外,卓红日还提到了另外一个要求,他提出破塔必须有个期限,泰山派的人不可以无限期的在三刀宗内逗留。这个要求倒也合理,而且泰山派的人也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双方经过协定,最后将日期定成了七天,这个日期不长也不短,双方都能接受。   闯入狂刀绝命塔必然会带来一定的风险,但总好过跟三刀宗群殴,那样带来的伤亡会更大,而且会打破好不容易才换来的三年之约。   金泰掌门当场跟门人们商量了一番,商定出了一个闯塔的名单,其中包括九重天五人五名,八重天武人两名,这个阵仗很是不小了。泰山派的人,都对这个阵容很自信,认为至少有着**成的把握。   赵正听到这个名单之后。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机关埋伏跟活人可不一样。这种东西既阴险,又防不胜防。泰山派选好的几人,虽然每个人都是一流好手,可在狂刀绝命塔里却未必能讨到便宜。   要是想稳重取胜,还是用赵正所知的办法最好。他不想这些破塔的人出事,越众而出,走到了金泰掌门身边,传音建议道:“掌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座狂刀绝命塔的厉害之处,就算数名高手一起进去,也有可能吃大亏。以我之见,此事还是缓缓图之为妙,不宜操之过急。反正我们商定的期限足有七天,不必急于一时。”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到了这一步,如果我们畏畏缩缩,不敢闯塔,必然会惹得三刀宗的人笑话。而且乐不知还趟在棺材里。我想早点把芳小柔抓住,以此告慰乐不知的在天之灵。让他早点入土为安。那狂刀绝命塔虽然危险,但再危险也有个限度,未必能难得住这么多的高手。”金泰摇了摇头,并未采纳赵正的建议。   赵正心一急,又说道:“掌门,凡事都得讲求方法,破塔一事其实有着更简单的方法,根本没必要这样蛮干。”   “哦,你有什么高见?”金泰听到此话,倒是来了些许兴趣。   “据我所知,这座狂刀绝命塔乃是小鲁班.鲁文出手建造的,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鲁文的话,就能从鲁文的口中问出狂刀绝命塔的破解之法了。若是懂得了这些方法,再破解这座塔一定会事半功倍,能够大大避免风险。”赵正答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鲁文早已金盆洗手,隐退江湖,多年未在江湖上走动,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哪,此时又该上哪里找他?”   “在前两年,我曾经在南赡省‘黑莲沼泽’中看见过他老人家一次,也许他现在仍在那附近。那里据此虽然远,但如果脚程够快的话,还是能在七天之内走上一个来回的。”   “你在黑莲沼泽里面见过他?”金泰顿时来了精神。   “只是偶然间在那里见过他一次。”赵正解释了一番,编了一套莫须有的谎话出来,不过这只是善意的谎言而已。   “就算只是偶然,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就像你说的那样,若是能够知晓破解之法,再闯这个狂刀绝命塔就容易多了。不过你说的这件事希望有些渺茫,并无万全的把握,不能全指望着这个办法。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兵分两路好了,由你外加几名好手日夜兼程赶往黑莲沼泽寻找鲁文,至于其余的人,则继续用蛮力破塔。”金泰略一思量,决定道。   站在金泰的这个角度,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赵正没法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金泰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掌门令牌,抬手在上面重重一拍,将自身的一道气势封入其中,交给了赵正。并点了两名高手,让这两人陪同赵正一起回往泰山派。他将命令都封在了令牌里,赵正这些人只要拿着令牌回去,令牌中的气势自然会现身主持大局。   负责陪同赵正的两人都有着不俗的实力,这两人带着赵正一路飞回到了泰山派。   一进山门,令牌中的气势立即冒了出来,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命令一共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安排山上的留守工作,第二部分是调遣破阵人选前往三刀宗帮忙,第三部分是点名派遣几人跟随赵正一起前往黑莲沼泽。   其他两个任务跟赵正没有干系,他只要带着人一起前往黑莲沼泽就行了。以他的身份,本来不足以担当领队,调遣众多高手。可现在情况特殊,只有他见过一次鲁文,知道大概的位置,所以只能由他带队。   赵正一行人算上他自己,一共有五人。其中包括两名七重天武人,一名八重天武人,此外剑奴也自告奋勇加入了这支队伍。这五人轻装上阵,日夜兼程,一路上全用轻功赶路,累了就停下来休息片刻。他们的脚程比千里马还要快得多,仅用了小半天的时间,便走了两千余里路。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众人的内力也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恰好路边有个正要收摊的茶摊,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此歇歇脚,垫垫肚子,然后再继续赶路。   有钱好办事,这些人掏出雪亮的银子,那位茶摊主立即不收摊了,重新支起了炉灶,为众人沏茶做饭,忙上忙下。   好端端的乐不知突遭横祸,惨死家中,众人想起此事,心情均是十分沉重,而且此行又肩负重担,不容有失。故此众人都没有说话,全都在默默等着茶水沏好。   就在这时候,从众人来的方向飞来一道快绝伦比的身影,此人由远及近,由小变大,露出了真容,竟然是威武堂现如今的代理堂主狂风扫落叶.风鸣。   一见此人前来,赵正立即皱起了眉头,因为此人正是三刀宗安插在泰山派内的另外一名奸细!(未完待续。第六十五回黑莲沼泽   此人前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赵正心里当时便多了三分警惕。   另外几人不明就里,只当风鸣是自己的同门堂主,纷纷站了起来,起身相迎。   风鸣速度奇快,几个呼吸间便飞身来到了众人面前,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连一丝烟尘都没有激起。众人不明所以,立即询问风鸣何故来此,风鸣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我在门内听说你们几人要去黑莲沼泽寻找鲁文老侠客的下落,担心你们人手不够,主动跟掌门请缨,特来帮助你们,聊尽绵薄之力。”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弄清了风鸣的来意。有人表明人手已经够了,让风鸣不必多此一举,与其跟他们同行,还不如留在门派内守山。可是风鸣心意已决,并坚称这是掌门的意思,众人没有办法,只能带上了这位威武堂的代理堂主。   以风鸣的身份跟实力,跟上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众人并未多想什么,唯有赵正隐隐觉得不安。   他们此行干系重大,直接决定着两派这次的争端结果。若是他们能够找到鲁文,问清楚破塔之法,就能轻轻松松地破掉狂刀绝命塔,免去很多风险。风鸣身为三刀宗的『奸』细,得知此事之后,肯定会想要阻拦此事,他跟过来很可能为的就是达到这个目的。   若果真如此的话,就得对风鸣多加小心了,以免遭到他的暗算。   赵正心里有了计较,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吃罢了饭。众人继续赶路。踩着浓浓的夜『色』,前往黑莲沼泽所在的方向。众人肩负重任,一路上披星戴月,很少休息,如此赶了三天的路,总算是顺利到达了黑莲沼泽。众人走得已经够快了,可时间还是很紧凑,泰山派与三刀宗之间约定的期限仅有七天而已。他们光是赶到这里就花了三天时间,回程时自然也需要三天时间,这也就是说,中间最多只能在此逗留一天,一旦超过一天,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就算找到了鲁文,学到了破塔之法也是白搭。[   赵正站在众人之间,驻足向前观望,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前面也就是凶名赫赫的黑莲沼泽了。这处沼泽之中生长着很多树木,下面则是水潭或者泥浆。根本找不到一点可供落脚的地方,若是不会武功的人,根本法深入半步。另外,在这沼泽中还生长着一种名为“阎王莲”的黑『色』花朵,这种花通体漆黑,有巴掌大小,专门吸收沼泽中的养分而生,能从花冠中散发出一种致人头脑混『乱』的奇香。人若是闻到这种香气,就会被『迷』得头昏脑涨,思维混『乱』,做出一些出格的傻事,甚至有可能当场『自杀』!   正因为有着这种特『性』,所以这种花才会得名阎王莲,而这里则被称为黑莲沼泽。这种可以夺人『性』命的花朵,远比这座沼泽本身更为可怕。   “看,那边长着的那朵花是不是所谓的阎王莲?”剑奴往前面指了指,众人立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赵正也是如此。   远远的,就见一棵树底下延伸出一株黑『色』的奇异花朵,就好像是有毒一般,呈现出那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深沉黑『色』。这朵花的花冠呈现喇叭状,张得很大,在其周围,隐约可以看见一缕淡淡的雾气,这雾气似乎便是花粉所汇聚而成的。   赵正一眼认出,那黑『色』花朵正是阎王莲!   由于这里只是黑莲沼泽的边缘,所以阎王莲还很少见,若是往前深入的话,阎王莲就会慢慢多起来了。   为了应对这种要命的阎王莲,众人出发前从回春堂那里领了不少的丹『药』,其中最主要的丹『药』包括两种。一种名为“龟息丹”,吃了之后可以起到近似于龟息功的作用,能让人减少呼吸次数,但又不觉得憋闷,这样一来能够大大减少阎王莲的毒『性』;另一种名为“净体丹”,是一种清除体内毒素的灵丹妙『药』,有足够的『药』力抵消掉阎王莲的毒『性』。   其实,如果尽量从高处前进,并靠嗅觉规避那些有毒花香的话,完全可以避免中毒。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依靠这些丹『药』的帮助。   众人的时间紧迫,在原地看了一小会儿,便纷纷取出一早就准备好的丹『药』,一口吞进了肚子里,略一运转内力,将其消化殆尽。   由于声称在这里见到过鲁文的人是赵正,带路的责任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可没有御力飞行的本事,只能老老实实地踩着树枝前进,身姿时起时落,倒也不失潇洒。他遵循着前世的记忆,紧盯着周围的地形,与记忆中的地形加以对照,谨慎地向前『摸』索前进。若是走错了路,不仅他麻烦,另外几人也会跟着着急,故此能免则免,走得慢点也比走错了强。   越往前走,沼泽的环境变得也就越是恶劣,阎王莲也跟着多了起来,许多这种话三五成群地合拢生长,使得花香也跟着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肉眼可见的雾气。   赵正深知这阎王莲的厉害,所以一直躲得远远的,再加上有龟息丹跟净体丹相助,一路上倒也还算安全。他领着众人向前『摸』索,走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总算是接近了目的地,再往前走不远,应该就能到达鲁文隐居的所在地了。   眼看着就要到地方了,可前面却生出了一些意外变化,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前面的花香雾气忽然增多了数倍有余,几乎变成了一道浓郁瘴气。众人哪怕身在此处,仍能依稀闻到那瘴气中传出的淡淡花香,并且多多少少生出了一些不良反应。   赵正的功底最薄,故此反应也是更为明显一些,隐隐觉得有些头昏。前面那浓郁瘴气的毒『性』。似乎远比寻常的阎王莲更具威力。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正常的黑莲沼泽。本不该有这道瘴气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出现这么多瘴气,很可能是因为冒出了一两株变异了的阎王莲,所以导致毒雾增多了很多。   净体丹用于抵挡普通的阎王莲毒气尚且可以,可面对变异过的阎王莲,就是个未知数了,赵正的头昏感就是个很不好的征兆。他侧过头,向着身后众人问道:“怎么办?是绕过去还是想办法把这些瘴气祛除掉?我的头已经有些发昏了。这瘴气中的花香显然闻不得。”   众人商议了一下,决定绕路前进,避开这处浓郁的瘴气。   赵正小心记下这处地方,免得走错路,然后贴着瘴气边缘绕行前进。他担心自己会撑不住,为了以防万一,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粒黑莲子,将其放到了舌根处,但是没有急着吞下。黑莲子释放出一股淡淡的苦味,他吸允着这苦味。将其吞入肚中。   这也真是一物降一物,吞下这淡淡的苦水后。他头昏症状顿时缓解不少,清醒了很多。这黑莲子不愧是解毒圣『药』,哪怕吸允两下,都有此等『药』力。   众人绕着瘴气走了一段路,却发现这瘴气远比想象中范围更大一些,贴着这瘴气走得太久,就连除了赵正之外的几位高手都生出了不良反应。有人见此地的环境如此恶劣,不由得抱怨起来,认为没人会选择生活在这种地方,就算来了也是白来。这种话的矛头,指向的自然是赵正这位带路者。   对于此类微词,赵正没有反驳,甚至没有给予任何解释,仍在自顾自地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一阵子,沼泽中的风向忽然变了,从瘴气那边吹向了他们,真可谓是天公不作美。那白『色』的毒雾瘴气就好像一群夺命幽灵一般,随风扑向了他们,带来了一阵阵浓郁的花香。   见势不妙,众人连忙各显神通,用尽各种办法对付这瘴气,有人吞下了解毒丹『药』,有人用内力封住了呼吸,还有人对着扑来的瘴气打出了凌厉掌风,靠着掌风将瘴气生生吹散了许多。   这瘴气可以令人『迷』失人的心智,又能随风四处飘散,竟比武林高手更加令人头痛。   赵正众人手忙脚『乱』了一番,这才堪堪抵挡住了瘴气的进攻,不过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其中有一人大概是动作慢了一些,吸入了过多的瘴气,毒『性』压过了体内的『药』力,害得他生出了严重的中毒反应,竟然语伦次地说什么要去洗澡,一下子从树枝上跳了下去,一头扎向了下面那污秽的沼泽之中。多亏旁边的人眼疾手快,这才将他一把拉住了,并为他灌了一粒解毒丹『药』,帮他摆脱了危机。   见此情景,赵正也不好再敝帚自珍了,大方地拿出了几粒黑莲子,将其分给了同行几人,让这些人暂时含在嘴里。不过当分到风鸣的时候,他故意声称身上没带那么多黑莲子,已经分完了,没有把黑莲子借给风鸣这个『奸』细。   风鸣表面上笑了笑,似乎并不介意,可是眼神里明显透出了一丝难掩的气愤。   在风力的吹拂下,瘴气四散而开,笼罩了相当大一片范围,再也找不到所谓的边缘了。众人索『性』不再绕路前进,而是单刀直入地闯入了瘴气中。在那几粒黑莲子的帮助下,众人倒是挡住了瘴气的毒『性』,尽管深入到了瘴气中,也没有中毒。这样一来,众人渐渐放下了心,前进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   赵正领着众人回往之前的位置,当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面的沼泽之中,生长着一株奇大比的阎王莲,高度接近半丈,花径足有手腕粗细,花冠有脸盆大小,比寻常的阎王莲不知道要大了几倍。从那巨大的花冠之中,源源不断地喷出浓若实质的花香,周围这些瘴气,显然正是这东西制造出来的。   变异阎王莲!   赵正心头一跳,指着那巨大的阎王莲喊道:“你们快看那株阎王莲!”   其实在他开口之前,众人便已经看到了那显眼的东西,一个个均都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   “这种鬼东西留着也是个祸害,干脆斩草除根,免得这里以后再害人。”剑奴一路上抵御着这些花香毒气,吃了不少的苦头,对此怨念颇深。他第一个拍动剑匣,释放出五柄宝剑,动用御剑之法,控制这些宝剑嗖嗖嗖地飞往了那株变异阎王莲。   五柄宝剑带着五道破空剑气,眨眼间冲到了阎王莲近前,从那手腕粗的花茎中一穿而过,将其斩成了数段。阎王莲的毒气虽然厉害,但却受不住这般犀利的剑气攻击,被当场连根斩断。   寻常的阎王莲可以用于制作毒『药』,也可以当『药』引子,这变异的阎王莲,价值必然更高一些。   赵正本着不拿白不拿的原则,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当先一步跳向那即将沉入沼泽里面的阎王莲,将其一把抓在手里,用力抖了抖,将花冠中残存的毒气抖了出来。他在一处树枝上站住脚,将阎王莲擦干净,折叠数下,包在了包裹里,背在了身上。对于这种行为,众人倒是没有太在意。   解决掉了这株变异阎王莲,众人再度前进,大概是因为斩除掉了祸根的原因,周围的瘴气慢慢变淡下来,对人的威胁也减轻了不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豁然开朗,雾气基本上看不见了。   “我们到地方了。”走在最前面的赵正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望向了前方,并冲着前面指了指。   众人一并放眼望去,发现前面竟然有着一处罕见的土地,这土地有五亩大小,面积倒是不大,正好位于沼泽地的环绕之中。在这处土地上,种植着一些花草树木,以及一片农田,田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长势均都不错。在农田边上,有一处简简单单的木屋,这处木屋并奢华之初,但却给人一种很工整干净的美感,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建造出来的。   众人一见这处土地跟民居,霎时间来了精神,均都怀疑这就是鲁文隐居之地。他们身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之前对于赵正的话产生的质疑也随之烟消云散了,有两人还跟赵正道了歉。   “诸位师兄、师叔不用客气,既然来了,我们就快点过去跟住在这里的人打声招呼吧。希望住在里面的正是鲁文前辈。”赵正笑了笑,不计前嫌道。(未完待续。。)   ps:上个月万更太累了,再加上我还是双开,每天还得写海盗系统那本小说,两本书加在一起一万五千字,实在受不了。这个月我想歇一歇,每天只更五千字,等我恢复之后,下个月再继续万更。望各位体谅。   〖∷更新快∷∷纯文字第六十六回威逼   众人点点头,一个个加快了速度,飞身接近那孤岛般的空地。这片区域显然受过人为的清理,沼泽中空空『荡』『荡』,连一株阎王莲都看不到,也闻不到什么花香。众人一路跳到了孤岛上,出于谨慎起见,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纷纷停了下来,由其中一人向着屋内发话道:“鲁文大师在里面吗?我等是泰山派的人,身有要事,特来求见。”   听到这番话,屋内飘出了一个极为不满的声音:“这里没什么鲁文,只有一个安稳度日的老头子罢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这口气虽然不怎么友善,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有着一些门道。众人对视一眼,均是精神一振,之前说话的人继续道:“鲁文大师,若不是事关重大,我等也不敢贸然打搅,这次的事情,你若是不肯帮忙的话,泰山派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我说了,这里没有鲁文,你们要找鲁文,还是另寻他处吧!”屋内的人执意否认道。   不管怎么软言相求,屋内的人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鲁文,可泰山派这些人又不能轻言放弃,双方便耗在了这里。赵正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珠一转,『插』嘴道:“老先生,既然你不是鲁文也没有关系,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嘴里有些口干舌燥,能不能赏口水喝?这样的小小要求,你总不能不答应吧。”   “这……”屋内人支支吾吾了一小会儿,而后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们要喝水就进来好了。”   鲁文可是一位机关大师。他隐居的地方。很可能会布置层层机关。尽管得到了准许。众人还是犹豫了一下。   由于赵正知道鲁文这里并机关陷阱,故此第一个大胆地走了过去,走了好一段路也没出现什么危险。后面的人见了,总算是放下了心,也跟了上去。论及辈分,赵正可比他们这几人矮了整整一辈乃至更多,可却比他们更加胆大,这令这几人多少『露』出了些许愧『色』。   篱笆围成的院门并没有关。赵正一行人顺利进入了院中,到达了房门前。为首的赵正轻敲了门扉几下,很快便得到了回应,门扉从屋内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清瘦老者,看上去约莫七十挂零,眉头微微皱着,显得不是很高兴。他身穿着一身十分干净简单的褐『色』衣服,脚下蹬着一双黑靴。在他的手里面,握着一个水瓢,瓢中舀满了清水。   屋内不是很亮堂。一进门是处干干净净的小厅,两侧各有一扇小门。通往左右两边的房间。按理讲,一进门的地方本该是处客厅,可这里却空一物,连把椅子都没有,可见这里的主人并没有要在此待客的意思。   “这里是清水,喝完你们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外来人。”老者将水瓢往前一,沉声道。   赵正一眼认出眼前这位老者就是鲁文,微微笑了笑,倒是没急着戳破,而是先接过了水瓢,喝了一小口清水。   其余的泰山派门人也在打量着鲁文,可却不敢肯定这位老者就是鲁文。鲁文当年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很少有人真的见过鲁文,这些人并未有缘得见鲁文的样子,自然认不出来。   喝完了水,赵正双手捧着水瓢,将其恭恭敬敬地还给了鲁文,而后笑道:“多谢鲁前辈赐水。”   “你这小辈,满口净是胡话,我根本不是鲁文,你干嘛叫我鲁前辈。”鲁文接过水瓢,一拂宽大的衣袖,不悦道。   “鲁前辈,有句话叫做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名可是父母赐予的,你不肯承认自己的姓名,这恐怕不大好吧?”赵正激将道。   “你!”鲁文说了一个字,却被噎得话可说了,不肯承认自己的姓名,确实是鼠辈的行为,甚至有些不孝。他好歹也是一位在当年叱咤风云的机关大师,哪能受得了这种激将法,老脸微微一红,咬了咬牙,最终奈承认道,“没错,我就鲁文,那又怎么样!我一没偷,二没抢,难道隐居在此还有罪了?”   “前辈别急,你在此隐居当然可厚非,跑到这里来打搅你的清修,是我们的不是,还望您老消消气,不要责怪我们。”赵正换了一副肃然表情,深施一礼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是谁出卖我的?”   “谁也没有出卖前辈你,是我当年有幸在此见过你一面,所以记得这里。这次泰山派突逢大难,只有前辈你才能帮得了这个忙,所以我才会向金掌门举你,然后带人来到这里。还请鲁前辈赏个脸,帮泰山派这一次,事后泰山派上上下下,定当感激不尽。”   “你见过我?”鲁文皱起眉头,纳闷道,“可我怎么对你毫印象。”   “贵人多忘事,定是你老人家把我忘了。而且当时我们也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并未多做交流。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泰山派遇到了麻烦,而我们今天找上了你,还请你帮我们一把。”赵正打了掩饰,随后又把话题引回到了正事上。   “唉,能够想到我,肯定是跟机关埋伏有关的事情了。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你们进来吧。”鲁文让开身子,指了指身后那空空『荡』『荡』的房间,“寒舍中并过多的座椅板凳,你们几位就委屈一下吧。”[   能够被请进屋,跟刚才比起来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众人没有异议,反而连连称谢,一起进入了屋子。鲁文关上了门,随后也退了进来,与这群不速之客遥遥对立。泰山派的人抓住机会,交代了特地来此的目的,将抓『奸』细以及狂刀绝命塔的事情头说了一遍。   听着这番讲述,鲁文的脸『色』可是越来越不好看。当听到狂刀绝命塔的时候。更是微微变『色』。他身为此塔的建造者,比旁人更了解这座塔的凶险程度。   交代完之后,泰山派众人纷纷施礼,恳请鲁文传授破塔之法。   “众位英雄侠客,若是换在三十年前,你们求到我的头上,我碍于泰山派的情面,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至少也会上山替你们向三刀宗求求情。可是现如今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了,还请你们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儿上,不要为难于我,让我在此地好好颐养天年。”鲁文面『露』难『色』,冲着众人拱拱手道。   泰山派众人哪能甘心这样离去,这次不把破塔之法弄到手,这些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众人赖着不走,又是请求,又是许以重赏。可鲁文就是不肯帮忙。双方僵持不下,在这屋里耗了很久。   赵正见再耗下去鲁文也不会答应。看来只能采取他所知的那个特殊手段了,那个手段多少有点损,可事关重大,也顾不得许多了。他退后两步,缓缓转过身,扫视一圈,将目光投向了右手边的那扇门上。   那只是一扇普通的木门,看上去平淡奇。   赵正缓步走向木门,看这样子,竟是要在没有获得主人允许的情况下闯进去。   鲁文瞥见赵正的举动,当即皱起眉『毛』,喝道:“你这小辈怎么到处『乱』走,那是我睡觉的地方,不方便外人进去,你赶紧给我站住。”   若是换做刚才,赵正肯定会对鲁文客客气气的,可是现在情况已然不同了,鲁文显然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靠着阿谀奉承或者是金钱报酬,根本不可能请得动鲁文这位机关大师。   他并未听从鲁文的话语,而是继续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鲁前辈身为机关大师,却没有在住处里面修建任何机关埋伏,看来果真是铁了心要金盆洗手,不再碰这些东西了。”   “成也机关,败也机关。机关埋伏帮我辉煌了大半辈子,可也给我惹来了许多麻烦,到了晚年,我没了年轻时的锐气,也厌倦了江湖上的你争我夺,故此铁了心在此隐居。既然知道这些,就别再这里缠着我了,快快请回吧!”鲁文冲着门口摆摆手,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鲁前辈,如果换成寻常的事情,我们肯定不会打搅你。可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牵连重大,如果没有你帮忙,我们泰山派很可能会在狂刀绝命塔中吃大亏,甚至有可能出现死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你念在这个份儿上,破例帮我们一次。我们来此只是想要知道破塔之法,不会『逼』你做其他的事情,事后还会替你保守秘密,保证不会泄『露』你的行踪。以后你仍可以在这里隐居,颐养天年。”赵正站在了那睡房门口,最后一次恳求道。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尽了,你们这种纷争与我关,我不想再掺和了。你们要是现在离开,我还可以给你们一些好脸『色』,要是你们还赖在这里不走,我可要把你们赶走了!”鲁文怫然道。   “前辈真的不肯帮这个小忙?”   “不肯!”   “那好,既然前辈不肯,我们就只能另想办法了。”赵正说着将手伸向了房门,在那略显斑驳的房门上轻抚了几下,“前辈虽然退隐江湖,不再碰那些机关埋伏了,但我想前辈早年钻研机关埋伏时所书写的手稿一定还留着,毕竟那些都是你的心血。这些年里你闲极聊的时候,可能也画了不少草图。如果前辈不肯帮忙的话,我们就只能将那些东西暂时借走了,想必那里一定有狂刀绝命塔的设计图,虽然我们都是门外汉,不懂什么机关埋伏,可有了这张设计图的话,应该也能帮上不少忙。”   听到这番轻描淡写的话,鲁文脸『色』登时变得胀红起来,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辈竟然敢用这个要挟于我!真是好大的胆子,老朽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打滚呢!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跟在我这里放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鲁文难道是好欺负的么?”   泰山派众人也纷纷变了颜『色』,他们是来求人的,怎能反过来得罪鲁文。众人连忙向赵正传音,让赵正给向鲁文道歉。   可赵正却并未动摇,仍旧在我行我素,他镇定地说:“前辈且息雷霆之怒,我当然知道你是何许人也,你身有八重天修为,最擅长的功夫是鹰爪力,实力很是不凡。不过,你现在人单势孤,以你这身实力,跟我们几人比起来的话,还是差上那么一点。前辈,我们身上有急事,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们这群武人?所以还请你不要『逼』我们才是。”   “你、你们这是在威胁我?”鲁文气得翻了下眼睛,看了看身边这几位泰山派门人。虽然双方并不熟悉,可他仍能感觉到,这几人可都不是易与之辈,若真是闹得大打出手,他一个人铁定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赵正唱了黑脸,泰山派其他几位门人就只能红脸了,一个个纷纷加以解释。可这些人只是表面上做做文章,暗里却显然默许了赵正之前的说法。他们深知肩上担负的重任,若是没能见到鲁文也就罢了,可现如今已经见到了鲁文,当然不甘心空手而归。赵正的做法虽然礼,可却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鲁文的小胳膊拧不过众人的大腿,根本不是泰山派这群人的对手,又不能眼看着那些珍贵的手稿被带走,被『逼』奈之下,只得咬了咬牙道:“好吧。我答应你们也就是了。不过你们也要替我保守秘密,别把我帮你们的事情告诉三刀宗,更别对外人透『露』出我的行踪。如果我帮了你们,你们却出卖了我,这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泰山派众人见鲁文终于答应帮忙了,一个个转忧为喜,连忙答应了鲁文的小小要求,并连连称谢。赵正自知刚才做得有些过分,也向着鲁文说了许多好话。   鲁文虽说答应了帮忙,可仍旧是沉着脸,并没给众人什么好脸『色』,显然是极不情愿。他吩咐众人在此等候,然后回到睡房里,取出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套建造狂刀绝命塔时所画的设计图,上面标明了所有的机关埋伏。他将座椅放好,坐了下来,开始给众人讲解破塔之法。(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六十七回喂肉   赵正等人自然是洗耳恭听,生怕遗漏半字。   狂刀绝命塔中的机关埋伏太多,鲁文花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才将塔中的机关埋伏都讲了一遍。   由于内容太多,众人就算是用心记忆,能记下的部分也极其有限,不肯能一蹴而就。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鲁文没有办法,又拿出了一些白纸,在纸上画出了另一份设计图,并标明了机关位置,以及破解之法。在行走路线之内,他将一切都写得很是清楚,但为了节省时间,并未将路线之外的机关埋伏也写清楚。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按照他说的路线去走,并严格照他说的去做,就绝不会有危险。他拿着路线图向众人反复讲解了三遍,众人总算是将其牢牢记住了。   尽管得到了破塔之法,可众人还是无法安心,生怕鲁文在里面动手脚,或者是隐藏了一些机关。毕竟众人是靠着威逼手段,才逼迫鲁文将这些说出来的。为了以防万一,赵正再次出面当了唱黑脸的人,提醒众人将大量的机关设计图拿走,以此做为要挟。   这些设计图都是鲁文的命根子,他自然不想被别人拿走,可他现如今已经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哪还有选择余地,只能将大量的设计图乖乖交了出来。   如果鲁文提供的破塔之法有问题,并害死了前去破塔的人,那这些设计图就只能跟他永远说再见了,而且泰山派还会对此进行追究。泰山派众人没有摆明了说这些话,但态度却十分明确。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本该是睡个好觉的时候。可泰山派众人急着回去帮忙破塔。哪有心情睡觉,当即辞别了鲁文,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赵正对鲁文深施一礼道:“老人家,我知道你对我们的行为一定深感不满,等这些事情了结之后,我等一定会回到这里登门谢罪,并把那些手稿图纸如数奉还。还请你保重身体。别因为此事气坏了身子。”   “哼,打一棒子再给一粒甜枣吃,泰山派好手段!”鲁文冷哼了一声,却并不领情,将房门重重地关上了。   赵正碰了一鼻子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跟随同行者一起施展轻功,跳离地面,飞身进入了那占地极广的黑莲沼泽中。进来之时。众人因为遇到了变异阎王莲的缘故,碰到了不少麻烦。可离开时倒是一切顺利,甚至比进来时花费的时间要少了整整一半。   等到月朗星稀之时,众人已经离开了黑莲沼泽,落在了干燥结实的土地上,披星戴月地返程回往了泰山派。在前进过程中,没有人注意到风鸣那阴晴不定的脸色有些古怪。   夜间再无他话,众人赶了一夜的路,一直走到了天亮。此时大家都有些乏累了,再走下去非得累垮不可,只得放慢了一些速度,在沿路寻找歇脚之地。众人在来的时候,将一路上的村落城镇以及荒野小店都记下了,因此很容易便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小小的客栈。   众人打算在此吃顿便饭,再稍事休息个把时辰。赶路对于体力消耗甚巨,所以他们点了许多肉菜,光是熟牛肉就要了整整三十斤,让那店家也是吃了一惊。众人坐下来休息,等着早饭做好,在休息的时候,利用传音之法进行了一番交谈,谈话内容自然围绕在破塔一事上。   聊着聊着,风鸣忽然看似随意地说道:“对了,我这人不喜欢吃葱姜蒜,喜欢清淡的东西,还是让店家再替我另做一份菜好了。你们在这里聊着,我去厨房吩咐一声,去去就来。”   众人聊得正欢,并没把风鸣的话太当回事,仅有两人点了点头而已。   风鸣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慢步走向了位于大堂后面的厨房。   别人并未注意风鸣,可赵正却一直在暗中注意着风鸣的一举一动,这些天来始终不敢大意。一见风鸣要进厨房,赵正的眼珠转了转,顿时心生警惕,也找了个借口,悄然站起身,放轻脚步跟了上去。他害怕惊动风鸣,跟通行人说话时用的是传音之法,走路更是了无生息,故此走在前面的风鸣并未发现他跟上了。   风鸣拐了个弯,进入了厨房,冲着厨师喊道:“再替我炖一锅牛肉,记得别放葱姜蒜,光放一点咸盐就行了。量记得放大点,要是做得好,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好嘞,等我做完了这锅牛肉,马上就给你另起炉灶,再炖一锅。”胖乎乎的厨师含笑应了一声。   风鸣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厨师继续忙。等厨师转过了头,他面露紧张之色,回身四下看了看。   赵正其实就躲在墙后,一见风鸣肩头耸动,连忙缩回了身,生怕被发现。过了数息之久,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将头伸了回去,偷偷去看风鸣的动静。这一看不要紧,他正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风鸣从百宝囊中偷偷取出了一个红色小瓶,揪下盖子,朝着锅中即将炖熟的肉倒了过去,他的动作很快,凭那厨师的眼力,根本发现不了。那些粉末落入锅中,旋即消失不见。   毒药!   赵正的脑海中当即蹦出这个词汇,心头顿时一紧,微微吸了一口冷气。   风鸣身为奸细,一定是见众人得到了破塔之法后,恶向胆边生,想到了下毒害死众人。这个推测实在是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虽说武人的味觉灵敏,可这么一锅放了许多调味料的肉,只要毒药的味道不是很重,也是很难察觉出来的。像是风鸣这种人,身上带着的毒药肯定奇毒无比,味道不会太大,而毒性却一定猛烈!   如果赵正没有跟过来的话,他们这群人今天很可能会着了风鸣的道儿!   风鸣匆匆下完了毒,将药瓶重新塞回到百宝囊中,前后所花的时间,不过是几个呼吸而已。   赵正不想被风鸣发现,连忙缩回了身子,快步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思电转,寻思着对付风鸣的办法。就在这时候,他瞥见了一条拴在路边的土狗。这条土狗乃是客栈养的,平日里专吃客人剩下的饭菜,长得倒也膘肥体壮。他看到这土狗,顿时有了计较,可是脸色依旧不动声色。   风鸣没多久也跟着回来了,随口说了两句话做为敷衍,也是坐回到了原位。   赵正偷偷查看了一下风鸣的脸色,发现后者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虽然在极力克制着,可还是透出了一丝难掩的紧张之色,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喉咙也在上下蠕动,吞咽着口水。赵正此时也是略微有些紧张,放在桌下的手依然握成了拳头。   饭菜陆续被做好了,小二在厨房与大堂间来回穿梭,将一道道饭菜端上来,为赵正众人摆好。当传到第三道菜的时候,那锅炖烂的牛肉被端了上来,飘散着浓郁的香气,令人不由得食指大动。   风鸣顿时打起了精神,用余光紧盯着那锅牛肉。   小二笑着将那锅牛肉放在了桌上,说了句请慢用。   剑奴抓起筷子,将其伸向了牛肉,这就想吃第一口。   “慢着!”赵正忽然抬手制止了剑奴,将手横在了那锅肉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看大家还是先别急着为妙,等我把锅中的肉夹给那条狗吃,等它吃了安然无恙之后,我们再动筷子也不迟。”   此言一出,风鸣脸色顿时剧变,身体明显颤了一下,立即将目光对准了赵正,瞳孔收缩成针!   这番话的意思,明显是在暗指锅中的肉有毒,众人都是行走江湖的人,甚至江湖叵测,对于这种提议,自然没人会反对。不过众人倒是不大相信这么一家小店会是黑店,也有人说赵正过于谨慎了。   赵正不以为意,伸手将略微有些烫的锅,打算将肉夹给那条土狗吃。   风鸣心中有鬼,连忙伸手拦住赵正,闪烁其词道:“这么一家小店,不可能对我们下毒的,你别疑神疑鬼了。”   “我又没说这锅里的肉有毒,只是说要给这条狗先尝一尝而已,风堂主急什么。”赵正侧脸望向风鸣,针锋相对道。   “我也不是着急,只是觉得多此一举而已。你要是担心有毒的话,不妨用银针试一试,何必喂给狗这么麻烦。”   “银针不是万能的,仍有许多奇毒无法试探出来,而喂狗吃一块肉也没那么麻烦,风堂主就别再拦着我了。”赵正将手按在风鸣的胳膊上,稍稍用上了一点力气,将那胳膊缓缓推开。   风鸣直勾勾地盯着赵正,脸色阴晴不定,将手不情愿地收了回来。   周围众人都是何许人也,当即察觉有些不对,望向了这争锋相对的两人,均都没有了吃饭的意思。   赵正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不顾锅上的热劲,端起了这锅肉,走到了门口那条土狗面前,将锅中肉夹出了几大块,随手丢在了地上。   这几块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土狗哪能抵抗得住诱惑,当即大快朵颐,没几下就把肉吃了个精光。   吃完了肉,这土狗似乎并未生出什么不适之感,仍然生龙活虎。   “赵长老,我就说你多疑了,这条狗吃了肉之后,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大家都饿了,你赶快把那锅肉拿回来。”风鸣装作若无其事地劝道。(未完待续。第六十八回识破   “急什么,有很多毒药发作很慢,刚刚吃下去根本不会有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看一会儿为妙。”赵正不以为然,仍在目光灼灼地紧盯着那条土狗,并用余光注视着风鸣,生怕后者狗急跳墙,有所动作。   “既然赵长老这么小心谨慎,那就慢慢等着好了,我们几个继续吃。”风鸣深深吸了一口气,倒也没有执意强求,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饭桌上。   赵正在监视风鸣的时候,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仅仅看到了风鸣在这锅牛肉中下药的一幕,并未看到风鸣其他动作。故此,风鸣很有可能在他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往其他的饭菜中也下了药。那样的话,不能吃的就不止是这锅肉了,而是满座的酒菜。   明知这桌酒菜里面有问题,赵正自然不能让剑奴等人吃下,又一次断喝道:“不行,在证明这桌酒菜彻底安全之前,谁都不能碰这些酒菜,要是谁吃了之后中毒的话,可别怪我没警告他。”   听了这番耸人听闻的话,众人就算再怎么饿,也不会碰这些酒菜了。赵正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铁了心认准了这些酒菜之中有毒,众人不明所以,纷纷询问赵正怀疑的理由。   一切即将水落石出,在证明这座酒菜果真有毒之前,赵正不便提前揭晓答案,故此没有回答众人的询问。   这客栈中还有其他人在用餐,一听赵正这群人嚷嚷着有毒,也都不敢再吃东西了。全都把注意力投向了赵正这边。客栈掌柜见此情景。不由得大为不满。可一见赵正这群人都是武人,身上都带着佩剑,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把火压了下去,站在那里干瞪眼。   时间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一点点流逝,大家要么是在盯着赵正,要么是在盯着那条土狗,都在等着最终的结果。   这桌酒菜中到底有没有毒?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盘旋不去。   时间拖得越久,距离真相也就越近,只见那风鸣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额头上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全然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摸样。他见事已至此,眼珠四处乱转,似是在寻思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候,悬念终于有了结果,那条土狗不知怎的,忽然变得暴躁不安起来。嘴里呻吟不止,使劲拉扯着拴在脖子上的铁链。明显是想要挣脱铁链,逃离这里。   众人听到铁链响动,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土狗身上,注视着土狗的变化。   土狗闹腾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小,后来干脆颓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的声响变得更加凄厉可怕了。紧接着,就见土狗的肚脐眼处忽然流出了一股鲜血,红色的液体汩汩流淌,显得格外刺眼。   泰山派众人都是老江湖了,就算不会用毒,对于江湖上常见的毒发情况也知道甚详,见此情景,立即有人脱口道:“穿肠散!”   肚脐眼流血,这正是穿肠散的中毒迹象,这种毒乃是一种上品毒药,味道很小,发作也很慢,可是一旦毒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数息时间就会让人肠穿肚烂而死!   在穿肠散的散字落地的刹那,始作俑者风鸣忽然暴跳而起,拔出佩剑,冲着客栈掌柜的咽喉刺了过去,装腔作势地怒喝道:“好你一家黑店,竟然敢给我们下毒,真是不知死活!看我今天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这帮黑心歹人!”   赵正一直在紧盯着风鸣,一见风鸣有所动作,第一个反应过来,同样拔出了子初剑,冲着风鸣手中的剑重重刺了过去,激发出一道犀利剑气。他的实力比风鸣差了整整两个境界,速度与力量都差了一大截,没能及时挡住风鸣,剑气也顺势落空了。   风鸣在狗急跳墙之下,意欲让这家客栈背黑锅,一出手便下了狠手,将那掌柜的当场击毙。他手起剑扬,紧接着攻向了旁边傻站着的店小二,竟是要赶尽杀绝。   “大家伙快拦住他,这毒可不是这家客栈下的,那些人都是无辜者!”赵正见此情景,连忙急喝道。   尽管众人没能完全弄清眼前的情况,可也不能看着风鸣这样大开杀戒,退一步讲,就算毒是这家客栈下的,也得抓个活口问清楚才行。众人一起行动,其中一名八重天武人出剑挡住了风鸣的剑,其余的人则纷纷出声喝止。   风鸣人单力孤,被迫停了下来,垂下了手中的剑,脸色隐隐有些扭曲。他缓缓挪动脑袋,望向了众人,沉声问道:“这是一家黑店,他们想要下毒害我们,为何要阻拦我?”   周围的食客们全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等回过神后,纷纷作鸟兽散,统统冲向门口,意欲逃走。可还没等这些人冲到门前,便有一道身影闪身跳到他们面前,将他们给拦住了,并用剑逼得他们退了回去。出剑的是一名泰山派的人,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下毒者有可能是客栈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当然不能轻易放这些人离开。   风鸣这次好不容易露出了狐狸尾巴,眼下是揭穿他的最佳机会,赵正自然不会放过。   “毒根本不是这家客栈下的,我们自然不能让你乱杀无辜!”赵正厉声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家客栈的人下的毒?”风鸣紧张问道。   “因为我们这些人刚才明明看着你将毒投进了那锅牛肉中,现在那瓶毒药应该还在你的身上,只要搜查一下,自然就能搜查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风鸣,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擒的话,我们可以饶你不死,带你回到泰山派去复命。如若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这些人不顾同门之谊了!”赵正半真半假地恐吓道。其实看到风鸣下毒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吓唬一下风鸣。   风鸣闻言心里一沉。彻底绝望,再也没了反驳的念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他本想死马当活马医,拉着客栈这些人背黑锅,可现在证据确凿,毒药也留在他身上,就算杀再多的人,也洗清不了嫌疑。   泰山派众人听赵正说得言之凿凿。而风鸣的脸色又变得如此难看,顿时信了三分,不约而同地走向了风鸣,形成了合围之势。   “赵正,他日我必杀你!”风鸣气急败坏地爆喝一声,当下再也不敢逗留,飞身冲向了客栈墙壁,并激发了一股盛气凌人的内力护住全身,将墙壁生生撞得粉碎,一头冲了出去。   “万万不能让他跑了。大家快追!”赵正连挥数剑,将飞来的石头纷纷切碎。护住了周身。   其实不用赵正说话,泰山派中的两位高手就已经追了上去,这两人都有着八重天的修为,跟风鸣不相上下。其他人陆陆续续也追了上去,哪肯轻易放过风鸣。   他们这一行人当中,修为最高也仅止于八重天而已,在同等修为之下,这一追一赶一时半会儿倒也不会有所结果,逃跑的风鸣无法把众人甩掉,众人也追不上他。   若是追赶敌人,泰山派的人到可以一边追一边出手展开攻击,可是大家顾忌风鸣是泰山派的人,再加上想要抓活口,故此没有下狠手。   这一行人在半空中疾驰飞行,速度快如闪电,很快便远离了那家受了池鱼之殃的客栈。由于众人实力不等,追赶了一段距离之后,渐渐出现了差距,包括风鸣在内的三名八重天武人越追越远,其余人等则被甩在了后面。   赵正见风鸣等人已经没了踪影,自己再追下去已无意义,干脆停了下来,留在原地等待。没过多久,剑奴以及另外一名泰山派长老也停了下来,退回到赵正所在的位置,三人汇合到了一处。众人留在原地,焦急等待结果。   追赶风鸣的两人都有着八重天修为,若是跟风鸣打起来,应该不会吃亏。众人对于这一点倒是不太担心,就担心风鸣跑得太快,逃出了这两人的手掌心。   又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对面路上终于有了两道人影出现。   赵正凝目观看,发现那两人正是追出去那两人。他担心风鸣的下落,扯嗓子扬声喊道:“两位师叔,你们追到风鸣了吗?”   “没有追上,那小子跑得太快,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掉了。”其中一人郁闷回答道。   赵正闻言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满脸都是失望之色。这可真是放虎归山,必有后患。风鸣在泰山派当了多年的奸细,对泰山派的事情了如指掌,他讨回三刀宗之后,定会给泰山派带来不少的麻烦。而且风鸣知道众人学会了破塔之法,逃走之后一定会尽快通知三刀宗,届时三刀宗很可能会派遣众多高手在半路截杀他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这几人虽然实力不低,但也分跟谁比,如果三刀宗派来一名九重天武人的话,他们可就危险了。   两名追赶者一溜烟跑到赵正等人近前,交代了一下刚才的全过程,他们在起初不愿意对风鸣动手,还曾经出言劝说风鸣停下来对质,可风鸣根本不管不顾,只是一味地狂奔。他们两人脚上的功夫不如风鸣,渐渐被风鸣甩在了后面,等他们两个打算对风鸣动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见风鸣逃没了踪影,两人唯恐赵正等人有所闪失,只得恨恨地退了回来。   赵正虽然心中不甘,可又不能以下犯上,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接着将矛头指向了赵正,询问后者为何会断定是风鸣下毒。赵正将自己撞见风鸣下毒的场面说了一遍,众人听后唏嘘不已,全都没想到风鸣会做出这种事情。   论起资历,风鸣也是泰山派的老人了,而且是自幼便在泰山派上学艺,泰山派对他可以说是恩重如山。众人实在想不通风鸣为何会做出背叛师门这种事情。   别人不知道,赵正却知道得知道得很清楚,风鸣之所以会背叛泰山派,乃是因为中了三刀宗的美人计,堕入了那肉欲横流的温柔乡之中。   众所周知,三刀宗有四名顶梁柱刀客,合称为三刀四情,这四人当中,仅有一人是女人。她被称之为欲情刀客,名叫舒碧雅,乃是一名身材绝佳的妖娆美女,在美女榜上排名第十二位,对于男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欲情刀客卖弄美色,勾引住了风鸣这个色鬼,令风鸣一步步沉沦,最后甘心当了三刀宗的奸细,出卖了自己的师门,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   这些年来,风鸣曾经多次出卖泰山派,将门内消息传递给三刀宗,并在两派之间挑拨离间,试图引发争端。前一阵子威武堂堂主常永意欲召集众人攻打三刀宗就是因为受到了风鸣的挑拨。   赵正本想在收拾了芳小柔这个大奸细之后,再去收拾风鸣这个小奸细,结果风鸣倒是提前暴露了身份。因为他的缘故,改变了许多事件的进程,有时候会让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有的时候倒也会往好的方面发展。风鸣暴露身份,总的来说还算好事,只可惜没能将他抓住。   “那家客栈与此事无关,结果受了牵连,死了一人不说,房子也被撞毁了。我们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的人,不能坐视不理,总得给点赔偿金跟抚恤金。我们先回客栈一趟,安顿一下客栈的人,然后再继续上路。”赵正提议道。   众人一致响应,没有异议,一起回到了先前那家客栈。人死不能复生,那客栈掌柜死了,他们也没办法,能做的仅仅是金钱补偿而已。   安顿好了客栈,众人再度上了路。由于出了风鸣背叛下毒这档子事,众人均都担心风鸣是三刀宗的奸细,进而担心在路上会遭遇三刀宗的袭击,故此赶路的速度加快了一些,一点也不敢耽搁了。   不幸中的万幸,这几天的路上,众人并未遇到什么麻烦,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泰山派。回到门派,众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直接前往了苍松殿,赶去面见金泰掌门。(未完待续。第六十九回破塔(上)   苍松殿内,金泰端坐在首位之上,一脸凝重之色,在他面前有数十人分列两旁,一个个全都是泰山派的骨干成员。就在刚才,这些人还在热议着有关破掉狂刀绝命塔的事情,直到听到赵正等人归来的消息,这才停止了议论。   在金泰等人的注视之下,赵正一行人疾行步入殿内,在半路站定,冲着金泰恭恭敬敬地齐声施礼。   礼毕后,金泰立即问道:“你们此行顺利否?”   “回禀掌门,还算顺利,我们按照赵长老的指引,在黑莲沼泽内找到了鲁文大师,并求到了破塔之法,不过在回来的时候倒是出了一点意外。”赵正一行人当中辈分最高的人恭声答道。   “什么意外?”金泰掌门闻言脸色微变,目光扫视众人,发现人数少了一个,当即察觉不对,追问道,“难道是风鸣出了事吗?”   “倒不是他出了事,而是他……”那人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面露恨色道,“而是他背叛了师门,在半路上竟然想要下毒害死我们,要不是赵长老慧眼如炬,撞见了此人下毒之举,只怕我们几人现在已经不在世上了。”   “什么?风鸣他竟然要害死你们?这、这怎么可能。”金泰闻言脸色再度剧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光是金泰掌门不敢相信,在场其他人也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风鸣可是泰山派土生土长的门人,说是在门内长大的也不为过。而且风鸣位高权重,近期更是被提拔成为了威武堂的代理堂主。前途一片光明。像是这样的人。跟芳小柔这么一个外来的人可是截然不同的。风鸣背叛泰山派。简直就跟一个孩子背叛父母差不多。   赵正众人当即将详情交代了一遍,一个人有可能撒谎,可这么多人众口一词,说出的话分量可是很重的。而且他们这些人当中,有两人的辈分相当高,甚至要远远高于风鸣,只是实力天赋不如风鸣那么好而已。   听完这番讲述,金泰众人这才接受了这个令人气愤的现实。一个个对风鸣怒声而斥,尤其是金泰掌门,更是被气得不轻。   发泄了一番愤怒之后,一些更加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风鸣背叛必有原因,结合他对众人下毒的时间来看,他很可能是收了三刀宗的好处,成为了三刀宗的人。这样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一来,风鸣学会了很多泰山派的武功。就连那压箱底的苍龙剑法,也学去了整整三层之多。   二来。风鸣知道很多泰山派的内部消息,到了三刀宗之后,定会将其统统泄露给三刀宗。   除了这两个问题之外,风鸣的背叛,还可能引来一些更加紧迫的问题。比如说回到三刀宗之后,将赵正等人习得破塔之法的事情泄露出去,令那三刀宗提早做出防范,甚至在塔内动手脚。或者是派一行人前往黑莲沼泽,将鲁文杀掉,以泄私愤。这都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金泰身为掌门,不得不多多考虑,将方方面面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想到。斟酌了一番之后,他做出了一系列的决定,以便应对这次的危机。   首先,威武堂的堂主重新交给常永担当,副堂主也另外物色一位人选。   其次,赵正等人立即前往三刀宗破塔,以免迟则生变。   再次,仔细搜查风鸣以前的住处,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线索,摸清楚风鸣是不是在为三刀宗卖命。   最次,立即派一群人前去黑莲沼泽请鲁文大师到泰山派内暂居,免得遭到三刀宗陷害。   做完这些决定,金泰分兵派将一番,而后带着赵正众人,一起前往了三刀宗。   ……   三刀宗,某间密室。   这间密室专用于议事使用,屋内除了必要的桌椅板凳之外,并无更多累赘的摆设。桌上摆着灯,将整间屋子照得犹如白昼。   现任宗主卓红日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按着扶手,脸色不是很好看。在他对面,垂首站着一人,赫然便是刚刚从赵正等人手中逃脱的大叛徒风鸣。除了风鸣之外,这屋里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宗主,属下办事不利,没能下毒将那些人害死,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请宗主降罪。”风鸣一躬到底,恭恭敬敬道。   “你尽心尽力地为我办事,我怎么会怪你呢。不过没能杀了那几人,确实很可惜,而且为破塔一事留下了很大的隐患。那个鲁文真是可恶,建塔时明明收了我们三刀宗这么多钱,现在却又将破塔之法传授给了泰山派。”卓红日越说越气,恨恨地拍了一下扶手,若不是这椅子结实,非得被震碎不可。   “鲁文确实罪大恶极,竟然为了一些机关埋伏的设计图便出卖了三刀宗,冲着这一点便决不能轻饶他。”   “恩,我会派人把他料理掉的,让他知道知道出卖三刀宗的下场。”卓红日目露寒光,微微点了点头道。   “鲁文倒是好办,不过是一名八重天武人罢了,只要派去一位好手便足以将他置于死地。真正难办的是学会了破塔之法那些人,我的速度也仅仅是比他们略微快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我到了这里,他们肯定也很快就会到了。为了保住狂刀绝命塔,宗主应该早点想个办法才是。”风鸣以一副忠心耿耿的架势提议道。   听到这番话,卓红日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沉声道:“那狂刀绝命塔内的机关都是固定的,根本无法改动,现在想要改变内部构造,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派遣高手到塔内坐镇,到时候肯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瞒不住泰山派的耳目,必然会留下把柄。为今之计。就只能派人半路截杀那群人了。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你到了这里,他们也一定就快到了,派出去的人未必能来得及下手。此事可以说相当之不妙。”   造成这样的不利局面,风鸣有着直接的责任,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干脆选择了沉默。   卓红日生了一会儿闷气,而后挥挥手道:“好了,你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应该已经累了,没什么事就下去休息。你为我办事,我肯定会力保你的,绝不会让你落入泰山派手中。等一切平息之后,我自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栖身,让你过一段消停日子。”   “宗主,我不想离开三刀宗,就算风波过去了,也想要继续留在这里。我知道自己露头会为三刀宗惹来麻烦,但我可以佩戴人皮面具。也可以加入‘暗影堂’效力。”风鸣对这方面的事情很是在意,连忙道。他之所以执意要留在三刀宗。而不是前往那些更安全的地方,无外乎是为了跟欲情刀客.舒碧雅继续勾挂连环而已。他早已将被那妖精一样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再也不能自拔了。   至于所谓的暗影堂,其实是三刀宗的一个隐秘堂口,这个堂口的人专门负责搞暗杀跟窃听活动,一个个就像活在暗处的影子。从今以后,风鸣便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了,加入这个堂口倒是正合适。   卓红日何等样人,哪能猜不透风鸣这点小心思,倒也没有拂风鸣的意,点头答应了此事。虽然风鸣现如今的价值大打折扣,可也总算是一名八重天强者,而且肚子里还藏着不少私货,留下来对三刀宗颇有帮助。   报告完了所有的事情,风鸣告辞离去,离开了这位于宗门内的密室。这密室外面连接着一条昏暗的通道,通道内还有其他数处密室,以及一些可用于住宿的房间。他不敢在人前露面,现在只能屈居于这里了。   这处地下世界里有一名管事,专负责打理这里的事务。风鸣找到这位管事,讨要了一个房间,住了进去,并让管事帮忙送信给欲情刀客.舒碧雅,让这个女人来此与他相会。管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领命而去。   风鸣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的床上,脑子里满是旖旎念头,浮想联翩,幻想着舒碧雅脱光衣服的撩人摸样,那胸,那腰肢,那腿,无不让他春心荡漾。   ……   狂刀绝命塔下,泰山三剑客以及泰山派一干人等守在这里,一群人盘膝而坐,看似一副老僧入定的摸样,实际上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这些天里,泰山派始终留着一部分人在三刀宗的狂刀绝命塔下面守卫,有时会由金泰掌门亲自率众,他不在的时候,重任则会交给泰山三剑客。他们留在此地,主要是提防躲入塔中的芳小柔趁机逃走,同时也在盯着三刀宗的一举一动。   在这些人不远处,同样有着一群三刀宗的人在盯着这些人,双方都是不敢掉以轻心。   泰山派这些天里屡次破塔,又屡次碰壁,没有一次能够成功。这座狂刀绝命塔的危险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尽管他们曾经组织过多名**重天武人闯入其中,可还是没能成功,最多只能闯到狂刀绝命塔的第五层,便被塔中的机关埋伏生生逼退了。进入狂刀绝命塔破塔的人当中,曾经有数人受了重伤,要不是抢救及时,早已死在了塔内。   现在,已经到了约定日期的第七天,如果今天再不能破塔的话,泰山派的人就只能悻悻而退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跑来找三刀宗讨要杀人凶手。   日头已经开始向西偏斜,距离一天结束也用不了多久了。   塔下的泰山派众人均都露出了凝重之色,一个个将眉头皱成了疙瘩,反观三刀宗的人,则均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嘲讽之色,两方面的人可谓是天差地别。   “唉,也不知道掌门调度得怎么样了,若是再不派人前来破塔,时间恐怕就要来不及了。”萧云隐皱着眉头,向着坐在不远处的芝沧海传了一声话。在泰山三剑客之中,当属他们两人性子沉稳,故此这些天里都是由他们两人代替掌门看守这里。至于霹雳剑侠.雷鸣则一直留在泰山派内。   “就算再调集一群九重天武人过来,恐怕也破不掉这狂刀绝命塔,就算破了,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前些天几次破塔的时候,我们的人屡次碰壁,最多只是攻打到第五层而已,那里还不是塔内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位于更高层。为了抓一个疑似芳小柔的人,实在不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芝沧海微微摇头道。在他的手掌之上,捧着一卷古书,旁人都在静坐修炼的时候,他却一直在看这本书,显得很是勤奋好学。   “芳小柔杀了乐不知这孩子,激怒了泰山派全派的人,泰山派又岂能善罢甘休。这已经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了。”   “掌门之前曾经派出去一批人去寻找狂刀绝命塔的建造者鲁文大师,如果能够顺利找到这个人的话,倒是能免去不少的麻烦。解铃还须系铃人,知道了破解之法,再去破这座塔就容易多了。”   “鲁文金盆洗手多年,这人海茫茫,哪会那么容易找到。只怕此事不可行。”   芝沧海刚想回话,耳朵忽然动了动,话锋一转道:“你听,远处似乎有破空声传来。”   萧云隐侧耳倾听了一下,果真听到了些许动静,点头道:“恩,是有一些动静,也许是掌门领着人过来了。今天是最后的一天期限,能否顺利破塔,可全都在此一举了。”   这两人果然没有听错,过了没多久,破空之声由远及近,有数名武人在凌空飞行,为首的正是泰山派掌门金泰,在他身旁,则是负责破塔的赵正等人。   事出紧急,金泰等人没有循规蹈矩地爬上山,仅是用传音之法跟卓红日打了一声招呼,便急匆匆地飞到了狂刀绝命塔附近,纷纷落在了地上。这些天来,他们每次来到此地,都是这样做的。   一见掌门等人到来,芝沧海等留守在此的泰山派门人立即起身相迎,彼此问候,询问对方的情况。当得知赵正等人已经学到了破塔之法时,芝沧海等人均是精神一振。泰山派现在总算是有了破掉这狂刀绝命塔的一线希望。(未完待续。第七十回破塔(中)   没过多久,卓红曰等人也闻讯赶到了这里,但只是简简单单地跟金泰打了声招呼,并未多说什么。看那意思,明显是要监视金泰等人的行动。   泰山派一方的人全都怀疑风鸣逃到了三刀宗内,可是并实质姓证据,所以没有在此提起此事,吃了个哑巴亏。如果有更加确凿的证据,而不是完全凭空猜测的话,他们绝不会如此忍气吞声。   卓红曰负手站在不远处,有意意地看了赵正等人数眼,眼中恨意浮现,但旋即压了下去,恢复如初。   这双方各怀心事,把浓浓的敌意全都写在了脸上,就好像暴露在外的火药,只需一点火星便能引燃!   金泰等人来此是为了破塔,而不是为了相面。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之后,金泰冲着赵正等人语重心长地道:“距离天黑尚有一段时间,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给你们破塔,你们赶紧进去吧。记住,要量力而行,不要盲目冒进,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请掌门放心,我等定然不辱使命!”赵正等人异口同声道,接着向着金泰掌门重重一抱拳。   金泰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正等人整理了一下并未换过的衣服,检查了一些兵刃以及百宝囊等物件。当初他们一共有六个人一起学到了破塔之法,可是风鸣半路逃走了,现在只剩下了五个人。这五人成为了泰山派唯一的希望,如果他们这次没法破掉狂刀绝命塔的话,那就只能认栽了,再也没办法来这三刀宗讨要芳小柔,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这里。   这种情况自然谁也不愿意发生,因为乐不知的血不能白流,必须有个人偿命![   整理好一切,赵正一行五人深吸了一口气,几乎在同时迈动脚步,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进入了那狂刀绝命塔。   那屹立在高山之上的尖塔,就像是一头凶猛的怪兽,对着这五人张开了血盆大口,意欲择人而噬!就算数名**重天武人闯入这里也难以登临塔顶,仅能到达第五层,还险些丢掉姓命,由此可见这座塔的凶险程度。   赵正第一个走到了狂刀绝命塔的红漆大门之前,伸手握住那兽头门环,用力拉开。这塔内凶险万分,可这大门并任何机关埋伏,这点之前已经有数人探明过了。   红漆大门吱呀一下打开了,里面光线明亮,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迎面便是塔内第一层,里面看似空空荡荡的,除了数根用于支撑整座塔的柱子之外,空一物。在大厅的地上,铺着许多块青玉地砖,每块地砖都不太大,数量很多,足有整整六百六十六块。这些地砖下面暗藏着许多机关埋伏,已经让之前闯入这塔内的泰山派门人吃了不少的亏,在多番激战之下,一部分机关已经被破坏掉了,导致地上遍布一些碎裂的玉石,以及坏掉的机关部件。   赵正等人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迈步进去,而是数了一下脚下的地砖,选中了其中一块,这才由修为最高的一人当先踩了上去。他们已经学了破塔之法,当然不会盲目冒进,之前鲁文说得清清楚楚,这众多的地砖中仅有一条路线是安全的,一旦踩错就会触发陷阱。若是凌空而行,引发的劲风太过强烈,同样是会触发一些陷阱。若是想要安安全全地走到楼梯口处,就得按照唯一的路线前进。   众人已将路线记得清清楚楚,按照这路线一步步走下去,果然十分安全,没有触发任何机关。当最后一人也走进塔内后,那红漆大门在机关作用下自行关闭了,将众人关在了里面。   为了以防万一,有人将之前画好的路线图拿了出来,与脚下的路进行对照,生怕走错。一行人亦步亦趋地往前走着,偶尔左拐右拐,路线扭扭曲曲,由门口走到中部,又由中部走到了楼梯口处。上了楼梯,也就能到达二层了。   众人稍稍松了口气,在原地停留了片刻。   “看来鲁文大师没有骗我们,给我们画下的路线图是正确的。”泰山派当中一人晃了晃手中的路线图道。   “我们拿了他那些珍贵的草图手稿,他怎么会骗我们,要是我们有了三长两短,他可就得不到那些图了。”赵正安心道。他知道那些图对于鲁文的重要姓,故此一直没有担心鲁文会拿假图骗他们。   “那些图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之前说话那人问道。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在你看来没用,但在别人眼里却异常珍贵。”赵正道。   之前说话那人点点头,倒也颇为同意。   这里并非讲话之所,众人稍事休息,便抖起精神,连成一排,迈步踏上了楼梯。   这条楼梯里面同样布满陷阱,而且楼梯扶手是万万摸不得的,想要安全通过,必须踩踏单数楼梯,只能走一三五七九,不能走二四六八十,只要踩错了一步,就会惹祸上身。众人严格按照鲁文交代地那样去做,只踩单数楼梯,一路上平平安安地到达了二层,任何机关都没有触发。[   狂刀绝命塔是个尖锥形,越往上走也就越是狭窄,这第二层明显比第一层小了很多,不过里面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一层的地面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中间是个太极,周围用黑墨写着“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大字,在更外围,树立着八根粗大的石柱,石柱上缠绕着铁链,铁链上挂着狰狞的金属兽首,石柱表面也有类似的雕刻。   在八卦图上面,竟然摆放着数具人的尸骨,更有许多殷红血迹,尸骨都有些年头了,血迹倒是有一些刚刚染上不久的。那些新鲜血迹,赫然便是泰山派的人留下来的!   之前便有人跟赵正等人交代过,这些天里闯塔的人全都能够顺利通过第一层,但到了第二层就不行了,数人都曾经在此吃了亏,受了伤。这八卦图中暗藏着不少犀利的机关埋伏,就连九重天武人都很难全身而过。如果从八卦图外围走的话,也是一样的,照样会受到机关袭击。   这八卦图乃是一座极其厉害的机关大阵,契合八卦乾坤,里面奥妙穷,分为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等八个门,如果胡乱走的话,必然会触发机关,唯有走生门路线才能安然通过。而且,这座八卦阵故意将八卦的位置画错了,表面上的八卦跟真正的八卦是正好相反的,如果有人故作聪明,利用自身对于八卦的了解去破解这个八卦,肯定会碰一鼻子灰。   赵正等人通过潜藏的八卦方位判断出生门所在,一行人纷纷走了进去,一路上果然顺风顺水,什么事情都没有,安然通过了这处八卦阵,到达了通往三层的楼梯口。这条楼梯跟刚才那条楼梯刚好相反,只能走双数二四六八十,不能走一三五七九。   通过楼梯,众人到了面积更小的三层,面积小可不代表着就是好事,面积越小,机关也就越是密集,威力也就越大。   这第三层里面,有整整一十八具等人身高的金身罗汉塑像,塑像皆由特殊金属打造,极为坚固不破,纵然九重天武人动用全力一击,也难以伤其分毫。这些金身罗汉不仅坚固,而且身体里全是巧妙机关,能够自行移动,还能对人展开攻击,拳头有开山裂石之力,眼睛能够喷吐毒箭,嘴巴能够喷吐火焰,端的是厉害比。若是跟这十八罗汉硬碰硬的话,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之前那些闯塔的人,全都在这里吃了苦头,地上同样有着不少的尸骨跟血迹。   想要轻松闯过这一层,就必须掌握关闭这十八罗汉的机关,用内力去按下这些机关,让这十八罗汉失去作用。只有这样才能安然通过。   十八罗汉在战斗之时会离开原位,当杀掉闯入者或者闯入者离开这里之后,就会回到原位上。此时,这十八罗汉基本全都在原位上,唯有一具罗汉之前因为战斗被人击毁了,散落在了地上。   站在门口,首先要面对的欢喜罗汉、降龙罗汉以及摊手罗汉三具罗汉金身。欢喜罗汉身上的机关位于脸上的酒窝处,降龙罗汉的机关位于右臂,摊手罗汉的机关位于手心。机关的位置仅有豆粒大小,极难把握,稍微点偏一点,就法打中,而且还会触动这些罗汉。   赵正一行人举出一名暗器功夫最好的人,由此人利用暗器击打那些机关。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那人也没脱,当即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捏起手指,暗运劲力,用内力代替飞镖,第一个向欢喜罗汉的酒窝。就听一声脆响,欢喜罗汉酒窝顺势凹陷下去一小块。那人故技重施,又是两下射,将另外两具罗汉的机关也一并打中了。   放眼看去,几具罗汉被打中的地方,全都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凹陷,据鲁文所说,只要再打一下凹陷处,就能重启这些金身罗汉。   收拾完三具罗汉,还有整整十四具罗汉的机关要打,那些机关位于更远一些的地方,击打难度自然相应提升了一些,尤其一具位于角落里的布袋罗汉最难打。那具罗汉不仅站得远,位置不利,而且机关位于袋子里面,很难下手。如果众人往前走的话,就会触发机关,惹得这些罗汉闻声而动,故此只能站在这门口行动,大大增大了行事难度。(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第七十一回破塔(下)   “啪!啪!啪!啪!啪……”   就听脆响声接连响起,每一次响声过后,都会有着一具金身罗汉的机关被内力击中,每一次命中,都会令得一具金身罗汉失去作用,沦为一具废铁。屋里一共有十八具金身罗汉,这响声也一共响起了十八次。   “糟糕!”   当地十八响落定时,那弹指之人大叫糟糕,惹得众人一阵紧张。   就在众人张口要问之时,那位于角落里的布袋罗汉竟然猛然间动了起来,身体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一步步走到了楼梯口之前。它用一对带有小黑孔的金属眼睛紧盯着众人,那由金水凝固而成的表情在此时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   “抱歉,我学艺不精,刚才失手了。”弹指之人一脸歉然之色道。   那布袋罗汉身上的机关位置太过刁钻,而且仅有豆粒大小,有所偏差也属正常,众人并未责怪那人。而且现如今触动仅是一具金身罗汉而已,威力有限,众人加在一起,足以轻松应对。   先下手为强,事已至此,众人再不迟疑,当即一股脑地冲进了那宽敞的房屋内,形成包围之势,将那布袋罗汉围在了正中间。布袋罗汉将手中的布袋对着当迎面一人举了过去,从那金属制成的袋子当中,喷射出数道锐利寒芒,要不是那人躲得够快,非得被射成筛子不可。布袋罗汉一击落空,立即扭转袋口,复又对准了另外一人。袋子所打出来的飞镖再度落空。悉数钉在墙上。深入其中,足见劲力不凡。   飞镖落空之时,众人已然逼近了布袋罗汉,一个个全力展开进攻,手起剑落,将布袋罗汉斩得火花四溅。若是遇上寻常的金铁,凭这几人的实力,足以一剑削断。可这布袋罗汉却异常坚固,剑气斩在上面仅仅能留下一道凹痕,却无法彻底洞穿。   布袋罗汉松开一只手掌,以一敌众,施展出一门罗汉拳,跟周围众人打了起来。它的招式变化远不如活人巧妙,仅仅是将一整套罗汉拳按部就班地施展出来而已,可速度跟力道方面,绝不比寻常武人差,至少也有八重天修为。   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就连赵正也不敢过分欺近这布袋罗汉。   眼见着劈砍寻常部位难有效果,有人喊了一嗓子进攻关节部位。众人觉得有理。当即改变了进攻策略,一招一式全都瞄准着布袋罗汉的周身关节。这些地方远比其他部位脆弱,一道剑气下去,便能斩断一个关节,没用多久,众人便合力将这布袋罗汉剁成了碎片。   刚才这一战十分顺利,众人并未受到太大威胁,这也多亏仅有一具金身罗汉,如果是数个金身罗汉一起上的话,众人恐怕就没那么轻松了。   击败了布袋罗汉,众人稍事休息,拾阶而上,登上了狂刀绝命塔的第四层。   这一层同样有着危险而又特殊的机关埋伏,整个楼层全都是厚重的金属活动门,一进来就会被一扇门挡住,两侧各有一个出口,闯入塔内的人,要自行选择通路,选择好之后,门会自行活动,将原路封死,然后露出新的道路。这层楼**有九九八十一扇活动门,这些门结合成为一个整体,充满无数变化,就好似一座复杂的迷宫。一旦选错前进方向,就会触发危险的机关,如果暴力击打那些活动门,同样会引发机关。   门前门后的空间极为狭小,仅可供一人通过,众人没办法一起走进去,只能先派一名实力较高的人先过去探路。此人辞别众人,一马当先地走上前,手拿着路线图,按照上面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可谓是步步为营,生怕走错。   一人有人走进去,整个楼层的活动门就会频繁变动,将其他人阻挡在外。众人留在原地,焦急等待,约莫一炷香之后,总算是听到了探路人的回话,那人已然安全抵达了楼梯口。   这层楼的活动门就好似还原一般,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闪出一左一右两条通路。有了一名成功闯过去的人,众人心中有了底气,依次走进楼层内,按照那唯一的路线前往楼梯口。   花费了一定时间,五人全都顺利抵达了楼梯口,集合到一起,继续向上前进。此后的过程中,众人一路势如破竹,破除了一个又一个楼层。这些楼层虽然危险,可掌握了破除方法之后,走过去就简单多了,就好像钥匙开门一样容易。   就这样,众人一路到达了狂刀绝命塔的第八层。这层里面摆着一个狂刀绝命阵,整个屋子的上下左右各自修建了整整三七二十一根金属柱子,柱子上带着数柄锋利的唐刀,人一旦靠近这里,这些柱子就会利用根部的机关自行移动,柱子上的唐刀也会飞速旋转。   鲁文之前交代得很清楚,这第八层是整个塔中最危险的一层,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想要安然通过这里,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走那唯一的一条路线,一旦走错就会被乱刃分尸。   众人靠近之后,那些柱子自行开始移动,发出轰隆隆的闷响,那些唐刀也跟着转了起来,发出锐利刺耳的破空之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了一起,令人听得头皮发麻。众人驻足而立,将这层的路线图拿了出来,一起端详了数遍,加深了一下记忆,而后才派出一名探路的人,由此人先行一步走进了那寒光霍霍的刀丛之内。   这路线图的所经之处全都紧邻着那些柱子,也就是说人得贴着那些飞速旋转的唐刀走过去,刀尖与人的距离不过寸许而已!   人与刀尖的距离,就好像是活着与死亡之间的距离,从那些刀尖旁边走过,无异会产生巨大的压迫感。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更加可怕的是。那些柱子一直处于运动状态。这使得所谓的安全路线一直在发生变化,人想要安然通过,就得跟紧柱子移动的步调,若是走慢了,或者走快了,就会错失良机,还是会触发机关,被那些狂舞的唐刀斩中。   探路者走得前所未有地小心。每一步都得经过精心计算,小心翼翼地跟着柱子的步调,向前一步步前进。过了足足三炷香之后,这人才有惊无险地穿过了刀丛,到达了对面的楼梯口。纵然此人修为颇高,也被此行吓得不轻,通过之后,脸上已经满是冷汗。   接下来,众人依次走进狂刀绝命阵内,一个接一个地到达了楼梯口。赵正是最后一个走过去的。跟前面的人一样,也是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可有了前车之鉴,他走得总比旁人要安心一些。   众人站在了楼梯口前,一起向上张望,而后彼此对视起来。   狂刀绝命塔共有九层,现如今已经到达了第八层,可依然不见芳小柔的踪影,亦或者其他人的身影,这实在有点奇怪。眼下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潜入塔中的人位于第九层,第二种情况是潜入塔中的人已经逃走了。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众人尚能接受,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众人可要火大了。泰山派此次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如果连一个人影都没逮到,那就太吃亏了。若真发展到那一步,金泰掌门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得继续向三刀宗要人!   如果那潜入塔中的人身在九层的话,很可能会对众人不利,赵正等人彼此告诫了一番,而后打起精神,一起走上了楼梯。   下面八层的楼梯,往往暗藏玄机,需要用特殊方法通过。可唯独这层楼梯是没有机关的,可以直接走上去。这自然是鲁文之前告诉大家的,经过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众人已然彻底相信了鲁文所提供的破塔之法,放心大胆地走了上去。   走到楼梯拐角处时,赵正众人屏息凝神,放慢了脚步,变得蹑手蹑脚起来。这短短的路程,众人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走过。当拐过去,到达另一面的楼梯时,众人的速度再度放慢了一些。   赵正跟在最后面,功运两耳,放大了听力,倾听着九层的风吹草动,可是什么都没能听到,九层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活人。   听不到什么异常,倒是能闻到一些异常,从九层依稀飘来了一股腐臭之味,这明显是尸体腐烂之后发散出来的味道。由于之前的那些楼层中也死过人,甚至有断肢存在,故此也有类似的味道,但远不如这层楼中的气味浓重。   “难不成上面有个死人?”赵正皱起眉头,心中有此猜测。   答案随着众人走到楼梯口的尽头而揭晓了,果然就跟赵正所料一样,在这层楼的地上,躺着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上面全是均匀一致的窟窿眼。这具尸体穿着一身夜行衣,身段婀娜窈窕,尽管肉身已经腐烂,但仍能看出死者正是那名女奸细芳小柔!   从那多达二十余个窟窿伤口来看,这伤口明显是由机关陷阱弄伤的,在这层楼周围的墙壁以及地面上,也有与其位置相对应的血迹。   狂刀绝命塔的九个楼层之中,有八个楼层都有破解之法,唯独这第九层是个例外,这一层是无解的,一旦走进这狭小的塔尖空间里,就会被潜藏在四周的尖锥穿透,绝无生还希望。   三刀宗总是对外宣称宗门内的宝物都藏在这第九层里,实际上这是一个弥天大谎,这第九层里除了机关之外,根本什么都没有,若是有企图盗宝的贼人信了这番鬼话,必然会把小命丢在这里。   三刀宗的宝物其实都藏在另一处,不过鲁文并未透漏给泰山派的人,泰山派的人一心只想破塔,所以也没多问。鲁文最多只是警告过众人万万不能前往第九层,顶多只能在楼梯口处呆着,一旦靠近就有着性命之忧!   表面上看,芳小柔明显是逃进了这一层,然后中了机关埋伏,死在了这里。可略一思量就会发现绝不是这么一回事,一来芳小柔就算逃跑也不该逃到这里。二来芳小柔的实力就算再怎么强横。应该也不会超过九重天。仅凭一己之力绝无可能通过众多机关,一路到达这第九层。顺理成章地想,一定是三刀宗为了平息事端,同时也是为了免除后患,所以杀掉了芳小柔,将其丢在了这塔顶。这样做既能杀掉芳小柔,给泰山派一个交代,又能给泰山派下一个绊子。可谓是一箭双雕!   众人站在楼梯口处,一起凝视着那死去多日的尸体,脸上都露出了愕然之色。   活的芳小柔没能抓到,倒是抓了个死的。尽管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众人却均都开心不起来。   死者不能复生,就算抓到了芳小柔,也无法让乐不知活过来。   众人沉默了许久,这才有一人打破了平静,说了句简单至极的话:“带着尸体走。”   来之前,早就已经有人想到了这种结果。所以为这五人准备了两个特大号的麻袋,足以将人的尸体装进去。五人利用行走江湖惯用的“飞抓百链索”勾住芳小柔的尸体。将其一把拉出来,在此过程中触发了九层的机关,只见楼层的上下左右全都刺出了无数道寒芒,寒芒又快又猛,一闪而过,就好像一张迅速闭合的猛兽巨口。   好在众人速度够快,直接将尸体拉了出来,没有拖泥带水,否则这具尸体肯定又会被机关命中,变得更为残破不堪。时隔多日,这具尸体已经变得很难看了,昔日的大美女已经变成了今日的烂肉,实在是个讽刺。   众人忍着臭将尸体装入了大麻袋,将口扎好,由一人背在身上,而后走下了楼梯。   赵正走在了最后面,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破掉了整座塔,总算是解决了一件要紧的事,得到了芳小柔的尸体,也算是有了个一个交代。泰山派跟三刀宗这一次的矛盾,应该会随之化解不少,至少不会再像七日前那般针锋相对了。这个结果正是他想要的,此时总算是为之放下了心。   “嘎吱!”   赵正走在楼梯上,脚下难免发出了一些声音,这声音忽然令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这座楼内的宝物正好藏在他脚下的楼梯里面!   三刀宗为了故布疑阵,故意对外声称宝物都藏在九层,实际上却藏在八层与九层之间的楼梯暗格里,所以这里才没有安排机关陷阱,可以安全通过。打开这座楼梯的暗格其实很简单,只要用力踩踏其中几个楼梯就行了。   这件事不是鲁文告诉他的,而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他有着前世的经验,对这座塔有着一定了解,尽管记不住详尽的破塔之法,却记得这个最关键的一点。   既然知道这里有宝物,岂能就此错过?   三刀宗近年来行事越来越不择手段,对泰山派无所不用其极,跟三刀宗实在没必要客气,拿一些宝物离开正好能对三刀宗小施惩戒,让三刀宗肉疼一下。   如果把宝物拿走,揣在身上的话,出塔之后一定会被三刀宗发现,因为三刀宗之前说过会对出塔的人搜身。可赵正不必有这样的担忧,他拥有系统仓库,可以将宝物统统装进系统仓库里面,外人根本察觉不到,就算撬开他的嘴巴也找不到那些宝物!   等到三刀宗发现宝物丢失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就算怀疑赵正众人,也拿不出证据来!更没法借此为由来找泰山派的麻烦,只能吃一个不小的哑巴亏。   赵正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拿走这里的宝物,大赚一笔,获得一笔外财。想到此点,他那压抑的心情立即飞扬起来,心里咚咚咚跳个不停。   念及此处,赵正故意放慢了脚步,滞留在了楼梯上。他必须得躲着这些人才能开启系统仓库,万不能让这些人看见他的动作。若是让那些泰山派长辈看到他的行为,一定会强加制止,不让他动这里的宝物。故此这件事他能偷偷地干。   众人没有在意赵正的行为,仍在往前走着,一路绕到了另一边。赵正索性停在了原地,放任这些人到达下一个楼层。等那些人走远之后,他走到了机关所在的楼梯,重重踩了下去,在踩下的同时咳嗽了一声,掩盖了触发机关的声音。   在这一脚的踩踏之下,楼梯就跟琴键一样下沉少许,触动了一部分机关。   赵正如法炮制,又分别踩向了另外两处机关,连踩三下之后,终于开启了暗格的大门。只见半腰处的楼梯整个向上扬了起来,就好像张开了一个大嘴似的,在那嘴中,有着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赫然摆放着一柄唐刀,以及数个大大小小的箱子!   这番动静可是不小,赵正连续咳嗽了数声,巧妙地掩盖住了暗格开启的声音。   “赵正,你怎么还不下来?”剑奴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人似乎也跟着走上来了。   “剑奴前辈,我嗓子有点紧,咳嗽了几声,马上就要下去了,你不用担心。你们几位前辈先行一步,解除那八层的机关,我随后就来。”赵正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连忙掩饰道。   “好,那你可快点,此地并非久留之地。”剑奴提醒了一声,似乎渐渐远去了。   赵正松了口气,连忙加紧动作,跃入了那藏宝暗格当中,一阵疯狂搜刮,将目光所及的一切宝物都装入了系统仓库中,什么东西也没留下。这暗格分为多层,他搜刮的其实只是最外面的一层,还有更好的宝物被锁在最里层,他没有钥匙,又不会撬锁,只能恨恨作罢。不过就算这最外层的宝物,也足够丰厚了。   他不敢多做停留,搜刮完宝物之后,立即跳出了暗格,重新踩动机关,令这里重新闭合起来,恢复如初。直到此时,他这才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快步走下了楼,前去跟剑奴等人汇合。眼下这种情况,根本没有机会去细看都得到了什么,只有等到回到泰山派以后,他才能将搜刮到的宝物拿出来检查。据他所知,能从这里得到什么宝物都是不固定的,多少有些运气成分。   此时,剑奴等人全都聚集在八层的一处墙边,并开启了墙壁上的一处暗格,搬动着暗格中的一个拉杆。   离开狂刀绝命塔比进入这里要方便许多,每一层塔里面都有一个控制机关的开关,也就是所谓的“中央无极土”,只要触动了开关,就能让相应楼层的机关停止运作。他们只需连着拉动这些开关,就能安然走出这座塔,不必再像来时那样麻烦。(未完待续。第七十二回气炸肺   “咔!”   随着机关拉杆的下落,整个狂刀绝命阵迅速停止运作,一根根铁柱发出渐渐变弱的嗡鸣声,一柄柄唐刀的转速也跟着慢了下来,直至停止。   看到这一幕,泰山派众人又是松了一口气,变得轻松了很多。   赵正随后赶来,走到了众人背后,提议道:“既然已经解除了这里的机关,要不要顺手把这里的机关破坏掉?”   听到这个提议,泰山派众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展开了讨论,有人认为这种行为不妥,也有人认为这能给三刀宗一个小小的惩戒。争论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大多数人都因为乐不知的死而对三刀宗怀恨在心,不肯放过这个报复的机会。   破坏这座塔,跟盗取这座塔中的宝物,绝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泰山派的人不屑于去**鸣狗盗的事情,但却愿意彻底破坏这里。   破坏这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因为这里每一块砖瓦,以及每一个机关部件,全都是用最为坚固的材料制造而成的,就连八重天武人全力一击之下,也很难将其破坏。   众人各自分散,专挑一些机关要害的薄弱处动手,花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才将这狂刀绝命阵给破坏掉了,令得这里变得一片狼藉。   破坏了这一层,众人故技重施,将后续的几层也给破坏掉了。由于这座塔越是上层越是坚固,下面的塔层倒是更容易破坏一些。众人一路搞破坏,将八层以下所有的的塔层都给破坏掉了。连一个也没剩下。做完这些。众人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等到赵正众人推开那红漆大门时。外面已然染满了一片黄昏暮色,在那漫天红霞的照耀之下,所有的人和物都抹上了一抹赭红色。在开门的刹那,赵正众人立即吸引了无数道热切的目光。这些目光包括泰山派门人的目光,也包括三刀宗门人的目光。   在这七天里,有许许多多泰山派的人冒险闯入这里,可全都铩羽而归,在里面吃了不小的亏之后。被逼无奈地退出了这里。相比之下,赵正等五人显得更加完好一些,他们基本上没有受什么大伤,顶多是把衣服弄脏了一些而已。   “怎么样,抓到芳小柔了么?”金泰掌门第一个出声问道,仙风道骨的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回禀掌门,我等不负众望,已将芳小柔抓回来了,不过……她已经死在了位于九层的机关之下,我们仅仅是得到了一具尸体而已。”赵正一行人当中。有个辈分最高的人当先答道。   一直负责背着大布袋的人将其放在地上,解开袋口。将那已经有些发臭的尸体推了出来。   芳小柔嫁给乐不知许多年,在泰山派内也呆了许多年,大家对她还是很熟悉的,全都能认出她的样貌。见她已经成为了一具烂掉的尸体,众人皆是唏嘘不已。有些人想起死去的乐不知,对凶手芳小柔生起强烈恨意,嚷嚷着要当场鞭尸,但是被金泰给拦下来了。   三刀宗的人见赵正等人成功破掉了狂刀绝命塔,均都露出了不悦之色,尤其是宗主卓红日,更是将眉头皱成了疙瘩。   “上去检查一下他们的身体,看看他们有没有夹带塔中的宝物,泰山派的人一向喜欢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卓红日寒声下令道,而且说得很大声,显然是在挑明了侮辱泰山派的人。   在这等小事上面,金泰一向选择隐忍,倒也没有跟卓红日一般见识。   几名三刀宗门人轰然应是,凶神恶煞地走上前,开始检查赵正等人的身体,而且检查得很是仔细,连嘴巴都撬开了。在进塔之前,三刀宗的人已经检查过赵正众人了,现在又是检查了一遍。赵正众人进塔时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出来时还是那些东西,并未增加什么东西。   没能搜出东西,那负责搜身的几人露出失望之色,回去向宗主复命。   “金泰,杀害乐不知的人你们已经找到了,是时候离开我三刀宗了?七年前的事情,我们尚未了结,这里可并不欢迎你跟你的人。”卓红日见大势已去,已经再无刁难泰山派的理由,沉着脸道。   “卓红日,你放心,有账不怕算,不管是什么帐,总有算清的一天。七年前的事情也好,乐不知被害一事也罢,这些帐在算清之前,永远也不会勾销。”金泰不甘示弱道。   这一名宗主跟一名掌门深深地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充满敌意,那一向退让的金泰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似乎也突破了那隐忍的底线,不再像以前那般好说话了。   芳小柔这个凶手找到了,狂刀绝命塔也破掉了,泰山派众人再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将那尸体重新装入袋子后,一起离开了这纷扰不断的三刀宗。   ……   泰山派的人走了之后,卓红日等人却仍然留在原地,这次的计谋虽然不错,可却没能起到预期的效果,仅仅是害得泰山派的人受了一些伤,并没能杀死那些**重天的高手。而且三刀宗安插在泰山派内的两名最重要的奸细全都暴露了身份,再也没法替三刀宗收集消息了。在泰山派内部,虽然还有着一些小奸细,可那些人全都实力低下,地位也不高,根本探听不到什么重要消息,就算探听到了,也无法第一时间便传回三刀宗。   对于这个结果,卓红日颇为不满,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选择接受。他总不能因为一时的不满,破坏掉了对三刀宗极为有利的三年之约。   “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上去检查一下这座塔,看看这些天里被他们破坏了多少机关。”卓红日沉声道。   三刀宗众人轰然应是。一群人留在了原地。   卓红日背负双手。一路走向狂刀绝命塔。用席卷而出的内力拉开了红漆大门,接着迈步走了进去。刚一进大门,他便是一皱眉头,两眼随之瞪了起来,瞳孔微眯成针孔大小,整个人都跟着呆住了。   这第一层竟然变得一片狼藉,地面的砖石碎掉了二十余块,下面的机关也全都报废掉了!   卓红日深吸了一口气。凌厉的眉头挑了挑,一股无名火在胸口中升腾而起。   这座遍布机关的塔是用于储藏宝物的,同时塔本身的价值也相当不菲。由于这座塔位于三刀宗的主峰上面,这些年来并没有什么不开眼的贼潜入这里盗宝,故此保存得相对完好。   身为三刀宗的宗主,卓红日对这座塔极其看重,一直将其视作珍宝,很是喜欢,有时候甚至还会来这里转转,跟里面的机关过过招。看到这里被破坏成这样。他实在有些心疼,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疼。   “这些泰山派的畜生!”   卓红日气得咬牙切齿。但一想到前些天泰山派门人从塔中走出的狼狈样,升起的怒气又小了不少。   泰山派的人闯入这里破塔,注定会触动机关,并与这里的机关交锋。在此过程中,弄坏一些机关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一点,卓红日早已预料到了。   压下无名火,卓红日沿着正确的路线走到了对面的楼梯口,拾阶而上,到了二层。一到了这层,他又一次呆住了,因为这层的八卦阵跟一层的情况一样,也是被破坏掉了,而且情况更加糟糕一些,就连机关中的弹簧等部件都弹到了外面,散落得到处都是。   “畜生!畜生!”卓红日气得面红耳赤,呼吸加重,快步走到八卦图机关附近,将那些散落的零件捧在手心里,掂量了几下。   看着这些零部件,他在心痛之余同时升起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连忙将部件丢下,撒腿如飞,跑向了三楼。在这里,他看到了跟前两层相同的情况,那些金身罗汉全都被破坏掉了,断肢落了满地,罗汉的脑袋也统统被摘了下来,堆到了角落里。   至于三层以上的层次,也全都是相同的下场,所有的机关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在检查这些塔层的时候,他发现每一层的中央无极土都被扳下来了,使得机关都陷入了停止状态,怪不得泰山派的人能将这里破坏得如此严重。   如果机关尚能运转的话,就算泰山派的人跟这些机关埋伏拼命,也不可能将这些机关尽数破坏掉。   之前的泰山派门人不懂破塔之法,全都是依靠蛮力往上冲,这些破损的机关不可能是他们所为,定是最后一批人干的!   卓红日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自诩正派的泰山派,竟然干出了这种事,将他的宝贵机关塔彻底破坏,害得三刀宗损失了至少数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在赵正等人下楼破塔的过程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可卓红日一直没有太当回事,只当是正常的破塔过程。现在想来,赵正等人下塔时闹出的动静定是在大肆破坏塔中的机关。   卓红日盛怒已极,肺都快气炸了,甚至动起了带人去找泰山派算账的念头,但旋即又把这念头生生按了下去。是他们三刀宗为泰山派设下的绊子,并让泰山派的人进入狂刀绝命塔中找人,就算泰山派的人将塔破坏掉了,也是三刀宗咎由自取,怨不得泰山派。   三刀宗就算跟泰山派不合,可每次找泰山派麻烦之时,都得有足够的理由才行,若是出师无名可不行。   “这里的机关全都被破坏了,不知道藏着的那些宝物怎么样了。”   卓红日看着那些坏掉的机关,进而想到了这件重要的事情,飞速冲了过去。他倒是不太担心宝物会被盗走,因为之前泰山派的人进出这里的时候,全都接受过细致的检查,以此来确保身上没有夹带东西。   可惜他错了。   当他打开位于第八层的楼梯暗格时,里面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冒出一柄唐刀跟众多宝箱的身影,而是一派空空如也的景象。那些宝物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竟然全都没有了!   “糟糕!难道这里的宝物被泰山派的人用巧妙手段偷走了?”卓红日的脑袋嗡地一下子。惊得倒退了数步,他很清楚那些宝物的价值,其他箱子中的东西倒还好说,可那柄唐刀可是一柄上品兵刃,品质极高,距离极品兵刃也不远了,可谓是价值连城。如果连那柄唐刀也一并丢了,他非得心疼死不可!   他电目扫视暗格四周。可不管怎么看,这里都是空的,连个渣都没能剩下。目光扫视之下,他一眼触及到了对面紧紧闭合着的内门,那扇门的后面,可是藏着更珍贵的宝物,其价值远远高于外面这些宝物。如果连内门中的宝物都丢掉了,他非得痛得晕过去不可。   他连忙从身上取出钥匙,一路走到了内门边上,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锁孔里传出嘎嘣一声响动,旋即便打开了。   卓红日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望向里面,让他欣慰的是,里面的东西全都保存完好,并未丢失。他进去检查了一番,确认彻底没丢之后,这才退了出来,将门重新关上了。   这些东西没丢,损失尚且在卓红日的接受范围之内。丢了外面那些宝物,他相当于被割掉了一块心头肉,如果连里面的宝物都统统丢掉了,那他简直跟千刀万剐没什么区别。   “这些该死的泰山派门人,他们是怎么把宝物偷走的?真是怪事。”卓红日皱起眉头,深思熟虑,可怎么想都想不通。   盗取宝物的人必然是最后一伙人,只有这些人才有盗宝的可能,不过就算这些人能够开启这个暗格,盗走里面的宝物,也没有机会带出塔。那些宝物可都不是小物件,尤其是那柄上品唐刀,体积更是不小。   在泰山派的人出塔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在瞪眼看着,后来更是有人直接动手检查了一番,可是并没有发现这些人身上带着塔内的宝物。   卓红日本人也在那时动用了一下天人感知的本领,在那些人身上扫荡了一遍,同样没有感觉到宝物的存在。那些人能将那么多的宝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去,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难道他们并未把宝物偷走,只是将其藏匿到了塔中其他地方,故意耍我?”卓红日想到了此点,双眼一亮,霎时间抖擞起了精神。   他动用了十重天武人才有的天人感知能力,感知力犹如水波一般扩散而开,将周围笼罩在内,延伸到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这种力量能够在空地内笼罩一大片范围,只有碰到墙壁以及一些固体的时候,才会被阻挡而开。利用这种感知力,既可以用来提前预判敌人的攻势,也可以用来寻找东西,比用肉眼寻找东西快很多。   在感知力的笼罩之下,他感觉到了屋内角角落落的每一样东西,甚至连尘埃的起起落落都感觉到了,可是并没能找到那些失踪的宝物。他还不死心,又前往了其他塔层,逐层进行寻找,可是仍然一无所获,那些宝物就好像人间蒸发了,并不在这座塔内。   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卓红日重新跌回了谷底,希望犹如寂灭的火苗一般,噗地一下灭掉了。   尽管不知道泰山派的人动用了什么办法,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些宝物确确实实地被泰山派的人拿走了。   这一次,卓红日本想要利用狂刀绝命塔狠狠地坑泰山派的人一下,结果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损失了好多东西。算起得失,三刀宗失去了两名奸细,失去了一座机关塔,还失去了包括一柄上品唐刀在内的众多宝物!   更可恨的是,三刀宗还没法借机做文章去找泰山派的麻烦。   宝物虽然丢了,可却没有证据能说明是泰山派的人偷的,因为之前已经对那些人搜过身。三刀宗这次可谓是吃了一个不小的闷亏,明明打碎了牙齿,还得自己咽到肚子里面。   “泰山派!我跟你们没完!”   卓红日咬牙怒吼,脚下猛然用力,将下面的砖石生生踏得粉碎。   ……   当天晚上,朝阳居一间睡房内。   赵正关好门窗,退回到了屋内。尽管连续奔波了数日,并且刚刚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破掉狂刀绝命塔,可他还是不愿当即睡下,而是要先检查一下此行的收获。   从狂刀绝命塔中盗取到的宝物绝对不简单,哪怕是位于最外层的宝物,也一定能让他大赚一笔。   他搓了搓手,开启了系统仓库,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宝物,这些宝物包括一柄唐刀,以及四口箱子。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那柄唐刀上面,将其一把抓了出来,放到眼皮底下细细端详。   这柄唐刀通体漆黑,刀鞘跟刀柄都是黑色的,在那黑色的刀鞘上面,绘有红色妖物的图案,刀柄上还有一串小字:嗜血刀。(未完待续。第七十三回妖刀   看到这独特的刀身以及刀柄上的名字,赵正当即认出了这柄刀,并想起了与这柄刀有关的一切。   这柄嗜血刀是一柄上品唐刀,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当刀身沾染到活人的鲜血之后,会以极快的速度将血吸收到刀身中,利用这些鲜血来进行自我淬炼。这可谓是一种极为霸道的能力,在战斗之中,利用这种吸血能力,会给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令敌人因为缺血而受到严重影响,甚至当场昏迷!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霸道能力,所以这柄刀才会被取名为嗜血刀。靠着嗜血的能力,只要这柄刀吸收到足够多的活人鲜血,会有很大的希望蛹化成蝶,进阶为极品唐刀。   表面上看,这柄嗜血刀实在是相当不错,不仅拥有寻常兵刃所不具备的特殊能力,还有着巨大的潜力。不过,这种嗜血能力也是有着弊端的,在吸收了过多的活人鲜血之后,这柄刀的“刀灵”或者说器灵会慢慢染上凶煞之气,让凶煞之气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会让刀灵变成凶灵!   所谓的凶灵,是指那些不受控制,并且会对使用者心性产生重大影响的器灵。内部蕴含凶灵的兵刃,会被人在前面冠以一个妖字,带有凶灵的剑会被称之为妖剑,带有凶灵的刀会被称之为妖刀。   长时间佩戴这种带有凶灵的兵刃,心性会被凶灵慢慢侵蚀干扰,最终变得跟凶灵一样残忍嗜杀,跟严重者甚至会反被凶灵占据身体。沦为凶灵掌控的人偶!   因为嗜血刀有着嗜血能力。这种能力会让里面的刀灵比寻常的刀灵更加凶恶。也更容易转化为凶灵。这是嗜血刀身上最大的一个缺点,而且是大多数武人都难以忍受的缺点。想要避免这柄刀沦为妖刀,就得小心使用这柄刀,当这柄刀吸收了太多的鲜血之后,要记得及时停手,等到刀上的凶煞之气慢慢散去之后,再继续使用这柄刀。靠着这种长时间的小心使用,控制着这柄刀的强化进度。让这柄刀安安稳稳地进阶为极品兵刃,到那时就大功告成了。   “估计正是害怕这柄刀沦为妖刀,所以三刀宗的人才将这柄刀放在了狂刀绝命塔的暗格里。”赵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手中的唐刀,心中暗暗猜测,并将这柄刀缓缓抽了出来。   就听一声金属摩擦音响起,嗜血刀的刀身缓缓露了出来,紧接着屋内便是闪过了一道妖异的红光,光芒夺人耳目,令人观之生寒。   这红光赫然便是刀身绽放出来的,这柄刀的刀身本体跟寻常的刀一样。都是雪白色的,可是表面却流溢着一股鲜艳的红光。光芒跟鲜血的颜色如出一辙。这妖异的红光,正是这柄刀吸饱了鲜血的表现!   “看这样子,这柄刀只怕眼看着就要变成妖刀了。”赵正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即停下了手,不敢再将这柄刀拔出来了。若是将这柄刀全部拔出来,会给他一种打开笼子放出一头猛兽的错觉。   “惊动我熟睡之人,你是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赵正心中响起,而声音的源头正是那柄嗜血刀,这柄刀的刀灵竟然跟赵正说话了!   “我是赵正。”赵正皱眉回答,并将拔出的刀身复又插回到了鞘中。   “我不认识你,这里似乎也不是三刀宗的地盘,给我的感觉很陌生。”   “确实,这里并非三刀宗,而是泰山派。”   “泰山派?三刀宗不是在跟泰山派作对么,为何我会被带到这里?难道说……”嗜血刀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欣喜起来,“两个门派又打架了?要果真如此的话,倒是美事一件,我很乐意再多吸几个人的鲜血。武人的血比普通人的血可好喝多了,吸了武人的血,我能成长得更快一些。要是能吸干泰山派掌门金泰的血,没准我能直接进阶为极品宝剑呢。嘿嘿。”   赵正听得心中苦笑,从这刀灵所说的话来看,已然染上了相当重的邪气,看样子距离妖刀不远了,难怪会被三刀宗封存起来。若是再放任这柄刀继续吸血,肯定会彻底转变为妖刀,那样的话基本上就是废了。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并非三刀宗的人,而是泰山派的人,你因为一个小小的变故,所以落到了我的手里。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了,你最好是乖乖认命,如若不然的话,我就只能跟你的前主人一样,将你长时间地封存起来了。”赵正端起了架子警告道。他并不会用刀,故此这柄刀对于他的价值很有限,倒也不用惯着这柄刀。   “你是泰山派的人?怪事,为什么我不记得你是怎么把我弄到手的,我只记得所处的暗格传来了一些响动,等我回过神时,就已经跑到这里来了。”嗜血刀疑惑不解道。   就跟进入副本一样,武器从仓库中取出之后,会还原到放入时的最初状态,里面所藏的器灵不会有任何的感觉跟记忆,所以嗜血刀根本不记得自己被装入系统仓库的事情。   “这个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简单来讲,你就当我拥有一种封印器灵的办法就行了。”赵正悄然掩饰道,接着话锋一转,“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现在成为了你的新主人。”   嗜血刀闻言陷入了沉默,过了一小会儿才应道:“好,既然你得到了我,那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新主人了。看在我们今天初识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将我放出来,让我透透气?实不相瞒,我被人关在暗格里很久了,实在有些憋得慌。”   赵正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嗜血刀会答应得如此痛快,嗜血刀这干脆利落的架势,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疑。器灵的智慧跟寻常人的智慧差不多。顶多是知识方面并不如何丰富而已。跟器灵打交道。尤其是跟陌生的器灵打交道。绝非简简单单的事情。   事出有异必有妖,赵正心里立即多了几分提防,眉头一皱,答应道:“好,我这就把你放出来,你可以在这房间里四处转转。”   说罢,他果真将嗜血刀放在了桌上,给了嗜血刀短时间的自由。并稍稍退后了一步。表面上看,他答应了嗜血刀的要求,可暗地里却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锵!”   一声锐响划过,嗜血刀靠着自身丹田槽中的内力,自行飞了出来,在屋顶的半空中盘旋了两圈。当旋转到第三圈的时候,这柄刀杀意陡起,竟然忽然下滑,狠狠地奔向了赵正的哽嗓咽喉,竟是要将后者置于死地!   赵正果然没有猜错。嗜血刀之前说的其实都是违心之言,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嗜血刀真正的目的。是狠下杀手,将赵正毙于刀锋之下!   好在赵正加了小心,没有彻底相信嗜血刀。他一见嗜血刀稍有不对,立即侧身闪到了一旁,并拔出了子初剑,用剑背横扫嗜血刀的刀背,就听一声脆响,子初剑以一股雄浑巨力,将嗜血刀生生砸落在地。紧接着赵正人影一闪,闪到了嗜血刀旁边,一脚踩了上去。   嗜血刀急剧晃动数下,可是以它的力量,哪能撼动赵正的脚,根本无济于事。   “呵呵,你刚才说要四处转转,怎么忽然转到我脖子边上了?”赵正冷笑一声,戏谑问道。   “哼,臭小子,少得意!刚才算你躲得快,捡回了一条小命,要是你躲得慢的话,我非得把你一刀刺死不可!我虽然仅仅是一柄刀,可也懂得忠诚二字,我是三刀宗铸造出来的刀,只为三刀宗的人效力,别人就算得到了我,也别指望我会帮忙。就算你把我掰断了,我也不会向你屈服的!”嗜血刀愤怒地叫喧道。   听到这番话,赵正竟然并未动怒,反而对嗜血刀生出了几分好感。毕竟不管什么时候,忠诚都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单单冲着这一点,他便不会为难这柄刀。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欣赏这柄刀的品质,也不会将其还给三刀宗,他还没大方到那种地步。   “既然你不肯承认我是你的新主人,那我也没办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能再次动用那种特殊的办法,将你暂时封存起来,你就再睡一大觉。”赵正说罢,也不跟嗜血刀多做啰嗦,当即开启了系统仓库,将嗜血刀一把丢了进去。   “臭小子,你有本事……”嗜血刀本来还在叫喧,可是进入了系统仓库之后,立即老实下来,归于了沉寂。   这柄嗜血刀,赵正短时间内根本没法使用,但并不意味着永远无法使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江湖上可是有着一些调教器灵的办法,他若是执意要降服嗜血刀的话,还是有希望的。但他现在不打算做这件事情,因为他现在根本什么刀法也不会,就算降服了嗜血刀也没用。等到他以后学会了某种刀法之后,再去降服嗜血刀也不迟。   刀剑合璧之法威力极大,他有意将来在此道上面钻研一下,等到剑法有所大成之后,肯定是要学一学刀法的。到那时候,这柄嗜血刀就能派上用场了。   子初剑跟穿云剑不是第一次见到赵正的这种“特异功能”了,见到赵正像是变戏法似的将嗜血刀变没了,两柄上品宝剑又一次发出了啧啧赞叹,因为这等本事已然超出了这两柄剑的认知范围。哪怕是当年的鹤冠道人,也不可能办到这种事情。   赵正也没法解释什么,敷衍了两句,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四口箱子上面,这些箱子里面,一定装着不少好东西,其价值应该不会比嗜血刀小。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将第一个箱子搬了出来,放在地上。他顺势俯身,对其进行检查,发现箱子关得死死的,上面有个黑洞洞的锁孔,如果没有钥匙的话,就只能进行暴力破坏了。   这箱子是由金属跟木料混合制成的,边边角角都是金属,其余地方都是木料。看样子不是很难破坏。   赵正再度拔出子初剑。暗运内力。剑身顿时冒出了耀眼锋芒,他手起剑落,对着箱子的木料部分刺了下去。就听一声闷响,剑身不出所料地刺入了箱子当中,制造出了一个孔洞。剑身是扁平的,可剑气却是炸开的,这使得孔洞的面积大了不少。   靠着这个孔洞,足以看清楚箱子内的情况了。   赵正定睛下望。发现箱子内竟然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其中有项链,有玉佩,有镯子,也有珠子,一眼看去珠光宝气,眼花缭乱。珠宝跟珠宝也是不一样的,能让三刀宗如此看重的珠宝,必然价值连城,这里面的珠宝肯定每一件都是上上之选。   在江湖上。钱这种东西有时候很没用,有时候也非常有用。这么一箱子价值连城的珠宝。虽然无法让赵正的实力提高半点,却可以购买各种各样的东西,或者雇佣高手为他效力。   他虽然不贪财,却也不抵触这些财宝,因为这些东西,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收着。”他心里嘀咕了一句,将装满财宝的箱子复又装回到了系统仓库中。事分轻重缓急,现如今倒是不必急着去查点那些珠宝,收起来也就是了。放好了这个箱子,他又取出了第二个箱子。   这个箱子同样有锁头,而且比上一个箱子更为坚固,通体全是金属,除了锁头部位之外,没有丝毫破绽。这个箱子的体积不大,重量也没刚才那个箱子重。   赵正废了一番手脚,用剑对着箱子的锁头部位砍了数下,将其中最为薄弱的一块金属斩断了,令这箱子开启了一条缝隙。他唯恐箱子中另有乾坤,没有贸然打开,而是用剑尖抵住箱子盖,缓缓地撬了开来。   不过还好,箱子里并没有机关陷阱,相对安全。   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竟然装着大大小小二十几个药瓶,这些药瓶周围填充着棉布,以此来避免药瓶之间相撞,保存得很是小心谨慎。药瓶大小不一,颜色不一,上面还贴着各种各样的标签,标签上用漆黑的墨迹写着各种药名。   “日月精华丹、续命丹、易容丹、造化金丹、铁壁丹……赚大了!赚大了!”赵正看着那一个个药名,心中不由得涌上狂喜之情,血流速度加快许多,面色为之胀红起来,双眼目光闪烁不止。   也难怪他反应如此剧烈,这箱子中储存的竟然全都是一些极其珍贵的丹药,其中包括数种中品丹药,甚至还包括数种上品丹药!这些丹药各具奇效,效果十分全面,什么种类都有,有疗伤的,有解毒的,有辅助练功的,有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还有一些效果极为特殊的丹药。论起价值的话,这些丹药的价值只怕还要凌驾在刚才那些财宝之上,因为这些丹药很多都是有价无市的丹药,就算用钱也是很难买到的。   得到这么一小箱子灵丹妙药,简直就相当于多了一套左膀右臂,对于赵正日后帮助极大。而且灵丹妙药是死的,随便他使用,可不像刚才那柄嗜血刀,会跟他对着干。   他激动了好一会儿,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下来。他从箱子中取出了两瓶现如今就能派上用场的丹药,将其装入了随身的百宝囊中,而后盖上了盖子,将箱子存入了系统仓库,改为取出第三个箱子。   这个箱子是四口箱子中最大的,足有一米多宽,重量也是最重的,甚至比那些珠宝更重。   他如法炮制,花费一番手脚,将箱子打开了,定睛往里面一看,刚刚平复下去的激动之情,又一次重燃起来,就像是在火上浇了一把油。   这个箱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各种各样的珍贵材料!   其中有晒干的药材,有沉甸甸的矿石,还有异兽的残骸。这些材料有的可以炼丹,有的可以锻造武器,可谓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赵正现如今也算小半个炼丹师了,掌握了初步的炼丹技巧,只要手中有丹方,足以摸索炼制出中下品丹药,若是花费点心力,上品丹药也有可能炼制出来。这些炼丹材料,对于他来说,是很有用处的。至于锻造武器的材料,则可以用来送给剑奴,后者可是答应过要给他继续铸造宝剑,以便充实天机匣。现在距离将天机匣装满,可还差得远呢。   又是狂喜一番之后,赵正将第三个箱子收好,将最后一个箱子取了出来。   这个箱子是所有箱子中最小的,也是最轻的,里面似乎装着一些没有分量的东西。   赵正捧着这口小箱子掂量两下,里面传出了几声闷响,也不知道有些什么。前面几口箱子里面的东西都那么好,这口箱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不差,他将这口箱子加以破坏,打开了盖子。   箱子内的情况展露无遗。(未完待续。第七十四回葬礼   看清了里面的东西,赵正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自惊道:“武功秘籍!”   那箱子里面,竟然堆了满满一堆的武功秘籍!乍一眼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余本之多!   武功秘籍这种东西在江湖上是最为常见的东西,同时也是最为珍贵的东西,烂大街的武功秘籍当然不值钱,但一些稀有的武功秘籍绝对价值连城。泰山派跟三刀宗这种大门派,全都会有几门绝不外传的武功绝学撑腰,比如说苍龙剑法跟天诛刀法。   像是三刀宗这种大门大派,一般的武功秘籍根本看不上眼,会特意藏起来的武功秘籍,肯定都是极为上乘的武功秘籍。   事实也确实如此。   赵正将武功秘籍一本本拿了出来,快速扫视这些武功秘籍的名字,凭借着前一世的经验,他只需随便扫一眼,便能判断出一本武功秘籍的价值几何。   “崩石拳、莲花掌、太祖长拳、归元功、神行腿……”   每看清一本武功秘籍的名字,他的心底便嘀咕一句,用了短短数息时间,便把一箱子的武功秘籍都翻了出来。   箱子中的武功秘籍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五本,数量可是不少,质量也很高,没有一本是烂大街的货『色』,最低也是中等品质,甚至还有三本上品武学![   不过,极品武学倒是一本也没有,毕竟这种登峰造极的武学屈指可数,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就算三刀宗的手里有,也肯定会藏在狂刀绝命塔暗格中深处的门后。那扇门可是很牢固的。   这些武功秘籍的品质都很高。不过大部分都有着一个共同点。这些武功秘籍全都不是三刀宗本宗的武功,而是其他门派的独门绝学。这种独门绝学都是秘而不传的,如果门派之外的人学习,必然会惹得掌握这种独门绝学的门派不满。江湖上对于这种私自偷学其他门派武功的做法,也是相当的不齿。   “难怪三刀宗会把这些武功秘籍统统都藏起来,原来都是别人家的独门绝学。”赵正心中喃喃自语,对于这些武功秘籍的热切程度稍稍减少了一些。   三刀宗没办法让门人学这些武功,赵正同样也没法公开学。这些武功秘籍虽然价值不菲,但却是烫手的山芋。他身上现如今不能对外公布的武功已经够多了,九脉六元经是一个,八臂拳也是一个。如果不是特别厉害的武学,不是非学不可的话,他不打算去学这些别人家的独门绝学,免得惹祸上身。   他在众多武功秘籍中挑挑拣拣了一阵子,寻觅着中意的武功,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一本名为“神行腿”的轻功身法上面。   这门轻功身法跟罗烟步一样,同为中品武学。但是在速度方面,要明显强于罗烟步。毕竟同品级之间的东西。其实也是有着差距的,并不是说同为中品武学的武功,便都在同一个水准线上。子初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柄剑是上品宝剑,但却是上品宝剑的佼佼者,同品质的宝剑跟这柄剑比较起来,大多都会黯然失『色』,法与这柄剑一较高下。   同理,一样是中品轻功的神行腿跟罗烟步,前者是要好于后者一些的。这门轻功是神行门的独门绝学,神行门便是靠着这门轻功在江湖上立足了脚,闯下了一番不小的名头。武人交手,跑得快也是一种优势,有那么句话说得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快对手一分,就能先一步将手中的剑尖送入对手的喉咙!   赵正之所以盯准了这门轻功,而不是那些拳法掌法,是因为他的轻功罗烟步其实很一般,而且修炼到了巅峰层次,是时候考虑换一门轻功学习了。这门轻功比罗烟步强上那么一点,是个可供考虑的选择。   他握着这本武功秘籍,反复掂量了几下,犹豫再三,却又放了回去。   “这门轻功虽然不错,可终究还只是中品武学而已,还是先不要急着学习了,等我实在没有别的选择之后,再去学它也不迟。”他心中做出这般决定,将众多武功秘籍统统放入了箱子中,接着连同箱子跟秘籍一起装回到了系统仓库。   花费了一番时间,他总算是清点完了此行的收获。   一柄上品唐刀,一箱子金银珠宝,一箱子丹『药』,一箱子材料,一箱子武功秘籍。   这些收获可谓是相当丰厚,让赵正发了一笔大财,若是将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总价值只怕要接近一千万两之多!   不过未免麻烦,他并不打算将这些宝物出手,因为这些宝物都是三刀宗的,如果拿出去卖掉,很可能会惹『毛』三刀宗,所以还是留在身上自己使用为妙。不管这些宝物对他有使用价值,哪怕当成收藏品收藏起来,也是相当不错的。   清点完收获,一股疲倦感袭上他的脑海,他眨了眨困眼,爬上了床。今夜梦。[   ……   次日,清晨。   今天,是乐不知的葬礼,今天,注定要为这场风波画上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但凡是有人死掉的事件,那个画出来的句号都注定不会圆满。   赵正今天穿了一件颜『色』很素的衣服,以此表达对死者的尊重,跟他随行的剑奴也是一样。   在走出门口时,阿宝轻描淡写地拉动着脖子上的粗大铁链,凑到了赵正的小腿边,亲昵地磨蹭了两下。若是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它脖子上的粗大铁链上竟然布满了锋利的抓痕跟咬痕。能将如此坚固的金属破坏到这种地步,可见它的破坏力有多么可怕。   由于吃了涎香白玉果的缘故,阿宝的成长速度变得飞快,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现如今的阿宝已经长到了人的膝盖位置。如果站起来的话。更是能够碰到人的腰部位置。这个体积已然接近貔貅的中年期了,距离成年已经不远!   在破坏力方面,阿宝的力量跟速度也成长了不少,现在至少相当于四重天武人的水准,甚至要比王二跟任千秋还要强横很多。对于这个成长速度,大家都相当汗颜,对于那日渐恐怖的破坏力,更是心惊不已。   靠着多日来的相处与喂养。赵正跟阿宝已经建立起了相当好的关系,估计再过不久,就可以考虑将阿宝脖子上的困龙锁解开了。有朝一日,赵正肯定会带着这么一只外表可爱,实际上却破坏力惊人的宠物到处闯『荡』江湖。   看了眼阿宝那黑白相间的『毛』绒脑袋,赵正皱着的眉头舒展了许多,含笑俯下身,抚『摸』了半大的阿宝几下。后者就像小狗一样,伸出了粉嫩的舌尖,『舔』了赵正的手几下。   赵正收回了被『舔』得很痒的手。并在身上蹭了几下,擦掉了手背上的口水。而后与剑奴一起,赶赴了乐不知的葬礼。   葬礼在泰山派内举行,地点被安排在了玉皇顶最大的广场上面,由金泰掌门亲自主持。   广场上聚集了很多的人,身在门派内的堂主跟长老全都到了,除非身在他乡,法赶到这里。乐不知的棺椁被摆在了广场上,等到葬礼结束之后,连同尸体跟棺椁会一起送往乐不知的家乡安葬,让死者入土为安。   金泰掌门当众发表了一番悼词,一些跟乐不知有深交的人,以及乐不知培养的弟子们都掉下了眼泪,就连一向以冷漠而著称的玉玲儿也不例外,她甚至比大多数人哭得更伤心,双眼哭得通红,就好像是兔子的眼睛。   赵正没有哭,但心里也相当不是滋味。乐不知是个好人,而且是山上第一个负责接待他的人,在他心目中,乐不知是一位很慈和的长辈。若是抛下双方的身份不管,他很乐意喊乐不知一声伯伯。   “希望你能在九泉之下长眠,获得永久的宁静。”   赵正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而后闭上了双眼,默哀许久。   悲伤的葬礼结束之后,金泰掌门将赵正以及当初参与破塔的人叫到了苍松殿,夸赞了他们几句,并按照各自贡献大小,予以了相应的赏赐。   赵正被一次『性』记了两笔乙等功,之所以一次『性』给他记了两笔功劳,一来是奖励他参与破塔有功,二来是奖励他揪出风鸣这个『奸』细有功,两份功劳合并赏赐。   金泰掌门本想再给赵正等人奖励一些实质『性』的好处,但是被大家异口同声地拒绝了,他们做这些事情主要是为了给乐不知报仇,可不是为了什么奖励,如果要了奖励,那事情就变味了。金泰掌门也深知此点,故此没有强求。   以前往功劳薄上记功劳都是乐不知的工作,这位体态发福的白胡子老头总是把功劳薄随身带着,若是谁立了大功,当场就会提笔在上面写下来。现如今这份工作却要交给别人来做了。   念及此处,赵正心中又一次勾起淡淡的感伤,轻叹了一口气。   ……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不管谁死了,活着的人生活还得继续。随着时间的移,死者为生者所带来的伤感,会慢慢淡化,并掩埋到心底深处。   葬礼结束之后,泰山派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整个门派各方面的事务渐渐步入正轨,并选出了新的派务总管。一切就好像是波澜不惊的水面,而乐不知的死亡就好像是一粒石子,石子落入水下之后,水面早晚还会恢复平静。   赵正也很快跳出了那片阴霾,每天按部就班地忙活着自己的事情,白天时努力修炼武功,饲养照顾阿宝,顺手做一些门派内的小任务,获取一点好处。在没人的时候,则会沉入到副本当中,进行一番比现实世界中更为刻苦持久的修炼,让自身实力突飞猛进,向着七重天修为冲刺。   每一天,他的积分都会自动增长一些,然后又因为进入副本而消耗大半,剩余的积分,则会滚动到下一天,一点点地积累起来。每隔半个月。赵正都会进入一次斗兽场副本。在里面与异兽进行搏杀。靠着这种方式,同样能够增加积分,而且增加得会比平时更快一些。   上次开启了斗兽场副本之后,他的积分尽数挥霍一空,靠着日积月累,总算是再度有了一些积蓄,积蓄了整整八千余点积分。这笔积分,足以用来再度开启一个副本了。   副本各有奇能。对于赵正的帮助自然是不言而喻,可谓是越多越好。有了足够多的积分之后,他不由得又打起了那些有待解锁的副本的主意。   经过了一番筛选之后,他看中了一个名为“飞燕谷”的庚等副本,这个副本的场地是一处山谷,谷中有着一种名为三尾燕的特殊鸟类,若是能在谷中抓住这种鸟类的话,能够一次『性』得到五百点积分!   其他副本都是消耗积分的销金窟,唯独这个副本可用于赚取积分,如果能在这个副本中赚取大量积分的话。就可以将其他待解锁的副本解锁了。   正因为有着这样特殊的功效,所以才会吸引赵正的目光。   略作迟疑之后。赵正终于下定了决心,支付了相应的积分,将这个飞燕谷副本解锁了。   时空转换,他一头闯入了这个刚刚解锁的副本当中。站定脚跟后,他的眼前忽然大放光明,一条狭窄的山谷呈现在他面前,两侧都是高耸陡峭的岩壁,中间是一条宽窄不一,扭扭曲曲的夹缝,由于山谷曲折的缘故,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山谷尽头,但想来肯定很长很长。   由于两侧的连绵山脉挡住了阳光,谷内的植物缺乏日晒,长得不是很茂盛,只是稀稀拉拉地能够看到一些花花草草。   “叽叽喳喳……”   大量的鸟鸣之声在赵正头顶响起,声音连成一片,就好像是一支杂『乱』章的曲目。   赵正闻声抬头,一眼望见了一大群种类不一的鸟类,这些大大小小的鸟在山谷上方『乱』飞,乍一看足有几十只之多,往远处看,还有更多的鸟在『乱』飞,数也数不过来。   “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鸟。”他喃喃自语了一句,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里的鸟类多了,抓三尾燕的难度也会跟着相应增高。   进来之前,他已将三尾燕的样子牢牢记住了,那是一种形似燕子的鸟类,体积很是小巧,尾巴上有三条分叉。三尾燕的样子不是很起眼,若是混在一大圈鸟类当中,就更加难以分辨了。   凭借平时的眼力,实在很难找到三尾燕的踪影,赵正功运双眼,在内力的催动下,双眼陡然『射』出两道精光,变得比之前明亮了许多。他眼前的景物霎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数百米乃至更远的景物尽数落入他的眼底,而且一草一木纤毫毕现,看得清清楚楚。随着他心思的变化,他的双眼也随之产生微妙变化,瞳孔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他眼前的景物也在飞速地变换着,一会儿聚焦在远处,一会儿定格在近处,不管他想要看到周围任何一处的景物,那里都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他可以看清几百米外那株迎风摇摆的小草上面的纤细经络,也可以看清脚下那只小蚂蚁晃动的触须,甚至还能看见山风中某一粒尘埃游移的轨迹。靠着这样的视力,足以看清高空中那些飞行的鸟群,并辨别出每一只鸟的外形长得如何。   放眼仔细扫视一圈,他却并没有寻找到三尾燕的踪影,不过想想也对,一只三尾燕可是代表着足足五百点积分,哪会那么容易找到?   “先找找看吧。”他深吸了一口气,凌空跃起,跳到了右边崖壁的石头凸起上,而后又是一步跃起,好似灵猴一般,在这山谷间高来高去。他一路上行,跳到了半山腰的位置,然后不再继续向上,而是匀速向前,并在前进途中,紧盯着头顶那些飞掠而过的鸟群。   论及速度,他此时的速度要比那些鸟类飞得更慢一些,这有便于他展开观察。   这条山谷果长得惊人,他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也没能看到山谷的尽头,就好像压根没有尽头一般。在此过程中,他陆续见到了各种各样的鸟类,种类至少有几十种之多,由于看到的鸟类太多,他已经有些看花眼了。   他又找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还是一所获,由于运功太久,双眼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逼』得他不得不收功休息。开启五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不仅会消耗内力,也会对五官产生负荷,不可能长时间开启。   他『揉』了『揉』双眼,捏了捏睛明『穴』,将温和的木元内力缓缓注入其中,令得双眼的痛感大为缓解。木元内力有疗伤效果,缓解痛苦也是不在话下。待到休息好了之后,他再次上了路,继续寻找三尾燕的身影。   这个飞燕谷副本的时限是很短的,仅有半个时辰而已,在这里的一分一秒都很宝贵,不能多做耽搁。   赵正一路行去,目光在天空中来回扫视,苦苦寻觅着三尾燕的身影,全然一副望眼欲穿的架势。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即将临近副本时限的时候,他在半空中一眼扫到了一道魂牵梦绕的鸟影,那轮廓上赫然便是有着一条分成三叉的尾巴!(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七十五回虎父犬子   “三尾燕!”   赵正心里一惊,顿时抖起了精神,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变得抖擞起来。积分极为有用,却又罕有途径赚取,若是能够抓到三尾燕,便能换得五百点积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下他便脚下发力,向着高空跳了过去,一跃五丈之高,一脚落在了更高处的崖壁上。他靠着几个纵跃,一路跳到了崖壁顶端的位置,这里距离头顶的鸟群疑是最近的。不过,就算站在这最高处,距离那些鸟群还是有着一大段距离,这段距离就算他用轻功都很难弥补。   他跳到了高处,却并未拉近与三尾燕之间的距离,这种鸟的飞行速度竟然奇快比,远胜过其他寻常鸟类,眨眼间便飞出去老远。他连忙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双腿摆动如风,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几乎看不到他双脚落地,只有被他踩过的地方,会掀起阵阵沙尘。   追了一会儿,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比那三尾燕整整慢了一拍,不仅没能拉近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论及速度,他要比寻常的鸟类快很多,但却比不上这三尾燕。   “难怪这个副本中会让我抓这种鸟,原来这种鸟飞得这么快。”他嘴里跟心里一起发苦,暗自叫苦不迭,对副本抱怨连连。   若是追不上三尾燕,就更别提抓到三尾燕了,除非他有一手打暗器的好本事,能把三尾燕打下来,可这偏偏是他的弱项。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飞走了。”他聊尽人事,脚尖轻挑,将一块枣大的小石子挑进手中,用两指捏住,瞄准了半空中急速远去的三尾燕,用力『射』出去。石子化作一道破空乌光,转瞬不见,在半空中打落数根羽『毛』。他心头一跳,定睛望去,却失望地发现,被石子打落的只是另外一种寻常的鸟类而已。   碍于速度不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尾燕消失在了视野里,再怎么追也是白搭了。[   既然追不上,他干脆改变了策略,由追赶改为了蹲守,守在了山顶上,等着三尾燕自己撞上门。他追不上三尾燕,但拦住三尾燕还是没问题的。可让他翻白眼的是,此后的时间里,三尾燕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可见这山谷里的三尾燕数量是很稀少的,撞见一只都是万难。   又过了一阵子,半个时辰的副本时限也就到了。   赵正不得不退出了副本,重整了一下旗鼓,再度杀回到这飞燕谷副本中。如此反复几次,他却始终没能成功抓到三尾燕,皆是乘兴而入,败兴而出。   事后总结失败教训,一切只能归咎于两点,一是境界不够高,法像七重天武人那样御力飞天,二是所修的轻功不够快,法帮他追上三尾燕。   对于第一点,他只能循序渐进地提高自身实力,法一蹴而就,对于第二点,倒是可以想点办法。   事实上,他现在手上就有一本不错的轻功秘籍,也就是之前从三刀宗得到的那本《神行腿》,不过这门轻功也仅仅能算得上不错了,并不算特别好,也法让他很满意。   “就没什么上品轻功给我学么?”赵正手托下巴,望向外景『色』,心中百转千回,寻思着该如何物『色』一门轻功秘籍,思来想去,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有了!”他重重一锤手心,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   泰山派,某个练功场内。   一群泰山派年轻一辈的门人正在场内挥汗如雨,辛苦练习着本门的拳脚功夫盘山拳法,随着那一招一式狠狠发出,啪啪声响接连响起。这群门人加在一起,足有五十余人,可是不少。   今天负责调教这群门人武艺的人是向来以火爆脾气著称的霹雳剑客雷鸣,由于他是泰山三剑客之一,身份地位太高,很少会干这种事,一年之中大概也就干一两次。   雷鸣脾气一向不好,哪怕平时说话也跟咆哮一般,再加上这次机会难得,所以场内每一名门人都打得很认真,不敢有丝毫马虎。雷鸣背负双手,瞪着一对牛眼,在场中走来走去,扫视着这群门人的动作,如果有谁的动作不规范,便会上前加以斧正,呵斥一番。   有的时候,他不光会呵斥那些门人,甚至还会出手去打那些门人,动不动就是一巴掌扫过去,手底下没轻没重。   严师出高徒,打徒弟这种事情在江湖中很是常见,根本不算什么新鲜事。泰山派也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怪罪雷鸣,被打的门人,也只能把苦涩咽到肚子里,除了乖乖认命之外,别他法。   “不对!不对!你这几招叫什么破玩意,怎么每一招都不规范,‘逆行倒施’的身子压得不够低,‘苦登山路’的腿抬得不够狠,而且有点偏。好好的盘山拳法落到你手里,一点威力也没施展出来。我看你打得这不像是盘山拳法,倒像是盘腿拳法!”雷鸣的咆哮声再度响起,声音盖过了众多门人的拳脚破风声。[   众人心中都是一凛,替那个被骂的倒霉蛋捏了一把汗,并庆幸被骂的人不是自己。   “你再练一遍,要是再练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雷鸣横眉立目,冲着身边那名**咆哮道。   那名**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正值壮年,长得很是高大,身形要比周围的同门高上一头,头发硬如钢丝,束起来就跟一把铁扫帚似的。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眉目间与雷鸣竟有七分相似,简直就像是雷鸣年轻的样子。两人之间除了年纪不同之外,唯一的差别就是气质上的差别了,雷鸣站在那里,不怒而自威,就好像一头人形猛兽,而这名年轻人却目光畏缩,毫气势可言。   这两人既十分相像,又大有不同,倒是有些矛盾。   这名跟雷鸣长得很像的年轻人,正是雷鸣唯一的儿子,名字叫做雷勇。   人常言虎父犬子,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父亲是英雄,儿子却未必是英雄,甚至有可能很平庸。普通人的儿子平庸的话,倒是关紧要,毕竟这世上还是平庸的人更多一点,但如果英雄的儿子平庸的话,就是一种罪过。   平庸,既是罪!   雷勇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虽然是雷鸣的儿子,却没有继承雷鸣的习武天赋,在**速度方面十分平庸,到了如今年纪,仍然武功平平,仅仅是一名三重天武人而已。在武功招式的领悟力方面,也相当强差人意,学什么招式都很慢,用起来也经常出错,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雷勇进步太慢的缘故,雷鸣经常对这个儿子大发脾气,轻则臭骂一顿,重则痛打一顿。可是这并没能改变雷勇,反而适得其反,让雷勇养成了一种逆来顺受,胆小怕事的畏缩姓格。   雷勇越是不济,雷鸣打骂的越凶。雷鸣打骂得越凶,雷勇就变得越是不济。这对父子俩的关系,形成了一个恶姓的循环。   今天,这对父子俩就像往常一样,又上演了父亲打骂儿子的一幕,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父亲放心,我这就重新打一遍盘山拳法,保证不会再打错了。”雷勇流着热汗,当着父亲的面,重新拉开架势,将盘山拳法按照记忆中的套路,一招一式地施展开来。他打得很是认真,双眼眨也不眨,举手投足也用上了十成力气,可打出来的效果却强差人意。   “停下!你打的这叫什么玩意,这次还不如刚才那次呢!你张大了眼睛看着,看我是怎么打这套盘山拳法的!”雷鸣对门人一向要求严厉,对亲生儿子更是犹有过之,当即喝停了雷勇,拉开架势,向雷勇演示了一遍盘山拳法。他自忖已将速度放得很慢了,并且收敛了内力,可对于雷勇来说,他的动作还是太快了,一套拳法下来,雷勇根本没能看清楚几个动作。   雷勇明明没看清,却又不敢跟父亲明说,可谓是有苦难言。   “啪!啪!啪!”雷鸣将盘山拳法最后几招风风火火地打完,收了功,退后一步道,“你再来练练,要是这次再练不好,就给我滚出这个练武场,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遵命。”雷勇吞了下口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深吸了一口气,当着雷鸣的面,又打了一遍盘山拳法。他为了防止出错,所以故意把速度放慢了一些,可还是没能让雷鸣满意。   “没用的东西,怎么就跟榆木脑袋似的,学了这么多遍也学不会!”雷鸣骤然爆喝一声,又一次打断了雷勇,气急之下,甚至抬起了巴掌,冲着雷勇的后脑壳重重挥了下去。   “啪!”   就听一声脆响,雷勇被这一巴掌抽得飞出去两丈多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两眼一抹黑,险些昏了过去,脑袋后面嗡嗡作响,并混杂着钻心的剧痛。   “没用的废物!滚出这个练武场,别在这里碍手碍脚!”雷鸣爆喝一声,大步走到雷勇身边,将其一把抓住,顺手丢到了练武场外面。   本就受了伤的雷勇,再次重重地摔了一下,这下摔得比之刚才还要更重一些。他趴在地上,明明已经不能动了,可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不敢留在地上。他深谙父亲的姓子,若是他趴在这里不动,一定会招来更多的责骂,到时候他会落得更惨的下场。   雷鸣似乎还在咆哮,但脑袋嗡嗡作响的雷勇已经听不清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滚字。   滚。   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个带有严重侮辱姓的字眼,很少有人能承受这样的辱骂。可雷勇听到这个字以后,却好像如蒙大赦一般,卸掉了双肩上的重担。滚开总比留在这里强,而且强得多。   雷勇忍着脑袋里严重的眩晕感,晃悠悠地往前走着,就算不回头,他也能感受到父亲那愤怒的目光,以及众多同门或者同情,或者幸灾乐祸,或者鄙视的目光。这些目光就像是一支支形的箭矢,将他的身躯尽数贯穿,每一根都准确误地『插』在心脏上,带来不逊于**方面的痛苦。   这种**以及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他从小忍到了大,就算至今仍然法习惯,这不是一件能够习惯的事情。   跌跌撞撞地走了很远,雷勇脑袋里的眩晕感散去了不少,勉强看清了眼前的道路。   “那不是雷勇么,他走路怎么晃晃悠悠的?”   “估计又被雷师伯打了吧。”   “有可能。唉,他也真够可怜的,明明不适合习武,雷师伯又整天『逼』着他。”   一些低如蚊鸣的嘀咕声从远处传来,声音有点熟悉,但雷勇却不想去看,他知道一定是同门中人发出的。   明明不适合习武……明明不适合习武……   这句话犹如山谷的回音一般,在雷勇的脑海中回『荡』不息,触动了他埋藏已久的心事。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不适合习武了,巴不得弃武从文,改为学其他的技艺,或者是从事其他行业。在他看来,哪怕当个厨子或者是当个挑夫,也比留在泰山派上受气要强。可是这种念头,他只敢在心里想,却从不敢跟父亲说,要是他敢说的话,父亲非得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唉。”雷勇苦叹一声,迈着愈加沉重的步子,走向了家的方向。就算走回家也不代表解脱,他还是得继续练武,争取把盘山拳法练好。不然的话,等父亲回家之后,他还是要继续遭到打骂。   “到底怎么才能让父亲对我稍微好一点呢?”   雷勇皱着眉头,一边走一边苦思冥想,最近大概是因为乐总管刚刚去世的缘故,他的父亲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对他的打骂也渐渐多了起来,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不过,改变雷鸣的态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小到大,雷鸣很少会对雷勇有什么好脸『色』。想要让雷鸣变得和颜悦『色』,除非雷勇武功有所精进,或者是做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情,只有这两件事情能让雷鸣开心。   想当初,雷勇在二十岁那年,曾经在一次赶路途中打跑了两名拦路抢劫的土匪。当时雷鸣也在旁边看着,事后罕见地夸了他几句,对他的态度转好了许多,不过没多久就又故态复萌了。   雷勇的底子在这里摆着,除非吃到涎香白玉果那种灵果,否则别指望修为能够突飞猛进。这样一来,就只能从行侠仗义方面想办法了,哪怕打跑几个流氓,或者抓一个小贼,也能让他父亲开心开心。   想要行侠仗义,留在泰山派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出去闯『荡』。   “唉,今晚就跟父亲辞行好了,到外面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干一件漂亮点的事情。就算没那个机会,也能暂避一时,免得再惹父亲生气。”雷勇奈地摇摇头,暗自下了一个决定。(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七十六回行侠仗义   泰安镇内,街道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一派热闹繁忙景象。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小贩摊主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若是路过一些小吃摊或者是餐馆酒楼,还能闻到种种美食的迷人香气。   这座小镇紧邻泰山,受到泰山派庇佑,在城镇内还有一些属于泰山派的产业。从泰山上生产出来的绿茶或者是其他物资,往往会送到这里来卖,大门大派对于资金的消耗极大,没有产业支撑是不行的。哪怕是少林寺那种高洁之地,也得收取香客信徒的香火钱,以此为生。   雷勇走在街道上,一脸轻松之色,扫视着周围的店铺。走在这条街道上,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飞出了笼子,翱翔在了天地之间。   昨天晚上,他找了个借口,跟父亲雷鸣辞别,并得到了外出允许。他估计一定是父亲看他太笨,心生厌恶,所以才会放他出来的。不过雷鸣没有给他太多的外出时间,仅仅是允许他在外面晃荡三五日而已,并叮嘱他下山看看泰山派留在镇内的产业,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故。   他深知父亲的秉性,父亲叫他三五日回去,就必须赶在五日内回去,如若不然的话,必定又是一番责骂。   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他来说,足够用了。   走在半路上,他已经酝酿好了讨好父亲的计略,这个计略倒也简单实在。   他打算自导自演一出行侠仗义的好戏,雇佣一群假强盗。让这群假强盗跑去拦路抢劫。然后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将假强盗打跑。那些被救的人,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到时候他再来个顺水推舟,让这群获救者到泰山派里宣扬一番,事情就大功告成了。   自导自演这种假戏,实在是有点自欺欺人,可他除了这个办法之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他父亲最近的火气很大。要是不想办法讨好父亲,他最近肯定没好日子过。昨天脑袋上挨得那一下,现在仍然隐隐作痛。   念及此处,他的后脑勺又疼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这痛感再度坚定了他要演一出戏的想法。   演这出戏,最重要的就是物色一伙人假扮强盗,这伙人最好会点武功,但又不能太强,只要是一重天或者二重天的武人就可以了。普通人恐怕不会乐意做这种事情,扮演强盗可不是什么风光事情。而且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风险。最好能纠集几名本地的小流氓,或者是赌鬼一流。这类人胆子比较大,而且非常贪财,能用钱来驱策。   找流氓跟赌鬼,并不是一件难事,这类人最长出入的场所,无外乎酒楼、赌场以及青楼这三个地方。   雷勇先是去泰山派的几处产业那里转了一圈,打算逛完再去找人假扮假土匪。   子以父贵,虽然他在父亲面前抬不起头来,但在寻常门人面前,倒还是颇有面子。其他人看在霹雳剑侠.雷鸣的面子上,也不敢怠慢于他,对他全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他在此过程中,有意无意地问起了当地的治安问题,以及一些地痞流氓的名字,倒是问出了几个人名出来。   尽管有泰山派在此坐镇,城镇内还是有一些地痞流氓存在,这里居民众多,良莠不齐是必然的事情。别说是这里,就算是天子脚下,也避免不了这种情况。   若是有残暴之徒在镇内杀生害命,泰山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可如果仅仅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泰山派不可能管得那么严格,抓住了顶多也只是教训几句而已。   雷勇需要这些人的帮忙,将问出的人名暗自记了下来。   离开泰山派的一家茶庄之后,他径直前往了一处距离较近的赌场。   赌场这种地方,不管是高级还是低级的,里面的情况全都差不多,全都给人一种乌烟瘴气之感。三教九流混杂其中,赌徒们瞪红了眼睛吆喝着,嗓门比叫卖的人声音更大,更有一些小偷之辈在里面浑水摸鱼,流连于赌徒们身边,若是谁不加防备的话,钱袋可就要吃大亏了。   雷勇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加了三分警惕,看住了身上的财物,并快速扫视了一圈,将赌场内的人尽数纳入眼底。他也是有着一定的江湖经验,仅凭目测,便将赌场内混杂的两名小偷挑了出来。   小偷这种人物,就算再怎么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总也会露出几分破绽,不是很难辨认。   雷勇记下的那几个人名都是本地的害群之马,那种人跟本地的小偷一定熟悉。他索性走向了其中一名小偷,轻拍了后者的后背几下。   那小偷愣了一下,快速转身,扫视了雷勇两眼,显得很是警惕。   “这位朋友,你有何贵干?”小偷见雷勇面色和善,稍稍松了一口气,试探问道。   “我想跟你打听一些人。”雷勇深谙有钱好办事的道理,从兜里取出了一块豆大的碎银,将其塞到了小偷手里。   小偷见钱眼开,脸上立即堆起了笑容,点了点头道:“行,你要打听什么人,尽管说好了,在这泰安镇里面,我没有不清楚的。”   这里不是讲话之所,雷勇冲着小偷招招手,示意对方跟他出去。小偷迟疑了一下,这才冒险跟在了后面。   到了外面,雷勇拐了个弯,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拐角处。那小偷也一并跟了过来,不过不肯深入拐角,仅仅是站在边缘处。在这里讲话就方便多了,雷勇交代了那几个人名,并让小偷帮忙牵桥搭线,引荐给他。   小偷一听这些名字,眼珠转了转,立即有所猜测。问起了雷勇找这些人的目的。雷勇自然不能明说。只是声称有买卖找这些人做。小偷一听有利可图。当即狮子大开口,索要了一笔牵线费。雷勇本着财不露白的原则,尽管不在乎这点钱,还是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许诺了三两银子做为报酬。   这笔钱倒也够多了,小偷咂了咂嘴,让雷勇在原地等着,而他本人则跑去找那些人去了。在小偷临行前。雷勇叮嘱了一番,表示无需将这些人都找来,只需找来一两个人也就够了。   小偷领命而去,在金钱驱使下,他办事倒也麻利,没过多久,便带来了一个人。   此人是个中年男人,身材匀称,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黑衣,腰间悬挂着一柄不甚起眼的短刀。往他脸上看。长得颇为丑陋,脸上凹凸不平。眼光也是贼溜溜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人我可给你带到了,这位大哥名叫姜绝,在本地可是小有名气,正是你要找的人。”小偷笑着伸了伸手,意思不言而喻。   雷勇依照之前的约定,取出了三两银子,随手就是一抛,正丢在小偷手里。   名为姜绝那人眼光顿时一动,在雷勇手上扫视了一圈,竟然是在观察雷勇的修为底细。   小偷拿了银子,嘿嘿一笑,识趣地走掉了,临走前还拍了怕姜绝的肩膀,贪婪道:“姜大哥,要是有什么好买卖的话,记得别忘了分小弟一杯羹。”   “放心。有好事怎么会忘了你呢。”姜绝嘿嘿一笑,声音好似乌鸦怪叫,可不那么好听。   等小偷走了,此地空余雷勇跟姜绝二人,前者这才开门见山道:“朋友,我之所以找你来,是想跟你谈一笔买卖,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你先说说看,等你说完了,我才能确定有没有兴趣。”姜绝怪声道。   “这件事情可不太好解释。”雷勇搓了搓手,斟酌了一下措辞,“我想让你帮我找几个人,然后让这些人假扮成强盗,跑到路上打劫。在那些人打劫的时候,我会挺身而出,跟那些人假打一通,将那些人打跑。说白了,就是让你找一伙人帮我演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戏。”   闻听此言,姜绝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会碰上这么一笔生意。他重新打量了一番雷勇,失笑道:“这位兄弟,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可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花钱找人办这种事,这可没什么好玩的。”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只要你能帮我把事情办妥就行了,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百两银子做为报酬,至于这一百两银子如何分配,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想这么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出一百两的报酬,也不算少了。”雷勇想当然道。   “一百两确实不少,可这件事情却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你要知道,这事情还是有一定风险的。找人假扮强盗,重要拿着一些家伙,还得像模像样地打上那么一场,万一在动手时受了伤怎么办?把官差招来了又怎么办?要是因为这件事让我们的兄弟们吃了官司,我们上哪喊冤去?”姜绝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你多虑了,事情哪有那么大的风险,到时候你们只要挑选一些软柿子下手就行了,也不用真打,更别伤了人,只要吓唬吓唬被抢的路人即可。我跟你们动手的时候,也会留有分寸,顶多在你们身上轻拍几下,绝不会让你们受伤的。”   “刀剑无眼,你有分寸,刀剑可没有分寸,不行,不行。”   雷勇看出对方这是在变着法地要钱,索性也不再争论了,干脆问道:“那你说说看,到底想要多少钱?”   “看兄弟你的样子也是个明白人,大家第一次合作,我为了交你这个朋友,就吃点亏,少要一点钱好了。”姜绝眼珠转了转,伸出三根手指道,“一口价,三百两,这笔钱可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我那群兄弟们的,事后我恐怕连一两银子都捞不到,搞不好还得往里面搭一笔钱进去。另外,你还得预先支付五十两银子的定钱,这也是做买卖的规矩了。”   雷勇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对方说得好听。但哪会那么实在。不过三百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大数目。可以轻易拿得出来。他点头道:“成交了,就三百两银子,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可是一口价,事后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许再加价。”说完,便掏出了一张面值高达五十两的银票,一把塞给了姜绝。以此做为定钱。   “没问题,这点规矩我还是懂得的。”姜绝展颜一笑,收起银票,冲着路边比划一下,“这里不是办事的地方,我们先找个酒楼,坐下来慢慢谈,然后我去把几位兄弟叫来给你认识一下。”   雷勇点点头,出于谨慎,他走在了前面。将姜绝带到了属于泰山派产业附近的一处酒楼,在那里谈话。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叫人过来帮忙。   席间,雷勇跟姜绝商量了一番具体细节,并由姜绝出面,叫来一群狐朋狗友,这些人都是见钱眼开之辈,一听有钱赚,就全都跑过来了,足有七人之多。雷勇扫视了一下这些人,发现一个个全都长得獐头鼠目,倒是挺适合扮演强盗。   这些人可没跟雷勇客气,点了满满一桌子酒菜,由于酒菜太多,有些甚至呈现了叠罗汉状,全都摞在了一起。散席后,饭钱自然要由雷勇这个主顾来出。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姜绝等人拿了钱,吃了饭之后,倒也真替雷勇办了事。这些人当天下午便带好了家伙,陪着雷勇一起离开了泰安镇,到了镇外的古道上,物色起了合适的下手人选。雷勇见这些人都有点喝高了,本想改日再办这件事,可姜绝等人执意不肯,还扬言酒壮英雄胆云云。   大道上面过往行人太多,下起手来风险太大,故此众人走到了一条小路上,那条路通往的是一座山村,路人很少,往往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见到一拨路人。走在路上,众人陆续遇到了一些路人,不过没有急着下手,而是继续往前走。   这一行人走了一段路,路过了一座孤零零的木屋,而后到了一处小路拐角,旁边还有大片茂密的树林草丛。众人均都觉得这里是下手的好地方,便一股脑藏了进去。   为了避免颜面被人看见,留下后患,姜绝等人用各种各样的布将脸蒙住了。他们这群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蒙上脸之后,一个个更是显得凶神恶煞。   雷勇领着这些假强盗在原地守株待兔,潜伏在草丛中,紧盯着路上的过往行人。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从道路对面走来两个人,一人是一名白发老妇,另一人是名蹦蹦跳跳的小丫头,一看就是祖孙俩。   柿子得挑软的捏,一看这对祖孙俩是典型的软柿子,不需要这么多人,哪怕一个人持刀蹦上去,都能把这两人吓傻了。   姜绝面露兴奋之色,转过头,紧盯着身边的雷勇,抬手点指了那对祖孙俩,询问后者的意见。   雷勇扫了一眼路上那祖孙俩,一见两人老的老,小的小,当即摇了摇头,不愿意选择这样的人下手。那老太太年纪那么大,若是吓出一个好歹,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姜绝见雷勇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按捺下来,缩回了脖子,趴回到了草丛中。   祖孙俩走远后,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伙路人,这是一伙运货的车夫,一共有两辆马车,车上拉着货物,车夫共有四人。   雷勇觉得这伙人挺合适,侧过头,当着姜绝的面,抬手指了指那疾驰而来的两辆马车。   这次反倒是轮到姜绝打退堂鼓了,他定睛一看那两辆马车,发现马车跑得飞快,而且车上足有四人之多,若是真动起手来,他们这群人很难将这四人唬住,多有麻烦之处。他面露歉然之色,微微摇了摇头。   雷勇倒也没逼姜绝,耐下性子继续等下一拨路人。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陆续有各种路人从此路过,不过都有些不合适,不是人太多,就是点子硬。   在草丛里趴着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时间久了,姜绝等人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尤其是那些临时召集起来的几人,更是怨声载道。   见等下去不是办法,姜绝推了推雷勇的胳膊,提议道:“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兄弟们也等得烦了。在我们来的时候。曾经路过一个木屋,我看那里有人影晃动,肯定是有人住在里面。那屋子不大,估计住在里面的人肯定不多。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干脆就去打劫那一家人,这样也就不用再傻等下去了,你看如何?”   “让我想想。”雷勇眉头微皱,略一思量。如果对本地住户下手的话,倒也有不少好处。本地人对泰山派很熟悉,若是得了泰山派的恩惠,一定会前去道谢,这点比找过路人下手要好。念及这一点,他点头答应了姜绝的提议。   姜绝舔了舔嘴唇,向身边这群乌合之众下了命令,一群人从草丛中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然后按照原路返回。前往了那处路边木屋。   两地相距并不远,也就一刻钟的光景。众人便找到了那处木屋。姜绝等人都有贼胆在身,倒也不怯场,一个个摩拳擦掌,拎起了家伙,蹑手蹑脚地走向了木屋。在这群人当中,只有姜绝一个人身上有点三脚猫功夫,而且他分到的钱最多,故此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手中紧握着那柄随身携带的短刀。他走到门边,将门轻轻一拉,那门竟然没有挂门栓,一下便拉开了。   门一开,姜绝当即跳进屋内,乱舞着手中的短刀,喝道:“都别动,打劫!”   一声落地,他这才放眼望向屋内,观察起了屋内的情况。   这木屋不大,屋内的人也很少,仅有一人而已。   这人是个中年壮汉,身材昂藏高大,一身猎户打扮,袒露着敦实的胸膛。他仅剩下一只右眼,左眼已经瞎了,似乎是被某种野兽抓瞎的,在左眼周围有着三道清晰的抓痕。这些伤口已经有些年头了,翻转凸起的伤疤已经变成肉色。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悬挂着各种打猎用的武器,其中包括弓矢、钢叉以及各种陷阱。   此时,猎户正坐在椅子上,手捧着一把瓜子,呆呆地看着闯进来的姜绝,显然是没有料到家里会被强盗光顾。   继姜绝之后,其他人也一股脑地闯入了木屋,纷纷站到了姜绝之后,为前者壮大威势。大概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其中一人伸手将门给拉上了。   “呔!你这傻大个,还不快把家里的财物交出来,要是你乖乖听话,我可以饶你不死!”姜绝舞动短刀,耀武扬威道。   “你们是强盗?”猎户愣了一下,问道。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姜绝喝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没想到我薛老六有一天也会被人抢。”自称薛老六的猎户玩味道。   “少废话,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乖乖把财物都交出来,如若不然的话,休怪我刀下无情!”   “呵呵,好,看在今天这事情这么有意思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们计较。”薛老六脸上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副兴致盎然的表情,指了指身边,“这屋里的东西有一样算一样,你们要是看中了什么东西,可以尽管拿。”   “哼,你小子倒是识相,不过你在那里坐着,我们可没办法动手。你闪到一边去,蹲在墙角那里,免得碍手碍脚。”姜绝命令道。   “呵呵,这可不行,这屋里的东西可以统统给你们,但让我蹲到墙角里确是痴心妄想。”薛老六摇摇头道。   “哦?你敢反抗?”   “你们来抢我的东西,我当然有权反抗。”   “既然你不听话,可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姜绝向前一挥手,“兄弟们跟我一起上,给他一点教训尝尝。”   这群人入戏颇深,还真把自己当成强盗了,一个个轰然应是,舞动着手里简陋的兵刃就要攻上。   见此情景,薛老六脸上的玩味笑容渐生变化,变成了一种森然冷笑,淡淡道:“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说罢,他握紧了拳头,长身而起,整个人的气势骤生变化,就好像猛虎出笼一般,透出一股可怕的危险气息。他向前微微踏出一步,将拳头缩在了右腹处,蓄势待发。   姜绝混迹泰安县,多少有那么点眼力。一见薛老六拉开了架势。立即断定后者是名武人。连忙提醒道:“兄弟们小心,这家伙是个……”   不等姜绝的话说完,那薛老六暴然而动,照着姜绝的面门便是一拳轰出,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姜绝顺势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墙上,将整座木屋撞得晃了三晃。再看姜绝的脸,竟然被打得生生扭曲起来。牙齿掉落数枚,口中狂吐鲜血。   这一拳强横至极,竟然将姜绝一拳击杀,没有丝毫留手!   姜绝死也没有想到,这木屋中的猎户竟然如此强横,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命丧于此!   薛老六一拳击出,哈哈大笑两声,身形旋转,闪身冲到了另外几名乌合之众身边。左一拳,右一拳。将这些人一个不留地统统击杀殆尽,抽招换式间,极为地干脆利落。   眨眼之间,姜绝这八人便死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喷溅而出的鲜血涂抹得到处都是。   “唉,杀人容易,收拾残局麻烦,今天又有的忙了。”薛老六看着满地的尸体,苦笑道。   就在这时候,木屋的门忽然被人一把拉开了,而后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跳了进来,大喝道:“休要担惊害怕,泰山派门人雷勇来了!”   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场白,很适合大侠使用。   话音落定,雷勇落在了地上,晃动着手中的宝剑,横眉立目地扫视屋中。只看了寥寥两眼,他便彻底傻眼了,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脸色也随之变得极为精彩起来。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屋中的情况与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本以为姜绝等人此时已将屋主制住了,屋主会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哪成想真正的情况却是姜绝等人死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个人还站在屋内。   “这、这……”雷勇看着满地的尸体,吓得有些腿软,舌头也跟着打起了卷,之前想到的那些威风台词,此时全都不翼而飞了。   “你是泰山派的人?”薛老六打量着雷勇,问道。   “是、是的,我听这屋里有响动,以为这里遭了贼,故此特来帮忙。现在看来,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再见。”雷勇干笑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慢着!”薛老六爆喝一声,将雷勇吓得一缩脖子,果然不敢动了。   “壮士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么?”雷勇试探问道。   “帮忙倒是不用,只要把你的命留下来就行了。你撞见我杀了这么多人,我哪能轻易放你走。”   “你这可不是乱杀人,他们都是强盗,你杀了他们天经地义,若是你担心惹上麻烦,我可以替你报官。你杀了这么多强盗,官府肯定重重有赏。要不你跟我回泰山派也行,泰山派对于你这种侠客,肯定也会以礼相待。”   “呵呵,去官府太麻烦,泰山派我也不想去。而且,我怎么感觉你跟这群人有点像是一伙的呢?”薛老六满脸不怀好意之色,随意扫了一下雷勇的衣服,那里留着一些泥污跟草叶绿痕。这种痕迹,死去的那些人身上也有。   “不不不,我可是堂堂的泰山派门人,根正苗红,怎么会跟这群强盗同流合污呢。”雷勇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否定道。   “名门大派又怎么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暗地里可都不怎么干净。一如江湖深似海,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罢了。”   “大侠高见,高见。”雷勇连忙抱拳,一脸佩服之色,哪还跟对方犟嘴。若是雷鸣在旁边见到儿子这副孬种摸样,非得气得火山爆发不可。   “这不是高见,这是事实。”薛老六说着抬起了染血的拳头,捏了两下,一步步走上前,“该说的都说了,我可要下手了。”   “先别动手!”雷勇吓得面色巨变,将剑横在胸前,颤声警告道,“我可是泰山三剑客之一霹雳剑侠.雷鸣的儿子,你要是伤我一根汗毛,我父亲非得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闻听霹雳剑侠.雷鸣这个名头,薛老六愣了一愣,狐疑道:“你是雷鸣的儿子?”   “没错!”   “你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   “这……这种事情哪有办法证明,总之我没骗你就是了,我确实是雷鸣的儿子,所以奉劝你还是别碰我为妙。”雷勇一滞,倒还真没有能够拿出来当证明的东西。   薛老六重新打量了一番雷勇,眼珠转了转,暗暗道:“如果他真是雷鸣的儿子,倒不能把他就这么杀了,还是将他抓起来比较好。泰山派家大业大,要是能用他做为要挟,勒索一点好处,那我可就赚大了。此事可大可小,我一个人恐怕做不来,还是跟‘无影帮’里的兄弟们商量一下好了。”   雷勇见薛老六面色变幻,也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趁机冲向门口,意欲逃离这凶险之地。   薛老六哪能放雷勇这棵摇钱树离开,身形再度暴动,后发而先至,先一步闪身拦在了门口,挥起盆大的拳头,冲着雷勇的面门打了过去。   雷勇好歹也是三重天武人,实力非地上那些死人可比,感觉面前恶风不善,当即侧头闪避,并将苍松剑法施展出来,冲着薛老六的胸口点出一剑。可惜他的实力比起那薛老六远远不及,虽然顺利避开了这一拳,但是出剑却慢了点,不等一剑刺中,那落空的拳头忽然横扫过来,正砸在他的面颊上。这一拳仅用了三成力道,可也将他砸了个七荤八素,仰面倒在了地上,视线渐渐黑了下去。   在昏迷之前,他眼中最后看到的景象,是那薛老六布满伤疤的脸庞,以及那瞎掉的左眼。(未完待续。第七十七回无影帮人无影   江湖上有着很多的势力,亦有着很多的纷争。有的势力在明面上,种种纷争也在明面上。可有的势力则藏在暗处,就像是石头阴影下蛰伏的蝎子,亦或者深夜坟地间晃动的幽灵!   这种隐藏于暗处的势力,大多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其中包括修炼邪门武功的邪教,打家劫舍的强盗等等。   无影帮就是这种藏在暗处的帮派,除了帮中之人外,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帮派的存在。这个帮派存在的目的很简单,帮中的人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利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赚钱。为了赚钱,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绑架,勒索,抢劫,盗取,暗杀……各种手段他们都曾用过。   这个以牟利为目的的帮派一直藏身在泰山派跟三刀宗的眼皮底下,但是始终没有暴露过,因为他们作案很漂亮,也很谨慎,在行动之前计划周密,在行动之时讯如雷霆,在行动之后滴水不漏!   无影帮除了老大之外,任何帮中成员,都可以自行寻找合适下手的生意,但找到之后,严禁私自动手,而是要回报给帮主,然后群策群力,集合大家之力一起作案。这样既能避免单独行动的风险,又能聚拢人心,说白了就是有钱大家一起赚。   今天,无影帮又找到了一笔好生意。   “碰。”   被点中穴道的雷勇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此时已经被五花大绑,嘴巴里也塞着棉布。他摔倒的地方。位于一处林中小屋。这处小屋孤零零地矗立在泰安镇附近的密林深处。周围人迹罕至,就算泰安镇内生活多年的人,也未必知道这处小屋的存在。   这处不起眼的小屋很适合用来隐居,但却并非隐居之地,而是无影帮的老巢。   屋内,除了昏迷的雷勇之外,还有另外两人。一个人是无影帮的帮主“神刀无影.厉万坤”,此时他正在为窗台前的一株花浇水。乍一看此人,会觉得他只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农,很难想象出他会是一位心黑手辣的帮主。屋内的最后一人则是将雷勇抓来的薛老六,此人还有个绰号叫做兽王,他生平最爱打猎,死在他手上的野兽不计其数,凶猛异兽也曾经杀过多只。   “一个肉票。”薛老六掸了掸手,简单道。   “什么来历,值多少钱?”厉万坤同样简单问道,但是目光却并未从那盆花上挪开。   “他自称是霹雳剑侠.雷鸣的儿子。看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   “雷鸣的儿子?”厉万坤那染了几许白色的眉毛皱了起来,脸上微微动容。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雷勇,“此人跟雷鸣倒还真有几分相像,年龄也吻合。”   “我说了,应该不假。他这个人脓包的很,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这事撒谎。”   “老六,你怎么抓到他的?”   薛老六如实讲来,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事情实在是太过滑稽。竟然会有强盗把主意打到他这个强盗祖宗身上,那些人可谓是自寻死路。   厉万坤倒是没有笑,他一向是个严肃的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对于雷勇,他的评价只有一句而已:“这个人的脑袋很值钱。”   薛老六笑得更开心了,左脸的伤疤变得更为扭曲狰狞,他喜欢很值钱的东西。   ……   一封书信送到了泰山派,没有署名,只有内容。信中的内容也很简单,意思是说雷鸣的儿子雷勇被人绑架了,要泰山派拿钱赎人,并写明了付钱的办法,定了一个期限。在信封内,还附上了一块雷勇随身佩戴的玉佩,以此做为证明。   这封信立即在泰山派内引起了轰动,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莫过于雷鸣了,这位声名显赫的剑侠看到这封信后,当即便把信撕碎了,并一掌将玉佩拍得粉碎,扬言这辈子没生过这个儿子,并让门派不要管雷勇的死活。   尽管雷鸣这么说,可泰山派却不能不管雷勇的死活,毕竟雷鸣可是泰山派的顶梁柱之一,泰山派总不能看着雷鸣的儿子出事。金泰掌门亲自处理此事,一方面派人去调查雷勇的下落,一方面筹集赎金,做好了两手准备。   抓住雷勇的贼人胃口不小,一开口就是三百万两银子,这么一大笔钱,对于泰山派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毕竟泰山派对赚钱方面并不如何上心,赚钱多半只是为了维持门派运转而已。   泰山派出事,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三刀宗身上,许多人都怀疑此事是三刀宗所为,可是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又没办法去找三刀宗对峙,只能干瞪眼。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会传到赵正的耳朵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不仅没有担心,反而露出了一抹淡笑。   事实上,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前些日子,他因为轻功不济的缘故,在飞燕谷内连连失利,连一只三尾燕也没能抓到,故此动了改换轻功的想法。他经过一番思考,想到了一门很不错的轻功,不过想要学到这门轻功需要花费一番手脚才行,没那么容易。   他想到的轻功便是雷鸣身上的成名绝技“迅雷步”!   雷鸣素以快而刚猛的剑法享誉江湖,他的剑法之所以能够那么快,有很大的功劳要归功于迅雷步这门上品轻功。   迅雷步这门轻功专攻速度,在速度方面无出其右,哪怕是在所有的上品轻功当中,也是顶尖的佼佼者。这门轻功唯一的缺点是缺少身法方面的巧妙变化,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如果这门轻功速度又快,身法又奇的话,恐怕就不止是上品轻功了。而是能够成为一门登峰造极的极品轻功。   若是拿迅雷步跟罗烟步以及神行腿两种轻功比较的话。绝对是强了一大截。高了不止一头。   不过,这门迅雷步并非泰山派的武功,而是雷鸣本人的独门绝技,他只会传授给几名闭门弟子,不会传给外人。就算赵正对这门轻功垂涎三尺,也无缘学习。   若想学习迅雷步,就得通过一个特殊手段,这个特殊手段便是帮助雷鸣从绑匪手中救出雷勇!   赵正想到这个办法之后。便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机会来了,就该有所行动。   ……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总会发生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今夜,也不例外。   赵正只身一人来到了泰安镇附近的一处密林中,他走得徐徐不急,每一步都仔细斟酌着落脚之地,争取落在坚硬的土地或者岩石上,每一次落脚,他都保持着绝对的寂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无声,亦无形。那一袭黑衣完美地融入到了夜色当中,不留一点痕迹。他浑身唯一暴露在外的,便是一对媲美月夜寒星的双眸,那眸子当中,闪烁着清冷的光泽。   林中无路,但却有着终点,终点是一处开垦而出的空地,在那空地之上,有着一处不起眼的小屋。   赵正心中明白,那小屋就是无影帮的老巢,而这次绑架雷勇的始作俑者正是无影帮。他今晚的使命,便是单枪匹马地杀进无影帮的老巢,将雷勇救出来。他知道无影帮中的人都是什么货色,所以今晚无需留活口。   子初剑,穿云剑,这两柄上品宝剑已跟它们的主人一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离鞘而出,在这黑暗的夜中,画出媲美皓月之光的寒芒!   一步落定,赵正站在了一棵树后,隔着茂密的树枝,望向了空地上那处暗藏杀机的小屋。在内力的供应下,他眼前呈现出一种奇异景象,面前的景物全都化作了缤纷的线条,悉数纳入了他的眼底,勾勒成一幅清晰的画面。   这座小屋之中并无太过高深的机关陷阱,但也没那么容易进去,在这地面上,埋藏着许多捕兽夹,若是一脚踩实了,便会中招。至于屋内,则更加危险,里面虽然没有机关,但却有着数名无影帮的武人,其中实力最强的应该是帮主神刀无影.厉万坤,此人拥有着六重天修为,与赵正不相伯仲。除了厉万坤之外,屋内还应该有着无影帮的一些帮众。   赵正功运双耳,扩大了听力,将夜里一切风吹草动纳入耳中,用听力呈现出另外一个世界的样貌。靠着这卓绝的听力,他分辨出了屋内的具体情况。   小屋内,有一人站在窗边,似乎是在透气。还有两人在屋内睡觉,一人各自占据一个房间,其中一个人在打鼾,另一人在磨牙。屋子下面有地下室,有不少声音从中传了出来,数量比一层的声音更多,从这些声音来判断,至少有五人。   仅凭声音,赵正无法判断出地下室的具体情况,只有到了屋内,他才能做出精确判断。   光知道一层的情况倒也够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了无生息地要了位于一层那三人的性命,然后再顺势潜入地下室,一路打打杀杀,直到将雷勇救出来为止。   他定好行动路线,弯下了腰,就像一头黑豹般闪过大树,一头冲向了小屋。眨眼之间,他便冲到了小屋的一处窗口前。   由于天气闷热,窗口是开着的,在屋内的窗后,站着一名无影帮的人。   无影帮一向以行事低调为准则,赵正今天的行动比无影帮更加低调!   “嗖!”   赵正深吸一口气,翻身跃入窗户,在掠过窗口的同时,将藏于左袖中的穿云剑甩了出来,用三指扣住那狭小的剑柄。   剑锋划过,轻巧地带走了站在窗口前那人的生命,在他尖叫之前喉咙便已经被割断了,那含糊不清的呃呃声也被一只手掌彻底拦住。   赵正轻盈落地,身形保持着半蹲状态,同时将单手捏着的尸体轻轻放下。那从喉咙中汩汩流淌而出的鲜血,就好像涂抹而开的红色染料。在地上缓缓铺陈而过。他没有去看尸体的体态相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活人身上。屏息凝神,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他刚才的动作干净漂亮,一气呵成,仅仅发出了很小的声音,并未惊动无影帮的人。   一层屋内的两人仍在熟睡,地下室内的人也都呆在原位,没有异动。   赵正辨明形势,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了第一间睡房。门上插着门栓,紧紧闭着。他抬起握剑的左手,对着门缝轻轻一划,剑锋过,木栓断。他拉开门,无声无息地接近了熟睡的人。   对于必死之人来说,在睡梦中死去绝对是一种恩赐。   赵正故技重施,用仅有几寸长的穿云剑割断了此人的脖子,鲜血像是一朵红花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中绽放。   另外一名熟睡的人,也落得了同样的下场。死在了自己的噩梦或者美梦当中。   赵正了无生息地连杀三人,就好像恪尽职守的黑白无常。可想要继续用同样的办法杀地下室里面那些人就不行了。因为地下室上面有一块沉重的盖板,不管用多么缓慢的动作拉开这块盖板,都会引发刺耳的声音,这势必会惊动地下室那些人。   这也就是说,在打开盖板的一刹那,他的行动就会随之暴露,并引发一场恶战。   既然躲无可躲,也就无需再躲了,只需以雷霆之势展开猛攻即可,用最快的速度,杀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赵正走到了盖板面前,丝毫没有因为接下来的恶战而感到紧张,神色比平时还要显得平静。平时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但现在却半点笑意也没有。他反握穿云剑,用无名指跟小拇指夹住剑柄,而后俯下身,伸出双手扣住盖板,将其缓缓拉开。   “嘎吱……”   刺耳的响声格外清晰,传遍整个房间。   无影帮的人上上下下很正常,地下室内的人大概是以为自己人下来了,并未有所警觉,仍然在各忙各的。   赵正听下面没有异动,这才跳了下去,轻盈地落在了地下室那坚实的土地上。他抬起头,冷眼望向前方,脚下是一条通道,尽头有一扇门,门后声音颇为嘈杂,共有四人在那里推牌九,这么晚了竟然还未睡觉。   以一敌四,而且还得速战速决,还是用标准长度的子初剑作战更为合适。   赵正左手微动,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一连串的复杂动作,让穿云剑在指间迅速位移,而后在手指的撞动下,弹回到了袖中。他接着将子初剑拔了出来,此剑一出,周围的温度似是都下降了几分。   他握紧剑身,暗运内力,压低了身形,双脚犹如弹簧般丝丝绷紧,积蓄那爆炸般的力量。当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后,他双眼爆射出两道精芒,脚下猛然吐力,整个人犹如离弦利箭一般,向前激射而出。   身在半空,他向前挥出一掌,金色内力顺势飞出爆开,隐隐形成手掌形状,重重轰在通道尽头的那扇门上。   “碰!”   木门碎裂,并掀起一股袭人气浪,霎时间席卷全屋,将桌上那些牌九都给掀飞了。至于那正在玩牌九的四人,也被木屑跟风逼得闭上了眼睛,身形退后一步到数步不等。   赵正在半空以及那四人之间跳了个舞,只有舞姿才能准确形容他在半空中完成的一系列高难度动作!   他先是以一记横扫,割断了迎面最近一人的脖子,而后划动剑身,向着第二人顺势一点,剑尖荡出一点剑气,正点在那人的左眼上,剑气贯入其中,将里面破坏殆尽。不等剑势用老,他手腕一翻,冲着第三人斜挥一剑,撕开了那人的左胸口,割开了皮肉、骨骼以及心脏。这一剑落定,他的剑招已老,整个人也即将落在地上,可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死。他咬了咬牙,在半空中提气起身,在半空中生生二次弹跳而起,接着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复又直直劈下。下落的剑气从第四人的额头一劈而下,从头一直劈到了尾,将其一斩而断!   一举秒杀四人,他这才落在地上,由于最后一剑用力太猛。他下落的势头也是极为刚劲。一股劲气从身上传递到四周。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而动。半空中那些尸体以及各种物体也被尽数吹飞,狠狠撞在墙壁上。   屋中的四人已经尽数丧命,以各种各样的姿态,悉数倒了下去。   眨眼之间,这屋子便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画面惨不忍睹。   红色,红色,红色。屋中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唯一颜色不同的地方,便是赵正站立着的地方。他靠着一身劲气,愣是没有让血点沾到身上,而他手中的子初剑,更是纤尘不染。   杀死了四人,可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而已。   赵正缓缓直起身,投眼望向了屋中的另一个门口,那里已经多出了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是名面相普通,无甚出奇之处的长者。此人若是丢在人堆中,绝对是毫不起眼的存在。另外一人倒是颇为特殊。是一名高大健壮的壮汉,在他的左边脸颊上有三道伤口,左眼也已经瞎掉了。但此人身上最特殊的地方却不是他的左眼,而是他的拳头,他的拳头紧握着,就好像由世间最为坚硬的钢铁铸成。   赵正一眼认出了这两人的身份,其中的老者乃是无影帮的帮主神刀无影.厉万坤,而那位铁拳壮汉则是帮中的骨干兽王.薛老六,两人都是无影帮的佼佼者,前者拥有六重天修为,后者稍逊一筹,但也有五重天修为,全都不可小觑。   刚才闹出的动静这么大,会惊动这两人也属正常。   “阁下好剑法,出手也够狠辣,真非常人也。”厉万坤平静地说,眼见着四名手下惨死,他竟然丝毫不为所动,情绪并未生出丝毫波澜,展露出了非比寻常的高手风范。   “谢谢夸奖,既然你觉得我的剑法还算可以,不如跟我切磋一二,如何?”赵正厉目挑衅道。   “年轻人,脾气太暴躁可不好,有事好商量,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人呢。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胳膊腿都老化了,怎会是你这种年轻人的对手。”   “我的脾气一向温和,只有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才会变得如此火爆。”   “你说的特殊情况就是指眼下这种情况么?”   “正是如此。”   “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你们没有得罪我,可既然你们是无影帮的人,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你们。你们自己做过什么,你们自己比我更清楚才对。”   听到赵正叫出无影帮这三字,厉万坤的眉毛挑了起来,眼角也抽了抽,他沉声问道:“你知道我们无影帮的事情?”   “知道甚详。”赵正道。   厉万坤目光一扫,在赵正手中那柄子初剑上扫了一圈,心中有所猜测,问道:“你手中有剑,有偏巧在这时候找上门来,莫非你是泰山派的人?”   “你说我么?”赵正冷笑一声,“我只是杀你的人罢了。”   话音刚落,他便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骤然杀到厉万坤面前,将苍龙剑法施展而开,剑招比之刚才连杀四人之时更为凌厉了一些。那黑色身影是他本人,而那白色身影则是他手中的剑所挥出的。   “一起上。”厉万坤见事不可解,当即轻吐一句,飞身迎上了半空中的赵正,至于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同伙薛老六听的。   薛老六其实早已蓄势待发,得到帮主命令,他暴然而起,将一双铁拳压到小腹两侧,胳膊上青筋隆起,肌肉鼓胀,肌肤之下,更是热流涌动,血脉贲张。   双方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在半空中展开激烈交锋。赵正使了招龙啸九天,对准迎面而来的厉万坤连着挥出九剑,引发出九声龙啸,九道剑气应声而出,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飞行轨迹,各自攻向厉万坤。   厉万坤的绰号是神刀无影,自然是用刀的好手,不过他的刀并非通常意义的刀,而是掌刀!他修炼过近似于铁砂掌一类的功夫,将一双肉掌打磨得如金似铁,掌风过处,比刀锋更加凌厉,敌人纵然被他一切而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神刀无影之名由此而来!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九声脆响传出,半空中的人影乍分乍和,结束了第一轮交锋,各自落在了地上。(未完待续。。)(未完待续。第七十八回灭帮   赵正是先落地的,他的身上基本完好,仅有一处袖口被割破了,落下了一块碎掉的布帛。反观厉万坤则比他严重多了,身上被整整划破两道口子,虽然不是很深,但也伤及了血肉。   点点鲜血落在地上,与地上原本就有的血迹融合在了一起。   大量并未命中目标的剑气跟掌风四散飞开,乒乒乓乓地落在墙壁上,就像一位发狂的画家般,在这墙壁上乱涂乱画,留下道道凌乱的痕迹。   “呃……”厉万坤伸出手指,在受伤的胸口连点数下,止住了血势,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通过第一回合的交锋,他以更加直接的方式感受到了赵正的实力深浅,正因为初步探明了赵正的实力,所以他的脸色才会变得更难看!   武人的战斗全都是在瞬息间完成的,两人落定的刹那,后发而至的薛老六随后杀了过来,将一对炮膛般的拳头,按照笔直的轨迹,向着刚刚落地的赵正爆轰而出。拳风所过之处,接连响起爆炸之声!   席卷而起的拳风将赵正的额前的黑发以及衣角给吹得猎猎而动,一身的衣物也紧贴在了肌肤上,若是换成常人面对这拳风,一定会被逼得闭上眼睛,可赵正却依然将眼睛睁得老大,并未随之闭上。   只有睁着眼睛,才能看到敌人的攻势,并飞速计算出各种可能性。   拳头再怎么暴力也只是肉拳,拳风再怎么刚猛,也没有剑气的攻击范围大。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正是手持长兵器的优势。赵正牢牢掌握着这份优势。将手中的子初剑挥了出去。一道弧线剑气右下至上,从薛老六的双拳中间穿了过去,直奔那凶神恶煞的面门。   薛老六虎目一凛,被剑气逼得不得不改换招式,将左拳生生缩了回来,并用右拳猛砸半空中的剑气与剑身,他靠着拳头之上的刚猛劲气,将剑气跟剑身同时砸向了一侧。剑气与劲气相互碰撞。引发了一场爆炸,剑气被炸得四散而开,化作无数细小如刀片般的小剑气。这些散开的剑气割破了薛老六的衣服以及胳膊,同时也伤到了赵正本人。   靠这一拳化解掉眼前的攻势,薛老六将刚刚缩起来的左拳再度轰出,不依不饶地轰向了赵正面门,一拳将人击毙一向是他最爱做的事情。他这一拳不可谓不强,也不可谓不快,可是轰出之后,并未能顺利地命中目标。而是被赵正挥出的左拳给拦下了。   两个肉拳重重地轰在一起,食指轰中小拇指。中指轰中无名指,无名指轰中中指,小拇指轰中食指。八根指头成为了释放狂暴力量的先锋,同时也成为了承受敌人力量的第一道屏障。   “碰!!!”   一声闷响在门前炸响,凛冽的劲风顺势席卷而出,将地面那些无比新鲜的鲜血都给掀飞了,就好像有人在用沾满红色墨水的毛笔在挥毫泼墨。   只要是交锋就一定会有结果,这次也不例外。   “蹬蹬蹬……”薛老六被震得连续倒退数步,一直装在了墙上才停下,接着呕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承受了同等破坏力的赵正却仅仅退了两步而已,并且没有吐血,脸色依旧红润。   两人的交锋,顿时凸显出了实力上的绝对差距,不管薛老六将双拳练得多好,终究不可能胜过高他一筹的赵正。哪怕抛开招式上的差距,单单进行力量上的比拼,他同样不是对手。   瞬息间,赵正接连挫败两人,虽然被夹在了两人中间,却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他那凛然握剑的身影,在无影帮两人的眼中迅速放大,变得异常可怕起来。   “阁下若是能放过我等一马,我可以将所有财产倾囊相赠,这笔钱至少也有……”厉万坤的脸色瞬息万变,冲着赵正抱了抱拳,商量道。   可不等这位帮主的话说完,赵正立即打断道:“我不是能用钱收买的人,今天的事情已成定局。在我的剑再次刺出之前,你们可以用来交代遗言,若是晚了,只怕连说遗言的机会都没有了。”   见赵正说得如此决绝冷冽,厉万坤的眼角抽了抽,旋即舞动双掌,向着赵正攻了过去。他明白了,现在已经是事不可解的死局,想要破局,唯有拼死一战!   与此同时,兽王.薛老六也咬牙攻了上来,与帮主一起形成夹击之势,将赵正夹在了中间。   战事再度爆发,面对两人的同时夹击,赵正丝毫不显慌乱,手腕一震,手中的子初剑顿时爆发出强盛的三色光芒,分别是白色、金色以及绿色。三种不同的光芒犹如三条发光的小蛇,不规则地缠绕在剑身上,白光中正,金光锋利,绿光柔和。   赵正一剑荡出,将精妙而又不失威力的苍龙剑法施展而开,用凌厉的剑气将自身护住,并伺机展开反击。   三人在这房间门口展开了激烈的混战,三条人影乍分乍和,纵横交错,巨响声接连传出,房间门口跟墙壁不断受到交战余波的冲击,浮现出许许多多的伤痕跟裂痕,甚至整个房间都有了塌陷的趋势!   十个回合,仅仅是十个回合后。   “啊!啊!”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传出,少了一条胳膊的薛老六倒飞而出,重重地落在地上,从左肩的伤口中喷出大量鲜血,厉万坤则向另外一个方向倒飞了出去,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却变成了一个血人,伤势同样不轻。   赵正也变成了一个血人,身上沾了许多血,但这些血都不是他的,而是敌人的。他晃动手中那冰寒的剑身,挽了一个潇洒至极的剑花,将剑身横过自己的脸颊。淡淡地轻吐道:“再来!”   闻言。无影帮的两人却并没有动。而是一起露出了骇然之色。他们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不想急着去送死,这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老六,你我二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剑法上有泰山派的影子,必是泰山派门人。我来缠住他,你快去把肉票带来,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厉万坤心念电转,爆喝道。   所谓的肉票自然指的是雷勇了。既然打不过赵正,便只能用人质来要挟赵正了。   闻听此言,杀红了眼的薛老六如梦方醒,紧咬牙关,点住了断臂周围的穴道,而后扭头冲向了走廊一侧的房间,打算去将关押着的雷勇带来。   面对这种举动,赵正却没有急着阻止,而是趁机攻向了仅剩一人的厉万坤。人影一闪,他便杀到了厉万坤面前。并将手中的剑重重斩了下去,剑身过处。剑气乍起,犹如一条怒然下扑的白龙,带着炸响的呼啸之声,狠狠扑向厉万坤的面门。   厉万坤连忙闪身躲避,并挥动起一双肉掌,用刀锋般的掌缘,狠劈赵正的手腕,斩出一道锋利的掌风。掌风过处,却并未劈到赵正的手腕,而是劈在了锋利的剑锋上。原来赵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缩了一下手,这个动作避开了攻击,并顺势展开了反击,划动起那锋利的剑身,以及气势如龙的剑气!   这一下,厉万坤躲闪不及,被那如龙般的剑气生生劈中了胸口,而这里可是致命之处!   赵正双目一凛,抓住这绝佳机会,猛然催动丹田内力,令挥出的剑气瞬间暴涨数倍,甚至将整个屋子都给照亮了。宽达半丈的剑气,直接将厉万坤的身体劈为了两半。这一剑足以致命,可是赵正却并未停止攻击,而是对着那一分为二的身体,接着挥动了数剑。   每一次出剑,都会发出一道寒光,寒光不断叠加,将屋子照得犹如白昼。每一次出剑,都会发出入肉断骨之声,声音叠加在一起,化作一声巨响。   一呼一吸间,赵正整整挥出了九剑,整个人再度出现时,已然呈现半蹲姿态落在了屋子尽头,而厉万坤的尸体则仍然停留在屋子正中。   “噗、啪、铛……”   各种声音响起,厉万坤此时已然化作了数块。   赵正缓缓直起身,将手中的剑重重一甩,剑身上沾着的血点尽数撒在了墙壁上。他将干净的子初剑缓缓插回到了鞘中,并转过了身,望向了房间对面的走廊。   “小兔崽子你给我住手,要是你再乱动一下,我就杀了雷勇这家伙!”薛老六怒喝着,用仅剩的右手掐着雷勇的脖子,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雷勇从房间里掐到了走廊里。   “好,我听你的,不动也就是了。”赵正竟然镇定依旧。   “帮主!”薛老六这才看到了房间中惨死的厉万坤,怒喝道,“小兔崽子,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然后把你的尸体拿去喂狗!”   “你要是这么想让我死,就尽管过来要我的命好了,只怕你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机会。”赵正轻哼了一声。   话音落定,走廊角落里立即闪过一道寒芒,寒芒右下至上,猛然割向了猝不及防的薛老六,将后者那粗大的脖子给割开了。寒芒在半空中一闪而过,接着迂回一圈,从另外一个角度再度射向薛老六,如此反复数次,连续刺中了数次要害之处!   那寒芒的力量渐渐衰竭,最后飞向了另一边的赵正,落入了后者手中。   赵正用两指夹住寒芒,那飞速移动的寒芒,总算是显出了身形,竟是那柄穿云剑!   原来,他早就提防起了无影帮的人用雷勇做为要挟,所以故意在争斗中将穿云剑丢在了地上。上品宝剑拥有剑灵,就算没有人催动,也可以自行飞出伤人。他今晚虽然是只身来此,可实际上却有着穿云剑跟子初剑两个可以自由行动的好帮手!   “呃……”薛老六那被割破的喉咙发出古怪的声音,面露痛苦之色,最终栽倒在地。被他擒住的雷勇也顺势摔在了血泊之中。   短短时间,赵正便犹如杀神般屠光了这屋里所有的无影帮门人,将这个无恶不作的帮派连根拔起了。尽管无影帮在外面还有一些爪牙。可全都不成气候。只不过是小虾米罢了。无影帮中的骨干。已经尽数死在了今夜,死在了他的剑下。   赵正收好穿云剑,一步步走向雷勇,失笑道:“可惜你不是美人,不然今晚就是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了。”   雷勇大概是被灌了药,仍在昏迷当中,没有给予回答。   赵正将雷勇暂时安顿在墙边,然后在屋中上上下下地搜刮了一番。将搜刮到的武功秘籍、入得品级的兵器以及财物等等统统收入到了仓库中。小赚了一笔之后,他这才将雷勇背了起来,带离了这是非之地。   ……   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每一道菜做得都很精致,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一缕缕掺和着浓郁香味的热气飘散而起,弥散在空气中,勾动着人的嗅觉。   赵正其实并不太饿,可闻到这香气之后,还是动了食欲。今天他是客人,被请来的客人。请他的人是雷鸣父子。他将雷勇从歹人手中救出,雷鸣对他自然是心怀感激。   尽管雷勇被带回来之后。雷鸣大发了一通脾气,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剑侠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嘴上不管说得多狠,心中总还是莫名关切。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救命恩人磕个响头!”雷鸣暴喝道,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都跟着颤了起来。   “是,父亲大人。”雷勇苦笑着应了一声,果真走到了赵正身边,作势就要下跪。   “万万不可!”赵正连忙起身,伸出双手拦住了雷勇,“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跪外人的道理。”   “你救了这小子的命,对他有再造之恩,他给你磕个头也是应该的。”雷鸣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身为泰山派门人,遇到这种事情,哪能坐视不理,纵然有些许恩情,也不必雷公子下跪报答。而且雷公子比我年长几岁,论年龄还是我的哥哥,我就更不能让他向我下跪了。”赵正摇摇头道。   双方你来我往地推迟了几句,赵正执意不肯让雷勇为自己下跪,雷鸣见赵正态度坚决,也就只好作罢了,改为让雷勇鞠躬敬酒道谢。   鞠躬一事,尚能接受,赵正没有再推辞,老老实实地受了这一礼,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雷鸣身为雷勇的父亲,自然也得向赵正表示一番,他自降辈分,也敬了赵正一杯酒。   几杯酒下肚,众人开始进餐,在席间雷鸣问起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尽管赵正之前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经过,并谎称是凑巧发现了蛛丝马迹,这才一路追查到了无影帮的老巢,可他当时说得并不如何详细,只是简单勾勒了几句而已。   雷鸣问起这事,赵正只好重述了一遍,将事情半真半假地交代一番。尽管事情听起来太过巧合,可出于礼貌,雷鸣并未提出质疑,又是瓮声道谢了一番。   口头言谢,实在不足以表达雷鸣的感激之情,他紧接着起身走到后屋,拿回来一柄名为“重山剑”的上品宝剑,将其双手奉上,想要送给赵正。   这柄重山剑虽然不如子初剑,可也是一柄品质不俗的上品宝剑,做为谢礼算是很有分量了。   可赵正手中有子初剑这种神兵利刃,并不缺少上品宝剑,而且他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此,故此推辞道:“雷大侠,这柄宝剑我不能收下,你若是真想谢我,我倒是有另外一件事要有求于你,还望你能成全。”   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得选用不同的办法,雷鸣是个痛快人,还是直接说比较好。若是来回拐弯抹角,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这柄剑你且收下,若是有其他事情要求我,可以尽管说,我答应帮你便是。”雷鸣将手中沉甸甸的重山剑再度往前一推。   “我要求的事情可是不小,你还是听我说完。”赵正笑了笑,将重山剑又推了回去。   “好,那你先说。”   “实不相瞒,我对雷大侠你的成名绝技‘迅雷步’仰慕已久了,不知你能不能将这门轻功传授给我?若是承蒙赐教,晚辈定当好好学习,将这门轻功发扬光大,并且向你保证,不会外传给其他任何人。”赵正收敛笑容,正色道。   “你要学我的迅雷步?”雷鸣愣了一下,面露犹豫之色,若是论起价值,这门迅雷步犹在这柄重山剑之上,若是送给赵正这个外人,当真让他有些不舍。可他一想到赵正救雷勇的事情,便打消了这份犹豫,毕竟一门武功再怎么宝贵,其价值也不可能大过他儿子的性命。若是他敝帚自珍,不肯将迅雷步传给赵正,就太说不过去了,“好!”他做了一番内心挣扎,最后还是答应道,“既然你想学我的迅雷步,我就教给你好了,以此来报答你救我儿子的恩情。”   “多谢雷大侠成全!”赵正双眼一亮,大喜道。(未完待续。第七十九回迅雷步   一天后,泰山派领地内的一片荒山野岭内。   两道身影慢步而行,来到了这片稀疏的树林,其中一人是身材昂藏高大的雷鸣,另一人则是青年有成的赵正。   两人今天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传授与学习迅雷步!   雷鸣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同时也是个急性子,故此在允诺此事的第二天,便把赵正带到了这里。   一流武人可以依靠轻功高来高去,陆地腾飞,修炼其他武功可以呆在屋里,可修炼轻功必须身在空旷之处才行,故此二人选择在荒郊野外来传授与学习迅雷步。   稍稍走在前面的雷鸣忽然停了下来,转回身,悠悠道:“赵长老,今天我便将我的成名绝技迅雷步传授给你,在传授之前我先给你展示一下这门轻功,然后再将修炼口诀,以及修炼要点告诉你。”   “雷大侠请便,晚辈在此凝神观看,洗耳恭听。”赵正肃然道。   雷鸣点点头,动了动脑袋,脖子中传来两记清脆响声,全然一副要大动干戈的架势。他接着活动了几下手脚,将裤带紧了紧,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当他的眼睛再度睁开后,周身气势骤然变化,一股劲风以他为中心席卷而散,将地上的尘沙与树叶尽数吹开,气浪犹如一群失控的猛兽,向着周围扩散而去,震得远处的树木都跟着晃动起来。   “啪啪啪啪……”   从雷鸣那钢铁般的肉身之中传出一阵密集的爆豆之声,响声越来越大,伴随着那响声。一条条攒动的电芒从他体表中窜出。在他全身上下来回游走迸发。他就好像是雷神附体一般。傲立于这天地之间。   “迅雷步,引雷入体,藏雷于丹田之内,不动则风停雨歇,动则雷动天下!此为迅雷步轻功的开篇之语。”   雷鸣厉声轻吐,充满男子汉气概的刚毅的脸庞笼罩在了攒动的电芒之内,那电芒将他的肌肤都给照亮了,瞳孔中更是精芒霍霍。凶光吞吐。话音落定,他的双脚缓缓地飞离了地面,浑身的衣服也在跟着无风自动。   与一飞冲天相比,以缓慢的速度漂浮而起要更难一些,这需要对内力精纯的掌控,容不得半点误差。七重天武人基本都有御力飞行的本事,但全都是急速飞行,很少有人能做到缓慢飞行。只有八重天以上的武人,才能迅速掌握这种高难度的本领。   在赵正的仰头注视下,雷鸣一路飞到了半空中。深吸一口气,双目一凛。暴然而动,向着前方急冲出去。在他移动的时候,周身上下的电芒顿时变亮许多,就好像一群电龙在怒啸。他在半空中一闪而过,接着骤然停住,速度之快,就连赵正都难以看清。他在移动时所留下的道道残影与他的本体渐渐重合到一起,可不等残影彻底消失,他便又一次冲了出去,在半空中施展出迅雷步的种种霸道步法。   迅雷步的步法大多都是直来直去的移动轨迹,很少有拐弯迂回的时候,这意味着在用这门轻功对敌的时候,会缺少闪避的机会,只能跟敌人直来直去地交战。当然,武功是死的,人是活的,也可以选择将轻功跟所学武功配合使用,自行决定是该用这门轻功加快速度,或者是利用其他武功巧妙移动。   赵正学会了这门轻功之后,以他的悟性,完全可以将其与身法奇诡的罗烟步混合使用,利用这两门轻功互补所需。   天空之上,雷鸣那堪称华丽的展示仍在继续,只见他以各种不同的身姿在半空中来回飞舞,速度时快时慢,快时犹如闪电,慢时便会在半空中洒下无数道残影。   赵正看着天空中的雷鸣,不由得心驰神往,对这门迅雷步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展示完毕,雷鸣收敛浮劲,将浮劲改为下沉的劲头,从空中瞬间落地,落地时呈现半蹲姿势,将土地踩得深陷成坑,更有无数电流从他体表涌动而起,激射到半空之中。电流涌动的噼啪之声在许久之后才慢慢消散,归于沉寂。   “这就是迅雷步了,大家之所以叫我霹雳剑侠,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善用这门轻功。”雷鸣缓缓站起,威风尽敛,就好像鸿鹄收起了双翼,猛虎合上了嘴巴。他从地上的大坑中一步步走出,一边走一边传音讲解道,“迅雷步是一门上品轻功,一共分为九个层次,这门轻功最大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在修炼之前需要引雷入体。所谓的引雷入体,就是将天地间的自然雷电引入到体内,融合到丹田内力之中。只有这样,才能施展出这门快绝伦比的轻功。”   “引雷入体?”赵正微微一愣,吃惊可是不小。   “修炼上品或者极品武学,或多或少都要付出一点代价,不可能平白无故学会。当年我为了学成这门轻功,故意在雷雨天站在了山顶,并用金属物体吸引雷电到自己身上,差点就被劈成焦炭了。好在我当时修为不低,熬了过来,并将雷电之力收为己用,融化为了自己的内力。”雷鸣理所当然道。   “晚辈也知道这点,只不过听到引雷入体一事后,稍稍有些错愕而已。”赵正苦笑一下,同时也有些汗颜地问道,“如果我要学这么轻功,也要找一个雷雨天,让雷劈在我身上吗?”   “那倒不用。那种方法毕竟风险太高,而你的修为也不达标,若是强行为之,很有可能导致重伤甚至更严重的后果,而且无法将雷电引入丹田。我懂得另一种更为安全简单的办法,用这种办法能让你不必承受天雷之威依然可以引一些雷电进入丹田。”雷鸣摆摆手道。   “什么办法?”赵正双眼一亮,追问道。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只要我将自身存储的雷元内力传输给你就行了。这种雷元内力已经经过了我长时间的淬炼。比寻常的雷电更加温和一些。引入身体的风险较小。”   “你将雷元内力给了我,会不会对你自身的修为造成影响?”   “一点影响也没有是不可能的,但问题不大,只要我再修炼个把月就能修炼回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将这门迅雷步传给徒弟后,都是用这种办法帮他们引雷入体的,这种办法我已经尝试过数次,有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你就放心。”   “那就辛苦你了。”赵正感激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点辛苦跟你救我儿子的事情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雷鸣大手一挥,显得很是洒脱,“引雷入体是这门轻功最重要也最为特殊的一步,不过你得先学习这门轻功的口诀,并做好引雷入体的相应准备,然后才能进行引雷入体这一步,引雷入体之后。还要对其进行展开炼化,将其融入到自身内力中。为己所用。我这就把一到九层的完整口诀告诉你,你用心记下。这门轻功从不外传,只能口耳相传,你可别嫌麻烦。”   “我哪敢嫌麻烦,雷大侠请讲便是,晚辈一定用心记忆。”赵正道。   雷鸣接着将完整的口诀口述一遍,别看口诀足有九层,可是字数并不多,仅有一千余字而已。这洋洋洒洒的千余字可谓是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很重要,缺一个字都不行。将这口诀连成一串读出来,就跟一首诗歌一样,读起来倒是颇为雅韵,朗朗上口。   赵正的记忆力很好,听了一遍就记住了五成,听了三遍后就基本全记住了,听了五遍后将其彻底记住,一字不漏。他将口诀重述数遍,始终没有错误,雷鸣听了之后啧啧称奇,夸奖了一番。   不管是多么火爆脾气的师父,遇见赵正这种玲珑剔透的徒弟,脾气都会变得跟绵羊一样好,因为根本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背下了口诀,接下来就该按照口诀上面的修炼方法来做好引雷入体的准备了,这个准备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需要很久的时间。具体时间长短,则要视修炼者本人的天赋跟武功底子而定。   离开这片荒山野岭之后,赵正在当天便按照口诀上的方法进行准备,就像是修炼内功心法那样,在身体中开拓出两条从未运用过的经脉。这两条经脉跟寻常经脉比较起来,要更加坚固结实一些,只是在运转内力方面不甚灵光,故此很少有武功会动用这两条经脉运转内力。   单单是初步疏通这两条经脉是不行的,还得用内力对其进行一番扩展,并用药力进行一番滋养,让这两条经脉变得又顺畅又坚固,然后才能使其达到承载引雷入体的标准。这个过程更为消耗时间,赵正在现实世界中花了足足七天之间,这才将两条经脉彻底打通了。而且在这七天里,他曾经多次出入副本做这件事,实际的天数加在一起可远远不止七天了。   本来温润这两条经脉需要利用一些灵丹妙药的功效,可赵正有着善于固本培元的木元内力,倒是省却了这方面的麻烦,直接用木元内力对这两条经脉进行了一番滋养。他现如今的木元内力已经相当可观了,达到了可堪大用的地步。   打通经脉后,还得学会吸收以及运转雷元内力的方法,这个方法难度不小,比寻常的中品心法的运功方法更难一些,不是那么容易掌握。   赵正实验摸索了数日,渐渐掌握了诀窍,学会了这种特殊的运功方法。期间雷鸣这个师父来到朝阳居多次,很是尽责地向他传授了许多经验之谈,并解答了一些他修炼时遇到的疑惑。这两人一个认真学,一个认真教,使得赵正的摸索进度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打通了两条经脉,并学会了特殊的运功之法,准备工作就基本完成了,如果说还需要其他准备的话,就是准备一些治疗内伤的药物了,因为在引雷入体的过程中,不管多么顺利或者小心,武人都要承受一些损伤。   丹药这种东西。赵正现在是一点也不缺。一掏就是一大把。自从狂刀绝命塔归来之后。他带回了满满一箱子的丹药,里面各种丹药都有,疗伤丹药最多,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另外以他现如今的地位,想要丹药的话,去回春堂走一趟就行了,带回几瓶疗伤丹药丝毫不成问题。   其实就算他不准备此类丹药,雷鸣也会送给他一些。所以在这方面丝毫不必担心。   万事俱备,东风已起,接下来就该正式着手引雷入体了。   这天,赵正早早起来,梳洗了一番,并未吃早饭,空腹便赶往了雷鸣所在的住处。雷鸣也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赵正上门了,两人聊了几句,很快便进入了正题。开始进行引雷入体。   雷鸣将赵正领到了自己单独的练功房,那里面积够大。隔音效果绝佳,而且墙壁都是特制,极为坚固,很适合进行引雷入体的过程。   “好了,你把外衣脱下,露出后背肌肤,然后坐到这里。”雷鸣吩咐道。   “辛苦雷大侠了。”赵正简单地客套一句,依言而行,将身上的外衣脱掉,只留一条裤子,露出了一身结实有力而又不失匀称的肌肉。他的皮肤不白也不黑,肌肤因为练武的缘故,变得细腻而又坚韧,配合那肌肉的轮廓线条,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块块坚固的大理石般,充满了质感。他盘膝坐在地上,闭上了眼睛,调匀了呼吸,丹田也随之蓄势待发,做好了引雷入体的准备。   雷鸣同样盘膝坐下,坐到了赵正背后,但是没有脱衣服,因为他没有这个必要,只要赵正脱掉就行了。他缓缓抬起右掌,低喝一声,掌心上立即浮现出一团劈啪作响的雷元内力,看上去就好像一团电球。   电球就好像有灵性的精灵一般,忽上忽下地游动着,表面的电丝狂动不止。   “啪!”   雷鸣双目一凛,将右掌上的电球猛然拍在赵正的后背上,一点也没有客气。他这一掌所用的力气可是不小,可打在赵正身上后,后者的身体竟然纹丝不动,并未受此干扰。他暗暗点头,对赵正身上这一把子力气很是满意。   那团雷元内力所贯入的位置,正是赵正之前所打通的经脉之一。雷元内力入体之后,本能地向着四周扩散而开,但在扩散之前的一刹那,立即便被雷鸣随后灌输的内力给牢牢控制住了。若是放任这团雷元内力乱动,不仅不会达到引雷入体的目的,反而会重伤赵正。   尽管有着雷鸣的掌控,可这团暴动不安的雷元内力,还是让赵正吃了不小的苦头,害得他身上的穴位隐隐作痛,肌肤跟血肉也被电芒给灼伤了。赵正咬牙坚持,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之所以有着如此定力,多亏了修炼九脉六元经的缘故,修炼这门心法所带来的痛楚,完全不亚于引雷入体。   “准备好,我要把雷元内力逼入你的丹田了。”雷鸣沉声道。   “好。”赵正简单道。   “哈!”雷鸣随后陡然发力,将这团雷元内力生生压缩,使其体积变小许多,仅有豆粒大小。这团雷元内力沿着赵正的经脉缓慢而行,速度慢得就像是蜗牛爬动,这团雷元内力走到哪里,哪里便会传来一阵不容小觑的剧痛。   这是一个痛苦而又缓慢的过程,足足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这雷元内力才仅仅走到了一半而已。   赵正连哼都没哼一声,可是额头上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能让他冒出冷汗,可见引雷入体的过程有何等难熬。   又过去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那团雷元内力总算是移动到了丹田部位。   “快点运功将这团内力吸收炼化!”雷鸣大声提醒道。   赵正依言而行,将刚刚学会不久的运功之法运转起来,整个丹田立即为之沸腾起来,一股股精纯的内力四处攒动,运行轨迹与天地自然暗暗契合,玄妙无比。那团外来的雷元内力不受控制地冲入到了丹田中心处,被赵正原有的内力包裹在了里面,飞速旋转起来。在旋转过程中,原有的内力不断吞噬着雷元内力,打磨掉上面原本的痕迹,将其慢慢同化。   这一步雷鸣是帮不上忙的,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一切只能靠赵正自己努力。   赵正皱着眉头,急速运转着丹田中的内力,将雷元内力化为己用。雷鸣残留在雷元内力上的痕迹变得越来越少,渐渐变成了赵正的所有物。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赵正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炼化过程,将这团雷元内力控制住了,安排到了丹田的角落里,随调随用。   完成这一步,引雷入体算是成功了一半,这团雷元内力额度太小,根本不够用,还得再吸收一团雷元内力才堪堪够用。   “赵正,如果你吃不了这份苦,可以晚一点再着手吸收下一团雷元内力,等到下午或者是明天都可以,这个倒是不急。”雷鸣提议道。   “不必,我有时候也是个急性子,既然已经进行了一半,就别再停下了。雷大侠,麻烦你将另一团雷元内力也传给我。”赵正目光灼灼,执拗道。(未完待续。第八十回大赚积分   “你小子这股韧劲倒是很值得夸赞。”雷鸣点点头,目露赞许之色,也没跟赵正客气,当即便依照后者的要求,凝聚出了第二团雷元内力,重重拍在了后者的背上。   剧痛的过程随之重现,一团新的雷元内力注入到了赵正身上的一处穴位中,以稳定的速度,向前逐步推进。这一次的吸收的过程跟上次一样顺利,虽然过程辛苦了一些,但是并未生出波折。   赵正将第二团雷元内力加以炼化吸收,将其与之前那团雷元内力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新的雷团。由于他初学乍练,尚不纯属,还无法自由驱使这股雷元内力,最多只能暂且安排在丹田里。若想自由驱使这些雷元内力,还需要很多火候。   “这一团雷元内力堪堪够你用来施展迅雷步了,不过每一次施展都会损耗一部分雷元内力,你若是想要长时间掌握这门轻功,就得利用我教给你的口诀,慢慢修炼这团雷元内力,使其不断壮大。只有那样,你才能有足够多的雷元内力使用。我给你的这团雷元内力,仅仅是一枚种子而已,以后还得靠你自己的努力,来让这枚种子生根发芽,开枝散叶。”雷鸣收回宽厚的手掌,讲解道。   赵正点点头,悄然催动了一下丹田内的那团雷元内力,使得这团球状的闪电变亮许多,体积也扩大了少许。不过他没有的拿着这团雷元内力乱来,很快便停止了动作,躁动的雷元内力随之恢复平静。   “多谢雷大侠赠电之恩。”赵正站起来。冲着雷鸣抱拳感激道。   “你小子天赋绝佳。又有毅力。倒是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成就必然不小。在这方面,你可比我那个窝囊儿子强多了。”雷鸣夸赞道。   “令郎在武学一道上确实有欠火候,不过人无完人,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些缺点。令郎虽然武功不济,但却有着其他方面的优点。人活在世,又不止习武一条出路。俗话说得好。宁**头不做凤尾。令郎若是有其他方面的天赋,为此抛弃武学一道也未尝不可。”赵正斗胆提议道。   “如果他生在普通人家,当然学文习武都可以,可他偏偏是我雷鸣的儿子。不管他武功多烂,就只能专心习武,不能从事其他行业。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跑去当秀才,当木匠,或者是当商人,这要是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而且。如果他不习武却跑出去乱逛的话,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可能放心。这次发生的事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雷鸣脸色顿时改变,全然一副油米不进的态度。   赵正苦笑了一下,不方便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是雷鸣自己的家事。   由雷鸣的态度可以看出,修为境界高未必代表着思想觉悟高,武林高手也有看不开的时候,甚至有可能比常人更加钻牛角尖。   吸收了雷鸣的雷元内力,接下来能否学会迅雷步,就看赵正个人的造化与努力了。   回去之后,他当即着手进行修炼迅雷步的下一步,利用特殊的运功方式,细心培育雷元内力。这种培育方法很是特殊,需要将雷元内力一分为二,然后进行摩擦碰撞,在此过程中,创造出新的雷元内力。   这种方法说着简单,做起来却很难,而且带有一定的风险性,若是掌握得不好,很可能会将雷元内力在体内引爆,损伤丹田。所以在培育雷元内力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操之过急。   不过,若是操作得当,一切顺利的话,便可以通过这种特殊的方法,让雷元内力迅速壮大。由于雷元内力的特殊性,这种内力的增长速度可是很快的,要明显高于其他种类的内力。   赵正循序渐进,摸索着这种特殊方法,进行了几次尝试,在尝过了两次失败的苦头之后,总算是获得了一次成功。那两次失败害得他受了点内伤,好不容易得来的雷元内力也折损了一小部分,让他好不心疼。好在最后挽回了颓势,通过正确的方法,让雷元内力有所稳步增长,避免了更糟糕的情况发生。   一晃多日过去,在赵正的细心培育下,雷元内力变得越来越多,已经初具规模了,足够使用许多次的迅雷步。   由于雷元内力的不稳定性,再加上赵正的主修心法并非与雷元有关的心法,故此他不能将雷元内力培育太多,否则不仅没有益处,反而会适得其反。雷元内力若是太多,会变得极难掌控,有可能会在平时产生暴走。而且会在运转的时候,干扰到其他几种特殊内力。   鉴于这些原因,赵正没有再贸然继续壮大雷元内力,而是将其控制在了现有的范围内。每次动用雷元内力的时候,都会有所损耗,只要赶在这种内力彻底耗尽之前,再继续进行培育就行了。这就好像是煮饭生火,既不能让火灭了,也不能让火烧得太猛。   有了充足的雷元内力,接下来就该进行实际运用了,要学会掌握运转雷元内力的方法,以及迅雷步中的种种刚猛步法。   这个过程同样十分耗费时间,非一日之功。   赵正先是尝试着运转雷元内力,将其注入到身体各处,以此来制造特殊的浮劲。掌握了这门技巧之后,他又将种种步法给练熟了,总算是初步掌握了这门极为特殊的上品轻功。   现如今,他的迅雷步层次已经达到了第四层之多,虽然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但也能够自由施展了。   这天,他照例来到了一片空旷的野外当中,练习刚刚学会的迅雷步。只见他气沉丹田,低喝一声,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从体内发出了一阵阵特殊的噼啪之声。一股股电芒自体内攒动而出。掠过他的肌肤。电芒所过之处,一根根汗毛跟着竖了起来,并泛起了细微的痛楚。这痛楚不大严重,倒也不能忽略不计,堪堪停留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喝!”   赵正拔地而起,双腿周围电光一闪,令他的速度陡然翻倍增长。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飞掠而过的影子,一脚落在了树枝上。再一脚,又出现在了另外一棵树的树枝上。仅仅是初步掌握迅雷步,便让他的速度提升了许多,比之运用罗烟步前进的时候,可是要快多了。若是能将这门轻功彻底掌握,对他日后的帮助可是不小。   他在林中上蹿下跳,前扑后纵,身形快如闪电,刚猛如雷,颇有了一点雷鸣当日施展迅雷步的风采。练到畅快处。他一时按耐不住,向着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木飞掠过去。在半空中猛然转身,使了个干净利落的回旋踢,一脚踢中了树干表面。从他的脚心中传出一股猛烈的电芒,电芒化作无数道蓝色光线,瞬间游遍树木全身,靠着非凡的破坏力,将其一击震碎,并引发了数团火焰。   这一脚的声势可是不小!   武学一道,向来讲究活学活用,举一反三,迅雷步虽然名义上是轻功步法,可也可以用来对敌伤人。这种雷元内力轰在人身上,杀伤力是很客观的,而且还能致人麻痹。   赵正对这一脚很是满意,将脚缓缓收回,而后改换轻功,施展起了原本所擅长的罗烟步轻功,在原地猛然转了两圈,掀起一股强烈劲风。   风卷残云,将周围燃起的火尽数吹灭了,避免了火势蔓延。   若是因为练功而烧了整座山,那赵正的罪过可就大了。   赵正之所以要学习迅雷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在飞燕谷副本中抓获三尾燕,以便赚取积分,现在已经学会了迅雷步,当然要尝试一番了。   当天晚上,他再度开启了副本功能,重新挑战飞燕谷副本,移形换位,进入到了这个副本空间之中。   飞燕谷还跟以前一样,有着许许多多的鸟类在谷内穿梭而过,甚至还有一些飞得高的鸟掠过了山谷顶峰。叽叽喳喳的鸟群,令这山谷显得很是热闹。   赵正在原地站定,抬头扫视一圈,见没有三尾燕那小小的身影,便运转起雷元浮劲,一跃跳到了半山腰,在山间飞跃前进。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陡然间有道黑影从他头顶掠过,速度奇快无比,远远超过寻常鸟类。他连忙定睛望去,发现这飞掠而过有着三条分叉状的尾巴,正是那三尾燕!   “看这次还能不能抓住你!”   赵正心里发了狠,舌尖一顶上牙堂,丹田为之飞速运转,一股股电芒从体表暴涌而出。他快似闪电般追向了三尾燕,跳跃数步之后,明显地拉近了些许距离,这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情况。   “有门!”   他见此情景,信心倍增,催动丹田中的雷元内力,令得体表迸发出来的电芒变得更加强盛了一些,速度也跟着涨了一节。他逐步缩短与三尾燕之间的距离,当双方相距仅有三丈远的时候,他猛然弹跳而起,冲着三尾燕一把抓了过去。他手疾,一把抓了个正着,将这三尾燕握在了手里。   三尾燕还想挣扎,使劲扑腾着翅膀,不过根本无济于事。   【提示:你抓到了三尾燕x1,获得了500点积分奖励,三尾燕将会被立即传走,你可以继续抓获其他三尾燕。】   赵正总算是有所斩获,抓住了一只三尾燕,如愿以偿地赚取到了积分,心中畅快无比,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正在他手心中挣扎不止的三尾燕身上泛起了奇异的光芒,紧接着消失不见,令得他的手心再度变空了。   他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当落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个二次发力,一脚落在了崖壁上。他尝到了甜头,变得一发不可收,提起抬腿,继续向前飞奔,寻找起更多的三尾燕。   有了匹敌三尾燕的速度,想要抓这种鸟类就容易一些了,后来他又抓到一只三尾燕,又美美地赚了五百点积分。进入这个副本只需几点积分而已,出去时他却带走了多达一千点积分。收获可谓相当丰厚!   至此以后。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进入飞燕谷副本一次。在这里面赚取积分。他身上的积分水涨船高,比以前涨得可快多了,从几千涨到了上万,从上万涨到了两万多!   积分虽然多了起来,但他却没有急着去开启其他副本,因为他已将比较实用的副本都开启了,其他副本并不急着开启。与其为了不太实用的副本浪费积分,不如囤积下来等到解锁新副本之后再使用。   按照以往副本解锁的惯例。每次冒出新等级的副本,所需积分都会暴涨甚至翻倍。故此积分还是早早囤积为妙,免得冒出新副本之后却无法开启,只能干瞪眼。   学习迅雷步以及赚取积分一事暂时告一段落,赵正平静的生活,因为即将到来的一个重要任务,再次掀起了波澜。   ……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只要有人死了,就会带走生者无尽的思念。阴阳两隔,不管那份思念有多么强烈。都无法架起生者与死者两者之间见面的桥梁。   为了发泄那种无处安放的思念,生者只能在死者每年的忌日前往坟前。或者献上一束鲜花,或者撒上几张纸钱。在此过程中,必将寄上几句心语,并让这些话融入风中,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每天都会有人死,每天都会有某些人去祭奠某些人。   泰山派,某片山崖前。   这里的风景很好,崖边满是盛放的植物,远处则是蓝天白云。若是有诗人驻足于此,定会诗兴大发。既然活人会喜欢这个地方,死人想必也会喜欢这个地方,所以这里有一座孤坟,坟头建得很朴素,并无太多点缀,在坟前有着一座石碑,上刻先室谢卿淑夫人之灵一行大字,旁边还有一些生卒年月日之类的小字。   今天正是这座坟中所埋葬的逝者的忌日,不早也不晚。   一个人准时来到了这座坟前,手中拎着一个篮子。他将篮子放下,从中取出了许多东西,其中包括香炉、纸钱、各种食物、酒水,甚至还有几件女人穿的衣服。他对待死者的态度竟然如此细心,把能想到的东西都带来了。   他将这些东西统统摆在了坟前,把香点燃,插进香炉里,食物摆在香炉旁边,纸钱则统统烧掉。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面露怀念之色,驻足站在了坟前,默默看着那孤坟,周身笼罩着无尽哀伤。   很显然,他便是坟中女人的相公,今天来此,是为了祭奠亡妻,聊表寸心。墓碑上清清楚楚地刻着女人的去世日期,距今已经有七年之久了,这些年里,他每年都会来到此地进行祭奠。   七年,这个时间便是他思念的跨度,这份思念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流逝,而是会无限度地延伸下去,直到有一天,他与亡妻在黄泉相见为止。   男人默默伫立着,在心中诉说着旁人不能听也不忍听的话。   这种时候,他当然不希望有外人来打搅,可偏偏有个不开眼的人来到了这里,正好碰见他祭奠亡妻时的情景。   这个不开眼的人竟是赵正。   “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萧大侠,晚辈这里有礼了。”赵正望向那男人,抱拳恭敬道。他口中的萧大侠,正是堂堂的泰山三剑客之一万里无踪.萧云隐。当初他戳穿汪蒙的诡计时,多亏这位侠客帮了大忙,他对此可是一直心怀感激。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萧云隐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就算脾气再怎么好,此时也不由得动了温怒。   “我四处闲逛,无意中来到这里的,看样子,我似乎打搅到你了。”赵正说着瞥眼望向了不远处的坟地。   萧云隐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用态度表明了一切。   赵正不是不懂看人脸色的人,若是换在平时,定会早早离开,免得打搅到别人的大事。可今天他有备而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从这墓碑上刻的字来看,莫非这去世之人是萧大侠你的妻子么?”赵正试探问道。   “是的。”萧云隐沉着脸,勉为其难道。   “谢卿淑……这个名字让人觉得好耳熟啊。”赵正故作思考之态,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当年大名鼎鼎的泰山七剑中有位了不起的女剑客,她的名字好像正是叫做谢卿淑。这位女剑客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只可惜在与三刀宗一战当中,遭人暗算,不幸遇害。某非这墓中之人就是那位谢卿淑女侠么?”   “是的,她就是那个‘紫衣女剑客.谢卿淑’。”萧云隐听到旁人夸赞自己妻子,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并将目光投在了坟头之上。   “我只知有谢卿淑这么一号了不起的人物,却不知道她跟你是结发夫妻。”   “唉,她去世之前,我们才刚成亲不久,江湖上知道我跟她已经成亲的人并不多。造化弄人,命运无常,她竟然那么早就去世了,丢下我一个人。”萧云隐叹息道。   “晚辈斗胆问一句,谢卿淑前辈当时是怎么死的?”赵正故意问道。(未完待续。第八十一回寻人   “她……”萧云隐面露迟疑之色,他显然不愿意提起那段伤心往事,可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叹气讲述道,“就如你所知,她以前跟我一样,也是泰山七剑之一,是泰山派的顶梁柱。七年前,三刀宗因为怀疑金泰掌门杀了他们的掌门卓明,率众杀到泰山派打击报复。我们泰山七剑为了保护泰山派,跟三刀宗的人殊死搏杀。这场战斗杀得昏天黑地,死了许多的人。事后我侥幸活了下来,开始四处寻找卿淑的踪影,可是到处都没能发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起初我以为她受伤了,躲了起来,或者是追杀敌人到达了远方,可是我苦等多日之后,她还是没有回来。我越等越是心灰意冷,最后只得接受她已经死于非命的事实。”说完,他又是叹了一口气。   “后来找到她的尸体了吗?”赵正有意追问道。   “没有,这里虽然是我为她修建的坟地,可里面其实是空的,只是埋了几件她生前的衣物做为代替而已。”萧云隐摇头道。   “既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那便不能证明她死了,也许她还活在这世上,前辈还是不要彻底放弃的好。”   “若是放在几年前,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做那种白日梦了。如果卿淑还活着,她一定会回到泰山派的,哪会这么多年了无音讯。就算是她被三刀宗抓走了,三刀宗也肯定会拿她要挟泰山派,不会这般平静。”   “人算不如天算。也许谢前辈是因为遇到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回来。世间很多事情。往往都是我们猜测不到的。也许某一天,她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也说不定。”   对于这种异想天开的话,萧云隐仅仅是苦笑了一下,并未当回事。   “只可惜我晚来了几年,无缘得见谢前辈,不能一睹她的巾帼风采,这实在是生平一件憾事。”赵正话锋一转,冲着坟地哀声叹道。   “你要是想见她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卷画,这些年来我一直把这卷画带在身上,用于睹物思人。”萧云隐说着探手伸向腰间,从上面解下了一个捆着的画轴,摊开来向赵正展示。   随着画卷的滚落,一名画中女子的形象展露在了赵正眼前,这张画的工法很是细致,画得惟妙惟肖,画中的女人本身也是极美,玉手中擎着宝剑。摆着某个剑法的起手式,很有股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赵正定睛看着画中女子的面貌。呆呆地看了一小会儿,忽然惊道:“我好像见过画中之人!”   此言一出,反倒轮到萧云隐惊讶了。   ……   三天后,南赡省巨木县地界,一道光芒破空而行,速度奇快无比,眨眼间便飞出老远。   破空而行的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人是万里无踪.萧云隐,而另一人则是赵正。以赵正的本事,自然没有这般本领在天空飞行,真正负责御力凌空的其实只有萧云隐一人而已。   萧云隐踩在剑身前方,利用双脚往剑身中源源不断地灌注着雄浑深厚的内力,同时伸手抓住身后的赵正,以免后者从剑身上跌落。   两人之所以走得这么急,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找到失踪的谢卿淑!   三天前赵正声称曾经见过画中人,萧云隐惦记亡妻,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线索,狠狠地刨根问底儿了一番。赵正知无不答,声称两年前曾经在这片地方见过画中人一面,萧云隐得知此事后相当振奋,就好像落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当即脚踩着宝剑带着他跑去寻人,一路赶到了这里。   赵正偏偏在萧云隐祭奠亡妻的时候出现在那处山崖前,又偏偏曾经见过失踪的谢卿淑。这一切看似巧合,实际上却是赵正故意为之。他确实知道谢卿淑所在的地方,而带着萧云隐寻找谢卿淑,则是一个重要的任务,完成之后,可是能让他获得不小的好处。   “嗖!碰!”   急速飞行的宝剑在半空中摩擦出一圈圈的气浪,这些气浪在半空中轰然炸响,声音有如雷鸣,将远处栖息在树上的鸟群都给惊飞了。   在飞行之时,赵正一直紧盯着下面的森林,这片地界隶属于巨木县,周围生长着许多名为巨木的树木,这种树木体积高大,有着多种用途,本地有许多人都靠砍伐这种巨木为生。   飞着飞着,他忽然发现下面的地形地貌与记忆中的一处地形地貌相吻合,当即打起了精神,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又飞了一会儿,他一眼瞥见了林间的一处木屋,当下再无迟疑,急忙道:“前辈快停下,我当年就是在那里见到谢卿淑前辈的。”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失踪多年的谢卿淑应该就生活在这处木屋之中,并改换成为了另外一个身份。   萧云隐闻言双目一凛,踏在前面的脚猛然加大力气,令得脚下的宝剑向下倾斜,一头扎了下去。落在半空,他脚下又是一动,熟练地调整着剑尖走向,带着两人一路飞往了那木屋附近。   到了近处,两人踩着宝剑一起落在了地上。萧云隐抬起手指随意一引,那宝剑立即自行飞回到了剑鞘中,归于沉寂。他走在前面,扭头冲着赵正问道:“你可认清楚了,就是这里吗?”   “晚辈记性还算不错,应该没有记错。”赵正笃定道。   “好,那我先跟这家人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如果没什么线索,再到周边打听打听。”萧云隐急匆匆道。   两人商量好对策,一起走到木屋门前,由萧云隐出面敲了几下门,起初几下并未得到屋中人的回应。他又多敲了几下。屋中这才传出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你们是谁。干嘛敲我家的门?”   听这声音,竟是一位女流之辈,似乎是这家人的家庭主妇。   “对不起,冒昧造访,真是叨扰了。我们两人是泰山派的人,前来此地是为了打听一些事情,还望你能开门一见。”萧云隐客气道。   “我只是一名村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你还是找别人去打听。”屋中女人警惕道。   “这件事只有你家人才知道,所以我们才会特地前来此地,还望行个方便,不要推脱。若是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定有厚报。你若是担心我们是坏人的话,大可以打消这个顾虑,想必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刚才御剑行空时的样子,如果我们要对你不利的话,也就不会跟你在这里客客气气地说话了。”萧云隐诚恳道。   这番话说得倒也是实话。若是萧云隐想要闯进屋里,只需勾勾手指头就能办到了。   屋中女人倒也不是愚痴的村姑。听了这番话后,犹豫了一下,便把门打开了。   听到门声响动,赵正把双眼迷了起来,紧盯着那条门缝,见证着这重要的一刻。   门缝越来越大,在外面那明媚阳光的照耀下,露出了屋内的情况。那开门女人就站在门后,警惕地看着赵正两人。   看到这女人的摸样,门外两人的脸色均都生出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尤其是萧云隐,其变化更是剧烈,身体也跟着巨颤了一下。   “卿淑!”萧云隐失声大叫,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在这里找到失散多年的娘子。   屋中这女人,尽管穿着十分普通的衣服,可是眉目与脸型确实跟画中的女人完全一样。萧云隐跟谢卿淑相处这么多年,两人又是夫妻,自然不可能认错。   那女人听萧云隐如此称呼自己,着实被吓了一跳,并向后退了一步,面露仓皇之色。   “卿淑,卿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不回泰山派找我?”萧云隐失声道。   “卿淑是谁,我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好像认错人了。”女人慌乱道。   “卿淑,你难道认不出我了么?我可是你的相公云隐啊!”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的相公叫做陈牛,可不是你。”   “陈牛是谁?”   “陈牛就是陈牛,他是我相公。”   闻听此言,萧云隐呆立当场,脸色急剧变幻,用另一种眼神去重新审视面前的女人,从外表来看,这女人确是谢卿淑无疑,可是气质与目光等方面截然不同,俨然就是另外一个人。这让他心里犯了嘀咕,如堕五里雾中。   “你到底是不是谢卿淑?”萧云隐喃喃问道。   “我不是。”女人断然道。   “那你是谁?”   “我叫陈花。”   “陈花?”   “是的,我就是陈花,所以请你不要叫我什么谢卿淑了。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想跟你们打交道,你们还是走。”自称陈花的女人壮着胆子道,并把手搭在了门上,作势就要关门。   萧云隐吃了七年的相思之苦,哪能甘心与娘子再次分别,连忙伸手挡住了门,不肯让陈花将门关上。他说起以往所发生的事情,试图勾起娘子的回忆,可是那陈花油米不进,根本一句话都听不下去。   这两人一个要关门,一个拦着不让关,而赵正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就在这争执不下的时候,另一个人冲了过来。   “你们是谁,干嘛在我家门前撒野!”新来的那人怒声大喝,好似旋风般一路冲了过来,伸手去抓萧云隐的袖子。   以萧云隐的本领,本可以轻轻松松地推开这个人,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退到了一旁,定睛去看这人的样子。   这人五短身材,长得很是粗野,看年纪已经不小了,双臂肌肉隆起,明显有把子力气,但不像是武人。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柄陈旧的斧子,在远处还放着一大捆木材,看这样子,他好像是一名樵夫。   一见这人出现,那陈花立即含着泪眼扑到了这人背后,惊魂未定道:“死男人。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人不知是怎么回事。非要说我是什么谢卿淑,还说他是我相公。”   “娘子莫怕,有我保护你,我看谁跟在这里乱放屁!”那樵夫说得很是硬气,并将斧子取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别看这斧子上了年头,可刃口倒是雪亮,被打磨得很是锋利。   他晃动着这雪亮的斧子。威胁道:“你们两个快滚,要是再留在我家门前放肆,可别怪我手里的斧子不客气!”   听到昔日的娘子喊陌生人叫相公,萧云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眉头深深皱起,目光更是盯在了那樵夫身上。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里面有着很深的隐情。他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调整好了情绪,耐着性子说:“这位兄弟不要激动,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来找麻烦的。”   “说的倒是好听,不是来找麻烦的。那你们两个对我娘子动手动脚这是想干嘛?”樵夫没好气地问道。   “我们都是泰山派门人,来此其实是为了寻人。七年前,泰山派跟其他门派发生争斗,我跟我的娘子谢卿淑一起参与了这场争斗。由于争斗太过混乱,我与娘子在争斗中失散了。争斗结束之后,我四处寻找娘子的踪影,可是却没有找到。我于三天前听身边这位小兄弟说在这里见过我的娘子,故此才会来到此地。”萧云隐此时也算是恢复了理智,慢慢道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听到七年前这个字眼时,陈牛跟自称陈花的女人都是愣了一下,这次反倒轮到他们两人露出那种惊愕的表情了。   萧云隐一见陈花露出这副表情,当即补充了一句道:“我昔日的娘子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甚至就连黑痣的位置都完全一样。我可以肯定,她跟我娘子就是同一个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肯承认,还谎称自己叫做陈花。”   “她、她就叫陈花,才不是你娘子呢!你赶快滚,以后别再来我家了!”陈牛晃动着手中的斧子,驱赶着萧云隐,但是口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硬气了,明显是在隐藏着什么。   “相公,你先别急着赶他走,让他把话说完。”陈花拦住樵夫,迈步上前,追问道,“你把七年前的事情说得详细一些,我想听听。”   萧云隐点点头,依言将来龙去脉更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他从跟娘子如何相识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娘子至七年前失踪为止。说到最后,他还用传音之法向陈花说出了娘子身上一个位于隐晦部位的胎记,这个胎记的位置,只有他这个当相公的一个人知道。   听到这处胎记的位置,陈花脸上的惊疑之色更重了,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那个位置,似乎她也有这样一块胎记。   萧云隐讲述完毕之后,跟陈花深深对视起来,眼神很是复杂,其中有思念,有疑惑,也有质问。   陈牛见娘子跟萧云隐看对眼了,不由得心头火气,又把手中的斧子抡了起来,气恼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里只有陈花,没有什么谢卿淑,你们快滚!”   “相公,别这样,他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我不能一辈子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我得想办法弄清楚自己以前是谁,到底做过什么,又为何会落在这里。”陈花温柔地拉住了现如今的相公,将那柄斧子慢慢抢了下来,放到了墙根底下。   “那些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娘子。”陈牛难过地说。   “相公,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陈花抬起手,轻轻握住陈牛的手,手上稍稍用力,以此表明自己的心意。   陈牛这才苦着脸点点头。   陈花望向萧云隐与赵正,冲着门口比划了一下,邀请道:“外面风大,讲话不方便,你们两个进来坐。”   两人总算是得到像样一点的待遇,拱了拱手,一起走进了屋。   坐定后,陈花打开了话匣子,讲述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们在胡说八道,但听了你的讲述之后,我发现你说得还真是有鼻子有眼。其实我原本并不叫陈花,这个名字是我后来才起的。七年前,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身重伤地倒在了这片森林里。相公发现我之后,将我给救了起来,替我包扎伤口,给我煎汤熬药。是他救了我的命,要是没有他的话,我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我的伤虽然好了,但却记不起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为何会一身重伤地躺在树林里,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我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只得暂住在这里,一来二去,我跟相公心生好感,便委身嫁给了他。虽然他很穷,没什么钱,只是一介樵夫,但这些年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他。”   陈花说着看了苦着脸的陈牛一眼,笑了笑,接着望向了萧云隐,继续说:“你说我是七年前失踪的,这跟我七年前来到这里时的时间吻合,至于其他事情,你也说得很对。这样看来,我可能真的是你所说的谢卿淑,而且还曾经是你的娘子。”   这番话,总算是彻底解开了谜底,原来谢卿淑在七年前的战后因为重伤失去了原有的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并跟陌生人结为了夫妻。难怪她这些年一直了无音讯,没有回到泰山派寻找萧云隐。(未完待续。第八十二回爱别离苦   可揭开一个谜团,并不代表着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谜团,以及更多的麻烦。   屋内一下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变得针落可闻。屋内几人,彼此对视着,陈花望向了自己现任的丈夫陈牛,陈牛充满敌意地望向了萧云隐,而萧云隐则痴痴地看着刚刚找到的娘子。三人的视线竟然形成了一个怪异的三角形,唯有赵正一个人置身事外,目光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   现在的局面,似乎成为了一个死局,萧云隐虽然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娘子,可却没办法简简单单地将其带走。现在的谢卿淑已经失忆了,根本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并跟其他男人结为了夫妻,看这样子,两人的感情似乎还非常不错。如果他要求带走谢卿淑的话,后者未必会答应,而他又不能用强,只能动用一些温和手段。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情之不能强求的。   这种尴尬而又沉闷的气氛维持了好一会儿,萧云隐这才鼓足了气势问道:“既然你相信了我说的话,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回泰山派吗?”   这个问题让人很为难,可却终究是要问出来的。   不等陈花有所回答,旁边的陈牛一马当先道:“跟你回去个屁,陈花是我的娘子,我们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跟你一个陌生人回去。你刚才说的话全都是你一面之词,口说无凭,有什么证据。再说了。就算我娘子以前就是你的娘子。那又能如何。她现在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只记得跟我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跟你回去。你趁早给我滚蛋,能滚多远滚多远,以后也别再过来了,这里并不欢迎你。”   萧云隐的拳头霎时间握了起来,并冷眼望向了陈牛,凭他的武功。想要击杀陈牛简直易如反掌,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不过他的身份,以及彼此间的关系,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不管他多强,不管陈牛多么无礼,他都不能仗力欺人。   那握着的拳头,又缓缓松开了。   “陈牛兄弟,你不用着急,我说要带谢卿淑回泰山派,真的只是带她回去看看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她以前是泰山派的人,她的根在那里。很多人都很想念她。她失踪了这么多年,应该回去看看了。到时候你也可以一起跟着去泰山派转转,就当欣赏风景好了,我保证泰山派会对你以礼相待。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解决,并不急于一时。”萧云隐耐着性子缓缓道。若是换做霹雳剑侠.雷鸣遇到这种情况,只怕就不会这么温和了。   “不行,我才不会让我娘子跟你去什么泰山派,我自己就更不会去了。我们夫妻过惯了这种逍遥日子,每天砍柴卖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攀不上你们泰山派这枝高枝。”陈牛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没好气道。敢对萧云隐说出这番话的人,江湖上绝对不多,这个普普通通的樵夫,竟展现出了高于许多江湖中人的勇气,却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不管怎么讲,你终究是谢卿淑的救命恩人,照顾了她这么多年,你的意见我不会无视,而是会慎重对待。但是,卿淑本人的意思更为重要,如果她有意去泰山派旧地重游,没人可以阻拦。”萧云隐语气平淡,但却透着一股不容回绝的底气,他说着望向了谢卿淑,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陈花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萧云隐,又看了眼身旁的现任相公,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摇摇头道,“我不想跟你回去,若是我跟你回去了,我的相公一定会心急如焚,我不想让他那么难受。”   此言一出,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那樵夫陈牛,而忧愁的则是堂堂的泰山三剑客之一的萧云隐。   “我只是带你回去看看,带你见见你以前的师父,以前的师兄弟,还有跟你交情莫逆的朋友,仅此而已。也许你回到泰山派之后,就能想起以前所发生的事情了。你当年可是泰山七剑之一,是大名鼎鼎的紫衣女剑客.谢卿淑,一旦你想起了前尘往事,你就又是以前那位女侠了。”萧云隐争取道。   “不,我压根不想当什么女侠客,现在的我,只想当一个好娘子,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陈花不为所动道。   “可你根本不是什么村姑,真正的你跟现在的你根本就是两回事,有着天壤云泥之别!你应该看到我之前御剑载着这位小兄弟来时的情景了,那些你也能够做到,那才是真正的你。”   “你错了,能决定我是谁我到底是谁的人只有我自己,我认为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就像我相公刚才所说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我虽然懂得不多,可也能猜到,一旦我跟你回到泰山派,就再也无法过现在这种平静日子了。这一点你也应该很清楚才对。”陈花微微摇头,理智道。   萧云隐为之一滞,竟然丝毫找不到反驳的话,对方说得很对,一旦谢卿淑回到泰山派,必然会被留住,金泰掌门岂会让座下弟子再回到这片穷山沟里当樵夫的娘子。到那时候,谢卿淑现在的所过的平静生活一定会被彻底搅乱。   “萧云隐,容我这样直呼你的名字。我相信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这点我从你透露出来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可这却并不是什么好事。相认之后,既打破了你的生活,也打破了我的生活。我们几人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你想要带我回泰山派,而我又不能回到泰山派。由此看来,相认之后不仅不是好事,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坏事。以我之见。我们不如装作谁也没遇见谁。这样反而更好一些。你就当以前的娘子已经死了。根本不存在,而我也当你压根没来过,继续过我的小日子。这样不是很好么?”陈花柔声问道。   “这是不可能的!”萧云隐断然道,“既然我见到了你,就不可能再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现在之所以不肯跟我回去,只是因为没有恢复记忆而已。你现在满脑子记得的都是你在这七年里发生的事情,如果我能让你恢复记忆。让你想起你跟我之间发生的事情,你就会答应跟我回去了。不管付出多少辛苦,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让你恢复记忆。”   “你这又是何苦……”陈花本要出言安慰,可是话说到一半,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而且咳嗽了好一阵子,似乎很是严重。   见此情景,萧云隐脸色剧变,当即就想上前关切。可是距离较近的陈牛先他一步,第一个扶住了咳嗽不止的陈花。萧云隐脸色一僵。只得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上前。   咳嗽了好一会儿,陈花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因为咳嗽的缘故,她那美丽不减当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只可惜这种红晕是那种病态的红晕,而非正常的红晕。   感受着萧云隐那混合着关切以及疑惑的眼神,陈花解释道:“这是我的老毛病了,自从我在七年前醒来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后来喝了许多药汤,多少好转了一些,可也没能彻底去掉病根。”   “你会落在这里,又因为重伤失去了记忆,当时的伤一定很重,你的咳嗽毛病,应该是因为受伤留下的。”萧云隐恍然道。   “是的。”陈花点点头道。   “我略懂医术,身上还带着一些疗伤丹药,让我替你把把脉。”萧云隐将手伸了过去,摊放在了桌子上。   陈花却并没有当即将手伸过去,而是侧过头望了一眼陈牛,用眼神征询后者的意见。   “你真的懂医术?”陈牛冲着萧云隐半信半疑地问道。   “你若是真心为了陈花好,并且想让她早点康复的话,就别阻止这件事。”萧云隐道。   陈牛呼了口粗气,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眼睁睁地看着娘子将手腕放在了萧云隐这个陌生人手上。   萧云隐用手捏住陈花的手腕,皱起眉头,细细感受起陈花的脉搏,并动用了天人感知以及五感两种感知能力,以多种细致的方式,对陈花的身体进行了一番检查。得到结果后,他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开,反而皱得更紧了。   “没想到你受的伤竟然如此之重,丹田已经被彻底震碎了,里面内力全失,浑身的经脉也断了许多,五脏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多亏你之前修为颇高,硬是挺住了这些伤势,若是换成普通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一命呜呼了。”萧云隐撤回了手,痛惜道。   “之前给我把脉诊病的大夫,跟你所说的情况差不多,他们都说我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陈花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太在乎。   “你伤成这样子,难怪一身的武功全都没了,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的步伐有些虚浮,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虽然让你恢复成七年前的状态有些痴心妄想,但帮你恢复健康以及三五成的修为,我还是有把握的。”萧云隐说着取出了一个小药瓶,打开盖子,从中倒出一粒白色丹药,递给了陈花,“这是玉露丹,有疗伤之效,你先服下。这一整瓶玉露丹都送给你了,以后你每隔三天吃一粒丹药即可。”   陈花将玉露丹一把接过,并未迟疑,一口吞了下去。   萧云隐又从身上翻出了其他几种丹药,其中有止咳的,有续脉的,各种药效都有,全都是用于给陈花治病的。这些丹药看起来不起眼,可实际价值却大得惊人,若是拿出去贩卖,几万两银子不在话下。他将这些丹药统统送给了陈花,并详细说明了一番服用方法。   陈花并不知道这些丹药的真正价值,还以为跟自己以前吃的那些药差不多,故此没有推辞。将这些丹药都收下了。还试探着问了一下需不需要支付药钱。可这种问题显然是多余了。萧云隐根本不可能向她要钱。   一来二去,天色已经不早了,日落西山,天空染满红霞,远处依稀可以看见一些炊烟升起。   陈花出面挽留萧云隐两人在此吃了顿晚饭,但却没有留两人过夜,在天色即将彻底黑下来时,两人不得不告辞离开。共踩着同一柄宝剑,划破长空而去。   看着那光芒渐渐远去,陈牛终于忍不住问道:“娘子,你会跟那个叫萧云隐的男人走吗?”   陈花报以温柔的微笑,抬起手,轻抚着陈牛那棱角分明的脸颊,答道:“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陈花,而不是什么谢卿淑。”   ……   月朗星稀,万籁俱寂。可却有人无心睡眠。   巨木县,某家客栈。某个房间,某张摆满了酒坛子的桌子。   萧云隐平日里很少喝酒,对于酒并无多大兴趣,可他今天却破天荒地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他喝的是闷酒,喝酒时一语不发。   赵正现在还睡不着,同时也有些担心萧云隐,故此陪在一旁,也跟着喝了大半坛子烈酒。   两人对饮了许久,桌上的酒竟被喝掉了大半。赵正再也看不下去了,打破平静道:“前辈,你与失踪多年的伴侣重逢,本是一件好事才对,你为何要闷闷不乐,还喝下这么多酒?”   “找到了又如何,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把我给彻底忘了,还跟别的男人成了亲,过了这么多年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你还想让我在此举杯庆祝吗?”萧云隐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你没有成亲,没有过山盟海誓,所以根本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复杂心情。佛教有云,世有八苦,分别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僧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我跟娘子分别,算是爱别离苦,这次好不容易重聚了,结果却比爱别离苦更苦。”说着,又猛灌了一口酒,溢出的酒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平添一种痴狂之感。   “前辈说的是,我确实没有成家立业,体会不到你现在的心情。可以我这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此事,觉得此事总的来说还是一件好事。至少你跟谢前辈重聚了,这总比你们分隔两地要好得多。虽然你们重聚之后暂时还无法在一起,但至少你能帮忙将她的旧伤治好,免去她的顽疾之苦。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一定不希望她受病痛折磨?”赵正劝解道。   “这是当然,我当然希望能将卿淑的旧伤治好,免得她再遭罪。哪怕我跟她之间再也无法破镜重圆,我也希望她能健健康康。”萧云隐说着摆了摆手,“其实你说的道理,我全都懂,可不代表懂了就能不在乎。懂跟做到,压根就是两码事。就算懂了,我也无法对这些事情释怀。”   “既然无法释怀,就去努力争取好了,这件事情又不是完全没有转机。谢前辈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不愿与你相认,只要我们帮她恢复记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这种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帮人恢复记忆确实不简单,但以你的地位跟修为,应该还是能办到的。”   “哦?”萧云隐醉眼一亮,“莫非你有什么好主意?”   “前辈可听说过一种名为‘惊神草’的神奇草药?”赵正不答反问道。   “惊神草……”萧云隐皱起眉头,略一思量,喃喃道,“我略懂医术,对于药草也知道不少,据我所知,这‘惊神草’是一种刺激头部的稀有药草,服下之后,能让武人的五感大幅提升,变得比以往更为灵敏。”   “没错,这惊神草是一种刺激头部的药草,而且刺激幅度不小,若是能找来这种药草为谢前辈服下,很有可能帮她恢复记忆。虽然此事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也有不小的机会,可以一试。退一步讲,就算不能成功,这种药草也不会给谢前辈带来什么伤害,反而对她有益。”赵正故意提起了这种药草,这样就能一步步完美解决此事了。   萧云隐手捻须髯,做思虑之状,沉吟道:“此事确实可行,至少可以一试。不过‘惊神草’这种草药太过稀有,在寻常的医馆或者药材铺可是买不到的。而且这种药草的药性很特殊,无法长时间存放,采摘下来之后,必须尽快服用,否则就会慢慢失效。所以就连泰山派内,都没有储存这种药草。想要找到这种药草给卿淑吃下,可是没那么容易。”   “只要世上有这种药草,就一定能想办法找到,有那么句话说得好,事在人为。”赵正展颜一笑,“晚辈没什么本事,若是前辈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帮你一起去找惊神草。”   这次能够找到谢卿淑多亏赵正指引,现如今他又要帮忙去寻找惊神草,萧云隐面露感激之色,但却没有说什么谢谢。大恩不言谢,他这种江湖老前辈,自然知道以后该怎么做。   “我们明天便跟卿淑辞行,然后出发去找惊神草,务必要将这种药草找到。”萧云隐目光灼灼,立誓道。(未完待续。第八十三回殃及池鱼   想要找到一个东西,就得知道这个东西在哪。   第二天一大早,萧云隐便带着赵正离开了客栈,前去寻找惊神草的下落。两人没有盲目寻找,而是率先找到了当地的丐帮门人,向丐帮问起了有关惊神草的消息。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虽然没有雄霸武林的实力,但消息绝对灵通。   只可惜巨木县只是个小地方,盘踞于此的丐帮门人也都是帮中的小虾米,他们所掌握的情报,仅限于当地这一亩三分地,并不晓得其他地方的情报。   好在萧云隐与赵正两人倒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找到惊神草的下落,之所以找上本地的丐帮帮众,仅仅是为了让这些人牵桥搭线而已。   丐帮跟泰山派都是典型的名门正派,两个门派历来交好,关系很是不错。本地的丐帮很痛快地答应了萧云隐的请求,将其待若上宾,并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向上级长老送去了消息。   信鸽速度够快,数日后便带回了其他各地的丐帮消息,这些消息犹如雪花般飞到了巨木县这个小地方。   丐帮这次可是帮了萧云隐的大忙,不负所托地提供了惊神草的准确下落。在南赡省这片地界,目前仅有一株惊神草即将面临成熟,而且已经被两个武林势力给盯上了。这两大势力现如今整日留在那株惊神草附近,就等着惊神草长成后伺机抢夺。   这两个势力一个名为神农帮,一个名为金汤镖局,前者是个以采药炼丹为主的门派,后者是个颇有名气的镖局。这两个势力规模不小,比上虽然不足,比下却绰绰有余了。据说两个势力的当家人都有着八重天的修为,算得上是当今世上的二流高手。   当然了,若是拿这两个势力跟泰山派比较的话,肯定是大有不如,甚至单凭萧云隐一个人,都能轻松铲平这两个势力。故此,从这两个势力的虎口中夺走惊神草,对于萧云隐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明确的目标,萧云隐的情绪提振不少,当即驾驭着宝剑,带着赵正飞奔赶往了那株惊神草的所在地。两日后,两人顺利抵达了这个名为“郁葱林”的地方。这处森林占地极广,林中草木丰盛,土质也很是肥沃,是各种药草生长的理想宝地,难怪会生长出惊神草这种稀有草药。   两人到了这里之后,没有急着闯入林中,而是选择在林边的一处小山村落了脚,打算在此稍事休息,另外再打听一下本地的情况。   这处小山村的规模跟郁葱林比起来可就要逊色多了,村中的村民很少,仅有寥寥数十户人家,甚至连一处客栈都没有。这些村民家里的院子都很简陋,皆是用木栏围成,院中有着不少晒干的药草山货,以及一些野兽皮毛,可见村中的人,皆靠这些东西维持生计。   “就这家吧。”萧云隐一眼看中了一个占地面积最大的民家,当先走了过去,敲响了院门。   没过多久,院中便有了回应,一名老妇人从屋中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询问两人有何贵干。萧云隐简单作答,声称要在此歇歇脚,讨口水喝,并保证会给一些钱做为报答。老妇人见萧云隐两人长得都很是不凡,不像坏人,答应了此事,将院门给打开了。   两人道谢一番,跟随老妇人一起进了屋,在老妇人的招待下,各自找了把斑驳老旧的木椅坐下。老妇人家里没有茶,仅仅是为两人倒了两碗清水,并端上了一盘瓜果梨桃。现在正是水果生长的旺季,这种东西倒是不缺。   两人倒也没客气,吃吃喝喝一番,然后跟老妇人套起了近乎,问及了老妇人的身体状况,而老妇人也反过来打听了下他们的底细。一来二去,双方渐渐混熟了,萧云隐这才提及了正事,问道:“我听说最近有两个帮派云集于此,似乎是要抢一种药草,是也不是?”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还和和气气的老妇人忽然把老脸沉了下来,皱眉反问道:“你们两个打听这个做什么?莫非你们两人跟这两个门派有瓜葛么?”   “我们与他们并瓜葛,井水不犯河水。”萧云隐道。   “既瓜葛,那你们打听这两个门派的事情干什么?”   “实不相瞒,我们来到此地,其实是为了得到那株草药。”   “你是说那株惊神草吧?”   “哦?您老人家也知道那种草药?”   “唉,以前老身确实没听说过这种草药,可现如今想不知道也不行了。正因为这里长出了这么一株惊神草,所以才害得我儿被打成了残废。那两个想要抢夺惊神草的门派,可真是够嚣张跋扈的,他们这么蛮横,难道就不怕遭天谴么。”老妇人长叹一声,显然是有着许多隐情。   萧云隐侧过头,跟身边的赵正对视了一眼,而后继续套话道:“老人家,你刚才说令郎被人打成了残废,这是怎么回事?”[   “我儿子是个猎户,专门以打猎为生,在出事前天天到郁葱林中打猎,基本每次进林,都能有点收获。在一个月之前,不知哪个药农在林中发现了一株惊神草,并把这个消息走漏了出去。据说这种药草对于武人有着奇效,是很多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后,很快便把神农帮跟金汤镖局的人给引来了,这两伙人都想抢夺惊神草,在本地打了几架,死了不少人。后来这两个门派也不知做了什么约定,不再打架了,但谁也不肯离开,一起赖在了这郁葱林中。两个门派将郁葱林圈了起来,禁止闲杂人等入内。那天我儿子只是在林边转转,便被那两个门派的人痛打了一顿,甚至连腿都被打断了……”   老妇人说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老眼一红,眼角泛起了泪花。她继续讲述,声音哽咽道:“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哪能斗得过那些大门派的人,只能向本地的官府求救,可官府也管不了这种事情,不愿意为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人出头。没有办法,我们一家只能认栽了。我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的腿瘸了之后,就不能再去打猎了,以后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那些习武门派实在是太可恶了,仗着有一身本事,净是欺负我们这些百姓。我平日里总听人说起那些侠客行侠仗义的事情,现在出事了,却一个侠客的影子都见不到。”   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在这世上屡见不鲜,萧云隐两人听完之后,并未觉得意外,但对于那两个门派的印象变差了不少。仗着一身武功去欺负没有武功的人,这在江湖上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就跟男人打女人一样。不止是正道门派,就连一些邪道门派都很反感这种做法。   萧云隐眉头微皱,继续问道:“当时打令郎的门派到底是神农帮还是金汤镖局?”   “是神农帮的人打的我儿子,不过金汤镖局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群镖师的嚣张程度,比神农帮有过之而不及。虽然我的家人没有被金汤镖局欺负过,可村里其他人有过被欺负的经历,有个叫勇子的小伙子甚至被生生剁去了一根手指头。因为这两大帮派的缘故,村里的人变得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再靠近郁葱林了,生怕惹上麻烦。”老妇人哭哭啼啼道。   “这两个门派确实有点过分。”   “可不是么,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老身奉劝你们二位一句,你们还是别去蹚这个浑水了,就凭你们两个人,哪能是那两大帮派的对手。你们可别药草没采到,再把小命搭上。”老妇人好意提醒道。   “老人家放心,我们自有分寸。”萧云隐淡笑一下,点点头道。   “你们远道而来,不知道饿了没有?要是饿了,我就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山野小村,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但一些青菜野味还是有的。”老妇人拭泪道。   “老人家想得真是周到,我们实在感激不尽,不过时间尚早,我们两个还不饿,就不麻烦你了。我现在倒是想去看看令郎的伤势,看看他伤得到底有多重,我略懂医术,虽然算不上大夫,可也能治一些小伤小病。”萧云隐道。   一听萧云隐是大夫,老妇人顿时止住了哭声,尽管之前她已经请过大夫为儿子诊病了,大夫也说了不可能把断肢接好,可她还是不死心,总盼着儿子将来还能站起来。她抱着那一丝丝的希望,领着两人到了后屋,前去看望儿子的伤势。   萧云隐走到床边,对那受伤的猎户检查了一番,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老妇人之前所说的没错,这猎户的腿伤确实很严重,里面的骨头都已经被节节打断了。他凭借多年的经验可以轻松判断出来,这伤势明显是用内力震伤的,只有武人才能打出这样的伤势。   若是寻常的大夫,绝可能将这断骨接上,但萧云隐却有着特殊的医治之法。这受伤的猎户能遇到萧云隐,也算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走了大运。   “这种伤我遇见过,也亲手治过一次,如果你们一家人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他将断骨接上,并让断骨慢慢愈合。等到伤好之后,虽然不能让他像以前那样健步如飞,但至少也能自行走路,不用别人搀扶。”萧云隐正色道。   “要是你能把我儿子的腿治好,那可就太谢谢你了,到时候你要多少钱都行,要是我们家里拿不出来这些钱,我就给你当牛做马。”老妇人闻听此言,激动万分道。她的儿子身为当事人,则要更加激动一些,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老人家严重了,治病救人,天经地义。”萧云隐摆了摆手,稳住了这一家人的情绪,而后开始为猎户治病。他先是用点穴之法将猎户点晕了,接着捏住断掉的大腿,将那些偏移的断骨矫正到了正确的位置,并为猎户服下了一些止痛、止血以及续骨用的灵丹妙药,最后用布条以及木板彻底将伤腿给固定住了,防止猎户醒来后乱动。   萧云隐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手到病除,直接就让猎户恢复如初。这个治病的过程可是很漫长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三两个月的时间,不可能让断掉的骨头长好。而且在将养期间,猎户必须每隔几日就服用一次续骨用的丹药,只有这样才有望复原。他将养病事宜跟老妇人详细说了一遍,后者感激得法自已,对他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在养伤期间,猎户除了得吃续骨丹药之外,还得吃一些大补之物,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以这样一个家徒四壁的家庭,根本承担不起。而且,猎户根本法恢复成以前那生龙活虎的样子,以后再也法从事这个职业了,生计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正所谓帮人帮到底,萧云隐解囊相赠,送了这家人五十两银子。这点钱对于他这种武人来说不算什么,却能帮一个穷人家彻底摆脱贫困,足以用来做一些小本经营。   老妇人一家起初不敢要这些钱,见萧云隐态度坚决,这才欢天喜地的收下了。这家人万万没想到能在今天碰到萧云隐两人这么好的人,俨然将这两人当成了活菩萨在世。   打听出了所需的情况,萧云隐两人跟这一家人告了别,趁着时间尚早,前往了被两大势力霸占着的郁葱林。   临走前,老妇人对两人又是叮嘱了一番,让两人万万小心。由于老妇人孤陋寡闻,并未听过萧云隐的大名,如果她知道萧云隐有着何等本领的话,肯定不会再为萧云隐二人感到担心了。别说那两大势力不敢对萧云隐怎么样,就算他们敢动手,凭萧云隐的实力,也可以在林中自由来去,犹如闯入人之境。   走在半路上,赵正试探问道:“前辈,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是先跟那两个势力交涉一下,还是直接动手抢夺?那两个势力行事如此嚣张跋扈,就算直接跟他们动手抢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还是先礼后兵比较好,先跟他们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用温和的方式将惊神草弄到手。我们毕竟是泰山派门人,做事不能仗势欺人,而是要以理服人。直接动手抢夺,将来难免会给人留下口实,坏了我的名声倒是所谓,但不能牵连到泰山派。”萧云隐答道。   “好吧。全凭前辈安排便是。”赵正点头道。   两人不徐不疾地走向郁葱林,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渐渐深入到了林中腹地。两人之前已经跟老妇人打探出了惊神草所在的大致位置,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   “前面有人,应该是那两个势力之中的人吧。”萧云隐忽然道。他已达十重天境界,拥有天人感知的能力,感知力远非赵正能够比拟,能够提前感知到周围的细微变化。   果然如萧云隐所说,没过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异动,几道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他们两人面前。跳下来这几人身穿着统一的服装,衣服都是绿色的,胸口绣着草叶图案。看这装束,明显是神农帮的人。在这些人的身上,佩戴着各式各样的兵刃,很是杂乱,在这方面,倒是没有统一。   “呔!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这里已经被神农帮占领了,严禁闲杂人等入内,你们赶紧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情!”神农帮当中一名为首的青年人大放厥词道。此人长得颇具英气,只是显得太凶了一些。   闻听此言,萧云隐稍稍皱了下眉头,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我乃泰山派门人萧云隐,还望你行个方便,替我向你家帮主传个话,就说萧云隐有事来访,想要跟他见上一面。”   “萧云隐……”那为首的英气青年沉吟了一声,目光顿时巨震一下,失声道,“难道你是那个万里踪萧云隐吗?”   “正是。”   那英气青年倒吸了一口冷气,人的名树的影,论泰山派的名头,还是萧云隐的名头,在这江湖上都足够响亮,一般的门派势力,都得给这两者三分薄面。在这南赡省地界,泰山派已经是一顶一的大门派了,只有三刀宗这样的宗门能够与之抗衡。像是神农帮这种帮派,若是跟泰山派比较起来,就好像一个小孩子跟一名成年人站在了一起,有着截然不同的高度。   几名神农帮的门人对视几眼,窃窃私语了一阵子,而后仍由那名英气青年出面道:“好吧。萧大侠,我们敬重你是一号人物,你在此稍候,我们这就回去通报帮主。”   “有劳小兄弟了。”萧云隐淡淡道。   几名神农帮门人分成两拨,一拨人留在原地,另一拨人回去送信。   萧云隐跟赵正都是沉得住气的人,耐着性子在此等候回信。   留下来的几名神农帮门人,显然听过萧云隐的名头,对其有着浓郁的兴趣,一直在紧盯着萧云隐看,就好像那张普普通通的脸上沾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似的。(未完待第八十四回高手云集   过了好一阵子,那几位回去送信的神农帮门人方才回来,并将他们的帮主大人给请来了。   泰山派以及萧云隐的面子都是很大的,神农帮帮主得知萧云隐前来,自然要赶来相迎,免得失了礼数。这位神农帮帮主的年纪可是不小了,看起来约莫七八十岁的年纪,仅剩下一小绺的灰白胡子留得很长,一直拖到小腿处。在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柄折叠起来的小铲子,其上乌光流转,显然不是凡物。若是熟悉这位帮主的人便会知道,这小铲子乃是这位帮助的兵刃,看起来虽然其貌不扬,可却有着一套颇为奇特的用法,不可小觑。   神农帮帮主远远地看到萧云隐,立马加快了脚步,快步走了过来,半路抱拳笑道:“萧大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青帮主免礼,今曰在下有时相求,特来叨扰,还望恕罪。”萧云隐当下还礼道。他混迹江湖数十载,尽管没有跟这位神农帮帮主打过交道,却知道这位帮主姓青。尽管知道神农帮在此地做过一些嚣张跋扈的事情,可他对这位青帮主的态度,依然还算客气。   “萧大侠哪里的话,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本帮请都请不来,怎敢责怪于你。若是你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出来好了,神农帮上上下下,全都听从你的差遣,若是说出半个不字,就让我的青字倒过来写。”说话间,青帮主已然飘飘然走到了近前,从他的步伐便可看出,他的武功底子相当深厚。   “在下听闻此地出产了一株名为惊神草的『药』草,这种『药』草对于我有大用,我想厚颜摘走,还望青帮主行个方便。当然了,贵帮在此地守候这株『药』草多曰,我也不能让大家空欢喜一场,事后定当给予相应的补偿。我敢向你保证,这份补偿一定会让你满意。”萧云隐直言道。   “原来萧大侠也想拿走这株惊神草,这可真是巧了。我本人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一株草『药』而已,若是你想要,尽管拿走便是。至于补偿,更是大可不必,我们神农帮还不至于市井到那个地步。不过,这惊神草并非我神农帮一家所有,还有其他一些势力以及高人惦记着这株惊神草,光我一个人答应把惊神草让给你可是没用的。你还得想办法说服那些人答应才行。实不相瞒,就在我过来见你之前,我正在跟那些人谈判,如果你对惊神草有兴趣的话,我可以领你过去看看。”青帮主和和气气道。他答应得很是痛快,可是眼神里却闪烁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   “好,那就有劳青帮主带路了。”萧云隐拱拱手道。   “萧大侠,还有旁边那位小兄弟,你们两个随我来。”青帮主指了指郁葱林深处,冲着二人笑道。[   就这样,一行人在青帮主的引领下进入了郁葱林深处,走在半路上的时候,萧云隐问起了都有谁想要争夺惊神草,青帮主没有隐瞒,将这些人一一说了出来。   先前村中那老『妇』人对于林中的情况显然知道有限,仅能说出两个最大势力的名字,并不知道详细情况。听了青帮主的讲述,萧云隐二人这才弄清楚了所有想要抢夺惊神草的人都有谁。   除了神农帮以及金汤镖局这两大势力之外,还有一些零散武人在打惊神草的主意,这些人加在一起,一共有十几人之多。别看这些人都只是独来独往的武人,可是却不能小瞧。敢于单枪匹马跑过来跟两大势力争夺惊神草的人,自然都有着相应的实力跟本钱。这些人要么有着足够硬的靠山,要么有着足够强的修为境界。在这些人当中,甚至包括了数名八重天武人,以及一名九重天武人!   若不是萧云隐已达十重天境界,有着足够的底气,恐怕光听到这些人的名头,就得拍拍**走人了。   如此多的武林高手齐聚于此,乍一听会觉得有些夸张,实际上却一点也不奇怪,那惊神草的神奇效果,有着足够大的吸引力将他们吸引过来。惊神草拥有刺激头脑的效果,这种刺激是一次姓的,但却能够带来永久的奇效。经过惊神草刺激之后,服用者的五感会大幅度提升,提升的效果将极为明显,说是整整翻了一倍也不为过。   五感提升,也就意味着眼力、嗅觉、听觉等五种感知多方面的整体提升,这对于武人有着莫大的好处。这种好处不仅体现在与人争斗之上,就算在**的时候,也有着很大的帮助,可以更加完美地掌控内力的运转。   正因为惊神草有着这样神奇的效果,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的武林高手齐聚于此。   在这之前,来到此地的武林高手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彼此制衡牵制,可萧云隐的到来,一下子打破了这种平衡,因为他有着远远高于这些人的实力,来到这里简直就是虎入羊群,必然会给其他人造成巨大的压力。   往前走了数里地的路,众人总算是走到了地方。前方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挡路的树木早已被人砍断了,在地上留下一根根树桩,地面上的杂草也被清理干净了,腾出了一大片空地。在这些空地上面,临时搭建了三十余个木屋,木屋看似凌『乱』,但大体上分散两旁,形成对立状态。在其中一片木屋上,飘扬着神农帮的旗帜,在另一片木屋上,飘扬着金汤镖局的旗帜。   神农帮的旗帜上绣着三片翠绿草叶,金汤镖局的旗帜上绣着一面圆形金盾。   很显然,飘扬的旗帜代表着这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这两伙不相伯仲的势力,一起在此地扎了根。   不用猜也知道,那传说中的惊神草一定就生长在这片地方,否则这两股势力不会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   走在旁边的青帮主指了指前方,笑着介绍道:“萧大侠,我们到地方了,那惊神草就生长在前方,这里现如今已经被我们包围起来了,严禁外人靠近,免得影响到惊神草的生长。如你所见,这里主要是我们跟金汤镖局的人马,『插』着的都是我们的旗帜。至于那些没有『插』旗帜的木屋,则是其他武林同道居住的地方。”   闻言,萧云隐跟赵正都是将目光投向了前面那片建筑群,并重点望向了中心位置。   赵正功运双眼,瞳孔瞬间收缩三分,眼底隐隐有着内力光华涌动。他眼睛中的景物顿时收缩,视野延伸到了那一片建筑物的中心位置,透过一些建筑物的缝隙,依稀间可以看到,那里生长着一株奇特的草型植物。[   这株草的外形极为奇特,长度约有五寸长,长得枝繁叶茂,整体的叶子都是绿『色』的,不过叶子上面有着蓝『色』的发光叶脉。这些蓝『色』发光叶脉在缓慢闪烁着,忽明忽暗。由于现在是白天,故此这种光芒不是很明显,若是在晚上观看这种叶子,一定十分美观。   这种发着蓝光的叶脉,正是惊神草独有的特征,寻常植物不可能具备。另外,蓝『色』发光叶脉还能表示出惊神草的成长情况,只有叶脉彻底蔓延到整个叶子上,惊神草才算是彻底成熟了,并具备了刺激头脑的神奇效果。   在叶脉没有彻底长成之前,若是将惊神草从土地里面拔出来,就会害得惊神草很快枯萎,而且草叶不会具备任何效果,服下去也是白搭。所以两大势力以及那些武林高手,才迟迟没有动手,而是一直耐着姓子等着惊神草长成。若不是因为这种原因,恐怕这些人早就打得鸡飞狗跳了。   在惊神草周围,盘坐着十几个人,这些人全都是神农帮以及金汤镖局两大势力的人。这些人明显是在保护着惊神草,免得惊神草有所损伤。神农帮的人全都穿着绿『色』衣服,而金汤镖局的人则每人手中都持着一面或大或小的金『色』圆盾。金汤镖局取名自“固若金汤”之意,镖局中的镖师人人都得佩戴盾牌,并且全都会一种运用盾牌作战的特殊武功。   看到这近在眼前的惊神草,萧云隐立即皱起了眉头,『露』出了火热之『色』,拳头也不由得缓缓握了起来。只有得到了这株惊神草,才能有一线希望帮助谢卿淑恢复记忆。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青帮主笑着介绍了这里几句,不过说的都是一些关紧要的事情,而后领着萧云隐两人继续往前走,走进了那片木屋建筑群中。   神农帮的人见帮主回来了,一一出声问好,青帮主含笑回应,倒是颇有帮主的威风。   “两位,这边请,大家都在里面呢。”青帮主笑着指了指一间没有『插』旗帜的木屋,这间木屋算是附近最大的一间。此时木屋的大门关着,可里面却透出了许多高手的不俗气息。   萧云隐点点头,面『露』凝重之『色』,与赵正并肩一起走向了木屋。当路过惊神草的时候,他忍不住又看了这株小草两眼。这看似柔弱的小草,竟有着如此大的吸引力。   赵正跟萧云隐一样,也多看了那惊神草两眼,并『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次帮助萧云隐抢夺惊神草,他也会成为受益者,因为这株惊神草的叶子数量足够两人份,可供两名武人服用。谢卿淑吃完这些惊神草后,剩下的部分,自然会归他所有!   众人各怀心思,一起走向了那间最大的木屋,不等众人接近,屋内的人便主动将门打开了。在门口便可以看清楚屋内的情况,里面站了十几人之多,都快接近二十人了。这些人穿着不一,老少皆有,不少人的脸上都带着睥睨之『色』,一个个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对付,还有人脸上带着面罩,似乎在刻意隐藏身份,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等到众人进屋之后,屋内的人纷纷向萧云隐问好,只有寥寥几人没有表态,竟然对这位成名侠客视若睹。这些没有理会萧云隐的人,要么跟泰山派没有瓜葛,甚至有过过节,要么是一些亦正亦邪之辈,压根对所谓的大侠不屑一顾。   萧云隐倒是并不在乎这方面的事情,并未因为别人不理他而动怒。在泰山三剑客之中,他跟芝沧海的脾气都很好,有海纳百川的容人之量,唯独雷鸣是个火爆脾气。如果换成雷鸣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用最为直接暴力的手段夺走惊神草,才不会瞻前顾后。   寒暄过后,也就该说正事了。那位青帮主轻咳两声,屋中立即安静下来,他接着指着萧云隐说:“当明人不说暗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位萧大侠跟各位的目的一样,来到此地也是为了取走那株惊神草。正所谓宝物有能者得之,萧大侠的实力,想必各位都是清楚的。依我之见,大家还是退后一步,将惊神草让给萧大侠吧。这样的话,对于大家都有好处,也能避免伤了和气。若是诸位不识时务,非要跟萧大侠动手,只怕讨不到什么便宜。”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尖锐了一些,许多人都『露』出了不悦之『色』,望着萧云隐的目光,也没有刚才那么客气了。   赵正瞥了眼那位青帮主,心中不悦道:“这个老狐狸,表面上看着挺和气,暗地里却在下绊子,故意往火上浇油,把矛头都引向了我们。”   萧云隐自然也听出了青帮主的弦外之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踏出一步,向着众人解释道:“诸位老少英雄,萧某来到此地,确实是为了那株惊神草,不过并不会用蛮力抢夺,我们泰山派行事不会那般蛮横。”   “萧大侠不想动手抢夺,那想要用何种方法获得这仅有一株的惊神草?”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话者是名中年壮汉,长得颇为粗犷,不怒而自威,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短打,背上背着一面金『色』圆盾。此人正是金汤镖局的总镖头,姓章,他跟那位青帮主一样,也有着八重天的修为。   “世上的事情总有着许许多多的解决办法,我想用一些更加和气的办法获得这株惊神草。”   “何为和气的办法?”   “我拿走惊神草,然后给诸位相应的补偿,我不能保证这些补偿抵得过惊神草的价值,但总归不会亏待诸位。”   “呵呵,萧大侠打得好算盘,你以为用三瓜俩枣就能打发掉我们这些人么?”章镖头轻蔑一笑,挤兑道,“萧大侠,你也不用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了,既然想要跟我们抢夺惊神草,那就尽管直说好了,何必找一些遮羞布往脸上贴。”   屋中其余人等之中,有着数人附和着发出冷笑之声,显然也很认同章镖头的话。   “章镖头此言差矣,如果我真要那样做,又何必跑到这里来跟你们商量,直接动手也就是了。我萧某人虽然武艺平平,但若是想要从众位手中夺走这惊神草,还是能够办到的。我之所以没有那样做,就是不想仗势欺人。如果诸位能够听我一言,接受我的解决办法,萧某人定当感激不尽。如果诸位接受不了此事,那便由你们想个万全之策好了,我萧某人为了获得惊神草,定当奉陪到底。”萧云隐并未动怒,而是不卑不亢道。   “惊神草只有那么一株而已,狼多肉少,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很多次了,可是并没有商量出什么好结果。到头来,我们还是得用最原始的办法来决定惊神草的归属。等到惊神草长成那天,我们各凭本事抢夺,谁有本事抢走,那惊神草就是谁的。这个办法最简单,也最能叫人接受。”章镖头微微扬起头,问道,“怎么样,萧大侠,这个办法你能接受么?”   “好,就按你说的办好了。”萧云隐点点头,轻叹一声,“我本想和平解决此事,可既然诸位执意要在手底下见真章,那我也只能奉陪了。”   章镖头这次没话说了,没有再搭话。   屋里这些人其实心里都跟明镜一样,知道自己绝不是萧云隐的对手,可他们又实在不甘心如此轻易地将惊神草拱手让人。若是接受萧云隐的提议,他们不会得到太多的好处,反而会彻底失去争夺惊神草的机会。如果他们继续沿用之前的办法,来一场混战式的抢夺,至少还有浑水『摸』鱼的希望。萧云隐就算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高手。而且过几天还有可能招来更多的高手,等到真正展开争斗之时,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还未可知。   不过,倒也不是人人都这般贪心大胆,也有一些不少有着自知之明的人选择了急流勇退。这些人卖了泰山派以及萧云隐一个面子,纷纷请辞离去,放弃了争夺惊神草的机会。萧云隐对这些人表达了一番谢意,领了这份人情。   争夺惊神草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这场讨论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众人随即散去,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住处。那位老狐狸一般的青帮主再度凑到了萧云隐两人身边,为这两人挑选了一间空着的木屋,以供两人居住。萧云隐两人虽然不满青帮主之前的做法,可也没有拒绝这番美意,接受了这个暂住之处。(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八十五回惊神草   夜深人静之时,郁葱林某一片密林中。   几道身影飘忽而至,不约而同地落在这里,在月下展『露』出各自的身形。这些人,赫然便是那些企图抢夺惊神草的武林高手。在白天之时,他们都曾经在那小木屋中参与讨论惊神草的归属问题,甚至还差点大打出手,直到萧云隐的到来,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衡,这才不得不罢了手。   神农帮的青帮主以及金汤镖局的章镖头,也混在了这些人当中。   站定脚跟,这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青帮主,因为正是这个老家伙将他们邀请到这里来的。   青帮主在众人脸上扫过,笑了笑,传音道:“今晚将诸位请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一件要事相商,还望诸位不要责怪。诸位可都是武林高手,要是你们挑我的理,我可担待不起。”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不用拐弯抹角。”章镖头双手环抱于胸前,瞥了一眼青帮主,淡淡道。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也都透着凌厉之意,显然跟章镖头一样,都在催促着青帮主直奔正题。   “呵呵,既然章镖头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今天萧云隐萧大侠来到此地,意欲夺取惊神草这等罕见灵草,想必大家对此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满。众所周知,惊神草这种灵草,对于九重天以下的武人会有莫大用处,可对于十重天以上的武人,根本没什么帮助。萧云隐的境界那么高,结果还跑到这里来抢夺惊神草,实在是以大欺小,故意添『乱』。”青帮主说到这里,又一次扫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发现众人不置可否,似乎对他的话颇为赞同。   青帮主见事情有戏,捋了捋灰白胡子,继续说:“不过。就算萧云隐以大欺小,我们这些人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江湖上谁的拳头大,谁说话就有分量。他想要抢夺惊神草,凭我们当中任何一人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恐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惊神草被他夺走。依在下拙见,若是我们想要抢夺惊神草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联手!凭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单独的力量,没人会是萧云隐的对手,但如果我们联起手来的话。还是能跟他抗衡一下的。我今天请诸位过来,就是想问一下诸位的意见。你们想不想联手?”[   “我们联手的话,确实有望将萧云隐击败,不过惊神草只有一株,最后的赢家也只有一个,就算我们把萧云隐击败了,到时候还是免不了要来一场窝里斗。”旁边一名蒙着脸的人沉声道。   “没错。就算把萧云隐击败了又能怎样,到时候还是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会因此得罪萧云隐,实在得不偿失。”   “不划算,不划算。”   另外几人也跟着附和道。   “众位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青帮主倒是没有气馁,平息了一下众人的反对之声,接着继续说,“你们所想。我之前也已经想到了,并想到了一个还算公平合理的解决办法。这个办法应该能让诸位都接受。萧云隐是一位武功盖世的大侠,名气大,身份高,这是他的优势,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弱点。只要抓住了这些弱点,想要对付这位大侠并不是难事。我们之前说好了要用争抢的方式决定惊神草的归属,但还没有定下详细的规矩。只要我们在规矩上面动动手脚,给萧云隐制造一些不利因素,就有望夺走惊神草了。”   “你这老狐狸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那位章镖头第一个问道。   “我们可以为抢夺惊神草定下这么两个规矩。”青帮主『露』出狡狯笑容,翘起了两根手指头,“第一,在抢夺之时,只要谁第一个将惊神草抓在了手里,那惊神草便归他所有;第二,在抢夺之前,参与抢夺的人必须尽量远离惊神草,修为境界越高的人,就得站得越远。如果萧云隐答应了这两个条件,那我们就有机会了,等到正式开始抢夺的时候,我们可以让他站得远一些,然后由几人联手挡住他,由一人前去摘取惊神草,只要有人能将惊神草抢到手,那惊神草便是他的了,萧云隐就算有着通天彻地之能也是白搭。”   “我还以为你想出了什么鬼主意,结果却是一个馊主意。这种规矩摆明了对萧云隐不利,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规矩。”章镖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章镖头此言差矣,萧云隐虽然不是傻子,但却是一位大侠,只要是大侠,就得顾忌颜面,装大半蒜。如果你们怕他不答应此事,那就把此事全权交给我好了,由我去当面跟他说这件事,我保证他会答应。”青帮主胸有成竹道。   “就算他答应了,这个计划还是有问题。你刚才说了,要由数人去抵挡萧云隐,由一人去抢夺惊神草。到头来得到惊神草的人还是一个,这个人是你去还是我去?我们这些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会做替别人做嫁衣的傻事。”章镖头质疑道。   “我们这么多人群策群力,当然不能让一个人捡便宜了,要是把惊神草单单给了其中一个人,那对其他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一些。我的想法是,从我们这些人之中暂时选出一个人,由这个人去抢夺惊神草。不过抢到手之后,惊神草并不归他所有,只是由他暂时保管而已。等到事后,我们再私下进行另外一场比武,决出惊神草最后的归属者。这株惊神草长得很饱满,草叶的『药』量,足够两名武人服用,甚至三名武人服用。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决出两到三名赢家,这样受益者会更多一些。虽然到头来我们还是得凭实力抢夺惊神草,但总归比彻底没有希望要好。如果我们不联起手来,而是一盘散沙的话,那惊神草必是萧云隐的囊中之物,我们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孰轻孰重,诸位可以自行掂量。”青帮主进一步交代道。   周围几人陷入沉默,各自沉『吟』起来,一个个暗自权衡利弊。他们没有像是刚才那样反驳青帮主,由此便可以看出。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心动了。   最后,还是那直肠子的章镖头先发话了,他决定道:“你这个计划倒是不错,就像你刚才说的,至少能让我们人人都有夺得惊神草的机会。不过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我们根本没法下决定。如果你能说服萧云隐答应那两个规矩,为我们创造出夺得惊神草的条件。我们再来考虑要不要合伙。”   周围几人听了之后均都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   “好,就按照章镖头所说,由我去跟萧云隐商量此事。等他答应了这些规矩之后,我们再来决定要不要合伙。人多好办事。明天我会再把诸位召集到同一个屋里,然后把萧云隐也叫来,然后当众跟他说这些规矩。到时候他碍于身份跟面子关系,一定会答应的,这点请各位放心。”青帮主手捻须髯,狡狯笑道。[   这些人商量好了抢夺惊神草的诡计。没有多做停留,各自施展轻功,快速离开了此地,回到了那片木屋建筑群。   青帮主与章镖头等人走远了之后,在他们之前议事的树冠上,纵身跳下了一道黑影,从此人的身手来看,武功底子甚至还要高于青帮主等人。   黑影凝视着青帮主等人消失的方向,一双眼睛闪过一道寒光。   ……   次日上午。   郁葱林一处木屋前。萧云隐站在这里,遥望着不远处那株受到众人保护的惊神草。目光发散,隐隐有些出神。   屋内的一张木床上,赵正盘坐在床上,正在修炼打坐,并刚刚完成了一个周天。昨天一整晚,他跟萧云隐都是靠打坐修炼度过的,对于他们这种境界的武人来说,每晚只要坐着休息一小会儿,就足以恢复精力了。   赵正缓缓睁开眼,一眼望见了站在边的萧云隐,笑道:“前辈在看什么?”   “我当然是在看那株惊神草了。过了一夜,那草叶上的蓝『色』叶脉又张长了一些,按照这个成长势头,想必再过三天左右,这株惊神草就能长成了。”萧云隐头也不回地答道。   “恭喜前辈,三天之后你便能得到这株惊神草了。”赵正道。   “希望如此,但就怕中途节外生枝。昨天晚上的时候,周围那些意欲抢夺惊神草的人,曾经一起离开过一小段时间,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萧云隐微微皱眉道。   “前辈有着十重天实力,想要抢那株惊神草一定手到擒来,不管他们想什么阴谋诡计也是没用的。”赵正顿了顿,眼神变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前辈也不能因为武功高就掉以轻心。”   “你是说神农帮跟金汤镖局那些人会暗算我们吗?”萧云隐转过身,望向了赵正。   “他们倒是不敢这样做,我指的暗箭其实是那些意欲抢夺惊神草,并且躲在暗处的人。我想这种人一定不在少数。”赵正解释道。他两世为人,知道抢夺这株惊神草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真正的威胁其实并不在于青帮主与章镖头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人,而是藏在暗处的人。有些人想要抢夺惊神草却并未公开『露』面,而是一直藏在了暗处,伺机对抢夺者下手。这种藏在暗处的人,甚至包含着跟萧云隐同等水准的武人高手,真正要小心的,正是这些人。   “恩,我会小心的。”萧云隐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提醒。他转过身,又一次望向了外面那株惊神草。   木屋陷入安静,两人之后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萧云隐忽然打破平静道:“青帮主过来了。”   赵正知道那位青帮主是位口蜜腹剑之辈,当即挑了下眉『毛』,生出了戒心。   没过多久,那位青帮主果然走到了木屋之外,冲着站在口的萧云隐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出于礼貌,萧云隐开门相迎,将青帮主迎进了屋内。   寒暄过后,青帮主直接表明了来意,声称要邀请萧云隐跟赵正两人前去商量事情,并说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昨天众人已经商量了一番。今天却又要聚众议事。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肯定有着猫腻。但就算知道有猫腻,萧云隐与赵正也只能答应赴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那猫腻是什么。   三人离开木屋,一起前往了那间最大的木屋,这里跟昨天一样。又聚集了很多人。不过比起昨天,这里的人还是要少一些,因为萧云隐来到之后,吓跑了不少实力不济的抢夺者。   见人到齐了。青帮主轻咳两声,当众道:“诸位。今天叫各位过来,还是为了研究惊神草归属的问题。昨晚我睡不着,想了许多关于惊神草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应该改一改抢夺惊神草的规矩,这样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斗,也能显得更加公平合理一些。正所谓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我们不定下一些规矩,等到正式抢夺惊神草的时候,肯定会引发混战,到时候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有可能闹出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实在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青帮主,不知你有何高见?”屋中其中一人问道。   “我主要想到了两个规矩,第一个,在抢夺惊神草的时候。一旦有人将惊神草从土里拔出来,握到了自己手上。其他人就不可以再继续抢夺了。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避免混战发生。如果没有这个规矩的话,我们到时候可能会抢得没完没了,甚至有可能在争抢过程中弄坏惊神草,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青帮主笑着望向了萧云隐,“萧大侠,你觉得这个规矩如何?”   “这个规矩很好,我很赞同,若是有人能先一步将惊神草抓在手里,其他人就不要再继续争抢了。”萧云隐点头赞同道。   “萧大侠已经同意了这个规矩,那么其他人呢?”青帮主目光扫视一圈,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结果谁都没有发话,因为这个规矩对大家都有好处,没人想为了争夺一株灵草而打得头破血流,甚至甘冒生命危险。   “大家都同意这个规矩,那就再好不过了。除了这个规矩之外,我还想到了另外一个规矩,大家听听这个规矩怎么样。我们这些人都想要夺得惊神草,可是大家实力高低不同,良莠不齐,若是展开争夺,必然有失公平。我觉得在抢夺惊神草的时候,大家应该先远离惊神草一段距离,并根据自身实力高低来确定该站多远。实力低的人,可以站得离惊神草近一些,实力高的人则要站得远一些,这样的话,在抢夺惊神草的时候就公平多了。”青帮主说完,又一次望向了萧云隐,等着这位大侠的意见。   听到第一个规矩的时候,萧云隐还算颇为认同,可听到这第二个规矩,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青帮主果然高见,这两个规矩定的都不错,尤其是第二个规矩,正合在下心意。”   “确实,这第二个规矩定的很好,这样就公平多了,哪怕是实力不济者,也有了争夺惊神草的希望。”   “青帮主做事真是公正,在下佩服,佩服。”   还不等萧云隐发话,屋中其他人倒是先发话了,并一致表示赞同,因为这个规矩对他们很是有利。   大家众口一词,全都支持这两个规矩,如果萧云隐不同意这两个规矩的话,必然会惹来口水仗,并会落下话柄,惹来非议。所以,尽管心中不满,萧云隐却并没有反驳,仅仅是平静地说:“若是按照这个规矩来抢夺惊神草,不同境界的人,就得站在不同的位置,到底谁该到哪里,青帮主心中有数吗?”   “具体该如何安排,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只是想出了一个模糊的解决办法,过来问问大家的意见而已。如果大家都没意见的话,我们就可以研究具体的规矩了。不知道萧大侠对这第二个规矩有什么看法?”青帮主笑着问道,并将大侠二字咬得极重。   “没看法,挺好的,我觉得可行。”萧云隐淡淡道。   “呵呵,如果萧大侠没意见,其他人也肯定没意见,这件事就算这么定下了。”青帮主双眼一亮,笑得更加开心了。   果然如青帮主所说,其他人确实没什么意见,全都很赞成这两条规矩。接下来,青帮主与众人商量起了有关这两条规矩的细则,其中最为关键的部分,则是在抢夺惊神草的时候,每个人站立的距离。这种事情,不太好定夺,要根据不同境界武人的大概速度来确定距离。在青帮主等人的波助澜下,萧云隐这位十重天武人被安排在了相当远的距离之外,这样一来,就算他武功再高,想要抢夺惊神草也没那么容易了。   当不同境界武人的站立位置大致敲定之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不咸不淡地问道:“青帮主,诸位老少英雄,在抢夺惊神草那天,可以让在下也一并参加吗?”   〖∷更新快∷∷纯文字第八十六回抢夺   这声音不大,但却极有穿透力,众人的目光立即循声望了过去,发现说话之人乃是伴在萧云隐身边的一名英姿青年。   这青年正是赵正!   他早知事情会发展成为这一步,并早就做好了参与抢夺的准备,那株惊神草不仅能够恢复谢卿淑的记忆,还能让他本人获益匪浅,所以他志在必得。   尽管赵正的年纪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能够伴在萧云隐左右的人,任谁都不敢小觑。而且,屋中之人有数人早已认出了赵正的身份,知道赵正便是子初剑的拥有者,是年轻一辈的个中翘楚。不过,倒不是所有人都认得赵正,毕竟观看了当初那场擂台的人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已。   青帮主重新打量了一番赵正,笑问道:“不知小兄弟有着几重天的修为境界?”   “六重天修为。”赵正坦然答道。修为这种事情,根本是瞒不住的,参与抢夺之前,青帮主等人必然会进行一番探查,而且在正式抢夺的时候,也会自然暴露出来。   此言一出,青帮主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赵正竟然达到了这等境界。他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赵正,赞叹道:“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换旧人。小兄弟不愧是泰山派门人,年纪不大,修为倒是不低。以你这般修为,倒确实有资格参加争夺,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你。”   “多谢青帮主以及诸位老少英雄成全。”赵正无悲无喜道。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波澜而已,众人并未太当回事,很快便接回了刚才的话题。继续热议抢夺者的站位问题。   赵正参与这种抢夺。或多或少都要承担一定风险。他这样做算是帮了萧云隐的忙。后者很是承赵正的情,通过传音方式道了一声谢。赵正没有居功自傲,反应很是平静,并在旁观察着青帮主等人那明显很是不公平的安排。   从位置上可以看出,七、八重天两个境界的武人,被安排得稍稍靠前,而十重天的武人则被安排得极为靠后,这种巨大的距离差距。可不是光靠修为高就能弥补的。若是动起手来,七、八重天的武人要明显占据一些优势,可以尽早接近惊神草。而十重天武人则要倒霉了,要从很远的地方发力,恐怕要稍稍慢上一些。   这种抢夺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在风驰电掣间便会结束,一点点的优势或者劣势,就足以决定胜负了。   由于青帮主等人没有把六重天以下的武人太过放在心上,故此倒是没有针对赵正下绊子,六重天武人所占据的位置。还算公平合理。这样一来,倒是给了赵正一些希望。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赵正才会参加这场争夺,与这群武林高手,争夺那仅有一株的惊神草。   赵正能看出站位方面的猫腻,萧云隐自然也能看出来,不过他在权衡了一下自身实力之后,并未出言反驳,这个距离尚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他的绰号叫做“万里无踪”,由此可见他在轻功方面可是很出众的,哪怕放在十重天武人这个圈子当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   商定好了大致的站位,今天这场讨论宣告结束,众人纷纷离开木屋,回到了自己的暂住处。   接下来,就只剩下慢慢等待了。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正式抢夺惊神草的日子,这株神奇的小草,已经在众人的细心保护之下彻底长成。那些冒着蓝色光辉的奇异叶脉,已经彻底延伸到了叶子的尖部。   见到惊神草顺利长成,抢夺者的心头全都涌现了一抹火热,这等灵草对于他们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旦谁能有幸获得这株灵草,就能让自己的实力从侧面提升一大截。   五感提高了,反应也就变得更快了,这样一来,无论是在拆解招式或者是躲闪攻击方面,都能占据优势。这种优势,有时候比力量方面的提升更重要。   众人早已亟不可待,再加上为了防止迟则生变,自然要赶在惊神草长成的当天便展开抢夺。这个抢夺的时间,在众人的商定之下,定在了午时。抢夺之时,要以火箭为号,一见有燃烧的箭矢射上天空,就可以动手抢夺了。在抢夺的过程中,可以动手对其他人进行干扰,但在有人将惊神草抓在手里之后,就不可以在继续动手了,必须立即停手。   在抢夺之前,青帮主、章镖头以及萧云隐这些辈分高的人物,对所有参与抢夺的人进行了一番检查,通过内力探查出每个人的修为高低,而后定出每个人应站的位置。接着,众人又将惊神草周围那些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都给七手八脚地拆除了,免得这些木屋碍手碍脚。   当距离正式开始仅剩一刻钟的时候,众人纷纷动身前往了自己所划分到的位置,萧云隐跟赵正两人也不例外。   临别之际,萧云隐向赵正传音道:“你自己多加小心,不必太过勉强,此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前辈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也多加小心,那些人显然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还有,一旦我们把惊神草拿到手,最好立即动身离开这里,不要在这是非之地逗留。到时候,恐怕还得麻烦前辈你载我一程。”赵正提醒道。   “恩,到时候不管是你抢到了惊神草,还是我抢到了惊神草,我都会当即带你离开这里的。惊神草很容易枯萎,我也想尽快拿到卿淑身边,为她服下”萧云隐点头道。   两人说完话就此分开,一个站在了相对靠前的位置,距离惊神草约十五丈远,在台前面。另有寥寥数人站在十丈处的位置。那些人乃是五重天修为的武人。至于修为更低的武人。倒是并不存在,那种境界水准的武人,没有资格参与这次抢夺。   在赵正的身边,另外站着数人,这些人跟他一样,也都是六重天修为的武人,其中包括神农帮的人,也包括金汤镖局的人。他所站的这一排人当中。当属他年纪最轻,其余的人基本都是中年人,甚至还有老头子。   在他身后,人数则要更多一些,二、三十丈外站着的人最多,青帮主等人全都站在那里。至于萧云隐,则站得更远一些,已然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等待过程中,赵正身边几人倒是没有干等着,而是闲聊起来。甚至还谈及了赵正所佩的子初剑,并均对此剑投以了羡慕的目光。若是论及价值。子初剑要比惊神草更高一筹,更让人眼红发热。赵正对这些人并不感冒,仅仅是应付了几句,并未深入交谈,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了对面。   武人对于时间的感应很是精准,脑袋里就好像有一张日冕似的。   当时间临近午时的时候,武人之间的谈话立即少了许多,接着很快便陷入了彻底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对面那株惊神草上。现如今,那里除了惊神草之外,周围空空如也,既没有杂物,也没有闲杂人等。只是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一名弓箭手,等待着发号施令。   赵正暗暗做好了争夺准备,将丹田内的雷元内力催动开来,一团电球陡然变亮,化作一道道电芒,窜入了他的奇经八脉。他的体内响起了轻微的噼啪之声,汗毛也尽数立了起来,隐有电弧从肌肤中穿过,并转瞬即逝。他有迅雷步这等上品轻功在身,速度方面同等境界武人无人能够与他匹敌,甚至已然接近了七重天武人的程度。一旦抢夺正式开始,他必能将身边这些人远远甩在后面,让这些人在后面吃灰。   身边几人听到了赵正体内的动静,均都把目光投了过来,露出了差异之色。他们能够依稀感觉到赵正体内那种不寻常的内力波动,并暗暗生出了戒备之心。   有底牌的人自然不止是赵正一个人而已,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一名神农帮帮众,当着众人的面,从百宝囊中慢悠悠地取出了一粒丹药,一口吞进了肚子里。服下这枚丹药之后,他的脸色立即红了起来,肌肉也随之微微隆起。   “怪力丹!”有人认出了那红色丹药,失声喊道。   听到这个名称,旁边几人均都露出了古怪神色。武人服下怪力丹之后,会短暂提升实力,不过会留下一些后患,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复原。当初赵正以及玉玲儿等人在迷香山谷中遇袭的时候,便曾经服用过此等药物。   有怪力丹相助,那神农帮的门人,必然比旁人占据一定优势。神农帮向来以善于炼丹著称,能够拿出这种怪力丹,倒也并不奇怪。   不过,神农帮的人也并非人人都服用了这怪力丹,甚至就连那位青帮主都没有服用,大概是有些顾忌怪力丹的副作用。   赵正倒是没把神农帮这人放在心上,有些差距,不是靠一粒丹药就可以弥补的。   “噗!”   就在这时候,时间终于推移到了午时,那名弓箭手将缠绕着浸油的箭尖给点燃了,而后将其对准天空,拉弓如满月一般,接着手一松,将火箭射上了天空。   就在火箭升空的刹那,多达二十余名武人闻声而动,一起向着惊神草所在的方位冲了过去,谁也不愿落后于人。   赵正自然也已经有所动作,只见他一步窜出,好似一头猎豹一般,眨眼间窜出老远。在他周身上下,隐隐有雷光攒动,显得光华夺目。他一开始便展现出了高于同等境界武人的速度,一下子便将站在同一起跑线的落下了一段距离,甚至就连那名吃了药的神农帮门人都不例外。   至于挡在他前面的五重天武人,也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在这些人接近惊神草之前,他必然能追上这些人。真正对他构成威胁的,反倒是后面那些更高境界的武人,那些人才让他感到头痛。   在赵正的后方,争斗显得更为激烈一些。那些七八重天全都闻风而动。其中当属青帮主速度最快。这条老狐狸飞在了最前面。而其他人则落后一些,并有着数人凑在了一起,就好像形成了一个联盟一般。   这些人跟赵正等人不同,采用的全都是飞行这种前进方式,一个个在半空中拖曳出道道颜色不一的内力光华,就好像在半空中拉开了一条彩虹似的。   更远处,萧云隐破空而至,速度奇快无比。绝非其他人可以比拟。若是不出意外,他完全可以后发而先至,赶在所有人前面,第一个将惊神草抓在手里。   可就在萧云隐即将越过那些七八重天武人头顶的时候,那几个聚集起来的人,忽然间回转过身,在半空中组成了一道防御。这些人联起手来,各展其能,一个个全都将看家本领使了出来。   章镖头将右臂上佩戴着的金色圆盾舞动数下,在半空中凝结出数面巨大盾影。他身边那几人。有的挥出了手掌,有的挥出了剑芒。   霎时间。漫天都被掌影、剑芒等强大攻势给占据了,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些攻击明显是冲着萧云隐去的,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倒也没有手忙脚乱,神色也并未生出变化,冷静地拔出佩剑,对着面前那些攻击刺了一剑。一道龙形剑气顺势飞出,并引发一声龙啸巨响,这条剑气怒龙迎向拦在面前那些攻击,一头撞了上去,将那些攻击悉数撞碎。   别看章镖头等人的攻击十分强横,声势浩大,可是跟萧云隐的攻势比起来,就跟纸糊的一般,根本不成气候。龙形剑气只是稍稍减弱了一点,便将那些盾影、掌影以及剑芒给洞穿了,为萧云隐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萧云隐紧随其后,试图从中穿过,可就在这时候,章镖头那些人又一次不依不饶地攻了上来,有的对他施展出远距离攻击,还有的甚至欺身贴近了他。他被这些人拖在了半空中,只得出招化解,施展出看家本领苍龙剑法,将那些攻势悉数逼退。就见第二条龙形剑气应声而出,在半空中盘旋数圈,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章镖头等人就算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萧云隐的对手,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他们被龙形剑气逼退之后,再也不成气候,就属想拦萧云隐也拦不住了。   萧云隐抓住这个机会,冲破了章镖头等人的防御,化作一道绚丽光芒,转瞬间飞出老远。刚才章镖头等人的突然发难,虽然没有伤到他,却耽搁了他的时间,打乱了他的节奏。他放眼望去,发现前方的情况变得极为不利,赵正一马当先地跑在最前面,眼看着就要冲到惊神草近前了,可在他背后,青帮主紧随而至,速度显然比赵正更快一筹。   若是按照这种势头继续下去,第一个摘取到惊神草的人,必然是青帮主,而非萧云隐或者赵正。   这种情况,对于萧云隐来说,可是大大地不妙。   “不行,我得助赵正小兄弟一臂之力。”萧云隐双目一凛,将手中的剑冲着青帮主的后背刺了过去,虽然没有释放出龙形剑气,但却释放出了一道速度极快的剑气。   这道剑气表面看上去朴实无华,呈现气流状,以超过青帮主的速度,正中青帮主的后背。这一剑下去,本该出现血肉横飞的景象,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剑气一闪而过,却仅仅是撕碎了青帮主的衣服而已。   碎裂的布条四散飞开,露出了一个大洞,在那大洞之中,赫然有着一件银光闪闪的内甲。原来,这位青帮主身上有所倚仗,竟然穿了一件品质相当高的内甲在身上。这内甲化解了萧云隐大部分的攻击,剩余的力道,则被青帮主本人硬抗了下来,毕竟这只老狐狸也有着八重天的修为。   不过,在这一击之下,青帮主也并非毫发无损,从他的口中呕出了一缕鲜血,显然也受了内伤。   青帮主受了伤,稍稍放缓了一些速度,可还是比赵正快一些,一下超过了赵正,冲到了惊神草的近前,眼看着就要抓到惊神草了。   被青帮主甩在后面的赵正,却并未眼睁睁地看着这种情况发生,而是用内力冲击了一下靴里针暗器,从两个靴子底部激射出两道泛着绿光的钢针。与此同时,他本人也对青帮主展开了攻势,将子初剑拔了出来,施展出摩诃剑法,猛攻青帮主身上的必救之处。就连他袖中藏匿的穿云剑,也化作了一道弧光寒芒,也帮上了忙。   这三种截然不同的攻势,就算是八重天武人也无法小觑,更何况青帮主是背对着赵正。他取下腰间悬挂着的“星月连环方便铲”,回转过身,唰唰唰挥了四下,打出四道劲气,其中两道劲气打飞了靴里针,另外两道劲气迫开了子初剑跟穿云剑。姜是老的辣,他这一招干净利落,任谁见了都得喝一声彩。   一击得手,赵正稍稍阻碍了一下青帮主的前进势头,他接下来并未继续展开进攻,而是将手一松,任由子初剑飞了出去。子初剑与穿云剑两柄上品宝剑一起对青帮主展开进攻,绕着这位的周身上下四处游走,逼得青帮主不得不还击。   这两柄上品宝剑可帮上了大忙,赵正本人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手抓向了迎风摇摆的惊神草,顺利地抓住草茎,连根拔了起来。   “得手了!”   赵正在抓到惊神草的同时,欢天喜地的大喝了一声。(未完待续。第八十七回黄雀在后   随着这一声喊出,一切都尘埃落定,再也没有了任何悬念可言。   之前众人已经定好了规矩,一旦有人抓到了惊神草,就不可以再继续争抢了,免得坏了和气。若是有人在这时候继续动手,便会坏了规矩,这样一来,也就给别人落了口实。   不远处的青帮主看了眼手握惊神草的赵正,脸色瞬息万变,青一阵,白一阵,后来干脆变成了苦瓜色。至于更远处的那些人,也纷纷停了下来,没了刚才那般凌厉气势。   这场争夺前前后后不过花了数息的时间而已,甚至连那根刚刚被射上天空的火箭都尚未落下。   “嗖……”   直到所有人都停下手后,那半空中的火箭这才划了道红色弧线,从空中落了下来,一下插进了土地中,上面燃着的火焰,也随之慢慢熄灭了。   赵正倒退了几步,这才一招手,将两柄上品宝剑一起招了回来。两柄上品宝剑就好像有着无形丝线牵引一般,一柄飞入了赵正的袖中,一柄飞入了悬在腰间的剑鞘中,很有准头。   没有了两柄上品宝剑的纠缠,那青帮主总算是停下了手,沉着脸落在了地上,阴晴不定地看着赵正。他本以为自身的计划已经够周全了,必将能将惊神草这等罕见的奇物灵草弄到手,却没想到赵正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正竟有着此等轻功速度,这速度已经跟七重天武人不相上下了。他现在真后悔让赵正参与这次抢夺,若是没有赵正。绝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萧云隐这时也跟着飞了过来。落到了赵正面前。喜道:“赵正,干得好,这次多亏有你帮忙,要是没有你,这惊神草花落谁家可就不一定了。”   “有了这株惊神草,谢前辈就能恢复记忆了,恭喜你。”赵正笑着将尚还沾满了泥土的惊神草递给了萧云隐。   萧云隐将惊神草一把接过,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发着蓝光的草叶。露出难掩的喜悦之情。   “呵呵,我之前就说过,有萧大侠出手,这惊神草必然是萧大侠囊中之物,旁人根本没资格参与抢夺,诸位还不死心,现在傻眼了。”青帮主故作释然地哈哈笑道,笑声止息之后,走到了萧云隐身边,拱手恭喜了一番。   其他空手而归的抢夺者。气量大的也跟着过来道了一番谢,气量小的则直接甩袖离去了。   萧云隐仍记得赵正之前的提醒。再加上急于治好娘子,并未在此地久留,与众人客套了一番之后,便踩着宝剑,带着赵正一块儿离开了。   两人破空飞行了许久,将郁葱林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一直飞到晚上才停下。夜空之下有着万家灯火闪耀,光芒连成一片,就好像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宝石,显得美轮美奂。这下面显然是一处人丁兴旺的县城。   “赵正,这惊神草越新鲜效果越好,你今晚就把这惊神草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吃下。这株惊神草分量很足,只要留一半给卿淑吃下就行了。”萧云隐好心提议道。这次赵正帮了大忙,将惊神草拿到了手,是惊神草名义上的拥有者,自然得分给赵正一半。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赵正也没矫情,坦然接受道。   萧云隐脚下用力,调整了飞行方向,在夜空中盘旋一圈,划了道圆形光芒,一头扎进了那万家灯火之中。现在才刚刚入夜,找一家歇脚之地很是容易。萧云隐靠着十重天武人独有的天人感知能力,选中了一家店面很大的客栈,径直飞了过去,并未走什么弯路。   找好了客栈,两人顺利入住,美美地吃了顿丰盛的晚饭,还在用餐时喝酒庆祝了一下。吃完了饭,两人住进了一间宽大的上房中。之所以两人共住一房,为的不是省钱,而是为了方便赵正服用惊神草。这个服用的过程虽然没有什么危险,可却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这种情况下,最好能有人在旁边担当护法。这个护法的重担,自然而然会落在萧云隐的肩上。   赵正用清水将惊神草清洗了一遍,将泥土统统洗净,而后将其一分为二,留下了一半,还给了萧云隐一半。他分得很是公允,两半几乎一样多,连叶子数量都一样,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前辈,我这就要服下惊神草了,在这期间,就麻烦你辛苦一下了。”赵正道。   “你就放心吃。在这期间我会照顾好一切,定不会让外物干扰到你。”萧云隐含笑保证道。拿到了惊神草之后,他心情好转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多了起来。   赵正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盘膝坐在了床上,将惊神草举了起来,撕下一片较小的草叶,毫不犹豫地吞入了嘴中。惊神草的药效虽然奇特,但服用方法却格外简单,只要吃下去就行了,这倒是非常方便。   草叶刚刚入口之时,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等赵正咀嚼两口之后,草叶中的味道这才扩散开来。这叶片之中富含着丰富的汁水,刚刚嚼上两口,那汁水便注满了他的口腔。草汁中带着一种极为古怪的味道,有些接近薄荷,带着极为强劲的凉意,就好像吃下了一个薄冰块似的。   等到汁水入喉之后,那凉意顿时浸透身体,仿佛要把整个胸腔都给冰冻住似的。   赵正只觉嘴巴被这凉意冻得有些发麻,一整条喉咙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脸色微变,连忙运转丹田内力,催动内力来抵御凉意,并加速草汁的吸收过程。他的身体很快便升温许多,缓解了那凉意。与此同时,已然流入腹中的冰凉草汁,也开始迅速释放药力。将药力灌入到了这副身体之中。   一股无形凉意自腹部升腾而起。就好像一股寒气般。直接冲上了赵正头顶,刺激得他打了个寒颤。这种异状乃是正常现象,说明药力正在刺激他的五感,使其逐步增强。   这种刺激的程度可是不小,当即就给赵正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的五感变得极其紊乱,就好像失控的马车一般。他的视线变得忽远忽近,一会儿看到了墙边。一会儿看到近在眼前的手指头,变得无法掌控。他的听力也是如此,一会儿变得彻底耳聋,一会儿又变得听力绝佳,连数里地之外的风吹草动都纳入了耳中。   他极力掌控着五感,可是收效微乎其微,这种五感频繁变换的感觉很是奇妙,虽然没什么痛苦,但却比痛苦更折磨人。他将口中的草叶彻底嚼烂,大口吞下。而后凭借一种感觉,将第二片草叶摘了下来。放入了口中。   第二片草叶入口,那影响效果立即增强了许多,令得赵正变得更为难熬了,好在他一向吃苦耐劳,这点苦头倒也难不倒他。   萧云隐负手站在一旁,替赵正担当护法,预防着意外情况发生。   万幸的是,这个过程中一切都风平浪静,并未生出什么事端,只是时间拖得久了一些。数个时辰后,赵正顺利地吸收了惊神草的药力,那失控的五感渐渐恢复正常,变得可以随意控制了。   赵正立即感受了一下自身变化,实验了一下得到强化之后的五官感受。他一眼望向了墙上的一处小破损,那只是一个米粒大小的凹坑而已,但在他的眼中,这凹坑急速放大,大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程度。他看清了凹坑中每一个几不可查的细节,甚至里面那一粒粒灰尘的模样。虽然他以前的视力也很好,但却做不到这一步,这次服用惊神草之后,提升效果还是极为明显的。   他颇为欣喜,将视线收了回来,改为望向了一只正在地上爬行的小虫。他的视线再度迅速放大,定格在了小虫的一只脚上面,这脚在他的眼中,几乎变成了一根擎天巨柱。但他的视线却仍未停下,而是继续放大,到后来就连这根脚上的毛毛都看见了,真可谓是纤毫毕现,一丝不漏。   实验完了视力,他又试验了一下其他四种感知,不管是听力还是嗅觉,全都强化了许多,翻了一倍不止。这等五感强度,就算七重天,甚至是八重天的武人都不可能拥有,算是外力上生生带来的改变,而不是武人单靠自身能够改变的。   这种内在方面的改变,有时候比得到一件兵刃,或者是其他宝物要来得更加实在,因为这是本身的提升。兵刃跟宝物有时候会不在身边,但自己的身体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五感提升,必然会在争斗中带来相应的优势,可以更快地看出敌人的一招一式,并加以破解。另外在修炼之时,也能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可谓是好处多多。   “多谢前辈帮忙,我已将惊神草的药力完全吸收了。”赵正撩起衣摆,起身笑道。   “这次多亏你帮我抢夺惊神草,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怎么反倒谢起我来了。”萧云隐笑了笑,转而问道,“怎么样,你服用了惊神草之后,提升的效果如何?”   “效果很是不错,我的五感至少提升了一倍以上。”   “五感提升对你会很有帮助,这种帮助会一直陪伴你到九重天,等你成为十重天武人之后,会拥有天人感知的能力,到那时候五感的能力就不常用了。不过等你越过十重天,到达十一重天的时候,五感又会再次派上用场。”   “十一重天……”赵正苦笑道,“那种境界对于我来说实在太遥远了。”   “我很看好你,感觉你到达十一重天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也许会比本门的掌门还要更快一点。”   “那就借前辈吉言了,我也希望能有那一天。”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又消耗了这么多的内力,就好好歇一歇。”萧云隐道。   两人不再闲聊,安心打坐休息,度过了这后半夜。   此后数日里,两人全都在赶路之中度过,期间很少停留休息。   这一路上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出什么岔子,不过这天上午的时候,萧云隐忽然放缓了速度,向着赵正传音道:“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前辈何出此言?”赵正不解问道。   “我这些天里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这种感觉并不强烈,若有若无。我起初以为是错觉,可错觉不会持续这么多天,应该是确实有人在跟踪我们。而且跟踪我们的人实力应该相当不低,至少也跟我是同等境界的武人,否则的话,早就被我给甩掉了。”萧云隐沉声解释道。十重天武人的天人感知能力玄之又玄,已经有点接近了第六感的概念,有时候光凭这种感觉,十重天武人便能判断出很多事情。   像是萧云隐这种老成持重的人,说话往往都会经过深思熟虑,不会说空穴来风的话,既然他说有人在后面跟踪,那就一定有人。   赵正脸色微变,他一早就知道有一名极为强悍的人身在暗中,一直在伺机抢夺惊神草,只是没有出手罢了。这次紧随其后的人,必定就是此人。   此人实力极强,与萧云隐不相上下,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只是碍于惊神草的特殊药性问题。如果不是惊神草只能在长成后摘取,此人肯定早就将惊神草抢跑了。   得到惊神草之后,萧云隐跟赵正很快便离开了那是非之地,一路上更是紧赶慢赶,没有多做停留。赵正本以为已将此人甩掉了,却没想到对方还是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这样一来,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萧云隐跟那人不相伯仲,若是打起来的话,胜负只在五五之数。为了万全起见,还是避其锋芒为妙。   “前辈,你有何打算?”赵正皱眉问道。   “我们离开那郁葱林之后,那人就一直在跟踪我们,他的行径如此鬼鬼祟祟,显然是要对我们不利。我们不能把这样的人带到卿淑身边,必须想办法把他甩掉或者除掉。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先想办法把他甩掉比较好。如果实在甩不掉,再跟他硬碰硬也不迟。”萧云隐答道。   “想要甩掉十重天武人,只怕没那么容易。”   “是不容易,但他若是想追上我,同样没那么容易。我可以调转方向,朝着泰山派飞行,到了泰山派地界,就容不得他撒野放肆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   萧云隐依计而行,调转了方向,改为飞往了泰山派,并且大大加快了飞行速度。(未完待续。第八十八回算账   可还没等萧云隐飞多久,他后方远处便传来了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淡淡地说:“看你火急火燎的样子,似乎已经发现了我在跟踪你,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了。”   这声音悠远而又洪亮,说话人尚未现身,便一路传到了萧云隐两人耳中。   萧云隐不由得眉头微皱,尽管明知来人实力很强,可还是不愿甘拜下风,而是坦然地反问道:“来者何人,为何要一路跟踪我们二人?”   “萧云隐,听我的声音,难道你还认不出我么?我们可是老熟人了。”那人淡淡道。   “你是……”萧云隐眉头皱得更紧了,确实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略一思量,猛然间想起了此人的身份,失声道,“你是忘情刀客.曹夕!”   “没错,正是我。我本来是要去夺取那株惊神草,却没想到会遇到你。我一路跟了过来,一直在等待机会动手,现在似乎机会来了,或者说,我已经没有了继续等下去的机会。”被称之为曹夕的人承认道。   赵正的眼皮跳了两下,这曹夕正是三刀四情之一的忘情刀客.曹夕,论起实力,甚至犹在冷星跟温玉侯两人之上,底蕴极为雄厚,已达十重天境界。他早知此人是此行最大的潜在威胁,只是没想到就连萧云隐都没能甩掉此人。   三刀宗跟泰山派那势同水火的关系自不必提,曹夕本人跟萧云隐本人之间也颇有间隙。七年前发生在泰山派那场血战,曹夕也参加了。并且跟谢卿淑打了起来。当天许多人都曾经看过两人交手。只不过没人看见过两人交手之后的结果。   虽然没有人可以亲口证实,但谢卿淑八成便是曹夕打伤的,这直接导致了谢卿淑失忆,害得萧云隐吃了这么多年的思亲之苦。   若是换成旁人,萧云隐也许会采取温和的方法解决此事,或者干脆加速飞走。凭他的轻功,就算甩不掉同等境界的武人,也不至于被追上。可既然敌人是曹夕。他便不能这样做了,而是非得拼一场不可。   萧云隐忽然停了下来,脚踩着宝剑,回身凝视着身后。远远的,可以听见有着破空之声传来,声音响彻天空,想必再过不久,那曹夕便会追上来了。   “前辈,你这是……”赵正惊道。   “赵正,你一个人先走一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我料理了他之后,会去追你的。”萧云隐打断了赵正。将包裹着惊神草的包裹塞给了后者,接着推向了下方。   凭赵正现如今的境界修为,就算无法御力飞行,也不至于被摔死。他惊叫一声,旋即恢复冷静,调度起浑身浮劲,肌肤电芒涌动,减缓了下落的势头。当接近地面时,他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毫发无损。   站稳脚跟,赵正连忙仰头望向天空,观察着天上的动静。尽管萧云隐让他先走一步,可他却不能这样做,而是要留下来,否则就太不够义气了。   萧云隐的注意力都放在敌人身上,并未注意赵正,倒也没赶后者走。   破空之声由远及近,天空中冒出一道道气浪,在气浪中心处,有着一道急速飞行的人影。此人年纪不小,面容冷漠,皮肤泛黑,身披一件深色披风,左手中紧握着一柄唐刀,倒是没有采用御刀而行的飞行方法,而是直接动用浮劲飞行。他那一身披风猎猎抖动,就好像一对翅膀。看这特殊的外观样貌,正是曹夕无疑。   当曹夕飞到距离萧云隐不远处的时候,渐渐减缓了速度,与萧云隐遥遥对立。他的脸色一向平淡冷漠,今天也是如此,反观萧云隐倒是脸色极差,眼中敌意涌动。   “曹夕,七年前那场血战,你对谢卿淑动了手,这笔老账我可一直没忘,今天是时候算算这笔账了。当年有着掌门阻拦,为了平息两派之间的争端,所以我没法对你动手。今天这里没了碍事的人,只有我们两个,这下没人能阻拦我们了。”萧云隐沉声道。   “老宗主卓明是我恩师,你们的狗掌门金泰杀了他老人家,这笔账我也没忘,今天顺便把这笔账也一并算了。”曹夕平静地说。   “好,你算你的账,我算我的账,今天便把这笔账彻彻底底地算清好了。”   “你错了,老宗主之死这笔账是永远也算不清的,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就算把你们泰山派的人都杀光,也抵不上老宗主这条命。”   “多说无益,你有算这笔账的本事,就尽管出手好了。”萧云隐再不答话,脚踩宝剑,双手一分,释放自身气势。他的气势很特殊,竟是一柄白玉宝剑,剑身通体洁白,散发出白腻光泽,剑锋极为锐利,不逊于寻常的金属宝剑。   萧云隐两手一番,向前凌空一点,那白玉宝剑应声而出,接着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分裂成为数柄宝剑,向着曹夕猛攻过去,声势不凡。当这些白玉宝剑即将刺到曹夕的时候,此人后发而动,将手中的唐刀拔了出来,并将自身的气势也释放了出来。   大部分气势全都有着特殊的形体,而且会跟武人本身的性格、武功有所关联,而曹夕的气势却无形无相,就好像一阵清风般,对着那些攻过来的白玉宝剑用力一卷,将其生生绞碎。一柄柄白玉宝剑随之炸开,化作无数道支离破碎的剑气,不受控制地飞向了四面八方。   曹夕手腕一翻,将手中的唐刀对着萧云隐用力一劈,他明明是直直地劈出这一刀,可是刀气却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袭向了萧云隐。若不是萧云隐功夫到家,有着天人感知的能力,非得被这一道刀气劈为两半不可。   曹夕乘胜追击。在逼退萧云隐的同时。再次催动无形刀气。对着后者的周身要害连连展开攻击。那些刀气虽然无形无相,但却在半空中划出锐利的破空之声,听起来极为刺耳。   萧云隐虽然躲避连连,但脸上却并未露出仓皇之色,显然也是胸有成竹,并非落在了下风。他在躲闪的同时,一直在敏锐地捕捉着机会,忽然间双目一凛。陡然加快了飞行速度,一头冲向了曹夕。在他所过之处,许多无形刀气就此落下,却全都落了空,并未碰到他半点。   眨眼之间,萧云隐顺利地冲到了曹夕近前,双手合拢,向着后者猛刺过去。从他的双掌之上,浮现出一道白玉剑气,这剑气极为凝实。就跟实体一般。在刺出的同时,他嘴中发出一声厉喝。双眼也瞪得浮现出了血丝。他是一个很和气的人,只有在面对曹夕这等仇人的时候,才会变得如此盛怒。   一寸短,一寸强,这是永恒不变的至理,对于武人来说尤其如此。十重天武人击打出来的劲气虽然强横,可永远也比不上贴身近战时的招式凶猛,而且在如此短的距离下,敌人很难躲避开来。   在两人接近的刹那,两人同时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彼此的小命都悬了起来,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丧命。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一剑,曹夕根本无法硬抗,只能选择躲避,一闪身将白玉宝剑躲了过去。可萧云隐这一招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化解的,一剑刺空之后,剑身陡然变大数倍,竟然化作了一道长达十几丈,宽也有数丈的巨剑。剑锋改变方向,向着曹夕的腰间横扫过去。   曹夕倒吸了一口气,竟在空中使出了铁板桥的功夫,狠狠地向后弯曲腰肢,避开了这横扫千军般的一剑。可没成想,这一剑乃是虚招,只用了一半的力气,剑身扫到半空后,立即向下翻转,将剑锋再度对准了他。他这才感觉到了这招的精妙之处,连忙将手中的唐刀向上扬起,对着白玉巨剑斩出一道刀气。   这随手一刀,当然不可能将声势如此之大的白玉巨剑击碎。这一刀的作用,只是用于借力而已。一刀挥出之后,曹夕整个人向下弹了出去,与手握着白玉巨剑的萧云隐拉开了距离。   白玉巨剑再次落空,但却并未如此就放过了曹夕,在萧云隐的翻转之下,白玉巨剑将剑尖对准了曹夕下落的方向,跟着落了下去。白玉巨剑极为沉重,加快了萧云隐下落的势头,速度上要比曹夕更快一些。   白玉巨剑下落的同时,从剑身中散发出一股犹如厚墙般凝重的压力,将曹夕困在了当中,令他无处可躲,陷入了极其凶险的境地。   曹夕目光略沉,为了摆脱险境,将手中的唐刀猛挥数下,每一次挥出,都会在半空中制造出一道无形刀气。这些刀气从萧云隐的头顶凭空浮现,接着狠狠落下,猛刺他的头顶要害。曹夕此招是在攻萧云隐的必救之处,若是后者继续挥动白玉巨剑,便会被无形刀气杀死,若是后者选择了闪避,他便跟着解了围。   面对这两难选择,萧云隐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他没有躲避,而是选择了硬抗。他浑身衣衫忽然无风自鼓,头发也跟着四散飞开,一股雄浑内力以全方位无死角的方式向着四周炸开,与那些无形刀气撞在了一起。两者相互抵消,无形刀气尽数落空。   这种防御方式虽然厉害,消耗却极大,就连十重天武人也很难承受这种消耗,持续不了多久。萧云隐选择这种方式硬抗这一击,显然是打着一招定输赢的主意。   这两人的速度何等之快,在萧云隐抵住那些无形刀气的同时,两人已然落向了地面,距离地面已经不过三丈远了。   白玉巨剑悬在了曹夕头顶,眼看着就要将他劈开了,若是就这样落地,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千钧一发之际,曹夕也跟萧云隐一样发了狠,不再动用无形刀气骚扰萧云隐,而是将手中的唐刀朝着白玉巨剑的一侧重重刺了过去。在他全力一击之下,唐刀顺利地刺穿了白玉巨剑,一道刀气顺势飞出。在他的巧劲控制下。刀气飞出后忽然间生生转折。拐了一个直角。由另一个方向,再度刺向白玉巨剑。这道刀气就好像穿针引线一般,以不同的角度,反复穿刺着白玉巨剑的剑身,每一次穿透,都会令得白玉巨剑变得不稳定。到得后来,白玉巨剑上已然浮现出了许许多多道裂痕,有了崩溃趋势。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下一刻,两人已经同时落在了地上。   从曹夕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内力,直接踏碎了土地,向着下面深陷而去。白玉宝剑不堪重负,在同时时间破碎,化作了无数道四散飞溢的剑气。碎裂之后,白玉宝剑威力大减,但余威尚在,有着数道剑气落在了曹夕身上,将其刺成了轻伤。而萧云隐本人也反受吞噬。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两人的力道实在太大,土地不堪重负。纷纷碎裂塌陷,两人一起向着土地深处陷落。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地平线上,空余打斗造成的巨响不断从土地之下传出,大地为之震动不已,时常有着土石从那深坑之中飞出。   过了没多久,深入土地之中的两人忽然间从土地中飞了出来,在飞上去的同时,还不忘继续交战,在半空中划过数道寒光。此时两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衣服均都有所破裂,而萧云隐已经不再单单运用气势作战了,而是握住了自己那柄佩剑作战。   这一刀一剑在半空中连连相撞,碰撞出点点火星,杀得难解难分,旗鼓相当。   打斗正酣之时,那曹夕忽然间虚晃一招,飞出圈外,躲到了远处。   “曹夕,你几度与我拉开距离,某非是畏战不成?”萧云隐持剑喝问道。   “非也,我不是畏战,而是在送你上西天。你与其在那大吼大叫,还不如好好感受一下你身边的异常之处。”曹夕不紧不慢道。   萧云隐眼睛紧盯着曹夕,暗地里动用了天人感知的能力,感受起了周围的变化,猛然间发现,周围竟然弥散了极其浓郁的无形刀气。那些无形刀气并非凝聚在一起的,而是扩散在了空气之中,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包围网,将他牢牢地困在了当中。   这些无形刀气必然是曹夕刚才在近身搏杀时伺机挥散在空中的,如此之多的无形刀气,对他必定是个不小的消耗。继萧云隐之后,他也动用了一门压箱底的绝活。   而且,这个绝活是萧云隐前所未见的。   “看来这七年里你可没闲着,竟然练成了这么一手杀招,将刀气控制得如此炉火纯青。”萧云隐瞪眼道。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更何况师仇未报,我怎敢偷懒。今天我先送你一程,以此告慰恩师的在天之灵,你就给我乖乖地去死。”曹夕傲立于天空之上,将刀尖对准了萧云隐,暗暗调度满天的无形刀气。   无形刀气变得更具威胁力了,而且在缓缓收缩,缩小着范围。现在这些刀气已将萧云隐包裹住了,但想要杀死萧云隐可还没那么容易。若是这些刀气同时发挥作用,会导致打击面太大,令得攻击变得绵软无力,绝无可能杀死萧云隐。若想将萧云隐击杀,只能将扩散而开的无形刀气凝聚在一起,将包裹在内的萧云隐生生挤压而死。   萧云隐识破了这一招的关键所在,伺机寻找突破的机会,一旦冲出了无形刀气的包裹,便可以轻松化解此招。   而曹夕则正好相反,他的目标是防止萧云隐穿透无形刀气的包裹,并在后者飞出去之前下杀手。   两人一个要躲开,一个要出招,在半空中展开对峙。这种对峙考验的是两人天人感知的能力,以及心理素质,谁若是产生误判,就有可能全盘皆输。两人在半空中遥遥对视着,均都一动不动。在那无形刀气的笼罩挤压下,萧云隐的肌肤红了起来,衣服浮现出道道裂口。曹夕也好过不到哪儿去,他得全力催动着无形刀气,体内的内力正在飞速流失,就好像泄洪的堤坝一般。   萧云隐紧盯着上方的曹夕,感受着周围细微的变化,结合每一个细节,预判着曹夕的行动。天人感知是一种接近于第六感的能力,有时候会奇准无比。能够直接预判出敌人下一步的动作。让十重天武人占据先机。   这种预判要结合很多因素。其中包括敌我双方的实力,敌我双方的武功,周围的环境,乃至于风向等等。   萧云隐在预判着曹夕下一步的动作,而曹夕也在预判着他的动作。他想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又一个接一个的推翻,因为人的念头是瞬息万变的,敌人的动作一直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表面上看。两人仅仅是在对视而已,实际上却在暗中交手,这种交手的凶险程度,比之刚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形刀气不断缩小,这种缩小对于萧云隐来说是极为不利的,若是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他必然会被无形刀气彻底困住,那时候想脱身就更难了。这种不利局面,逼得他不得不有所动作。   萧云隐忽然灵光闪现,根据天时地利人和。预判出了曹夕下一个动作,借助这个先机。展开了迅猛的反扑。他向着曹夕猛然刺出一剑,剑气凝结成为一柄白玉宝剑,应声飞向了曹夕。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向着左手边急速闪退,试图洞穿无形刀气的包围。   曹夕似乎也预判到了萧云隐的动作,同样向着右手边急速闪退,避开了白玉宝剑的攻击,而后催动漫天的无形刀气,使其凝聚在一起。   无形刀气骤然间齐齐射向了一点,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道,将那一点生生撕碎。刀气过处,几缕衣服布料随之飘飞而起,这布料的颜色与萧云隐所穿衣服的颜色如出一辙。   “得手了吗?”曹夕双眼一亮,定睛望向那无形刀气所凝聚的位置,却失望的发现,那里并无血迹存在,仅仅是有着那么几块布料而已。萧云隐早已避开了这一击。   这一回合的交锋,总体来讲,还是萧云隐的预判获得了成功,提前避开了无形刀气所凝聚的危险地带。   萧云隐飞到了不远处,但却没有急着展开反击,而是悬浮在了半空中,悄然运转着丹田内力。此番战斗,对于他来说消耗极大,内力已然所剩无几。   曹夕自然也是一样,内力已经濒临油尽灯枯。他微微喘着粗气,深深地看了萧云隐一眼,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淡淡道:“萧云隐,看来时隔数年,你我的实力还是不相伯仲,就算再打下去也无意义。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若是执意打下去,只会落得同归于尽的结果。我们今天姑且罢手好了,各自回去再多苦练几年,到时候再分个上下高低。”   “好,今天就停手。以后我若是有了把握,自会再去找你。”萧云隐也没有逞强,点头接受了曹夕的建议。   “我在三刀宗恭候大驾,随时欢迎你过来送死。”曹夕缓缓收回唐刀,不再理会萧云隐,向着三刀宗所在的方向,缓缓飞了过去。   等曹夕飞远之后,萧云隐这才缓缓落回了地面,直接落在了赵正的身边。他受了一些轻伤,不过并不碍事,要不了他的命。   “前辈没事?”赵正关切道。   “没事,死不了的。”萧云隐回答,而后望向了赵正,“你怎么没走?”   “前辈正在与人争斗,我哪能独自逃跑。再者说了,就算我跑了,又能跑多远。你们打斗到现在,前前后后也就花了半柱香的时间而已。凭你或者曹夕的速度,没多久就能追上我了,跑也是白跑。”赵正苦笑着答道。   “这倒也是。”萧云隐点点头道。   “你受了伤,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养伤。”   “这点皮外伤不碍事的,我们可以继续赶路,若是路上遇到了落脚的地方,再休息也不迟。”   “我们继续回泰山派,还是说直接去找谢前辈?”赵正又问道。   “此地距离泰山派尚有一段距离,来回周折太费时间,我担心惊神草的药力会随之有所减退。那曹夕已经被我打退了,应该不会再回头找我们的麻烦,所以还是直接去找卿淑。”萧云隐决定道。   “好。全凭前辈安排便是。”   两人在原地休息片刻,而后重新上了路,不过改变了方向,飞往了巨木县所在的方向。在飞行途中,萧云隐自然免不了要动用天人感知的能力,去感知周围的风吹草动,可此后再也没有任何异常出现。看来曹夕并未跟过来,确实是打道回府了。   两人一路飞行,紧赶慢赶,终于在一天后,赶到了谢卿淑家所在的地方。   萧云隐怀着坎坷的心情敲响了木门,没过多久,木门便打开了,露出了谢卿淑的身影。   谢卿淑还跟上次一样,穿着朴素的衣服,就好像一名普普通通的村姑。有谁能够想象得到,这女人就是七年前叱咤风云的紫衣女剑客。   萧云隐凝视着谢卿淑,流露出那种夫妻间才有的温柔眼神。   “你来了。”谢卿淑稍显尴尬道。   “我本以为你会被我吓得搬家,还好你没走。”萧云隐苦笑道。   “陈牛确实想要搬走,但被我拦住了,我们一家人不能这样不清不楚地一走了之。而且我知道你不是能够轻易甩掉的人,就算我们搬走了,你还是会找到我们的。”   “确实如此。”萧云隐点了点头,凭他的修为跟地位,就算谢卿淑搬走了,他还是能轻易找到。这种寻找的难度,跟之前那种寻找的难度是截然不同的,搜寻范围无疑要小很多,不是难事。正因为有着这样的把握,所以他才敢抛开谢卿淑不管,直接跑去寻找惊神草。   “你们两个也别在面站着了,快进来坐。”谢卿淑让到了一旁,请两人进屋。   萧云隐两人随后走进了屋,在谢卿淑的盛情招待下,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今天陈牛不在家,大概是去砍柴了,家里只留了谢卿淑一个人。   谢卿淑为两人倒了两碗水,尽管这番招待很是寒酸,可她的脸上却并未露出自惭之色,光是这份坦然心性,便不是寻常村姑能够拥有的。   坐定后,谢卿淑打量了一下满脸风霜的萧云隐,问道:“你们两人比上次来的时候,似乎狼狈了许多,这些天跑去哪了?”   “我们这些天里走了不少地方,替你找来了一种能够治愈失忆之症的草药,你吃下这株草药之后,有一定希望恢复以前的记忆。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恢复,但我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你放心,就算没有效果,这株草药也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伤害,你可以放心服用。”萧云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拿起了一个包裹,将其解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惊神草。时隔多日,惊神草稍稍有些打蔫,不过药性尚在。(未完待续。第八十九回选择   谢卿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用讶异的目光看着那株惊神草,喃喃道:“只要吃了这株草药,就能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是的,不过只是有希望而已,到底能不能行,谁也说不准。”萧云隐兴冲冲道。   谢卿淑缓缓伸出手,将那惊神草拿在手里,地都盯着那发着蓝光的奇异草叶。这草叶的外表如此不凡,一看就知道具有奇效。她呆呆地看着这草叶,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却没有急着将其服下。   萧云隐见谢卿淑迟迟没有动手,有些急了,催促道:“只要吃下叶子就可以了,吃的时候慢一点,一片片吃。吃下这叶子之后,会生出一些特殊反应,不过都不碍事的,过一阵子之后,那些反应自然就会消失了。”   “我现在还不能吃,此事非同小可,还是等陈牛回来之后,先跟他商量商量。”谢卿淑犹豫道。   “他巴不得你留在他身边,肯定不会让你吃这株草药的。”萧云隐皱眉道。   “唉,为什么我要有那么多的过去呢?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就不用再做这么两难的决定了。萧云隐,实不相瞒,我跟陈牛的关系很好,实在不想离开他。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以前是夫妻,可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就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不仅陈牛不会答应我服下这株草药,就连我自己也是不想服下的。我真害怕自己服下这株药草之后,会恢复以前的记忆。然后跟你走了。那样对于陈牛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谢卿淑叹气道。素手一垂,那株惊神草也跟着耷拉下去。   “正因为你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你才会这么想,一旦你将这株惊神草服下,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你一定会跟我走的。以前的你才是真的你,你是一名泰山派的门人,你是紫衣女剑客。你是我的娘子!你根本不是什么村姑,你要比现在这个身份更加不凡。”萧云隐急道。   “不,那不是我,在我看来,你口中说的谢卿淑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女人,跟我毫无干系。我不想吃这株药草,你还是拿回去。”谢卿淑摇摇头,将惊神草放在了桌子上。   萧云隐僵在了当场,一脸愕然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嘴巴微微张着。他费劲辛苦才夺得了这株惊神草。可是谢卿淑却根本不想吃。他没有急着收回惊神草,而是换上了一种更加温和的口吻劝道:“只要你把这株草药吃了。就有希望变回原来的紫衣女剑客。你会成为大名鼎鼎的女侠,你将拥有盖世武功,到那时候,不管你想要什么都会唾手可得,而且我保证还会跟以前一样好好对待你。你这七年里的经历,我们可以当做不存在,就当他是一场梦。现在我找到了你,你的梦应该醒了。”   记忆,力量,身份,地位,名望,金钱……这些种种诱人的东西,一起摆在了桌子上,就等着谢卿淑伸手拿走。只要她服下惊神草,就有望恢复记忆,一旦她恢复了记忆,自然能够获得那些诱人的东西。她会像凤凰涅槃重生一样,从火焰中振翅而出,让人生变得更为耀眼,一下子成为人上人。   这是一个诱人的选择,至少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服下惊神草搏一搏,可谢卿淑偏偏不在这大多数人之列。   “对不起,我并不想恢复所谓的记忆,请你不要勉强我。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真正的谢卿淑已经死了,我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你又何苦非要逼我这个陌生人呢。”谢卿淑摇头拒绝道。   “你为了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樵夫,竟然宁肯不要自己以前的记忆?他有那么好吗?”萧云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解地问道。   “他并没有多好,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个普通的樵夫。他没有什么钱,人也呆头呆脑的,除了有一把子力气之外,什么都不会。可他救过我的命,将重伤下的我带回了家。在给我治病期间,他细心照料我,而且对我相敬如宾,并没有趁机做出越轨的事情,在这一点上,他就像个谦谦君子。我病好了之后,他以为我会走,难受得跑到后山哭了好几个时辰。当我说会留下来陪他的时候,他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他为了讨我开心,会跑到镇里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给我,还会给我买书看。除了这些之外,他还做了许许多多照顾我的事情。在我这仅有七年记忆的生命中,他是对我最好的男人。”谢卿淑用一种歉然的眼神看着萧云隐,“不管我以前是谁,我现在是陈花,是陈牛的娘子。我不想恢复什么记忆,更不想离开陈牛。我身为他的娘子,不希望再看到他因为我而流泪。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实际上却是个很脆弱的男人。”   这一番连珠炮般的话,将萧云隐轰炸得哑口无言,呆在当场。他万万没有想到,谢卿淑跟那个叫陈牛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会为了陈牛放弃恢复记忆。这对于陈牛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如果谢卿淑执意如此,不仅不会服下惊神草,恐怕以后也不会答应接受有关这方面的救治。那样的话,他就永远也无法跟谢卿淑重聚了。他本以为找到谢卿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结果却受到了更深的伤害,这简直就是上天跟他开的玩笑。   一旁的赵正也感触颇深,面前这个难题,不仅摆在了萧云隐面前,同样也摆在了他的面前。在前一世,这本就是个选择性的任务,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一个选择是保持沉默,不去插手这件事,这样的话。谢卿淑会拒绝服用惊神草。导致无法恢复记忆。会继续跟陈牛在一起,而萧云隐则会黯然离开;第二个选择是暗中帮助萧云隐,将惊神草为谢卿淑偷偷服下,使其恢复记忆。这样一来,萧云隐就能跟谢卿淑破镜重圆了,不过陈牛会受到打击,选择自杀。   这两个选择,不管选哪个。都会让人觉得犯难,并会留下深深的遗憾。   在前一世,赵正因为意气用事,选择了第二个选择,将惊神草偷偷喂给了谢卿淑。但这一世,整件事全都发现在他的眼前,带给了他一种全新的感觉,让他有了更深的感触,使得他无法再做出那般草率的决定了。   从谢卿淑的种种表现可以看得出来,失忆后的她确实很喜欢陈牛。对这位相公忠贞不二。若是不顾她的主观意志,强行为她服下惊神草。这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   可如果不为谢卿淑服下惊神草,那萧云隐就得继续忍受丧妻之苦,而且这种伤害比之前更大。这种由希望转变而成的绝望,远比直接绝望更伤人。   赵正陷入两难境地,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暗暗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是尊重萧云隐跟谢卿淑两名当事人本人的选择,还是暗中推波助澜,帮谢卿淑恢复记忆?”   可以看得出来,屋中三人都在做着天人交战,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沉默。这是一种痛苦的沉默,就好像将心放到了磨盘里,在缓慢的碾压之下,一点点变得粉碎。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由萧云隐打破了这种沉默,他妥协道:“你现在不愿意吃这株惊神草,我不逼你,但也希望你不要太过草率。这株惊神草的药效还能维持数日,在这些天里,你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这株惊神草就留在你这里好了,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可以随时吃下。”   “不,没这个必要,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你还是将这株惊神草直接拿走。”谢卿淑咬了咬嘴唇,拒绝道。   萧云隐的脸色变得更加黯然了,凝视了谢卿淑一会儿,长叹道:“你虽然失去了七年前的记忆,但性格并未改变,还跟以前一样顽固。以前你也是这样,做事有着自己的原则,不受外人的干扰,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绝不会再改变。以前就连你的恩师都管不了你,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卿淑苦笑道。   “看来你我的夫妻缘分早就尽了,就算我强求也没有用。我很尊重你,总不能逼着你把惊神草吃下去。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会试着接受。祝你能跟那个叫陈牛的男人幸福,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他是个好男人。虽然我没能恢复你的记忆,但我仍然会接近全力帮助你,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旧伤,还会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萧云隐无奈道。   “谢谢你能成全我。”谢卿淑感激道。   事情终于有了一个不圆满的结果,到头来还是萧云隐选择了退步,没有强加干预谢卿淑的选择。   ……   数日后,泰山派附近的天空上,一柄宝剑破空而行,在宝剑上一共站着两人,正是外出归来的萧云隐跟赵正。两人为了寻找谢卿淑而离开,再加上中途寻找惊神草,来来回回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有一个问题压在赵正心头好多天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达泰山派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前辈,你为什么不动用一些特殊手段,然后让谢前辈把惊神草服下呢?”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强迫谢卿淑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萧云隐淡淡答道,旋即露出一丝苦笑,“像我这种人,活得会很累,远不如雷鸣那样的人洒脱。若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一气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甚至有可能会出手杀了那陈牛。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任由自己的娘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那你为何不学学雷鸣前辈的做法呢?”   “我学不来的,若是学来了,也就不是我了。”萧云隐顿了顿,然后扭身望向了站在后面的赵正,问道,“如果是你遇到了我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是如此之难,一下子就把赵正给问住了,他沉思片刻,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希望我永远也别遇上如此令人两难的事情。”   萧云隐转回身,不再追问了,这实在是个令人为难的问题。   赵正站在后面,看着萧云隐那略显萧索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这世上的难题,未必实力强就能解决,有些问题靠力量是解决不了的。哪怕是实力非凡的十重天武人,也有为难的时候。雷鸣是如此,萧云隐更是如此。至于泰山三剑客之中的最后一位观叶落.芝沧海,其实同样有着自己的苦恼。   两人踩着宝剑,在半空中画出一道白光,一头扎进了泰山派管辖的群山之内。   ……   又是数日后。   朝阳居内。   赵正正在给阿宝喂食,这么多天过去了,阿宝又长大了一圈,这成长速度实在喜人。想必再过个一年半载,阿宝便可以彻底长大了。到时候带着这么一只可爱的宠物四处闯荡,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时隔多日,他已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很少会再想起了。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过着自己的安生日子,每天都在修炼中度过。   “吃。这是最后一根了。”赵正将一根新鲜的竹子塞到阿宝手里,笑吟吟地看着这个黑白相间的小家伙进食。   阿宝将竹子咬得嘎吱直响,吃得不亦乐乎,没用上几口,便把一根嫩竹吃了个精光。它吃完了竹子,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然后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扭着毛茸茸的白色脑袋,轻轻拱了一下赵正的裤腿,显得很是亲昵。在它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脖子上的铁链哗哗作响,被它给拉动了。它现在已经跟赵正建立了一定程度上的感情,想必再过不久,就没必要再拴着它了,可以放任它自由活动。   就在这主人跟宠物玩得正欢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未完待续。第九十回心魔   在敲门声响起之前,赵正一直没有听到外人的脚步声,由此可见来人轻功极佳,落地了无生息,至少也是七重天乃至更高的武人。他长身而起,走到门边,将其拉开。   门外闪出一道身影,年纪已到中年,披散的头发简单束起,身上的衣服样式也极为简单,给人种飘然出尘的感觉。在他腰间,斜挎着一柄宝剑。   来人赫然便是前些日子跟赵正一起东奔西跑的万里无踪.萧云隐。   “原来是萧前辈到了,有失远迎,快请进。”赵正神色转喜,侧身让到一旁,请萧云隐进入院中。   萧云隐笑了一下,跟赵正打了招呼,而后迈步而入。   像是萧云隐这种人,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今天来到朝阳居,必然身怀要事。   果不其然,茶过三巡之后,萧云隐开门见山道:“赵正,前一阵子你帮我找到了卿淑,帮了我的大忙,做为报答,我想把我所学的一门剑法传授给你。”   “什么剑法?”赵正惊喜道。   “苍龙剑法。”萧云隐答道。   “苍龙剑法?”赵正闻言一愣,讶异道,“这门剑法不是从不外传吗?”   “确实从不外传,可你现在也不是外人啊。”萧云隐淡然一笑,“你放心,掌门那边我已经跟他请示过了,他老人家也答应了此事。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学这门苍龙剑法,无需担心其他事情。”   事实上,赵正已经通过穿云剑的教导。学会了苍龙剑法的前几层。已经有所小成。不过由于学的来路不正。根本不敢在外人面前施展,若是能够通过萧云隐再学习一遍,以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外人面前施展苍龙剑法了。故此此事对于他来说,还是有好处的。   而且穿云剑年纪太大,全靠回忆来填写苍龙剑法的秘籍,其中很可能有纰漏或者错误的地方。跟萧云隐学苍龙剑法,可以将这些地方修正过来,免得留下后患。   赵正很是高兴。对着萧云隐称谢一番。   当天下午,萧云隐便将赵正叫到了一处练功房,开始一板一眼地传授起苍龙剑法来,教得很是认真。为了避免露出马脚,赵正只能装成不会这门剑法的样子,虚心学习。装行家很难,装门外汉却很简单,萧云隐并未能识破此事。   赵正重学了一遍苍龙剑法,在此过程中,倒是有了不小的收获。萧云隐在传授苍龙剑法的过程中。自然不可能光教剑法,有时候也得提及其他方面的武学知识。这些知识让赵正受益匪浅。   由于有着之前的底子,赵正学习的过程很快,可谓是一日千里,仅用了半月时间,便当着萧云隐的面将苍龙剑法练到了第二层。对此,萧云隐赞叹不已,时常夸赞赵正天赋绝佳,悟性奇高。   苍龙剑法跟大多数的中上品武学一样,层次跟武人的修为境界是对应的,只有到了相应的境界,才能达到相应的层次。若是修为境界不合格,就算天赋再高也无法使出高层次的武学。   故此,当赵正将苍龙剑法学到六重天武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之后,萧云隐便停止了传授,而是让赵正自行修炼之前所学,为以后打好根基。萧云隐同时保证,一旦赵正的修为有所提升,自然会将苍龙剑法后续的层次传授给他,不会有所保留。   学习苍老剑法一事告一段落,赵正的生活重归正轨,获得了大把的自由时间可供使用。他过了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没几天之后,便又忙了起来,因为有一个麻烦事要找上门了。   这次的麻烦出在泰山三剑客之中的最后一人观叶落.芝沧海身上,而且还是个不小的麻烦。   芝沧海在泰山三剑客当中年纪最大,成名已久,很早之前已经武功大成了,甚至跟老掌门金泰是同一辈分的门人。人怕出名猪怕壮,人出名之后,未必是什么好事。   芝沧海有着一位亲弟弟,不过跟他走的人生路线不一样,并未习武,只是个普通商人而已。在芝沧海武功大成之后,他的这位弟弟也跟着沾了光,做买卖变得容易了很多,生意上的朋友都对其让着三分,生意也跟着越做越大。   久而久之,芝沧海的弟弟渐渐成为了一方土豪,在家乡购置了许多田地,还雇用了许多的武人担当护院,有了点土皇上的感觉。如果芝沧海的弟弟仅仅是家大业大倒也罢了,可他除此之外,还走上了邪道,喜欢做一些横行霸道的事情,抢夺了本地不少人的产业,甚至还做了强抢民女的事情。   本地的人畏惧芝沧海的实力,以及泰山派的背景,对于芝沧海的弟弟有怒不敢言,甚至连当地官府都对此睁一眼闭一眼。   芝沧海的弟弟在家乡折腾了很多年,事情纸包不住火,流传到了芝沧海本人的耳朵里。芝沧海起初不相信这些事情,还当是别人在以讹传讹,可等他回到家乡一看,才发现传闻都是真的,他的弟弟确实成为了本地的一霸。   对于弟弟的所作所为,芝沧海当然看不下去,决定教训弟弟一下。可就在当天晚上,他的弟弟又干了一次糊涂事,把一名过路的女人给抢到了自己家里,意欲施暴。芝沧海没想到自己弟弟竟然会变成这样的人,一怒之下现了身,打了弟弟两巴掌。由于他当时太过生气,手底下没轻没重,再加上他的弟弟没有武功底子,这两巴掌竟然把他的弟弟活活打死了。   这一下,芝沧海彻底傻眼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弟弟,他虽然生气,但却并未想过下杀手,只是想教训一下弟弟而已。可是覆水难收,人已经死了,就算十二重天的武人也无法令人复生。   芝沧海这次的行为,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大义灭亲之举,本地的老百姓全都对此拍手称快,可芝沧海本人的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他对此感到十分自责,经常在梦中梦到弟弟前来找他索命,久而久之,弟弟的死成为了困扰他的心魔。   这种心魔对于武人来说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对于实力高的武人来说。在心魔的影响下,芝沧海总是做噩梦,甚至还会出现幻听症状,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有可能情绪失控,变得不分敌我。这种症状,也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后的芝沧海,就相当于沾了火的火药,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为了治好芝沧海,金泰掌门以及整个泰山派做出了不少的努力,动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可是都未能彻底根除芝沧海的心魔。后来少林寺的一位高僧玄明大师来到了泰山派,利用佛经来帮助芝沧海消除心魔。在这位高僧的帮助下,芝沧海的症状有了显著缓解,消除掉了大半的心魔,但仍有心魔无法彻底消除。正因为参悟佛经的缘故,芝沧海经常要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久而久之便得了“观叶落”这么个绰号。   现如今的芝沧海,平日里并不会心魔爆发,情绪会十分稳定,可是每当到了他弟弟去世的日子,他的心魔就会爆发,而且无法依靠佛经化解。每年的这一天,泰山派的高手都得联合出手,守在芝沧海身边,防止他心魔爆发,情绪失控。另外少林寺的玄明大师,以及一些名医也会到场,每年都不会缺席。   再过不久,便又要到芝沧海心魔爆发的那天了。这一天对于泰山派来说,可是如临大敌的一天,整个门派都会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旁人无法消除芝沧海的心魔,可赵正却有办法,只不过是一个损招。   他知道一种名为“孟婆汤”的药汤的药方,这种药汤是一种秘药,江湖上知道这种药汤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懂得炼制之法的人了。这种药汤有一种奇效,人一旦喝下这种药汤之后,无论当时在想什么,当时所想的事情都会被药力消除,事后连一丁点都不会剩下。   武人的心魔大多都源自于一些难以释怀的记忆,若是能在心魔爆发时喝下孟婆汤,就能将这些记忆统统消除,生生抹去。相应的记忆没有了,武人自然也就不会再产生相应的心魔了。   这种消除心魔的秘法总体来讲还是相当好的,只是在药力的影响下,有可能会将与心魔无关的事情也一并忘掉。这种药汤除了这个弊端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弊端了。   为了帮助芝沧海彻底消除心魔,以除后患,赵正决定将孟婆汤的炼制方法摸索出来。他要在芝沧海心魔爆发的当天,将孟婆汤灌入芝沧海的嘴里,让后者忘掉当年那些不快的记忆。   前一阵子,他是为了恢复别人的记忆而努力,这次却是要为了消除别人的记忆而努力,两者竟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想要炼药,自然需要药材,炼制孟婆汤的药材虽然并不如何稀有,可赵正现在却拿不出来。为了凑齐药材,他只得前往了冷香居,向玉玲儿堂主求助。(未完待续。第九十一回除魔大会   赵正跟玉玲儿也算有交情了,而且他在泰山派内本身的地位也相当不低,提出索要『药』材的要求之后,玉玲儿很干脆地答应了。赵正将『药』方递给了玉玲儿观看,后者扫视了两回,见都是一些可以直接收购到的『药』材,点了点头,将『药』单收在了怀中。   “我看这个『药』方很是陌生,不知是用来炼制何种『药』物的?”玉玲儿好奇问道,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一向很上心。   “若是我告诉你,你能否替我保守秘密?”赵正微笑反问道。   “当然可以,我的嘴巴一向管的很严,若是你在炼制一些不可告人的神秘『药』物,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玉玲儿保证道。   “我偶然得到了一种名为孟婆汤的『药』方,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想要按照『药』方上面的记载研究一下。”   “孟婆汤?这不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东西么,我怎么没听说过世上有这么一种『药』物。”   “我也没听说过,所以才会感兴趣。”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张『药』方?”   “是从一本寻常医书的夹层里找到的,也算一种机缘巧合吧。”赵正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这种『药』汤有何种作用?”玉玲儿又问道,显得兴致不浅。   “『药』方上面的记载声称可以令人失去一部分记忆。”   “消除人的记忆,这岂不是毒『药』?”   “世间的事情都有两面姓,不好的东西有时候也可以变为好的东西,若是巧加利用,我想这种孟婆汤还是很有用的。”   “你需不需要我帮你一起研究这种汤『药』?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尽管说,你也是知道的,我对这方面很有兴趣。”玉玲儿提议道,她跟赵正之前早就有过合作经历,提起此类要求,倒是很顺口,没什么为难的。   “若是你有兴趣的话,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还望你别把此事透『露』出去,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研究这种特殊的『药』汤。”赵正微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也得向我保证一件事情,一旦研究出这种『药』汤,切记不可随便拿去给人胡『乱』服用。”玉玲儿神『色』一正,警告道。   “这是自然,我可以答应你,绝不会胡『乱』找人试『药』。”赵正欣然应允。   就这样,赵正找了个得力的好帮手,此后的曰子里,他经常在冷香居内进进出出,跟玉玲儿一起秘密研究孟婆汤这种『药』汤的炼制方法。有玉玲儿这个炼『药』大师帮忙,研究过程变得顺利许多,几乎每天都有一些进展,朝着成品稳步迈进。   时光飞逝,在赵正研究孟婆汤的过程中,陆续有着一些打算帮助芝沧海的人来到了泰山派,这其中包括那位少林寺的玄明大师,众多名医,以及几位武林泰斗。今年大概是因为巧合的缘故,来的人要比往年多一些,加在一起足有十几人之多。   这些想要帮助芝沧海根除心魔的人各有各的妙招,全都对自己的妙招胸有成竹,一个个全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些人聚在一起,难免会有些争执,有人急于实施自己的办法,有人排斥其他人的办法,为此争执不休。   经过几番争执之后,这些人决定干脆开一场“除魔大会”,大家齐聚一堂,各抒己见,争取讨论出一个根除心魔的好办法出来。若是实在争执不下的话,也得定出先后顺序,把谁先动手,谁后动手的顺序定下来。   即将召开除魔大会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泰山派,甚至外界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赵正身在泰山派上,消息灵通,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若是他想要为芝沧海根除心魔,就必须参加这个所谓的除魔大会,在上面报上自己的名字,否则就排不上号了。   看着除魔大会一天天临近,赵正的心也渐渐急了起来,生怕法赶在大会开始之前将孟婆汤炼制出来。为了加快进度,他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研究孟婆汤上面,每天不光在现实世界研究,在炼丹房副本中也会继续研究。[   功夫不负有心人,对于孟婆汤的研究,在这一天总算是开花结果,有了突破姓的进展。   冷香居的炼丹房内,炼丹炉的炉火刚刚熄灭,一股不算特别好闻的『药』香正从炉中飘散而出。   赵正凑到炼丹炉一旁,随手一甩,甩出一道劲风。风将炼丹炉的盖子卷了起来,而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只发出了很轻的声音。这等对于力道的精准掌控,只怕比起七重天的武人,也不遑多让了。   在炼丹炉底部,有着一层刚出炉的汤『药』,量不是很多。这『药』汤表面呈现褐『色』,从那『药』汤之中,不断有着褐『色』的小光点从中飘散而出,显得极为不凡。而这种异象,正是孟婆汤炼制成功的标志姓表现。   “终于炼制成功了!”赵正看着炉底的那些『药』汤,面『露』喜『色』道。   “我把它舀出来看看。”玉玲儿也同样很是欣喜,虽然脸『色』并变化,可双眸中有着异彩闪动。她玉手一番,点指炉底的『药』汤,接着向上一抬手,竟然用一股带有吸力的劲力,将炉底的『药』汤吸了出来。『药』汤飞到半空中,接着就好像有着丝线牵引一般,一路飞往了桌边,落进了一早就准备好的『药』碗中,堪堪将碗给装满了。   赵正将热气腾腾、乌光浮动的『药』碗端了起来,接着心神一沉,开启了图志系统,查看自己的所有物。通过肉眼以及其他方面的辨别方式,终归有可能出错,最好的辨别方式就是通过图志系统。只要这里有了相应的记载,承认了这是孟婆汤,也就意味着他炼制成功了。   果不其然,图志系统中多出了孟婆汤一项,里面将『药』效写得清清楚楚,就跟赵正所知的孟婆汤完全一样。   看到系统中的记述,赵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帮助芝沧海根除心魔一事,算是有着落了。   赵正对这『药』汤有着十足的信心,可玉玲儿却仍然抱有怀疑,对其进行了好一番检查。若不是碍于孟婆汤『药』效特殊的缘故,依照玉玲儿那较真的姓格,非得找人尝试一番不可。   不能找人试『药』,但找动物试『药』总没问题,玉玲儿事后拿着『药』汤为一只兔子灌了下去,约莫灌了三分之一左右。服下『药』汤之后,兔子尽管显得有些受惊,可并未出现不适症状,仍然活蹦『乱』跳的。这样至少能证明,这种『药』汤不会置人于死地,没有猛烈的毒姓。   玉玲儿接着又做了其他一些实验,把一碗『药』汤用了个底朝天。赵正对于这『药』汤胸有成竹,故此没有掺和这种多余的实验,反倒是将时间用在了牢记炼制方法方面,按照之前『摸』索出来的炼制方法,又炼制了两次,做到了万一失。   三天后,终于到了除魔大会召开的曰子,虽说是个大会,可是有资格前去的人却并不多。因为这个大会的本质,其实就是为芝沧海治病,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闲杂人等掺和。有资格参加这场大会的,主要有两种人,一是有信心为芝沧海根除心魔的人,二是跟芝沧海关系较近的人。   赵正已然『摸』索出了孟婆汤的炼制方法,对于治好芝沧海一事有着十足的信心,自然不能错过这场除魔大会。在除魔大会召开这天,他换上了一套较为正式的衣服,只身赶往了大会召开的地点。   走在半路上,赵正身后忽然传来女子的招呼声,他听出这是玉玲儿的声音,愣了一下,回转过身。   “赵正,你往这边走,莫非是要前去参加除魔大会么?”玉玲儿问道。   “是的,”赵正打量了一下玉玲儿,揣测道,“莫非你也要去?”   “今天参加除魔大会的人当中,有好几人都是当世的名医,像我这种炼丹成瘾的人,自然要过去见识见识了。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参加这场大会的吗?”   “大概是吧。”赵正笑了笑,模棱两可道。   玉玲儿倒也没有深入追究,当即选择了与赵正同行。这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倒是颇有些郎才女貌的感觉,一路上羡煞了不少泰山派的门人。两人一起前往了除魔大会所在地,那里就在玉皇顶上,在一处大殿内召开,并没有多远的路程。   殿内的人不多,但却十分热闹,隔着老远便能听见殿内传出的议论之声,似乎大会已经提前召开了。   赵正与玉玲儿两人到了门边,门卫连问都没问便躬身让开了,因为玉玲儿可是回春堂的堂主,炼丹水准一流,有着十足的资格参加这场大会。赵正此行倒是沾了玉玲儿的光,若不是有这位堂主在身边,他免不了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进入殿内。   殿内,有着数人坐在椅子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外来的人,泰山派的人倒是没有几个,至于金泰掌门,以及芝沧海这名当事人,尚还没有过来。   众人之中,有着一人正在高谈阔论,说的正是有关根除芝沧海心魔的办法,此人身材矮小,头发油黑,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相貌奇丑比,肌肤坑坑洼洼。他离席而起,指手画脚道:“我于半年之前,研究出了一套能够令人平心静气的针灸之法,只要往谁身上扎那么几针,保管让他变得心平气和,比吃了顺气丸还痛快。我利用这种针灸之法,已经帮助好几名武人稳住了自己的心魔,保证管用。这种针灸之法虽然不能彻底根除芝大侠的心魔,但至少能确保他不受心魔所扰。”   赵正见那矮小之人说得天花『乱』坠,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   “那个矮个子的男人叫做廖三针,是针灸高手,不仅医道高明,而且善用银针当暗器,一向例虚发。”玉玲儿以为赵正阅历尚浅,不可能认得廖三针,便好意传音介绍道。   “听他说的倒是头头是道。”赵正点点头道。   “现在才刚刚开始,待会儿肯定还会更热闹,我们先去找个座位坐下吧。”玉玲儿扫视一圈,当先走向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在那里倒是够清静,而且不用担心冒犯长辈,坐到长辈前面。   赵正跟了过去,与其并排坐下,静观事态发展。   等那廖三针唾沫横飞地说完之后,又有另外一名红光满面的白发老者站了起来,他接着道:“我的方法倒是跟廖三针的方法差不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是依靠针灸,而我是依靠点『穴』功夫。”   此言一出,屋内有着数人微微点头,显然极为认可此人的点『穴』水准。   这一次,不等玉玲儿介绍,赵正便抢先微笑道:“这位老者我认识,他是指点江山东方初。”   “没错,就是他,莫非你跟这位老前辈认识?”玉玲儿问道。   “当初我参加子初剑争夺擂的时候,他曾经帮过我不小的忙,这份情我可一直记着呢。这次借着除魔大会的机会,我倒是可以好好谢谢他一回。”赵正笑答道。当初在子初剑争夺擂上,东方初曾经为他点开了浑身『穴』道,帮他短时间内提升了一定功力。正是靠着这番显著提升,他才如此轻松地击败了摩云子,拿下了一局。   等到东方初讲完自己的办法之后,其他人纷纷站起,各抒己见,颇有点交流会的感觉。   时间在此过程中悄然流逝,陆续有着新人进入大殿,各自找好座位坐下。由于情况特殊,新人进来之后,往往都很低调,不会去打断那些正在侃侃而谈的人。   等到临近除魔大会正式召开时间的时候,一行数人一起进入了大殿,为首的赫然是泰山派的老掌门金泰,在旁边同行的还有芝沧海,以及泰山三剑客中其余两人。这几位泰山派内的顶梁柱,竟然一起到了。   除了金泰等人,还有一名双手合十的老和尚混在这些人当中。这位老和尚身穿着月白缎僧衣,外披棋盘格袈裟,脚下蹬着一双布鞋,衣着简单而又干净。老和尚外表看上去至少也有八十余岁了,脸上满是皱纹,眉目间颇为慈和,眼波平淡如水,仿佛已经看破了红尘俗世。   这位和尚正是少林寺的玄明大师,论及身份地位,武功修为,绝不在金泰之下。   一见这些人走进大殿,殿中立即一片哗然,大家纷纷起身相迎,令得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这种混『乱』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金泰掌门站在了大殿首位之前,朗声道:“多谢各位老少英雄热心,千里迢迢来到我泰山派,为芝沧海心魔缠身一事殚精竭虑。本掌门代表整个泰山派,对众位说一声谢谢。”(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九十二回讥讽   “金泰掌门不必客气,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就是,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芝大侠的为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等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芝大侠受那心魔折磨。”   “请金泰掌门放心,我这次带来的方法一定管用,定能帮芝大侠摆脱心魔之苦。”   殿内众人全都站了起来,冲着金泰掌门抱拳施礼,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   等到殿内的声音渐渐平息之后,金泰掌门捋了捋胸前飘散的胡子,又说了好一番客套话。等到金泰掌门说完之后,身为当事人的芝沧海站了起来,向着众位拱手道:“大恩不言谢,众位今日之恩,芝某人定当铭记终生,永不敢忘。在座众人,若是有谁能帮我彻底除掉心魔,免去我每年心魔爆发之苦,我定有厚报。”   殿内再次引发热烈回应,众人均都说不求回报云云。   等到这轮声潮平息之后,除魔大会总算是切入了正题,金泰掌门再次站了起来,向大家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这场大会的目的。   这场大会,主要是为了给众人交流想法,让大家把各自根除心魔的想法说出来,然后来一个去芜存菁,选出几个最合适的办法。并且要为这些选出来的办法,定下一个实施计划,排列出先后顺序,先实施看似最为可行的办法,若是办法行不通的话,再实施下一个办法。   讲明了大会宗旨后,接下来就该由那些自报奋勇的人各抒己见了。   由于这些年来一直是玄明大师依靠讲解佛经来压制芝沧海的心魔。故此他的权威是最高的。第一个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玄明大师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冲着殿内众人微微颔首,而后接着说,“诸位施主,贫僧在年初之时,侥幸步入了十一重天境界,‘佛元内力’有所涨幅。众所周知,‘佛元内力’有着诸多妙用。可以为人治病疗伤,还可以稳住躁动的心神以及走岔的内力。我之前曾经数次利用‘佛元内力’为芝施主压制心魔,可是当时实力不济,未能奏效。我到了十一重天之后,佛元内力相应增强,故此我想再试一次,看看这次能否成功。”   此言一出,引来一片哗然,众人惊得不是玄明愿意帮忙这件事,而是玄明修为更上一层楼这件事。天下皆知。少林寺原本只有老方丈一人是十一重天武人,现如今玄明也到了十一重天境界。这样一来,少林寺的底蕴可就更厚实了,只怕连泰山派都要甘拜下风。   江湖上的十一重天武人少之又少,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这些人影响着整个江湖格局,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每次有新人到达十一重天境界,都会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风波。玄明成为十一重天武人这件事,只怕要比芝沧海心魔爆发一事更加事关重大,也难怪在场众人会有着如此激烈的反应。   十一重天武人尚且如此,登峰造极的十二重天武人就更了不起了,放眼整个江湖,真正到了十二重天境界的武人,仅仅只有那么一人而已。武人若是到了十二重天,实力将会达到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搬山填海只是小菜一碟,甚至有着颠覆整个朝廷的力量,极为恐怖。   若是有人到了十二重天境界,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引起热议这么简单了,定然会在江湖上掀起一番轩然大波,甚至会惊动朝廷,连当今天子都得加以重视。   议论过后,反应快的人连忙向玄明大师道贺,说了许多恭喜的话。玄明大师出言回礼,但是脸上无悲无喜,并未显得有多么高兴或者得意。   “诸位,贫僧成为十一重天武人一事只是小事罢了,不足挂齿,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为的是为芝施主根除心魔,还望诸位不要跑题才是。贫僧的方法就是利用佛元内力化解心魔,除了这个方法之外,贫僧并无其他见地。若是有谁有其他看法,可以大胆发言,贫僧暂且退下了。”玄明大师打断了众人那没完没了的恭贺之声,又是鞠了一躬,退到了金泰掌门身旁,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玄明大师有着这等身份跟修为境界,之前又帮助芝沧海压制了那么多年的心魔,居功甚伟,第一个为芝沧海根除心魔的人选,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殿内中人,不会有人对此怀有异议,剩下的人就只能争取第二人选乃至于更加落后的人选了。   那些地位名声很高,而且对于自己有着极大自信的人,纷纷站起,当众交代自己根除心魔的方法。当然,这些人所用的方法大多都是密不外传的绝活,所以并未讲得太详细,大多都是点到即止,说得模棱两可。   这些人的方法倒是五花八门,有针灸方法,有点穴方法,有药用治疗,也有一些利用内力跟武功来根除心魔的方法。每个人对于自己的办法都很是自信,都想将自己的排名定得靠前一些。   这些人之所以对此事如此热情,自然有着私心在内,不是白白帮忙。   若是谁能根除芝沧海的心魔,不仅能够获得泰山派的谢礼,还能扬名立万,换来偌大的名气。能将一名十重天武人的心魔根除,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能出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种名气可不是一般的名气,能够换来直接的利益。这江湖上有心魔的人可不止芝沧海一个人,那些人若是得知了谁有根除心魔的本事,定会对其趋之若鹜,前去求救。治病收钱,天经地义,为这些有心魔的武人根除心魔,当然不会白忙活,能够换来难以想象的丰厚回报。   有着这些吸引力,难怪这些人会争着抢着要为芝沧海根除心魔,费尽这么多的心机。   前来为芝沧海根除心魔的一共有十几人之多。这些人轮番上场。讲述自己的办法。有的人说的很简短,有的人则是长篇大论。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除魔大会总算是步入了尾声,所有想要给芝沧海根除心魔的人,都说完了自己的办法。实施办法的先后顺序,也由金泰掌门订好了,能够排在前面的,无一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其中玄明大师毫无悬念地排在了第一位。而廖三针排在了第三位,东方初也排得相当靠前,排在了第五位。   赵正一直耐着性子等到了现在,之前自报奋勇的人全都是长辈,他不得不谦让一下,直到再也没有人站起,他这才撩了下衣摆,站了起来。由于他所在的位置太偏僻,殿内的人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甚至有人认为他站起来只是为了抻一下懒腰而已。   金泰掌门目光锐利。倒是注意到了赵正的举动,将目光投向赵正。问道:“赵正,你起身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启禀掌门,在下不才,也懂得一种根除心魔的办法,希望在掌门能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尝试一下。”赵正坦然答道。   “你也懂得根除心魔的办法?”金泰掌门倒是稍稍有些意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赵正竟然也想要试一试。   意外的不止是金泰掌门,位于赵正身边的玉玲儿也同样感到意外,她本以为赵正跟她一样,只是过来凑热闹的而已,万万没想到赵正竟然也想要为芝沧海根除心魔。她瞪起了双眼,抬头看着昂然而立的赵正,双眼中满是诧异之色。她哪里能够想象得到,赵正所说的药物,就是他们之前一起炼制出来的孟婆汤。她虽然知道孟婆汤的效果,但却从未想过将其运用在根除心魔方面。   不光是金泰掌门跟玉玲儿,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赵正。原本不起眼的赵正,一下子成为了殿内的焦点中心。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正冲着金泰掌门回答道:“是的,掌门,我懂一种根除心魔的办法。”   “你所用的是什么办法?”金泰掌门又问道。   “我会炼制一种特殊药物,只要在武人心魔爆发的时候为其服下,就能让武人彻底根除心魔。”   “这药物有这么神奇?”   “是的,我至少有着九成的把握。”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了不少眼球,九成把握听起来很是谦虚,可实际上却是狂妄至极!   自从芝沧海有了心魔以来,有着无数人尝试过帮他根除心魔,这些人可全都是江湖上一流的名医,可却全都失败了,无一能够成功。就连玄明大师这种得道高僧,也仅仅是能够压制芝沧海的心魔而已,并无能力彻底根除。赵正声称有着九成把握,竟显得比在场那些名医更有自信。这番话落入那些名医耳中,全都觉得有些刺耳。   那身材矮小的廖三针第一个有所反应,挑了挑眉毛,拉高了声调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位小兄弟应该是前些日子在子初剑争夺擂上大放异彩的赵正?”   “廖前辈竟然认得小子,小子实在不胜荣幸。”赵正礼貌应道。   “你年纪轻轻就能力败群杰,一举获得子初剑,甚至还在擂台上击败了孔云杰那种天才人物,也算是有本事。我承认你在武功方面的天赋与造诣,可这跟医术可是两码事。你年纪轻轻,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学医,又能学几年。连我们这些成了名的大夫,都不敢妄称有九成把握能够根除芝沧海的心魔,你这小小晚辈,还是别在这里胡吹大气的好。要是风大闪了舌头,到时候可接不回去。”廖三针出言讥讽道。   赵正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番话可实在是有点不好听,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不快,淡淡回应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刚才确实有失言之处,多谢提醒。不过我确实懂得一种能够根除心魔的药物,这是事实,若不是有着一定把握,我也不可能斗胆跑到这里毛遂自荐。”   “哦?那我倒想问一下,你所谓的这种药物叫做什么名字?”   “此为一种家传秘方。我不愿当众告知。还望前辈不要勉强。”   “呵呵。好一种家传秘方,我倒要看看你那所谓的秘方有多大的本事。”   “在座的都是名医前辈,武林泰斗,有你们在前面为芝师叔根除心魔,定然有人能够大获成功,只怕是轮不到我这个晚辈出手的。我混在你们当中,只能算是凑数,前辈又何苦跟我较真。”   “哼。既然你声称有着多达九成的把握,怎么能埋没了你这人才,要排也该把你排在前面才是。”廖三针说着转而望向了金泰掌门,“金泰掌门,就把这个自称有着九成把握的人安排在我前面好了,我很想见识一下他所谓的家传秘方。”   “呵呵,廖神医,你就别跟赵正斤斤计较了。年轻人说话口无遮拦,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应该多多包涵,不该跟这些晚辈一般见识。赵正说他知道一种秘方。就让他试试好了,反正他也是一片好心。不过以他小小年纪。自然不能把他排在你的前面,只能排在末尾。根除芝沧海心魔这副重担,主要还得落在你们这些成名已久的名医身上。”金泰掌门微微一笑,云淡清风地说。   “我看那赵正可不是口无遮拦,而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金泰掌门可别小看了你这位小弟子,没准他真有本事根除芝大侠的心魔,还是把他排在前面好了。”廖三针不依不饶道。   金泰掌门的脾气是很好的,很能压得住火气,并未因为廖三针这番话而生气,脸色依旧和善。不过坐在金泰旁边的雷鸣就不行了,他一向脾气火爆,点火就燃。之前赵正救过他儿子,他对此心怀感激,实在听不得廖三针如此刁难赵正。   雷鸣浓眉倒竖,虎目圆睁,冲着赵正传音问道:“赵正,你那个所谓的家传秘方到底有没有用?”   “当然有用。”赵正听出是雷鸣的声音,扭头望向了雷鸣,同样传音回复道。   “你敢肯定?”   “肯定。”   “那好,既然你肯定你的药有用,我这就帮你向掌门求情,让他把你排在前面,省得那廖三针在那里唧唧歪歪,惹人讨厌。”雷鸣说着扭头望向掌门,不再动用传音之法,而是扯着嗓子道,“掌门,既然廖神医想要让赵正排在前面,那就依他说的这样办好了。不光是廖神医对赵正有信心,我对赵正也颇有信心,我相信他的药物会有作用。”   “雷鸣,你怎么知道赵正的药物有用?”金泰掌门纳闷道。   “别看赵正年纪轻,可他为人沉稳,办事牢靠,若是没有把握,他绝不会在今天贸然出头。光冲着这一点,我便信他。”雷鸣断然道。   “恩,赵正这孩子确实很稳重,不像同龄人那样毛毛躁躁。”金泰点头承认道。   一旁的萧云隐在这时也跟着插话道:“掌门,我也相信赵正这孩子说的话,就让他试试。”   一时间,竟然同时有着两位泰山派的顶梁柱为赵正说话,而且两人的口风都很偏向赵正,形成了一面倒的情况。在这偌大的泰山派上,有这等面子的人可是不多。   雷鸣跟萧云隐同时说话,两人的话加在一起,分量可是很重的,就连金泰掌门也得加以重视。   金泰掌门略一思量,又看了看赵正那处之泰然的神色,终于点点头道:“好。既然你们两人同时发话了,就让赵正排在前面好了,也许他真能治好芝沧海也未可知。”他说着转而望向了身边的芝沧海,问道,“你这个当事人可信得过赵正这小子?”   “连掌门你都相信了他,我自然没有什么话说。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也许他真能治好我也未可知。”芝沧海答应道。   连掌门跟芝沧海都同时答应了此事,此事就算是板子上钉钉子了,再无翻改之理。   见此情景,坐在一旁的廖三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刚才那样说只是讥讽赵正而已,可没有想过真要让赵正排在他前面。金泰等人如此信任赵正这么个连大夫都不是的毛头小子,实在让他这位以针灸功夫而闻名于世的神医有些火大。他的脸上皮笑肉不笑,暗讽道:“有赵正的家传秘方出马,定能药到病除,帮助芝大侠根除心魔。我们这些排在后面的人,还是拍拍屁股走人好了,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廖神医,此言差矣,这次若是能够帮助芝沧海根除心魔,定是大家群策群力的结果,绝非一人之功。本门对于在场每一位想要帮助芝沧海根除心魔的人都是感激不尽,还望你们能以治病救人为重,不要太过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只有如此,方能显得诸位心胸宽大。”金泰掌门安慰道。   廖三针哼了一声,不再多说,斜乜着眼睛看着赵正,神色间充满了不屑。   赵正是最后一个毛遂自荐的人,自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要帮芝沧海根除心魔了,这次除魔大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未完待续。第九十三回佛光普照   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仅有两个人在内,这两人分别是得道高僧玄明大师以及观叶落芝沧海。   两人各自盘坐在一个松软的黄『色』蒲团上,玄明坐在后面,芝沧海坐在前面。房间的采光很好,淡金『色』的光线通过户斜着倾泻进来,在地上印出一个又一个方格图案。   两人今天坐在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芝沧海根除心魔。   “你准备好了么?”玄明用那苍老祥和的声音问道。   “大师请便,我已经彻底准备好了。”芝沧海镇定道。   “好,那我便开始了。”玄明微微点头,悲喜的苍老脸庞霎时间变得更为肃穆庄严了。他开始了根除心魔的步骤,合十的枯瘦手掌缓缓分开,变幻出许多个佛家法印,在他结印的同时,周身金光涌现,大放光明,将整个屋子都给照亮了。   没过多久,屋内又产生了新的异象,在玄明的背后,竟然诞生出了一尊佛像气势,这佛像跟释迦摩尼佛的外表一般二,法相庄严,佛光普照,令人心生敬意。   “南楞严会上佛菩萨。南楞严会上佛菩萨。南楞严会上佛菩萨。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希有。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祗获法身……”   一段深奥的佛经禅理从玄明枯瘦的嘴唇中喃喃而出,回『荡』在整个房屋内,令得屋内的气氛变得更为庄严肃穆了。[   玄明一边念佛,一边缓缓伸出手掌,轻按在芝沧海的后背上,一道佛元内力汇入其中。虽然这道佛元内力极为浑厚充沛,可是却并未给芝沧海带来任何伤害。这种内力竟比一向以柔和著称的水元内力更为柔和。十分便于吸收。   在玄明的『操』控之下,佛元内力在经脉之中缓慢前进,温润着所过之处的经脉,令得芝沧海通体舒泰,精神也随之空前放松下来。佛元内力在佛经的朗诵声之中。在芝沧海的体内一个周天接着一个周天地运行起来。这些佛元内力每当掠过一处地方,都会在那里残留一定量的佛元内力,使其永久驻扎于此,起到镇压作用。佛元内力就好像攻城拔寨似的,通过几个周天的运行,将芝沧海整个身体都给占据了。   这样一来。就连芝沧海本人的身体也闪起了金『色』佛光,就好像即将坐化成佛一般。佛元内力由内至外,从他浑身上下数个汗『毛』孔中吞吞吐吐。   这佛元内力对于芝沧海的好处极大,不仅有压制以及消除心魔的效果,还对他的身体大有益处,能成为他身体中一部分用之不竭的力量。他多多少少算是因祸得福。其他人就算求玄明帮忙,玄明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佛元内力轻易送人。这就好比是割肉喂鹰的故事,如果鹰吃得饱饱的,佛祖也就不用割下自己的肉了。   当一部完整的佛经念诵到后半部分时,玄明开始进行根除心魔的下一步,他将更多的佛元内力注入到了芝沧海体内,催动着这些佛元内力涌向芝沧海的心房。所谓心魔。自然藉由心房而起,要根除心魔,就得从心房处下手。   佛元内力缓缓移动到芝沧海的胸口处,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光茧,将心房包裹在内。这些佛元内力就好像是一束阳光般,照耀到了芝沧海的内心深处,照在那最为黑暗,最为不堪回首的部分上。   不知何时,芝沧海两侧的眼角竟然各自多出两滴泪水,沿着带有数条鱼尾纹的眼角。缓缓滚落下去。   “芝施主,看破,放下,方能自在。你若是苦苦执着于过去,永远也法摆脱心魔缠身之苦。”玄明念完了一整部佛经。轻叹一声,传音劝慰道。   “大师,若是能够放下,我早就放下了。”芝沧海苦涩道。   “既然你放不下,我就帮你将心魔粉碎好了,希望能够彻底帮你摆脱痛苦。”玄明变换手印,改用双手一起拍向芝沧海的后背,将佛元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佛元内力就好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马不停蹄地奔赴芝沧海的心房部位,注入到光茧之中,令得光茧变得更为明亮。   若是普普通通的心魔,用这佛元内力一照,便能消于形。可芝沧海的心魔极为顽固,十分难以对付,就算玄明到了十一重天这等登峰造极的武功境界,也不敢说有万全的把握。   光茧凝结完成之后,开始缓缓收缩,向着心房之内进军。这里是人身体上的要害,极为脆弱,寻常的内力根本不能进入其中,否则便会令心房大损,可佛元内力极为柔和,就算渗透进去,也不会有大碍。   江湖上消息灵通的曾经为各种内力做过品评,他称呼佛元内力为正道第一内力,这种品评倒也不是夸大吹嘘。佛元内力确实有着其他内力法比拟的独到之处。   光茧慢慢收缩,汇入到了芝沧海心房之内,努力祛除着藏匿于此的心魔。   当最后一点佛元内力归于暗淡之后,玄明大师将双掌缓缓收了回来,口诵佛号,然后问道:“芝施主,你感觉如何?”[   “回大师,我现在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身心都十分舒畅。”芝沧海答道。   “或许我们已经成功了,你激发一下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将心魔引发出来,看看心魔还在不在。”玄明道。   “好。”芝沧海依言而行,缓缓闭上了眼睛,『逼』着自己回忆那些不愿回忆的场景。他的思绪穿梭到了几十年前,再度到了那个深宅大院之中。   ……   那是一个夜晚,弯月如钩,夜凉如水。   芝沧海面带煞气地站在院墙上,怒目注视着院内。他经过一天的打探,已将弟弟的所作所为查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为此牵动怒火。他的弟弟借着他的名头,在本地作威作福。横行乡里,搅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别说这是他弟弟犯下的错,就算是陌生人所作所为,他也得出手管上一管。不能坐视不理。所谓的正道门派,正是那些爱管闲事的门派,若是对世间一切恶事不闻不顾,也就不算什么正道门派了。他身为泰山派门人,自然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去跟弟弟见上一面,问个清楚。然后再去决定如何处置弟弟。   就在这时候,后院的一个尖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别碰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一名女子哭喊道,声音极为尖锐,饱含恐惧。   “嘿嘿。美人,你就别反抗了,只要你跟了本大爷,以后就不用再过那种苦日子了。我保证让你衣食忧,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金银首饰任你挑任你选,绫罗绸缎随便你穿戴。”接下来这道声音。竟然是芝沧海的弟弟所发出的。   接下来的对话,也全都是此类内容,芝沧海的弟弟在劝说女人乖乖就范,而女人誓死不从,哭得死去活来。   芝沧海通过这些对话,弄清楚了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会在这时候做出这种事。他的内心就好像火上浇油一般,怒火熊熊燃烧而起。他脚下踏步,一路飞向了声音源头。二话不说,将户一掌击碎,落入了屋中地面。   屋中两人一起发出尖叫之声,其中一人正是芝沧海的弟弟。   此时芝沧海的弟弟正压在一名良家女子的身上,浑身衣衫不整。他转过头。望向了落入屋中的昏暗身影,惊慌失措地问道:“谁这么大胆,竟敢闯入我的房中,破坏我的好事?”   “你看看我是谁。”芝沧海站稳脚跟,怒目望向床上那不堪入目的场面,低沉的声音自唇间迸发而出。   借着月『色』的照耀,床上的男人一眼认出了芝沧海的身份,脸『色』顿时剧变,失声道:“哥、哥哥,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有所准备。”   “你要准备什么?难不成要把你干的那些事都掩盖起来么?”芝沧海冷冷问道。   “哥哥你说哪里的话,我有点听不明白。”床上的男人牙关打颤道,豆大的冷汗从他额头上涌出,滚落而下。   床上的女人情绪激动,趁势开了身边的男人,抓起床单往春光半『露』的身上一卷,躲到了角落里。她的头发散落披肩,脸上带着轻伤,又惊又痛之下,忍不住哭了出来。   见弟弟将这女人欺负成这般模样,芝沧海的脸『色』变得越发冰寒起来,伸手一抓,掌心处涌出一股形吸力,将弟弟凌空抓到了自己面前。他看着弟弟那仓皇的脸庞,怒道:“瞧你干的这些好事,我不在家里看着你,你竟然堕落成这般样子。爹妈死得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做人的道理我也没少教你,难道你都忘了吗!”   “哥、哥哥、你且息怒,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一次吧。你成名之后,大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全都捧着我,我一时间鬼『迷』心窍,走上了邪道。我已经知错了,你消消气。”芝沧海的弟弟见哥哥气成这般模样,慌了手脚,连忙哀求道。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芝沧海一时气急,抬手猛扇了弟弟一巴掌,他的弟弟应声飞出,重重撞在了墙上,将整个屋子撞得跟着颤了一下。他尚不解恨,探手一抓,将弟弟重新抓了回来,抬手又是一巴掌。他的弟弟这次又被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重重地撞在一张桌子上,将其生生撞碎,而后落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芝沧海气得直喘粗气,胸口起起伏伏,又是凌空一抓,将弟弟抓到了手里。他定睛一看弟弟的脑袋,发现已经变了形,伤得极为严重。他愣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下手有点太重了。   “弟弟,弟弟。”芝沧海摇晃了手中那瘫软如泥的身躯数下,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他的弟弟已经彻底死透了。刚才那两巴掌,若是换成武人尚能抵御,哪怕一重天武人都有可能硬撑下来。可他的弟弟太过脆弱,连一重天武人都不是,竟被这两巴掌活活打死了。   事情峰回路转。一下子演变成为了这种可挽回的局面。   芝沧海一时失手,亲手杀死了弟弟,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抱着这具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一时间神情恍惚,刚才所积累起来的怒气。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穷尽的后悔之情。   记忆,在此刻起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   “弟弟……弟弟……”芝沧海结束了回忆,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了他怀抱着弟弟的情景,那画面犹如镜花水月一般,模糊而又不可触及。   尽管多年过去。他仍然法对此事彻底释怀。若是一切能够从来,他一定不会杀掉弟弟,哪怕是给弟弟最为严厉的惩罚,也不至于要了他弟弟的『性』命。他也许会将弟弟积攒起来的不义之财彻底散掉,接着将其带回到泰山派内,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管。   只可惜往事不可追。就算他再怎么后悔,也不可能让时光倒流,回到几十年前那一夜。   “弟弟……”芝沧海反复呢喃着,沉浸在了悲痛之情中。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一部分是因为他对前尘旧事念念不忘,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心魔在作怪的缘故。   在记忆的引导下,芝沧海的心魔再次爆发。就好像是火星引燃了火『药』一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芝沧海的双眼猛然间变得通红,有着许许多多的纤细血丝犹如触须般迅速蔓延开来。他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扭曲,没了往日那种淡泊名利的模样。   “啊!!!弟弟!!!”芝沧海仰头大吼一声,声音震得整个屋子簌簌发抖,一些灰尘从上方落了下来。他的体内发出了噼啪爆豆之声,体表则隆起了一条条蜈蚣状的青筋,一股暴躁的内力波动扩散开来,『荡』漾四周。在他身后,一道恶鬼模样的气势浮现而出。张牙舞爪,极为凶恶。其实他本人的气势并不是恶鬼,而是另外一种形象,只有在他心魔爆发的时候,才会激发出这种模样的气势。   种种迹象表明。芝沧海又一次心魔爆发了。   “唉,没想到芝施主对于误杀弟弟一事有着如此执念,竟然以我十一重天的修为,都法将你的心魔根除掉,可惜,可叹。”玄明眼帘低垂,轻叹一声,面『露』惋惜之『色』。   芝沧海猛然站起,就好像发疯的野兽一般,对着周围大吼大叫。而他背后那道恶鬼气势,也跟着疯涨起来,膨胀了数倍不止。他可是一名堂堂十重天武人,若是发起疯来非同小可,绝非摩云子那等货『色』能够比拟,会对周围的人构成极大的威胁。   面对着眼前那势若疯虎般的十重天武人,玄明的脸『色』却依旧平和,并未生出太多的波澜,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沉稳心『性』。   受到心魔掌控的芝沧海猛然转身,将目光锁定在了屋内除了他之外唯一的活人身上,狂吼一声,伸手成爪,犹如野兽般扑了上去。他在发疯之下,竟然连一身所学的剑法都忘却了。在他有所动作的同时,他背后的恶鬼气势,也跟着做出了攻击姿态,挥出了一对狰狞锐利的鬼爪。   玄明双手合十,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他不动,他背后的佛像气势却动了。   只见那金光闪闪的佛像气势伸出一面巨掌,向着芝沧海以及恶鬼气势拍了过去,这巨掌轰出一面更大的金『色』手掌虚影,声势极为浩大。   “佛光镇魔掌。”玄明低声呢喃道。   那金『色』的手掌虚影气势不凡,却极为温和,并未跟芝沧海硬碰硬,而是将其连同恶鬼虚影一起抓在了手心里,缓缓握住。论芝沧海以及恶鬼虚影如何逞凶,都未能挣脱手掌虚影的束缚,所释放出来的攻击,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在了那金『色』光芒之中。   做到这种程度,远比直接将芝沧海这名十重天武人轰飞要更加困难,由此可以直观地感觉到玄明晋级为十一重天武人之后的实力之强。   “阿弥陀佛,芝施主,你快些冷静下来吧。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时间涓涓流淌,永不停息,你又何苦执着于那些陈年往事。”玄明出声劝慰,与此同时加大了手掌虚影中所蕴含的佛元内力。   手掌虚影金光大盛,就好像是孔不入的温水一般,温润着芝沧海那暴怒的身体。这些光芒沟通了芝沧海体内所纳入的佛元内力,使得他的体内也发出了光。这些温和的光芒慢慢安抚了他那失控的情绪,令得他渐渐冷静下来,眼中红芒褪去,体表的青筋随之下沉,就连背后的恶鬼气势也跟着萎靡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芝沧海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又一次艰难地摆脱了心魔的负面影响。他满脸都是汗水,冲着玄明大师苦笑一下,干巴巴地道了声谢,脸上全是难掩的失望之『色』。在众多想要为他根除心魔的人当中,他最为看好的就是玄明大师了,几乎将大半的期待都押在了玄明大师的身上。结果就连现如今的玄明大师,也未能根除他的心魔。   玄明大师安抚了芝沧海几句,同样有些失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九十四回心魔爆发   朝阳居内,赵正此时正呆在全封闭的练功房内,巩固着刚刚学会的苍龙剑法。只见他在房间内前扑后纵,高起低落,身形迅猛如电,一招一式间引发出阵阵龙啸之声。他已经在这屋里练了小半天之久,期间几乎没有停下过,在这高负荷的劳累之下,额头上涌现出滴滴热汗。汗水洋洒在地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忽然间有了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练功。若是没有重大的事情,院内的人绝不会来打搅他练功,既然有人敲门,就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赵正停了下来,收拢招式,对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凌空一抓,将摆在桌子上的棉布抓到了手里,擦了擦汗水。   “有什么事?”他放下濡湿的棉布,轻松问道。   “赵公子,游客来访,冷香居的玉堂主要见你。”门外的任千秋粗声答道。   “好,我马上过来。”赵正愣了一下,稍稍有些意外。虽说他跟玉玲儿已经很熟了,但后者很少回来找他。   怀揣着些许疑问,赵正打开了练功房的大门,在任千秋的交代下,前往了朝阳居的客厅。   客厅内,玉玲儿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正在喝着热茶。   赵正进来后,跟玉玲儿彼此见过,打了招呼,而后也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一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赵正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这次来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跟你聊聊根除芝师叔心魔的事情而已。”玉玲儿淡淡答道。   “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赵正恍然道。   “你最近有没有关注此事的动向?”   “此事与我有关,我当然要关注了。听说这几天里。玄明大师、廖三针以及多位名医都失败了。谁都没能根除芝师叔的心魔。反而害得芝师叔苦不堪言。由于除魔大会那天将我安排在了前面,前几天掌门曾经问过我要不要动手,可我没有答应,而是将日期推迟到了三天之后。那天是当年芝师叔误杀弟弟的日子,每年的那天,他都会心魔爆发。在那天动手,我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听你在除魔大会那天的口气,好像对于此事极有信心。”   “呵呵。别提了,就因为我信心太大,把话说得太满,这才成为了众矢之的,还被廖三针一通抢白。”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所谓的家传秘方是什么?”玉玲儿犹豫了一下,然后好奇问道。她是个药痴,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很是上心,恐怕这个问题已经憋在心里好几天了。   “这个……”赵正苦笑了一下,他看得出来。玉玲儿并未联想到那种孟婆汤,不然的话。也不会跑来问这个问题了。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若不是事先知道,很难有人会将孟婆汤的药效跟心魔这两者联系到一起。   见赵正欲言又止,玉玲儿微微咬了下嘴唇,识趣道:“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如果不方便告知的话,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现在说确实不方便,不如这样好了,等到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我再把这种家传秘药告诉你,如何?”赵正略一思量,笑问道。   “好,就这样说定了。”玉玲儿闻言美眸大亮,矢口答应,显得很是兴奋。   赵正哑然失笑,等玉玲儿知道那所谓的家传秘药正是那孟婆汤时,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玉玲儿此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问及这件事而已,聊完之后,便早早告辞离开了,没有在此久留。   送走了玉玲儿,朝阳居在此后几天里再也没有迎来什么特殊的客人,赵正也跟着过了几天难得的消停日子。   三天后,总算是迎来了芝沧海心魔爆发的日子,今天对于芝沧海来说,将会是极为特殊的一天,对于赵正来说,也同样是如此。   赵正带着早就备好的孟婆汤,将其装在一个厚实的瓷瓶里面,动身前往了玉皇顶上的一处大殿。那处大殿是金泰掌门选中的地方,大殿本身上了年头,就算坏了也不用心疼,用来当镇压芝沧海心魔的地方正合适。   芝沧海可是一名十重天武人,心魔爆发后会变得异常疯狂,甚至实力也会稍稍有所提升,不容小觑。为了以防万一,泰山派内的众多高手,以及玄明大师全都到了殿内,做好了稳住芝沧海的准备。另外,还有包括廖三针在内的零星几位名医也到了场,想要亲眼看看芝沧海心魔爆发时的情景。   一见赵正走进殿中,殿内的人全都将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这些目光情绪不一,有淡漠,有期待,也有讥讽。其中那几道讥讽目光,全都是那几位名医投射过来的,其中要以廖三针的眼神最为明显。   “赵神医,你总算是过来了,可让我等得好苦。自从除魔大会结束之后,我就是一直期待着看你那所谓的家传秘方,可你迟迟不肯动手。你拖了这么多天,也该把你那神神秘秘的家传秘方拿出来了?”廖三针斜眼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赵正,轻笑道。他口口声声称呼赵正为神医,明褒实贬,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赵正微微皱了下眉头,忍着心中的不快,答道:“是的,我今天已将家传秘方带来了,只要等芝师叔心魔爆发之后,便可以将这药汤为他服下。他喝了药汤之后,心魔自然会随之消失。”   “好,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家传秘方到底有何神奇药效,竟然能够药到病除,直接将心魔根除。若是你炼制的汤药真这么厉害,我愿意甘拜下风,奉你为师。”廖三针话里带刺。仍是一副轻视赵正的样子。   “奉我为师就不必了。我还没有收徒的打算。”赵正淡淡地反击了一句。接着不再理会廖三针,径直走向了前方。他一路走到了掌门面前,躬身施礼,接着又向其他长辈施礼,不敢失了礼数。   礼数过后,金泰掌门问道:“赵正,你把那种家传秘方带来了么?”   “带来了,这就是那家传秘方。”赵正应了一声。将腰间悬挂着的白色瓷瓶取了下来,双手奉上,交到了掌门手里。   金泰将白色瓷瓶的盖子揭开,定睛望向里面,发现瓶中装着满满的褐色液体,并从中飘散一点点的褐色荧光。见到这等奇异景象,倒是让金泰对于这种所谓的秘方多了几分信心。可以明显看得出来,这种药汤的确有着不凡之处,不是寻常的汤药。   “掌门,这种汤药的用法很简单。只要在芝师叔心魔爆发的时候为他喝下去就行了。芝师叔心魔爆发时,必然会很难控制。到时候就靠掌门以及各位前辈想办法了。”赵正交代道。   “好,我会将这瓶药汤为芝沧海服下的。”金泰点点头道。   赵正交上了药汤,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乖乖让到了一旁,静观其变。   “芝沧海,你是想等到心魔爆发之后再喝下这种汤药,还是由你主动催动那心魔爆发?”金泰掌门冲着坐在大殿正中的那道身影问道。   此时,芝沧海盘坐在地,紧闭着眼睛,静待心魔爆发。众多高手环绕着他,紧张地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听到掌门问话,芝沧海略一沉吟,最后还是摇摇头道:“掌门恕罪,我这些天里频繁心魔爆发,实在有些心力交瘁,若是不急的话,还是等那心魔自己爆发好了,我不想主动催动心魔爆发,自讨苦吃。”   “那好,既然这样,就别逼你了,默默等心魔自己爆发也就是了。”金泰当即答应,没有勉强芝沧海。   无论是主动催动心魔爆发,还是等着心魔自己露出头,其结果都是一样的。接下来,就该等待那心魔自行出现了。大殿忽然间陷入了安静,谁都不再说话,静待那一刻的来临。   由于众人来的都很早,此时天还未亮,殿内烛光摇曳,照耀着众人的脸庞,殿外夜色深沉,有着风声响动。   时间涓涓流逝,众人在殿内等了很久,也不见芝沧海有所异动。有些人不由得暗暗猜测,怀疑芝沧海今天不会再引发什么心魔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种想法最终还是被打破了,就在日月交接的时刻,久久不动的芝沧海忽然张开嘴巴,低声嘀咕起来,就好像梦呓一般。   “弟弟,对不起……我当时下手太重了,失手杀了你……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芝沧海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很轻,短而急促。   “芝沧海的心魔就要爆发了,大家小心。”金泰霎时间提高了警惕,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转头望向了身边的玄明大师,叮嘱道,“玄明大师,还望你能帮帮忙,用你那佛光镇魔掌镇住芝沧海,然后由我去为他灌下这汤药。”   “金掌门放心,此事包在贫僧身上。”玄明双手合十,保证道。   “多谢大师帮忙。”金泰道了声谢,而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生出异状的芝沧海身上。   连金泰掌门都如此紧张,更别提其他人了,殿内的人一下子全都紧张起来,所有的目光聚焦在芝沧海一个人的身上,就好像黏在了上面似的。   面对着周围如此之多的目光,芝沧海却像是恍若无人一般,仍在絮絮念叨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水,汗水滑落而下,落在衣服上。他的脸色跟手掌上的肌肤,也出现了一种怪异的血色。   “阿弥陀佛。”玄明大师口诵佛号,慈悲眉微皱,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又过了没多久,芝沧海的心魔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彻底从体内爆发了。他仰天大吼一声,陡然睁开了双眼,眼底有着红色凶光闪动,一条条青筋犹如爬行的怒龙一般,从他的肌肤上贲张而起。遍布全身。一股雄浑的内力波动。更是自他体内散开。席卷整座大殿。   “大师,动手!”金泰掌门大喝一声,长身而起,单手紧紧握住了装有孟婆汤的白色瓷瓶。   玄明大师再不答话,直接用行动来做为回应。只见他一掌拍出,背后浮现出一尊佛像气势,佛像气势与他一同出掌,肉掌与佛掌合为一体。轰出一道更为庞大的金色手掌虚影。   手掌虚影正打在濒临暴走的芝沧海的身上,将其牢牢抓住。芝沧海猛烈挣扎,激发出更为凶猛强悍的内力,狠狠地冲击着扣在身上的手掌虚影,可是无论他如何挣扎,那手掌虚影都不为所动,显得极为牢固。将一位暴走中的十重天武人禁锢住,这世上也就只有十一重天以上的武人才能办到了。   金泰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运起丹田中那取之不竭般的内力,用内力护住全身。一头冲向了那金色手掌虚影。他冲进了这虚影之内,抬起手在芝沧海的胸口上点了数下。压制住多个穴位。   芝沧海在手掌虚影以及点穴的双重压制下,身体忽然间变僵了,就好像泥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金泰用内力护住手中的瓷瓶,将瓶口对准了芝沧海的嘴巴,二话不说倒了下去。瓶中的药汤顺着喉咙迅速流淌进了芝沧海的肚子里,在里面发挥了作用。金泰收回变空的瓷瓶,抬掌按在了芝沧海的肚子上,催动掌心中的内力,将其灌注到肌肤之下。内力涌动,热气升腾,令得汤药加速气化,挥散药力。   芝沧海表面上一动不动,可是身体里一直在疯狂地冲击着被点中的穴位,与穴位内所残留的内力反复碰撞,这种碰撞无疑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若是时间太久,后患无穷。   金泰自然不能让芝沧海受到这种伤害,感觉汤药消化得差不多之后,立即收回了手掌,在芝沧海的几处穴位上轻点了几下,解开了穴位。   芝沧海就好像冲出了笼子的猛兽,浑身猛然震动数下,喉咙中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巨响。金泰完成灌药的使命,飞身后退,免得碍手碍脚。玄明大师跟金泰配合得极为默契,见金泰闪开,立即将更多的佛元内力注入到了手掌虚影当中。   那原本还很虚化的金色手掌,一下子变得凝实起来,就好像化作了一只金水铸就而成的手掌一般,加大力气抓住了芝沧海。这一下,手掌对于芝沧海的控制更为强力了。   眼见着芝沧海被金色手掌牢牢困住,众人或多或少都是松了一口气。这种稳定的局面持续了一小会儿之后,众人的注意力从心魔爆发转移到了药汤的效力上面,所有人都想知道那所谓的家传秘方到底管不管用。   相对来讲,大多数人并不如何看好赵正的家传秘方,因为前面失败的先例太多了,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且赵正本身太年轻,又不是专攻医道之人,这就更加没有说服力了。   这大殿内打心眼里相信赵正的人,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指之数,大概也就只有雷鸣、萧云隐、玉玲儿这寥寥几人了。这几人或多或少都受过赵正的帮助,而且对赵正也有着比旁人更为深入的了解,所以才会产生跟大部分人不同的想法。   至于不相信赵正的人当中,最为不信任赵正的就要属那位廖神医了,他用着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大殿正中的芝沧海,等着药汤失败,或者是其他严重副作用的出现。   “哼,什么狗屁的家传秘方,我们这么多高人合力出手都没能消除芝沧海的心魔,就凭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就想将心魔根除?这真是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廖三针心中暗自冷笑道。   然而,就在廖三针刚刚闪过这般念头时,那暴躁的芝沧海不知因何原因,竟然慢慢冷静了下来,原本赤红的双眼渐渐变淡,瞳孔中也恢复了理智神采。他肌肤上的条条青筋缓缓沉落,肌肤重新变得平滑起来。至于那风暴席卷般的澎湃内力,也随之消失了。   注意到这种景象,噙着一抹冷笑的廖三针表情顿时僵硬起来,眼珠子也极为戏剧性的睁大了,脸上浮上一抹难以置信的惊讶神色。   “芝施主好像平静下来了,反抗的力气小了很多。”玄明大师第一个惊疑道。   “莫非是药汤起效了么?”金泰闻言,面露惊喜之色,盯着芝沧海的眼神当中,多了一丝期待。   周围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全都紧盯着芝沧海。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汤药真的管用?”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汤药也未免太神奇了。”   “先别这么早下定论,看看芝大侠待会儿会产生什么反应,我想这心魔不是那么容易根除的。”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不管说什么,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芝沧海,不敢移动半点,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细节。(未完待续。第九十五回忘却   随着时间的流逝,芝沧海身上渐渐生出更多的变化。他的神『色』表情变得越来越柔和,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好像陷入了沉睡的婴儿,显得特别恬静。这种显著的变化,直接证明了『药』汤的效果,至少让人看到了根除心魔的希望。   见此情景,泰山派众人的脸上全都浮现出一种欣喜之『色』,双眼也跟着亮了起来。只要是泰山派的人,全都知道芝沧海被心魔缠身的事情,也都希望这位泰山派的顶梁柱能够早日摆脱这种折磨。   根除心魔可不只是芝沧海一个人的事情,也关乎着整个泰山派的安危。芝沧海的心魔一日不除,就随时可能爆发,这对于那些实力不济的门人弟子来说,可是个潜在威胁。而且,芝沧海若是能够彻底根除心魔,在实力方面应该也能有所长进,心魔缠身,终归是个拖累。   有着这些利害关系在内,所以泰山派的人都巴不得芝沧海能够根除心魔,恢复健康。   不过,也并非人人都这样想,也有着一小部分人不愿意见到芝沧海被治好,廖三针就是此类人的代表。   “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让赵正那小子成功,要是他把芝沧海的心魔除掉了,那我可就要丢脸了。”廖三针看着渐渐好转的芝沧海,急得冷汗都流了下来,心里一直在祈祷着赵正不要成功。   可惜老天并没有听从廖三针的祈祷,事情仍然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在孟婆汤的帮助下。芝沧海忘却了那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痛苦回忆。把误杀弟弟那天的所遭所遇忘了个干干净净。这份记忆就是心魔爆发的源头。记忆没有了,那种悔恨以及自责也就没有了,心魔也跟着相应散去,不复存在。   “芝施主的情绪越来越平稳了,体内的情况也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玄明目『露』喜『色』,喃喃汇报道。   听到这番话,泰山派众人更高兴了。尤其是金泰掌门,脸上几乎笑开了花,这些年里,已经很少见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了。[   这种良好的势头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这个时间已经不算短了,可是没人抱怨什么因为谁都明白,芝沧海的心魔极为顽固,甚至到了会将他『逼』疯的程度,想要根除这等心魔太过困难,多花一点时间也是应该的。   过了半个时辰。芝沧海总算是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极为平和。没有了刚才那种猩红的厉『色』。   见芝沧海如此平和,没有了异常之处,玄明大师颂了一声佛号,缓缓松开了手,消除了那金『色』手掌虚影,让芝沧海获得了自由。   “掌门,雷鸣,萧云隐,玄明大师,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芝沧海回过神之后,扫视了一下四周,『露』出了茫然表情,喃喃问道。他这个当事人,竟然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芝沧海,你感觉怎么样?”金泰连忙问道。   “什么我怎么样?”芝沧海疑『惑』道。   “你的心魔怎么样了?”   “心魔,什么心魔?”芝沧海脸上的疑『惑』之『色』变得更为浓郁了,就好像完全听不懂金泰掌门在说什么似的。   像是芝沧海这种身份的人,说话极为稳重,绝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开玩笑,更不会装傻充愣。他这副表情,一定表『露』出了他真实的想法。   这一下,反倒轮到金泰掌门他们发愣了,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金泰皱起眉头,跟玄明大师对视了一眼,后者微微摇头,表示不明。金泰接着转过头,又望向了赵正这个献『药』人,问道:“赵正,这是怎么回事?”   “掌门莫急,这是正常现象。”赵正笑了笑,半路改为传音方式说话,将一字一句单独送到了金泰掌门耳中,“芝师叔的心魔源自于失手杀死弟弟的记忆,想要根除心魔,就得从这段记忆下手。我的汤『药』将芝师叔这部分记忆抹除了,使他再也法想起当年的事情,这样一来,他的心魔自然会随之消失,再也法作祟。不过,这种方法难免会有一些副作用,不可能那么精准,在抹除那段记忆的同时,还会连带着抹除一些其他方面的记忆。想必『药』汤将芝师叔有过心魔方面的记忆给抹除了,所以他才会感到茫然。”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这汤『药』还有这等奇效。”金泰恍然道。   “掌门,是『药』三分毒,对于来势凶猛的病症就得下凶猛的『药』,还望你能够体谅。”   “放心,我不会因此怪你,若是能帮助芝沧海根除心魔,就算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掌门不必多虑,我保证这种『药』汤不会抹除过多的记忆,仅仅是抹除一少部分而已,不会对芝师叔造成太大影响,否则的话,我也不敢把这种『药』汤拿出来给芝师叔服用。”赵正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我相信你。”金泰点了点头,接着望向殿内的其他人,出言安抚了几句,表示芝沧海不会有事。   其他人并不知道金泰跟赵正在刚才说了些什么,都是有些好奇,可又不敢多问。   大家全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倒是芝沧海这位当事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把刚才的所遭所遇全都给忘记了。   等到众人的议论之声渐渐平息之后,金泰掌门冲着芝沧海问道:“你还记得刚才都发生什么了吗?”   “回禀掌门,不记得了。”芝沧海摇摇头道。   “那你还记得你有心魔的事情吗?”   “依稀间记得一点,我以前好像每年都会爆发心魔,不过印象不深,很模糊。”   “那有关于你弟弟的事情呢?”   “我的弟弟……”芝沧海脸上的疑『惑』之『色』变得更为浓郁了,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摇摇头道。“我记不太清楚了。他现在应该还在老家经商吧。我有好多年没回家了,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此言一出,金泰以及泰山派众人全都『露』出了震惊表情,引发了新一轮的低声热议,大家全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芝沧海竟然忘记了自己失手杀掉弟弟一事,似乎还认为自己的弟弟还活着。   在这些人当中,最为震惊的人要属玉玲儿了。她也算是心机聪敏之人,一见芝沧海忘记了许多事情,立即联想到了孟婆汤的『药』效,美眸顿时为之一亮,心中暗暗激动道:“原来如此,赵正所谓的家传秘方其实是唬人的,他为芝师叔服下的『药』汤根本就是孟婆汤!芝师叔将误杀弟弟的事情忘记了,心魔自然随之消失,这个用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到众人正在议论此事,金泰担心这些话会勾起芝沧海那些刚刚忘记的回忆。连忙轻咳了一声,『操』着一种略带威严的口气说:“诸位静一静。不要胡『乱』『插』言,本掌门的话还没有问完呢。”   金泰的命令还是很管用的,殿内众人连忙闭上了嘴巴,谁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芝沧海,其他事情,我以后自会慢慢跟你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根除你身上的心魔。你现在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激发心魔,让心魔爆发,以此来检验一下结果。”金泰冲着满脸疑『惑』之『色』的芝沧海吩咐道。   “掌门,我该怎么激发心魔?”芝沧海问道。   “只要你回忆一下与心魔有关的陈年往事即可,以前的你,很容易就能做到此事。”   “好吧。那我试一试。”芝沧海点点头,依言而行,闭上了眼睛,尝试着激发心魔。   众人的目光又一次全都聚焦在了芝沧海的身上,紧张地等待着结果。若是芝沧海仍能激发出心魔,那证明赵正的『药』汤没有奏效,反过来的话,也就是奏效了。   “快点发疯,快点发疯……”廖三针瞪眼盯着芝沧海,心中恶毒地祈祷着,巴不得芝沧海再次发疯。   众目睽睽之下,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滑过,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芝沧海仍未能激发出心魔,只得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抬起头道:“掌门,抱歉,我没能激发出心魔,也是在想不起什么与心魔有关的陈年往事。”   “呵呵,不用抱歉,这是好事,大好事!你若是想不起来那些事情,也就不会再产生什么心魔了,这对你以及泰山派来说,都是一件好事。”金泰大喜过望,忍不住仰天笑了数声。   周围众人见状,立即出言恭喜,场面一下子变得喜气洋洋起来,没了之前那般沉闷,就好像漫天的乌云都散了似的,守得云开见日明。   金泰笑过之后,还是有点不放心,冲着玄明问道:“大师,你看芝沧海的心魔算是彻底根除了么?”   玄明捋了下胡子,模棱两可道:“现在来看,应该是根除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多观察一段时间再下结论比较好。若是芝施主彻底忘记了当年的事情,并且情绪始终平稳,一直持续一年之久的话,才能彻底放心。”   “大师说的有理,我会小心盯着芝沧海的。”金泰点点头道。   尽管还不能盖棺定论,但表面上看,芝沧海的心魔确实是没有了。   芝沧海被心魔困扰多年,数武林高手以及江湖神医帮他治过心魔,不过全都以失败告终,还没人成功过。谁能想得到,他的心魔到头来竟然被一名二十岁出头的赵正给治好了,而且赵正还不是什么名医,只是会炼几种『药』物而已。   这个结果大大超乎了人们的预料,形中抽了那些不相信赵正的人一巴掌,尤其是廖三针被抽得最痛,他的老脸变得火辣辣的,浮现出一种通红之『色』,就像发烧了似的。   “这怎么可能,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能办到连玄明大师以及我们这群神医都没办到的事情?他把芝沧海的心魔治好了,待会儿一定会出言嘲讽我,我今天这张老脸恐怕丢定了。”廖三针越想越难堪,恨不能找个地缝一头扎进去。逃离这尴尬之地。   在场众人恭贺一番之后。接着将话头引向了赵正身上。纷纷夸赞赵正那家传秘方效果神奇。   “赵正,你的医道可真高,大大超乎了我的预料,真没想到你竟然怎能治好芝大侠的心魔。”   “以后就不能再叫他赵正了,要叫赵神医,能治好芝大侠的心魔,称为神医一点也不过分。”   “就是,就是。以后我们就得改换称呼了。”   众人将赵正围在当中,好一通夸赞恭维,把赵正活活捧上了天,就好像赵正是华佗在世似的。   对于这些恭维之声,赵正只是客气回应了几句,并未因此而飘飘然,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他之所以掺和这件事,主要是为了帮助芝沧海,免除泰山派的一个大患。顺便捞取一些很实际的好处。对于那些虚名跟恭维之声,他并不是特别在意。   芝沧海虽然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旁人的口中,大致『摸』清楚了发生了什么,知道是赵正帮助了自己。既然别人帮助了他,他当然得有所表示,找了个机会凑到了赵正面前,感激道:“赵正,多谢你这次帮我除掉了心魔,虽然我记不太清楚了,但似乎我被心魔折磨了很多年,吃了不少苦头。”   “芝师叔不必客气,大家都是同门中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事情,能见你摆脱心魔之苦,我也很是高兴。”赵正笑道。   碰上这种大喜事,当然要庆祝一番,光动动嘴皮子可是不行的,而且这么多人千里迢迢跑来帮芝沧海根除心魔,不管成功与否,泰山派都得聊尽地主之谊。金泰掌门忽然打断了众人的话,抬起双手,虚按两下,笑着道:“众位静一静,今天芝沧海摆脱了心魔,本掌门很是高兴,决定设宴庆祝一番,诸位一定要赏脸赴宴。”   对于这种邀请,众人自然是欣然应允,不能不给泰山派面子。唯独玄明大师喜欢清静,再加上不愿看到别人喝酒吃肉,委婉拒绝了这种邀请。   金泰掌门领着众人离开大殿,前往就餐地点。   此时此刻,廖三针就站在殿门口,脸『色』阴晴不定。他眼睁睁地看着赵正面带微笑的一步步走来,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他知道赵正一定会趁此机会狠狠地讽刺他,而他又没有回嘴的余地,只能甘受这种屈辱。   这次的屈辱他是躲不开的,若是躲开的话,反而更加惹人嘲笑。既然躲不开,也就不用躲了。   赵正如沐春风,置身于众人的拥簇之中,俨然成为了今天的中心人物。他越走越近,终于走到了廖三针面前,可是,却并未出现廖三针预想当中的那种情况。赵正没有趁机讥讽廖三针,甚至连看都没看廖三针一眼,就那样直接走了过去,将其当做了空气。看那个意思,似乎并不把廖三针当回事,很有种大人有大量的风范。   这种态度,不仅没有让廖三针更好受,反而令他更加难受了,就好像他是个不值得理会的跳梁小丑似的。原本按照他的预想,真正的跳梁小丑本应该是赵正才对,结果他却成了那个跳梁小丑。回想起他之前对赵正说的那些话,再看看赵正现在这意气风发的样子,这种天差地别的反差,实在是令他郁闷到了极点。   若是可以的话,廖三针真想拂袖离去,免得再受这种折磨,可他偏偏又没法走,只能硬着头皮参加这个为了赵正而设立的庆宴。   廖三针憋着火气,沉着脸混在了众人之中,吃下了这一生中最难吃的饭。   ……   这顿庆宴吃了相当长的时间,等到散席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赵正一个人走在路上,脸上稍稍残留着一些酒红,显然这顿饭没少被人敬酒。他颇为享受这份淡淡的醉意,再加上心情愉悦,便没有急着运功化解。若是喝了酒再运功化解,那还喝酒作甚。   走到半路,忽然有道窈窕身影急速掠了过来,轻飘飘地落在了赵正身边。   赵正望了过去,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是玉玲儿。   “赵正,你那所谓的家传秘方其实就是孟婆汤吧?”玉玲儿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错,正是孟婆汤,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此事。”赵正笑着承认道。   “哼,你之前故弄玄虚,不肯直接告诉我,是不是害怕我跟你一起抢功劳?”   “你又说对了,我是有这种想法,这份功劳可是不小,一个人拿跟两个人拿自然不同。孟婆汤的『药』方是我拿出来的,用这种『药』汤根除心魔也是我想到的,我独占这份功劳不算过分吧。”赵正坦然道。   见赵正竟然一口承认了此事,没有巧言狡辩,反倒是轮到玉玲儿没话说了。她愣了愣,而后接着道:“算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没打算抢你的功劳。”   “这次研究孟婆汤的炼制方法,也有你的功劳,我心中有数,作为报答,我会送你一份稀有『药』方的,保证让你满意。”赵正笑道。   “真的?”玉玲儿一听『药』方,美眸立即一亮,就跟寻常女子看到金银首饰似的。   “这还能有假么。”   “那好,这就说定了,我会在冷香居里等你的『药』方。不过我事先说好,你给我的这份『药』方,必须是我没见过的,要是我会炼制的可不算数。”   “这是当然。”   在两人说话间,已然走到了道路岔口,必须得分道扬镳了。赵正冲着玉玲儿拱了拱手,道了别,走向了自己的朝阳居,而玉玲儿则留在了原地。   玉玲儿看着赵正的背影,美眸闪烁不止,心中暗暗道:“他总是能够拿出稀有『药』方,也不知道他的手里到底有着多少『药』方,真想把他手上的『药』方都弄到手。”(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九十六回佛元内力   艳阳高照,赵正走在风景秀丽的山间小路上,一步步前往苍松殿。他此次过去是应召而来,金泰掌门派人到朝阳居传话,叫他过去一趟。据他猜测,掌门叫他过去,八成是有关芝沧海根除心魔的事情。   此时距离芝沧海根除心魔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芝沧海的心魔始终没有再爆发,而且情绪极为平稳。种种迹象表明,芝沧海的心魔已经彻底消散了,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赵正帮助芝沧海根除了心魔,立下了大功一件,这么大的功劳,自然不能白忙活一场,掌门以及芝沧海本人都是给予重赏的。对于这份赏赐,他早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希望能将那样东西弄到手。   走着走着,他终于到达了苍松殿,跟守在殿门前的守卫招呼了一声,接着大步走进了殿内。   殿内还是那般模样,柱子高耸,支撑整座大殿,地面擦得光可鉴人,整体透着一种雄浑大气之感。在大殿尽头,有着两道身影,分别是金泰掌门以及芝沧海。这两人一见赵正到来,脸上均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微笑,显得很是慈和。   赵正加快了脚步,一路走到大殿尽头,向掌门以及芝沧海两人各自施礼。   “赵正,你的那种家传秘方还真是管用,一个月过去了,芝沧海始终没有什么大碍,看样子确实是把心魔给根除了。你又为本门立下了一件大功,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奖赏你一下。”金泰掌门含笑道。   “为芝师叔根除心魔是本门中人应该做的。不过掌门要是愿意给我奖赏的话。我也不会推辞。”赵正笑道。   “你小子倒是实在。”金泰掌门摇头笑道。   芝沧海身为当事人。也跟着插了两句话,对赵正表达了一番谢意。   谈笑过后,话题转入正题,聊到了奖赏方面。金泰掌门问道:“赵正,你这次想要什么奖赏就尽管说好了,无论是武功、兵刃、灵药亦或者其他东西,只要你提出来,本掌门都会尽量满足。”   事实上。赵正最想要的东西乃是涎香白玉果,不过他知道,以他立下的几个功劳,还不足以换来涎香白玉果这等奖赏,就算提出来也是没用的。所以,他将目标转向了另一个更为实在的奖赏上。   “回禀掌门,我确实有一样很想要的东西,不过那样东西在芝师叔身上,我得先问问他愿不愿意送我才行。”赵正说着将头转向了芝沧海。   “你若是看中了我身上的某样宝物,可以说说看。我会酌情考虑。”芝沧海当即回应道。   “我想要你体内的佛元内力,据我所知。玄明大师为了帮你压制心魔,为你的身体注入了相当多的佛元内力。这种内力最为温和不过,只要加以吸纳,任何人都能自由驱使,所以我对这种内力很敢兴趣,还望芝师叔成全。”赵正提起佛元内力,双眼立即露出灼灼之色。他深知佛元内力的价值所在,故此才会想要这种内力做为赏赐。   “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个东西。”芝沧海露出恍然之色,接着略一沉吟,点点头道,“好。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可以如你所愿,将这种佛元内力尽数送给你。原本我留着这种佛元内力是用来镇压心魔的,现在我的心魔没有了,这种佛元内力对于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用处了,给你也无妨。玄明大师宅心仁厚,为了帮我根除心魔,在我的体内注入了大量的佛元内力,多年积攒下来,这些佛元内力积攒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程度。这些佛元内力对于一名六重天武人来说,定会有着很大的帮助。”   “多谢芝师叔成全!”赵正喜上眉梢道。   芝沧海答应的痛快,办事也是极为迅速,当场便将佛元内力动手传给了赵正。这个传送的过程并不是很复杂,就是很费时间而已。赵正与芝沧海两人盘坐在地,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由芝沧海伸出手掌贴在赵正的后背上,将自身丹田之中的佛元内力源源不断地传送到赵正的身体里。   内力不同,在形态与感觉上也大为不同。人元内力最为纯粹,是一种纯粹的力量,没有太多花样。金元内力最为凌厉,犹如刀锋。木元内力生机勃勃,蕴含着一种生长的力量。而佛元内力最为温和中正,就好像有着一束光照耀到了身体里面。   赵正将佛元内力纳入身体中之后,没有任何的不适之感,就好像这内力本来就是他的。他将这些佛元内力运转输送到丹田之内,安放到一个角落里,形成一个光球。随着佛元内力的增多,这团由内力凝聚而成的光球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超过不远处那团电光四射的雷元内力。   玄明大师这些年为芝沧海注入的佛元内力相当之多,雄厚无比,都快赶上一名七重天武人浑身上下所有的内力总和了。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久,芝沧海这才将体内所有的佛元内力尽数压榨一空,统统输送到了赵正体内,当做了谢礼。   这股佛元内力实在太多太多,几乎要将赵正整个丹田都给占满了,令得他产生了一种水满自溢的充盈感。好在这种充盈感并不会令人感觉难受,只是会让人想要将内力发泄出去。   内力传输结束后,芝沧海将手掌缓缓收了回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交代道:“这佛元内力可柔可刚,柔和时可以用来疗伤,刚猛时可以用来伤人。少林寺对于佛元内力有着诸多运用方法,不过本门却并不善于操控这种内力,以后还得你自行摸索。当初为了帮我镇压心魔,玄明大师曾将一种培育佛元内力的心法《菩提诀》的第一层传给了我,虽说这只是基础的第一层,但足以用来培育佛元内力。我现在就把这《菩提诀》传授给你,你用心记下,以后可以用来培育佛元内力,免得佛元内力逐渐消失。”   “多谢师叔。”赵正点点头道。   “照者观也。五蕴者。色受想行识也。蕴者积聚也……”芝沧海当即便将《菩提诀》的全文背诵了一遍,全文加在一起并不是很长,只有区区几百字而已,不过内容十分晦涩难懂。   赵正的记忆力很强,只听了一遍便记了七七八八,听了三遍后,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   芝沧海对于赵正的记性很是满意,接着将这篇《菩提诀》解读了一遍,详细说明了其中的修炼方法。由于仅仅是第一层,所以修炼起来不是很难,只要参悟透了,很容易就能掌握。   赵正将具体的修炼方法也记了下来,打算回去就尝试一番。   传授完了《菩提诀》,芝沧海算是将佛元内力彻底传给了赵正。   “赵正,我知道你为人走得正,行的端,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佛元内力乃是佛门武学,你以后切记不要用这佛元内力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可就对不起那位玄明大师了。”芝沧海正色叮嘱道。   “师叔放心,我自有分寸,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赵正保证道。   “恩,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只是多嘴提醒你一句而已。除此之外,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情。在我为你传送内力的时候,发现你的丹田里有着多种内力,这么多纷杂的内力同时混在丹田里,很可能会导致内力走岔等问题,以后你运功之时,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芝沧海道。   “多谢前辈提醒,我会注意这些事情的。”赵正笑着点头,倒是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所修的心法是《九脉六元经》,这种心法对于多种内力的掌控达到了相当高明的水准,就算体内有着很多种内力也能完美掌握,不用担心会出问题。   金泰今天叫赵正过来,要说的就只有奖赏这一件事情而已,传授完了佛元内力之后,也就没有其他事情了。赵正辞别了金泰掌门跟芝沧海,动身离开了苍松殿。   走在路上,赵正只觉得身心都畅快无比,那种空前强烈的充盈感几乎要让他飘飘然了。   由于那种充盈感太过强烈,他实在是有点按耐不住,便找了个没人的半山腰,施展出八臂拳法,冲着半空中打了两拳。拳头轰出,在半空中炸响开来,并激荡出金色的凛冽拳风,一直飞出数丈之远才慢慢消失。   赵正这两拳是用佛元内力打出来的,威力比其他以前的拳头,至少要强了五成,增幅十分可观。实力一下子增强这么多,他心里自然是分外高兴。有了这佛元内力在身,他的实力已经逼近七重天武人了,顶多是差着那么一点点火候而已。   而且佛元内力对于他的好处还不远不止如此,这门内力不仅能帮他疗伤,帮他对敌作战,还能帮他冲击七重天境界。有了这佛元内力,他的修炼速度定会加快不少,可以尽快打通身上的穴位跟经脉,达到“舒经通络”的境界。(未完待续。第九十七回七重天   朝阳居,一间卧室内,屋内月『色』朦胧,清辉铺地。   赵正盘坐在床上,双眼紧闭,暗自催动着佛元内力,以雄浑之势,冲击着体内的一条经脉,试图将其彻底打通。在内力急速运转之下,他的体温随之升高许多,肌肤隐隐发烫。   彻底打通一条经脉绝非易事,简直就相当于开垦一片荒地,十分辛苦。   好在赵正有着佛元内力相助,令得这个过程变得容易许多,在佛元内力那柔和中正的力量冲击之下,整条经脉都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缓缓蜕变着。   修炼许久之后,赵正终于停了下来,擦了把汗水。他细细感受了一番,那条经脉在佛元内力的冲击之下,已经被彻底打通了,一切还算顺利。唯一令他心疼的是,佛元内力在此过程中消耗了不少,毕竟这不是他本身的内力,用一些就会少一些,需要修炼才能慢慢补充回来。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用佛元内力冲击经脉,将芝沧海送给他的佛元内力用掉了将近十分之一左右,这个消耗不可谓不大。好在这种消耗是值得的,他现如今已经到了六重天后期的水准,距离七重天已经没有那么遥远了,只剩下一步之遥。   “有着佛元内力相助,至少让我的修炼速度加快了三成,这下总算是看到晋级七重天的希望了。”赵正暗自欣喜,吞服了一粒有助于恢复内力的丹『药』,略加休整之后,再次投身到了热火朝天的修炼当中。   此后的日子里,赵正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这种修炼,从未间断。就算遇到了一些事情需要耽搁,也会在副本当中继续下去。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一晃便是半年过去。半年的时间,辞别了寒冬岁末。迎来了第二年的明媚春天。[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上午,赵正终于突破了自我,将最后一条经脉也给打通了。在这条经脉打通的刹那,他的体内忽然间生出了一种异动,丹田中的内力。忽然不受控制地奔走起来,沿着他那些拓展了许多倍的粗壮经脉飞速运行。   这些暴走的内力一共有五种之多,分别是人元内力、金元内力、木元内力、雷元内力以及佛元内力。这些内力种类不一,颜『色』不一,混合在一起奔走如飞,显得蔚为壮观。   赵正早有预料。知道这是晋级七重天必然会发生的情况,丝毫没有慌『乱』,牢牢控制住了这些犹如脱缰野马般的内力,减缓了一些运行速度,当并未阻止这种势头,而是加以引导。   将奔腾的内力运转了三个周天之后,内力总算是彻底平息下来。被他统统塞回到了丹田里面。五种内力共同占据着丹田,彼此秋毫犯,显得错落有致。   “呼,过了这么久,总算是到达七重天境界了。”赵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有着狂喜之『色』闪动,嘴角也不由得扬了起来。   七重天与六重天可是有着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这种差别主要体现在三方面上。一是内力的雄浑程度,二是内力的运行速度,三是内力的运行总量。武人到达七重天后,内力会增加许多,功底会变得更为扎实深厚。另外由于经脉全都被打通的原因。在运行内力的时候,速度以及总量都会大幅增加,比之六重天的时候,至少要增加一倍以上,增幅蔚为可观。   除了这些大方面的改变,七重天还有着一些小的改变,例如五感增强、攻击范围变大等等。由此可见,到了七重天之后,武人会有着一种相对全面的提升,并非单一方面的提升。   “姑且试试看我到了七重天之后有多大的改变。”赵正心中雀跃不已,起身跳到地上,痛痛快快地打了一通八臂拳。这屋内空间有限,周围又都是一些易碎物品,他有些施展不开,故此出拳抬腿都留有余地,没有尽力而为。   饶是如此,也可以看出他那显著的成长,他在移动之时,比之六重天快了许多许多,出招也更为利落了。一通拳法打下来之后,使到了最后一招“三头六臂”,只见他双臂向前一,拳头对准空气重重轰出,紧接着在肩头以及后背上,延伸出了另外四条由内力凝聚而成的手臂。这四条内力手臂画出四道光弧,也跟着重重轰在了空气上,引爆四声脆响。   内力手臂轰出之后,缓缓消散开来,化作斑斑点点的光线。这些内力手臂还仅仅是停留在雏形阶段,仅仅有着手臂轮廓而已,卖相只能说一般,但威力还是足够的,跟本体手臂的力道相差几,若是轰在人身上,足够人受的,轰在石头上,也有着裂石之力。   利用内力凝聚手臂,进而发挥出八臂拳真正的威力,这在赵正还是六重天武人的时候,是绝对办不到的。除了八臂拳之外,他施展其他武功时的威力,定然也会有着显著的提升。   到了七重天,距离八重天境界“力由心发”也就不远了,已经初步具备了为内力塑形的能力,可以将内力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外表,只不过这种外表还很粗糙,就跟『毛』坯一样,不如八重天武人施展招式时那般栩栩如生。   赵正对于这番喜人的成长很是满意,决定将这个喜讯通知院内其他人,他门出屋,将人屠子、笑面鬼以及剑奴三人叫到了一起。   三人见赵正满脸都是笑容,知道一定是有喜事,一个个均都有些好奇。   “赵正,你干嘛笑眯眯的,难不成在外面捡到钱了么?”剑奴好奇问道。[   “比捡到钱更好,我已经打通了浑身所有的经脉,达到了七重天境界。”赵正深吸了一口气,兴冲冲地宣布道。   “真的?”剑奴惊讶道。   “恩。”赵正重重点了点头,接着向三人展示了一番拳脚,并将一股雄浑内力对着门口重重轰了出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剑奴一见赵正这套拳脚,确认了赵正到达七重天的事情,老脸之上涌现出惊喜交加之『色』。赵正能够到达七重天,他自然会跟着高兴,但也有些惊讶赵正那快得过分的成长速度。这个成长速度,在他有生之年里,还是第一次见到,简直就是妖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九十八回奇门御剑术   赵正一举突破,成为七重天武人,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喜事了,自然要庆祝一番。高兴过后,任千秋跟笑面鬼两人当即跑去做了一顿丰盛的酒菜,一院子人聚在一起大吃大喝到了一通,来了个一醉方休。   没过多久,赵正晋级突破的消息不胫而走,流传到了外面,引来了不少人的恭贺。此后很多天里,都会有贺喜的人前来,而且没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些礼物。对于这些人,赵正自然是双手欢迎,对于每个人都热情款待。   前来祝贺的人不乏一些身份极高的人,泰山三剑客全都来了,甚至连掌门也派了手下人送了贺礼。   过了好多天之后,这件事才算是慢慢平息下来,让赵正重拾了往日的平静生活。   不过,这种平静并未能持续多久。   这天下午,剑奴将赵正叫到了自己的铸剑工坊里面,神『色』间显得很是郑重。   “前辈,你叫我过来所为何事?”赵正好奇问道。   “我一共为你做了几柄剑?”剑奴不答反问道。   赵正愣了一下,没想到剑奴会冷不丁提出这么个问题,他略一思量,细数了一下,然后答道:“若是算上子初剑的话,你已经为我铸造整整九柄剑了,其中包括一柄上品宝剑,七柄中品宝剑,还有一柄下品宝剑。”[   由于赵正有着斗兽场副本在身,定期就会进入斗兽场副本中与异兽血战,积累了许多具异兽尸体。这些异兽尸体对于他来说并太大用处,所以大多都送给了剑奴。剑奴也没有白拿他的异兽尸体,几乎每次都会物尽其用,为他铸造宝剑。久而久之。赵正已经从剑奴那里获得了九柄宝剑之多,都快把天机匣『插』满了。   “我之前答应过你,要把我的看家本领奇门御剑术传授给你,这件事虽然拖了很久,可我一直没有忘记。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没有传授给你。一是因为你的修为还不够高,就算学了也施展不出来,二来是因为你手头上的宝剑数量还远远不够。现在你到了七重天,手头上的剑也够多了,我可以兑现当初的诺言,将奇门御剑术传授给你了。怎么样。你小子还想学吗?”剑奴笑『吟』『吟』地问道。   “我当然想学!”赵正矢口答应,满脸都是喜『色』,对于剑法这种东西,他一向是来者不拒,论学多少都不满足。他精通摩诃剑法,不管学多少门剑法。都可以将其化为己用,取长补短。   “那好,我今天就开始正式传授你奇门御剑术,你小子用心学习,可别辜负我。我这个人爱铸剑,不爱教徒弟,你要是不好好学。我就没那个兴致了。”剑奴悠悠道。   “前辈放心,我肯定甩开膀子使劲学,不会让你为难的。”   “恩,这就好。”剑奴点点头,接着挥了下手,“好了,说干就干,我们去找一处空地,我把奇门御剑术传授给你。”   两人一起走出了铸剑工坊,晃悠悠地下了玉皇顶。在山底下找了一处空旷的山野。这块地方土石居多,植被稀少,显得颇为空旷。   “御剑术这门功夫,看起来玄奥,实际上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宗旨就是动用内力包裹住宝剑,然后『操』控宝剑对敌。这种武功对于武人的内力以及掌控力有着极高的要求,至少也得达到七重天才能学习,否则的话,内力根本不足以驾驭宝剑。至于掌控力也十分重要,只有掌控住发散出去的内力,才能对飞出去的宝剑进行精准的『操』控,如果掌控力不过关,那飞出去的宝剑肯定有失准头,法做到随心所欲,指哪打哪。”剑奴摇头晃脑地讲解道。   赵正凝神倾听,双眼亮如寒星,没有胡『乱』『插』话,静等着剑奴的下文。   “施展御剑术的时候,就有点像是在玩提线木偶,只不过把木偶换成了宝剑,把丝线换成了内力而已。明白了这个概念,再来学习这奇门御剑术就会事半功倍了。”剑奴说着一拍后背的剑匣,剑匣的盖子应声打开,从中喷出一柄宝剑。他随手一招,甩出一道内力,将那柄宝剑牢牢卷住,带到了面前。他伸出手掌,让这柄宝剑凌空悬浮在手掌心之上,宝剑微微摇晃,总体来讲还是很稳当的。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剑奴的手掌心中,隐隐散发着一股气流,令得空气都变得模糊起来,气流直冲向上,包裹住了宝剑的全身。这透明气流也就是剑奴自身的内力了。   赵正到了七重天之后,感知能力大幅增强,对于实力的判断也变得精准了许多,凭借多方面的观察,他能够直观地感受到剑奴内力的雄浑程度。   虽然剑奴仅有七重天修为,跟赵正不相上下,可是剑奴的年龄在那里摆着,这么多年积攒下来,他的功底可是相当扎实的,距离八重天也不过一步之遥罢了。   “凡是都得由简入繁,先从简单的学起,御剑术这种功夫也不例外。刚开始学的时候,你得先学习『操』控一柄宝剑,等到能够『操』控好一柄宝剑之后,再练习『操』控两柄宝剑,以此类。正常的奇门御剑术,最多只能一次『性』『操』控七柄宝剑。这是创造这门武学的祖师爷苦心『摸』索出来的结果,七柄宝剑不多也不少,刚刚好用。增加一柄宝剑,或者减少一柄宝剑,都会带来不同的弊端。增加宝剑意味着『操』控难度变大,减少宝剑意味着威力下降。不过我这个人一向不拘小节,有时候喜欢多『操』控一些宝剑,八、九柄甚至十几柄宝剑我都曾经一起用过。”剑奴悠悠道。在他说话间,那柄宝剑在他内力的牵引下绕着他的手缓缓旋转,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   “我来试试看。”赵正看着那柄悬空的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将子初剑抽了出来,摊放在手掌上。对着剑身注入了内力。由于他注入内力的力道太猛,剑身直接向了高空,而未能悬浮而起。他将下落的子初剑重新抓在手里,『露』出了苦笑,这才发现说得容易做着难。实际上没有剑奴说得那么简单。[   “我还没把方法教给你,你急什么。”剑奴笑了笑,开始细致讲解奇门御剑术的种种诀窍。   赵正凝神倾听,将剑奴所说的话用心记下。听着听着,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忍不住问道:“前辈。怎么你给我讲的方法都是大白话,而不是正常的武功口诀?”   “奇门御剑术的口诀晦涩难懂,你学口诀干嘛?”剑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口诀那种东西都喜欢故弄玄虚,把简单的东西弄得复杂化。学起来最为麻烦。我已将奇门御剑术给你掰开了、『揉』碎了,把最为精华的东西教给了你。你学会这些,比记下一篇口诀更重要。”   “好吧。那前辈继续讲。”赵正又是苦笑一下,剑奴一向不拘小节,传授武功时也跟其他人大不相同,竟然不教口诀,直接教授武功的套路。好在他也不是死板的人。倒也不在乎这个。   经过小半天的讲解,剑奴将奇门御剑术入门层次的知识传授给了赵正,虽然他没有传授什么口诀,但方方面面都用白话讲得很清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接下来就要靠赵正自身的努力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正天天钻研这门奇门御剑术,在现实世界度过了三天之后,总算是将其初步掌握。   “嗡。”   一声轻响嗡鸣从子初剑的剑身中传出,这柄剑从赵正的手掌心上缓缓飘起。悬浮到了空中一寸处。剑身微微颤抖,并不是十分稳定。   赵正双目凝聚,将手缓缓抬起,随着他这个动作,子初剑也跟着扬了起来。   “去!”赵正清喝一声。将手中悬浮的剑向前甩了出去。子初剑应声而出,化作一道寒芒,飞向前方,在飞出了五丈远后,在半空中生生进行了一番转折,复又飞回到了赵正的手上。   这番动作,可是完全藉由赵正的内力来完成的,而非子初剑本身来完成的,有着截然不同的概念。若是将御剑术跟子初剑本身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威力跟力道定然会增加不少。   赵正将子初剑握在手中,面『露』喜『色』,这是他自从学习奇门御剑术以来,使出过最成功的一次。   万事开头难,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头,接下来就会容易多了。赵正此后的修炼过程中,成果越来越好,渐渐掌握了驾驭一柄剑的方法,已经可以控制着一柄剑上下翻飞了。   学会了控制一柄剑,接下来就该挑战更高的难度了。赵正开始尝试控制两柄剑,三柄剑,乃至于更多的剑。当他能够同时灵活『操』控七柄剑之后,剑奴开始传授他招式方面的套路。御剑术的剑法与寻常剑法截然不同,招式更为灵活多变,进攻方式包罗万象,相对来讲更为复杂一些。   在『操』控一到三柄剑在半空飞舞的时候,注重的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以及快绝伦比的猛攻,在『操』控更多的剑时,要注重的是包抄或者是攻守兼备。   让赵正有些意外的是,御剑术的套路本身,竟然比利用内力『操』控剑飞行更难学习。这个学习过程,又花费了他很多时间。   直到一个半月后,赵正总算是将奇门御剑术初步掌握了,有了一定火候。   这一天,剑奴声称要检验赵正的学习成果,将赵正叫到了玉皇顶附近的空地上。看剑奴的表情,似乎比平时认真很多。   “待会儿我喊出招式名字,你要按照我喊出的招式名字出招。”剑奴正『色』吩咐道。   “好,前辈尽管喊吧。”赵正自信满满道。   “那我可就喊了,你准备好。”剑奴酝酿了一下,而后大喝道,“一飞冲天!”   赵正双目一凛,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左掌猛然一拍背后的天机匣,触动了上面的机关,使得盖子掀了起来,一柄宝剑应声飞出。这柄宝剑是一柄中品宝剑,正是剑奴为他打造的。他的右手捏成指诀,向上凌空一点。将一道金元内力打在了剑身之上。   剑身附加了金元内力,表面绽放出璀璨光芒,向着高空急速掠去。   剑奴扬起头,紧盯着这柄飞上天空的宝剑,忽然间再度喝道:“二龙戏珠!”   赵正听到喝声。依言而行,改换了招式,又是一拍天机匣,将第二柄剑放了出来。在他的『操』控之下,两柄剑以风暴形状飞速旋转,在半空中生生转折。接着冲向了一棵人腰粗细的树木,将其生生斩成碎末。   “三阳开泰!”剑奴喝道。   赵正将第三柄剑释放出来,让三柄剑从三个不同的方向,齐齐攻向一点。   “四方雷动!”   赵正又释放出一柄剑,让这四柄剑靠拢在一起,四个剑柄紧紧相连。四个锐利的剑身朝向四个不同的方向,看上去就好像一面风车。他控制这四柄剑飞速旋转,将周围的地面跟树木砍得七零八落,留下道道锋利的痕迹。因为这一招中有个“雷”字,他灵机一动,为四柄剑注入了一股雷元内力,使得四柄剑身之上浮现出道道电芒。   就这样。剑奴一声声喊出,每喊出一个招式,赵正便照着施展出来,将宝剑的数量一直增加到了七柄。   同时动用七柄剑这招叫做“七星照耀”,极为耗费内力,要控制七柄剑同时凌空悬浮,并将剑尖对准一个地方,冲着那个地方激『射』内力。七柄悬浮的宝剑,就好像是七张怒开的弩弓,将一道道剑气激『射』出去。   在施展这招的时候。赵正故意卖弄了一下自身那多种多样的内力,令得每一道打出的剑气都略有不同。金元内力是金『色』的,木元内力是绿『色』的,雷元内力是淡蓝『色』的,这些绚烂多姿的剑气轰飞而出。极为赏心悦目。   而且这些剑气可不仅仅是好看而已,在威力方面同样十分可观,轰在地上的时候,将地面生生轰炸出一个偌大的坑洞,碎石四散飞溅,烟尘席卷而起。   剑奴这一次显然是想要好好考一番赵正,七招喊出之后,仍然没有满足,继续喊出了其他招式。而且他越喊速度越快,到得后来,喊声几乎连成了一串。   赵正有着不服输的心『性』,在剑奴的硬『逼』之下,来了一次漂亮的超水平发挥,精神变得高度集中,丹田运转如飞,磅礴的内力在经脉中狂奔而起,化作一道道的光线,从他指尖溢出,打在那些半空中的宝剑上。他将剑奴喊出来的招式一一施展出来,将七柄宝剑舞得上下翻飞,动若蛟龙。   由于剑奴喊得太快,已经超过了赵正施展招式的速度,导致赵正法跟上,只能将这些招式的顺序临时记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施展出来。虽然赵正的施展速度没有剑奴喊得快,但是招式顺序用得十分正确,丝毫没有慌『乱』,招式本身也用得像模像样,就好像在这上面下了数年苦功似的。   足足五十余招之后,剑奴终于结束了这次的检验,喊出了最后一个招式名称。   “九剑归一!”   赵正闻言愣了一下,因为剑奴压根没有教过他这一招,他可不会什么九剑归一的招式!   剑奴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偶尔还会为老不尊,但在办正事的时候,还是很一丝不苟的,这是他在铸剑时所养成的好习惯。剑奴应该不会喊错,也不是遗漏了这招,没有教给赵正,而是有着更深的用意。   赵正此时还差三个招式才能用到九剑归一这一招,他在使出这三招的时候,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剑奴的用意,忽然灵光一闪,想通了一切。   剑奴之前曾经数次叮嘱过他,学习武功要活学活用,今天他之所以喊出一个赵正没有学会的招式,定是要考验赵正随机应变的能力。   赵正想通此节,豁然开朗,干脆临时自创了一招,将天机箱中另外两柄剑也给释放出来,同时『操』控九柄宝剑。他『操』控七柄宝剑的时候,尚能做到游刃有余,但『操』控九柄宝剑就显得有些吃力了,宝剑的飞行轨迹开始出现些许紊『乱』,有了失控迹象。   在彻底失控之前,他咬紧了牙关,猛然催动丹田,释放出一股更为雄浑的内力,令得九柄宝剑绽放出更为璀璨的光芒。他控制着这九柄宝剑一齐飞上高空,在半空中齐齐转弯,沿着相同的轨迹一齐落下。在落下的时候,九柄宝剑开始迅速并拢,竟然统统黏在了一起!   在宝剑相连的同时,九柄宝剑上面带有的内力也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发光剑气。这种融合令得剑气的威力翻倍提升,达到了一个空前地步。   “嗖!!!”   巨大剑气划破长空,引发出一声巨响,最终狠狠地刺在赵正面前三丈外的空地上,将其炸出了一个大坑,威力极为惊人。   破坏余波渐渐平息之后,九柄宝剑从烟尘中一一浮现而出,剑柄朝上,剑尖朝下,显得稳稳当当。   赵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一招对于他来说,可是一番不小的内力消耗,令他多少有些扛不住。   “好!!!”剑奴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喝了一声彩,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表现出了他对赵正的满意程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九十九回时候到了   赵正本人也颇为满意,他今天这番表现,绝对是超水平发挥了,平日里修炼之时,都没有这般酣畅淋漓过。他双掌微震,利用内力控制着那些悬浮着的宝剑,使其一一插回到了天机匣中。   “前辈,你考完了么?”赵正擦了把汗,回头面向不远处的剑奴,笑吟吟地问道。   “考完了,你已经初步掌握了这门奇门御剑术,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从今以后,就要靠你自己的参悟跟摸索了,外人再难帮你。”剑奴点点头道。   “多谢前辈传授武功之恩。”   “赵正,天下不散之筵席,我们爷们两个,该到分别的时刻了。当初我留在你身边,主要是为了保护你这个子初剑的拥有者不受伤害,另外也是想多陪陪子初剑。现如今你已经成为了七重天武人,实力与我不相伯仲,以后也用不着我来保护你了。至于子初剑,我现在也能撒手放开了,我身为铸剑师,以后还得挑战更高的目标,铸造出更好的宝剑,不能对子初剑恋恋不舍。”剑奴忽然正色道。   “前辈你要离开?”赵正一愣道。   “是的,我陪了你将近一年多,是时候回到铸剑山庄了,毕竟那里才是我的家。”剑奴承认道。   赵正心中顿生不舍之感,不过并未挽留剑奴,对方说得对,天下不散之筵席,不管关系多么好,人与人之间早晚也是要分开的。而且剑奴一向特立独行,很少听人劝告,就算挽留也是留不住的。   “前辈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沉默片刻后。赵正问道。[   “东西我早就都收拾好了。消息也早就派人传到了铸剑山庄。大概一两日内我就会动身。”剑奴答道。   “你走得这么急?”   “我是个急性子,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就想早点去做。”剑奴迈步走到赵正面前,抬起干瘦的手掌,轻拍了赵正的肩膀两下,“我走之后,你好自为之,记得勤练奇门御剑术。不要偷懒。别看我用这门剑法的水准一般,其实那是我没用好,这门中品剑法的威力远比我施展出来的更大,很有潜力,将来定能帮到你。”   “前辈放心,不管你在与不在,我都会将这门剑法吃透。”赵正保证道。   “你从子初剑争夺擂上技压群芳,夺得了子初剑,是这柄剑唯一的主人。将来若是有你应付不了的人要抢夺你的子初剑,你可以来铸剑山庄找我帮忙。我会管到底的。”   “多谢前辈。”   “子初剑是一柄好剑,距离极品也只有一步之遥而已。你以后要多多用子初剑去跟人交手。久而久之,很可能令得这柄剑有所突破,一跃成为极品宝剑。若是在我有生之年,看到子初剑成为极品宝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会用子初剑多多跟人交手的。”   “恩,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别哭丧着脸了,我只是回家而已,又不是要去黄泉路。今天让任千秋弄一桌酒菜,我们爷们两个好好喝一顿,算是为我饯行。”剑奴重展笑颜道。   “好,今天我们一醉方休,喝个痛快!”赵正笑着点头道。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回到了朝阳居,让任千秋做了顿丰盛的酒菜。众人吃喝一番,算是为剑奴饯行,席间气氛还算热烈,并没有太多的难舍情绪。   两日之后,剑奴带着行李,坐着马车离开了泰山派,回往了铸剑山庄。赵正等人将剑奴一路送出很远才作罢,悻悻回到了泰山派。   剑奴走了之后,赵正并没有变得清闲,反而有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年以前,隐居在地下山洞的林清风曾经跟他做过一个约定,让他在一年后再次前往地下山洞,为其收尸。林清风预知时日,认为自己命不久矣,大概活不过这一年了,想要让赵正帮他入土为安。   对于这种约定,赵正极为看重,一直掐算着时间,再过三天,也就到约定的日期了,刚满一年。当然了,他并不是巴望着林清风死掉,他也希望进入地下山洞之后,能够看到活蹦乱跳的林清风,可是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小。[   三天后,赵正依照约定,前往了那处地下山洞,将一块大石挪开,缓步走了进去。   这里面还跟一年前一样,土地很是湿润,有着一条地下小河蜿蜒流淌,山洞的尽头,有着一块面积颇大的山腹。   “前辈,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赵正隔着老远便扬声喊道,接着静待林清风的回应。   数息过去了,山腹中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显得静悄悄的。   赵正轻叹一声,由此看来,林清风果然是去世了。他催动了五感,令得视力、听力、嗅觉大幅提高,探查了一下山腹内的情况。从那山腹之内,飘出了淡淡的尸臭味,味道并不如何浓烈,若是不仔细去闻,倒还真闻不出来。   他双目一凛,加快了脚步,一路冲进了山腹内,扫视了一下四周,一眼望见了正对面坐着的一具尸体。   尸体盘坐在地,皮肉相对完好,只是稍显干瘪,没有了活人的血色。尸骨的外貌,正跟林清风生前一模一样。武林高手的身体素质远远超过常人,就算死了,尸体也能保存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太快腐化。现在这具尸体,除了脸色差了一点之外,到也跟林清风活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并不是特别吓人。   “唉,岁月不饶人,你老人家终究还是没能挡得住岁月的消磨。”赵正看着对面那具尸体,轻叹了一声,不由得感慨万分。   一个人不管生前有着何等成就,拥有何等力量,终究会有死去的一天。可谓是是非成败转头空。就连十一重天武人。也抵挡不住岁月的消磨与侵蚀。   赵正摇了摇头。一路走到了林清风的尸体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还望前辈死后能够得到安息。我会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将你好好埋葬的。”赵正对着尸体喃喃道。   他盯着尸体看了一小会儿,默哀片刻,随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周围的山壁上。   在山壁上,刻着许许多多的人形图案以及文字,正是石刻刀法跟石刻剑法的内容。   让赵正稍感意外的是,石刻上的内容。与他一年前看到的内容似乎略有不同。当初他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并未仔细阅读,但脑子里也有着大致的印象。眼前这些石刻图案,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很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赵正微微皱起眉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石壁,寻找着不同之处。   现如今的石壁上,有着明显的刮擦痕迹,就好像被人生生剥去了一片旧皮似的,所有的石刻图案。全都刻在了这些崭新的内层上面。除此之外,图案的大小以及顺序显得十分规整。左手边的石壁上刻着的都是剑法,右手边的石壁上刻着的都是刀法,两者间泾渭分明。几乎每一个招式图案,在旁边都有着相应的文字注解,虽然文字晦涩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好。   看这个样子,就好像是林清风将石刻剑法与石刻刀法重新雕刻了一遍,将原来那些混乱的招式套路进行了排序注解,并去芜存菁,剔除了一些不必要的部分。现在周围石壁上刻着的图案工工整整,只要拓印下来就是两本相当完善的武功秘籍。   这种改变对于赵正来说,疑是一件大好事,简直就是林清风临终前送给他的一件厚礼。看来林清风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为了将两门武功明明白白地传授给赵正,所以才会花费这么大的心力,将两门武功彻彻底底地整理了一遍。   “前辈,多谢了。”赵正看透此中关节后,顿生感激之情,回身冲着地上的尸体又一次鞠了个躬,以此来表达谢意与敬意。   之前林清风曾经叮嘱过,死后不需要哦风光大葬,只要埋葬在这里就可以了。赵正得遵从死者的心意,不能擅自违背。他在山腹内走了一圈,在中心处物色了一个好地方,拔出子初剑,动用剑气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大坑。   坑挖好了,但他没有急着将林清风埋进去,若是这样草草埋掉,未免也太过简陋了一些,有点对不起这样一位世外高人。他决定为林清风盖一处地下墓地,不求多么气派,至少也别太寒酸。   他离开了这处地下山洞,动用自身在泰山派的身份关系,向门内的土木堂讨要了一口棺材、一块墓碑以及一些石料。这件事情他是秘密进行的,只是跟土木堂的人打过招呼,并未跟其他任何人提起。   有了材料之后,他以一己之力开始动手建造墓地,仅用了小半天的时间,便将墓地给建好了。他在墓碑上刻出林清风的名字,将其深深地掩埋在墓地之前。事后,他又在墓地前烧了一些纸钱,虽说他是神论者,可这种风俗环节总不能免。   等到彻底料理完林清风的后事,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石刻剑法跟石刻刀法上面,现在的他,已经有资格将这两门武功占为己有了。   赵正盘坐在林清风的墓地一侧,微微皱着眉头,凝目观看着左手边上刻着的石刻剑法。他主修剑法,自然对于剑法更加感兴趣一些,只有在他剑法大成之后,他才会考虑去学习刀法。   石刻剑法!   这个名字略显普通,可是内容却一点不普通,剑法本身与剑法名称完全是两码事。这门剑法之中的招式,跟石刻二字可没有半点关系,一招一式独具匠心,全都有着各自的特点,十分丰富全面,多姿多彩。   天河倒泻,这一招是将大量的剑气打向空中,接着控制这些剑气重新落向地面,就好像九天悬河倾泻而下。名动九天,这一招是将剑气与声波攻击混合在一起,一剑刺出之后。杀伤范围极大。就算剑气伤不到人。声波也会伤到人。剑山林立,这一招是将宝剑插入土地之中,让剑气通过土地传导到四面八方,然后破土而出,形成一片剑气丛林,让敌人躲可躲,防不胜防。万影藏凶,这招是一举刺出数道剑气。但是大部分剑气都是虚招,只有一招是实招,用数招虚招做为掩护,藏住真正的实招,虚虚实实之间暗藏杀机。   这些招式可以说一个比一个强横,精妙而又不失威力,将剑法诠释到了极致。林清风博采众长,耗尽晚年所有的心血,这才创造出这么一门剑法,威力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算起来。赵正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学习到极品剑法,这门剑法的威力。远远超过他之前所学的剑法。论是摩诃剑法、白马剑法亦或者他刚刚学到的奇门御剑术,都法与之相比。   对于这门石刻剑法,赵正非常满意,挑不出任何瑕疵,能学到这么一门强横的剑法,是他的运气。不过,让他十分郁闷的是,这门剑法对于学习者的要求十分之高,七重天武人根本没法学习,只有到了八重天才能开始学习,到了九重天才能施展出一半左右的剑法,十重天以上才能彻底发挥出这门剑法的真正威力!   现在的他实力太过不济,就算得到了这门石刻剑法,也没实力去学习,只能干眼馋。至于那门石刻刀法,也是如此,同样只有到了八重天才勉强有资格学习。   “看来只能等到八重天以后,再打这门剑法的主意了。”赵正苦笑一下,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暂时按下了学习这门剑法的火热念头。他取出了备在身上的纸笔,将周围刻着的两门武功全都写了下来,制成了两本简易的秘籍。   安葬好了林清风,获得了两门珍贵万分的极品武学,赵正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接下来就该去做下一件事了。   相比之下,他要做的下一件事,甚至要比安葬林清风更加重要,正是他来到泰山派的主要目的之一。   接下来,他要将泰山派与三刀宗之间的主要矛盾彻底解决,破掉八年之前那个悬而未决的案件,将一切谜团揭开,并公诸于众。这样一来,三刀宗就再也没办法拿这件事当成进攻泰山派的借口了。   凡是都得讲究出师有名,三刀宗正是因为仗着老宗主被泰山派所杀这个借口,所以才能挑起事端,不断给泰山派找麻烦。如果他们没有了这个理由充分的借口,就不能再来找泰山派的麻烦了。   若是一个门派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对另一个门派发起进攻,就会在江湖上留下口实,只有邪派才会这样做。像是三刀宗这种偏向正道的门派,是不能这样蛮不讲理的。   可以说,三刀宗与泰山派两者之间的恩怨,归根结底就在于八年前那场悬案上,一旦将这个悬案破了,一切恩怨都会迎刃而解,消散形,就好像解开了一个死结。   做任何事情都要准备周全,只有准备周全了,才能事半功倍。赵正在泰山派呆了这么久,积累了一定的人脉,并博得了足够的信任,现在又有了七重天的实力,终于满足了办这件事的基本条件。他现如今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万事俱备,东风具足,就差正式动手了。   “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恩怨怨纠缠了八年之久,为此害死了数的门人弟子,是时候为这场由野心所引发的闹剧画上句号了。”赵正心中喃喃自语,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做这件事情,光靠赵正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因为他要寻找几位证人,并安顿好这几位证人,这需要别人帮他。   这个帮手的人选,他早就想好了,不用找什么太过高强的高手,只要有任千秋跟王二两人帮忙即可。这两人十分可靠,跟他感情深厚,值得信赖,找这两人帮忙,最为合适不过。   除了这两人之外,他还打算将貔貅一并带走。   现如今的貔貅已经接近了成年,站起来足有半人高,实力方面也极为可观,已经相当于六重天武人了,若是单论速度跟力量两方面,甚至还要超过六重天武人,能够跟七重天武人一较高下。   过去了这么久,赵正已经跟貔貅已经建立了牢靠的关系,不管他说什么,貔貅都会听他的。貔貅的智商很高,能够听懂大部分的人言,几乎跟十岁孩子相差几。   貔貅实力够强,又够聪明,将其带在身边,定能帮上大忙。   赵正隔日便展开行动,收拾好了行李,并跟任千秋以及王二两人打了招呼。他并未明说此行的目的,只是说要出去转转。任千秋两人听了之后很是高兴,巴不得能离开泰山派,到外面去走走,透透气。   他现如今在泰山派内,也算是颇有地位,不能不告而别,必须得有所交代才行。他前去面见了金泰掌门,找了个出去的理由,金泰并未阻拦,只是叮嘱了一番而已。他此行不愿太过声张,临行之前仅仅是见了泰山三剑客以及玉玲儿这些比较熟识的人,与其一一道别。   安顿好了一切,他们这三人一兽,总算是正式出发了,乘着两辆马车,沿着平坦的道路,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征程。(未完待续…第一百回荒漠隐客   长治县是个小地方,在这个小地方里,有个叫做迎宾的小客栈。   客栈的掌柜早早就醒来了,天还蒙蒙亮,他便站在了柜台前,皱眉打着算盘,算着那并不太难算的账目。   平日里,往往要晚一点才会有客人到来,可今天有些例外,一拨客人早早来到了这里,将马车停在了门前。店小二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了出去,帮忙安顿马车。   过了一小会儿,这拨客人一起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客栈,他们一共有四人,为首一人是名英姿勃勃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在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匣子。别看这年轻人的年纪不大,但却透着一股特殊的气质,顾盼之间颇有威仪,俨然就是这群人的领袖人物。   在年轻人身后,另外还跟着两人,一人身材魁梧,满脸凶相,一人相貌奇丑,脸上挂着微笑。   在这一行人的最后方,还跟着一名矮小的小孩。这小孩头戴斗笠,身穿着黑白相间的『毛』绒衣服,脚上没有穿鞋,赤脚走在地上,脚趾锋利如勾,那指甲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剪过了。   “咦?”掌柜的忽然间发出惊疑之声,因为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小孩,外观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他连忙擦了擦眼睛,定睛再去观看,这次总算是看清楚了那个“小孩”的真容。   原来这小孩并非真的小孩,而是一种不知名的奇特野兽!   这只野兽浑身黑白相间,长得『毛』茸茸的,身材胖乎乎的,显得憨态可掬,倒是并不怎么吓人。寻常的野兽。大多都是爬行前进,而这只野兽却是直立行走,就跟人一样,而且还戴着人的斗笠,也难怪掌柜的会一时看走眼。[   三个奇怪的人。再加上一只来路不明的野兽,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组合。迎宾客栈开店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招待这么奇怪的客人。   越是奇怪的客人越是得罪不得,掌柜的担心那店小二招待不周,放下了手中的算盘,动身迎了上去。   在掌柜的眼中十分奇怪的一行人。正是赵正等人,而那只野兽,则是貔貅。他们赶路途径此地,特地在此歇脚。这些天来,在赵正的带领下,这一行人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走了数千里的道路,足迹遍布所过之处的各个城镇。   对于这趟行程,赵正心中早就规划,先去哪里,后去哪里,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赵正几人在掌柜的招呼下。走到了一张桌前,各自找了座位坐下,他们昨晚赶了一夜的路,不可谓不辛苦,今早定要好好吃一顿,再稍事休息一下。赵正体力充沛,倒是没有觉得太累,不过任千秋跟王二两人就不行了。   三人坐定后,阿宝主动跳到了余下的一把椅子上,抬起爪子。灵巧地解开了斗笠上的绳带,将斗笠摘下来,放到了一边。失去了斗笠的遮掩,阿宝『露』出了那胖乎乎、『毛』茸茸的脑袋,一双圆溜溜的黑『色』眼珠。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若是光看外表,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它竟然会是一种凶猛异常的异兽。   离开泰山派之后,阿宝也好像是如鱼得水一般,沿路上显得很是活泼,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这一路上,它最爱做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模仿人类,有时候模仿人类的穿着打扮,有时候模仿人类的动作。另一件事是品尝美食,只要见到了散发香味的食物,不管是什么它都要尝一尝,这一路上它可吃了不少东西,甚至连臭豆腐都吃了好几块,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   多了这么一只异兽在身边,赵正等人此行倒是多了几分乐趣。   看到了阿宝的『摸』样之后,那掌柜的以及店小二均都『露』出了惊疑之『色』,在他们看来,这实在是一种神奇的野兽。   赵正心向陌生人多做解释,抢过了话茬,连珠炮般点出了一系列的菜名,可谓是相当丰盛。   掌柜的这才回过神来,将这些菜一一记下,不过这些菜当中,有着将近三分之一的菜肴,他们这个小店是做不出来的。赵正倒也没有强求,退而求其次,改换了一些家常菜肴。   没过多久,一些容易翻炒的菜肴被端了上来,馒头以及稀粥这两种主食也一并端了上来。   吃喝一阵子之后,赵正开口道:“两位大哥,我此行要连续辗转数个地方,这些地方有的在西边,有的在北边,地域跨度极大。我去了这些地方之后,会把一些人请走,到时候需要一个地方安顿这些人。这处长治县正好位于这些地方的正中心,我打算把安排客人住宿的地点放在这里。等到吃饱喝足之后,我会在本地物『色』一处宅院,到时候你们两人商量一下,一个人跟着我一起上路,一个人留下来照看这处宅院。”   虽然两人心存疑『惑』,可心里也都明白,赵正此行颇为隐秘,暂时不愿意将实情透出,所以,两人都未多嘴询问,而是开始直接商量由谁留下。   这两人都是一个心思,都想要跟随赵正离去,这样可以四处奔波,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总比呆在一个地方有趣一些。两人都想留下,争论不休,未能商量出结果。在两人争论期间,那阿宝还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吃得满嘴油腻,津津有味。阿宝乃是杂食『性』异兽,固然爱吃竹子跟水果,但对桌上这些饭菜也同样是来者不拒。[   见两人争论不休,赵正苦笑道:“这样好了,我看还是由王大哥留下来吧。王大哥『性』格沉稳,办事我比较放心。至于任大哥就跟着我一起走好了。”   “那好吧。既然连你的发话了,就让我留下来吧。”王二郁闷道。   “跟着我走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虽然此行我有着很高的把握,可也有着一定风险,任大哥跟我一起上路。就得一起承担这种风险。而你留下来,则会安全很多。临走之前,我会给你留下一笔钱,足够你这段时间里的花费,让你过一段滋润日子。”赵正安慰道。   “好吧。祸兮福之所倚。留下来没准是好事。”王二也同样自我安慰道。   吃完了饭,赵正留下两位大哥在此休息,而他自己则带上了阿宝一起离开了客栈,在本地物『色』起了落脚的院落。在这长治县找了一圈之后,他最终选中了一处墙壁高耸的独门独院,此地颇为偏僻。很是肃静,用来落脚颇为不错。   这院里有人居住,而且还是富庶人家,衣食忧,根本没有搬家的心思。好在有钱能使鬼磨,当赵正亮出了一张高达五千两的银票之后。这家人终究还是没能挡得住金钱的诱『惑』,答应了将院落卖给赵正。   赵正只管付钱,至于移交地契、签写文书一类的琐事,则统统交给了王二,让王二与这家人交涉。   王二当年可是账房先生,做这类事情游刃有余,很快便统统办好了。   有了落脚点之后。赵正将另一样工作交给了王二,让王二雇佣工人,对院落进行改建,挖掘几个深埋于地下的地下室。对于地下室,他还有着几个小要求,例如保持通风顺畅,要修建厚重铁门等等。   王二知道赵正这样做一定是有着特殊用意,没有多嘴询问,一一照办。   修建地下室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等工人动工。赵正便带着任千秋跟阿宝启程离开了长治县,动身赶往了下一处目的地——西牛省,『迷』境沙漠!   ……   烈日炎炎,恶狠狠地烧烤着大地,仿佛要将大地生生融化一般。天空的烈日。散发出刺眼的光芒,这里的太阳要比其他地方的太阳更大一些。在阳光的照耀下,下面这片一望际的沙漠变得滚烫,若是放一个鸡蛋在上面,都有可能慢慢烤熟。   金『色』的沙堆上方升腾着一**的热空气,折『射』着光线,令得人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这么个鬼地方,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只要是头脑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绝不会想要到这种地方来受罪。可是世间的事情往往很奇妙,总会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驱使人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烈日之下,有着一行人骑在骆驼上,忍受着那致命的高温,在这人间炼狱中快速奔走,留下一连串的脚印。在风沙的席卷之下,这些脚印很快便被掩盖住了,不留任何痕迹。   “他娘的,可热死我了。”任千秋抱怨了一声,抓起腰间那瘪了一半的牛皮水袋,扭开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但却又不敢喝得太多,“赵正,说句不中听的话,早知道要来这种鬼地方,我就留在长治县了,让王二那小子过来吃这个苦。”   赵正骑在骆驼背上,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之下,任千秋抱怨一两句也是有情可原。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愿意跑到这种鬼地方,可是为了找到一名重要的证人,他必须来到此地。   这位证人极为关键,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隐情,是解开谜团的一把钥匙。   他们这一行人共有五人一兽,九匹骆驼,除了赵正跟任千秋两人之外,还有三名本地的向导,若是没有向导带路,他们根本法穿越这片『迷』境沙漠,一定会『迷』失在这炼狱般的沙漠之中,直至渴死。他们每个人都骑着一匹骆驼,其余的骆驼则托着行李。   在『迷』境沙漠赶路的途中,他们走得很是辛苦,吃了很多罪,光是沙暴就遇见了两回,期间任千秋还被蝎子咬过一次,多亏赵正身上有不少解毒『药』,这才保住了任千秋的小命。在众人当中,最为辛苦的当属阿宝,因为它浑身都是『毛』,感受到的热力要高于其他人。若不是阿宝身为异兽,体格异常强壮的话,恐怕早就晒中暑了。   赵正回头扫视了一圈,见这些人有些撑不住了,轻叹了一口气,运转起丹田内力,将内力『逼』出体外,形成了一股凉风,包裹在了队伍周围。凉风吹拂着众人的脸庞跟衣衫。带来一阵阵凉爽之感,令得热气消解不少。   众人感受着笼罩在周身的凉风,大呼畅快,脸『色』好看了不少。只可惜赵正的内力有限,不能长时间维持这种凉风。每次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   走着走着,在众人右手边的方向上,忽然浮现出一派繁华景象,远远的可以看到许许多多个建筑物的影子,还有许多行人穿梭其中。   “我们到地方了!我们到地方了!”任千秋瞥见右手边的景象之后,当即欢天喜地的大叫道。显得比高兴。   众人听到这番喊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右手边那城镇景象,赵正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惊喜之意,以为走到了地方,就连阿宝都跟着大叫了两声。不过,那三名向导的脸上并未诞生丝毫的笑意。仍旧十分平淡。   “你们不用大呼小叫,那根本不是城镇,而是‘海市’,又叫‘『迷』境’,只是幻影罢了,根本不是真的。我们距离那个清水村尚有一段距离,还得走半天才能到达。”走在最前面的老向导淡淡地提醒道。   “这是海市蜃楼?”赵正闻言。笑容登时变得僵硬起来,干巴巴地问道。   “是的,那只是海市而已,这片『迷』境沙漠经常会出现海市,很多人都因为被海市所欺骗,死在了沙漠里面。那海市虚缥缈,并不存在,如果走过去只会白白消耗力气,什么都得不到。若是执『迷』不悟,就会累死、渴死在半路。”老向导答道。   “原来如此。多亏有你在,不然的话,我们就得被骗了。”赵正苦笑道。他眼前这位老向导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老人,对这片沙漠了如指掌,是本地最为有名的向导。对这里有着极为精准的判断,说的话很有分量。这位老向导说那是海市蜃楼,那就一定是海市蜃楼,不会有错。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收了你五百两银子,自然要帮你办事,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到清水村。”老向导道。   确认了右手边的景象只是幻象之后,众人刚刚发热的头脑,复又变得冷却下来,一个个苦着脸继续上路。由于阿宝的理解能力有限,实在搞不懂众人为何不前往近在眼前的城镇,而是继续往前走。它对此发表了抗议,甚至违背了赵正的命令,私自跳下了骆驼的后背,跑向了那海市蜃楼。多亏有赵正出手,这才把阿宝给拦了下来。   在牺牲了一整袋牛肉干,半袋葡萄干以及一袋水为代价之后,赵正总算是把阿宝拉了回来,说服了阿宝继续前进,不要留恋那些虚假幻象。   小小的风波过后,众人连续走了半天的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在众人的正前方,出现了一片绿洲的轮廓,其上有着一大片湖波,以及一片绿『色』植物,还有一些散落的建筑物。   这次出现的景象,不再是海市蜃楼了,而是货真价实的村落,也就是那所谓的清水村。   眼见着抵达了目的地,众人一阵欢呼,就连那几位向导也『露』出了喜意。   赵正手勒着骆驼的缰绳,遥望着前方的清水村,目光变得愈加深邃起来。   他要找的人是一名隐居于此的前三刀宗门人,名字叫做赵花红,跟他本人同姓,算起来的话年纪应该在六十岁上下。这位名叫赵花红的老『妇』人,在当年隐退之时就有着五重天的修为,现如今定然远在这之上,不可小觑。赵花红跟大多数的三刀宗门人一样,善于使用刀法,一手“烈日刀法”用得炉火纯青,在当年杀出过“烈日鸳鸯”这么个响亮的绰号。   除了赵花红之外,另外还有一名武林中人也同样隐居于此,此人也就是银镖客的那位女相好纪玉衫了。   当初因为不满银镖客继续作案,纪玉衫愤然离去,跑到这里隐居,一呆就是多年。这里地处偏僻,罕有人至,若是想躲开什么人的话,倒确实是个好地方。   一年多以前,银镖客意图从赵正手上夺取子初剑,赵正利用纪玉衫的隐居之地,保住了子初剑。银镖客得知了老相好的隐居之地后当即便离开了,时隔这么久,想必他早已跟纪玉衫见了面。不过,这两人能否复合还是个未知数。   银镖客不是善类,武功修为也极为恐怖,赵正可不想碰到这个人。   为了以防万一,赵正将脖子上缠绕的一圈纱巾提了起来,遮住了脸,借着回身望向了身后的任千秋,吩咐道:“任大哥,你也把脸遮一下吧。”   任千秋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将自己的纱巾也扯了上去。   众人欢呼过后,继续往前赶路,清水村的轮廓,在他们的眼中渐渐放大,变得越来越清晰。这荒僻的小村,又一次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零一回烈日一刀   迷境沙漠的环境太过恶劣,人类很难在此地生存,所以清水村这片绿洲在沙漠中显得格外珍贵,成为了一个人群聚集之地。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在这里,有着可供饮用的清澈湖泊,有着可以遮阴的树木以及房屋,还有着本地生产以及外地运送过来的种种食物。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片沙漠之中,清水村就是个人间天堂。在沙漠中艰难前行的人,一旦到了这里,不管看到什么都会倍感亲切。   由于环境恶劣,绿洲之中只能养活极少一部分植物,像是清水村这样的小村落,是法自给自足的,村中的物资,大多都是从外地运送过来的。   人们之所以要聚集于此,建立这么个村子,为的是在此地招待过往的商人,从中赚取不菲的财富。   迷境沙漠地处大炎国西侧边陲,紧邻西域国度,两国若是想要互通有,这里是最近的道路。当运送一些轻重量的贵重品时,两国的商人大多都会选择从这里穿越国境,虽然在路上会吃点苦头,但胜在路程很短。   路过此地的都是一些有钱的富商,钱袋都是鼓鼓的,从这些人身上赚钱可是个不错的选择。别看清水村只是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村内的设施跟食物也很一般,可这里的物价却高得惊人,远远超过寻常城镇。那些路过此地的商人,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明知这里的东西贵,还是得乖乖挨宰。   这里每天人来人往,不断有着新人涌入,老人离开。赵正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过多的注意。仅仅是被当成了过往客商而已。只有阿宝或多或少吸引了一些惊奇眼光,因为它长得样子太奇怪了。   赵正等人找了处小客栈住下,吃了顿饭,休整一番。为了防止跟银镖客相遇,他落脚之后。当即便跟客栈的店小二打听了一下纪泪裳的情况。   银镖客的相好纪玉衫化名纪泪裳,此女在此隐居多年,打听出纪泪裳的消息,就能查出银镖客的消息。[   店小二显然是本地的老人了,对于这片巴掌大的小村子了如指掌,回答了赵正的问题。那纪泪裳早在一年多以前就搬离了此地。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了。在离开的时候,纪泪裳身边似乎跟着一个陌生男人。   听了店小二这番话,赵正彻底放下了心,打消了后顾之忧。   看来早在一年以前,银镖客就已经来此地找到了纪泪裳,并将其带走了。也不知这对情侣有没有和好。不过这就不在赵正的关心范围之内了,他只关心银镖客在不在此地而已。   确认了银镖客早已离开,赵正话锋一转,又问起了赵花红的情况。   赵花红跟纪玉衫一样,也采用了化名,化名为了赵红。   一听赵红的名字,店小二当即啰嗦了一大套。将赵红现如今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赵红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住在这里了,融入了这个地处边陲的小村之中,在本地人看来,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妇人而已,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问清楚了赵花红现如今的地址之后,赵正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做为赏钱,心中有了明确的计较。   赵花红是一名极为重要的证人,赵正这次来此,不仅要问出赵花红的口供,还得将其带走才行。赵花红过了多年隐居逃亡的日子。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地跟赵正离开,再加上里面有着不少危险的利害关系,两人必将引发不小的矛盾,大打出手的可能性很高。   赵正将动手的时间定在了晚上,白天太过炎热。阳光刺眼,实在不适合动手,还是月高风清的晚上更合适一些。   临走之前,赵正将任千秋叫到了一边,吩咐道:“你跟那几位向导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办点事,此次回来很可能会带回来一个人,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连夜便离开这里,不做停留。”   “走得这么急?”任千秋闻言脸色微变,说话的声音隐隐有些发苦。   “不急不行,一旦我跟那个人接触,就必须把她带走,不能再让她留在这里了。”赵正道。   “这才刚刚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结果又要上路了。他娘的,我都有点怀念以前安安稳稳当厨子的日子了。”任千秋抱怨道。   “我知道你辛苦,就忍耐一下吧。我们现在做的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付出一点血汗是值得的。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你自然会弄清楚我们在做些什么,到时候你一定会觉得不虚此行。”赵正道。[   任千秋只是抱怨两声而已,没有再多说什么,乖乖闭上了嘴,按照赵正的说法跑去休息。   过了没多久,天渐渐黑了下来,清水村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与寒意当中。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白天热得像是蒸笼,晚上却冷得像是冰窖。   赵正看时间差不多了,换上了一套干净劲装,背上了满插九柄宝剑的天机匣,离开了客栈,前往了赵花红的住处。   他走得很慢,不徐不疾,并在走路的过程中,暗自调整着丹田中的内力,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状态。他的外表很平静,可内在确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随时都可以悍然出击。他一路走到了湖边,在那里有着一座孤零零的小院,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他走到小院门前,轻轻叩响了大门。   “谁在敲门?”院内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想必就是那位化名为赵红的赵花红了。   “有客来访,多有叨扰,还望恕罪。”赵正客气道。   “这么晚了,你来找谁?”   “我来找赵花红。”   此言一出,院内立即陷入了一片寂静,过了许久之后,院中才再次传出回话,声音之中已然多了一丝颤抖:“你是三刀宗派来的吗?”   “不是。”赵正否定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隔门相谈。岂是待客之道,我们还是见面谈吧。”赵正也不等院内的人答应,直接将手掌按在了门缝上,暗自吞吐掌力,将后面的门栓震成了粉末。大门应声而开。他迈步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院内一间小屋的房门也被打开了,一名苍老的妇人从中走了出来。看她的年纪,至少也是花甲年纪,两鬓满是风霜斑白,身材也略显伛偻。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一种难掩的惊惧之色,就好像惊弓之鸟一般。   赵花红,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便将这位老妇人吓成这般模样,就好像这名字会带来可怕的厄运一般。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赵正真不想来打搅这样一位隐世不出的老人,他轻叹一口气,显得有些奈。这世上,总是充满了许多奈的人,许多奈的事。   “晚辈赵正,与你同姓,哪怕冲着这点。我也不会为难于你的,请你放心。”赵正柔和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赵花红惊愕问道。   “这不重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何会躲在这里。”   “你还知道什么?”   “几十年前的一个雨夜里,你曾经为三刀宗上一任掌门卓明的娘子接生,自那以后,你出于一种不可告人的原因,不得不离开了三刀宗,跑到了这里。有些事情说得太清楚不好。我还是点到即止吧。”赵正淡淡答道。   听了这番话之后,赵花红的老脸之上浮现出更为惊讶的神色,双眼猛然睁大,瞳孔迅速缩小,神色变幻不止。她颤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名名小辈罢了,至于我的名字,我已经告诉你了。若是你还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跟你再多透露一件事,我其实是泰山派门人。”   “这些都是三刀宗的秘密,与你们泰山派关,你为何要来趟这个浑水?要是此事泄露出去,不仅我性命不保,你这个泄密的人也难逃一死。”   “若不是因为此事太过重要,与八年前那场悬案有着直接关系,我也不想揭露这个秘密,毕竟这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跟这个秘密有关的人,其实每个人都很可怜。”   “八年前的悬案……你指的难道是……”赵花红的老眼忽然亮了起来,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没错,我指的正是卓明被杀那场悬案。这个悬案拖延了太多年,害死了太多人,是时候真相大白了。”赵正打断道。   “我所知的秘密与那场悬案毫干系,而且时间相隔数十年之久,你又何必来找我的麻烦。”赵花红不解道。   “你只知道一部分秘密而已,所以才会认为两者之间毫关系,实际上这两件事之间,有着直接关系,可以说是根源所在。”   “若是有关系,你就去跟大家说好了,可别牵扯上我这个老人家,我的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棺材,现在只想安度晚年。我可不想临老落个惨死的下场。”   “凡事都要讲究有凭有据,像是这种事关重大的事情,更是如此。你是至关重要的当事人,为了捋清一切来龙去脉,我必须把你请去作证。”   “我不会去的,此事会影响卓明掌门的声誉,我好歹也是三刀宗的人,不能做出这种背叛师门的事情。而且我不想死,一旦我把此事说出去,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赵花红断然拒绝道。   “恕我直言,你在此躲避这么多年,外乎是为了躲避三刀宗而已。你的师门把你吓成这般模样,让你在此隐居多年,是他们先对不起你的。就算你将卓明的秘密说出去,也不算背叛师门。这个秘密压在你心里这么久,你就不想一吐为快吗?”赵正劝说道。   “一吐为快的代价就是死,这个代价我可承受不起,我想你也承受不起。”   “我确实承受不起,可我有信心保住这条小命,不让自己因为此事而丧命。我向你保证,我还会保护你不受伤害,让你在泰山派内安度晚年。”   “一个陌生人的保证可没什么分量。”   “我把你带走之后。会让你跟本门的金泰掌门见面,我的话没有分量,他老人家的话总有分量。”   “不管你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我都是不会跟你走的。”赵花红老眼微眯,眼珠骨碌乱转。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赵正的同伙。   “我也没指望三言两语就能将你请走,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我就只能先礼后兵了。”赵正语气平淡,但是话里已经多了一些凌厉。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强迫我跟你走,你若是以为我年纪大了就好对付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赵红花老眼一凛,眼底爆发出两道精光,这凌厉的目光,比起盛怒之下的年轻人也丝毫不遑多让。她瞪着眼闪身而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赵正,并在半空中将藏匿于身后的一柄唐刀抽了出来,凌空劈下。   刀身所过之处,迸发出炽烈的红色刀气,刀气温度极高,在空气中生生摩擦出一道火焰。刀气与火焰融合在一起,冲着赵正的脑袋狠狠落下。   这赵花红所修炼的刀法乃是“烈日刀法”。一刀下去,犹如烈日般炙热,能够斩出火焰刀气,端的是厉害比。   从这一刀的威力便可以看出赵花红的实力端倪,她果然是老当益壮,有着七重天修为。若是被她挥出这一刀当头劈中,莫说是七重天武人,就算是八重天武人也会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可就在燃烧的刀气劈中赵正面门的一刹那,后者浑身猛然间爆发出数道耀眼的电芒。整个人闪身消失,空余一道电芒在半空中犹如灵蛇般乱窜。   “啪!”   火焰刀气落空,狠狠劈在了地上,在地上掀翻出一道深深的焦灼痕迹,周围的泥土上也残留了数团火焰。   “咦?”目睹赵正消失在眼前。赵花红发出了一道惊疑之声,满脸都是意外之色。她哪能想得到,面前这青年竟有着如此速度。   当赵正再次闪身出现的时候,已然凌空浮在了赵花红头顶,到达了七重天境界后,他的轻功随之突飞猛进,现如今已经可以靠着浮劲在半空中悬浮不动了。他面露凝重之色,轻拍了一下背后的天机匣,整整九柄宝剑一起从匣中激射而出,化作了九道刺眼的寒光。   九柄宝剑呈现出孔雀开屏状悬浮在赵正的背后,其上竟然有着多种不同的内力,有的散发着金光,有的散发着绿光,还有的萦绕着电流。   凌空而立,并一起操控九柄宝剑对敌,将赵正衬托得犹如一尊剑神,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跟七重天武人交手了。面对这等强敌,他实在是不敢妄自托大,一出手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前辈,得罪了。”赵正清喝一声,就好像操控提线木偶一般,将双手朝着下方重重一挥。九柄宝剑在形内力丝线的牵引下,向着下方疾驰而去,一道道剑气划破夜空,就好像九枚流星一般。   仅仅是眨眼之间,这九柄宝剑便冲杀到了赵花红面前。赵花红面色微变,连忙举刀防御,在间不容发之际连挥数刀,刀锋过处摩擦出一条条火焰,在半空中交织成为一张火网。   九柄宝剑轰然撞在火网之上,将其生生轰碎,漫天火雨四散纷落,将夜晚照得通红。这火网强有力地阻击了九柄宝剑的去势,为赵花红争取到了闪到一旁的机会。   “真没想到你这小辈竟然会御剑术这种稀罕武功。”赵花红不由得惊叹一声,脚下猛然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一头飞向了空中的赵正。她也有单靠浮劲飞行的本领,在她飞行的时候,周身浮现出一道道炫目红光,将她衬托得犹如火凤一般。   由于九柄宝剑都被火网给震开了,距离赵正较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害得赵正只剩下了两个选择,要么直接闪开,要么单靠拳脚跟赵花红交锋。   在这两个选择之间,赵正选择了第二个选择。他冲着迎面而来的赵花红挥动双拳,打出数道拳影劲风。由于不想暴露八臂拳这门武学。所以他用的只是最为寻常的拳法而已。这门拳法虽然普通,可是攻势依旧刚猛。   就在拳影劲风即将轰中赵花红的刹那,她冲着拳影劲风猛然刺出一刀,刀身激发出一团火焰刀气,就好像一轮曜日般。将拳影劲风尽数轰散,接着继续前行,反攻向了赵正。   赵正闪身躲开,可刚刚躲开,那团火焰刀气轰然爆炸开来,竟然暗藏了这样一记阴狠的杀招。他睁大了双眼。爆炸开来的火焰在他眼底迅速放大。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舌尖猛点上牙堂,从丹田中压榨出一股雄浑内力,将自身生生向一旁,并激发出一圈内力护壁,抵挡火焰的猛烈冲击。   “轰!”   火焰犹如咆哮的猛兽一般。重重撞击在内力护壁之上,将其生生融化了几分,但却没能伤到其中的赵正,而是被震散开来,化作点点火雨。   好在赵正反应够快,外加功底深厚,这才躲过一劫。不然非得吃亏不可。   赵花红不愧是数十年前成名的人物,手底下还是有些本事的,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消磨而变得不济。   眼见着形势转好,赵花红乘势追击,一扭身冲向赵正,又是劈了数刀。赵正这次没有闪躲,而是将恢复过来的九柄宝剑招了过来,为这些宝剑统统注入金元内力,组成了一片金光剑阵,挡住了那些火焰刀气的攻势。   红光与金光撞击在一起。斗了个不分上下,各自萎靡了几分。   赵正冲着金光剑阵凌空一抓,将位于中心处的子初剑抓在了手里,牢牢握住。   不管武人到了何等修为,威力最大的招式始终是近战招式。只有近身搏杀的时候,才能将招式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赵正手持着子初剑,动用内力沟通其余八柄宝剑护住周身,自己手握着一柄宝剑,在这八柄宝剑的保护之下,一头冲向了赵花红。不等他与赵花红有所接触,那八柄宝剑便先一步冲杀到了赵花红身边,对其进行了一番颇有威胁的骚扰性攻击,把赵花红弄得手忙脚乱。   八柄宝剑加在一起,就好像八名实力不弱的武人在一起围攻赵花红,而且这八柄宝剑配合得极为默契,攻守兼备,章法有度。   赵花红被打得急了,眉头不由得一皱,猛然加大了手上的攻势,将唐刀舞动如风,将八柄宝剑尽数震开,而后向着其中一柄宝剑重重砍落,这一招威力极其刚猛,看样子她是想毁掉这柄宝剑。   赵正见此情景,也跟着急了,剑客一个个都是爱剑如命之辈,他虽然还不到这种极端程度,但对这些中品宝剑也同样爱如珍宝,怎舍得被别人破坏。他猛然催快速度,浑身雷光暴涌,一下子迎上了赵花红,挥出了一剑。   剑与刀在半空中悍然相撞,碰撞出一道金铁交接之声,接着就看见赵红花被震得生生倒退出一段距离。   赵正的身体也是颤抖了一下,不过没有倒退,刚才那一剑他也是全力为之,一口气动用了五种不同的内力,这才稳住了身形。这一回合的交手,他的人占据了上风,手中的剑同样占据了上风,将赵花红手中的唐刀生生砍出一小道豁口。   这一次,反倒轮到赵正乘胜追击了,他控制着八柄宝剑一起飞出,形成合围之势,将赵花红笼罩在内。而他本人则正面冲向了赵花红,并施展出了压箱底的绝学苍龙剑法。到了七重天之后,他施展出苍龙剑法比之先前强横了数倍不止,剑气上已经隐隐有了龙形,并爆发出了更为震耳欲聋的龙啸之声。他从萧云隐那里二次习得苍龙剑法,现在已经没了顾忌,可以随意施展这门剑法,倒是省了不少事。   苍龙剑法可是极品剑法,在赵正所学的诸多剑法当中,除了尚还法学习的石刻剑法之外,就要属这门剑法的威力最为巨大了。   龙形剑气狠狠地冲向赵花红,其上竟然爆发出五种不同颜色的光芒,显得极为不凡。赵花红感受到了龙形剑气上蕴含的可怕力量,有意进行闪避,可是却被八柄宝剑封住了去路,只能与那龙形剑气硬碰硬。   赵花红一咬牙关,冲着龙建奇连续刺出数刀,每一刀都刺出一轮曜日般的火焰刀气,这些刀气一连串地轰击在了龙形剑气之上,引发出数团爆炸。   “吼!!!”   龙形剑气猛然间爆发出一声更为高亢的龙啸之声,声音在沙漠之上的夜空传荡开来,将尚在熟睡的人们全都给惊醒了。龙形剑气在数团火焰刀气中闪身穿过,虽然被消磨了不少,可还是尚存一定威力,一下子扑到了赵花红的面门之前。   “完了!”赵花红倒吸一口凉气,心一下子沉到了底,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   可就在龙形剑气已将伤到赵花红的时候,忽然间生生转折向了一旁,仅仅是割掉了一缕白发,并未伤到赵花红的皮肉。   赵花红捡回了一条老命,吓得僵在原地,一颗老迈的心脏砰砰砰跳动不停。就在她呆住的时候,赵正的身影忽然闪现到了她的面前,一拂衣袖,甩出一道内力,正点在了她的穴道上。她老眼一黑,昏了过去,整个人向着地面急速坠落。   赵正飞身抓住了赵红花的袖子,与其一起落在了地上,接着捏起指诀,冲着头顶指了一下。那八柄悬浮在半空中的宝剑受到内力牵引,悉数飞了回来,一一插入了天机匣当中。   “前辈,得罪了,这次你非得跟我走一趟不可,否则八年前的悬案就会有一个疙瘩法解开。”赵正看着昏迷过去的赵花红,心中嘀咕了一句。   想来这处院落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东西,赵正临时削了一根木头出来,代替了坏掉的门栓,将院门关好。他带着赵花红离开了院子,施展轻功,一路冲向了自己歇脚的那处客栈。   还不等到达客栈,赵正便在半路上遇到了任千秋跟阿宝,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两位会跑到这里。他落了下来,问道:“任大哥,你怎么没有在客栈等我,而是跑到了这里?”   “我刚才听到动静,被吵醒了,所以跑出来看看。”任千秋啧啧道,“你小子到了七重天之后,实力真是涨了不少,刚才你那场争斗可真是惊心动魄,我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你施展出来的剑气。”   “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连夜离开吧。”赵正道。   “成,既然你这么急,那我们现在就走。”任千秋说着望向了赵正手里抓着的赵花红,疑惑道,“这老太婆就是你要找的人?”   “是的,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对我非常重要。”赵正目光灼灼道。“请”到赵花红后,让他距离真相跨进了一大步,接下来只要再找到几名证人,就能将八年前那个悬案的来龙去脉捋清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第一百零二回万事俱备   赵正一行人连夜离开了迷境沙漠,没有多做停留。在赵正的安排下,赵花红被软禁了起来,平时都用绳子捆着,并喂服一些能够压制内力的药物,令得赵花红实力锐减,成了病老虎。   这一路上,赵花红自然对此极为不满,多次表示抗议,甚至出言辱骂过赵正。不过,赵正并未对此太过在意,若是赵花红骂得凶了,就一指头点过去,将其点晕,省得耳朵受罪。   赵花红的证言太过重要,关系到整个事件的源头,若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决计少不了她。赵正将赵花红带走,并意欲将尘封多年的秘密公诸于众,这会严重威胁到赵花红的生命,后者自然对赵正恨之入骨。   所以,这是个两相矛盾的局面,就算赵正说得天花乱坠,做出各种承诺,还是法打消赵花红心中的怒气。   这一行人先是走出了迷境沙漠,接着赶往了长治县,跟驻扎在那里的笑面鬼汇合到了一起。   赵正之后还要赶往多个地方,带多个证人回来,不方便带着赵花红到处乱走,所以只能暂时将赵花红安顿在这里。他之所以让王二驻扎在此,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过了这么多天,院子下的地下室早就挖好了,就跟牢房没什么两样。虽说赵花红实力很强,可在各种药物的影响以及困龙锁的束缚之下,她根本计可施,只能束手就擒。   为了以防万一,赵正还将阿宝留了下来,若是有什么闪失,赵花红脱困的话。也有阿宝可以应对。   凭阿宝现在的本事,足以硬撼一名七重天武人。平日里捉对切磋的时候,就连赵正都不敢小瞧阿宝,每次都得费一番手脚才能赢过阿宝。而且阿宝跟赵正打的时候,更像是在玩耍。没有展现出过真正的实力,异兽的骨子里都有一股血腥,若是阿宝被激怒了,实力到底有多强谁也说不准。[   安顿好了长治县的事情,赵正领着任千秋再次上了路,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   行行出状元。每个行业都有着佼佼者存在,以及行业之中的龙头霸主。   医馆也不例外,在东胜省这片地方,有一个规模极大的医馆,分馆几乎遍布省内每一个城镇,甚至在东胜省之外。也有着不少产业。这个医馆名为甘草堂,经营了多年的草药生意,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门派,但靠着各种炼丹本领,也在江湖上占据了一席之地,人敢于小瞧。   甘草堂现任的掌柜名叫草长青,已经上了些年纪。为人宅心仁厚,经常接济穷人,放粮施粥,在本地很是有些善名。   此时此刻,草长青正坐在自家的小院之中,笑看着两名小孙子在草坪上玩耍,满脸洋溢着幸福之色。甘草堂经营多年,堂内的大小事务都有专人照料,哪怕他这位掌舵人不管不顾,堂内的一切也将有条不紊地进行。不会有太大差错。他年纪大了,没了那些精力,现在乐得轻松,每天都跟两个小孙子呆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   这时候。忽然有一名家丁快步走入院中,来到了草长青身边,俯身低声说了些什么。   草长青脸色微微变化,老眼中有着异色闪动,他同样低声回应道:“泰山派的面子不能不给,把他请到这里来吧。”   “是。”家丁恭声应是,悄然离开了院子。   没过多久,在两名家丁的陪伴之下,一名英姿勃勃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神色十分淡然,在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金属长匣。   来人正是赵正,这是他第二处目的地,而甘草堂的堂主草长青则是他要找的第二个人。   草长青目光流转,在赵正身上扫了一圈,暗暗点了点头,有些折服于赵正那一身不俗的英气,像是这般有精神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他缓缓站起身,含笑迎了上去。   赵正身为晚辈,主动施礼道:“晚辈泰山派赵正,见过草堂主。”   “赵正……”草长青略一沉吟,喃喃道,“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也许你记错了,我不过是一名名之辈罢了。”赵正谦虚道。[   “呵呵,一看你就是人中龙凤之辈,就不要谦虚了。”草长青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抬手指了下身边不远处的屋门,“来,这边请,有什么话我们到屋里再说。”   赵正跟随草长青一起走进了屋内,分宾主落座,家丁连忙端茶送水,照顾周到。茶过三巡,草长青随意聊起了一些甚营养的闲话,倒是没急着问赵正的来意。赵正也是耐得住气的人,同样没急着岔开话题。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久。通过言谈,草长青旁敲侧击地问出了赵正很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弄清楚了赵正在泰山派的地位,以及大概的为人。   了解了这些事情之后,草长青这才话锋一转,问道:“赵少侠,不知你来找老朽所为何事?”   “我来此是为了一件陈年旧事。”赵正答道。   “什么陈年旧事?”   “这件事情与令堂有关,以晚辈之口说出来,未免有越礼之嫌,还望前辈能够恕罪。”   “跟我父亲有关?”草长青面露意外之色,“他老人家在五十多年前就去世了,有什么事会跟他有关。”   “正因为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说是一件陈年旧事。”   “如果此事跟他老人家有关,倒确实是陈年旧事。”草长青目光变得模糊起来,脸上露出了追忆之色,似是在怀念亡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令堂当年应该不是善终,而是被歹人杀死的。”赵正沉声道。   “没错,他确实是被人杀死的。此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时隔多年。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这件事了。真没想到,你这样一位年轻人,竟然会知道这种事。”草长青意外道。   “我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得很清楚。事发当晚,有一名歹人鬼鬼祟祟地潜入百草堂。令堂撞见了此事。出声喊喝,可这一嗓子没能吓退歹人,反而让令堂惹来了杀身之祸。歹人武功颇高,出手将令堂给杀掉了。等到众人围拢过来的时候,歹人早已不见踪影。由于歹人故意隐藏了自己所用的武功,下手时不着痕迹。没人能通过致命伤判断出歹人所用的武功。再加上没有人看到歹人的体貌特征,导致此案成了悬案,查了很久也没能查出结果,最多只是查到了一个小小的线索。百草堂的药柜上少了一种丹药,这种丹药似乎被歹人给偷走了,而那歹人也是为这丹药而来。”赵正悠悠讲述道。   “你说的没错。这正是我父亲当年遇害的过程,当时失窃的丹药名为‘膏肓散’,是一种极为奇特的药物,人服下之后,会生一场大病,就好像病入膏肓一样,不过并不会致命。只要停了药,自然便会痊愈。这种药物的药效很是特殊,而且没什么大用处,按理讲不该受人觊觎才对。这个线索是当时最为有用的线索之一,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没有对外公布此事,而是在暗中调查与此相关的消息,可惜到头来还是一所获。大炎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仅凭这么一个线索去追查一个人的身份。异于大海捞针,实在是太难了。”草长青摇了摇头,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甘心的意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歹人行凶时多么的滴水不漏,还是有可能露出狐狸尾巴的。”赵正话里有话道。   “听你的口气。莫非知道一些与此有关的线索?”草长青老眼一亮,不过旋即又暗了下来,“时隔多年,就算知道一点线索,只怕也是用。”   “我不仅仅知道一旦线索,还知道那个歹人到底是谁。”赵正目光灼灼,笃定道。   “那人是谁?”草长青名字希望不大,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正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过去了多少年,草长青还是想要为父报仇。   赵正嘴唇频动,吐出了一个人名。随着这个名字的吐出,草长青的脸色立即极具变化起来,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   铁称堡里住着一名大侠,迟暮的大侠。   这位大侠叫做方纶中,人送绰号铁秤砣,他之所以会得到这么一个绰号,除了因为他用的武器是铁秤砣之外,还因为他为人十分公正,做事两碗水端平,心中就好像有着一杆可以度量善恶真伪的铁秤砣。   大侠这个名称不是谁都当得起的,方纶中也从不敢以大侠自称,可他确确实实做过不少有侠义精神的事情,备受江湖同仁尊崇。   他也曾张狂过,也曾风光过,也曾浴血奋战过,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对现在的他来说,过往种种都已化成了记忆中的云烟。   迟暮是指临近黑夜的那段时间,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临死前那段时间能被称之为迟暮。   迟暮中没有夕阳,只有吞噬而来的边黑暗。   此时此刻,方纶中正躺在床上,浑身一动也不动,通过这种方式来延缓死亡的步调。现在他的日子过得很平稳,很少会有人过来打搅他,只有他膝下的几个子女以及几名体贴的仆人会来。大多时候,他都会选择在静默中慢慢消磨着人生中最后一段时光,并在静默中回忆人生所经历的种种,只有很少的时候会让人为他奏一曲轻松悠长的曲目,以此来愉悦一下双耳。   可是今天这种平静被人打破了,一名不速之客打开了户,擅自跳进了这间房里。   来人年纪轻轻,眉目英挺,身穿一身青衫,背上背着黑色长匣。   赵正,仍是赵正。   方纶中缓缓挪过头,看了下站在口的赵正,沟壑纵横的脸上却并未浮现出惊讶之色,仍旧保持着平静。   “敌人还是朋友?”方纶中淡淡问道。   “朋友。”赵正微笑道。   “既是朋友,为何要不请自来,又为何要破而入?”方纶中又问道。   “虽是朋友。但却没有交情,令郎以及堡内的人都严禁外人来打搅你,我今天破而入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方大侠海涵。”赵正苦笑一下,摊了摊手。。   “不要叫我大侠。这个称呼太沉重了。”   “以前辈的所作所为,当得上大侠这个称呼,何须喊重。”   “你错了,凭我这点斤两,还远不足以担当这个称呼。当今世上,当得上大侠二字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   “这么少?”   “没错,就这么少。”   “看来前辈对于大侠的标准定得很高。”   “重然诺,轻生死,晓大义,心坦荡,扬正气。诛邪魔,报亲恩,尽国忠,能做到这些的方为大侠。这些单拿出一样都没有几人能够办到,更何况是全都一起办到。”   “重然诺,轻生死,晓大义。心坦荡,扬正气,诛邪魔,报亲恩,尽国忠……”赵正重述了一遍这番话,简简单单的几个词汇,却让得他不由得心神激荡,“多谢前辈指教,这番话令我受益匪浅。”   “你来这里肯定不是来听我这个老头子说教的,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方纶中催促道。   “前辈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八年之前,三刀宗宗主卓明跟泰山派掌门金泰共同参悟刀剑合璧之法,在此期间,不知因何原因,卓明被人所害。死在了三刀宗的密室里面。大家都以为此事是泰山派掌门金泰所为,可是金泰掌门口口声声说凶手另有其人,他还曾经在当时动身追赶那名凶手,只可惜凶手轻功太高,就算他都未能追上。由于他的速度太快,凭寻常人的眼力,根本法看清楚他的动作,所以当时并没有人能够证明他的话,就算那些人看到有一道光从天空掠过,也法分辨清楚那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赵正悠悠讲述道。   听到这番话后,方纶中那干瘪的手掌忽然间握成了拳头。   “没有目击者就法证明金泰掌门所说的话,如果有德高望重的目击者的话,就能证明他的清白了。”赵正说着颇有深意地望向了病榻上的方纶中,“我说的对吧,前辈?”   “你到底是什么人?”方纶中反问道,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眼,竟然冲射出来两道精光。   “我是泰山派的一名弟子,名叫赵正。”   “一年多以前,曾经有个叫做赵正的人在子初剑争夺擂上大放异彩,力败群杰,一举获得了子初剑的亲睐。你就是这个赵正么?”   “是的,这正是我。”   “青年俊杰,不负盛名。”方纶中夸赞了一句,转而问道,“你为何要跑来跟我说刚才那番话?”   “前辈,我知道你就是那位目击者,你当时就在三刀宗附近,亲眼看到了两道身影飞掠天际,只是当时碍于种种利害关系,所以没有为金泰掌门作证。”赵正面露郑重之色,言之凿凿道,“前辈,你刚才也说了,身为大侠,要做到重然诺,轻生死,晓大义,心坦荡,扬正气,诛邪魔,报亲恩,尽国忠。八年前你未能挺身而出,半年后我希望你能仗义执言,将真相公诸于众,还金泰掌门一个清白。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可我希望你能为了大义,为了坦荡,为了正气,忘记这些后果,就像你年轻时那样,再当一次不顾后果的大侠。”   病榻上的方纶中脸色开始急剧变幻起来。   ……   世上有不平凡的人,也有平凡的人,相比之下,还是平凡的人更多一些。   在三刀宗附近的一座小村庄中,有着一户平平凡凡的人家。这户人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平凡朴实的日子,生活平静,毫波澜。可是今天却有一名客人打破了这种平静,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来人正是赵正,这是他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一连串的线索就像是浑圆的珍珠,他已将这些珍珠全都串联起来了,这串珍珠串联圆满之后,即会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有谁能够想象得到,一场江湖悬案竟然会把这么一户平凡的人家牵扯进去。给这家人带来难以挽回的灾难。就跟赵正以前找到的那些人一样,这户人家也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户人家的家主是一名老妇人,满脸都是岁月风霜,手掌因为干农活的原因布满了老茧。老妇人用粗茶淡饭招待了赵正,似乎对这样一个小火人颇有好感。大概是因为赵正让她想起了某位家人的缘故。   “老奶奶,我听村里的人说,你的孩子在八年以前失踪了,这些年一直没能找到。”赵正将话题引向了自己想谈的重点上。   “唉,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儿子在当时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间就失踪了。有人说他被豺狼虎豹给吃了,也有人说他被山贼给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些年里我没少去打听我儿子的消息,可是一所获。连他的影子都没找到。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失踪的,但想来应该是被人给害死了,不然的话,他怎么舍得抛弃我们这一家老小不管。”老妇人伤心道。   “我乃是泰山派的门人,对这片地界的事情知道不少,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你儿子的特征,没准我能想到一点线索。”   “孩子。算你好心,不过还是算了吧。时隔八年之久,根本不可能把我的儿子找回来了。”   “那可未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跟我说说吧。”   在赵正执意要求下,老妇人没有办法,只能打开了那尘封的记忆,讲起了儿子的事情。可以看得出来,老妇人很是思念那位失踪的儿子,打开了话匣子之后。便滔滔不绝地说了个没完。老妇人从儿子小时候讲起,一直讲到了儿子失踪为止,把有关儿子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尽管老妇人所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没有用处,可赵正并没有打断老妇人的话,而是担当着一名合格的倾听者。静静听着老妇人每一句话。   在讲述过程当中,似乎勾起了老妇人尽的回忆,不知何时起,她的老眼中已然泛起了泪花,声音也出现了一丝哽咽。   看着老妇人失态的样子,赵正内心最为柔软的一块地方受到了触动,开始隐隐作痛。人们彼此伤害,那些害人凶手却很少会考虑到自己的行为会给死者的亲属带来多大的伤害。这世上若是人人都能将心比心地去考虑问题,岂不是会美好很多。   “那年我儿子在地里干活,农具从车上落了下来,正砸在他的小脚趾上,把他的小脚趾给砸掉了,自那以后,他少了一根脚趾,只剩下了九根脚趾。这算是他身上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老夫妇讲着讲着,忽然提起了这件事。   而这件事,正是赵正所需的重要消息,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放在了老妇人那干枯而又温热的手掌上,轻声道:“够了,我知道的够多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你的儿子找回来。虽然我法挽回一切,但至少能给你们一家人一个交代。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某些人该遭到报应了。”   老妇人闻言一愣,有些听不明白赵正的话,可当她看到赵正那决绝的目光后,不知因为什么,忽然对面前这陌生的年轻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心。   ……   万事俱备,东风具足。   一串线索已经被串好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整个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赵正领着一群所需的证人回到了泰山派,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便直接求见了金泰掌门。   见到掌门后,赵正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八年前那场悬案已经被我查清楚了,一个月之内,我定要将一切真相公诸于众,还你一个清白!”(未完待续。。第一百零三回风雨欲来   一种压抑气氛在泰山派内悄然蔓延,不知从何时起,金泰掌门以及泰山三剑客的脸上,全都笼罩上一种如临大敌的肃然之『色』,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再也难以从他们的脸上见到笑容。   这种气氛就好像是瘟疫,在门派内迅速传『荡』开来,从掌门传到长老们的身上,又从长老们的身上传到了弟子们的身上。这种没由来的压抑气氛,让大家全都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不明真相的弟子们开始向师父询问原因,这些弟子的师父们也在斗胆向掌门询问原因,可是金泰闭口不答,没有对外透『露』只言片语。这种封锁消息的行为,就好像是浓墨重彩,令得弥散在门派内的不安感变得更为鲜明了。   由于金泰以及门中的顶梁柱全都闭口不谈,使得下面的人变得人心惶惶,大家开始胡『乱』猜测,可也仅仅现于胡『乱』猜测而已,没人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续有着一些武林泰斗被邀请到了泰山派,这些人之中包括南方四叟、铸剑山庄的庄主、洛书山庄的庄主、少林寺的玄明大师等等,每个人的身份地位都十分尊崇。甚至就连朝廷中的高官都被请了过来,此人官拜锦衣卫指挥使,享受正三品待遇,名叫王威,人送绰号“锁金龙”,专管捕盗抓贼,曾经侦破过数名动江湖的大案。   风不起浪,泰山派将这么多武林泰斗请来,必然有着特殊的目的,可是到底有何目的,泰山派却并未公开明说,甚至对这些贵客都三缄其口。   尽管大部分人都被蒙在了鼓里。可大家都能隐隐猜到一定是有大事情要发生了。   泰山派内的种种动静,自然逃不出三刀宗的视线。这两个门派势同水火,泰山派有所动作,三刀宗自然要有所防备。   三刀宗现任宗主卓红日也效仿金泰的做法,光撒请帖。遍请名人,请了许多高人到三刀宗做客。[   这就是泰山派这些年不管受到三刀宗多少打压也不肯请帮手的原因,一旦请了帮手,三刀宗也同样会请帮手,到时候对于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让局面变得更『乱』更糟更不可收拾。   万幸的是。泰山派这次遍请名人并不是要打群架,而是要找一群能够主持公道的人做见证。   这种身份尊崇,实力卓绝,辈分极高的公证人并不需要太多,只要有那么几位就行了。   感觉公证人凑够之后,泰山派终于有了行动。一个足以惊动整个江湖的大行动。   金泰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了三刀宗,这一大群人当中,包括请来的那些武林泰斗,泰山派的众多高手以及数名证人。当然,赵正身为重要的当事人,自然也在其列,而且被安排在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上。一直跟在金泰身后。   今天对于泰山派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对于赵正来说也是如此。他将在今天担当说书人的身份,当众说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将真相公诸于众。这将是他加入泰山派以来,最为华丽的一场表演。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达了三刀宗范围内之后,金泰忽然停了下来,当众道:“承蒙诸位朋友赏脸,应邀前来,帮忙见证今天这件事,本人身为掌门。代表泰山派上上下下对诸位表示谢意。由于我另有重要职责,不能陪同各位继续上山,还望各位包涵。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泰山派门人弟子赵正来办就行了,大家可以继续跟他上山。到时候他自然会有安排。”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若是由金泰率队,自然没有异议,或者换成泰山三剑客之中任何一人率队,也还算可以接受。可让赵正这么一名晚辈中的晚辈率队,就有点不对劲了。   论是辈分、身份、地位还是实力,赵正都不够格率领这么一群武林泰斗去做事,也难怪众人会感到意外。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赵正的身上,想不通金泰为何会做出这么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面对众多武林泰斗的注视,赵正处之泰然,没有『露』出畏缩之『色』,立在那里就好像一尊孑然一身的石刻雕像。   金泰察觉到了众人的反应,但是丝毫不为所动,更没有改变主意,而是坚决道:“诸位,今天这件事关系重大,我让赵正出头自然有着很深的用意,今天这件事非得由他出面不可,其他人根本法替代。还请各位相信我一次,给我这个面子,等到了三刀宗,见了卓红日之后,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到那时候,诸位就会明白为何会请你们过来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其他人纵然心存疑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金泰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金泰见众人再异议,冲着众人拱了拱手,再次道了声谢。接着,他转头望向了赵正,郑重道:“赵正,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掌门放心,我一定把事办好,不负所托。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赵正同样郑重回应道。[   金泰目光灼灼,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而是退在了一旁。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金泰跟赵正之间到底隐藏了什么谜团,这两句对话又意味着什么。好在这个谜团马上就要揭晓了,倒也不用急着询问。   赵正代替了金泰,成为了新的领军人物,领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继续往前走。   目送着赵正一行人远去之后,金泰『露』出沉重之『色』,运起一身浮劲,悄声息地浮了起来,飞向了另一个方向。他今天还担负着另外一个重任,这个重任只有他才能完成。   走在路上,赵正的心情异常亢奋激『荡』,浑身的热血都在激烈涌动。灵魂在发出声的咆哮。他表面上很平静,可是内在却已经沸腾了。   八年,一场拖延了八年之久的悬案。   在这场悬案中死去的是三刀宗的上任宗主卓明,此人有着足足十一重天的修为,放眼整个江湖。都算得上顶尖的存在。除了卓明之外,还有许多辜者因为受到牵连而丧命,其中有三刀宗的人,有泰山派的人,甚至还有一些局外人。   这场悬案关系之重大,放在整个江湖上也是极其少见的。若是不能解决的话,这两个南赡省数一数二的门派还得为此争斗下去,不死不休。到得最后,会死多少人还是个未知数,甚至可能导致泰山派的衰落。   这样一个事关重大的悬案,却在赵正的手里翻云覆雨。有了一个明确的结果。   今天,他要当众将一切谜团揭开,把半年前的悬案破掉,还给金泰一个清白,并将“真凶”追究到底。   这个案子告破的事情将会震动整个江湖,而破掉这个案子的赵正,也将成为极为耀眼的存在。破掉这个案子为他所带来的名声。甚至要远远超过当初夺得子初剑之后所带来的名声,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难住了两大门派数武林泰斗的悬案,将因他而圆满解决,开花结果!   赵正的眼底浮现出两抹精光四『射』的异彩,面部肌肉变得异常紧绷。恍惚之间,他觉得脚下的泥土路变成了一条青云锦绣之路,周围的群山成为了一座世上最为华丽的舞台,充斥在整个江湖的气流,都在以他为中心缓缓旋转,他每走一步。都将为江湖带来莫大的改变!   这种激昂而又美妙的感觉,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他在泰山派呆的这些日子,以及期间付出所有的努力,似乎全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精彩。   泰山派这么多人到来,三刀宗自然早就有所回应。在沿路上有着许多三刀宗门人设卡,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不过这些三刀宗门人并未阻拦赵正这一行人,他们没这个胆子,之所以留在这里更像是在摆样子。   走到半路,赵正忽然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前面的道路中央,站立着一名温文尔雅的男人,面带笑意,满面春风,腰间斜挎着一柄唐刀,竟然是三刀四情之中的柔情刀客温玉侯。他一个人来到这里,自然不可能是为难赵正这一行人的,而是来迎宾的。   “诸位老少英雄,江湖朋友,本宗宗主特来派我迎接各位上山做客,还望各位赏个脸面。”温玉侯深施一礼,含笑道。在三刀四情当中,当属他『性』格温和,由他来迎宾倒是颇为合适。若是换成其他三人,必定会怠慢这群贵客。   “好,我等今日来此,正是为了找卓宗主商谈要事,就请你在前面引路吧。”赵正当仁不让道。   见到竟然是由赵正这么一名晚辈中的晚辈出头搭话,温玉侯稍稍愣了一下,面『露』狐疑之『色』。可是泰山派一方的人,并未有任何人对此生出异议,似乎默认了赵正是此次的领头人一般。温玉侯见状,没有多言询问,而是笑道:“好吧。诸位请随我来,本宗宗主就在山上的雪芒殿等候诸位大驾光临。”   赵正当先迈动脚步,领着身后一大群武林泰斗继续前进,在这群人当中,赫然包括着玄明大师、南方四叟、泰山三剑客、铁玄风、百里连山、王威这些响当当的人物。   这样一群人走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极其可怕的雄浑气势,狠狠地扑向了三刀宗。只要这群人愿意,他们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这片连绵起伏的山峦夷为平地。而这种踏破山河的力量,正是气势产生的源头存在。   走在这群人身侧的时候,温玉侯的手上不知何时渗出了一层冷汗,自从他成名以来,能让他手心出汗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若是换成旁人领队,温玉侯或许不敢失礼,可对于赵正这么个晚辈,他实在难以生出那种敬畏之心。在行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冲着赵正传音问道:“你们这些人今天气势汹汹的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赵正淡淡地回了一句,却并没有要提前揭开谜团的意向。   温玉侯碰了个软钉子,只好闭上了嘴。不再多问。   赵正一行人走走停停,花费了一番时光,顺利抵达了三刀宗的主峰之下。这座山峰虽然没有玉皇顶高,却也颇有巍峨气势,想必卓红日以及三刀宗之中的顶梁柱。全都在等着赵正等人的到来。   当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赵正一行人遇到了一名奇怪的扫地人。此人年纪很大,身材畸形,一边大一边小,看上去颇为怪异吓人。   扫地人一见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地走上山,怀抱着扫帚。退让到了一旁,为这些人让开了道路。   几乎没有人在意这名扫地人,唯独赵正将目光死死锁定在了扫地人的身上,并停下了脚步。赵正『露』出了罕见的严厉之『色』,目光犹如刀锋一般,狠狠切割着扫地人那畸形的身体。   扫地人似是感受到了赵正的注视。缓缓抬起了头,反过来去看赵正。   两人目光相接,一对目光咄咄『逼』人,而另一对目光却『露』出了一种难掩的怯意。这种对视,就好像是一场兵不血刃的交锋。   众人见赵正跟这名扫地人对上了眼,均都有些疑『惑』,不明白赵正这是何意。   “赵正。这位只是三刀宗内一名普通的扫地人,先天有些残疾,你这样盯着他看,未免有些不好吧。”温玉侯淡淡道。   “他可没你说的这么普通,今天的事情与他大有干系,让他随着我们一并上山吧。”赵正若有深意道。   “他只是一名扫地的,让他上山干什么?”   “等到了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们今天这么多人过来,如此阵仗,要说的当然是一件大事。半点马虎不得。我说他有用,那么他就一定有用。为了让今天的事情顺利进行,还请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把他一并请上山。”   温玉侯面『露』沉『吟』之『色』,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在场的武林泰斗太多,情况极为特殊,他法拒绝赵正这么个并不算太为难的请求。   “你也跟我们一块上山吧。”温玉侯冲着那名扫地人吩咐道。   扫地人默默点了点头,虽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表情,可是脸『色』变得难看许多。   这一行人带上了这名扫地人,继续向上登山,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来到了山顶。   山顶跟山下一样严阵以待,相比之下犹有过之。大量的三刀宗门人分列两旁,一个个身穿宗门统一的制服,每个人都佩戴着寒光霍霍的唐刀。这些人齐刷刷地看着赵正这一行人,神『色』均都有些不善。   在温玉侯的引领下,赵正一行人被直接带到了山顶上的雪芒殿内。   殿内有很多人,其中包括卓红日,三刀四情,各路高手,以及三刀宗请来的江湖朋友,他们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么多高手齐聚一堂,这种盛景可是很少见的。   “这么多的江湖朋友来访,本宗真是蓬荜生辉,本宗主代表三刀宗上上下下,欢迎各位到来。”卓红日离席而起,冲着赵正众人拱手道,言语虽然和善,可是却没给这些人好脸『色』看。   来的这些人地位虽高,可全都是偏向泰山派的人,卓红日自然不会对这些人有什么好感可言。   来的人纷纷还礼,与卓红日你来我往地说了一些场面话。   等到将那些甚营养的话都说完之后,卓红日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问道:“不知诸位今天一起来到本宗所为何事?”   刚才还有着不少说话声的大殿一下子陷入了寂静,泰山派这一方的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为首的赵正,表明了态度。   卓红日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显然也跟其他人一样,没有想到赵正这么个小辈会成为今天的焦点人物。   赵正越众而出,直视着卓红日那寒意极盛的双眼,拱手答道:“卓宗主,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解决八年前那场悬案,以便让真凶受到惩罚,让辜者洗清罪名。”   “你们竟是为此而来?”卓红日意外道。   “正是如此。”   “你也说了,那是一门悬案,既然是悬案,又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话,我们跟泰山派在这八年里都已经说尽了。”   “当初你跟本派掌门定过三年之约,给我们三年的时间来调查此案,现如今这个案子已经有了最终结果。以前我们或许没有话说,可今天却有很多话可说,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的。”   “真凶就是金泰,这还有什么好查的,之所以给你们三年时间,只是为了让金泰料理后事罢了。”   “非也,非也,真凶另有其人,绝非金泰掌门。”赵正自信满满道。   “哦?”卓红日冷笑一声,抬高音调问道,“那你说说看,谁才是真凶?”   “现在就算我直接将真凶指出来,大家也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不用急着将谜底揭开。我想用讲故事的方式,将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每当提起某个相关之人的时候,我便会将那个人叫到前面来当堂对证。等我将所有故事都讲完之后,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赵正目光灼灼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零四回一个故事(上)   “就算你们泰山派查出了所谓的真凶,找到了借口,也该由金泰来澄清。为何会派你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跑来讲故事。”卓红日盯着赵正,双眼微眯,眼底有着明显的寒意浮现。   “金泰掌门身有要事,无法分身,所以才会派我过来担当这个故事的讲述人。而且整个事件都是由我一手查清的,还是由我来公布比较合适。其他人来讲述的话,很有可能会有所遗漏。”赵正坦然答道,但并未说出全部原因,金泰之所以派他过来,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些。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毛头小子能说出什么之乎者也。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所说的故事有凭有据的话,倒还好说,如果你说的故事全是凭空捏造,我可不会轻易作罢。来我三刀宗闹事,终归要付出一些代价。”卓红日阴冷地威胁道。   “卓宗主放心,我所说的故事保证人证物证俱在,足以让在场所有人信服。如果没有这等把握,我们泰山派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位武林同道请到这里来。”赵正保证道。   “好,那你现在就讲。本宗主洗耳恭听。”卓红日冷哼一声,转身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殿内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赵正身上,等着这个年轻人那所谓的故事。   赵正徐徐不急地走到了大殿中央处,环顾四周,冲着在场众人抱了下拳头。谦虚道:“金泰掌门派我来当众说明此事。在下人微言轻。还望诸位多多担待。诸位都是忙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就将调查出来的真相,以讲故事的方式向大家说明一下。众所周知,三刀宗上一任宗主叫做卓明,是一位了不起的江湖豪杰,有过许多声名显赫的战绩。莫说是在以前,就算是在当今江湖。他的名声依然不减,教人好生佩服。”   “只不过……”赵正话锋一转,面露惋惜之色,“只不过造化弄人,命运总喜欢跟人开玩笑,一个人的人生总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就算是英雄豪杰也有为难的时候。卓明早年的时候,只顾着开宗立派,闯荡江湖,没有什么时间顾忌个人私事。直到晚年。他才成亲生子。大家都知道,卓明的儿子也就是现任的宗主卓红日。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其实卓明当时一共生了两个孩子,是一对双胞胎。”   此言一出,如同炸雷一般,在这大殿之中轰然炸开,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众人的眼光皆是有所变幻。身为当事人的卓红日,更是脸色剧变,变得血色全无,就好像赵正所说的话刺中了他的要害一般。   除了卓红日之外,被赵正点名带来的那位扫地人,神色之间也生出了剧烈变化,没了之前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眼底闪过一道精芒之色。   “我怎么没听说过卓宗主有什么兄弟姐妹。”   “我也没听说过。”   “听着。这里面好像有什么隐情。”   周围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有的是直接口耳相传,有的则是动用传音之法。相比之下,倒是三刀宗一方的人骚动更大一些,因为他们对于卓红日的了解更多,他们所知的卓红日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等到众人的骚动稍稍平息之后,赵正继续道:“大家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的,因为三刀宗前任宗主卓明隐藏了此事,没有公诸于众。卓明之所以隐藏此事,是因为他生下的两个儿子当中,有一个人有着先天残疾,长得畸形怪状,很是难看。而且卓明的夫人生完这两个孩子之后,因为难产而不幸去世了。卓明认为是这个有残疾的儿子克死了自己的爱妻,对其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决意不再认这个孩子做儿子,对外只是宣称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完好无损的孩子,也就是我们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三刀宗现任宗主了。至于那个先天有所残疾的孩子,就是这位。”他将手指猛然指在了那名身体畸形的扫地人身上。   众人顺着赵正手指的方向,一下子望向了那名扫地人,均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有谁能想象得到,威风八面的卓红日,竟然会有着这么一名丑陋的亲兄弟!   这两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两个极端,一个面目雍容魁伟,一个面目丑陋不堪,一个身材高大健壮,一个身材畸形扭曲,一个才不过中年人的样子,一个却显得老态龙钟,一个是一流宗门的大宗主,一个只不过是扫地的下人。   感受着周围那些刺人的目光,扫地人目光变幻数下,最后换上了一副茫然无措,略带惶恐的表情,就好像是被吓懵了似的。   将卓红日跟这么一位卑微、丑陋的扫地人联系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裸的侮辱,周围的三刀宗门人尽皆勃然大怒,对着赵正呵斥不止。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的上任宗主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岂会生出天生残疾的儿子!”   “你竟敢侮辱我们的宗主,真是活腻味了!”   “你这妖言惑众的家伙,快点把你的狗嘴闭上!”   若不是碍于周围那些泰山派高手以及武林泰斗的存在,这些人恐怕就要扑上去将赵正生吞活剥了。   至于卓红日本人,除了阴沉着脸之外,倒是没有急着出言反驳,大概是因为担心反应过激而引来更大的怀疑。此时此刻,默不作声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听着三刀宗门人的指责,赵正没有动怒,反而轻叹了一声,无奈道:“我就知道你们一时间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我带了证人过来,她能够证明我说的话。”他转而望向了己方的人群之中。招呼道。“烈日鸳鸯.赵花红。你过来澄清一下。”   烈日鸳鸯.赵花红!   这个名字对于近两辈的三刀宗门人来说很是陌生,可老一辈的三刀宗门人却仍然记得,这赵花红在数十年前,同样也是三刀宗门人。   众人的目光投向了泰山派的人群之中,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名老妇人走了出来。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神色,脚步很慢很慢。似乎在抵触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这老妇人,正是赵正从迷境沙漠清水村所带回来的赵花红。   赵正底气十足地看着赵花红一步步走来,对方将是今天第一位重要证人,能将事件的源头解释清楚。只有弄清楚了矛盾源头,才能揭开后续一系列的谜团。在他刚刚抓住赵花红的时候,后者十分抵触,不愿意配合。直到赵花红见到了泰山派掌门,被那一派之威震慑住之后,这才有所动摇,答应了交代出那些尘封的秘密。而做为交换。金泰也答应了要保赵花红平安,不受任何伤害。   今天有着这么多高人在场。就算三刀宗打算动手也讨不到任何便宜,没人可以伤害赵花红一丝一毫。   赵花红一步步地走到了赵正身旁,冲着对面端坐着的卓红日躬身施礼道:“老身赵花红,拜见宗主。”   卓红日脸色阴晴不定,用刀锋一般的眼光,紧紧盯着赵花红,仿佛要将其生生洞穿一般。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缓缓偏过头,望向了己方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问道:“你看她是赵花红吗?”   赵花红为卓明夫人接生之后,因为害怕受到牵连,早早便扬长而去了。所以,卓红日只听过赵花红的名字,却并未见过赵花红本人。赵花红走的时候,卓红日还是个小婴儿。   那位长老倒跟赵花红是同一辈的人,他皱眉端详着物是人非的赵花红,一时间也是有些叫不准。   为了弄清楚赵花红的身份,那位长老问了几个很古老的问题,全都是一些发生在三刀宗门内几十年前的事情。这些问题只有三刀宗老一辈人才知道,外人决计不可能知道。   面对这些陈年问题,赵花红一一作答,全都说对了。赵花红环顾四周,认出了几位故人,与这些人主动打了招呼。   虽然赵花红与当年相比变化太大,可那些人还是从赵花红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样一来,大家总算是相信了眼前这位老妇人正是当年无故失踪的赵花红。   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赵花红悠悠道:“当年正是由我为宗主夫人接生的,当时她因为难产痛得死去活来,流了很多的血。因为服药或者灌注内力会对产子产生不利影响,所以大家爱莫能助,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当时面临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保住母亲,一个选择是保住孩子。最后卓明宗主选择了保住孩子,没有对夫人施救。几经周转后,孩子总算是生下来了,而且一下子生下来两个。我一见孩子出来了,很是高兴,可一看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其中有一个孩子身体畸形,一半大一半小,特别难看。好在另外一个孩子身体正常,看起来十分健康。”   三刀宗的人一听赵花红跟赵正所说的话如出一辙,显得大为激愤,一个个忍不住痛斥赵花红,打断了接下来的讲述。   若是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就没办法继续当众揭示接下来的谜团了,赵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冲着卓红日道:“卓宗主,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一切只是空穴来风,不管我们怎么说也是没用。还望你管束一下三刀宗的门人,让我们把话说完。”   周围有着许多武林泰斗在场,对于这种要求,卓红日是没法拒绝的。他沉着脸扫视站在两侧的三刀宗门人,命令道:“大家安静,让他们把话说完,空口无凭,不管他们说什么也摸黑不了事实。等他们词穷之后,我自会跟他们讨个公道。”   三刀宗门人这才咬牙切齿地闭上了嘴,不再多嘴插话,一个个恶狠狠地瞪向赵正跟赵花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可以了,你继续。”赵正对着赵花红吩咐道。   赵花红点点头。继续道:“两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宗主夫人就因为难产而死了。卓明宗主很是伤心。大吼了数声,可却没有办法。宣泄一番之后,卓明宗主跑去看了孩子,这才发现两个孩子当中有一个是残疾的,而且十分严重。卓明宗主大概是因为伤心过度,一时情绪失控,误认为是这个有残疾的孩子带来的厄运,这才将自己的娘子给克死了。甚至还差点将这个孩子当场摔死,幸亏我及时拦了下来。”   说到这里,赵花红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冷静下来之后,卓明宗主为两个孩子分别起了名字,将自己名字中的‘明’字一分为二,给完好的那个孩子起名叫做卓红日,给残疾那个孩子起名叫做卓江月。一日一月,合起来便是明字。如果这两个孩子都是健健康康的孩子,起这样一对名字该是多么巧妙的一件事。只可惜……唉,赵正刚才说的对。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因为卓明宗主不喜欢那个有残疾的孩子,再加上担心这个孩子会有损自己的名誉以及宗主的威仪,决定将这个有残疾的孩子隐藏起来,交给其他人来抚养,对外只宣称自己生了一个儿子。   “就这样,卓红日成为了卓明宗主明面上的儿子,而卓江月则被送下了山,由一对普通夫妇抚养。卓明宗主不愿此事泄露出去,对几位知情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管好嘴巴,不要对外随便乱说。由于娘子难产而死,再加上生了一个有残疾的儿子,卓明宗主当时的情绪非常糟糕,经常大发脾气。我见此事干系重大,害怕受到牵连,为了明哲保身,干脆远走他乡,离开了三刀宗,跑到了其他地方,改头换面,过上了隐居的生活。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我还是被人认了出来,带到了这里,将这个尘封的秘密说了出来。这些年来,这个秘密就好像是一个压在我心底的石头,现在说出来之后,倒是轻松了许多。”赵花红说完了自己知道的,闭上了嘴。   赵正接过话茬,继续道:“赵花红前辈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其实当年的卓明宗主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卓红日,一个是卓江月,因为卓江月身有残疾,所以将其隐藏了起来,没有对外公布。我之所以将这么一件几十年前的陈年往事挖出来,是因为这跟半年前那场悬案有着直接关系,先弄清楚这件事,才能接下来讲其他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了端坐在高位上的卓红日,说道:“我知道卓宗主不会承认这件事,有着一肚子反驳之言,但还请你不要打断我的话,让我把故事继续讲下去。你若是有什么话说,等我把故事说完再说也不迟。”   “好,你继续讲。我倒要看看你这跳梁小丑到底能跳到什么时候。”卓红日阴沉道。   “多谢卓宗主给我这个机会。”赵正没有在意卓红日的敌意,拱了拱手,转回身,继续讲述道,“就这样,三刀宗前任宗主所生的两个孩子各自走上了两条不同的人生道路,卓红日成为了三刀宗的宠儿,受到门内上上下下的宠爱。而另一个孩子卓江月却只能在普通农家长大,相隔很久才能见到生父一次,因为他身材畸形,相貌丑陋的缘故,那一对养父母也不见得会对他有多好。命运的残酷,在此展露无遗。而这,还仅仅是一个悲剧的开头而已。”   “一个悲剧酿成了更多的悲剧,世事本无常。”赵正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看了那名扫地人一眼,后者仍是一副茫然表情,就好像这些事情都与其毫无干系。赵正收回目光,迈动脚步,一边走一边讲述,“卓红日后来经历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他的习武天赋很高,不弱于前任宗主卓明,很得宗内之人的喜爱,成长轨迹可谓是顺风顺水。可卓江月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只能在养父母的照料下一点点长大,因为先天残疾的关系,不管他习文还是习武,全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他见不到亲生父母,见不到未来的希望,甚至连最基本的关爱都得不到,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不用猜也知道会对他产生极其重大的影响。”   “这种影响决定了卓江月的性格,而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我不知道他有过怎样的心路历程,但最终他为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帮助自己的亲兄弟成为南赡省乃至于整个武林的霸主。也许这样能够给他带来安慰,也许这样能够证明他自己,也许这样是一种报复,也许各种方面的原因都有,总之他开始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了。以他自己的力量,当然不足以完成这件事,所以他只能借助于别人的力量。他开始处心积虑地谋划这件事,第一步就是隐藏身份进入三刀宗,成为三刀宗的人。这一步对他来说,走得很不容易。他得先征求父亲的同意,还得在宗门内忍受众人那异样的目光以及各种嘲讽。能忍受这些,倒也算是坚强。”   说到这里时,很多道目光都投向了那疑为卓江月的扫地人,这些目光当中,有怀疑,有质问,也有怜悯。很显然,已经有了一部分人产生了动摇,开始相信赵正所说的话。   面对这些目光,扫地人仍是不为所动,可是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下,藏匿着思潮澎湃的暗涌。(未完待续。。)   ps:有些人急于知道答案,故此今天早点更新。不过我精力有限,无法加更,还望各位体第一百零五回一个故事(下)   赵正同样望向了扫地人,当发现此人面色依然没有太大变化时,不由得暗赞了一声,这份底气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不过,想必扫地人跟卓红日很快就会沉不住气了,一旦更多的真相被挖掘出来,公诸于众,这二人非得暴走不可。除了这二人之外,另一名隐藏得更深、实力更强的人物,也一定会暴走。   赵正接下来的话将会成为一根导火索,说得越多也就越危险,一旦卓红日一方忍无可忍,这根导火索就会引爆一场惊天动地的冲突。一想到此,他身体中的热流变得更加炙热了。   可不管有着多么严重的后果,他都得继续说下去,因为避而不说的话,事情只会变得更糟。只有将真相说出来,才能彻底解决问题,化解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恩怨怨。   “卓江月第一步走得很成功,他顶住了三刀宗门人那些异样的目光,以及各种各样的嘲讽,在三刀宗内站稳了脚跟,成为了一名扫地人。”赵正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道,“这让他有了跟父亲以及兄弟更多接触的机会,尤其是跟兄弟接触的机会。两人毕竟血浓于水,再加上卓红日很怜悯自己这位兄弟,所以两人暗地里的关系很好。数年之后,两人的关系已经相当亲密了,就跟世上所有的亲兄弟一样。”   “在相处的日子里,卓江月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这位兄弟,将自己心中的雄心壮志强加在兄弟身上。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卓红日本就心高气傲。再加上天赋绝佳。习武进步神速。只需稍加吹捧跟引导,便会将潜藏着的雄心壮志激发出来。久而久之,卓红日变成了一个野心家,再也无法满足于仅仅固守着三刀宗这片天地,恨不能雄霸整个南赡省,乃至于整个武林。有了野心,自然就要有所行动,兄弟两人暗地里谋划了许久。本着远交近攻的原则,决定先将距离最近的泰山派拿下。若是不把泰山派拿下,三刀宗将来根本没有施展拳脚的空间。而且三刀宗跟泰山派是南赡省最大的两个门派,若是能将泰山派拿下,三刀宗就会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自然也就成为了南赡省的霸主。到那时候,一声令下,整个南赡省的小门小派谁敢不从?”赵正说到这里,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众人都是一脸惊愕之色。而三刀宗的人则全都一脸怒容。   他收回了目光,接着说:“有了想法跟目标。接下来就该制定计划了。让三刀宗对泰山派动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时候卓红日还不是宗主,手上没有实权。而且卓红日的父亲卓明跟金泰掌门两人关系很好,是莫逆之交,经常在一起研究失传的刀剑合璧之法。想要让三刀宗对泰山派动手,首先要让卓红日掌握实权,成为新任的宗主,其次要让三刀宗跟泰山派彻底翻脸,反目成仇。卓家兄弟两人经过苦思冥想,定下了一条一箭双雕的毒计,决定用这条毒计来同时完成这两个目标。”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因为故事说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这个所谓的毒计明显跟八年前的悬案有关联。   但赵正并未直接将毒计是什么说出来,而是继续用讲故事的口吻说着接下来发生的事,这样能让来龙去脉更为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要完成这条毒计,首先要让老宗主生病,只有老宗主病了,才有可能将宗主之位传给卓红日,并答应这两兄弟那些疯狂的请求。为了让父亲生病,又不留下什么后患,卓家兄弟决定盗取一种甘草堂独有的奇药‘膏肓散’。人服下这种‘膏肓散’后,会产生许多奇特症状,就好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一样,但并不会置人于死地,一旦停药,很快就会康复。那时候卓家两兄弟自身的实力都已经颇高了,去甘草堂盗取‘膏肓散’并非什么难事。不过在盗取药物的时候,卓家兄弟无意中撞见了甘草堂上一任的老堂主草天茁,情急之下,将这位堂主当场击杀了。在下杀手时,卓家兄弟没有暴露自身的武功,用的是最为普通的武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赵正将目光投向己方的人群,“这次我将草天茁老前辈的儿子草长青给请来了,他对当年那场惨案记忆犹新,还记得很多细节。”   见自己被点了名,草长青越众而出,走到了众人面前,向着四周拱了拱手,然后正色道:“当年家父确实是被人害死的,当时甘草堂中也确实少了一瓶膏肓散,不过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我并不知情。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确认谁才是凶手,至于赵正刚才所说,乃是他自己的观点,跟我以及甘草堂没有干系。”   草长青在来之前,赵正并未点明到底谁才是凶手,只是一味声称今天能将真凶揪出来而已。草长青是一家之主,肩上的担子很重,得为整个甘草堂考虑,自然不能在没有定论之前,便跟三刀宗这种庞然大物为仇作对。   对于这种撇清干系的举动,赵正没有在意,这在他预料之内,今天之所以叫草长青过来,只是为了让这位受害人在场做个见证而已。   “草堂主,一切自有我跟泰山派一力承担,跟你没有太大干系,你只有当众宣布甘草堂当年曾经丢失过膏肓散就可以了。”赵正微笑道。   “恩,这确实发生过,我可以用名声保证。而且此事不光我知道,老一辈的江湖中人应该都有点印象。”草长青点头道。   “那就够了,草堂主你先退下。我还得继续说下去。”   “请便。”草长青松了口气,退回到了人群当中。   “我知道诸位不相信堂堂的卓红日宗主能做出杀人夺药这种事情,不过还请大家冷静一点。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我是在顺口瞎编。事后定会自刎谢罪。如果诸位信任卓红日,就该让我把话说完,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赵正出言安抚了一下周围众人那躁动的情绪。这番话倒是有点作用,一些已经按耐不住的人听了这话之后,将火气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见情况稳定下来,赵正继续道:“卓家兄弟盗走了膏肓散之后,将毒药掺入了父亲的饮食当中。令得父亲表面上患了一场大病,不管怎么治疗都没有起效。三刀宗的上任宗主卓明不明真相,误认为自己命不久矣,萌生退意,决定将宗主之位传给儿子。卓家兄弟趁热打铁,向父亲提出了几个要求,请求父亲帮忙。卓明本不打算答应两个儿子的要求,但是卓江月的一番话改变了卓明的想法。这番话的具体内容,外人不得而知,但大概内容还是能够推测出来的。”   “卓江月一定是利用了父亲对他的愧疚之情。这才说服了父亲。他明明是堂堂三刀宗宗主的儿子,但却不能对外公开此事。甚至连父亲这个词都没多少机会喊出来。他的父亲为了顾全名誉不认他这个有残疾的儿子,欠了他太多太多。卓江月若是开口求父亲办一件事的话,他的父亲是没法拒绝的,不管这件事有多难办,因为这是他父亲欠他的。卓明最终答应了两个儿子的请求,帮助两个儿子完成了毒计的后半部分。而这也将三刀宗跟泰山派两个门派推入了火坑之中。”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赵正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语速,飞快道:“卓明决定帮儿子两人演一出戏,以此来挑起三刀宗跟泰山派两个门派之间的争端。这出戏是卓江月设计的,不可谓不巧妙,整整骗了两个门派八年之久,害死了无数人,差点连金泰掌门都给逼死了。这样歹毒的毒计,算是我生平仅见。这条毒计的最核心内容,就是让卓明诈死,然后嫁祸给金泰,谎称是金泰所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样一来,卓红日就有足够的理由引领三刀宗向泰山派宣战了。”   “为了顺利实施这个毒计,卓家兄弟在三刀宗附近的城镇跟村落里搜寻一番,找到了一个跟卓明的体貌特征很接近的普通村民。他们将这名村民抓到了三刀宗内,动用易容术为其乔装打扮了一番,打扮成了卓明的样子,留着当卓明的替死鬼。我经过多方打探,已将这名普通村民的家人找到了,现在他们就在人群之中。不过他们都不是江湖中人,还是别让他们当场作证了。通过这些人的口中,我得知了一个重要线索,那位被抓去当替死鬼的村民在干农活的时候受了伤,只剩下了九根脚趾,而卓明有着十根脚趾。若是将卓明现今的坟墓挖开,便可以通过脚趾数目的不同,判断出卓明的真伪身份。不过,我知道三刀宗一定不会答应这种冒犯死者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指望利用这点来当证据,只是跟大家说说而已。接下来,还是让我继续往下讲比较好。”   赵正不顾那些几乎要被气疯的三刀宗门人,仍在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故事,而且越说越快,越说声音越大,主宰着全场的气氛。   “有了这个替死鬼之后,卓明就像往常一样,将金泰请到了三刀宗的密室内,假意与其参悟刀剑合璧之法。在途中,卓明找了个理由借故离开,在出屋之后,将准备好的替死鬼一刀杀死了,并用巧妙手法伪装成为了剑伤。金泰闻声冲了过去,发现假的卓明倒在血泊之中,误以为卓明真的死了。而真的卓明则装成了凶手的样子,一下子冲了出去。金泰信以为真,连忙追了上去,打算将杀害‘卓明’的凶手擒下,殊不知他已经落入了卓家父子三人设计好的陷阱之中,成为了替罪羔羊。”   “有着许许多的人看到了有一道光芒从密室中飞掠而出,但凭寻常人的眼力,根本不足以看清楚这道光芒当中有几道身影。事后这些目击者众口一词,全都声称金泰杀人之后畏罪潜逃,殊不知那光芒之中其实不止有金泰一个人,卓明其实也在其内。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一位境界极高的武林高手当时就在三刀宗附近。正好看到了这道光芒。凭借他的眼力,足以看清楚那里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当时这位目击者也想为金泰证明来着,可是碍于三刀宗的关系,没有挺身而出。时隔多年,他总算是站了出来,决定将真相公诸于众。这位目击者也被我请来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铁秤砣.方纶中。”赵正言罢,一手指向了人群之中的方纶中。这位行将就木的大侠此时很是虚弱,光是站着都很吃力。   “赵正说得没错,八年前卓明宗主遇害当天,我确实看到两道身影从天空飞过,至于那两人到底是谁,我就看不清楚了。我当年之所以没有当众说出此事,就是因为顾忌太多。现在我已经把半只脚跨进了棺材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人能让我撒谎,我也没必要撒谎。”方纶中踏前两步。言之凿凿道。   铁秤砣.方纶中这个名字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分量的,他也许不算什么一流高手,但是为人一向公正。由他来担当证人,远比刚才那几位证人更有说服力。   “好了,方前辈,你下去休息。接下来由我继续往下说。”赵正冲着方纶中说道。   方纶中点点头,退回了人群,不再言语。   “一般人岂能有金泰掌门那般轻功,正因为当时假扮成凶手的人是卓明本人,所以才能逃出金泰掌门的手掌心。卓明诈死之后,卓红日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宗主之位,成为了新任宗主。他将冒牌尸体收走放入棺材,也就没人能对尸体进行检查了。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是一出戏,都以为死的人真是卓明,倒也没谁提出过要开棺验尸。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算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了。卓红日借着父亲被杀的名义,当天便对泰山派实施了报复,扇动宗内的人杀上泰山派,导致两派的人死伤无数。泰山派就此受到重创,此后数年都未能恢复元气。”   赵正说着扭头望向了高高在上的卓红日,咄咄逼人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有了这个底气十足的理由,没人能指责卓红日什么,他可以随便对泰山派出手。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江湖上的人没有太过插手此事,而是让三刀宗跟泰山派两者自行解决这段恩怨。有这段血海深仇当借口,就算三刀宗将泰山派灭了,江湖上的人也挑不出三刀宗的理。好在老天有眼,让我将一切都查清楚了,揭开了所有的谜团。八年前的那场悬案,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凶,只不过是卓家父子三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呵呵,这段故事还真是精彩,说得有鼻子有眼,若非我是当事人的话,恐怕连我都要信了你的鬼话。”卓红日大笑出声,但是笑容里满是冰寒之意。笑声停歇,他将锐利的目光投向了赵正,表情异常狰狞,就好像要将赵正生吞活剥一般。   “如果这些仅仅是故事的话反倒好了,至少不用害死那么多人,只可惜这些都是血淋淋的现实。”赵正直视着卓红日,当仁不让道。   “事实都是要讲求证据的,正所谓空口无凭,你的证据在哪里?”卓红日冷冷问道。   “证据我当然有,而且是铁证如山,会让你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令尊诈死之后,再也无法公开露面,起初他以为自己会病死,所以躲了起来。可事实上他并没有生病,只是中了膏肓散的毒而已,停了药之后,他自然而然地好起来了。除了令尊之外,三刀宗并无其他十一重天武人,想要跟泰山派对抗,还是得利用令尊的力量。所以你跟卓江月合伙将父亲请回到了三刀宗,并为其安排了另外一个身份,让他假扮成了另外一个人,当上了客卿长老。为了避免惹人生疑,你不敢让父亲经常抛头露面,只能让他天天假装闭关,等待时机。我所说的铁证,就是令尊本人,将他逼出来,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再也没有了任何争论的必要。”赵正说到这里,陡然加大了音量,扬声喊道,“金泰掌门,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此言一出,卓红日脸上的冰冷表情瞬间凝固,就好像化作了一尊冰雕。   三刀宗范围内的一片山峦之中,蓄势待发的金泰猛然间一飞冲天,悬浮到了半空中,并将目光投向了群山中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口处。这处山洞口前面有着数块石头以及植物遮挡,若不仔细去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   赵正早就知道诈死的卓明一直躲在这处山洞里,将此处告知了金泰,让其在今天守在这里。这便是金泰今天最重要的任务,整个泰山派,只有他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卓明。   “老朋友,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别再躲躲藏藏了,出来。”金泰眯眼紧盯着山洞口,沉声喝道。(未完待续。第一百零六回穷途末路   山洞之中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周围的山风发出如泣如诉的声音。   金泰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不愿再等下去了。通过天人感知的能力,他感受到了山洞中的一些情况,知道里面有个活人存在,而且必定是个了不起的高手。虽然那名高手明显在压制自己的气息,可仍逃不过他这种有着针对性的感知。   他几乎可以肯定,山洞之中藏身的人就是那位害他不浅的老朋友卓明。   “老朋友,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出来的话,我就只有动手请你出来了。”金泰轻叹一声,将龙吟剑拔了出来,浑身衣袍无风自鼓,头发抖动如浪。在他的背后,一棵树型虚影延伸而开,枝干苍劲,犹如龙扭腰身。   “金泰,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会出来的。”终于有了一道声音打破了山洞的寂静,一道人影从中飞了出来,此人身穿黑袍,面目僵硬,背后背着一柄出奇巨大的唐刀,刀身长约一丈。   看这人的面目,却并不是卓明,而是另外一人。不过身材倒是跟卓明一般无二,骨架方面也极为吻合。   “老朋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是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么?”金泰目光灼灼地问道。   “确实,现如今我再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对面那人点点头,伸手一扯,扯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苍老而又不失凌厉的脸孔,一对浓眉略带白色,眉下是一对朗目。以及彷如刀锋雕刻而成的嘴唇。   正是卓三刀.卓明!   两名百岁老人悬浮在空中。遥遥对视着。相顾无言,眼神变幻莫测,各种情绪翻涌不止,犹如惊涛拍岸。   “老朋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傻事?我们有着几十年的交情,彼此又是唇亡齿寒的邻居,你怎么会对我设下如此毒计,用诈死的方式来污蔑我。还害死了那么多的泰山派门人弟子。为什么?为什么?”金泰情绪有些失控,瞪红了眼睛,反复责问着为什么。   “事到如今,解释也是无用,我只能说这是我欠卓江月那孩子的,一步错,步步错,从我走错第一步开始,一切就统统无法挽回了。我自忖生平没做过什么错事,没想到临到终年却犯下这么一个大错。”卓明平静地答道。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只要你答应带着两个儿子到泰山派领罪。并将三刀宗交给其他更加德高望重的人掌管,我可以既往不咎,保你父子三人性命。”金泰劝说道。能够做到这一步,已是难能可贵,若是换成旁人,必对卓家父子三人恨之入骨。   当然了,金泰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光是从个人角度出发,同时也是从全局角度出发。若是杀了卓家父子三人,必将引发泰山派跟三刀宗更为激烈的矛盾,甚至发展到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能退让一步,仅仅是将卓家父子关押起来,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宽容的提议,卓明却并不领情。他摇了摇头,将背后的巨大唐刀拿了下来,握在手里,淡淡道:“我不会跟你回泰山派领罪的,更不会让两个儿子落在你的手上。我会带着他们两人离开这里,远走他乡,隐居塞外,再也不涉足大炎国半步。”   “老朋友,你还要一错再错么?”金泰痛苦地问道。   “像是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去领罪,受千千万万人的白眼。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杀了我比较好。还有,你别再叫我朋友了,我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我已经恩断义绝,哪还有半点情分可言。你也不用多有顾忌,若是有本事杀了我的话,就尽管出手。同样的,我也不会对你留有余地。”卓明神色极为平静,但这种平静之下,掩藏着那种被逼的走投无路的亡命狂暴。   卓明手掌猛然一握,原本巨大的唐刀轰然碎裂,化作无数金属碎片,向着四周飞散开来。巨大唐刀破碎之后,露出了一柄潜藏在其中的正常唐刀,这柄唐刀远比包裹在外的巨大唐刀更为锋芒毕露。   原来,这巨大唐刀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将卓明惯用的唐刀藏了起来,免得卓明暴露身份。   唐刀闪烁着寒光,在雪白的刀身上刻着“斩仙”二字,龙飞凤舞的字体中透着一股嚣张霸气。而这唐刀.斩仙,正是卓明以前除了道可道之外最喜欢用的唐刀,与道可道一样,这柄唐刀也是一柄极品唐刀,威力强横。   随着斩仙的现身,卓明体表散发出一股无形杀意,背后浮现出了气势虚影,在他的背后,先是浮现出一柄唐刀,接着浮现出第二柄、第三柄……到得后来,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唐刀虚影了。而这数之不尽的唐刀虚影,正是他的气势!   武人的气势各不相同,对于一些特殊的气势,往往会为其起一个相应的名字。卓明这种由多柄唐刀虚影所组成的气势,远在几十年前便有着一个响亮的名字——绝命刀丛!   在这绝命刀丛之下,不知折了多少英雄,败了多少豪杰。时隔八年,原本已经死去的卓明再次现世,而这凶名赫赫的绝命刀丛也跟着再露锋芒。   这杀意,这气势,已经摆明了一切。   金泰知道多说无益,再叹了一口气,周身涌起了足以匹敌卓明的杀意跟气势。他可是跟卓明齐名的武人,八年前与其不相上下,八年后也不会有所差别。   “吼!!!”   龙吟剑发出了一声龙吟。   ……   雪芒殿内,这里已然乱作一团。这个乱指的不是打斗,而是人心。   两派之主的交谈声已经传到了殿内,大家全都知道了卓明还活着的事情。这直接证明了赵正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   原来一切真的是个局。一个卓家父子设下的局!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局给骗了。金泰被骗了,泰山派的人被骗了,甚至就连三刀宗的人也被骗了!   这个真相太过震撼,令得众人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冲击,许多人都呆住了,就连三刀宗的人也不例外。   再也不会有人质疑赵正的话了,原本指向他的矛头,现如今已经全部转移。转而指向了殿内的卓家兄弟,也就是这两位始作俑者。   “老宗主还没有死,我们都被骗了。”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口口声声要为老宗主报仇,跟泰山派发生了数次争斗。原来老宗主根本没有死,那我们这些争斗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被人当成了傻子!当成了玩偶!”   三刀宗的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与不满,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其中有不满,有质疑,甚至还有愤怒。   至于泰山派的人。就更加生气了。   “我们的金泰掌门为人刚正不阿,怎么可能做出杀害朋友的事情。我们早就说人不是金泰掌门杀的,你们偏偏不信,现在傻眼了!亏你们这些三刀宗的人还在为卓家父子三人卖命,结果全都被耍了。”   “三刀宗这些年以报仇为借口,杀害了我们那么多同门,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没错,你们无仇可报,现在该轮到我们报仇了!”   泰山派的人群情激奋,一个个冲着三刀宗的人怒目而斥。   除了这两派的当事人之外,那些被请来当见证的武林泰斗们,也统统坚定了立场,一面倒地偏向了泰山派,站在了有理的一方。甚至就连被三刀宗请来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再帮助三刀宗了,一个个全都撇清了立场。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自古皆是如此。江湖,是一个讲道理的江湖。   “阿弥陀佛。”人群之中的玄明大师口诵佛号,摇了摇头,面露悲哀之色。   那高高在上的卓红日受到了全殿众人的指责以及怒骂,脸色变得极度阴沉,冷峻的面孔之上,冒出了一滴滴冷汗。他现在就好像是一只被逼到了绝路的猛兽,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   至于那伪装成为了扫地人的卓江月,脸色也同样难看,他微眯双眼,用一大一小两只眼睛怨毒地看着赵正,目光犹如毒蛇。   赵正用一种正气凛然的眼神回视着卓江月,教训道:“就因为你一个人扭曲的野心害死了这么多人,你这个侩子手必将受到惩罚。”   “若不是你们泰山派戳穿了我们的计谋,我们再过一年多就能将金泰逼死了。到时候泰山派再也没有高手能够与我们抗衡,早晚会沦为我们的囊中之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我们赢了,自然是另外一幅天地。”卓江月再也不做隐藏,咬牙切齿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赵正咀嚼了一下这句话,摇摇头道,“成为一方霸主就那么好吗?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变得如此不择手段,将人命视作草芥。”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眼里看到的只有那些不值钱的人命,我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片宏图霸业!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就一个人,自然要死掉千千万万的人。”   “以你这样的人,就算成功了又能怎样呢?你只是替别人做嫁衣罢了,就算卓红日成为了南赡省的霸主,你依旧只能站在他背后,当一个见不得人的影子。”   “影子又怎样?我就是要当个霸主背后的影子,我要做到连你们这些正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卓江月气急败坏地咆哮道。   “说到底,你还是想要证明自己。”赵正尖锐道。   “没错,我就是要证明自己,我就是要用这一身残疾的身躯,完成一件别人无法完成的宏图霸业!”   “可你最后还是失败了,老天有眼,终究不会让你这样的人笑到最后。”   “我的失败全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根本无人能够识破我的计谋!”卓江月咬了咬牙。情急之下一跃而起。以掌做刀。向着赵正的面门凌空劈去。他可是有着几十年的练功底子,修为已达六重天境界,这一掌劈出也算不弱。只可惜他天生残疾,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弥补与正常人之间的差距,苦修这么多年,最多也只能练到这种境界而已。   若是换在半年多以前,这一掌也许会对赵正构成威胁,可现在却难不住他。   奇门御剑术.坚不可摧!   赵正猛一拍背后的天机匣。里面的机关受到触动,喷吐出整整九柄宝剑。这些宝剑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面盾牌,护在了他身前。   “碰!”   卓江月的手掌猛斩在“剑盾”之上,不仅没能伤到赵正分毫,反而害得他掌缘处被剑气所伤,划破数道伤口,鲜血从中涌出。   在卓江月出手的同时,泰山派众多高手也全都出手了,一起攻向了卓江月。在这些出手的人当中。赫然包括泰山三剑客,以及众多堂主、长老。这些人每一个人拿出来都是一流高手。加在一起更是所向披靡,发出的攻势犹如一道怒啸的山洪。   然后,就在这些人即将碰到卓江月的时候,一道刀芒骤然划破长空,将这些人的攻势尽数抵御开来,护住了犹如置身于山洪口上的卓江月。   紧接着,一道凌厉非常的身影将卓江月抓到了身后,持刀横在其面前,断喝道:“有我卓红日在此,谁敢伤我兄弟!”   出手的人,正是卓红日!   “卓红日,事到如今,你还要负隅顽抗么?”赵正撤开了护在面前的剑盾,大声质问道。   “笑话,你以为识破了我们的计谋,我就会束手就擒么?我也是堂堂的十重天武人,也是堂堂的三刀宗宗主!想要我的命,先问问我手中的刀同不同意,再问问我麾下的门人弟子同不同意!”卓红日狂放道。   “你这个局连同三刀宗的人一起蒙在了鼓里,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害他们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你认为他们还会为你卖命么?”   “呵呵,那些斤斤计较之辈,就算为我卖命我也不稀罕。真正算是我心腹的人,一定能够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之所以设局骗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完成霸业而已。为了完成霸业,有所牺牲在所难免。”卓红日晃动手中唐刀.道可道,喝问道,“三刀宗门人何在?可有愿与我同生共死者!”   殿内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一时间竟然无人作答,原本忠心耿耿的三刀宗门人,此时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卓红日陪葬。   这些三刀宗门人确实不乏忠心之人,可是卓家父子三人设下的这个局寒了他们的心,令得他们无比失望。而且眼下的局面,对于卓家父子极为不利,就算这些门人出头,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声热血沸腾的爆喝,却落得了冷场的结果。卓红日的眼角抽了抽,雄壮高大的身躯气得微微颤抖。   “两派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都是由卓家父子三人所引起的,与旁人并无干系。只要三刀宗门人不要贸然出手,泰山派定然不会深入追究。等到一切了结之后,我们两个门派依然可以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也可以自行选出一名更合适的人选来当宗主。这些决定,是金泰掌门临行前亲口跟我说的,我的话便代表着他的话。”赵正扫视四周那些犹豫不决的三刀宗门人,朗声保证道。   有了这样的承诺,进一步打消了三刀宗门人动手的想法,不少人默默退后数步,表明了立场。就连三刀宗门人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些被三刀宗请来的客人就更是如此了。   原本一呼百应的宗主,现如今却成为了被抛弃孤立的猛兽。卓家兄弟自食恶果,终于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呵呵,我还以为我们三刀宗内都是有血性的人,没想到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孬种。既然这样,那我们兄弟二人今天便单枪匹马杀出去,不靠你们任何人帮忙。我倒要看看,有谁能够拦我。”卓红日冷嘲热讽一番,举起唐刀,释放出自身气势。   然而,卓红日的话音刚落,另一道高大的身影飞身而起,落在了他身边,众人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三刀四情之中的绝情刀客.冷星!   “宗主,你骗了我们这件事真他娘的惹人火大,不过我视你为兄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这里。今天我与你并肩作战,势要帮你杀出一条血路出来。三刀宗里并非全都是孬种,也有我冷星这样的热血汉子。”冷星声音如雷,手握唐刀开山虎牙,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威不可挡。   “好!有你一人帮我足矣,今天就让我们杀个痛快。”卓红日狂笑一声,伸出龙爪般的手掌,将双胞胎兄弟卓江月抓在手里,迈动大步,与冷星一并向前杀了过去,犹如两头盛怒疯虎。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卓红日跟冷星这种一流高手,两人在这种绝境之下,爆发出了比之以往更为强横的实力,举手投足皆是杀招!   不过,泰山派一方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方的人数更多,高手更多,而且斗志同样高涨,气势比之三刀宗只强不弱。   这两方人马势同水火,一起向着对方扑杀过去。   争斗,开始!(未完待续。第一百零七回激战   表面上看,这绝对是一场一面倒的争斗,泰山派一方高手如云,甚至不乏十一重天以及十重天这种巅峰强者。反观卓红日一方,加起来也不过三人而已,就算这三人再怎么负隅顽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按照常规来揣测,这场争斗肯定会以雷霆之势速战速决,卓红日几人会被轻松击败。然而,谁都没有料到,卓红日手里其实是有一张底牌的,这张底牌足以为这场争斗带来未知的变数。   卓红日就好像扑火的飞蛾,一头迎向泰山派一方,当他冲到半路的时候,脚掌向着一块看似平淡奇的地砖重重踏了下去。脚掌接触到地砖,地砖顿时土崩瓦解,碎裂成数块,露出了藏在下面的一块金属机关。   上次金泰曾经在这座大殿中跟卓红日展开对峙,因为一时气急,将整座大殿都给震碎了圣龙邪尊最新章节。在重建大殿的时候,卓江月提了个建议,让卓红日雇佣工匠在周围的墙壁跟地下埋了许多雷管,一旦触动机关,就能引爆这些雷管!   “咔吧!”   卓红日的脚掌正踩在地砖下的机关上,机关触动了更多的机关,瞬间引燃了雷管。就听轰隆隆一连串巨响传出,周围的地面跟墙壁轰然爆炸,爆炸的威力极其惊人,火光霎时间蔓延开来,碎掉的砖石四散飞溅。许多接近爆炸位置的人倒了大霉,他们受到爆炸的猛烈冲击,被砸得飞出老远。血肉横飞。   被爆炸波及到的人,包括一部分泰山派的人,也包括许多三刀宗的人。   眼见着这些同宗的人不肯帮忙抵御强敌,卓红日已然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了。   由于赵正站在大殿正中的位置。侥幸没有被爆炸直接炸到,只是受到了余波冲击,还被一些碎石擦伤了。危急时刻,他连忙将九柄宝剑召到身边,用这些宝剑护住周身,抵御着爆炸的冲击。陆续有着新的雷管被引爆,大殿轰隆作响,摇晃不止,爆炸响声震得人肝胆俱裂。[   在这等爆炸威力的冲击之下,就算是武人也难以抵御。若是置身于爆炸中心处。更是有着致命的危险。   爆炸的巨响在赵正的耳中响彻着。震得他双耳生疼,头晕目眩,他的眼前浮现出模糊而又混乱的景象。有人冲到了他的前面,其中有泰山三剑客的身影,也有卓红日几人的身影。他有心一并冲上去,但理智让他停在了原地。不管是冷星还是卓红日,都不是他能对付的。他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使命,接下来的交给那些一流高手来做就行了。   “冷星,这边走!”卓红日大喝一声,一手握刀,一手抓住卓江月的肩头,与其一并冲上摇摇欲坠的房梁。那里已然炸出了数道宽大的裂痕。在跳上去的同时,他不忘对着身下连挥数刀,用刀气阻碍着其他人的追击。   冷星听到卓红日的喝声,同样飞身形跳了起来,并出刀抵御泰山派的人。   “追!!!”霹雳剑侠雷鸣怒吼着冲上去,浑身雷光涌动,速度快若闪电,眨眼间便冲到了冷星身后,与其数度交锋。   论及实力,仅有九重天实力的冷星显然不是雷鸣的对手,仅仅是凌空虚劈几招,他便落入了下风,几道剑气紧贴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险些将他洞穿。   “宵小之辈,给我留下来吧!”雷鸣施展出一记苍龙剑法中的杀招,轰出一条龙形剑气,将冷星缠在了当中。   见势不妙,冷星目露凶光,咬了咬钢牙,暴喝道:“你们先走,这里由我殿后!”说罢,将手中的唐刀开山虎牙舞动成风,并激发出猛虎气势,与周围的龙形剑气对撞在一起。   卓红日低头看了眼被缠住的冷星,目光变换数下,却并未多说什么,而是一刀轰碎了头顶的房梁跟屋顶,冲到了大殿之外。   雷鸣与冷星在大殿半空中你来我往,缠斗不休。泰山派一方的人信任雷鸣的实力,故此没有人过去帮忙,而是一齐冲出了大殿,跑过去截击卓红日。   与此同时,爆炸仍然在继续着,周围埋藏着的雷管,竟然如此之多。越来越多的人受到爆炸的冲击,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有的甚至直接送掉了性命!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猛然响起,音量之高,甚至盖过了爆炸之声,接着就看见一尊金色佛像毅力而起,一团金光蔓延开来,将殿内众人尽可能多地护在了其中。爆炸的冲击波夹杂着碎石,狠狠撞击在金光之上,接着便被飞开来,这金光竟然跟铜墙铁壁一样坚固。   这佛号以及佛光,正是玄明大师所发出的,危机关头,他以一己之力护住了大殿中的人,保护这些人免受伤害,体现出了佛家的慈悲为怀穿越之山田恋全文阅读。   轰隆作响的雪芒殿上空,卓红日抓着卓江月的肩头,四下张望一番,瞅准了一个方向,一头冲了过去。可是他还没冲出多远,便有着数道剑气横在了半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啐了一口,挥刀斩向这些剑气,与其硬撼在一起。刀气与剑气猛烈相撞,彼此消磨,可是刀气散去之后,剑气却依然存在。   “混账。”卓红日气急败坏地怒骂了一句,扭头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可是刚刚转头,便有一道身影飞了上来,堵住了那个方向。人影稳定,露出了萧云隐的身形。他眼角抽了抽,再度转换方向,可这次又被芝沧海给拦住了。紧接着出现的人还有泰山派多位堂主、长老,以及南方四叟这些人。[   卓红日被这些人围在了正中间,再也走投路,犹如被困的猛兽。   “卓红日,投降吧。就算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济于事。这里这么多高手,你是肯定逃不掉的。”萧云隐皱着眉头,淡淡道。   “我乃是一代宗主,岂能乖乖束手就擒。你们有杀我的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好了,不必多费唇舌。”卓红日面露疯狂之色,横过唐刀道可道,背后的刀芒气势暴涨数倍,形成了一柄长达三丈的巨刀。   “既然你冥顽不灵,我们就只能硬来了,你犯下累累血债,必须给两派一个交代。”萧云隐双目一凛,持剑攻了上去,宝剑所过之处。剑气横飞。光华夺目。攻势极为凛冽。   周围那些泰山派的人随之闻风而动,对着中心处的卓红日展开猛攻。凭这些人的本事,如果是想要杀死卓红日的话。只需一轮攻势便可以致卓红日于死地。可是他们更想要抓活的,所以出手没有直奔要害,而是攻向了卓红日的周身四处。这多多少少给了卓红日一些喘息的机会,让他与这些人僵持了一小会儿。   剑气、劲气、掌影、拳风……各种各样的攻击轰在卓红日的身体上,令得他频频受伤,周身四处不断有着伤口崩开,血花飞溅。   卓江月实力有限,在这种水准的战斗中,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浴血奋战。他看了眼卓红日那怒容满面的侧脸。又看了下卓红日牢牢抓着他的大手,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别管我了,你自己一个人冲出去吧!抓着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卓江月言罢,抬手扯碎了自己的衣服,从兄弟的手掌抓握中滑了下去,落向了正下方的雪芒殿。   卓红日大惊失色,想要伸手将落下去的兄弟抓回来,但是已然来不及了,周围的人顺势围了上来,根本不给他分神的机会。   卓江月一头落入了雪芒殿屋顶的大坑中,重新回到了这里,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还算稳健地落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爆炸已经彻底停止,不过殿内仍是一片狼藉,骚动不止。一些反应快的人正在为伤者疗伤,还有一部分人在稳定着形势。   一见卓江月落了回来,留在殿内的泰山派门人均是一惊,吃惊的人当中,甚至还包括赵正。   赵正在为一名伤者喂药,身体呈现半蹲姿态,而那卓江月就落在他身边不远处。两人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均都闪现出了锋芒毕露的神色,各自做好了动手准备,一个握住了剑柄,一个舞起了双掌。赵正不会放过卓江月,而对方也同样恨他入骨,这两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   “都是因为你才导致我们满盘皆输的,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做垫背!”卓江月瞪红了双眼,挥双掌攻向了赵正,一掌劈向面门,一掌戳向了心口,出手便是致命杀招。   赵正单手握剑手腕一抖,施展出苍龙剑法,一剑分出两道剑气,分别点向卓江月上下两只手掌。与此同时,他还一掌拍向了背后的天机匣,将其余的宝剑一起释放了出来。   面对两道剑气的反击,卓江月不得不中途变招,上面的手翻了一圈,反过来横斩赵正面门,下面的手缩回小腹旁边,整个人也顺势腾空跃起,免得被剑气所伤庶女毒妃。然而,他才刚刚跳起,那飞出来的八柄宝剑便杀了过来,以八个不同的角度轰向了他。这等猛烈攻势,实在不是他能够应对的,任他身法再怎么惊奇,也不可能一下子闪过这么多宝剑。   “噗、噗、噗……”   就听数道裂帛声响起,几道剑光一闪而过,带出点点血花,卓江月的手筋、脚筋竟被一齐斩断,沦为了废人,瘫倒在了血泊之中,不过并没有受到致命伤。仅仅一个照面,他便被赵正给轰至落败了。   以赵正现如今的实力,在同等境界内尚且罕逢敌手,更何况是对付一名六重天武人,能胜过卓江月也在意料之内。   “一盘臭棋,输了也罢。”赵正缓缓直起身子,冲着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卓江月淡淡道。八柄宝剑自行飞回,悬在了他的身边,就好像活物一般。   卓江月痛得面容扭曲,瞪着一大一小两只眼睛看着赵正,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就好像毒蛇的目光。   周围的泰山派门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扑上前。将卓江月给彻底制住了,五花大绑一番,结结实实地捆成了粽子。   雪芒殿外更远处的高空中,另外一场更为激烈的战斗也在进行着。这场战斗的人数不多,仅仅两人而已,可是激烈程度却远远超过围堵卓红日的群战。   “我的绰号乃是卓三刀,三刀之下必死一人,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卓明爆喝一声,挥动手中的唐刀斩仙,一刀斩向了对面悬空而立的金泰。这一刀下去,天地顿时风云变色,空气都为之躁动起来。一道长达上百丈的巨大刀气从刀身中延伸而出,其威势足以将一座山峰一分为二。   刀气挥出的刹那。卓明背后的绝命刀丛也顺势飞了出去。数道刀气从四面八方攻向金泰。就好像随着狂风舞动的雨点一般。卓明这虽然仅仅只是一招,却跟出了数招一样恐怖。   面对这等凶神恶煞般的攻势,就算十重天也绝非一合之敌。只有十一重天武人能够有足够的实力应对。   好在金泰正是十一重天武人。   “卓明,真没想到你要一错再错下去,既然这样,我也只有出手不可了。”   金泰叹了一声,后发而动,紧握龙吟剑,向着卓明一头冲了过去。他没有在原地硬撼那长达百丈的刀气以及漫天飞舞的刀影,而是选择了欺近卓明,以此来破除掉这招。   漫天的刀影虽然多,可只要他欺近了卓明。那些刀影就再也没用了,卓明不可能用刀影将自己也围住。这样还有一个好处,越是接近卓明,那巨型刀气越是施展不开。可以说,一头冲向卓明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在冲过去的同时,金泰也同样施展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绝活“龙啸九天”,向前连挥九剑,每一剑都斩出一道龙形剑气。这九道龙形剑气不仅力道非凡,而且外貌栩栩如生,犹如真正的苍龙一般。九道龙形剑气,每一道都有几十丈长短,比起卓明的攻势只强不弱。   百丈刀气横斩而过,削在了第一道龙形剑气上面,将其一举斩断,十分干脆利落,并未拖泥带水。龙形剑气发出龙吟之声,轰然炸裂。百丈刀气继续移动,接着斩在了第二道龙形剑气上面,取得了与刚才相同的战果。不过第二条龙形剑气炸裂之后,百丈刀气明显受到了冲击,表面浮现出了道道裂痕,竟然有了碎裂迹象。   除了百丈刀气之外,那些由绝命刀丛释放出来的刀影,也在一道道地斩向金泰以及剩余的龙形剑气。龙形剑气上下飞舞,盘旋转动,张牙挥爪,将那些飞来的刀影尽数抵御而下,保护金泰本人不受半点伤害。   在百丈刀气以及万千刀影的轰击之下,九道龙形剑气相继炸裂,当金泰冲到卓明近前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区区两道龙形剑气春床:乡村害虫哥。   剩下的虽然不多,但却足够了。   “哈!!!”金泰大喝一声,皱起眉头,张开大嘴,一剑刺向前方,身边缠绕着的两道龙形剑气汇入剑尖处,令得这一剑声势大振。   千钧一发之际,卓明将手中的唐刀斩仙横在了面前,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黏在刀身上的百丈刀气,竟然迅速缩回了刀身,顺势将碎裂的部分挤压填满。如此雄浑的刀气,凝聚在一起之后,远比放大时更具威力。武人释放出内力之后,很难再将其收回,也就只有卓明这种十一重天武人能有这等逆行倒施的本事。   变得凝实的刀气就好像一面坚固的盾牌,挡住了金泰这力破千钧的一剑,刀剑随之相撞,引发一声巨响,一股冲击波向着四周扩散而开,力道强横比,吹得两名武人须发皆动,甚至就连悬浮在四周的绝命刀丛都给震散了。   劲风吹散了云朵,卷动了地面的花草树木,掀起一层层绿色波涛。纵然千军万马,两军交锋,也难有这样的威势。   两人面对面展开对峙,一个催动手中宝剑,一个催动手中唐刀,展开了一番力与力的比拼。两道龙形剑气不断注入到剑身之中,百丈刀气也不断缩小凝结。最终,龙形剑气消散踪,百丈刀气也彻底缩回到了刀身中。   这回合的交锋,以平手告终。   “当年我们两人便不相上下,八年过去,你我的实力依然旗鼓相当。”金泰沉声道。   “我还有两刀未出,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仅仅动用刀气跟气势伤不到你,看来唯有动用‘天机’的能力才行了。”卓明猛震手中的唐刀斩仙,将金泰一举震开,“金泰接招,第二刀来了!”   卓明话音刚落,将刀尖猛然指向了金泰,随着他这个不起眼的动作,那悬浮在四周的绝命刀丛忽然生出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变化。原本仅为虚化的刀影,竟然迅速转化成为了实体,成为了真真正正的金属唐刀!   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变戏法,一下子凭空变出了数柄实实在在的唐刀,每一柄都极为锐利,有着很高的品质。   这些金属唐刀从何而来?   所谓的天机是怎么回事?   卓明是怎么办到的?   这是什么能力?   一切不得而知。   眼见着卓明动用了“天机”能力,金泰也不得不拿出了相同的杀手锏,这种能力,是每一位达到十一重天“神鬼莫测”境界的武人都具备的。只是每个人的“天机”都大有不同而已。   金泰横过手中龙吟剑,另一只手捏出一个指诀,在他的背后,苍松气势浮现而出,所不同的是,这次出现的苍松不仅仅是虚影而已,而是一棵实实在在的苍劲松树!这棵松树树干粗壮,高达数十丈,长得枝繁叶茂,形状苍劲,若是一棵真树的话,至少也有几百年的树龄。   “区区一棵松树,看我将你这棵松树斩成树桩!”卓明大喝一声,身后的绝命刀丛向前飞了出去,数柄实实在在的唐刀化作一道道白光,就好像灭世的流星雨一般。   面对这万道刀芒,巨大苍松展开反击,数枝干犹如灵活的手臂一般,一根根地迎了上去。与此同时,苍松上面生长着的绿叶也纷纷飞了出去,每一片都锋利比,汇集成为了一片绿色波涛,与树枝混合在了一起。   雪白的刀芒与绿色的波涛狠狠撞击在了一起,就好像两股怒啸的海潮迎面而遇,掀起了滔天巨浪。刀芒纷纷破碎,消散踪,绿叶跟树枝也被切成了碎片,双方互不相第一百零八回尘埃落定   然而,就在两股力量争斗正酣的时候,置身于绝命刀丛之中的卓明忽然抽身而走,悄然脱离了绝命刀丛的范围,从后方绕到了金泰身后。他这样做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只是为了偷袭而已。他本人虽然离开了,可却将一股雄浑内力留在了原位,以此来蒙混过关,混淆视听。   卓明悬在金泰背后三丈外,反握刀柄,将其抵在另一只手的手掌心中,刀身与视线平行,闪耀着慑人的锋芒。这一刀没有多么暴虐的气势,亦没有多么华丽的刀气,有的只是演至巅峰的纯粹力量。   寒光,一闪!   卓明持刀冲向了金泰背后悬空而立的苍松,对其中心部位狠狠刺去,要连同苍松与金泰本人一并刺穿。刀尖正刺在苍劲的树干上,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树皮戳出一个窟窿,并继续向前进。树干上出现了一道蜘蛛网状的龟裂痕迹,随着刀身的刺入,龟裂痕迹不断扩大,轰然爆碎。   卓明的眼眸中浮现出大量纷飞四散的木屑,以及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那身影莫非是金泰的后背?   卓明双目一凛,猛然加大手上的力道,向着那身影贯穿而去。   “扑哧……”   刀身正刺在那身影之上,引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裂帛之声,但却并未迸发出血点。[   木屑飞溅,『露』出了身影的全部,原来这仅仅是金泰所穿的一件衣服而已。至于金泰本人,则不知所踪。   “用绝命刀丛做掩护,本人绕到后面试试偷袭,卓明你就这么点本事吗!”金泰的爆喝声当头劈下,犹如阴雨天在天空中咆哮的滚滚闷雷。这声音在空中回『荡』开来,不等停歇,便有着一道龙形剑气呼啸而出,直奔卓明的胸口。这一招后发而先至,眨眼间便冲杀到了卓明身前三寸处,可谓是险之又险。   生死一刹,卓明用没有握刀的左手虚空一抓,竟然凭空制造出一柄雪亮的金属唐刀,将其抓在手里,一刀劈向了迎面而来的龙形剑气。   “轰!!!”   龙形剑气轰然爆碎,与其一并爆碎的,还有卓明手中的唐刀,以及他胳膊上的血肉!这爆炸之力,就好像有着一条活生生的龙在撕咬着他的肌肤,令得他的手臂变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这也就是卓明这种十一重天武人,若是换成其他实力不济的武人挨这么一下,恐怕依然被轰得尸骨存,炸成了一片血雾。   第二回合的交锋,结束。   金属唐刀,碎裂的木屑,鲜红的血肉,一起落下。   两名交手之人悬在空中,迎面而立,神『色』各自不同。卓明受了如此重的伤,脸上却并未浮现任何痛苦之『色』,仍然显得十分平静,就好像没事人一般。   “八年来不敢当众出面,更法磨练刀法,这让我退步了不少,倒是让你捡了便宜。”卓明寒声道。说话间,他瞥了一眼雪芒殿之上正在进行着的血斗,苍老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很显然,他正在担心两个儿子的情况,但这并非是什么好事,关心则『乱』,这种关心会给他造成严重的影响。有金泰这样的敌人屹立在面前,他若是不能将其击败,根本法分身去救两个儿子。   “你本不是阴险小人,但却跟两个逆子合谋做出了这种阴险之事,这定会对你内心造成负担,进而影响到你手中的一招一式。现在的你,出招时已经不如八年前那般干脆利落了。”金泰沉声道。   “你要是嫌弃我的刀不够干脆利落,那我就再快一点好了。我的绰号是卓三刀,与人动手绝不超过三刀,接下来这一刀,你我之间必须分出胜负,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卓明狠狠道。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做为你的老朋友,只能送你一程了。你这么喜欢诈死骗人,那干脆真死一次好了。”金泰同样当仁不让,浑身气势涌动,背后那支离破碎的苍松气势重新凝聚在了一起,长成了一棵新树,而且比之刚才更为粗壮了。   卓明横过手中的唐刀,瞳孔急速收缩,一股仿若实质的气势向着四周扩散而开,形成一**的气浪,笼罩着四周的天地。可是不管他所释放出来的气势有多么强横,始终法侵入金泰周身范围十丈之内,被金泰的气势生生屏蔽在外。   金泰立在那里,很有种任凭风吹雨打,我自悍然不动的意味。[   两人气势上的对峙并未持续多久,卓明终于施展出了第三招,这将是这一战的收尾招式,同时也是他学武一生的最强一招。   “天诛刀法囚神败佛!!!”   卓明爆喝一声,出刀之前先是伸手成掌,对着金泰虚空猛然一抓。   金泰周围那躁动的空气忽然间变得凝实起来,浮现出一根根的金属条,这些金属条飞速延伸,在半空中连接在一起,形成了铁牢形状,将金泰本人与那棵松树困在了里面。铁牢不断改变,体积迅速膨胀,并延伸出更多的金属条,令得本身变得更为坚固。   没多久,金泰便被掩盖在了铁牢之下,再也看不到了。只有一些松树枝杈从铁牢的缝隙之中伸了出来,与铁牢抗衡着,将铁牢撑得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将金泰困住,这只是这招“囚神败佛”的第一步而已,第二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卓明紧握唐刀,视线与刀尖连成一线,瞄准了位于铁牢正中心的金泰,杀意陡然拔高的空前绝后的地步,向着那一点毅然决然地刺了过去。   在这一刹那,卓明的身体仿佛已经与手中的合二为一,化作了一道寒芒。在这一刀中,他并未给对手留有一丝一毫的余地,也没有给自己留有一丝一毫的余地,做到了真真正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卓明与手中唐刀合力化成的寒芒即将贯穿铁牢的时候,铁牢之中传来了一声苍老的低喝,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雄浑力量。   “苍龙剑法龙血玄黄!”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闪耀着银『色』光泽的铁牢之中闪出一道血『色』红光,一股毁天灭地的狂暴力量生生击碎了铁牢,接着一个满面通红的血『色』龙头从中冒出,显得极为狰狞凶悍。这血龙乃是一道龙形剑气,所不同的是,在其中掺杂了金泰身上的鲜血。混合了鲜血之后,龙形剑气会变得更为灵活,就好像金泰的本体一般,而且力道也会随之暴增。   血龙冲破铁牢的束缚,张开龙嘴,发出怒啸之声,一头撞在卓明化身而成的寒芒之上。这是真真正正的高手交锋,并且在这一战中起到决定姓作用。   白光撕裂了血光,血光冲淡了白光,两者一起变淡,土崩瓦解,消散形。   寒光散去,『露』出了卓明那遍体鳞伤的身影,他这力破千钧的一刀,已然失去了之前的霸道气势。甚至就连他手中的唐刀,都已经浮现出了道道裂痕,沦为了废铁。   反观金泰,却依然留有余力,他从破碎的铁牢中一飞而出,瞄准卓明的胸口,举剑刺了过去。这招的速度非常快,但在两人错身而过的刹那,时间就好像停顿了一般,留给了两人对视一眼的机会。   金泰的表情极为复杂,其中有快意,也有痛苦,有愤怒,也有怜悯。   卓明的表情同样复杂,甚至复杂到了难以解读的地步。   金泰一闪而过,持剑而立,浑身的战意与气势犹如熄灭的火焰,渐渐止歇。   卓明同样保持着握刀的姿势,在他的胸口上,多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这是彻彻底底的致命伤,没人能在这种伤势下活下来。   “到头来,还是你赢了。”卓明苦笑道,嘴边有着血沫溢出。   “结局早已注定,今天就算我败于你手,还是会有其他人出手对付你,而你却不会有任何帮手。”金泰回过身,复杂地看着卓明,在他的老眼之中,除了卓明之外,还有着一座巨大的铁牢在迅速瓦解,一块块落向地面。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今天我显然是失道者一方。”   “你后悔吗?”   “卓明是个会后悔的人吗?”   “不是。”   “所以我不会后悔。而且,现在来谈这个问题,已经没什么用了。后悔又有何用,时间又不会为我而倒流。我只希望在我死之后,你能照顾一下三刀宗,不要让祖宗的基业毁在我的手里。你要为三刀宗挑选一个合适的新任宗主,让他好好打理三刀宗,不要让这个宗门因我父子三人而衰落,更不要让这个宗门走入邪道。”   “好,我答应你。”   “我累了,要去休息了,你好自珍重。”卓明闭上了眼睛,生命仿佛在这一瞬间走到了尽头。   “我会极力保住你两个儿子的姓命,你安心地去吧。”金泰沉痛道。   “红曰那孩子姓格要强,现在他大势已去,肯定宁死不屈。就算你想要保住他的姓命也是没用的。至于江月那孩子……你若是可以的话……请替我……”卓明的声音戛然而止,犹如失去钩挂的沙袋一般,一头向着下方落了下去。   在卓明死去的刹那,那铁牢彻底失去了生命力,轰然破碎成千万块,散落在了半空中。这些金属块表面上看跟真正的金属块没什么两样,可是在卓明死后,这些金属块却统统化作了明亮的光点,一点点地消失形,就好像从未诞生在这世上似的。   金泰伸手一抄,内力化作一只大手,将卓明的尸体抓在了手里。   半年前诈死的人,此时已经变成了真的死人,再也没有了半点生气。其实在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卓明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像是他这种人,士可杀不可辱,绝不可能甘心活着落入金泰手中,甘受两大门派以及江湖中人的白眼与唾骂。   金泰低头看着内力大手中躺着的卓明,心中感慨万千,张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头来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此时此刻,他能说什么?   他什么都说不出。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拖着这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飞向雪芒殿上方交战的上空。   卓红曰仍在做困兽之斗,浑身满是鲜血,甚至连双眼都被鲜血所染红了。一大群人围着他,施展出一招一式,试图将他擒下或者拖垮。   “卓红曰,不要再做谓挣扎了,你的父亲已经命丧于我手,今天你再逃出去的可能。只要你现在束手就擒,看在我与你父亲往曰情面的份儿上,我可以力保你不死,留你一条姓命以度晚年。”金泰冲着交战处朗声道。   这番话就好像一记闷雷,响彻在众人耳中,响彻在整个三刀宗内。   卓明还活着,这对于三刀宗来说是个爆炸姓的消息,卓明死了,这对三刀宗来说同样是个爆炸姓的消息。   雪芒殿上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向后稍稍退去。   卓红曰一个人置身于众人环绕之中,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鲜血流淌,犹如血人。他瞪着双眼,遥望着迅速飞来的金泰,目光随之移动,接着落在了失去的卓明身上。   “父亲!!!”卓红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表情变得极为狰狞可怕,就好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可不管他如何愤怒,这都是咎由自取的结果,若不是他利欲熏心,动了称霸南赡省乃至整个江湖的念头,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卓红曰势若疯虎般冲向了金泰,向前猛挥一刀,身后浮现出一道刀芒气势,攻势极为凌厉。然而,还不等他接近金泰,便被萧云隐跟芝沧海合力『逼』退了,还受了一道新伤,重新退回到了圈内。半空中这个圈子,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好像是三寸禁地,左冲右突而不得出。   似乎是进一步弄清楚了自身的处境,也可能是被这一击打没了火气,卓红曰不再盲目地向前冲杀了,而是停留在了包围圈之内。   “看来今天就是我卓红曰的死期了,这真是让我意外,早上的时候,我还是意气风发的宗门宗主,现在却沦为了丧家之犬。人生,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真希望人死之后能够下地狱,这样我就可以在地狱里继续那未完成的霸业了。”卓红曰缓缓直起身子,看了眼天边的太阳,此时艳阳高照,阳光竟是如此的刺眼,“太阳还这么亮,我的人生却要落幕了。各位再见,我先行一步,到地狱里面等你们,到那时候,我们再打一场。”   众人均都察觉到了一种不妙的苗头,各自纷纷出手,想要阻拦卓红曰。然而,一名自寻死路的十重天武人不是外人能够拦下的。   “扑哧……”   雪亮的刀身划破了卓红曰的脖子,一道红『色』血线随之闪现而出,接着流出了大量的鲜血。卓红曰自刎而死,含恨而亡,瞪着不甘地双眼,落向下方。唐刀道可道之中所蕴含的刀灵从中飞出,化作了一个硕大的“道”字,将卓红曰的尸体接住了。   身处于矛盾漩涡之中的焦点人物已经『自杀』身亡,一切矛盾随着这一刻烟消云散,刚才还激烈万分的战斗,忽然间停止了。天空一片寂静,雪芒殿一片寂静,仍在咆哮着的,只有人的内心。   阳光倾斜落下,照耀在几位死者的脸庞上,其中包括始作俑者的卓明和卓红曰,还有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帮了卓红曰的情刀客冷星。凭冷星的实力,当然不可能是雷鸣的对手,在卓红曰负隅顽抗的时候,他便已经死在了雷鸣的剑下。   卓家父子三人一下子死去了两人,只剩下了卓江月一个人侥幸保住了一条姓命,然而这对于他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事。死者法看到的白眼,法听到的谴责,都会统统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   “泰山派门人,三刀宗门人,一切都结束了。卓明已经被我所杀,卓红曰也已经自刎。困扰了我们两个门派八年之久的矛盾已经彻底化解了,这一切的矛盾,都是卓家父子一手策划的,我们两派的人可以说都是受害者。我这次只想惩罚罪魁祸首,除了卓家父子三人以及叛逃至此的歼细风鸣之外,不想牵连其他人。不管三刀宗门人之前对泰山派门人做过什么,我都不想再深入追究下去了。从此以后,我希望我们两个门派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变成以前和和睦睦的样子。卓明跟卓红曰都不是合格的宗主,是他们害了三刀宗,他们死后,我会给予三刀宗重新选出宗主的机会,并且保证不会多做干涉,而是会听从三刀宗门人自己的意向……”金泰悬浮空中,侃侃而谈,用语言表态,稳住了躁动不安的三刀宗门人。   此时的三刀宗极不稳定,有蠢蠢欲动的人,有想要逃跑的人,也有想要为宗主报仇的人,可不管抱着何等念头,这些人全都选择了静观其变,因为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两派长达八年之久的恩恩怨怨,终于尘埃落定,有了个还算圆满的结果。(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零九回甲等功   时隔多日。   苍松殿内,金泰掌门神『色』肃穆地站在大殿尽头,在他面前两侧有着许多门人弟子站立,门中有头有脸的人几乎全都到了。赵正自然也在人群之列。   “托列祖列宗的福,本门跟三刀宗纠缠了八年的恩恩怨怨,总算是彻底了结了。我洗清了自己的冤屈,查明了事件的真相。现如今我们跟三刀宗之间的恩怨已经彻底一笔勾销,希望大家以后遇到三刀宗门人的时候,一定要以礼待之,若是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记得要伸出援手。在本门的帮助下,三刀宗现在已经恢复了稳定,选出了新的宗主,希望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三刀宗能够迎来一个新的气象……”金泰侃侃而谈,讲的都是三刀宗与泰山派两个门派的事情。   话到中途,金泰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了位于人群之中的赵正,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我们跟三刀宗之间的恩怨,之所以能够圆满解决,多亏有赵正从中帮忙。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全都是他一个人调查出来的,可谓是居功甚伟。另外他还帮我当众公布了真相,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在交手之时,擒下了罪魁祸首卓江月,这些也都是大大的功劳。他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帮了泰山派的大忙,所以我决定给他记甲等功一次。”   当初公布真相的时候,其实找别人来公布也可以,金泰之所以让赵正来公布,就是想将这份功劳顺水舟地送给赵正。这样一来,赵正的功劳就更大了,足以当得起一记甲等功。   甲等功与乙等功之间只有一字之差。但却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只有帮助整个门派度过大难,或者是给整个门派带来巨大好处的人,才能获得甲等功。这么多年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获得过甲等功了。赵正算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赵正这次获得甲等功,可谓是实至名归,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纷纷出声恭喜。身为当事人的赵正,则显得更为高兴,嘴角掀起两抹弧度。眼神也是神采奕奕。甲等功可不仅仅是一个虚名而已,还有着实质『性』的奖励,他知道重头戏还在后面,不由得满心期待起来。   果不其然,等到大殿重新安静下来后,金泰继续道:“为了奖励赵正这次的功绩。本掌门决定将刚刚长成熟的涎香白玉果赏赐给他,帮他提高修为,洗髓伐『毛』。”   此言一出,引来了一阵更大的轰动,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预料。[   “天啊!掌门竟然要将涎香白玉果赐给赵正,那可是本门最珍贵的灵果啊!”   “赵正可真是有福气,要是吃了那涎香白玉果。他的修为定会突飞猛进,甚至有可能跃至八重天境界。”   “这也难怪,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掌门当然要给他一个大大的奖励了。”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并人生出异议,只是看着赵正的眼神中,多了一些赤*『裸』『裸』的羡慕之『色』。从七重天修炼到八重天,一般人需要数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是绝顶天才,外加各种灵『药』辅助。也得两三年左右。可若是有了涎香白玉果,这个时间会大幅缩水,令得武人一蹴而就,直接到达八重天!   涎香白玉果有着这般神奇的效力,也难怪那些人会羡慕赵正了。   赵正目光变幻。越众而出,站在大殿中央,冲着金泰施礼道:“多谢掌门厚赐,我得了此果之后,定当再接再厉,好好为门派效力。”   “恩,我对你很是看重,你可别辜负了我的期望。”金泰含笑点点头,“涎香白玉果太过珍贵,为了避免生出意外,我现在还不能把它交给你。等你打算服下涎香白玉果的时候再来找我,那时候我再将其交给你,并在你服用的时候,替你护法。”   “是!”赵正中气十足地应道。   “好了,你下去吧。我还有其他话要说。”金泰道。   赵正退回到人群之中,周围的人立即拥簇上来,对他二次恭贺一番。   金泰接下来又说起了如何处理风鸣这个叛徒的事情,在不久前事发当天,泰山派一方已将风鸣这个叛徒从三刀宗中揪了出来,现在正关押在泰山派的地牢里。金泰想要征询大家的意见,看看大家是怎么想的。对于风鸣这种人,大家自然是恨之入骨,众口一词地赞成将风鸣处死。金泰见人反对,便同意了这个处理方法,定下了处死风鸣的日期。   两派之间的恩恩怨怨解决之后,遗留下来的问题可是不小,金泰将这些事一件件地摆到明面之上,说了很久很久。   直到中午的时候,总算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金泰宣布解散,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在离开大殿的过程中,不断有人凑过来向赵正道喜。获得涎香白玉果这种灵果,对于任何一名武人来说,都算得上是大喜事了。这次的事件当中,赵正绝对是最大的赢家,收获颇丰。   赵正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些人,松了口气,独自一人回往朝阳居。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难免心『潮』起伏,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揭发真相,化解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立下甲等功,获得涎香白玉果。   这是赵正来到泰山派的两个主要目的,现在这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该挑选合适的时机离开泰山派了。   服下涎香白玉果之后,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能一路扶摇直上,直接冲击到八重天境界。这样一来,他的实力将会大幅提升,真真正正地步入二流高手之列。   有了实力,才能有当侠客的资本。在以前,他有着很多想管却力管的事情,现在有了力量,终于可以肆忌惮地去『插』手这些事情了。他可以按照一己好恶去做事。用自己的心当标尺,衡量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   这样,他将会距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   论起他想管的事情以及该做的事情,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主要有两件。第一件事是揭『露』叶知秋这个伪君子的嘴脸,让江湖的人知道叶知秋到底是个什么人,撕下那层所谓大侠的伪装,将里面腐烂的败絮暴『露』在外。另一件事是动身前往雪莲山顶赴约,履行之前跟郑极的约定,与其一较高下。   这两件事。时间都不是很紧,但也不宽松。   叶知秋四处搜罗女人为自己练邪功,将这些女人都藏在了一个名为日月宫的地方。若是不能尽早将他铲除,肯定还会有更多的辜女子遇难,所以拖延不得。   郑极定下的约斗日期是三年整,现在距离这个日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也很紧迫。   相比之下,赵正倾向于先收拾叶知秋这个伪君子,避免更多辜女子遇难。现在的他,实力上肯定不如叶知秋,但他已经有了泰山派这座实力雄厚的靠山,只要他能够拿出足够的证据,就能动用泰山派的力量来对付叶知秋。   通过一番思考。赵正定下了接下来的目标,打算离开泰山派之后,先去收集叶知秋练邪功的证据,争取早日将这个伪君子铲除掉。   就在赵正有所决定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他身后传了过来,走得很是急促。他愣了一下,收敛心思,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走过来的人竟然是锁金龙王威。   王威乃是当朝三品官,堂堂锦衣卫的指挥使。专门负责捕盗抓贼,而且专管一些大案要案,寻常的小偷小『摸』,他是不会『插』手的。在武功方面,他有着十重天境界。乃是一流高手,最擅长使用锁链,能用锁链对敌,将其施展得出神入化。   此人身材清瘦干练,两颊微微塌陷,但是双目如电,炯炯有神。他今日并未穿着官服,而是穿着便服,在腰间悬着一条金『色』锁链,这正是他的拿手兵器“金龙锁”。   一见赵正转头,王威当即喊道:“小兄弟,你暂且留步,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赵正依言停下了脚步,心里泛起了嘀咕,揣摩着王威的来意。   王威快步走到赵正近前,抱拳笑道:“你能帮助泰山派识破卓家父子的诡计,获得了金泰掌门的奖励,真是可喜可贺,老哥哥在这里给你道喜了。”   “同喜,同喜。”赵正道。   “不知小兄弟有没有时间,若是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到我的住处一叙。”   “有时间,王指挥使请在前面带路吧。”赵正看出王威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故此没有辞。   “你不是官场中人,这里也不是朝廷的大殿,就不用喊我什么指挥使了,直接叫我王大哥就可以。”王威笑着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叫我王大哥,我就厚着脸皮管你叫赵老弟了,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这乃是我的荣幸。”赵正欣然道。他很了解王威的为人,知道此人嫉恶如仇,表里如一,抓过许多贼枭,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很乐意与其结交。   王威在前面带路,将赵正带往了自己在泰山派上临时的住处,并让一名小弟子帮忙沏了一壶热茶。   到了屋内,两人分宾主落座,赵正道:“王大哥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我确实是有事请你帮忙。我听金泰掌门说,是你一个人将泰山派与三刀宗之间那场悬案给查清楚的,是也不是?”王威正『色』问道。   “没错,正是我去查清楚的,不过并非一个人,我的两位朋友也帮了我不少忙。”   “你所说的两位朋友是谁?”   “是任千秋跟王二。”   王威『露』出思考之『色』,片刻后摇摇头道:“恕我孤陋寡闻,并未听说过这两位高人的名字。”   “呵呵,不是你孤陋寡闻,而是他们两人没什么名气。他们并不是什么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只是我的朋友罢了。”赵正笑道。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之所以能够查清这件悬案,主要归功于你。”   “恩。”赵正点点头,没有谦虚。   “众所周知,案子拖延得越久也就越难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见过许许多多沉积多年也未能查清的悬案。你能将八年前的悬案查清楚,可真是够厉害的,连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都不得不佩服。”   “王大哥谬赞了,应该我佩服你才对,你所破掉的大案要案。哪一桩不是名动江湖,我对你可是佩服得紧。”   “我身为锦衣卫,破案乃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努力。而且,我破的那些案子虽然牵连重大,但却没有你破掉的这个案子这般复杂。平心而论,如果让我来调查此事的话,恐怕我九成会失败。有谁能够想得到,卓明那种人竟然会诈死,以此来欺欺瞒世人。”王威『露』出浓郁的好奇之『色』,“赵老弟,你能不能把破案的经过跟我讲一遍?”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赵正。虽然案子是他破的,事情是他查清的,可这全都归功于他前世的记忆。若是在毫头绪的情况下让他查清此案,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对于王威的这个问题,就算他想要回答也回答不出来,只能苦笑着反问道:“王大哥,你破的那些案子,都是怎么查清楚的?”   “张嘴问、用心看、动手找。”王威简单答道。   “我查清这这个悬案的办法,也是张嘴问、用心看、动手找,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赵正巧加掩饰。用王威的答案来应付王威的问题。   “呵呵,说得也是,天下的案子,有哪个不是这么查清的。既然这样,我就不多问了。”王威笑了笑。话锋一转道,“好了,闲话少叙,我还是跟你说正题吧。我这次青年过来,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我手头上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你有没有兴趣帮我一起调查这个案子?”   “你找我过来,原来是为了请我帮忙查案?”   “没错,正是如此。”   “查什么案子?”   “查一个失踪案!”王威收敛笑容,严肃道,“最近南赡省有很多女人失踪,而且失踪的都是一些颇有姿『色』的女人。原本以我的身份,本不该『插』手寻常的失踪案,可这次的案子失踪的人数太多,多达十几人,其中不乏一些大户人家的女子,影响颇为严重。我在翻看卷宗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南赡省这些年来,陆陆续续有着大量女子失踪,这种情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我怀疑这些案子都是一个人所为,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作案,将南赡省各地有姿『色』的女人抓住。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大概是为了将这些女人卖给青楼,也有可能是抓起来供自己享乐。”   “失踪案……”赵正闻言皱起了眉头,脸上同样浮现一抹凝重之『色』。他正打算去对付叶知秋,因为叶知秋修炼邪功需要抓女子进行采补,实在是罪不容赦。从王威的讲述来看,最近似乎又有大量女子失踪,这很可能与叶知秋有所关联,那些女子很可能都被叶知秋抓走了。   若是换成其他案子,赵正也许会因为各种理由而辞,但这个失踪案很可能跟他的目标一致,就算不一致,若是能够抓住一个『淫』贼,替世上铲除一个祸害,也是好事一件。   念及至此,赵正点点头道:“好吧。若是王大哥缺少人手,我愿意聊尽绵薄之力,鞍前马后,你尽管吩咐也就是了。”   “赵老弟真是快人快语,你能够查清楚卓明诈死这个悬案,可见也是心思慎密之人,有你帮忙调查,一定能事半功倍。只是不知你何时才能随我一起下山查案?”王威喜问道。   “此事刻不容缓,我会抓紧时间动身的。明天我会去找金泰掌门,请他将涎香白玉果赐给我,等我吃完这个果子,彻底消化之后,便会随你下山查案。这样算起来的话,最多用不上两天。若是你等不及,可以先行一步,我办完琐事,随后追上。”赵正思考了一下,答道。   “两天时间,我还是能等得起的。这个案子已经有其他锦衣卫接手了,正在努力调查之中,并不是完全指望着你我去调查,我们过两天再出发也妨。”王威道。   “恩,这就好。希望我这次能够帮上忙,将那掳走女子的『淫』*贼揪出来。”赵正目光灼灼道。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王威接着将自己刚得到不久的消息说了一遍,其中包括失踪女子的身份,所在地点,以及几位可疑的人选等等。赵正紧锁眉头,将这些消息牢牢记下,以便日后敲。   谈完之后,赵正辞别王威,回往朝阳居料理自己的事情。   走在路上,赵正双拳紧握,目光闪动,心中暗暗道:“叶知秋,这些女人会是你这个伪君子抓走的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一百一十回涎香白玉果   次日清晨。   泰山派的一间密室内,两个人盘坐在地,表情均都有些严肃。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赵正,而另一个人则是泰山派的掌门金泰。   在赵正的手心里,有着一颗圆形的白色果子,果子晶莹如玉,十分奇特,正是那泰山派的镇派灵果——涎香白玉果!   如果没什么要事的话,赵正倒是并不急着服用这种灵果,等到泰山派更为稳定下来之后再吃也不迟。可他现在要帮助锁金龙王威调查女子失踪的案件,正所谓人命关天,还是尽早出发为妙。所以他早早便找上了金泰,表明了想要服下涎香白玉果的事情。金泰倒也没有辞,很痛快地答应了此事。   服用涎香白玉果会让功力大幅提升,药效十分强大,可正因为药效太强,所以有着一定的风险性。为了避免中途出现什么意外,金泰极力要求担当赵正的护法,亲眼看着赵正将涎香白玉果吃下去,如此方能安心。   赵正当然也乐意有金泰这样的十一重天武人护法,以便做到万一失。   “掌门,我要吃了。”赵正肃然道。   “恩,你放心吃吧。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消化药力的。”金泰盘坐在赵正身后,微微点头道。   赵正依言而行,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白色果子一口吞下,接着运转起丹田内力,开始消化腹内的灵果。在他的催动之下,那玄奥至极的丹田发散出一缕缕的精纯内力,这些内力颜色不一致。属性不一。沿着不同的经脉一路上行。按照特殊的运行方式,运行到腹部周围。[   内力就好像是温热的暖流,烘烤着腹部,令得腹部之内的灵果加速融化。在内力的包裹下,灵果的表面一点点消散,化作白色的柔和光点,缓缓扩散开来,注入到这具身躯的血肉与骨骼之中。   金泰见状。抬起略显消瘦的手掌,缓缓按在了赵正的后背上,但却并未急着吞吐掌力,而是在细细感受着赵正体内的变化。赵正有着颇为深厚的功底,完全有能力依靠自身的力量吸收灵果之中所蕴含的药力,并不需要金泰多插手,金泰只要在此坐镇,避免意外情况发生就行了。   赵正徐徐不急地催动着丹田之中的内力,利用这些内力来加速化解腹中灵果。   灵果不断消融,并将一股股药力发散到赵正的体内。药力源源不断地渗透到血肉与骨骼之中,依附在上面。将其洗髓伐毛,炼化到一个崭新的境界。经过药力炼化后的血肉跟骨骼,全都提升了一个台阶,血肉变得更为坚韧有力,骨骼变得如金似铁,刀枪不入。   由于药力是胡乱发散的,所以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一直停留在赵正的小腹周围,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赵正感觉小腹周围淬炼得差不多了之后,分出一股精纯内力,卷住扩散而出的药力,将其输送到身体其他部位,以便获得整体上的淬炼与强化。   丹田是武人的根基,是重中之重,第一个要淬炼的地方当然是这里,只有将这里提升到一定程度,才有望冲击那八重天境界。   浑厚的药力在内力的包裹下,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赵正的丹田之中,被丹田之内的几团内力尽数吸收。吸收了药力之后,这几团内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就好像是吹气球一般。这涎香白玉果真是名不虚传,药力竟然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赵正感受到了那种飞速提升的感觉,不由得大为欣喜,进一步加快了吸收药力的速度。   人元内力、金元内力、木元内力、雷元内力,佛元内力……这五种截然不同的内力在吸收了灵果药力之后,迅速膨胀变大,发生了质的飞跃!   这种提升是极为显著的,说是翻倍增长也丝毫不为过。   到得后来,这种膨胀与提升已经到了赵正难以忍受的地步,令得他那小小的丹田产生了不堪重负之感,就好像要被内力生生冲爆一般!   金泰感受到了赵正体内的变化,眉头微皱,连忙提醒道:“别再引导药力注入内力了,否则你会爆体而亡的,赶紧将药力改为注入到丹田中,进而扩大你的丹田,只有这样才能承载住你现如今的浑厚内力。”   其实就算金泰不提醒,赵正也打算这样做了,他可不想因为这种糊涂事将自己玩死。他动用内力卷住药力,牵动着这些药力一点点远离那几团内力,转而注入到混沌未明的丹田之中。   这个过程就好像是挖洞一般,扩展出了更多的空间,令得拥挤不堪的丹田变得愈加宽敞起来。随着丹田的扩大,那种令人难熬的膨胀感终于渐渐消失了。与此同时,灵果的药力也已经消耗掉了六成左右,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剩余的内力,决不能全都消耗在丹田跟内力上,而是要消耗在其他身体部位上,令得整体有所提升。对于武人来说,重要的可不仅仅是丹田一个地方而已,胳膊腿同样重要。[   内力卷动着药力,犹如一条条小蛇,从小腹中出发,曲曲折折地通向身体各处。药力每当到达没有到达过的地方,便会融入这里。   在药力的淬炼下,赵正那本就充满了力量的血肉变得更为强横霸道了,就好像一头人形的野兽,充满了狂暴野蛮之力。以他现在的力量,足以摧垮一座山峰,真正做到了所谓的力拔山兮。   这种变强不仅仅限于力量的提升,在防御方面同样有所提升,令得肌肤与血肉变得更为坚韧了,普通人就算拿刀刃往赵正身上硬劈,也不会伤其分毫。   由于赵正这些年来,一直在用玉液石皂洗澡,使得肌肤远比同等境界武人更为坚韧。这次再加上灵果药力的淬炼。使得他的皮肉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现在就跟修炼了几十年的金钟罩功夫没什么两样。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尊金身罗汉,浑身如金似铁,坚如磐石!   药力淬体终于到了尾声,药力将赵正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淬炼了一遍,甚至连一些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现在,药力只剩下了不到十分之一。赵正也没浪费,索性将剩余的药力来了个大网撒鱼。一次性洒向了全身,令得整体一起提升。   赵正腹内的小小灵果,终于彻底耗尽了,消散踪。   【提示:宿主经过刻苦修炼,到达了新的武学境界“力由心发”,为此将获得10000点积分,并且会解锁相应的己等副本。】   在灵果消散的刹那,一个悦耳的系统提示音也随之响了起来,预示着赵正已经突破了自身极限,到达了八重天“力由心发”的境界!   这次的提升。实在是太过巨大,简直就是平地起高楼。在几个月之前。他才刚刚成为七重天武人,几个月之后,便一跃成为了八重天武人。这个速度堪称恐怖,说是世所罕见也不为过。   一枚小小的灵果,帮助他省却了数年的修炼时间,直接成为八重天武人,步入了二流高手之列。随着实力的提升,他将会到达一个新的武学世界,这与之前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八重天境界名为力由心发,这个名词可谓是名副其实。武人到了八重天之后,对于内力的掌控将会达到一种随心所欲的程度,可以将内力塑造成任何心中所想的形状,论是花鸟鱼虫,狼虫虎豹,都可以。   这种改变不仅仅体现在外观方面,在内在方面也有着极大的改变跟提升,进攻时的破坏力将会变得更大,防守时也会令得内力更为凝实厚重。   很多高等级的武学,只有到了八重天以上才能施展,例如苍龙剑法、八臂拳等等。可以说这个境界是个泾渭分明的分水岭,迈过去就是高手,迈步过去就是庸才。   到了八重天,赵正总算是可以发挥出苍龙剑法以及八臂拳这两门武功的真正威力了,他将可以塑造出真正的龙形剑气以及八条内力手臂。一想到此处,他便不由得跃跃欲试起来,恨不能当即实验一番,看看这番提升所带来的改变。   除了这些好处之外,晋级还为赵正带来了其他诸多好处。   抛开五感提升、轻功提升一类的提升不谈,到了八重天之后,还让赵正解锁了新的己等副本,这个等级的副本,肯定有着更好的辅助效果,能够成为他闯荡江湖时的一大助力。   另外,随着境界的提升,他能够从《九脉六元经》之中学到的武功也变多了。这门心法除了可用于修炼之外,在其中还记载了其他几种武学。赵正之前的摩诃剑法以及袖里乾坤,全都是从《九脉六元经》之中学来的。   不同的武功,对于学习要求也是不一样的,摩诃剑法以及袖里乾坤对于武人的要求较低。除了这两门低门槛的武学之外,《九脉六元经》之中还包含着几门高门槛的武学,分别是“水木生长诀”“五行相生阴阳气”以及“五行逆施混元劲”。   光听这名字便能发现,这几门武学极为不凡,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水木生长诀是一门疗伤以及养生用的武学,可以利用水元内力与木元内力混合出一种特殊内力,以此来达到效果奇佳的疗伤效果。除了疗伤之外,若是经常使用这种武学来淬炼身体,还能达到延年益寿的奇效。   五行相生阴阳气同样是一门善加利用相生相克的武学,可以根据五行相克的原理,将一些相生的内力混合在一起,进而大幅提升内力强度。   众所周知,五行有着相生相克的利害关系,分别为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若是将木元内力跟火元内力混合在一起,便可以助长火势,令得火元内力大幅提升。至于火生土、土生金等等也是相同的道理,都可以将其混合。   由此可见,这门武学相对特殊。并非是武功招式。也并非修炼心法。而是一种对于六元内力的特殊运用之法。若是学会了这种运用之法,定能让六元内力变得更为强横,挖掘出更多的潜力。   至于五行逆施混元劲就更加霸道了,这种武功的原理是将多种类型的内力逆向运转,使其倒退成最为原始的状态,然后完美地混合成为一种混沌状态,制造出一种极为狂暴而特殊的内力。这种内力的破坏力十分惊人,远远超过寻常武学。拥有翻江倒海、破碎山河的力量。若是将这种特殊内力混合出来,就算泰山三剑客这种一流高手也得避其锋芒,不敢与之硬撼!   赵正到了八重天之后,可以学习这三门武学之中的两种,分别是水木长生诀跟五行相生阴阳气。至于那霸道的五行逆施混元劲,他暂时还法达到学习要求,只有到了九重天才能勉强学习,到了十重天才能自由施展。   以上种种,都是赵正达到八重天之后获得的好处,不过除了好处之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小麻烦。   到了八重天,他就不能再吸收木元来修炼九脉六元经了。而是得另觅他径,改为吸收水元来修炼,培育水元内力,只有这才能让实力继续精进。   换做以往,开启了新的副本之后,赵正定会检查一番,看看都有何种功能。可此时他的身边还有金泰在场,多有不便,只能将好奇心暂且按下,先应对现实世界之中的事情。他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浮现一抹浓郁笑意,回身笑道:“掌门,我已将涎香白玉果彻底吸收干净了。”   “我一直在感受着你体内的诸多变化,你刚才似乎借机突破瓶颈,顺利成为了八重天武人,真是可喜可贺。”金泰那仙风道骨的老脸上,同样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正是如此,我现在已经是八重天武人了。”   “以你这个年纪取得如此成就,放眼整个江湖,也算是凤毛麟角了。你能来到本门,真是本门之幸。”   “加入泰山派,应该是我的幸事才对。”   “你成为八重天武人,此事非同小可,要不要我设宴为你庆祝一番?”   “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如果可能的话,还望掌门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对外公布此事,免得吵得沸沸扬扬,给大家徒惹麻烦。”赵正连忙拒绝道。他身有要事,明天便要随同王威一起离开泰山派,前去追查女子失踪案了,实在不愿意在临行前多生事端。   “既然你喜欢清静,我也就不勉强了。”金泰答应道。   “多谢掌门成全。”   “赵正,你少年有为,前途量,而且为人正直,不显山不露水,颇有成大事的潜力,我对你可是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并且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要轻易动摇。百年之后,我若是作古仙去,在选择接班人时,一定会考虑你的。”金泰意味深长道。   虽然金泰没有挑明说以后会将掌门之位传给赵正,可仅仅是这样也算是相当器重赵正了。如果将来赵正成为了十重天以上的武人,并且行为一直很端正,没有做出背叛过泰山派的事情,金泰很有可能会兑现今天这个承诺,将掌门之位传给赵正。   若是换成旁人听了这番话,定然会心花怒放,笑得找不到北,可赵正心中却并未因此生出太多波澜。一来他刚刚成为八重天武人,已经很开心了,二来他并没有想过要当什么掌门,对此也没有太大兴趣。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赵正嘴上还是得应道:“多谢掌门栽培,我定然不负掌门厚望。”   “恩,我对你的信心还是很大的,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金泰点头道。   在这个话题上,赵正不想深入纠缠下去,因为此事太过遥远了,现在谈也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他更在乎眼前的事情,岔开话题道:“掌门,昨天王指挥使找上我,要我帮他去查一件失踪案。我考虑到身为江湖中人,应该嫉恶如仇,锄强扶弱,便答应了他这件事。我想明天跟他一起出发下山,还望掌门能够允许。”   “这件事情,王指挥使已经跟我提过了,我也亲口答应了,你可以放心下山。王指挥使虽然身在朝廷,可做的都是惩凶除恶的事情,深得江湖中人佩服。你跟他一同下山,耳濡目染之下,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这是好事。而且习武之人总在师门之中窝着是不行的,偶尔也应该多去江湖上闯荡闯荡。”金泰答应道。   “掌门,我此次下山之后,除了帮助王指挥使破案之外,还要兑现诺言,前去参加一场决斗,恐怕很久才能回来。”   “你要跟谁决斗?”   “剑圣之子郑极。”赵正深吸一口气,吐出这个名字,眼神不由得一凝,“当初我跟他在子初剑争夺擂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跟我定下约定,约在三年之后进行一场决斗,算起来这个时间也快到了。”   “正所谓言而有信,行而有果,既然你跟他有过约定,就一定要履行约定,不能爽约。不过我希望你跟他决斗的时候,记得点到即止,别伤了和气。郑极跟你一样都是江湖小辈之中的佼佼者,我不希望你们当人任何一个人在决斗中有闪失。”金泰叮嘱道。   “掌门放心,我跟郑极只是决斗,并非生死斗,不会以命相搏的。”   “恩,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此次下山,允许你在外面多呆一些时日,短则半年,长则一两年,都可以。”   “谢掌门。”   说完了这件事,赵正也就没有其他事情了,便辞别了金泰,启程回往了朝阳居。   走在路上,赵正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己等副本上,暗暗道:“也不知己等副本都有何种功能,回去可得好好看看。”(未完待续…第一百一十一回己等副本   回到朝阳居,赵正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启脑海之中的系统界面,点开了刚刚出现的己等副本,对其进行查看。   ……   己等待解锁副本:   庐山瀑布:一处巨大的瀑布,在瀑布下盘坐可以起到洗身养性的作用。另外这种特殊的瀑布之水有着醍醐灌顶的功效,在瀑布之水的冲击下,能够激发武人的灵感,帮助武人创造出新的武功招式,或者是寻找到自己的“武道”。   解锁所需积分:16000点。   清心静室:静室系列其中之一,跟其他静室一样,也是用来练功的地方。所不同的是,这个静室之中有着独特的音乐以及可以镇定心神的香气,在这个静室之中修炼,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心情波动,进而杜绝心魔出现。   对于低等级的武人来说,这个副本也许是个鸡肋,甚大用,但对于高等级的武人来说,这个副本是避免心魔诞生的不二场所。   另外其他静室的一些优点,这个静室同样拥有,可谓是集诸多优点于一身。   解锁所需积分:20000点。[   易容馆:这是一个珍藏易容道具的馆室,在里面有着多达上百套易容道具,论男女老幼,高矮胖瘦,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宿主每次进入这个副本,可以选择其中一套易容道具带出副本,以便在现实世界中使用。   易容道具不能伤人,不能辅助练功,但有时候却能帮上大忙。乃是行走江湖的必备品。   解锁所需积分:20000点。   驯马场:副本中是一处面积极大的驯马场。宿主每次进入其中。都会在里面遇到一匹有待驯服的野马。野马的种类是随机出现的,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劣等马匹,有时候会出现极为珍贵的马种,比如说千里马、爪黄飞电、赤兔马、的卢马、破云骓、墨麒麟、独角玉皇、大地飞仙等等。   只要宿主能在一定时间内将驯马场之中出现的野马驯服,这匹马就将彻底属于宿主,可以在脱离副本之后将其带走。马匹在出去之后会对宿主认主,将宿主当成养育了自己多年的老主人,从此以后会忠心不二地跟着宿主。   解锁所需积分:24000点。   十八铜人阵:可以将其理解为更加高等级的木人屋副本。只不过里面的木头人换成了铜人,而且数量增加到了十八个。这十八个铜人的实力高低不同,低的约有七重天武人的实力,高的则深不可测。在这个副本里面,宿主可以跟十八铜人进行交手,以此来磨练实战能力,并在此过程中锤炼肉体。   铜人不仅本身实力高超,而且彼此间精于配合,可以组成阵法。铜人阵会根据宿主的实力来判断应该派出几个铜人,最少会派出一个。最多则十八铜人一起出手。   跟木人屋所不同的是,宿主法擅自改变铜人所使用的武功。十八铜人会一直使用少林拳法来对敌。若是宿主足够聪敏,还有望从铜人身上将少林拳法学走,这可是一门相当刚猛正统的拳法。   解锁所需积分:30000点。   ……   己等副本一共有五个,篇幅并不算长,赵正浏览两圈,便将其彻底看完了。   五个副本,各具奇能,其中有几个颇为吸引赵正,让他大为心动。   他最心动的是易容馆以及驯马场两个副本,之所以心动,多少有点贪玩的心性在作怪。尽管他从未易容过,也从未装成过其他人,可在他看来,这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很乐意尝试一下。至于驯马也是如此,这同样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驯服成功之后,还能将驯服的马带进现实世界,这可是个不小的好处。   要知道,有些极品宝马的奔跑速度是很快的,甚至比武林高手跑得更快![   马匹也是分品级的,就跟宝剑一样,分为下中上极四品。像是破云骓、墨麒麟、独角玉皇、大地飞仙这种世所罕见的上、极品神驹,其速度甚至能够超过八重天武人,乃至九重天、十重天的武人,快得不可思议。   极品神驹,就算翻遍整个江湖娿很难找到,一经现世就会引来各方势力的争夺。其价值自然也是极为惊人,绝不亚于极品宝剑。一般只有位高权重或者是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武人,才有能力拥有这种宝马良驹,否则就算弄到手,早晚也会被别人抢走,留也留不住。   闯荡江湖是离不开马的,任何一名江湖中人,对于马匹都会有种独特的钟爱。赵正自然也不例外,在他的马厩仓库中,可是有着好几匹骏马,只不过品级很低罢了。他很乐意在驯马场这个副本中驯服一匹宝马神驹给自己乘坐,尤其是破云骓、墨麒麟这一类的宝马神驹,对他的吸引力可是相当之大。   当然了,除了这两个副本之外,另外三个副本的功效也同样强大,甚至还要更为实用一些。   庐山瀑布可以洗身养性,醍醐灌顶;清心静室可以用于修炼,并避免心魔诞生;十八铜人阵可以跟铜人交手,磨练功夫,锤炼肉体。   这三个副本之中,前两个副本都跟武人的内心有关,这在以往出现的副本当中,是不曾出现过的。之所以会出现此类副本,大概是跟赵正的修为境界有关。   赵正现如今已经摇身一变,一跃成为了八重天武人,一旦打好八重天的根基,就会朝着九重天迈进。   九重天境界名为“气势如虹”,武人想要到达这个境界,就必须修炼出属于自己的“气势”。   武人根据性格、武道以及所学武功的不同,所能修炼出来的气势也截然不同。   张铁面的气势是判官,萧云隐的气势是白玉宝剑。金泰的气势是松树。冷星的气势是老虎。卓红日的气势是巨刀、卓明的气势是绝命刀丛、曹夕的气势是影刀……这些人的气势就没有一个是相同的,由此可见武人气势的多元化。   若想从八重天突破到九重天,光靠肉体上的提升是不够的,还得有着内心层面的提升,必须寻找到自己的武道,找到自己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只有这才能修炼出自己的气势,登临九重天境界。   在这个对于内心层面的探索过程中。是很容易误入歧途,衍生心魔的,不少八重天武人都因此而吃过苦头。   有着这样的风险,便凸显出了庐山瀑布以及清心静室这两个副本的莫大作用,在赵正突破九重天的时候,这两个副本一定能帮上大忙。   至于十八铜人阵副本就不必细提了,武人的成长离不开实打实的切磋,只有经常切磋,才能保持最佳的战斗状态,所以这个副本也是很重要的。   只可惜。这些副本的效果虽然好,但是所需的奖励点未免也太多了一些。实在教人咋舌。   上一次的庚等副本,解锁副本所需的积分最多也不过两万而已,这次却一跃增加到了三万,最低的一个副本,解锁也需要一万六。   这么巨额的积分,不是赵正能够承受的。他每天进出副本五次,对于积分的消耗是很大的,基本上跟每天能够获得的积分相持平,有时还会入不敷出。现在他手里的积分,只有一万多点而已,勉勉强强能够解锁庐山瀑布这个副本。   不过他现在还不打算这么早解锁庐山瀑布这个副本,因为目前还用不上,只有到了八重天武人后期时,才会开始摸索武道,修炼气势,等那时候再解锁庐山瀑布跟清心静室两个副本也不迟。   他手里这点积分,还是先攒着比较好,等攒够了,再根据实际需求来解锁所需的副本。   “看来以后得多去飞燕谷副本几趟了,只有多赚积分,才能将更加有用的副本解锁出来。”他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现在他刚刚达到八重天,根基还不扎实,倒是不急于继续修炼,正好可以趁此期间多赚积分,以备后用。   以前他进入飞燕谷副本,每次最多只能抓两只三尾燕,倒霉的话甚至一只都抓不到。现在他境界提高了,速度变快了,抓三尾燕一定更轻松一些,赚取积分也该更容易一些。   抓一只三尾燕就能获得五百点积分,要是他每次进去都能有所斩获的话,赚取积分还是很快的。   研究完新出现的五个己等副本之后,另一个疑惑自然而然地蔓延上了赵正的心头。   通过观察,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副本的等级跟他自身的境界似乎对不上号了。   副本的等级是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这十个字倒着排列的,现如今排列到了己等副本,这也就是说还剩下“甲乙丙丁戊”这五个副本。   而武人的境界一共分为十二重天,从八重天升到十二重天,还剩下四重天。   五个副本系列,四重天境界,就算每次晋级都会冒出一套新副本,还是会剩下一套副本。   难道副本只有九个,压根没有甲等副本?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难道某个境界会一下子冒出两套副本?   这个几率还是很低,以往副本都是一套接着一套出现的,压根没有一下子冒出两套的情况。   这实在是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赵正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只能大胆进行测,测出一个可能性较大的结果出来。   很可能最后一个甲等副本的解锁条件比较特殊,不是靠武功境界来解锁的,而是依靠其他方式进行解锁的。   至于这个猜测到底对不对,赵正就不得而知了,只能等待时间来告诉他答案。   按下心中的疑问,赵正决定进入副本检验一下自身的成长,看看到了八重天之后,自己到底有着多么巨大的变化。   他跃跃欲试地点开了高级木人屋这个副本,移形换位。进入到了副本空间之中。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副本。主要是考虑到这个副本中有个木头人可以陪他切磋。这总比一个人干巴巴地打空拳要强。而且这个副本是允许带武器进入的,能将他的佩剑带进来。   他主要想要试验的是苍龙剑法以及八臂拳这两门功夫,所以没有带太多的剑进来,只带了一柄子初剑。至于木头人方面,他也没有吝啬,直接将苍龙剑法、八臂拳、九脉六元经以及迅雷步四门武功一起安在了木头人的身上,并为其设定了一柄宝剑。   木人屋空间内还跟以前一样,四周空空荡荡。就连棚顶也极为高远,方便武人跳来跳去,不用担心撞到头。在空间正中,站立着一具木头人,在它的胸口上写着一个红色的武字,机关精巧的手中握着一柄模样普通的宝剑。   木头人的实力会随着宿主的提升而提升,赵正现如今登临八重天境界,想必这木头人的实力也不会低。   “木人兄,得罪了!”赵正急于检验自身的成长,跃跃欲试地攻了上去。在他有所动作的刹那,浑身立即爆发出了一道道电芒。这些电芒正是施展迅雷步时释放出来的。在凌空飞跃大到半空中时,他将子初剑拔了出来,剑身一出,立即引发出一声龙啸,声音震得整个空间簌簌而抖。   就在赵正眼看着就要扑过来的时候,木头人那黑洞洞的双眼中,隐约有着两道精芒闪过,浑身当即战意涌动。它后发而先至,举剑上扬,一举刺向赵正,所使用的正是苍龙剑法中的招式“龙抬头”。   剑锋过处,剑气随之涌动,凝结成为了龙的形状,张牙舞爪地迎头冲向了半空中的赵正。这龙形剑气栩栩如生,就跟真正的龙相仿,极具气势,威风凛凛。   只有达到力由心发境界的武人才能释放出如此凝练的剑气,看来这木头人的实力果然随着赵正而一并提升了,丝毫不逊于赵正。   这一招龙抬头施展得恰到好处,就好像苦练了十几年一般,就算金泰在场,只怕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面对木头人这强横一击,赵正同样施展出苍龙剑法,由上至下,向着下方猛然点去。剑尖点处,一条龙形虚影立即闪现而出,接着迅速变得凝实起来,有了真龙的模样。不过,相比之下,赵正所凝结而成的龙形剑气,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真实,差了那么一些火候。   毕竟赵正才刚刚晋级为八重天武人,而且是靠的灵果晋级,根基还不够稳,所凝结出来的龙形剑气还不够凝实也属正常。   赵正以前看八重天以上的武人出手之时,总是很羡慕这些人所施展出来的华丽招式,现在他总算也到了这种境界,可以自己施展这种招式了,这让他很是欣喜。   两股不同的龙形剑气悍然相撞,并在同一时间轰然爆炸,化作数道细碎的锋芒,洋洋洒向四周。   赵正这一招没有那么栩栩如生,可威力还是够的,与木头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倒也没有落入下风。待到漫天飞舞的剑气悉数散去,他顺势落在了木头人面前,施展出下一回合的攻势。   这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只见得两道带着电芒的身影上下翩飞,速度快如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的龙形剑气怒啸而出,在屋内横冲直撞。这种交锋是极为激烈的,没用上几招,双方均都受了伤,全都被龙形剑气刮到了一点边。   赵正的衣服被划破许多,胳膊上也浮现出了道道血痕,现如今他的肌肤是很坚韧的,可面对同等实力的对手,难免还是会受伤,不可能达到金身不坏那种地步。   这番交手,木头人在招式的娴熟程度方面占据了上风,但赵正更为灵活多变一些,两者实力相差不大。   当斗到第十五个回合的时候,双方宝剑相交,凌空对碰,就听一声脆响,木头人手中的宝剑应声而断,断为了两截。   很显然,木头人的宝剑远不如子初剑锋利,对撞之时定然避免不了断掉的命运。   木头人连忙虚晃一招,跳出战圈。   赵正并未趁势追击,而是落在了地上。   “仗着宝剑胜你不算本事,我们空手再来比过。”赵正将子初剑缓缓插回鞘中,猛然一震双臂,上半身破裂的衣服顿时炸开,飞散到了四周,露出了下面所掩藏着的精壮身躯。   赵正的体内传来一阵阵爆豆之声,背后有四个穴位冒出了亮光,从中伸展出四条由内力所凝结而成的手臂。这四条手臂之中,有两条是由金元内力凝结的,散发着锋利的金芒,还有两条手臂是由木元内力凝结的,散发着绿光。   相比之下,手臂的外观要比龙简单许多,所以更容易雕琢。在赵正的凝结之下,这四条内力手臂极为接近真实的手臂,有着分明的肌肉轮廓,甚至还有指甲跟关节。凝结出这么真实的手臂,这在他以往是绝对办不到的。   木头人似乎明白了赵正的意思,将手中的断剑随手一丢,同样一震双臂,释放出多达六条内力手臂,竟然比赵正还多两条,直接施展出了完整的八臂拳!   “你牛逼,但我不惧你。”赵正毫惧色,猛然踏动冒着雷光的脚步,向着木头人冲了过去。   两道身影凌空相遇,多达十四条手臂狂轰乱打,屋内爆发出一阵有一阵的狂暴声潮。   这一仗,赵正打得很是畅快。(未完待续……)   ps:本卷结束,下一卷《天下奇案》从明日起开始上传,新的故事,新的传奇,精彩不变。   多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我很少在章节里说话,但对于你们的点击、票、订阅、打赏,我心里都是很感激的。谢谢你们红尘客栈   第一回黑暗角落   某时,某地,某个密室之内。   屋中点着灯,但是灯光很暗,形成一种朦胧色彩,将屋子照得昏昏黄黄的。在灯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周围墙壁上的一些怪异雕刻,墙上所雕刻的内容,竟然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淫邪场面。只见其中有着男男女女拥抱在一起,扭捏成各种姿态。不管男女都浑身赤*裸,就算穿着衣服也是很少很少,呈现半*裸姿态。   拥抱在一起的男女,明显是在做着行*房之事,从这些男女的脸上可以看出那种混合着愉悦与痛苦的复杂之色。   如此淫*邪的雕刻,这在古代是极为罕见的,简直有些惊世骇俗的味道。若是寻常人看见这些淫*邪雕刻,定会掩面而走,大声唾弃。若是紧守清规戒律的和尚看见这些淫*邪雕刻,更是会气得七窍生烟。   这样的雕刻,配合着那朦胧的灯光,令得这房间的气氛显得淫*靡而又诡异。   在这密室正中摆着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名赤条条的妙龄少女。她不是雕刻,而是大活人,从那年幼的身体中,流露出旺盛的生命朝气。从外表看,她也就十三岁出头的样子,模样算不上闭月羞花,但也算是半个美人胚子,再加上年纪幼小,别添一抹诱人之意。   女孩身寸缕,躺在那松软的床上,双手紧拢在腿边,身体显得很是僵硬,就好像有着一条形的绳索,将她牢牢捆在了床上。   十三岁左右的女孩。身体才刚刚发育而已。稚嫩的胸口上。仅有着隐隐约约的小凸起,以及两点足以令人头晕目眩的红晕。这副身体,足以让某些有着特殊口味的人为之疯狂,激发出藏在身体中的兽性。   女孩本是闭着眼的,大概是睡醒了的缘故,缓缓撩起了黑嫩黑嫩的睫毛,睁开了迷糊糊的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处带有雕刻的棚顶。棚顶上雕刻着一男一女,两人交织在一起,均都没有穿着衣物。[   看到这陌生而又怪异的画面,女孩惊叫了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挣扎了数下,身体却一点也动不得,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   她的双眼浮现出惊恐之色,努力向着四周挪动,观看屋内更多的景象。当她看到四周的墙壁。有着与棚顶相同的雕刻时,眼中的惧意变得更浓了。   “爹!娘!你们在哪?”女孩张开嘴。低声喊道。除了能睁开眼之外,她还能说话,不过仅此而已了,法再做更多的事情。   女孩的声音在屋内荡漾开来,可是却并未换来其他人的回应,这让得她更加慌乱了,提高了音量,又喊了好多声。可不管她怎么喊,始终没有人应答,很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她终于被这种恐怖的现实击垮了,两眼一红,哭了出来,这一哭就是好久。   直到一道开门声响起,女孩这才停止了哭泣,转为了哽咽。   在这种情况下响起的敲门声,对于女孩来说,异于一记惊雷,令得本就犹如惊弓之鸟的她,变得更为紧张了,甚至屏住了呼吸。她理所当然地希望开门进来的人是自己的爹娘,然后将自己冲着诡异的屋子中救出去,可现实又怎会如她想象中那般美好?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路走到了床边,在女孩惊恐的注视下,投来一道黑暗的阴影。   女孩瞪眼看着来到床边的人,发现来人很是陌生,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面容有些阴鸷,双眼中有着异色闪动,那是以她的年纪所法解读的眼光。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老者的上半身上没有穿着任何衣物,下半身也仅仅是穿了一条中裤而已。   “你是谁?”女孩含泪问道。   “我将是你人生中第一个男人,也将是你最后的一个男人。”老人答道。   “我想回家。”   “我可以让你回家,”老者答应得很是痛快,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得先满足我才行。”   “怎么满足你?”女孩怯生生地问道。   “用你的身体满足我。”老者的唇角勾起两抹弧度,眼神生出悄然变化,目光从女孩的脸上挪开,向着下方游移,贪婪地看着那些羞于见人的部位。[   “你别看我!我可是黄花闺女!”女孩又惊又恼道。   “呵呵,到了这里,一切可由不得你了。而且我不止要看,我还要对你动手动脚呢。”老者怪笑一声,伸出手掌,贴在女孩那丝滑的肌肤上,轻轻抚弄着,感受那柔软而又光滑的触感。   女孩还是第一次被陌生男人触碰,而且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之下。她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泛起了点点的鸡皮疙瘩。她叫得更大声了,情急之下甚至骂了出来,可她的叫声并未起到任何阻拦作用,反而犹如热油一般,助长了那老者心中升腾的火焰。   老者笑着爬上了床,欺凌蹂躏着毫反抗能力可言的女孩,在其娇嫩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的红印。   女孩流着眼泪,看着棚顶上那副露骨的雕刻,这才明白了老者要对她做的事情,就跟雕刻中的内容一模一样。她心中的惊惧一下子放大到了不能再放大的地步,只觉得一场噩梦照进了现实。   忽然间,一阵剧痛从女孩下半身传来,令得她几乎要哭干的眼泪再度狂涌而出。   陌生而又邪恶的老者,践踏贞操的凌辱,混合着鲜血的刺痛……各种负面因素折磨着女孩,令得她陷入绝望与痛苦的深渊。   一切折磨如果仅止于此的话,女孩也许尚能忍受,毕竟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睡梦中的一场场噩梦。终有醒来的时候。   可惜这场噩梦有些不同。比起其他噩梦。有着更为残忍的结局。   “我这就送你回家,小娘子。”老者趴在女孩耳边,轻语了一句。   女孩松了口气,甚至有些信以为真,紧绷着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老者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残忍狞笑。原本停住的身体,猛然间向上再次进,直抵女孩最为娇柔不堪的深处。女孩痛得惨叫一声,只觉得一股难以抵抗的吸力闯入自己的身体,将体内某些不知名的东西给吸走了。   “哈哈,痛快,痛快!”老者却跟女孩正相反,显得极为愉悦,甚至笑了出来。   惨叫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   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一幕发生了。女孩的身体就好像被抽空了似的,原本饱满的肌肤。忽然间瘪塌下去,变成了一种皮包骨的状态。女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干尸,脸颊深陷下去,露出了骷髅头的轮廓,眼珠子好似金鱼眼般凸凸着。她仍在惨叫,可是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嘴巴里的舌头生生缩水成为了一条红色肉干。   女孩就好像被某种力量生生夺走了生机,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双眼渐渐失神,命丧当场。   刚才还好好的一名女孩,此时却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反观那害死女孩的老者,就好像吃了一副大补药一般,脸色变得愈加红润了。   “不错,采补了这女孩的血肉精华之后,我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距离那十重天境界也不远了。换算下来,估计再采补二十几名女孩就差不多了吧。”老者手捻须髯,笑看着胯下那干瘪的尸体,喃喃自语道。   淫*邪的雕刻,昏黄的灯光,女孩的尸体,修炼邪功的老人,共同勾勒出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这小小的密室,仿佛是这江湖中最为黑暗的角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   青天,白日。   赵正背着分量不轻的阿宝,与锦衣卫指挥使王威一起并肩飞行。两人催动着体内那仿佛用之不竭的内力,在半空中拖曳出两道光线,并摩擦出破空之声。两人在天空中闹出的动静可不小,时不时地会吸引到一些路人的注视。这些路人看着天空中那两道光线飞掠而过,露出或惊诧,或钦羡的目光。   “赵正,你的轻功真是不错,在我遇见的八重天武人当中,你的速度算是比较快的了。”王威侧过头,看向赵正,笑着传音道。以这种速度在天空中飞驰,只有动用传音之法才能交谈,否则是什么话都说不出的。   “雷鸣师叔将傍身绝艺迅雷步传给了我,又送了我一团雷元内力,所以我才能飞得如此之快。”赵正如实解释道。他知道王威的为人不错,所以说话间也没太多避讳。   “你在移动之时,身上有电芒闪烁,我早就猜到你所学轻功可能是迅雷步了。啧啧,这门轻功还真是名不虚传,教人好生羡慕。”   “王大哥谬赞了,论及速度,我哪能比得上你。若是没有我拖后腿,你恐怕早就到地方了。”   “你飞得很快,可算不得拖后腿。而且到了地方之后,凭你的本事,一定能帮上我的忙,尽快查清楚失踪案究竟是谁人所为。”王威提到失踪案,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露出肃杀之色。   赵正见王威变了脸色,心头同样多了一丝沉重,不再闲谈搭话,而是进一步催快了体内的雷元内力,使得速度再度暴涨。   两人一路飞驰,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个名字叫做“拜龙县”的地方,因为接近大炎国的皇城“龙临城”而得名。   大炎国一共有四大省,而皇城正位于四大省的中间位置,与四大省相邻,统御着这片偌大的土地。这也就是说,龙临城可以直通四大省任何一个地方,全国各地也可以直通龙临城。   这次失踪案,有着数名女子都是在拜龙县失踪的,再加上王威的几位手下都留在这里,掌握着最新的进展,所以王威领着赵正先来到了这里。   拜龙县算是天子脚下的县城。所以相对来讲比较繁华。县城占地面积极广。一眼望不到边,县里少说也有数万户人家。   两人紧赶慢赶了数日之久,一路上披星戴月,风餐露宿,几乎没怎么休息。现在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总得稍事休息一下,吃顿饱饭再说。   原本王威应该带着赵正前往本地县衙行馆,可那里没什么上好饭菜。厨子的手艺相当一般。考虑到这一点,王威索性带着赵正走进了本地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打算在这里吃完再去衙门。   王威倒也没有刻意追求什么场面,只点了三荤三素一汤,外加两壶美酒,与赵正开怀畅吃,吃了个痛快。   吃饭付钱,天经地义。酒足饭饱之后,王威唤来了店小二,将手伸向腰间。摸索起了钱袋,打算付饭钱。他请赵正过来帮忙。本身又是长辈,这顿饭自然要他掏钱。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自己摸了数下,却未能摸到钱袋的踪影。他愣了一下,定睛望向腰间,发现原本应该挂着钱袋的地方,此时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   “怪了,我的钱袋明明挂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了呢?”王威纳闷道。   “大概是半路上被风吹掉了吧。”赵正揣测道,并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打算代为付钱。他现在也算是财大气粗了,不会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可更让人意外的是,他这一摸之下,竟然同样摸了个空!   赵正倒吸了一口冷气,与王威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均是剧烈变幻起来。   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如果钱袋从身上掉下去,必然会有所察觉。退一步讲,就算一个人一时没留神,弄丢了自己的钱袋,也不可能出现两人一起将钱袋弄丢的情况,这太反常了。   事出有异必有妖,只怕他们的钱袋不是通过正常途径丢失的,而是被别人盗走的!   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八重天以及十重天武人的钱袋,这得有着何等实力?   “不好,我们被高人算计了。”王威面色凝重道。   “有这个可能。”赵正的脸色也变得极差。那位高人能够悄然盗走他们两人的钱袋,同样也能悄然要了他们两人的小命,如果双方有矛盾的话,那可就麻烦大了。他本以为自己到了八重天以后,足以摆平江湖上大多数的人,却没想到下山没多久就吃了个大亏。   看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果然不假,不管到了何等境界,都不能妄自托大,否则早晚有阴沟翻船那一天。这江湖,永远都是个风云叵测的江湖!   客栈的店小二一直站在桌旁等着收钱,一见两人拿不出钱来,原本笑吟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怪腔怪调地问道:“两位大爷,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是唱哪出戏啊?看两位的意思,该不会是掏不出钱来吧?”   这种话未免刺耳,落入谁的耳中都是不愿意听的。好在赵正跟王威两人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再加上不愿意与一名店小二一般见识,故此都没有动怒。   “饭钱是一定会给你的,保证分文不少,这个你就放心吧。只不过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暂时拿不出来。你不用给我们摆脸色,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去把你们的掌柜叫过来,就说有锦衣卫找他。”王威倒也不担心付不了饭钱,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论走到哪里都能呼风唤雨,只需将本地衙门的人唤来一个,此局自然可解,丝毫不成问题。当然了,凭他的本事,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他却并不愿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你是锦衣卫?”店小二闻言,脸色当即微变,很显然这个名头对寻常百姓而言,可是很有威慑力的。   大炎国专管捕盗抓贼的人分别有两种,较低等级的名为捕快,归各地衙门管理,更高等级的名为锦衣卫,直接归皇上统御。这两者的身份相差极大,捕快往往连个品级都没有,而锦衣卫却有着品级,品级高的甚至高达三品,比地方官的品级还高。   锦衣卫若是想治老百姓的罪,动动嘴皮子就行了,连名头都不需要。   “这种事情,岂能儿戏?我这里有锦衣卫的腰牌,你一看便知。”王威将手伸入怀中,掏取那随身携带的腰牌。由于这东西太过显眼,他平日里都是揣在怀中的,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王威的手在怀中掏了两下,忽然僵住了,没有再继续掏下去。腰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是硬邦邦的东西,若是在怀里面,一下也就掏出来了。他没有将腰牌掏出来,显然是有问题。   看着王威这副样子,赵正隐隐有所猜测,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连腰牌也被一并盗走了?”   王威的脸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色,微微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自从我当上锦衣卫指挥使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亏了。”   见王威没能掏出锦衣卫的腰牌,那被吓得不轻的店小二,一下子又恢复了神气,问道:“这位大爷,你的锦衣卫腰牌呢?要是拿不出腰牌,这顿饭钱你该付还是得付,少一个子都不行。”   “你区区一个店小二,怎么如此聒噪,没看见我们丢东西了吗?你这顿饭钱加在一起才几个钱,竟也拿来烦我,别说你这一顿饭钱,就算一百顿饭钱,也抵不上我那一张腰牌。”王威弄丢了腰牌,本就心烦意乱,店小二这么一闹腾,不由得动了邪火。   店小二仗着背后有这家客栈撑腰,再加上认定了王威跟赵正是来吃霸王餐的人,倒也丝毫不惧,竟然跟王威嚷了起来。这一下双方对峙,你来我往,吵得好不热闹,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   就在双方吵得激烈的时候,一个咯咯怪笑声从客栈角落里传了出来:“呵呵,店小二,不用为难这两个穷光蛋了,他们两个的饭钱由我来出。”(未完待续…第二回神偷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立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众人循声望去,将目光聚焦在了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人身上。   此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身材中等,相貌普普通通,属于丢在人堆里一点也不起眼的那种。若是要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特殊的地方,大概就只有那双眼睛了,他的眼睛极为灵动,闪烁着狡黠之『色』。这是一双近似狐狸的眼睛,能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不管长得再怎么普通,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阁下是?”王威微眯双眼,警惕问道。   那年轻男子却没有理会王威,而是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钱袋,做出要付钱的样子。这钱袋颇为精美,通体黑『色』,上面绣着金丝花纹,显然不是凡品,定然价值不菲。   王威一见这钱袋,眼眉当即挑了起来,因为这正是他丢失的钱袋!   “呵呵,这里面的钱还真不少,看来锦衣卫指挥使是个肥差啊。”年轻男子怪笑一声,从钱袋里抓出数张银票,全都是五十两、一百两上下的。   “阁下是哪路朋友,为什么要捉弄我们二人?”王威双目微凝,沉声问道,语气颇为不善,神『色』间也显得很是警惕。   至于一旁的赵正,就更加小心谨慎了,一只手搭在了腰间一侧的剑柄上,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随时准备触动天机匣。他看得出来,那看似普通的年轻男子绝对不普通,可却未能认出对方的身份来历。按理讲。他所知的武林高手就算够多了。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基本都能认得出来。可他却认不出眼前这人是谁,莫非他遇到了一名前世没有遇到过的武林高手?   “干嘛要用捉弄二字,这未免太难听了一些,我可没有捉弄你们两个。”年轻男子把玩着钱袋,笑道。[   “阁下偷走了我的钱袋,现在又假惺惺地跑出来要为我付账,这不是捉弄又是什么?”王威没好气地问道,任谁碰上了这种事。都会心中有气的。   “此言差矣,这钱袋可不是我偷来的,而是我捡来的。你说我偷你的钱袋,可冤枉好人了。”年轻男子板起脸孔,煞有介事道。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年轻男子是在虚伪扯皮,不过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没人能证明钱袋是他偷的。   这个跟头,就算是王威也得认栽。   王威的眼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可奈何道:“好。既然钱袋是阁下捡来的,那我在此谢过。还请你将钱袋以及我的腰牌一并还给我。”   “呵呵,此事只怕没那么容易,这钱袋跟腰牌的价值都相当不菲,总不能说给你就给你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年轻男子把玩着钱袋,一个小小的钱袋落到他的手里,就好像变成了活物,上下翻飞,前后窜动,令得人眼花缭『乱』。   “钱袋我可以不要,就当长教训的学费了,不过腰牌你必须还给我,这对我很重要。”王威沉声道。   “你越说这个东西重要,我偏偏越不想给你,你说这该怎么办?”年轻男子笑眯眯地看着王威,故意撩拨着对方的火气。他手掌一翻,钱袋消失不见,一个金灿灿的指挥使腰牌取而代之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你不想给我,这很简单,我动手抢也就是了。”王威双目一凛,将腰间悬挂着的金龙锁摘了下来,飞身一跃,跳向了年轻男子,接着将锁链猛然一甩,卷向年轻男子手中的腰牌。他在甩出锁链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缩成了爪状,悬在了腰侧,蓄势待发,以备后用。   由于这里是酒楼,周围尚有客人在场,所以王威这一招没有用上全力,仅仅是锁链边缘泛起了少许内力亮光。以他十重天的修为,若是全力出击的话,只怕一招便将这小小的酒楼轰碎了。   “呵呵,要不回来就想动手抢,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好不讲道理。”年轻男子嬉笑一声,游刃有余地闪过了王威的攻势,展现出了相当不俗的轻功。   能从王威身上盗走钱袋跟腰牌的人,武功自然不可能弱,至少也得是同为十重天的武人。   王威瞪着双目,紧盯着年轻男子的一举一动,手中的金龙锁犹如活物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扑向年轻男子手中的腰牌,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由于双方的矛盾尚未激化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他没有下杀手,一招一式全都旨在抢夺腰牌,而非克敌制胜。   那年轻男子也真有本事,面对如此凌厉难缠的攻势,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在金龙锁的笼罩范围之内翻转腾挪,愣是没有让金龙锁沾上一点。那金龙锁化作了一团璀璨金光,就好像金『色』罩子一般,将年轻男子笼罩在内。而年轻男子本人也化作了一道残影,在多个位置上频繁闪现,看得人眼花缭『乱』。   刚才还好好的大堂,现在却变成了凌厉的战场,反应快的客人全都吓得缩到了墙角,生怕受到牵连,甚至就连赵正都不得不拉着阿宝那『毛』茸茸的爪子退后了数步。[   十重天境界的武人交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那金龙锁刮到边,非死即伤。   眨眼之间,王威与那年轻男子两人便在酒楼内斗了十余招,表面上王威攻势更为凌厉,占据了上风,可实则不然,不管王威的攻势如何凌厉,那年轻男子始终毫发损,没有受到半点伤害,更没有让腰牌被夺走。   王威眼见着拿不下这年轻男子,手上加了把力气,令得攻势变得更为急促了。一道道劲风席卷而开,吹得周围人仰马翻,许多桌椅板凳都被吹倒了。那金光更是变得炫目刺眼,犹如烈日阳光。   这番攻势已经够强了,可仍然未能难倒那年轻男子。若是再这样下去。非得伤及辜不可。   “阁下好本事。”王威忽然夸了年轻男子一句。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落在了大堂正中央,并将金龙锁握在了手上。他收招之后,周围的破风声戛然而止,金光也随即消失不见。   “呵呵,你怎么不抢了?”年轻男子晃动着手中的腰牌,笑问道。   “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若是再打下去。恐怕会伤及辜。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职责是捕盗抓贼,可不是『乱』伤辜,所以这架没法打下去了。你若是还想打,我们可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继续打,你若是非要在这里胡搅蛮缠,那我只能认栽了,不会再跟你抢夺。”王威坦然回答,而后望向了身边那些辜客人,“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你们速速退去吧。”   客人们闻言。简直如蒙大赦,连忙贴着墙根跑出了客栈。   赵正见王威选择了罢手,心中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王威这种做法。   这举动看似平常,实则不然。王威弄丢腰牌,上面必然会有所怪罪,而且会惹来一些江湖人的嘲笑,这脸丢的可不小。若是换成那些死要面子的武人,拼了命也得把腰牌抢回来不可,才不会顾忌旁边那些路人甲、路人乙。而王威却为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甘愿认这个栽,将这个哑巴亏硬生生吞了下去。   往往越是修为境界高的武人就越是爱面子,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王威能做到这一点,实属难得。   王威的举动,倒是给赵正上了一课,他暗下决定,以后动手时定要好好考虑周围环境,避免伤及辜。   “这腰牌你不抢了?”年轻男子晃着手中的腰牌问道。   “至少不能在这里抢了。”王威答道。   “唉,要是你不抢了,这事可就没什么意思了。不玩了,不玩了,这破腰牌还给你。”年轻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间换上了另外一副口音,竟然转变成为了女声。说话间,还将腰牌丢了过去。   王威甩动金龙锁,将腰牌卷住,拿到近前,检查了一番,确认误之后,这才将其拿在了手里。他惊疑不定地望向了那“年轻男子”,皱眉道:“你不是男人。”   “男人有什么好的,总是被女人玩得团团转,我才不想当。”女扮男装的那人笑着道,声音竟然格外动听。她伸手『摸』向脸颊,轻轻一扯,将一张惟妙惟肖地人皮面具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成熟女人的姣好脸蛋。   接着呼气挺胸,将缩水的胸部释放出来,令得胸前多了两道诱人弧度。除了胸之外,她身体其他地方也生出许多巧妙变化,令原本身为男人的骨架迅速缩小,变成了女人的窈窕形象。   原来,这女人不仅精通易容之术,还精通口技跟柔术,极其善于乔装打扮,难怪能瞒天过海,骗过王威的眼睛。   由于这女人改换了容貌,所以赵正没能认出她的身份。现在她『露』出了真容,赵正总算是将其认了出来,心中恍然大悟。   “秦小颖!原来是你!”王威也认出了女人的身份,气得失声道。   “呵呵,没错,就是本姑『奶』『奶』。”秦小颖掩嘴窃笑,声音犹如银铃,身躯花枝『乱』颤,“被本姑『奶』『奶』耍得团团转的滋味怎么样?”   “这滋味可实在不怎么样。”王威苦笑着摇了摇头,有点郁闷,也有点奈。   “哼,今天本姑『奶』『奶』总算是报了当年被抓之仇,心里舒坦多了。”秦小颖道。   从两人之间的对话便可以听出来,两人以前是有故事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王威家里世代忠良,一代代全都是出将入相之人,代代为国尽忠。有着这样的家庭背景,耳濡目染之下,使得王威武艺习成之后,早早地便加入了锦衣卫,开始捕盗抓贼,为朝廷卖命,为百姓谋福。   算起来,王威算是个典型的兵。   而秦小颖正好相反,她是个典型的贼,专门喜欢偷东西,而且偷盗水准极高,人送绰号神偷。在偷盗方面,她可以说是顶尖的存在。这个行当里绝没有能超过她的存在。因为她是江湖上唯一的一名十重天小偷!   剑圣是用剑这个领域的顶尖人物。就连金泰掌门都得甘拜下风,而秦小颖则是偷盗这个领域的顶尖人物。这两个人的绰号,一个带个圣字,一个带着神字,而且都是实至名归,不愧头顶上的绰号。   人怕出名猪怕壮,有时候名气太大不是什么好事,恶名更是如此。   由于秦小颖偷东西的本事太高了。以至于江湖上不管丢了什么宝物,都要赖在她的头上,只要丢了东西,不管黑道白道,都跑去追杀她。这害得她过了很多年的逃命生涯,要不是她武功高强,本事够多,早就被人抓住大卸八块了。   有一次秦小颖看中了一件皇宫之中的宝物,手痒跑去盗窃,结果触动了机关。被困在了里面。恰好当时王威也在皇宫里,领人赶往了事发地点。将秦小颖给抓住了。可以说,这是秦小颖自从偷盗以来,第一次栽跟头,也是最后一次。   若是按照大炎国的刑法来进行判决,秦小颖入宫行窃可是株连九族的罪,这使得秦小颖慌了神,当面向皇上求情,希望能够将功补过,换回一条小命。皇上起了爱才之心,答应了秦小颖的请求,免除了所有罪过,并赐了秦小颖相应的官职。这样一来,秦小颖不仅免了罪,还成了官差,身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其实这种例子并不少见,侠以武犯禁,那些武林高手对于朝廷的威胁是很大的。为了巩固统治,朝廷非常乐意招纳高手入朝,每隔三年就会举办一次武状元考试,哪怕稍微排上一点名次,都会授以官职,予以厚待。   不少在江湖上惹上麻烦,混不下去的人,都会选择投靠朝廷,以此换来保命的机会,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朝廷还特意将这群人编成了一队,组成了一支实力强悍的禁卫军,专门负责保护皇宫的安全。外人并不知道这支禁卫军中都有谁,只知道这支禁卫军的实力强得离谱,每个人都是以一敌千的人物。   以秦小颖那叛逆的『性』子,自然是不愿意受到朝廷约束,之所以做了这个选择,大半是为了图个清静,免得再被江湖中人追杀。她的想法,倒是跟大多数投靠朝廷的人差不多。   当年是王威将秦小颖给抓住的,今天秦小颖耍了王威一通,倒是找回了当年的场子。   “秦小颖,你不在皇宫里当差,跑到这来干什么?”王威回过神之后,点指对方,劈头盖脸地问道。   “那你跑到这里来又是干什么?”秦小颖哼了一声,反问道。   “我来这里是因为身有要事,是为了当差办案。”   “本姑『奶』『奶』来这里也是因为身有要事,也是为了当差办案,不然的话,以我的身份,能随便离开皇宫么。”   “你来办什么事?”   “你又来办什么事?”   王威翻了下白眼,对面这位姑『奶』『奶』还真是难缠,他问什么,对方就反问什么。他来此的目的三言两语讲说不清,不费点唇舌可是说不完的,既然这样,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他冲着秦小颖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找个桌子坐下。两人都为朝廷效力,都是吃皇粮的人,弄清身份之后,刚才的矛盾也就自然消散了。   秦小颖倒也没辞,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探手入怀,取出了两个钱袋,随意丢给了王威二人,物归原主。   王威唤来了心有余悸的店小二,安抚了一番,并承诺包赔损失,提前支付了五十两银子。   店小二见了王威刚才动手的样子,胆子都快被吓破了,哪还敢要钱,连连辞不要。王威没有办法,只得把脸绷了起来,将银票硬塞了过去。店小二这才将钱收下了,躬身退下,开始给王威几人张罗茶水点心。   “原来这人打起架来这么可怕,简直就像是天兵下凡,刚才我那么对他,他竟然没有杀我,这可真是捡了条命回来。”店小二退下之后,擦了擦汗,心中暗暗道。   打发走了店小二,王威拍了拍赵正的肩膀,介绍道:“这位小兄弟名叫赵正,是泰山派的门人弟子,人送绰号旭日初升,可是一位了不起的江湖新秀……”   “好了,好了,不用再介绍下去了,我知道他是谁。”秦小颖不耐烦地打断道。   “哦?前辈认得我?”赵正意外道。   “我不是认得你,我是认得你腰间的佩剑。”秦小颖冲着赵正腰间悬挂的子初剑努了努嘴,“这不就是子初剑么,可值不少钱呢,当初我找别人要过这柄剑的图画。”   “原来如此。”赵正恍然大悟,对方身为神偷,喜欢打听此类事情倒也正常。   王威就像个中间人,向秦小颖介绍完赵正,又开始向赵正介绍秦小颖。   “久闻秦前辈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赵正冲着秦小颖一抱拳,客气道。对方只偷东西,不『乱』杀人,再加上已经金盆洗手,专为朝廷效力,倒也不是什么坏人,故此他的态度还算客气。   “别一口一个前辈,都把本姑『奶』『奶』给叫得老气了。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又保养得这么好,你叫我一声秦大姐就行了。”秦小颖不满道。   “好吧。秦大姐。”赵正只得换了个称呼。   秦小颖对于赵正并太大兴趣,聊了没几句,便话复前言,问起了王威此行的目的。后者简单作答,说起了南赡省诸多女子失踪的事情。江湖上杀人害命之类的事情甚多,秦小颖这种老江湖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听了相关案情之后,也没提起多大的兴趣。   王威说完了此行的目的,接下来就该轮到秦小颖说了。   “本姑『奶』『奶』身上的差事可比你大多了,说出来吓『尿』你。”秦小颖将一块糕点丢进嘴里,吧嗒吧嗒吃个干净,接着改为了传音说话,显得神神秘秘,“我是陪着昭丽公主出来的!”(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三回昭丽公主   此言一出,王威与赵正两人的脸色均都生出不同程度的变化,因为这昭丽公主的名头可相当有分量。事实上,不光是他们两人,就算一些路人听到了这个名头,也不会感到陌生,因为这个名头太响亮了,代表着至高上的身份地位。   当今皇上生有九子一女,唯一的女孩便是昭丽公主。她今年的年纪不过十六岁而已,待嫁闺中,尚未婚配。由于是独女,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当今皇上对于她自然是宠爱有加。论及地位,昭丽公主的地位不比几位皇兄皇弟差,仅次于皇太子。   据传昭丽公主的容貌也相当不错,有闭月羞花之貌,至于真假,就不是寻常百姓能够弄清的了。   按理讲,像是昭丽公主这种金凤凰,本应该老老实实呆在皇宫里才对,可秦小颖却说她是陪着昭丽公主一起出来的,所以才会引得王威与赵正如此惊讶。   王威念及秦小颖那吊儿郎当的性子,怀疑道:“你是不是又在耍我?我告诉你,若是小事情上你耍我也就罢了,这等大事可容不得你拿来开玩笑。”   “瞧你说的,就好像我这人分不清楚轻重似的,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信口雌黄,你听我解释就明白了。”秦小颖白了王威一眼,接着道出了前因后果,说得有鼻子有眼,实在不像是撒谎。   原来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大炎国近些年一直在跟西北方的蛮族部落“八荒部”交战,双方互有胜负,打得血流成河。别看大炎国内强者如云。英才辈出。可那八荒部也不是白给的。   武人这种存在。可不仅仅是大炎国才有,其他国家也有,只不过名称略有不同而已。   八荒部将武人称之为“勇士”,还有一个海岛国家将武人称之为“忍者”,诸如此类的称呼不胜枚举。这些名称各不相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全都是依靠内力作战。[   大炎国有武人,八荒部有勇士。双方都有各自的倚仗。   论起兵力,大炎国要比八荒部强上一些,武人也更多一些,这是大炎国的优势,不过大炎国也有着自己的劣势。   八荒部所在的地域极为偏僻荒凉,气候寒冷,土地贫瘠,所以才会对于土地肥沃,气候宜人的大炎国虎视眈眈。而大炎国却正好相反,大炎国对于八荒部的土地没有丝毫兴趣。就算夺来也是一块难以管理的荒地。   在这种因素的影响下,大炎国的战争策略一向是以抵御为主。只要能够守住防线就行了,很少会主动出击,深入八荒部腹地。而这种策略,是不可能将八荒部彻底击溃的。八荒部就算吃了败仗,还是会休止地进行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数次的进攻,永远不知疲倦。   两国间的侵略与抵抗战争持续了多年,害得两国均都消耗了不少国力,有点伤筋动骨的感觉。战争发展到这一步,就连一向以野蛮著称的八荒部也有些吃不消了,动了谈和的念头,而这也正中大炎国的下怀,双方一拍即合。   光靠一纸文书换来的和平肯定是不够牢靠的,所以两国想到了联姻这种简单有效的办法,而联姻的人选,自然落在了八荒部首领以及大炎国唯一一名公主的头上。想要换来两国的和平,就只能用这两人联姻。   大炎国当今圣上当然不愿意将女儿远嫁到八荒部那种偏僻蛮荒之地,但是形势所迫,也没有别的办法,在一些大局面前,就算皇上也法任性而为。   好在昭丽公主十分懂事,没有让皇上为难,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主动答应下来。至于她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到底都想了一些什么,做过多少挣扎,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昭丽公主答应是答应了,不过也提出了几个合理的要求,其中有一个要求是拖延一下婚期,使其延期到明年,另一个要求是让她去大炎国各地转转,临走前看一下故国的山川景色。   这两个要求都在皇上的接受范围之内,皇上心疼女儿,自然没法拒绝。先是修书一封,派遣使者送往八荒部,告知婚期迟的事情。接着派遣人手护送昭丽公主出宫,动身前往全国各地欣赏景色。   而这个护卫的担子,正落在了秦小颖肩上。之所以会派她出马,大概有着四方面的原因。   第一,秦小颖在皇宫呆了多年,与昭丽公主有私交,还传授过昭丽公主武功,两人关系极好;第二,秦小颖武功够高,是一流高手,以十重天境界,足以在江湖上横着走了;第三,秦小颖本身也是女人,跟昭丽公主在一起十分方便,不会有太多忌讳;第四,秦小颖精通易容之术,可以将昭丽公主乔装打扮成另外一个人,免得惹人耳目。   秦小颖为人看似很不靠谱,可有着以上种种原因影响,倒使得她成为了最为合适的人选,只怕比王威这种人都要更合适一些。她护送着昭丽公主一路南下,第一站到了这拜龙县,因为在路上看到了王威二人进入酒楼,所以才特意跟过来捉弄他们二人。   牵连到皇上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秦小颖再怎么玩世不恭,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故此王威直接信了秦小颖的话。   “你身上有着如此重担,竟然还跑来找我的麻烦,真是够胡闹的。别再耽搁了,你快点起来,带着我们去找昭丽公主,免得她有闪失。”王威急匆匆道。[   “你急什么,我既然敢过来捉弄你,自然是有恃恐,昭丽公主现如今有小云跟在身边保护,而且她们两人都已经在我的妙手打扮之下,换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外人决计看不出来。”秦小颖白了王威一眼。又往嘴里丢了块糕点。她口中的小云。是昭丽公主手下的一名侍女。手底下也颇有两下子。昭丽公主这次微服出行,身边一共就带了秦小颖跟小云这两个人。   “就算有小云跟在身边也不行,昭丽公主本身只会一些花拳绣腿,小云也只有五重天境界,若是遇上厉害的坏人,根本不是对手,哪能叫人放心。”王威沉着脸站了起来,“你快快起身带我去找昭丽公主。此事可不能含糊。”   “瞧你那副那凶巴巴的死样。”秦小颖哼了一声,拍了拍手,掸掉了手心上的糕点渣,站了起来,“昭丽公主微服出行,化名为了‘黄丽’,待会儿见到她之后,可别说漏嘴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找她,她刚才看几个乞丐可怜,正在路上给乞丐们分馒头呢。”   就这样。三人结算了饭钱,外带着阿宝。一起离开了酒楼,在王威的不断催促下,一路匆匆忙忙地赶往了昭丽公主的所在地。   ……   小云仍叫小云,而昭丽公主却改头换面成为了黄丽。黄与皇字谐音,昭丽公主改名为黄丽,也算是有点寓意。两女不光是名字改了,容貌也在秦小颖的妙手之下,换成了另外一副样子。为了不引人耳目,秦小颖为她们两人贴上了两张长相十分普通的人皮面具,走在人群里面,一点也不起眼。   不起眼归不起眼,此时在这两女后面,却依旧跟着数人。这些人衣衫褴褛,面容枯瘦,一个个嘴里都在念叨着“女菩萨行行好,再赏两个馒头吃”之类的话。   从这些人所说的话便可以听出,他们跟着两女可不是因为两女的长相,而是为了那实实在在的白面馒头。   “唉,昭……黄丽小姐,我早就跟你说别理会这些乞丐,你偏不听我的。现在可倒好,被他们给缠住了,甩都甩不掉。”小云小声抱怨道。她是个有点婴儿肥的女孩子,脸蛋圆溜溜的,说话时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她们本来是一行三人,分别是昭丽公主、小云以及秦小颖。走到中途的时候,昭丽公主见到了一群乞丐,动了恻隐之心,停了下来,从路边买了一些馒头分给乞丐。乞丐们拿了馒头之后,将这个消息散播开来,引来了更多的乞丐。还有一部分乞丐耍心眼,得了馒头之后,又跑去领第二次、第三次。   昭丽公主买下来的馒头,很快便分发完了,可那些乞丐还是不依不饶。她见这群乞丐可怜,索性将馒头铺子的馒头都买了下来,一股脑全都分给了乞丐。   在这期间,秦小颖不知道因为看到了什么,忽然离开了,临走前交代要在几人临时落脚的客栈汇合。秦小颖一走,撇下了昭丽公主跟小云两个人。   把所有馒头都发光之后,那些乞丐仍不满足,反而引来了更多的乞丐。   昭丽公主本想向大家发钱,却被小云给制止了。   光是发几个馒头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发钱那还得了?   到时候只怕得不到几句赞扬,反而会惹祸上身,坏了她们此行的目的。   她们本来是为了游山玩水,可不是为了四处做好事,当善人。   按照小云的想法,发了那么多的馒头已经仁至义尽,应该把那些缠人的乞丐统统甩掉才是。可昭丽公主却于心不忍,反而答应了还会去其他地方买馒头,然后分给没能分到馒头的乞丐。这才使得她们两人被一群乞丐给跟上了,怎么甩也甩不掉。   “可我看他们一个个太可怜了,实在不忍心啊。”化身为“黄丽”的昭丽公主叹息道,“大炎盛世,天子脚下,却还有着这么多的饥民,真是让我意外。”   “小姐,那些不一定都是饥民,江湖上有个叫丐帮的帮派,没准儿他们都是丐帮的人。这些人表面上看他们是臭烘烘的乞丐,暗地里也许腰包鼓着呢。”   “瞎说,丐帮的人全都背袋子,以袋子多少划分辈分,这些人身上根本没有袋子,就是寻常的乞丐而已。而且我看了他们的手脚,根本没有练家子的痕迹。”   “就算他们真是乞丐,我们也不能再给他们馒头了,不然的话。会被他们纠缠不休的。这城里的乞丐那么多。你管得过来么?”   小云这句话就好像一根尖刺。猛然刺中了昭丽公主心头某个柔软的部位,她的眼眉通过两侧垂了下来,喃喃道:“原来这城里的乞丐这么多,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的乞丐不是更多了么?”   “我的大小姐,你就别为这事纠结了,大炎国这么大,哪能人人都是富豪。有点乞丐都是正常的。”小云劝解道。她是从平民家庭长大的,然后才入宫当了侍女,对外面的了解程度,自然要远远超过昭丽公主。   相比之下,昭丽公主就好像一只笼中的鸟儿,从小到大,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笼中的世界,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一头闯到笼子外面。   “我偷听过父……父亲跟手下人聊天,他的那些手下每次都说大炎国内四海升平。民生富庶,没想到真实情况却是这个样子。”黄丽叹息道。   所谓的手下。自然指的是那些朝廷命官了,那些人上朝之时,为了哄皇上开心,自然要挑好听的说,难免要与现实情况有所出入。   小云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不过碍于身份关系,却不敢插嘴非议,顶多是在心里苦笑一声。   走在路上,黄丽始终眉头紧锁,脑海中思考着一个个问题,遇到想不通的问题,便出言询问小云。   “小云,你说说看,那些乞丐既然没有东西吃,为什么不想办法赚钱呢?”黄丽问道。   “钱不好赚呗。”小云理所当然地答道。   “不是可以种地么?”   “我的小姐,这世道可不是人人都有地,再说了,就算有地也赚不到太多钱的。种地可是要交税的,赚的钱大半都得上缴给朝廷,老百姓能留在手里的并不多。这两年大炎国跟八荒部交战不断,导致国库空虚,把赋税提高了不少,老百姓的日子变得更不好过了。”   “对,种地还要交税,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黄丽那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战争,八荒部,苛捐杂税……如果我嫁过去,平息了两国的战争,本国的老百姓应该能好过很多吧。”   “小姐……”小云听到这话,鼻头不由得有些发酸。她跟随昭丽公主多年,知道这是个多么娇生惯养的女孩,让这么一个女孩远嫁到八荒部那种蛮荒之地,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若是换成她遇到这种事,八成会急得一哭二闹三上吊,非得想办法把这事搞砸。可昭丽公主却没有这样做,仅仅是深思了一夜,便答应了这件事。   当时,小云曾经问昭丽公主为什么要答应这门婚事,昭丽公主的回答是:“形势所迫,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用我一个人换来两国休兵,这笔交易很划算。”   听了这番话之后,小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词:懂事。   昭丽公主实在是个懂事的女孩子,知道父皇用心良苦,知道此事干系重大,知道自己肩负重任,所以没有违抗父命,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至于昭丽公主所提出的几个小要求,跟她所要付出的代价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皇上听到这几个要求的时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小姐,我们先回客栈吧。秦大姐离开好一会儿了,估计已经办完了事,回到客栈等我们了。我们先跟她汇合,再到镇外游山玩水,让你好好散散心。”小云打消了对于往昔的念头,提议道。   “不行,我答应了那些没分到馒头的乞丐,会再给他们买些馒头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能言而信。”黄丽执拗道。   小云拗不过黄丽,只得陪着黄丽继续寻找馒头铺子。两女人生地不熟,这一找就是整整三条街,走了颇远的路。跟在两女后面的乞丐渐渐没了耐性,还以为此事没戏了,纷纷选择了离去,这倒是让得两女的耳根子落了个清静。   “小姐,这么乱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跟本地人打听一下吧。要是这周围实在没有馒头铺子,我们就随便买点吃的赏给那些那些乞丐算了。”小云提议道。   “恩,也好,不过……”黄丽苦笑了一下,“这事得交给你去做,我可张不开嘴。”   让一名娇贵的公主跑去打听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小云笑了笑,没有辞,举目扫视了一圈,一眼盯在了一名站在路边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身材瘦高,容貌英挺,看上去很顺眼。此时他正一个人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在等人,还是在看什么东西。   小云对那青年产生了兴趣,反正找谁打听路都是一样的,索性找个顺眼的攀谈一下。她快步走了过去,跟对方打了招呼。   瘦高青年先是一愣,旋即回了个礼。   小云倒也不怯场,直接表明了来意,声称要寻找馒头铺子。   “前面不远就有个馒头铺子,我带你们过去好了。”青年爽朗道。   “这样麻烦你不太好吧?”小云问道。   “没关系,我现在正好闲来事,领你们走一趟也妨,你们随我来就是了。”青年往前一指,不再啰嗦,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引路。   这样一来,两女就不好拒绝什么了,只得乖乖跟在了后面。   “小姐,我们倒是遇到了一个热心肠的。”小云凑到黄丽耳边,悄声道。   黄丽点点头,不置可否。   青年领着两女左转右转,一路走进了一条偏僻小巷,整条小巷十分荒凉,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到地方了,前面就是馒头铺子。”青年转过身,说道。   “哪有馒头铺子?我怎么没看到。”小云皱起眉头,向前张望,却找不到馒头铺子的踪影。   “馒头铺子就在这里。”青年猛然出手,伸出食指,猛点小云身上的穴位。   小云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指点中,当即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黄丽倒吸了一口冷气,可还不等有所动作,便成为了第二个受害者——她的武功还不及小云。   “真是好笑,打听路竟然打听到了我‘小五通’的头上。你们两个虽然姿色平庸了点,但也能卖上不少钱,正好有个买家催得紧,可以拿你们过去凑数。”青年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两女,露出了一丝冷笑,心中暗暗道。   昭丽公主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会被一名陌生青年抓住。   陌生青年也同样没有想到自己抓住的竟然是当朝公主。   命运,就是这样奇妙。(未完待续…第四回捅娄子   昭丽公主不见了。   赵正等三人在秦小颖的引领下动身前往了昭丽公主之前分发馒头的街道,结果扑了个空,接着又赶去了昭丽公主入住的客栈,结果又扑了个空。两次扑空,让这三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心急了。   王威的脸色一下子沉到了底,就跟笼罩了一层乌云似的,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此时非常不满。   他的不满也有情可原,都怪那秦小颖故意跑来找他晦气,结果害得昭丽公主身边无人保护,若是昭丽公主在这期间有什么三长两短,那麻烦可就大了。   其实秦小颖何尝不急?她身为负责保护昭丽公主的人,身上责任重大,比王威更担心昭丽公主的安危。   “也许黄丽小姐跟小云跑到别的地方逛街了,先不用这么担心,我喊两声看看。”秦小颖冲着王威出言安抚,但这番话听起来并无太大底气,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王威没有理会秦小颖,仍是绷着一张臭脸。若是被他抓过的贼看到了这张臭脸,非得被吓哭不可。   秦小颖也不再触王威这个霉头,而是走到窗边,对着窗口提气大喊道:“黄丽小姐,你走到哪里了?我是秦大姐,你若是听到我的声音就应一声。”   声音并不大,却在内力的包裹之下传出很远,很有点千里传音的感觉。   事实上秦小颖并不会千里传音这门功夫,之所以能够办到这种事,只是因为自身实力过硬而已。武人只要强到一定程度。自然能够办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无需刻意学习。赵正就是个例子。他以前并未深入修炼过八臂拳,顶多只算是浅尝辄止而已,可到了八重天之后,一下子便可释放出四条内力手臂,很有种水到渠成的意思。   声音传播出去之后,秦小颖侧耳凝神倾听,期盼着能够听到昭丽公主的回应。她身为十重天武人,有着天人感知的能力。能够感知到数里地之内的风吹草动,一旦昭丽公主在城内有所回应,她便能够察觉。   天人感知的能力很敏锐,但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将数里地之内所有情况纳入掌控之内,只能做到一些有针对性的探查。若是昭丽公主在城里大喊一声,秦小颖定能听得到,可若是昭丽公主一动不动,秦小颖就彻底没辙了,她不可能仅靠天人感知便将昭丽公主找出来。人山人海。这太难了。   半柱香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可昭丽公主还是没有回应。   秦小颖的额头泛起了细密的汗水。对着窗口又喊了数声,可依然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换不来任何回应。她喊得声音很大,若是昭丽公主身在城中,定然能够听到,也定然会给予回应。没有得到回应,这有着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昭丽公主已经出城游玩了,第二种可能是昭丽公主出事了!   第二种可能太过可怕,众人想都不敢想,只期盼着是第一种可能。   “我们分头去找昭丽公主。秦小颖你留在城内找,我到城外找,赵正留守于此。出城之前,我还会跟衙门打一声招呼,让几名信得过的手下帮忙。大家分头行事,不管能不能找到,两刻钟之后都要回到这里集合,再做其他打算。”王威深吸了一口气,根据目前的情况,定下了最为合适的搜寻计划。   王威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身上有着一股无形的威严,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三人的头目,另外两人对于这番安排毫无异议。   三人分头行事,王威跟秦小颖跳窗离开了客栈,眨眼间消失无踪,空余赵正跟阿宝一人一兽留在屋里。   阿宝出于好奇,晃动着胖乎乎的身躯,爬到了窗口前,向着外面张望,模样好不滑稽。   换做平时,赵正看到阿宝这个样子,肯定会莞尔一笑,可现在却笑不出来。   眼下的情况是很严峻的,若是昭丽公主真的失踪了,简直跟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   昭丽公主的身份太高,失踪之后,皇上定然会勃然大怒,倾动全国之力进行寻找。与失踪有关的人等,全都会受到牵连,尤其是秦小颖这个罪魁祸首。除此之外,昭丽公主失踪后还会破坏和亲一事,导致大炎国跟八荒部再度交恶,甚至有可能再次引发烽烟。到时候刀兵四起,血流成河,后果不堪设想。   “希望昭丽公主没事。”赵正微微甩了下脑袋,将各种可怕联想甩了出去,   相比于王威跟秦小颖,赵正的任务显得简单了许多,只需在原地等下去即可。   两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王威先一步通过窗口跳了进来,脸色依旧阴沉,从他的脸色便可以轻易读到答案。他凭借天人感知,已经提前探查到了屋内的情况,知道昭丽公主跟秦小颖都没有回来,故此进屋后一语不发,直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一口饮下。   赵正知道此时王威一定心急如焚,所以没有多嘴打扰,而是继续站在窗边,眺望着外面的景色。   没过多久,秦小颖也回来了,就连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目光显得躲躲闪闪的,有些不敢与王威对视。   三人没有进行过多的语言交流,但答案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昭丽公主确确实实是失踪了,城内不见踪影,城外亦是如此。   现在问题变得更加严峻了,严峻到了让人如坐针毡的程度。   “秦小颖,你得入狱。”王威打破平静,沉声道。   “为什么?”秦小颖失声道。   “昭丽公主失踪,此事你有着脱不开的责任,这个责任,你得扛着。在找到昭丽公主之前。你得一直呆在狱中等候发落。我会将此事禀明皇上。请皇上定夺。同时还会出动全部的锦衣卫,对这片地带进行全力搜查。”   “不行,我不能入狱,我要跟你一起去找昭丽公主。好歹我也是十重天武人,能帮上忙。”   “别说你是十重天武人,就算你是十一重天武人,或者是十二重天武人,你也得入狱。这事跟修为境界无关,而是法定程序,没得商量。”   秦小颖的脸色瞬间煞白起来,若是此事惊动了皇上,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到那时候,她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伴君如伴虎,龙颜之怒可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若是皇上发了脾气,事后就算找到了昭丽公主,秦小颖也会被问罪。甚至有可能为此掉脑袋。   屋里的气氛悄然间紧张起来,就好像有着一只只无形的手掌。狠狠扼在了三人的喉咙上,唯有不明真相的阿宝仍是一脸茫然,正在那玩弄着枕头。   关键时刻,赵正轻咳一声,走上前解围道:“王大哥,你先别激动,此事尚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昭丽公主下落不明,此事若是上报到皇上那里,必然会引来严重后果,这个后果没人能够承担得起。而且此事闹大之后,对于昭丽公主十分不利。她现在已经易了容,没人能够认出她,也没人知道她来到了这里。若是此事闹大,宣扬出去,很可能会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到那时候,昭丽公主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以我之见,还是先把此事压下来为妙,先由我们这些人进行调查,若是实在调查不出来,再奏明皇上也不迟。”   “这种隐瞒实情的举动,与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若是事后皇上追究下来,我必然会为此受到牵连。”王威沉声道。   “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两个选择都有弊端,不如取个中好了。我们定下一个日期,在这个日期内,先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奏明皇上。若是逾期依然找不到昭丽公主,再奏明皇上也不迟。”   赵正这番请求,实际上帮了秦小颖一个大忙,完全是在替秦小颖求情。后者对他报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接着望向了王威,等待着王威的回答。   王威沉思片刻,权衡利弊之后,吐气道:“好。就听你的意见,为此事定一个期限。两天之内,若是能够找到昭丽公主,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事既往不咎。若是过了两天,我必须将此事奏明皇上,调遣大批人马对此地进行搜查。除此之外,在这期间,秦小颖必须留在狱中听候发落,不许私自出来。她现在属于代罪之身,没有权利四处走动。”   “不行!我不能呆在大牢里,非得帮忙一起寻找昭丽公主不可。”秦小颖涨红了脸,断然道。   “秦大姐,稍安勿躁。”赵正抢先一步冲着秦小颖摆了个手势,“王大哥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希望你也能做出让步,否则的话,此事非得闹僵不可。”   王威没有言语,而是瞪眼看着秦小颖,态度表露无遗。   秦小颖目光变幻数下,贝齿轻咬嘴唇,将其咬得隐隐发白,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道:“好。我愿意进大牢。”   此事就这样定下了,责任重大的秦小颖暂且关入大牢,王威跟赵正负责全力寻找昭丽公主。   当然,之所以让秦小颖入狱,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凭秦小颖的境界修为,岂是几面砖墙能够阻挡的?   ……   黑暗,深沉的黑暗。   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也没有太多的声音,有的只是数人之多的呼吸声。这些呼吸声很是均匀,像是那种睡着之后的呼吸声。   黑暗之中,终于有人打破了平静,发出了一些支支吾吾的声音。   声音是由小云发出的,她已然醒了过来,本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被布条缠住了,手脚也被铁链锁住了,根本不能动弹。她大吃一惊,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回想起了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不好,我跟昭丽公主被人袭击了!”小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底凉了半截,使劲挣扎着身体。并不断发出声音。试图叫醒身边的昭丽公主。   虽然她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可光靠耳朵以及鼻子也能大致摸清楚周围的情况,周围有着许多人的呼吸声,还有着昭丽公主身上的香料味,所以昭丽公主定然就在不远处。   至于这里到底在哪,是什么地方,那陌生男子为何会对她们出手,这些问题就不是小云能够妄加揣测出来的了。   小云身上有功底,而且功底还不弱。所以提前醒了过来,可昭丽公主就没这个本事了,似乎睡得很香,根本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她发出的声音,并未能惊醒昭丽公主,反而带来了麻烦。   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嘎吱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道昏黄的灯光投射进来,在地面印出一道瘦高的身影。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看来你学过武功。得对你特殊照顾一下才行。”持灯人冷冷道。   小云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她听出了持灯人的声音,这声音跟那袭击她们的瘦高男子一模一样。   持灯人一步步走进屋内,在灯光的照耀下,露出了脸部的表情,这张脸上半部分仍然沉浸在阴影当中,唯有下半部分被光芒照亮了,显得阴森森的,就好像从那九幽而来的勾魂恶鬼。   小云发出了更大的声音,并使劲蠕动着,可却徒劳无功。凭她那点内力,根本不足以震断身上的铁链。   瘦高男子走到小云近前,俯下身来,伸手捏住了小云的下巴,左右打量了几眼,摇摇头道:“真是个庸脂俗粉,让人提不起胃口,还是把你卖给别人好了。”说罢,又一次出手点昏了小云。   小云缓缓合上了眼帘,借着瘦高男子手中的灯光,依稀看清了躺在不远处的昭丽公主,可下一刻便彻底不省人事了。   瘦高男子解下了小云嘴巴上缠着的布条,往那嘴里面塞进一粒丹药。不用猜也知道,这粒丹药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处理好小云,他又去检查了一下昭丽公主的情况,对其身体进行了一番探查,发现昭丽公主根本没多少武功底子后,便动身离开了。   这不知名的地方,又一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   夜幕缓缓降临,最后一点阳光也从西边的天际消失了,就仿佛那彻底消失的希望。   忙碌了大半天,王威、赵正以及一众锦衣卫却一无所获,并未能找到昭丽公主。至于线索,倒是调查出了一些。   有数名乞丐为了乞讨,跟着昭丽公主走了很远,在这期间昭丽公主一直相安无事,没有什么异常之处。除了乞丐之外,有几名店主跟路人也对昭丽公主留有印象,毕竟不是谁的身后都会跟着那么多的乞丐。   不过这些人也仅仅是见过昭丽公主而已,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   没人看到过昭丽公主出城,也没人看到过昭丽公主遇害。   搜查范围圈定在了昭丽公主失踪后的街区以及拜龙县城外,尤其是那片可疑街区,更是要仔细搜查,翻个底朝天也不为过。   除了正常搜查之外,大家还记下了昭丽公主身上特有的香料味,以此来进行寻找。武林高手的鼻子是很灵的,这种找人方法经常能取得奇效。   由于之前这里有过许多女子无故失踪,众人自然将昭丽公主失踪一事与其联系在了一起,怀疑两个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这个推测的可能性是很高的,不过没什么相关证据,也没什么相关线索,仅是个空中楼阁般的推测而已,没什么大用。   众人交流了一番之后,定下了接下来的搜查计划,决定连夜搜查,并不休息。到了这种关头,哪还有人睡得着。   本来,赵正应该帮忙继续搜查,可他却萌生出了其他想法,有了自己的打算。   “王大哥,我想跟你们分头行事,你们去调查你们的,我去调查我的。若是我有了什么重大收获,再回来找你,或者是通知其他锦衣卫。”赵正提议道。   “这样也好,你就单独行动。路上记得小心一些,从种种迹象来看,昭丽公主遇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抓走她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王威提醒道。   赵正点了点头,辞别了王威以及数名锦衣卫,飞身跳入了夜色当中。   他之所以要分头行事,是因为考虑到此事有可能与叶知秋师徒有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没必要再参与调查了,应该将目标锁定在叶知秋师徒上,有针对性的行动。这样可以省却不必要的麻烦,直接将昭丽公主救出来,并顺便戳穿叶知秋师徒的假面具。   如果他猜错了,也没什么损失,王威手下那些人专门擅长破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不会影响到大局。   “在我的记忆当中,本不该出现昭丽公主失踪的事情才对,难道这次又是因为我的缘故害得事情出现了未知的变故么?”赵正一边凌空飞行,一边暗暗嘀咕。   若不是他拖延了两天,耽误了王威的行程,王威就不会迟来一步,在今天才抵达拜龙县。王威若没有迟到,也就不会与秦小颖相遇。秦小颖若没有过来找王威的晦气,昭丽公主就不会失踪……   这其中,似乎隐隐有着因果联系。(未完待续。第五回买卖   当徒弟的免不了跑腿的命。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学了师父的武功,自然要替师父办事。   好在今天孔云杰领的是一个好差事,他要从一个人贩子手中买走数名女子,将这些女子带回去与师父修炼使用。他的师父已经修炼到了一个瓶颈,一旦突破瓶颈,便可以青云直上,一跃成为十重天武人,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叶知秋成为十重天高手,对于他这个徒弟也有着莫大好处,他也乐得见到师父晋级。   夜凉如水,冷风阵阵,在这南赡省偏北地带,已经没有了南方地带的炎热,倒是多了一丝北方的寒气。   孔云杰负手而立,站在荒郊野外,周围空人烟,只有他一个人在场。他今天身穿这一身长衫,腰间悬挂着两柄不起眼的佩剑,头顶戴着帽子,脸上戴着面具,任谁都法看穿他的身份。他今天要做的可是购买活人的勾当,自然不能让外人发现他的身份,哪怕对卖家也得保持神秘,一旦走漏风声,那他可就要名誉扫地了。   在孔云杰的脚边,有着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庙祀,里面供奉着的竟然是一尊名为五通神的妖鬼,这种妖鬼最喜欢淫人妻女,故此又称“五猖神”。   经常做这种事的妖鬼,自然不会受到百姓的待见,很少会有人为其修建庙祀。   之所以有人在这里修建五通神的庙祀,其实是有着用意的。这个小小的庙祀,其实是一个特定的交易地点。只有在这里才能从一位神秘卖家手中买到女子。在这世上。知道此事的人极少极少。只有一些黑道的人了解此事。[   尽管做过很多次交易,打过很多次交道,可孔云杰仍然不知道对方的准确身份,同样的,对方也不知道他是谁。双方一个是神秘的卖家,一个是神秘的买家,彼此只有交易,没有其他往来。倒是合作得相当默契。   孔云杰师徒由于修炼邪功的缘故,对于女子的需求量是很大的,每当供不应求的时候,就会想办法从黑道上购买女子。两人所作所为不为天理所容,正所谓做贼心虚,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交易,所以每次都很小心。   这些年来,他们基本上只用这一种方法购买女子,因为这位神秘卖家很可靠,办事滴水不漏。而且每次都能如约交上足够的女子。类似这种交易,还是找稳妥的卖家比较好。随便找其他卖家,很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思虑间,孔云杰的左耳动了动,听到一丝特别的动静。   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跟车轮压土混合而成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变得越来越清晰。   深更半夜,荒郊野岭,绝可能有闲杂人等至此,来的人必是那神秘人贩。   孔云杰当即打起了精神,摸了摸一早就准备好的钱袋,循声望向声音源头。一辆马车的影像在他眼底渐渐放大,一路奔到了他的近前。   驾车的只有一人,在他的脸上,带着一张五通神的红脸面具,面具怒目獠牙,显得狰狞诡异。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各自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虽然双方从未以真容相见过,可是打的交道多了,总会留下一点印象,哪怕只看眼神,也能认出对方来。   孔云杰的眼神里总是透着一股青年俊杰的傲气,神秘人贩的眼神里总是透着一股鬼鬼祟祟的邪气。   “人带来了么?”孔云杰传声问道。黑夜依然寂静,可他的话却一字一字地传入了神秘人贩耳中。   “带来了,一共七个人,一个不少。”神秘人贩答道,说话间飞身一跃,跳下了马车。   “干得不错,我只要求五个人,你却抓了七个人过来。”   “本来确实只抓了五个人,有两个女子自找倒霉,跑到了我眼皮子底下,我顺手就给一并抓来了。”   “七个人仍然不够,估计过不了几天,我还会再找你买人的。”[   “最近你要的人太多了,我抓的人也太多了,已经惊动了锦衣卫的鹰爪孙,他们正在调查这件事呢。现在风头太紧,我不能再继续抓人了,估计得歇一歇。”   “如果我把钱加倍呢?”孔云杰利诱道。   买卖人口的价钱可是不低,更何况买卖的都是一些黄花大闺女,那价格就更高了。这价格原本就已经足够诱人,此时翻倍之后,更是让人眼热。神秘人贩目光变幻,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能禁受住金钱利诱,点点头道:“好吧。我会再想想办法,不过下次交易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可得另换一个地方了。”   “可以,你先想办法继续弄人吧。等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再找你联系。”孔云杰冲着马车的车厢努了一下嘴,“车厢打开,我验验货,看看有没有姿色上佳的女孩。上次有个女孩长得不错,我很是满意。”   “放心吧。都是水灵灵的女孩,一个个可嫩着呢。”神秘人贩轻笑一声,绕身走到车厢一侧,将车门给打开了。   孔云杰踱步走近马车,向着车厢望去,只见黑乎乎的车厢内,横七竖八地躺着整整七名女孩,看样子年纪都不超过二十岁,很符合要求。他的双眼足以在黑夜里视物,将七名女孩的长相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这七名女孩长得都很一般,多少让他有点失望。   不过这些女孩主要是用来练功用的,倒不是用来享受的,丑一点也所谓。   “还凑合吧。”孔云杰点点头,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钱袋摘了下来,丢给了神秘人贩,接着又从另一个钱袋中取出了两张银票,同样丢给了神秘人贩。对方多带来两个人,他自然要多付两分钱。   清点了一下赚到的钱。神秘人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喜意。   这场交易就算彻底完成了。一方得到了想要的人。一方得到了想要的钱。   双方没有多做没有意义的交谈,交易结束后便分道扬镳了,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两人走后,荒野重归寂静,月光之下,依稀可以看清庙祀内那尊五通神雕像的狰狞鬼脸。   ……   黑夜,仍是黑夜。   换了的只是人和地点。   赵正带着明确的目的,一路来到了这片位于拜龙县附近的坟地。周围满是坟头,一个挨着一个,放眼望去,占了好大一片地方。好在古代人口少,坟地盖得再怎么大也所谓,仍有大把的耕地可供使用。   表面上看,这些坟地都长得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土馒头罢了,顶多是有几个坟地修葺得阔绰一些,是用石头堆砌的。并立着石质墓碑。可实际上,这些坟地中另有乾坤。潜藏着一处通往密室的密道。   这处密室,是一个绰号“小五通”的人贩修建的,专门用来关押抓来的女子。   五通神是代表淫秽的邪神妖鬼,小五通这种绰号,指的自然就是采花淫*贼了。   据赵正所知,叶知秋师徒练功所用的女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小五通这里购买的。这片坟地之下潜藏着的密室,正是小五通的据点,他手底下的女子来源,基本都是从这片地带抓走的。   昭丽公主的失踪,很可能与小五通有关。   尽管没有确凿证据,但这绝对是一个不能放过的可能性。   如果赵正这次押对了,就能将昭丽公主一下子救出来,并顺藤摸瓜,将叶知秋师徒也一并铲除。   通往密室的坟头是特殊的,表面上很不起眼,但立着的墓碑刻着特定的人名。赵正知道这个人名,经过一番寻找之后,顺利地找到了这处坟头。   他双目一凛,在坟地周围进行了一番仔细搜索,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块特殊的土地上。   这片土地明显有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痕迹,正是暗门开开合合时留下的。   赵正深吸一口气,探手一抓,掌心处吞吐一股雄浑吸力,将暗门生生拉开了。   暗门发出嘎吱一声,彻底掀了开来,露出了一条通向下方的通道,下面黑暗深邃,看不到一点光亮。   这暗门乃是金属制成,开关难免会发出声音,就算想要掩盖也是掩盖不住的,所以赵正并未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地打开了。   赵正功运五官,将各方面的感知放大到极限,踩踏着通向下方的金属梯子,一步步走了下去。他并不担心会被人从下面偷袭,因为一旦有人靠近,他必然会提前知晓。到那时候,谁偷袭谁还不一定呢。   这条梯子很长,他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这才一路走到了底部。在这期间,他始终没有遇到什么袭击,可谓是相安事。   到了底部,他通过卓绝的听力,对周围进行了一番探测。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不过只有这一个人,并更多人的呼吸声。这也就是说,现在底部只有一个人在场而已。   一股失望之情顿时蔓延他的心头,就好像是一片疯涨的杂草。   昭丽公主连同侍女小云一起失踪了,如果真的被抓到了这里,这里的人数应该不止一人才对。可现如今,这里却只有一个呼吸声,说明昭丽公主被关在这里的可能性极低。   不过也不能就此放弃,总得先将那一人揪出来再说。如果那一人是昭丽公主当然好,如果不是昭丽公主,而是小五通本人,或者是其手下,也能抓个舌头问问口供。   赵正有了计较,站稳脚跟,开始四下张望。   梯子下方是一条通道,通道越有三十丈长,尽头是一堵墙壁,两侧则有着许多扇门。   通道看似简单,实际上暗藏机关,有着致命威胁。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一路上的脚印有着明显的规律,从不去踩固定几块地方。下面唯一的呼吸声,是从通道中间部位靠门的位置传出来的,略微有点急促。   这种急促的呼吸。透露出了呼吸着的紧张程度。此人要么已经慌了神。要么正在激动地等待扑击的一刹那。相比之下,显然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在赵正体内悄然酝酿,内力在丹田以及血肉之中呼啸穿梭,令得肌肤隐隐发烫。当力量酝酿到一个顶点时,他出手了。   “碰!”   一声脆响,赵正整个人飞身穿过通道,根本不去踩踏任何位置,直接忽略了所有隐藏的机关陷阱。当他再次落脚时。已然落在了传出呼吸声的门前,将手掌抓在了门把上。   “啪!”   又是一声脆响,这次的声音源自于坏掉的铁门,在赵正一抓之下,这铁门根本不堪受力,竟然生生粉碎成为大小不一的上百块,就像纸屑一般,纷然落地。   “啊!!!”   一声怪叫从屋内传了出来,这声音十分沙哑,其中夹杂着惊怒。从这声音的特殊音调来看。竟是由一名聋哑人所发出的。   听到这声音,赵正心中顿时了然:“看来这屋里的不是昭丽公主。也不是小五通,而是小五通的手下‘老哑巴’。”   小五通的所作所为,不是单靠一己之力就能办到的,总得有人替他看押被抓的女子才行,而这个人正是一个叫做“老哑巴”的人。此人又老又哑,故此有这个绰号,是一个为虎作伥的人,年轻时跟小五通一样也是个采花淫*贼,年老不中用了,这才跟小五通狼狈为奸,勾挂连环。   对于这种人,自然不用手下留情,将其抓住之后,还能留有大用。   转过这道念头,赵正的手掌二次发力,从掌心吐出一团刚猛的冲击波,将碎裂的铁门以及藏在门后的老哑巴一同震飞了。   那老哑巴之前肯定是听到了动静,所以躲到了这里,伺机偷袭,结果害得自己站在了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如果他刚才站在屋里,倒还能够晚一点受难。以他六重天的修为,难能受得了这么强横的一掌。   尽管赵正这一掌并没有多少玄机,他本身也没学过什么掌法,可他的实力摆在那里,在这等实力之下,举手投足皆可以成为强横的武功!   “啊!!!”   老哑巴惨叫一声,重重地撞在了屋内尽头的墙壁上,接着嘴巴一张,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八重天武人对付六重天武人实在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说是碾压都不为过。   赵正挟裹着如泰山般的气势,向前一步步走去,问道:“小五通田玉在哪里?”   “啊,啊啊,啊。”回答赵正的是老哑巴一连串毫意义的怪声。他显然已经辨明了双方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并未急着扑上来反击,而是靠在墙上静观其变,眼神中透着怨毒与狡狯。   “我知道你不会说话,但你有手,可以写字回答我的问题。接下来我会继续问你各种问题,你若是老实回答还则罢了,若是不老实回答的话,就别怪我心黑手辣了。”赵正淡淡地威胁道。   “啊,啊啊!”老哑巴继续怪叫着,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赵正的话。   “小五通现在身在何处?”   “啊啊,啊,啊啊。”   赵正的目光微微一凝,变得愈加冰冷了。对方显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既然这样,就只好动用一点雷霆手段了。他将子初剑拔了出来,用剑尖指向老哑巴的鼻子,给了对方最后一个机会。   老哑巴脸色剧变,却并没有珍惜这个机会。如果他愿意回答赵正的问题,稍微沾上一点嘴巴边上的血迹,就可以在墙上写出字。   寒光一闪。   老哑巴食指的指肚少了一截,落在了地上,露出森森白骨,鲜血从中飞溢而出。他惨叫了一声,连忙点住了几个穴道,止住了流血势头。   赵正沉着脸,好似那庙里供奉的凶神,继续询问刚才的问题。老哑巴倒是个硬骨头,或者说贼骨头,明明见了血,仍不肯服软。赵正也没惯着老哑巴,手起剑落,几个闪光之下,将老哑巴的手指接连割断,就好像收割麦子一般。   没过多久,老哑巴的左手就成了一个光秃秃的肉团,看上去血腥极了。   面对恶人,赵正已然化身成为了更加凶恶的存在。   老哑巴终于屈服了,再也受不了这种剧痛以及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将小五通的下落写了出来。他不需要笔墨,他的鲜血就是笔墨。   通过老哑巴的书写,赵正终于弄清楚了小五通的下落,得知小五通是去跟别人做交易了,将多达七名女子带给了买家。   “不知道这七名女子当中有没有昭丽公主,要是包括她在内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赵正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赵正接着问起了其他问题,比如这七名女子的体态相貌,以及小五通的交易地点,小五通何时会归来等等。老哑巴彻底服软了,一一作答,交代得还算清楚。仅凭文字描述,赵正还法确定这七名女子当中有没有昭丽公主在内,说到底还是得先找到小五通才行。   按照惯例,小五通做完交易之后,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只有抓到了新的女子,才会将其送到这里。   现在想要找到小五通,就得动身前往交易地点,别他法。   赵正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手起指落,将老哑巴点昏了过去,接着一步步离开了密室。   老哑巴昏倒在地,双臂平放在地上,数道伤口仍在汩汩地流着血。   这些血能否抵偿他之前所犯下的罪过?   不能,当然不能,还有更加公正而又严厉的审判在等着他。(未完待续…第六回浮出水面   仍是今夜。   仍是赵正。   所不同的,是赵正所处的地点。   经过一番连夜赶路,他已经抵达了小五通专门跟买家交易的特殊地点,这里位于荒郊野外,表面看不出什么门道,唯独有一个五通神庙祀做为标记。   这小小的五通神庙祀是交易地点,同时也是传递消息的地点,若是有谁想要从小五通手中买人,就得将要求写在纸上,然后放在五通神庙祀里面。小五通定期会来检查庙祀,若是发现了买家留下的纸条,就会按照要求去准备女人,并定下交易日期。   黑夜里,那尊镀着油漆的五通神塑像两眼闪着寒光,犹如活物一般,令人观之心悸。   这小小的庙祀面前,有过多少桩龌龊的交易?   仅仅是今夜,便有着七名女子被贩卖出去,不知所踪,以前被贩卖出去的女子,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只怕连小五通自己都数不过来。   这些女子轻则被卖到『妓』院老鸨手中,重则沦落到叶知秋师徒手中,前者尚能留下一口气,后者连命都会丢掉。[   只可惜,赵正棋差一招,晚了一步,没能赶在交易之前来此。现在交易双方都已经离去,也不知到了何方,空余一地痕迹。   昭丽公主在不在七名女子之中?买家是不是叶知秋师徒?七名女子被带到了哪里?小五通又跑到了哪里?   这些问题对于现在的赵正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想要获得答案,就得亲手进行调查。好在这对于他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   地上有着很多车轮印以及脚印痕迹,其中有新有旧,只要眼力够好,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而且这里人迹罕至,并不在官道上。除了小五通做人贩交易之外,不会有特意跑到这里。   没用多久,赵正便找出了两排特殊的车轮印,其中一排由北至南,另一排由南至北。   拜龙县位于此地北方,鉴于此点,由北至南的车轮印应该是小五通驾车所留下的。这条车轮印很深。这意味着马车很重——足足载着八个大活人,马车当然会重了!   另外一条由南至北的车轮印,就应该是买家留下来的了,这条车轮印同样很深,表明买家已将七名女子载走了。   循着车轮印便能追踪到这两伙人,现在摆在赵正面前的问题是应该追踪哪条车轮印。追踪由北至南的车轮印,应该能够追踪到小五通,追踪由南至北的车轮印,应该能够追踪到买家。   略一思量,赵正最后还是做出了先追踪买家的决定,如果还来得及的话,他或许能够将马车截下来。救出那七名女子,救人如救火,还是这个更加紧急一些。至于追踪小五通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   “就这么定了。”赵正打定主意,双目一凛,追寻着地上那条很新的车轮印,施展出绝顶轻功,一路飞驰前进。   以他现如今的修为。若是全力飞驰,速度是相当快的,甚至要远远超过千里马。可现在他得追寻地上的车轮印,不能全速前进,导致速度大打折扣,慢了不少。   车轮印从荒山野岭一直延伸到了一条官道上,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官道路途平坦,买家肯定会选择在这条路上前进。   官道上车轮印相对凌『乱』,令得追踪难度加大不少,赵正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特定的车轮印。生怕有所遗漏。   如此追踪了两刻钟之后,终于有所收获,前方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跟吱呀声,声音令得赵正精神一震,猛地加快了速度。   随着这番加速,一辆马车的踪影渐渐浮现在了赵正眼前,并逐渐变大。马车前面挂着两盏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一路慢驰而行。他尽量压制着身上所发出的声音,免得惊动车夫,悄然接近了马车。[   从马车内部,依稀传出了数人的呼吸声,由于夹杂着车轮转动的杂音,法听出到底有多少人,但至少也在五人以上,很可能就是被卖的七名女子。   赵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路飞到了马车顶部,悄声息地落在了上面,脚底板暗生粘劲,牢牢固定在了上面。他探出头去,望向了车身前面的驾车之人,从背影上看,这是一名青年男子,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至理,赵正提前发难,凌空跳到了车夫头顶,探出手来,随手一甩,施展出袖里乾坤的点『穴』功夫,将车夫后背上的『穴』位给点住了。这一手极为顺利,没有受到丝毫阻碍。   车夫立即昏了过去,趴着向前栽倒,手中紧握着的缰绳也随之松开了。   赵正赶在马车失控之前落了下来,把缰绳一把抓住,稳住前面仍在跑动着的马匹,并将昏『迷』过去的车夫也给抓住了。这番偷袭未免太过顺利,反而让他感觉有些不安起来。他定睛望向了车夫的脸,发现是一名陌生男子,头脑中毫印象。一见这是陌生男子,他心中的不安随即放大了不少。   “吁!”   赵正喝停马匹,拉住手中缰绳,回身撩开了帘,定睛向车厢内望去。   车厢之内,有着数人挤在里面,其中有老有少,老的六十上下,是名老头子,少的也就五岁左右,还是孩子,这似乎是一大家子正在赶路,挤在了同一辆马车里。   “糟糕,这根本不是买走那些女子的马车。”赵正大感失望,放下了帘,点开了车夫身上的『穴』道,一点脚跳离了马车,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车夫悠悠醒来,不明所以,还当自己打瞌睡了,『揉』『揉』眼睛之后,催动马匹,继续上路。   赵正回到了之前的路上,找到了买家的车轮印,继续沿路追踪,很快便调整回了心态,并未因为刚才的失利而气馁。   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赵正仍未能追上买家的马车。倒是有了其他收获。   车轮印一直延伸到了一座城镇内,这城镇跟拜龙县一样也是个大县城,名为“南门县”。尽管城门前面有着许多凌『乱』的车轮印,可仍然难不住赵正的眼睛,他可以百分百肯定,买家的马车一定是驶进了这里。   赵正停在了南门县门前,皱眉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夜里城门总是要关闭的,可车轮印却在这里消失了。这意味着,马车行驶到这里之后,车夫动用武功托住了马车,生生跳进了城里!   这城墙足有一丈高,能托着马匹跟马车一起跳入城内。可见车夫武功不低。   更让赵正在意的是,这座县城正是叶知秋师徒的老巢!   叶知秋师徒在县内有一座很大的宅子,两人表面上住在这里,但其实只是个伪装而已,宅子下面修建的地宫才是两人的真正住所,里面面积颇大,隔音效果绝佳。专门用于关押那些用于师徒两人修炼邪功用的女子。   买家的马车是在这里消失的,而这里又是叶知秋师徒的老巢,由此可见,这次的买家就是叶知秋师徒,否则的话,不会这么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赵正的追踪只能到此为止了,以他的实力。对付孔云杰绰绰有余,想要对付叶知秋可就难了,两人的实力差距很大,他根本不是叶知秋这个老魔头的对手。   像是叶知秋这种人,只能留给王威那种境界的人对付。   “被我追查到这一步,再加上有王威这群锦衣卫帮助,叶知秋。你这道貌岸然的家伙笑不了多久了。”赵正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双目有着寒意浮现。   为了确保万一失,赵正跳入了城中,根据记忆中车轮印的宽度。再次找到了买家的车轮印,沿着印记一路追踪过去。车轮印的尽头,一直延伸到叶知秋表面上的府邸中,彻底打消了赵正最后的顾虑。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买家一定就是那叶知秋师徒!   不管那七名被买卖的女子之中有没有昭丽公主,此事都得追查下去,就算那七名女子只是普通人,也得将其救出火海,免遭叶知秋师徒的毒手。   赵正打定主意,离开了南门县,一路回到了五通神庙祀所在处,沿着另外一条车轮印的轨迹展开追踪。   打击叶知秋师徒这件事非得找王威出手不可,想要达成此事,就得拿出足够的证据出来。光靠老哑巴一个当事人是不够的,最好能将小五通也一并抓住。而且,一旦抓住小五通,就能问出那七名女子当中包不包括昭丽公主了,因为七名女子都是小五通抓走的,他本人一定最清楚。   抓到小五通,问出口供,联合王威一起对付叶知秋师徒,这成为了赵正现如今的计划,需要一步步的实施。   这个计划说起来简单,可实施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小五通田玉有着八重天修为,实力方面与赵正平起平坐,不可等闲视之。好在赵正所学武功全都是上品乃至极品武功,自身的内力又极为雄厚,倒也不用惧怕小五通,敢于与之一战。   相比于小五通的实力,赵正更担心的是能否找到小五通,他之前追踪买家的车轮印花费了不少时间,有这个时间,小五通足以赶往另一个城镇乃至于更远的地方了。如果小五通混到城里,藏了起来,再想找到可就难了。   赵正心中暗自祈祷,追踪着小五通遗留下来的车轮印,一直走了很远。这条车轮印没多久便延伸到了官道上,到达一条岔口后,向着西方拐了过去,并未按照原路返回。看来小五通并不打算回到拜龙县,而是要动身前往另一处所在地。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东方天际隐隐发红,预示着新一天的来临。   车轮印仍在延伸,赵正也仍在追踪。   尽管飞行了很远,可他丹田里的内力依然充沛,并未减少太多,展现出了他那扎实深厚的内力功底。   追踪终于有所收获,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一辆马车的背影。   赵正的心再度悬了起来,加快速度飞了过去,飞快地接近了前面那辆马车。   “嗯?”车夫似乎听到了赵正发出的破空声,轻咦了一声。   这声音清清楚楚地穿入赵正的耳中,引起了他的警惕,这车夫听力这么好。显然是个练家子。既然暴『露』了身份,也就没必要再藏头『露』尾了,他加快了速度,化作一道白光,索『性』冲到了马车前方五丈处,犹如铁塔般横在了半路上,甩脸望向驾车的车夫。   “吁!”车夫连忙急喝。并勒住了手中缰绳,停下了马车。   赵正随即看清了车夫的容貌,发现正是他苦苦寻觅的小五通田玉,不由得心花怒放,『露』出了极为兴奋的目光。   田玉在昨晚交易的时候,是佩戴着面具的。可早就将其摘掉了。在大白天赶路,若是佩戴面具,岂不是自找麻烦。他打量了一番赵正,发现素不相识,警惕地问道:“这位朋友,你为何要拦住我的马车?”   “为了抓你,所以才会将你拦下。”赵正沉声道。   “抓我?”田玉眉头挑了一下。脸『色』微微有所变化,提高音调道,“你我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抓我?”   “很简单,因为我是旭日初升赵正,而你是小五通田玉。我们两个身份对立,我当然要抓你。”   闻听此言。田玉脸『色』变得更为阴晴不定了,他这个“小五通”的绰号只有寥寥数人知道,并不是公开对外的绰号、对方能够叫出这个绰号,显然知道他的底细。而且赵正这个名头也让他颇为忌惮,据传赵正是子初剑的拥有者,并且在不久前出面化解了泰山派与三刀宗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可谓是风头正盛。   若是换成小『毛』贼的话。此时只怕已经吓得『乱』了阵脚,可田玉还不至于如此不济。他仍旧保持着镇定,耐着『性』子道:“阁下只怕认错人了,我可不认识什么小五通。”   “田玉。别在我面前装蒜了,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今天你就算是说出龙叫,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其实是个人贩子,专做买卖人口的勾当,昨晚刚刚做过一笔肮脏交易,足足卖掉了七名辜女子。”赵正凛然道。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一股股内力透体而出,扩散开来,形成了一股形劲风,将地面的沙石吹得翻滚而动。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怎么花言巧语也没用了,田玉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就好似笼罩了一层寒霜。他杀意腾腾地看着赵正,寒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没必要告诉你,你只需知道我是要抓你的人就行了!”赵正喝道。   “哼,既然这样,你就尽管动手好了,我倒要看看你这风头正盛的小辈有多大本事。”田玉冷笑一声,倒是并未生出惧意,他可是堂堂的八重天武人,实力可不是盖的,而且他看出来了,赵正仅仅单身一人而已,旁边并其他人在场。若是动起手来,他有着十足的把握。   “你想看,那便看个够吧!”赵正再不搭话,直接动手,伸出手掌猛拍背后的天机匣,释放出藏在里面的八柄宝剑,并将悬挂在腰间的子初剑拔了出来。他一出手便用上了奇门御剑术,动用内力黏住了那八柄宝剑,分出一柄宝剑护在面前,其余七柄宝剑则作势进攻。   修炼了这么久的奇门御剑术,他已将这门剑法彻底掌握,并『摸』索出了最为适合自己的战术。   一柄剑握在手里,一柄剑留着防御,七柄剑用于施展奇门御剑术。这样安排,进可攻,退可守,可远程,可近战,这便是他『摸』索出来的最佳战术!   八柄宝剑悬于空中,嗡嗡作响,这等阵势的威吓可是不小。   田玉目光微变,脱口道:“你这小辈竟有七重天修为!”   赵正尚未动用力由心发的能力,仅仅是『操』控宝剑浮在空中,故此田玉看走了眼,低估了赵正的实力。对于这个小小的误会,赵正并不急着去解释什么,对方低估他的实力,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怎么样,怕了吧!”赵正故意这样说,并控制着七柄宝剑轰向田玉,七柄宝剑化作了七道寒光,划破了空气,引发出一阵阵锐鸣之声。   “怕你?呵呵,别开玩笑了,我田玉还不至于惧怕一名七重天武人。”田玉冷笑一声,脚下轻点,腾身而起,迎向了半空中的七柄宝剑。他一出手便使出了最为自信的生平绝学“五禽戏”,双爪向前探出,做出虎扑之形。一道虎型劲气应声而出,与七柄宝剑硬撼在一起,轻轻松松地击溃了这七柄宝剑,使其纷纷掉落下去。   眼见着自己以压倒『性』的姿态击溃了这七柄宝剑,田玉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继续保持着“虎型”姿态,向着赵正本人攻了过去。他所练的这五禽戏共有五种形态,分别是虎戏、鹿戏、熊戏、猿戏、鸟戏,这其中当属虎戏最为刚猛霸道。   面对田玉的霸道攻势,赵正脸『色』『露』出一丝慌『乱』的惧意,似乎是被田玉的实力“吓到了”。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的眼底暗藏着一道杀机。   那落下去的七柄宝剑,陡然间凶光大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七回铁门紧锁   田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赵正身上,并未对身后的情况多加留意,双爪继续向前伸展,一道虎型内力呼啸而出,犹如真真正正的下山猛虎一般。虎型内力眨眼间便冲杀到了赵正面前,将盆大的爪子挥了起来,然而就在爪子挥下的刹那,一柄悬浮着的宝剑骤然而至,横在了半空中,剑身上大放光芒,形成了一面光盾。   “轰!”   虎爪与光盾轰击在一起,光盾随之碎裂,消散开来,不过虎型内力也没好到哪去,被碎裂后飞散的剑气撕扯得支离破碎,身形变淡了许多。   再去看光盾之后,赵正早已不见踪影,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田玉轻咦了一声,稍稍感觉意外,他本以为这一招能够起到摧枯拉朽般的效果,能将赵正直接毙在虎爪之下,却没想到收效甚微,并未能伤到赵正分毫。就在他惊疑间,后方七道劲气破空而至,力道与速度均都极为不凡。他感觉后方恶风不善,连忙回转过身,正看到那七柄呼啸而来的宝剑,不由得大惊失色。   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那七柄宝剑交织在一起,剑气凝成一道,竟然形成了一条苍龙的形状,论龙头还是龙身,全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而这正是八重天武人才能办到的事!   “你是八重天武人!”田玉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的惊讶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实在没有想到,赵正小小年纪就能有此等修为境界。要知道。他本人可是到了三十岁以后才成为八重天武人的。这个修炼速度。放在整个江湖上,已经算是相当快了,任谁见了都得称他一声天才。可赵正竟然比他更快,竟然以比他小很多的年纪,早早到了这个境界。   田玉的记忆之中,子初剑争夺擂只不过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情而已,那时候的赵正也就六重天境界,以两年多的时间。从六重天境界生生拔高到八重天境界,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一点。   眼下的情况,并未给田玉太多惊讶的机会,那条苍龙已然挟裹着开山裂石之势冲杀到了他的面前,眼看着就要轰在他身上了。千钧一发之际,他选择了与这龙形剑气硬碰硬,咬着牙轰出第二头虎型内力,挥爪迎向那气势汹汹的龙形剑气。[   就听虎啸之声乍然响起,一头发光猛虎浮现而出,双眼露出血红之色。浑身五彩斑斓。   苍龙与猛虎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两股不相伯仲的力量轰然炸开。在半空中荡开一道道仿若实质的涟漪。苍龙与猛虎均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淡迹象,证明其中所蕴含的内力被消耗了不少。   一击不成,这当仁不让的双方紧接着展开了第二轮的碰撞,苍龙与猛虎各自咆哮一声,再度对撞在了一起。这一次的碰撞更为惨烈,苍龙与猛虎竟然双双轰然破碎,失去了原有的形态。   组成苍龙的七柄宝剑被震得四散开来,最远的直接被震飞到了十丈开外。   田玉稍稍松了口气,刚才的攻击太过凶险,令得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然而,就在他松口气的刹那,原本消失不见的赵正忽然犹如鬼魅般出现,横剑向着他的双腿悍然斩去,这一剑又快又狠,霸道之至!   “不好!”田玉心中划过一道不妙的念头,连忙动身躲避,使出“猴戏”中的招式,身形仿佛化作了灵动机敏的猴子,以一个翻身高高跃起,将这一剑堪堪躲了过去。跃起的刹那,他的脚底板与剑身上所溅起的内力产生摩擦,生生撕裂开来,落下点点碎屑。   眼见着剑身从脚下划过,田玉杀意陡然暴涨,手中招式变换,使了招“猴子卷尾”,竟然在臀部凝结出了一条内力尾巴,犹如钢鞭一般,狠狠甩向了握剑的赵正,直击其天灵盖部位。这一击若是落实了,就算八重天武人也得脑浆迸裂!   此时赵正手中仅有一柄子初剑而已,其余的宝剑均都不在身边,法再动用御剑术进行防御,情况显得有些不妙。可他的脸上并未露出惊惧之色,而是轻抖了一下双肩,在背后抖擞出四道内力。   八臂拳生擒虎豹!   四道内力迅速化作实质,凝结成为了四条手臂,这四条手臂,分别有着四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一为白色,一为金色,一为绿色,一为淡蓝色,展现出了四种截然不同的内力。这四条内力手臂各司其职,其中有两条悍然伸出,将田玉挥出的猴尾抓在了手心里,猛一用力,将半空中的田玉生生拉动到了近前。余下两条手臂伺机轰出,猛然轰在了田玉的双膝之上。   拳头与膝盖撞在一起,就听一声清脆之响,田玉被轰得生生倒飞出去,但又被内力尾巴扯了回来。   田玉双膝遇袭,痛入骨髓,发出一声惨叫,当机立断之下,连忙切断了自身延伸而出的内力尾巴,并纵身向着远方急掠,想要避开赵正的锋芒。只可惜他晚了一步,在他切断内力尾巴的刹那,那四个硕大的拳头已然轰了过来。   “砰!砰!砰!砰!砰……”   只见四个拳头以肉眼难以分辨的极限速度不断轰击在田玉的身体上,每一击都会引爆一声脆响,这些拳头每一拳都有着开山裂石之力,打在田玉身上,将其打得血肉横飞,衣服撕裂。   漫天的拳影犹如潮水一般,将田玉生生吞噬进去,不断轰击在他的身上,形成压倒之势。只见田玉的脸在轰击下不断改变形状,就好像被轰烂了的泥巴一般,并胡乱地涂上了许多红色染料。[   在拳头的轰击之下,田玉的身体向后倒飞出去,不过这并未换来他的安全,因为那漫天拳影的攻击范围很大。每一拳轰出都能带出一道强而有力的劲气。这些劲气同样凶悍比。他就这样被一道道劲气源源不断地轰中。向着远方一点点飞掠。   在这等攻势下,就算田玉有心展开防御也没用了,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击,即将他彻底压制住了。他现在别说是防御,就连调动内力都是万难之事。每一拳的轰击,都令得他距离死亡的大门更近一步,他的内心产生出了空前强烈的恐惧感。只可惜他现在说不出话来,否则一定会跪在地上疯狂磕头。以最为卑微的姿态求赵正放他一马。   “砰!”   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终有结束的时候,田玉终于被打到了拳影的覆盖范围之外,他尚还留有一口气在,心中暗道侥幸。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半空中立即有着七柄宝剑飞了过来,将他围在了中心位置。   不消说,这七柄宝剑正是赵正刻意安排的,这将成为压倒田玉的最后一根稻草。   奇门御剑术雷劫轰杀!   赵正双目一凛,闪身冲到剑阵外围,一手反握宝剑。一手猛轰在剑阵之中的一柄宝剑上,掌心雷电吞吐。瞬间注满整个剑阵。雷电扭曲着身形,由一柄宝剑传递到下一柄宝剑之上,一传二,二传三,使得雷电串联到了所有宝剑之上,形成了一张电网。   而田玉正好身处在电网中心!   “噼啪!”   电网交织而出,释放出一道道炫目电弧,轰击在田玉身上,令得后者立即发出了一声惨叫。电网大放光彩,噼啪作响,声势极为不凡,所放出的光亮,将田玉生生淹没掉了。   这两番攻势极为强横霸道,就算八重天武人也决计抵抗不住,但又不至于丢掉性命,恰好能够达到赵正想要的效果。   活着的田玉远比死了的田玉有用,否则的话,赵正的进攻就不止于此了,而是会比这更为凶悍!   电光渐渐散去,七柄宝剑归于沉寂,再看剑阵的正中心,田玉已经被电得焦黑一片,头顶冒着缕缕青烟,衣服也在燃着火。   半死不活的田玉已经昏死过去,失去了电力的牵扯后,一头栽向下方。   赵正面沉似水,随手一挥,一股形内力将田玉生生卷住。   接下来,就该对这田玉进行审问了,估计这个淫*贼不会乖乖配合,好在赵正审讯的手腕够多,不怕撬不开田玉的嘴巴。   ……   “小姐!小姐!”   一个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在昭丽的脑海中回荡着,她感觉这声音很熟悉,略一思量后,听出了这是贴身侍女小云的声音。她想要出声回应,可却能为力,现在的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好像被某种力量压制住了一般。   “小姐,快醒醒,我们被人抓走了!”   小云仍在大喊着,声音就好像传递到了山谷里,在谷中传荡开来,引发出一道道悠远的回音。   这一声声呼喊,就好像招魂用的咒语,令得昭丽逐步恢复了神智。她终于悠悠醒来,睁开了沉重的双眼,瞳孔逐步恢复聚焦,呈现出了小云的脸庞。在这张脸庞上,满是焦虑之色,双眼隐隐泛红,似乎哭过似的。   “小云……我好渴……也好饿。”昭丽嘴唇微动,喃喃道。   小云似乎说了句“谢天谢地”,然后跑到一旁,取来了一杯水,扶着昭丽的身体,小心翼翼地为其灌了下去。   几口水下肚,昭丽就好像恢复了生机一般,渐渐有了一些精神。她的双眼终于彻底睁开了,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彻底看清楚了小云的脸庞。   “小云,这是怎么回事?”昭丽茫然问道。   “小姐,我们不知道被谁给抓住了,一路带到了这里。被抓来的不光是我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小云用哭腔答道。   “被抓了?谁敢抓我?”昭丽微微皱了下眉头,只觉如堕雾中,被抓这个词汇对于她来说,未免也太过遥远了一点。   “小姐,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哪知道你是谁啊。”小云提醒道。   昭丽这才回过了神,恍然惊觉,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一名“民女”。歹人自然敢抓她。这番领悟就好比是醍醐灌顶。令得她彻底清醒起来,举目望向了四周,观察起了自身所处的环境。   这里竟是个面积颇大的地方,足以供几十人行走坐卧,屋里摆着许多张床,以及数张座椅。墙壁是封死的,没有户,照明来源于灯光。周围有着数个门。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门,唯有一扇门是极为厚重的铁门。铁门紧紧关闭着,就好像永远也不会打开似的。   屋里不止她们主仆两人,还有其他数名女子在内,细细数来,除去她们两人之外,还有五人之多。   其余的女人,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有的已经醒来了。这些醒来的女子与昭丽一样,也在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斗胆把我们抓来了?”昭丽转回头,冲着小云问道。   小云知不言。将所知的情况说了一遍。不过她所知的极为有限,同样搞不清楚情况,所知最有用的信息,便是她之前醒来时的所见所闻了。据她观察,将她们抓来的人正是那位领路的青年男子。   “那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抓了这么多女子在此,他想要做什么?”昭丽愤慨道。   “只怕没什么好事。”小云面露恐惧之色,压低声音道,“小姐,你要不要把身份亮出来,也许这样能吓唬住那些抓你过来的歹人。”   昭丽略一思量,摇摇头道:“先看看情况,不要贸然行事,若是亮出身份,反而有可能惹来更大的麻烦。”   公主的身份非同一般,吓倒歹人的希望并不大,反倒有可能将歹人逼得杀人灭口,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亮出这个身份为妙。   小云点点头,没有异议。   昭丽决定找别人问一问,起身爬下了床,穿上了鞋子。她先是走到了另一名醒着的女子面前,问起了对方的情况。那女子哭啼啼地讲述一遍,她的遭遇跟昭丽差不多,也是被人抓到这里的,只不过不是在街上被抓的,而是在家里被抓的。   昭丽接着又去问了另外两名醒来的女子,得到的答案大同小异,这些女子都是被抓来的,只是被抓的时间跟地点不同。问起这些女子的住址,全都是拜龙县周围的人,就算不是这个县城的,也是附近村县的。看来那贼人专门选在这一片地带作案。   看样子,从这些女子口中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大家知道的情况基本一样多。   昭丽接着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在桌子上面,有着充足的水跟食物,其中包括瓜果梨桃,以及一些干粮肉干。一见这些吃喝,她的肚子立即传来一阵阵强烈地饥饿感。她望向了小云,投以了询问的目光。   小云明白公主的意思,当即表态,声称之前吃过了不少东西,食物都是正常的。   昭丽这才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了一通,吃了个五分饱。填饱肚子,她继续观察周围环境,发现那几扇普通的门都是可以打开的,后面通往其他房间。这些房间中包括茅房、盥洗室以及换衣房,竟是相当完善周到。唯独那扇铁门是打不开的,甚至连个门栓都没有,关得死死的。   这房屋俨然就是个封闭式空间,将她们软禁在了这里,她们在这里可以吃饭喝水,可以洗漱换衣,但却法出去。   昭丽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遭到这样的对待。   “太不像话了。”昭丽气得痛斥了一声,罕见地动了怒意。她的话音刚落,那铁门忽然传来了一阵嘎吱声响,把她吓得连忙转头望了过去。   铁门缓缓开启,一下子惊动了屋中的数名女子,一双双惊恐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门上。   一道身影从门后走出,此人竟是一名神色严肃的老者,看样子年纪很是不小了,不过脸色十分红润,肌肤也相对光滑,双目更是炯炯有神,比同龄老者更为精神一些。   昭丽自幼在皇宫长大,见过世面,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懂得察言观色之道。一见这名老者,立即有所判断,认定了这老者身份相当之高,身上有着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老者在门口站定,没有太过深入,他目光睥睨,扫视全屋,打量了一下屋中的七名女子,就好像是在检验货品一般。看完之后,他略一点头,淡淡道:“你们不用害怕,我是不会害你们的,只是把你们请来这里做客罢了。你们可以安心留在这里,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洗漱就洗漱,该换衣服就换衣服。从明天开始,我每隔一天会来此一趟,每次过来,都会带走一个人,让你安然离开这里。这也就是说,你们这些人用不了几天,就都可以安安全全地回家了。临走之际,我还会给你们一笔小小的补偿费,算作对你们的补偿。”   作罢,老者缓缓转身,竟然这就想要离去,似乎是不想多做交代。   昭丽哪能放老者这样轻松离开,连忙道:“慢着!你到底是谁?把我们抓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老者身形一顿,侧过头,瞥了昭丽一眼,不过并未做出回答,而是匆匆收回了目光,拂袖离去了。   铁门再度合上,将七名女子关在了屋中。   昭丽看着铁门,微皱着眉头,目露沉吟之色。老者刚才所说的话真是好听,竟然答应放她们一个个离开,不过这番话显然是谎言,没有多少可信性。若是信了老者的话,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姐,”小云拉了拉昭丽的袖子,低声道,“那老者是一名武林高手,从他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脚底下特别沉稳,而且一点声都没有。像他这样的高手,就算……我们家里都不多见。”   昭丽点点头,脸色变得更为沉重了。(未完待续…第八回直捣黄龙   当赵正押着两名要犯回到拜龙县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明媚的阳光笼罩全城,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使得大部分人的脸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经过昨晚一番审讯,赵正已经从小五通田玉那里问出了自己想要的口供。其中最为重要的口供,是田玉对最后抓住的两名女子的大致描述,这番描述与昭丽公主两人的情况完全吻合,这意味着他所抓的人正是昭丽公主主仆两人!   这个消息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昭丽公主终于有了下落,忧的是昭丽公主两人已然落入了叶知秋师徒的手中,情况不容乐观。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昭丽公主救出来,免得事态变得更为严重。若是昭丽公主有所闪失,或者被叶知秋师徒害死,那当今皇上一定会大为恼火。许多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念及此处,赵正心里变得更急了,手中拎着捆得牢牢的田玉两人,脚下健步如飞,向着拜龙县衙门飞了过去,一路上吸引数目光。   到了衙门,赵正当即喊起了王威的官衔,恨不得立即将所知的情况告诉王威,带着大军直接杀向叶知秋的老巢日月宫。   衙门里的人听到声音后,立即有了回应,有着数名锦衣卫迎了出来,不过王威并不在其中。   赵正连忙问起了王威的下落,结果得到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   王威大概是查到了什么线索,一直在外奔波,始终没有回来。至于他具体的归来时间。没人能说得清。[   没有王威。事情就麻烦了。   赵正本身根本不是叶知秋的对手。其余的锦衣卫跟衙役也没有能够对付叶知秋的人。如果没有十重天武人领头,想要攻破日月宫难如登天,更别说救出昭丽公主了。   面对这种情况有两个选择,一是等王威回来,二是直接前去救人。   第一个选择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若是昭丽公主在此期间有所闪失,事情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头来还是得硬着头皮跑去救人。   没有王威。就只能寻找其他帮手了。赵正思量再三,想起了秦小颖来,此人的实力跟王威不相伯仲,而且与此事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定会出手相助。   赵正打定主意,田玉跟老哑巴交给了锦衣卫看押,而后赶往本地大牢,前去求见秦小颖。   在王威的执意要求下,秦小颖以代罪之身住进了大牢,现在过得可不怎么样。在赵正到来之前。她一直在牢中走来走去,满脸都是苦闷忧虑之『色』。   见面后。赵正将所知的情况向秦小颖说了一遍,不过后者听了之后并未完全相信。   “你的意思是说昭丽公主被人贩子抓住了,然后转手卖给了叶知秋师徒?这怎么可能,叶知秋可是南赡省一代闻名遐迩的大侠,干过的好事,比我偷过的东西还多。他怎么可能做出买卖人口这种事,这实在教人难以相信。”秦小颖皱眉道。   “你长得如花似玉,窈窕动人,若是单看外貌,有谁能想到你是大名鼎鼎的神偷?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知人知面不知心,叶知秋表面上是个大侠,暗地里干的却都是缺德的事情。”赵正解释道。   每个女人都喜欢受人夸赞,秦小颖自然也不例外,她闻言笑了笑,态度有所转变,松口道:“就冲着你这番话,我姑且信你一回,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两名人贩子,我听听他们的口供,然后再作打算。”   “好,你随我来。”赵正冲着门口一指,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小颖走到牢门边上,伸出光洁的手掌,在锁头部位轻了一下,锁头应声而断,变为了两截,各自落在地上。这看似坚固的牢门,对于她来说就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本来王威是不准秦小颖私自离开大牢的,一旦离开便按照越狱论处,可事分轻重缓急,现在这种紧急情况,王威的话显然对秦小颖已经没有什么约束力了。若是能将昭丽公主完好损地救回来,秦小颖也就不用再怕王威说什么了。   赵正与秦小颖动身前往了关押田玉与老哑巴两人的大牢。一见田玉那满是焦黑的狼狈样子,秦小颖不由得笑了出来,伤成这副样子的人可不多见。[   在这之前,赵正已将田玉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这两人根本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的罪行跟所知的情况向秦小颖再次交代了一遍。   听了田玉两人的供词,秦小颖总算是下定了动手的决心,决定冒险一试,闯一闯叶知秋师徒的日月宫。   此事非同小可,就算秦小颖这种人也不敢贸然行事,而是要谋定而后动。   秦小颖跟赵正商量了一番,定下了详细的计划,确认万一失之后,这才动手实施。   她亮出了在宫里当差用的腰牌,动用了在官职身份,对衙门里的锦衣卫做出了相应的部署,将锦衣卫分成三波,一波留守,一波前去给王威送信,一波跟她一起行动。   赵正恨不能对叶知秋先杀之而后快,自然要亲自动手参与营救行动。以他现如今的实力,也确实能帮上不小的忙。   算起来,他们这一伙人的整体实力应该高于叶知秋师徒一方,那日月宫里面只有叶知秋师徒二人,并其他好手坐镇,以他们这群人的阵容,还是可以应对的。   数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南门县飞掠而去,时而惊动林间的鸟群,令得一群群鸟儿振翅高飞,消失天际。   “叶知秋,你的末日就快到了。”赵正心中喃喃道。   ……   日月宫的一间练功房内,叶知秋盘坐其中,紧闭着双眼。催动着体内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在经脉之中缓缓运行。这两种内力一阴一阳。一冷一热,在他体内交相辉映,令得他的肌肤变得一半蓝一半红,甚是奇特。   那红『色』的阳刚内力,来源于他的本体,至于那蓝『色』的阴柔内力,则来源于那些死去的辜女子。   夺舍双*修功的霸道之处正在于此,这门功法旨在全力催动修炼者本人的阳刚内力。并辅以从女子身上采补而来的阴柔内力,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共同融合出一种更为厉害的冰火内力。这种冰火内力兼具阳刚以及阴柔两种特『性』,催动起来可刚可柔,变化穷。   叶知秋本人其实天赋相当一般,顶多算是中人之姿,若不是依靠着这门夺舍双*修功大肆采补女子体内的阴元,绝不可能取得今日的成就。如果他修炼的是寻常的武功心法,现在顶多只能达到七重天左右,哪能像现在这般跻身于二流高手之列。   叶知秋身上的两种光芒忽然闪烁起来。就好像到达了某种极限一般,接着渐渐淡化。归于了沉寂。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有着喜『色』闪动,经过这番修炼,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距离那十重天境界更近了。   十重天!   这不知道是多少武人毕生追求的梦想,一旦成为这种层次的武人,不管是功名利禄还是江山美人,全都唾手可得。拥有这种武功境界,上可为官进爵,下可开宗立派,全凭一己好恶。   不过跟这些东西比起来,叶知秋更为看重的倒是另外一样东西。   “到了十重天之后,老夫的寿元将会再度增长,这样就又能多活几十年了。有这几十年的时间,也许我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达那十一重天境界,那便更加妙哉了。”叶知秋手捻须髯,笑着自言自语了几句,显得很是春风得意。   人越老越怕死,凡人皆不能免俗。这种对于延长生命的渴望,年轻人是体会不到的,只有老人才会有着这种空前强烈的欲*望。   欣喜过后,叶知秋站起身来,抬步走出了房间。   孔云杰此时恰好也在走廊里,一见师父练功结束,连忙上前施礼,问候道:“师父修炼得如何了?”   “为师距离十重天又近了一步,已将半只脚跨入了十重天的门槛。”叶知秋微笑道。   “恭喜师父,贺喜师父。”   “为了突破最后的瓶颈,我还需要不少女人,光靠刚买来的那些女人可远远不够,你明天动身出去,再给我买十个八个女人回来。”   “师父,我上次跟小五通交易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最近锦衣卫正在调查女子失踪一事,风声差得很紧。徒儿实力低微,最近还是别出头办这种事情为妙,我出事倒是没什么,可就怕耽搁了您的修炼大计。”孔云杰鞠了一躬,脱道。   “恩,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你有此等顾虑,那便不要出去了。等这些女人用完之后,我自己去跟小五通交易,凭我的本事,就算交易的时候出现意外,我也能应付自如。”叶知秋点点头,倒也没有因此而责怪徒弟。一直以来,他经常教导徒弟要小心谨慎,徒弟这般举动,正合他的心意。如果孔云杰是那种冒冒失失的年轻人,他早就将其一剑戳死了。   “师父,两年多以前,在子初剑争夺擂刚刚结束的时候,您曾经答应过帮我对付赵正,洗刷我擂台上所受之辱,这件事您还记得么?”孔云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憎恨之『色』,试探着问道。   两年多过去了,他仍未忘却这段旧仇,在这世上,他最恨的人就是赵正。原本他才是江湖上的天之骄子,可这个光环却被赵正给抢走了,还害得他在天下人面前丢尽脸面。这口气他不管过多少年都法咽下去,恨不能将赵正先杀之而后快。现在他师父心情高兴,正是提起此事的绝佳时机,他当然不能放过。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忘记过。时隔两年多,现在就算我们对赵正暗下毒手,也不会有人再怀疑到我们师徒二人的头上,倒是不用有什么顾忌了。等我顺利突破瓶颈成为十重天武人之后,便替你办妥这件事。那个赵正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擂台上赢你。我一定要让他为此付出血的代价。到时候如何处置他。全凭你的意思,你想让他活就活,你想让他死就死!”叶知秋目光微寒,冷笑道。   孔云杰闻言大喜过望,冲着师父连连道谢,脸上简直笑开了花,脑海之中,更是酝酿出了许许多多折磨赵正的毒计。这些毒计常人连想都想不出来。   ……   正午,艳阳高照。   数道人影凌空飞掠,速度快得惊人,犹如一根根离弦利箭。   “停!”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落定,半空中的数人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说话的人是秦小颖,她现在可是这群人当中的首领级人物。   “我们这么多人进城容易打草惊蛇,你们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我一个人『摸』进去把昭丽公主救出来。只有昭丽公主安全了,我们才能大张旗鼓地攻打日月宫。”秦小颖吩咐道。   这正是众人之前定好的计划。没什么好异议的,众人均都点了点头。一个个的脸『色』都是十分紧张凝重。   事关重大,就连秦小颖这等人物都感觉到了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奶』『奶』的,这倒是跟我当年进皇宫里盗宝的情况有点像。”秦小颖爆了句粗口,飞身形向前急掠,速度比与众人同行的时候快了不止一倍。   其余人等依言留在了原地,潜藏进了树林之中,与大自然融为了一体,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见他们。   秦小颖一路疾驰,在即将到达南门县的时候,这才放慢了脚步,翻墙跳了进去。她早些年闯『荡』江湖的时候,曾经来到过这里,但是并未拜会过叶知秋,不知道这位“大侠”的住所在哪里。好在这种小事也难不住她,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直接前往了县内最为富庶繁华的街区,动嘴向人打听了一番,顺利地找到了叶知秋的住处。   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处面积稍大一点的宅院而已,没什么出奇之处。武林高手大多都是腰缠万贯之人,住的气派一点也可厚非,住的小了反倒异常。   秦小颖装作若其事的样子,绕着宅院走了一圈,动用天人感知以及五感两种感知能力,将院内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赵正声称此处地下有着一座名为日月宫的地宫,可她却未能感知出来,这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赵正在扯淡,要么是这座地宫修建得很深,超出了武人的感知范围。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个龙潭虎『穴』她今天是进定了,没有任何选择余地。   她趁着左右没人,翻墙跳入院中,蹑手蹑脚地向着一栋房屋『摸』去。她神偷之名可不是盖的,论是入室行窃还是撬锁开门,全都是手到擒来。之前赵正给予过她一些提示,交代了地宫入口的大概位置,倒也不用她一间间房屋地搜索。   她蹑足潜踪,直捣黄龙,避开了院中几位家丁的耳目,直接到达了地宫入口所在的房间,撬开门锁,闯了进去。   据赵正所说,那密室入口就在房间的桌子底下,将桌子挪开后,自然会触动机关,令得入口闪现出来。   秦小颖找到屋中的那张桌子,在桌子下面检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一圈不同寻常的痕迹,似乎正是机关开动时遗留下来的。但凡是机关陷阱,总会留有此类的痕迹。   “此事有门!”女神偷心头猛跳,依照赵正所交代的方法,将桌子挪了开来,地上的机关受到触动,嘎吱一声掀了开来,『露』出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这条密道深不见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在这般深度下,确实能够屏蔽十重天武人的天人感知。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管什么能力都是有限的,都有方法破解。   秦小颖仗着艺高人胆大,见到这密道之后,不仅没有惧怕,反而变得跃跃欲试起来。她是个有贼胆的女人,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斗胆潜入皇宫盗宝。根据多年的经验,她知道做这种事手脚越麻利越好,若是拖拖妈妈,反而容易『露』出马脚。她一纵身跳下密道,犹如鸿『毛』般落在地上,接着对地宫周围展开探索。   这地宫的面积可是不小,有着不少的房间,其中有一个房间的呼吸声最多,很快便引起了秦小颖的注意。   秦小颖一路『摸』向了那个呼吸声最多的房间,发现门口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她二话不说,直接取出了一套开锁工具,对着铁门鼓捣起来。这铁门的锁头颇为复杂,花费了她好一番手脚,这才将锁头给打开了。   深吸一口气,她开了铁门,定睛望向了屋中。   只见屋中有着七名女子或躺或卧,其中赫然包括昭丽公主跟小云二人。   一见这二人完好损,秦小颖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谢天谢地。”秦小颖暗暗感叹一声,抬起手来,冲着屋中其中六名女子连六下。六道内力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六名女子身上的『穴』道,唯独没有点中昭丽公主的『穴』道。(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九回穷途末路   昭丽只觉得眼前一花,数道光芒从她眼前飞掠而过,她吃了一惊,嘴巴微张,惊叫声呼之欲出。   秦小颖连忙出手捂住昭丽的嘴巴,传音道:“公主莫叫,我这便带你出去,这里人太多,我不可能把她们全都带走,只能带你一个人。她们这么多人看见我,定会大喊大叫,故此我才会出手将她们点晕。你闭上嘴,乖乖跟着我就行了,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她说完话,屋里除了昭丽公主以外的六名女子应声倒地,这等精准至极的点穴手法,实在是骇人听闻,也就只有十重天武人方能施展出来了。   昭丽出身于皇家,是见过大场面的女孩,心姓要比同龄女孩更为坚韧一些,听了秦小颖的话之后,慌乱的眼神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她猛地想起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小云,伸手指了指小云的身子,意思不言而喻。   秦小颖久居皇宫多年,还曾经传授过昭丽公主武艺,对于小云这名贴身侍女自然十分熟悉,有着一定的交情。若是可能的话,她当然乐意将其一并救走,不过眼前的情况却不容许她这样做。   昭丽公主的安危高于一切!   若是带上小云这个累赘,就有可能为行动带来其他变数,这样做太危险了。   小云可以死,但昭丽公主连根汗毛都不能掉,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秦小颖脸色微沉,转过脸来望向昭丽,传音问道:“你们两人的身份有没有暴露?有的话就点头,没有的话就摇头,不要说话,免得惊动这地宫里面的贼人。”[   昭丽之前选择了隐瞒身份,现在看来,这实在是个明智的选择。她缓缓摇了摇头,给出了答案。   秦小颖当即松了口气,继续道:“那就不用担心了,在那些贼人看来,小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女子而已,他们是不会对她下手的。而且一旦将你救出之后,我们会立即攻破这里,将大逆不道的贼人抓住,小云并不会在这贼窟里呆太久,公主你就放心吧。”   昭丽与小云情同姐妹,一时间有些割舍不下,露出了两难表情。   秦小颖察言观色,看出端倪,正色劝慰道:“公主,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要使小姓子。”   大局为重,这四个字总是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次也不例外。昭丽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恋恋不舍地看了小云一眼。   秦小颖哪还敢多做耽搁,劝好了昭丽,连忙将其一把搂在怀中,一路退出了房间,这就想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秦小颖两人刚刚走出门口的时候,一个带着雷霆之怒的声音突兀地响彻而起,震得人心惊肉跳。   “谁人这么大胆,竟敢私闯我的密室!!!”   声音苍老而盛怒,正是由叶知秋发出的,他已被秦小颖闹出的动静给惊动了,闪身冲到了地道中。   若是只有秦小颖一人的话,在这密道里来来去去都不会有问题,也不会被人察觉,可她要救走昭丽公主,这难免会引发一些奇怪的响动,会惊动叶知秋也属正常。   秦小颖先是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艺高人胆大,她的实力在那里摆着,跟王威都能斗个旗鼓相当,还不至于惧怕叶知秋这种人物。她揽着昭丽公主的肩头,定睛望向了吼声传来的方向,一眼看到了满脸怒容的叶知秋。她跟叶知秋之间并过多交集,但认得叶知秋这位“大侠”的样子。   叶知秋同样看到了秦小颖,并认出了秦小颖的身份,失声道:“竟然是你!”   “没错,就是我!你这道貌岸然的老匹夫竟敢修建地宫,私藏辜民女,真是寿星尿炕——老不要脸!”秦小颖痛斥了一句,做了个鬼脸,接着迈动脚步,揽着昭丽向着入口处冲了过去。   叶知秋勃然变色,怒容之上浮现一抹因为羞愤而带来的潮红。在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思虑太多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展开了追击,将双剑拔了出来,冲着秦小颖的后背攻了过去。   一冰一火两道剑气应声而出,以阴阳交泰之势飞速旋转开来,狠狠轰向了秦小颖的后背。。[   秦小颖的背后就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地感知到了攻击来袭的方位,头也不回地甩出一脚,蹬出一道脚型内力。她的功夫有八成都在脚上,轻功、腿功、身法全都可圈可点,随便一脚便有着万钧之力!   冰火内力与脚型内力轰然相撞,接着破碎开来,震得地道簌簌而抖,若不是因为墙面经过特殊处理,恐怕整个地道都会被震塌。饶是如此,对撞中心处的墙体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浮现出了一道道扭扭曲曲的龟裂痕迹。   一番交手,令得交手二人均都有些吃惊。   叶知秋没有想到秦小颖如此厉害,秦小颖之前也有些低估了叶知秋的实力。这两人的实力,竟然是在同一个水准线上的。   别看叶知秋仅有九重天修为,可他已将半只脚踏入了十重天,算是半个十重天武人了。再加上他**的是邪功,比起寻常武功更胜一筹,进一步缩短了与秦小颖之间的实力差距。   “这老不要脸的还真是有两下子,我得小心一点才行,可别让他伤到了公主。”秦小颖暗暗划过这般念头,不敢再小瞧叶知秋,将自身的气势放了出来。她的气势乃是一道鬼影,看上去犹如一道人形的黑烟,很是模糊飘渺,不过依稀可以看清五官面目。   鬼影掠出之后,停在原地,回转过身,犹如守城将军一般,守在了这地道之中,很有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叶知秋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身体微震,也将气势放了出来,而且一次姓放出了两种气势。其中一道气势的摸样是浑身冒火的铁甲神将,另一道气势却是寒气森森的畸形怪物。   火焰神将显得威风凛凛,浑身冒出的火焰令得周围温度骤然拔高,带着一股焚尽八荒的气势。反观冰寒怪物的气势却显得诡异而又阴险,这怪物的外貌简直超出人的想象,竟然是由许多支离破碎的女姓肢体组合而成的,表面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慑人寒气。   这两道气势,很好地体现出了叶知秋的姓格特点,那火焰神将是他表面给人的感觉,而那畸形怪物则是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这世上同时拥有两道气势的武人少之又少,叶知秋可谓是一个独特的例外。   这两道气势一闪而过,化作一红一蓝两道光芒,眨眼间冲到了鬼影气势面前,对其展开了夹击。火焰神将张开嘴巴,猛吐火焰,畸形怪物将数个肢体伸展而出,猛抓猛打。面对这番攻势,鬼影气势没有硬碰硬,而是扬长避短地选择了左躲右闪,靠着油滑的身法,将这些攻击尽数躲避开来,并伺机展开偷袭,挥出了数道凌厉劲风黑影。   地道空间毕竟有限,这三道气势混战在一处,将这里堵得死死的。   秦小颖趁着自身气势的帮忙,一路飞向入口,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了。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那入口处的上方竟然忽然间落下一扇铁门,重重地砸在地上,将入口给彻底封死了!   “该死的!好门不挡路!”秦小颖双目一凛,回身便是一脚,狠狠蹬在了铁门之上。   就听一声雷鸣般的脆响传出,铁门被踢得生生弯曲,印上了一个深坑般的脚印,可并未就此损毁。由此可见,这铁门一定是叶知秋之前托人精心打造的,并非寻常铁门。   秦小颖又是暗骂一声,收回脚掌,回头观察战况,只见得自身的鬼影气势仍在与叶知秋的两道气势纠缠不休,至于叶知秋本人,则站在三道气势之后,手掌按在了墙壁上的某个凸起物上,俨然是在**控机关。   叶知秋双眼微眯,寒芒吞吐,浑身杀意蒸腾,再也不负所谓的大侠摸样。在他的**控之下,两道气势撞开了一个房间的屋门,将鬼影气势逼了进去,免得碍事,为他腾出了道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门你闯进来。不管任何人来到这处地宫,我都不会放他活着出去的。”叶知秋森然低语,脚下轻轻一震,整个人声息地飞向前方,手中双剑冷热交替,冰火狂涌。   “呵呵,想杀我,就凭你也配?”秦小颖冷笑一声,回转过身,冲着铁门又是砰砰三脚,将铁门踢得扭曲变形,露出一个巨大的缝隙。她还想继续猛踢,可是时间却来不及了,那叶知秋已然攻了上来。   “你先躲到铁门之后,我先把他击退,然后再带你离开。”秦小颖对着昭丽公主急促传音,不容分说,将其到了那铁门缝隙之后。   昭丽公主有着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累赘,只要不扯后腿就算帮忙,一闪身躲到了铁门之后,心中念念有词,将漫天神佛都求了个遍。她抬起头来,发现铁门之后是个直通向上的通道,两侧有着梯子,不过头顶被另一扇铁门给挡住了,法爬上去。事实上,就算能爬上去,她也不敢贸然行事,还是得留在这里等秦小颖,毕竟这才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在昭丽公主四处张望的时候,秦小颖跟叶知秋已然交上了手,而且打得极为激烈,短短数息间便进行了数次碰撞。两人都有着急于去完成的事情,一个急着救人,一个急着杀人,所以一动手便是全力而为,没有任何留手。   只见叶知秋使了招“冰冻三尺”,将手中的冰剑点向地面,一股寒气扩散开来,霎时间冻结成冰,令得周围变成了冰窟一般。这蔓延开来的冰层延伸出一道道匕首般锐利的冰锥,气势汹汹地逼向对面的秦小颖,若是被这些冰锥刺中,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就在冰锥即将碰到那身穿劲装的俏丽身影之前,这道身影暴然而动,单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凌空一甩,甩出数道脚影。就听一阵燃放爆竹般的噼啪响声传出,覆盖在墙壁上的冰层纷纷被脚影踏碎开来,化作点点冰渣,煞是绚丽多彩。   就在冰壁破碎的同时,一柄熊熊燃烧的剑破空而来,带着焚尽八荒的温度,令得四散的冰渣瞬息间化为雾气。这燃烧的宝剑直取秦小颖的喉咙,好生咄咄逼人。   秦小颖瞳孔微缩,施展巧妙身法,身体散发出内力光芒,一闪身避开了这一剑,并抽空展开了反击,冲着持剑的叶知秋狠狠甩了一脚。脚影飞掠,却被一柄寒气森森的冰剑给挡住了,并未能取得建树。   两人就此斗在一处,你来我往,狠招频出,斗得煞是精彩,同时也凶险之极。这两人全都被逼到了一个不容有失的地步,任何一个人出现半点差池,都会为此付出重大的代价。   就在两人斗得难解难分的时候,通道内又冒出了另一人的身影,此人仪表堂堂,年纪轻轻,跟叶知秋一样也佩戴着双剑,赫然便是叶知秋的宝贝徒弟孔云杰!   孔云杰脸色变幻,阴沉不定,有意上前相助,可碍于自身实力的关系,有不得不止步于此。   叶知秋的感知何等敏锐,早已发现了徒弟的到来,老眼微微一转,冲着徒弟传音道:“云杰,这女神偷特意来此救那个女孩,似乎与其有着莫大关联,我将女神偷缠住,你去抓那女孩,将她留着当人质。女神偷投鼠忌器,就不敢再放肆了。”   孔云杰没有回话,而是壮着胆子向前走了过去。叶知秋刚才说的话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叶知秋有了计较,手底下加紧了攻势,有意地将秦小颖逼向了通道内的一处房间。   秦小颖何等样人,岂能察觉不到叶知秋的心思,当下反其道而行之,死死拦在通道之中,不让叶知秋得逞。   通道内激战不已。   铁门后,一名落难公主犹如惊弓之鸟般战战兢兢。   ……   南门县外,森林中。   “砰!”   一声脆响遥遥传来,声音犹如雷鸣。没过多久,又有数声脆响传来,与之前的声音如出一辙。   这般响声,不是谁都能弄出来的。   潜伏在林中的赵正等人,均都微微变色,有所警觉。   “听这声音,秦大人很可能与贼人交上手了,我们该怎么办?”赵正侧过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锦衣卫小头目,问道。此时情况特殊,他自然不能再喊秦小颖做秦大姐了,只能改为喊秦大人,毕竟秦小颖有官职在身。   赵正提出的这个问题摆在了众多锦衣卫面前,逼着他们做出选择。   若是依照原来的计划,众人应该守在这里等秦小颖回来。可办事讲究随机应变,他们总不能呆板行事,眼下情况有变,就得改变计划。   最后,众人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决定让实力不济的人留下来,两名八重天好手连同赵正一起过去打探情况,然后以烟火为号,事情紧急就发烟火上空。留下来的人一旦见到烟火,就二话不说冲上去帮忙助阵。   定下计划,三名八重天好手施展轻功,向着近在眼前的南门县疾驰而去。   由于事情紧急,赵正用上了自身最快的速度,浑身电芒萦绕,好似雷神降世。没过多久,他便在速度上超过了同行二人,走在了最前面。两名锦衣卫见此情景,不敢落后于人,同样紧赶慢赶,可却未能追上赵正,反而被拉开了距离,不由得微微变色。   赵正速度奇快,不消片刻,便飞身闯入了南门县,向着叶知秋的府邸冲了过去。他之前去过一次,这次可谓是轻车熟路,没有走什么冤枉路,直接到了地方。   “砰……啪……”   叶知秋府邸之中,时不时地传出打斗之声,声音可是不小。   赵正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一头扎进了府邸的中央处,而那里正是曰月宫入口的所在地。就在他即将撞到屋顶的刹那,他用出了八臂拳功夫,对着屋顶猛轰一拳,屋瓦立即塌陷开来,露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大洞。   一脚落在地上,他定睛望向了曰月宫的入口,发现入口仍然开着,可是里面多了一层铁门,将入口给拦住了。   “下面有打斗声传出,这里又冒出了铁门,必是秦小颖行迹败露,跟叶知秋在里面打了起来。也不知昭丽公主怎么样了,要是她出了事,那可就大大不妙了。”赵正有所猜测,心底更着急了,运足了内力,伸展出四条内力手臂,对着铁门一通狂轰乱打。就听一连串的脆响传出,这铁门被打出了数个凹坑,可却未能坏掉。   见此情景,赵正轻咦了一声,停下了手。这样打下去,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将铁门打碎。他索姓换了种方式,反手一拍背后的天机匣,将里面的八柄宝剑放了出来。接着动用奇门御剑术,用内力卷住这八柄宝剑,凝聚成为了尖锥形状,向着地面狠狠刺了过去。   八柄宝剑犹如钻地龙一般,在地上生生钻出了一个大洞,向着下方不断深入,掀起阵阵泥土。没过多久,便绕开了铁门,将地面跟地道打通了一条临时道路。   赵正双指合拢,向上一引,八柄宝剑应声而出,悬浮在了他的周身四处。他向着临时打出的大洞看了一眼,旋即飞身跳了进去。   下面便是那龙潭虎穴!(未完待续第十回轰杀成渣   “嗖!”   赵正通过强行打通的大洞,闪身闯入到了通道之中,下落时衣袂与劲风摩擦出阵阵响动。bquge那八柄宝剑就悬在他的头顶,散发着白色光芒,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前方。赵正就跟这道光芒一样,以决绝之势,劈开了黑暗与混沌,降临在了此处。   下落的同时,他低头观看着下方的动静,一对剑眉向上斜飞,一对星目闪烁寒光。   在那下方,并其他出路,而是被另一扇铁门给拦住了,这扇铁门跟之前那扇铁门外观一样,想必也是极为厚重的,若是硬碰硬定然费力不讨好。   赵正故技重施,动用内力催动着八柄悬空宝剑,只听得破空声阵阵,八道剑光从他身侧划过。八柄宝剑齐聚于下方,形成了钻头形状,对着通道一侧硬轰过去,利用旋转的剑气,生生钻出一个大坑。   不消片刻,八柄宝剑便生生挖出了一条可供绕过铁门的大洞,整体形成“匚”字形弯曲之状,就好像一条管道。   赵正灰头土脸地穿过大洞,又一次绕开了铁门,定睛向下望去。   谢天谢地,下方终于没有了铁门,而是一条笔直通向底部的地道。在地道的最下方,站立着一名神色仓皇的女子。女子紧靠在墙上,同样在抬头看着赵正,似乎早就听到了头顶的动静。   赵正不认得女子的容貌,但这不代表什么,秦小颖之前曾经说过,昭丽公主已经乔装打扮,改换成为了另外一副摸样。眼前这看似普通的女子,很可能便是昭丽公主。[   “你是黄丽?”赵正出于谨慎考虑,旁敲侧击地问道。   显然只有一些知情人才可能叫出这个名字,站在通道下方的昭丽公主双眼一亮,当即点了点头。   赵正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从外观上看,昭丽公主还算完好损。昭丽公主没事,这次的行动就算是成功了大半,将麻烦降到了最低。   “你别动,我这就过来救你。”赵正安抚一声,稍稍放慢了一些速度,并将八柄宝剑拉开了一定距离,免得吓到昭丽公主,惊了圣驾。   “秦师父正在苦战,你还是先帮她吧!”昭丽公主忙道。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只手忽然穿过了下方铁门的缝隙,向着昭丽公主抓了过去,五指成爪,带着一股凶劲儿。   赵正眼尖,一眼看到了这只手掌,不管怎么看,这只手的主人都不会是同伙的手,定是叶知秋一方人马之一所伸出的手。既然是叶知秋一方的人,就不用客气了。赵正双目一凛,一甩右手衣袖,从袖中甩出一道寒光。   这道寒光正是穿云剑!   穿云剑一闪而过,直取那只手的手腕,其上蔓延开来的凌厉之意,足以将这只手腕切断。   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股不善恶风,那只手掌在半空中猛然收缩,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穿云剑的一击,不过袖子被割破了少许。穿云剑一击不中,在地步划了道弯曲度极大的弧线,复又从另一个角度攻向了这只敌人的手掌。手掌以巧妙手法翻转避开,可是速度上有所不济,被割开了一道鲜红的口子,喷溅而出的血点,甚至洒在了昭丽公主的鞋子上。   “呃……”   手掌主人发出一声痛呼,将手缩了回去,吃了个不小的亏。   赵正替昭丽公主解了围,顺势轻点通道墙壁,落在了地上,护在了公主身前。穿云剑在半空打了个转,插回到了他的袖中,这柄小小的宝剑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把锐利的暗器。   “莫怕,有我在!”赵正头也不回地说。此时此刻,他这并不算如何高大挺拔的身躯,竟然投下了一道让人比心安的背影,就好像一座屹立千年而不倒的铁塔![   看着这背影,昭丽公主脸上的仓皇之色立即消退了不少。   八柄宝剑紧随其后,落了下来,形成防御之势,护在了赵正身前,闪烁着内力光芒。   赵正透过铁门上的缝隙,看到了对面的情况,对面是一条通道,场面极其混乱,令得他有些眼花。通道中有着不止一伙人正在激斗,剑影个脚影乱飞,冰与火在齐舞,时而能够看到秦小颖与叶知秋的身影快速掠过。   在铁门的最前方,站着一道年轻人的身影,此人腰间佩戴双剑,面目颇为英俊,不过表情颇为扭曲,眼神极为恶毒。摆出这种表情的人,不管本身长得多么英俊美丽,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相由心生正是这个道理。在他的右臂上有着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这伤口正是被穿云剑割伤的,这意味着他便是刚才意欲抓获昭丽公主的人。   对于这名年轻人,赵正再熟悉不过了,此人正是与他有过恩怨的阴阳剑客孔云杰!   在这之前,孔云杰领了师父的命令,伺机抓获昭丽公主,就在赵正过来之前,他终于有机会穿过了师父与秦小颖的交战区域,一路到达了这里。却没想到赵正犹如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一般,坏了他的好事,还割伤了他的手臂。   看到忽然出现的赵正,孔云杰先是一惊,大感意外,接着百感交集,各种混乱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其中有因为情况不明而带来的恐惧,也有沉积了两年多之久的憎恨。   两年多以前,两人在子初剑争夺擂上相遇了。   两年多以后,两人在曰月宫重聚。   一切,就好像冥冥中早有注定。   这两人同为天之骄子,天赋奇佳,各有因缘际会。   这两人同为青年剑客,剑法卓绝,傲世平辈中人。   这两人同为江湖新秀,名声在外,响彻大江南北。   这些是两人的共同点,但两人的不同点也同样明显。   赵正是善的一方,表里如一,嫉恶如仇。   孔云杰是伪善的一方,表面上侠肝义胆,暗地里作恶数,为了修炼邪功不惜大肆残害辜女子。   赵正学武多年,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孔云杰这种恶人,他的武功为此而炉火纯青,他的宝剑为此而锋芒毕露,他的鲜血为此而热络滚烫,他的骨头为此而昂然不屈,他的身影为此而屹立不倒!   “善恶到头终有报,孔云杰,今天你的死期到了!今天,我要为那些死去的辜女子们报仇雪恨,以此告慰她们的在天之灵!”赵正透过缝隙,望向对面的孔云杰,目光凌厉如刀,浑身散发着先声夺人的压迫感。   “赵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孔云杰狰狞问道。   “你与你的师父多行不义,我自然会来到这里,就算我不来,早晚也会有其他侠客来此。恶人不死,侠义不止。只要有你作恶,那么天下间千千万万的侠义之士都是你的敌人,都有可能在某一天取你狗命!”赵正大义凛然道。   “什么狗屁的侠义,少在那里说大话了,看我一剑把你杀了,你还怎么行侠仗义!自古以来,江湖上就没有所谓的侠义,只有强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我把你杀了,我就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青年侠客,而你只会沦为一具暴尸荒野的枯骨!”孔云杰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变得盛怒不已,瞪红了双眼,双剑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赵正头顶的通道传来两道破空声,那两名与其同行的八重天锦衣卫随后赶到了。这两人的修为境界跟赵正旗鼓相当,行动起来自然不会慢到哪儿去。   赵正听到声音,但却并未抬头,而是依旧盯着孔云杰,淡淡地交代道:“我背后站着的就是黄丽,你们把她带走,务必保护她的周全,这里交给我来应付。”   他一人独揽此任,并非是妄自托大,而是有着各方面的考虑。他的自身实力肯定是要高于孔云杰的,后者绝不可能达到八重天境界,这是其一。其二,秦小颖的实力也是要略高于叶知秋的,胜算同样很大。其三,昭丽公主身份太高,影响重大,甚至关乎两国命运,数百姓安危,实在不容有失,能多派几个人保护,就多派几个人保护,更何况后续还有其他锦衣卫会赶过来,此地并不缺帮手。   那两名锦衣卫显然同样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认定了那女子就是昭丽公主之后,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将昭丽公主护在当中,带着她向上离开。   “如果可能的话,记得帮我救下小云还有其他的女人!”昭丽公主身在半空,冲着下方喊了一句。   “放心,我会的。”赵正头也不抬地答应了一声,接着跨出脚步,迈向了前方。   一见又有人闯入此地,并救走了那名身份不明的重要女子,孔云杰只觉头脑有些发晕,一股空前强烈的压力,犹如泰山压顶般狠狠压在了他的头上。他很清楚,如果这里的事情被宣扬出去之后会有这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师徒二人必将身败名裂,遭到所有江湖中人的唾沫与排斥,到时候恐怕只能在黑道上找到立足之地了。   恐惧、担忧、紧张、憎恨……各种负面情绪充斥孔云杰心头,令得他变得疯狂起来,并将一切怪罪到了赵正头上,就仿佛一切都是赵正一手促成的。   “赵正!就算我完蛋了,也要在这之前杀了你,拿你做垫背!”孔云杰再也按耐不住,向着赵正冲了过去,同时拔出两柄宝剑,催动起一冰一火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   赵正悍然不惧,大踏一步,八柄宝剑一分为二,留下一柄做为护身之用,其余七柄宝剑冲着孔云杰飞了过去,化作七道寒光。   “御剑之术么?雕虫小技,我也能够施展!现在的我可是七重天中期的武人,距离八重天也不过一步之遥,对付你简直绰绰有余!”孔云杰咆哮一声,双手一松,同样施展出御剑之术,令得两柄剑破空而出,一柄剑冒出炽烈的火焰,一柄剑冒出了冷冽的寒气。   这火焰是孔云杰自身所凝成的,而那寒气却是由数女子的生命所凝成的,其上不知带着多少不甘怨气。   孔云杰这番话乍一听凶狠霸道,可是落在赵正的耳中,就好像天大的笑话一般。孔云杰仅仅是七重天中期便开始洋洋得意,殊不知赵正早已是八重天武人了,两人的实力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这种犹如鸿沟般的差距,很快便在战斗过程中凸显出来。   七柄飞出去的宝剑在半空中汇聚在一起,内力交相辉映,迅速凝聚成为了一条苍龙的形象!   力由心发,内力聚龙!   “什、什么?”孔云杰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勃然变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正竟然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拥有了八重天武人力由心发的本事。   两年多过去,两人之间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变得越来越大了!   “死去的女子们,你们在天之灵别散,看我今曰为你们报仇雪恨!”赵正大声咆哮,苍龙剑气也随之发出了一声龙啸,两个响声犹如惊雷,震得孔云杰胆战心惊,尚未交手便露了怯意。   苍龙剑气骤然凝实起来,鹿角,驼头,鬼眼,蛇项等等特征都变得格外清晰起来,显得栩栩如生,犹如拥有生命的真龙一般。苍龙剑气饱含着赵正身上的冲霄怒气,与那一冰一火两柄宝剑悍然相撞,接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一冰一火两柄宝剑震飞开来,两股内力也随之消散踪。再看苍龙剑气,并未受到太大冲击,仍然保持着那强横匹的力道。   孔云杰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挥出内力,勾动那两柄被震开的宝剑,可却已经晚了。苍龙剑气先他一步攻杀到近前,以他法躲闪的速度,重重轰在他的胸口上。   “噗!”孔云杰当即口吐鲜血,在剑气的冲击下,胸口的衣服随之破散,下面的皮肉更是皮开肉绽,鲜血飞流。   苍龙剑气将孔云杰顶得生生倒退数步,接着偏过头,从一侧绕了开来,盘旋在了孔云杰头顶后方。尽管这一招留了情,可还是令得孔云杰受了重伤,胸口露出了根根白骨,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犹如忏悔的罪人。   “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些被害的辜女子,可我同样能够感受到她们被害之时的心情,她们惊恐、害怕、羞愤,并带着这些情绪撒手人寰,死于非命。她们跟你一样,也有家人,也被许许多多的人用真心所牵挂着。她们被害之后,她们的家人一定会伤心欲绝。在你杀害她们的时候,一定没有考虑过这些吧。你只顾着蹂躏女人所带来的快感,只顾着吸收**之后带来的提升,在你行乐的同时,已经泯灭人姓,忘记了做人之本!你立在天地之间,却愧于天地,愧于生你的父母,根本就不配这一撇一捺这个人字!”赵正大义凛然,出声怒斥。   话音刚落,苍龙剑气的第二击悍然使出,冲着孔云杰的后背轰杀而去,碰撞刹那,顿时血肉横飞,重现了刚才的场景。苍龙剑气一击过后,再次绕开,这次干脆悬浮到了孔云杰的头顶。这一下,就连孔云杰后背的骨头也露了出来,嘴里更是狂吐鲜血,一条命已经丢掉了八九成。   “你跟你师父的所作所为,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些年来你们师徒为了修炼夺舍双*修功,不知祸害了多少辜女子。那个琴兴也是被你们栽赃嫁祸害死的,好在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的也不冤枉。在子初剑争夺擂上,我便想要取你姓命,只可惜被人拦了下来,让你捡了个便宜。拖了这两年多,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子被你们师父二人所害,这笔血账不仅要算在你的头上,我也有一定责任。只可惜我当初实力不济,根本没有实力对付你们师徒,这才导致你们师徒逍遥法外。今天我总算是如愿以偿,有了将你们师徒二人铲除的机会,你就先一步到黄泉路上等你师父吧!”赵正手掌一挥,那苍龙剑气随即落下,犹如狂风暴雨一般,洗礼摧残着孔云杰的身躯。   在苍龙的撕咬以及剑气的绞杀下,许许多多的血肉碎片,以及白骨残骸从中飞出,这种宣泄式的虐杀持续了好一会儿。当苍龙剑气彻底耗尽之后,刚才还活生生的孔云杰,此时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了一地零零散散的碎片。   孔云杰死了,消失了,结束了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的一生。   可是事情却并未结束,比孔云杰更加作恶多端的叶知秋还活着,叶知秋不死,此事就不算结束!   此时此刻,秦小颖仍在跟叶知秋鏖战,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交手的激烈程度,甚至要远远超过赵正与孔云杰之间的交手。   “轰!”   原本身在某个房间里的秦小颖与叶知秋,在交手过程中,复又杀回到了通道里,重重撞在墙上,令得整个通道簌簌发抖,险些崩塌。   “秦大人,我来助你!”赵正望向交锋之处,脚下轻点,手握一柄宝剑,用内力驾驭着八柄宝剑,毅然决然地冲了过第十一回杀手锏   “这老贼有些邪门,你切莫太过靠近。想必再过不久便会有援军赶来,到时候群起而攻之,收拾这老贼就容易些了。”秦小颖手上仍在频频出招,应对着叶知秋的攻势,嘴上冲着赵正提醒道。至于会有援军到来云云,则是说给叶知秋听的了,为的是起到恐吓作用。   果不其然,一听会有援军到来,那叶知秋的脸色立即有所变幻,变得难看了许多。   赵正也是有自知之明之人,听从了秦小颖的警告,没有过分欺近交战中心,而是停在了五丈之外,分出足足五柄宝剑护住自身,控制其余的宝剑展开策应。   四道剑光破空急掠,眨眼间杀到了叶知秋身边,虚实参半地虚晃数下。   叶知秋被迫分心,不得不出招应对,冲着四道剑光斩出一道冰寒剑气。可那四道剑气却并不与这冰寒剑气硬碰硬,不等冰寒剑气接近,立即油滑地躲闪开来,绕到了一侧。冰寒剑气一击落空,接着落在了通道的墙壁上,将其斩出一道带着冰碴的深痕。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变化,都能激起千层之浪。   叶知秋分心应对赵正的飞剑骚扰,实力自然会打折扣,露出一些刚才所没有的破绽。秦小颖见机行事,抓住这一闪即逝的破绽,对着叶知秋展开了一通狂轰乱打,使出了一通连环踢招式。只见她身影蹁跹,快如闪电,眨眼间踢出上百道脚影。将叶知秋逼得节节败退。身中数脚。受了不轻的伤势。   “赵正!你这小畜生先是杀了我徒弟,现在又来找我的麻烦,真是罪该万死,老朽今天必将你碎尸万段!”叶知秋紧咬牙关,冰寒的话语从那嘴唇中挤了出来。   很显然,二对一的局面对于叶知秋来说是极为不利的,赵正这么个八重天武人,哪怕只是随便出招骚扰他几下。都能对他构成致命威胁。为了扭转颓势,叶知秋不得不将自身那两道气势当中的一道召了回来,驱赶这道气势去对付赵正。   被召回来的是寒气森森的怪胎气势,这道气势的外形诡异至极,竟然是由数名女子的肢体凌乱拼凑而成的,若是胆小者见之,非得吓破胆不可。   气势的实力强弱有别,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主要有三点,一是武人本身实力,二是气势种类。三是武人为气势灌注的内力薄厚。由于叶知秋以往没少在自身的两道气势身上下血本,所以他的这两道气势均都有着不俗的实力。尤其是这道怪胎气势,更是有着惊人的八重天实力!   “啊!!!”   怪胎气势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尖鸣,冲着赵正攻了过去,其上的脑袋跟四肢骤然变长,抓向赵正周身四处的不同部位。   “不信我连这么一道气势都斗不过。”赵正涌上一股倔劲儿,将雄厚无比的金元内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到了护身所用的五柄宝剑之中,使其锋芒大盛,形成螺旋之状,冲着怪胎气势绞杀而去。   宝剑与散发着寒气的肢体撞击在一起,就好像切冰断雪一般,将怪胎伸展过来的肢体截截斩断。起初的时候,宝剑可谓是势如破竹,丝毫不费力气,可是到了后来,渐渐露出了疲态,竟被不断侵蚀而来的冰寒之气给冻结住了,变得愈加迟钝。   怪胎气势反败为胜,猛然间爆发出了更为强横的寒气攻势,硬是将五柄宝剑给生生吞噬了。寒气犹如寒冬腊月时山谷中吹起的风,向着失去了宝剑护体的赵正攻了过去,令得后者的处境变得极为不利。   面对如此险境,赵正并未露出惊慌之色,甚至没有闪避或者退却,而是猛震双臂,令得背后伸展出多达四根内力手臂。看他的架势,竟然是要以八臂拳硬接这迎面而来的寒气。释放出四条内力手臂之后,他并未就此满足,而是再度猛震身躯,令得背后再度闪出两道内力光芒,试图凝结出另外两条内力手臂。   四条内力手臂与六条内力手臂之间可不仅仅是数量上的区别,而是有着质量上的区别,后者才算是真正的八臂拳,拥有撼天动地的破坏力。   “嗤……”   一声脆响,赵正随后凝结的两条内力手臂爆掉了一条,只剩下了一条尚且存在。虽说他此举未能大获成功,可也算是有所小成,起码突破了以前所能达到的极限。   五条内力手臂!   赵正压低身形,七条手臂犹如绷紧的弹簧一般,积蓄着极限力量,其背影看上去就好像是伏魔罗汉,显得威风凛凛。   寒气扑面而来,七条手臂悍然轰出,打出七道炮弹般的劲气,劲气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形成一道道涟漪波动,这波动带着毁灭之势,与寒气撞击在一起。只见那些寒气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给退回去了一般,生生顿住去势,紧接着节节败退开来,滚滚退回到了释放寒气的怪胎气势本体附近。寒气所过之处,墙壁立即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随着寒气的退散,被卷入其中的五柄宝剑也显露了身形,散发出金元内力的凌厉光芒。赵正脚尖点地,腾身冲到五柄宝剑近前,伸出五只手掌,将这五柄宝剑抓在了手里。五只手掌与剑柄接触的刹那,立即向其中灌注了一股新的内力,令得五柄宝剑再度大放异彩。   “苍龙剑法.云起龙襄!龙飞凤舞!龙鬼蛇神!”   赵正心底爆喝,将苍龙剑法与八臂拳合二为一,施展开来,杀招频出,一招强过一招地攻向了怪胎气势。一条条姿态不同的龙形剑气频频闪现,接二连三地轰在怪胎气势身上,令得那些胡乱拼凑而成的肢体截截爆开,变成一股股冰雾。   这番攻势实在是强横霸道。莫说是一道气势。就算是活生生的八重天武人面对此招。只怕也得受到严重威胁。   一轮攻势末尾,赵正招式使老,但却并未停歇,而是抬手一引,甩出数道无形的内力丝线,将那早先释放出去的四柄宝剑缠绕而住,硬生生拉了回来。四柄宝剑在内力丝线的牵引之下,狠狠刺在了怪胎气势的后背上。成为了压弯后者的最后一根稻草。   “砰!!!”   怪胎气势彻底爆掉,化作一阵冰雾,令得周围冻结成冰。可这些冰并未能维持太久,周围几柄宝剑略一旋转,立即将这些刚刚诞生的冰层削得四分五裂,破碎开来。   赵正顺利击败了叶知秋的一道气势,这对于叶知秋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说是折断一臂都不为过。   与此同时,另一方面也传来了捷报,秦小颖的鬼影气势也将那神将气势击碎了。   孔云杰已死。怪胎以及神将两道气势也被轰碎,叶知秋彻底失去了帮手。沦为了孤家寡人。   气势这种存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释放出来的,每一次的释放,都得消耗武人的内力。一般来讲,武人的气势都是在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释放出来的,然后经过多次的强化跟培育,使其达到满意的强度,以备在关键时刻释放出来。一旦这种长时间培育出来的气势破碎掉,就没办法再释放出来的,就算强行释放出来,也不可能那么强横,而是会大打折扣。   叶知秋如果在此时再度释放两道气势出来,无异于杀鸡取卵,根本没有太大帮助跟意义可言。这就好比是将他自身再切出两份出来,虽然数量多了,可是总体实力并不会有本质上的改变。   失去了阻碍的赵正跟鬼影气势,以不同的方向,双双来到了秦小颖与叶知秋的交战处附近,三者联起手来,合力对付叶知秋,令得局面大为好转,形成了一面倒的压倒**态。   眼见着获胜在即,赵正想起了有关夺舍双*修功的一件重要事情,冲着秦小颖传音提醒道:“秦大人,叶知秋修炼的是一种极为邪门的武功,有着一个颇为强横的杀手锏,他若是被逼到绝路,定会狗急跳墙,将这杀手锏施展出来。若是想避免此事,就得赶在这之前将他击杀,免得再生变数。”   “小心驶得万年船,好,听你的!”秦小颖简单地回了一句,脚下展开的攻势果然凌厉了许多,招招攻向叶知秋周身的要害之处,志在尽快取其性命。   叶知秋身上连连中招,衣服只剩几缕碎片,肌肤皮开肉绽,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根。若不是他身子骨结实,只怕早就被秦小颖一脚踢碎了。   “脚影如刀,剜肉剔骨!”秦小颖骤然脆喝一声,身形高高掠起,复又重重落下,在落下之时,一脚踢向叶知秋的脑门,脚下所诞生的劲气,竟然锋利如刀。叶知秋连忙避开,可还是慢了一步,被这一脚给踢中了左臂。这一脚表面看上去并无太大威势,攻击范围也是极小,可是力道跟锋利程度却十分惊人,一闪之下,叶知秋的左臂立即应声而断,切口平整无比,就跟神兵利刃切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断肢横飞,鲜血喷涌,叶知秋没有来得及惨叫,不过脸色霎时间苍白了许多。他挥舞着手中仅存的冰剑,护住了周身,向着后方急退数步。   “老贼,纳命来!”秦小颖故技重施,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脚影划过一道锋利无比的寒芒。   叶知秋单臂单剑应对,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又是一声轻响,他的胸口被脚影割开一道口子,深可见骨,险些致命。   “砰砰砰……”   叶知秋倒退数步,撞在了通道尽头的墙壁上,再也无路可退。他那苍白的老脸上,浮现出怨毒无比的表情,就好像急于择人而噬的凶煞厉鬼。他的目光迅速变换数下,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忽然坚定下来。   “阴阳逆施,乾坤倒转!”叶知秋口中轻吐出这八个字,声音落定,身体表面随即产生了出人意料的奇异变化。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太峰回路转,太出人意料。叶知秋原本男人的身躯。竟然迅速转变成为了女人之身!他的身体冒出了女人特征。喉结收缩。胡子脱落,其他部位的变化倒还好说,唯独隆起的双胸实在是太抓人眼球了。   这招便是夺舍双*修功之中的杀手锏,一旦施展出来,身为男人的修炼者会迅速转化为女儿之身。至此以后,修炼者体内的阳气会转变为阴气,失去所有的火元内力,但是冰元内力会大幅提高。这种提高可是很可观的,能让修炼者的实力生生拔高一大截。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武功一道更是如此,想要获得相应的力量,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施展这种违背生长规律的招式,修炼者将会再也无法变回男儿身,武功修为也将停滞不前,彻底定格在这个水准线上。从此以后,不仅无法再依靠夺舍双修功进行修炼,就连其他武功心法也无法修炼了。代价不可谓不小。   若不是被逼到了绝路,叶知秋绝不会出此下策。   “不好!这老贼果然把这招杀手锏使出来了。”赵正一惊。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九柄宝剑同时催动刺出,冲着尚未彻底变身成功的叶知秋轰了过去。   叶知秋举起冰剑向前一刺,身前立即凝聚出一个厚厚的冰墙,愣是将九柄宝剑生生挡住了。他此时所施展出的冰元内力,显然比之前强横了不少,展现出了这招“乾坤倒转”所带来的提升。   秦小颖的眼神何等敏锐,自然也捕捉到了叶知秋身上的变化,她几乎惊掉了下巴,咋舌道:“见鬼了,这老贼玩的什么戏法,竟然把自己硬生生变成了一个老太婆。”   “秦大人,你就别赞叹了,他可不光是变成了女人,实力也提升了不少,你我赶紧联手,快点将他杀了!”赵正火急火燎地催促道。   “要不是大势所迫,老娘还真想看着他继续变下去,这等奇妙武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小颖不由得啧啧称奇,脚下加紧攻势,一脚飞过,将冰层踢得粉碎,接着有一脚踢在了叶知秋那不断隆起的胸口上。   叶知秋被踢得口吐鲜血,千钧一发之际猛震胸口,将秦小颖生生震开,接着猛一拍身边的墙壁,触动了一个隐藏的机关,令得头顶掀开了一处暗门,露出了一条可供逃走的通道。他脚下点地,一头冲向上方,消失不见。尽管使出了杀手锏,令得自身实力有所提升,可到头来,他还是选择了逃走,毕竟眼前的情况对他来说太过不利了。   秦小颖跟赵正两人连忙追了上去,一前一后,随即也消失在了通道内。   叶知秋第一个冲出了通道,到达了日月宫之外,总算是重见天日了。不过还不等他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那秦小颖已经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一脚踢向他的腰间,脚底与空气摩擦出一连串的音爆脆响,震开一团团气雾。他脸色微变,连忙闪身躲避,并刺剑展开反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距离彻底变化成女儿身更近了一步,出招的威力再度提升,彻底到了十重天地步。   这一剑威力太大,荡开数道寒气逼人的锋利剑气,逼得秦小颖不得不暂避锋芒。   见此情景,紧随其后的赵正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焦虑之情,外面天高地远,若是让叶知秋跑掉了,再想找到这老贼可就难了,会留下无穷后患。他可不希望叶知秋这种作恶多端的老贼逃走,更不希望给自己留下这么个后患,当即一咬牙根,再也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攻向了叶知秋。他动用九柄宝剑,共同组成了一条苍龙剑气,对着叶知秋攻杀而去。   叶知秋此时无心恋战,并未硬抗赵正这一招,而是选择了向着远方飞掠。他所过之处,空气立即变得冰寒起来,偶尔还有着血点落下。   “不好……”赵正飞身而起,脚踏苍龙剑气的龙头,使出了十二分的内力,向着叶知秋追了过去。   “老贼,哪里逃!老娘杀人的本事不行,轻功却是一流,你休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秦小颖脆喝一声,施展轻功展开追赶,没几下便超过了赵正,紧接着追上了叶知秋,对其后背猛踢一脚,正中目标。   事实确实如秦小颖所说,她的武功明显偏向轻功跟身法,在打架方面实在不行,比之同等境界的武人逊色不少,可是速度却是无人能及,追上叶知秋实在是小菜一碟。   叶知秋后背中脚,又吐了一口鲜血,犹如断线风筝一般,坠向了下方。这一脚可是不轻,但却不至于要了他的老命。落到半路,他回过一口气,催动体内浮劲,生生顿住身形,抬头怨毒地瞪向了秦小颖与赵正二人,咬牙切齿地说:“既然逃不掉,那我便跟你们拼了,就算我死了,也得在临死前拉你们两个做垫背!”   “叶知秋,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今天你谁也杀不成,只有被杀的份儿。”一个刚正的声音响起,却并非是经由秦小颖跟赵正的口中发出的。   不远处的天空,有两道身影急速飞掠而来,其中一人身穿锦衣卫飞鱼服,长得横眉立目,一脸正气,竟是锦衣卫指挥使王威!至于另外一人,身份同样不低,年约四十左右,身穿打着补丁的衣服,背着一个竹篓,竟是丐帮的刑堂长老萧青衣!(未完待续。第十二回事了拂衣去   王威。   萧青衣。   这两人都是好手中的好手,有此二人帮忙助阵,叶知秋就算有十个杀手锏也没用了,别说是逃走,就算想临死前拉个垫背都是妄想。   叶知秋举目看着忽然飞来的这两人,露出了一抹绝望之色,刚刚涌现出来的战意与杀意,霎时间萎靡下来,就好像那泄了气的皮球。   反观秦小颖跟赵正两人,则均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喜色,有了帮手赶来,他们两人就轻松了。   王威两人的飞行速度何等之快,几个眨眼间便飞到了近前。当看到叶知秋身上的异状之后,两人都很是意外,不过并未多嘴询问,而是先形成了合围之势,将叶知秋围在了当中。两人做好出手准备,鼓足了气势,浑身衣袂鼓荡,背后浮现出不同的气势虚影。   王威身上的气势虚影是一块金色的刑枷,萧青衣的气势是一条青色巨蟒,他们两人释放出来的气势与秦小颖的鬼影气势形成掎角之势,将叶知秋夹在了中心。别说是动手,光是这等排山倒海的气势就足够要人命了。   “好哇,该来的都来了。”叶知秋怨毒地扫视四周,声音变成了一种尖锐而又古怪的声音。他多行不义,抓获无数女子修炼邪功,过着见不得光的扭曲生活,今天终将自己逼上了绝路,甚至就连身体都扭曲成为了这个诡异样子。   “叶知秋,你藏得还真是够深的,当初琴兴所犯下的那些案子。其实都是你栽赃给他的?你的演技还真是够好的。竟然胆敢跑来跟我联手。合力去抓琴兴。万幸的是,琴兴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的话,本堂主就要酿下大错了。琴兴认罪之前,曾经指明你才是真凶,我当时半信半疑,这些年来暗中对你进行了不少调查。好在天理昭昭,今日总算是借由旁人之手。将你的假面具给揭掉了。亏你久负侠名,原来骨子里竟是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恶人。”萧青衣目光冰寒,缓缓说道,一字一句就好像诛心利剑,狠狠刺向叶知秋。   “哈哈,没错!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琴兴也是我栽赃嫁祸的,可那又能如何?你这个堂堂的丐帮刑堂长老,还不是被我耍的团团转!不光是你。就连整个江湖的人,也同样被我蒙在了鼓里。一个个对我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若是他们知道了真相,岂不是要被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气吐血?哈哈……”叶知秋仰天大笑,神态痴狂。   “哼,亏你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你胆敢绑架当今公主,罪大恶极,此次将你抓回皇城,掉脑袋都是轻的,只怕非得判你个凌迟处死不可。”王威冷哼一声,背后的刑枷气势变得更为凝实了。   “公主?”叶知秋微皱眉头,愕然之色一闪而过,接着目光流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最终恍然大悟,寒声道,“我明白了,原来你们费尽心机去拼死相救的女人是当今公主。这倒是我失算了,早知如此,我就该跟那公主**一番,夺走她的初夜,再把她的精元夺走,这样一来,就算死了也不枉了。呵呵,可惜,可惜。”   “大胆!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口出狂言,侮辱当今公主,真是罪该万死!”王威勃然大怒,目眦欲裂,解下了挂在腰间的金龙锁,作势就欲攻上。   “哈哈,不劳你动手,我自己动手便是了。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岂会跟你回皇城受那千刀万剐之苦!”叶知秋狂笑数声,可是笑声中根本没有半点喜意,倒是充斥着绝望情绪。他提起宝剑,对着脖子一划而过,带着寒气的鲜血飞溅而出,就此自刎身亡。   这一幕来得极为突然,众人实在是有些始料不及,等回过神来已经晚了,那叶知秋已然沦为了一具失去了生机的尸体,扬撒着漫天血点,一头落向下方。   看着死去的叶知秋,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   夜色阑珊,华灯初上。   赵正站在窗口前,眺望着屋外的夜色,目光在客栈小院以及星月争辉的夜幕上随意游移。屋内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倒是窗口上坐着阿宝那圆滚滚、毛茸茸的可爱身影。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阿宝一直依照他的叮嘱留在客栈里,这倒是让他很是欣慰,回来之后立即奖励了阿宝一顿好吃好喝。   昭丽公主被完完整整地救了回来,叶知秋师徒也均都已经伏诛,此事总算是有了个完美的结局。   唯一不完美的,大概就是那些无辜惨死的女子所带来的伤怀之情了。   不管赵正等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挽回那些死者的生命。   枯骨仍为枯骨,土灰仍为土灰。   此事带给了赵正很多思考,他很想知道,叶知秋师徒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到底开不开心?杀了那么多人,还能笑得出来吗?   是的,叶知秋师徒还是会笑的,这对师徒在行走江湖的时候,遇到江湖中人总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   一想到此,赵正便会由衷地感觉到一股恶寒之意。   也许叶知秋师徒是开心的,名气提升,实力提升,纵欲享乐,这都是能够让人开心的事情,但这种开心一定是病态的,是扭曲的,是变了味儿的。   别人如何想,赵正不知道,但依照他的性格,他宁愿以无罪之身过着平凡而又简单的生活,也不愿意以有罪之身过大富大贵的生活。决定着一个人快乐与否的因素,绝不止名誉、实力、财富这几方面,还要看内心是否坦荡。   只可惜,这个叶知秋师徒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与赵正根本就是两种人。   夜风徐徐而过,吹在赵正的脸上以及额前的头发上。仿佛带走了他的思绪。令得他打了个激灵。   这些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没必要再胡思乱想下去了,接下来还有其他重要事情等着他去做。   他现如今已经修炼到了八重天境界,随着实力的提升,九脉六元经也随之修炼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从此以后,他就不能再继续依靠吸收木元来修炼了,而是要改为吸收水元来修炼。   金木水火土,他接下来应该尝试吸收水元。培育水元内力了。   水元也就是水之元气,遍布于与水有关的事物之中,例如最常见的井水、河水、海水等等。不过从这些水源中吸收水之元气是很缓慢的,就跟蜗牛爬没什么区别,若是想要进步神速,还是得寻觅其他富含丰富水元的天材地宝才行。   吸收金元的时候,赵正用的是庚阳金丹,吸收木元的时候,赵正用的是黑铁木。至于吸收水元,自然也需要此类奇物。而且他心中早就有了目标,接下来就该去寻找这个东西了。   “阿宝。我们得出发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留下一告别信,然后便带你离开这里。”赵正对着夜风喃喃道。   阿宝大概听明白了赵正的话,抬起了脑袋,眨了眨黑溜溜的圆眼珠,点了点头。它陪着赵正四处闯荡,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何时停留,何时离开,都能够接受。   赵正回到桌边,准备好笔墨纸砚,提笔在白纸上言简意赅地写下一封告别信。他将信读了一遍,觉得还算满意,用砚台将信纸压住了。   这封信自然是留给王威的,赵正受人之邀,过来帮忙,离开时自然要有所交代,不能不告而别。至于不肯当面告别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免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赵正此次可是帮了王威不小的忙,追查线索,营救公主,直捣日月宫,诛杀孔云杰,全都有他的份儿,而且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于公,赵正救了当今的公主,于私,赵正也算是帮了王威以及秦小颖的大忙。   若是赵正当着王威的面表明去意,定会遭到挽留,甚至还会被硬拉到皇城去受封领赏,那样就更麻烦了。   确实,这次的功劳可以换来天大的好处,可赵正并不稀罕那些好处。   钱,他有。宝剑,他有。武功秘籍,他有。高官厚禄,他没有,但也没兴趣。   在赵正实力低微的时候,他总是变着法地想要捞取好处,提升自身实力。可是当他的实力达到相对满意的程度之后,便不急着捞取什么好处了。他现在做事,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功利心态。   现在,就算没有任何回报,只要为了一个善字,一个侠字,他也会义无反顾地举起手中的剑。   随着实力的提升,他的心境已经悄然变化,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走。”赵正走到窗边,将阿宝背在了身上,脚下轻点,窜出了房间,飞身上了夜空。没过多久,他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抛下了这满城繁华。   ……   客栈的一间上房里,窗户敞开着,任由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屋里,带来令人舒适的温暖。看着这阳光,就算昨夜做过噩梦的人,也将会忘却噩梦,心情愉悦。   昭丽公主坐在椅子上,坐姿端庄大方,气度相当不凡,比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此时的她,已然脱掉了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这张脸,有着一种柔情款款的美感,也许没有那么惊艳,可是让人看着很舒服,是那种非常耐看的美。   侍女小云站在昭丽公主身侧,同样摘掉了人皮面具,脸上满是轻松之色。   锦衣卫指挥使王威陪坐在一旁,正在侃侃而谈,讲述了一系列的破案经过。他为人正直,说是一根筋也不为过,讲述中没有任何水分,也没有任何隐瞒,全都是如实禀报。   听完了这番讲述,昭丽公主感慨道:“这样说来,本宫之所以能够获救,很大程度都是得益于赵正的帮助,他是此事最大的功臣。”   “是的,下官也是这么想的。”王威坦然承认道,丝毫没有抢功劳的意思。   “他算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你帮我把他请过来。我想当面向他道谢。”昭丽公主吩咐道。   “是。”王威站起身来。躬身施礼。向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王威走后,小云俯下身来,凑到了昭丽公主耳边,有些没大没小地低声道:“公主殿下,这事怎么有点像是英雄救美人的感觉。”   “就你多嘴。”昭丽公主笑斥了一句。   “本来就是,这要是放在那些民间流行的小故事里。接下来的发展肯定是美人跟英雄两情相悦,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你再多嘴可就要挨打了。”昭丽公主一瞪眼,这才吓唬住了小云,令得后者闭上了嘴。   再说王威,他出屋之后,径直前往了赵正所在的房间,敲响了房门,可是敲了几下之后,屋内并无人应声。他稍感奇怪,认为赵正可能是吃东西去了。将店小二唤了过来,询问了一番。可是店小二并不知道赵正的去向。再去问客栈中其他的店小二,也是一样的结果。   “奇怪,整座客栈都被我们包下了,很是肃静,若是赵正出了门,总该有人能够看见他才对。”王威皱起眉头,心中嘀咕了一番,无可奈何之下,又回到了赵正的房间。这一次,他干脆直接推开了房门,房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也就打开了。   一进屋,王威的目光立即被桌子上摆着的一张白纸吸引住了。   白纸之上,洋洋洒洒写着很多黑字。   王威轻咦了一声,快步走到桌边,将压在白纸上的砚台拿开,对着信纸匆匆看了一番。看完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精彩起来,时而敬佩,时而无奈,时而哭笑不得。   “赵正,你这小子……”王威苦笑着摇了摇头,将信纸折好,拿在手里,回到了昭丽公主所在的房间。见了面,他立即将赵正留下的信纸呈给了昭丽公主审阅。   昭丽公主看完信纸之后,一下子全明白了,低声喃喃道:“他竟然走了。”   “赵正为人年纪不大,倒是颇有侠客气节,做了好事之后,并不贪图别人的感激跟回报。他在信中写得明明白白,希望我们不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更不要对他论功行赏,只要放任他自由离去即可。像是这种侠肝义胆,又淡泊名利的年轻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王威赞叹道。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赵正还真是个洒脱的人。这样一来,我反倒更想见见他了。昨天他出手救我的时候,我只是惊鸿一瞥,看了他的背影几眼,连他的正面都未能看到,实在是可惜。”昭丽公主感慨道。   “既然公主殿下想要见他,要不要我派人去把他找回来?若是有公主的命令,想必他还是会听的。”王威试探着问道。   昭丽公主面露沉吟之色,片刻后,还是摇摇头道:“既然这是赵正的意思,我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一切就按照他心中说的那样安排。我想只有顺了他的心意,他才会高兴。”   “公主圣明。”王威恭声道。   “此次我陷于水火之中,承蒙各位锦衣卫以及江湖侠士相救,方才摆脱了险境,转危为安。此次一定要赏罚分明,该赏的赏,该罚的罚。除了赵正这种拒绝赏赐的人之外,其余的功臣都要论功行赏。至于与罪人叶知秋有关的党羽,以及专门以贩卖女子为生的田玉,一定要严加惩罚。叶知秋师徒虽然死了,可也不能轻易放过,你一定要将他们师徒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让世人知道他们师徒真正的嘴脸。我不希望这种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人顶着大侠的名头,他们根本不配,像是赵正那种人当大侠还差不多。”昭丽公主正色吩咐道。   “公主放心,就算我们不去散播叶知秋师徒的劣行,此事也会在江湖以及民间迅速传开的。毕竟此次丐帮也帮了我们不小的忙,他们的帮众遍布大江南北,一个个口耳相传,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宣扬出去。”王威保证道。   昭丽公主点点头,没有其他吩咐了。   沉默片刻,王威想起了什么,恭声问道:“公主殿下,下官斗胆问一句,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皇城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纸包不住火,父皇一定会怪罪下来。我那半个师父有失职之罪,我得替她承担才行,免得她受罚。只可惜我这趟行程被打断了,未能如愿走遍大江南北。这次出现这种意外,只怕父皇不会再允许我外出了,看来在婚期来临之前,我只能乖乖留在皇宫里度日了。”昭丽公主苦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有点自嘲的意味。   “都怪臣等办事不利,这才害得公主殿下微服出游失败,真是罪过,罪过。”王威歉然道。   “这不怪你,也不能完全怪我那师父,要怪只能怪那些丧心病狂的恶人。”昭丽公主安抚道。(未完待续。。)   ps:上一章的剧情略重口味,有读者表示不喜欢,以后我会注意,不会再写这种重口味的武功招式了。第十三回琅琊岭,月照山   南方边陲,琅琊岭,月照山。   天气晴朗,可是空气中已经多了一丝寒意,冬风在山间瑟瑟吹拂,发出如诉如泣的苍凉之声。   一名身穿锦服的矮小男子将手『插』于袖中,消瘦而又尖锐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正一步步走向山顶。伴随在他身边的,是八名同行而来的大力士,八名大力士两人一组,每两人共同拎着一个外表华美的箱子。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四口大箱子似乎很是沉重。   除了大力士之外,还有着一群山贼围在矮小男子身边,有的在前面带路,有的在后面压阵,一个个绷着脸,横眉立目。   月照山是大炎国南方边陲地带的一个贼窝,山上每一个人都是山贼。   若是普通人来到此地,非得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不可。但矮小男子不是普通人,而是堂堂的天罗国使者,这等小场面还不至于吓到他。   上山的同时,使者不忘四下打量着山上的情况,在心里衡量着月照山上的实力底蕴。看罢多时,他不由得暗暗点头,这月照山的底子还是很厚的,满山都是年轻力壮的山贼,还建设了不少大炮一类的武器,再加上山势险峻,这里算得上是个易守难攻的险地。   “不错,不错,就让这座山成为刺穿大炎国脚底的钉子吧。”使者心中暗笑一声,单眼皮双眼眯成了月牙状。   一行人终于走上了山顶,到达了一处人工开凿而成的广场。在广场边上,建着一处高大宏伟的聚义厅。在聚义厅门前竖立着一杆大旗。旗上绣着颇为嚣张的四字“天地不管”![   一名山贼进入聚义厅通报消息,结果此人一去不回,害得使者等人只能在外苦等。   聚义厅再大也是有限的,来回传话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山贼一去不回显然有着什么猫腻。   使者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稍稍有些动怒,不明白这里的山贼办事为何会如此拖拉。他敏锐的目光略一流转,想通了此节。心底冷笑道:“这位山大王是想在我这个使者面前抖威风么?真是可笑。不管你这个山大王摆出多大的架子,终究也只是个山大王罢了,岂能跟我这个堂堂的天罗国使者相比。”   想通了此节,使者反倒是不急了,昂着高傲的脑袋,静等山贼出来迎接他。   又过了一炷香左右,终于有山贼从聚义厅中走了出来。表示总辖大寨主传令召见使者。   使者微微冷笑,整理了一下领口,冲着同行而来的八名大力士一挥手,迈步走向了聚义厅。   聚义厅内部面积颇大,足以容纳上百人就座。两侧开了不少户,将阳光引了进来。将厅内照得通明。在两侧站立着两派身材高大的山贼,有意思的是,这两排山贼都长得一样高,明显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两排人马也许实力不会太高,可这个气派倒是不小。   在聚义厅尽头。有着整整五把交椅,山上的五名寨主各自占据一把交椅。每个人的气度都是相当不凡,尤其是坐在正中间的总辖大寨主,更是人中龙凤之辈。   这名大寨主身高八尺,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为鼎盛的时期。他长得面如冠玉,眉目英挺,双眉之间有着一道不怒而威的竖纹。他身上并未佩戴兵刃,也没有多少武人的狂野之气,倒是多了几分儒雅气质。乍一看上去,他可一点也不像是山贼头目,倒像是一位身居高位的官僚。   见这位大寨主长得如此出众,使者倒是收敛了之前的轻视之意,快步走上前,冲着大寨主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并恭声道:“在下天罗国使者韩英风,拜见邹天锦大寨主,愿大寨主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韩使者请起,本山寨与贵国向来交好,彼此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唤作邹天锦的大寨主微微抬手,开门见山道,“敢问韩使者,你这次过来所为何事?”   “回禀大寨主,我奉了国王之命,特来向贵山送礼以及一封书信。”使者轻拍了两下手,打了声暗号。   八名大力士会意,拎着沉重的箱子走上前,将四口箱子一一放在地上,并掀开了盖子。五光十『色』的光芒从箱子中冒了出来,煞是夺人眼球,这几口箱子中装着的礼物各不相同,第一口箱子装着的是满满当当的金条,第二口箱子装着的是各种珠宝,第三口箱子装着的是珍贵『药』草,第四口箱子装着的是兽骨等材料。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这四口箱子之上,目光皆是有所变幻,有贪婪,也有惊讶,少有仍能保持平静跟理智的人。   懂行的哪怕只是粗略估算一下,也能大概判断出这些礼物的价值,这些礼物加在一起,至少也在一百万两以上,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邹天锦毕竟是非常之人,并未因为这份厚礼而失态,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威仪跟镇定,淡淡道:“礼物不错,信呢?”   “国王的密信在此,请大寨主过目。”使者从袖中取出一封包装精美的信纸,将其双手呈给了邹天锦。   邹天锦微皱着眉头,打开信纸,定睛观瞧,看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信中所写的内容,远比那价值一百万两以上的礼物更让他震动。   信是天罗国国王亲笔所写的,右下角还盖着国王的印章,其内容大概是让邹天锦率领山上的群贼在周边地区捣『乱』,多干点杀人放火的事情,以便给大炎国的守边军队带来麻烦。   大炎国武人众多,尚武之风严重,是个穷兵黩武的国家,经常与周边国家开战。而且胜多败少。在周边国家之中,除了八荒部能给大炎国带来一些威胁之外。很少有国家能够威胁到大炎国。   近两年来,大炎国一直在因为领地纠纷问题跟天罗国开战,起初的时候,大炎国一直占据着上风,后来把天罗国『逼』急了,将周边几个小国家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大炎国,令得局面产生了扭转。几个小国家唇亡齿寒。互相依靠,现在已经抱成了一团,军力不容小觑。   琅琊岭位于大炎国南方边陲地带,距离大炎国跟天罗国的交战地带很近。若是月照山上的山贼在此地捣『乱』,甚至是切断大炎**队的粮草,定会给大炎国守边军队带来不小的困扰,这样一来对于天罗国是很有利的。   身为大炎国人。若是帮助外国『骚』扰本国边关,异于卖国之举,就算山贼也不会轻易答应做这种事。为了收买邹天锦这位大寨主以及整座月照山,天罗国给出了极为丰厚的奖赏,除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之外,还向邹天锦许以了高官厚禄。若是天罗国能够拿下大炎国,就让邹天锦在大炎国封王,若是天罗国败了,也会让邹天锦到天罗国封王。而且,只要邹天锦答应这样做。天罗国会全力支援他,论是要钱、要粮还是要人。都会条件供应。   邹天锦心动了,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对于权利有着一份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若不是为此,他也不会在此地占山为王,为祸一方。   诚然,天罗国战胜大炎国的可能『性』并不高,但在天罗国封王也是相当不错的事情,总比在这里当个山大王要强得多。   周围四位寨主,以及一些喽啰兵都注意到了邹天锦脸上的变化,『露』出了好奇之『色』,都想知道信上的内容是什么。只可惜此事关系重大,邹天锦断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出来。   “韩使者,这封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你知道么?”邹天锦将信折好,凝重地问道。   “在下知道,临行之前,该说的国王都已经跟我说了。”使者微笑道。   “此事关系重大,我一时间举棋不定,但确实有些心动,你给我点时间,容我考虑一下。”   “这当然可以,不过边关吃紧,还是请大寨主早点定夺为妙。若是大寨主答应了此事,可以直接有所行动,国王陛下看到了大寨主的诚意,此事就算是定下了。见到大寨主有所行动,我国也会有所行动的。希望我们两者之间能够合作愉快,共谋大业。”使者话有所指,神神秘秘地说。   邹天锦与使者对视了一眼,通过眼神做了一番交流,两人心照不宣,已经需多言。邹天锦话锋一转,聊起了一些甚营养的闲话,接着把使者打发走了,为其安排了临时住处。   使者走后,那几位小寨主立即问起了信中内容,邹天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心里。搪塞过去之后,邹天锦叫来了几位喽啰兵,让喽啰兵拎着四口箱子跟在他后面,将四口箱子一路搬到了山上的藏宝库。   到了门口,喽啰兵们识趣地停下了脚步,一个个请辞离去,不敢多做逗留。只要不是新来的山贼,都应该知道,藏宝库是山上的三寸禁地,别说是他们这些喽啰兵,就连小寨主都没有资格进去,唯有大寨主能够自由出入。   遣走了闲杂人等,邹天锦开启了藏宝库大门,自己动手将四口箱子搬了进去。   经过多年的劫掠跟搜刮,月照山积累了相当丰厚的财富,藏宝库内的财宝堆积如山,散发着诱人的光亮。在众多财宝当中,最为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放在架子上的一颗宝珠了。   这颗宝珠有鸡蛋大小,通体浑圆,表面光滑,呈现淡蓝『色』,内部有着光华流转,表面不知因何缘故,凝结着一层『潮』湿水汽。像是这等宝珠,自然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往上面淋水,这层水汽乃是宝珠自行凝结上去的。   这能够凝结水汽的宝珠有个极为响亮的名字,唤作“戏龙珠”,其价值根本法用金钱衡量,乃是一种法用钱买来的稀世珍宝。   每次邹天锦亲自来到这藏宝库的时候,都会看几眼“戏龙珠”,而且百看不厌。   这一次也不例外,安顿好四个宝箱之后,邹天锦将戏龙珠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握在手中,好好把玩了一番,令得手心沾满了水汽,玩够之后,这才将其放回了原位。   其实自从刚才开始,邹天锦就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为天罗国效力的事情,反复掂量着利弊得失。可是思来想去,他还是法痛下决心,这实在不是一件能够草率做主的事情。   若是答应了天罗国,他能够得到一个封王的机会,但要付出背负卖国骂名的代价。   若是不答应天罗国,他会错失良机,与王位失之交臂。   两种不同的念头在邹天锦的脑海里做着天人交战,到得最后,还是野心占据了上风。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既然我素有此等野心,又岂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若是不亲身试一试,我永远都只能当那个旁观者。”邹天锦暗下决定,明朗的双眼闪过两道寒芒厉『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十四回好冷   月夜,星光璀璨,空气中满是寒意。   寒意伤不到赵正,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此时的他,正带着阿宝在林间起起落落。只见他们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两道身影时而飞起,时而下落,每次跳起都有三丈有余,前行速度也是相当迅猛,不弱于千里马。   “阿宝就是聪明,现在的轻功已经快赶得上六重天武人了。”赵正笑看着身边那努力起跳的阿宝,笑着道。   阿宝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主人的夸奖之意,不由得洋洋得意,咩咩叫了几声,蹦跶得更加欢实了。   自从离开了拜龙县,赵正便开始在赶路的过程中传授阿宝轻功,有过之前在深山老林副本中教导白猿的经历,这对于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教导阿宝这种异兽学习武功,重要的不是灌输,而是引导,只要稍加点拨,异兽自然能凭借本能掌握住适合自己的武功。   阿宝经过一路上的学习,现在已经初步掌握了轻功的施展方法,蹦跶起来有模有样,速度飞快。   赵正之所以传授阿宝轻功,主要是为以后行走江湖打算。之前他调查公主失踪一事的时候,因为嫌弃阿宝是个累赘,所以总是把阿宝留在客栈里,一次两次倒没关系,但不是长久之计。   阿宝自身实力还是可圈可点的,已然达到了七重天水准,并不会拖累赵正,只是不会轻功而已。现在阿宝连轻功都学会了,奔跑起来又快又安静,总算是可堪大用了。   以后赵正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再也不用再把阿宝留下来了。可以将其带在身边。一起应对各种困难与挑战。   明月之下,一道人影,一道貔貅身影,在林中快速起落着,透着一股子欢畅之意。   然而这种欢畅与怯意却并未能一直持续下去,命运轨迹总是会出现一些令人不适的残酷转折。   “停!”赵正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迹象,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摆了下手。停在了一棵树梢上。他脚踩着一根手指粗的枝头,而枝头却好像完全不受力似的,没有发出半点抖动。   赵正的命令来得太过突然,阿宝一时间反应不及,在半空中生生停下,一个没留神,碰地一声撞在了大树上,咕噜噜滚到地上,好不狼狈。   换做平时,赵正定会被这一幕逗乐。可此时却实在笑不出来。   空气中有着阵阵血腥味飘散而来,而且是人的血腥味。   在江湖这片血海中飘零了这么多年。赵正对于人血的味道是极为敏感的,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绝不会错。   除了血腥味之外,空气中还有硝烟的味道,这是大量的物体燃烧殆尽之后所发出的味道。   鲜血,硝烟,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赵正站在枝头上,对着这相当不妙的空气使劲嗅了嗅,听力也随之放大到了极限,将林中一切鸟兽虫鸣都收入了耳中。   远方似乎有着劈啪声仍在响动,这是火焰发出的声音。   功运双眼,赵正的眼底立即绽放两点寒芒,瞳孔随之急速收缩放大,变幻不定,就好像连眼睛的结构都发生了质的改变。他的视线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树木,一眼望向了林外的远方。   那里,依稀有着一个村落的轮廓,但是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   “莫非是村子里发生了什么吗?”赵正顺理成章地有所猜测,冲着正在揉脑袋的阿宝打了个手势,“阿宝,我们走。”   两道身影起起落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片树林,到达了村子附近。   这一下,赵正总算是将这座村子的情况看清楚了。   村子被屠了!   许多房屋都变成了残片碎瓦,还有大火烧灼过的痕迹,缕缕硝烟从中升起,仍有一些小火苗在窜动着。村内的房屋十室十空,没有半个人影,整个村子显得死气沉沉的,就好像变成了一座**。   活人一个没有,尸体倒是不少,在房屋里以及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村民摸样的尸体,死状全都相当惨烈,不是断头就是断肢。在这些尸体中,赫然包括着一些小孩子的尸体,不知是何人如此残忍,竟然连一些三五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从尸体中流出来的鲜血,汇集成一条条血河,在时间的沉淀下,凝固成大片的红色结痂,触目惊心地覆盖在土地上。   废墟,尸体,鲜血,共同构成了一幅令人生寒的画面。   阿宝害怕了,连它这种一向以凶残著称的异兽都害怕了。它畏畏缩缩地退到了赵正身后,伸出爪子抓住了裤子上的布料,轻轻拉扯两下,看这意思,竟然是在催促赵正快点离开。   可是赵正不能离开,此时离开,他就不是赵正了。   “阿宝,我们进村去。”赵正张开发干的嘴巴,轻吐了一句简短的话,迈动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异常沉重的步子,向前一步步走去。他走的时候很小心,刻意避开了那些尸体跟残肢。   这是一名青涩少年,看上去还很稚嫩,长得也还算不错,可惜脑壳被人用钝器敲碎了。   这是一名中年人,身材非常壮硕,一看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根镐头,可惜这根镐头并未能帮他避免脖子被割开的命运。   这是一名胖妇人,浑身衣衫不整,临死前显然受过蹂躏,腹部被利器掏开,里面的内脏都流了出来。   一具具尸体横陈在地上,以无声的方式,诉说着他们的身世,以及临死前的不甘之意。空气中,仿佛有着一股无形怨气在凝聚着,狠狠冲击着云霄。同时,也在冲击着赵正的心灵。   此时的赵正表情异常木讷,五官面目就好像被冻结了,没有任何变化。他就好像一具木头人,茫然地向前走着,置身于这炼狱般的场景中,观看着一幕幕惨剧。   好冷。   赵正忽然感觉好冷,冷得他将衣服紧了紧,试图让身子暖和一点,可是却无济于事。   冷的不是冬日里的寒风,是人心。   这冰冷的人心让赵正感觉寒冷。   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将一整个村子屠戮殆尽?   为财?   一个偏僻的山村能有多少钱。   为仇?   一个偏僻的山村何以惹上这样的仇家。   赵正实在想不通,想不通为何会有人做出这种事。   这场景,就连阿宝这种异兽看了都在害怕,难道人比异兽更加可怕么?   好冷,还是好冷。   赵正拖着冰冷的身子,一路走到了村子中心,站在这里向四周望去,村内一切惨状都会尽收眼底。整个村子,似乎只有他这一个活人。   大部分的村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活着也一定逃离了这炼狱般的地方,哪还敢在此久留。   “不对,还有活人。”赵正忽然捕捉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脑袋猛然转向左手边,腾身而起,跳了过去。阿宝见状,连忙跟在了后面,就好像生怕被丢在这里似的。   发出声音的地方位于一个废弃的房屋中,赵正几个起落跳了过去,一头冲进了房屋中。他必须找个活人出来,然后问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屋是空着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可是活人呼吸的声音仍在时不时地传出来。   赵正凝神倾听,视线一下子锁定在了墙边的一块木板上,这个房屋似乎有着一个地下室,种种声音就是从地下室中传出来的。他掀开了木板,纵身一跳,落到了地下室的地面上。   “啊!”身在地下室的人吓得大叫了一声。   赵正定睛望向出声之人,一下子愣住了。   这竟然是一名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很是破旧,打着两块大补丁。小女孩长得灰头土脸的,看不清面貌,双眼中满是敌意与惧色。在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柄砍柴刀,握刀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不管砍柴刀如何锋利,以这样一个小女孩握在手里,都不可能对人构成什么威胁。   在小女孩背后,有着一张床铺,床上躺着一名病入膏肓的妇人,浑身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呼吸绵长而又沉重,就好像随时都要咽气似的。妇人紧闭着双眼,也不只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别怕,我不是坏人。”赵正摊开双手,缓缓压低身子,半蹲在地,努力控制着说话的语气,尽量显得柔和一点。阿宝随后也跳了下来,站在了赵正身边,眨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打量着跟它一般高的小女孩。   小女孩同时也在打量着赵正跟阿宝,好在阿宝长得憨厚,没有把她吓到。她看了好一会儿,见赵正一动不动,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可仍旧举着手中的砍柴刀。   “我叫赵正,你叫什么名字?”赵正见小女孩默不作声,主动问道。   “我、我叫小豆丁。”女孩犹豫了一下,磕磕巴巴道。   “我是过路人,偶然发现了这里的惨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死这么多人?”赵正沉声问道。   “是、是山贼,山贼来了,到处杀人,大家都被杀死了。娘病了,走不动,我跟娘一起藏了起来。娘说她快死了,我很害怕。”小女孩说到痛处,眼圈立即红了起来。(未完待续。第十五回怒啸震山林   “山贼?难道……是月照山的那伙山贼吗?”赵正有所猜测,瞳孔猛然紧缩,拳头也不由得握了起来。   这里位于南赡省边陲地带,紧邻一片名为琅琊岭的山脉,在山脉中有着一座名为月照山的险峻山峰,山上有着一伙颇为有名的山贼盘踞。在这片地带,仅有月照山上这一伙山贼而已,其他山头若是冒出新的山贼,没过多久便会被月照山的人拿下,根本成不了气候。   若是这片地带有山贼打家劫舍,只能是月照山上的山贼动的手,不会是旁人。   赵正千里迢迢地赶赴此地,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盗取月照山上的一件水元宝物,这件宝物名为“戏龙珠”,蕴含丰富的水元,正适合他练功;第二个目的是铲除月照山,将这伙为祸一方的山贼打散,还这片地方一个朗朗乾坤。   这两个目的都直指月照山,所以也可以算是一个目的。   “对,就是月照山上的山贼。以前他们只抢钱,不杀人,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不光抢钱,还要杀人。我爹就是死在他们手上,多亏我跟我娘藏到了下面,这才保住了小命。”小豆丁哭诉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步,要是我能早点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赵正露出歉然之色,内心痛如刀绞。   虽然他两世为人,能够预知很多事情,但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他只知道这里有一伙作恶的山贼,只知道对付这伙山贼的办法。却不可能预知到山贼所犯下的每一桩罪行。   而且。很多事情就算他提前知道了也没有用。他只有孤身一人。而江湖各地都有不平之事,他一个人再怎么努力,能力也是有限的,只能挑选一些其中一部分麻烦去解决。[   来得及时,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了力量之时,一切却都已经发生了。   时间已过,赵正没有时光倒流的能力,村民已死。他更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他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而已。   “我保证,以后月照山上的那伙山贼再也不会来伤害你们了。”他的话像是安抚,又像是誓言,平静的语气之下,暗藏汹涌!   “你骗人,他们还会来的,昨天他们杀人放火的时候,曾经说过今天还会再来一趟,大家就是因为这个才逃走的。只可惜我娘病了,走不动路。而我又得陪着她,不然的话。我们娘俩也早就走了。”小豆丁反驳道。   “他们把这里毁成这样,竟然还要来?”赵正有些想不通。   “那群山贼扬言要赶我们走,不让我们再留在这里了,还逼我们跑去报官,让我们把事情闹大一点。”   “他们竟然这么咄咄逼人?”赵正脸上的怒意更为浓郁了一些,指甲将手心刺得隐隐作痛。   “可不是么,他们欺人太甚了。”小豆丁抽泣两声,抹了把鼻涕跟眼泪,令得本就脏兮兮的小脸变得更脏了。   赵正皱眉沉思,山贼此次的行动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十分蹊跷。   一般来讲,以月照山这伙山贼的实力,就算要抢钱也不会找村子下手,而是会挑选镇子或者是一些商队、镖局下手,这样能够抢到的钱会更多一些。抢劫一个村子,实在是费力不讨好的举动。   而且,就算对村子下手,也没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将村子搞得一片狼藉,这对于月照山根本没有好处。若是把事情做得太绝,惹得天怒人怨,很可能会把事情闹大,引来官府的围剿,以及一些正道人士出手。   凡事都要掌握尺度,做贼更是如此。有些会做人的山贼,哪怕霸占一个山头也不会惹来什么麻烦。黑风狼牙山就是个例子,这座山寨存在多年,却始终屹立不倒,就连一些正道人士都默许了这座山寨的存在。黑风狼牙山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步,正是因为这座山寨上的山贼做事有分寸,不会对平民百姓下手,而是会慎重地选择打劫对象,避免引起民怨。   反观一些行事极端的山贼就没这么好运了,论官府以及正道人士,都法容忍那种为祸一方的山贼存在,会想办法将其铲除。   月照山是一个有些年头的老山寨了,自然懂得这些道理,本不该做出屠戮村民的事情才对。他们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似乎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这样做似乎是想要故意将事情闹大,莫非……”赵正联想起了月照山的一些背景,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各种疑惑迎刃而解。   月照山的大寨主邹天锦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为了封王拜侯,暗地里私通天罗国,为天罗国效力。月照山做出这种反常举动,很可能与天罗国有关,是受了天罗国的指使。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大概是想要给大炎国的边防惹点麻烦,让边防军腹背受敌,应对不暇。月照山之上的五位寨主都不是等闲之辈,手下的喽啰兵更是多达上万,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其实力甚至要超过江湖上大部分的门派。以这样一伙山贼四处闹事,足以将这片边陲地带闹得鸡犬不宁,让边防军焦头烂额。   想通这些关节,进一步坚定了赵正铲除月照山的想法。   他对于保住大炎国的江山社稷没有任何兴趣,之所以想要铲除月照山,绝不是为了这个封建制度的朝廷,而是为了生活在边陲地带的百姓着想。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两国交战,山贼作乱,吃苦的都是百姓。   铲除月照山,一定能让这片边陲地带的局势稳固许多。   赵正没有了疑惑,明确了目标,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就好像一柄出鞘利剑。变得异常凌厉起来。   “小豆丁。你躲在这里一定又渴又饿吧。这里有水跟吃的,你垫垫肚子,再喂给你娘吃一些。”赵正将背着的包裹取了下来,从中取出了水壶、干粮以及肉干等食物,用布将其包好,放在了身前的地面上。   小豆丁迟疑了一会儿,见赵正不像坏人,这才稍稍放下了戒备之心。垂下了拿着砍柴刀的手,将食物跟水取了过来,大吃大喝了一通。她吃喝完了之后,将水拿到床边,喂给她娘喝了一些,不过食物根本没法喂,因为她娘已经昏过去了。   赵正见状,问起了小豆丁娘亲的病情,可小豆丁本身也不太懂,答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赵正不懂医术。爱莫能助,只能从怀中取出了一粒续命用的丹药。将其递给了小豆丁。这粒丹药是他以前破解狂刀绝命塔的时候拿的,有着万金油般的效果,对于各类病症跟伤势都有治疗作用。   小豆丁将丹药为娘亲服下,又灌了点水,将丹药顺了下去。   安顿好小豆丁母女,赵正带着阿宝离开了这处地下室,回到了地表。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将一些仍在燃烧的火焰扑灭,免得火势蔓延,要将一些尸体掩埋掉,让死者入土为安。   除此之外,他还要等天亮,等月照山的山贼再次前来。   若是月照山的山贼再次跑来逞凶,定会碰一个大大的钉子!   ……   “嘚嘚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在土路上,掀起一阵声势不小的烟雾。烟雾之中,依稀可以看见五十几匹马的身影,每匹马上都坐着一名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这些男子都佩戴着锋利的兵刃,其中不乏一些中等品质的兵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人二目的寒光。   马队为首一人手持着一杆大旗,旗上绣着龙飞凤舞地三个大字:月照山!   原来,这伙人竟是月照山的山贼。   但凡是成了气候的山贼,都习惯于用山头做为势力名称,黑风狼牙山如此,月照山亦如此。   这一伙山贼策马疾驰,终于赶到了目的地,在领头者的带领下,渐渐放慢了速度。   一座废墟呈现在了这群山贼的眼底,而这正是他们昨天的杰作。大寨主有令,命令他们将这个名为吴家村的小地方毁掉,并许以了诱人的重赏。毁掉吴家村对于他们这群山贼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他们便照着做了。   昨天这个时候,吴家村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可现如今却成为了这番摸样。   再次见到这个村子,身为始作俑者的山贼们各有不同反应,有笑的,有皱眉的,也有淡然如水的。   “真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做了什么事情,竟然得罪了总辖大寨主,招来了杀身之祸。现在这些村民应该明白了,我们月照山的山贼可不是好惹的。”一名生着瘌痢头的山贼冷笑道。   “大寨主之所以下令毁掉吴家村,似乎不是因为吴家村得罪了我们,不然的话,单单毁掉吴家村就行了,干嘛要连同周围几个村子一起毁掉?总不会所有的村子都得罪了大寨主吧。”另一名双目炯炯的清瘦山贼摸着下巴道。   “不是因为得罪了我们,又会是因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清瘦山贼摇了摇头,“大寨主乃是胸有锦绣之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岂是我等能够揣摩的。”   “咳,管他什么原因,反正大寨主这样吩咐了,我们就照着做呗。这一票做完,我们每人能分到五百两银子做为奖赏,可是不少了。”另一名体态发福,生着满脸横肉的山贼打断了两名同伙的谈话,接着将手中的大刀向前一挥,“大寨主有令,今天务必要将吴家村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以后更是不许这里再有人居住,我们还是快点进村办事吧。”   众山贼不再啰嗦,再度催动马匹,大摇大摆地闯入了吴家村中,四处寻找着活口。众山贼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四处张望,可是周围除了烧毁的房屋之外,根本半个人影都没有。找了一阵子。众山贼依然毫收获。   “昨天我们杀了那么多的村民。估计侥幸活下来的人也都吓跑了。哪还敢在这里生活。我们别找了,回山寨吃喝玩乐去吧!”瘌痢头山贼找的不耐烦了,提议道。   众山贼立即有大半的人出声响应,没有几人愿意继续找下去了,都认为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倒是那满脸横肉的胖山贼颇为敬业,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嗜血的摸样,阻拦道:“先别急着走。再找找看。”   这胖山贼的威望似乎不低,此言一出,众山贼并人出言反驳,而是乖乖地听了话。   众山贼继续在村中搜寻,其中一人耳尖,忽然道:“你们听,那边似乎有挖土的声音。”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山贼闻言纷纷勒停了马匹,驻足倾听,果然听到了那所谓的挖土之声。而且据此并不遥远,就在临街之处。   “走!去看看!”胖山贼竟然显得有些兴奋。又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马当先地冲向了声音传来的街道。两地相隔不远,没几步也就跑到了。他勒停马匹,定睛向着声音源头处望了过去,一下呆住了。   这条街上,有着数十个刚刚挖好的坟地,一个又一个土包分列道路两旁,每一个坟地之上,都插着一根木条,以此代替墓碑。在街道中央处,有着一名神色冷峻的青年正在挥动着镐头,挖掘着土坑,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青年的打扮颇为特殊,身穿着干练的青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柄摸样不俗的宝剑,背上背着一个不知名的黑色铁匣。在青年的脚边,还有着一头毛茸茸、胖墩墩、黑白相间的野兽,也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看上去怪模怪样的。   这场面,还有那青年,都透着一股子古怪,所以胖山贼呆住了。   其余的山贼随后赶到,他们看到这条街上的情景之后,所露出的反应跟胖山贼差不多。   等回过神,胖山贼横刀立马,冲着那青年断喝一声道:“呔!你是何人,竟然敢在这吴家村里逗留!”   青年一镐头刨下去,土石飞溅,坑又深了一分。他停了下来,缓缓侧过脸,将锋利如刀的目光投向那为首的胖山贼,淡淡道:“我为何不能在这里逗留?”   “这里已经被我们月照山盯上了,从此以后,不许任何人在这里居住,谁要是敢在这里讨生活,那就是跟我们月照山过不去!”胖山贼狞笑一声,“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这村里的人,而是个过路的。今天算你倒霉,遇到了我们,既然你这么喜欢挖坟,你脚下的坟就留给你自己享用吧!”   众山贼拉开架势,有着数人拔出了兵刃,蠢蠢欲动,一股肃杀之意从这些人身上散发而出。   挖坟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赵正,他冷冷地扫视着对面这群山贼,一字一顿道:“我确实只是个过路人,但今天我要在这个村里歇脚,有我在,不许任何人再伤害这个村子一分一毫。还有,昨天你们做下的孽,今天该还债了!”   “小畜生,好大的口气,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要为这个村子里的人出头。你的勇气可嘉,不过你错估了自己的本事,这件事可不是你能管的。就凭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青,岂是我们这些月照山的英雄好汉的对手。”胖山贼翘起大拇指轻点了自己的肥脸两下,狞笑道。   “英雄好汉?”赵正冷笑一声,拔剑出鞘,子初剑在半空中闪过一道寒芒,“你们这群山贼喽啰距离这四个字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废话少说,今天我定要为这漫天亡灵报仇雪恨,让你们以命抵命!”   “兄弟们,这个小畜生不识抬举,杀了他!”胖山贼一挥大刀,猛夹马腹,催动缰绳,冲着赵正绝尘而去。其余的山贼随后跟上,均都拔出了兵刃,一个个显得杀气腾腾。   “啊!!!”赵正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冲着群贼咆哮出声,声音犹如龙吟,传遍整个村子,甚至传到了村外的树林中,震得树木瑟瑟而抖。   这一声巨响太过强烈,令得山贼胯下的马匹纷纷受了惊,一个个仰脖尥蹶,慌乱逃窜。一些实力不济,骑术不精的山贼,纷纷被胯下的马匹掀翻在地。而那些功底深厚的山贼,也被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法再安然骑马了。   一吼之力,强横如斯!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们不是很喜欢杀人么,我今天就让你们尝一尝被杀的滋味!”赵正脚尖点地,腾身而起,冲向了对面的山贼们。他身在半空,伸手冲着背后的天机匣轻拍一下,触动了机关,令得里面所藏匿的八柄宝剑飞了出来。   在金元内力的灌注之下,八柄宝剑发出了嗡鸣之声,冒出了逐渐变强的金光,犹如一道道璀璨的流星,向着前方怒轰而去。   还不等那群山贼有所反应,八柄宝剑已然杀到了一众山贼的近前,狠狠地下了杀手,不留一丝情面。   “噗!”   一柄宝剑掠过,油滑地割开了一名山贼的脖子,令得满脸惊愕之色的头颅冲天飞起,带起漫天血点。头身躯惯性地向前奔跑了数步,这才趔趄倒地。   杀戮,开始,复仇,开始!(未完待续。第十六回报官   “什、什么?这小畜生怎么如此厉害?”之前最为嚣张的胖山贼见到同伴被杀的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大部分的人都免不了以貌取人的『毛』病,他刚刚只是凭借目测判断了一下赵正的实力,故此没有把这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放在眼里。可一交上手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赵正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甚至超过了他所能够评估的极限。   驾驭数柄宝剑凌空杀人,这到底是几重天武人才能办到的事情?   与胖山贼一样惊讶的还有其余的那些山贼,他们脸上的表情同样产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一个个张开的嘴巴足以把鸡蛋塞进去。   赵正身上的凌厉之意与山贼们的惊愕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目标比明确,没有任何迟疑,也不会受到任何外物的干扰。在众多山贼惊讶的时候,他的攻势没有放慢半点,依旧快如闪电,猛如怒虎。   “嗖嗖嗖……”   八柄宝剑摩擦出一道道破空之声,以刁钻狠辣的角度袭向了众山贼,就好像虎入狼群一般,展开了一场情的杀戮。剑锋割断一个个脑袋跟肢体,使众山贼的身体一分为二甚至是一分为三,被斩断的部分淋着鲜血飞出去,接着落在地上。   昨天,这吴家村是炼狱。   今天,这吴家村仍是炼狱!   所不同的是,昨天对于村民来说是炼狱。今天对于山贼来说是炼狱。[   “啊!!!”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点子扎手,这小子好可怕!”   众山贼发出一阵阵惨叫之声。受伤者人仰马翻,未受伤者也吓得呆在了当场,反应快的更是生出了退意,动了逃跑的心思。   “天若不报我来报,今天你们通通都得死!”赵正清喝一声,手掌捏成指诀,向前用力一挥,犹如沙场上的将军一般。指挥着八柄宝剑继续杀戮。   原本力道衰竭的宝剑,在这一指之下重新焕发了生机,恢复了之前的强横力量,爆发出炫目金光,接二连三地飞向那些仍然活着的山贼。这次有更多的山贼倒了霉,其中便包括那名胖山贼。他之前的狂妄之言显然是激怒了赵正,为他埋下了惨死的伏笔。直接有着多达三柄宝剑冲着他飞了过去,以上中下三路将他切割成了三份。   鲜血、肢体以及脂肪中溢而出的肥油齐飞,一起落在地上,涂抹成为一张世间最为丑陋不堪的画面。   身为侠客,就是要抹除这些为祸人间的残渣余孽,制造类似这种的丑陋画面。   正因为有着干净的勇气。所以才能直面这些丑陋而不被污染。   杀戮,结束。血雨淋漓在地面上,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山贼们,此时只剩下了三人。不是赵正手下留情,也不是失手。而是他故意留下了三个活口,以便问出想要知道的消息。他的胸腔中虽然充斥着火山喷发般的怒意。以及寒冷如冰的杀意,可并未被这些情绪冲昏头脑,仍然保持着理智。   留下几个活口,远比赶尽杀绝更好。   八柄宝剑形成环形之势,环绕在仅存的三名山贼身边,以防三人逃走。三人看着面前那金光霍霍的宝剑,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寒冷杀意,全都吓得站在了原地,有个不济的更是被吓得『尿』了裤子。   脸上喷了几点鲜血的赵正放慢了脚步,一步步走向三名山贼,步伐就好像踏在了三名山贼的心房上,每迈一步都会令得三人心惊肉跳。   “我问,你们答。不答,死,撒谎,也是死。明白了吗?”赵正缓慢而又简短地问道,声音比冬日寒风更冷,直贯三名山贼的骨髓跟灵魂。   危机关头,人似乎会比平时反应快一点,三人连忙点头如捣蒜,尤其是那名『尿』了裤子的山贼。[   “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似乎你们不止袭击了这一个村子,还袭击了其他村子,是这样吗?”赵正寒声问道。   “是的,大寨主一声令下,派出了许多兄弟,让大家同时袭击周边这几个村子,吴家村只是其中之一,除了吴家村之外……”山贼之一连忙作答,将其余几个受害的村子也说了出来。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其余几个村子的样子,但想来情况应该跟吴家村差不多,这些村子应该都被毁于一旦了。   会死多少人?   会有多少村民家破人亡?   赵正不得而知。   接下来,他又问起了其他重要的问题,比如月照山大寨主下令进攻村子的原因,月照山的实力情况,以及月照山下一个目标等等。   三名山贼一一作答,不过他们只是小喽啰而已,所知的情况其实是很有限的,有时候就算想回答也答不上来。   通过这三名山贼的口述,赵正问出了大部分想要知道的情报。   就在不久之前,天罗国曾经派来使者到月照山上访问,送出了足足四大箱子财宝,还当众呈上了一封内容不明的书信。此事间接证明了月照山的反常举动与天罗国有关,若是说这两者之间没有猫腻,真是鬼都不信。   至于月照山的实力,赵正早已心中有数,再问一遍只是为了进一步确认一下,并且试探一下几个山贼敢不敢撒谎。   月照山共有五位寨主,大寨主名为邹天锦,其余四位寨主也各有名号,各有不同程度的本领。大寨主邹天锦在武艺方面只能说是稀松平常,之所以能够混上寨主之位,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而非单靠武力。   月照山在这之前并非是一座山寨,而是一座普通的山头。属于邹天锦的私人财产。后来邹天锦出于种种目的,在山上招兵买马。拉拢了一批武人为自己效力,这才形成了一座铁桶般的山寨。另外,邹天锦人如其名,胸怀锦绣,文采斐然,在这方面相当不俗,这也是他能当上大寨主的重要原因之一。   至于其余四名寨主,走的就都是习武路线了。一个比一个强悍,甚至不乏九重天武人,很是棘手。   月照山此次的计划显然是有所预谋的,劫掠周边几个村子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还会扩大进攻范围,改为进攻更远处的村子,甚至是附近一座名为“极远镇”的镇子。至于先攻打谁。后攻打谁,这些山寨上的喽啰兵并不知情,说不上来。   眼下的情况颇为严峻,周边数个村子城镇都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单凭赵正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守住这么多的地方,必须得联合本地的衙门以及官兵才行。   赵正略一思量。有了计较,决定动身前往“极远县”走一趟,将这三名山贼扭送到官府衙门,并跟官府的人碰碰头,看看能不能达成共识。至于小豆丁母女。他只能暂且放手不管了,毕竟事分轻重缓急。得以大局为重。想来小豆丁母女在地下室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算山贼再跑来也不会发现她们母女,倒也没必要太过担心。   “你们三个一个人乘一匹马,跟我去极远县走一趟,路上记得别耍什么花样,要是稍有异动,别怪我宝剑情。”赵正冷冷地吩咐了一声,将三匹尚未跑远的马抓了回来,交予这三名山贼乘骑。   这三人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哪还敢多说废话,乖乖骑上了马。   赵正倒是没有骑马,而是运起了轻功,与阿宝一前一后,押着这三名山贼,一同赶往了极远县。   半路上,其中一名山贼见赵正『露』出了后背空档,动了邪念,掏出了一支暗器飞镖出来,用意不言而喻。可还没等他把飞镖打出去,便被一道剑气割断了喉咙,摔在了地上。从始至终,赵正连头都懒得回一下,一直在疲于赶路。   剩余的两名山贼见状,彻底学了乖,不敢再有任何歪念头了。   紧赶慢赶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赵正一行人总算是赶到了极远县。   这是本地最大的一个县城,不过也不是特别大,只能说是一般,四周连个城墙都没有,比之七宝县都大有不如。指望着这么一个小县城跟月照山抗衡,绝对是痴心妄想,但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在引来大批军队或者是江湖豪杰之前,只能依靠这座县城内的官兵救急。   赵正向路人问明了衙门所在的位置,押着两名山贼赶了过去,依照报官的流程,在衙门口击鼓鸣冤一通。   两名衙役立即上前询问,赵正禀明来意,将两名山贼叫了过来。两名衙役闻言吃了一惊,对视一眼,『露』出惊惧之『色』,而后跑回衙门,将事情通知了县令。   月照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极远县,闹得本地人心惶惶,草木皆兵。所以赵正抓来山贼一事,对于本地的衙门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事。   县令很快便派人将赵正请进了大堂,两侧的衙役敲打着水火棍,口诵威武,倒是颇为庄严肃穆。县令此时就坐在椅子上,一拍惊堂木,冲着赵正问道:“下面何人?”   “启禀大人,草民名为赵正,于昨日路过吴家村,见村内尸横遍野,甚是惊讶,寻了一名幸存者问起了经过,从其口中得知此等而行是月照山上的山贼所为。我有武艺在身,深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教诲,便留在了村内,等候山贼再次前来行凶。月照山之上的山贼果然跋扈,仅隔一天,竟然又一次来到了吴家村行凶。我已是怒极,动手杀了数名山贼,还抓了两名活口,特此前来将其送交官府,请大人定夺。”赵正双手抱拳,朗朗答道。   那两名山贼已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此时就跪在赵正脚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县令捋着狗油胡,眯眼盯向两名山贼,问道:“你们两人是月照山上的山贼?”   两名山贼乖乖称是。不敢耍滑。   “还不把你们所知的情况禀明大人。”赵正沉声喝道。   两名山贼吓得一缩脖子,将之前跟赵正说过的话重述了一遍。再也没了之前打家劫舍时的嚣张气焰。他们所交代的消息,对于官府来说肯定是非常有用的。   县令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飞快地捋着下巴上的一撮狗油胡,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赵正心中早有计划,也没跟县令客气,直接提议道:“大人,周围几个村子的情况都非常不妙。而本地官府又力抗衡月照山。以我之见,现在应该赶快派人搬兵求救,另外再派人将几个村子的人暂时带到县城内暂住,免得这些村民遭到山贼的毒手。这些山贼实在是太过嚣张,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四处行凶杀人,我今晚愿意单枪匹马潜入月照山,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挫一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知道点厉害。这样做虽然不能重创月照山,但想来也能起到一点敲山震虎的作用,让他们有所收敛,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但凡是本地的人,都知道月照山这伙山贼的厉害。一个个对其畏之如虎。大家一听赵正口气如此狂妄,竟然声称要独闯月照山,均都有些惊讶,对赵正投以了惊讶的目光。   在这大堂之中,武艺最高。见识最广的当属那名站在县令身边的捕头了。此人是名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壮硕。生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膛,冲着赵正问道:“这位少侠,听你的口气,应该有些本事,不知道已经修炼到了第几重天境界?”   “八重天。”赵正简单答道。   “八重天?这么厉害?”捕头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顿时精彩起来,显然没有料到赵正能有如此修为,“怪不得你敢口出狂言,要独闯月照山。”   “我闯『荡』江湖也有些年头了,也算有点名气,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爱,送了个旭日初升的绰号。当初我曾经参加过子初剑争夺擂,从中一举夺得子初剑。后来我加入了泰山派,帮助泰山派平息了与三刀宗多年以来的恩怨。”赵正进一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所以说这些事,倒不是为了显摆,而是为了获得衙门的认可以及信任。   眼下这种情况,他必须得亮出身份,只有这样说话才有分量,否则的话,衙门只会将他当成一名见义勇为的壮士看待,说什么都是轻飘飘的空气。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夺得了子初剑,还扳倒了三刀宗宗主卓红日的赵正!”捕头双眼一亮,想了起来,绕过了桌子,快步走向了赵正,将一双长满老茧的手伸了出去,抓住了赵正的手,用力地摇了两下,显得很是尊敬,“失敬,失敬,真没想到能在这种穷乡僻壤遇到你这样的少侠。”   人的名树的影,江湖名人走到哪里都是金光闪闪的。古代消息闭塞,传播消息的速度很慢,赵正大破日月宫,击杀孔云杰,营救昭丽公主的事情还未传到这里。若是面前这位捕头知道这些事,对于赵正的恭敬之意还得再上一个台阶。   两侧那些衙役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平日里也经常八卦江湖上所发生的事情,对于赵正均都略有耳闻。今日见到了赵正本人,众衙役均都显得有些兴奋,一个个不自觉地向前靠拢,想要跟赵正套近乎。   “原来你就是旭日初升赵正,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你可真是少年有为。”   “你腰上挂着的就是子初剑吗?啧啧,这柄剑可真是漂亮。”   “这就是子初剑么?今天总算是开眼了。”   衙役们各执一词,场面有些混『乱』。   县令见状,觉得有点不像话,轻咳了两声,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惊堂木,这才令得大堂内的喧闹之声平息下来。   “赵少侠,此次多谢你仗义相助,击杀了数名山贼,还抓了两名山贼送到此地。本官代表这一方水土的百姓向你表示敬意。至于你之前给予的几个提议,本官也会慎重考虑的。”县令说话时改了称呼,语气也变得客气了三分,没了之前的官架子。   “不止是考虑,我还希望大人能够立即有所行动。刚才这两人的话你也听到了,月照山随时都有可能对周边的村子动手,甚至有可能攻打这座镇子。大人若不抓紧一些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赵正不依不饶道。   “赵少侠,其实本官早就有所行动了,在你来此之前,我便已经派出了两伙人,让一伙人赶往‘铁门关’搬兵求救,让另一伙人在镇内加强守卫。以我这小小县令之力,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再『逼』我做其他的事情,只怕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找遍整个极远县,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能征善战的武人了。”县令解释道。   “那疏散其他村子村民的事情呢?”   “这件事……”县令面『露』难『色』,“我倒是没有去做,毕竟本县人手有限,只有衙役数百人而已,能守住本县就不错了,哪还有余力去保护那些村子。”   “就算不能保护,也该派人过去疏散村民才是,让他们尽快离开家乡,赶往更大的县城,或者是赶往本县。”赵正提议道。   县令之前显然不打算做这件事,张张嘴巴就欲反驳,可一见赵正那凌然如剑的『摸』样,又把话咽了回去,含含糊糊道:“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我这就派人去几个尚未遭到毒手的村子送信,让那里的村民尽快疏散迁移。”   赵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没有了其他话说。   就在这时,衙门口再度响起了击鼓之声,也不知是谁敲响了“鸣冤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十七回胆大包天   这个敲鼓声响起的可真不是时候,衙门口里的众人正在商量对付山贼的大事,现在哪有闲工夫处理其他案件。   县令皱起眉头,挥了挥手,吩咐衙役出去把敲鼓之人打发走。   赵正原本也不希望旁人打搅,可转念一想,没准来人正是为了山贼一事而来,而非鸡毛蒜皮的琐事。为了以防万一,他出言提议先将击鼓鸣冤之人带进来,简单问一问情况再说。   表明了身份之后,赵正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县令显然很给赵正的面子,点点头,当即改变了主意,改为吩咐衙役将击鼓鸣冤之人带进公堂。   衙役领命而去,没多久领着三个人进了公堂。这三人两男一女,两个男的生得不是很好看,五官相貌都有很大缺陷。至于那个唯一的女子倒是长得颇为水灵,生着一张俊俏的瓜子脸,脸上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面皮也很是白净,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众人一见这女子,均都有些动容,甚至就连赵正都不例外。   旁人动容仅仅是因为女子的美貌而已,像是这般美貌的女子,在这边陲之地是很少见的。不过赵正并非是因为女子的美貌而动容,这江湖上的美女,他好歹也见过几个了,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至于如此大惊小怪。他之所以动容,是因为认出了这女子的身份。   这女子不是旁人,竟是月照山大寨主的娘子柳叶飞刀吕星月!   这吕星月可不是一般人物,曾经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最善于打柳叶飞刀,故此才得了这么个绰号。这副看似柔若骨的娇躯,可是有着七重天的修为,绝对不容小觑。[   “这个女人干嘛要跑到这里来?她是邹天锦的娘子,算是个贼婆子,贼婆子特意跑来官府,定然没什么好事。”赵正心底划过这般念头,暗自提高了警惕,目光变得凌厉了几分。   吕星月袅袅婷婷地走进公堂,眉目流转,扫视一圈,将这公堂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目光在两名跪在地上的山贼身上多看了两眼,又在赵正的身上多看了两眼,不过脸上并未露出多余神色。   由于那两名山贼跪在地上,又法回头,故此未能看清楚吕星月等人的摸样,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要是他们两人亲眼看到了吕星月进来,定然不会毫反应。   “来者何人,为何要击鼓鸣冤?”县令又端起了官架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问道。   “大人,你可要为民女做主啊!”吕星月扯着尖锐的嗓子嚷了起来,伸出如玉般的手指,指向了同行而来的两名壮汉,“民女在县里开了一家包子铺,这两个人吃了包子之后不仅没有给钱,还动手打了我男人一顿,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听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县令露出不耐烦之色,摆摆手道:“本官正在商讨对付月照山的大事,哪有空处理这等小案子,你们速速离去,自行调解。”   “大人,这怎么能说是小案子呢?他们不光打了我男人,还割了我一刀,伤得可是不轻。”吕星月楚楚可怜道。   打架跟持刀伤人显然不是一个等级的案子,县令重拾郑重之色,投眼在吕星月身上扫视了一圈,寻找那所谓的刀伤,可是却没能找到。他疑惑道:“那处刀伤在哪?”   “大人,就在这里,你好好看着。”吕星月那水汪汪的眼底闪过一道狡狯狠辣之色,微微弯下腰,伸手勾开了衣襟,露出了两瓣丰腴的弧度。   县令万万没有想到吕星月会冷不丁做出这么个举动,再加上那沟壑实在撩人,一时间竟然看得呆住了。   这*光虽然美丽,但却是个美丽的陷阱,在那沟壑之下,暗藏着一个精致的镖囊,里面暗藏数把明晃晃的柳叶飞刀!   也不见吕星月如何动作,一道寒光立即从镖囊中激射而出,直奔县令大人的眉心处,这一下若是打实了,非得把县令打个通透不可。   然而,就在柳叶飞刀刚刚飞到半路的时候,两根手指忽然凭空伸了出来,对着柳叶飞刀狠狠一夹,竟然将这把劲力十足的柳叶飞刀生生夹住了!   出手之人自然是赵正,他一直在暗暗提防着吕星月等人,一见苗头不对,立即出了手,夹住了柳叶飞刀。   七重天武人的飞镖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接的,就算赵正有着实力上的绝对优势,还是受了一点轻伤,手指间被割破了少许,溢出了点点血珠,不过并大碍。[   “柳叶飞刀,名不虚传。”赵正手指一翻,轻一下,沾染着血珠的柳叶飞刀应声飞出,贯入了吕星月脚下的石板中,连根消失不见,空余一个小小黑洞。   吕星月微微变色,退后一步道:“阁下是谁?为何要坏我的事?”   “看来你进门之前,并未偷听衙门里的谈话,否则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谁了。”赵正淡淡道。   “呵呵,我确实没有偷听这里的谈话,看来倒是失算了。我本以为这个衙门里还是往曰那点人,根本不足为惧,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你这么个程咬金来。”吕星月冷笑道。她这次带着两名得力手下过来,打得正是刺杀县令的主意,进而让本地变得更为混乱。这个算盘打得不错,却没想到算错了帐,遇到了赵正这么个硬点子。   “既然你没听到那番谈话,我便再说一遍好了,在下名叫赵正,是泰山派门人。至于我为何会出手,这就需多说什么了。你们月照山近曰来多行不义,四处杀生害命,这个衙门口的人是目前来能抵御你们的最大势力,我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将这里的县令杀死。”赵正仍是那副平淡的口气,不过言语间透着明显的敌意。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直到此时,那县令才反应过来,隐隐间明白了什么,吓得满脸都是冷汗,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那捕头身为武人,自然也看出了吕星月那不善的意图,把眼珠子瞪得溜圆,吆喝兄弟们抄家伙对敌。公堂里的衙役们各拉兵刃,将吕星月三人团团围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至于之前被赵正抓来的两名山贼,也在此时认出了压寨夫人的身份,一个个欢天喜地,比见了亲娘还开心。   赵正嫌弃两名山贼聒噪,甩手轻点两下,封住了两名山贼的穴道,这两人应声而倒,人事不省。   空手接住柳叶飞刀,再加上随手点住两名山贼的穴道,这两手功夫一个比一个漂亮,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便表现出了赵正那极为不俗的功底。   吕星月的脸色又是一变,变得更为凝重了,俏脸上满是煞气,没好气道:“阁下好俊的功夫,有你在此地坐镇,看来我们今天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兄弟们,风紧扯呼!”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将你留在这里,倒是能让月照山投鼠忌器,有所收敛。”赵正自然不能放吕星月简简单单离开,拔出子初剑,脚尖点地攻了上去,将苍龙剑法施展而开,剑下凝结成为了龙头形状,隐有啸声发出。吕星月三人实力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他这个八重天武人的对手,故此他没有小题大做,将其余的宝剑释放出来,而是只用了一柄剑对敌。   光是这一柄剑便让吕星月三人吃尽了苦头,那龙形剑气又快又狠,一闪之下,便在她们三人周身要害上转了一圈,把她们三人吓得连忙退开。在这三人当中,吕星月的功夫是最好的,已达七重天境界,而另外两人就没这等本事了,仅有六重天境界的修为而已。这两名手下躲闪不及,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衣服全都被割出了口子。   赵正决意速战速决,一出手便是连绵不绝的攻势,逼退三人之后,紧接着使出了第二招“苍龙下凡”,剑势由上至下,犹如雨点般倾泻下来,同时笼罩在吕星月三人头顶。他以一人之力对付三人,却依然稳稳占据了上风,把这三人逼到了险象环生的境地。吕星月三人仓皇躲避,向着不同方向退开,但那武功不济的两人又一次受了伤,变得更为狼狈了。   “大家快退开,免得被剑气所伤!靠在门口的几个把门关上,别让这几个刺客逃了!”那捕头有点眼力,看出了这场争斗不是寻常武人能够掺和的,若是靠得太近非得被卷进去不可,当即大声提醒道。   衙役们轰然散开,有数人撒脚如飞地跑向了门口。   在衙役们有所动作的时候,赵正已然攻出了更多的招式,将一整套苍龙剑法施展得行云流水,逼得吕星月三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当他施展到第六招的时候,终于将其中一人逼到了墙角,再也处可逃。他趁机一指点出,在剑招中夹杂了袖里乾坤的功夫,一指头将此人点昏了过去。   吕星月两人见势不妙,哪还敢多做停留,分别冲向不同的方向,都想着夺路而逃。实力不济那人逃向了衙门口,而吕星月逃向了口。   “阿宝,门口那个交给你了。”赵正清喝一声,丢下刚刚被点晕过去的山贼不管,而是追向了冲向口的吕星月。   阿宝通得人姓,能够听懂大部分的人言,明白赵正的意思,当即有所动作,一马当先地冲向了跑向门口的山贼。当跑到半路的时候,它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打了个滚,挥动双爪挠向了山贼的后背。它可没赵正那种战斗经验,出手没轻没重,这一爪子下去使上了十成力道。   就听“刺啦”一声响动,那山贼被阿宝抓得衣服破碎,皮开肉绽,惨叫了一声,趴着栽倒在地。   阿宝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山贼背上,对其又抓又咬,展现出了兽姓的一面,把周围几名衙役看得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赵正也已经追上了吕星月,两者相距不过三步而已。   吕星月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猛然间扭过柔韧的腰肢,手腕一抖,打出了三柄柳叶飞刀。这一手所用的力道相当不凡,每一柄飞刀之上,都包裹了一层内力光芒,有穿云破霄之力。   三柄柳叶飞刀眨眼间飞到了赵正面前,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出一剑,激射出一道栩栩如生的龙形剑气,只见那龙嘴猛然一张,竟将三柄柳叶飞刀生生地含在了嘴里,接着重重一咬,将其咬成了点点碎片。   “糟了……”吕星月见此情景,芳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人的念头总比动作要快,她明知大事不妙,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力再次出招反抗。   赵正艹控着龙形剑气旋转一圈,挥拳冲着中心位置的空当打了过去,一拳打在吕星月的后背之上,将其打得趔趄一步,落在了地上。他紧随其后,也跟着落了下来,伸出手指,封住了吕星月身上几处重大穴道,而且用上了相当强横的内力,这女人就算有七重天修为,也法抵御这点穴功夫的威力。   吕星月两眼一抹黑,昏倒在地。   这一切说起来慢,可实际上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没花上多久的时间。   赵正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吕星月,还剑入鞘,拍了拍手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来、来人!快把这三名胆大包天的刺客捆住!”县令眨了眨眼,惊魂稍定,点指着吕星月几人,大声道。   衙役们轰然应是,一个个做虎狼之状,冲到了吕星月几人身边,取下腰间常年悬挂的绳子,将几人捆了个结结实实。这几人当中,当属被阿宝逮住的那人最为倒霉,后背被抓得鲜血淋漓,九条命丢掉了七八条。   “大人,我认得这女人的样子,她乃是月照山大寨主的压寨夫人吕星月,这次她过来刺杀你,定然是受那大寨主邹天锦的致使。”赵正指着吕星月道。   “还好今天有赵少侠在场,不然的话,本官只怕要凶多吉少了。”县令心有余悸道。   “看来这月照山铁了心要跟大炎国作对了,为了谨慎起见,大人你嘴贱还是小心一些为妙,多带一些人手在身边。至于这吕星月几人,更是要严加看管,切记不要掉以轻心。吕星月是邹天锦的娘子,我们抓住了她,应该有着不小的作用。”   县令忍不住地点头,对赵正的话深以为然,接着问道:“依赵少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吕星月呢?”   赵正略一思量,答道:“眼下最为紧要的,是阻止月照山再对其他村子、县城发动攻势。我们可以以吕星月等人做为要挟,让邹天锦投鼠忌器,与他约定一个时间,让他在这段时间内安分守己,不要胡作非为。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四处搬兵求救,大人你去向朝廷搬兵,领一支军队过来。而我也会修书一封,送往泰山派,请门派内的师叔、长老们到此相助。到时候我们官民合作,定能将月照山一举攻破。”   “此计甚妙,就依照赵少侠所言去办好了。”县令附和道。   “这倒也算不上什么计谋,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此事是我提出的,当由我亲自去办,大人你好生看押吕星月这些山贼,我去出面跟月照山的山贼们交涉。”赵正当仁不让道。   接着,他提出了一些看押吕星月的注意事项,毕竟七重天武人实力不低,可没那么容易看押,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逃脱。除此之外,他又一次叮嘱县令要派人通知那些尚未遭遇袭击的村子,疏散其中的村民,将其带到县里。县令频频点头,一一答应。   交代妥当,接下来也就该动身赶往月照山了。   赵正对于月照山的情况知道甚详,所以也没指望从吕星月口中问出什么,可以直接略过审讯这个步骤,节省一些时间。   临走前,赵正扫了眼那名被阿宝所伤的山贼,对方伤得很重,正在出声惨叫。   “第一次拜访,总不好空着手过去,还是带一份小礼物吧。”赵正语气冰寒,一步步走向那正在惨叫的山贼,手起剑落,在众人注视之下将山贼的头割了下来。   这一下实在超出了众人的预料,所有人都没想到赵正会来这么一手。   赵正神色如常,将死者的衣服撕了下来,当成了布袋,将脑袋包了进去。   用人头做礼物,这种事可不多见。   赵正之所以一反常态,变得如此狠辣,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对付月照山这货丧心病狂的山贼,没必要留有妇人之仁,这就跟两国交战没什么区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有这么一个人头礼物,一来可以证明吕星月确实在他手上,二来也能够对月照山起到震慑作用,挫一挫月照山的锐气,不然的话,这伙山贼就要闹翻天了。   见识了之前那场打斗,众人自然不敢对赵正此举有所异议,不过心里确实吃惊不小。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看上去和和气气的青年,竟有着如此狠辣残忍的一面。   “阿宝,我们走。”赵正吩咐了一声,拎着手中那血淋淋的布袋,与阿宝并排走出了衙门口,将众人那复杂的目光抛在了身第十八回唇枪舌剑   月照山的山脚下,两名喽啰犹如标枪般站得笔直,浑身一动不动,正在守卫着山门。别看这只是一座群贼聚集的山寨,可山规甚多,执行起来更是一丝不苟,比起军队也是不遑多让。   两名喽啰的目光时不时地望向周围的道路,注意着风吹草动,倒是颇为尽职尽责。   忽然间,其中一名喽啰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下身边的兄弟,抬手指向了道路尽头。   在那里,有着两道身影飞掠而来,速度奇快比,没用上多久,便飞掠到了山门近前。   这等快如闪电的轻功,绝非寻常武人能够拥有,两名喽啰大惊失色,连忙打起了精神,将手中的兵刃也握得更紧了一些。   不消片刻,两道身影在山门前停了下来,分别是一名佩剑青年以及一只来历不明的兽类。在那青年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布袋,其中散发着令人不适的血腥味道。   正是赵正与阿宝!   “这位小兄弟,敢问尊姓大名,来到这月照山有何目的?”喽啰之一还算客气地问道。之前见识了赵正那绝顶轻功,他哪还敢放肆。   “我只是一名名小卒罢了,不值一提。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求见你们的大寨主邹天锦,还请你上去通禀一声。在通禀的时候,你记得跟他说一声,他的娘子吕星月在我的手上,免得他摆大寨主的架子,不肯见我。”赵正淡淡道。[   “什么?”喽啰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夫人在你手上?”   “这些跟你关。你只要照我说的去禀报就是了。还请你动作快一点,若是你慢慢吞吞,我可就自己冲上去了。”赵正摆摆手,不耐烦道。   事关重大,再加上赵正展现出来的实力相当不俗,两名喽啰不敢怠慢,留下一人看着赵正,另一人则跑上了山禀报消息。这两名守山喽啰显然也是有武艺在身。上山之人脚程极快,很快便消失在了山路上。   余下那人神色古怪地打量着赵正以及阿宝,尤其是多看了阿宝几眼,大概是在琢磨着这到底是什么兽类。   没过多久,山路上再次有了动静,一道身形昂藏的壮汉飞掠而下,落在了山脚处。此人是名壮汉,身材高大,肩宽背厚,生着一头黄色头发。豹头环眼,很是彪悍。在他的背上背着一柄“日月方便连环铲”。这武器相对少见,乃是二十四路外五行兵器之中的一种,整体形状犹如铁锹,由一根铁杆相连,头部足有脸盆大小,末端锋利比,吹毛断发不在话下。   壮汉落地声,举目打量着赵正,瓮声喝道:“呔!你这小兔崽子什么来路,为何要口出狂言,声称抓了本山的大夫人。”   赵正同样也在打量着壮汉,并在第一眼认出了这壮汉的身份,此人名为鲁豹,绰号“混世小魔王”,乃是月照山的二寨主,有八重天实力,不是易于之辈。若是胆小者见了这气势汹汹的鲁豹,只怕吓都吓死了。   “鲁豹,别在我面前大吼大叫,你的斤两我心中有数。要是你不想你们家大夫人出意外的话,就乖乖闪退一旁,让我去见你们的大寨主。如果你在这里跟我胡搅蛮缠的话,就别怪我心黑手辣了。”赵正镇定自若地威胁道。   “好小子,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真是气煞我也,看我先一铲子拍死你,然后提你的头去见大寨主。”鲁豹性如烈火,勃然大怒,这就想要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喝声从半山腰处传了下来:“鲁豹,且慢动手!外来是客,先请这位小兄弟上山谈谈再说。”   声音洪亮,原来是由邹天锦这位大寨主所发出的,显然喽啰已将赵正的话传到了他耳朵里,令他不敢怠慢。   鲁豹是个粗人,平日里最为佩服邹天锦这个文韬武略的大寨主,听到这番命令之后,将火气强行压了下来。他重重哼了一声,飞身退回到了山上,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来:“小兔崽子,你有种就上山来,看我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赵正不以为意,懒得跟鲁豹斗嘴,抬手拍了拍阿宝那毛茸茸的脑袋瓜,提着手中那份“礼物”,迈大步走上台阶,登山而行。   这月照山巍峨险峻,山路可是不短,在山路两侧,修建着不少的建筑物,以及一些“滚木礌石”。由此可见,此处是个易守难攻的险地,若是没有二流高手帮忙攻山,只怕难以成事。   赵正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山上的情况,将所见所闻记在心里,以便将来夜探此地。虽然他两世为人,对此地并不陌生,可现实终归有些出入。[   半路上,有得了命令的喽啰迎向了赵正,领着他前往山顶,至于邹天锦、鲁豹等人,倒是没了踪影,想必是先一步上了山顶。   在喽啰的引领下,赵正终于赶到了山顶,这里有着一处人工开凿而成的广场,广场上建了一座聚义厅,厅门口竖着一根写有“天地不管”四字的大旗,好不狂妄。   那水泊梁山上立着的大旗写着的是“替天行道”,而这里的大旗写着的却是“天地不管”,由此便可看出这两者在思想境界上的差距。   赵正也没心思多理会这些细节,大步走进了聚义厅之中。   果不其然,邹天锦、鲁豹等人都呆在这处聚义厅中,静等着赵正自己送上门。赵正口口声声抓走了吕星月,邹天锦等人自然不会给赵正好脸色看,整个大厅气氛肃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赵正扫视着殿内情况,主要在对面那一众寨主身上多看了几眼。   月照山共有五位寨主,此时有四位寨主都到了场,唯独缺少一位。到场这四位寨主。分别是大寨主妙手丹青邹天锦、二寨主混世小魔王鲁豹、三寨主霹雳手吴闹、五寨主小诸葛昌有才。   至于缺席的寨主。则是四寨主。此人性格颇为古怪,与常人大不相同,缺席也属正常。   能在月照山上占得一席之地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大寨主邹天锦胸有锦绣,饱读诗书,是个颇有才华的人,在落草为寇之前,曾经当过秀才。二寨主鲁豹武功卓绝。算得上邹天锦的左膀右臂。三寨主吴闹精通机关埋伏、奇门遁甲,山上的滚木礌石以及众多机关陷阱都是他一手设计建造的,居功甚伟。四寨主的实力比之鲁豹更强,只是性格太古怪,不堪大用。五寨主昌有才文武兼备,但两方面都不怎么样,肚子里满是坏水,经常会给邹天锦出一些馊主意,有点狗头军师的感觉。   赵正想要扳倒月照山,主要对付的就是这五个人。只要将这五人铲除了,月照山不攻自破。五人之下的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惧。   大厅尽头的首座上,邹天锦眯着冷厉如刀的眼睛,紧盯着赵正以及那染血的布袋,仿佛要将赵正看穿一般。沉吟片刻,他这才打破了平静,缓缓道:“听说你抓了贱内?”   “正是如此。”赵正道。   “有什么能够证明?”   “我这有小小礼物一枚,不成敬意,还望笑纳。你见了这礼物,自然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赵正将手中的布袋往地上随意一丢,接着轻手指,动用内力划破了布袋。   见到赵正这个动作,那鲁豹立即皱起了眉头,瞪大了眼睛,显然看出了赵正身上的一些门道。   布袋落地,四散开来,露出了里面包着的新鲜人头!   人头那双包含痛苦与惊恐的眼睛,正盯在邹天锦的脸上。   大厅里响起了几个倒吸冷气的声音,数人惊得离席而起,显然没有料到所谓的礼物竟然是个人头。   紧接着,陆续有人认出了人头的身份,点明了此人的名字。这是这个山贼之前陪同吕星月一起下了山,他的脑袋能够直接证明吕星月落到了赵正手中。   周围的山贼有着数人动了怒,作势就要擒下赵正,气氛变得更为剑拔弩张了。尤其是那鲁豹,更是把那根日月方便连环铲抓在了手中。   赵正临危不惧,冷眼看着那些作势动手的山贼。   就在局面即将失控的时候,邹天锦及时断喝道:“大家冷静点,莫要急着动手,现在事情尚不明朗,你们贸然动手,就不怕害死我的压寨夫人吗?”   邹天锦平日里素有威信,断喝之下,躁动的众人纷纷退回到了原位,一个个神色不善地看着赵正。   “小兄弟,既然事情都做下了,就报个万儿吧。”邹天锦沉声道。   “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跟你们这些山贼交朋友,何必报上名号。你不用跟我玩这些弯弯绕了,还是谈正事吧。”赵正淡淡道。   “你不肯报出名号,莫非是想要在此故弄玄虚不成?”邹天锦一语道破天机,双眼微微眯起,“就算你隐姓埋名,也法吓住我的,你若是有威胁到我的本事,早就直接动手了,岂会乖乖爬这条山路。”   “我可不是在故弄玄虚,之所以不肯说出姓名,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名字由你口中说出,由你这种人说出我的名字,会把我的名字弄脏的。”   “呵呵,好一副伶牙俐齿,看来抓走我压寨夫人的可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要把贱内抓走,是因为她得罪了你吗?”   “她没有得罪我,我只是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所以才将她擒了下来。”   “她此次下山,是为了帮我对付极远县的县令。你说你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想必是看到了她在县衙办事的过程。这种闲事,一般人是不会管的,也没那个能力管。你插手这件事,还将贱内擒了下来,想必是个爱管闲事又有本事的年轻人,实力至少也在七重天之上。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的贱内此时十有**被关在极远县里。我要是想救她的话。就得往那边派人了。”邹天锦就好像局外人一般。冷静地分析着眼下的情况,说得头头是道。   赵正微微变色,万万没想到邹天锦能猜到这么多,令他在一定程度上陷入了被动。他有人质在手,这次交涉,本应该占据上风,掌握主动才对,岂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   “你的娘子在我们的手上。奉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若想她平平安安地回到你身边,就跟我做一笔交易。”赵正打断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身边应该没什么帮手,大概也就极远县那些人,否则的话,也不会一个人来到这里了。凭极远县衙门里那些阿猫阿狗,想要困住贱内可没那么容易。同样的,我想要将贱内救出来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邹天锦进一步分析道。   “哦?听你的口气,是不想跟我好好谈判了。而是打着强行将吕星月救走的心思。”赵正寒声道。   “呵呵,正因为我们在谈判。所以我才会说这些事情,若是不把敌我双方的情况梳理清楚,我岂不是要在谈判中吃大亏?”邹天锦冷笑三声,揶揄道,“难不成,你以为抓了贱内,就能让我投鼠忌器,任凭你摆布?你要是真这样想的话,未免也太天真一些了。”   “你若是这副态度的话,看来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你可以继续按你的思路断,也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而我则要恕不奉陪了。”赵正一抱拳,“告辞。”   “慢!”邹天锦断喝一声,喊住了赵正,“少侠别动怒,该谈的还是得继续谈下去,既然你会特地来到这里,必然有所图谋,若是直接走了,岂不是要白来一趟。”   赵正也不是真想离开,只是吓一吓邹天锦而已,当下停住了脚步。   “虽然少侠不肯报出姓名,可凭你的外貌,再加上你展现出来的实力,我已经猜出了你的身份。你年纪轻轻,腰悬利剑,背上背着剑匣,身边又带着貔貅这种珍禽异兽,江湖上能跟你对上号的少侠只有一人而已。”邹天锦试探着问道,“你应该是赵正吧?”   赵正并未报出姓名,却没想到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事已至此,倒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他冲着邹天锦微微点了点头,承认了此事。   “呵呵,怪不得你胆敢插手我们月照山的事情,原来是有恃恐。在你背后,有着泰山派撑腰,确实让人忌惮。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我们月照山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座山寨,同样有着其他大势力撑腰。跟我们作对的话,你是讨不到便宜的。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尽早收手为妙,免得惹祸上身,引火**!”邹天锦冷笑着威胁道。   “这几句话,我同样原封不动地送给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样派人四处行凶作恶,为天理所不容,再这样下去,非得引起众怒不可。到时候江湖有识之士群起而攻之,就算你有几个靠山也是用,没人能保住你这小小的琅琊岭月照山!”赵正气势汹汹道。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目的,不用你多管闲事,也不用你一个黄毛小子跟我在这里讲大道理。”邹天锦向后靠了靠,让身体坐得更舒服了一些,“好了,你的底细我弄清楚了,也不用再拐弯抹角了。你有什么目的,想要跟我做什么交易,直接说吧。”   赵正也没指望三言两语便说服邹天锦,到头来还是得根据手中掌握的底牌跟对方斗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直言道:“交易内容我在来之前便想好了,很是简单,你答应半个月不再派人骚扰周边百姓,半个月后我自然会将吕星月以及另外几位山贼原封不动地交到你手上。”   “你让我半个月按兵不动?”   “正是如此。”   “呵呵,这个期限未免太长了一点,恕我不能接受。半个月的时间变数太大,若是拖延这么久,只怕你已将泰山派的师兄弟们都找来了,于我太过不利。我最多只能答应你在五天之内不去骚扰周围的百姓,五天之后,你将贱内以及几位山上的兄弟给我送还回来。”   “五天时间太短,我同样法接受。”赵正略一沉吟,沉声道,“我们各退一步,将日期定为七天,如何?”   “七天么……”邹天锦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七天就七天,我卖泰山派一分薄面,答应你了。”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希望你不要食言。七天之内,月照山不许再伤害周围的百姓一分一毫,若是你们遵守约定,七天之后我自会放吕星月等人回来。”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定会遵守这个约定。”邹天锦眯眼看着赵正,叮嘱道,“这七天里,希望你能管住衙门里那些阿猫阿狗,让他们好生照料贱内,可别慢待了她。”   “放心,一日三餐少不了她。”赵正保证道。   “赵正,除了此事之外,你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谈么?”邹天锦问道。   “倒是没有别的事情了,不过在临走之前,我想要送给你四个字。”   “哪四个字?”邹天锦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问道。   “好自为之!”   赵正丢下这四个字,叫上了身边的阿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聚义厅。   邹天锦凝视着赵正的背影,瞳孔缩小成针尖大小。(未完待续。第十九回各有动作   离开月照山以后,赵正直接动用轻功赶往了极远县,想要快点回到那里坐镇。阿宝陪着他一起疾驰而行,甩动着小短腿起起落落,勉强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赶路的同时,赵正动用内力扩大着五感,借此来感知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以防有人跟踪。这一路上,他身边的环境始终风平浪静,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之处。至少从表面上来看,邹天锦并未派人跟踪他,大概是有所忌惮。   赵正实力不俗,一般人根本无法跟上他的速度,派了也是白搭。再加上他的手里攥着吕星月这么个人质,邹天锦为了娘子的安全,行事也会有所顾忌,不敢激怒他。   经过刚才的短兵相接,赵正确认了一件事,这月照山上的山贼很不好对付,每个寨主都不是白给的,整体实力也相当雄厚,还占据着地利优势。   更让人头痛的是,月照山背后还有着隐藏势力,这可不是邹天锦在吹嘘,而是确凿的事实。这所谓的幕后势力,主要指的是天罗国的支持,此外还有几位寨主背后的师门势力。   武人都有师父,徒弟要是出事了,就会把背后的师父给引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月照山五名寨主背后不乏一些名师,这些人比月照山本身更可怕!   眼下的局面,别说是铲除月照山,光是保护住周边的县镇以及村落都是个大难题,靠赵正或者极远县那点衙役肯定是不行的。   要想保护周边村镇,必须从铁门关调兵过来。另外还得召集一些江湖正道中人。可惜的是。这里位于南赡省边陲地带。天高地远,相对荒凉,并无太多江湖中人在此地活动,更别提那些门派或者侠客了。   江湖上的正道门派跟人士不在少数,只可惜据此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显然也是月照山的山贼胆敢如此放肆的原因之一。   赵正现在能做的,唯有尽力而为,贡献他所有的力量。他本人可以保护极远县。与县城中的百姓共存亡,另外还可以修书三封,请求师门以及朋友帮忙。   凭他的关系,请泰山派出手不成问题,甚至能将泰山三剑客之中的一位到两位请到这里。他之前帮助过这三位老剑客,冲着这一点,这三人便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泰山派本身就是正道门派,铲除山贼都是分内之事,若是置之不理,一身武功也就白学了。   除了泰山派之外。他还能凭借关系请来铸剑山庄以及锦衣卫过来帮忙。   铸剑山庄的二庄主剑奴跟他有旧,彼此间感情颇为不错。在剑奴离开之前,曾经向他丢过一句话,答应过有事的话会全力帮忙。正所谓好钢使在刀刃上,若是寻常小事,他不想去麻烦剑奴,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含糊不得。   而且铸剑山庄相比于泰山派而言,距离这里要更近一些,若是骑快马送信的话,三到四天就能抵达,再过三到四天,剑奴也就领着山庄的好手杀过来了。   至于锦衣卫那方面就更不必提了,赵正刚刚帮过王威这个指挥使的大忙,请王威派人过来,王威肯定不会拒绝。   若是泰山派、铸剑山庄、锦衣卫这三伙势力齐聚于此,那距离铲除月照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打定了主意,赵正双目一凛,将阿宝拉了起来,背在了身上,加快速度赶往了极远县,化作了一道破空而行的光影。   等到了极远县之后,他直接动身前往了县衙,面见了县令,将与月照山的交涉结果说了一遍,接着问起了极远县的情况。这县令办事倒还算麻利,在赵正离开之后,直接派了一伙人动身前去周边的村子疏散村民,想必正有着大量的村民正在向这里赶来。   听了这个消息,赵正稍稍放下了心,接着嘱咐县令要看押好吕星月这个女人,并提出了要派人送信搬兵的事情。县令立即命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并唤来了几名办事得力的衙役,让衙役帮忙送信。   赵正奋笔疾书,很快便写好了三封信,将其交予了三名衙役。他叮嘱这三人要乔装打扮一番,隐去衙役的身份,然后再去送信,免得被月照山的山贼抓到。三名衙役诺诺应是,将信件收好,动身跑去送信了。   这三封信的分量可是不轻,直接关乎着众多百姓的安危。   ……   月照山,聚义厅。   喽啰兵们已经被遣散了,厅内只剩下了四名寨主,没了闲杂人等,几人说话也就没了什么忌讳。   “大哥,你难道就这么放赵正走了?”五寨主昌有才盯着坐在首位的邹天锦,瞪着一对豆大的鼠眼,没好气地问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他的人抓了我娘子,而他本人又是泰山派的门人弟子,我能把他怎么样。”邹天锦瞥了一眼昌有才,淡淡道。   “话虽如此,可是就这么放他走了,总是有些不甘心。”昌有才哼了一声道。   “放心,他斗不过我们的,等他把我娘子放回来之后,我一定会给他点颜色瞧瞧。”邹天锦微微眯眼,森然道。   “大哥,你放心,等他把大夫人放回来之后,我替你出手收拾他。他娘的,竟然敢抓月照山的压寨夫人,这小子可真是活腻味了。”鲁豹在旁边插话,重重地拍了一下胸脯,声音犹如闷雷。   “恩,这个亏我们可能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不过也不能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还是得以大局为重。”邹天锦点点头道。   “大哥,你真要按照跟那小子定下的约定去做,老老实实呆上七天么?”坐在末位的昌有才又问道。   “这是当然,我说话向来算话,岂有反悔之理?再者说了。若是我不依照约定去做。娘子定会有危险的。”邹天锦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而且我对于小打小闹也失去了兴趣,不想再找那些村民的麻烦了,迟则生变,还是直接去找‘铁门关’官兵的麻烦为好,反正我们进攻那些村子,为的就是惊动‘铁门关’的官兵。鲁豹,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待会儿你挑选五百名山上的好手,动身前往铁门关,在七天后动手展开奇袭,来一出大闹铁门关的好戏。”   “好,这件事交给我了。”鲁豹一口应承下来。   鲁豹答应得很干脆,反倒是昌有才把眉头皱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大哥,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为何忽然间打起了铁门关的主意。执意要跟铁门关的官兵作对?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之前邹天锦只是下令让手下的山贼办事。却并未透露真正目的,就连其他几位寨主都被蒙在了鼓里。其实不光是昌有才,其余两位寨主也对这个问题深感好奇,全将带着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邹天锦。   面对这几位心腹手下,邹天锦不能再遮遮掩掩了,坦然道:“你们应该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天罗国的使者曾经送来一封书信。那封信是天罗国的国王亲笔写的,信中声称,只要我能扰乱大炎国南方的边关,令本地的军队首尾不能相顾,便会封我为王爷。”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哥要进攻周边的村子,原来是为了给守边的军队惹麻烦。”昌有才恍然大悟道。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天罗国的狗屁王爷有什么好的,干嘛要为他们卖命?”鲁豹霍然站起,质问道。   “那封信中写得明明白白,若是天罗国胜了,则会封我为大炎国的王爷,若是天罗国败了,则会封我为天罗国的王爷。大炎国近来吃了两次败仗,两国将来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将来没准我能当上大炎国的王爷,而不是天罗国的王爷。”邹天锦悠然道。   “就算当了本国的王爷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受那皇上的鸟气,留在这里当山贼多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鲁豹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总不能当一辈子山贼。若是我能当上王爷,坐拥一方土地,到时候我们过的日子将会比现在更加逍遥自在。”邹天锦发挥了一下口才特长,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将自己的想法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   邹天锦胸有锦绣,口才奇佳,愣是靠一张嘴皮子把鲁豹给说服了,改变了鲁豹的想法,获得了这位二寨主的认同。   刚才还提出抗议的鲁豹,现在反倒改为支持邹天锦了。这邹天锦的嘴皮子,竟然比鲁豹的武功更厉害。   至于其余两位寨主,因为种种关系,也没有出言反对此事。昌有才是五寨主,地位低下,人微言轻,就算觉得此事不妥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三寨主吴闹是个热衷于钻研机关埋伏的痴人,这些年来钻研此道的花销,都是月照山提供的,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   此事就算定下了,鲁豹领命而去,带着五百名精兵动身前往了铁门关。邹天锦带头为鲁豹这些人送行,并叮嘱了一番。   鲁豹等人走了之后,邹天锦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将昌有才叫到了身边,吩咐道:“那个赵正或者是极远县的衙门很有可能会派人送信向各方求救,这件事不得不防。你领着二百人到周边的驿站走一趟,把驿站的人都杀了,再在路上设卡,将疑似送信的人抓起来。此事非同小可,务必给我办好。”   “好,大哥放心,我保证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昌有才办这种小事还是绰绰有余的,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安排好了各路人手,邹天锦总算是安下了心。他背负双手,站立在月照山的山腰上,眺望着周边的壮丽景色,心中转换着各种念头。   “怎么想到会在半路杀出赵正这么个程咬金,看来此事得快点办妥才行,免得夜长梦多。”邹天锦低声喃喃,声音消散在了山风之中。(未完待续。。)   ps:昆明砍人案致29死,现实比小说更丧心病第二十回血染驿站   这是极远县衙门的大牢,大牢这种地方的环境自然好不到哪去,这里也不例外。再加上这里只是个边陲地带的小地方,以至于这里的大牢环境比起其他地方还要更差一些。   四周的墙壁满是斑驳旧痕,连砖石都露在了外面,地上更是又脏又臭,时不时地可以看到小虫子在其上飞速爬过。   置身于这种环境之下,赵正只能将嗅觉封住了一些,免得鼻子受苦。他一路走到了大牢最深处,那里有着多达四名狱卒守在门口,丝毫不敢大意。   狱卒们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为他们对面的牢房中关押着一名七重天武人,实在是马虎不得。若是里面关着的人冲出来,他们全都得跟着遭殃。   赵正跟狱卒们打了招呼,并未端架子,接着转向了大牢,透过生锈的铁栏门,望向里面关着的女人吕星月。   此时的吕星月已被数根沉重的铁链牢牢锁住,手脚也扣上了手铐脚镣,这些刑具的末端,链接着数个大铁球。这些天来,吕星月一直被关在这里,每天只能吃到一些果腹丹,喝到一些清水,待遇算不上好,以至于她的脸色有些憔悴,泛着一股病态苍白。   在这憔悴的脸上,有着一对阴狠的双眼,露出箭芒般的目光,狠狠盯着赵正的脸庞。看来,这番牢狱之苦并未能对她产生太大打击,她现在就好比是一头病了的母老虎,仍然具有强烈的攻击性。   “我的小情人,你总算是来了。可让奴家等得好苦。”吕星月凝视着赵正。出声冷笑。所说的话,自然只是讽刺而已。   “你等的不是我本人,而是我的手指头。”赵正随口反讽道。他冲着一名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会意,解下了腰间悬挂的钥匙,将牢门给打开了。   赵正的话其实话有所指,这些天来,他每天都会过来动手封住吕星月身上的穴道。免得吕星月冲开穴道,逃离这里。正是依靠着他的点穴功夫,这才困住了吕星月,否则的话,吕星月早就逃离这里了,没人能拦得住。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讲,吕星月确实在等着他的手指头。   打开牢门,赵正迈步走了进去,一直走到了吕星月面前才停下。他示威般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头。冲着对方身上的穴道点了过去,一点也没客气。他下手很重。在指头接触到肌肤的刹那,向着肌肤之下灌注了相当雄厚的内力,将穴道彻底封住,变成一潭死水。   被点中穴道绝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吕星月低哼了两声,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点完了穴道,赵正掸了掸手,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壶,从中倒出了一粒果腹丹,将这枚丹药灌入了吕星月的口中。接着他又喂吕星月喝了一点水,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其实这些事情,由别人来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由赵正来做更加稳妥一些,能保证万无一失。   办完了正事,赵正转身就欲离去,然而吕星月却叫住了他,央求道:“我的背后有点痒,你能不能帮我挠一挠?”   “自己忍着。”赵正瞥了一眼吕星月,没好气道。   “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就行行好,帮我一次。”吕星月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了,放低了姿态。   背后痒痒根本算不上什么忍不住的事情,吕星月有此求肯定是别有用心。赵正倒是想看看吕星月到底想干什么,略一沉吟,抬手抓住了一条直通向上的铁链,将其微微扭动,吕星月整个人立即转了半圈,露出了曲线玲珑的后背。   赵正抬起手来,随手一扬,打出一道绵柔内力,不轻不重地打在那玉背之上。   吕星月轻哼一声,埋怨道:“这样根本不解痒,你还是用手替我抓抓。难道你这么大个男人,还会害羞不成?”   赵正倒也不怕这个状态下的吕星月能使坏,屈指成爪,冲着那玉背抓了过去。   吕星月舒服得哼出了声,享受着赵正的抓痒,接着道:“往下点,再往下点,那里更痒。”   赵正的手向下移动,移到了腰部的弧线上,在那里抓了两下。   “再往下点,再往下点,那里不光痒痒,还有点湿哩。”吕星月娇滴滴道,声音犹如黄鹂鸣翠柳,勾引之意展露无遗。   赵正总算弄清楚了吕星月的小把戏,将手收了回来,冷哼道:“你若是以为能用美人计对付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这种小把戏,你以后还是少用为妙,免得赔了身子又折兵。”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不去理会吕星月所说的任何话语。到了牢门外,赵正再次叮嘱狱卒们小心看守,不要听信吕星月的任何话,狱卒们纷纷应是。   吕星月的小计谋毫无收获,多少有些不甘心,冲着赵正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   五天。   赵正跟邹天锦定下约定之后,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天。   这五天来,极远县以及周边地带至少在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的,没有任何异动。邹天锦以及月照山上的群贼还算守诺,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再进攻其他村子。周边地带的一些村民,也在衙役的疏散下,陆续赶到了极远县,被暂时安置在了县内。   不过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什么,在这平静之下,藏着着肉眼看不见的激流。   赵正以及县令派出去的数名信差全都一去不回,了无音讯,各路援军也一直没有抵达,甚至就连据此最近的铁门关都毫无消息,这实在有些不太对劲。   铸剑山庄等势力没有过来倒还罢了,毕竟天高地远,抵达这里总需要一些时间。可铁门关距离这里并不远。若是骑马赶路。来回只需要三天左右。而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五天。   这种孤立无援的局面,令得赵正有些不安,若是铁门关不派军队过来,极远县的处境是很危险的,随时都有被月照山进攻的可能性。   在这种不利情况下,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决定动身去铁门关走一趟,探一探虚实。凭他的轻功。来回仅需不到半天,只要不是太倒霉的话,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而且他走之后,会把阿宝留下来你坐镇。   他将这个想法跟本地县令说了一下,县令也一直在担心这件事,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很赞同他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   就这样,赵正离开了极远县,动用迅雷步轻功。涌动着浑身的电芒,向着南方的铁门关疾驰而去。   一个多时辰以后。他路过了一座驿站,忽然从中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当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驿站里面有古怪。”他心中划过这般念头,收敛了雷元内力,从半空中悄然落下,向着驿站摸了过去。   到了近前,只听得驿站内时不时地传出了喝酒行令的声音,很是热闹。   赵正走到窗口前,捅破了窗棂纸,向着里面望了进去。只见五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喝酒行令,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似乎已经喝很久了。这五人均都穿着寻常百姓服饰,并未穿着官差服,其中一人脸上还印着“黥刑”留下的刺青,表明他曾经蹲过大牢。   不管怎么看,这五人都不像是驿站里的官差,倒像是一伙山贼。驿站都是由朝廷建立的,每一座驿站都有官差驻守,这些人不可能不穿官差服。   “莫非他们是月照山上的山贼?”赵正目光微闪,有所猜测,也不再多做迟疑,当即便一掌拍碎窗户,向屋内跳了进去。   屋内五人听到声响,惊叫一声,纷纷望向赵正。可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便被赵正以雷霆之势给制服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赵正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面对一些恶人的时候,已经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了。他抓来其中一个看上去应该最为胆小的人,动用了一番刑罚手段,逼得这人吐露了实情。   果然如他之前所料,这五人全都是月照山上的山贼,是奉了大寨主的命令而来,目的在于守住这座驿站,防止有信差从此处通过。信差骑马赶路,路过驿站的时候,难免要停下来歇歇脚,喂马匹吃一些好点的草料。这五人守在这里,可以最大限度地防止有信差在此通过。   五名山贼刚来的时候,将驿站里的官差都给杀死了,之后又杀了一名路过的信差,将尸体掩埋在了房后的土地下,故此这里才会有着血腥味道残留不去。   赵正一听这些人杀过信差,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生怕这些人杀的信差是给铁门关送信的信差。情急之下,他逼着供罪的山贼将缴获的信件交了出来,打开检查一番,发现并非是极远县派出的那名信差,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想想也对,那名信差出发的时间要早于这些山贼拿下驿站的时间,本就不可能被这些山贼擒获。   赵正接着开始逼问其他口供,山贼又吐露了一些重要消息,原来月照山不止派出了他们这一伙山贼而已,还派出了其他数伙山贼。其中有几伙人专门负责拿下驿站,还有一伙人数最多的山贼由鲁豹亲自率领,动身前往了铁门关,随时准备对铁门关实施突袭!   这些可都是极为重要的消息。想必周边地带的驿站都已经被山贼占领了,之前极远县派出去的信差,有一定可能性会被这些占领驿站的人擒获或者杀掉,导致信件滞留,未能及时送达。要真发生了这种情况,那可就糟糕了,会直接导致此地的消息无法传送出去,更无法引来各方势力的援兵前来此地。   另外,鲁豹率人攻打铁门关一事也同样事关重大,若是铁门关遭受重创,会令得本地的局面变得更为不利。极远县一直在等着铁门关派兵援助,若是铁门关自顾不暇,恐怕就不会派兵了。   “似乎鲁豹他们还没有动手,一切应该还来得及,我得尽快赶到铁门关,将这个消息告诉把守铁门关的总兵,让他早做防范。”赵正咬了咬牙关,心中暗下决定。   问出了这些事情,也就没必要再留着这五名山贼的性命了。赵正极为果决,手起剑落,直接结果了这五人的性命。接着,他离开了驿站,火速前往了铁门关,将轻功运用到了极致。   越往南走,前方的景色越是荒凉,全都是一些荒芜的土地跟山岭,连点植被都很难见到。   穿过重重大山,一座铜帮铁底的关隘出现在了赵正面前,这座关隘正好位于两座巍峨大山中间,足有十丈多高,其上点着火把,有着许多穿着甲胄的人影来来往往,看上去防守极为森严。在关隘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张牌匾,上面刻着“铁门关”三个大字,字体龙飞凤舞,透着肃杀气势。   见铁门关安然无恙,赵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看来鲁豹尚未展开突袭,一切都还有救。(未完待续。第二十一回总兵   房间内,墙上挂着的不是字画,而是兵刃,周围的摆设也是简单至极,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仅此而已。   这处房间位于铁门关内,专用于接待客人、使者。赵正自称前来送信,被士兵带到了这里听信,这一等就是一炷香之久。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赵正的耐『性』也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所剩几。他带来的消息都是极为重要的消息,关乎一方平安,实在是不想耽搁时间。   就在他即将出彻底失去耐『性』,直接动身前去求见总兵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名身高八尺的将军门而入,显得虎虎生风。此人外观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是名步入中年的男子,长得身宽体胖,身穿甲胄,走路时浑身叮当作响。   一见此人步伐,赵正立即认出此人武功相当不弱,走得是那种刚猛路线,不修轻功,而是主修硬功,所以下步朗朗有声,铿锵有力。   此人想必就是本关的将军了,甚至有可能就是总兵本人。不过赵正并不认得此人的面目,就算他两世为人,也不可能记得这个世界所有武人的样貌。   赵正站起身来,向走进来的将军施了一礼。   “我是本关的总兵曹熊,听说你有要事禀报。”自称曹熊的总兵瓮声道。[   “正是如此,草民赵正,这次是特地代表极远县全县官民来此询问援兵一事的。在我走到半路的时候,路过了一处驿站。发现那里被数名山贼给占据了。我动手将驿站抢回,将数名山贼擒了下来。通过一番问话得知,这伙山贼来自于月照山,乃是奉了大寨主之命,故意守在驿站里,以便截下过往信件。”赵正直截了当地答道。   “岂有此理!”曹熊闻言勃然大怒,圆瞪双眼,须发皆立,“驿站乃是国家在各地所设的重地。这些『毛』贼竟敢如此放肆,攻占驿站,眼里还有王法吗?”   “曹总兵息怒,这还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我还从山贼口中得知了一件更重要的大事。月照山的二寨主鲁豹领着一伙人潜伏在了铁门关,正在伺机进攻这里,还望曹总兵早点提防。免得吃亏。”   “他们竟然如此大胆?”曹熊先是一怔,接着火气变得更大了,“你的消息可靠吗?”   “那几位山贼已经被我杀了,尸体尚还留在驿站,没有认证可以证明。不过,最近月照山行事暴力。频频进攻附近村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从这一点便可看出,月照山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你实在是大意不得。”赵正沉声道。   “恩。月照山进攻村子的事情,已经有极远县的衙役把消息送过来了。我这两天正在调集人马,正准备往极远县派兵呢。不过铁门关是一座重要关口,论何时都要以守关为重,能够抽调的兵力并不多,我最多只能派出八百名士兵前往极远县。”   “八百人的话,若是用于死守极远县,应该勉强够了。毕竟极远县内也有不少壮丁,可以临时组织起来,用于保护县城安全。”赵正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其他事情要汇报么?”曹熊问道。   赵正想了想,答道:“倒是还有一件事情颇为重要。月照山出兵进攻周围村子之前,曾经有一名天罗国的使者前往山上面见大寨主邹天锦,两人碰面之后没多久,邹天锦便一反常态地做出了进攻村子的事情。想必邹天锦的所作所为,与天罗国有脱不开的干系。月照山攻打周围的村子,绝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曹总兵真应该修书一封,上报朝廷,调遣一支大军过来收拾月照山,以平本地匪患,还给本地百姓一片安居乐业的环境。”   “还有这等事?若果真如此的话,就更得重视月照山这伙山贼了。这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烧杀劫掠,而是私通敌国。”曹熊凝重道。   赵正将更多所知的情况告诉了曹熊,曹熊听后脸『色』变得愈加沉重了。说完这些事情,赵正问起了曹熊到底何时才能派兵前往极远县,曹熊声称最迟明天早晨一定会派兵前往极远县。曹熊好歹也是个总兵,说话还是可信的,赵正放下了心,告辞离去。   极远县随时都有可能遇袭,赵正不能再外面多做逗留,必须尽快赶回去。   离开铁门关后,赵正动用轻功,横渡天阙。飞到半路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根据那几名被杀的山贼所说,鲁豹早已点齐了兵马动身前往了铁门关,时隔多日,想必早就到了这片地带,现在没准蛰伏在哪片山坳里。因为有着七日之约的约束,月照山的群贼不能轻举妄动,只能静待七天过去,所以鲁豹等人迟迟没有动手。   若是能将鲁豹这伙人揪出来的话,就能让铁门关提前派兵进攻鲁豹这群人了,化被动为主动,这样疑会更加有利一些。[   这一点,总兵曹熊也一定能想到,也一定会去做。不过寻常士兵速度有限,想要在这么一大片山林中找到数百人的踪迹绝非易事,很有可能一所获。   若是换成赵正去做这件事的话,就容易多了。他轻功绝佳,又有极为敏锐的五感,在山岭间找出数百人的踪迹不是难事。只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会耽搁一定的时间,这令得他有些迟疑。   赵正落在了一棵树的树冠上,紧锁眉头,反复权衡利弊,最后还是一咬牙,决定先将鲁豹等人搜出来,然后再做打算。他功运五感,双眼闪过一道亮光。耳朵以及鼻孔同样微微动了动,隐有内力光芒从中透出。极为神奇。   他依靠敏锐的五感捕捉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接着根据所捕捉到的种种迹象,认准一个方向飞了过去。他从这个方向依稀间听到了一些嘈杂声音,虽然很是细微,但却瞒不住他的耳朵。   他向着这个方向飞了一阵子,发现那种嘈杂声音变得越来越响了,进一步增加了他的警觉『性』。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放低了飞行高度。到得后来,干脆改为贴地前进。   如此了生息地奔走了两刻钟,他总算是抵达了声音源头附近。   这里是一处山窝,四周都是大山,形状犹如一个大碗,仅有两条山路可供出入。在山窝内,有着数百人安营扎寨。在地上搭起了许多简易帐篷,以及一些可供生火造饭的炉台。在营寨中树立着几杆旗帜,上面赫然绣着月照山的名头,标志出了这群人的身份。   赵正心中一凛,藏得更隐秘了一些,躲在一块巨石之后。凝目观察着营寨内的情况。看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此人身材高大,背负连环铲,还长着一头极为特殊的黄『色』头发。正是月照山的二寨主鲁豹!   “很好,此人乃是月照山顶梁柱之一。若是能够在这里将其铲除,可以大大削弱月照山的实力。他有着八重天修为,与我不相伯仲,此战胜算应该不小。不过以我一己之力,收拾鲁豹一个人并不费力,收拾那数百名喽啰兵就不行了。此事还是得请曹熊总兵帮忙才行,否则孤掌难鸣。”赵正凝视着鲁豹那飞扬跋扈的身影,双眼微眯,心中有了计较。   等鲁豹在空地上转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后,赵正这才小心翼翼地退离了此地,一路回到了铁门关。   到了铁门关的关口前,赵正直呼曹熊官名,显得很是急切。   一回生两回熟,守关士兵之前见过赵正一面,混了个脸熟,见到赵正大声喧哗,也并未表现得太过敌对。   没过多久,曹熊身穿着甲胄出现在了铁门关上方的箭垛后面,瓮声瓮气地问起了赵正回来的原由。   “曹总兵,仰头说话多有不便,还望给我一个跟你面对面说话的机会。”赵正仰头喊道。   “可以,你上来吧。”曹熊一口答应下来,冲着赵正招了招手。   赵正脚尖点地,腾身而起,犹如鸿『毛』般落在了关口上方。   曹熊之前是在房间里会见赵正的,这次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赵正显『露』轻功,双眼不由得一亮,惊讶道:“没想到你这个小伙子有此等轻功,这倒是让人意外了。”   “曹总兵谬赞了,我的轻功好坏只是小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你汇报。”赵正脸『色』郑重,将之前的所作所为,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曹熊听了之后,十分重视此事,动了出兵剿灭鲁豹这群山贼的念头。有这么一伙山贼在铁门关外虎视眈眈,他恐怕睡觉都睡不好。   赵正主动请缨,愿意出一份力,曹熊之前见过他的本事,自然十分欢迎。不过这样一来,赵正又得耽搁不少时间,唯恐极远县那里有所闪失。曹熊听了赵正的担忧之后,答应先调拨三百名精兵先行赶往极远县,这才打消了赵正心中的顾虑。   兵贵神速,曹熊派出三百名精兵之后,再次清点士兵,决定尽快出兵讨伐鲁豹。并在出兵之前,派了数名斥候前去刺探虚实,显得粗中有细,很是小心。   曹熊很快选出了一千名精兵出来,这一千名精兵人人精神抖擞,站成了数个方阵,透出一股肃杀气势。   赵正见曹熊点完了士兵,问道:“曹总兵,恕我直言,不知你的武功修为到了何种境界?据我所知,那鲁豹有着八重天修为,很不好对付。”   “我跟那鲁豹一样,也有着八重天修为,并不惧他。而且这群精兵之中,也不乏一些五、六重天的高手,再加上有你帮忙,对付那群山贼绰绰有余了。”曹熊自信满满道。   赵正点点头,有这些人力跟兵力,对付鲁豹那群山贼确实绰绰有余了。   “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想必此战过后,那山窝定会血流成河,染成红『色』。”赵正暗想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更新快∷∷纯文字第二十二回奔袭   山野中,一支大炎**队急速前行着,队伍中的士兵们奔走如飞,掀起一阵阵尘沙。这些士兵面沉似水,默不作声,只顾着赶路,令得气氛显得很是压抑肃杀。在队伍前端,有着两人并肩而行,正是赵正以及曹总兵。   “我们这么一大批人急行军,声势不小,必然会惊动鲁豹,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单枪匹马地杀过来。等到接近那片山窝之后,我们就得更加小心了。”赵正一边疾驰一边说道。   “他要是杀过来反倒正合我的心意,怕就怕他听到声音之后就吓跑了。”曹熊瓮声道。   “应该不会的。此人脾气暴躁,争强好胜,若是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逃走的。”赵正道。   “他不逃走最好不过,到时候由我去收拾他,你在旁边替我掠阵。至于鲁豹那些虾兵蟹将,交给我手下的士兵收拾就行了。到时候我们来个一勺烩,一个山贼也不放过,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免得这些人跑回去给贼窝子送信。”   “好,就这么办。”赵正一口应了下来。其实按照他本人的想法,更倾向于合力夹击鲁豹,但看曹熊的意思,似乎是希望一对一。对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先顺着曹熊的意思。如果到时候曹熊不敌,落入下风,他再出手也不为迟晚。   军队继续前进,走到半路,之前派出去的一名斥候跑了回来,几个轻盈纵越,落在了曹熊面前。单膝跪在了地上。   “报!属下领命到前方刺探。在一处山窝之中看见了一群月照山的山贼安营扎寨。人数至少在四百人以上。”斥候脆声报告道。   这番报告与赵正之前所描述的一般二,证明了他所言非虚。[   曹熊听了报告之后目光一凛,冲着前方一挥手,命令手下的士兵加快速度赶路,免得鲁豹这群山贼逃了。   军队加快了行军速度,向前疾驰而去。   向前赶了一段路,赵正感觉距离那处山窝已经相当近了,侧过头望向身边的曹熊。提议道:“马上就要到地方了,我们要不要先一步过去探探虚实?万一鲁豹真想逃走,我们也好早点将他拦截下来。”   “也好!我们两个先杀过去看看。”曹熊言罢气运丹田,把一张方方正正的阔脸憋得通红,接着甩开大步,一个纵越腾身而起,向前破空而去。他的轻功远不如赵正,飞行时速度要慢一些,而且闹出的声音很大,不如赵正那般了生息。   以这般声势飞过去。鲁豹必然会被惊动,接下来就该看他如何应对了。   ……   时值正午。藏身于山窝中的山贼们开始生火造饭了,点起了一缕缕的炊烟。   身为群贼首领的鲁豹大咧咧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分别握着一大块肉干以及一大坛子烈酒,享受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感。烈酒显然是这支乌合之众中的稀罕物,寻常的山贼根本福消受,许多山贼都在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鲁豹手中的酒坛,时不时地吞咽着口水。   鲁豹吃得正欢,也不知听到了什么,忽然间将耳朵竖了起来,嘴中轻咦了一声,将吃到一半的肉块吐到了地上。他扭头望向了山窝的西方,紧锁眉头,目光微凝,仿佛要将天地一并看穿似的。   他的目光不可能看穿天地,倒是看到了两个凌空飞行的身影。这两道身影飞得很快,犹如流星追日,而且散发着一道道的内力光芒,一看就都是武林高手。在盯着这两道人影的同时,他的耳朵也在微微抖动着,听到了许多不寻常的动静。   “这两人身后还有着许多人在奔跑,声势相当骇人,难道他们是铁门关的人么?”鲁豹猛然站起,铁箍般的大手猛然紧握,将手中的酒坛子给生生抓碎了。   周围的群贼不明真相,纷纷询问鲁豹为何要把好好的酒坛子弄碎。   “别他妈的废话了,快点把我的兵器抬过来,好像是铁门关的军队杀过来了。”鲁豹沉声大喝,声音如雷。   这声大喝引起一片哗然,把群贼吓得不轻,许多贼人都『乱』了阵脚,多亏鲁豹的威信够大,镇住了场面。   数名山贼依照吩咐将那杆重达三百斤的日月方便连环铲取了过来,交予了鲁豹手中。[   “小的们,你们拉开架势,做好迎战准备,我先去会会飞来的这两人。若是能将他们的大将杀死,他们必然不攻自『乱』,到时候就容易收拾了。你们在这里听我号令,若是我一声令下,你们就冲杀上去,若是没我的号令,就老老实实守在这里。”鲁豹冲着几名小头头简单吩咐了一番,旋转了一下手中的大铲,脚下点地,腾身而起。   鲁豹迎向了那飞来的二人,在动用轻功之时,浑身散发出一股股奇特的黑『色』烟雾,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在鲁豹走后,群贼依言而行,以小队为单位,老老实实地守在了山窝里,每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刃。那些刚刚被引燃的柴火仍在燃烧着,发出噼啪响声。一些刚刚做到一半的菜饭,由于没人关照,变得渐渐焦糊,散发出了刺鼻味道。这种焦糊气味,像极了群贼此时的紧张情绪。   ……   天空之上,三道破空而行的身影急速接近着,瞬息间便会拉近数十丈的距离,没用上多久,三道身影便碰头了,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停下之后,三道身影展『露』出了身形,其中两人是赵正跟曹熊,另一人则是鲁豹。   眼见着鲁豹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赵正与曹熊两人不惊反喜,眼底有着喜『色』浮动。   鲁豹一眼认出了赵正的身份,气得咬紧了牙根。恨恨道:“又是你这小兔崽子。你怎么总是喜欢跟我们月照山作对。难道我们杀过你的爹娘吗?”   这种质问实在是不中听,赵正虽然没有被气得暴走,可也暗暗动了温怒,双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一些。他微微扬起头,凌然道:“你们自己做过什么应该自己清楚,冲着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便不能放过你们,只要我还有三寸气在。就会跟你们一斗到底!”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今天非得把你那三寸气打断不可,看你还怎么给我找麻烦!”鲁豹怒道。   “谁断气还不一定呢。”赵正双眼杀意陡盛,作势就要攻上,这时一旁的曹熊将大手伸了过来,将他给拦住了。   “这鲁豹不好对付,你年纪轻,容易吃亏,还是交给我来吧。我是上过战场的人,杀敌数。杀人这种事情还是我更在行。”曹熊拦下赵正,将自己惯用的兵刃从背上解了下来。竟是一柄明晃晃的长杆大刀。   由曹熊来对付鲁豹,这是之前商量好的事情,赵正犹豫了一下,将火气强行压了下去,闪退到了一旁。   鲁豹见曹熊身穿甲胄,手持专门用于战场杀敌的长杆大刀,立即猜出了曹熊的身份,冷笑道:“莫非你就是铁门关的总兵曹熊么?”   “没错,我就是曹熊。你这贼头胆敢率人威胁边关要地,罪不容赦,我今天定要将你就地正法,以儆效尤!”曹熊将手中的大刀舞动成风,断喝道,“小贼,纳命来吧!”   “纳命来的是你才对!”鲁豹也是火爆脾气,不再多说废话,晃动着日月方便连环铲,向着曹熊攻了上去。他刚刚有所行动,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立即变得浓郁了几分,显得有些诡异。   赵正知道鲁豹的底细,一眼就认出了这乃是跟佛元内力对立的“魔元内力”,是一种典型的邪道内力,有着两种特『性』,一是破坏力巨大,二是对人心有着侵蚀作用,十分邪门。若是不明白魔元内力底细的人碰到这种内力,很容易吃亏。   “曹总兵,小心一点,别被他身上的黑气沾上。这可是魔元内力,一旦沾上就会令肌肤迅速腐烂,甚至还会影响到神智,十分棘手。”赵正传音提醒道。   曹熊面对强敌,没有功夫回话,但是做出了一个微微点头的动作,表示自己听到了。   鲁豹后发而先至,先一步展开了攻势,将手中的大铲晃动成风,施展出压箱底的绝活“疯魔撒泼铲法”,整个人形若疯魔,大铲化作数道凌厉黑芒,将曹熊笼罩在内。就在这些黑芒即将刺中曹熊的时候,数道刀光闪耀而出,犹如残破的半月,将这些黑芒尽数撕开。这曹熊人长得不怎么样,施展出来的招式倒是颇为好看,极具观赏『性』。   破开黑芒后,曹熊乘胜追击,施展出“月缺刀法”,舞动着手中的大刀,斩出一道道半月状的雪亮刀气。   两人就此斗在一处,一个比一个凶狠,下手全都不留丝毫余地,招招狠辣情。只见黑芒与白光不断碰撞在一起,引爆一声声脆响,激『荡』出一道道气浪。两人的身形在碰撞中消失不见,也不知到了哪里,天空上只能看到黑芒与白光,却看不到他们两人的踪迹。这两人就好像是与攻击融为了一体,巧妙隐藏掉了所有的破绽。   至少从现在来看,两人斗得旗鼓相当,暂时还分不出上下。   赵正悬浮在半空中,凝目观看着这场激斗,每当有攻击余波飞向他的时候,便闪身避开。他本人当然希望曹熊能赢,不过他心里明白,这恐怕会很困难。   “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的话,就得由我出手了。对付鲁豹这种人,用不着讲什么一对一的江湖规矩,就算二对一也不会沦为笑柄。”赵正看着那激烈的交战中心,暗暗道。(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第二十三回告捷   在赵正这般想着的时候,曹熊与鲁豹两人已然飞快交手了十数个回合,只见这两人在半空中狠狠碰撞在一起,接着各自震飞一段距离。曹熊一路震飞了五丈远才顿住身形,而鲁豹在三丈处便停下了,由此可见,两人的实力存在着一定的细小差距。   “呵呵,你这堂堂的总兵就这点本事么?”鲁豹嗤笑了一声,双目一凛,抡圆了手中的大铲,将一股黑气状的魔元内力灌注其上,接着再度攻向了曹熊。   曹熊咬了下牙关,瞪红了双眼,挥着长刀迎了上去。   大铲与大刀这两种重兵器碰撞在一起,震开数点黑烟跟火花,发出清脆响声。   鲁豹一招过后,紧接一招,浑身微微一震,背后冲出一股魔元内力,翻滚着形成了一尊邪魔形象,高约一丈,张牙舞爪,颇为恐怖。由内力所凝结而成的黑色邪魔张开了嘴巴,冲着对面的曹熊用力一吐,从嘴巴中吐出了一股焰状黑气。   这股黑气看上去跟寻常的魔元内力差不了多少,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股黑气要更加凝练,想必威力也要大大超过寻常的魔元内力。   曹熊不敢小觑,使了招“一夫当关”,将手中的大刀舞得密不透风,谨守住自身门户。   黑气接连不断地轰击在刀光之上,接着被频频震开,飞散到了四周,令得周围的半空中到处都是弥散着的黑气。   眼见着周围的黑气越来越多,身为观战者的赵正双眼一亮,察觉到了什么,暗道了一声不好。   就在赵正打算出言提醒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鲁豹的脸上闪过一抹狞笑,双臂一晃,将多达三百斤重的大铲狠狠指向了曹熊的面门,一声爆喝从其口中传出:“黑莲聚顶!”   周围那些四散开来的黑气受到鲁豹的牵引,犹如狼群扑食一般,纷纷扑向了中心处的曹熊。攻势极为凌厉。而且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可言。   眼见着如此之多的黑气朝着自己扑了过来,曹熊脸色微变,向着手中的大刀灌注了一股极为雄厚的内力,接着向外甩了出去。这大刀冒出耀眼白光,犹如活物一般,围绕着曹熊四处旋转,起到了攻守兼备的作用。曹熊本人也没闲着,丢出大刀之后,双臂收拢与肋下。嘴中发出一声清喝,浑身的内力犹如爆炸一般。向着四周轰然炸开。   鲁豹这一击没有死角,曹熊的防御同样没有死角,防护得严严实实。   黑气向着白光飞速扑去,将其尽数包裹,形成了一个黑色大茧。这种僵持维持了数息时间,接着就听一阵阵破裂之声响起,一道道白光渗透而出。炫目至极。   “狗官,还没完呢!”鲁豹爆喝一声,挥舞着大铲凌空下劈,浮在他背后的邪魔虚影顺势跟上,伴随着大铲一并劈向了那黑白交替的光茧。这一击的声势并不大,但是十分凌厉,掀起一阵阵刮人脸颊的劲风。   就在这一铲即将劈在光茧上的时候,一柄利剑破空而至,并激发出了一道龙形剑气。引爆出龙吟之声,狠狠撞击在了大铲的杆子之上。只听一声脆响,大铲被这一剑生生震退,由于宝剑十分锋利,在撞击出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鲁豹惊疑了一声,凝目望向出剑之人,发现正是一直守在一旁的赵正。他怒喝道:“无耻之徒,竟然以二敌一!”   “我们现在是杀贼,又不是江湖比斗,何须讲究什么单对单,一对一。”赵正叱喝一声,并不以此为意,手中再出狠招,使了招“一龙飞天”,向上猛挑一剑。一道龙形剑气应声而出,正轰在那黑色邪魔之上,与其同归于尽,双双消散无踪。   “哼,既然你出手了,我就连你一起杀!”鲁豹哇哇乱叫两声,将四散的黑气重新凝聚起来,用手中大铲卷动成为一团风暴,向着赵正卷了过去。   八臂拳,神拳一击!   赵正双目一凛,将八臂拳施展而出,动用体内那有限的佛元内力,凝聚成为了一条长达两丈的巨大手臂,向着黑色风暴重重轰了过去。巨拳散发着淡金色的柔和光辉,就好像是金身罗汉所轰击出来的。巨拳与风暴撞击在一起,形成摧枯拉朽之势,将黑气尽数轰散。   佛元内力对于魔元内力有着一定的克制之效,魔元内力对于佛元内力也有着侵蚀之效,两者彼此克制,能够相互抵消。   交锋处,魔元内力不再像刚才那样四散开来,而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而赵正轰出的巨大手臂,也受到了一定侵蚀,变得残破不堪起来。   “鲁豹!受死!”赵正喝了一声,背后金光涌动,残破的佛元巨臂自行修复一新,变回了刚才的全盛状态,向着鲁豹继续轰击而去。   鲁豹挥出的黑气龙卷已然力竭,在角度上也有所劣势,无法再用来抵御赵正这一招。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大铲横了起来,用大铲的杆子去抵挡这一拳。拳头与大铲杆子撞击在一起,引发出极为强横的冲击,令得那大铲出现了明显的弯曲。   “啊!!!”赵正喝声变强,巨臂之上的力道节节攀升,令那大铲的弯曲变得更为明显。除了单纯的强横力量之外,巨臂的拳头处还绽放出了佛元内力的光芒,犹如阳光照破黑暗一般,狠狠照射在了鲁豹的身上,令得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体内的魔元内力也受到了影响。   下一刹那,鲁豹终于再也无法抵御这一击的恐怖破坏力,被生生震退而去,一路震飞十余丈距离,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同一时间,曹熊终于撕裂了那些犹如跗骨之蛆般的魔元内力,舞动着白光闪闪的大刀,从光茧中破茧而出,脱离了危险。   “曹总兵,不要意气用事,还是由我们二人一起来对付他吧!”赵正提议道。   “你说的有理,我们一起上吧。”曹熊微微点头,不再逞强,抬高身形。与赵正并肩飞到了一起。   赵正体内的佛元内力极为有限。消耗之后很难再补充回来,轻易不肯动用,一招过后,将那巨臂缓缓收回到了体内,安顿在了丹田里。   鲁豹怒目看着赵正两人,神色变幻不止,似乎正在逃与战之间做着两难选择。到最后,他还是一咬牙,不甘心地冲着赵正两人攻了上去。他这次用上了十二分的本事,在飞行的同时。直接释放出了多达三尊内力邪魔。这等消耗就算他也有些承受不起,释放出来之后。脸色明显变得惨白了两分,失去了少许血色。   这三尊邪魔显然很不好对付,赵正暗叹一声,只可惜他体内的佛元内力太少,并非他主修的内力。否则的话,直接释放出三条佛元内力手臂,轻而易举便能击溃这三尊邪魔。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就算没有足够的佛元内力,还是得硬着头皮迎战。   赵正探手左手,冲着背后的天机匣轻轻一拍,将里面的八柄宝剑统统放了出来,留一柄护住周身,控制其余七柄宝剑攻向了鲁豹。   旁边的曹熊见到赵正有这手御剑术本事,稍稍愣了一下,多少有点意外。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弄清楚赵正的身份。起初他以为赵正只是一名普通的青年侠士,因为看不惯月照山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跑到铁门关来送信。可现在看来,赵正的身份显然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应该颇有些背景。   这个念头在曹熊心间一闪而过,接下来便掐断了念头,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应对鲁豹的攻势上。   从修为境界上看,交战双方的这三人全都处于一线,可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毕竟八重天跟八重天也是有区别的。由于鲁豹所修的心法很邪门的缘故,招式透着一股刁钻诡异,要比大多数寻常的八重天武人都要难对付一些。   好在赵正压箱底的底牌够多,所学的都是精妙之极的武功,不然还真降不住鲁豹这个“混世小魔王”。   赵正施展出奇门御剑术,控制着七柄宝剑缠住了一尊邪魔,自身迎上了鲁豹本人外加一尊邪魔。至于最后一尊邪魔,则顺理成章地交给了曹熊来对付。   三人就此斗在一处,杀得昏天黑地,由于有赵正在旁相助,双方形势与之前大不相同,赵正一方显然站在了上风,将鲁豹逼得有些狼狈,疲于应对。斗了没多久,就听一声龙吟巨响直贯天地,一道龙形剑气狠狠地轰击在了一道邪魔身上,将其生生轰碎,化作缕缕黑烟。   失去了一尊邪魔,鲁豹的境地变得更糟糕了,一招一式险象环生,接连挨了数下攻击,浑身衣服破裂,浮现道道血红伤口。   尽管处境极为凶险,鲁豹却依然没有逃走的意思,就好像有所依仗一般。   “鲁豹,看刀!”斗到酣处,曹熊大喝一声,使了招“横扫千军如卷席”,紧握大刀,横扫天际。大刀化作一道半月形寒光,拦腰斩向了鲁豹。此时两人相距极近,这一招对于鲁豹构成了巨大威胁。   千钧一发之际,鲁豹向下猛然弯腰,堪堪躲过了这一击,接着直起身子,一头冲向了曹熊,并张开了嘴巴,冲着曹熊近距离大喝了一声。在他的嘴巴中,隐隐有着一团黑光涌现,这竟然不是普通的一吼,而是一种音波类的武功招式!   “吼!!!”   音波带着几不可查的淡黑色光芒一闪而过,正轰在曹熊的面门上,后者哎呀惨叫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鲁豹刚刚使出的这一招名为“震心魔音”,能对心智产生影响,令人心神涣散,反应迟钝。这种招式的远距离施展的时候效果很是一般,但在近距离施展的时候效果奇佳,哪怕八重天武人也难以抵御。正因为有着这张底牌,所以鲁豹才迟迟不肯逃走,而是一直硬着头皮与之缠斗。他一直在等着施展这招的机会,现在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武林高手过招,一瞬间的失误都有可能致命,更何况是长时间的心神涣散。   鲁豹一击得手,面露喜色,晃动手中的大铲,向着曹熊的脖子刺了过去,意欲将其一举击杀。   此时赵正身在远处,正在跟一尊邪魔缠斗。实在鞭长莫及。暗道了一声不好,将半空中的宝剑统统调转回头,冲着鲁豹攻了过去。只可惜他距离太远了,而鲁豹跟曹熊两人又离得太近,此时就算出手也来不及了。   生死一刹,心神涣散的曹熊大概是出于本能反应,身在半空使了个铁板桥功夫,向着后方仰了过去。这个小小动作,帮他捡回了一条命,恰好闪过了这一击。不过鲁豹并未就此绕过他。而是将落空的大铲重重劈了下去,不依不饶地展开了追击。   曹熊心神涣散。反应不及,终于被这一铲劈中了,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向着下方坠了下去,生死不明。   下一刹那,赵正轰出的宝剑紧随而至,飞速接近了鲁豹。由于鲁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对付曹熊上。很有点拼命一击的味道,想躲已然来不及了,被这几剑生生刺中,登时血花飞溅,洒满天空。   赵正对鲁豹这种人哪还会手下留情,一击命中之后,干脆一鼓作气下了杀手,操控宝剑展开追击,本人也提剑迎了上去。   只见漫天剑光飞舞。将鲁豹来回穿透数次之多,任他本事再高也活不成了,一头栽了下去。鲁豹死后,那仅存的两尊邪魔立即消散开来,化作了两团黑雾,失去了威胁性。   击杀了鲁豹,赵正一头飞了下去,查看曹熊的情况,一颗心不由得悬了起来,额头也跟着见了汗。如果曹熊出事了,铁门关将会失去主心骨,连带着极远县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候想要对付月照山就更难了。   不幸中的万幸,曹熊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而已。他捂着胸前的伤口,晃悠悠地飞了起来,口中嚷嚷着“鲁豹休走”,竟然还要跟鲁豹拼命。   “曹总兵,鲁豹已经被我杀死了,你不用再找他了。”赵正看曹熊这么有精神,悬着的心放了下去,“你的伤重不重?”   “重是挺重的,但还死不了人,不碍事的。”曹熊摆了摆手,低头看了眼胸口的伤势。多亏他身穿了一件甲胄,抵消了一部分攻势,否则的话,只怕就不止受伤这么简单了。   赵正伸手入怀,取出了一粒疗伤丹药递给了曹熊。经过刚才的战斗,后者对他已经建立起了一定信任,并未多做迟疑,直接将丹药吞了下去。   贼头虽然已经伏诛了,可还有一大群喽啰兵有待收拾,两人并未多做耽搁,当即展开了围剿行动。   赵正飞身落地,将鲁豹的尸体找了出来,抓在了手里,以便用于震慑群贼。曹熊则回身跟大部队汇合到了一处,率领大部队急行军冲向了群贼藏匿的山窝。   由于三人交战地点距离山窝较远,又位于空中,山窝中的群贼并未弄清楚情况,仍然依照鲁豹的命令死守在山窝里,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赵正当先飞到了山窝附近,落在了树林中,并未冒然现身,而是静待更适合的现身时机。   没过多久,曹熊领兵冲杀到了山窝附近,将士兵分为了两拨,一拨准备冲击,一拨疏散开来,将山窝给围住了,防止山贼逃脱。   见士兵摆好了阵仗,赵正觉得时机成熟了抓着鲁豹那破破烂烂的尸体跳进了山窝里,将尸体丢在了地上,喝道:“鲁豹已经伏诛,你们还不速速投降!”   尸体正好落在了人群中间,群贼一见这是鲁豹的尸体,登时一阵大乱,惊叫声此起彼伏。鲁豹可谓是群贼的主心骨,鲁豹死了,群贼顿时人心涣散,战意低迷。   曹熊紧接着率领士兵冲进了山窝,士兵们大声咆哮着,声音犹如雷霆,在山窝中回荡开来,震得群贼心惊肉跳。   也不知哪个小贼喊了声快跑,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胆小的三字选择了逃走,向着山窝另一面逃了。山窝内顿时一阵大乱,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曹熊一声令下,士兵趁势掩杀,向着山窝内攻了过去。这群士兵犹如虎入羊群,以虐杀般的态势,将山贼杀得人仰马翻。   赵正随即也加入了战团,一路飞向了山窝另一面的出口,不等群贼冲过来便落了下去,一夫当关般扼守在此处。等那零零星星的群贼逃到这里之后,他立即施展出奇门御剑术,驾驭着宝剑展开斩杀。待得他杀了数十人之后,那些企图逃走的山贼终于怕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退回到了山窝内。迎接这些山贼的,是曹熊以及众多士兵,令得山贼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劣势之中,根本逃无可逃。   到得后来,活下来的山贼干脆选择了弃械投降,一个个将兵刃丢在了地上,不敢再乱动了。   此战彻底告捷,击杀了鲁豹,击杀了众多山贼,还俘获了众多俘虏。   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月照山上的山贼可还远不止这第二十四回放人   处理完鲁豹这伙山贼,曹熊押解着残余的俘虏,一路回往了铁门关,赵正自然陪在了一旁。   之前曹熊曾经许诺过派遣八百名士兵前往极远县驻扎守城,现今只派遣了三百人而已,还差五百人没有派过去。赵正打算回到铁门关,与这五百人一并回到极远县。   由于押解着俘虏的缘故,行军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直到天黑才慢吞吞地回到了铁门关。   这次出兵大获全胜,曹熊表彰了一番参与进攻的士兵,显得很是高兴。   按照曹熊的意思,想要将赵正留在铁门关住一夜,等到明日再派五百名士兵赶往极远县。可是赵正牵挂极远县的安危,认为耽搁不得,极力请求曹熊尽快派兵。曹熊念及赵正之前立过大功,答应了这个请求。   临行前,曹熊命人拿过来一坛子烈酒,为自己以及赵正各自倒了一碗酒,彼此举杯践行。   赵正将整碗酒一饮而尽,喝了个痛快,任由烈酒所带来的**之感在胃部烧灼着。   “赵少侠,今天要不是有你帮忙,我们不可能得知鲁豹带着山贼潜伏在铁门关附近的消息,更不可能将鲁豹这个贼头杀死,这份儿情本总兵领了。”曹熊同样一饮而尽,接着感激道。   “小事而已,何足挂齿。”赵正不以为意道。   “以前月照山这伙山贼一直很老实,与周围的百姓秋毫无犯,再加上本国一直忙着跟邻国作战,所以本地官府对其睁一眼闭一眼,没有多加理会。没想到这伙山贼成了气候之后,行事竟然如此猖狂。胆敢对边关重地出手,真是让人气愤。”   “放任这么一伙山贼成长起来,实在是有点养虎为患了。”   “恩,以后我会将此事上奏朝廷,希望圣上能够重视此事,将国内的几个山寨都拔除掉。以免后患。”曹熊点点头,沉声道。   “这对大炎国百姓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就有劳曹总兵了。”   “呵呵,分内之事,什么有劳不有劳的。”曹熊说着顿了顿,换上了另一副眼光重新打量了赵正一下。点头赞道,“虽然之前看见过你施展轻功,知道你有点本事,可我还是低估了你。真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高强,竟然比我这个总兵还要强上一筹。想必你一定受过名人的指点。高人的传授,是武林高手的徒弟。”   八重天武人,用于驻守边关确实做不到万无一失,远不如九重天武人跟十重天武人。不过九重天武人跟十重天武人可没那么多,翻遍江湖也就几百人而已,而且大多都是闲云野鹤,并不愿意为朝廷卖命。再加上大炎国疆域辽阔,边关众多,所以不可能在每个关口上都安排九重天以上的武人,能安排八重天武人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对于曹熊的夸赞。赵正只是一笑置之,并未多加理会,仅仅是将自己的师门出处说了出来。   曹熊一听赵正师出泰山派,顿时释然,赵正若是出自泰山派这种南赡省的一流门派,武功很高也属正常。   喝完了践行酒,曹熊亲自点出了五百名士兵,并安排好了领兵的参将,让参将与赵正同时带兵前往极远县。这群士兵训练有素,尽管对于夜里赶路颇有怨言。但也没人敢张嘴说出来。   在赵正以及那名参将的带领下,这支军队赶了一夜的路,在次日天明以后,终于抵达了极远县。   亲眼见到极远县安然无恙,并未遭到山贼袭击,赵正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那邹天锦到头来还是跟顾忌娘子安危的,并未拿娘子的性命去冒险。   之前派出去的那三百名士兵早就赶到了这里,再加上这次前来的五百名士兵,加在一起足有八百人之多。如此之多的士兵,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兵力,再加上有一些县内的壮丁帮忙守城,使得这座县城的安全程度大幅提高了不少,只是口粮消耗要变得严峻一些了。   赵正并不掺和士兵的安排与调度,回到县里之后,直接前往了衙门,先是见了本地的县令一面,接着去见了阿宝。这么长时间没见面,阿宝对于赵正很是热情,又是拥抱又是舔舐,不像是一只貔貅,倒像是一只大狗。   ……   时光飞逝,眨眼又过了一天,这样一来七天之期就彻底过了,到了放走吕星月的日子。   对于放走吕星月一事,县令显得十分担忧,并将这种担忧告知了赵正。他很害怕放走吕星月之后,月照山会失去顾忌,再次派山贼前来袭击此处。   “大人请放心,月照山的二寨主鲁豹已经伏诛,他死之后,月照山就没什么厉害人物了,就算来犯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有八百名士兵外加几名军官守护这里,足以保护此地平安。”赵正笑了笑,安抚道。   “我倒是不怕他们明着来犯,怕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他们派人趁夜偷袭此地,或者是派人混入县里,那就麻烦了。”县令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未因为赵正的话而有所减少。   “呵呵,该防暗箭的应该是月照山,而非我们。实不相瞒,放走吕星月之后,我想在晚上潜入月照山,看看能不能给月照山找点晦气。若是顺利的话,我打算杀一两名月照山的寨主,若是不顺利,也得给他们放把火才行。”赵正云淡风轻地笑道,就好像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要夜探月照山?”县令闻言立即瞪大了双眼。   “正是如此。”赵正笑意渐止,微微扬起了下巴,“那月照山总是给本地找麻烦,这次也该换我给他们找点麻烦了。”   “你能有此勇敢想法,实在是令人钦佩,不过那月照山可不是那么好闯的。虽然二寨主鲁豹被你杀了,可那山上还有着不少高手。听说那里的四寨主比鲁豹更厉害,而且为人有些神神叨叨。精神不太好。要是你遇到那位四寨主,那可就危险了。还有,那山上建了不少机关埋伏,若是乱闯的话,很可能会中机关埋伏的。依本官之见,你还是别贸然行事为妙。”县令正色提醒道。   “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那月照山确实是个龙潭虎穴,一般人去了必是有去无回的下场,不过却难不住我。我知道那位四寨主不好招惹,但只要不碰到他,我便不会有危险。至于那里的机关埋伏。我也知道破解之法,那些机关埋伏全都由一个中枢掌控着,只要将中枢破坏了,整套机关埋伏自会全部瘫痪。破坏了山上的机关,不仅能大大打击月照山的士气。还能为将来大军攻打月照山免去很多麻烦,到时候进攻月照山就会容易多了。”赵正自信满满道。   尽管赵正如此说,可县令还是有点不放心,数次苦苦阻止,可还是没能改变前者的想法。   ……   赵正来到了大牢内,踏过大牢那湿润肮脏的土地,一路走到了最深处。此时那里跟往常一样,仍有着多达四名狱卒看守,丝毫不敢大意。他向其中一名狱卒要来了钥匙,扭身面向了牢门。将门给打开了。   “怎么,你又要过来点我穴道了?”吕星月轻笑一声,冷言冷语地问道。   “这次你猜错了,我过来不是为了点你的穴道,而是为了放你走。”赵正淡淡道。   “放我走?老娘的耳朵没听错吧?”吕星月半信半疑地问道。七天之约的事情,显然没必要让她知道,所以衙门的人一直瞒着她,没有对她多说什么,至今她仍不知道此事。   “没听错,我确确实实是来放你走的。我会解开你的穴道,解开你的手铐,放你大摇大摆地回月照山。”赵正一路走到了吕星月面前,抬指轻点,果然如所说的那样,将后者浑身的穴道都给解开了。   失去了穴道的压制,吕星月的内力马上恢复了不少,有了挣扎的力气。   “你是想让我替你解开手铐、脚镣,还是自己动手挣脱?”赵正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问道。   “你真的肯放我走?”吕星月不答反问,显然更关心这个问题。   “这种事情岂能有假。至于个中缘由,等你回到月照山之后,自然会知道,我并不想跟你多费口舌。”赵正摆摆手道。   “要是你真肯放我走,那我可就把这些零碎弄断了。”吕星月说罢猛一震双腕跟双脚,动用一股狠劲,将浑身上下所有的刑具都给震断了,这些铁家伙叮叮当当的落了满地。   赵正的实力远在吕星月之上,也不怕对方耍手腕,随意让开了身子,任由后者走过去。   吕星月虽然有点弄不清状况,但也没怯场,冷冷地看了赵正两眼,接着大踏步走出了牢房。   “别走得这么急,把你们月照山的几个喽啰也一并带走。”赵正喊住了吕星月,接着将钥匙随意抛给了一名狱卒,示意对方将其余几名山贼也一并放了。   狱卒当即照办,打开了另外几间牢房,将关押在其中的山贼给放了出来。   这些山贼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竟然能够得到离开此地的机会,一个个顿生大难不死之感,欢天喜地的聚拢在了一起。   吕星月见赵正做出一连串的反常举动,隐隐有所猜测,美眸流转两圈,咯咯冷笑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我那贼汉子施加压力,这才逼你们将我们几个给放了,是也不是?”   “算是吧。”赵正漫不经心道。   “哈哈,还是我那贼汉子有本事,我就知道他不会放任我不管的,一定会把我救走。他真是好样的,不枉老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吕星月得意至极地大笑道。   赵正很不喜吕星月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眉头皱了皱,提醒道:“奉劝你快点带着这些阿猫阿狗离开这里,要是走得晚了,小心我改变主意。”   “呵呵,这破地方,请我留在这里我也不想多留。”吕星月嘴硬地轻笑一声,冲着几名喽啰招了下手。“小的们,跟我走,我们回月照山喝酒吃肉去。”   其余几名山贼轰然应是,一个个紧紧跟在了吕星月背后,巴不得快点离开。   为了小心起见,赵正跟在了吕星月等人背后。押送着这些人离开。   吕星月领着群贼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牢,接着走向了县城出口。路人见到她们这些人,纷纷投以各种各样的目光,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起来。吕星月并不把这群平民百姓放在眼里,不过并不喜欢被围观的滋味,不由得方快了速度。   到了县城出口欧。赵正又一次叫住了吕星月,吩咐道:“替我带一句话给你男人。”   “什么话?”吕星月停下脚步,挑着纤细的柳眉问道。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执迷不悟,否则的话。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赵正道。   一听是这种劝人之类的话语,吕星月不以为然地轻笑道:“要是我回去之后还能记住这句话,我会向我相公传达的,不过就算跟他说了也没用,他才不会听你这种屁话。”   赵正不置可否,微微摇了摇头,懒得再理会吕星月了。看来此事到头来只能以一方彻底毁灭收尾,绝无第二种结果。   吕星月挥挥手,领着一众山贼趾高气扬的走了,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   月色朦胧,笼罩着整座月照山。   邹天锦刚刚跟劫后余生的娘子**一番,此时稍感劳累,穿着一件单衣站在窗口前,眺望着山下的种种景色。   同样衣着单薄的吕星月走了过来,贴在了邹天锦的背上,经过一番悉数跟打扮,她已经没了入狱时的狼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她伸出玉手拦住邹天锦的腰肢,娇滴滴地问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邹天锦淡淡道。   “既然没什么好看的。你还站在这里干嘛,有这个时间,还不如陪我再多多缠绵一会儿。”吕星月说着,双手已然不老实地动了起来,显得极为主动,跟寻常女子大为不同。   “第七天了,今天是你回来的日子,同时也是鲁豹率人进攻铁门关的日子,也不知道他成没成功。”邹天锦眺望着远方,平静的语气之中,暗含担忧。   “把守铁门关的人可是曹熊,而且那里的兵力也不弱,鲁豹带着五百人过去,只怕讨不到太多便宜。”吕星月道。   “我不用他讨便宜,只要能给铁门关找点麻烦,把那里的官兵惹怒就行了。只要铁门关一乱,我也就算完成了天罗国交予的任务,为其立了一大功。只要此事顺利,接下来就好办了。”   “如果只是给铁门关找点麻烦,鲁豹肯定能把此事办好的,放心吧。他修炼的可是邪功,有着一身魔元内力,实力应该在曹熊之上,退一步讲,就算出了事,他也有全身而退的本事。”   “恩,这倒也是。”邹天锦听了这番话,倒是放宽心了不少。   “呵呵,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今天那赵正押着我走到极远县街口的时候,曾经让我向你带一句话,他说什么‘回头是岸,一切还来得及’之类的,具体的我记不住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吕星月笑着道,口气就好像是在说一个笑话。   邹天锦倒是没有笑,表情依旧严肃,沉声道:“此事确实风险颇大,尺度极难掌握,闹得大了不行,闹得小了也不行。如果我是胆小之人,确实应该及时收手,他这番劝告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可不会听他的劝告,既然我做了,就要把这件事做到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这次非得当上一方王爷不可。”   “好,有志气,有胆色,奴家支持你。你要是想要我做什么,可以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吕星月信誓旦旦道。   两人的谈话到此结束,邹天锦似乎恢复了兴致,回转过身,将吕星月抱了起来。没过多久,这房间再次传出了男*欢女爱所发出的喘息之声。   ……   邹天锦并不知道,在他与吕星月说话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已然来到了这座月照山上。   赵正身穿夜行衣,弯曲着腰肢,犹如鬼魅般向着山上潜行着。他选择的路线是山路,这条路虽然招摇,但却是最安全的路,若是选择其他方向上山,很可能会踩中机关埋伏。   这条路之上有着许多的巡逻兵,每隔一段距离还会遇到岗哨,故此赵正走得很是小心,极力避开所遇到的山贼。   他今晚有着数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是山腰处,因为整座山的机关中枢在那里,只要将中枢破坏掉,山上大部分的机关埋伏都会失效;他的第二个目标则是邹天锦的藏宝库,那里有着他想要的水元宝物戏龙珠,这个宝珠对他的修炼大有裨益,也是他来此地的主要目标之一。   至于更多的目标,则需要随机应变了,若是条件允许,赵正不介意刺杀一两名山上的寨第二十五回破中枢   赵正一路潜行,向着山腰处飞速前进,一路上顺风顺水,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凭他的轻功,还不至于被那些巡夜的喽啰兵发现。   费了一番手脚,他顺利抵达了山腰处。这里跟其他地方一样,有着许多建筑物,不少房间都还亮着灯,从中传出山贼们的谈笑声。除了谈笑声之外,还能听到行令声以及赌博声,这些山贼的娱乐生活倒是颇为丰富,很懂得寻欢作乐。   赵正对于这些阿猫阿狗并不感兴趣,并未多加理会,注意力仍旧放在寻找机关中枢上面,好看的小说:。   山腰处的房子虽然不少,但机关中枢却并不在任何一个房子中,而是在一处不起眼的山洞里。   赵正穿过了嘈杂的建筑群,犹如鬼魅一般,并未被任何人发现。他远离了那嘈杂的声音,以及明亮的灯火,到了野外之地。   在前往入口处的途中,他陆续碰到了几个机关,并意外触发了两个,好在他本领高强,并未被机关所伤。   找了好一阵子,他终于找到了抵达中枢位置的入口。   这里是一片乱石,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石头,放眼望去足有数十个之多,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石阵。这石阵可不是普通的石阵,里面暗含玄机,乃是依照奇门遁甲之法摆设而成的,普通人若是观看这个石阵,用不了多久就会头昏眼花,甚至精神错乱。若是强行闯入其中,更是会被迷得晕头转向,生生困在里面。   哪怕是赵正,若是不依靠武功的话,也无法穿过这片石阵。他若是想穿过去,只能动用轻功,直接跳过去。。   对于轻功极佳的武人来说。这处石阵根本形同虚设,就算再怎么厉害的奇门遁甲,直接跳过去也就是了。其实这里压根也不是针对武林高手设立的,而是针对普通山贼设立的,专用于阻止普通山贼擅自进入。   赵正对着石阵看了几眼,感觉眼前有点发晕之后,及时将目光挪了开来。飞身一跃。腾身而起,犹如一只没入夜色的乌鸦,飞过了这片石阵,抵达了对面。   石阵对面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壁。其上爬满了干枯的藤状植物,密密麻麻的,遮掩了人的视线。   赵正双眼微眯,目光透过了藤蔓,在石壁上扫视了几圈,很快便找到了潜藏着的入口。他手起剑落,将相当于障眼法的藤蔓割掉了一大块,令那山洞入口露了出来。   山洞里面便是所有机关埋伏的中枢,这里可谓是山上的重中之重。自然有着最为凶险的机关保护着。这里面的机关。绝非赵正之前遇到的几个机关可以比拟。进入这种地方,多多少少会有点风险,不过一旦成功,便能将所有机关破坏,起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赵正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运转起了罗烟步浮劲,脚下渐渐抬高,脱离了地面。他就这样悬浮在了半空中,就好像被定在了空中似的。以这种姿态飘入山洞,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触发机关埋伏,免去很多麻烦。   在半空中悬浮了数息,他便向着山洞内飘了过去,洞内一片漆黑,不过难不住他的眼睛,仍能看得清清楚楚。。隐隐约约间,他在山洞的地面以及墙壁上看到了一些机关的痕迹,其中包括一些孔洞跟缝隙,有些东西就算掩藏得再好也会暴露的。   山洞并非一口气通到底,而是曲曲折折,有着许多需要迂回的地方。   赵正安然无恙地飘行到了第一个转角处,向着一侧转了过去,由于正在转折,他的视线出现了相应的死角,无法看清身前的全貌。在不经意间,他的胸口碰到了一根几不可查的视线。   “蹦。”   一声轻响,根本受不得半点力道的丝线应声断裂,两边飘飘荡荡地落了下去。在下落的同时,丝线两端迅速收缩,一路缩回到了墙体之内,触动了潜藏在其中的机关。   牵一发而动全身!   藏在周围的机关埋伏,立即在这一刹那运转开来,对着身在此处的赵正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嗖!嗖!嗖!”   一串密集的破空声响起,数道寒光从各个方向射了出来,力道大得惊人,足以匹敌六重天武人的手劲,其他书友正在看:。这些寒光乃是一支支飞镖,其上隐隐沾染着绿色液体,并散发着腥臭之味,显然涂抹了剧毒。   赵正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展开闪避,身形一扭,将来自各个方向的暗器飞镖给闪掉了。闪开之后,他却不敢落向地面,而是生生运转起一股更为强力的浮劲,将身体给托在了半空中。若是贸然踩在地上,定然会引发更多的机关埋伏。   那些飞镖打空之后,叮叮当当地撞在墙上,发出清脆响声,可是进攻却并未因此而结束。   赵正头顶上方的数个小黑孔,猛然间喷吐出一股股灼热的火焰,向着他的头顶当头罩来。就在火焰烧到他头发的刹那,他向着前方急速窜了出去,躲开了这一击。   此后,更多的机关接连触发,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这也就是赵正,若是换成只有三脚猫功夫的武人,早就被机关击杀在地了。   再多的机关也有用完的时候,经过一番暴风雨般的洗礼之后,机关终于停止了进攻。山洞重新恢复了平静,不过仍有一些火焰在地上燃烧着,一时半会儿还熄灭不了。   赵正松了口气,虽然机关没有伤到他,可在触发机关的瞬间,他确实紧张了一下,这种情绪总是避免不了的。   短暂休息,接着继续前进,转过一个个拐弯。此后前进的过程中,他变得更小心了,速度也放得更慢了一些,目光更是在前方的道路上来回扫视,生怕有所遗漏。   费了一番心力,他终于抵达了山洞的最深处,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的空间面积比之前的山洞通道宽敞很多,呈现圆形之状,在周围的墙壁边上,竖立着许多个柜子,里面放满了书籍以及机关材料。在空间正中心的位置,有着一个极为独特的东西。这东西是个金属制成的人头,足有半丈之高,整体呈现银灰色,五官雕刻清晰,有鼻子有眼,甚至就连头发都有,不过不是真的头发,而是一根根金属刺。   赵正知道,眼前这金属人头便是机关中枢,而这正是他此行的第一个目标。   控制这个机关中枢有着特殊的方法,若是知道方法,很容易就能使其瘫痪。不过这个方法赵正并不了解,他想用的是另外一种更为简单暴力的方法。   赵正将子初剑从腰间解了下来,拿在了手中,一手抓住了剑柄,一手抓住了剑鞘。他屏息凝神,做好出招准备,将内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到了剑柄之中,令得整柄宝剑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辉,并发出了噼啪作响的声音。   苍龙剑法.飞龙一闪!   当宝剑中积蓄的力量达到一个峰值之后,赵正将宝剑飞速抽了出来,对着机关中枢狠狠一斩。一道寒光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形成了一条直线,正好切割在了机关中枢上面。   寒光来去匆匆,转瞬即逝。   机关中枢上,多出了一个几不可查的直线痕迹。   崩坏之前的平静持续了数息时间,紧接着就听机关中枢之内发出了数声巨响,就好像有着数个飞速旋转的齿轮出现了错误的咬合,原本井然有序的机关部件,在断裂后四散开来,碰撞在一起。   “轰!”   断掉的金属人头掀了起来,脑壳直接装在了山壁上。各种金属零件从断口处喷了出来,叮叮当当地落了满地。   “大功告成。”赵正笑了笑,将子初剑收回腰间,一路退出了山洞。由于机关中枢已经被彻底破坏,整个山洞的机关都失去了作用,他离开的过程十分顺利,比进来的时候容易许第二十六回戏龙珠   这是一间很特殊的房间,之所以特殊,是因为房间里悬挂着许多许多只手。这些手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这里的手并非人手,而是木头或者金属制成的假手,其中有做工粗糙的,也有做工精细的,样式各不相同。   如此之多的手悬挂在同一个房间里,乍一看上去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若是寻常人见了,非得吓得毛骨悚然不可。   此时此刻,一个人正坐在这些假手中央,用一只完好无损的左手以及一只金属制成的右手摆弄着另一只崭新的假手。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经常跟假手打交道的人,甚至就连他的江湖绰号都跟手有关。   霹雳手!   江湖上的人都会这么称呼他,他本人也很喜欢这个绰号。   每一个绰号的背后,都会有一段故事。   吴闹早些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在一次争斗中被人砍断了右手以及半截小臂,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令他低迷了很久。好在他学过机关术,在这方面造诣颇深,灵机一动下,想到了制作一只假手来代替失去的手。   在最初,他所做的只是一只非常普通的假手,没有任何特殊功能,模样也不怎么好看。   这样一只假手,自然无法令人满意,所以他又做了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个假手。   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凡事只要做得多了,自然做得越来越好,制作假手也不例外。   吴闹的假手做得越来越好,久而久之,竟然令得假手有了活动的功能,就跟真手一样。到得后来,他更是为假手安装了机关埋伏,使其具备了极大的杀伤力。   他失去了一只真手,却换来了一门制造假手的手艺。时至今日,他的假手已经比真手更厉害了,一出手就能置人于死地,教人防不胜防。   他用假手报了断手之仇,杀了仇人,接着又用假手杀了更多更多的人。这只假手杀的人越多,他的名气也就越大。起初人们称呼他为“辣手”,接着又开始称呼他为“血手”,直到最后才将他的绰号敲定为“霹雳手”,并一直沿用至今。   手有霹雳,致人死地!   吴闹拥有世上最厉害的假手,以及制造假手的手艺。他的机关术本领并不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但制造假手的本领肯定独占鳌头,哪怕赫赫有名的万花筒.童万花也得甘拜下风。   就在不久前,他刚刚完成了一只极为满意的假手,这只假手不仅灵活,而且里面装着的机关也是最厉害的,是他最为得意的作品。   今晚,他打算将这只新的假手换上。把旧的替换掉。看着眼前的崭新假手,他的双眼里闪烁出了兴奋的异彩,眼角也在微微抽搐着。每次换手的时候,他都会很激动,这次也不例外。   外人绝对无法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更无法理解他对于假手的痴迷。不断制造假手,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生命值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叮铛……咔吧……”   鼓捣一阵子之后。吴闹顺利地完成了换手过程,将新的假手嫁接在了右臂上。他暗运右臂上的内力,轻轻触动着藏在暗处的几处机关,令得假手做出了相应的反应。五根手指频繁晃动着,灵活程度比起真手丝毫不遑多让。   “不错,不错,这只假手至少可以使用三个月。”吴闹含笑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他的话音刚落,屋内某个地方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听到这铃声,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变得僵硬下来,并皱起了眉头。   缓缓转过头,将视线投向了背后。在那里有着一个金属杆,金属杆的顶端有着一个奇怪的人头雕像,雕像有苹果大小,铃声响动就是从雕像嘴里传出来的。   这个铃声是警铃,一旦山上的机关中枢遭到破坏,这个铃声就会响起来,给予警示。   “不好,有人正在山上搞破坏,而且还是对这座山有一定了解的人。”吴闹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个机关中枢可不是寻常之地,没有七重天以上的境界,到那里面必死无疑。若是八重天以上的武人在闹事,月照山就麻烦了。   鲁豹外出未归,山上目前能打的寨主只有吴闹以及四寨主两个人,若是出了事,只能由他们两人扛着。   吴闹年轻气盛时喜欢好勇斗狠,手底下杀过许多的人,年长之后,心思已经全都扑在了机关术上,对于打打杀杀已经不感兴趣了,实在不乐意去承担这种事。   不过,这座山有恩于他,为他提供了许多用于研究机关术的材料,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他也得硬着头皮去管管。   “唉,邹天锦这个野心家,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封王拜侯,现在倒好,闹得鸡飞狗跳,把高人都给引来了。哼,我看你将来怎么收场。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些人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吴闹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出了屋,动身前往了邹天锦的住处,打算通风报信。   ……   赵正离开了月照山的机关中枢之后,甩开步子,身形如电,直接动身奔赴了山上的藏宝库。   机关中枢被破一事,想必再过不久就会惊动山上的山贼,到时候整座山头一定会乱作一团。他想要赶在大乱之前潜入藏宝库,将那戏龙珠盗取出来。   没用上多久,他便到达了月照山的山顶,而这里正是藏宝库所在之地。   在山顶上,有着一座面积极大的聚义厅,藏宝库就在聚义厅后面。   藏宝库做为月照山的重地,自然要严加把守,在入口处,每天都会有人站岗放哨,内部更是有着层层铁门以及机关陷阱的保护。   赵正轻盈下落,蹲伏在了聚义厅的屋顶上,眯眼向着下方张望。在那里,有着两人盘坐在地,一边练功一边看守藏宝库的入口。   从这两名门卫身上的种种迹象来看,实力也就是五重天左右,对于赵正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去!”   赵正在心中轻吐了一个字,左手衣袖随意一甩,将藏匿于袖中的穿云剑甩了出去。   一道寒光划破夜色,留下一道银色弧光,拐了个优美的弯儿,从两名门卫的脖颈处一划而过。两点血花飞溅而出,染红地面。两条生命就此凋零,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便不动了。   当穿云剑飞回来的时候,其上的血珠已经滚落了,干干净净的回归原位,就跟飞出去之时没什么两样。   赵正脚下轻点,飞到了藏宝库的入口前,并未理会两具尸体,而是直接动手将藏宝库的大门给劈开了。他拉开了坏掉的大门,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宝库之中,大大咧咧地连踏了数步。   由于机关中枢被破,这里的机关一并失效了,半点作用也没能发挥出来。   赵正一路势如破竹,靠着锋利的子初剑连续击破了数个铁门,终于抵达了藏宝库的最深处。   在墙壁的四个角落上悬挂着四枚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辉。这些光辉落在那些金银珠宝上,进而折射出更多的光辉,令得整个房间变得耀眼明亮。   赵正对于金银珠宝毫无兴趣,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正对面一个架子上。   在架子顶端,摆放着一枚淡蓝色的珠子,珠子散发着幽蓝光辉,并沾染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正是赵正练功所急需的戏龙珠!   “总算找到你了。”赵正双目微亮,冲着戏龙珠凌空一抓,掌心处吞吐出一股吸力,将宝珠隔空吸到了手心里。   戏龙珠入手,他的手心里立即沾染了一层微凉的湿气。   由于时间紧迫,他不便多做耽搁,手腕一翻,将戏龙珠塞进了系统仓库里面。接着,他又将周围能看到的金银珠宝以及各种珍贵物品一并塞入了系统仓库,一点也没客气。眨眼间,这座藏宝库就被搜刮干净了,变得空空荡荡的。   赵正之所以将财宝全部收走,其中不乏私心,但更多的是出于善心。他想要利用这些钱去帮助穷人以及灾民,山贼的这些钱取之于民,自然应该用之于民。   “机关中枢被破,戏龙珠也已经到手,接下来就该对付那几位寨主了。”赵正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两道厉色,甩动脚步,飞身形离开了藏宝库。   ……   “什么?你说山上的机关中枢被人破坏了?”邹天锦听完吴闹的话,脸色顿时微变。   “恩,我房间里的警铃响了,应该错不了。此事非同小可,大寨主还是抓紧时间调派人手吧。”吴闹微微点头,沉声道。那由金属制成的右手微微动了动。   邹天锦面露沉吟之色,目光频繁变幻,在心中做好了一系列的安排。他双目一凛,再度望向了吴闹,吩咐道:“吴闹,麻烦你去藏宝库走一趟,好好守住那里,切莫叫人钻了空子。我这就去派人查看机关中枢,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事。若是那里真出了事,我再做其他安排。”   “好,大寨主小心,藏宝库就交给我吧。”吴闹干脆地答应了此事,也不再多说废话,一闪身离开了房间,动身前往了藏宝第二十七回真手与假手   赵正飞身掠出藏宝库,电目扫视四周,猛然间瞥见一道人影,立即顿住了身形。   对面那人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身形偏瘦,双目锐利,容貌颇丑,在右臂上安装着一只金属假手。   赵正对于月照山了解颇多,一眼认出这有着一只假手的人是三寨主吴闹。   霹雳手.吴闹!   在月照山几位寨主之中,吴闹的实力排在第三位,仅次于鲁豹。至于最厉害的一位寨主,当属那位神神秘秘的四寨主。   两人在此地相遇,免不了要有一场恶战,对于赵正来说,吴闹将是个棘手的对手。两人都是八重天武人,都有着许多隐藏的手段,一旦交手,必然是险象环生的局面。   吴闹看到赵正时,同样愣了一下,连忙停在了原地。他的人停下了,身上的衣服却未停下,仍在猎猎抖动着。   “原来是你小子在捣鬼!你出现在这里,那机关中枢定然是被你破坏了,对不对?”吴闹微眯双眼,寒声问道。   “没错,除了我还能有谁。”赵正坦然答道,同时暗运内力,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那机关中枢的厉害之处我最清楚不过,你能将那里破坏,倒也真有几分本事。”   “再怎么厉害的机关中枢,也不过是为虎作伥的破铜烂铁罢了。”赵正讥讽道。   “那机关中枢花费了我不少心血,你将它破坏了,就是在跟我作对。我本以为是某位高手做的此事,现在看来倒是有点多虑了。我吴闹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收拾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吴闹身上已然有了杀意升腾。   “这可未必,武功高低可不是按年龄论的。”赵正微微抬起头,眼中有着傲色闪过。   “你若不信的话,试试看就知道了。”吴闹举起了假手,这假手就是他的武器。   “我当然要试试看。早点把你收拾掉,我才好去跟另几位同伙汇合。我们几人今晚的目的,可不仅仅是破坏中枢或者是取走财宝而已。”赵正随口扯谎,故意吓唬吴闹。他只身前来,哪有什么同伙。   同等境界的武人交手,心理影响不容忽视,一旦心中有了疑虑。会令得招式出现破绽,这种破绽将是致命的。   “你还有同伙?”吴闹果然中计,身上杀意顿敛,目光偷偷向着四周扫了扫,尤其是在黑暗处多看了几眼。   “这是当然,我胆子再怎么大。也不可能独闯月照山这种龙潭虎穴。”赵正打了个哈哈,理所当然道。   这实在是个令人信服的回答,单凭赵正一个人,怎敢夜闯月照山?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更得快点收拾掉你了,免得你跟同伙汇合到一处,对我月照山不利!”吴闹双目一凛,身形快若闪电般掠出。伸出假手轰向赵正。就听一声脆响震动夜空,一道跟假手形状类似的手型劲气浮现而出,当头抓向赵正的天灵盖。   面对如此凶悍的一击,赵正竟然不闪不避,而是猛震了一下后背,释放出五条内力手臂,与那假手劲气硬撼在了一起。   这是手与手的交锋,强弱很快有了结果。   那只假手劲气有着与体积相称的磅礴力量。竟然将赵正所凝的数条手臂震得粉碎,只剩下了一条手臂仍在苦苦支撑。不过这条假手劲气也没讨到太多便宜,其上已然浮现出了道道裂痕,有了崩裂迹象。   赵正大喝一声,向上猛挥双拳,这次不再运用内力手臂对敌,而是直接用一双肉拳对敌。   两个饱含破坏力的拳头轰在了假手劲气之上。成为了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假手劲气轰得四散开来,犹如绚丽的烟花。   光芒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巨响干扰了两人的耳朵。这一瞬间对于两人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但同时也给了两人极大的机会!   没人愿意放弃机会,尤其是在这种生死关头。   吴闹暗暗触动了假手之中的机关,令得手心处打开了一个小孔,从中喷出三个圆形的金属球,激射向赵正之前站立的方向。这三个金属球里面装的全是高威力的炸药,威力足以将八重天武人炸得皮开肉绽!   “去见阎王吧!”吴闹在心中恶狠狠道。   三枚金属球应声落地,爆炸开来,将周围炸得四分五裂。紧接着就见几道寒光飞了出来,直奔吴闹面门。   吴闹起初以为寒光是爆炸后发出的,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劲,那几道寒光明明是数柄宝剑!   “唰!唰!唰!唰!”   寒光破空而至,直奔吴闹周身数处要害,逼得他不得不动身闪避,并用假手格开了两道攻势。他这假手乃是用特殊金属制造,论起硬度,远远盖过寻常刀剑,就算面对上品兵刃也能抗上一抗,不至于一触即溃。   吴闹一边应对着几柄宝剑的纠缠,一边扫视着下方,寻找着赵正的踪迹。   硝烟散去,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也不见血迹一类的痕迹存在。   看来赵正并未被那三枚炸弹炸伤,而是趁着光芒以及巨响的遮掩,悄然离开了此地。   赵正有可能是趁机逃走了,也有可能是躲在了暗处。这几柄宝剑之上蕴含的力量颇大,周围必然有着人在暗中操纵,所以还是第二个猜测可能性更大一些。   “毛头小子,想跟我玩阴的你还嫩了点。”吴闹冷哼一声,盯准了一柄迎面而来的宝剑,伸出假手一把抓了过去,将其稳稳当当地抓在了手心之中。   宝剑之上立即传来了一股挣脱力道,力道传来的方向,自然是赵正的所在处!   “受死!”吴闹辨明赵正的位置,手上猛然加力,将宝剑抓得生生粉碎。堂堂的中品宝剑,在他的假手里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抓碎宝剑,吴闹立即扑向了赵正藏身的枯草丛,假手一挥,数根短箭应声而出,悉数落入枯草丛之中。可是里面并未传出他所期待的惨叫声。   “呵呵,你干嘛跟一处草丛较劲,莫非那里面藏着什么野味不成?”赵正的冷笑声忽然从吴闹背后响起,将后者吓得寒毛直竖。   赵正的力道确实是从枯草丛中传导向宝剑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藏在里面。这其实是他的小把戏,他令得内力传导轨迹生生拐了个弯,转折点正位于那处枯草丛中,借此来混淆视听,吸引吴闹的注意。至于他的真身,则藏匿在另外一处树后。   这种欺诈只有掌控内力到了炉火纯青的人方能办到,旁人就算想耍这个花样也耍不出来。   中计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吴闹想要转身的时候,已经晚了。   赵正手持子初剑,从后方偷袭吴闹后心口,力道与速度都达到了一种极致,教人躲无可躲。   “噗!”   这一剑正刺在吴闹后心口,深入其中,可却未能将其彻底贯穿。   “咦?”赵正轻咦了一声,有点意外。凭这一剑的力道,足以将八重天武人的身体贯穿,除非修炼过外门硬功,或者身穿内甲,方能勉强抵御。   吴闹惨叫一声,抽身前扑,与赵正拉开了一段距离。点点鲜血从他背后的伤口中扬洒而出,点点落下。在那伤口处,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金光。   赵正眼尖,一眼看到了金光,发现金光是某种金属发出的。   吴闹必然是在身上穿了某种防身的东西,所以才能挡住这雷霆万钧的一剑。   “看来以后在背后偷袭人的时候,还是直接刺脑袋比较稳妥。”赵正暗暗感慨,重新拉开了架势,身形凌空悬浮,手中的宝剑斜指下方。   吴闹狼狈地转回身,怒目瞪向赵正,身上杀意更甚。   “一剑换一剑,你捏碎了我的宝剑,我刺了你一剑,算起来还是我吃亏一些。”赵正摇摇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我不光要捏碎你的剑,还要捏碎你的脑袋!”吴闹怒喝一声,假手伸向前方,向着赵正扑了过去。刚才那一剑只是刺破了他的皮肉,并未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两人迎面相遇,在半空中展开激战,瞬息间斗了数招,一时间尚还分不出胜负。   这里的响动早已惊动了山上的群贼,邹天锦领着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这里,一见吴闹在跟赵正动手,脸色微微变化,连忙命人将此地给围住了。接着他又看到了被彻底破坏掉的藏宝库大门,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非得去藏宝库里看一看不可。   “大寨主,赵正还有几个同伙,你快快将他那几个同伙找出来,免得他们在山上捣乱。”吴闹在交手之中,抽空向着邹天锦大喊了一声。   “放心,我已经调动了全山的弟兄们,大家已将整座山都封锁了。”邹天锦沉声道。   吴闹面对强敌,无暇分神,不再多说什么,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赵正身上。   周围的群贼有心帮助吴闹对方赵正,可是这种水准的战斗,不是谁都能插一脚的。他们若是对着天空放冷箭,未必能帮上忙,反而容易误伤吴闹,所以只能站在下面干瞪新书已发,求支持,求原谅。   之前本来说要在写新书的同时,断断续续写这本书的,结果并没能兑现诺言,真是抱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武侠这本书我实在是难以为继了,还望大家体谅一二。   新书我发在正气蛋的作者号上面了,若是大家有时间的话,希望能过去瞅两眼,看看是否合胃口。[bookid=3134437,bookname=《七海霸主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