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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八尺昂扬,皮肤黝黑,满脸胡渣,身着中土服饰,一身青衣,头系黑色头巾,发髻高挽的中年壮汗,唱完这歌后泪流满面,是什么让他如此伤心?   在南诏几乎没人能认识他,但是若是换在唐朝境内,他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赫赫人物。   尉迟恭,字敬德,青年时,勇悍绝伦,精通武艺,尤使双鞭,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破窦建德,败李孝基,灭王世充,功勋卓著,位列凌霄阁二十四将之一,与秦琼,罗成,李靖,程咬金齐名。   自天下平定之后,这位戎马半生的当朝大将,厌倦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厌倦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看淡了尘世,毅然决定去追求那虚无飘渺的仙道,闭门不出,不朝,即便是太宗亲至也是不去接见,一味的炼丹,炼气。   殊不知仙道渺渺,无影无踪,无根无剧,单凭老子,庄子二圣所著之学说,闭门苦研,虽说几年来文采进步了不少,但是还是对于仙道的领悟也仅仅只是零星半点,说不定还及不上那些游方术士、江湖神算,让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子,感到百般的茫然!   年少时,他曾经听闻一些道士说起,神州浩土西南,蜀山一带常有仙人出没,行踪飘突,转瞬即逝,须臾及达千里。   修道几年,无一点成果,炼丹时,时常丹炉爆裂,丹药味道难以下咽,别说服用后延年益寿,估计不当场中毒身亡就是最好的了;炼气时,说什么气随意走,连气都没有一点,倒是自己肚子里憋着一股子气,好不难受!   也曾反复思量,夜不能寐,是要离家出走去追寻仙道,实现自己一生的夙愿;还是一辈子留在自己家人身边,慢慢终老,这两股念头在脑海之中辗转反侧,相互较量。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前者,为了自己的夙愿,在一个风雨交加,漆黑的夜晚,他离开了黑白双妻的缠绕之下多情而温暖的怀抱,离开了自己才刚刚满月的女儿,离开了这座带给他无限荣耀的官邸,明天他将不再是那赫赫盛名的开国大将军;不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更不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只不过是一个天涯流浪人,孤独伤心客。   他将不懈的去追求那自己的梦想,那高处云端的——凌宵宝殿。当他跨出官邸的那一刻,他的心滴血了,他的眼朦胧了,他回头瞥了一下这座府邸,仅仅只是一瞥,他害怕看久了就会回去,回到自己妻子身边,去逗自己的乖巧的女儿小保琳,听着她“咯咯”的笑声,是那样的清脆,那样的优美!   他独自一个人从长安出发,迈过黄河,翻过秦岭,跨过巴山,进入了益州(古成都名字)地界,怕地方各路州官认出自己,把自己装扮得邋遢至极,满脸的污垢,不知道究竟堆积了多厚,浑身的臭味让官道上行走的人畜莫不退避三舍,行至城门口,士兵无一不是捂住鼻子例行公事,也算是自己平时治军严谨,没有被臭跑的,也没有恼羞成怒的,将官也算是比较平易近人,还算是顺利的蒙混过关了,没被自己的部下认出自己,尉迟恭自嘲的笑了笑。   本書源自看作品相关   第2章:意外救人   独自一人行至锦江边上,“扑通”一声,一头扎入水中,痛痛快快的洗了个“除垢澡”,刮下了身上厚达近寸的污垢,把头上凌乱如鸟巢一般头发理了理,清除了头上的杂草,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衣,重新扎好发髻,系上黑色头戴,再次回头看了看这条锦江,自己自出来以来唯一一次洗澡的地方,前面不远就将离开大唐的疆土,离开生养自己的水土,离开故乡的父老乡亲!   蜀山地界辽阔,南北纵横,大多是高山悬崖,毒瘴池沼,猛兽毒物,层出不穷。   尉迟敬德这一路行来,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即便是这个曾经刀口舔血的武将,也是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换做常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自己经常是白天躲避瘴气,池沼,猛兽,夜晚休息时候还要防御毒物攻击,再加上蜀山广阔无际,何处觅仙踪?   一股失落的心理油然而生,但他天性坚韧不拔,越挫越勇,仅仅只是在一刹那就把这种念头甩出了脑海,继续去追寻自己的夙愿!   他终日在山中漫无方向寻找着,犹如行尸走肉般的乱走,遇到山上的采药人、打猎者或者砍柴人就向别人询问这一带有没有发生什么奇异事件,或者说是有没有仙人踪迹,刚开始淳朴的人民还是很细心的和他讲解,但是随着时间与次数的增加,山人们都渐渐的以为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都喜欢笑着称呼他为“傻大个”,谈笑间,满是对这个八尺男子的同情。   他本性憨厚善良,直爽豪放,不想去和这些山野村夫解释,还经常的帮他们担柴,锄药,捕猎,久而久之,大家都喜欢上了这个“傻大个”,可是从一天早上起,他们就再也没看到过“傻大个”了。   原来,一日他在横断山脉落石峰山涧之间救起一青年,当时那青年昏迷不醒,出身军旅的他,知道一些救人的窍门,于是拿出一些平时从采药人那得到的一些醒神草药以及一些山中老参碾碎,扎出汁水,灌入其口之中。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那人醒了过来,脸色一片苍白,缓慢得从自己身上取出了一颗泛着金光的小丹丸一口吞下,闭上眼睛,片刻之后脸色恢复了红晕,虽说眉宇之间还是说不出的疲倦,但较之先前已经是一百八十度转弯了。   当他拿出丹药的那一瞬间,香气四溢,仅仅只是嗅了一下,尉迟恭就感觉到人好象年轻了不少,精力旺盛,直觉告诉他,这丹丸应该就是传说中丹药。   那人睁开眼后,两人相互寒暄之后,互相通报了姓名,原来那人姓徐名弘字路闵。   徐弘起身向尉迟恭深鞠一躬,笑着说道:“多谢尉迟兄弟及时搭救,要不然我说不定现在已经是某只猛兽腹中之餐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徐兄休要再提”   “哈哈,好!不知兄台为何会在这蜀山群落之中,实在是让人费解。”   “说来惭愧,我是为寻找仙人踪迹而来的,请勿见笑就是了。”   徐弘听及此言,陡然一惊,眼中光芒稍纵即失,轻声问道:“敬德兄弟,你真相信有神仙之说?”   尉迟恭哈哈大笑,道:“古往今来,神仙之说,早已传下不了几千载,莫不都是空穴来风?”   是夜,两人相谈甚欢,随处寻一山洞,席地而睡,各怀心事,不表。   次日清晨,当尉迟恭醒来,徐弘早已不见踪影,只是门口泥土上有一条用树枝写的一行小字:   “辗转反测,思之再三,吾不忍欺骗于公,吾本姓上官名警我,乃峨嵋之修道之练气士,徐弘乃吾入世之化名。前日入南诏搜寻魔踪,不料行踪败露,被群魔围攻,重伤,御剑回山途中,被强敌击晕,掉入落石山涧,幸遇君。得知君名,吾备感惊异。   尉迟大将军,声名显赫,即便我辈修道之人也是深闻其名。然则恩公,甘愿弃锦衣玉食,高官厚禄,舍家离乡,千里迢迢,入蜀之穷山,滇之恶水,九死一生,其心志之坚,吾甘拜下风。   如吾回山,必向师门举荐恩公,恩公只管去南诏大理城等候佳音,他日相会,吾再行拜谢,君观毕,敬请涂之,免留纰漏,有害于公,吾罪之大,万死不足以谢。峨嵋上官警我留。”   看完这段话,尉迟恭长长舒了一口气,回想起这一年的辛苦,乞丐似的从中土到流浪到蜀山,僵尸般的在蜀山各个山峰之间的奔波寻觅,终无所获,原本都快近乎崩溃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第一次的放松。   起身纵声长啸,四野皆是回音,满脸掩饰不住的是高兴,是兴奋,是无边无际的渴望!   角落处,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这个几快癫狂的男子,年幼的他不明所以!   “羿儿,走,我们去大理!”   一把抓起那角落处只有一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将他扛在肩膀上,涂掉了上官警我留下的话语,飞也似的往南诏都城大理跑去。   本文来自看书王第3章:有子名羿,金箭灵童   “义父,您是不是又在想念义母、姐姐和那些老友们了吗?”   一道稚嫩的童音把尉迟恭从遥远的回忆之中拉回了现实,每当尉迟恭被情感所困惑,或者是陷入悲哀情绪之中,这个小孩的出现总会让他忘却很多悲伤。   看到这个孩子,尉迟恭欣慰得笑了笑,想起自己的女儿,估计也是这么大了,也是这么的可爱。   可是自己啦?自从那年不告离家出走,而去追逐那曾经何许缥缈的仙道,到如今已经是将近十一个春秋了,家人还好吗?双妻会原谅自己吗?女儿会不会记恨自己?自己已经从当年的壮年快变成老年了……   “傻孩子,当你以后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当初离开他们去追求仙道,至尽仍未实现,实在是无脸面回去见他们,希望她们不会怪我……”   “搞不懂你们大人事怎么想的,明明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偏偏被您想得复杂,死爱面子活受罪阿。”   那小童说完话,还摇头晃脑的,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尉迟恭哭笑不得,这个孩子真的可爱,当初果真没白捡他,陪自己生活了十年,为自己找了不少生活乐趣。   记得那是离家半年的时候,也是进入蜀山地界二个月的样子,那天整个苍穹仿佛要坍塌了一般,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难受至极。   天空之中乌云翻滚,雷电交加,数不清的白金闪电与青黑闪电,交叉充斥,感觉就像两个杀红眼的仇人,不打倒对方誓不甘休。这样的电光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原本以为大雨将至,慌忙之间找了一个小洞穴藏身起来。   但雷电歇了好一阵而不见下雨,他懵了,这种怪事他将近四十年来第一次碰到。可是让他更家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他右眼角瞥到半空之中乌云之内一颗金色的亮点正急速的向他所在的小洞飞来。   来势之猛,速度之快,转瞬之间就接近洞口,要是被这东西砸中,不死起码也得重伤,他赶紧把脑袋偏开。只听到“嘭”的一声,那个亮点砸中了尉迟恭的颈部根处,接着又是“咚”的一声,尉迟敬德八尺的身躯倒在了地上,他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扯自己的胡须,麻痒麻痒的。睁眼一看,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奶娃娃,正在用力的拔弄着自己的胡须。   乖巧可爱的脸蛋,红仆仆的小手,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一件白金色的小肚兜,上面镶嵌着九颗火红的小珠,一字排开,每颗珠子周围似有火焰燃烧一般,肚兜大小适中,刚好包裹着他那小小的身躯。   左手戴着一个古朴的手镯,分不清是什么材料制造的,似玛瑙更似翡翠,似白玉但也像白金,偶尔闪烁出五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但最为明显的还是他右面肩膀后面一根金色箭状胎记最为怪异,古朴而玄奇,奇妙而逼真,尉迟恭脑袋彻底的短路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空中掉落下来的确是这个娃娃,而偏偏这个娃娃又是如此出乎预料的不寻常。   “这是哪家的娃娃,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还刚好砸中自己,是上天眷顾我的?还是……,不!一定是上天眷顾我,哈哈哈哈哈!估计怜悯我一人旅途太寂寞,赐我一个伙伴,好好好!小家伙你我相逢也是缘,今后就一随我一起吧,哈哈哈哈哈!”   一把抱起小娃娃,“卟”的一声,他长满胡渣的大嘴在小娃娃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天赐吾子!天赐吾子!”   那小娃娃,“呓、呓、呓”不断叫囔着,挥舞着他那一双精致小巧的小手向尉迟恭打去,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抗议。   “哎哟,哎哟,小家伙还打我。”尉迟恭呵呵乐道。   “咯咯”,“咯咯”小孩极为通灵,见他‘投降’,便收了手。   “得给小家伙取个名字才行,不能老是叫他小家伙吧?”   “呓……呓……呓”小家伙似乎在提醒尉迟恭。   “嗯,小家伙自己给自己取好了,好聪明的小娃娃,长大了,了不起啊,了不起啊。想不到我尉迟恭今天居然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呓……呓……呓”   “一……毅……弈……奕……翊?”   蓦然,尉迟恭看到他身上的箭形胎记,“羿”字油然而生,再瞅那白金肚兜,赐姓为金。   “哈哈哈哈哈,金羿!金羿!好好好,羿儿从此就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咯咯”,“咯咯”一时之间,这个小小的洞穴里面,这一大一小相处的是如此的融洽,比之刚才外面的乌云密布,怪诞异常景象,简直是天壤之别,这里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祥和,这让这个流浪在外的汉子觉察到了那份遗失的温第4章:定居大理   尉迟恭把起小金羿信步走出了洞穴,回头深深的看了看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山洞,随手上书——“栖霞岭送子窟”。   孑然回头,迈步前行。行路已经过了二个时辰,自己连一只蛇虫毒物都没发现,就来平时那些凶戾的巨蟒猛兽也是远远的躲开,都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这让尉迟恭有点犯嘀咕了。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威猛厉害了,连猛虎毒蛇都怕我,没有道理的啊。”   低头瞧见自己怀里抱着的小金羿,见他小眼阖起,呼吸匀称,嘟着小嘴,红仆仆的小脸上挂着一丝甜蜜的微笑,说不出是多么的憨态可爱,小家伙不知道是累着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这么美美的睡着了,全然不去管那抱着他的那个男子抓破脑皮的想着问题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尉迟恭一边为父一边为母的照料着这个天上坠入凡尘的孩子,闲暇时间就向山野樵夫,猎人,药农讨要一些草药,零碎的皮毛,破布,然后再缝制成衣服给小金羿御寒保暖,这类针线活路可真的是难为这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要说是舞刀弄枪,他还在行,这类针线活路他是真的不行,缝制出来的大衣倒也是挺厚实的,保暖度倒是相当的高,只是从外观上来说算不上是衣服,充其量算是兽皮加上破布的组合。   小金羿也算的上是一个异数,自小到大没有生过一场病,这倒也给尉迟恭省下了一个大麻烦,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自那日遇到上官警我之后,他带着这个孩子在大理定居下来,只为等待那个让人觉得不切实际的好消息。   这些年来,他始终身着汉服,带着一个小孩,在这个彝族与白族集居的城市,虽然是异族,但是勤劳朴实,心地善良的两族人民还是给予了他们很大的帮助,送与他们父子二人一些布帛和食物,帮他们盖起一座大理石小屋,让流浪在异乡的人感到了回到家的怀抱。   自小金羿三岁起,尉迟恭就开始教他识字,习武,连同旁边邻家的小孩也一起教授,让这些南诏子弟也学习一些武术防身。   让尉迟恭再一次吃惊的就是小金羿的学习能力简直是无与伦比的,其他孩子学习一个字,一个招式几乎是要几天,或者更久,但是到了他眼里,不到片刻时间就滚瓜烂熟,简直是天才啊,尉迟恭傻了,孩子们呆了。   片刻之后,尉迟恭笑了,孩子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一会发呆一会又狂笑,他是在笑“上天你果然对尉迟某人不薄啊!”   接下来的七年时间里尉迟恭把自己的一身所学几乎全部授予这个上天所赐的儿子身上,小金羿除了在学习之余还帮助其他的孩子做些农活,帮忙补休功课,今天奔东家,明天跑西家,深受当地族民的喜爱,就这样,渐渐的,数载时间一晃而过。   “十载时光,转瞬苍苍,古往今来,人一生究竟有多少个十年,上官兄弟,你究竟要让为兄等到什么时候啊!”尉迟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凝神望向洱海那平静的水面,沉思着。   金羿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义父,这十年之中,义父几乎有五年时间是在洱海湖畔观望湖水中度过的,面对自己这个性子刚烈的义父,自己是无法改变他潜在灵魂深处的执念的。   什么是仙道,就连自己这个小屁孩都不太相信,义父这个将近半百的汉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对此深信不疑,那个上官什么的多半是个骗子,忽悠得义父团团转,不就是一夜的朋友吗?没准儿一点交情也没有,哎,可怜的男人。   ……   “哈哈,阿富,快来追我啊!你怎么跑那么慢啊,快啊!快啊!还有你小玉儿,像个蜗牛似的,下次来苍山上摘果子不喝你们来了,哼哼。”   苍山半山腰,崎岖的山路上,三个年方十岁,一脸稚气的孩童,在前后追逐着,跑在前面的是一个健壮的孩童,身高五尺,皮肤色泽古铜,不是我们的金羿还会是谁。   自三岁习武器,七年不懈的锻炼,加之尉迟恭严格督促,这个孩子练就了一身健美匀称的肌肉,和谐而不显露,并不像他义父那么肌肉纠结,让人一看就有那种威猛霸道、畏而远之的感觉。   身后的两个孩童,比起金羿约莫矮了半个头,身着典型白族服饰,男孩身穿白色对襟上衣,外穿镶花边黑领褂,下穿白色宽裤子,头缠白色包头,肩挎工艺考究而实用的绣花挎包。女孩穿白衬衣,着加工制作精细的艳红的领褂,下穿绿色绣花边裤子,脚穿绣花鞋,腰系茶花短围裙。   这两孩童是隔壁邻居家段水桓家的双胞胎兄妹,哥哥叫段羽富,妹妹叫段祥玉,二小和白羿是青梅竹马好朋友。   本文来自看書惘第5章:断魂奇遇,仙界朱果   前几天上苍山玩耍的时候金羿在半山腰断魂崖下发现一个好“东东”,断魂崖下常年大雾,常年看不到底的,瘴气丛生,很难清楚视物,毒蛇虫豸多出于悬崖之下,凶险异常,知道此地的人大多不敢到这一带附近。   当地民谣有言:“断魂崖下,寸草不生。”谈及此处,大多数老一辈南诏子民都闭口不言,闻风丧胆,莫名恐惧,使得下一辈的南诏子弟大多不知此处。   偏偏天意如此弄人,这个身为异地来客的孩子,却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天金羿看见几缕红光透过浓雾射了出来,他本是顽童,好奇心强,又偏爱胡闹,于是不做多想就顺着断魂崖往下爬去。   他三岁习武,天资绝高,体魄健壮,断魂崖在地形上并不是很陡峭,之所以称其为“崖”是因为他所潜在的危险远比地势上陡峭的悬崖高的太多,毒气,毒蛇,毒虫,毒草多不可数,但是从地形上来说最多不过是一条山沟和两条稍微陡峭一点的坡而已。   金羿就沿着坡壁往下,一柱香之后,到了一层昏暗的雾气里面,感到忽然脑袋晕忽忽的,差点摔了下去,随即便又恢复了清醒,越往下攀爬,红光越盛,昏暗气体就越来越少,相反感觉到呼吸越来越顺畅,空气逐渐变的新鲜,过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崖底。   “呵呵,终于到了,这里的空气好新鲜啊!比之洱海边的还好闻!多吸收几口,呵呵,这里的花草树木也比外面山上的更加的枝叶繁茂,好香,好美。”顺着红光传来的方向,金羿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之地是何其危险。   沿着红光一路行去光源之处,越往里走,沿途“唆唆”,“呲呲”之响声不断,一听就知道是很多蛇虫奔行的声音,可是在自己视线范围之类却偏偏看不到一条蛇,一只虫子。   金羿自小到大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小到大自己几乎具有威慑百兽的本能,无论是家禽家畜,还是猛兽毒蛇,都好象害怕自己似的,见到自己老早就躲开。   跑了一刻钟时间,那发红光的物事终于进入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那是一棵果树,果树大约六尺来高,树干有儿臂粗细,自根部至树颠每一片树叶都闪发着朱红色的光芒,隐藏在一片朦胧的氤氲雾气之中。   特别让人醒目的是结在九支树枝顶端的九枚形如鸡蛋,色泽鲜红如血的果子,红光四射,穿透雾气,直接传到崖顶上方,先前金羿在外面所见红光都是由这九枚果子所散发。   “哇呀,好漂亮的野果,一定很好吃。”随手摘了一个下来,在身上擦了两下,一口咬下,入口即化,味道甘甜,奇香四溢。   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小腹处流窜,好不舒服,直想美美的睡个觉,伸出舌头添干净“真好吃,呵呵,对了,跟阿富和小玉留着,大家一起下来摘来吃,吃最新鲜的!”   于是就出现了先前山坡上三个顽童追逐的一幕。   “快点啊,马上就到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差劲啊,真是的,快啊!”。   “哎,就是你!我们连早饭都还没吃你就把我们拉出来爬山,说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结果啦?东西好玩不好玩还不知道,这苍山都快爬到顶了,我没力气了,哼哼,羿哥哥背我上去!”小玉儿用他黄鹂似的声音撒娇的说道。   “就是,就是,我们好饿啊,没力气了。”阿福也符合道。   “好了,好了,就到了,你们再坚持一下嘛。”金羿无法,只得劝道。   “到了,走我们到崖下去!”   “什么,还没到,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两个童声几乎同时响起。   “嘭”、“嘭”两声,两兄妹坐在地上,死都不走了。   金羿嗤笑道:“真是的,叫你们平时多练功,看嘛、走不动了吧,回去给义父说,叫他每天让你们多扎半个小时的马步!”   可是无论他怎样想办法,先是恐吓、再是邀请、最后甚至是哄骗,两个娃娃就是不肯再走了。   “好吧,好吧,我下去帮你们拿,你们在这等我,乖乖的,不许跑开了哦”。   “好的,羿哥哥最好了!你快去快回哦,不然我饿着了就不理你了”小玉甜甜的撒娇道。   金羿轻车熟路的滑到崖底,理顺一下头绪,准确辨认方向后,往前行去,可是这一路行来,她惊奇的发现这里好象是刚刚发生过一次地震似的,到处都是乱石,深坑,树木杂乱无章的倒在山崖的两边,地面四处都是裂口,最长的口子达十米之长,深不见底。   猛然抬头,“哎呀,我的果子,该不会被活埋了吧!”拔腿便往那边跑去,距离朱果树,大约还有一里之遥时。   “轰”的一声,一股子起劲迎面撞击而来,金羿感觉压力逼人,全身毛孔仿佛都已经窒息,呼吸好不难受,躲避已然不及,“嘭”,当场被气劲摔出十米之远,刚好掉落在一棵十人环抱粗细的大树树叉之上,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本书首第6章:巨树偷窥,鹬蚌相争   “轰”、“轰”、“轰”接连几声惊天巨响,把金羿从甜蜜的梦乡中拽回了现实。   他乏力的睁开双眼,遥看天穹摇曳,似要崩塌一般,一摇一荡的。   “不对,是我在摇晃。”他用手支起自己身体,除了头微微眩晕,肩膀略带酸痛,左腿大腿后侧一块淤青外,其它都还算正常,没受什么伤。   在看看自己的处境,金羿啼笑皆非,先前被那无名气劲给打飞,刚好掉落在巨树树叉之上一只巨鸟鸟巢之中,整个人仿佛就是被装订在上面似的四脚朝天,满头干瘪鸟粪、杂草,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他摇头左右观看,四周的草木早被摧残的残不忍睹,处处是残枝断叶,满目悲凉,满地狼藉。   各类猛兽毒蛇虫豸尸体堆积,这些猛兽毒蛇虫豸大多都是荒山野岭之中的至毒之物,除了毒蛇,巨蟒,蝎子,蜈蚣,毒蟾蜍,毒蜘蛛等少数毒物认识之外,多数毒物均不识得,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彼此都在相互嘶杀。   猛兽巨蟒抽打偶尔撞击到自己藏身的巨树树身,巨树经受不起,疯狂摇曳起来。   尸体不断的增加,不断积累,仅仅只是片刻就被践踏得稀烂,断臂残肢,破皮碎毛,满地皆是。   蛇虫大多段为几段,更多的还是被震成飞灰,粉末,乳白色的脑浆,鲜红色的血液,碧绿的虫豸体液,深黑色毒水交织流淌,“嗤嗤”,“嗤嗤”,“嗤嗤”之声音不绝于耳,阵阵青烟冒起,恶臭难挡。   他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股股忍不住想吐的感觉袭上心头,也算是尉迟恭教导有方,对这孩子的性格磨练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最终还是给他忍住了,饶是如此,也是冷汗淋漓,打湿了大片背部衣衫。   “吼”,“吼”,“嗷”,“嗷”几声震天咆哮,震得他差点魂魄离体,头脑发胀,四肢无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耳“嗡嗡”响过不停,短暂失聪。   放眼向那声源方向看去,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要不是现在没有力气行动,估计不知道跳多少跳了,能有多远就跑多远去了。   只见前方不远处,两只庞然巨兽,遥相对峙,左边那只怪物身长十米,高八米,头生双角,脑袋形状和右边那只相差不多,两根胡须随着呼吸飘飘荡荡,身体像鹿,长着四只马蹄一样的爪子,尾巴像自己在山上看到的狮子尾巴,全身上下金色鳞甲密布,獠牙外露,状态凶残,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金色鳞甲外翻,有的部位甚至连皮都已被烧焦,烂掉,全身上下满是金色的液体,缺少鳞甲保护的部位,已经呈现黑色,显然是已经中剧毒,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它宁死也不退让,不让对方靠近那已呈朱红色的果子。   右边那只怪物,身长至少十丈,五人合抱粗细,项上生三头,头形和左边那只相若,金羿细细一想,感觉这头形状怎么和义父说的龙的脑袋那么相像,对了应该就是龙头,但是右边这只怪物没有角,只有三个隆起的包,似乎有什么物体即将冲破头皮生长出来,身如蛇身,尾巴状如鳅鱼尾,全身上下红光闪烁,虽说也有伤口,但明显比左边那只好得多,盘起身子,六只眼睛直视对方,仿佛胜券在握一般,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哼哼,金麟,你本是仙界神兽,私自跑到人间种植仙果,被仙界知晓,你应该知道后果。”只见那三头怪物,张开血盆大口说道。   金色怪物也就是三头怪物口中所说的金麟道:“三头火蛟,你少拿仙界来吓唬我,我一生只听从主上命令,仙界与我何干?自十年前主上与元始天尊一战后与我失散后,我就反出仙界,私自来到人间寻找主上下落,这棵千年朱果是我在逃离仙界时,顺手带下来的,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你我本是上古异兽,你又是八劫散妖,功力堪比大罗金仙中期,比我全盛时期也只差一线,这朱果对你根本没用,你又何必苦苦想逼?”   三头火蛟道:“金麟,你是仙界神兽,应该知道散修修炼的困难,我已经经历八劫,在一百年前渡第八次天劫时,差点就被天雷击成碎渣。再加之古往今来,除去仙界阵法大家鬼谷子利用先天混元两仪太极阵渡过了第九次散修天劫外,没有听说过人,妖,魔,鬼,怪能够凭自己本事渡过九劫的,那鬼谷子也不过是利用天地所生的屏障投机取巧而已,但是那个阵法根本没人知道在哪儿,这些年我寻遍人间界,也一无所获。”   “我有自知之明,面对这第九次散仙天劫,我是十死无生,所以这些年来我四处寻找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只是为了多争取一点生机,你又何必在乎这点东西啦!”   “十年前你深受重伤,逃到这断魂崖,你我就交手过一次,奈何当时你虽然重伤,但是仍是骁勇强悍,如若硬抢夺必然两败俱伤,我看那棵朱果要想成熟起码也得五百年,所以就放弃了。”“可是哪里知道,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既然让这果树十年之内就完全成熟了,哼哼,实在是大出我意料之外,我怎么会放弃这个到口的好东西?”   本書源自看第7章:蛟麟残斗   “这朱果本身并不起眼,但毕竟上来自仙界,岂是这凡间朱果可以比拟的,而且我感觉到它里面蕴涵的仙灵之力非比寻常,这才带着这么多的手下来上门来分一杯羹。”   “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这座山崖之下的毒物,猛兽居然会甘愿为你卖命,公然与我这个南诏妖王对抗,真的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更奇怪的是你似乎伤势更加严重了,要不然你怎么会中我的地狱火毒。”   金麟四处看了看那正以飞快速度减少的断魂崖本土妖物,愤怒的双眼之中,泛起晶莹的泪花,望向着金羿所藏之处,那泪花仿佛一把无端的箭,射的金羿灵魂深处的一阵刺痛,多么熟悉的一幕,是那么的亲切,好像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只听那金麟道:“这朱果本是我送与主上之物,你既然想要,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只要我不倒下你休想得到,吼!吼!吼!来吧!”   三头火蛟火红的眼中面是赞许,三个脑袋一起点下,道:“不错,不愧是仙界神兽,宁死不屈,尊严至上,好,好,如若今日我得朱果必然帮你治伤,要不是为了多出的这一分生机,我也不愿和你为敌,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回头看了一下,还在嘶咬拼命攻击对方的万千毒物,猛兽。   三头齐鸣一声:“全体住手!不论今天结果怎样,不许再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   “莎莎”之声响彻,一会之后混战的万兽,一方数目约莫只有几千,一方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数目悬殊之大可想而知。   “果然不愧是一方霸主,你孤身一人此崖底,随便一招就把周围大小山头的毒物猛兽招来,的确是有魄力。”金麟淡淡的说道!“出手吧,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吼,吼!”   “嗷,嗷!”   金麟一跃而起,向着三头火蛟飞扑过去,瞬间化为一道金光,三头火蛟原本盘起的身躯,使劲绷直,箭也似的飞起,幻化成一道红光,迎向金光,刹那之间撞在一起。   “轰隆隆”,犹如晴天霹雳,地动山摇,两壁岩石“唰唰”掉落,这两只原本都是修行万载的神兽,妖兽,经历了先前的一场大战,这次再次交战更是杀红了眼,但是好象都有着什么约束着它们,不感使出威力更家强大的法术,仿佛忘记自己的本事,回归到最原始的动物形态一般,相互扑打,嘶咬。   “咚”,三头火蛟一尾扫到金麟颈部,顿时被打飞出十丈之外,鳞甲横飞,金血四溅,被扫中的地方呈现出一条黑线,显然又是中毒,跌倒在地上,像是死掉了,久久未能爬起。   一段时间之后,金麟庞大的身躯动了动,艰难的挪动四肢,奋力站起,“吼,吼”,继续向着三头火蛟猛扑过去,接着疯狂攻击,不为别的,只为捍卫那神兽与生具来的尊严以及保护这个为送给那个未知名主人的礼物。   “咚”   “咚”   “咚”   ……   金麟不知道被三头火蛟打飞多少次了,每被打飞一次,身上就多一条“黑线”,到现在全身上下已经看不到一块完整的鳞甲,全然没有先前那种威风凛凛,金光炫耀的气势,整个样子就像是刚刚从火堆里烤熟的麒麟,哪里还有一点仙界神兽的王者之风。   反观,三头火蛟还是一副红光闪闪,精神奕奕的样子,如鱼鳅尾般的巨尾左右摇晃,怡然自得,只是在它庞大的身躯之上多了几处伤口,但都仅仅限于皮外伤,根本毫无影响。   金麟每次被击飞,既而站起,随即扑上去,接着又被打飞,如此反复。   “认输吧,不就是几颗朱果吗?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而且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主人。”   “住口,你不用再劝慰了,都给你说过了,你要是想得到朱果就必须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不然你休想得逞!”   三头火蛟摇了摇头,叹息道:“要不是为了谋求生路,你我绝对会成为至交好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让开,我取朱果,你尽心养伤,南荒地界你我共享,否则就是你死我亡,你自己选择吧!”   “吼!吼”金麟愤怒地咆哮着,重新燃起斗志,双眼之中,一扫先前颓废无神的光彩,细长的金色胡须随着呼吸而急促摆动,头顶金毛根根直立,用最原始的拼斗暗语,再次拒绝了对方的盛意邀请,誓死捍卫那株在它们眼中并不起眼的朱果。   金麟腾身跃起向着三头火蛟三头与身体交接的七寸之处咬去,它明白要想彻底击败对方,只有攻击对方致命的薄弱之处,但是做为经历八次散妖天劫的三头火蛟岂会让对方轻易的攻击到自己的致命之处。   只见它三头并用,呈品字形状,三口齐张,喷出三股黑炎,引向对手,同时巨大的尾巴摆动,使劲的砸向对方头颅。   本書源自看第一卷人界沧桑之浩劫神州我纵横   第8章:神弓惊现   金麟急速腾挪转移,终于避开那三股地域焰火,但是由于受伤过重,终归行动不变,无法闪避这最后的一尾重击,只得顺势将头偏开,“啪”的一声巨响,顿时鳞甲脱落,血液四溅,伤口深可见骨。   那神兽引以自傲的强悍肉体再次被击伤,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金麟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之上,顿时尘土漫天飞舞,地面仿佛不堪金麟强大的撞击,坚硬的山石地面瞬间便多出一道巨坑……   “何必啦,固执的家伙”,三头火蛟摆动着三个脑袋,看了一眼倒在深坑中一动不动的金麟,六只碧绿的眼球中满是佩服的,但嘴角还是钩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打败一个来自仙界的对手,在这个以强为尊的妖族世界他是荣耀的,尽管对手深受重伤,尽管自己赢的不够光彩。   巨蛇一般的身躯左右摆动,徐徐向前滑动,为了表示对这位对手的尊重,三头火蛟并没有直接用它强大的妖法直接摄取朱果,而是一步一步的朝着朱果树靠近。   “等等,都给你说过了,如过你要想得到朱果,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过去,我还没死啦?接我最后一招!”只见金麟艰难的从地坑之中站起,从头至尾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鳞片,失去了原先威武的雄姿,金光闪闪的震撼也早已泯灭,取了代之的像一只即将死去的“狗”一样的无精打采。   金麟回过头对着周围的怪兽狂吼一声,然后三头火蛟也对着周围的毒物虫豸咆哮一声,用的兽语,躲在暗处的金羿还以为是这两只怪物又要开战了啦,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差点掉了下巴。   只看见所有毒蛇猛兽毒虫凶鸟尽皆有序的退去,即便是相杂而行,也不再彼此攻击。   “难道他们言和了,但似乎又不太可能啊!”,小金羿甩了甩头,不明白了这两只怪物究竟想要做什么。   “好了,出招吧,它们都走远了,你我也不必顾虑会造更多的杀孽,影响彼此修行以及渡劫。”三头火蛟,摇晃着三个脑袋,摆动着尾巴,吹着自己的六条胡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金麟也不多说,默默的凝聚着法力,嘴中不停的叨念着口诀,“混沌之极,九天离位,八卦互生,射日神弓。现!”   伴随口诀的不断循环叨念,一股股万般熟悉的感觉席上金羿的心坎,多么熟悉的咒语,仿佛这句好像就是自己在曾几何时就像它一般在不停的默念着,但是细细一想头疼欲裂,心如枪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是让他更加想不到的是伴随他十一载的箭形胎记也开始不断的抖动,突前突后、突上突下,急忙伸手压住,但还是在不断抖动,仿佛欲破体而出。   “敬请主上原谅,麟儿只是借您法宝一用。”一对金色的兽眼向着金羿藏身的方向望去,眼中隐隐有凄迷,仿佛是在向多年未见的朋友道别一般。   金羿这一刻忘记了对这只巨大怪兽的恐惧,那个眼神是多么的熟悉,恨不得立刻爬起来跑向那只可怜的金色怪兽,但是他却怎么也动不了,象是被人给捆绑起来一样。   慢慢得,三头火蛟六只闪烁着碧芒的眼中,找不到先前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他恐惧了,好强大的法力,单凭这气势就足以让自己这个拥有大罗金仙势力的八劫散妖也感到了害怕。   它想腾身而逃,可是四周空间好像可是凝固了起来一样,想起了自己祖辈遗留下来的关于神器级法宝的记载,“神器之尊者,器未出而空间止!”,只有少数的顶阶神器才具备的“绝对空间”,怎么也想不到对手还隐藏了这么可怕的神器。   “吾命休也”,三头火蛟一边自己哀叹,一边也凝聚全身妖力,张口吐出一颗火红的丹珠,丹珠迎风而长,长到人头大小就不再膨胀,顿时红光映红了地面,焦土顿生,隐隐约约看到丹珠之中有一条缩小版的三头火蛟游弋其中。   “噌”,一把微微绽放青光的无弦小弓,浮现在金麟头顶之上,似石非石,似铜非铜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所铸造的,一轮光华照耀其上,淡淡的呈现出四个古朴的上古蛇文大字。   做为上古三头灵蛇的后裔,三头火蛟仅一眼便认出了这四个大字,惊呼一声:   “射日神弓!”,刹那之间,亡魂皆冒!   相传太古洪荒时期,由于混沌初分,天地方成,九天之上,灵气不足,不利于修炼,而大地则多由大神盘古血脉所化,神、仙、魔、妖、人共居与地,得到者数之不清,而不羽化,仍愿滞留于地界,即现在的人界。   在此之前,野兽众,百姓寡,妖修之士层出不穷,自妖族大圣女娲造人起才有后来的道家、佛家修真之士。   是故,洪荒时代,妖族统治之下,日月星辰、皆为妖治,乾坤天地,莫非妖域,妖族帝王,帝俊、东皇太一,持鸿钧道人所赠法宝:河图洛书、混沌钟,定洪荒天下,管辖地界神州四海,天界九天苍穹。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9章:孰胜孰败,转瞬滂沱   为显其帝位尊崇,太古妖族圣妖鲲鹏太师谏言,定其妖国之都与九天之上,积天气灵气,聚神州元灵,搜天材地宝,铸诸般器具,造琉璃金阙,建浩浩天庭。   金乌妖帝帝俊、东皇太一,自身修为高绝,达九天圣妖后期,离大尊仅仅只是一线之隔,执神器河图、洛书、两仪混沌钟,若不是大尊出手必然不败,若大妖族之中地位仅次于伏羲、女娲二圣。   然则大尊者,绝多无为,沉浸于修心悟道之中,绝少涉足于凡尘俗务,是故,当世之时,上天下地,唯其独尊。   帝俊其生十子,乃十日金乌,自号金乌太子,思职太阳,金乌太子自持其太子尊位,妖帝宠爱,胡作非为,更有甚者,不思职务,私自下界,奸淫掳掠,欺压凡人,又或者十日齐出,四海干涸,民不聊生。   人之大神夸父,不忍民生于水火之中,毅然挺身,怒而击之,自东海之滨追至西荒不毛之地,从南蛮百毒之域赶至北溟极寒之水。   终战于九霄之上,十日金乌不敌,招众妖神群而攻之,夸父不敌,重伤而逃,然则形神俱裂,终亡,临死之即,附其残存元神精血于神器昆仑桃杖之上,化做一弓与一箭,没于一具孕育于地脉之中的胚胎。   妖帝震怒,一则重罚其子,二则安抚地界众神、仙、妖、魔,虽暂得天下太平,但自此众心离向,各怀鬼胎。   岁月蹉跎,转瞬之间,便已经过了些许年代,那具胚胎逐渐成型,一具古铜肤色,九尺之高,肌肉虬结的赤裸男性身躯自神州大地上诞生。   没有谁知道他性什名什,一把似石非石,似铜非铜的青色无弦小弓长伴左右,男子善于射箭,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鳞甲还是披毛,不管大小,仅仅只是随心而发,皆被射中,百发百中对他来说只是信手敛来。   由于是神州后土所生,又善于射箭,当地淳朴的百姓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后羿”,于是乎一个享誉万世的威名就这样诞生……   想起这与洪荒大神共生的射日神弓,三头火蛟彻底的绝望了,当年妖帝帝俊、太一,妖法无边,又持至尊神器河图洛书、两仪混沌钟,被后羿诸杀九子之后,也不敢报复后羿,一方面是迫于压力,另一方也确实对后羿的忌惮,对这一套神器忌惮三分。   越是这样想着,三头火蛟就越是的不甘心,凭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并没有犯下什么滔天大罪,要不然也不会安然的渡过八次天劫,虽然贵为南荒妖王,但是自即位之日起就约束手下众妖,不许残杀南荒百姓,在必要时刻还保护南荒人民,是已,在南荒大地平凡百姓家庭都视三头火蛟为守护大神,供奉其图腾可避三灾九劫。   一股股绝望的念头袭上三头火蛟心头,渐渐的在绝望中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求生的信念,把所有的妖元力拼命的往其内丹内注入,内丹红光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在金羿的注视之下,渐渐模糊起来。   “嗖!”   只见那青色小弓无弦微弯,继而绷直,一股气劲闪烁金芒呼啸而出,夹杂着雷霆万倾之势。   与此同时,三头火蛟催动飞速旋转的火红色内丹,“呼”,道道紫红色的残影迎向金色气劲旋波。   当此之时,金麟,口吐金血,四肢不支,颓然倒下,三头火蛟,三口大开,红黑色鲜血狂喷,巨大蛇身急剧抽缩。   “咚……!”   庞大的身躯再也无力盘起,摊倒在地。   继而响声再起!   “呲……!”   金色气劲穿透紫红色的内丹,只见内丹瞬间碎裂,三头火蛟倒在地上的身躯再次狂震,巨尾横扫,刹那之间,地面深大几丈壕沟增加数十条之多。   那金色的气劲余力不减,电射向金羿而来,须臾即达,金羿寒毛直立,冷汗直流,他自己十分清楚要是被这金色气劲射中,那是必死无疑,像那怪兽那样强大也经受不起,更别说自己了。   当那金色气劲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时,全身上下金光咋现,隐隐约约之间瞧见一曾金色的光幕将那气劲给弹劾开去,向着天空直上而去。   “哗!”   一声巨响,仿佛帷幕被撕裂一般,那气劲终于力竭而消散。   “好可怕!”   金羿吐了吐舌头,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只不过是想下来,摘几个果子,居然会亲眼目睹这么惨烈的一场大战,忍不住向着两兽倒下的地方看去,只见金麟一双眼睛,也正注视着自己,显得是那么的无助与不甘。   他的心越跳越厉害,这目光……,终于鼓起勇气向着那两兽倒躺之处颤巍巍的走去。   “您还记得我吗?”金麟用它那细若蚊鸣的声音说道。   “好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金羿道。   “哎,看来我还是没有白费功夫,您还有熟悉的那种感觉我就死而无憾了!”金麟慢慢的闭上双眼,就好像等待死亡的降临一般。   本书源自看第10章:记忆的片段   “我不要你死!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吗?”一股莫名的冲动,瞬间就掩埋了金羿所有的理智,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只怪兽和自己似乎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对它不经意间所流露的眼神而莫名的撼动。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不是在争夺这果子吗?这东西一定有什么奇特之处,说不定可以救活这只怪兽”,信步跑到那株果树下面,随手摘下八棵朱果,一股脑的往金麟嘴里塞,也不管它来得及吃不,一下塞了四颗进去。   只见金麟原本委靡的躯体,慢慢的恢复了一点光彩,它睁开眼睛,欣慰得道:“够了,这东西可以缓解一下伤势,但要想恢复还是不行的,我原本已深受重伤,加之与火蛟大战一场,更是伤上加伤,再加上我强碎兽婴,来驱使射日神弓,绝无生机可言。”   陡然看到他手臂之上那只手镯,强烈的意志再次如熊熊的九天神火一样疯狂燃烧起来,仿佛是回到了从前,见到那个桀骜的男子如巨人一般的站立在自己的面前,只是如今那个男子却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只见一阵古朴的青光在眼前闪烁,自己就被装进了那只手镯乾坤世界里面,仿佛历史又再次重现,难道是天意如此。   “为今之计,就是进入您左手臂上浩天神镯里去修养才可以得以恢复,您愿意吗?”金麟气息微弱的说道。   金羿在这一刻也彻底的晕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只跟随自己快十一年的镯子还有个名字,叫什么“浩天神镯”。   自己只知道这个镯子从小便戴在自己左臂上,无论自己想出什么办法都脱不下来,更让他吃惊的是,听这怪兽的语气,自己这个镯子还可以装下它这么庞大的身躯,完全打乱了他的常规思维了。   瞥眼向金麟看去,只见它原本已经恢复光彩的身躯,再次暗淡下来,再不犹豫道:“我愿意,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让你进去?”   “你只要愿意就可以了,顺便麻烦您也救下那三头火蛟,它也是为了争求生存一点希望,说实在的我并不怪它!”紧接着,金麟那偌大的身躯急剧缩小,瞬间化做一尘沙般大小径直没入左臂手镯之上,转瞬不见!   金麟动作之快,几乎吓了小金羿一大跳,刚才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在生存与死亡的锤炼之下,鼓足最后的法力,从急剧缩小身躯到进入手镯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要不是亲眼缩减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   想起金麟临走之前还叫自己去救那三头怪兽,回头一见,哪里还有那怪兽的身影,金羿只道是那怪兽已经走远,刚一抬步子准备回去。   孰不知?就在抬起右脚的一瞬间,左脚背被一物什砸中,低头一看,令金羿更加惊奇的是原本十丈长短的三头巨兽,现在只有四脚蛇那么点大,正扒在自己左脚背上面,三只脑袋不停的点动,仿佛是在求救一般,这只原本相当恐怖的怪兽,变身成四脚蛇大小样子之后,浑然让人忘记了先前那庞大而有狰狞的身躯,反之还给人的感觉是可爱。   “你想让我救你吗?”金羿俯身,抬手举起那只小三头火蛟问道。   三头火蛟三个脑袋齐点,伸出小巧的舌头在他身上不断的舔,状态极是可爱,这还是先前那只自称是南荒妖王的三头火蛟吗?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救你啊!”金羿苦笑道。   三头火蛟三头六眼忘了忘他手中剩下的四颗朱果,紧接着有看了看金麟先前钻进去的那只手镯,那意思再显而易见不过了。   “好的,你先吃这果子,再进入我这个手镯里去,好不?”也不知道这个废旧的圈圈有什么用,怎么都想跑道里面去,他戏谑得笑笑。   随手把手中果子,分别塞一颗到三头火蛟三个嘴巴里去,当他想把最后一颗果子一并喂给它吃时,那三头怪物怎么也不张嘴,只是一味用六个眼睛盯着自己那左臂之上的手镯。   “好吧,既然你不吃了,那就进去吧!”他话音刚落就见一到红光闪烁,呼啸着向金羿手镯飞去,青光一闪而没入。   站起身子,长长舒了一下懒腰,只觉全身疼痛,骨骼仿佛散架了一般,揭开衣衫与裤带开了一下,发现背部、臀部、手臂之上全是淤青,回想起先前那惨烈的一战,放眼望去满地狼籍,尸横遍野、断臂残肢、惨不忍睹。   一阵山谷幽风吹过,青丝飞扬,头带飘飘,夹杂着一股腥臭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金羿再也忍不住,呕出了一摊尚未完全消化的“午餐”。   自己亲眼目睹的两兽激战,只不过是一刻时间,但是仿佛经历了千百年一般,目睹了金麟一次次被三头火蛟打倒,又一次次的站起来再继续战斗,那股多么坚强的意志,那份多么激荡的豪情,为了只是保卫这些果子,这些送给它那位主人的礼物。   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它被三头火蛟打飞,心里面就有一股久别的心酸,脑海之中总是会浮现出一些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画面中显示的是:   本書首发于看第11章:兽虽如此,人何以堪?   月明星稀,雏鸟娇鸣,一片宽阔的桑树林地,桑叶田田,在洁白的月光之下闪烁着荧荧绿光,一阵夜风拂过,数不清的桑叶“哗啦啦”的响起,就好像置身于大海之滨,听到的那汹涌澎湃的波浪,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咚!”   一声巨响,把这桑林美景瞬间破坏,一具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啪、嚓”之声不绝于耳,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桑树,接着又是一只状如巨猪的怪兽腾云而至,于是和自己先前见到的那一幕景象又再一次断断续续的浮现在自己眼前,可是画面到了这里就再也无法下去,用心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弄的自己百般头疼。   当金麟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为什么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想办法救它,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两兽大打出手而双双重伤的朱果塞到它嘴里,难道仅仅只是出于对它的同情和对它那份忠诚而感动,还是报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啦?   为什么上次自己来的时候,没见这怪兽攻击自己啦?   然而,它明明知道伤重的自己不是三头火蛟对手,却执意不要它靠近这些果子啦?   直觉告诉自己,这只金色的怪兽和自己存在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啦?   谜?一个解不开的谜?   看了一眼,横放在地面上的古朴而无弦的小弓,仿佛就像见到了自己多年的朋友一般,这时小弓也微微抖动一下,毫不迟疑抓起小弓,细细观摩起来,这是怎样的一把弓箭,想起自己手臂上那条箭形的胎记,再看看这小弓。   这时小弓急剧颤抖起来,金羿把持不住,手一松,小弓脱手而飞,瞬间变成一丝青光,绕着自己飞行两圈之后,瞬间隐没于自己右肩之后,和金色的箭形胎记切合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和谐,仿佛它原本就应该属于这里一样。   木然呆立原地,许久未动,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只金色怪兽的疲倦的睁开双眼,当它看到他从树上爬下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藏身在那树丫之上一样,并没有对这个即将会来争夺那朱果的小孩子报以敌对的目光和咧嘴龇牙,反之则是温柔而和善的表情。   即便是面对死亡它也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您还有熟悉的那种感觉我就死而无憾了……”,表情欣慰,坦然以对。   即便是自己在自己可以获得生机的同时也念念不忘那差点害死自己的对手,还百般恳求求自己救助那只三头怪兽,这又是为什么?   先前还是殊死搏斗的冤家对头,在彼此双方面临死亡威胁的同时却产生了共鸣,那是心与心的印证,那是兽与兽之间心心相惜的脉搏跳跃,尽管对方一是仙界神兽、一是洪荒妖兽,兽虽如此,人何以堪?   摒弃脑海中的这些念头,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都超越了自己的常识,自从跟随义父尉迟恭以来儒家四书五经几乎被自己看了遍,也无法解释这一现象,陡然精神一振,想起义父曾经说过的神仙事迹,说他们具有开山辟地之能,江河断流之法,一一印证此前发生的事情。   听那三头怪兽所言,好像那只金麟是来自什么仙界,它自己又好像是仙界神兽,按它的意思就是说修成神仙的动物,那不是照样有修成神仙的人吗?   难道义父所说的真的不成,自己平时还经常以此事嗤笑义父,想到此中情节,心情莫名的澎湃,如此说来神仙之说,当真如义父所坚信的那样,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怪不得义父甘愿舍弃自己那锦衣玉食的生活,甘愿舍弃自己那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甘愿抛弃自己那未曾见面的义父和义姐。   原来当初上官叔叔并没有骗义父,哈哈哈哈,不愿意多想,回头看了一眼那株已经枯萎的果树,随手把自己手中那仅剩的果子,扔到嘴中,就像吃西红柿一般的嚼几下就吞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吃这果子,却怎么也吃不出上次那种味道的美妙之感。   金羿飞一般的向着山崖上边攀爬上去,留下那已经面目全非的断魂崖,见证了这一场残酷的争斗,声声虫鸣,阵阵兽吼,久久不断,仿佛在为死去的那些同伴哀悼!   兽虽如此,人何以堪?   晨曦方现,金鸡报晓,薄雾蒙胧,笼罩着洱海之畔百里农家,说不出是梦幻还是优雅。   大理石所砌成的屋墙,炫出各色的微弱华彩,屋顶上边稻草所编制的顶棚,在妙雾的穿梭之下,就像谁家的农妇早起,为自己心爱丈夫生火做饭时所发出的袅袅炊烟,缭绕不绝,时续时断。   其间一株娇艳的海棠花,在旭日的轻拂之下,懒懒绽放,几滴晶莹的露珠,自花朵与绿叶之上悄然滴落。   “波!”   “波”   回声响起,蔚蓝的洱海之上泛起几圈水花,向着四周,缓缓扩散,留下绮丽春光。   “羿儿,起来,扎马!”一道浑厚而又略显粗糙的声音,打破了原本安静的清晨美景。   看书罓小说首发第12章:峨嵋来客,上官警我   “知道了,义父,您怎么老是这样,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还是不信,不会是糊涂了吧!”   稚嫩的声音中夹杂着老气横秋的语调,同时带着丝丝不满的情绪,显得有些不满地说道。   原来那日金羿从山崖底下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尉迟恭四处寻找,都未曾有所收获。   当走到邻家段叔家时,发现他们夫妻俩,也急的向热锅里的蚂蚁。   细细盘问之后,才知道是在约莫中午时分,小金羿拉着人家一对子女出去玩耍,自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这下可吓坏了这三位“父母”,纠集乡亲父老一并四处寻找。   终于在断魂崖边上看到了玉儿兄妹,两人站在悬崖边上,不住的往下面俯视望去,不断得向下呼唤金羿的名字。   这让尉迟敬德更加着急,立马跑到悬崖边上去询问。他生性豪爽,性格鲁莽,加之关心金羿安危,正所谓关心则乱,劈头盖脸的就向段氏兄妹喝问,这下倒把这对兄妹给吓哭了,不断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不断的用手指指着断魂崖。   年老的村长段坤向尉迟恭解释了此崖的来历,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还以为金羿不小心掉下去了,加上村长所言,掉下此崖那是必死无疑,而那两个娃娃,只是嚎啕大哭。   想来想去,打算自己下去找那孩子,大不了一起死了算了,但是淳朴了村民们一次又一次把他从悬崖边上给拉了回来。   可是尉迟恭本是纵横沙场的悍将,这些寻常百姓如何拉他的住,正当大家争执不休的时候,金羿生龙活虎的从悬崖边上爬了上来,顿时嘈杂的人群张口结舌、鸦雀无声。   年长村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们的意识之中根本没有人从这悬崖之下可以活着回来,而金羿却回来了,这未免也太……难以置信了!   尉迟恭先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摇了摇头,箭步而出,一把将他抱起,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村民或许不明白这个孩子,但是他心底雪亮。   自十年前在栖霞岭拣到这个孩子之日起,自己就少了很多麻烦,其他的尚且不说,单说他可以让蛇虫避易这本事点来说,就让尉迟恭有种拣到宝贝的幸福感觉。   但是脸上还是佯装不快,大声骂道:“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这么晚了都还不回家。”   他心里担心这孩子,加之又先前急急忙忙的找了许久,早已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先前段老村长所言之“种种危险”,看了一眼尚自哭泣的、还正在被父母喝骂的段氏兄妹,破楼就是一顿大骂,这倒让金羿觉得很受委屈,原本想好好给义父说说先前崖底所发生的事情,话还没到嘴边,就被义父给骂回肚子里去。   自此之后,段氏兄妹便被其父母严厉告诫,不准再和小金羿到处玩耍,其他邻家的孩子也被其家长督促不许离家太远,尉迟恭自然也很是生气,不但将其子大骂了整整几天几夜,还罚其不得再往苍山上去,并且每天扎马时间由原来的两个时辰增加为三个时辰。   闲暇之余,金羿也给尉迟恭谈及那两怪争斗之事,尉迟恭哪里肯信?还道他是瞎掰故事来哄自己开心,以便获取自己的原谅,反而还又给金羿增加了一个时辰的扎马时间,美其名曰“孺子诚不可教,略施小惩”。   自此金羿就不再说及此事,免得再受责罚。   这下到了苦了我们的金羿了,每天清早,一大早就被尉迟恭给叫醒,接受惩罚,扎马四个时辰,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但他本是小孩,玩心本就很重,看着那些玩伴或在洱海之畔相互追逐打闹,嬉戏玩水,或结伴泛舟,钓鱼于百里波浪之上,心里那个痒痒,何其难受。   而唯一伴随着自己的就是那株海棠花。   ……   时光转瞬消逝,眨眼便是初夏时节。   和煦的晚风,吹的金羿全身毛孔齐张,说不出的舒畅快活,躺在水边,挽起裤角,脱掉粗布鞋,把脚浸泡在水中,感受着鱼虾轻轻咬着自己的脚趾,一麻一痒的,嘴中哼着自己瞎编的曲子,眯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片刻休息。   “请问这位小朋友,你知道尉迟恭将军住在哪里吗?”一位头挽白色方巾,身着白衣,脚穿白色皮靴,面如冠玉的英俊男子,微笑说道。   “什么将军、元帅的,好像这周围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金羿眨巴着一双玲珑的大眼睛,隐晦的笑笑。   “羿儿,回来吃饭了!”浑厚的声音响起,尉迟敬德的身影自远而进的出现在两人视线之内。   “糟了,看来谎言被拆穿了,义父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的”心里嘀咕着,嘴中却答到道:“就回来了。”   急忙翻身穿起鞋袜,向着白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白衣人仿佛也不见气,继而继续看向尉迟恭,身体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原因而渐渐颤抖起来。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3章:再见苍山,别了洱海!   “恩公!”那白衣人箭步跨起,瞬间便来到尉迟恭身前,俯首半跪道。   “上官兄弟,是你么?”   尉迟恭急忙用手扶起眼前这位白衣人,细细看了看他,十年了,自己整整等了他十年了,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年轻,玉树临风,英气逼人,似乎这次见着他,感觉比十年前更有一种气质,但是具体是怎样的气质,自己这个大老粗却说不上来。   “上官警我来迟了,万望恩公不要记怪才好。”说着又是抱拳敬礼一番。   “哪里,哪里,只是要是再晚来几年的话,说不定我就是一堆黄土了,他奶奶的。”他为人豪爽,言谈不避生死,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   “恩公,休得这样说,折杀警我也。”   “上官兄弟,走!去我住的茅屋里,咱兄弟俩,好好摆谈一阵,还有就是别在叫我恩公,恩公的,还和一起一样,就叫我尉迟兄吧!”   顺势抄起上官警我手臂,道:“你远来是客,请!”   是夜,茅屋之内烛光摇弋,屋外月上中天,星斗漫天;田间蛙鸣阵阵,偶尔传来犬吠声,为这寂静的初夏夜晚平添几分生趣。   上官警我与尉迟恭畅聊许久,彼此道出别后的诸多事情,一席话语,让上官警我感慨良多,知道尉迟恭仅仅只是凭当初自己的只字片语,便深信自己不疑,而且真的来到南诏大理等着自己的消息,可是这一等就是十年,试问常人一生究竟有多少十年可以过?   想起当初自己伸手重伤,为尉迟所救,靠着师门灵药“九叶金丹”虽然保住元婴,但也只是权宜之计,加之魔门追击的凶险,他半夜便启程回山,一则是尽快恢复伤势,二则避免给尉迟恭带来不必的血光之灾。   哪知自己回山之后,在师门长辈的救治之下,伤势不但完全治愈,而且自己久久未能突破的瓶颈,也出现了松动,沉心静气,意守丹田,全然投入修炼之中,早已把尉迟恭的事情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孰不知,自己这一入定,便是十年,虽说十年对修道者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凡人又有多少十年,想来想去,越是又愧于心。   当自己出定以来,就只和师门打了一声招呼,便风尘仆仆的从峨嵋赶至大理,寻找尉迟恭,希望恩人还在,但他自己确实丝毫不抱希望。可是当他再次看到尉迟恭时,早已淡漠世俗的道心,也是大起波澜,这个凡人对自己信任,只能说是子期伯牙,知音难觅,千古难得!   上官警我瞟眼一看,这个先前还欺骗自己的小孩子,金羿也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位超凡脱俗的白衣人。   单是从相貌外表上来说,自己这个义父是八辈子也及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一位是满脸胡渣的黑大汉,一位面如冠玉的玉郎君,一位是年近半百的老头子,一位是英姿飒爽的‘年轻’人,简直差距就是太……大了。   哎……,看来自己这个义父真的是老了。   “尉迟兄,这个小家伙就是您在山中拣到的那位吧,沁的聪明,差点把我给骗了,哈哈哈哈……”   他边笑边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掌,在小金羿头上摸了一下,自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自从十年前在山洞之中见到他起,就对这小孩子的印象深入脑海。   “上官兄弟,你此次来大理找为兄,不知所为何事?”尉迟恭盯着一双酒杯大小的眼睛问到。   “不为别的,十年之前我对您说过,回师门禀报之后,就下山来接您上山,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在得师门众为师长助我疗伤之时,却突破了原来的修为瓶颈,进入闭关入定的状态,倒是把你的事情给忘记了,实在是有愧于兄。”   上官警我随即抱拳以礼:“这次自出关一来,我就风风火火的赶到大理,找了兄长半月有余,才将你找到,不知兄长打算何时跟随舍下回山?”   “我真的可以跟随兄弟回你们门派修炼各类仙术,我现在已经这么大年龄了,我……我……我……还……行……吗?”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久别重逢的因素,这位曾经冲锋杀场,刀口添血,枪口吃肉的大将,尽然也变得口吃起来。   “当然可以,只要师门长辈给你重新易经洗脉,给您铸基,您便可以修习各类道法,和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上官警我侃侃而谈,把尉迟恭的顾忌给瞬间击碎。   “只是?”   “还有什么顾虑,尉迟兄,您我兄弟,不必顾虑,尽管直言便是。”   “要是我随你上山了,这孩子谁来照顾?”目光停留在金羿的小脸之上,眼中满是关怀与疼爱之情。   “哈哈哈哈,这还不简单,这小子比较和我的胃口,虽说刚才骗了我,可是要是只带您走,打我心里来说只是出于对你感激以及佩服,要是再把这个小家伙一并带走,那我上官警真的是不虚此行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4章:御剑飞行   听了上官警我一席话,尉迟恭彻底的放弃心中的顾虑,敞开心怀和上官警我聊起来,问东问西,一会问问上官师门里面有什么清规戒律啊,一会又问问师门长辈的脾气好不好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语,好不畅快。   仿佛刹那之间,这十年的等待,终于变成了现实,心中郁结一扫而空,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大饮一口烈酒,全然没有注意到金羿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方桌之上打着呼噜进入了梦乡。   ……   寅时即过,卯时将至,尉迟恭三人便站在屋外的院子里,看着漫天星辰闪烁,月过中天,薄雾轻起,洒落在三人头顶,白蒙蒙的一片,是梦是幻,若隐若现。尉迟恭泪水早已澎湃而出,流过颧骨,流过下巴,滴落在石板之上,“滴答”之声响起,下一刻,自己将要离开这养了自己十年的小屋,离开这些淳朴善良的白族父老乡亲,心如刀割一般,曾几何时,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自己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吗?   “走吧,尉迟兄长,再不走,等村民们起来了,我们就不好走了”上官警我催促道。   “好的,让我再看看这间小屋!”尉迟恭信步向前,推开门,仿佛要把这小屋的一砖一瓦、一桌一凳、一碗一瓢、一床一褥都要牢记于心。   “羿儿,我们走吧,等你以后学到本事了,再回来看看乡亲们。”   “呜呜呜呜,义父我想去和阿富和玉儿、还有小红他们道别一下。”金羿哭丧着鼻子,向尉迟与上官警我哀求道。   “走吧,以后你学有所成之后再回来看他们就是了,你现在还小,有的是机会。”上官警我温柔的抚摸着这孩子的脸颊,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咄!”   一道白光闪耀,灿如流星璀亮,白光之中显示出一柄小剑,渐渐的小剑变成大剑,紧接着又由大剑变成巨剑,巨剑缓缓降落至地面之上。   转头看向眼前的父子二人,说道:“上去吧,我们即刻便要出发了。”   金羿用双脚轻轻的踏上巨剑,感觉上也是舒坦而且宽敞,让这年仅十岁的小娃娃充满了对峨嵋的好奇之心,全然把先前的伤感之情给甩到了脑后。   随着剑身一晃荡,上官警我已飞身上了剑身,双手不停的比划着手势,对着天空默念咒语。   “剑为地,人为天,人剑合一,起!”   巨剑平平稳稳的将三人脱起,向着天空缓缓飞起,越飞越高,渐渐的消失不见。   金羿借着月亮依稀的光华,看着那越来越模糊的村庄,越来越小的城市,回忆起苍山上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记忆中洱海里那些小鱼小虾,还在不停轻咬自己的脚趾,麻麻痒痒的感觉好不舒服,和着一群小伙伴,喊着号子,吹着口哨,唱起自己瞎编的歌谣,泛舟洱海之上,心潮澎湃。   不知不觉的,两道清泪,又在细小的脸蛋之上划下了沟壑。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再见苍山,别了洱海。”   三人脚踏白色巨剑,迎风而立,袍带飞舞,长发飘飘,好不快意。   上官警我生怕这父子二人由于是初次踏剑而飞,恐他们站立不稳,跌下云头,到时候自己还的多费一些手脚,故意放低速度飞行。   但是这父子二人的表现差点让他大跌眼睛,只见尉迟恭二人丝毫没有任何高空不良反应,反之却是一脸的兴奋,尉迟恭偶尔大声叫喝,迎着阵阵清凉的晨风,在耳畔不停的呼啸,听到金羿耳中,心里有种说出不、道不明的高兴。   几十年了,自己这个义父终于可以得尝夙愿了,想起这些年,义父每当面对着洱海独自烦闷,自己从背后看着自己这个义父就是莫名的心酸,两人虽名为义父子,实际感情却远远超越父子之情。   回头看了看上官警我,只见其发丝飘荡,白色头带轻舞,也是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义父,此时此刻,不知道他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想啦?   “上官叔叔,你可以飞快点吗?我和义父都想早点到峨眉那!”金羿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诚恳的说道。   “哦!要是飞快了,你不怕吗?”上官警我惊奇的问道。   遥想自己当年被师门带上山的时候,也是和这孩子年纪差不多,也是同样的站在这把“白虹飞剑”之上,飞行的速度和高度也就大概和现在相差不远,可是当时自己还抱着师傅的大腿说害怕。   等到了蜀山之上,却已经尿湿了一大摊衣裤,反观这孩子不但毫无惧怕之意,反而还是一副精神熠熠的样子,还要求自己加速飞行,如此心境,简直是一块修真绝世奇葩,天兴我峨嵋,天佑我蜀山,哈哈哈哈……。   “我不怕,你快点嘛,你没看义父那猴急样吗?他恨不得马上就想到你那个什么山上去一样”,小脸之上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故作老道的摸了一下下巴。   本书源自看第15章:云海翻腾,初入蜀山   “臭小子,谁给你说了我有这种想法的,看我下去不收拾你。”尉迟恭故做凶狠的说道。   “好,小子,今天上官叔叔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腾云驾雾,你抓好!白虹,起,加速”   随着双手手势的不断比划,三人脚下的白虹飞剑,抖动起来。   “呼”的一声剑鸣,向着高空云层斜插上去。   “啊!好舒服啊,呵呵,想不到真的可以腾云驾雾,以前想也不敢去想的事情,原来果然是真的,义父你快看下面的云,好漂亮!”   尉迟恭仿佛是在梦中一般,想起《庄子逍遥游》所记载鲲鱼化鱼为鹏,翅膀一扇便可直上九万里高空,那又是何等的概念,当是自己现在飞行高度也不过才几里左右,九万里……那又是怎样的境界。   蓦然听到金羿的声音,从感叹鲲鹏飞行高度之中被金羿的声音拉回现实,只看:   旭日初升,红彤彤的一片,煞是美妙,片片红光洒下,云层翻卷,形状各异,仓促之间变幻之多不计其数,时而苍狗,时而云雀;时而如轻曼妙的女郎伸出那欺霜赛雪的粉足轻轻得拨动其间,时而如两只负伤的猛兽疯狂地扑打撕咬。   云如海,云涛翻滚,如幻似真。   ……   正当这父子二人,沉浸在这旭日初升、云海翻涌的美景之时,上官警我高声说到:“尉迟兄、小羿儿,收回心神,注意脚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师门了。”   随即剑身一沉,剑尖略微下倾,向着下方缓慢飞去,转瞬便已突破云海。   只见白虹飞剑,左飞几圈,继而又右飞几圈,紧接着又掉头倒飞回去,接着又是上飞一段,尉迟恭二人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顶,不明其为何如此。   上官警我仿佛看出了这父子二人的疑虑,笑着说道:“我们修真之士,大都喜欢清静,不喜于人交往,更不喜欢被世人打扰修炼,所以无论是哪门哪派都会在自己门派之前设置阵法或者是禁制之类,用以屏蔽门派,至于这些阵法或禁制则是因门派差异而定,大多数都是限制别人进去的,或者是障眼法,比如给人一种是前路是悬崖绝壁之类的错觉,让人望而退却。”   “然而本门阵法相传是高人所创,除去限制进入外,还照样限制别人出来,这就是这些阵法的作用。但是要进入门派,就必须破去该阵法,这破除除非是知晓破解之法,否则是相当困难的,另外的则是熟知出入的方法,本门的护山阵法名叫“太清两仪大阵”,除了本门掌门和几位宿老之外,没有人知道破解之法。”   “所以我们这些弟子要是想出山门,就必须知晓这出入阵之方法。我刚才之所以这样飞行,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尉迟兄与羿儿你们先能记住多少就是多少,以后在门派里还会教你们的,要是走错了,那就会永远被困在阵法之中,要么一辈子出不去,要么就是被阵法碾为灰飞,甚至是魂飞魄散。”   上官警我说到这,尉迟恭父子已经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错乱飞行,是冷汗淋淋,心里一阵后怕,小金羿嘟着小嘴说道:“要是哪个家伙不小心撞进去,那岂不是死的很冤?”   上官警我嘿嘿笑道:“小子,你认为谁都可以过到这来吗?你不知道我们宗派虽说也在峨嵋之上,但是我们说的峨嵋不是世人眼中之峨嵋,世人至多可以达到金顶之上,而我们宗派确是在金顶前面几里外,隔着万丈悬崖,常人肉体凡胎,怎么可能过得来。”   “即便是修炼之人路过,也会感应到本派阵法之外的警语,自行绕路而过,这已经是修真界不成文的规定了,一方面是出于对别人宗派的尊敬,一方面也不至于让自己深陷对方阵法之中,凭给自己添加麻烦事情。好了,小子给你说这么多你也一时三会不会明白的,等你进了本门之后,自然会有人给你说些规矩。”   金羿吐了吐舌头,拌个鬼脸,不再说话,一心一意的注意白虹飞剑的飞行路径,心里默默记下,他天赋异禀,无论是记忆力还是领悟能力都远非常人能比拟的,短短的时间之内便已将这入阵之法记下了十之八九。   “两位注意,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师门了,想必这次师长们见到二位,一定会很高兴的。”   上官警我话没说完,眼前景色豁然一变,一改先前云雾弥漫的蒙胧感,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世外桃源般的美景。   此时正值辰时一刻,放眼望去一轮红日高挂,地面之上七座山峰拔地而起,每山峰之间相隔约么数十里距离,宛如七柄锋利的长剑直指苍天,七座山峰之间,一条小溪穿梭其间,如长舌银练,溪水静静的流淌,偶有游鱼跃出水面,一阵摇头摆尾之后,再落入水中,异常灵动。   溪水之畔,几名二八华年的白衣妙女,在溪水之中,裤腿高挽,露出一大截如脂赛玉的小腿,正在清洗各自的衣物,时而相互泼水,时而追逐打闹,一凭一笑,犹如海棠盛开,百花失色。   本文来自看書網第16章:唯女难养,有辱仙门   上至峰巅下至地面,参天古树层层密布,好比给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青绿色棉被。   透过树荫,看到些许亭台楼阁屹立于古树之间,取材于古木,造就风格古朴,简易,却不失去其出尘脱俗之风,七座较大的建筑群,分别坐落于各座山腰之处,青石板,红木梁,远处一看,就好比大唐寻常百姓之家,远远背离了世人所想像的神仙府第那样金碧辉煌、琼楼玉宇。   每座山峰之顶,古树之巅,七只巨大的白鹤,傲立其上,双目四处观望,目中电光四射,气势逼人,如守卫一般注视着四周。   为首那只,陡见到上官警我回来,尖鸣一声,就向其方位飞翔过来,其余六只巨鹤,听见叫声,也同时向上官警我方向飞翔过来。   飞到近处,金羿才清楚的看到,这七只巨鹤高约四米左右,翅膀伸展开来八米左右,浑身上下羽毛洁白无暇,鹤冠高耸,鹤嘴尖锐而细长,鹤目之中精光闪闪,凌厉至极。   换做没在断魂崖底亲眼目睹两兽那一惊天大战之前,或许他还会感到害怕,但自从见到那一战之后,面对面前的这七只巨大白鹤,金羿就显得见怪不怪了,反之对这白鹤的羽毛以及他们飞行时候所用姿势还倍感兴趣,细细观察起来。   至于尉迟恭自打娘胎起就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鸟”,虽是沙场战将,但也只觉双鬓冷汗直流,背心业已浸湿,双腿发软,要不是上官警我眼明手快,一把将起抓住,才免于‘未入仙门便已仙逝’的悲哀。   “这七只仙鹤乃是我派巡山仙禽,乃是本派祖师自海外三仙岛之一的小蓬莱仙岛所收服,灵性十足,犹善远视,所以才用来做警戒之用。”   “我入门三十余载,几乎一有闲暇之余,便和七鹤齐飞,彼此之间关系倒也算打点的好,所以它们见到我才会如此高兴。至于你们初次到这来,所以它们才会有此戒心,放心好了,不会伤害你们的!”   看了一眼站在二人中间的金羿,只见这小子不断毫无惧意,还不断的观察七鹤的飞行,甩了甩头,真的搞不明白这小子是怎样的一个人。   “上官师兄,你回来啦!”一道甜甜的声音传入上官警我的耳朵。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前头一年方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驭剑而来,发髻微挽,斜插一琉璃发簪,瓜子小脸,眉如柳叶,秀目泛动,异常灵俏丽。   一身白色连衣纱裙,两条玉臂之上,一条彩色丝带紧紧缠束,裙边随风向后微飘,露出一双玲珑精致的白色小蛮靴儿,乍一看去,直如九天仙子坠凡尘。   “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刁蛮任性的小师妹给吹来了”上官警我浅笑道。   “什么嘛,人家现在长大了,已经不再任性了,大师兄还拿这些十年前就老掉牙的事情来笑话我,看我不理你了……”那少女撒娇道。   “那你来做什么嘛,不会只是想看看我这个大师兄吧!”   “嘿嘿,爹爹他老人家说,大师兄会带人回山,所以么,我抢先过来看下了……,再说我蜀山一门也好久未添新人了……”一边掘着小嘴和上官警我说话,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尉迟父子二人。   这二人,没有了不起的嘛,比起师门上那些师兄们,无论是从相貌上,还是从气质上都相差大截,不明白上官师兄当初为什么极推荐给师门啦?   单看外表,这两人,大的像块黑炭,小的像块青铜,最可气的就是这两人好像根本不把自己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一般,自己来到这也有一会了,他们两人却将目光一直定在那七只白鹤身上,仿佛当自己不存在似的,难不成自己还不如它们吗?气煞人也!   这让自小娇生惯养的她如何接受得了,想着想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殊不知,她是大大的冤枉了金羿二人,他们父子,一个因为好奇而细心观赏,一个因为惧怕七只巨鹤而处处留心,倒真是未曾注意到这貌美如花的少女是何时到这儿来的。   “嗯……嗯……”倒是上官警我,看其小师妹的脸色,知道其想法,是故,咳声提醒。   “请恕尉迟恭冒昧,姑娘芳驾到此,在下粗莽,未尽礼数,还望姑娘不计。”他乃当朝武将,生性豪爽,直言,从不屑说些恭维之话,但今时不比他朝,自己刚入蜀山,不便得罪这师门乖乖女,蜀山的夜明珠。   他昔年与当朝大多高位女中权贵接触得倒也不少,知其大凡此类之人,必喜别人说些讨好之话,倒是把以前自己的听说的此中妙语如连弩一般地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这可让小姑娘喜的满脸笑容。   “义父,我怎么感觉她好凶哦!我们并没有得罪她,干嘛摆出那副样子!”金羿一句话直如晴天霹雳、旱地惊雷一般,把尉迟恭辛辛苦苦给扳回的局面又给拖回了原点。   齐蕙儿原本挂满笑容的瓜子脸上瞬间如寒冰断流一般,指着金羿说道“就是你个臭小子,长得像那破铜块一样的,就你得罪我了……”   本书首发于看第17章:同龄人斗嘴   金羿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人给冠上了‘破铜块’的不雅之称,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和这些破铜烂铁沾上边了,上下看了看自己,原来是自己这先天所生的古铜肤色。   “得罪你了又怎样,告诉你,我叫金羿,不是什么‘破铜烂铁’”   你个……你个什么来着”金羿陡然瞧见那条缠绕在她手臂之上的彩带,灵机一动,“你个烂布条”说完便哈哈大笑。   “你……,哼,我叫齐蕙儿,才不是什么破衣服、烂布条啦!”嘴巴掘得老高,仿佛可以挂个油瓶。   于是一场自蜀山峨嵋剑派自开山以来的的“吵架之王争霸赛”终于爆发在金羿来到的蜀山的第一天。   只见半空之上,两小你一言我一语的,比手化脚,时而唾骂,时而鬼脸,好不热闹。   金羿自小生活在南诏大理,虽说当地居民淳朴善良,少有闹得不快的时候,但是他自小和伙伴一起玩耍,孩子心性,吵架拌嘴,本属家常便饭,吵起架来,远非这书香门第,仙山洞府出生的齐蕙儿能敌的。   那些原本在小溪里面的洗衣服的白衣女子,也都一一御剑飞起,前来围观,大都对这刚来的小子充满的好奇之心,诧异不止。   这吵架的两人,一位是师门中备受娇宠的小师妹,一位是刚进入蜀山地界还不到一刻钟的黄毛小子。   渐渐的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金羿还在不断的破口大‘骂’,与其说骂,还不如说是说话大声了点,言辞不断,拌鬼脸、勾小指、颠拇指等七十二般肢体语言轮流上阵,花样百出,一波接着一波,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齐蕙儿心中怒火中烧,气愤至极,这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野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来得罪本姑娘,而且还当着这么多同门的面。   其中不乏那些平时被自己欺负的同门,正用那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副看你能把那小子怎样的表情,看了着实让人生气。   只见她秀美的眼珠瞪得滚圆,几乎差点掉出来一般,嘴巴张得老大,漆黑如瀑的发丝无风自飘,双手手指仿佛因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   尉迟恭看了一眼上官警我,后者欣然点头,他们两人心中均明白眼前的事实,那就是这个骄横跋扈的小姑娘,已经是到了火山即将爆发的时刻了,万一又个闪失,势必要出手相救。   “好了,两个小家伙,都别吵了,吵得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快受不了了。蕙儿丫头回主峰大殿来,警我你把客人慢慢带过来,其他弟子,各自散去吧!”洪亮的声音传来,仿佛就在这些人耳边一般,字字清晰,句句明了。   “谨尊掌门师伯之命。”上官警我、齐蕙儿以及一干看热闹的弟子齐齐拱手说道。   “黄毛小子,我在主峰大殿等你,到时,看我不收拾你!”齐蕙儿留下一句略带威胁的话后转瞬离去,渐渐的不见人影。   “臭小子,我可真是服了你,你刚来就和我们这师门小姐给斗上了,刚才要不是掌门师伯及时出言阻止,打起来,你小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小师妹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你小子还是第一个敢和她顶嘴的人,我真是……,哎!算了,以后你小心点就是了,别在招惹她了”上官警我善意的提醒着金羿。   “我才不怕她啦,这里人人都怕她,她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我堂堂七尺男儿怕他做啥?”金羿桀骜的说道,小小的身躯,昂首挺胸,一股无形的气势瞬间激发出来。   上官警我、尉迟恭二人眼中,均是充满了诧异,上官警我更多的是赞誉,而尉迟恭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义子一般,自己这个义子已经不在是当初的那小毛孩,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看法,只是刚才那股气势……   “小师妹,是我师傅青云真人与师娘红叶仙子的小女儿,自小备受父辈宠爱,凡事无一不是依着她,加之她天生水德之身,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奇才,是故在出生之时,师傅师娘两位老人家就为其开光铸基,更不惜血本,输入水属真元于其身,本门灵丹妙药,也不知给她吃了多少。”   “他短短修行十年,其修为之高远远超过同龄弟子,突破金丹期,已达元婴初期,在本脉之中修为仅此于我们先入门的五大弟子。要是刚才她对你出招,你小子应该想像得到是什么结果吧!”上官警我淡淡的说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顶多我就是被她打下去呗,难道还要叫我向这蛮不讲理的女子赔礼道歉啊,我做不到!”金羿斩钉截铁的说道。   上官警我、尉迟恭心里扑通一跳,这小子是非分明,敢作敢当,更是一骨子的犟牛脾气,希望他以后还要多得多改变一下,能屈能伸,才不失男儿本色,以后的教导,自己二人还得多下几分心思才行。   本書源自看第18章:天权大殿,蜀山七脉   与此同时,蜀山主峰—天权峰,峰顶一大殿之内,正面居中处,横挂三副壁画,三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画像直立其间。   中间一位身着白衣,白发散披,头戴翡翠头巾,眼睛微合,左手手执一拐杖,双腿盘坐于一只青牛之上,青牛颈项之上拴着一金色的项圈,双角向上弯起,两只鼻孔不断的喷着白雾。   左边一位身着青衣,眼睛张得老大,左手手执青色长幡、右手手执一玉如意,显得一片严肃。   右边一位身着褐衣,青丝挽起,横撇一白玉簪子,手执一长剑,剑身似玉非玉,几个古篆大字横刻其上,细细一看,方知此剑名为“诛仙”。   大殿正方摆一长约八尺、宽约九尺的方几,左右各设一红木椅,木椅之上雕刻纹路明显,各种祥瑞图腾尽皆刻制其上,两只把手处,龙头雕塑微微上翘,在这大殿之内显的别具一格。   其上坐着两位老者,左边一位头发略红,红光满面、微微发胖,身着大红道袍,道袍之上绘八卦图,纹理分明,嘴角含笑,但明显是碍于什么,才极力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右边一位满脸严肃之情,雪白的头发,散披在肩膀之上,瘦小的身躯完全笼罩在那一身月白色的道袍之中,不发一言。   大殿自那方几而下,有三块白玉石阶,白玉质地绝佳,不带任何瑕疵,是乃千年不得一见的美玉。   自白玉阶梯往门口摆放着两排青木椅,每两张青木椅之间便夹杂着一张桃木桌几,其中四男两女分坐两旁,这四男两女之中有一青衣道人和一女粉红罗衣妇人坐在白衣老道下首。   这二人年纪看上去在四十岁左右,皆是板着脸,一言不发。   二人背后静静地站立着一位少女,但见她发髻微挽,斜插一琉璃发簪,瓜子小脸,眉如柳叶,秀目滴溜溜的转动,身着白色连衣裙,两条手臂之上,一条彩色丝带紧紧缠束,一张朱红的小嘴嘟起老高。   只见她一个劲的抓着坐立在她身侧的那位身着粉红罗衣妇人的肩膀,不断的撒娇摇晃。   那妇人轻尘脱俗,同样也是瓜子脸,面貌和齐蕙儿八分相似,虽已是人妇,但也不失其美艳,只见那妇人原本板着的素颜被那少女一摇一晃,嘴角渐渐地泛起笑容,只是还不断地摇头。   “哈哈哈哈……”   那坐在上首的红袍老者再也忍不住终于大笑出声来,紧接着除去那上首白袍老者和坐在红袍老者下首的那位看上去五十出头、身着灰色太极道袍的女道姑没有笑之外,其余的都尽皆笑出声来。   “小丫头,今天你可是遇到对头了,哈哈,想不到那个小家伙这么有胆量,居然连我们的小公主也敢得罪啊。真的是让人佩服、佩服。”红袍道士很是夸张的笑道。   “什么嘛,烈火师伯,您老也来取笑蕙儿,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居然那么会骂人,看我以后不收拾他才怪。”   齐蕙儿嘟着小嘴,挥舞着小粉拳,一副不依的样子,想起先前自己被那小子骂的还不了口,无言以对的样子,恨的就是牙痒痒的。   “蕙儿丫头,你当以为哪里都像师门里面,都会有人凡事让着你吗?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派你出去历练历练,也好让你知道世俗人情,老是这样任性下去,你要是离开的我们怎么办?”白衣老道和蔼的说道。   “我才不出去历练什么啦!我要一直陪伴在娘亲和爹爹身边,陪着众位师叔师伯们。”齐蕙儿一副耍赖样,撵着其母的肩膀不放。   “傻丫头,爹娘终究有一天会离开你的,我们修炼之人,迟早都对面对上苍对我们的考验,哎,殊不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雏狗’,修真之士十之七八都是在渡劫之时,被天劫霹成齑粉,只有极少数的人才可以通过这考验,我蜀山自长眉祖师创派起,渡过天劫的人也是曲直可数。”身着粉红罗衣的中年妇人-红叶仙子言谈之间,充满嘘唏,说不出的心酸。   “不会的,蕙儿相信在坐的各位师叔伯都可以渡过那个什么天劫的,到时不是又可以在仙界相见了吗?”齐蕙儿闷闷的说着,眼珠之间,泪花盈盈,这还是先前那个刁蛮任性的仙门小姐吗?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寂然一片,就连那先前还是满脸挂满笑意的烈火真人也是一片黯然,唏嘘不以。   久久还是红叶仙子说道:“即便是我们都侥幸可以渡过天劫,那你啦?你还不是要呆在这俗世些须年头,那到时你靠谁拉?”谈话之间对这幼女甚是关心备至。   “小师妹,别说这些了,你看把大家都带得死气沉沉的,管他什么天劫不天劫的,我们只管好好的修炼,好好的做好我们的准备,我就不信和我们峨嵋七脉首座再加上小师妹之力,还对付不了天劫。”身着亲衣的中年道士——青云真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爱侣说,但是说道后面明显的语气不足。   看书罔小说首发第19章:熟悉的感觉   “嗯,三师弟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枉自我辈修真之人,还对生死看得那么重要,忒的可悲,世界凡人尚且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之说,我辈修真之人本来就是窃据天地灵气为己所用,原本已经是违背了天道,即便是被上苍所嫉,即便是魂飞魄散那有如何!各位师弟、师妹应谨记在心,免得耽误修炼,那时候不用天劫,就会永坠轮回,万劫不复。”白袍老道细细道来,眼中电芒一扫。   余皆众人,俱从天劫惧怕之中惊醒,齐道:“谨记师兄教诲!”   ……   “白羽师祖,天玑一脉上官警我师叔携客人尉迟将军父子,已经在殿外等候。”这时,一位眉清目秀、身着绿色粗布麻衣的小童进殿禀报。   “传警我师侄速速进殿。”还未待白衣老道发话,烈火真人伸手拍了一下红木龙头,搔了搔红发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看来这烈火老到对自己这个师侄是相当的喜欢。   “这个上官师侄啊,上次受伤回山来,我老道还出了不少力气,不但帮他把伤势治好,而且还帮他顺便突破了原来的元婴期,一举修为增长到出窍中期,嘿,这小子出关后不但不来感谢我一声,还一溜烟的给跑到山下去了,实在是不把我们这些个差点累的半死的老家伙当做一回事。”不停得打着响鼻,嘴巴更是不停的细数着上官警我的诸多不是。   “烈火师伯,师侄我的却是有事在身,在出关之后才没有来知会各位师长,着实惭愧,您老人家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师侄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上官警我大步跨进大殿,白衣飘飘,长发披于后背,站立于殿堂之口,其后尉迟父子紧随,两黑一白三人站立一块更加的显出上官警我的临风玉树、翩翩风度。   “上官警我见过众位师叔伯、见过师傅、师娘,谢谢众位师长救命之恩。”上官警我抱拳而跪,态度虔诚而庄重。   “起来吧,你这孩子怎么和自己师长们也这般这么客气。”青云真人虚空向上一提,上官警我渐渐的站直起来。   “警我,还不赶快为我等介绍一下客人?”红叶仙子笑着说道。   “是的,师娘。”   牵着尉迟恭的肩膀,向师长们一一介绍,自然把尉迟恭当日怎样救助自己的事情给各位师长说了一遍,自也是少不了一番感谢与客气的寒暄。   从上官警我的介绍中尉迟恭知道原来在此的都是蜀山七脉的首座,分别是:   天枢峰首座:烈火真人;   天璇峰首座:红莲真人;   天玑峰首座:青云真人夫妇;   天权峰首座:白羽真人;   玉衡峰首座:碧浪真人;   开阳峰首座:紫芒真人;   摇光峰首座:黑石真人;   其中白羽真人更是当今蜀山一派掌门,蜀山七脉无不听其号令。   上官警我将仙门师长介绍给金羿认识候时,令大伙儿咋舌的金羿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这些蜀山仙长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大殿正中的三副壁画之上,一动不动,一张张熟悉的画面朦朦胧胧、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第一副画面是中间那位身着白衣,白发散披,头戴翡翠头巾,眼睛微合,左手手执一拐杖的老者骑在青牛被上,旁边一位身高九尺的汉子,肩膀之上斜背着一把古朴的长弓,长弓无弦而不掉落;   第二副画面是右边那位身着褐衣,青丝挽起,横撇一白玉簪子的老者正伸手抚摸先前那位汉字的头颅,那汉子只是憨厚地傻笑着;   第三副画面是虚空之中左边身着青衣,白发须张,眼睛张得老大,正不断的摇晃着手中那把长幡,而在他对面,赫然竟是那位汉子,只见他嘴角溢出金色的血迹,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身上那件绣着九个太阳的战甲被金色的血液所染,变的更加艳丽……   画面不断交织出现,模模糊糊之中,感觉这几位老者好生熟悉,那位汉子又是谁,怎么会老是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金羿甩了甩头,不再去多想。   从恍惚之中恢复过来,耳畔上官警我熟悉的声音响起,才知道自己是身在蜀山主峰大殿之内,十一双眼睛正在自己身上不断的打量,感觉就像是在看猴戏一般。   金羿微觉不好意思,傻傻一笑。   “羿儿,来我为你介绍一下各位师长。”上官警我说道。   说完便也是照着先前那般给介绍了一通,只是这次金羿的态度就没有尉迟恭那般的必恭必敬,毕竟他的意识中‘修仙’并不像尉迟恭想像的那般神圣。   当介绍当红叶仙子的时候,金羿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其身边挽着她的齐蕙儿身上,只见这小女子凤目圆睁,瑶鼻轻耸,你瞪我一眼,我还你一眼的对视着,要不当着这么多师长的面,这小妮子估计早就要发飚了吧。   本書源自看第20章:峨嵋宿‘老’,极乐童子   “羿儿,不得对齐仙子无理。”尉迟恭呵斥道。   “是的,义父!”金羿知道自己这个义父平素少有用这样严肃的语气给自己说话,一但他这样严肃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时,那必是其生气了。   “都是小孩子,吵吵闹闹的本是家常便饭,尉迟将军不必介怀。倒是我家这个刁蛮任性的丫头平素愚夫妇宠爱惯了,才令她有今天这个坏脾气,平素无事生非,到处惹事,今天遇到金小哥儿,给了她给下马威,杀杀她的锐气,好叫我家这丫头也明白一些道理。”   红叶真人面带微笑的说道。“娘亲,您怎么帮着外人说自家女儿的不是?”齐蕙儿摇着红叶仙子的玉臂,不停的撒娇。   “好了,蕙儿你别闹了,自己个先回天玑峰去,一会我就和你母亲、大师兄以及二位客人回山!”青云真人说完便双手拉着尉迟恭以及金羿坐在青木椅之上,不再搭理其女。   齐蕙儿只留下几句抱怨之后,便独自出了大厅,御剑直向天玑而去。   蜀山众位首座均与尉迟恭相谈之间,默默的感受到了这位刚直的汉子对仙道的执着追求,心里佩服之意更浓,青云真人、红叶仙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均明白了对方眼中的含义。   青云真人抓起红叶仙子的手,默默的不再言语,曾经的誓言一字一句的浮现在他们的心中。   “不求天地同寿……”   “不望亘古永存……”   “只求生生相伴……”   “只愿世世携手……”   依稀的记忆渐渐的温暖了两人的胸膛,只记得那是一个春意盎然的春天,春风轻轻的摇动着翠绿的古松,惊起阵阵松涛,他齐青云不正是在那‘铭心石’边和自己吐露了心声吗?   然而眼前的尉迟恭,不正是和自己这位夫君有着共同的相似之处,只是一个为情,一个为愿罢了,换做是别人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决心抛却那位极人臣的殊荣,锦衣玉食的生活以及美满幸福的家庭,甘愿如一行尸走肉般的在蜀山至横断山系间来回奔走,其间毒瘴四处皆是,泥沼更是不计其数,猛兽毒物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和韧性。   换做是自己仙门中人也不愿意在哪些地方多呆片刻,而尉迟恭却只是以一个内体凡胎之身,却在那穷山恶水之间呆了几月之久,要不是误打误撞,恰巧救了自己这个得意徒弟,又或上官警我当初没有告知其实情,要他去南诏大理等候,估计不知道他还要在那里面呆多长时间,想来想去,佩服之意油然而生,抬头望向自己的夫君,只见其都是点头,佩服之情不以言表。   “那不知道尉迟将军来我蜀山,是想学习仙法还是另有要事?请恕紫芒冒昧,我蜀山自长眉祖师开山立派以来,本派仙法从不外传。”   久未开口的紫芒道人脱口说道,虽是有点明知故问,但也不得不端一端仙门的架子。   “是啊,神仙妙法岂可私自外授他人,即便尉迟将军是警我师侄的救命恩人也不例外。”身着黑色道袍的黑石真人木然附和道,仿佛就是一块石头一般,面无表情。   “两位师弟说得有道理,规矩是不能坏的,三师兄你说是不是?”碧浪真人看了看想为其说话的青云真人   “是,是!”碧浪真人一席话,硬生生的把青云真人的话语给逼了回去。   “这样吧,我们这里的最少的都是修炼了三百年了,尉迟将军,若不嫌弃,可以随便拜我们之中一人为师,这样尉迟将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修炼我蜀山道法,我等亦不为难。”白羽真人开口朗声说道。   “尉迟某人求之不得,哪有嫌弃之意,谢过白羽仙长。”尉迟恭抱手微拜。   “那你选择哪位啦?”七脉首座几乎同时出声问道。   “不用选来选去的了,跟着我修炼算了。奶奶的,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有这么好的一个修炼苗子居然也不通知师叔我一声,看我老人家怎么收拾你们。”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   七脉首座俱皆离座,齐齐惊道“见过极乐师叔!”   话音未落,一位身着五色八卦道袍的,年龄约么十六七岁的少年站立大殿之内。   本文来自看书辋第21章:这叫‘打赌’?   只见这少年年纪约么十六七岁,身着一件五色八卦道袍,脑袋四周光秃秃的一片,头顶之上用黑色丝带扎着一根冲天小辫儿,两只手臂之上带着两暗金色的手环,道袍之下露出几根粉嫩如婴儿般的脚丫子。   尉迟恭、金羿父子二人对望一眼,眼中诧异之情不言已表,尉迟恭心里说不的好笑,这不知从哪门子里钻出来的小娃娃,还口口声声的要收自己做徒弟,根本没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式,压根里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嘛。   在看周围这一群老道士,一副必恭必敬的神态,先前的那些仙风道骨之态完全没有,似乎对这小娃子十分的畏惧,也不知道这少年有什么可怕之处。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眼前的少年道号极乐童子,性情犹如孩童,修行之法术名曰:“仙童妙法”,即便是修行再多年头,也是保持一副十六七岁的样子,加之这少年脾气倔强,即便是面对上一代掌门玄阴真人也是常不卖帐。   遥想多年以前,蜀山派只不过是有寥寥数人的小门小派,要不是仗着护山仙阵厉害早就不知道被邪道给灭了多少回了。   到一千年前,玄阴真人执掌蜀山之时,蜀山一脉扔是人才凋零,门下弟子大都修为平平,在与邪派战斗之中几乎死绝。   后来玄阴真人渡劫,其师弟极乐童子为其护法,偏偏又巧遇仙童妙法突破之期,脆弱至极,不过为其辅助其师兄渡劫,硬生生地抵抗了两道天雷,结果肉身被毁,转修散仙。   后来玄阴真人顺利渡劫,达到大乘初期,更是不惜辅助极乐童子修炼,闲暇之余,就入凡尘,挖掘修炼人才,前前后后用了四百余年才收到了这八名弟子,当收下最小的红叶仙子时,玄阴真人再也压制不住体力的仙元力,破开虚空,飞升仙界而去。   剩下的这八名弟子是极乐童子一把拉扯带大的,虽说蜀山还有其它散仙长辈,但大都忙于钻研修习渡过散仙天劫之法,哪有什么时间去教导这些孩子。   所以极乐童子的与其说是蜀山七大首座的师叔,不如说是师傅来的更为恰当一些。   “师叔一生从不收徒,为何今日来了这般兴趣。”木讷的黑石真人忍不住好奇之心,首先发问。   “是啊,是啊……”其他几位首座也开口问道。   “嘿嘿,哪个给你们说我要收徒了?”那少年嘿嘿一笑,神情刁怪。   “刚才你不是说让尉迟将军跟着你修炼算了。”烈火道人气冲冲的说道。   他心里其实也是不怎么高兴,这尉迟恭先天土德之身,是多年不遇的好材料,虽说自己一脉主修的是的火系道法,不过一门之内法术要诀都是彼此知道的,要是自己能够争取其到自己门下来,再辅以灵丹妙药说不定八年之后的师门论道大会上还可以为自己一脉争光啦?   三师弟有了蕙儿那个水德之身估计是不会跟我抢的,大师兄一派之长自然也不好意思给我争,其他几位师弟师妹想必也会因为我门现今人手最少也是不会和我争的了,可是这快到手的鸭子居然被自己这个师叔半路给抢去了,简直就是为老不尊嘛。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并没有说收徒啊?你小子以为师叔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盘啊,我的意思是带他们父子到后山去和我一起修炼,你们几个都是我教出来的,难道师叔我还比不上你啊!”极乐童子调笑的说道。   “再说,这个小家伙很有意思,先前和蕙儿丫头那场空中‘斗嘴’真的是太好玩了,我老人家在后山都快笑破肚皮了,所以啦?这小子也一并和我去去后山了,这样我也好多个伴了,想必各位师侄不会不给师叔这个面子吧。”极乐童子冲天小辫轻摇,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几位自己从小带大的首座师侄。   七脉首座瞠目结舌,自己这个师叔果然不一般,不要则不要,一要就全吞,师叔就是师叔,出手果然不凡。   “既然师叔开了金口,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师叔要是到时候,你老人家教的法术比不上我们这些个师侄交的法术,可别怨我们这些做师侄的不给您老面子。”青云真人开着玩笑说道。   “青云小道士,你少来忽悠师叔我了,你无非就是想从师叔我这得点好处罢了,我们来打个赌,要是师叔我老人家输了就把我炼的‘九华仙丹’送你们一人一颗,要是师叔我侥幸赢了,嘿嘿……”极乐童子卖了个关子,不再说话。   “那又怎样,师叔请您老人家明言。”红莲真人摆了一摆手中的七星拂尘,拂袖而问,她生平直来直去惯了,不喜别人乱卖关子,即便眼前这小孩般的师叔也不例外。   “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这父子二人参加十年后的王屋山正派论剑大会,仅此而已。”极乐童子眼珠子不停的转动,似乎打着什么鬼注意一般,煞是滑稽。   七脉首座面面相觑,这哪里是在赌吗?分明就是让着自己,无论输赢好像自己都不怎么吃亏,要是赢了,自己师兄弟几人还可以得到好处,输掉了无非就是让尉迟父子二人参加比赛,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要是他们能赢的了其他师门弟子,我们几个还要邀请他们参加,想起这论道大会,每五十载一次,蜀山一门几乎从来没有进过前十名,每次总是高兴而去,败兴而归,搞得自己一门在修真界里面更是丢尽了脸面。   “这样是好,不过师侄我始终觉得这样好像对您老人家不怎么公平,感觉就像是您老在让着我们一样。”一直神态恭敬,始终站立未动的白羽真人开口说道。   “哎约,白羽,枉自师兄没有白教你这么多年,你看看,那些个家伙们,一个个的正偷偷乐着啦!”说完故意看看了其余几个师侄。   几脉首座连忙作揖,口中连称‘不敢’。   “总的来说啊,是我让着你们,不过做师叔的也有自己的目的的,我现在还不是给你们说的时候,你们几个得加把劲,教导一些厉害点的弟子出来,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的,每次都是倒数第一,让我这个师叔每次去小蓬莱仙岛参加‘万仙大会’都忒的没面子。   搞什么闭关清静修炼,也不好好的去尘世历练一下,顺便也多给师门挖点后备人才,奶奶的,从警我小子这一代人起,凡是我蜀山门下弟子,只要修为超过元婴期的都必须下山历练。”他这少年嘴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知不觉之间便把蜀山的规矩给破了一条。   “谨尊师叔令!”八人异口同声答道。   “走,两位朋友,去我那坐坐!”说完也不等金羿二人反应过来,五色八卦道袍长袖一翻,顺势一带,眨眼便不见三人去向。   “转瞬挪移!”白羽真人嘴皮轻颤,胡须微抖,不停的叨念着这四个字。   蜀山后山,地势低洼,偌大的蜀山门派范围之内,蜀山后山位于开阳峰与摇光峰之间,从高处看去怎么也不像一座“山”,充其只能算做是一座小土坡。   它即无七脉山峰的挺秀骏拔,也无四面树木的郁郁葱葱,从整体上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在四周一片青山绿水的映衬之下显得那么不伦不类,或许就是这样的不伦不类的地方才适合那不伦不类的极乐童子居住。   “呼”   一声衣袂飘忽之声在这后山之内响过,继而三道人影出现在后山黑石小道之上。   “奶奶的,看来带起两个人使用这‘瞬间挪移’还真的是累的够呛,下次得注意点了,要不然童子我一不小心翘辫子了,那可糟糕了,唬唬唬。”   只见那极乐童子张着嘴巴,不停的出着粗气,伸出那粉嫩如孩童的手掌擦拭着额边的汗渍,看来的却是累着了。   “我说极乐童子小哥,你还行吧!”金羿诙谐的瞧着那不断擦汗的极乐童子。   “羿儿,不得对极乐仙长无礼!”   尉迟恭对自己这个宝贝义子的话越来越吃惊,大声训斥,转身对极乐童子行了一礼,说道:“尉迟某人,教子不严,还望仙长原谅。”   “原谅个屁啊,我又不是你们什么师门长辈,你们更不是我徒弟,我极乐童子修行一千多年从不收徒,岂会到了这个时候来破坏我这规矩?金羿小子喜欢叫我小哥就小哥吧,这不,还是哥,没叫我小弟就行了,谁叫我还是一副娃娃样啦?”他嘴角勾起,对着金羿邪邪一笑。   “这怎么可以,那岂不是乱套了。”尉迟恭大觉尴尬,浑然不之所以。   “乱了就乱了呗,又什么了不起的,修道一行,无论年长与否,要是真的论资排辈起来,达者为先,虽说我比你们两人多活那么几天,说不定以后,你们修道赶超过我了,我极乐童子到时候还得拜你为师。”   “所以啦?咱们干脆打着平手算了,那就是现在我也不收你们,你们要是以后超越我了,也不收我,不就成了,咱们就平辈论交就行,嘿嘿……”极乐童子话一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这……,羿儿叫你小哥,那我……我……该怎么称呼您老。”尉迟恭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他的思维常识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少年样的老道士给搅得浑浊不清。   看书罔小说首发第22章:一路浅谈,极乐之道   “我老吗?”极乐童子一双大眼盯着尉迟恭,间或眨巴一下,鼻子皱起,眼中泪花隐隐闪动,仿佛受到了很大委屈似的。   的却单看极乐童子的外貌,就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根本就和老字沾不上一点边。   “我看这样吧,义父你干脆就叫极乐童子小哥为极乐小道长吧!这样不就行了,即不显得小哥老,也显示义父对小哥的尊敬,极乐小哥你看怎么样?”原来金羿看到尉迟恭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暗觉好笑,出口为其解释。   “好!就这么叫,还是你这小子聪明伶俐,没有白费童子我辛辛苦苦把你从我那几个师侄那儿把你戕过来。”   “好说,为其一个怎么称呼,耽搁了大半天,走,先到我蜗居歇息一阵,然后再说修炼之事,我可不想输给那几个小子。”   但见他率先向着黑石小径走去,尉迟父子二人相继跟上,一行三人走到黑石小径尽头,眼前地势略一下降,一条宽约四丈的小溪安静的淌过,无丝毫水流之声,自小径尽头处有13只石墩伫立在小溪之上。   极乐童子抬起裸露的脚丫子,一步跨上第一只石墩,继而继续前行,偶尔跳跃一阶,不停的向着后面的尉迟父子挥手,催促,想不到这修炼千年的老怪物还有这样童心大发的时候,怪不得看上去是少年的他却老是把‘童子’挂在嘴边。   “嗨,真是舒服啊,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每天都是面对这些个恭恭敬敬的徒子徒孙,好烦。”   “蕙儿小丫头倒是不错,挺好玩的!可是青云小子和红叶丫头每次总是逼着她修炼道法,害得童子我总是一个孤单单的,无聊透了。”极乐童子自言自语的说道,怔怔出神,望着那万里无云的如洗碧空,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八!零!电!子!书 !w!w!w!!t !x!t ! 0! 2!.!c!o!m   “修炼一门在乎超然而出世,可是要想做到真真的出世谈何容易?夫道者,在于感悟天地,体恤民心,洗涤心灵。”   “要出世,必须入世体验凡人生活,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派都还没意识到这一层次上来啦?还是秉承先人那种清静无为又有合用啦?”极乐童子喃喃低语,金羿低头苦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细细斟酌,却好像什么也没抓到。   “两位朋友,我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样,但是我希望八年后的师门论道大会结束之后,你们就下山去历练一番,这才能真正的起到修行的作用。”   “那几个小子,当着我是一套,背着我一套,你们不信看,他们虽然当着我的面说以后大凡元婴期以上的弟子可以下山去历练,但是到最后估计就只有极少数才可以下得山去。”   “大多数还是留在善终苦修,最后还不是被天雷辟的连渣都没见一块。所以我才把你们拉到我这来和我一起修炼,也不想你们大好前尘被这些个不成文的规定给耽搁。”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今天我怎么想起和你们说这么多,根一个长舌妇妇似的,难道是相见恨晚”极乐童子臭美至极的调侃,惹得尉迟父子汗如瀑布。   三人一路过了小溪,慢慢向着后山之上的一个石洞攀爬上去,石洞之内白光荧荧,在这四周一片漆黑的后山,显得格外的明朗。   “到了,两位朋友看看童子的蜗居还可以吧!”极乐童子一副臭屁样,难得炫富一把,他有怎会放弃这般大好机会。   石洞之内约么方圆两丈大小,洞顶之上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闪闪发光,一如皓日当空那般明亮,先前在洞外所见的光芒是由这夜明珠所发。   大殿正中还摆着一张黑色方桌,方桌四周摆放着四条条形长凳,方桌左边两米处一张长约三米宽约两米的黑床横置石洞之间,黑床之上一枕头摆放其上。   方桌右边一米之外,八张白玉蒲团横分放在一起,用手轻轻一摸,触之温暖,惬意非常,蒲团呈现出八卦之态,除此之外山洞之内在也别无他物。   “没是了不起的嘛,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八个蒲团之外,也没见到过什么好东西。”金羿一副没好气的说道,差点让极乐童子喷饭,的却和他想像的差距太远了。   在他看来这极乐童子的居室再怎么说也要比那蜀山各位首座的要好些,哪里会是眼前的样子,要不是有那颗夜明珠在那发着白光,给人以正确的指示,自己还以为是半夜进了隔壁阿福家的茅厕了啦?   只见极乐童子一下便飞上黑床,躺下身去,在床上翻滚两圈之后,慢慢坐起身子,嘴中呵呵直笑,搞得金羿父子二人一阵莫名。   “你们知道什么,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童子我居住的地方岂会像你们表面所见的这般简单,其中妙处尔等一会便知。”极乐童子摇头叹息,大发音难遇的感慨。   “好了,两位朋友,你们先请坐下,童子我先为你们讲解一下修道的的常识。”   尉迟父子闻言纷纷坐在黑色长凳之上,刚一坐下,一股寒意席卷上心头,尉迟恭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嘴中连呼‘好冷,好冷’。   金羿只是在坐下的那一刻被寒意所侵,心中诧异,须臾之后便被自己小腹之处的一股暖流给中和,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要不是见义父与极乐童子在说不定就会仰天大叫借此宣泄一番,看来这小小的石洞之中果然另有玄机,并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极乐童子的诧异之情,更是难以言表,这黑石方桌之底连接地底寒泉,常人一坐上去估计就是马上便会跳将起来,指着自己破口大骂,而自己眼前这两人却是大大的出乎自己预料。   先前那年近半百的尉迟恭,只是嘴巴之中不断的说着‘好冷’,可是那人却像是生根的一样,就是宁愿被冷也不愿站起来。   再看那十岁左右的金羿小子,不但没有被冻着,仿佛还很喜欢这样似的,想破脑袋也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   “修道者,按照其修行方式,以及吸收的天气灵气的种类不同,可分为修仙、修佛、修魔、修妖、以及魂魄灵体的修鬼。”   “而因修炼的之中的门派差异,又衍生出许多新的旁系,总结起来修道一门分为正邪两派,其中正派包括:修仙、修佛,邪派包括:修魔、修妖,修鬼的魂魄则介乎与两者之间,按照其修炼的手段以及本性,分为正派的好鬼,以及邪派的恶鬼。”   他顿了一顿,看了看尉迟父子正聆听着自己的讲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派修真门派主要包括我道门七派和佛门四宗,而邪派则有邪门五家,分别是:   道家七派:蜀山峨嵋、青城派、昆仑派、王屋山玄心宗、龙虎山天师教、茅山派、天台山太乙门;   佛门四宗:华严宗、密宗、慈航静斋、莲心庵;   邪道五家:天妖门、地魔宫、赤邪教、血煞坛、冥巫派。   正邪之间分歧不断,彼此厮杀频频,不过三百年前那场正邪大战,正派修士以惨重的代价换来了胜利,重创邪道。   那场大战中邪派修士死伤惨重,纷纷闭门不出,养精蓄锐,以待来年卷土重来,自此天下安定。”极乐童子一边回忆一边慢慢悠悠的继续讲解。   “那究竟什么是才算的上是正,什么才算的上是邪啦?难道说修仙、修佛的一定都是那种降妖扶魔的好人,那修魔、修妖的一定就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蛋?”金羿睁着一双清澈如明镜的眼睛,盯着极乐童子的娃娃脸不放,仿佛要看透他心中所想一般。   “通常情况下大多数妖修、魔修之士都是依靠走捷径来提高修为,比如吞食其他修道者元婴,残害天下苍生等,像这样的修道者我们称之为邪道,除此之外,便不能随便称之为邪道了。”   “但是现今天下正派修道之士,打着‘正邪不两立,斩妖除魔’的口号,不分青红皂白,大肆杀戮妖修、魔修之士,说白了还不是夺取人家历尽千辛万苦修炼的法宝、内丹等等,这些人才是罪大恶极的,这与凡人世界里的强盗并无两样,两位切忌,以后切莫以偏概全,把天底之下的所有妖修、魔修全都给定位成邪派之人。”   “正邪之说姑且不提,我再来给两位讲解一下修道的境界,修道境界无论正邪均分为十四个境界,分别是:开光、旋照、辟谷、融合、灵寂、结丹、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飞升。”   “每当突破一个新的境界,则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对道的领悟层次的加强,比如说刚未修炼的凡人进入道门修炼,就必须依靠师门长辈为其他开光铸基,打造修炼的基础,要不然也不知道要修行到猴年马月才能进入这修行的第一道门槛。”   “不过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也有很多能人异士在没有人为其开光的基础下,靠着对世间的那种叫做‘武术’的练习,不断的打通全身经脉,锤炼骨骼,硬是生生打开的这道门槛,突破后天束缚,进入修真一脉,这种现象称为‘由武入道’,这类人估计几千年都实属罕见,不过我派的祖师爷长眉真人便是这类人。”话锋一顿,嘴角笑意全无,这是发自内心对自己师门祖师的尊敬。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3章:散修九劫,何足为惧?   片刻,极乐童子回过神来,继续讲述,“再说天劫吧!修道者无论正邪都是依靠吸纳天地灵气为其所用,达到不断壮大自己力量的目的,吸收的天地灵气越多自身的修为就会相应更高,本事自然越大。”   “当吸纳天地灵气达到一定饱和的时候,天地自然也会对修道者进行考验,而这种考验则被修道之人称之为‘天劫’”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雏狗,天地的灵气自然也不是那么好接收,当修道者通过天劫考验之后则会吸收天劫自更高一层的世界带来的灵气,从而羽化而飞升。”   “可笑的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通过那天劫考验啦?绝大多数修道者均是被天劫辟成尘埃,魂飞魄散,吸收天地灵气又如数的归还给上苍。”   “仅仅只有及个别的修道者可以在被天劫劈成灰飞之前,遁出元婴,转修散修,可以苟活一段时间。但是在这仅的这苟活段时间之内却要承受每隔一千年一次的散修天劫,我前不久便渡过一次,这威力远远大于我当年助我师兄所渡的天劫威力。”   “然而更恨的是,这散修天劫一共要历经九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威力更大,古往今来能够渡过九次天劫的,好像只有一个叫做‘鬼谷子’的人,据说他还是靠‘投机取巧’才做到的,想到这第九次散修天劫我们散修之人便是寒毛直立。”   极乐童子说话之间,脸色由先前的面带微笑变成平平淡淡,说到九次散修天劫之时更是满脸恐慌之情,再无先前那般的玩世不恭之状。   金羿听到极乐童子讲到那第九次散天劫之时,即刻意便想到那两只在断魂崖底相互厮杀的巨大怪兽,想起金麟那誓死不退的悍劲,想起三头火蛟面对射日神弓惊天一弦时,那股无助的心酸,究其此事的根本原因还不是出于对这九次散修天劫刻骨铭心的恐惧。   再看看极乐童子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似乎他自己真的见实过这第九次散修天劫的可怕威力。   果不其然,极乐童子脸色苍白的说道:“五百年前,小方丈仙岛的渡厄禅师,八劫散佛,佛法无边,法身已固,当年在小方丈仙岛之上,面对这第九次散修天劫之时,只是瞬间便舍利碎裂,佛婴被毁,泯灭不存。”   “三百年前,小瀛洲仙岛之上,八劫散妖百合花妖,也是被这第九次散修天劫给毁于弹指之间,花枝断裂,根系尽枯,只留下枯木横直,百花垂泪的遗憾!”   金羿听其所说,举手看了看戴在手臂之上的“浩天神镯”,也不知道,那两家伙到现在究竟是死还是活,都进去了快半年了,也不给自己个消息,自己也无法知晓,难得去想这么多了,反正自己也帮上什么忙,由它们在里面自生自灭吧。   “极乐小哥,你怕那个狗屁第九次散修天劫做啥?至少你现在还有几千年的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就有人可以渡过第九次散修天劫了,我们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这么婆婆妈妈的感觉就像那洱海中的王八一样。”金羿斜着脑袋看着那盘坐在黑床之上的极乐童子,激将之情不言而喻。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想不到我极乐童子修道一千多年居然在心境修为上及不上一个才年方十岁的小子,倒是让天下修道之人见笑。”   “金羿小子,你的确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结识到你这样的一位朋友,童子我实属三生有幸。管它奶奶的九次散修天劫干嘛,大不了我又同化尘埃重归黄土怀抱,了却人生百世的苦闷,何惧之有?”   他曾经见实过九次散修天劫的厉害之处,早就已经生出心魔,要不是刚才金羿的一声略带讥笑的提醒,说不定以后还会严重影响其修行,现在被金羿无心的一句话点醒之后,以后在感悟天道的方面更是大有裨益。   “好了,说了这么多了,我就不再介绍其他的了,即便是给你讲解了你也不会懂,日后你接触得多了,自然就会明白这修道一途的奥妙,但是你务必记住‘大道无边,天道勤酬’,凡事要做到‘上应天心,下体民情’,不必过于拘谨于形式则可!”   极乐童子不停的重复着这十六个字,金羿心里一阵悸动,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但一时三刻脑海之中也没法具体说出来,毕竟此时的他才是一位十一岁的孩童。   “让我来看看你们两位体质,看看到底适合什么样的法术修行,然后再帮两位开光铸基。”   随手虚空一探,一块土黄色的石料镜子出现手中,口中默念咒语,双手不断的比划着印诀。   石镜徐徐飞起,立在半空之上,镜面对准尉迟恭,四分之一柱香后,一束黄光自石镜之内射出,径直照向尉迟恭‘天灵穴’。   那束黄淀淀的光芒照射在尉迟恭‘天灵穴’上后,尉迟恭只觉全身渐渐变的暖洋洋的,丝毫没有一点不适之感,反之被那光芒所照射之后,还隐隐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只是这感觉来的玄乎,不明所以。   但见那光束急剧旋转,扩大,片刻之后便已变成一根巨大的光柱将尉迟恭谨包罗其中,土黄色石镜上面,一副图像逐渐显示出来,只见图像上显示的是一块黄土,正不断的旋转着,黄土质地坚硬,全无疏漏。   “好纯的土德属性,我极乐童子自修道以来所见之人,除了蕙儿丫头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纯的五行属性,天兴我峨嵋,天佑我蜀山。”   想到自己师门之内,在这短短的十年时间之内居然连续出现了两位五行之体,看来师门兴盛,也是指日可待,想到此中一环,极乐童子真的有种纵声狂笑的感觉。   “土德是什么?先前就听上官叔叔说过,那个凶巴巴的女孩儿是什么天生水德,还说她更是什么天纵奇才,修炼奇葩,我看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自以为是的样子,想着就是一肚子气。”金羿不解的问道,脸上挂满了问号。   “天地初分,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变三才,三才定四象,四象衍五行。所谓两仪即是指阴阳两仪,阴主毁灭,阳主创造;三才即是指天、地、人三才;而四象则是指太阴、太阳、少阴、少阳也就是世界人尽皆知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而这四圣兽镇苍穹乾坤四方,定地火水风,才得以衍生出五行。   五行者金、木、水、火、土是也,五行相生相克,彼此之间形成一周天循环。   上古妖族大圣女娲娘娘,更是利用黄土,然后掺杂其他五行因素,造出了人类。而人类秉承皇天后土灵气,根据自身五行的情况,选择修行不同的五行法术。   而其中极少数人体内只是占有五行之中某一行,这样的人在修行相同五行的法术的时候事半功倍,于是我们就将这类人称为‘一德之身’。   就好比你义父,他身体里面土属性因素相当精纯,估计他全身上下加起来就只有巴掌那么大块地方不具备土属性,像这样的身体则是称之为‘土德之身’。   同样的道理,蕙儿丫头体内水属因素精纯,所以我们称之为‘水德之身’,只不过有的人是先天生成的,有的是靠后天修炼出来的,像你义父这样的根本就没修炼过的人,蕙儿丫头也是出生起就具备这样的体质的,就是先天生成的,这被称之为:“先天五行之身”。   然而大多数修真之士,并无此深厚福缘,更多的是选择通过修炼来排除或者炼化体内其他五行因素,单独留下自己最多的某一五行因素,这样的修成的身体,这被称为‘后天五行之身’。”   极乐童子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心情极好,其实他早就看出了尉迟恭的土德之身,只是他高兴的是尉迟恭居然是先天土德,这让这一代师门尊长,看到自己师门的希望,怎能不让他高兴,早就把先前那些有关对散修九劫的恐惧给抛到九霄云外。   “这先天和后天有什么区别吗?”金羿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极乐童子刚一停嘴巴,就在立刻追问。   “这个嘛,区别就不用多说了,先天五行之身乃是先天便在母体之中孕育而成,未经历尘世五谷杂粮的污染,一出生便具备修行相应道法的优势,而后天五行之身则是靠着后天的不断炼化或者排除体内的其他五行因素来实现,可是单从这修炼的时间上来说,就不知道差距了多少年,再从其天生的秉性,对道法的领悟上来说,更是不可同比。”   “收!”话音刚刚落下,就见那束包裹尉迟恭的光束瞬间便回到了土黄色的石镜之中,消失不见。   只见尉迟恭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在那黄光照耀之后,变的年轻了许多,依然是头带黑色纶巾,身着黑色劲衣,满脸胡渣的样子,只是那已经斑白的两鬓和藏匿在满头黑发之间的少许几根银丝却不知去向,换之而生的则是那如墨的黑发。   整个人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一股豪情冲天而起,对着洞口外面虎吼数声,顿时洞内洞外回声阵阵,金羿双耳嗡嗡直响,石洞之外,蜀山古树之上,群鸟受惊,纷纷扑翅高飞,天玑峰上,七脉首座均闻其啸声,纷纷跃出大殿,翘望后山,直觉这啸声振奋人心,好不威风。   本書首发于看第24章:难得奇才,先天土德   尉迟恭傲立于石洞正中,昔日沙场悍将的气势自发散发而出,凛凛气魄,霸气十足。   待到声音停止,尉迟恭回身对着极乐童子深鞠一躬,朗声说道:“谢谢极乐小道长再造之恩。”   声音凄凄,微微颤抖,五分激动五分感谢,毕竟自己的十年苦苦追寻,今朝终有回报,虽说这回报来得太梦幻,太突然……,但毕竟还是回报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那昔日的皱纹已经丝毫不见踪影,自己全身肌肉鼓胀,力道十足,精神状态之好,简直胜过自己壮年时期。   看了看金羿那一副傻瓜样,怔怔的看着自己出神,忍不住就想笑出声来,但他还是憋住没有出笑出来。   “羿儿,羿儿,你没事吧!”他伸手摇了摇金羿的肩膀,见起神态慢慢恢复正常,这次停手。   “这面镜子太神奇了,义父,你变年轻了,你看你两鬓都白发都不见了,脸上的皱纹都一点也没有了,真的是太神奇了。”   金羿不住的念着那些话,眼神使劲的盯着极乐童子手中的那面镜子,一股熟悉的感觉飘然而生,随即湮灭。   “这镜子名曰‘洗镜’,是我派长眉祖师当年在洛水边无意所得,后来潜心研究,终究悟出其用法,后来专门用来为先天优势较好的弟子开光铸基的所用。”   “尉迟将军你是我蜀山第二享受此种待遇之人,蕙儿丫头是第一个,想不到短短十四年这‘洗镜’使用的次数便超过以往的几千载。”极乐童子似乎看出了金羿的疑惑,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看了看金羿,继续说道:“这‘洗镜’威力霸道,要是对普通人使用准会让对方瞬间便措骨扬灰,是以只用来帮助具备先天有时的弟子使用。”   “更为奇特的是,这‘洗镜’会根据使用者的法力高升,以及所使用的法术情况来帮助开光弟子提升修为,当年我外出云游,帮助蕙儿丫头开光的是修为达到合体后期的白羽小道士,当开光结束后,蕙儿丫头的修为境界就已经进入‘魂体融合’的融合后期。”   “今天我用来为尉迟将军开光,只是使用了少量法力便帮尉迟将军一举迈过了‘结丹期’,跨入了‘金丹期’,还好尉迟将军具备先天优势,我也及时收手,否则就险些就铸成大错。”极乐童子吐了吐舌头!   原来刚才极乐童子童心大起,忍不住多用了一些法力催动‘洗镜’,结果可害苦了黄光里的尉迟恭,只是尉迟恭天生土德,加之意志坚定,强行忍住经脉撕裂所带来的种种的痛苦。   当操作‘洗镜’的极乐童子感觉到尉迟恭的颤抖之时,才意识到自己尉迟恭毕竟只是肉体凡胎的凡人,及时收回法力,才避免了尉迟恭爆体而亡的现象。   尉迟恭先天土德,体质异常,虽是肉体凡胎,但也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力,吸收了不少来自‘洗镜’的浩大法力,终归身体容量有限,只能达到金丹初期,多余的法力在身体之内,游离乱窜,最终还是借助于大声咆哮,借以宣泄出去,才造成了刚才那声如虎啸般的巨吼。   “奇才,真的是奇才!”极乐童子微微颔首,思考着什么,纯真的笑容布满那张娃娃脸上。   “金羿小子,看到你义父变的年轻你是不是心痒痒啊?等你心痒的还在后面啦。”   “要是你义父加紧刻苦修炼,我在从旁边加以辅助,多吃一些这峨嵋一脉的灵丹妙药,我敢保证你义父在两年内突破金丹达到元婴境界,八年内达到更有可能一举突破元婴期进入那‘元婴出窍’的出窍期。”   “大多数修真之人,都会在进入元婴期之后,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我倒是觉得没那个必要,非要把自己弄的跟一个小白脸似,虚伪得很。”极乐童子一脸的不屑。   怪不得一进蜀山就看到的全是一些时间少有的美男子、美少女,原来还有这个因素在里面,不过想来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换句粗俗点的话来说,要是在百花之间有那么一株臭草,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那么的不协调,绝对会二话不说,伸手就将那株臭草给连根拔起。   将之喻人,要是在这蜀山之中,自己周围的师兄弟、师姐妹都是草一般的帅气、花一般的美丽,这个人肯定会发奋的修炼,希望早日达到那元婴期,重塑俊朗英姿。   这极乐小哥所说,典型的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估计是他以前修炼到元婴期的时候,刻意的追逐年轻,把自己给定位在了这少年样子。金羿不由得‘恶毒’的想到。   孰不知,他这般瞎猜,倒也的却是说中了几分,一千多年前的极乐童子正是这样的想法,才炼就了他这‘少年童子’之身,在当时之时,还俨然成了当时修真界的第一大笑话。   “呵呵,这个……极乐小道长,尉迟某人,已是半百之人,哪里还敢去追求那些,即便是达到了元婴期,我也只会保留现在的样子,岁月已过,年华不在,还追求这些东西做什么?”尉迟恭诚切的说着。   “好一个‘岁月已过,年华不在’,尉迟将军看得开此中环节,不追逐表象,是乃大智。”   “还请极乐小道长,帮羿儿也开光铸基,尉迟某人感激不尽。”尉迟恭说罢,拱手相谢。   “好的,今日时辰已经不早,就在我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再帮这小子开光铸基。”极乐童子话音刚落,便倒在石床之上呼呼大睡起,不再言语。   尉迟父子心里莫名,这极乐童子的一言一行,和常人几乎无异,这还是修真界里的最高层次——散仙的修炼者吗?但见他既然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各分坐一暖玉蒲团,合眼休息。   一夜无话,这一夜最为开心的人不是那开光铸基之后道法境界达到金丹初期的尉迟恭,而是金羿,这个不到十一岁的孩童,他是打心里的感到高兴,为自己这个义父高兴。   十年等待,十年郁结,十年魂牵,终于在今天,等来了回报,化解了郁结,迷迷糊糊之中想起尉迟恭在洱海之畔,凝视着水面粼粼波光,河风吹过,衣袂飘突,纶巾轻摆,两鬓白发飞扬……   清早,浓浓的烤肉味飘进金羿的鼻中,香气四溢,只见那一只小巧的鼻子,不停的来回猛嗅,嘴角竟在不知不觉积攒了不少口水,此刻正“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小腹之中,更是“轰隆隆”的响过不停下,就好比夏季雷阵雨前的闷雷声,此情此景,滑稽透顶。   “好香!”金羿再也禁不住那股烤肉香味的诱惑,猛的睁开双眼,一个箭步飞出,扑向那正在洞口扇火烤肉的‘不怀好意’者。   刚一跑到洞口,发现尉迟恭与极乐童子二人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金羿这下可是糊涂了,这极乐童子倒也罢了,自己这个义父怎么也跟着他疯,在这个时候来来戏弄自己。   “哈哈哈哈。”瞧见金羿一副窘相,极乐童子、尉迟恭两人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两人一边滚动着手中三根树枝,每只树枝上横穿着三尾银白色的鱼,九尾鱼均有成人巴掌大小,八两左右,银白色的鱼身已经考得焦黄,鱼肉香味,飘荡四野。   金羿肚子在这个时候再次不争气的响起“雷”声。   “羿儿,想必是饿坏了吧!”尉迟恭见他一副饿鬼样,也不再逗自己这个义子,伸手把手中一根树枝递与金羿。   金羿拿到嘴边使劲一嗅,肉香便在‘五脏庙’中运行了不知道多少周天,恨不得一下子全都给吃进肚子中去,张口便要向那银色烤鱼咬去。   “慢着!”极乐童子一把拉住金羿手臂,金羿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小家伙,童子我还会害你不成,这鱼名叫‘银鲢’,通体银白,是这‘浣衣溪’中特产,味道鲜美,肥而不腻,肉质疏松,要在吃这鱼之前,还需要涂上一些‘白果粉’与‘金花蜜’,这样味道更好,单吃其肉就显得不是那么鲜美了。”   极乐童子话一说完,两人眼前一花,只见其双手之上多了一包灯草包裹和一青花陶瓷小瓶。   极乐童子熟练的打开包裹,将里面的白色粉状物品抖些在那‘银鲢’之上,然后有揭开青花瓷瓶的小盖。   ‘波’的一声,小盖被取下,一种金羿父子从未闻到过的花香飘溢而出,带人进入安详而和谐的意境之中,原来此花蜜还有如此神效。   在‘银鲢’之上又倒了一层金花密之后,极乐童子变戏法般的收好两样物品。   “好了,金羿小子你尝尝看?”极乐童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金羿。   美食当前,饿汉在后,哪有客气的道理?   金羿使劲咬了一口那‘涂脂抹粉’的银鲢烤鱼,入口一阵甘甜,舒爽至极,飘飘欲仙,继而是辣味当头,猛烈冲击着金羿的味觉神经,和先前那种舒爽的感觉夹杂在一起,说不出的滋味。   当这两种知觉渐渐融合后,新的感觉出现,直觉中甘甜之中带着辛辣,辛辣中不乏奇香,越嚼越怪,到后面是根本不知道叫做什么‘滋味’了。   但金羿却是越来越喜欢这种不是滋味的‘滋味’,三下五出除二,便自己手中的三尾银鲢吃光,其中极乐童子的‘白果粉’与‘金花蜜’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损失惨重’。   看书罔小说首发第25章:如此美味,着实怪哉?   意犹未尽的看着极乐童子与尉迟恭手中剩下的那两尾银鲢,还在不停的吞着口水。   “臭小子,我算服了你了,来!把我的拿去。”极乐童子随手抛给金羿。   三人用完早‘餐’,在浣衣溪内洗刷一番,便已是金鸡报晓,日出东方。   “我们回洞去,小子一会我为你开光铸基的时候你一定要忍耐住,你吸收‘洗镜’和我的法力越多,修为自然要长得更高。”   “但也一定要有个度,如若你贪多,则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你自身无法承受更多的法力而爆体而亡,第二嘛,即便是你不会爆体而亡也会出现另一种现象,那就是倘若你吸收的法力超过了你义父,到时候就有可能会突破元婴期,说不定童子我还会造就另外一个‘极乐小童子’出来,在此之前,你可要做好准备。”极乐童子对着金羿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怀好意。   “超过了元婴期,我就不会长大了吗?”金羿疑惑的问道。   “元婴期是一个定修真者年龄面貌的时期,到了元婴期,一般修真之人,比如说按照正常速度来修炼的话需要至少八十年,八十年是什么概念,即便是修道之人利用师门灵药与天地灵气的掩盖也是一副五十岁左右的摸样。”   “到了元婴期时利用元婴生成时候的天地灵气的洗礼重新组织五官与身胚,只会让自己变出更加年轻的摸样,变的更老的样子是不可能的,因为天地灵气本来就是具备蓬勃的生机之力,超过元婴期后几乎是不会改变样子的了。”   “但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先天五行之体,就好比你义父和蕙儿丫头,但也只能再长几年,要不然,蕙儿丫头现在才十四岁,怎么可能让她突破元婴期,变成那种永远也长不大的小丫头片子?”   “这其中原因,还无从知晓,只是以前有个这样的例子。可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你究竟是属于哪一行,所以我才叫你要小心一些,真不知道你小子年纪不大,花样不少,尤其是我这散仙之眼也看不透你的体质属性,着实怪哉?”   “我会小心的,极乐小哥,你不用担心。”金羿对着极乐童子吐了吐小舌头。   “那好,我就放心了,你坐在蒲团之上,我们开始吧”   极乐童子默念咒语,双手印诀不断比划,只见那面土黄色的镜子渐渐飞到金羿头顶高空转动着,速度由慢到快。   渐渐的那洗镜在空中不断的画着圆圈,极乐童子飞身上去,左手按于洗镜之上,右手盘亘在左臂手腕处,这种开光铸基和尉迟恭的简直不一。   尉迟恭心里也是莫名的紧张起来,只见一束拇指粗细的土黄色的光芒缓缓放出,对着金羿头顶的‘天灵穴’慢慢靠近。   土黄色的光束一挨着金羿‘天灵穴’便瞬间扩大,光柱瞬间便膨胀到两人横抱大小。   ‘洗镜’转动的速度丝毫没有因为这光柱的扩大而降低速度,依旧是飞速的旋转着,形成道道光幕,金羿端坐在暖玉蒲团之上,宝像庄严,直如老僧入定,佛陀坐禅。   随着光幕的转动,渐渐的也跟着转动起来,缓缓从地面升起。   极乐童子心中诧异更大,这小子自从进入蜀山境内以来自己便注意到他,常人均有五属之性,即便是修炼之人只要对方修为比自己低,自己也可以轻易看出其属性,可是偏偏这小子,无论自己怎么看也是看不出个究竟来。   昨晚半夜子时,自己也曾用意识对此子进行窥探,可是不管使用什么方法也得不出结果。修道千载,如此怪事,实属平生第一所见。   在未知情况之下,自己也不敢胡乱地为其开光铸基,所才才使用这浆糊灌顶之法进行探测,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属性的体质。   洗镜法力在极乐童子的小心翼翼的催动之下,慢慢游走在金羿所有经脉之间,并无什么受到什么阻碍,一如雨珠坠入湖泊般的协和。   “先天土德?不会吧!两父子都是先天土德?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怎么蹦出了这么多的五行之身,难不成现今天下到处都是这么优秀的体质?”极乐童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光随着金羿的转动渐渐变的暗淡,继而镜身剧烈抖动,极乐童子感到自己的法力已经不受自己所控制了,如黄河决堤般的崩发出去,经手臂经脉源源不断的汇入洗镜,洗镜光芒渐渐的有土黄色转成白金色。   刹那之间,石洞之内,四壁生辉,耀眼至极,尉迟恭法力不高,受此一激,眼睛虽已立即紧闭,但也是花花绿绿的一大片,眼皮之外,金光仿佛穿够眼皮一般,刺得尉迟恭神经急剧颤动。   “先天金德之身,怎么回事,金土双德,这可能吗?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胎,太不可思议了。”   极乐童子心情激动,再也不去管自己法力是否流失,也不再去想是否过多法力的注入会超过金羿身体静脉容纳的极限,而致其受伤,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震呆了。   片刻之后,白金光芒弱了下去,随着极乐童子散仙法力的注入,蓝色如大海波涛的光晕渐渐闪现。   一如那蓝色霓裳般把金羿包裹在其中,光晕一圈一圈的从金羿脚底缓缓产生,继而扩大,慢慢得变成一条条蓝色丝带缓缓升起,浮上大腿,继续上升,最后汇入头顶百汇之处,消失不见,如此五条蓝色彩带光晕反复循环一柱香之后消失不见。   “水德?水德?”极乐童子如一只呆头鹅般的木立,嘴巴呈现‘o’型,尉迟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顶,昨天说什么自己是‘先天土德之身’。   今天自己自小便从抚养长大的一会又是什么土德、一会又是什么金德、现在又搞出了个什么水德,不再多想,继续放眼向着金羿在半空旋转之处望去,这一看就再也不愿意把视线移开。   只见那五条蓝色彩带光晕消失之后,金羿五官、身体、双腿之上长满了小指粗细的青藤,青藤渐渐成长、发芽,慢慢缠绕在金羿四周。   最令人惊讶的是在青藤上的长出的小芽达到半尺来高时便不再继续成长,青芽之上几片乳白的细叶紧紧的包裹在一起,缓缓的舒展开来,竟然是几朵乳白色的小花,小花形状怪异似山间野花又不失盆栽花卉之清雅,似琼枝金叶又不失乡野花草之孤傲,即便是像极乐童子这般在世上活了千百年的老不死也叫不出这花为何名。   小花转瞬便谢,如清晨之昙花,芳华刹那即逝,小花凋谢之处结出豌豆般青涩的小果,小果须臾长大至成人拇指班大小,果皮颜色也由青涩之色变为红澄之色,果香四溢,相比那断魂崖底的朱果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红果摇曳,轻轻掉下,青芽枯萎,青藤也瞬间老化。   “噗!”的一声,极乐童子因法力耗损太大,再也忍受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内视一看,差点下了一跳,此次他已耗损八成法力,用来打探这小子的体质,到现在为止都还未完全展示其神秘面纱。   金羿给他的震惊一波大过一波,除去那自己见到过的水德、土德演示外,这金德的演示更是自己根据那白金光芒所猜想的,刚才那一副‘春藤缠绵图’,木属灵气充沛之极,不正是木德的演示之征兆吗?   这金羿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怪胎,如果真是如我所想的那样已经是‘四德同体’了,还会有新的惊喜出现吗?   极乐童子在好奇心、渴望心的驱使之下,随手掏出一把绿色的丹丸扔进嘴巴之内,像吃豌豆一般,来个囫囵吞枣,那丹丸刚一进嘴便化,丹田元婴处猛的睁开小眼,将丹药化做浩大法力,瞬间通过经脉传输到‘洗镜’之中,洗镜原本暗淡的光芒再次变的闪亮。   在洗镜浩大法力的洗礼之下,在金羿身上枯萎的青藤上,零星的小火花渐渐燃起,火花逐渐变大,顷刻之间便形成燎原大火,火焰呈现青幽色泽,诡异至极,熊熊火焰蒸腾跳跃,洞内气温上升,尉迟恭鼻尖之上已经有汗珠冒出。   “劈啪”之声连续响起,原来在火焰的炙热灼烧之下,金羿那件穿在身上的黑色衣衫已经承受不住高温,燃烧起来,一件白金色的肚兜出现在二人眼前,肚兜之上九颗排在一起的珠子微微跳跃,肩膀之上金箭胎记与青弓纹路若隐若现,古朴的浩天神镯紧紧的箍在手臂之上。   “呀、呀”之声响起,洞内气温炙热难挡,尉迟恭已被迫退到洞外,极乐童子仿佛也经受不起这般炎热掷出法宝‘龙风双环’,以此来抵抗高温。   龙风双环徐徐变大,最后将极乐童子给圈在其中,极乐童子这才感觉不是那么炎热,但心中惊惧之意更显,透过双环缝隙,视线内只是满天火焰,丝毫瞧不见任何事物。   火焰之内,金羿悬空端坐其中,闭目不动,他现在感觉舒泰至极,仿佛回到了过去快乐的乡野生活一般,但除了舒泰之外,仿佛还有种久别的快意,即便是想破头皮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忘却了自己现在正在被极乐童子开光铸基之事,更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现在已经‘曝光’了。   那贴在金色肚兜之上的九颗小珠慢慢脱离,在距离金羿一尺之外停下,以金羿为中心,慢慢地围绕着金羿转动,要是这时候,极乐童子与尉迟珠子能够看清楚这珠子的话,就不难发现在那每一颗珠子之中均有一只小小的金色单足怪鸟正在展翅扑飞,要是三头火蛟在必然会惊呼出声,那金色单足怪鸟不正是那上古妖族帝胄吗?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6章:五行奇景,眩目迤逦   小珠转速由快变慢渐渐得有贴回那金色的肚兜之上,金羿周身上下火焰已经渐渐熄灭,随着洗镜光芒的消失而轻轻坠落在那蒲团之上。   但见他头发散乱不堪,身着白金色肚兜,全身上下散发着衣襟被烧焦后的臭气,全身通红,半裸着下身的小孩展示在极乐童子眼前。   金羿在火焰熄灭后一柱香全身上下火红的颜色才渐渐恢复原先的古铜,睁开双眼,却被自己眼前的景象给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见极乐童子五色道袍之上沾满了鲜红的斑斑血点,嘴角处鲜红的血渍还未干,显然是刚吐不久的‘新鲜货’。   原本红润如婴孩般的小脸,此刻变的如初冬的寒霜一般白得可怕,斜倒在石床之上,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眼神之中震惊与喜悦之情掺杂各半,丝毫没把自己眼下的糟糕情况放在心上。   原来极乐童子在好奇心驱使之下,好彻底看清眼前这怪异小孩的真实面目,在原本法力不继,经脉受损的情况下,依靠自己所炼制的灵药‘碧玉丹’短暂的强行操作元婴,超负荷的凝聚法力,这才支持到了金羿体质演示到了‘烈火焚身’的一幕。   然而远本只是体质演示,其实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偏偏在演示到这一幕时,却把金羿那件‘肚兜’之上的‘九珠’灵力激发出来,导致了先前那温度骤高的现象,即便是一劫散仙的极乐童子也是经受不起,还得分开法力祭出自己的得意两性仙器龙风双环来庇护自己。   原本就是强催法力的他,支持洗镜已是倍感困难,再分出法力来调动仙器,更是力不从心,最后只好放弃了对洗镜的操控,来全力保护自己,这样金羿周身的烈焰全部熄灭,而自己也是受伤颇重,喷出大口鲜血,倒在石床之上动弹不得。   说来也怪,这熊熊烈火只是把金羿的外衣和头巾给烧成了灰烬,却对金羿小子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连头发都未曾伤着半根。   这倒底是什么现象,即便是火德的演示也没有这样猛烈啊,回想一柱香时间前,自己要不是舍去对金羿小子的探查,而全力催动双环抵挡高温,估计自己这个散仙怕早已经变成“散干”了吧!   那青黑色火焰所制造的高温即便是八劫散仙的三昧真火也有所不及,想及此节,生平第一次对这小孩产生了忌惮,不过反过来想,有了这样的一怪物,这不又正是上苍对我蜀山一脉的照顾吗?   心里打定注意,那就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将这小子和师门绑到一块,真是后悔当初说了不收他为徒,他奶奶的什么千年的老规矩嘛,算了,算了,方外之人怎么还在乎这些做作,只要自己尽心教导,虽无师徒之名,倒也有师徒之实,这不就了了吗?还是做兄弟来得划算,至少不受世俗规矩限制。   “咚、咚”的脚步声,夹杂了“滴答、滴答”的水声,进入石洞之内,金羿两人微微侧头向着洞口看去,只见满脸污泥、衣衫破烂褴褛的尉迟恭全身湿漉漉的跑了进来,原来他先前受高温所迫退出石洞之外,但又担心极乐童子与金羿两人,多次想进洞来看,也未成功。   最后九珠灵力被激发,他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根本承受不住那气势,硬生生的被震飞出去,全身上下更是着起了火焰,他虽以达金丹期,但并未修炼任何道家法术,全身着火,也只有靠在地上翻滚来灭,随着山坡滚到浣衣溪中利用溪水才得以把全身的火苗浇灭,从溪中爬起,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迅速跑回洞口,就出现刚才那一幕表情。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 _w_ .t _x_t_0 _2._c_o_m   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均觉滑稽至极,最后皆齐齐大笑起来。   “咳、咳”极乐童子发笑牵动伤口,内视一下,体内经脉已损坏不少,元婴委顿不堪,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糟糕情况。   “极乐小道长,你受伤了?”尉迟恭随手磨掉脸上的污泥,跑到石床边扶起他。   “没事,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说着便想强自坐起,牵动受伤经脉,“哎约”一声又兀自躺下。   “极乐小道长,您为了小儿,深受重伤,实在是对不住。”尉迟恭诚然戚戚说道。   “不碍事的,我修养一段时间后就没事了,看你那副哭丧样,好像我要死了一样。”极乐童子佯装不乐,气鼓鼓的说道。   “你看金羿小子现在这个造型,估计是出不了洞了吧!”极乐童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故意转移尉迟恭的视线,他可不想看到尉迟恭那副哭丧样。   果然尉迟恭转身过去看着金羿,这小子刚才还在那笑,现在却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原来金羿在洗镜的法力催动之下,虽说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变化,但他毕竟是亲身经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印象,此刻他正在回忆先前全身体验。   这体验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玄妙,犹如春风唤醒了沉睡的大地一般,迷迷糊糊之中,自己的意识好像被带回到了一片混沌之中。那里曾经一片浑浊不清,分不清东西南北,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大千世界,更没有这芸芸众生。   原本想多停留片刻的,但却被无情的拉回了现实,就看了那倒在床上的极乐童子和满脸污泥、衣衫四处是洞的义父。   一阵凉风吹过,金羿全身打了个冷颤,睁开双眼,瞧见义父两人正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不对了。   细细体会一下,感觉自己背心处和两腿之间有点空荡荡、冷飕飕的感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全身上下就只有身前有那件自己从小穿到大的肚兜,除此之外更是别无他物,整个下半身更是曝光一片,那话儿也难得的来了次“娇羞露脸”。   “哎呀,真是丢人,怎么连裤子都没穿,还好这里没有别人。”随即站起身子,四处寻找衣裤。   可是这里是极乐童子的修炼之所,哪里有什么吃穿之物,即便是有也肯定会被他先前给烧成渣灰。   找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索性不去管他,便又重新坐在暖玉蒲团之上,只是这次却是背对着极乐童子二人,用手捂住那儿,一干动作滑稽至极,惹的尉迟恭二人呵呵直笑。   “峨嵋白羽、烈火、青云、红莲、碧浪、紫芒、黑石、红叶,拜见师叔!”   洞外,七脉首座的声音同时响起!   原来方才为金羿开光铸基之时,弄出的动静太大,一会是黄光外放,一会又是金光刺眼,接着是碧波荡漾,青藤开花,尤其是最后那一波烈焰炙天,高温四扩。   加之在门派之内,极乐童子也并没有刻意去布置禁制阻碍那些现象的外放,这蜀山七脉首座均是已达合体期的高手,其中白羽真人与烈火真人更是达到渡劫初期,均感受到了了种种异象,是故纷纷赶至这蜀山后山。   刚一到石洞之外便感受了先前金羿所演示的五行属性,各自露在脸上满布诧异之情,如此精纯的五行属性生平从未见过,其中水属之性也只有这蜀山一派之中娇娇女,那天生水德的蕙儿丫头才能够比拟。   八人你望我,我望你,心里同时起了一念头,那就是自己这个极乐师叔肯定又练成了某种盖世仙法,先前在天权峰大殿内极乐童子就露了一手那四劫散仙才能够使用的‘转瞬挪移’,现在又搞出了这么大的五行属性之景象,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叔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孰不知,那转瞬挪移是那极乐童子故意使用那撑面子的,使用一次已经让他累的够呛,要不然就不会出现他带着尉迟父子二人‘爬坡上坎’了。   “进来吧!”极乐童子气息有点不接的道。   “是!”白羽真人话音还未断下,金羿就觉得眼前一花,蜀山八位长辈已经出现在这洞中,只是这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石洞就显得更加拥挤。   “师叔,您老人家还好吧!”白羽真人自先前极乐童子的气息就知道自己这个师叔受伤严重,进洞一看原来他的脸色已经变的苍白,就好比常人大病初愈一般,是故特意出声问道。   “没事的,就是法力耗损过多,经脉受了点小伤而已,没事的,尔等不必担心,童子我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极乐童子那张娃娃脸上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玩世不恭的笑容。   “极乐小道长,为了替犬子开光铸基而深受重伤,吾父子二人实在是惭愧之至。”尉迟恭向着蜀山七脉首座抱拳以礼,以表其惭愧之意。   蜀山七脉首座心里惊讶至极,他们向来循规蹈矩,师门辈分更是严格遵守,像尉迟恭这般乱七八糟的称呼更是第一次听说,一时愕然,相顾无语。   “咳咳”,极乐童子看到自己这几位师侄的糗样,心里暗暗发笑,但还是不想让他们出丑,是以咳嗽惊醒几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师叔明示?”烈火真人天生一根直肠子,不喜欢别人打他哑谜,直接锲入主题,询问极乐童子。   “烈火啊,我说,你这是怎么的,你修为越高,你这急性子的脾气怎么和你的名字越来越像,都是渡劫初期的修真高手了,怎么还是这样,不注意修心养性,我看你到了渡劫后期怎么渡你那天劫?”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7章:特殊职务客座长老   第27章:特殊职务客座长老   极乐童子丝毫没有去回答这个这个师侄的问题,对着其余几人努努嘴,嘿嘿笑道:“你们看看尉迟将军有没有什么变化。”   “金丹初期!”   先前他们一行八人进洞,注意力全都放在那‘气息奄奄’的师叔身上,只道是自己这个师叔又练就了什么盖世仙法,还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尉迟恭身上。   在那尉迟恭出言道歉的时候更是被他一语惊人,那注意力依然还是放在自己这个师叔身上,直到刚才极乐童子提及尉迟恭时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黑石真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常人一般要修炼到金丹期,即便是资质再好,加以名师辅助也需要起码五年时间,记得当年到这金丹期,更是师叔亲手指教,也花了将近八年时间。   这尉迟恭昨天来到蜀山的时候根本就是一介凡夫俗子,想不到才过一天,不断昨天那已经斑白的双鬓变的乌黑,头顶那少许银丝也消失不见,一头乌黑的长发散披在肩上,虽说满脸满头都是污泥,全身上下衣衫褴褛,但透过那淤泥却可以看见一副壮年的面孔,一扫昨天那副老样。   这怎能不让七脉首座吃惊,古语有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这才仅仅一日便让自己不但刮目相看,更是无言已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生性驽钝,脑子不怎么好使,抓破脑袋也想不出过所以然来,除了震惊别无他想。   “尉迟将军和蕙儿丫头一样,都是先天五行之身,只是一个是水德,一个是土德而已,再加上师叔你老人家负责开光铸基,为其打通周身革出经脉,再借助师门至宝仙器‘洗镜’的浩大法力,我想这达到结丹后期应该不成问题的。”   “至于尉迟将军能够突破那结丹期一举跨入这金丹之境倒也是让我佩服尉迟将军这种超人的忍耐力,果然不愧是大唐的开国猛将,请受青云一礼”   青云真人侃侃道来,分析问题刀刀见血,句句有理有据,躬身行礼更是出自内心的佩服之情,毫无做作之态,这倒让尉迟恭不怎么好意思,只好也跟着躬身还礼。   极乐童子看见眼里,心里也是一片欣慰,这蜀山七脉首座都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而这青云真人更是这八人中的皎皎者,文韬武略,计谋智慧均是胜过其余几人。   遥想当年青云与红叶山盟海誓,共接连理,遭到所有同门的反对,也是自己出马力排众议,促成这段姻缘,同是也当着天下正道中人在来为其贺喜之际更是废除了蜀山一脉自成立以来就定下的修炼之人不可成亲的祖规。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行礼了,我现在自身受伤需要调养几年,原本我想将他们父子二人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修炼的,照现在这形式看来,是不行了,尉迟将军我说过我们没有师徒之缘,只有朋友之命,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看着尉迟恭,极乐童子不自然的笑笑。   转过头对着蜀山七脉首座继续说道:“尔等均是修道几百年之人,想必早已看透这世间万物,天材地宝归有德者得之,这世间少有的良才美玉更应该归会教者授之,切末以此为执念,耽误自己修行,到最后反而害了自己。”极乐童子吃了颗碧玉丹,气色略微好转,才把这些话说完。   “弟子等谨记师叔教诲!”白羽真人八人齐声大道。   “恩,青云、黑石、红叶你三人以后负责好好指点尉迟将军父子二人,黑石你负责指点尉迟将军,青云、红叶你负责指点金羿小子。”   “黑石你修炼的是土属性道法,虽说你天资有限,修炼上的领悟有所不够,但是你心志坚定,勤于修炼,这点是你其他同门及不上你的地方。”   “现在尉迟将军和你一起修炼道法,他先天优势远非你能比拟,你二人性格相若,这样你们可以彼此印证,交流心得这也是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极乐童子娓娓道来,一席话更是说得那木讷呆板的黑石真人心里一阵甜滋滋的,原来自己这个师叔还是想着自己这个晚辈的。   “青云、红叶,我把金羿小子交给你们夫妇二人负责指点其修炼其实也是给了你们二人一项比较困难的事。金羿小子性格桀骜,吃软不吃硬,我思前顾后还是觉得交给你们两人我心里比较放心。”   “一来青云你智计百出,对待处理事情之上,远胜他人,二来你二人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母,在教人育人这方面上我相信这里没有第三人能够及得上你们两人。”   “师叔,看您老说的!”红叶仙子不等极乐童子说完话,就向他叫起屈来。   “好了,红叶丫头,你等我老人家先说完了再说,我还要去疗伤啦!其三,金羿小子与蕙儿丫头之间刚一见面就大吵了一架,你们也知道,你家那蕙儿丫头平素骄横惯了,昨天在金羿小子那吃了亏,她生平哪里受过这般委屈,所以肯定会找金羿小子的麻烦的,要来的总是要来,迟来不如早来的好,你们夫妇二人得多加注意这方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蜀山七脉首座心里那个震撼简直是无法形容,自己这个师叔几百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方面,但是刚才与青云三人的一席话,就完全颠覆了那副平素在自己众人心中那种疯疯癫癫的样子,这把金羿小子交给青云夫妇的话中一石三鸟,计中有计,完全如智者一般,姜的确还是老的才够辣啊!   “你们三人记着,务必以‘高朋之仪、贵客之意’好好待尉迟将军父子二人。”极乐童子不快不慢地冒出了这句话。   “敢问师叔的意思是让我们传授尉迟将军父子二人道法,而不行师徒之礼,是否?”碧浪真人略带不满的对极乐童子说道。   “是的,我是叫青云他们三人指点将军父子二人,而不是教导,如若你们怕与门规相违背的话,那我今天就以蜀山派太上护法的名义,赐予客座长老的身份,地位与各脉首座平起,辈分随他们的便罢。”   话一说完,就从身上取出一黄旗,黄旗有巴掌大小,中间绘一画幅,画幅之上七座山脉拔地而起,不正就是蜀山七脉。   “‘蜀山云锦旗’直如见我派祖师,尔等可敢违抗?”极乐童子‘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原来他见自己这些师侄老是动不动就说什么师门规定,迂腐至极,气就不打一出来,强自聚起法力,从储物法宝中拿出了那可以震慑七脉首座的‘蜀山云锦旗’,他伤势本来就重,这次有强聚法力,牵动伤势又一次吐血,脸色瞬间再次变的苍白。   相传此旗乃是蜀山创派祖师长眉真人为了避免后世掌门独断专横而无人制衡,故此炼制的,虽说此旗并不是什么厉害法宝,但它在蜀山七脉中的地位比起那掌门令符还要高上一阶。   见此旗如同见本派祖师,有罢黜一派之掌门、废一派之规矩的作用,此旗极乐童子掌管近千载一共才使用来一次,那就当年为了青云红叶连理之事,想不到今天居然为了这才认识一天的父子二人就又动用了一次,可见这二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谨尊太上师叔之命,弟子不敢!”白羽真人八人一起跪下,口称不敢,碧浪真人更是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叔平素虽然笑嘻嘻的,一旦动起真格的来,估计除了祖师下界,谁的帐都不会卖!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不把我这个师叔放在眼里,青云你过来,我有句话要给你说!”青云真人站起身子,走到极乐童子床边,附耳到极乐童子嘴巴。   片刻之后,满脸惊讶之情,只是这惊讶之情瞬间冰融,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尉迟将军,童子我这样安排,你有什么意见吗?”极乐童子看着那全身又脏又破又烂的尉迟恭,眼中满是询问之色,毕竟他这样安排一方面是处于对自己门派的照顾,一方面却是自己私心打算,所以这些个其中目标要是能够实现与否,还得看人家当事之人答应不。是此,他才有此一问。   “极乐小道长,您的安排自有你的一番道理。尉迟某人能够进入道门,能够像今天这样完全是您老的恩赐,你本来是为了给羿儿开光铸基才受伤的,您对我父子的这份恩情,尉迟某人就算是百死也不足以谢,一切都按照您老的吩咐就是,我随黑石真人去他的摇光峰修道,羿儿随青云真人去天玑峰。”   尉迟恭心里雪亮,这极乐童子为了让自己这父子二人能够进入蜀山一脉修炼仙法,不惜强聚法力,拿出那师门的权力至高的“蜀山云锦旗”,以此来压制蜀山众脉首座,更是给自己父子二人一个什么门派客座长老的头衔,此恩此德自己无以为报。   “这就好,那童子我就可以静心养伤了。”极乐童子苍白的脸蛋之上艰难的勾起一丝微笑,声音及其微弱的说道。   “只是……”尉迟恭有点难以启齿。   “只是什么,尉迟将军但说无妨!”白羽真人关切的问道。   “只是羿儿自小便和我一起生活,我不知道他心里愿不愿意。”尉迟恭还是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义父,羿儿不愿意和您分开,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果不其然,尉迟恭刚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就听见金羿抗议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蜀山众人这才想起,这当事的另一主角自从进洞以来就未曾露面,听其声音才纷纷回头向着声源处看去,这一看却是说不出的好笑。   本文来自看书罔第28章:童子闭关,父子别离   只见那方桌后面,金羿那颗小脑袋从方桌下边探出来,下巴搁在桌面上,蓬头乱发,正眨巴着一双小眼睛,很是无辜无助的看着众人,如此造型比起他那满脸污泥的义父也还要喜剧几分。   原来他先前从失神中醒悟过来,到处寻找衣物未果,索性坐在那蒲团之上,不去理会别人。   哪里知道他刚一坐下,这蜀山的八脉首座便接踵而至,先前在天权主峰,金羿也和这蜀山各脉首座见过面,当然知道,这八人之中其中更是有红莲真人与红叶仙子乃是女性,顿时手足无措,要是自己一这光溜溜的被人家看到了,不被别人笑死才怪,即便别人不笑话自己,自己也会觉得羞人之极,找来找去,这石洞就这么大一丁点儿,连个藏身之处都没,实在是可恶。   瞧见那摆放在中间的方桌,顿时有了注意。他整个人蜷缩着身体,藏匿在那方桌之下,只是不断的乞求老天,赶快让这极乐童子打发这八人快走,这蜀山七脉首座进入石洞之后,忙着和极乐童子说话,再则这里自己师叔的修炼之地,出于尊重,并没放出灵识去四处探查,金羿躲在那方桌之下倒是没人注意到他。   极乐童子、尉迟恭、蜀山众位首座之间的对话他都清清楚楚的听在耳里,至于极乐童子说什么要让自己父子做什么门派客座长老,地位好像很高,而且好像不怎么受门派规定限制,更不用拜师,他心里可是早就乐开花了,至于听到后面说到要让自己和义父分开,他自小便和义父生活在一起,对尉迟恭的依恋之心是相当强烈的,是故才出声抗议道,到有碍于害羞心理,所以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在方桌之上,全身自颈项以下全都隐藏在方桌下方,这让人看起来就觉得相当好笑。   “咯咯”红叶仙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小金羿,你怎么跑到那桌子下面去了,快出来,随我们回天玑峰去”红叶仙子用她那赛过黄莺的声音温柔的说道,话音刚一结束,就打算去牵他出来。   “别、你别过来。”金羿大声叫喊,心中害怕到了极点。   “呵呵,为什么不能过来,你倒得给我们一个理由。”烈火道人,心里觉得好奇,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这个……不好说,不好说。”金羿手脚慌乱,又把头给缩回了方桌之下,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这小子,今早去洞外烤鱼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给烧着了,现在没穿衣服光着身子躲在后面啦?红叶丫头,你给一件衣服吧!”还是极乐童子看着金羿躲在方桌后面的狼狈样,瞎掰了个理由为其说法,免得这小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是的,师叔。”红叶仙子素手平摊,白玉般的是手掌之上,多了一套青色长衫。“实在抱歉,金羿小兄弟,我这没有你合身的衣服,这套青色长衫就是最小的了,只有委屈你将就穿一下。”红叶仙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她两个孩子,最小的孩子齐蕙儿都是十四岁多了,哪里还找得到十岁娃娃的服装。   “没事、没事,只要是衣服就行,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有就不错了,谢谢你,红叶仙子。”金羿的声音再次从方桌后面传了出来。尉迟恭心中也是相当好笑,自己这个义子倒是真的花样不少,伸手接过红叶仙子手中的衣物,走到方桌后方,就交给金羿。   只听见几声“唏唏唆唆”的响动之后,金羿从方桌后面站起身来,全身上下都被那青色的长衫覆盖,衣服就已经达到了膝盖处,而那条长裤裤腿更是被他给挽了不知道了有多少圈,勉强站立起来,蹒跚地走了过来,对着众人傻傻一笑,抱拳对着红叶仙子施了一礼,“谢谢,仙子赐衣之恩。”,语态滑稽可笑,动作更是笨拙到顶,惹得众人再次大笑。   “对了,说正事,金羿小子,你为什么不愿意和你义父分开?”极乐童子正色问道。   “我自小就和义父一起的,我舍不得离开义父。”金羿嘟起小嘴,一副死都不答应的样子。   “羿儿,你现在已经快十一岁了,你知道义父我十一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吗?我六岁时,家乡闹瘟疫,父母双双离我而去,我一个人四处流浪,沿街乞讨,后来我被一兵器铺老板收养,便天天帮忙铸造兵器,鼓风生火,打铁磨枪,人都要经过刻苦锻炼,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成长,要不然哪天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怎么办?”尉迟恭苦口婆心的教育着自己这个义子。   “义父,你不要羿儿了吗?”金羿眼中泪花闪动,那泪珠滚动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般。   “不是义父不要你,义父去摇光峰,你去天玑峰,羿儿有时间随时都可以过来看义父啊,而义父有时间也可以过来看看羿儿啊!”他这个义子有时候说话感觉就像成年人,有时候就像那刚刚隔奶的奶娃娃一般,所以这会尉迟恭更是不能心软。   “难不成你是怕了那天玑峰的齐蕙儿仙子吗?你昨天不是说你不怕她吗?怎么今天就不敢去天玑峰了。”青云真人与红叶仙子对望一眼,这尉迟恭连般明显的‘激将之法’都用上了,看来的确是有意将这孩子托付给自己二人,心中畅然。   “我才不怕她啦,她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金羿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瞧见青云夫妇,见对方并没什么不快之意,才心下了然,但仍是有点不好意。   “那你就去天玑峰,到了天玑峰,青云真人、红叶仙子、还有你上官叔叔会好好照顾你的,义父我就放心了。”话一说完,背过身去,眼角之处,隐有泪水流出。他知道要想让这孩子完成独立成长,就必须离开自己,自己完全独立的生活。   “哦,那羿儿听你的,羿儿有时间就过来看义父,义父你也别忘记了来看羿儿。”金羿不舍的说道。   “恩,我会过来看羿儿的。”尉迟恭用手拂掉眼角的泪花,笑着对金羿说道。   “好了,好了,看你们两个怎么感觉像是生离死别一般,都出去吧!我要疗伤了,白羽师侄,在我伤势未痊愈之前,有故人来访,就说我云游去了。对了……,还有一事,就是对全派弟子公布尉迟将军父子客座长老的身份,不得有误!”极乐童子说罢,便不在说话,闭上眼睛,盘起身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白羽,谨尊师叔之命!”白羽真人对着极乐童子施了一礼,带着众人出了山洞。刚一出洞,“咚”的一声巨响,一块黑色巨石将整个石洞口给堵住,远处看去浑然天成,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一个洞来。   “乌石坠下,看来师叔这次疗伤需要一些时间,更不希望我等打扰,我们各自回去吧,休要再来打扰师叔疗伤。”白羽真人严肃的对着蜀山众位首座说道。   “遵掌门师兄法旨”,八道光束冲天而起,向着七脉山峰飞驰而去。   月夜,云收雾敛,遥天如碧,明镜斜嵌蓝空。   天玑后峰,古木参天,一片郁郁葱葱,林间巨石,整齐摆放,其中有一颗巨石方圆直径约么一丈,色泽乳白,细细用手掌一摸,感觉滑腻无比,犹如陶瓷一般。   若是明眼之人一看便知,这颗石头应该是长年有人打扫,擦拭,要不然像这种巨石估计早就在上面不知道长了多少青苔。   巨石正中上书两字—‘铭心’,刻骨铭心。   原来此石正是三百年前,青云真人与红叶仙子,共接连理的见证,见证了彼此之间的爱情刻骨铭心,海枯石烂。   三百多年前红叶仙子刚入蜀山天璇一脉,当时玄阴真人业已飞升,原本红莲真人打算收其为门下,可是她那师兄青云真人却多般阻拦,最后得知两人早已一见钟情,是故只好让极乐童子代其师兄收其为徒弟,在极乐童子的帮助下二人终成眷属。   然而此刻,这巨石之旁,却站着一位年纪约么十一岁的小男孩,男孩肤色古铜,身着青衣,默默的站立,眼睛却眺望着北方最远处那座山峰。   这男孩不是金羿又会是谁,不知不觉中,金羿来到天玑峰已经一月多了,想起一月前与义父分别时的不舍,要不是自己心地坚强,说不定就会当场哭上一场,乘坐在青云真人那把“青水”飞剑之上,也是瞪着一双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那越来越远的黑色光华,直到消失不见。   此情此意,青云真人夫妇看在眼里,感动在心。   青云真人、红叶真人夫妇将金羿接回天玑峰更是对他如同己出,虽说名义上是平起平坐,自从父子别离的第二天起,白羽真人就诏告全派其父子二人的客座长老地位,更是交代八年之后这两位客座长老更是要参加师门论剑大会。   一时蜀山上下炸开锅了,尤其是天玑与摇光两脉更是门庭若市,上门拜访的弟子比比皆是,后来还是白羽真人明文规定不得打扰两位长老修炼,此事风波才算得以平息。   可是这样一个不到十一岁的长老能够做什么啦?还不是需要自己门派中人细细照顾,红叶仙子更是刚回山峰就去风风火火的赶往天璇峰找其师姐红莲真人要了些人手来帮金羿缝制了几套衣服,这不金羿这会穿的这身衣服便是红叶仙子她们为其量身缝制的。   本書首发于看第29章:蜀山禁地,幽深寒潭   但这孩子极是想念尉迟恭,这一月下来更是繁有时间便来到这天玑后峰眺望那摇光峰,丝毫没有把心放在修炼之上,青云真人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要求他修炼道法,也只好在一边开导金羿,一边慢慢的灌输一些修炼之法给他。   还好这孩子天赋极高,稍加点拨就明了,倒也让青云夫妇高兴不已,只是一个更大的疑惑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释。   原来那日青云真人自极乐童子那知道金羿的一些‘事情’之后,就刻意用灵识去打探金羿体内,只觉得金羿体内空空荡荡的,一无所有,自己那个极乐师叔和洗镜的法力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当时自己也不好去追问。   等回到天玑之后,问了问金羿,结果给出的答案让青云真人哭笑不得,金羿只是说了句,我当时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梦里浑浑噩噩的,一片漆黑,他其实根本不知道那是自己无意间进入了自己那尘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识海之中。   青云真人夫妇试着用真元力轻轻的进入他体内探测,结果更是让他们吃惊不已,只觉得自己的真元仿佛如泥牛入海,雨滴注湖般,一去而不返,唯一的感觉便是此子经脉宽阔,骨骼清奇,倒真的是一块修炼的不二佳才,比起自家的蕙儿丫头来也是胜之多多。   两人合力用真元进入金羿丹田处,却只是依稀的看到一团浑浊之物微微发着白光。   “开光后期!”   青云夫妇彻底懵了,自己师叔的法力究竟达到什么境界就来自己几人也不清楚,但至少肯定是要比一劫散仙厉害得多,单看他只用少许法力就可以将尉迟恭给改进成金丹期就知道其厉害。   可是让自己这个师叔法力几尽枯竭,自身经脉深受重伤的金羿小子,怎么可能才达到‘开光后期’,饶是青云真人机智过人,也想不透其中原因,但是相信自己师叔是不会欺骗自己,就没有再去想及此事,只道是这小子是非比常人,等到哪日水到渠成之时,就自然会明了其中原因。   “破铜块,原来在这里,人家到处找你啦?娘亲叫我来找你回去用晚膳。”   甜甜如黄莺夜鸣的声音响起,只见眼前人影一花,一个绝美的少女出现在金羿眼前,只见这少女上着粉红色连衣裙,头带一凤翅绿瑶簪,发丝扎在一起,一朵鲜红的宝石珠花,款步行来,微微摆动,细长的颈项之上一串淡金色的珍珠项链,在月光的映射下,闪烁出绚丽的光芒,唯一不变的是那缠绕在两条玉臂之上的那根彩带,不正是这蜀山一脉的小公主齐蕙儿仙子吗?   齐蕙儿走到离金羿两米左右,就停下来,红润的樱桃般的小嘴崛起老高。   “哦,烂布条,谢谢你!”   金羿回过神来,看了看齐蕙儿一眼,抬起步子向前走去。   说来也怪,按照金羿原本的想法是自己那天得罪了齐蕙儿,按照她刁蛮任性的性子,估计肯定要找自己麻烦的,可是自己到了这天玑一脉,这丫头不但没有找自己的麻烦,相反还一改往日的性子,对自己热情至极。   先是帮着自己布置房间,结果当自己住进去的时候,两条小蛇仓皇逃出来;接着有忙着给自己缝制衣物,可是当他穿上那衣物之后,全身痒了大半天;还经常给自己乘饭,每次吃过这小妮子所乘的饭总是半夜肚子绞痛,然后就是跑到后山茅厕内去蹲上半个时辰。   这房屋内有蛇,那小妮子解释说是久未有人居住有蛇也不奇怪,这衣服穿上后麻痒,小妮子给出的理由是身体不适合穿这中布料所制的衣物,或者干脆就说他长了式子;至于这饭后去照顾茅厕,那小女子更是叉着腰,给出的解释更是晕倒了一大片蜀山弟子,说金羿是刚来蜀山水土不服,才会有此现象。   这不……,这小女子又是热情的来叫金羿回去用膳,他天性秉直,不愿意去猜忌别人,来天玑一脉出现的这些问题,他都去理会,对齐蕙儿的解释更是深信不疑。   “你这块破铜烂铁臭狗屎,干嘛装起这个样子,人家好好的来叫你回去用膳,你却一点也不在乎人家感受,还叫我烂布条,我都给你说过来了,我叫齐蕙儿。”   齐蕙儿看着金羿远去的纤小背影,嘴中唠叨着这些话语,眼中闪过一道狡诈的光芒,心中一个坏坏的注意油然而生。   ……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偶有几声鹤鸣鸟叫,将这寂静的氛围点破。   天玑别院。   “咚、咚、咚”,金羿的卧房之门上响起了几声敲门声音。   “金羿,你睡着了吗?”房门之外响起了齐蕙儿的声音。   “唔,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觉,跑到我这来做什么,我困得很想睡觉,你别来烦我了。”金羿用被子蒙着脑袋,很不情愿的说道。   “你醒醒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很有意思的,过了今天就不好去了。”齐蕙儿有点焦急的说道。   金羿原本只想好好睡觉,被这齐蕙儿左一句右一句,弄得睡意全无,极不情愿的起床穿好衣裤,打开房门,看到齐蕙儿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有了什么好事。   伸手揉了揉那双依旧半合着的睡眼,金羿显得很是耐烦的说道:“到底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让能劳驾我们的齐仙子大驾,这么晚了来我这邀请我。”   “走嘛,走嘛,一会你就知道了。”齐蕙儿催促道,顺手拉起金羿的手就往外面院子奔去。   这天玑一脉的别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别院占地面积约两亩,前前后后修了四十几间屋子,屋子相连分里外两圈,里圈是首座青云真人夫妇以及五大弟子、齐蕙儿、金羿所居住,而外圈则是一些入门不久修炼境界未达元婴期间的弟子居住的。   “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的,还不报上名来。”   一声大呵,一身穿蓝衣的青年,急速向二人站立的地方御剑飞来,蓝衣翻动,如一道屏风,青年眼光伶俐,扫射过来。   “天蓝师兄,是我们!”齐蕙儿出声以示,那青年一落地下,见是金羿与齐蕙儿两人,大感惊讶,对着金羿抱拳以礼道:“见过小金长老!不知长老欲往何处。”   “什么长老不长小的,我又不老,若不嫌弃我就叫你天蓝哥吧,你本是上官叔叔师弟,我应该叫你叔叔的,只是这极乐小哥给我搞个什么头衔,弄得大家都搞糊涂了。”   金羿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他现在也想不通当初极乐童子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搞个什么客座长老,简直是莫名其妙。   “天蓝不敢!”天蓝惶恐的说道。   “什么敢与不敢,说了就是了,要不然我这个长老的话你也不听?”金羿见直说不行,就换用威胁之语。   “那……好吧!”天蓝道人唯唯诺诺的说道。   “不知道,金长……兄弟与小师妹,这么晚了,欲前往何处去。”他本想叫他长老,可是刚才知道他的意思,把到嘴边的话语生生的给吞回腹中,就成了这句不伦不类的‘金长兄弟’   “没什么,我只想和金羿一起去后山,天蓝师兄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就是了。”齐蕙儿抢在金羿之前回答天蓝。   “那就好,我去巡山去了,两位明日再会。”,说罢御剑飞身而去,二人径直跑向后山。   “到这里来做什么?”金羿不解的问道。   “谁给你说我们是到后山来的,我刚才是骗师兄的。”齐蕙儿呵呵笑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金羿满脸愕然的问道。   “走我们一起飞过去,今晚爹爹和娘亲去主峰和其他师叔伯研讨那阵法去了,估计要明天才会回来,所以我才可以带你去那个地方。”齐蕙儿一边解释,一边祭出飞剑“红霄”。   齐蕙儿飘然越上飞剑,回头对着金羿说道:“走,上来吧,真是的你又不会御剑,还得要我带你去!”   金羿也不和她客气,也踏上飞剑,站立在齐蕙儿身后。   “起,红霄!”   ‘嗖’的一声,红霄飞剑,冲天而起,向着天权峰方向飞去。   此时已是午夜,月上中天,星光璀璨,月光下一对少男少女御剑飞翔,红霄带起一道红芒,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金羿站立在齐蕙儿身后,抬头看到那随风飘荡的发丝,阵阵发香夹杂着清醇的少女体香一波波的传入自己鼻子之内,那雪玉般白净的修长颈脖,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莹白。   “原来,烂布条也有这般美丽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情怀自此刻起在这个年仅十一岁男孩心中烙下烙印。   “好了,我们到了!”只见红霄飞剑急速下降,在古树之间来回穿梭一段时间后停下。   只见前面有一水潭,水潭四周杂草丛生,最长的伸及额头,这地方给金羿的第一感觉就是被人遗忘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这地方有什么意思,你带我来这做什么?”金羿疑虑更重,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看了看齐蕙儿,发觉她也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齐蕙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金羿,快看,快看,我找了,找到了。”   顺着声音过去,看者齐蕙儿正用手指着那水潭旁边的一块古老的石碑,石碑表面已经干化,用手抹掉那些干化的石粉,四个篆体大字浮现在二人眼中,金羿定睛一看。   本书首发于看第30章:夜黑风高,情动之时   “蜀山禁地。”   随即‘啊’的一声,只感觉一股大力在击在自己的臀部上,顿时重心一失,一头栽进水潭之中。   金羿掉入水潭之后,四肢不断的游动着,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水潭,哪里知道一接触到潭中之水,才知道此水温度之低远非寻常冰水可以比拟,渐渐的浑身上下动作越来越慢,体内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身体越来越重,身体明显的在缓慢下降。   他自小在洱海之畔长大,深喑游水之法,原本想游到水潭边,爬上岸去再找齐蕙儿算账,可哪里想到刚一掉入水中,却遇到了这不知名的‘寒水’,温度之低比起那极乐童子卧室的长凳还要低上几倍,不断不能游动,渐渐的整个人都在慢慢下沉,偏偏体内力量也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逝了一般,死亡的恐惧渐渐的袭上心头。   “为什么,我和你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你却要置我于死地。”金羿喷怒的对着在那岸边此刻正万般焦急的齐蕙儿吼道。   看着那身躯正在下降的金羿,齐蕙儿心里越来越慌乱,他以前曾经听同门说过蜀山之内最冷的地方就是这禁地,可是这禁地到底在哪儿师门之内却无人知晓。   前几天自己无意间在师门藏书楼里面翻出一本破旧的手写札记,上面所写:“夹天权,天玑之间,古树密林深处,有潭,其水甚寒……”后面的内容就因年深日久而不知遗失到哪里去了或者是被哪些书虫给肯食掉了。   偏偏那几天齐蕙儿正是在报复金羿的时候,可是自己的诸班手段用到他那却没有一点效果,在他屋子里放蛇,说咬他,结果金羿刚一进门那两条蛇便吓的仓皇而逃。   在他穿的衣服上放了一些师门外出弟子从世俗带回来的毒药,他却只是觉得麻痒,一会之后就生龙活虎。   在他食物里下了蜀山特产的‘稀里哗啦神仙水,他却每每只是蹲个半个时辰就没事了。   她这些手段以前用来对付师门的其他师兄可是百试不爽,可偏偏用在这个刚一进门就让自己出丑的小子身上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差点气的自己吐血。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唯一的选择就是将这个不只天高地厚的小子丢到这未曾谋面的禁地水潭中,让他吃点苦头,让他知道本姑娘的厉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本姑娘。   她这想法想得太异想天开了,这地方既然能被蜀山开派祖师立为师门禁地,也不是并无道理,那水哪里只是寒冷,那水本是地下幽泉,是借着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经其裂缝泄露出来的,经历了一些年代,远没有在地底时候那么霸道,更比不上九天悬河与北溟极海之水。   但世间修真之士,一旦掉入其中,则会全身经脉堵塞,血脉不通,元婴冻结,到最后都会活活淹死其水之中,说来也是修真之士的悲哀,蜀山先辈修道之士死于此潭者大有人在,才会将此水潭立为本门禁地。   而那师门先辈所记载的手札却被残存下来,到最后却落入了这师门小魔女手中,也当是金羿命中有此一劫,谁叫他偏偏得罪了这骄横跋扈的齐蕙儿啦?   “怎么会这样,书上说,这禁地的水只是冷吗?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教训你那天让我当着这么多同门的面丢尽了脸,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你自己好像不能动了一般,你别吓我啊!你赶快游过来呀,再不游过来你就要沉下去了啊!”齐蕙儿看到金羿现在的情况,急的语无伦次,手忙脚乱。   “哦,原来如此,现在你该满意了吧!你还站在那做什么,你个‘烂布条’还不赶快用你肩膀那根烂布条把我拉起来,要不然我真的就沉下去了。”   被金羿一语点破了,齐蕙儿也从慌乱之中惊醒过来,随即默念咒语,那彩带随即飞向着金羿还露在水面之上的颈脖缠去,彩带一端绕着金羿颈项转了两圈,另一端落在齐蕙儿手中,使劲一拉,彩带绷直,可是齐蕙儿无论怎么使力也不能将金羿从水潭中拉缀出来。   这地底幽泉之水的厉害,除了冷外,还有就是重,即便是齐蕙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阻碍金羿下降的趋势,看了看那在水中不能动弹的金羿,只见他舌头长长的吐在嘴巴之外,就好像吊死鬼一般,眼神无辜的看着齐蕙儿,想想也是,他本来就不能动弹,这彩带将他颈项缠绕住之后,他更是连说话都没有办法,这齐蕙儿更是在心急火撩的情况之下使劲的往上拉,除了用眼睛看着那岸上正在卖力拉着自己的少女外,金羿实在是想不更多的办法。   还好齐蕙儿拉了两三下之后,发现自己拉不出来金羿后,便再也不拉了,是才没有让这金羿小子变成真正的吊死鬼。   “收!”   齐蕙儿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得收回彩带,看着那已经被水淹到下巴的金羿,心中更是一阵心疼。   这时刻她彻底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刁蛮任性,后悔自己的心胸如此之小,更是觉得愧对父母亲的敦敦教诲,然而这一切的后悔与惭愧都是无惧于事,他马上就要死去了。   拿什么来拯救你,金羿,三清尊神在上,求求你们显显灵,救救他吧,无尽的忏悔之情,只在瞬间爆发。   这个向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女眼神之中充满绝望,在这潭水之前她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恐惧,什么叫后悔,什么才是惭愧。   潭中之水,慢慢的淹没到了金羿的嘴巴处:“烂布条,希望你以后别这么刁蛮了,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金羿平淡的说完这句话后,潭水淹没了他头顶那最后一丝黑发,渐渐的青色的纶巾也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金羿彻底在齐蕙儿眼前消失了,可是她心里却笼罩着那一层抹不掉,挥不去的阴霾,一位桀骜的少年,站在白色的飞剑之上,比划着各种的手势,嘴巴中尽是一些骂人的话,而他前面,一美丽的少女正被他骂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羞喷不已。   “烂布条,希望你以后别这么刁蛮了,这样我死也瞑目了”这是他‘溺水’之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只是希望自己以后别在这么任性,一句善意的提醒,却是他‘生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而自己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细细回忆起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曾经想方设法算计他,而他毕竟才是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却多番忍让,故意不和自己计较,即便是脑袋再不灵光的人都知道这些事情肯定是自己从中使坏,而他却并没有和自己计较,只是一味的让着自己……   他其实有时候也的确是一个不一般的‘男孩子’,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为这个年仅十一岁的男孩而情动。   思绪逐渐混乱起来,心灵的愧疚,心酸的后悔,无尽的恐惧,她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到那他被自己无情的踹下水潭的那一刻。   而自己选择的是和他一起回到天玑峰上,从新生活,她多么希望自己有移山倒海的神通法力将这满潭的罪恶之水,给移开,将他从里面解救出来,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希望,希望往往都是虚构的。   “这不是真的,他没有死,没有死!”她瘫倒在地上,胸口急剧起伏,而此时此刻,她满脑都是那个桀骜男孩的身影,意识混乱,识海已经不在受齐蕙儿控制了,她整个人已经昏死过。   识海中先前那个男孩瞬间便长大,长成了那身高九尺的汉子,艰难的从一条黑色的长河之中走了出来,只见那双坚强而有力的臂弯处,一具绝美的女性躯体正昏睡着,那女子身着蓝色水衫,秀发盘起,欺霜赛雪的两条粉臂无力的下垂着,玲珑小巧的三尺金莲完全裸露在外,金莲之上玉趾修长而匀称,相貌和齐蕙儿是何许的相似。   那位男子肤色古铜,肩膀之上斜挂着一把古朴的长弓,长弓无弦而不掉落……   子时的天空,月亮仿佛也不忍心看到这少女,少男的这般遭遇,悄悄的藏到了乌云之后,擦拭着月下弦的阴影,那不正是它的泪花吗?   晨风早起,越来越大,是以‘夜黑风高’。   “不……”   一声高亢的绝望之声响起,为这漆黑的夜晚,为这祥和的仙家福地平增了几许哀乐。   当潭水淹没到金羿嘴边的时候,面对死亡的恐惧,他的内心并没有显示出怨恨之情,刚开始那句质问之话,只是出于常人的基本反应。   当看到齐蕙儿那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心中其实已经原谅了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孩,或许是因为那红霄飞剑之上惊鸿一瞥的惊艳。   当齐蕙儿用他那彩带拼命的将自己往上拉,可是却未能见到任何效果时,她那副绝望悲愤与深深自责外加夹杂着无限的恐惧,还有就是那眼中所流露出的那一丝丝不明所以的情素。   本文来自看书惘第31章:寒潭水底,无字天书   他心中其实已经无憾,才道出了那句:“烂布条,希望你以后别这么刁蛮了,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潭水淹没了他的头顶,连那绑着他头顶发髻之上的纶巾也一起无情的淹没,他窒息了,犹如常人一般的溺水,逐渐陷入昏迷状态,不醒人事,潜意识的认为自己就这样快死去,但仿佛又什么不能割舍,仍然死死的牵动着这年仅十一岁男孩的心。   意识中浮现出尉迟恭的脸,只见他站在洱海之滨,对着茫茫洱海,说道:“羿儿,假如有一天你面对了威胁你生命的危险时,你选择怎么办,是逃避还是迎难而上。”   当时自己更是对着义父,将胸口拍得‘砰砰’直响,说:“即便是再大的危险,羿儿也绝不害怕,我要将这危险给一一化解,逃跑不是英雄所为,那是洱海里的王八!”尉迟恭赞赏的点了点头。   画面急转,两只庞大的怪兽,疯狂的嘶咬着对方,金色的怪兽更是不知道被那只红色的怪兽打飞多少次,全身上下鳞甲翻飞,金血四溅,即便是面对这比还要强大的对手,面对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那只金色怪兽也不是毫无惧意,一次次的站起,一次的浑无知觉的战斗。   “羿儿,你一定要挺过来,一定要挺过来!”耳畔尉迟恭那熟悉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响起,蓦然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身体缓慢下沉,全身血液冻结,一股不甘的信念,求生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还有那刁蛮少女的最后的绝望而无助的眼神,在这一刻体内丹田之内,一股未知的气流正循序渐进的慢慢从丹田向着四周进发,虽说来势缓慢,但那气流所到之处,僵冻的血脉如春季的寒冰,慢慢融化。   与此同时,金羿身体之外自脚底一条蓝色水带缓缓升起,缠绕着金羿的双腿,慢慢的游上膝盖处,如小巧的蓝色水龙一般,继续上升,当第一条水龙尾巴离开脚底时,生出的第二条水龙紧跟第一条的步伐,继续沿着第一条水龙的所经之地,继续前行。   如此当第一条水龙汇入金羿头顶的时候,脚底之下第五条水龙刚好生出,当第五条水龙尾巴离开脚底时第一条水龙又刚好下一轮钻出脚底,如此五条蓝色水龙光晕反复循环。   说来也怪,当这水龙出现后,四周的寒潭幽泉之水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力量排挤而向外排开,渐渐的就造出了一个以金羿为中心的隔水区域。   身体之内血液渐渐恢复了流动,冻结的经脉业已变的流畅,身体也由冰寒变的温暖,手颈处脉搏的跳跃速度也由原来的微弱变的正常。   金羿缓缓睁开双眼,“我死了吗?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并没有什么痛苦。这里就是人们所说的阴间吗?黑漆漆的一片,的确够阴暗。”   看见一条蓝色小巧的水龙从自己眼前盘桓而上,金羿心中也并没有什么惊讶,反正自己已经死了,再怎么可怕的怪物都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何况这蓝色的小水龙并没有长的怎样可怕,相反看上去还有点可爱。   放眼望去,借着水龙身体的蓝光,看着那外面的一切,那如潺潺水流一般的黏稠正在水龙光幕之外微波荡漾,伸手透出水龙光幕,寒彻心肺,急速把手伸回光幕之内,寒冷才得以缓解,摸了摸自己心脏位置,心脏起伏跳动,体温暖暖。   “冷,我可以感受到冷;我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体温还是热的,我还没有死,哈哈,我居然没被淹死,是真的吗?没被淹死,那我现在又在何处啦?”金羿脑中打满了问号。   “这水怎么和先前那寒潭之水一样冷,只是这水比寒潭的水要黏稠得多,还有这小龙般的蓝色光带又是什么,为什么这小龙所形成的光幕居然可以阻挡这些黏稠的液体。”   视线顺着这小龙样的蓝色彩带上游的方向,看看这小龙样的光带流向何处。当看到这些小龙游向自己头顶,继而俯冲到自己身体去时,只感觉到在自己头顶之初微微一凉,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刚才那用手触摸那液体时那般寒冷。   金羿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小龙应该和自己有着某种关系,隐隐约约金羿觉得自己并没有想像的那般简单。   甩了甩脑袋,既然自己想不通那就不用再去想,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出去,要不然这些小龙不在的时候,估计自己恐怕就应该是真的死了。   金羿随意选择方向,一路前行,此一路行去,沿途之上,到处白骨森森,有的是人的骸骨,有些则是动物骸骨,各式各样的法宝掉落在地上,有各式飞剑,符纸,旗形法宝,有刀形法器,更有些法器是用人的骸骨所炼制,只是这些法器仿佛经受不起这些液体的侵蚀,变的残破不堪。   略微一用心思考此中现象,一切皆了然。估计这些骸骨便是死于此水之中,他先前便隐隐觉得此处便是那蜀山禁地,但似乎有不敢确定,直到此刻再无任何怀疑,肯定了此处便是那蜀山禁地寒潭。   这些人和动物骸骨多半是死于此禁地之中的修道者,看着一具具的白骨,金羿心中寒意泛起,自己先前亲身体验过这寒潭之水的滋味,估计这些掉入此潭之中的修道者,肯定连元婴也没能逃出去,最后落了个永不超生的悲惨命运。   默默伫立,金羿心里升起了淡淡的悲哀,原本这些在外界都是相当有本事的修道者,偏偏掉入这寒潭之中,却落得这般下场,兔死狐悲,全然忘却了此刻的自己不也正是处在这危险之中吗?   一道微弱的白光将金羿从梦靥中惊醒,有光,在这寒潭之下,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是什么东西能够发出如此光芒啦?   沿着那微弱的白光走了过去,那白光还是微弱无比,犹如风中摇曳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般。   艰难的迈动脚步,在一柱香时间之后,终于到了那白光的源头。   原来那白光是是隔着一层淤泥散发出来,这些尘土也许是经过常年累月的积攒,才慢慢的将这发出白色光芒的物体给遮掩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在覆盖如此之多的淤泥之下,这白色的光芒都可以散射出来,实在是太神奇了,蹲下身子,用手扒开那些覆盖在那物体之上的淤泥,渐渐的这物体神秘的面目终于显露在金羿的眼前。   只见一件大约一尺见方白色方形石块横躺在潭底泥床之上,也不知道是什么,随手那起这白色方形石块状的物体,直觉此物轻如鸿毛,入手温暖滑腻,细细摩娑,感到那白色的石块表层上面有线条纹路存在。   他刨去面层上面的其他杂质,只见上面浮现出两个大字,定睛一看,只见那第一个大字,直如苍穹覆盖,上边略微呈现一道弧形向下弯曲,弧形上边一片浑浊之物体。   中间那一部分就像是一位高大的汉子站立其中,用自己手臂将那向下压来的那道弧线生生撑起。   下边那部分如直线般,只是这直线上面有一些部分突起而又有一些部分向下弯曲。   根据此字的形象,结合平素自己从古书中了解的一些内容,金羿肯定这字必定是上古洪荒之时的文字,或者是那比洪荒还要遥远的时代文字。   根据古人制造文字的思维,金羿思考一阵,顿时豁然开朗,此字肯定是‘天’字。继续往下看去,只见这第二个文字就更加少见,只见其字左边部分如一人昂首站立,那左边顶端部分更是弯曲翘起,如人的脑袋一般看着右边,而右边那部分则是如一块石壁一样挺立。   人看着石壁,这有什么意思。是了,上古之时,无布帛纸张,人要想为学必须得找适当的地方,这石壁便成了天然的最佳场所,这个人此刻正看着石壁之上,不正是在念书吗?   是了,这字肯定是‘书’字。   天书!这太夸张了吧,《老子》、《庄子》、《孟子》、《孔子》、《荀子》、《春秋》、《大学》、《中庸》、《诗经》、《易经》我都曾念过,这天书我还是第一听说,这里面究竟又是什么啦?   沿着石块四周,琢磨一番,发现了有一丝细微的缝隙,用手沿着缝隙,掰开石块,死死的盯着那石块打开的地方,好像要将这莫名的天书,给彻底看穿。   然而事实上他失望,当那石块打开的刹那,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得金羿眼睛阵阵疼痛,再也不堪忍受那白光的摧残,将眼睛闭了起来,即便如此,也感到头脑仿佛受到什么冲击一般,急剧眩晕,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片刻之后,白光微弱了许多,金羿也从晕眩中恢复过来,这才小心的眯起眼睛,透过那缝隙,金羿看着那白色石板内侧,最让他哭笑不得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开的天书,居然是什么也没有记载。   无字天书!崩溃……   蜀山禁地——水潭岸边,一美貌少女此刻正坐立着,她两眼无神,四肢无力,头发散乱,无奈地看着水潭。   她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希望那男孩能够从潭水之中浮起,进而游到自己身边,一起回到天玑峰去,忘掉这个恶梦,重新开始,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她在幻想。   水面依旧是一片平静,平静的如处子一般,看不出任何异样,不知者丝毫看不出这潭水曾在片刻之前就‘吞噬’了一个生命,更是在过去无尽的岁月之中吞噬了不知道多少灵魂,往往越是平静的地方却越是充满莫测的危险。   本书源自看第32章:少女心扉,破茧蝶化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逗我,我多般想法都未能将你怎样,这次你肯定也会平安无事,你说是吗?金羿。”那少女嘴巴喃喃说道,仿佛那寒潭便是金羿一般。   “蕙儿,原来你在这里,害的娘亲跟你爹爹四处找你啦?”红叶仙子的声音在那女子身后响起。   那女子听到乃母声音,全身微微颤抖,可是眼睛却并没有移动分毫,还是死死的盯着那一汪寒潭。   身后飞剑之声连续响起,落下三道人影,不正就是那青云真人夫妇与天蓝道人。   “蕙儿,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晚了跑到这里来,这寒潭乃是我师门禁地,代代相传,除了七脉首座知晓外,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是从哪儿知道此地的。”   青云真人在此地找到其女,心中诧异莫名,再看其女那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心中‘咯噔’一跳,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坎。   “乖女,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给娘亲说啊。还有就是金羿去哪儿,怎么没见金羿啦?”   红叶仙子心中焦躁不已,他们夫妇自天权峰研究阵法回来后,红叶仙子右眼直跳,心中更是挂念其女,是以星夜赶回天玑峰,未回自己卧房,便风急火燎得赶到女儿闺房去看看。   当打开女儿闺房之门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床上被褥叠放整齐,根本未曾动过,心知不妙。   夫妇二人即刻赶往金羿的房间,结果一进房间,看到被褥平铺床上,似是被人用过,伸手一探,业已冰凉,情知此子已经不在多时。   后来在巡山弟子天蓝道人那得知两小前往后山去了,就追至后山,哪里有半个人影,夫妻二人不及多想,更是动用天玑别院所有弟子四处寻找,均无所获,心中同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蜀山禁地。   “爹爹、娘亲,您们快……快……救救他,救救他……他……他掉下那水潭去了。”齐蕙儿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自己父母的到来,如那飘荡在茫茫大海之上的人见到了一块木板一般。   青云真人、红叶仙子心中一震,先前的预兆还是终于应验了,但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态,红叶仙子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儿手臂,和声说道:“蕙儿,什么掉下去了,他又是谁,是金羿吗?”   齐蕙儿满脸泪痕,嘴巴颤抖不已,“是的,……金……羿……掉下去了,是我为了报复他当初让我尴尬,我才将他带到这来,这地方是我前几天在……在……书房一本破旧的手轧上看到,那手札上所记载的并没有这么恐怖,只是……只是……说着水潭之水,很冷,我原本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每想到会是这样……”   齐蕙儿想起先前那一幕,嘴巴大结,颤巍巍的继续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爹爹,娘亲您们一定要救他,蕙儿求你了!”   话一说完,满脸泪花的齐蕙儿跪倒在地,希望自己父母能够救起金羿。   “蕙儿,你真的是太任性了,这寒潭冷够列入我派禁地,岂会是你想像的那般简单。死于这寒潭之内的修道者何止千百。金羿小子更是只有开光初期的修为,哎!估计绝无生还的可能。”   青云真人摇头叹息,但心中隐隐还是抱有一线希望,直觉告诉自己,极乐童子师叔看重的人并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可是这寒潭自出现之日起,就没有修道者能够活着从里面出来的,两种想法交织一起,心里也是不敢肯定。   青云真人其实还是希望金羿小子能够从这寒潭之中出来,一则金羿是极乐童子看重的人,照师叔当初对自己说的那话意思再明显不过,虽说极乐童子也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金羿就是那万年不遇的五德之体,但至少肯定此子以后的前途必不可限量,要是极乐童子出关那不找自己麻烦才怪。   二则这‘杀人凶手’可是说就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看着自己这个女儿那副悲痛的样子,倘若金羿就此死了,估计自己这个女儿一辈子都会活在深深自责之中,希望上天庇佑,金羿小子你也一定要活着出来。   “是么,照爹爹您的意思,金羿是死定了,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齐蕙儿抓狂了,心乱、心痛、心碎在这一时间同时发作。   “乖女,你别担心,说不定等会有奇迹的出现,金羿并不是一般的人,你不是不知道的。”看着女儿那副样子,红叶仙子心有不忍,出言开导。   四人站立湖畔,看着那安静的寒潭水面,都在希望着金羿的出现,希望奇迹的发生,这一切大家都屏住呼吸,心脏的跳跃声清晰可闻,八只眼睛更是被定住一般。   一刻、两刻……过去了,渐渐的时间过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本来对于这些修真之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对此四人来说,仿佛百年那般长久,尤其是对齐蕙儿来说,更是如过了几世轮回。   少女内心暗暗的打定注意,要是金羿再过一刻不浮出水面来,自己便跳下水潭去找他,即便找不到他,甚至是自己也会同样死在此潭之内,自己也认命,那是自己自作自受,解脱了也好。   至少自己心灵不会再受到了那无尽的自责而痛苦,至少自己还可以和他一起长埋此中,以此来赎去我这身罪孽,希望他能够原谅自己,脑海之中再次浮现那男孩的身影,他的最后一句话,‘烂布条,希望你以后别这么刁蛮了,这样我死也瞑目了’……久久重复,久久不灭。   一刻时间转瞬而过,这短短的一刻仿佛拥有法力一般,正在不经意间慢慢改造这女孩,彻底抹去她那任性跋扈的性子,如毛虫化蝶般。   左右瞧了瞧站在自己身边的父母,心中默默的念着:“爹爹、娘亲请恕蕙儿不孝,以后不能在陪伴你们了!”骤然一个飞跃,跳向那寒潭之中。   ‘蕙儿,回来!’只见一根彩带将她柳腰缠住,借着一股大力将自己给生生的拉了回去,接着两根强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给接住,一股真元人进入自己体内,经脉元婴瞬间皆被冻住,使不出任何法力。   “丫头,你疯了吗?还好我和你母亲早有准备,不然你就死定了。”青云真人抱着自己的爱女训斥道。   “爹爹、娘亲,您们放蕙儿下来,蕙儿真的不想承受着永恒的自责和痛苦,请您们成全我吧!”齐蕙儿无奈的哭道。   “你死了,又有什么用啦,你死了就可以换回金羿吗?乖女,你平素聪明至极,怎么今天就这般糊涂。”红叶仙子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安慰女儿。   “师傅、师娘,您们看水潭里面那是什么!”天蓝道人惊诧之声在三人前面响起。   三人抬头看向那水潭之中,只见一团蓝色的光团逐渐从水潭之中,慢慢靠向岸边,光团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光团外侧五条蓝色的如小龙般的水带循环盘旋,光团内依稀显露出一模糊的人形影像。   光团片刻便爬上水潭岸边,蓝色的光团随之即刻消逝,人形影像完全暴露在四人眼前,只见此人身着青衣,年龄约么十一岁,肤色古铜,正诧异的看着四人。   “金羿!”齐蕙儿那甜如夜莺的声音响起,从青云真人臂弯挣扎而出,跑向那人形影像。   “哎呦!”她刚一跨步便觉浑身无力,重重的跌倒在地。   郎骑竹马弄青梅,   终身挚爱君无悔。   缘定三世情难尽,   风雨人生永相随。   “金羿,看剑!”   只见一名双十年华的绝美女子一声娇叱,那女子身高七尺,正值桃李年华,身着莲花般雪白衣裙,青春焕发,一颦一笑之间散发着青春的活力,满头乌黑的头发左右摆动,如瀑布一般,一条彩带缠绕在她双臂之上,随风飘荡,从身后看去美不胜收。   此刻这女子正用双手指挥那把红色的飞剑,对抗着天空那把金色的飞剑,金红飞剑交织,红光大胜,金光被死死压制,节节败退,不出片刻便会彻底被击落在地上。   “蕙儿,我打不过你,我认输。”   浑厚的声音响起,只见发出此声音的男子年龄约么十六七岁,正值二八年华,身高八尺,肤色古铜,发髻微挽,用一根黑色的头巾缠住,身着一青色短袖衣衫,手臂之上肌肉微微鼓起,现出其健康的体魄。   这比剑的两人不正是金羿与齐蕙儿又还会是何人,六年时间转瞬即过,当初那对少女幼男如今已经长大了,齐蕙儿已经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姑娘了。   自当年那寒潭之事后这个原本刁蛮任性、飞扬跋扈的峨嵋公主,彻底闭门反思。   整整七天七夜之后,才从闺房中出来,当她闺房之内出来之日起,蜀山一门都意识到了一个变化即将发生,那就是这个平素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的师门小公主彻底消失了,就为她出门后的第一句话,“各位师兄,蕙儿以前所作所为实在是对不住各位,还望各位师兄不要记在心上。”   说完这句话后,深深的向着来到天玑峰同门鞠躬道歉,言语恳切,态度诚恳,眼光平静,再也看不出以前那种狡诈的光芒,整个人都好像在这短短的七天之内长大了七岁一般。   自此蜀山一脉恢复了十四年前的平静的修炼生活。   看书網小说首发第33章:五彩元婴,我是怪胎?   而金羿那夜在寒潭之中,不但没有丧命,相反还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一些秘密,更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那本根本没有什么记载的天书。   他原本欲将此书扔掉,可是从其构造以及触手之后的手感,直觉告诉自己这无字天书绝非凡品,是故当即将此天书收藏到怀中,以待以后慢慢再来研究,看看这无字天书究竟有什么不同。   自那夜之后,齐蕙儿与金羿之间完全摒弃了那段‘仇恨’,两小之间再无任何恩怨,尤其是经历那夜之后,金羿总是在梦中浮现那红霄飞剑之上的惊艳一瞬,齐蕙儿也常常回忆起这个男孩被潭水淹没前那句话,两小再无他想,彼此之间相处日渐融洽。   白天两小相互切磋,夜间各自闭门修炼,青云夫妇知其金羿的特别之处更是把蜀山一门五行道法的秘籍,宝典全都搜集出来,给他修炼、参详,灵丹妙药也是不知拿出多少,什么千年人参,千年茯苓,千年灵芝,九叶金丹等等,都一股脑的给金羿吃。   可是这些原本吃了一点就可以让着人修为大进的灵丹妙药到了金羿嘴里好像变的作用不是好大,这六年的修炼只是从开光初期达到了灵寂后期,这修为的速度只是和常人修炼的速度相差无几。   要知修炼一途除了悟性外就更多的是靠时间,境界越高耗费时间的越长,从开光到灵寂期一般就是五年左右,这灵寂要到结丹则需要大约十年左右,而结丹期到金丹期间则要二十年,从金丹期到元婴则需要四十年左右,而元婴期之后则要靠自己的修炼和悟性,时间上已经拿捏不准,说不定有的修真者更是一辈子都跨不过元婴期的门槛,更别说大乘飞升。   可是那些灵丹妙药与以前极乐童子的法力作用却没起到任何作用,这让青云真人夫妇难以解释,要不是当初亲眼目睹金羿从蜀山禁地之中出来,他就是那全身蓝色光幕掩盖之下那张神秘的面目,他们估计也会失去信心。   反之齐蕙儿却跟着与金羿一起切磋之时从他那搜刮了不少的灵丹妙药,使得这丫头短短的六年时间内硬是将修为从元婴初期达到‘元婴出窍’的出窍初期,修为直追上官警我与天蓝道人,位列天玑一脉三甲之列,她本是天生水德,使用的飞剑红霄更是水火双属性飞剑,追上两位师兄更是指日可待,这点却是自己夫妇始料未及的。   “金羿,慢慢来嘛,你现在才灵寂后期的修炼水平,也有这般的法力已经远远胜过常人了。”   “呵呵,你不用来安慰我了,我吃了那么多的灵丹妙药,在我身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倒是我浪费了天玑一脉不少药材。”金羿嘘了口气,无限惆怅。   “我说的是真的,你虽说只有灵寂后期的境界,可是给我的感觉你却比一般的灵寂后期的人要厉害得多。”齐蕙儿很是认真的说道,她适才与金羿对剑,隐隐觉得他法力强度并非一个只是灵寂后期的修真者的水平。   “蕙儿,你也别来安慰我了,自家和尚知道自己庙里有几尊佛。”金羿心中高兴,这六年来,齐蕙儿几乎天天陪伴着自己,自己在修炼之时诸多不明地方全靠她一一为自己解释。   每当自己因为这修炼进度缓慢之事而心情沮丧之时,是她想法让自己高兴,要么是荡秋千,要么是骑竹马,有时更是御剑带自己到摇光峰看看望自己的义父,连自己这把飞剑也是她带自己到蜀山剑崖之下去挑选的,特意为自己选择了这把金色飞剑,取名‘金蕙’,为了自己她也是煞费苦心。   “金羿,我说的是真的,这六年来,我几乎天天和你比剑,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怎么注意,可是到后面我发现你的修为其实远远超过自己境界。为了印证我的看法,我昨天特意去找了也是灵寂后期的晓风师兄请教了一下,这才能肯定的。”齐蕙儿使劲的点了点头,眼神清澈,并非撒谎。   “那照你这么说,我现在的修为应该在什么境界啦?”金羿好奇的问道。   “应该在结丹后期的修为实力,我也不能完全肯定,要不然以你灵寂后期的修为怎么可能御剑?像你这样的现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估计爹爹和娘亲他们也不能解释吧,估计你可能真的是一个怪物。”齐蕙儿说完话便笑嘻嘻的跨步前行,不再去理会那一脸诧异正呆立着的金羿。   是夜,金羿一早便用匆匆用完了晚膳,便急急忙忙跑回自己卧室,反手扣起房门,飞快脱掉鞋子,翻身爬上卧榻,盘膝而坐,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自三月前,从齐蕙儿那得知自己的特别之处后,原本对七脉论剑大会不抱希望的他再次燃起希望,暗暗下定决心抓紧这最后的一年时间,刻苦修炼。   一来也好让自己能够在七脉大会上不为那正在养伤的极乐童子丢脸,二来也不能让自己义父看到自己而悲伤,想起三年前尉迟恭在突破出窍期后特意来看了自己一眼,见到自己那低浅的修为境界时那副悲伤的样子,他只道是金羿平素偷懒好玩的原因,才会如此差劲,这让原本高兴而来的他,走时却只是轻轻的在金羿耳旁说了一声:“羿儿,加油,义父相信你的,要刻苦修炼,不要在贪玩偷懒,你已经不小了。”   金羿听到这句话之后更是哭笑不已,原本想好好给他解释一番,可是当看到他那败兴而归的身影时,金羿还是忍住了,最好的解释莫过于在七脉盛会上大展雄风,击败其他同门,可是自己这点修为怎么行啦?   三月前齐蕙儿的话就好像一颗猛药将他原本失去的信心给彻底拉了回来。是以三月下来,每次吃完晚善之后,都来不及向他人打招呼便匆忙跑回屋子继续修炼,虽说修真者大多不食人间烟火,可是这天玑一脉却是例外,只需看看那成婚生子的首座夫妇即可明了。   如此三月时间下来,隐隐觉得可以突破灵寂后期的感觉。   金羿拿出那本石块状的无字天书,书还是老样子,索性将其揣入怀中不再去想。   静心闭目,按照蜀山一脉的法术修炼起来,从土属的裂地诀到金属的五雷诀到水属的碧涛诀再到木属的常青诀最后更是火属的烈焰诀,丹田之内一一吸收这五行法力,按照五行相生的原则,逐一化解衍生,如此反复循环,当金羿按照此方式在全身各大经脉内运行体内法力到第五周天时。丹田之内,犹如一偌大旋涡产生了极强的吸力,将体内所有的法力尽皆吸入。   此刻金羿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丹田之内急剧膨胀,胀痛难忍。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内视一下丹田情况,只见丹田内一小团气体正在不断的收缩,收缩,再收缩,气体不断的变化着五种色彩,当那收缩到大约黄豆大小时,就凝结成一颗五色的丹丸。   金丹!   自己尽然跨过了结丹期直接达到了金丹期,太难以相信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细细看那丹丸,呈金、蓝、绿、黄、红五色,五色流转,煞是耀眼,好是怪异,蜀山典籍之上有关于金丹的介绍,可是自己这金丹的大小并无多大差异,只是这颜色怎么会是这样。   再用心一看,发现这金丹在逐渐变大,由原来的黄豆大小慢慢膨胀,当膨胀到鸡蛋大小时,便不在长大,继而金丹飞速旋转,鸡蛋四周五种不同的薄雾,正飞速的被吸入鸡蛋之内,鸡蛋状的金丹转动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戛然而止。   鸡蛋仿佛承受了太多的压力,终于承受不住,‘嘭’的一声裂开,只见在那鸡蛋状原先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尺来高的小人,小人貌如如金羿,同样也是盘膝而坐,四周呈现出五色的光芒,微微睁开小眼睛。   “元婴期,这不是真的吧,连续跨越了来两个境界,太不可思议了。”   金羿暗暗乍舌,而且着元婴还是如此怪异的五色元婴,难道自己真的是个怪胎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金羿从入定中醒来。   “爹爹、娘亲,金羿没事吧!”声音柔美而细微,要不是金羿现在修为大幅度上升,估计还可能听不到。可见这问话之人是发问之时是相当小心的,生怕打扰金羿。   “蕙儿,没事的,金羿已经入定了一段时间了,估计很快就会醒来,也不知道这次他入定之后,修为境界提升到了什么程度,我们也很想知道啊!看你这丫头,你这句话已经问了不下百次了。”红叶仙子一边说着金羿现在的情况,一边调笑乃女。]   “娘亲,我只是问问嘛,你看看这七脉盛会都快到了,要是金羿不能参加,那岂不是很可惜。况且要是师叔祖出关怪罪下来,还不是爹爹您们承担,我其实是为你们着想嘛。”齐蕙儿狡辩道。   “是、是、是!我们家蕙儿乖,还懂得替爹爹着想,只是不知道,你这替爹爹着想在与关心金羿权衡比较起来,哪个多一点啦?”青云真人一句话,直接把齐蕙儿的圆谎给瞬间支解。   “爹爹,娘亲,你们都来笑蕙儿,我说不过你们,不和你们说了。”齐蕙儿耳根泛红,玉手轻捏裳角,无限娇羞。   “青云首座、红叶仙子,蕙儿你们来我屋子里多久了。”金羿出声问道。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34章:齐聚天权,七脉盛会(一)   第34章:齐聚天权,七脉盛会   “哎呀,金羿,你醒了,你……你……什么时候醒的?”齐蕙儿一张玉脸红的像个苹果,害羞的问道,心中想到,要是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被他给听到了,那岂不是羞死人了。   其实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彼此之间心灵早就已经相通,齐蕙儿对自己的感情金羿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下子被金羿听到了,就好像半夜回家的人被家人呼做小偷一般,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我刚醒来,怎么了?”金羿看了一脸羞红的齐蕙儿,明白其内心的想法,调侃笑道。   “没、没什么,只是你入定有一段时间了,我和爹爹、娘亲很关心你。”听金羿如此一说,齐蕙儿心中大石才得以落下,胡诌一句。   “金羿小长老,我和青云忙着筹备七脉盛会,可没啥心思去担心你,请不见怪。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人几乎天天都守护在此,不让旁人进来,说什么不允许金羿长老修炼之类的。”红叶仙子话中有话,明眼人一听心里就雪亮,急的齐蕙儿直蹬脚。   “金羿,你这一入定时间便是如此之长,不知道在研修什么高深道法?”青云真人问道。   “我入定很久了吗?我怎么感觉才一会,我究竟入定了多长时间?”金羿心中不明。   “你是从去年八月初三入定的,今天已经是正月二十八了,你入定一百七十五天,将近快半年了。”齐蕙儿顺口就回答道,仿佛早就铭记在心了一般。   “哦,那么久了,我还一直以为就在昨天晚上啦?惭愧、惭愧。”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对我们修炼之来说,这时间过的真的太快,说不定一入定醒来,就已经是百年了,就像上次警我一样,一入定便是十年,差点让尉迟长老埋骨黄土。”青云真人有感而言。   “我义父和上官叔叔,都还好吗?”金羿一听青云真人谈及尉迟恭与上官警我,心中思念,立马关心问道。   “还好,警我昨天被我派去天权峰帮忙布置七脉论剑大会去了,你义父现在可是红人了,在这短短了几年时间内,更是凭借自身先天土德以及黑石师弟的辅助,修为突破出窍中期,直达出窍后期,在我天玑一脉之中,估计只有警我可以和他勉强抗衡,至于蕙儿和天蓝可能也相距甚远,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青云真人平淡的说完此番话,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他天资聪颖,早年更是刻苦研究道法,修为之高胜二师兄烈火道人一筹,直追大师兄白羽道人。   但自三百年起,与红叶结为连理后,不惜花去大量时间指导其修炼道法,更是耗损大翻功力,帮助两个子女洗髓扩脉,虽说现在夫妻双双靠着合籍双修功力也是达到了合体中期,但也没怎么花时间去管理门派,致使天玑一脉最大的徒弟就是那上官警我,而蜀山其他六脉除了那疯疯癫癫的烈火道人一脉外则早已徒子徒孙一大把了,是以在以前的七脉论剑大会的时候天玑一脉都是无人参加。   所幸的自己这一脉修炼的奇才倒也不少,先不说那单单修炼最多才二十年便追上了其他几脉那些修炼了将近二百年的弟子的自己家丫头,就说这面前这个太上师叔极乐童子选拔的客座长老,就给自己一个谜一般的难以让人琢磨。   “不知金羿小长老你入定到现在,道法增长怎样了?”红叶仙子深怕丈夫陷入情感之中,出言询问金羿,进而打断青云道人思考,果然刚一说完,青云道人便被她如此一问给吸引了过来。   “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们说,说不清楚”金羿困惑的解释道。   “不是吧!倘若金羿小长老不介意,我们可以帮你看一下吗?”红叶仙子有点不甘的问道。   “行,你们去看看吧,顺便出来也好给我解释一下,金羿先在这谢谢了。”说完微微作揖,行了一标准的道家礼仪。   青云真人与红叶仙子聚齐灵识,一同探向金羿丹田之处,他们夫妻心灵相通,灵识相容,合并起来更是几倍增加,要不是这样他们以前也无法探查到金羿修炼的境界情况,只是这次他们却失望,无论夫妻两人怎样加强灵识始终被一道五色的光罩给弹回去,到了最后被逼无奈只好罢手。   “奇怪,怎么这次却不行了?真是奇怪?”青云真人摸给自己下巴,苦思那五色的光罩究竟为何物?   “金羿,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清楚,你究竟感觉怎么样,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齐蕙儿嚷嚷道,非要金羿自个说情况。   “我现在也糊涂了得很,我自己内视的时候,看到丹田之处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娃娃,给我感觉就是元婴,可是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我可是连续跨越了两个境界,现在我自己都糊涂的厉害!”金羿慢慢说出了其中的不明之处。   “娃娃,没错,那肯定是元婴,想不到你真的跨越到了元婴期,太好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参加七脉论剑了。”齐蕙儿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你这连续跨越了境界,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还有就是我们看到你丹田外侧有一轮五彩光罩,那又是怎么回事?”红叶仙子关心的问道。   “我现在感觉精力充沛,很是舒服。你们看到那五色光罩估计是我元婴自身散发出来的吧,我的元婴感觉很怪,还会发着五彩光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的确怪异,像你这样那个的元婴我们夫妻几百年来还是第一次听说,估计整个修真界也没听说过你这样的元婴,总之没有感到不适就好。”青云真人笑着说道。   三日后,天玑峰别院内院内,四人站立。   “夫君,都安排好了吗?”红叶仙子问道。   “恩,能参加比赛的五大弟子,我都已经派过去帮忙打理了,这里留守的都是那些修为不高弟子。”青云真人悠悠答道。   “走,我们去天权峰,这是我青云执掌天玑一脉来第一次参加七脉论剑大会,真的很期待这次七脉盛会啊!”青云真人遥望那远处的天权峰,心中渴望之情油然而生。   “起!”   四声口诀响起,两红一金一青四道光芒冲天而起,直指蜀山主峰——天权峰。   从高空望去,蜀山七脉,拨地而起,如北斗七星一般排列成勺子状,神奇俊秀。   天权峰,顾名思义,天赐吾权,该峰位于蜀山七脉中央,犹如柄心一般,前承天枢、天璇、天玑三峰、后承玉衡、开阳、摇光三脉,是蜀山历代掌门所修炼之地,是蜀山权利的代名。   越是接近天权峰,金羿就越是感到激动,遥想八年前自己初入蜀山,不但为这人间修仙炼道的胜地那股朴素的外表所叹服,更为这世外桃源的隔世生活所倾心。   蜀山的景色依旧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还是那副郁郁葱葱,如小河流水一般的清雅,只是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了,看了看身旁御剑翩飞的齐蕙儿,心里一阵翻涌。   自己当年初入蜀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与这女子来了个开天辟地的一场空骂,然后接着是段那令人心中想来就觉好笑的天玑乐事,再到那红霄飞剑上的瞬间惊艳,寒潭禁地的死而后生,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坎,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笑什么啦?看你笑的一副贼兮兮的样子。”齐蕙儿偏过脑袋,看见金羿那嘴边的微笑,打趣道。   “没,我只是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义父和上官叔叔了,心中高兴罢了。”金羿慌忙编了个理由。   “哦,看你高兴那样,好像拣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呵呵!”齐蕙儿微微一笑,直如百花绽放,美不胜收。   “好了,我们到了,蕙儿、金羿!”红叶仙子提示二人说道。   四人一起向下飞去,降落地面之时,便远远看到在那天权主院的院子之内设置了十个大擂台,擂台周围还有很多蜀山弟子正在忙着打点琐碎之事。   “师傅、师娘、小师妹,金羿,你们终于来了,我可是好等啊!”熟悉的声音在金羿耳边响起,熟悉的面孔在他脑海深处浮现出来,莫名的激动重现心扉。   “上官叔叔,我们好久没见了,您……您……还好吗?”金羿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头也不抬一下,猛的扑到前面那人怀中。   那人也仿佛是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反映,怀抱便被一高大的少年给占据,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子给撞倒在地。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小子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个子也比上官叔叔我高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知道害羞吗?”   上官警我一边扶起这个即是自己带回来的孩子,又是被太上护法师叔祖给指定的师门之内最小的长老,看着那小子的样子,只见他身材高大,面貌也比以前变化了许多,方面而不失帅气,刚劲的面部,漆黑的双眸,如那黑夜阴沉的天空,高耸的鼻梁,眉宇之间全是不屈的气魄,心中感慨良多,时间过的真的很快转眼都已经过了八年,当初那个黄毛小儿如今已经是伟岸挺拔的八尺男儿了。   “上官叔叔,这几年你都跑哪儿去了,羿儿都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金羿离开上官警我的怀抱,站直身子问道。   本书首发于看第35章:齐聚天权,七脉盛会(二)   第35章:齐聚天权,七脉盛会   “上官叔叔也有自己的事情,还有就是自己也要修炼,为这次大会准备一下,你说是不是?”上官警我解释道。   “好了,上官师兄,你也别老是和金羿聊天了,带我们去主殿吧,我好久都没见过其他师叔伯了。”齐蕙儿有点心急的样子。   “好的,小师妹,师傅、师娘请随我来。”上官警我当先带头大步跨出,一边也不忘问问金羿的情况。   当听到金羿小子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达到了元婴期时,也是惊叹不已,联想到自己当初辛辛苦苦修炼,也是花了那么多时间才能达到那元婴境界,这孩子才修炼这么一段时间就达到了元婴期,人比人,有时真的是气死人。   不过再想想那达到出窍后期的尉迟恭,这也不足为奇了,这两人不是一般的人。   当听齐蕙儿说金羿虽说只有元婴期,但真正的法力境界却绝对不了元婴期时,上官警我有种立马想找这个孩子比试的冲动,不过到最后还是被压了下来,毕竟那七脉论剑大会还没有开始。   “孩儿云风,见过爹爹娘亲!”天权主院门口,一身着红色长衫的青年男子对着青云夫妇行了一跪拜之礼,只见此人面目清秀,身高七尺六寸,面目与青云真人有几分相似之处,看来这青年应该便是那青云真人与红叶仙子的长子—齐云风。   “起来吧,云风,你我父子二人也有好些年头未曾见面了,你也不必如此拘束。”青云真人望着其子,平素那颗古井不波的道心为也是微微一荡,想起当初自己送这孩子到天枢峰烈火师兄那去学习火系道法时,这孩子才仅仅三岁,如今已经是四十了,这几十年自己才和他见过两面,岁月如梭,光阴易逝。   “娘亲,这位是哥哥吗?”齐蕙儿琢磨不定的问着红叶仙子。   “是的,蕙儿丫头还不快去见过你哥哥,你们兄妹这么多年还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的时候你还在襁褓之中。”   红叶仙子眼睛已经湿润了,慈母心是泪,浪子情是亲,这仙家修炼的出尘仙子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流出了莹泪。   “蕙儿,见过哥哥。”齐蕙儿飞快的跑到齐云风身边拉起肩膀,笑嘻嘻的行了见面礼。   “蕙儿妹妹,想不到你都这么大了,长得如此水灵,漂亮,有妹如此,云风此生何其幸甚!”齐云风摸着齐蕙儿的发梢,脸上满是喜悦,兄长之风年尽显无疑。   “云风过来一下,为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羿小长老,这位是你上官师兄。”红叶仙子拭去脸颊的泪珠,对着其子温柔的说道。   “云风见过金羿小长老、见过上官师兄。”齐云风款款施了一礼,落落大度,不失乃父之风。   抬头看了一眼这位早已在各脉之间盛名远传的客座长老,只见对方年纪轻轻,正对自己抱已微笑,神态随和,并没有丝毫的长老架子,倒显得很是平易近人。   再看一眼上官警我,这天玑一脉的大师兄,一身白衣,长发批于后背,斜背一白色飞剑,面如冠玉,飘逸出尘,一身修为也是相当强悍,心中为父亲、母亲感到一阵高兴,看来这次父亲一脉实力的确不错。   “好了,云风,你到这大门口来只是为了见我和你母亲一面吗?”青云真人回头问道。   “不是,师傅和众位师叔伯已经在大殿商量明天的事情了,只等父亲大人,所以师傅叫我出来专程再此相侯,其余人士除了两位客座长老外不得入内打扰!”云风娓娓道来。   “恩,警我,你带蕙儿去我们脉所居之地,金羿和我们一起进去。”青云真人说完便径直向主殿走去,金羿与红叶仙子疾步跟上,想着即将见到自己义父,金羿就是一阵激动。   “各位师兄、师弟、师妹,尉迟长老,青云携拙荆来迟,还请见谅!”话音刚落,天权主殿内便多了三道人影,不是那青云夫妇与金羿,还会有谁。   “义父!”只见众人眼前青影一闪,金羿已跪在了那身着黑衣的汉子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三叩大礼。   黑衣汉子也是激动异常,伸出颤抖的双手扶起金羿,然后自己端端的看着自己这个四年未见的义子。   “羿儿,都长这么大了,都跟义父一样高了,道法修炼得怎样了?”尉迟恭最关心的还金羿道法修炼的增长情况,毕竟四年前自己去看他的时候才是一个灵寂期的弱者。   “我好像达到元婴期了,义父,羿儿没有偷懒,不会给义父丢脸的,也不会让那闭关养伤的极乐小哥失望,你放心好了。”金羿细细讲述了一些他的情况,七脉首座中除了青云真人夫妇知道外,其余七人也是第一听说此类事,心中诧异丝毫不亚于当初的青云夫妇,也试探着去打探一翻,可是无论怎样使用灵识也是枉然,最后也只有相信他只有达到元婴期的事实。   “好了,羿儿,我们私下再来聊,先看看各位首座怎么安排明天的七脉论剑大会。”尉迟恭见其余众人皆望着自己父子二人,生怕影响明天的七脉论剑大会,于是不再和金羿多言。   “本次参加大会的弟子一共是七十八人,其中天枢峰四人,天璇峰十四人,天玑峰六人,天权峰十六人,玉衡峰十三人,开阳峰十五人,摇光峰十人,加上两位长老一共是整整八十人。其中大部分修为是在元婴期,少数达到出窍期,达到分神期的弟子只有三人。”   “根据历届大会的规则是切磋为主,比赛为辅,点到为止,尽量避免受伤。将比赛分成十组,其中每组八人,为了公平起见,每一擂台安排了一名本门长老负责监督和维护。”白羽真人说到这听了下来,看向尉迟恭与金羿。   “一切由白羽掌门安排就是,我父子二人照办,不用顾忌我父子二人。”尉迟恭笑着对白羽真人说道,比赛的规则是公平的,在规则面前人人平等。   白羽真人对着尉迟恭微微颔首,似是感激,继续说:“参赛的八十人,按照抽签的序号分组,其中一到八号为一组,九号到十六号为第二组,以此类推,共分为十组。”   “第一天十组中每组的前两名参加下一轮比赛,然后再用第二天时间选出十位胜者进入第三轮阶段的比赛,最后第三天淘汰到五人为止,此五人便是我派参加两年后王屋论道大会的参赛人员。”   “第四天五人相互切磋、较技、论法、比剑,最后前三名者可以获得师门一件上品法器做为奖励。其中比赛中自动弃权者、自动认输者、过期未到者,被打下擂台者皆为负者,不知各位还有何良策,尽请提出。”   七脉首座均是摇头,再看了看金羿二人,也是一样的答案。   “那好,就这么定了,论剑大会明日开始。”白羽真人拍手称快,眼中满是期待,期待这精彩的七脉盛会。   “谨遵掌门师兄法旨!”众人齐齐应道。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浓雾散去,碧空万里无云,如蔚蓝的海湾一般。   天权峰,嘈杂一片,如蚊子嗡嗡,七脉弟子聚首,蜀山道派,第一盛事即将开始,大多弟子都是抱着在这次难得大会上好好展示自己一番,在众多同门之中脱颖而出,获得师门难得的上品法宝,得到自己师长的认可,为师门争光,为自己争一气。   “各脉的精英弟子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马上我们蜀山一脉最为隆重的盛会-七脉论剑大会,即将开始,在开始之前有请我们的七脉首座入座。”   只见那第五张擂台之上一白发老道飘然而立,身后八张椅子,一字排开整齐摆放,话音刚落,七脉首座八人慢慢从后面的主殿之内鱼贯而出,步态轻盈,一派仙风道骨,所到之处七脉弟子纷纷让开,尽数参拜,这师门最为显赫的七脉首座。   白羽真人八人缓缓走上擂台,陆续入座,白羽真人颔首微笑,对着下面那些参拜在地的七脉弟子说道:“不必多礼,大家起来吧。”声音不大,但传入众人耳朵之中无论远近,均是一般分贝大小。   “谢掌门!”众弟子齐声而说,声音震天,徐徐向着四周传出。   “我蜀山一脉,自长眉祖师创派之日起,人丁稀少,历尽几代人的艰辛,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这七脉论剑大会更是我蜀山一脉前辈为了让弟子之间彼此交流,相互切磋才制定的这个规矩。”   “也只有在这样彼此的交流与切磋之中,道法才能够得到突破,境界才能更加得到提深,同时通过这七脉论剑大会,可以让尔等增加了解,自此在以后的修炼岁月中,互相帮助,尽到同门应尽之谊。这七脉论道大会的规定相信尔等已经从自己首座那得知,吾就不在多说。这次比赛中将会有两位特殊人员参加,大家知道是谁吗?”   白羽真人说到这,台下所有弟子都异口同声道:“客座长老—金羿小长老与尉迟长老。”   想不到平素严谨的白羽真人,却在此时此刻给自己父子开了玩笑,金羿与尉迟恭也只得越上擂台与各位弟子行了个照面礼。   众弟子见其父子二人,心中惊诧莫名,在他们想来,那被太上护法长老极乐童子钦点的客座长老一定是俊逸非凡之辈,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先前那最不起眼两个人,失望至极。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36章:初战告捷,最快一战   不过换一个角度想想,这尉迟长老在短短几年之内,就修炼到了那元婴出窍的出窍后期,其天赋之高着实难以想像,而金羿小长老,听自己师傅所说连他们都不能够看到其修为究竟达到了什么状况,只是从他本人口中得知是达到了元婴期,如神龙入海一般,神秘莫测。   金羿父子两人与众人见礼后,径自走下擂台,白羽真人接道:“那下面白羽就不在耽搁大家时间,各自抽签去吧!”   白羽真人说完此番话后,就带着七脉首座,下了擂台,各自回到自己弟子聚集之地,权且不表。   “一号!”金羿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纸条,想不到自己运气还是这么好的,按照规定每组的第一号与最后一号进行第一场比赛,看来自己得率先出战了,想到第一次参加这类盛会,而且是第一个出场之人,心中不知是激动还是期待。   “羿儿,你抽到几号了?”尉迟恭的话语在金羿耳边飘过。   “是一号,义父,你啦?”金羿看到尉迟恭,心中有点慌,生怕自己这个义父要是不小心抽个八号,那自己第一场不是要和他比试吗?   心里默默祈祷,还好尉迟恭笑呵呵的伸出那双大手,大手之上,一张纸条摊开,上书‘七十三’,是七十三号。   “羿儿,要是可能,你我父子只有在最后的决赛中才能对上,真想看看羿儿你究竟修炼到了什么程度。”   尉迟恭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带大的义子,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应该是每个父母的通病吧,即便这不是自己的亲身骨肉,那也是一样。   铛!铛!铛!   三声锣响后,“请参加比赛的各位参赛者,请速速到擂台旁边,否则将视为弃权处理。”先前那白发老道的声音响起。   “走吧,羿儿,该你上了,义父去为你加油。”尉迟恭拍了拍金羿的肩膀,父子二人并肩向着一号擂台走去。   擂台之下,青云真人一家四口早已在那等候,来为金羿加油助威,天玑一脉,五大弟子都不在场。   “青云道长,红叶仙子,您们怎么也来了。警我叔叔他们不是也有比赛吗?”金羿不敢相信看着四人。   “呵呵,金羿,爹爹、娘亲、哥哥,是我叫来的,你第一次的对手是达到元婴中期的开阳峰,青陵师兄,估计你应该没问题,可是你一个人来比赛,没人给你呐喊助威,岂不是很丢你这客座长老的面子,这不我们一家四口都来帮你了。”齐蕙儿呵呵笑道。   “金羿,你给我们夫妇的感觉都是相当神秘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来看看你得比赛,这不刚好也顺这丫头的心来为你助助威,再怎么说,当初极乐师叔是把你交给我夫妇二人,你也相当于是我天玑一脉的。至于警我他们,他们比赛时间是挪开的,彼此之间又是同门较技,又有主峰长老坐镇,没什么好担心的。”红叶仙子道。   三人话才刚说一会,便见一灰衣老者越上擂台之上,对着青云真人夫妇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把目光看向台下一干弟子,这次比赛除了天枢峰与天玑峰来的人数不超过十人外,其他几峰几乎是倾巢而出,纷纷来为自己别院的同门加油助威,要不是蜀山天权峰主院地势开阔,估计应该会把这给挤破吧。   “贫道,天权无心,此次奉掌门师兄之命,特来主持本擂台论剑比赛,规矩就不在多说,毕竟是同门较技,以切磋为主,不可伤了和气。”   灰衣道人细细道来,无形气势散发出去,台下一片寂静,众位弟子仿佛被这灰衣老道的气势所感染一般。   “下面请我们今天的第一场比赛参赛双方上台,客座长老:金羿,开阳峰青陵。”   话音刚落,一身黄色道袍的道士便飞身上前,擂台之下开阳一脉的弟子一片欢声鼓舞,掌声不断。   “青陵师兄!”,“青陵师兄!”,“青陵师兄!”呐喊之声此起彼伏,看来开阳一脉来人的确不少,这青陵想必平素人缘极好,要不然以他元婴中期的修为,在这次参赛的人中修为是相对较弱,怎么可能得到这么多同门的支持。   金羿跨步而出,慢慢沿着擂台的梯子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咋一看去,就象是一个丝毫不懂道法的初学者,动作犹如凡人,引来台下依稀的“唏嘘声”,可是这时那台上的无心道长,与台下的青云夫妇眼睛同时闪过一道异色,以常人之道去体悟修炼,同时也是出于对他人的尊重,这身高八尺的少年的确非比常人。   待金羿上台站立之后,无心道人分别看了看两人道:“两位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两人同时答道。   “那好,开始吧!”无心道人退出擂台之外,御剑飞上上空。   “开阳峰青陵,得罪了,金长老!”青陵道人说完向金羿微微行了一礼,金羿连忙口称不敢,也还礼对方。   他仅仅只是如此动作,便赢得了台上青陵道人的嘉许,台下唏嘘之声也在此刻停下,众多双眼睛,这一刻聚焦在了金羿那高大的身躯之上,他在这一刻成了焦点。   “出壳!紫芯!”青陵真人手诀向上一引,背后一柄淡紫色的飞剑发出“哐”的一声剑鸣,径直向着金羿飞刺而去,声势骇人,带起一抹紫色光带,如紫龙冲天。   “金蕙!上!”金羿随心感应,并未用手诀指引,那白金色的金蕙飞剑便自行飞出,速度缓慢,如一湾清水,引向那抹紫光。   “铛”地一声,紫光与金蕙飞剑撞在一起,擦出眩目的火花。   两剑一触即分,各自飞回主人头顶盘旋,金蕙雀跃,紫芯剑身急颤,青云真人摸了摸那一脸紧张的齐蕙儿,慢条斯理的道:“丫头,金羿赢了。”。   两剑刚一接触,青陵道人仿佛如受重击,五脏六腑之间,气血翻涌,想不到那金色飞剑只是轻轻一撞便有如此威力,要是也像自己那紫芯飞剑一般迅猛,估计自己早就受伤了。   再看看那站立自己对方的金羿,只见如岳峙山亭一般,气息平缓,哪里像自己这般。见其不乘自己刚才分神之机,攻击自己,仍是站立在那,等待着自己,青陵道人心中倍加折服。   “金羿长老道法高升,青陵实在是甘拜下风。他日,若有不明之处,还望长老多多指教。”说罢,对着金羿拱了拱手,金羿恍然中连忙回礼,对着青陵道人会心一笑,接连说了几个侥幸,青陵道人飘然下台,向着远处其他擂台方向而去,只留下一大片还处在错愕之中尚未反应过来的开阳弟子。   “第一组第一场论剑,客座长老,金羿胜!”灰衣无心道人的声音响起,同时也宣告了蜀山七脉论剑大会上耗时最短的一场比试的诞生。   “哦,金羿赢了,金羿赢了!呵呵……”   齐蕙儿见到青陵已经远去,才从紧张与担心之中醒过神来,先前自己父亲给自己说金羿赢了,自己还不怎么相信,到现在为止自己才真正的相信是金羿赢了,而且赢的很漂亮,很干脆,只此一合便让对方心服口服地认输,这简直是从来未有的事。   “金羿,恭喜你,旗开得胜!”齐蕙儿一把跑到金羿身边,眉飞色舞地道喜。   “呵呵,只是侥幸而已,青陵道长的那开阔的胸襟着实令我佩服,可见他能得到这么多同门的支持不是没有道理的。”金羿说道那自动认输,坦然而对青陵道人时,心中有感而发。   “金羿,你修炼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我们夫妇越来越感兴趣了,与元婴中期的青陵比剑,仅此一回合便让对方认输,这点我相信即便是蕙儿丫头也做不到。你说是不是,尉迟长老?”青云真人微笑着看着金羿,这后面一句话却是对尉迟恭所说。   “是啊,你这小子,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义父我也很想知道。照你刚才那一场比赛来看,至少是出窍中期的修为?”尉迟恭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个义子。   “说实话,我那天才达到元婴期的,在此之前,我丹田之内,的确没有这个小娃娃,你们怎么不相信啦?”金羿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是的,金羿以前只有灵寂期,给我的感觉却是修为至少已经和结丹后期的修炼者差不多了,如果他现在达到元婴期,那修为至少和出窍后期的修炼者不相上下,这就是我想给大家说的秘密。”齐蕙儿看着金羿那副样子,心中好笑,急忙出言帮他辩解。   “难怪如此,看来金羿长老的确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怪不得当初极乐师叔更是极力推荐,更不惜在身受重伤之即动用那几百年都未现世的蜀山云锦旗,这样的一个绝世奇才,他老人家的确是高瞻远瞩,目光看得之远远非我等可以想像。”   青云真人心里不断的嘀咕,极乐童子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再次浮现在他眼前,都八年了,不知道这位师叔的伤势好得怎样了。   “羿儿,下一场比赛是我的,我要去准备一下了,你去其他擂台看看,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父先去了。”尉迟恭说完便自个跑向十号擂台,准备自己的比赛去了。   本书源自看第37章:深夜有悟,再下一场   金羿初战告捷,心中畅快无比,他知道刚才那一场比赛的对手是这次比赛参赛者中的势力较弱的,再加上这个对手为人正直,心胸开阔,但是后面的对手是越来越强的,估计也会出现不同的层次的狠拼。   尤其是那已经达到人婴分神的三大分神期高手,天权尘起道人,拂星道人,天璇星月仙子,以及自己的义父,这几人才是自己的最强的对手,姑且把自己的义父抛开,这剩下的三人究竟又是何等的强悍啦?   “快看,金羿,那三号擂台子上的那彩衣飘飞的仙子就是天璇的星月师姐,在同辈的女性同门中,她的修炼时间最长,修为也是最高,以后你要对上她,可要当心,她的莫愁飞剑木火双性很是厉害。”齐蕙儿一边用玉手指着那三号擂台上的彩衣仙子,一边为金羿提醒道。   金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三号擂台之上,一彩衣丽人稳稳站起,裙摆无风自飘,秀发飘扬,眼神如一抹秋水般深邃无垠,瑶鼻高耸,粉颈修长,两条水晶耳坠轻轻摆动,发出微微的晃荡之声。   一把色呈红绿的飞剑,只是在她前端和一把白色飞剑迂回交织,那飞剑时而红光大炽,时而绿光萦绕,好不威风,剑如其名,莫愁,莫愁,莫让君愁。   果然片刻之后,那达到出窍初期的对手,就主动认输,差距毕竟还是有那么大,一个分神,一个出窍。   “厉害,星月仙子不愧是分神初期的高手,刚猛霸道如斯的火性飞剑,居然使得水一般的柔软,的确是不简单,看来分神期的确和出窍期虽说只是一层的差距,可是比较起来差距何止千里。”金羿心中对此女大佳评价了一番。   “快看,快看,金羿,那是主峰的尘起、拂星两位师兄,他们已经胜了一局。”沿着齐蕙儿所指方向看过去,金羿惊奇的看到一胖一瘦两名道人,瘦的那位深着尘黄色的道袍,想必就是那尘起道人,胖的那位身披黑色道袍,道袍两边肩膀之处绣着两轮弯弯的月亮,应该就是那拂星道人。   两人此刻正被背对着金羿,在一干天权弟子簇拥着往自己一脉聚集之地行去,仿佛感受到了金羿的目光,同时回头望来,一瞧之下,见是客座长老,便颔首致意,以表招呼,随即回头便走,不在多言。   “这两人的道法精深,相比星月来说,还要稍胜一筹,看来此番最强最难对付的对手便是这两人了。”金羿心中有了计较,看来这次比赛真的困难重重,要想击败其他对手替极乐小哥争个面子的确不容易。   一天时间下来,第一轮的七脉论剑大会业已结束,大多都是如大家所料的,修为高强的都顺利晋级,天玑一脉中,上官警我,天蓝道人,齐蕙儿分别连胜两场进入二十强爆了个超级大冷门,尉迟恭谨也是相当轻松的战胜了两名对手晋级,金羿在下午比赛中,也是凭着那无匹的金蕙飞剑,战胜了天权峰落松道长,晋级二十。   另外晋级的人员还有,天枢一脉两人,天璇一脉三人,天权一脉四人,摇光、开阳、玉衡三脉各两人,这样明天二十强便全部诞生。   深夜,金羿独自坐于塌上,冥思苦想,白天星月仙子的道法展示了强大的势力,明明霸道如斯的火性飞剑,却被她如布条一般的控制,此中奥妙值得自己细细去想。   刚中有柔;   柔中有刚;   以柔克刚;   刚柔相济;   深喑其道,方才有取胜之机,白天那场比试中,星月对手,飞剑来势威猛,刚劲有余,柔劲不足,而星月正是利用对方缺点,迂回做战,耗费对方法力真元,让对方真元不济之时,自动服输。   好一招不战而屈人之兵!   两场比剑下来,自己在操作飞剑以及运气之时,诸多不通的地方,全都明了,平素自己都是一味的以物打物,不知道任何迂回环绕,纵观那星月仙子的两场比试下来,脑海之中,诸多不明全都豁然开朗。   翻身下床,跑入后山,接连操控飞剑一个时辰,对于这迂回打巧之法,已是熟知在心,自是对名后两天的比赛信心十足。   “放心吧,极乐小哥,金羿不会给你丢脸的。”金羿遥望凹凸后山,自信满满道。   次日,那紧张的比赛依旧如火如荼、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着。   金羿的比赛擂台依然是一号擂台,裁判还是那灰衣无心道人,今天的对手是那已经达到出窍初期的摇光峰飞云子。   摇光一脉,门下弟子不少,出类拔萃者却不怎么多,加上那原本木讷的首座黑石并不是很会因材施教,搞得门下弟子修为增长也是缓慢,最高的也就是元婴中期的青莲子,除此之外便是这飞云子了。   台上金羿与那飞云子客套了半天比赛仍然没有开始,究其原因便是那飞云子估计是和乃师黑石真人呆在一起太久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是养成了那一副木讷不堪的性子,硬是不愿向金羿这个客座长老先出手。   这不,就在那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个半天,还是没有开始比赛,其他的擂台那些实力悬殊的,都已经分出了胜负,纷纷向着这风头极健的金羿这个客座长老,靠了过来,见此情景,均是偷笑不已。   那些已经在台下等的不耐烦的蜀山弟子,更是纷纷喝道,叫他们开始,要不是顾忌青云真人与黑石真人几大首座,估计早就骂开花了。   “黑石师弟,我看你还是下令开始吧,要不然,你那宝贝徒弟,估计还要和金羿长老鞠躬半天。”青云真人捂着嘴巴,极力忍住笑意。   “飞云,你再不出剑,回去为师必定罚你面壁思过十年。”黑石真人也是一肚子气,自己这个徒弟其他的没学到,怎么偏偏把自己那一套木讷迂腐给学得出神入化,看看那一旁正极力忍住笑意的青云师兄,以及那些前来观看比赛的别脉弟子异样的目光,心中那个不爽啊,简直是比吃了蜀山稀里哗啦神仙汤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仅遵师命,金长老,飞云得罪了。出壳,飞星!”只见一把银灰色泽的三尺飞剑,从他身体背后的剑鞘之中飞出,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剑身之上雕刻着三颗金色的星星,飞星一出,星光灼耀,三颗金星渐渐演化成漫天星辰,星辰交错乱舞,只让人眼花缭乱。   金羿仿佛置身于夏季的夜晚之中,飞星飞剑在其中穿插往返,如天际流星撞向金羿那高大身躯。   “想不到啊,飞云子才出窍初期的修为,就可以利用自身道法,催生‘万象星际,如遇迷踪’的护剑幻象,师弟,看来你这个木讷的弟子,对道法的领悟能力不错啊。”青云真人心下高兴,摇光一脉后继有人,为自己这个木讷的师弟而欣慰。   “侥幸,这小子估计也是误打误撞使出来的,就是不知道金羿小子,怎么想办法来破除,毕竟这个幻象还是相当逼真的。”黑石真人呵呵直笑,但是眼睛却一刻也未离开那擂台,生怕自己看漏。   当飞星飞剑离金羿只有几尺距离的时候,他身体纹丝不动,肩上金蕙飞剑却自动出壳,缠绕而上,如一根柔软的金色飘带,缠上那来势凶猛的流星,然后往着右边猛力一带,流星去势微变。   当流星被那金色带子给缠住的刹那,他动了,动的很快,道法高深如青云、黑石者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动起之时眼睛是闭着的,只有闭着眼睛才可以不受幻象的干扰。   金羿全凭自己那敏锐的灵识搜寻到了飞云子的所在,身子急剧前进,离那改变轨迹的飞星飞剑只有半寸距离,脸颊之侧微微冒出了几颗冷汗。   飞云子此刻正沉浸在自己能够操纵出万象星际幻象的喜悦之中,在他认识中,这个幻象是相当厉害的,他昨天一天比赛都刻意没有使出,要不是金羿昨天那次耗时最短的比赛,让他对这个师门的客座长老,心存忌惮,也不会使出这绝招来。   殊不知一只打手他还处在那高兴之中,突然感觉手腕出经脉一麻,继而半身无力,最后甚至元婴也被封印住了一般,一点法力也使不出来,放眼看去,一具高大的身躯直如天神一般的立在自己左边,自己左臂便被这人给生生扣住,全身法力也被封印住,那男子肤色古铜,不是那金羿还有谁?   “金羿长老,道法精深,飞云自知不济,心服口服。”话一说完,便觉那封印自己经脉的那股真元已经退去,全身法力又恢复了正常,对着金羿作揖道谢。   “飞云道长,我也只是侥幸,赌了一把,你那漫天幻象着实厉害,要不是我眼睛闭得快估计早就被那幻象给迷惑了。”金羿对着飞云子一抱拳,然后捡起地面之上的飞星飞剑,双手递与飞云子,后者难免又一番迂腐的客套之话。   “第二轮七脉论剑大会,二十进十比赛,一号擂台,客座长老——金羿,胜出!”无心道人宣布了此次比赛的最后结果。   “金羿……”刚好比赛过来,还未擦拭自己两额汗渍的齐蕙儿忍不住心中喜悦大声的喝彩起来,随着齐蕙儿的一声喝彩,那些还沉浸在那万象星际中的蜀山弟子才清醒过来,跟着大声为金羿喝彩起来,喝彩的对象却变成了参赛的双方。   这场比赛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给于他们的震撼太强了,谁说只为胜利者欢呼,欢呼是属于比赛的双方,哪怕是失败一方,也是值得为其鼓掌,为其呐喊。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38章:警我劳心,羿进五强   这一日十场比赛精彩不断,绚丽纷呈,天玑一脉,上官警我、齐蕙儿艰难进入十强,再报一次冷门,而那三位已经达到分神期的尘起、拂星、星月也是轻松的击败对手,尉迟恭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挺入那十强大门。   最令人乍舌是那天枢一脉弟子,青云真人夫妇长子——齐云风,也进入是了十强,玉衡、开阳各一人进入十强,那摇光一脉在这二十进十的淘汰赛中全军覆没,自此那些来为师门加油的摇光弟子都成了‘作壁上观’的看客。   黄昏时分,天玑小栈内,金羿房间。   咚!咚!咚!   三声叩门声音响起,金羿睁开双眼,从闭目沉思中醒来。   “请进!”   “羿儿,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上官叔叔来看看你,不会打扰你吧!”   门开了,一身白衣的上官警我轻盈得走了进来,坐在金羿床榻之上。   “上官叔叔,说哪里话,你不是也没睡吗?还来这笑话羿儿。”金羿看着上官警我那张面入冠玉的俊脸,这张熟悉的脸,心中想着上官警我来此之意。   “羿儿,你知道,明天你的对手是谁吗?”上官警我轻声问道,眼中闪动着不自然的神色。   “我还不知道啦?我一结束比赛就回到这回味今天的比赛情况,以便及时领悟一些不明之处,至于人员对局的安排,我还没得到通知。”金羿话说到这里,瞧见上官警我眼中神色,心中‘咯噔’一响,难道……   “你明天对局的对手便是我,上官警我!”上官警我一句话证实了金羿的心中所想,这次大会自己最不想比试的人就是上官警我和尉迟恭,这两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要是真的在擂台之上与这两人较技,自己怎么可能和他们动手,更别说出动飞剑了,可是天意却往往出人意料。   “羿儿,你也不必顾虑什么,‘沙场无父子,擂台无叔侄’,尽管全力攻过来,当然你上官叔叔我自然也不会给你客气,白虹飞剑也会全力以赴,到时候,你要是不尽力,估计苦头有得你吃的。”说完似笑非笑的看在着金羿,一副有你好戏看的样子。   “上官叔叔,要羿儿和您老出手,我……我……真……的……做……不……到!”   金羿用了整整几分钟时间才将这短短的几个字说完,好像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一般,眼神之中满是坚毅之色。   “羿儿,男儿大丈夫,做事果断,哪有像你这般婆婆妈妈,感情用事的,说不定,哪天出卖你的人就会是你至亲之人。金羿小子,你当年的那股豪情都抛到哪儿去了,太让叔叔失望了。”上官警我显得很是气愤,声音越来越大。   “可是真的要和你动手,羿儿确实不想!”金羿站直身子,眼神真切的看着上官警我。   “傻小子,上官叔叔和你比试,只不过是切磋而已,你是我带进蜀山的,这些年你的修炼究竟到了多少,叔叔我也很想知道,所以这次当我知道我们被分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是很高兴的。”   “你也不必顾忌那么多,到时要是不尽全力,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上官叔叔了,我们还是以师门的来定吧,你叫直接叫我名字,我遵你为长老!”   上官警我话一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在理会金羿,他心中雪亮,这个时候要是不狠狠的激这小子一把,估计比赛的时候,多半就会像自己认输。   “那好!羿儿遵命就是了!上官叔叔,您也别这样生气,影响您的修炼。”金羿百般无奈的答应了上官警我。   “这不就对了,本来就是师门切磋,相互验证,你这小子好像理解成你我非得你死我活一般的,好好静心养气,明天我可是会全力以付的。”话音刚落,衣角翩飞,白影一闪,早已不见踪影,留下那痴痴的金羿。   “金羿、金羿……”   “上官师兄、上官师兄……”   同样是一号擂台之上,站立着两人,一青一白,青衣人身高八尺,方面刚毅,双眸漆黑,鼻梁高耸,眉宇之间满是不屈,袖口微挽起,漏出那健硕的肌肉。   白衣人面如冠玉,白衣飘飘,如临风之玉树,霜雪之寒松,帅气逼人,两人相较之下,各呈极端,各有韵味。   “羿儿,出招吧。”上官警我只此一言便不再多说。   “白虹出壳!”   白虹飞剑雀跃高飞而出,发出一声悦耳的脆鸣,甚是清亮,飞剑急速上升,划过一抹白色的长虹,直向金羿射去,来势之猛烈,远非那飞云青陵可以媲美。   “金蕙,起!”   金羿终于在经历三场地比赛之后,第一次使出了手诀引动飞剑,只见那金蕙飞剑急速飞起,带起道道金光,耀眼至极,原本黑压压的天空被此金光一照,顿时霞光闪烁,美不胜收。   金光与白虹瞬间便连接在一起,金色的剑尖与白色的剑端在半空之中无声无息的抵在了一起,旋转起来,并没有像众多蜀山弟子所想像的那样发出惊天巨响。   半空之中两剑相互抗,擂台之上的两人也是逐渐展开了争斗。   “冥冥天威,无可捍动,狂蛇天雷,降!”   上官警我脚踏七星步,口中口诀不断,双手不段比画着手诀,时而双手交叉,时而单手立起,变换不断,最后右手定格成食指与中指并拢,拇指紧挨手掌,无名指与小指弯曲。   天地之间,原本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在上官警我使出这天雷诀后,更是乌云翻滚,齐齐向着二人头顶之上会聚,乌云之中,银蛇一般的闪电急速穿梭,随时都有可能从天而降。   “警我本是金性体质,修行这金属性的法术再好不过,加之他悟性颇高,这出窍中期的修为,就可以发动天雷诀,虽说是借助天时,但也是相当不错了,不知道金羿会怎么去破解啦?”白羽真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下,对着此刻正入神观看的青云真人说道。   “但是,我相信金羿应该也有法去破这天雷诀吧!”青云真人看着自己这个掌门大弟子,说出了这么一句对金羿肯定的话。   “轰隆隆!啪嚓!”一道粗如手臂的银蛇闪电急剧落下,向着金羿站立的地方劈来,蜀山一脉来观看此场比赛的弟子都张大了眼,屏住呼吸。   他们一来是对上官警我高深的道法的惊讶,二来却是想看看这盛名远播,在前三场比赛之中都是在很短时间内便胜出的客座长老是怎么躲过这雷霆一击的。   银蛇越来越快,急速飞下,金羿全身法力鼓胀,青衣飘舞,威风凛凛,若天神下凡一般。   正当大家都在想看看这客座长老怎么破解此法的时候,金羿却腾身飞起,刚好避过那闪电一击。   “咔嚓!”   被闪电击中的古木擂台之上顿时木屑纷飞,露出一个半径一米的大洞。   “哇,这闪电威力好大。”金羿低估一声。   “哎呀,又来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第二道天雷又至,摒弃杂念,一心一意的去躲避这天雷攻击。   片刻之后原本完好的擂台之上,多出几十上百的洞口,好好的一张擂台自此报废。   “羿儿,你一味的躲避不是办法,你必须要还击。”只见上官警我飞身在半空之上,脚下白虹飞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收回,全身上下白色衣衫飘荡,长发向着上空飞舞,手中还不断的比划着手诀,嘴角翻飞。   天上乌云越积越厚,那原本在里面穿梭的银蛇已经变得如小腿粗细,威力自然也比先前霸道了许多,五行属金的闪电,至阳至刚,霸道无匹。   “要知五行相生相克,此中奥妙,你要细心体会。”上官警我声音再次响起,与此同时,天空之上,乌云之中,一道小腿粗细的银蛇,再次向着金羿半空之处砸去。   “警我这个师侄不是在提醒自己的对手打败自己的办法吗?”黑石真人木讷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   “不、他是在教导金羿,教导他一些对敌之法。”青云真人眼睛深处光芒闪烁,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过师。   “五行相生相克,相生相克,对了,对了,闪电属金,要破解这道法,就必须使用火属性的法术,对,对,烈火诀。”   想到此节,心中高兴,从容避过那道闪电,飞向南边,南边属火,在这方位使用火属性的法术,再好不过了。   “南明烈火,燎原博大,无坚不摧,无网不破,火龙,出!”   金羿心中默念此诀,双手比划着手诀,脚下燎原步伐踏起,四周越来越红,火属法力越积越多,慢慢出现一条火龙,盘绕着金羿,刹是威风。   此刻那乌云之上,又有一条银蛇电射而出,那火龙仿佛也有感应一般,昂头翘首,金羿元婴眼睛大开,元婴四周红色的雾气,迅速的被元婴吸取,化做火属法力,一一灌入火龙之中。   “去吧!”只见火龙随着金羿手臂指引而去,向着那道银蛇咬去,‘波波’几声脆响,银蛇极不甘心地消失,火龙也缩小了大半之后,慢慢散去。   “好小子,叔叔我认输了!”上官警我驾驭白虹飞来,拍了拍金羿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要是不逼你小子,怎么可能让叔叔领教你那高深的道法,哈哈哈哈,我上官警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好样的。”   本文来自看書罓第39章:本是同根,相煎何急   “谢谢上官叔叔指点,要不输的肯定是我!”金羿谦逊的向上官警我鞠了一躬。   “恩,好样的,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真好男儿,切末感情用事,如此我便放心了!”上官警我拉起金羿的手,大声向着那破烂的擂台之下的蜀山众人说道:“此场比赛,胜利属于金羿!”   “金羿那一式火龙腾空,端的漂亮,在如此仓促的时间便可以积起这么多的火属法力,即便是烈火师弟在分神期时,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快的速度,真的是太漂亮!”白羽老道抚摸自己白须,点头赞誉。   “看来极乐师叔的眼光的确是高人一等,此子天赋极高,一点就透,加之体质奇特,远非我等可以比拟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各位师兄,师弟,师妹,我们都老了!”   烈火真人摇头晃脑,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只是那张老脸之上诡异的笑容,满头的红发,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怪怪的感觉。   “什么嘛,烈火师伯你们都老了,就我娘还年轻着啦,你可别把我娘也跟着算进去,哼哼……”齐蕙儿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邪邪地看着烈火道人,一副要是你敢乱说就要你好看的样子。   “亲母莫若女,体父莫如子,小师妹,你看看,你家蕙儿多向着你。”红莲真人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出,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人群如潮水一般的分开,红莲真人带着一干女性弟子莲步轻抬,徐徐而来。   “师姐,蕙儿这丫头让你见笑了。”红叶仙子微笑上前搂着这位差点成为自己恩师的师姐,一副小妹妹的样子,眼光却不自觉的看向那红莲真人身后身着彩衣的星月仙子。   星月仙子感觉到红叶的目光,对着在前的众位师长道了个万福,便不在多言。   她螓首抬起,凤目瞧向那正一起搭肩走下擂台来的金羿父子,眼神之中全是疑惑、迷糊,心中觉得那位身高八尺的少年长老是越来越神秘,前面几场比赛这少年长老都仅仅只是在几合之间,就让对手俯首自动认输。   刚才那一场声势浩大的对决,更是显示了这少年的不凡之处,难道他真的像师傅她老人家所说的一般如无底洞一般深不可测。   “金羿长老道法精深,层出不穷,如滚滚之长江水,警我有幸领教是乃之幸也!”青云真人看了看自己的得以弟子,又看看金羿,心中畅快。   “青云道长,您言重了,此番全是上官叔叔教导有方,加之上官叔叔有心相让,金羿只是侥幸而已。”金羿到现在还是有点不名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明天上官警我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回合突然认输,当时他并没有处于劣势啊。   其实这本是上官警我有心提高金羿的实战经验,再顺便点拨一下金羿,至于参不参那王屋大会也无关紧要,他更多的还是关注金羿的成长,这才是他与尉迟恭最为关心的环节,要不然他也不会来上那么一出‘激将之戏’了。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当众向大家宣布代表我蜀山一派参加王屋论道大会的五名人员分别是客座长老金羿、尉迟恭、天权尘起、拂星、天璇星月。”   白羽真人飘身半空对着眼下众多弟子慢慢道出这五人的名字,台下蜀山弟子每听到一个名字时,心中仿佛被重钟敲击一般,深深落下了这些人名。   “啪啪啪啪”的响声响过不停,能够参加王屋论道大会的弟子均是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那是一门一派的最高荣誉,多少年来蜀山一脉都是人丁稀少,人材稀缺,每每都是很早的时候就被其他门派给排挤在十强之外,倒是让着蜀山的太上护法极乐童子认为最为晦气的一方面,是以每次能够参加这七派论道大会的弟子都是最受其他弟子尊敬的。   “好了,五强人员先抽签吧,由于这次是五人比赛,其中必然有一人轮空,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抽到轮空也别抱怨,免得心生岔念耽误了修行。”   白羽真人刚说完话,便有一身着黄色道袍的老道,捧着一个乌黑的盒子走到了金羿五人面前。   “此盒中便是签,其中有一、二、三、四号、和轮空,抽到一号的对阵二号,三号对阵四号,轮空的直接进入三甲之列,此盒是由万年桃树乌木所造,由贫道加持禁制,灵识是感应不到里面的,五位你也休想做假。好了,我也不废话了,各自抽签吧。”   “轮空!”金羿看着自己身上那张没有任何标记的白色纸条,心中一阵好笑,上天也太眷顾自己了吧,自己胡乱的就抽到了一个空号,直接就进了三甲。   “金羿,你抽到什么号了?”齐蕙儿蹑手蹑脚的走到金羿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最后的五强都是相当强大的对手,尤其那已经跨入那分神境界的三人,更是强悍,生怕金羿一不小心抽到哪个,那可是自己所不愿意的。   “呵呵,蕙儿,老天太眷顾我了,你看看吧。”双手一摊,露出了那张空白的纸条。   齐蕙儿细细的把这张纸条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肯定下来。   “是空号,太好了,太好了,爹爹、娘亲、哥哥你们快来看,金羿抽到了一张空号,真的是空号!”看着自己这已经二十岁的女儿,此刻如同孩童一般的开心,青云真人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喜悦。   “明天的比赛,尘起对拂星、尉迟长老对星月,然后在比赛的两组人中,得胜的两人与轮空的金羿长老,再争夺前三名的排名。”白羽真人如此一说,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多弟子都在羡慕金羿的好运。   “机缘如此,尔等切末妄自菲薄。”白羽真人仿佛看穿了这些弟子的心思,特意出言矫正。   一夜过去,乌云散去,云开日出,天高气爽,又是一个艳阳天。   天权峰,论剑区内今天只摆放了两个擂台,可是这两个擂台的面积却比昨天那五张擂台的面积之和还要大一些,铺在擂台之上的古木木板也厚实了一倍有余,可见七脉首座对今天比赛的看重。   擂台之上,早已站满了蜀山弟子,着装各色,有的小声窃窃私语,有的则是大声叫喝,更有甚者,甚至开始打赌,彩头就是丹药,法宝之类的玩意儿,而赌的就是这七脉论剑大会的冠军是谁,绝大多数人是压在了那三名已经达到了分神期的高手身上。   而金羿却是只有两人支持,这支持之人却是曾与交手的青陵与飞云子。   “铛铛铛铛”锣声响起,全体弟子恢复了寂静,还是那灰衣道人无心真人上台来了一段台词,接着就是开始比赛,首先上场的便天权峰尘起、拂星道人的对决。   这两人本是同门,修炼时间也相差不多,彼此知根知底,但是为了能够进入前三名行列,也是真刀实剑,相互交织了一个时辰,尘起五行属土,拂星五行属火,如此两人五行上没有占到彼此任何便宜,拼斗起来全是靠着各自精深的法力进行对攻。   擂台之上、半空之中一胖一瘦打斗起来好不热闹,时而巨石滚滚向着拂星道人砸去,时而火蛇狂舞向着尘起道人飙去,你来我往,时间渐渐有耗去了半个时辰,那厚实的擂台已经面目全非,被巨石砸穿的洞窟不计其数,到处都是火焰在四周肆虐的燃烧,‘劈啪’的脆响接连不断。   ‘咚’的一声,两人一起落在地面之上,四张手掌两两相对,开始拼起了真元。   “哎,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在乎这个名字,谁进前三不都是我天权一脉吗?青云师弟在传道授业这一方面愚兄是输给你了!”白羽真人看着那擂台中央那站立在洞窟之间的两名得意弟子,要头叹息不已。   “噗”、“噗”两道闷声响起,只见那尘起、拂星两人各自喷出一口鲜血,一看就知是真元消耗过度而导致五脏受损。   “拂星师弟,你认输吧,如此下去,你我二人估计肯定会被抬着下去,谁都别想进前三名了。”尘起真人说道。   “笑话,那你怎么不认输,你还不是想着进前三名,想着那师门的上品法宝,说好了只是随意切磋而已,你居然还把你那最厉害的攻击法术—石破山崩用来攻击我,你简直就是卑鄙。”拂星道人喷喷不平道。   “那你还不一样,用你那杀招火蛇怒飚来攻我,彼此扯平了,你就认输吧,你我道法相当,要是真的拼起来,那肯定是两败俱伤。”   “你放屁,我那叫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用多说,除非你打败我,否则你休想进入前三名。”拂星真人不再多话,全心全意灌注法力与双臂之上,从双掌之间透出,攻向尘起。   尘起也丝毫不敢大意,全力集起法力,反攻过去。如此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两人更是各自喷了不知道是第几次血了。   最后“咚、咚”两声闷响,这天权一脉的两大得意弟子,尘起与拂星,一胖一瘦两具身躯倒了下去,昏死过去,不断的抽动四肢,显然是伤势极重,估计双双都无法进入这三甲之列了。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金羿惊讶的看着台上的一幕,原本自己最强的两个对手,就这么直接的去了,想起了三国时期陈留王曹植的这首诗,心中凄凄。   本書源自看第40章:鏖战星月,羿飞冲天   名和利真的如此让人痴迷,即便是这些超然脱俗的修道者也不能完全摆脱!   “禀报恩师,尘起师兄、拂星师兄两人经戴师叔急治,已无大碍,只是……只是……”一名天权弟子走到人群之中,对着那木立人群中的白羽真人说道。   只见白羽真人脸部肌肉抽动,显然是悲恸到了极点,自己这最为疼爱的两大弟子居然如此执着于名利,枉费自己多年来千辛万苦的教导,想来也是可悲至极。   “大师兄,你也不用如此,等两人伤势好转之后,罚他们到悟道窟中去好好想想,看能不能化解他们心中的那份执念。”从未开过口的玉衡峰首座碧浪真人不忍看白羽真人那副样子,出言提醒。   “是啊,这两个孩子,可以说是下一辈中的长者,却一点也不懂得谦让,更为可恶的是在这同门切磋的比赛上,使出杀招,‘是可忍,孰不可忍’。”开阳首座紫芒真人看来对刚才那一场比赛也是气愤不已,侧头瞟了一眼身侧的青陵,心中倒也是一阵欣慰,至少自己这个弟子在这方面却胜过了那尘起拂星。   “两位师弟,都别再说了,没看到师兄现在很烦吗?”红莲真人此话一出,碧浪,紫芒两名老道齐齐住口,在他们们心中,这个脾气火爆的师姐,最好的还是不要去招惹。   “清丰,你继续说吧,没有什么顾忌的,这里有没有外人。”白羽真人回过神对着那前面报告的清丰道士说。   “是这样的,恩师,具戴师叔所言,两位师兄伤势已无大碍,但是需得静养半年,估计这半年之内都无法使用法术。”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想不到这次得冠呼声最高的两人居然在对决中双双被迫退出,这倒是便宜了余下的金羿三人。   “尘起、拂星两人,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同门之谊,最终有此结果,怨不得别人,此乃咎由自取。”   “下面这次比赛的前三甲,已经诞生,他们分别是金羿、尉迟恭和星月,比赛继续,看看这最后三的角逐,到底鹿死谁手。”   白羽真人镇定自若的说完此番话语,慢步走下擂台,步伐前所未有的沉重,心中极力的压制着愤怒,那是对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弟的愤怒。   “下面一场比赛,也是三强比赛的第一场,参赛双方是修炼仅仅只有短暂八年时间的客座长——尉迟恭和天璇一脉的大弟子,同时也是蜀山三代弟子之中的大师姐——星月,下面有请二位上台,相信这场比赛一定很精彩。”   灰衣道人无心郑重的念完这段台词之后,悄然飞下擂台,紧接着两道人影飞起,同时落在那擂台之上,尉迟恭如磐石下坠,稳健不移,发出一声闷响。   星月仙子彩衣飘突,无声下坠,轻如鸿毛,落地无声,名家眼里一见便知,这两人一走刚劲,一喜轻柔,风格迥异,各有千秋。   “尉迟长老,星月得罪了。”星月向着尉迟恭施了一礼,虽说自己年龄比对方大了不知道多少,但是修炼一途,达者为先,倒也不是很在乎这年龄。   “仙子,请!”尉迟恭还礼,束手站立不动,毕竟自己是男性,正所谓‘女士优先,男士殿后’,所以对方若不先出手,他也是不会率先出手的,这是他昔年战场的习惯,要不是这样的气度,怎能够捕获那黑白女将的芳心。   “莫愁,出鞘!”一把红绿相见的飞剑从她右面肩膀之上的剑鞘内飞出,红光与绿光交相辉映,飞剑剑身四周间或红光闪烁,气温骤升,间或绿光萦绕,生机蓬勃,如此交织反复,绚彩斑驳,哪里有一点飞剑杀气禀然的样子,倒像是一副美丽的‘红芒绿叶’图。   诚然,莫愁、莫愁、莫让君愁。   “黑鞭,出!”一把黑色的三尺飞剑疾速跃起,漆黑如墨,剑身、剑柄全是黑不溜秋的,背在那一身黑衣的黑大汉尉迟恭身上几乎是浑然天成,不细心去看,是根本无法察觉的。   他昔年沙场征战,随身所佩带的武器便是黑色的双鞭,即便是现在已经是方外之人,在当初为其飞剑取名的时候,也念念不忘自己当年的那对黑鞭,是故,此飞剑之名的由来是也。   众蜀山弟子卟一听他所用之飞剑名字,心中好笑,但是碍于这师门盛会不能唐突,才极力隐忍。   黑鞭飞剑划过,泛出道道乌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那莫愁飞剑。   呛!   一声脆响,两柄飞剑首次交锋,尉迟恭急退三步,方才站稳身形,心中敬佩,分神期的高手果然不一样,自己境界的确赶不上人家。   孰不知,星月心中的震撼更甚,原本以为自己修为境界要比对方高上一个境界,可以和对方硬拼的,可是刚才那一次交锋,自己也是脚下踉跄,擂台上的木板已经裂口,差点就站立不稳,向后退去。   其实这也难怪,尉迟恭天生神力,原本使用的武器也比别人重上许多,即便是现在修道,也是选择了一把摇光一脉的最重飞剑,加上他又是先天土德之身,土属浊重,如此一来自然是力道惊人。   星月心中不敢大意,展开缠、绕、揉、拖、带等一系列阴柔打发,避开黑鞭飞剑锋芒,莫愁飞剑木火双性,为了对付黑鞭土属之性,绝大多数时间是使用木属法术,本来星月修为就高出尉迟恭一个境界,如此对战了一个半时辰,星月渐渐的占据了上风,绿光越来越盛,乌光逐渐暗淡,胜负立判。   “黑鞭,回鞘!”   ‘嗖!’   一声剑鸣,黑色飞剑飞回尉迟恭肩膀之上的剑鞘之中,尉迟恭拱了拱手,对着星月笑道:“仙子道法精深,尉迟某人,甘拜下风。”   说完飞身下台,落到金羿的身边,拍了拍金羿的肩膀,“小子,看你的了!”。   “好的,义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金羿坚毅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义父,彼此之间相互鼓舞。   “大家休息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本次七脉论剑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赛,也是最让人期待的比赛即将开始。”灰衣无心真人的声音如喇叭一般的再次响起。   金羿余光电扫,发现了那刚才和自己比剑的星月仙子的位置,原来此刻她正盘膝而坐,双眸闭合,全身上下光芒萦绕,恢复着自己刚才所消耗的法力。   旁边天璇一脉的女弟子将她围绕在中间,远处一看,如花儿一般,星月是花心,众女弟子则是花瓣。   金羿收回目光,也盘膝坐下,慢慢的静待这最后一战的到来。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很短。   可是这一个时辰,对在场的所有观看比赛的弟子来说,却比前面的几天加起来还要漫长,一会看看尚在调息的星月仙子,一会又看看那闭目养神的长老金羿。 仈_○_電_ 耔_書 _ω_ω_ω_.t x t 0 2. c o m   但大家此刻都是一言不发,生怕打扰了这两人,从而破坏了这七脉盛会的完结,那估计到时自己就不要想在这蜀山七脉中过日子了,彼此心跳之声、呼吸之声均是清晰可闻。   这一个时辰,天权峰是难得的安静、宁和。   突然那备受众人关注的两位参赛者,几乎在一时间之内睁开了双眼,随着衣袂飘忽之声,灰衣老道无心真人越上了擂台,对着台下的弟子不免又是来了一番陈词滥调的轰炸之后,宣布这七脉盛会中最为神圣的一战开始。   微风吹过,金羿衣角轻轻抬起,长发顺着耳边向后倒飞起来,露出刀削斧刻的那张坚毅的方面,眼神深邃如浩宇星空。   对面那彩衣仙子一瞬之间,秀发吹过嘴角,慢慢飘起,遮住眼眸,覆盖了整整半张秀颜,彩衣鼓舞,说不出的雅美。   如此两人站立一刻,星月仙子率先发动了攻击,莫愁飞剑如一线红霞,向着金羿奔射而去,离金羿越近那飞剑四周的红色笼罩的空间越来越宽,渐渐的凝结成一只火凤凰。   凤凰扑哧着双翼,刮起道道热风,顿时热浪滔天,如坠火山,深陷岩浆之地,站在前排观战的那些修为较低的弟子,禁受不住如此炙热,纷纷向后退去,前面观看比赛的只剩下那七脉首座与几位长老级人物。   “好,好强大的火系法术。”台下不知是哪名弟子先喝了一声彩,接着喝彩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天权主峰。   ‘咿呀!’   一声剑鸣,仿佛是那火凤凰的鸣叫之声一般,那只凤凰急剧膨胀变大,巨大的双翼展开有将近两丈长短,四周空间气温再次高涨,台下那些观战的弟子又接连退后几步才能适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惊诧莫名,对这位师门大姐大佩服之情更加一层。   台上金羿穿在身上的青衣已经开始发卷,嘴唇也已干涸,全身上下微微冒起了汗水。   想不到这星月仙子对火系法术的领悟竟然达到如此境界,飞剑所幻化的火凤凰竟然如此厉害,远远超出了自己想像之外,当下凝聚全身法力,慢慢在身体之外布下一层水属结界,这样减少那炙热的熏烤。   “星月师姐的火系法术真的很厉害,当初十进五强的比赛中,我和她对决,我虽然是先天水德之身,熟悉水系法术,表面上一看在五行相克上,我占了一定优势,可是在比赛中,我才体会到除了水能克火之外,那燎原壮大的烈火也可以克水的。”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41章:勇夺榜首   “那场比赛我输的心服口服,一来是师姐境界高我许多,二来是我佩服她对火系法术的熟练,照现在她和金羿的比赛来看,我当初领教的只不是师姐的十之三四而已。”   齐蕙儿高度注视着台上两人比赛情况,一边慢慢的讲述昨天比赛的经历,双手捧在一起,担心之情不言已表。   “孩子,你要相信金羿,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你难道忘记了吗?”红叶仙子用心安慰其女,看了看自己站在前方的丈夫,发现青云真人却是满脸的坦然,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忧。   擂台之上,那巨大的火凤凰不断的扑打着翅膀,间或用头撞击那金羿所布下的水属结界,“哗啦”一声嘶响,那水属结界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碎裂开来。   金羿御剑飞起,险险避过那凤翅一击,‘嘭嘭’之声响起,凤翅击打在擂台之上,顿时燃烧起来。   金羿心中暗呼好险,刚才那一翅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估计当场就会变成烤猪。   一边不断闪躲那巨大凤凰的追击,一边思考着如何破去这威猛如斯的火系法术。   可是自己那金蕙飞剑是金性飞剑,被对方克制的死死的,要是有把水性飞剑就好,自己就可以反击了。   募然想到那先前那莫愁飞剑正是以其木属之性克制义父的土属之性的黑鞭吗?   “她的莫愁飞剑木火双性厉害的很!”   齐蕙儿那天那句刻意的提醒,浮现只金羿脑海之中,木火双性,以木生火,火势更旺,怪不得,怪不得,这火凤凰威力霸道如斯,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出来。   躲过这一次火凤凰的攻击,金羿向着北边冲天飞起!   “金蕙,出鞘!”金羿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似胜利在握一般,看得那下方的星月一阵疑惑,暂时停止了火凤凰的攻击,想看看这神秘的长老究竟能够使出个什么的高深法术出来。   “娘亲,金羿疯了吗?金蕙五行属金,莫愁火木双性,尤其是现在展示的火属之性,火克制金,他不是自寻死路吗?”   齐蕙儿心中万般担心,在这一刻她也不再丝毫掩饰,拉这红叶仙子的那只手更是拿捏的紧紧的,掌心之中冷汗业已溢出,仿佛那半空之中的比赛之人不是金羿而是自己一般。   “乖女,你继续看比赛就是了,你以为金羿真的很笨吗?他这样做有他的道理。”红叶仙子心中好笑,自己这个女儿终究还是长大了,已经心有所系了。   半空之中,金羿如战神一般,发髻已散,烫卷的长发随风狂舞。   他左手握住那金蕙飞剑,金属性法力不断灌入,顿时金光大放,与那凤凰之红光分庭抗礼,右手不断比划,嘴中更是默默叨念,慢慢的手诀比划之处,出现了一条碧绿的水带,如波涛纹路一般,隐隐闪动,在金光与红光的映射之下,异常显眼。   “碧涛诀!太不可思议,金羿小子居然同时运作两种不同属性的道法。”   精通碧涛诀的碧浪真人第一惊呼出声,其余首座也纷纷惊呼出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可以在同时施展两种不同属性的道法。   蜀山在场的弟子呆了,忘记了继续鼓掌,只是所有的目光都同时看着那半空之中此刻之在创造奇迹的少年。   金羿体内,五色元婴急速的吸取着四周金色雾气和蓝色雾气,透过元婴那细小的手臂,各自分流传输出去,顺序井然,丝毫不乱。   其实金羿这小子,刚才的这一举动是犯了修道之大忌,要是换做常人在同时施展两种不同的道法,估计轻者就是受到两股法力的冲击,经脉碎裂,重者元婴消逝,坠入那万劫不复的境界。   只是这小子是个怪胎,谁叫他修炼出了一个怪胎般的五色元婴。   “长河流水,庚金相慰,以金生水,碧海潮生,出!”   只见金羿左手金蕙飞剑与右边那碧涛切合在一路,渐渐相融,五行金生水,金光徐徐转化为碧涛之水,汇成一副巨大的碧海潮生图,满天波浪,急速盖下,向着那火凤凰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   那莫愁飞剑所幻化的火凤凰悲鸣一声,现出飞剑原形,金蕙飞剑击打其上。   锵铛!   莫愁飞剑斜插在擂台之上。   “唔……”星月仙子嘴角沁出鲜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同时使出两种不同的法术,不可能……”   星月仙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势,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已经站立在擂台之上,衣着凌乱的金羿,到现在为止都还不能相信先前那一幕是真的,如坠梦魇。   “金羿……”   “金羿……”   热烈的掌声响起,只为这个在刚才的比赛中创造了奇迹的怪胎而响。   古语有云: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   又有:峨嵋自古天下秀,何须涉海寻蓬莱。   又值阳春三月,峨眉山重重叠叠的满是深绿浅翠,说不尽千般妩媚,万般妖娆。   山风淡淡吹过,整座山向着太阳展开盈盈笑脸,宛若未施粉黛的妙龄少女一般光彩照人。   一路上有山溪跟随,溪水傍着山势曲曲折折,两岸草木繁茂,秀色撩人,风光迤逦。   此时已经是申时时分,在峨嵋崎岖的山路之上,一男一女漫步前行,偶有追逐打闹,嬉戏玩耍,没有人知道这一男一女是从何处而来,那些守候在上下专程负责帮人搬挑重物的脚夫,也没有看到这游山玩水的一男一女是从何处而来,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   一脚夫行到近处,才将着一男一女模样瞧了个正面,只见那男子身着一件青色长衫,身高八尺,满面坚毅,眉宇之间满是不屈,手腕之上戴一只古朴的手镯,左侧腰部之上挂着一紫金小葫芦,最为显眼的还是他那暴露在袖口以及衣衫颈项部位纠结一处的肌肉以及那一身色泽古铜而健康的肤色。   女的身穿一件粉红绸裙,秀发飘飘,头带一琥珀珠花,玉臂之上一对珊瑚手镯,华光闪烁,即便是这山野村夫,贩夫走卒也能够看出这两人不知道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子弟来此地游览观光。   当这脚夫看到那女子的绝美的容貌时,他痴痴呆呆的站立,如坠云里雾里,如此绝美的仙颜只应天上有,山间哪得一回见啊,不及多想,倒头便拜,高呼:“拜见仙人!”   当着脚夫抬头之时,哪里还有这一对男女的影子,顿时对自己刚才见到神仙之事深信无疑,磕头更是直如捣蒜一般,雨点直下。   “蕙儿,下次记得用法力改变一下相貌,你没听他们那些经常出门的弟子说吗?要是我们修真女子到世俗去,会引起很大的轰动的,你要是不想被人给包围起来,就最好记住青云道长他们的教诲,不然我就不带你下山去了。”那男子脸色严肃地对着那女子说道。   “知道了,人家刚才只不过是想好好洗把脸嘛,你没看那小溪里的水多清凉,谁知道那人会突然跑出来,还一个劲的磕头,真是的。”   “呵呵,对了,金羿,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像我爹了,没事干嘛老是摆出那个凶巴巴的样子。”那女子一副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给你好看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金羿与齐蕙儿,当日金羿同时使出那金水两种道法,利用金水相生之道,辅以碧涛诀,击败了天璇星月,问鼎七脉论剑大会的顶峰,也得到最好一件法宝,那就是能够容纳很多东西的‘日月葫芦’,星月仙子得到一件战甲,而尉迟恭则得到了一颗荔枝大小的珠状法宝,这不金羿金羿身上的那个绘画着日月图像的葫芦不正是那‘日月葫芦’吗?   修真界法宝最为珍贵的当属容器类法宝,接下来是防御类法宝,最后才攻击型法宝,所以金羿得了冠军,得到的奖励就是这最为珍贵的容器类法宝。   比赛结束之后,金羿想起曾经极乐童子的一句结语,那就是‘修炼一途,要出世,必先入世,上体天心,下顺民情。’   多做一些利民的事,一方面积累自己的公德,另一方面可以磨练自己,提高自己的境界。   金羿原本想邀请尉迟恭一块下蜀山入世的,可是这尉迟恭偏偏在七脉论剑大会之后,深有所悟,闭门不出,只是拖黑石道人转告给金羿一张纸条和一块令符,纸条上书:   金羿吾儿:   汝在襁褓之时,吾行与栖霞之间,其时,电闪雷鸣,寻一洞穴,以求避雨。   孰不知,汝从天而降于吾后肩处,结你我父子之缘。   吾儿此次出山,当可去此洞观摩一阵,了表寸心,感恩皇天后天。   尉迟某人自幼孤苦,壮年得两知己,然则为求仙道而舍弃夫人及爱女,十八载时光,不敢有片刻相忘,惦记之深,如东海之水。   双妻爱吾之心,不啻愚之分毫,吾尚且如此,可想而知。   此次吾儿出山,为父有一事相托,即将吾之思念带于双妻及爱女。   令符乃吾当年之令符,只要是大唐境内文臣武将尽皆识得此物,以此为证,则可让妻女信服,愚惭愧之至,望吾儿体谅!   尉迟敬德字   看完了此纸条,随手将那令符丢往葫芦中去,义父信中所言,不愿意陪自己下山是因为无脸见自己妻儿,倒并不是这黑石真人所说的那般有所感悟而闭关。   看书網小说首发第42章:峨嵋仙女,栖霞赠药   可是一回到天玑一脉向青云真人夫妇辞行的时,却怎么也甩不掉齐蕙儿这根小尾巴,一来青云夫妇是为了让其女跟着金羿到世俗去见识一番,历练历练;   二则是顺了自己这个宝贝要跟着金羿出去闯一闯的意愿;   三则是想青云真人与红叶仙子自身的想法,那就是让自己这个女儿与金羿小子有更多相处的时间……,如此硬是软硬兼施,最后在金羿提出几个请求之后才答应了带齐蕙儿出蜀山的事情。   午时一刻,两人绕过蜀山剑派护山大阵,那风景优美的峨嵋山便把这自小未出过山门的小公主给彻底迷住了,生拖死拉的把金羿从飞剑之上给拉了下来看风景,逛峨嵋。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但这些只是在常人眼中而已,对这些修真之人来说,再难走的路也不当一回事,大不了我御剑直上高中,这逛山玩耍一打眼就是到了申时。   齐蕙儿见那这峨嵋山山间小溪溪水清幽,灵气十足,本想好好洗把脸,清洗一下脸上的尘土,但偏偏天意弄人,刚好撞了那名脚夫,适才才出现先前那一幕。   “好了,总之你以后注意就是了,这是你答应过我的,要不然我真的把你送回天玑峰去!”金羿见严肃对这女子说是行不通,于是拿出约法三章来。   “好嘛,好嘛,蕙儿听你的就是了,你个破铜块,动不动就拿这来要挟我,不是好汉!”齐蕙儿也好再拂逆金羿的意思,就只有变相的骂了金羿一下。   金羿心中好笑,想不到这丫头在这个时候,把小时的骂人的话都给掏了出来,回忆那‘郎骑竹马弄青梅’的时光,看了看眼前佳人那副小女儿态,金羿心中一阵甜蜜。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栖霞岭,看一看义父当初拣到我的地方,顺便去拜谢一下后土皇天,要不是在那遇到义父,金羿我现在说不定肯定是‘死羿’或者‘骨羿’了吧!”金羿说完,顺势拉起齐蕙儿的稣手,一把带上飞剑向着栖霞岭飞去。   “到了,应该是这里了。”   两道人影落下,金羿与齐蕙儿双双着地,看了看四周,这栖霞岭原本位于西南蜀山地界,向南延伸便是南荒十万大山,枯枝败叶四处凋落,堆积相当厚实,杂草深达一人多高。   常年四季大雾弥漫,毒瘴丛生,险恶池沼比比皆是,毒虫猛兽更是不计其数。   亲眼所见,齐蕙儿柳眉微蹙、瑶鼻皱起,一阵风起,阵阵恶臭扑鼻而来,齐蕙儿急忙屏住呼吸,但心中反胃至极,差点吐了出来。   金羿心中感叹,当初尉迟恭一凡人之身,进这穷山恶水来寻求仙道,可谓九死一生,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金羿,找到了吗?找到了拜谢天地之后,我们赶快离开吧,好难受啊!”齐蕙儿灵识传音道,她也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被逼无奈之下只有如此和金羿沟通。   “按照义父纸条上所记载的地方就应该是这里啊,怎么回事,难道说是走错了?”   金羿眼睛四处细细观看,突然远处那道石壁旁边的一人多高的石堆吸引了他的注意,虽说也是有不少枯枝败叶、杂草的掩饰,但是在那没有被掩饰住的地方露出了光鲜的泥土,一看便知是才砌成不久,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静心感应,细细观察,丝丝绿色气体渐渐从石缝之中冒出,那绿气之中所蕴涵的真元绝非正派修士之真元,也非邪派人士修炼的邪魔气息,唯一的一个解释出现在金羿心中。   “妖气!”   此妖妖气外泄,结合蜀山上的一些典籍记载知识,想必已深受重伤。   心中一片愤慨,原本自己与尉迟恭结父子情缘的地方,居然被这妖孽给占据。   “何方妖孽,还不给我速速现身!”对着那石堆,金羿一声虎吼,声音岂止是洪亮,倒把一旁的齐蕙儿给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人怎么回事,难不成周围有妖孽不成。   “妖孽,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出来,那就将你埋在此处!”   ‘呛镗’   一声剑鸣,金蕙飞剑出鞘,悬浮与那石堆之上,金色剑身光芒吞吐,随时可以一击而下。   金羿不再多说,便开始数数,当三还没有出口的时候,只见那石堆慢慢坍塌,露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   洞口处,一名青衣少女盈盈站立,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不堪,嘴角之处,衣衫之上绿色的血迹早已干涸,似是与谁经历过一番打斗,而深受重伤。   “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往往都是标榜什么斩妖除魔,对我们这些妖修更是视为异类,今天算我倒霉,逃过了先前那三个青城派贼子的追杀,落入你手中,你动手吧!”   青衣少女闭起双目,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眼角之处一滴浊泪流出,顺着那苍白的粉腮,无声无息地滴落在地。   那女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把这洞外的两人给弄了个不知所措。   “金羿,你真要杀她吗?我怎么感觉她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妖物,我看她样子,估计修炼也就只有四百年左右,修为最多不过是妖婴初成,大概相当于我们的元婴期而已(修妖和修佛,在金丹期后,(妖修称为内丹,佛修称为舍利),当修炼达到了更高境界,那金丹不会像道家和魔家一般的碎裂成元婴,金丹依然还在,只是生成的元婴直接长在金丹里面,称为妖婴和佛婴)。”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打探到她的所作所为吗?要是她真是那种残害百姓的妖物,我们再杀它不迟到,我们要是动不动就斩妖除魔,那和那些迂腐之辈又有何异。”那女妖一滴眼泪,仿佛滴到齐蕙儿心中一般。   “行,我用那灵识搜魂之法(蜀山典籍记载,只对修为比自己更低的人有效)进入她识海查探一下究竟。”金羿先前也是处于气愤才如此之说,当看到那女妖那副样子之后,便冷静了下来,毕竟他也不是那种标榜斩妖除魔的修道之人。   灵识在一声音惊呼时瞬间进入那女妖的识海之中,一副副画面出现在金羿眼前:   只见一条青蛇正在沟壑之中捕食着各种食物,渐渐的青蛇长大了,开始懂得吸收天地灵气,在一雷电交加的夜晚,被天雷洗礼之后这条青蛇化成了这女妖的模样。   那女妖经常到这附近的农村为当地的居民送去各种草药,和当地居民一起生活,救治那些生病或者摔伤之人,日子过得和谐而宁祥。   直到那日来了三个青年,二话不说便指出这女妖是妖怪,说什么斩妖除魔,和她打了起来,那女妖原本修为便不高,这一战下来更是深受重伤,逃命到这山洞之中,蛰伏起来,才险险地躲了过去,可是终究伤势太重,无法遮掩自身妖气的泄露,又恰巧自己在这个时候刚好赶来。   收回灵识,金羿看着此刻那依然站立在那的女妖,心中感叹,为什么各种修道者不能和谐相处啦,为什么那些所谓正派之士都想着斩妖除魔啦?难道妖魔都是十恶不赦之辈,就好比眼前这只蛇妖,她其实并没做错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啊。   “我不会杀你,相反我还会救你。”金羿信手丢了一颗药丸给那蛇妖。   “此药乃是我蜀山一派的炼丹奇才戴道长所炼制,名曰:回生丹,你服用之后,赶快找个安静地方静心疗养吧,这还有一颗丹药,名曰:小还丹,你服用之后,对你以后的修炼有一定的好处,你一并收下吧!”。   “喂,给你说话啦!你发什么愣啊!”齐蕙儿的声音惊醒那尚自呆立当场的蛇妖,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个危难的时刻还会有如此的峰回路转,先前那个还叫着要杀自己的人居然送了自己两粒丹药。   迈开盈盈脆步,走到金羿与齐蕙儿跟前,细细的打量着这对男女,心中狐疑,不知道这对男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看了看在自己手中的两粒丹药,清香扑鼻,轻轻一嗅,便觉得神清气爽,舒泰之极,不似假药。   “公子、小姐能够放过青儿,青儿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如此重礼,怎敢收受,万望公子收回。”青儿话一说完,跪了下去,平举双手,将那丹药举到金羿面前,请求金羿收回。   “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吧,其实刚才我已进入了你识海之中,这点没有经过你同意,还请你见谅则过。你的修炼这几百年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情,相反你在修炼有成之后还经常帮助凡人,如此精神,金羿倍加感动,这两颗丹药就当做是我向你赔不是。另外你也可以赶快养好伤势,多做一些有利与苍生之事,这样你总该不会拒绝了吧!”,伸出双手,扶起那深受重伤的蛇妖青儿。   青儿看着眼前这高大的男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先前脑袋骤然一痛的原因,被对方轻易的进入识海而自己却毫无所觉,此男子修为之高不是自己可以想像的。   “如此青儿就不谦让了,谢谢公子、小姐赠药之恩,青儿永远铭记在心,来日定当相报。”   “青儿是吧,报恩就不用了,只要你以后多多造福苍生就是了,倘若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算是追到妖界我也不会放过你。”金羿全身红光闪烁,火属法力催动起来,铺天盖地的向青儿压了过去,气势骇人至极。   “青儿定当谨记公子教诲!”那蛇妖青儿乃是水蛇,这火性法力乃是她的客星,当下心中害怕,急忙下跪,突觉手臂被人扶住,下跪之势被阻。   本书首发于看第43章:贝链风波,宝阁卖玉   “好了,你去找个地方把伤势养好,再修炼一段时间,你现在处在这里危险随时都会落到你身上,幸好刚才你是碰到我们,要不然你就不会向现在这样好运了。”齐蕙儿从旁提醒青儿道。   那蛇妖青儿仿佛才意识到这一点,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十步一拜礼的向着西南方向远去,渐渐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金羿在那送子洞中巡视一圈,看了看这石洞,想不到自己与义父的见面结缘的地方居然是这狭小的山洞,随手一挥,金蕙飞剑一出,‘吭吭’之声响起,响声过后。   ‘父恩不忘,子情永恒’八字赫然铭刻石壁之上,入石三分,千年不坠。   益州,古成都名,地势开阔,沃野千里,地势显要,南临南诏,西邻土蕃,西北连接土谷浑,是唐代初年扼守西南的第一门户。   大唐初期,政局方定,土蕃部分土司自以为有机可趁,时常派兵在益州地界大肆掠夺,弄的民不聊生,百姓唉声载道。   自秦王李世民登基之后,多次派兵驻守,几番战役下来,唐军大获全胜,重重打击了那些土蕃势力的嚣张气焰,自此生产得以恢复,黎民安居乐业。   益州城外,宽达十米的青石官道之上,来来往往人群,相互闲聊,络绎不断的商人马队,奔腾不息,马队上载的满满的全是各种商品,有布帛蚕丝,有五谷杂粮,有的是农具古玩,徐徐前进,马蹄“滴答”、“滴答”之声响彻一片,官道路边地摊小贩吆喝之声,招呼客人之声不曾间断,热闹一片。   官道之上,一对少年男女并肩行走,男的高大威武,面相刚猛,女的身段婀娜,容貌平平,显得极是不衬那姣好的身材,两人身着光鲜,一副名门大家之扮,但是完全是一副‘乡巴佬进城’的神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两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这一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金羿、齐蕙儿两人,离开那山洞之后,这两个刚刚出仙山福地出来的雏儿,仿佛失去了方向一般,金羿只知道将自己义父的消息带到长安尉迟将军府,告知自己那未曾见面的义父与义姐,自己从上官警我那知道长安方向,但是到底具体情况上官警我也没有说的是清楚明白。   当下不愿多想,反正自己此次入世历练,就是要观赏更多的山川大泽,游历更多的人文胜迹,与齐蕙儿一起商计,这丫头也是第一次出山,二话不说举双手赞成,要是可以的话,估计双脚也可以举起来吧。   两人略一合计便决定向着长安方向飞去,找一大城市去好好的游逛一番,当然金羿在踏上飞剑之前还特意提醒了一下齐蕙儿改变一下自己的容貌,以免惹来不必的麻烦,那可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这不,这会原本平静的官道之上就多出了这样的两位不速之客。   “金羿,快看,快看,那是什么,好漂亮!”齐蕙儿此刻正兴致高兴的拉着金羿的手,指着那益州城门口一架木车上摇摆的一串贝壳手链,那贝壳手链色泽美观,搭配和谐,造工精湛,甚至那作为穿线的细绳也是用蚕丝编制而成。   “这位小姐,你喜欢这串贝壳手链吗?”那年约四十的推车的小贩,见到买主上门,满脸堆笑的跑了过来招呼。   “是的,我可以看看吗?”齐蕙儿看着那串贝壳,越看越爱,忍不住问道。   其实这串手链在益州地方随处可见,只是这对才出山门的年轻人第一次看到此物,大多数是出于好奇而致。   “当然,当然,小姐你的光临是本人的最大荣幸,你随便看,随便看。”这小贩机灵得很,观人相面之法也有一定的火候,说完此番恭维之话后,把那贝壳手链双手递与齐蕙儿,一边还不断地点头哈腰。   齐蕙儿接在手中,那串联在一起的贝壳色泽各异,光芒闪烁,齐蕙儿看在眼里,心中喜爱更甚,一把套在佳人那欺霜赛雪的手腕之上,轻轻摇晃,贝壳发出‘叮叮’之声,忍不住‘呵呵’直笑,宛然一副小孩傻笑样。   “金羿,你看,你看,好看吗?”齐蕙儿把那只戴着贝壳手链的手腕伸到金羿眼前,向后者询问道。   “恩,很美,很好看。”金羿赞赏的说道,此话听到那当事人心中更是如同饮蜜一般。   “呵呵,那我们走吧!”齐蕙儿一马当先向前迈着莲步跑去,这下可急坏了那小贩,急忙跑到齐蕙儿前面将其挡住,齐蕙儿一脸疑惑的看着这刚才还将那贝壳小链递给自己的人,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挡在自己前面。   “尊贵的小姐,你还没结帐啦?”那小贩说道。   “金羿,你知道什么叫结帐吗?”齐蕙儿一句差点让那小贩当场晕倒。   “坏了,在蜀山这八年来都没有用过银子了,我自己都给忘记了,这买东西可是要给银子的。当时下山的时候,并没有想起拿些银子,估计即便是想起了,蜀山之上可能也没有吧!”金羿心中一阵纳闷。   “咳咳,这个结帐嘛就是指你想要把这手链带走,就必须得给这位大哥银子。”金羿慢慢的向齐蕙儿解释着这结帐的含义。   “银子,银子是什么?可以吃的吗?”齐蕙儿又一句,让那原本跌倒在地的小贩连同路边经过的路人一并给打翻在地。   “银子,是一种物品,我身上也没有,蕙儿你先把东西还给人家,我们去换点银子后再来拿这个东西,好吗?”金羿心中好笑,这丫头对外面的认识可以说是一片空白,闹出这么一出笑话,看看路人用那见到怪物一般眼光看着齐蕙儿,要不是怕伤了齐蕙儿的自尊,自己估计也会大笑半日吧。   “好吧,我听你的,这个还给你,我一会再来买,你要给我留着啊!”齐蕙儿对着那小贩督促道,依依不舍的将那贝壳手链还给那小贩。   “金羿,我们哪儿来什么银子?”两人走在那繁华的益州城内,齐蕙儿一脸疑惑的跟着金羿身后,她压根就没听说过银子为何物,在自己师门之内也是没有见到过。   “走,你跟我来就是了,一会就知道了。”金羿急急忙忙的往前面一家珠宝店走去,那家珠宝店是他从那小贩那得知的益州城内第一大珠宝店。   一进珠宝店门,各种色泽鲜艳的朱玉、宝器呈现在金羿两人眼前,一名五十上下的掌柜正在不停的敲击着算盘,旁边两名小二正在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柜台之上的各式珠宝。   这些珠宝在常人眼中是相当贵重,但是在刚一进门的这对少年少女看在眼里,只觉得稀疏平常,丝毫没有稀奇了。   “两位客官,欢迎光临殷记珠宝阁,想买点什么珠宝首饰吗?”柜台的掌柜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掌柜也算是商场老手,从这一对少年男女的衣着打扮上便一眼看出了这肯定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少爷千金。   但这对少年男女并没有把目光放在那些自己宝阁引以为傲的珠宝之上时,不禁狐疑。   “本店乃是益州城内最大一家,且全国各地都有分号,珍珠玛瑙,翡翠朱玉,样样皆有,又是本地雕刻大师欧阳先生亲自刻制,造工精湛,品质一流,两位放心便是。”那掌柜生怕走了财神,如王婆卖瓜一般,自卖自夸起来。   “掌柜,我们不是来买珠宝的,我们两人出来游玩,身上银两已经用完了,想卖点的东西换点银子。”金羿笑着说道。   “呃,原来如此,我们刘记珠宝阁买进的珠宝对质地的要求很高的。”那掌柜心中失望,顿时微微变了个脸色,那意思是你卖的东西要是太差,那么对不住恕不相陪,只是他多年从商,惯于用语,如此一说,却不得罪人。   “掌柜,你看看,这块暖玉质地怎样。”金羿大手一摊,一块一寸见方的白色玉石稳稳的托在掌中,白光萦绕,平凡无异。   那掌柜初初一看,此玉与普通白玉差距不大,待一从金羿手中接过那玉时,触手温热,顿时一股热流流淌全身,血脉通畅,精神为之一阵,暗呼一声“好玉”,暗自庆幸,要不是自己主人平时敦敦教诲自己‘人不可貌像’,说不定先前就得罪贵人了。   双手因激动而忍不住颤抖起来,拿着那块玉石左看看,右瞧瞧,如此约么过了一刻时间,仿佛才完全肯定一般。   “两位贵客请里屋雅坐,你们所卖的暖玉相当贵重,已经超出了秦某的控制范围,请二位贵人稍等,我去把我家主人叫来。小李,给二位看最上等的龙井茶,不可怠慢,知道吗?”   那姓秦的掌柜一边带着金羿二人进入那里小屋,一边回头对着那屋子外面的一名二十多岁的伙计吩咐一声,将那暖玉恭恭敬敬地退与金羿,便疾风一般的向着后院跑去,步伐之快哪里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金羿,你拿出的那块玉石,我们蜀山里面多的是,怎么感觉在那掌柜看来好像很贵重似的。”齐蕙儿传音问道,她心中奇怪为什么那蜀山很是平凡的一块千年暖玉,看那掌柜的神态倒是很贵重一般。   “笨蕙儿,你以为天下哪儿都像蜀山里面,这些玉石到处都有吗?蜀山之中灵气十足,天材地宝众多,但是这世俗之中要想找一块像我拿出来的那块暖玉除了机缘要好外,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金羿嘴角微动,传音答道。   本書源自看第44章:羿手回春,妙治天残   一柱香时间之后,“吱吱”之声响起,一辆青木雕制的轮椅车进入两人视线范围之内,轮椅之上一身着华服,眼睛禁闭,满面愁容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轮椅由两名家丁推着缓缓从后院进入那珠宝店内,那秦掌柜则紧跟在其后。   轮椅一进大门之内,那中年男子缓缓睁开双目,对着金羿与齐蕙儿抱拳施礼道:“在下殷啸天,是这殷记珠宝阁的东家,方才秦掌柜匆匆忙忙跑到后院,向我禀告两位所要出售的是千年极品暖玉,不知道可否借殷某一观。”   “呵呵,我们本意是打算卖这暖玉给贵宝阁的,这暖玉早迟都是你殷东家的,但观无妨,何须如此客气。”金羿将那暖玉摊出,秦掌柜恭敬的结了过去,轻轻递与殷啸天。   殷啸天将那一寸见方的千年暖玉捧在手心,感受着那玉石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原本布满愁纹的脸上,浮现了难得的笑容。   “是的,错不了,这的确是极品千年暖玉。”   “秦掌柜,这的确是千年难得极品暖玉,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殷啸天连续说了几个‘太好了’,一点都不掩饰其内心的激动,脸上先前那副愁容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满脸的笑容,乐得合不拢嘴。   殷啸天看了看那尚自在自己手中发着温热的玉石,慢慢的递与秦掌柜,而那掌柜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在殷啸天的指示之后才将那暖玉还与金羿。   殷啸天先前那副狂喜的表情瞬间冷却下来,平静的说道:“这块千年暖玉乃是玉中极品,乃是无价之宝,而且对于殷某来说,更有莫大的益处,并非金银可以用来衡量的,殷某不想欺骗二位,所以这块暖玉还是请两位收回吧。”   “东家,这玉……”,那掌柜心中焦急,不明白自己东家为什么会有如此之举。   “秦掌柜,你不用说了,我殷某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殷啸天转头对着金羿说道:“想必两位朋友也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要不然也不会出卖这如此珍贵的玉石,如果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告知,殷某人在这益州城内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殷东家,实在是太客气了。其实我二人只是刚到贵地,身上的银两用完了,想换点银两而已,倒不是你想像的那般。”   金羿说明来意,他见这珠宝阁东家为人正直,见了这名贵的暖玉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关心别人为什么要卖掉这如此珍贵的玉石,并没有那些世俗商人一般的唯利是图,心下佩服。   “哦,原来如此,秦掌柜,麻烦从库房拿一百两银子给这位小兄弟。”殷啸天对着那掌柜吩咐了一声,那掌柜应了一声,对着金羿二人施了一礼,慢慢往后院退去。   “这怎么可以,你不要我们的玉,我们怎可以收你的钱啦?金羿,你说是不是?”一旁原本在品茶的齐蕙儿嚷嚷道。   “是的,蕙儿说的有道理,劳烦东家叫住秦掌柜不用去拿这银子了,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金羿赞成的道。   “区区百年纹银又算得了什么,殷某虽说是一介废人,但是向来喜欢结交朋友,难不成二位看不起我殷某人不成!”殷啸天面色肃然,佯装不快。   他初见这一对男女,男的气度非凡,女的虽说相貌平平但举止文雅,气质高贵。   明白对方来此变卖那暖玉的意思,虽说自己的确也很需要那暖玉,但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愿意乘人之危,所以才叫秦掌柜去取一百两纹银来赠与对方,权做江湖救济,岂料这两个人却是不要,只有出此一招。   “这个……这个……”金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天下还有硬要送人钱财的人,这眼下不答应看来是不行的了。   “那好吧,殷东家如此盛意,那我等要是执意推辞,倒显得是我们有些不领人情。”金羿话一说完,那秦管家已经那着一个黑色布袋走进屋子里来。   “恩,这不就对了,男儿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既然我殷啸天当你们是朋友,这区区一百两纹银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两位不嫌弃在下这个半身瘫痪的废人,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殷啸天坦言以问,看来这位半瘫的中年汉子的确是位性情中人。   “如此甚好,吾等求知不得!”金羿站起身子,向着那坐立在青木轮椅之上殷啸天抱拳一礼。   “既然我们是朋友了,你这一百两银子我们就名正言顺的收下了,只是……嗯嗯。”齐蕙儿从那秦掌柜手中迫不及待的夺过一百两银子,随手招来一名伙计,给了那伙计耳边耳语一阵之后,递了一两银子给那伙计,那伙计目光看向秦掌柜,再得到秦掌柜点头允诺之后,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   “只是什么……”殷啸天笑着问道,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是嘛,这个一百两纹银我们是收下了,那么这块玉石就权当我们送你的吧,相信你也不会不近人情吧!”闹了大半天原来这她的目的在于此。   “这个不行,你那暖玉乃是无价之宝,别说百两纹银,就算是百万两黄金也买不到,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殷啸天大摇其头,死都不愿意接受这暖玉。   “我们二人向来喜欢结交朋友,难不成你看不起我们两人?”齐蕙儿把先前殷啸天的一翻话依样葫芦的给搬了出来,倒是弄的那殷啸天瞠目结舌,啼笑皆非。   “那好吧,殷某收下便是,收下便是!”见事已成定局,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厉害,用自己所说的话把自己给堵的死死的。   “两位如此厚礼,殷某无以为报。这里地方太小,不是待客之地,秦掌柜,麻烦你把两位贵客待到后院客厅,准备宴席,好好招待两位。两位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来。”殷啸天拱一拱手,在家丁的推动下,暂时离去。   金羿二人跟随秦掌柜,出了那间里屋,步入后院,后院是一精致小巧的小花园,各种鲜花绽放,阵阵幽香侵鼻,蜜蜂、蝴蝶翩翩起舞,花园中央,几堆假山卓然跃立,甚是美观。   一条平坦的青石小径绕过假山,通向前方。沿着小径一路前行,经过一段走廊,进入客厅,沿途家仆、丫鬟见礼之声不断。   客厅中摆放着一张沉香木圆桌,圆桌之上平放着一篮花草,红花绿草,搭配协调,散发着淡淡熏香,圆桌上首方面是一木塌,木塌下来,十六张檀木椅紧紧围绕着圆桌,各中珠宝玉器摆放在墙柜之中,显示这屋子的主人的豪华生活。   “两位请便,小的还有事情,先行退去,稍候东家便过来。”   “谢谢掌柜带路,耽搁你了!”   金羿送走那掌柜回到客厅之内,两名十六七岁的小丫鬟,各自端着一杯茶呈给金羿二人,初次受到如此厚待,让这对入世不久的男女十分不自在,金羿更是丑态百出,逗得那一旁边的丫鬟咯咯直笑。   “让两位久等了。”殷啸天坐在一担架之上,担架上面扑着厚厚的几层锦缎,四位家丁正抬着那担架缓缓放到木塌之上。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才到一会。殷东家,金羿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东家、西家的,你我即是朋友,我殷啸天比你痴长几岁,若不嫌弃,你就直接叫我殷大哥就是了,有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这个……不知先前秦掌柜所说那暖玉对年病极有好处,小弟冒昧,敢问殷大哥究竟身患何病。”   “哎,想必两位已经看出来了吧!”殷啸天一说到自己的病心中就是一阵痛苦。   “除了看到你半身瘫痪外,并没有看到有任何异样啊!”齐蕙儿不解的说道。   “对,我的病就是这半身瘫痪,只是我这是先天性的半身瘫痪,而不是后天造成的,我的病是连那些宫廷御医都感束手无策的天残。”殷啸天神色黯淡。   是啊,无论是谁一出身就是天生残废,没有快乐的童年,时时刻刻与担架为伍,朝朝暮暮和轮椅相伴,生无所趣,百无聊赖。   “后来,一位神医告诉我,说如若有千年暖玉则可以慢慢调养我已经僵化坏死的七经八脉,还有可能在很长时间之后恢复到常人一般。”   “是以,我从二十年前,便开始经营珠宝,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买到一块千年暖玉,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等到今天。”说完从怀里掏出那块千年暖玉,原来他已经把这块暖玉给贴身收藏了。   金羿听完其话,愈加佩服,这殷啸天明明知道这块暖玉对他的重要作用,却硬是将其还与自己,还赠送银两,却不愿意随便谎报价钱骗取,如此志气是乃君子也。   暗下决定,自己要想办法治好他的双腿,灵识凝聚,慢慢感应殷啸天那瘫痪的双腿,发现双腿之上经脉已经萎缩,部分地方甚至坏死,血液流通不畅,情况倒也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坏。   “殷大哥,倘若你信得过小弟,我愿意帮你治好双腿,让你重新站立起来。”金羿看着殷啸天那双腿,发出了这样的一句豪言壮语。   最为惊讶的还是那坐在木塌之上殷啸天,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自己才结识不到半天的朋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又不似在逗自己开心,难道他真的扁鹊之能、华佗之才吗?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希望他真的可以治好自己的双腿。   本书源自看第45章:益州之牧,复姓上官   第45章:益州之牧,复姓上官   “恩,金羿兄弟,殷某信得过你,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治腿?”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其余众人全都退下,蕙儿你到外面把风,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谁放人进来。”金羿吩咐了齐蕙儿一声,在‘吱呀’的的一声关门声后,金羿走到殷啸天身前掏了一颗药丸递与对方。   “吃下这粒洗髓丹,一会可能会有很大的痛苦,你能承受得了吗?”金羿用询问道。   “我的腿真的可以复原吗?”殷啸天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毕竟这变化太大了。   “恩,请君相信我!”金羿毅然点了点头。   “好,倘若我的腿真的可以复原,再大的痛苦我也能够忍受。你没有带诊箱,怎么医治,难道就凭这一粒丹药?殷啸天眼神充满狐疑。   “是的,只凭这粒药丸和我就够了,你先把这洗髓丹吃了,以后的事就由我来负责。”金羿安慰道。   那洗髓丹一进殷啸天嘴中,瞬间化去,化为滚烫的药力,向着下身那原本已经坏死、萎缩、僵化的经脉猛攻而去。   在这一时间金羿的右手搭上殷啸天的肩膀,禁制殷啸天全身,让他动弹不得,一股水属真元瞬间进入其体内,慢慢控制那滚烫药力的奔行速度。   之所以选择水性真元辅助是因为水性主柔,更能减少殷啸天的痛苦。   那滚烫的药力不断的修补、扩充、软化那已经坏死、萎缩、僵化的经脉,金羿真元同一时间也在不断的辅助,如副手一般,慢慢跟随。   而经脉的变化带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殷啸天发出那杀猪般的嚎叫,要不是金羿先前将其制住,估计早都在疯狂挣扎了,即便如此,全身上下也是汗水长流,屎尿齐出,原本弥漫的着淡淡香味的客厅,刹那之间臭气熏天,更为夸张的是殷啸天竟然晕死过去,只是不知道是被痛晕还是臭晕。   金羿根本顾不得去管其他,沉浸在那对法力以及那药力的控制之中,从督脉到任脉,从冲脉到带脉,再从阴维脉到阳维脉,最后从阴跷脉再到阳跷脉,如此繁复一周,在殷啸天不知道是多少次嚎叫和昏死后,终于收回了法力,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解除了对殷啸天全身的禁制,在不堪忍受那臭气的攻击后出了客厅。   他刚一出门,便看到齐蕙儿正坐在走廊栏杆之上,晃悠着双腿,而走廊之中横七竖八的倒了十几名家丁,那秦掌柜此刻正来回不安的走着,看着金羿出来,率先就跑了进去。   不过短短半刻时间后就跑了出来,不断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原来刚才金羿在里面为殷啸天治腿,殷啸天那杀猪般的嚎叫让这些忠实的家仆以为自己主子遭到了不测,生死要进去看看。   齐蕙儿被金羿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这不双方就在这客厅外面展开了一战,这些凡夫俗子哪是齐蕙儿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制住,还好齐蕙儿只是让他们暂时睡觉,安静一会,至于这秦掌柜是刚到不久,才免遭了此劫。   “金羿,好了吗?”齐蕙儿问道。   “应该在修养半年时间就差不多可以走动了,情况很好。”   “秦某待东家谢谢公子再造之恩。”那秦掌柜耳尖,听了两人对话,知道自己主人那多年的天残沉疴已经被这眼前的少男给治愈好了,先前那份担心瞬间便已消逝,剩下的全是对这对少男少女的感激之情。   同时他心中升起了一种侥幸,侥幸自己在他们进店的时候没有开罪与他们,要不然估计自己这主人一辈子就被自己给害了,后背已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来人,赶快备热水,我要洗澡,好臭啊!”殷啸天这次声音比那先前的杀猪般的嚎叫还要响亮许多许多。   是夜,殷记珠宝阁后院,灯火通明。   那小巧的花园之内此刻正摆着一桌肉香四溢宴席,宴席上的各类蜀地佳肴一有尽有,蜀中自古皆食辣,满桌的菜肴均是辣味飘香,闻之则藿,麻辣肘子、麻辣田螺、麻辣鸡司、菜根排骨等等一系列西蜀名菜摆了满满一桌。   时而丫鬟穿梭其中,不断的增添着新的菜品和鲜美的参汤,整个桌面菜品都堆积成了三层。而参加那这场宴席的只有金羿、齐蕙儿和殷啸天三人,人菜比例极不协调。   今晚殷啸天心情舒畅,多年沉疴已经治愈,自己双腿也有了感觉,甚至可以轻微的收缩,虽说现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没有彻底消失,但至少自己复原有望,他更是第一次在他家仆人面前展示了自己的超强的饮食战斗力,不断的给金羿与齐蕙儿夹菜,满脸的傻笑。   至于那出自道门的金羿和齐蕙儿也是尽情的吃着这些蜀山之中没有的佳肴,虽说远远没有蜀山里面的东西那么灵气十足,但那麻辣味道中却夹杂着不一样的体验,就连那蜀山小公主齐蕙儿也是放开淑女的形象,大吃大喝起来,这会她左手正拿着一块鸡腿,右手夹着一块排骨往嘴中塞,滑稽至极,惹的那站立一旁边的秦掌柜与一干丫头暗暗好笑。   自从白天那客厅被那殷啸天一阵熏陶之后,专程派人清洗了一番,这晚宴却是的确不能在那里摆了,选来选去还是选中了这小花园之内,正所谓:   花前月下,美食当前,把酒言欢,人生如此,何其快哉?   是夜,三人畅谈良久,赏花观月,金羿两人对这殷啸天的了解又增深了许多。   原来殷啸天年方四十四岁,是那当朝吏部尚书,凌烟阁二十四将之一的殷开山的侄子,拥有一身显赫的身世,加之其人善于经商,短短二十年间,便把着殷记经营成了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分号的连锁珠宝阁。   这次他也是刚好凑巧到这益州,谁知机缘巧合之下,竟然遇到金羿还治好了自己的天残沉疴,怎能让他不高兴。齐蕙儿甩动甩那手腕上的那名伙计给她买回来贝壳手链,打个饱嗝,拍了拍胸口。   “太好吃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动作有点夸张地用绣帕擦去那满嘴的油腻。   “呵呵,这益州地方,好吃的多着啦?你们明天到街上去逛逛就知道了,时间不早了,秦安,你带两位客人去东厢客房休息去,两位愚兄累了,先行告退。”   担架在四名家丁的抬起之后,消失在蒙胧的夜色之中,金羿与齐蕙儿两人也跟随秦安掌柜去东厢歇息去了,留下那杯盘狼藉的大圆桌,独自伴着那一轮弯弯的月亮。   翌日清晨,东厢一号房的房门‘咚咚’的响起。   “金羿,起来了,你不是说过要陪我逛益州城的吗?怎么还没起床啊!”齐蕙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金羿极其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看了看那纱窗之外的蒙蒙薄雾,慢如蜗牛一般地穿上衣服,打开了房门,他太了解了这屋外的女子了,要是自己不起来给她开门,估计多半一会之后自己就被她给拉起来了,想起来,真是有点悲哀,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到处去逛啦?女人,有时真是奇怪。   两人知会了殷啸天,婉言拒绝了他命家丁随从的一番好意,从那殷记珠宝阁的前门悄然而出。   薄雾笼罩之下的益州城,是别样的风格,如含笑一般。   勤劳的人民,为了各自的生计,早早的便起床,忙碌着各自手中之活。   “乒乒乓乓”之巧妇拌面声,“哗啦”之豆浆下锅之声,“咣咣”之更夫最后的罗声,交杂一处,绘出了这座城市的春辰笙歌曲。   大街小巷之间,依稀人影穿插,行色匆匆,偶尔侧目,见这对少男少女,衣着光鲜,女的精神奕奕,男的哭丧着一张苦瓜脸,两人漫无目的的闲逛,心中嘀咕,继续前行。   “金羿。我怎么感觉你不高兴似的,难道你不喜欢陪我吗?”齐蕙儿用她细弱蚊鸣的声音问道,生怕被过往的行人听到,一副小儿女之态。   金羿强打精神,道:“怎么会啦,陪着你是我金羿三辈子修来福气,怎么会不高兴,蕙儿你多虑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说啊。”   “只不过蕙儿你这么早便叫我起来陪你四处闲逛,现在都已经转了整整四条街了,从东门街,转到这南口路,你不累吗?前面有家‘早间茶楼’,我们进去坐会吧,顺便吃点这益州美食,休息一会,你看怎样?”金羿指着那前面那家开门不久的茶楼,率先领路而去。   齐蕙儿昨夜估计是饱餐一顿,整整一夜都未能入睡,自各在床上翻来覆去,是已今早才如此早起,拉着金羿一起出来散散心情,倒不完全是为了逛街,是以金羿一提到那休息,这女子自然也是赞成。虽说彼此都是修道之人,并不觉的累,但是天玑一脉弟子的习惯都与常人一般,照样是一日三餐。   跟随金羿进了那早间茶楼,这茶楼仿佛在这益州城内甚有名气,金羿两人原本以为自己都是来的早的了,可是一进那店门,才看见已经有了两桌闲人在那各自吃着手中的早点,大口品尝着碗中茶水,每每一饮一口茶便大声的叫好,回味无穷。   这些人大多是些绿林中人,草莽粗鲁之辈,言谈举止率性而为,满口脏话,听的那齐蕙儿更是直皱秀眉,瑶鼻轻簇。   看書网小说首发第46章:战争   一名老妪看着金羿两人踏步进门,便热情的走了过来,向着金羿两人道了个福,道:“两位贵人,欢迎你的光临,请里边坐!”   金羿两人拣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一来是为了寻找安静之地,二来也是考虑到齐蕙儿的感受,那些江湖好汉的率口直言,自己听了倒也无所谓,只是这蜀山的小公主听多恐怕就要发彪了吧。   一名年约七旬的老翁,鞠偻这身躯向着金羿与齐蕙儿落座之处颤步行来,左手拿着两个茶碗,右手提着一壶刚刚沏好的热茶,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那破旧的柜台走到这十米开外的茶桌前,慢慢地将茶壶与茶碗摆放好后已经有点气喘吁吁。这是那满头白发的老妪,也端着两碟精致的糕点过来,轻轻的放在金羿那张茶桌之上。   “两位客官,请慢用,地方破旧,也没有什么吃的,委屈两位了。”那老妪极是客气的说,回头搀扶着那还在喘气的老翁:“孩子他爹,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了,这里有我打点啦,你回到屋子里面好好的休息。”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念清,你一个人忙里忙外的,这家茶楼在我生病的这一年里全是你一人打点,每天夜里都全身胀痛,你以为我不心疼吗?”那老翁爱怜的牵了牵那老妪长满老茧的手。   “孩子他爹,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你看看我,能跑能跳的,哪里痛了。”老妪说罢,还装模作样地跑了一下。   “你不要骗我了,你每天夜的痛苦呻吟,你虽然极力压抑,可是我毕竟还是听到了。”老翁气息逐渐平稳,慢慢辩解道。   “这……,你一定是听成隔壁那只猫叫去了,肯定听错了。”那老妪还想狡辩。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要我担心,我们五十几年的夫妻你的声音我都听不出来,那我还是你的丈夫吗?”老翁说话显然有点激动,忍不住一阵猛烈的咳嗽起来,那老妪急忙帮他捶捶后背。   “老人家,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在这么起早摸黑的劳作,身子要紧啊。”那正在品茶、吃着糕点的金羿将这两位老人的对话给听了个全部,倒不是他有心偷听别人说话,只是他那身怪异的修为境界所导致。看了看这破旧还算宽敞的茶楼,除去那尚自还在喝茶的茶客,就只有这对年迈的老年夫妇,一时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这位客官,你说得容易,要是不劳作,不开这家茶馆,我们夫妇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苟活至今……”那老妪仿佛想起什么伤心事,说到这便不再继续往下说去。   “这间茶楼也算宽敞,就你们两人怎么忙活得过来,也不请个伙计帮帮忙,你们自己的儿女啦,他们就忍心看着你们两人这样生活啊。”齐蕙儿也放下手中的糕点,从旁插嘴道,显然也是对这对老年夫妇的生活有点愤愤不平。   那老妪听到齐蕙儿说道儿女时,眼泪如黄河决堤般的唰唰直下,嘴里更是哽咽之声响起。那老妪如此一来,倒弄得齐蕙儿意外至极,怯怯地看了看金羿又看看那老翁。   “小姐,请原谅,我这里不是没有请人,以前也曾请过,后来我身患重病,花去了所有家产,到现在这病这还是老样子。至于家中儿女,老夫一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三十年前在于土蕃军队做战时战死,小儿子在二十年前也是被门阀势力强行拉往充军,步了他哥哥的后尘,那年他才十七岁,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样子。”老翁泪花滚滚,不断地用衣襟擦拭着。   金羿心中一颤,战争的确是这黎民生存的第一大威胁,看着那老翁,心中满是同情。齐蕙儿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乖巧的不再言语。   “还好这些年来,我们夫妇凭借这祖传的茶楼、微末的手艺,以及这些客官的厚爱,勉强度日。”老翁慢慢道来,金羿刚才也曾细细的品过这老茶,虽说使用是低等茶叶,可是配合这糕点,醇香爽口,茶水一进腹中,更是有醒神舒心的功效,难怪这破旧的茶楼却有如此兴盛的生意。   “只是进年来,老丈我身患重病,这原本勉强的日子的都已经变的举步维艰了。还好上官州牧是难得父母好官,要不是有他的隔三叉五的支援,估计我们夫妇早就是一堆黄土。”那老翁一说道那姓上官的州牧,眼中满是感激。   “他奶奶的,我熊某人一介草莽,曾经也是代罪之身,要不四上官州牧到任,估计我早就是这益州城内的无头冤魂了。我生平除了敬佩那老一批开国元老,凌霄二十四将外,这年轻一代就要数上官州牧了。”一边说话一边拍着同桌的另外一个汉子,大声讲述着那上官州牧的事迹。   “龟他孙子的,俺早年还在那上官州牧手下做个一段时间的衙役,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县令的时候,俺就跟着他一起处理了好多案子,亲眼目睹不知道像熊兄那样的事情。”旁边一桌的一个精瘦壮年也是不断的吹嘘着那上官州牧。如此两人一说,那尚自还在品茶的其余茶客也纷纷加入,顿时这间茶楼炸开了锅。   “益州之牧,复姓上官,不求富贵荣华,但求黎民平安;益州之牧,复姓上官,秉公执法,巴蜀百姓尽欢。”一群顽皮的孩童唱着这段童谣从这破旧的茶楼之外,追逐而过,留下片片纯真的童音回响在这茶楼四周。   两人饮完茶水,趁着旁人没有在意,偷偷的给了这对老夫老妇两锭十两的银子与一颗补气丸,特意交代一声要两人分成四次来吃。   这补气丸虽说是蜀山一脉那些炼丹之后所剩下的‘炉渣’所炼制,所含灵力不多,但让这对命运悲惨的老夫妇延年益寿,疏筋活血却也是大大有余。   然而这对老年夫妇毕竟年纪老迈,承受不住这丹药的洗礼,所以才特意交代要这两人分成四次食用。   即便是这样也是让那对老人感激涕淋,要不是是金羿特意交代指不准他们就要拜倒在地。   如此二人急步离开那茶楼,留下那一对老夫老妇携手相扶,注目远送。   看看天空,那薄雾尚未散去,将春晖与这喧闹城市给隔绝开来,难怪古有‘蜀犬吠日’之说。   看看街上的人来人往,此时已是辰时四刻,想不到这两人在茶楼休息的时间居然耗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齐蕙儿一马当先,瞧瞧这个,摸摸那个,新鲜之感较之昨日丝毫不退。   大唐盛世,这西蜀益州城便那古代‘南方丝绸之路’的转折点,各地商人云集,马队连绵,造就了这益州的空前繁华。   齐蕙儿在闲逛了一阵之后,朝着前头一家服饰店,径自而去。   一进服饰店,五颜六色的衣物呈现在两人眼前,无论男性的长袍还是女性的裙衫,款式多样,上至老人,下至襁褓婴孩应有尽有。   蜀地多织锦,蜀锦更是天下闻名的‘四大名锦’之一,是以这家服饰店内大多衣物是蜀锦缝制,其他的样本却是少了许多。   “哎呦,两位客官,喜欢什么颜色的服饰,不妨细细一挑,奴家小店之内什么都有!”声音过后,一体态臃肿的妇人,满脸涂脂,十指指甲之上更是用那黑色的颜料涂了厚厚一层,左手摇着一把圆形梅花扇,一颦一浪的走了过来,引起这刚入大门的两小一阵心烦。   那臃肿的妇人见自己平时百试百爽的这招绝活并未起到任何作用,这年纪轻轻的一对少男少女置若罔闻的继续观看这店内的衣衫。   “这位小哥,你看看这里无论哪一件衣裙,都是相当漂亮的,要是穿在这位姑娘身上,想必赛过那‘沉鱼、落雁、闭月’三大美女。”   她此番说话恰逢齐蕙儿刚好拿下一件红色的蜀锦霓裳,拿在自己身上量了一量。   “你看看,多美的姑娘啊,赛过那画中的仙子。”   “谢谢这位大姐夸奖!”女性天生爱美,齐蕙儿听那妇人一说,心中喜滋滋的如吃了玉露一般,斜眼瞟了一眼金羿,看到他也此刻正打量着自己,目光交织,顿时红霞染上耳根。   “老板,这件红色霓裳什么价?”金羿见她如此喜爱,不住的对用那霓裳全身对量,开口问道。   “这个不贵,不贵,就十两银子,要是在外地估计就不了这点价钱了,呵呵。”那妇人满脸肥肉拥簇在一起,一副皮笑肉也笑的样子。   金羿微微一怔,这妇人果然是‘狮子大开口,要价满天吼’   “多少啦?”金羿佯装没有听见。   “恩,见这衣服和这位姑娘如此搭配,正所谓:‘宝剑配英雄,美玉赠佳人’,就算我吃亏一点,就八两银子。”那妇人以为金羿嫌价格贵了。   金羿站立原地,闭口不言,眼睛却渐渐的瞟向了对门的另一家服饰店,一副即将踏步而出模样。   “五两,五两,这已经是最低价钱了,实在是不能再少了。”那妇人观其言行,生怕走了主顾,一口把这价钱拉到了最低,心中却有点后悔不已。   “五两就五两,成交。”金羿随手抛了一块五两的银锭给那妇人,打算带着齐蕙儿准备回那殷记珠宝阁。   刚一踏步门口,急忙让开,只见一骨瘦如柴的六尺男子,风一般的跑了进来,带起身后阵阵纸屑飞扬。   本書源自看第47章:公堂之上,州牧妙计   “贼汉子,你跑什么啦,难不成这大白天的有鬼跟你追来不成,看看你差点惊吓到两位客人。”那妇人见那汉子差点撞到金羿两人,想起先前自己本来也没有赚到多少银两,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矮小的汉子就是一阵河东狮吼。   “两位客人,非常抱歉,惊吓到二位了。”那瘦小汉子,一双猴眼急转,看着那门口的站立的一对璧人,再瞧瞧齐蕙儿手中的那件红色霓裳以及那妇人手中的那锭银子,顿时心中明白了大半,向着金羿两人连声道歉。   “臭婆娘,你以为我是没事找事跑这么块干嘛,我只是回来给你说个事儿。”他故意卖个关子,抱起那双看上去营养不良的两根手臂,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哦,有什么事值得你如此风急火撩地跑回来跟老娘说,该不是又赌钱欠了哪家的银子,或者是欠了十字口王二麻子的酒钱,现在被人家给追债追的。”那妇人一脸的不屑。   “你个瓜婆娘,哪有你这样子在别人面前动不动就诋毁自己相公的,我这次跑回来,主要是想给你说,上官州牧马上要在益州衙门公开审理一桩案子。”   “这桩案子其实事情不大,只是却刚好被微服出访的上官州牧撞上了,决定亲自审理这件案子,我也是隔壁李老三家在那衙门之内当差的大舅子亲自告诉偷偷告诉我的,消息绝对是第一手的。”那瘦猴一般的男子,一副很是臭屁的样子,显然是在向妇人邀功。   “哎呀,此话当真?”那妇人仿佛不怎么相信。   “绝对当真,如有半点虚假,你扣我半个月的酒钱。”那瘦猴一般的男子听她如此一说,显然是有点急了,挽起袖口,露出那两根骨骼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手臂。   “贼汉子,要是你敢糊弄老娘,别说是扣你半月的酒钱,最少还要扣你一月的饭钱。走,我们去益州衙门观看去,上官州牧是受我们益州所有百姓爱戴的父母官,他到任这几年来,社会稳定,益州地界,再无贼盗,就连你这曾经偷鸡摸狗的贼汉子都洗手了,真的很想看看州牧大人的风采。”   那妇人喋喋咻咻地一边瞎说着话,,一边不断的收拾着摆放在门口的各种衣物,那瘦小的汉子也是急忙帮忙,看样子是要关门。   “请问这位大哥,那益州衙门在何处?”金羿听完这两人的对话,想起早上那对老人、以及那些绿林草莽英雄对那州牧的评价,再看看就连这些市井之人都如此尊重那州牧,心中也有了想去见识一番的冲动,方才有此一问。   “相必这位小兄弟是外地人吧,这益州衙门就在前方直走三百步,再向右拐,走一百步,在那十字口向右拐走五十步,你看到那里最大的一座建筑就是益州衙门了。”   这汉子一阵旁白,一阵在地上比划,原本以为可以得点好处,可是当他抬头时,却哪里还有金羿两人的踪影,心中嘀咕道:“这两人怎生跑得比兔子还快,哇靠(粗话)!”   金羿从听那汉子讲解时就用灵识打探一阵,已经将那益州衙门的所在之处,给打探出来,难得听那汉子的废话,拉起齐蕙儿的柔荑,转眼便奔行到了那衙门之外,刮起一阵大风,吹得那街道两边上的灯笼飘荡起来,要不是碍于此处乃是人口密集之地,唯恐惊世骇俗,说不定就会御剑飞去。   “金羿,你跑那么快干嘛,也不怕吓着别人。”齐蕙儿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   “蕙儿,我知道,不过马上这审案就要开始了,要是来晚了,就没意思了,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州牧是何许人也?”金羿拉起齐蕙儿就往那衙门走去。   这益州衙门占地开阔,青砖墙,破木瓦,衙门口一巨大的‘擂冤鼓’高高立起,鼓是新鼓,鼓架却是相当陈旧,上面已经出现了许多棉虫所啭咬之小洞,密密麻麻。   再看看那高大的房门,也是显得很是古老,门的正上方挂起一简单的牌匾,牌匾上书‘益州衙门’四大字,大字方正刚毅,笔劲如木三分,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大门之外,站立着几名群众,仿佛也是刚到不久。   透过人群,当先入目的便是那象征着公正的‘正大光明’的警世牌,牌匾下面下方比地面高出四十公分的台子上放有一张公案锦布,紧紧围饶一周,上面放着令牌等物品,那张已色泽暗淡的公案锦布正默默的向着世人无声的诉说着这公堂的俭朴。   那公案桌两端至门口各伫立着十名衙役,这些衙役神态严肃,个头都在七尺以上,二十根杀威大棒斜斜的伫立在地面之上,从外看去,直如一根一般,威武之极。   “升堂……”   “威……武……”二十名衙役齐声吟道,气势壮观。   “啪”,惊堂木一响。   “带此案原告、被告双方人员赵氏遗孀赵田氏、赵叶氏以及赵家独子赵昕。”一年约三十,身着绯色圆领袍,头裹璞头,脚穿长腰靴,腰上一条金色革带的官吏大叱一声。   在两名衙役随行之下,两名身着丝绸长裙的妇人,两人分别牵着一名一岁半左右大小的孩子肩膀,进入大殿之内。只是那走在前头的妇人意气风发,那靠后一点妇人则显得有点凄然,面色苍白,脸上泪痕犹存。   “草民赵田氏、赵叶氏,参加上官州牧大人。”两名妇人跪拜在地,一一见礼。   “两位请起,不用多礼。”那上官州牧右手平抬,示意两人请起。   “赵叶氏,你有何事要状告那和你同侍一夫的姐姐,赵田氏。”上官州牧直接问道。   “禀告州牧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被唤做赵叶氏的妇女,唇齿轻启,道出了一幕令人发指的家庭孽案。   原来那赵家本是益州城内一大户人家,年前一家之主赵帆撒手人寰,魂归地府,留下了这一大笔家产与这对寡妇及孤儿,原本应该好好相处,和和睦睦,尽心教养孩子成长。   偏偏那长房赵田氏却是没有子嗣,心想要是等着那赵叶氏的儿子长大后,那这偌大的一个家园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在一夜晚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将那赵昕给抱了去,还借着长房的名义,将那赵叶氏给赶了出去。   那赵叶氏失去儿子,又被扫地出门,伤心欲绝之下,来这益州衙门告状,恰巧碰上那微服出巡上官州牧,才有此一幕。   “如此说来,那小孩赵昕可是你赵叶氏之子,是被那赵田氏偷抱过去,赵叶氏你敢保证没有半句谎言欺瞒本官”那上官州牧厉声咤道。   “小女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句虚言。”那赵叶氏神态决绝。   “如此甚好,师爷把你记录的供词给他画押。”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师爷,端着那所记录的供词端给那赵叶氏亲自花押。   “嗯,赵田氏,赵叶氏如此一说,你有何话可说?”上官州牧眼神中精芒闪烁,看着那赵田氏。   “大人,奴家冤枉,她简直是含血喷人。”于是又是一番说辞,呈现在众人耳中。   大意是那说那赵叶氏想独吞财产,设计抢夺赵昕,结果阴谋被自己识破,不忍心将他送进官府,只是将她赶出家门,没想到她却恩将仇报等等。   她神态多样,时而声色俱厉,时而嚎啕大哭,旁边者中那些看客甚至有的都已经开始倒向了她一面,对那赵叶氏更是指指点点。   “如此,你二人所言均是有理有据,本牧也难以下定断。”上官州牧沉吟不语,来回踱步。   “州牧大人,你…可…要…我…民……女…做主啊!”那赵叶氏拜伏在地,头紧挨着地面不再抬起。   “请上官大人明鉴。”那赵田氏也是跟着拜伏,一个磨盘大的肥臀撅得老高。   “有了,既然尔等都说自己是这孩子的母亲,那么本牧有一计可以一试。来人,将那赵昕所站之地,画一个圈,你们两人谁要是将赵昕拉了过去,那么这孩子就是你的,那赵家的万贯家产也是你的。”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金羿,我觉得这州牧糊涂透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计谋。”齐蕙儿捏了捏金羿的大手,好像不是很在乎这州牧的做法。   “此计貌似滑稽,但实则高明之极,你慢慢看,好戏就要上台了。”金羿看了看齐蕙儿,傻傻一笑。   “哇哇”那小孩赵昕受到那两边拉扯,疼痛难忍,顿时嚎啕大哭。   那赵叶氏不忍心看到那小孩的痛苦,毅然放手,那赵昕顺势便被赵田氏一把拖入怀中。   “我拉过来了,拉过来了。”赵田氏挣子得胜,喜不自禁。   “赵叶氏,你挣子失败,你还有何话可说?”那上官州牧面色涨红,显得很是气愤。   “民女无话可说,甘愿领罪……”说到这,赵叶氏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什么嘛,分明是个昏官,哪里还是什么人人敬佩的父母官,我看啊,也不过尔尔。”齐蕙儿心中也是愤慨,这一句话毫无遮掩,相当大声,整个公堂之上尽数听到,就连金羿也是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顿觉尴尬。   上官州牧,看了看那门口的两人,点了点头,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拍,“啪”的一声,将众人从金羿两人身上拉回了案子之中。   “来人啊,将那罪大恶极、夺人爱子的刁妇赵田氏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赵家财产归赵叶氏母子所有。”如此的判决,将在场除了金羿之外的所有人弄得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看書罓小说首发第48章:玉门不归,陋室浅谈   这落差最大的估计除了那还拜伏在地赵叶氏外,就要数那骂人贪官的齐蕙儿。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赵田氏原本说辞是无懈可击,但是当她为了那万贯家产而争夺这孩子时,丝毫没有顾及这孩子的安危,满眼都是对那金银财宝的贪婪之色。”   “反之赵叶氏,不忍看着儿子受苦,宁愿背负诬告他人的大罪,此乃为母之大爱是也。”上官州牧一边宣布原因,一边扶起那因感激而长跪不起的女子,从师爷手中接过那赵昕,轻轻的递过。   “哎呦,大人恕罪,奴家知错了,哎呦……”   衙门外面传来赵田氏阵阵响窃四邻的惨叫声。   “两位请留步,我家大人有请。”先前那公堂之上,拟写供词的师爷神态恭敬的拦住了即将离去的金羿二人。   “请问这位先生,州牧大人邀请我们有何事?”金羿微觉诧异,不明白这上官州牧,为何会在这这么多人中独独留住他们两人,抬头望向那州牧站立的公案台上,早已人去无踪,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他对这州牧的认识六分来自别人口述,四分来自刚才的这件案子,倒也是有心和他结识一番。   齐蕙儿心中更是一阵莫名,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刚才‘骂’了他一句,他便耿耿于怀,存心抱负不成。   不过看那州牧的风格,倒也不像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即便是那种人,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自己还不至于怕他。甩去心中杂念,与金羿一并紧跟着那师爷向着衙门里院行去。   一路行来,这衙门里院和那先前所见的一般陈旧,简朴至极,即无花卉盆栽,又无假山清泉;即无丫鬟侍女,也无家丁老仆。   那破败龟裂的地板之上,已经长出了茂密的野草,那不少的石阶上长满的翠绿的青苔,阵阵青草淡香婉来,给人一种如置乡野的感觉,这哪里还是一州之牧的府衙,除去这里占地宽阔外,说是那‘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之陋室也不为过。   “琤崆”之琴声悠扬响起,祥和寂静,其意境深远,如宁静之夜晚,三人停步倾听,入坠其中。   陡然,金羿眉头微蹙,琴声急转高亢,如擂战鼓,两军对垒,杀意弥漫,连续拨动几弦,像是那战场之上的一军主帅发号施令一般,沸沸扬扬的拼杀在一起,马嘶人呼,刀兵相接,杀声震天,士兵、战马的鲜血染红了广阔的战场,如此琴声持续了将近一刻时间,其间gao潮不断,绵亘悠长,一幕壮观的战场杀伐的景象浮现在三人脑海之中。   渐渐的琴声低沉下去,悲凉之意直入心扉,琴声变换,似是那战争之后受伤士兵的呻吟,似是那战火燃烧的劈啪之声,似是那沙场过后,那些专食死尸的秃鹫、野狼的嗷叫,潇潇夜雨,雨打风吹,战场被洗礼之后依旧还是存在,可是哪些亡故的人啦?又有多少人记得住这些亡魂,琴声渐渐微弱下去,终于嘎然而止。   三人伫立倾听良久,还是那师爷仿佛听惯了这琴声,率先醒悟过来,连续叫唤了三声之后,才那这对少年男女从那意境悠远的琴声之中给拉了出来,三人向着琴声源头行去。   “敢问先生,这琴声是何人所弹,造诣如此之高,意境深远,是乃高雅至极。”金羿在这蜀山八年时间内,除了修炼道法之外,也经常和齐蕙儿一起对研究琴棋书画,是以方才琴声两人都能听出其中意境,要不然‘对牛弹琴’,岂不是愧对这弹出此妙曲的弹琴之人。   “实不相瞒,此曲乃是上官州牧亲自所奏,此曲名曰‘阳关不归曲’,意思是指去了阳关就不要再想活着回来,我观两位也是此中高人,想也听出了此中奥妙。每次听州牧大人弹及此曲,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沉浸进去,说来让两位见笑了。”师爷边领路前行,边回味着方才那首琴曲。   “师爷,你说哪里话,上官州牧词曲极是妙哉?只要是能闻之人,均会有如此反应,你何笑之有?”金羿一谈到那琴声,仿佛又被拉回那杀伐四起的疆场之上。   “金羿,你快看,前面那门口站的不是殷大哥的家仆吗?难道他也来到这益州衙门之内了不成。”,齐蕙儿玉指邀举,方向指向前面不远处的一间破旧的客厅大门。   三人走到那客厅门口,四名家仆齐齐见礼,道:“见过金公子、齐小姐。”,声音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免礼,请问殷大哥在里面吗?”金羿问那站在离自己最近右手方位的那名家仆。   那家仆微微一喜,自昨日金羿治好那殷啸天的天残沉疴、眼前这位性情活跃的齐小姐同样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自己一伙十几人放倒,这些殷啸天手下的家丁便将此两人视为‘高人’,仰首以瞻。能够同这绝世高人说上一句半语,是也自己三生修来的福分。   那家丁回过神来,必恭必敬地道:“我家公子今早和两位贵人分开后,便吵着要来将自己的沉疴得治的好消息告诉上官大人,这不我们就来了这上官大人的府衙。”   “哦,原来如此。”金羿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那州牧留下自己和齐蕙儿的原因多半和殷啸天有关。   “两位贵客,请进,请进。”那上官州牧此刻已经脱下了那一身州牧官袍,换上了一身素色长袍,头发用一块紫色的锦帛包成一块发髻,发髻横别一根木簪,脚穿一双粗布布鞋,布鞋之上零星可见的补丁,在他大步跨来之时,从那长袍的末端微微露出。   他亲自出迎,丝毫未有那一州之牧的架子,倒向是迎接那久别的朋友一般。   “贵客光临寒舍,是乃上官琦云之大幸,俗务缠身,未能远引,还忘尊客莫往心里去。”言罢左手向后一引,示意金羿两人先进。   见那身为一州之主——上官琦云,如此好客,当下也不在谦虚,率先进入那客厅之内,与其说这是客厅倒不如说这个是个书房来得恰当一些,只见这客厅之内,摆放书架的位置就已经占去了将近二分之一,上架之上书本摆放整整齐齐,墙壁之上悬挂着各种书画,书法刚劲有力,笔锋拔傲,与那先前在外面衙门之内所见的‘正大光明’四字,如出一家。   再看看那画,或绘山川河流,或描人物飞鸟,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除去这些,这本就不大客厅之中还摆放了一些书桌木椅,离那正门相对五步之处,一张古老的书桌默默伫立,书桌之上一张七弦古琴平放,想来那首意境深远的‘玉门不归曲’便是用其奏出。   这书桌右边是一张破旧的太师椅,殷啸天坐立其上,那太师椅偶尔发出‘吱呀’之声,似乎承受他已经有些勉强,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一般。   “金羿兄弟,齐家妹子,愚兄在此已经等候两位一刻了。”殷啸天老病初愈,心中畅快,说话声音洪亮,满脸的笑容,精神焕发,此刻正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里面的三人。   “两位站着干嘛,快请坐,请坐。师爷去沏壶从早间茶楼老爹家拿来的茶。”上官琦云吩咐那师爷一声,就回头陪伴金羿三人闲聊起来。   “上官大人,你也喜欢喝那早间茶楼的茶吗?”齐蕙儿听上官琦云如此一说,想起那年老无后,相依为命的茶楼夫妇,顿时心中一酸,轻轻问道。   “恩,早间茶楼的茶是那里老板根据家传秘方,用那低等的茶叶泡出那爽口的清茶,让人回味无穷,念念不忘。那老板夫妇年过七旬,两个儿子早年身亡,无依无靠,孤苦伶仃。那老丈更是得了一身重病,家中积蓄已经花光,还嫌不够。平素我喜好在那儿喝茶,与他夫妇二人更是如亲人一般。得知此事,略尽绵力,要不然也不要想喝那好茶了。”上官琦云微微叹息。   “我们早上已经去过那早间茶楼了,不过说真的那里的茶的确很好喝。”齐蕙儿甜甜的说道。   “你就知道好喝。”金羿看了看那正回味在那茶水之之中的齐蕙儿,冷不丁的泼了她一瓢‘冷水’。   “金羿兄弟,愚兄有一事不明,还请兄弟解答。”殷啸天道。   “啸天大哥,但问无妨,小弟定当竭力解答。”金羿诚然说道。   “今早我从家丁那知道你门是向着东门而去,怎么会这么巧合出现在这位于益州西北方上官兄弟的公堂之外,照理说你们两人不是本地之人,怎会知晓我这上官兄弟的大名?”殷啸天一席问话,倒也刚好把那上官琦云的疑问也给带出。   “是这样的……”金羿当下在不迟疑,把早间茶楼的听闻,小衣店的经历一一道出。听他如此一说,两人才得以释然。   “上官大人,执法严明,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金羿佩服、佩服!”金羿对着那上官琦云抱拳以示敬意。   “贵客如此一说,折杀琦云,贵客既是殷大哥的恩人,自然也琦云的恩人,如不嫌琦云粗鄙,你我兄弟相称即可。上官某人痴长几岁,你就我二哥吧。”   “这样最好,这里没有什么大人小人的,只有一个残废、一个穷书生和一对金童玉女。”殷啸天急忙出声,将金羿原本还想说的话给生生压了回去,听着那金童玉女四字之时,金羿与齐蕙儿心中莫名一揪,脸皮微微发热,好像被人抓住了什么一般。   本書源自看第49章:深吻情愫,戏弄三子   “能得如此之兄长是乃金羿之幸,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金羿当下畅快,大大的饮了一口茶水。   “我这上官二弟,就是傻的很,我多番资助他钱财,他却拿去赈济百姓,住的地方也是这前朝遗留下来的破衙门,也不愿意花费钱财去修建一间新的府衙,说什么劳民伤财,更让人想笑的还把自己的俸禄也给搭了进去,金羿兄弟,你看看他这哪里像个州牧的样子,我看就是一副潦倒不堪的穷书生。”殷啸天实实在在的讽了上官琦云一把。   如此貌似讽刺的一席话,听在金羿两人耳中却不是这么认为,金羿笑道:“上官二哥为官清廉,处处以民为重,是乃百姓之福,殷大哥此言差也。”   “金兄弟缪赞,在下实不敢当。只是当年在玉门关一带亲眼目睹那战火滔天,百姓罹难的惨剧,是以才想多为黎民尽点绵薄之力,倒也没有金兄弟所说的那样。”上官琦云叹息一声。   “敢问上官二哥先前那首曲子是你所谱吗?”齐蕙儿一听他说到这玉门关,立刻就想到先前那首‘玉门不归曲’,插嘴问道。   “是的,那曲子正是吾所谱,‘一去玉门、十去九不归’,闲暇所做,登不了大雅之堂。”上官琦云一脸的谦逊。   “词曲意境深远,上官二哥更是琴艺精湛,此曲让我等二人见识大增。”金羿一脸正色,言语由衷。   “我这只不是一些微末伎俩,到是金兄弟你那一身“华佗再世,扁雀重生”的高明医术,把啸天大哥多年的顽疾给治好,实在让人钦佩不已。”上官琦云、金羿两人一见如故,彼此畅聊,倒把那殷啸天与齐蕙儿给搁在了一边。   “好了,你们两个不是你佩服我,就是我赞扬你的,有完没完啊。还有就是你上官二哥,我们来了这么久你也只是拿这茶水来招待我们,吝啬之至。”齐蕙儿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大声叫嚷着。   “上官二弟,我看你珍藏多年的老酒‘玉壶春’估计今天是保不住了。”殷啸天忍不住放声大笑。   “那是,那是,贵客临门,琦云岂有藏私之理,三位请移坐‘望月亭’。”上官琦云当前领路而去。   望月亭内相知人,   相知人间玉壶春。   玉壶春后影自胧,   相逢红尘笑谈间。   午时已过,这望月亭中四人把盏言欢,畅所欲言,热闹非凡。   席间那上官琦云更是亲自下厨炒上几份小菜,拿出他那珍藏许久,视如性命的美味佳酿‘玉壶春’,酒香醇无比,入口甘甜。   就连那女儿身的蕙儿丫头也是食指大动,首次怯生生地喝下了这些不入修真之人法眼的世俗黄汤,却哪里知道这丫头仿佛喝上了瘾一般,接连喝了好几杯,倒是让这剩余的三名男子吃惊不已,大赞海量。   “古人常说:‘巾帼不让须眉’,琦云突自将信将疑,今日得见齐家妹子之海量,实在是让在下见识大增,方知此话果然不假,古人诚不欺我。”上官琦云心疼的为齐蕙儿斟上一小杯‘玉壶春’,口中不断地赞扬调侃着。   “这‘玉壶春’名字虽雅,初次听来是如春风一般温柔,实则乃是酒中烈女,性烈非常,后劲十足。常人饮之半杯即醉,即便上官二弟这样的‘穷书生,老酒虫’也不过只能饮上一小杯,所以此酒才会被他好生珍藏,视若性命。今天齐家妹子接连饮下三小杯,却是脸色如常,丝毫无恙,这‘酒鬼书生’估计心中除了佩服更多的还是心疼吧。”殷啸天看着一旁的上官琦云,嘿嘿直笑。   那坐在他下首的上官琦云满脸涨红,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自己何尝不是殷啸天所说的那样啦?   这‘玉壶春’是自己当初经过杏花村之时,好不容易得到的,就此一壶,自己平素都很少喝,今日将其拿出招待三人,一则是高兴自己结实新的兄弟,二则是感谢金羿两人将自己好友殷啸天的顽疾治愈,三则是对这玉壶春更是充满了信心,岂料却遇到如此强悍之人,况且对方还只是一名女子,由此可想那金羿兄弟的酒量不知道会是怎样厉害,看了看此刻正低头酩酒的金羿,心中一阵害怕。   金羿观其行,看其脸色,知道这酒的确是上官琦云之命根子,‘君子不夺人所好’,不忍心让对方难堪,传音提醒那独自沉浸在美酒中齐蕙儿,叫其再莫续饮。心中一阵好笑,想不到这上官琦云对外物丝毫不放在心上,却独独对酒情有独衷。自己两人是修道中人,这世俗酒水对自己两人是没用的,即便喝得再多,真元一逼,自然化去,哪里还会醉倒。   一席散去,满满的一壶‘玉壶春’在齐蕙儿海饮之后,只剩下一半,这还是在金羿提醒之后,要不然不知道这上官州牧要伤心到何年何月。   “殷大哥、上官二哥,蕙儿与金羿还想出去逛一阵,就先别过了,晚上再回殷大哥那。”齐蕙儿对殷啸天、上官琦云打了声招呼和金羿一并出了这益州府衙,四处转悠了。   人道锦江风景好,   半江清水半江红。   黄昏时分,益州城门之外,锦江春水静静流淌,此刻一对少年男女正沿江步行,晚风吹过,荡起道道江波,岸边杨柳依依,柳絮飘飞,打破了这原本静谧的画面。   “金羿,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益州,来这里打扰殷大哥都五天时间了,你不要把你义父交代的事情给忘记了,我们早一天把他的消息带到鄂国公府,告诉你那两位义母和义姐,早点给他们一点惊喜,你说好吗?”齐蕙儿问道。(鄂国公府即原来的尉迟大将军府,自尉迟恭失踪之后,太宗皇帝念及昔日之功,特加封其为鄂国公,其府邸更名为鄂国公府)   金羿心中一阵惊讶,这妮子估计是这几天把益州城给转遍了,原先那份新鲜感觉已消磨,名义上替自己着想,多半实则是为了去下一个地方玩耍,看她那一副可怜样,也不忍拂她意思,再说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那我们明天就向殷大哥、上官二哥道别,你看怎样?”   “好,我们明天就去渝州怎么样……”齐蕙儿满脸希望,话到嘴边突然住口,原来她在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蕙儿小姐有此雅兴,金羿定当舍命陪美女。”金羿早知其心意,心中盘算,反正义父离开义母她们都已经十八年,也不急于这点时间,看着那齐蕙儿满脸的兴致,欣然答应佳人。   “如此太好了,谢谢你,金羿。”情难自尽,微微垫起脚尖,‘啵’的一声,金羿那张刀削斧刻的方面之上留下了齐蕙儿淡淡的唇香,如此一来,留下那呆立当场的八尺男子,以及那绯红着颈脖脆步跑在前方的妙龄女子。   自那八年之前的寒潭之夜,那懵懂惊艳的男孩和情芽萌发的少女就在彼此心扉之间落下对方的心坎,只是平素在自己师门之内,两人碍于脸面,虽然同居天玑峰,情意两心知,也未能逾越这雷池地界。   这下山以来两人偶然也牵手同行,御剑同飞,却也是仅此而已。这轻轻的一吻,如那烈火一般,烧尽他们原本之间的那道隔膜,两颗情动火热的心,慢慢交融……   “等等我,蕙儿。”   凉风惊醒了那伫立江边的男子,看着佳人已在前方两百步开外亭亭玉立,红色霓裳引风舞起,如那风中玫瑰,招展摇曳,这一刻在金羿的心中她是无暇的,比那万年的古玉‘和氏璧’还要完美。   急忙跨步追去,佳人螓首低埋,忸怩地摆弄着衣角,一副害羞样、娇滴滴的如那即将闺房出阁的少女一般,这难道还是那曾经刁蛮任性、胡作非为的蜀山小公主吗?这难道还是那曾经多番报复自己,险些将自己命丧黄泉的那个女子吗?   是的……错不了,这正是那八年之前那飞剑之上曾经落入自己灵魂的那道容颜,红衣飘舞如朵朵红云,绚在眼前,齐蕙儿身影也如九天仙子一般,清丽无比,脱俗出尘,淡淡风起,淡淡幽香,飘入鼻中。   金羿脑海之中‘嗡’的一声,顺手抱住齐蕙儿那盈盈一握的柳腰,抬起那张绝美的秀颜,低下头颅,两唇相交,微微一顿,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瞬间进入两人心中,不原多想此中环节,只愿感受这一让人窒息而有短暂的热吻。   热吻越来越激烈,两人浑然忘却身在何处,这一刻两情相知、两心相知终化这刹那而又永恒的如火深吻,漫天柳絮飘飞,随风摆起,越飞越多,越飞越密,映衬着那天际无限美好的晚霞,这一对深情中男女是否还有能看到这如画般的美景啦?   往昔天玑岁月一一浮上心头,那竹马上的他,手执一青梅花枝,送给那坐在秋千之上的她,她含笑的收下,要求他亲自为他别在发梢之上,心中祈祷此花永远不谢。   “羿,我们回城去吧,要不然殷大哥等急了,会派人来找我们!”相拥良久的两人分开后,齐蕙儿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好的,蕙儿,我们走吧。”随手拉起齐蕙儿的柔荑,这双柔荑曾经也不知道被自己拉起过多少次,只是这一次感觉却是那样的滑腻无骨,那样的粘手,一种念头升起,要是能和身旁的佳人永远携手游人间,不求岁岁年年长生不死,只求生生世世相依相伴。   本书首发于看第50章:是他们三个!   齐蕙儿那只柔荑被金羿牢牢的握住,如生根一般,一股霸道的男性阳刚之气扑来,回忆先前这比将近小了四岁男子那狂野而又深情,险些让自己窒息的一吻,和那一种微微熟悉的感情环绕情心,只愿那一刻就此停住。   两人刚刚挑破隔膜,彼此各怀心思,牵手相随,转眼便已到了益州城门之外。黄昏过后的益州,张灯结彩,守城的兵丁,一个个打着呵欠,看来白天的忙碌的确也是辛苦了这些卫士。   “有灵力波动!”金羿紧了紧齐蕙儿的玉手,传音提醒道。大凡修道之人,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潜在的规则就是尽量不要在常人众多的地方显示灵力,避免伤害无辜,毕竟人间界是各界的基础,同时也是各界最为关照维护的一界。   两人侧目向后望去,只见三名身着麻衣道袍的青年道人并行前来,神态高傲,肩膀之上各自斜差一条形布裹,金羿所感应的灵力就是从那布裹之中传出。   时值唐代,道教地位崇高,当今天子尊道教圣人‘太上老君’为祖先,道士在很多时候都享有特权。三人从金羿两人身前经过,那门口负责的将官,见三人一副道装,也不检查,放行而过。   “是他们三个!”金羿见那三人,有点吃惊。   “羿、你认识他们吗?”齐蕙儿不解的问道。   “蕙儿,你还记得那栖霞岭我们遇到的那蛇妖青儿吗?”金羿反问道。   “记得啊,才过五天而已,我年纪又不大,记性好着啦?我记得当时你还见她把你与尉迟长老相逢的那洞来了个‘鸠战雀巢’,你差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人家给‘斩妖除魔’了啦!”   “你提青儿干嘛,她和这三个道士有什么相关吗?啊……对了,该不会,青儿那天受的伤是这三个道士给伤的的吧?”齐蕙儿天资聪颖,一点就通,思前顾后,顿时明白此节。   “聪明,那天我用灵识搜魂之法,用意识潜入青儿识海之中,原本只是想看看她平素是否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要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便将她斩杀,如若没有,则放她一马。可是我进入他识海之中却发现这三个家伙围攻青儿。”金羿说到这满脸全是不懈。   “啊,不会吧,青儿的修为也只不过是妖婴初成,也就是和我们的元婴期修为差不多,我看刚才那三人的修为的都在元婴期以上,最高的是元婴中期,如此三人联手,即便是面对元婴期后期的修道者也是伯仲之间,真的很难想像青儿是怎么逃跑掉的。”   “我们权且跟着她们走会,用灵识听听他们说些什么。”金羿话刚说完,灵识探出,靠近那三人。   “青莼子、青羽子两位师弟,你们给我说说看那妖孽究竟跑到哪儿去了,此次我等下山,要是拿不出一点成绩回山,估计会被师傅他老人家骂死,到时候青城后山受罚的可是会多出我们三人。”那最大的一名道士,愤怒的说道。   “青泉子师兄,都怪青莼子师弟,要不是他急于争功,怎么会让那妖蛇跑掉,回去后请师兄禀明师傅。”那道号青羽的道士辩解道。   “两位师兄,我的飞剑明明已经将那妖蛇伤到,要是在最后关头你们两人不是想保全那妖蛇兽身是宝炼器材料以及贪图妖蛇内丹,怎么会让它乘隙跑到。”那最小的青莼子看到两位如此一说,也是卯足了劲抗议起来,如此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闹将起来,引来路边行人的纷纷侧目。   “原来如此,这三个青城的家伙当真是卑鄙无耻,对付一修为比自己的对手,还三人联手,更是自甘堕落的想剥夺那与元婴一般妖修内丹,内丹一失,轻者法力全失,重者魂飞魄散,如此作为,和那些真正的邪魔歪道何异,枉自青城派为名为正道七家之一,端的可耻至极。还好这三人各自暗怀鬼胎,要不然青儿必死无疑。”金羿传音说道,但言词愤慨,显然是对这几人如此作为,动了真怒。   “羿,好好教训一下这三人,想起青儿真的好可怜,还好你没有像他们一样,要不然青儿真的就是死不瞑目。”齐蕙儿听这青城三子所言,想起那险些丧生的蛇妖青儿,真的不敢想像她要是落入这三人手中,估计不知道是会什么下场。   “恩,看我的。”他话一说完,见其脚高高一提,一道真元组成的气劲,对直飞出,结结实实的踢在那走在最前面的青泉子后臀之上,顿时飞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摔了个‘平沙落雁狗吃屎’。虽说没有摔伤,但金羿出脚本来就狠,青泉子只觉后臀剧痛无比,急忙从地方爬起,看着身后的两名师弟。   那青莼子、青羽子也是一阵狐疑,明明师兄在前面走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飞了出去还摔在地上,哪里有半点修道之人的样子,和那凡尘世俗之人倒是颇像。   “不是我做的。”两人齐声辩解道。   如此又是行了一段路程那青泉子接二连三的被人像毽子一般地踢飞出去,这走在自己身后的两名兄弟却是一脸的无知像,当换他们两人无论是谁走在最前面时,却没有这种怪事发生。   清泉子灵识四处搜索一下,发现这四周围观的行人均是肉体凡胎,丝毫没有灵力,根本不可能伤害到自己,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暗中之人,肯定就是这身后两名师弟,估计生怕自己回去之后在师傅面前参他们一本,是以先让自己难堪。   再看看此刻正捂嘴偷笑的两人,越看越像,看了看四处,心中计较,出了这益州城再让你们两个家伙走着瞧。   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灵识察觉不出的灵力,除去本身肉体凡胎外,还有就是那修为境界比自己更高的人的刻意隐藏,注定出了此城肯定少不了一场争斗。   次日清晨,金羿两人拜别了殷啸天与上官琦云,自然少不一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的别话。   临别之时,那两人更是夸张的说:“自个先去长安家中等候,到时候陪他们见识一下京城。”,倒是让金羿两人感动不已。   两人谢绝殷啸天送出的马匹之后,三步一回头,依依惜别,出了益州城,渐渐看不到那送行的人影后,才御剑飞起,向着下一站——渝州飞去。   金、红两柄飞剑在白云之端穿行,迎着那高空之上的轻风,纶巾飞舞,霓裳飘飘。   突然这金、红两柄飞剑在高空停下,两人目光同时注意着下面一片广阔的枫叶林,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   “蕙儿,你发现什么了没,这气息好生奇怪。”金羿感应着那枫叶林上空偶尔飘出的气息,心中拿捏不准,这是什么样的气息。   “这气息之中,怨气甚重,飘突不稳,每每这气息一飘出枫叶林,便被这太阳纯刚之气所融化,按照常礼来说,应该是属于阴邪类气息,只是这气息极其微弱,不似魔气那般霸道,也没妖气那股灵动,应该是属于灵体修炼。”齐蕙儿慢慢分析道。   金羿心中一听说灵体修炼,心中好奇,这从上次听那极乐童子所讲,就想亲眼看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岂能错过,道:“照你所说,这下面的那个修炼是灵体,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鬼,是吗?”   “是的,只有鬼魂修炼才有如此特别的气息,只是这阴森之气之中全是暴戮之意,看来此鬼多半是恶鬼,估计这恶鬼在此,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们下去看看,顺便干脆能为民除害最好。”齐蕙儿话一说完,当先御剑向着那枫叶林而去。   金羿随后跟上,两柄同时落入这枫叶林中,两人跃下飞剑,纷纷站立,将飞剑归鞘,凝视着这片枫叶林。   这枫叶林位于离益州城大约两百余里,位于一片几座丘陵小峰环绕之间,常年阴暗潮湿,刚一落地只见这满地枯枝败叶堆积如山,脚步轻踏其上,也是深深凹陷下去,腐烂之气弥漫,肥水横流。   枫叶之中时有性喜阴暗的毒物,蜈蚣、蝎子之类出没于落叶之中,那色彩斑斓、个大如拳头的剧毒蜘蛛更是结网于树杆之上,“吧吱”、“吧吱”的吞食着那剧毒蛛丝缠绕的猎物,唾液滴落,那唾液滴落在那落叶之上,冒出阵阵硝烟,尤见其毒性之猛烈,为这原本阴暗的枫叶林增添了几分恐怖。   齐蕙儿秀眉微蹙。急忙提气腾空飞跃而起,四处顿望。   这枫叶林林木密集,枝丫丛生,枝条之间盘根错节,交叉生长,虽然只是春季十分,万物复苏,这枫树也是才刚刚打散的绿芽,长出嫩叶,但四周仍然是漆黑一片,如黑夜一般。难怪此处会滋生那如此戾气的鬼魂。   “羿,这里阴气好生浓厚,估计此鬼定然不是一般的灵体,我们小心一些。”齐蕙儿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高大的男子,出言关心。   “恩,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来今天这事确实相当棘手。此鬼的修为至少不在我之下,应该在分神后期左右,想不到世间之上居然有如此修为的鬼体。为什么这鬼不去去冥界或者鬼界修炼而甘愿滞留这人间界,由此可见此鬼戾气之重,可见一般。”   金羿眼睛、灵识并用,伸手牵住那飞在自己身旁的齐蕙儿,顺势拉入怀中,他本意只是保护这女子,只是为者无心,受者有意,被这位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子拉入怀中,感受那让人窒息的男性阳刚之气,齐蕙儿就是心中一阵激荡,要不是深处这危险的鬼林之中,险些意乱情迷。   本书首发于看第51章:枫叶林寒,白衣煞鬼   然而此中作为的罪魁祸首金羿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怀中佳人那不经意间流露的变化,全身心的沉浸在那灵识对四周每处角落的搜索之中,这次的对方是这修真一途之上最为神秘的灵体,那种飘突不定,如影如幻的鬼魄。   “羿、我们走吧,趁现在那鬼还没出现,我们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惹火上身。”齐蕙儿定住心神,出言提示。   “也好,我们走。”金羿原本不打算离就此离去,但回头一想,考虑到齐蕙儿的安全,还是答应了离去。   两人刚刚祭出飞剑,本打算立刻飞身而去,恰在这时,一阵阴寒之风吹过,顿时树枝摇晃,此风冰寒之气极重,齐蕙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向着金羿胸膛之中靠了一点,感受那胸膛如此温暖,身上寒气顿时消失。   如此之风,着实怪异,居然让那修为已达出窍初期的齐蕙儿感到寒冷,看来事情有点不妙,心脏揪紧,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这密林四周,直觉告诉金羿,那鬼即将出现。   “儿女情,英雄泪,两心相悦,心系何处?   相思远,意难付,天涯比邻,君欲何渡?   烈火狂涛,欲海帆露,云雨巫山,此身相顾。   千丝感触,万尺罗布,汝何忍心,决断情愫……决断情愫……”   幽怨的女子声音回荡在这枫叶林之间,回声阵阵,阴风啸啸,阴森至极。   “是谁,快快现身,鬼鬼祟祟的算什么。”金羿一手抱住齐蕙儿的娇躯,虚空站立,向着那声源所在之处,大声叱道。   “年轻人,我本来就是鬼,你们两人刚来之时,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鬼鬼祟祟不正是我吗?”声音过后,在两株巨大的枫树之后,出现一道白衣人影,身材娇娆,桃脸玉腮,相信死前定然是位美人胚子。   苍白的脸色之上满是愁容,但是眉宇之间戾气浓郁,如乌云缠绕,凶煞之气外泄,虚空飘立,向着金羿两人站立的地方飘来,所到之处,那些毒物,仿佛感应到那阴气的危险,纷纷躲避,逃散。   那女鬼腹部之处,高高鼓起,如那怀孕十月即将临产的妇人一般。   呜呜幽风起,残叶卷纷飞。   那白衣女鬼飘飞到金羿两人身前三丈处站立,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对男女,齐蕙儿第一次见到这女鬼,见她除去脸色苍白似血,全身毫无血色生气之外,和常人并无两样,原本心里那份惊惧之意,十分倒是去了七分。   “我等两人误入贵地,打扰前辈清修,还请原谅!”金羿迎风虚空而立,全身气势散发,将那白衣女鬼所带来的那些阴风全然挡开,体内火属真元蒸腾勃发而出,全身上下火光熠熠,红透了这原本阴森黑暗的枫叶林。   “好精纯的火属法力,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尽然有如此修为,看来天赋之高,资质之好,体质之佳,估计是万年难遇。”那女鬼眼神发光,原本如乌云缭绕的戾气瞬间扩大,正在显示出此刻自己主人的激动心情。   “谢谢,前辈缪赞,晚辈也只是运气好而已,说不上什么资质好,天赋高,体质佳。倘若前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晚辈等先行告退。”说完就想带起齐蕙儿飞天而起。   “站住,你这小子天穹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这一身上好的天资,绝佳的体质简直是上天将你送来眷顾我这一介孤魂野鬼,如此美食岂可轻易错过。”   “小子,你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等我附身在你身躯之后,我再出去找那负心人抱负我这千年来所受到的痛苦,谢谢他对我的恩赐。”   那白衣女鬼越说越是激动,情绪完全激化,面目狰狞而扭曲,脸上那团漆黑如墨的阴煞之气渐渐凝聚,越缩越小,那煞气缩小到只有龙眼大小之时,“嘭”的一声,迅速撕裂,渐渐将周围的大片枫林掩盖进去。   那煞气如滔滔江水,奔流而来,径直压向金羿那火属法力所照耀的空间范围,如毛虫蚕食桑叶一般,一步一步逼像那站立在中心区域的金羿两人。   看着那滔天鬼气袭来,其力道之猛,完全超出金羿想像,这千年的灵体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修为之高估计即便是蜀山七脉首座来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现在时辰还是在那白昼午时阴煞之气最弱,那女鬼既然都有如此厉害的修为,要是换做在子时阴煞之气最为浓郁之时,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抵挡这一时三刻啦?   当下凝神静气,全副心神沉浸入五色元婴,五色元婴此刻双手不断的捻动着手诀,元婴细小的嘴巴之中,不断的喷出那元婴之火,增强火属真元,以此来对抗那阴煞之气的阵阵阴冷。   怀中齐蕙儿见到自己心爱男子真元法力所制造的火属空间日渐缩小,心中也是焦急不安,看了看那早已隐身不见踪影随时等待伺机而动的白衣女鬼,她强自按捺心中的不安,将全身法力凝聚,丝毫不保留地经过双手传输至金羿体内。   受她真元想助,五色元婴顿时五色光芒闪烁,那原本已经被侵占了去的火属真元所控制的空间范围,有一点一点的被夺了回来,步步为营,向着外面推进扩展而去。   “想不到,两个小家伙的道法还是如此之高,我倒是小瞧你们了。你们两人这样是没用的,在这漆黑的枫叶林中,我占尽了天时地利,阴煞鬼气可以无限的凝聚,而你们在这里面,是不可能得到法力的补给的,我看看你们到底还能支持多久。”那女鬼显得极是兴奋,如此资质的两位修真之人,那是她千年来梦寐以求寄体。   “阴煞冥王,鬼气煌煌,极度死域,起!”   那原本被火属真元逼退下开去的阴煞鬼气,来势更加猛烈的反扑过来,倘若那先前次进攻是滔滔江水冲击,那这一次却是如那大海一般的惊涛骇浪,猛烈而不可抵挡。那火属真元这一次被死死地压制下去,金羿两人无论再怎么催动元婴,也是杯水车薪,毫无起色。   阴煞死气,瞬间将两人吞没其中,只见一道白色的虚硬从那漆黑的死气之中瞬间向着金羿两人原先飘立的位置射去。   枫叶林外,高空之上,日曜高悬,金色的阳光照耀在那春意盎然的树枝绿芽之上,泛出道道蓬勃生机,青色颌颌,映照这四周的翠绿山丘,淡雅薄美,如坠乡间。   枫叶林内阴风阵阵,死气森森,鬼哭狼嚎,杀机隐现,漆黑如乌云遮天的夜空,骇人骇魄。   枫叶林中心之处,一团巨大的死气黑影,层层笼罩,直如实物一般,从外看去,毫无破绽,间或其间,白影飘突,瞬间即没。   那巨大的死气黑影之中,一团火红的球体,不断旋转,将那些冲击而来的黑色死亡鬼气,瞬间打飞,那些死亡鬼气如无尽的水流一般,打飞一道,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无数道接踵而至,其来势之猛烈,气道之粗,一道盖过一道,一波大过一波。   那火红的球体转动速度由刚开的飞速旋转到了现在已经是慢如捣浆糊,球体之上原本毫无裂缝的光幕,渐渐出现了裂口,那些疯狂进攻的死亡鬼气气道如水蛭般见缝就钻,攻进那火红球体之中,一金一红两道剑芒瞬间迎上那些钻入的死亡鬼气,将其击灭,原来这一时刻那火球中人已经祭出了飞剑。   “想不到你们两人居然如此顽强,我借助这里的死亡气息,用那‘极度死域’大法,将你们两人包罗其中,让你二人处于被动挨打的绝境,你们都能抵抗如此之久。我越来越对你们两人感兴趣了,尤其是那高大的小子。”那女鬼伸出那长达颈根的舌头,添了添下巴,再添添嘴唇,对这即将到手的绝佳躯壳,充满的无限憧憬。   那女鬼自以为得意的那副神态,落到了那球体之内的金羿两人眼中却是恶心之至,同时也明白了这女鬼的身份,观其舌,犹看此鬼乃是吊死之鬼。   大凡常人均有生老病死,死亡之因却迥然各异,绝多数人,死亡乃属正常,即所谓之阳寿已尽矣。   然则绝少之人,因生前遭遇凄苦,或蒙受不白之冤,此等之人厌倦尘世,欣然仆死,以求解脱,超然重生。   或许是因为死前心有所记、所怨、所恨之人,加之死亡之地势风水,导致其性恶劣,难以得到轮回之机,则会出现恶鬼之说。   又有灵体通过修炼,积累天地灵气,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则可以重启轮回之门,进入冥界或者鬼界,要么继续修炼、要么再世轮回,但大多具有一定修炼基础之灵体,多数选择前者,希望可以得到更大的法力神通,从而与天地同寿,日月齐辉。   “兀那吊死女鬼,你残害生灵,恃强凌弱,你不怕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齐蕙儿眼见自己两人的抵抗已经显得力不从心,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女鬼听了齐蕙儿的话,微微一笑,笑容灿烂如花,可这原本如花的笑颜挂在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极其不协调。   “哈哈哈哈,笑死鬼了,想当初我初为鬼魄之时,曾经不知道多少次被你们这些修道之人追杀,能够在这满地生机的人间界我能够修炼到今天这境界,都还不是被你们这些修道之人所逼。”说到这,那女鬼仿佛回忆到曾经法宝下,飞剑口逃生的日子,面容扭曲,犹见恐怖。   本书源自看第52章:枫林残战,两小重伤   “还有就是那杀千刀的负心人,要是今天我能够得到这小子的肉身,我定然出去将你碎尸万断。小子我也不会让你痛苦的,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命不好,偏偏走到这枫叶林中。哈哈哈哈,宁愿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接招吧,两个小家伙。”   说完,白影四周黑色鬼气凝聚,那黑色鬼气汇聚成一把巨大的鬼气黑剑,黑剑四周剑芒缠绕,那白衣女鬼在这黑剑生成之时,便已融合其中,投身其中,那黑剑冉冉升起,黑色剑芒吞吐一丈之长,升到那火红的护体光球上空,剑尖直指其下。   “羿,小心了,看来那女鬼现在已经彻底疯狂了,这次进攻估计就是她全力一击,我们齐心协力给她破了,灭灭她那副得意之态。”齐蕙儿望向那高空黑芒吞吐的黑色巨剑,嘴上虽说如此,但明显底气不足。   “蕙儿,我们好好配合,看看这不可一世的女鬼还能够嚣张到何时。”他看了看自己身前双手抵在自己胸前,不断传输着法力的齐蕙儿,满脸的关怀。   “蕙儿,你支援我真元,能不能将这女鬼这一式破去,就看你的了。”金羿收回那漂浮在上空,那原本属于齐蕙儿的红霄飞剑,默默感应这水火双属飞剑的脉动,交流与心,体内火属真元如大坝决堤一般的涌入红霄飞剑剑身,飞剑顿时火芒外射,那原本滔天的死亡鬼气,仿佛难以经受这如此高温的烤炙,纷纷化去。   “噗”,金羿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他如此一举倒是把那原本正在为他输送真元的齐蕙儿吓了一跳,再看到金羿报以无恙的眼神之后才放下心中大石,但是把一双美目落在那金羿那张布满刚毅的方面之上,满是柔情与关怀。   鲜血洒落在红霄飞剑之上,让那原本红光闪烁,红光艳丽的红霄飞剑,顿时增加了一倍之多的照耀空间。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t x t 0 2. c o m   “吾血为引,离火焚烧,红霄,出!”金羿所喷出那鲜血,乃是咬破舌尖所导出的人之精血,大凡飞剑法宝,在与使用者‘沟通’之后,再受这精血一激,威力势必暴增。   果然,那红霄飞剑在得到金羿精血激化之后,所吞吐的火红焰芒更是明亮了许多,倘若此刻有人在外面的话,就可以看到一道红色的光芒穿过那原本漆黑如实物的死亡鬼气的层层包围,照射在一棵枫树树干之上。   那女鬼似乎也感应到了下面红霄飞剑力量逐渐增强的变化,那蕴涵着大量死亡鬼气、充满着对世俗满腹愤恨的黑色巨剑急速掉下,方向径直对着那下面的火红光球。   与此同时金羿也刚好把法诀念完,红霄飞剑夹杂着滔天烈焰,向着那天空之上那满布死气的巨大鬼剑,逆向射去。   两把飞剑属性迥异,一把是至阳至刚,一把至阴至邪,须臾便击撞在一起,黑色鬼气所凝聚的鬼剑与红色火属属性飞剑刚一接触,缠斗起来,犹如两只斗牛,抵触在一起,寸步不让,那四周漆黑的鬼气被那女鬼操控,纷纷向着红霄飞剑扑击过去,如扑火之飞蛾,每每一挨着那红霄飞剑剑芒,就瞬间化去。   但这些鬼气的‘就义’,也起到了自己的作用,那些原本火红也烙铁的剑身剑芒,渐渐暗淡下去,原本两‘剑’僵持的局面,渐渐的黑剑占得上风,红霄飞剑光芒慢慢消失,逐渐恢复了原状。   “当”地一声脆响,掉落地下,金羿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此次是真的受伤不轻。   “蕙儿,你快跑。”   金羿顾不得擦拭刚才才喷出,还冒着热气的鲜血,一把拉过站立在自己身前的齐蕙儿,随手打出一道气劲,那气劲穿透那已经变的稀薄的死亡鬼气,使出浑身力道,将齐蕙儿一把掷出。   齐蕙儿飞出一段距离之后,才从恍惚之中醒来。   “不……”   可以她已经为了支持金羿真元,将全身法力耗去待尽,只能顺着金羿所掷的方向飞去。   “嗵”   她掉落在离金羿大约一里左右的地方掉落下来,落在那厚厚的枯枝败叶之上,昏厥过去。   在金羿甩出齐蕙儿的一瞬之间,那黑色的巨大鬼剑轻轻刺破那护体的火红光球,在黑剑刺破红球的一刹那,那白衣女鬼再次现身,向着金羿俯冲而去,只见一道白色的虚影自‘泥丸宫’穴位,钻进金羿身体之内,开始争夺起金羿的肉身。   “啊!”   自那女鬼钻入金羿身体那一刻,金羿大声狂叫一声,瞬间便跌落在地,不断的抱头打滚。   “你这该死的女鬼,还不赶快给我滚出来。”金羿开口说道。   “小子,如此之好的体质,奴家还求之不得啦?你说我可能出来吗,等我吸收了你的元婴,那这具躯壳就是我的了,想来真是让人兴奋啊?”金羿张开嘴巴,慢慢的说着这句话,然后声音业已经变成了那女鬼的声音了。   “可恶,你如此强行占据,无非就是想要夺得这肉身是吗?那好,你休想得逞。”金羿说完这句话,左手顺手抓过掉落在自己身旁的金蕙飞剑,向着自己右臂斩去,全然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表情。   金羿左手刚一拿起飞剑,斩向右边手臂之时,金羿右手迅速的抓住那左手手腕之处。   “你要想干什么,想自毁吗?没那么容易。”那女鬼阴森的声音从金羿嘴巴之中说出。   “我看你保得了多少!”   金羿左手猛的一改方向,向着小腹刺去,那右手却慌忙拉住,一把拖出那金蕙飞剑,左手与右手开始较劲起来。   同时金羿身体内部,那女鬼缩小到只有三寸大小,游离到金羿丹田之处,与那五色元婴开始战斗起来。   那五色元婴本系金羿一体,自然和金羿动作一般,此刻那五色元婴原本已经显得很是萎靡不振。   偏偏在看到这女鬼之后,那捍卫自己不可侵犯的尊严,与求生的信念一并爆发,强自打起精神,揉捏着各种法力,其元婴四周的五色彩雾更是被彻底利用起来,时而金光闪烁,时而绿意生机,时而碧波滔滔,时而尘土飞扬,时而火焰蒸天。   那女鬼好像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厉害的元婴,原本以为金羿被自己所伤,元婴已经委顿,哪里知道不但那身受重伤的金羿不但尽出奇招,想法设法破坏自己身躯,不让自己得逞,逼得自己手忙脚乱。   而这元婴却也是千年来第一见过,五行道法齐出不说,看这与金羿一般的元婴小人,眉毛高高翘起,显然是对自己愤怒至极,难道自己今天的愿望得不到实现,难道自己将近千年的怨恨,就是白费了吗?难道自己所受的委屈、苦难就这么白费了吗?   想着此节,那女鬼孑然一阵不甘。   “啊!”   就在那女鬼分神之际,五色元婴发出一道金色气劲,打在那女鬼的高高鼓起的肚子之上,只见那高高鼓起的肚腹之上,裂出了一道口子,那里许多鬼气溢出。   受此一击,那女鬼顿时感觉痛切鬼心,倒在那丹田前面之处,虚影不断的翻滚,仿佛是难受至极。   五色元婴此刻却是再难支持,坐立在丹田之处,闭眼不动,貌似休息。原本三寸左右的元婴,到现在看起来只有两寸七八,如缩水了一般。   这一变故即便是金羿也不敢相信,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能够听从自己的指示,心中一阵高兴。只是事出突然,他有点难以置信而已,这先前还是凶厉无比的白衣煞鬼,怎么会经不住自己那已经委顿不堪的元婴真元一击。   那白衣女鬼原本以为金羿已经受伤,能够轻易占据其体,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金羿的体质并不像常人一般,一进入金羿体内,这男性天生的至阳之气,本就是阴邪灵体的客星,那女鬼还要花去很大法力去抵制这阳气对身体的伤害。   同时金羿更是欲自残身体,那五色元婴更是不惜动用本命真元,如此三管其下,此消彼长,加上那女鬼在金羿身体的耗时已久,心中慌乱与不甘,微一分神,便被五色元婴抓了个漏洞,击中其腹部。   要是击中那女鬼其他地方倒也不会如此厉害,可是偏偏击中那女鬼高高鼓起的腹部,这就不是一般的伤势了。   原来那女鬼生前是一渡船渔家的女儿,在千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年方十八的她在长江边上救起了一道门中人。   可惜造化弄人,那被救起的道门中人却中了一种邪道修真者所炼制的至阳春药的毒,满脸桃红。   当那人醒来之后,在那春毒的刺激之下,情动如火烧,自然与这纯朴的渔家女少不了一番‘端鸾倒凤,巫山云雨’,元阳外泄,自此朱胎暗结。   本是渔家少女,性情淳朴,委身与此人,虽然此人年纪不大,但是在当时风俗之中,童养媳家家都有,媳妇比自己相公大得多的比比皆是,况且这男子看样子也只比自己小那么一丁点。   当那男子醒来之后,得知自己所做的荒唐之事时,大骂自己禽兽不如,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说,只是和那渔女交代一声,说自己有急事要办,约定一月之后来此接她们一家人。   本书首发于看第53章:女鬼产子,我为“产婆”   在那男子离开她的那天,那渔女是忍受着身体的痛苦亲自撑船送那男子渡河,而那本是道门出生的男子,见那初次见面即为自己妻子的女子,对自己如此浓浓的深情,也是弃下那可以直向九天的飞剑不用,欣然拿起船桨,拨动起来。   临别之时,那男子更是咬破自己的食指,写下了那谱绝唱——《英雄泪》:   儿女情,英雄泪,两心相悦,心系何处?   相思远,意难付,天涯比邻,君欲何渡?   烈火狂涛,欲海帆露,云雨巫山,此身相顾。   千丝感触,万尺罗布,此生此世,誓不辜负。   可是那人一去就不复返,那渔女的肚子鼓得一天比一天高,未婚先孕,是乃当地之大忌。   这渔女根本不敢出门,生怕乡亲邻里嘲笑自己,但是其父母在日常生活中却受到了乡亲邻里的诸多嘲讽,一气之下便劝自己的女儿将那肚子中的孩子打掉。   可是这渔女性情刚烈,死也不愿意答应父母的要求,坚信那人会回来接自己的,自己势必要帮他保住这两人的血脉,哪怕是忍受乡亲邻里再大的唾骂与世俗的不容!   然而,渐渐的时间流逝,十月过后,那人还是没有来,可是自己的孩子却要出世了。   那渔女心如死灰,算准时间在那婴儿出生的前一天晚上上吊自杀。   然而由于那孩子本来是即将出世,魂魄以生,如此那渔女一上吊便是相当于两人同时上吊,怨气深重,原非一般的鬼魂可以比拟。   那女鬼游魂魄四处游荡,原本只是想寻找那男子,问个究竟,为什么要背弃当初的誓言,可以却受到正邪两道修真之人迫害。   正道修真者主要是因为她身上邪气甚重,怨气密布,免得她以后害人;而邪道修真者却是想将其制住,利用那深重的邪气、怨念,炼制歹毒法宝。   一千年来不但毫无那男子的消息,自己更是九死一生,历尽千辛万苦找到这阴森之气浓郁的枫叶林,才修炼到了今天的境界。   恰巧碰到这一对资质上好的男女的到来,原本以为可以占据其躯体出去找那些负心的贼人报仇,可是却不知道这两人扎手至极。   费了好大一把精力才将其击成重伤,本以为占据躯壳本来已经不成问题,可是却偏偏遇到了如此顽强的‘对抗’,躯体自残、元婴更是抱着承受重创的危险,动用本命真元,又恰巧攻击到了自己的肚腹之处。   天意如此,因果报应,果然紧密相扣。   金羿忍受全身的痛楚,积聚残余所剩不多的真元,向着那一里之外昏迷在地的齐蕙儿身边爬去,灵识一边注视着那此刻正在丹田之处,不断惨叫的女鬼,看那女鬼的残样不似做伪,才放下心来。   原本布满阴气的枫叶林,自那女鬼钻入金羿身体之后,阴气随之减弱了七成,一只躲藏在暗处的剧毒蝎子窜出脑袋,向着齐蕙儿所昏倒之处快速爬行而去,那毒蝎子嗅到动物气味,一时食指大动,两只黑眼盯这前方。   刚一跑到离齐蕙儿还有一尺之远是,一把锋利的金色飞剑急速斩落而下,毒蝎转眼便成了一具虫尸。   金羿简单的布下一个防御阵法,不让那些毒物靠近伤害自己两人,细细检查一遍,发现却是安全之后,才凝神关注那在自己丹田之处的那此刻正在拼命惨叫的女鬼。   龙游浅滩遭虾戏,   虎落平阳被犬欺。   在这身受重伤的时刻,说不定哪只寻常的毒物虫豸说不准就是自己生命的终结者,关系自己两人的生命安全,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随手拿出两粒‘九叶金丹’,一粒塞入齐蕙儿嘴中,一粒自各服下。   丹药入口,满口生津,香甜无比,顿时精神一阵。五色元婴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猛得睁开,疯狂吸收着这丹药的灵力,丝毫不去管那此刻正在‘自己’眼前惨叫不已的白衣女鬼。   丹田附近,死亡黑色气息不断从那女鬼肚腹之处的口子中外泄出来,弄的整个丹田穴位区域,乌烟瘴气,阴云滚滚。   “小子,你看什么看,我要临产了,这是你杀我的最好时机,你动手吧!”   那女鬼说完此话,便埋头继续痛苦的惨叫着,根本顾不得任何危险。   “这是什么事情,女鬼怀胎,我的天!要是这女鬼在自己丹田之内生出鬼胎,那自己叫什么?心怀鬼胎么?”随手那强自凝聚真元,将那女鬼从自己元婴之处,从‘泥丸宫’穴位处轻轻拽出,脱落在地。   “嘤咛”之声响起,原来齐蕙儿在九叶金丹药力作用帮助之下清醒过来,看了看金羿,道:“羿,我们死了吗?”。   金羿伸出食指在齐蕙儿粉玉一般的额头之上轻轻一点,“痛吗?蕙儿。”   “有点”   “这不就对了,死人怎么会有知觉啦,我们还没死,还在枫叶林中。”   “那……先前那女鬼啦?该不会是她放过你了吧,她怎么会那么好心?”齐蕙儿显然不相信。   “嗯啊”之声传入耳中,齐蕙儿从望向声源之处,看到一具白色的虚影倒躺在那满是落叶的地上,豁然正是先前那凶厉白衣女鬼。   “啊……”,齐蕙儿忍不住大叫出声,毕竟先前这女鬼的厉害她是亲自领教过的,现在陡一瞧见,难免惊惧。   “蕙儿放心,她现在是拔了牙的猛虎,伤害不了我们了。”金羿安慰道。   听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如此一说,齐蕙儿又看了看此刻正在那不断翻滚的白色虚影,听着她那断断续续的呻吟之声音,才真正相信。   “羿,你打伤的她?”齐蕙儿看着那不断从女鬼腹部那道口子里外泄的死亡鬼气,不解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哈,不过也不完全是,关键是这女鬼现在就要分娩了。”金羿苦笑着将这句话说完,那齐蕙儿眼睛就差点掉了下来。   见这她似乎不信,金羿便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说与她听,他口若悬河,言辞更是细微,甚至每一说到一些惊险之处,更是详细剖析,这让那作为听客的齐蕙儿也有了一种亲身体验的感觉。   “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虽说这女鬼先前差点把我们两人都害了,你不会真的向一个正在分娩的‘母亲’下手吧?”齐蕙儿看着那此刻正在地面之上不断翻滚的白衣虚影,心中有些不忍心。   女人天生爱心泛滥的本性,此刻毫无保留的表现在这丫头身上。   “怎么了,蕙儿,今天我们下来的目的,不正是要将这女鬼给铲除吗?这是你说的,为了不让这女鬼以后害更多的人,你都忘记了?”金羿一副很是正经的样子。   “可是……可是……”齐蕙儿听金羿所言,似乎是想要真的将那正在分娩的女鬼杀去,而且理由确实自己所说的,自己连拒绝的理由也找不出来。   “噗嗤,哈哈哈哈,我要是真的想将她除去,也会正大光明的,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我金羿还做不出来。再说这女鬼死前必然是即将分娩,试问要不是遭遇了太多的委屈,将为人母的她怎么会上吊自杀。即便是死后多有作恶,也是情有可原,你说是吗?”   “况且这女鬼修炼之地四周更是荒无人烟,这偌大的枫叶林中没有一具白骨,说明她并没有像这阴气所显示的那样残害了不少生灵。”此言他虽是半笑半认真地说,可是那股正派君子而有略带桀骜之风让着眼前的女子一阵倾倒。   “哎呦!”那女子尖锐的惨叫之声音将这两人的话打断,齐齐看着那白衣虚影。   “蕙儿,感觉她好像很辛苦,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一把吗?”金羿急切的问道,全然忘记了这女鬼在片刻之前还险些将自己的身躯所夺去。   “我……我……怎么……知道……”齐蕙儿声音细不可闻,满脸的潮红。   “哦。”   金羿看了看此刻脸上满布红霞的齐蕙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其实金羿先前所问之话,让齐蕙儿大觉尴尬,试想当一人问着一位黄花闺女如何帮人接生时,估计都会是这样的反应吧,只是这眼前男子却担心着地上那女鬼,丝毫没有察觉到罢了。   “小子,你用点道法将我小腹处的口子切大一些,就是了,不然孩子是生不出来的。”那女鬼仿佛痛极,忍不住出言提醒这年轻的两人。   金羿恍然醒悟过来,看了看身边的齐蕙儿,知道她伤势严重,九叶金丹的灵力也没有适当吸收,比自己情况还要糟糕,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金羿顺着那女鬼原本的肚子之上原本就有的那道口子,金属性法力凝聚成一把真元刀,向着上下各自拉长一些,渐渐的那女鬼的胎儿出现在金羿两人眼中,用真元法力将其从那女鬼肚子之中拿出。   只见那胎儿全身毫无血色,白如其母之脸,头顶之上几根毛发冲破头皮,惨白的四肢不断的滑动,一双小眼紧紧闭起,除去那全身没有任何血色之外,和常人小孩并无差异,可爱至极。   “呱呱!”   那小孩发出自出生以来的哭声,惊醒了那此刻正诧异的望着那婴儿的金羿。   “天啊,女鬼产子,我为产婆,居然还是‘剖腹产’!”   大巴山系指绵延秦蜀陇鄂四省边境山地的总称,绵长1000千米,为巴蜀盆地、汉中盆地的分界山。   本書源自看第54章:巴山夜雨,昆仑芷雪   千丈碧空,万里无云,如水洗一般。   大巴山脉群峰参差不齐,宛如万千竹笋直破沃土,擎天笔直。   在下午夏日的映照下,道道彩霞衬托,绚丽如金山,桀然天半,极是美观耀眼。   半山绿叶如水,层林尽染,被黄昏时刻的山风呼卷,仿佛烟波横带,缭绕包笼,又像是茫茫草海,草波摇曳跳跃。   轰隆隆!   哗嚓!   原本还是万里碧空的大好天气,片刻之后,漫天布满滚滚乌云,乌云翻滚而上,雷声隆隆,闪电耀眼,一道亮如白金的长蛇闪电,奔啸而下,打在一株巨大的桉树之上。   嚓嚓!   一声裂响,片刻之前还是如擎天巨柱的桉树,瞬间便被劈成两段,那被劈中之处更是燃气熊熊烈火。   “滴答、滴答……”之声密密麻麻的响起,“呲呲”之声过后,那原本着火的桉树断口燃烧之处,烈火被这密集的雨水给扑灭,留下漆黑的一片碳灰顺着那巨木树干搅拌着雨水一起流淌而下,流入那巨桉根部,自泥土浸入……   “这老天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说是雷便是雨的。”一位身高八尺的少年,站立在一把金色的飞剑之上,鼓出一道结界将这些急落而下的雨滴。   “羿,这有什么希奇的,这种雨就是农家百姓常说的‘偏东雨’,这种雨是在夏季午后、黄昏特有的。你怎么这点都不知道,还是在那大理百里农家之中长大的啦?你羞与不羞啊!”   身着红色霓裳、亭亭站立在一把红色飞剑之上的少女说完此话之后,粉舌微吐,还向那高大的少年伴了个鬼脸,转动着灵动而美丽的大眼睛,俏皮至极,。   “蕙儿,我在那百里农家之中呆了十年,对于这雨怎么会不知道吗?我只不过想早点和你一起到那渝州城中,哪里晓得现在这雨却是来得如此突然,要是在保证我们衣物不湿的情况之下,达到渝州,估计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怕把你累着了,所以我才这般有点气不过老天。”那被称做羿的少年满脸关怀之色,慢慢道来。   “哦,原来如此,谢谢关心!”此话倒后边已经是细不可闻,那女子心中一阵甜蜜,瞟眼看了看那此刻正极目眺望四处的男子。   “蕙儿,翻过前面山峰有座小亭,我们去那里避一下,这样顺便也好歇歇脚,毕竟的你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赶了这么远的路程也很累了,需要休息一下。”那少年拉过那飘立在自己身边的佳人,扶住其盈盈一握的柳腰,向前方山头飞去。   快要到那山头之时,二人降下飞剑,落在那被雨水洗礼之后,光洁干净的山石小径之上。收起结界,任由那雨滴洒在自己的身上,感受那‘无根之水’的抚摸,心中反而有种淡淡的喜悦。   执手相行,漫步雨中;   郎情妾意,远胜御剑苍穹。   两人携手相行,雨中步行一刻之后,终于到了那座先前金羿在天空之上看到那间小亭,只见此亭乃是一无名小亭,年代久远失修,显得破烂,那小亭的顶端,布满了许多缝隙,缝隙之中不断有雨水漏出,滴在亭子之中,发出‘叭咤’之声,显得亭中一片静谧。   当金羿两人踏如那亭子之时,已经有四人在此避雨,只是这四人全身上下,均是湿漉漉的一片,犹如落汤鸡一般,各自整理着衣服,有的脱下外套,使劲一拧,‘哗啦啦’的挤出一大片雨水;有的取下自己纱帽,整理着那被雨水弄得凌乱的长发。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对这方才进来的一对男女倒是没有在意。   “乔兄,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被这雨一淋,身子骨禁受不住,受了风寒了吗?”那方才还在整理自己头发的青年偏过脑袋看着此刻正坐立在自己身旁,卷缩着四肢,打着冷颤,口中哆嗦不断的一名蓝衣秀士。   那姓乔的蓝衣秀士仿佛没有听见自己同伴的问话,继续埋头一个劲地猛打哆嗦。   “乔兄,你没事吧!”那男子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同时伸手在那被称之为‘乔兄’的蓝衣秀士的额头一摸,这一摸下去顿时让这男子大吃一惊。   “乔兄,你额头怎会如此之烫,你烧得这么厉害,怎么还有心思和我一起出渝州城来游山玩水。今早我就感觉你有点不对劲,你为什么不拒绝,好生在家修养才是,你看看你……,叫我怎么回去向新嫂子交代。”   那男子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今早还是精神颇好和自己一起游山玩水的兄弟,突然之间身患重病的变故,又恰逢是在这山野之间,既无名医药石医治,又无温床软枕修养,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华兄,你……不用……担心我,放心……这已经不……不是第一次……像这样了,死不……了的,我习惯了。”那蓝衣秀士抬起脑袋,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面庞,断断续续说完此番话后,急忙大口喘气,显然累极,急忙低下脑袋继续打着哆嗦。   就在这蓝衣秀士抬起脑袋的刹那,那原本坐在他对面的金羿与齐蕙儿心中同是一惊,他们两人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惊讶与这蓝色秀士眉宇之间的那股妖媚之气。   此种气息根据蜀山典籍所记载,此妖气不是别的,而是那天下淫邪气息的典型,然而拥有此种气息的妖修正是那遭受世人唾骂的狐狸精。   再细细一看,那蓝衣秀士那惨白的面容之上除去那股淫邪的妖气之外,更多是春情之意,显然是纵欲过度而致。灵识逐一感应,那蓝衣秀士丹田之处,元阳几尽干涸,看来倘若不注意节欲离那精尽人亡已经不远。   金羿抬头看了看那亭子之外,此刻天空之中,业已放晴,那火红如盘的太阳只留下很少的一块,那些丝丝飘荡的云彩,在这仅有的片刻余辉之下,尽情乱舞。   两人信步走出亭子,走到那前面那山石遮掩之处后,御起飞剑,冲天而去,向着那前方的渝州处的渝州飞去。   “羿,我看那蓝衣秀士多半是被狐狸精给迷住了,元阳都已经快被吸干,为什么我们不帮他一把。”齐蕙儿有点不解的问道。   “傻蕙儿,你难道还没看出这害人的妖狐正是那男子口中所说的那位嫂子吗?要是我们去跟那乔性秀士说他的妻子其实就是那世人唾骂的狐狸精,你会相信吗?”金羿慢慢向齐蕙儿解释着。   “这倒也是,那秀士现在多半正沉迷在自己妻子的爱意之中,估计我们去说不但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估计还会被人家臭骂一顿。”齐蕙儿回忆起来,想想也正如金羿所说的那样。   “还有就是,即便那秀士相信了我们的话,带我们到他在渝州城里的家中去了除去那害人的狐狸精,他毕竟只是一介凡人,也帮不上咱们什么忙,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那些妖孽给害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就不是我们所想看到的了。”金羿分析将这些可能出现的结果,一一详细的说出,齐蕙儿听在耳中,心里一阵恍然。   两人原想慢慢飞行,欣赏这雨后的山野风光,但既然从那蓝衣秀士身上看到有妖修之士进入世俗之中残害百姓,还哪里有心思放到这些景色之中,一味的向着那前面已经显露出来的城市—渝州飞去。   蓦然一绿色阴影在两人西南方向不远之处急速逃匿,那绿影之中妖气弥漫,一看便知晓是妖物,那绿色阴影之中呈现一妖娆的少女身段,只是瞬间便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金羿两人原本想追击此妖而去,毕竟这些妖怪出现在凡人世界定然不是好事。   可是刚准备御剑追去之时,眨眼之间,一道水青色影像出现在自己两人视线范围之内,渐渐得那影像靠近两人,慢慢显示出一道妙曼的身影,赫然正是一名双十年华的少女,那少女身着水青色渌水罗衣,秀美长发如瀑布一般散披在自己肩膀之后,一双玲珑娇小的三寸金莲踏在一柄紫色的尺状法宝之上,此刻正用那双满带冷艳的美目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金羿此刻也是不断的打量着这初次相识的女子,心中一阵惊讶,此女修为之高与星月仙子不相伯仲,看来不知道是哪一派的精英弟子下山来历练。   而此刻对面那女子心中更是诧异不已,原本以为自己达到分神期的修为,在这世俗历练的弟子之中,估计就要算是难得了,可是眼前的两人,单说那女子修为也是达到出窍初期,隐隐有向出窍中期突破的趋势;再看看那站立在那女子身边的那高大少年,自己根本就看不出那其修为境界,更别说五行了,端的可怕。   “昆仑派冷芷雪见过两位道友,敢问两位可曾见到一妖物从此逃匿”那少女向着两人施了一礼,满面寒霜,全然一副冰雪的样子,的确人如其名。   冷芷雪,芷兰馨香,雪女冰心,雪冷,人更冷!   “这位道友无需多礼,刚才那妖魅却是从这里向着西南方向逃匿而去……”金羿边说边指。   “哼,像这些为害人间的妖魔鬼怪,人人得尔诛之,我辈修道之人更是理应将其斩杀,哪儿有像你们两人这样束手旁观之理,简直是丢尽师门的脸面。”   本书首第55章:狐妖狡计,初闻羿神   她听金羿所言,知道对方是亲眼目睹那妖魅,但是并没有出手将其斩杀,而是任其逃匿。由于先前自己亲眼目睹那妖孽害人的行径,是以当听到对方所言后,便是心头无明火起,打断金羿说话,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尖酸刻薄的言语相讥。   她原本性情冷傲,加之修炼的道法又是水属寒冰之性,为了能够早日白日飞升,更是常年在那积雪百米,寒冰千尺的昆仑山上修炼。即便是面对自己同门,也是冷冰冰的,更别说这才见面不到一刻的这对男女。   金羿本来想接着说下去,但见那冷芷雪既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对自己和齐蕙儿一阵臭骂、讥讽,也是难得解释了,呵呵一笑,道:“这位道友,那妖物究竟有没有做过为害人间的事,我们没看到,所以我们也难得去动不动就要将人家斩杀,既然是你追杀她,那与我们何干,我观我的光去,你杀你的妖,这大道通天,我们各走一边,我们告辞了。”   说完拉起齐蕙儿的手,御剑向着渝州方向飞去,再也不去管那正怒目而视的冷芷雪。   “你们……你们……”冷芷雪心中气极,接连说了两个你们,仍然没有你们个什么出来,倒是那对让她气愤不已的男女,此刻已经消失在她视线之中。默运师门静心发觉,平息心中怒气,向着金羿所指的方向继续追击那妖孽而去。   就在冷芷雪刚驾驭法宝飞走不久,她原先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两人,赫然正是那金羿与齐蕙儿。   “羿,我们回来做什么,刚才你不是说不去管这事吗?”齐蕙儿樱唇轻启,看着那冷芷雪消失的方向。   “这昆仑的丫头,估计也是和咱们一样,第一次出来历练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动不动就要杀到敌人老窝里去,就和三个月前的我们一样,做事考虑不尽周全。”   “你刚才没注意到那逃跑的妖物修为应该不会很低,至少应该是在妖婴出丹(出窍)后期,而且从那妖物所散发的妖气来看,其中不乏夹杂淫邪气息,估计定是狐妖无疑。”金羿款款道来。   “狐妖,该不会就是先前那蓝衣秀士家中的妻子吧?”齐蕙儿嘴巴呈现喔状,显然是吃惊不小。   “这我倒是不敢肯定,毕竟我们也没去过那秀士家中。狐性狡诈,天生诡计多端,这冷芷雪虽说道法精深,胜过对方一筹,但很多时候,战斗并不一定全是凭借法力就一定可以战胜的,更多的时候还是要依靠计谋,你明白了吗?”金羿与齐蕙儿并肩飞行,慢慢的说出了自己自三月前枫叶林一战,深受重伤之后的一些领悟。   虽说那次惨战,自己两人险些丧命,但是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危难之际,往往得到的也是最多的。那次战役中受惠最大的还是金羿,虽说五色元婴耗损大量的本命真元,但是借助九叶金丹,以及自己以前所吃的那仙界朱果所蕴涵的灵力相助,很快得到恢复,但是最让金羿感到奇怪的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五色元婴,却把那女鬼泄露在自己丹田之内的大量鬼气给彻底吸收。   原以为自己会有什么不舒服现象的出现,可是将近一月过去,伤势不但完好,而且境界还突破了元婴初期进而跨越到那出窍初期,实现了再一次越级提升,这让金羿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想来也不难,第一、九叶金丹自身便是蜀山灵药,蕴涵灵气本就不少;第二、那在断魂崖下所吃的两颗仙界朱果,灵气之多,原非人间界一般灵药可以,只是当年不懂得怎样利用灵气,造成了不少灵气浪费;第三,那女鬼自腹部所流淌出的鬼气,其中不免也是含有大量灵气,只是灵气性质不同罢了,可是偏偏那姓金的小子那炼化灵气的五色元婴,仿佛是一个好吃的怪胎一般,来者不拒,一并接纳,如此三者合一,这越级就不难解释,只是这当局者迷罢了。   金羿原先只是在元婴期时修为就和那些分神期的一些高手,不相上下,这修为上涨一大阶,虽说不敢说能够和合体的高手抗衡,但至少与那分神后期的修道者势力相当,这也是先前那冷芷雪看不透金羿修为的原因所在。   两人一路向着西南追去,月上树梢,繁星点点,阵阵乌鸦鸣叫之声传出,此刻已经是戌时时分。   “羿、快看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山洞,我刚看到那冷芷雪进去了,估计那儿就是狐妖老巢了。”齐蕙儿小说传音说道。   “恩,蕙儿,一会进洞,你紧跟着我身后。我们先让这冰块女子吃点苦头,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乱动,明白吗?关键时刻,我会出手救她的,明白了吗?”金羿轻声传音道。   “好的,我听你的!”这一刻,金羿仿佛齐蕙儿心中的依靠。   “快看,那是什么?”齐蕙儿传音问道,同时用芊芊细指指着那山洞。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名妖娆抚媚的女郎,颦颦从那山洞后方的走了出来,其中稍高一些,媚态更浓的一名女子,正是先前那妖影之中的女妖。   两妖身后跟着几只狐狸,那些狐狸显得很是激动,不断的甩动着火红的尾巴,满脸的贪婪,那尖尖的狐狸嘴巴之中更是口涎长滴,仿佛都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只见稍矮一点女子说道:“姐姐,这丫头就是在渝州城内坏你好事的吗?她的道法修为很是厉害,不知道那‘奇淫毒瘴’对她有效没有?”,看来还是有点对自己的计划不怎么放心。   “妹妹,你太多疑了,这‘奇淫毒瘴’是我费了好多功夫,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才从三尾姥姥那弄到的,别说这丫头,就算是道门那些大乘期、散仙以下牛鼻子老道、光头秃驴,也准会让他们‘还俗吃肉’,咯咯咯咯……”   “臭丫头,老娘在渝州城内过得‘快快活活’的,被你这丫头给破坏了。要是你落入老娘手中,必定让你享受那滋味无穷的‘人间极乐’,让好让孩儿们也开开荤。”伸手摸了摸那一只跟在她身后,个头如牛犊般大小的火红狐狸,满脸的淫邪,那只狐狸仿佛高兴至极,不断伸出舌头添砥那狐妖的手掌,弄得那妖女一阵淫笑。   此两妖狐所说之话,一字不漏的传入金羿两人耳中,两人心中均是一震,两股浓烈的杀意同时在这一时刻升起。   万恶淫为首!   看那妖女如此表情,可想而知,她们口中所说的那‘奇淫毒瘴’不知道是多么猛烈的催情春毒,而且最令人发指的还是听这妖狐的意思还是想让这些畜生去毁坏那冷芷雪的清白之躯,是可忍,孰不可忍   “姐姐,那个坏你好事的丫头进去那么久了,估计现在多半已经中了我们布置在里面的‘奇淫毒瘴’,小的们,进去尝试乐子,便宜你们了。”   那个子稍微的女妖话一说完,那身后跟随的几只狐狸便匆匆忙忙的跑进洞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这些小子,瞧他们那副猴急像,真是没出息。”那个子较高的那女妖开口骂道。   那被称做妹妹的妖狐听了微微一笑,媚态横生,道:“姐姐,你此言差矣!这些孩儿们修为不高,还不能化身人形,自然无法去那世俗享受那美妙极乐,天天都听你们我姐妹的教诲,其实早就想出去尝试一番了。”   “今天有自动送上门来的丫头,而且这丫头偏偏生的那么水灵、漂亮,我见犹怜,更何况他们啦?这丫头的元婴真元要是被孩儿彻底吸收,估计老大、老二、老三化身人型应该没问题了,到时候我们姐妹就不冒着那被人追杀危险,去人间寻求快乐了。”那狐妖用舌头添了添嘴唇,回味着那美妙的滋味。   “是啊,男子的元阳是我们修炼的最好宝物,谁叫那些人类眼高于顶,视我们这些妖修之士为异类,甚至不断追杀我们。遥想上古时期,我们妖族全盛之时,日月星辰、皆为妖治,乾坤天地,莫非妖域,那时候的人类算个屁,还不是我们妖族的口中肉、盘中餐,想想那是何等的威风,可惜天地还在,物是人非。”   “听我们狐族长辈所说,要不是因为帝俊、太一帝君(妖帝:东皇太一,妖族对其的尊称),宠幸金乌十子,就不会导致我妖族被其余三家修道之士合击,先是桃神夸父追日,结果被帝子招集群妖所击杀;接着又是那法力通天的羿神怒射九日。”   “这一次,羿神是得到众多大神通者支持,是以即便是帝君也不能将他怎样,但是这两件事情毕竟让妖族与其他修道之士的隔阂,最终导致了那场大战,至于这战争的激烈程度,族中前辈也是说不出各所以然,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我们妖族败了,败得很是彻底,就连那我们这些妖族所耗费大量妖力所建筑的至高权利象征,那直立云端的凌霄宝殿也被人类修道之士给夺去。”   “哎……不说这些了,看看孩儿们是不是已经得手了,如此‘美味’,估计早就被这些馋嘴的给吃劲了吧!”   金羿当听那狐妖说道羿神之时,心中狂震,这名字怎生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说,正当想继续想下去的时候,“咚”的一声巨响,将他注意力拉回了眼前。   只见那方才两只女妖站立的洞口之处,赫然多出了三只狐狸,其中两只摇晃一阵狐头,发出几声哀鸣后,最终不再动弹,自那两只狐狸的巨大身躯之处,赫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狐血汩汩而出,顿时腥臭满天。   本书首发于看第56章:雪女含恨,淫狐伏诛   那只先前被两只女妖称为阿大的红色巨狐,一只狐眼已被打瞎,正在不断的在哀号,翻滚打滚,直到滚到那旁边不远之处的杂草之中,才不再继续翻滚,只是一味的哀号,不知道是被自身疼痛所致,还是为那死去同伴而号叫。   “好狡猾的狐狸精,本姑娘今天要是能够逃出生天,势必将你们这些妖孽挫骨扬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洞口之中慢慢走出一衣衫褴褛,多处破裂,长长的口子,道道紧挨,白净如玉,欺霜赛雪的几乎已经裸露大半在外。   但见他脸上潮红阵阵,眼中尽是春情,嘴角之处,鲜血痕迹尚在,看来这女子刚才是身中那厉害至极的淫毒,原本清冷的道心,也抵挡不住那淫毒的侵蚀,又恰逢那些妖狐想来侵犯,为保自己清白之躯,冷芷雪当机立断咬破舌尖,强自清醒,斩杀那些妖狐。   但这淫毒实在是厉害至极,即便是自己能够斩杀这些妖狐,要想逃出去,恐怕只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是以才有那先前那句‘挫骨扬灰’的狠话。   “阿大,阿大……”那个子稍矮一些的狐妖,不断的呼唤着那只瞎了左眼的巨大红狐,但那只狐狸却是因为通彻心扉,只是一个劲的埋头哀叫,渐渐的哀叫之声小了,竟然昏死过去。   “阿二、阿三……”那两只肚腹被洞穿的狐狸哪里还能听到这妖女们的呼唤,只是静静的躺在坚硬的山石地上,任由她们不断的摇晃。   “不用看了,你这些狐子狐孙已经被我杀干净了,免得以后修炼出人形,再出去害人。”冷芷雪那用那冰冷的口音说道,显然是对这些妖物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气愤到了极点。   原来她追杀妖狐至这狐狸洞中,原本是第一次下山历练的她,在先前与这狐妖在渝州城中有次交锋,知道这妖孽的修为比自己低,便想进洞去将这妖物斩杀。   可是她却是低估了这些妖狐的能力,在进洞不到一刻时间便不小心吸入一股淡淡的幽香之气,刚开始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这山洞之中的野花香味。   当自己短短的走出几步路之后,全身开始变的的滚烫如火,烫人至极,脸颊之上更是泛起阵阵潮红,如三月桃花一般,原本古井不波的道心,竟然变的火热起来。   她立刻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身中毒药,而且这毒却是那种最为厉害的催情毒药。想起下山之前师傅再三告诫,要是遇到狐妖千万不可大意,并不是因为狐妖的法力厉害,关键是它们狐妖一族的春毒‘奇淫毒瘴’不可小觑。   现在想来都怪自己心急,独闯妖穴,才落地今天的下场。   即刻盘膝坐下,默运真元,原本想利用真元法力将那春毒给逼出,可是当她一运起真元,不但不能将那春毒逼出体外,相反自己原本冰寒属的真元,尽然也变的滚烫火热,这还不最大的‘意外’,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的真元仿佛是助力一般,推动着春毒的发作更加迅猛,自己更加难以抑郁。   ‘啊……’她再也忍受不住春毒的怂恿,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刻,息息嗦嗦的脚步之声响起,几双碧绿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些在黑暗之中闪烁着碧绿光芒的眼睛,渐渐光芒由碧绿之色变成火红,透着自己法宝‘紫芷玉尺’散发的光芒,看到那些着火红光芒的眼睛的主人,居然是一群巨大的狐狸。   那些狐狸眼中喷火,长舌外吐,不断的哈哧着气,口涎不断滴落在洞窟岩石之上,发出‘嗒嗒’之声,兽欲完全暴露出来。   此刻那些狐狸身上散发着种种难闻气味,似乎对自己有莫大吸引力,原本想用法宝将这些畜生给宰掉,可是偏偏越是聚集真元,越是觉得那些妖狐身上的气息好闻。   陡然一只狐狸跃起,扑向冷芷雪,‘哗’的一声布响,冷芷雪身上所穿的那件罗衣被那狐狸锋利的爪子给撕裂,露出她那色如寒冰,滑腻如玉的肌肤,惹得群狐更是兴奋不已。   群狐不断跃出,冷芷雪那件罗衣之上的口子越来越多。   看着这些狐狸如此疯狂,满脸的贪婪,冷芷雪心中一阵狂怒,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些畜生坏了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   “不……”   她毅然咬破舌尖,从那春情笼罩之下,短暂的醒悟过来,强自催动元婴,祭出‘紫芷玉尺’,她本是心中气愤,含恨出手,加上刚才自己所经历的如恶梦的一幕,她已经疯狂了。   玉尺在身前划过一道紫色的美妙弧线,原本还是处于那兴奋状态的群狐,怎么也不能相信这女子在身中‘奇淫毒瘴’和‘催情魅息’后还能有如此神通,根本躲避不过,顿时脑浆四溅,那最大三只狐狸见机得快,纷纷向外跑去。   可是那差点受辱的寒冰女子,怎么可能会让这些畜生逃掉,玉尺一引,径直射向,那三只狐狸,瞬间洞穿了两后面两只狐狸的肚腹,两狐残嚎一声,玉尺余力不减,射向那只刚听到残嚎之声回头观望得那只巨大狐狸的左眼。   饶是这三只狐狸也有一定修为,要不然也不会在身受重伤之后,还能跑出那洞,两死一重伤的出现在这两女妖身前。   冷芷雪身中催情毒药,却能斩杀那一干狐众,出现在眼前让那原本以为歹计能够轻易得逞的两妖大吃一惊,看着那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难道那毒瘴没能起到作用?静静观察凝听,只见冷芷雪鼻息粗重,满面绯红,眼波之中全是春情,原本升起的心中大石,掉了下去,要不然自己两姐妹的修为肯定不是这丫头的对手。   “小丫头,你身中我族催情至毒与发情气息,方才强自激发真元斩杀我的后辈子孙,估计现在那毒已经深入你骨髓里去了,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全身已经浑无力气,要是你不在一个时辰里与异性欢好,你不死也会成为天下人尽可夫的浪女,哈哈哈哈……”   “我真的很想看到那一幕,不过你现在没机会,等我将你制住,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那身材略高的狐妖话说到这已经满面悲愤,一张原本千娇百媚的妖颜已经渐渐兽化,嘴巴尖尖突起,耳朵越拉越长,根根绒毛长出,芊芊玉手再也不见,两只尖锐如刀的狐爪透过蒙胧的月光发出淡淡的红芒。   那原本丰润后臀之上一根火红的狐狸尾巴,正钻出群摆不断摇晃,这先前还是那绝世美人的狐妖,瞬间就变成了这半人半狐的妖怪,那身材略矮的狐妖也是同样半兽化,只不过那狐妖尾巴乃是青色。   “喱呜……”   那红狐一声厉叫,如一团红雾一般,向那冷芷雪扑飞过去,“呲嚓”,衣服碎裂之声响起,只见红影过后,那利爪过处,血肉翻飞,伤口深可见骨,红影过后,青影又至,两狐配合攻击,不留任何间隙。   顷刻之间,昆仑雪女已经变成巴山‘血’女。   原本她道法比这两只狐妖高出许多,奈何现在身中春毒,一丁点法力也无法凝聚,就好比是一根伫立在那里的活靶子,任人攻击。   “羿,我们救救她吧,要不然她肯定是被这两只妖怪给折磨死的。”齐蕙儿再也看不下去眼前的惨象,传音身旁的男子。   “恩,想来今天给她留下的印象估计这辈子她也不会忘记了,这两只狐妖,忒得歹毒,今天不将其斩杀,金羿誓不为人。蕙儿,我们出手吧!”他话刚一说完,全身上下杀气弥漫,脸色阴森至极。   齐蕙儿第一见到这个自己心爱的男子生如此大气,从那杀气看来,他已经如疯狂的雄狮、即将爆发的山洪。   只见那身后的金蕙飞剑,锵然出鞘,如金色彗星一般,脱起一道长长的剑芒,宛如彗尾,金蕙划过一道金芒,径直取向那红狐的头颅。   他修为境界虽说只达出窍初期,但是真正势力比之那冷芷雪尚且还高许多,此次盛怒之下,含恨出手,毫不留情,他本不懈于用那偷袭之道,但是眼见此两狐的如此歹计,可以说忘却了一切,只知道要将这两妖孽斩杀,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只听见‘咔’的一声暴响,如骨折一般,那尚自沉浸在折磨冷芷雪而带来的欢愉中的红狐妖根本来不及反应,狐狸头颅掉在地上,滚动几圈,终于停住。   “哗”的一道血箭自那狐妖喉咙之内狂喷而出,泼在那站立在它身旁的青狐身上,淋遍了青狐全身。   只见那原本站立的红狐身体爆裂开来,丹田之处一颗红色的丹珠破体而出,飞快的向着北面逃去,可是它快,有人比它更快,只见一道金光射出,那火红的丹珠瞬间便被击毁,方才还是一副威风凛凛的红狐女妖转眼便魂飞魄散。   那青狐仿佛才从那鲜血的温度之中清醒过来,看着身后站立的高大男子,满脸的杀气,眉宇之间全是愤怒,状如疯虎,态似杀神,再看看那男子身后的女子,丝毫看不出这两人的修为底线,并且那修为比起自己要高上许多的姐姐,也只不被这男子一剑击杀。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57章:雪女‘融化’,‘洞’房花烛   知道自己再怎么逃也是无济于事,急忙恢复人形,趴下身子,不断的磕头求饶,心中却升起一个诡计。   刚刚一出手便击杀了那红狐,金羿心中的愤怒已经减少不少,看着这眼前不断磕头求饶的青狐,一时三刻,却也是不忍心下手杀它,刚刚抬起的手,又渐渐放了下去。   “小心!妖孽,看剑。”齐蕙儿一声大喝,红霄飞剑从金羿身旁掠过。   “啊!”   一声惨叫之后,青狐倒在地上,急剧抽缩,慢慢化为狐狸,那狐狸爪子之上,赫然多了一枚一寸长短,色呈乌黑的细针。   金羿看到这颗黑针之后,当即明白了,原来自己一时不忍,差点被这妖狐给暗算,想来就是无名火气,随手捏了个烈焰诀,只见那青狐躯体慢慢的被这火焰化为灰烬,就连内丹也未能逃出,也算此妖是咎由自取。   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那道熊熊烈火,将那青狐的尸身瞬间烧成灰烬,一阵胶臭瞬间便弥漫在这四周之内,那齐蕙儿实在是无法忍受这难闻的气味,默运道法转将那散发在地上的青狐灰烬给尽数吹去,如此才方觉好受一点。   晕月高悬,四野沉寂,唯有风声入洞,四周草丛之中,虫鸣轻声,不绝于耳。   “嗯……啊……”   一声酥软的呻吟声,轻轻响起,呻吟之声仿佛是被人特意压制一般,显得极是低吟,若不是在这黑夜之中,自己两人又是修道之人,实属难以让人发觉。   冷芷雪浑身火热如烙铁,血脉贲张,视野之中,亲眼目睹了那两只妖狐瞬间便被秒杀,心底之中的那丝最后的寄念,已然消失。   那被压制下催情药性,随着心里的防线的崩溃,再次更加猛烈地反扑上来,这一次那昆仑雪女却是深深的沦陷这春药催情药性之中,视野所及范围渐渐变成一片桃红之色。   深靛色的夜空,黄褐色的皎月。   那倒躺在那干净的山石地上的冰冷美女,秀发甩至前胸之处,看着这眼前的一幕,金羿只觉得周遭一切变得迷乱不堪。   他听见那一声声如钻入骨髓里的呻吟声,自己的心跳变的沉重而快速,急促的喘息,喉咙与小腹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强自别过脑袋,拉起身旁的齐蕙儿,道:“蕙儿,我们走吧!”   大步跨出,就想离此而去,可是那牵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却是一动也没有动,回头观望,满脸的疑惑,卜一看去,那几丈之外,那兀自春情勃发的少女,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急忙有低下头去。   “羿,你没有听到刚才那两女妖所说的吗?她身中如此猛烈的催情春毒,一个时辰之内,不与异性……,估计就会被那春毒给活活折磨死,你难道真的愿意看到她死吗?”齐蕙儿鼓组勇气,说完这番话后已经是满面的潮红。   “可是……可是……,我和她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要是我真的如此做,我岂不是乘人之危,那绝非我金羿所作所为!再说我要是真的那样了,那我……”金羿说到这一阵哽咽,说不下去下文。   “那又怎样!”齐蕙儿一边说道,一边看着那身边的男子。   金羿深深吸了一口气,宛如鼓气,道:“要是我真的那样了,我岂不是对不起你……”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你放心吧,你这是救人,为势所迫,我齐蕙儿哪里还在乎这些,至于你所想到的第一点,估计这位姑娘醒来之后,应该也不会怪你。”   “要是你就这么走了,害得她被春毒活活折磨而死,或者更是被什么妖魔给占了便宜,那你的罪孽才是真的造大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齐蕙儿说完话,静静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她口上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在她心中其实还是相当在意的,毕竟女子都是自私的,又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心爱之人,和别的女人一起……   但是要是她不这样口是心非地说,那眼前的这位寒冰少女则会香消玉殒,含恨而终。   “这……”   “没什么关系的,你先把人救了再说,要不然为时晚矣。”齐蕙儿把金羿推向那此刻正在忍受那春毒折磨的少女。   那如寒冰融化的昆仑少女,似乎感受到身旁多了浓烈的异性阳刚而诱人的气息,睁开那双春水笼罩的秀目,蹙眉凝视,微微打量,妙目中闪过那春情蒙胧并含奇异复杂的神情。   羞怒交集,粉脸含嗔,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道,猛的从山石地面之上跃起,那双染满殷红血迹的玉臂,一只紧紧的搂抱着这男子的颈脖,伸出另一只纤纤素手颤抖地挨着他的胸膛,不断的来回磨娑。   金羿如大梦初醒,低头微微下望,“啊”地一声,面红耳赤,热血瞬息直灌天灵头顶!   那冷芷雪罗衣早已被撕成根根布条,里面贴身的内衣,从金羿的视角看去,更是景色惊人!   已经干涸的鲜血,深红色泽,与那其余地方的桃红交相辉映,更是道不出也挡不住的万种风情。   软玉温香在侧,   无边春色入怀。   金羿心跳如狂,热血如沸,连忙扭开头去,微微撑开冷芷雪,再次想要离开而去。   可是由于不知道是初次与异性接触,还是其他原因,这八尺男子显得极是匆忙狼狈,如此激烈的娇喘声中,冷艳如昆仑雪山的少女已开始冰雪融化,如阳春三月的春水般急剧波动。   “羿,你们快进洞去吧,时间已经只有一刻了,要不然她真的会死的,你去吧!”齐蕙儿催促的声音传入那此刻正如被章鱼包裹的少年耳中。   那少年回过头,看着那心中爱恋的女子,此刻也是一脸的羞红,本想再次将这昆仑雪女推开的,可是当他看到齐蕙儿的微微摇头之后,就熄灭了那原先的想法。   两人对视良久,彼此心意相通,同时点了点头,金羿回过身子,向着那原先狐狸洞窟之内行去。   这狐狸洞之内,倒也是干干净净,想来那两只女妖平素也是相当注意卫生,一路行来,朝着那石洞最深处的一张兰木香床走去,心中满是矛盾,这短短的一段距离,竟然让他有如行了千里之远,也不知多少次想回头出去,但是看着这疯狂缠绕着自己的少女,难道自己真的就想让她消殒吗?   石洞之内,烛光荧荧,那狐妖所歇息的秀雅兰木床边,一男一女就这么交拢着,那女子十指交缠于他后脑黑发之中,幽香扑面。   蓦然,那女子螓首高抬,满脸春情,那柔软湿润的两片花瓣已经贴上了他的嘴唇。   气如兰馨麝香,丁香软舌反复吞吐,那柔软滑腻的舌尖如火褶子一般将正值年少的少年青春欲火瞬间点燃。   金羿脑海之中闷雷连连,迷糊浑浊。   四周火光飞舞,清寒芬芳的少女体香在他身侧缭绕不散,欲火轰然蔓延。   万般欲念迸爆开来,宛如道道海波狂肆奔腾,随着那沸沸扬扬的【情】欲流遍全身各个角落。   此子年方十八,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本就对这男欢女爱之事,懵懵懂懂,此间初次尝试,怀中佳人更是在春毒的刺激之下,主动索取,温柔缠绵,心中烈焰狂奔满是快乐,不能自已。   刹那之间,他再也无法呼吸、不愿思考,更是把先前的诸多顾虑抛却脑后,沉浸这欲海梦中。   金羿只觉天花乱坠,地陷山抖,冷芷雪香津暗渡,两张唇齿之间香醇犹在,沁人心脾。   本书首发于看第58章:   罗帐坠下,几件破烂的衣衫,从中拽出,传出那含糊而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呻吟还是喘息,是低鸣还是幽泣的呢喃细声……   洞外,月上中天,原先的虫鸣之声已然不在,四周山风,轻轻吹过发梢,山峦一片静谧。   齐蕙儿的心中却是是乱透了,石洞之内,那一声声细若游丝的呻吟,却清晰的飘荡进那这绝美少女的耳中,有意无意的使的她的心潮更加急剧起伏,满面尽是酡红如醉,心中曾经不了一次又冲进石洞的冲动。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那洞中的女子是自己,与自己心爱的人缠绵温存,碍于这少女天生的矜持,她还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默默的在这石洞之外静静等候,苦苦忍受!   那声音已经停止将近一刻了,羿怎么还没出来,齐蕙儿心中狐疑不定。   蓦然一双刚劲有力的,肌肉满布的臂膀,将自己拦入怀中,那男子身上的气息不正是自己心中所系的吗?放弃了那原本的抵抗,紧紧的闭着一双美目,任由心爱的男子,抱着自己向着那石洞之内飞驰而去。   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了一张柔软的被褥之上,渐渐的睁开双眼,那自己心爱的男子开口道:“蕙儿,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愿意吗?”   齐蕙儿自从被这男子抱着之时,就知道了这生命至为神圣的一刻即将到来,看着那张心爱的脸庞,那魂牵梦绕的男子,默默地点头,细弱蚊鸣地道:“羿,我愿意,愿意做你的妻。”   说完此话,已经别过脑袋不敢再看那男子,羞不可抑。   那男子亲身俯下,慢慢的吻上那女子的脸颊,两人情动,激烈回应着对方的索取,疯狂而又不章乱,浑然忘却了这牙床之上,还有另外一女的存在。   是夜,花好月圆,两情相悦,洞房花烛,鸳鸯列凤。   次日凌晨,狐洞之中。   那长及一尺,粗如幼儿手臂的蜡烛,已经燃烧近半,烛台旁边一张精致的兰木牙床之上,罗帐垂下,纱幔阖笼。   蓦然,那男子微微翘起细黑而又浓密的眼睫毛抖动一下,渐渐眼皮微微张开,眼睛之中陡然射出一道光芒,要是有人在旁的话必然会被这男子眼中的那道光芒给震住,因为那道光芒之中包含的尽是浓情,再配合上这男子那张尽是刚劲的方面,说不出是诱人还是摄人。   金羿缓缓起身,从两女粉颈玉脖之间,将双手抽出,俯下身子在两女的额头之上轻轻一吻。   抬头向着床单之上瞧去,只见那原本白净无暇的丝绸床单之上,赫然多了两朵娇艳欲滴的寒梅,寒梅点点绽放,将这年少的少年给带入无尽的思绪中。   对于齐蕙儿,彼此两人早已经心心相连,自那八年前的山门对骂,红霄飞剑之上的刹那惊艳,那寒潭禁地险死还生的‘殉情’,那锦江之畔,柳絮飘飞,两人情意绵绵的激情深吻,那枫叶林【中】共抗鬼女极度死域,几番同生共死,像这般的温存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要不是昨夜,为势所迫,救人要紧,更不会因为那救人之后自己的【情】欲高炽,加上心中有愧于齐蕙儿,也想好好的补偿一番,才会在那‘救人’之后,一并在这狐狸石洞之中举办这洞房花烛之大事。   世事几多无常,爱怜多情泪雨,已然沉醉。   今朝如梦方醒,犹记昨夜星辰沉寐。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回顾青梅锦簇。   此情若非天注,又岂在那夜幕洞房深处?   俯下身子在齐蕙儿那张吹弹可破的秀美容颜之上轻轻一吻,抬起头颅,看着那沉睡在牙床内侧,只与自己有个一面之缘的昆仑寒冰少女,心中升起一丝惭愧。   要是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将她给拦住,或者是在那些狐妖出现的时刻,就出手将那些害人的妖孽给尽数击毙,或许她就不会有如此遭遇。   瞧着那张即便是被那棉丝薄被给覆盖的娇躯,也是渗透这寒意的少女,这与那昨夜身中春毒之后,那热情如火,疯狂向着自己索取的佳人,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想来她醒来还会原谅原谅自己吗?那张凄楚而冰寒的容颜,那双哀怨而无助的眼神。   犹似春蚕丝尽了;   深锁黛眉怨几宵;   怎堪回首昨夜今朝?   坐立牙床中央,想来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这少女的多般苦楚,那自己岂不是比那些害人的妖孽好要可恶,默默注意着那寒冰女子的螓首,心中杂念丛生,一时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啪”的一声脆响,金羿右边脸颊之上赫然多出五道嫣红的指印,微微有血珠钻透皮肤,顺着那刚毅的方面缓缓流下,嘴角之处更是留下一道血痕,刹是鲜艳,力道之猛烈,可见一般。   “羿郎,你这是干什么?”齐蕙儿尖叫之声在这石洞之中产生道道回音,再也不顾害羞,立马坐起身子,随手拿出丝巾,为金羿擦拭着嘴角和右脸颊之上的血迹。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般自己折磨自己,你难道是疯了吗?”齐蕙儿声音哽塞,说话之时,也是断断续续,抽噎不断,心疼至极。   “蕙儿,我没用疯,我只是想来有点对不住冷仙子而已。要是因为我的过错,导致冷仙子郁郁寡欢,那我岂不是第一大罪人。”金羿任由齐蕙儿那如玉一般的细手,拿着衣襟擦拭着自己的嘴角,随手将那粉雕玉琢的娇躯拦在怀中,口中不断的诉说着原因。   “羿郎,你这又是何苦啦?倘若你不去替她解除春毒,就这么见死不救,你不一样是罪人,与其那样,倒不如顺水推舟,帮人一把,至少我是这样的认为的。”齐蕙儿躺在这金羿的怀中,一边感受着这心爱男子那宽阔而厚实胸膛的温暖,一边极力为他解除心结。   “这……,蕙儿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每当想起冷仙子那冰冷的眼神,心中就是愧疚,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不再见人。”金羿如此道来,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羿郎,你要是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太多心,对于女子来说,失贞之事固然重大,但是要是这失贞能够换来自己一生的幸福,我想这应该是至为关键的。在我看来,你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相信冷仙子妹妹也会慢慢体会到你的好,只是需要你不断的努力证明罢了,而不是像你现在这般在这自虐。”齐蕙儿说完此话粉臂支起娇躯,香唇奏上,吻着金羿那渐渐肿胀的右脸颊。   “是啊,既然自己得到佳人贞操,就应该好好的对待佳人,岂能在这里自暴自弃,那岂不是让眼前的两女笑话。”金羿想通此节,心中豁然开朗,原本乌云密布的内心世界,转眼便变的阳光明媚,一片清明。   抬起那正在轻吻自己脸颊的佳人下巴,道:“蕙儿,谢谢你,不管冷仙子醒来之后会是怎样待我,我金羿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决不辜负你们两人。”他誓言刚一说完,天空赫然一声惊雷鸣起,似乎在印证这少年的誓言。   然而石洞之内的两人,此刻却是沉浸在那热烈的拥吻之中,这一吻悠久而绵长,包含着这少年男子的无限感激之情,一直持续着,这沉浸在其中的这对夫妻,多么希望此吻定格在这一刻永不消逝,哪里还管得了外面的什么雷声雨点。   正当这对男女激情拥吻之时,那躺在牙床内侧的寒冰仙子冷芷雪,悠悠的睁开双眼,其实她已经醒来多时,只是碍于害羞与少许的气愤,佯装未醒罢了。   先前金羿那抽耳光之声,是多么的响亮,宛若打在自己身上,眼前这对激吻的男女,那一席对话自己可是全都听在耳中。   回忆昨夜,自己身中春毒之后,怒杀群狐,终因春毒药力所制,无法凝聚真元,而被那对狐妖给狂乱攻击。   要不是这眼前的男子出手相救,说不定自己早就被那狐妖给杀死,更为可怕的是将自己元婴给吸收,那样自己连转世重生的可能都没有。   即便是侥幸能够逃出生天,那春毒又怎么办啦?   那还不是要经过那疯狂的一幕,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那疯狂的一幕至今还悬浮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历历在目,挥之不去,忘之不掉。   先前他们的一席对话,尤其那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子每一句话,不正是和自己的想法吻合吗?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虽说只是世俗的谚语,但是用到这修道之人之中也是毫不相悖的。   道家一脉,本就不忌男婚女爱,若有情投意合者,甚至可以结成道侣,合籍双修,共同体悟人生,参详天道,那蜀山天玑首座,青云真人夫妇,也就是现在金羿的岳父岳母,也就是此例。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59章:渝州城外,魔影佛踪   冷芷雪心中万念横生,原本只是想这次下山历练,斩妖除魔,多为苍生黎民尽点绵薄之力,殊不知这这渝州城内,初遇妖魔,便险些命丧,要不是这男子的拔剑相助,自己焉能活到现在。   虽说女性至为珍贵的贞节被那男子所得,但是看那甘愿为了帮助自己而大方让自己的心中爱人,那此刻正处于相拥狂吻的少女,那满脸幸福而沉醉之态,这救助自己的男子定然不是什么奸邪之徒。   眼前的一幕幕景象,将这少女,拉回了昨夜,只见罗帐之内,自己疯狂的主动索取,双臂将这男子死死钩住,两人热情相吻,抵死缠绵……。   似春毒余韵未消,她动情地爬起身子,伸出那双晶莹玉润的藕臂,从那男子后方将其紧紧抱住,那男子微微一楞,似乎还没明白过来。   冷芷雪幽幽得道:“呆子,昨夜我已属于你的人,我愿意做的你妾,只愿你如那姐姐所说以及你自己所说的一般,不要辜负我,雪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自愿排在齐蕙儿之后,显然是出于对齐蕙儿的尊敬,毕竟又有几人舍得将自己心爱的男子割舍给另外的女子。   “我会的……,雪,也许是上天将你送到我身边,成心撮合我们……但我要告诉你,你和蕙儿一样,是我的妻……”说罢,低头闻下那此刻还有点瑟瑟发抖的樱唇,一时,满洞皆春……   ……   三日后,狐妖洞外,一男两女站立,男的身着青衣,纶巾飘飘,身材高大,满脸的坚毅,神态威武。   身后分立两女,一着粉色霓裳,一穿白色莲裙,长身玉立,一如桃花,一如海棠,一如火焰,一如寒霜,一俏目含嗔,一冷清似雪,各有千秋,亭亭玉立。   如此两大绝色跟随自己,走在大街之上,估计自己不被人眼光杀死,也会被口水淹死。   “金蕙,起,蕙儿、雪儿,我们去渝州,对了,你们记得把脸易容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金羿站立在金蕙飞剑之上,临飞之前还不望提醒两女改头换面一番。   “知道了,夫君!”两女齐齐答道,相视微微一笑。   “走吧,雪儿妹妹,羿郎都在上面等我们了。”齐蕙儿催促道。   “好的,蕙儿姐姐!”那冷芷雪微微一笑,原本玉脸之上的冰寒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金、红、紫三色光束冲天飞起,向着渝州方向而去,三人走后不久,一只巨大的独眼红狐从那山涧之中跃出,看着那远去的三道光束,独眼之中闪过一道凶光,掉转狐头,向着背面山峰狂奔而去。   渝州城,位于长江与嘉陵江交汇之处,以两江为护城河,地势险要崎岖,城市内部高低起伏,多纵横石梯,蜿蜒而上,是以又名‘山城’。   又位于两江交汇之处,四周多山地丘陵,水汽得不到挥发,积累与城市上空云层之中,挥之不去,吹之不散,宛如水龙蛰伏其中,常年水雾弥漫,即便是到了巳时,常人视觉所及范围也不过区区十米,那十米之外便再也无法看清,又名‘雾都’。   午时方过,烈日当空,夏季炎热的阳光,透过那盖子一般的厚雾,照耀在这渝州城内,炎热的气息挥发不去,即便是这两江相会的城市,丝毫没有一点凉爽之意,端得是火炉一座。   那街头小巷摆着小摊,做着小本生意的小贩商人,就好像被人放置在火炉之中,更是顾不得得文雅,男子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衣,将整个黝黑的上身裸漏在外,身旁的妻子正不断地用那早已湿透的毛巾,擦拭着丈夫全身的汗水,轻轻递过一碗早已变的滚烫的‘凉水’。   那小贩接过水,一饮而尽,喝完水后忍不住破口骂道:“贼老天,今年个怎么这么热,看来来年得多给各方神灵烧点香火,但愿明年别在像这样炎热了。”他说话前后矛盾,前面还在骂那老天,后面又在讨好,当真是滑稽至极。   那赤裸着上身的小贩如此矛盾的说辞落到那此刻正在街上行走的一男两女耳中,顿觉滑稽,要不是处在这大街之上,保准这三人会大笑出声。   “羿郎,这些世俗之人中人的心理当真是滑稽至极得紧呢,一方面又在怨恨天公不做美,弄出如此炎热的天气,可是一方面却对那满天神灵抱有幻想,简直就是前后矛盾,笑死我了,你说对吗?雪儿妹妹!”前半句是问那走在自己右边的高大少年,而后半句则是对左边那满面寒霜的少女所发。   只见那少女微微点头,秀美的樱唇微微钩起一道美弧,即便是在易容成那平凡女子的容貌之后,也是说不出的悦目。   “是的。”冷芷雪只是用那如天籁一般的声音,轻声回答。   三人在狐洞相处时间虽说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是不怎么长短,彼此交心倾诉着各自的往事。   那冷芷雪自那出生之日起,便经常疾病连连,那狠心的父母竟然将她弃在荒野之中,险些藏身狼腹,要不是乃师云岚真人恰巧云游到那荒野之处,瞧见一只凶残的灰狼,正叼着一名幼婴奔走,那幼婴仿佛也知道危险,竟然在云岚真人出现的时候,一个劲的纵声大哭。   云岚真人真人将其救下,一眼便看出了这孩子的孩子的病根,心生疼爱,将其带回昆仑,为其治病,并收为自己门下弟子,传以高深道法‘寒冰诀’。   那冷芷雪自幼乖巧聪明,虽不是天生水德,但为人勤奋刻苦,修炼道法更是从不间歇,境界突飞猛进,法力一日千里,再借助那钟天地灵气的昆仑冰川,年方二十便已经达到分神初期,在整个修真界来说也是一大奇迹,比起那天生水德的齐蕙儿还要强上许多。   最令人金羿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来那被自己诛杀那只红狐妖孽听冷芷雪所说,是被她从一处名为‘乔府’的高大宅第的女主人身体之中所逼出来的,想来那乔府应该就是那巴山无名小亭中被那姓华的汉子称为乔兄的男子居所。   此两妖附身于女子身上,四处搜集男子元阳,以此来提升自己的法力修为,还好两妖已被自己清除,要不然还会残害多少苍生性命。   当然那昆仑寒冰雪女在那三日的时候,也了解这只是见了一面,便是自己夫君的男子,以及那与自己共侍一夫的姐姐诸多前尘往事。   原来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蜀山一脉的客座长老,更是以那仅仅八年的修炼时间就参加蜀山七脉论剑大会,击败了达到分神初期的星月仙子,而问鼎蜀山之冠。   难怪自己在刚刚见识这男子的时候丝毫瞧不处他的境界修为?   然而当金羿告诉她自己的境界只是达到出窍初期时,再得到齐蕙儿的印证后,这原本道心如古波不兴的丽人,差点跌倒,这简直是太难以让人相信,出窍期的境界居然有分神期的修为势力,原本以为这修道之界,要是拥有自己的这样的成就那应该就是举世无双的了,看来天下之大,世间奇人异士比比皆是,自己这只昆仑雪蟾,卧雪观天,见识的确是太少。   但反过来细细一想,心中甜蜜升起,这天纵盖世奇才,是已经与自己有合体之缘的夫君,想起第一次见面之时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眼前的男子,心中悲喜交集、无限羞赧。   只是冷芷雪多年浸淫与寒冰道法修炼之中,少于人接触,平素极少与人交往,更不会展开那倾城倾国的笑颜,这也是她那关爱着他的云岚师傅所担心的。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 `Τ ` 零`贰` . c`o`m   这短短的三日相处,她所说之话总共也才不过区区几十句,微笑也是极少展露,却也胜过了在这之前昆仑二十载时光的总和。   几日下来,金羿两人对她熟悉益深,闲暇之余,也是故意和她多多套近乎,希望可以改一改她那孤寂的性格。   “停!”金羿轻声说道,伸出双手将两女拉住,灵识即时扩散而去,向着四周感应而去。   “有什么情况吗?”齐蕙儿望着那凝神静听的金羿,轻声问道。   “好精纯的佛家慈悲法力!”,金羿陡然睁开双眼,道出这么一句话。   “这周围莫非有佛门之人?是了,应该是和苦果大师他们一伙的。”冷芷雪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显得很是慌乱。   “糟了,苦果大师有危险,我竟然把他交代的事情给忘了……,夫君求求你,你赶快带路,我们去帮帮他,要不然他肯定会死的。”,神态焦急万分,好似那热锅上的蚂蚁,她忽然之间连续道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身旁的两人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顶。   “雪儿,别慌,我刚才已经感觉到那佛法的强大了,佛法内侧之中仿佛有一股死亡魔力在勉强支撑,看那样子,那魔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估计你说的那位苦果大师,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对了,苦果大师,是不是华严宗,四大苦字辈的圣僧。”   “是的,苦果大师的确是华严宗四大苦字圣僧之一,只是那天因为救我,被那魔人给偷袭……”,说到这,已经不敢再说下文了。   金羿分析自己灵识感应到的情况,安慰这眼前原本平静如冰川而变的焦躁不安的少女。   本書首发于看第60章:渝州城外,魔影佛踪   看她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将这两人拉到城内一无人的巷道中,御剑飞起,飞出渝州城,向着东北方向飞去。   约莫飞行了十里之后,进入一条深邃的峡谷之中,峡谷极是狭窄,最宽之处,也不到十米,最窄之处即便是常人也能跃过,峡谷两侧光滑如切,峡谷深不见底,越是往下飞去,视线所及范围,峡谷两侧之间的距离越宽,将这峡谷构造地像倒漏斗一般。   陡然眼前金芒闪烁,只见一位全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眉毛全白,长及一尺,身批灰色僧衣,脚穿蓝色布鞋的老僧,站在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之上,满面的悲戚,双掌合什,那金色的佛光,正是从这合十的双掌缝隙之中发出。   只见这白眉老僧所站的礁石之上,在那老僧身后三尺之远的地方,一位面容枯瘦,颧骨高突,眼睛深深凹陷,身着白色僧衣的老僧。   此刻他正盘腿打坐,面色苍白如雪,衣襟之上全是鲜血,裸露在僧衣之外的双臂之上全是伤口,那伤口之上赫然还有道道黑气溢出,那原本鲜红的血肉,此刻已变的乌黑不堪,汩汩墨血滴落在那礁石之上,发出‘呲呲’之声,顿时青烟冒起,青烟过后,那坚硬如铁的礁石之上,几个无名指大小的洞瞬间生成,说不出的恐怖与诡异。   “苦果大师……”冷芷雪一声惊呼,御剑直下,站立在那苦果大身旁。   那苦果大师仿佛听到冷芷雪的声音,使劲想睁开双眼,只是先前的一场抗战,让这位伤重的枯瘦老僧提不起一丝力气来,连那打开眼皮的力气都没能使出,只是那显得有点激动的呼吸声,告诉了这刚刚到来的三人,自己已然知晓。   那站立一旁静静与那魔人斗法的白眉老僧,似乎进入了斗法的关键时刻,丝毫没有去搭理三人的意思,只是不断的凝聚着佛家法力,疯狂的向那收缩在佛光笼罩之下魔人逼去。   看了看这枯瘦老僧的伤势,冷芷雪知道凭自己的法力要想将她治好,几乎是不可能的,转头看着金羿,双目之中泪花滚滚,道:“夫君,雪儿求求你,救救他,要不是为了救我苦果大师也不会被那魔人暗算,而身受重伤。要是我能及时……”   她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梨花带雨,雨打浮萍一般,声音哽咽,这冷若寒冰的女子,第一次哭了,哭地是那样的伤心!   昆仑雪化,黄河决堤,也不过如此。   “雪儿,这是怎么回事?你放心,即便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金羿一边开口问道,同时默念法力从绑在自己左侧腰部之上的储物法宝———紫金小葫芦中取出一粒金色的丹丸,放入那苦果僧人嘴中,一边将手掌按在其肩膀之上,不断凝聚那木属道法为其疗伤。   那金色的丹丸从金羿拿出来的那一刻起,那斗法中的老僧和那尚未看清面目的魔人同时一震,只是彼此震惊的原因不同罢了。   “嘎嘎嘎嘎,小丫头,我道是你跑到外面去请了什么高人来啦?原来是用自己色诱了一个专程送药的蜀山小子,只是可惜了蜀山那几个老牛鼻子的‘九叶金丹’,用来救这个呆头呆脑的和尚,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浪费,嘎嘎嘎嘎!”   那魔人如鹅叫一般的声音,听在来两女耳中,极是刺耳,心中厌烦不已。   更为可气的就是魔人话中有话,似乎早已看出了冷芷雪已然不是那自己初次所见时的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于是出言讥讽。   “你这与那红狐狼狈为奸的淫魔,在这渝州一带干尽了多少坏事,残害了多少生灵,所作所为,罄竹难书,索性苍天有眼,你那姘妇已经被我夫君给灭掉了形神,也算是玩火自焚,因有此报。”   原来当初冷芷雪不顾深入敌穴的风险,想来除了斩妖除魔的使命外,也是出于当初自己落入此獠的报复。   难怪当初,自己放过那狐妖,雪儿的反应如此激烈,更是不顾淑女形象,破口大骂,嘲笑自己一番,原来此中还有如此一段情节,金羿从这两人的对话之中,隐隐知道了大概。   眼看那盘腿坐立的前方的枯瘦老僧,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原本伤口累累,黑液长流的伤口,已经奇迹般地缓缓愈合,那乌黑的鲜血已经不在流淌,血液颜色恢复了正常。   收回法力,让那老僧自行疗伤,毕竟自己修炼的是道家法力,不便于向这老僧体内注入,要是两家法力相互排斥,自己反而越帮越忙,那就不妙了。   “你这藏头露尾的什么魔人来着,为什么有胆害人,却无脸见人,就是那洱海中的王八一样,你在那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到底烦还是不烦,此乃大罪之一;   更为可恶的是你这家伙居然打不过别人,就施暗算,此乃大罪之二也;   你和那妖狐狼狈为奸,残害渝州生灵,夺取凡人元阴元阳,以此刻来修炼自己邪功魔法,此乃大罪之三;   最不可原谅的是你胆敢抓我妻子,并且意图不轨,此乃大罪之四。   如此四条大罪叠加在一起,你个什么魔来着,我告诉你,今天你死定了!”金羿喋喋不休的说完这一通道理,到是让两女以及那斗法之中的一僧一魔齐齐愣住,半晌没反应过来。   良久,那魔人仿佛听到了自出道以来的第一个如此荒谬的笑话,纵声狂笑,那如鹅啸般笑声在这漆黑的峡谷激荡回旋,那激流而下的溪水在这一刻仿佛停顿起来,峡谷两侧的碎石再也忍受不住这声音的震荡,‘唰唰’掉落下来,落入那激流之中,溅起道道水花。   金羿三人自出道以来,第一见识到如此厉害的对手,心中惊诧莫名。   “苦行老秃驴,老子不陪你玩了,想不到鄙人今天有幸与华严宗四大圣僧交手,还重伤了一人,实在是畅快之至,想来正道道门七派、佛门四家,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蓦然全身魔气蒸腾,那魔气呈桃红色一片,看起来淫靡无比,想来淫魔之称,多半和这魔功邪法相关。那桃红色的魔气,波及范围越来越宽,那包围着淫魔的佛光被逼地渐渐向外扩散。   苦行老僧白眉飞舞,脸颊颤抖,面部肌肉跳动不已,豆大的汗珠如珍珠一般滚滚直下去,那佛光却依然被那桃色的魔气给逼退开来。   苦行老僧合十一起的枯瘦双掌,不断的颤抖,那对白眉更是倒立向上,眼睛之中满是惊讶,他怎么也不相信先前还是被自己压制的死死的淫魔,怎么一下子之间就变的犀利如此,想来应该是施展了类似‘天魔解体大法’之类的邪法,短时间强自爆发出巨大的魔力,以此来攻击对手。   “呃!”   苦行圣僧喷出一口鲜血,佛力真元微微一顿,慈悲法力不济,佛光光芒变的暗淡。   那淫魔桃红魔气,瞬间红光爆发,只见一团红色的光影,自那团佛光之中遁出。   “呔!魔崽子,哪里逃!”   金羿大喝一声,早已埋伏在那魔人后方的金蕙飞剑应声而出,径直刺向那团红影。   先前这魔人与苦行圣僧斗法,自己修为及不上两者,自知帮不上手,再者,先前苦行圣僧大占优势,是以只是祭出飞剑,以防万一。   岂料斗法局势风云急变,那原本被压制的死死的淫魔尽然反守为攻,不但将那苦行圣僧的佛光逼退,还将其击伤。眼看此獠即刻便要遁走,急忙招飞剑攻击而去。   “噌!”   一声金铁交接的巨响,只见那红影之中,一柄黑色的爪状魔器,与金蕙飞剑实实在在的撞在一起,金蕙飞剑顿时被那黑色的魔爪打飞出去。金羿顿时心口如遭窒息,吼中腥甜之味泛起,眼前一片天花乱坠,强自压下那口腥甜,收回飞剑。   “噗!”   似乎那淫魔也是受到重创,发出那喷血之声。   只见那红影渐渐消逝,漏出那淫魔的本来面目,五尺身材,面黄肌瘦,那鼻子歪曲至右脸颧骨之处,一张大嘴纵横了整个正面脸蛋,满口的黑色牙齿,那闪烁着淫秽光芒的一对斗鸡眼,在配上那刚从那大嘴中喷吐而出的黑色污血,看起来让人一阵恶心。   “呕……”齐蕙儿与冷芷雪何曾见识过此副尊容,心中一阵恶寒,差点就吐了出来。   只是刹那之后,那魔头便重新聚起红影,向着西北方向飞遁而去。   “小子,老子会记住你的,想不到我堂堂地魔宫五大护法之一的淫魔尊者,居然会被你这臭小子给打伤。对了还有就是你杀红娘子,估计你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哈哈哈哈,真的很期待看着你小子被天妖门和地魔宫追杀的狼狈样子,想来就是一阵兴奋……”那淫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噗……”   金羿在也忍不住那口腥甜,在那淫魔逃走后,吐了出来。   “妖魔际会,邪道重现,大劫将至,看来黎民又要惨遭涂炭,南无阿弥陀佛!”苦行圣僧慢慢的道出这条禅语,满面的苦像。   “老僧先谢过小施主援手之恩,赐药之德。”苦行圣僧双手合什,微微弯下腰身,向金羿三人行了一佛门标准的答谢之礼,显然是对着方才救助自己同门师兄,出手截击那淫魔的少年的无限感激。   本书首第61章:佛道惊闻,渔村怪事   苦行圣僧此番施礼倒是让这三名年轻人一阵手忙脚乱,这白眉老僧,为人谦和,苍老的脸上丝毫无一丝表情,如那佛前的木鱼一般,面带疾苦之色,显然是对天下苍生的悲叹过多,顿悟世间苍生的苦难方才如此。   “大师,你如此一来,倒是折杀我们这些晚辈了,斩杀那淫魔那种残害生灵的魔人,乃是我辈分内之事,更何况苦果大师乃是为了救我妻子才受到如此重伤,金羿感激还来不及,这区区一粒‘九叶金丹’,何足挂齿。”   原来三日之前初下昆仑的冷芷雪,在这渝州城内感觉到那狐妖的妖气,将其从那乔府新进门的女主人身体之内逼出,当即大战了一番,那女妖自知不敌,才将这女子引出城外,结果冷芷雪却落入那与这狐妖狼狈为奸的淫魔手中。   却恰巧被自天台山出门访友的苦果大师所救,但是那淫魔狡猾至极,在那苦果大师救冷芷雪的时候,将其偷袭至重伤。   苦果大师本来法术修炼是要比这淫魔更高一些,当场惊退了那淫魔,吩咐冷芷雪去四处联络一下正派之士,希望能够通知他们,渝州城内魔踪已现,叫正道中人相互提醒,以免遭到不测,顺便也希望这些正派之士来渝州除魔。   可是冷芷雪气不过那狐妖,决心将其除去,才引发了那狐洞之中的一些遭遇。   可是就在这女子走后,淫魔又来,几天战斗下来,苦果大师本已身受重伤,再加上这几天的消耗,更被这淫魔的歹毒魔器‘黑魔鬼爪’给弄成全身是伤。   要不是在峡谷之中,遇到师弟苦行圣僧,估计多半就已经圆寂了。   那淫魔这三日和苦果大师斗法,虽说最后是赢了,可是毕竟这三天时间耗损了不少魔元力,和这苦行圣僧一交手便被对方的浩大佛法给死死压制,寻找机会逃跑。   可是金羿三人的到来,却是出乎其意料之外,在看到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更是将蜀山一派疗伤圣药‘九叶金丹’喂服给苦果大师,他清晰的记得这么多年以来的正邪大战中,邪道即便是在占据大好优势的情况之下,最后还是被那正道一方给击败,其中这蜀山一派前辈先人所炼制的疗伤圣药‘九叶金丹’功不可没。   这‘九叶金丹’所蕴涵的灵力虽然不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灵丹妙药,不说其他,那蜀山极乐童子所炼制的‘九华仙丹’,在灵力方面就要它好上不知道多少。   但这九叶金丹最为奇特的就是在于治伤之上,就好比金疮药专敷跌打损伤一般,灵性十足,而且比较适用用整个人间修真各个阶段,仅此一点却是帮助了正派修士多次扭转战局,反败为胜,但这些都是金羿等人所不知晓的,修真界都已经平息了三百多年了。   看见那被所伤的苦果和尚,伤势逐渐好转,要是等到苦果伤势好转,华严宗两大圣僧同时出手,估计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再加上这眼前的三人,形势堪忧……   尤其是那小子,凭着自己将近合体后期的修为居然也看他不透,被逼无奈之下,只好使用‘魔门禁术解体大法’,强自利用对自身的伤害,瞬间激增法力,逼开那苦行僧人的佛光,原本以为就可以血遁而走,却不料被那小子给截杀,还在这些正道之人面前,第一次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心中怒气飚然升起,要不是现在强敌在侧,自己强行使用禁术大法,所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急需疗养,保不准就会当场下去,将这小子给宰了。   “大师,方才所说妖魔际会,邪道重现,大劫将至,看来黎民又要惨遭涂炭,似乎有所不当。如今天下以定,百姓安居乐业,当今圣上太宗皇帝陛下更是千古难得的明君,广纳贤臣,文有房玄龄、杜如晦、魏徵、上官仪;武有长孙无忌、秦琼、李靖、程咬金。大师此言是否还有另有玄机,金羿驽钝,请大师明示?”金羿抱拳躬身请教。   “小施主,你所说的不无一定道理,但是这天下太平安定的盛世,往往却是那大乱将至的前奏。”苦行圣僧说到这,稍稍一顿,看了看金羿,只见其恭谨倾听,细细揣摩,微微点头,心中赞誉。   “此子,天赋之高,古今少有,更难得是那一份,谦虚求知之心。”   苦行圣僧接着说道:“不说远了,四十年前的‘开皇之治’过后不正是弄出了天下十几年的纷争大战,三百年前,西晋王朝之时,八王之乱,随后更是五胡乱华,此中过程也不知道究竟吞食了多少人的性命,更别说远古时期的涿鹿之战、封神大战,哪一起不是发生在盛世之后。”   “诚然现今时代的确是盛世一片,但是只要一走到这大唐的边疆地域,到处还不是生灵涂炭,黎民流离失所,阳关一带十室九空,玉门周边,了无人烟,西南地域,土蕃、土谷浑也是冲突不断。”   “大师,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世人为了自身利益而相互争夺,这何我们这些修道之人关系其实并不怎么大吧?”金羿心中不明,出口反问道。   “小施主,你此言差矣。无论哪一次的世俗纷争,都有我们这些自称方外之士、化外之民的修道之人参加。”他淡淡的说出此番话语,犹如晴天霹雳,将眼前同立礁石之上的三小给彻底震住。   “只是每次我们这些正派修道之士都在暗中与那些邪道之人较量,没有对凡人出手罢了,但是那些邪派的许多修士则希望战争的发生,利用战争之后的怨气,尸体等等,制作歹毒的法宝,或炼制僵尸、丧尸、腐尸等一系列阴邪之物,以此来消灭我们正道一方,就拿刚才淫魔尊者的那把魔器来说,也不知道在这魔气之上会聚了多少怨气,那又是多少生灵的牺牲才能铸造。”   苦行圣僧说到这里满脸之上的悲苦之声,越来越多,佛家修行之人天生的慈悲心肠,随着这佛门高僧的一言一行,毫无遮掩的流露出来,那慈悲佛法自行运转,顿时佛光普照峡谷幽涧,亮如白昼。这苦行圣僧此刻已经闭上双眼,默念经文,不再理会这身边的三人。   蓦然,另外一团微弱的佛光也相继亮起,这佛光的源头正是那先前受伤的苦果圣僧,也是如那苦行圣僧一般,双眼微闭,干裂的嘴唇不断的念动,吐出的经文和那苦行圣僧一模一样,同时为那些死去的阴魂就地超度。   ……   萧家村,位于汉水上游,荆州地界,是少数土家族人聚居村落之一。   小小渔船江中晃,   幽幽汉水悄悄流;   阿哥荡舟江中唱,   阿妹岸边洗衣裳;   啊……,洗衣裳!   这段歌谣是金羿三人先前在来此之前的路上向另外村子的一名土家族的少女问话时,那少女热情的为这远道而来的三名客人,演唱的这段歌谣。   单听这歌谣,便让金羿想起了那大理快乐的十年时光,遥想那巍峨清脆的苍山,波光绚丽的洱海,那一群相互追逐的孩童,泛舟湖面,攀登山崖,阿富的憨态,玉儿的撒娇,清晰可见,此情此景,虽相隔八年,但却仿佛历历在目,宛如昨夜梦中。   身后,齐蕙儿与冷芷雪也能感受到夫郎的情绪,静静的跟在金羿身后,他们知道这时,丈夫需要的享受回忆中美好,而自己两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跟随’。   三人一前两后,相继行来,哺乳那萧家村中,这村落门口,被木制栅栏给封闭的死死的,那栅栏之内,强壮的土家族青年不断的来回奔跑,显得匆匆忙忙,面色焦急。   这些青年无论男女装束均是想同,身着绣着花边的单夹,下身是绣着同样花色,长及膝盖的短裤,门口四位壮硕的青年手持锋利的长矛站岗放哨,但这四名青年明显的是未能好好休息,眼圈周围黑黑的一片,眼眶已经深深凹陷下去。   偶有‘轰隆’之声响起,其声甚响,不知者,误谓之雷鸣,知之者,则晓之是腹饿。   看到金羿三人走进近村庄,站在第一排左手位置之处,那个子最为高大,应该是这些青年的头领样的男子,拿起长矛,格对着金羿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萧家村来是做什么的?”那青年呵斥声颇大,将金羿从回忆之中拉回现实中来,看着那青年满脸警惕之态,放眼望去,这栅栏色呈青翠,那栅栏木根处木油未干,油香犹在,显然是新造不久。   那栅栏所圈的房舍,只有仅仅三间,这三间房舍似乎也是零时搭建起来的,毫无讲究,破烂不堪。那房舍四周倒躺着许多土家族村民,这些村民仿佛经历一场厮杀,或坐、或躺、或侧身,有的斜倚房舍,有的默坐无语,年老的村民,不断的用竹筒吸食着那水烟,短暂的享受之后喷出道道白气,继而又是一连串的唉声叹气。   “哎呦……”,一声声微弱而凄凉的呻吟之声自那房舍之中传出,传入三人耳中,有老人断断续续的悲叹、有孩童反复无常的哭泣、更多的则是青年刻意压制的呻吟,想来这房舍之中青壮年居多。   “呼”的一声水响,从这房舍之后的汉水河上传来,透过那房舍,只见那汉水之上一艘破旧渔舟在一名健硕的中年妇人的木桨摇曳之下,徐徐前进,那渔舟船头,一名高大的汉子从水中拉起一面到处都有缝补痕迹的鱼网,那鱼网之中,只有几根水草,自那网中叹出头来。   本文来自看书網第62章:淳朴渔村,怪事连连   那汉子看到如此,冲着那摇桨的妇女微微摇头,那妇女也是叹息一声,继续摇桨,将渔舟划到下一个区域。   那船头的汉子,似乎也很是执着,不断的将那鱼网洒下,一网、两网、三网……,如此已是将近二十网之多,可是那鱼网之中还是一无所获,那汉子看了之后,仍然不愿死心,继续洒出……   “我等三人路过此地,请问这里可是萧家村?”金羿说道。   “是的,既然是路过,那你们请赶快离开此地,这里不欢迎你们。”那青年满脸的戒意,口中极度的排斥这眼前的三人。   “牛大,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名苍老的声音自那中间的房舍之中响起,一名年约六旬的老者,在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搀扶之下,自那中间房舍之中缓缓步出,向着这栅栏所围的村口行来。   那青年对着这老人躬身行了一晚辈礼,道:“村长,事情是这样的……”,于是那青年就将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那村长偏过脑袋,看了金羿三人半晌后,微微行了一礼,道:“三位远来是客,牛大那是一介粗人,说话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三位原谅则过。”那村长说话张弛有度,文字凿凿,却也有是读书之人,深通礼仪。   “村长,说哪里话,我观这些村民,大多是饥饿过度,不知为什么萧家村会成为这样子?”金羿向那村长讲述着先前路上那土家小姑娘对这萧家村的描述。   “是这样的,三位请随我来……”   “村长……他们……”那叫牛大的青年,打断了村长的说话,显得很是狐疑不定。   “牛大,你何曾见过那些东西,在白天出现过?”那村长问道。   那青年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会,才道:“这……倒没有见过。”   “三位请进,这萧家村自半月前,发生了两件怪事。”那村长说到这,已经显得满面的悲苦,眼中隐有惶恐与不安之色。   金羿三人在那年老村长的引领之下进入了中间那间新盖的房舍,只见房舍之中:   几根松树油脂所凝聚而成的火把,‘呼哧’、“呼哧”的不停燃烧,浓浓的松脂味满屋皆是,透过那松脂油灯所散发微弱灯光,但见那地面之上,满满的扑满了十几张草席,草席之上躺着二十几名的小孩,这原本空间不是很大的房舍之内,显得拥挤无比。   那些小孩小的只有两三岁,大的有十一二岁,年龄较小的躺在那草地之上不断的哭泣,年龄大些的孩子则是极力的忍耐,显然是在受着疼痛的折磨。   那搀扶着村长的少女,一听到这些孩子的哭泣之声,立即跑向那些孩子,哄哄这个,抱抱那个,忙活一会之后,这少女原本白净如脂的脸颊之上,渗透出些许珍珠般亮堂的汗珠。   她仅仅一个人,要照顾这二十几名孩童,忙来忙去,也煞是累人。   “丽珠姐姐,阿龙,好痛,阿龙是不是要死了?”一名年约十岁的小男孩,开口像那此刻正不断忙活的少女问道,言语凄然,似是绝望。   “阿龙,你这么这样说,以后大家还要靠你捕鱼给大家吃啦?你怎么会死,别问这样的傻问题好嘛!”丽珠亲切的回答道。   “哪里还能捕鱼哦,你们也别瞒着我了,就连全村捕鱼技巧最好的水生叔,都没能捕到鱼,昨天邻家张爷爷与村长爷爷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丽珠姐姐,你也不用骗阿龙了,阿龙什么都知道了,我们现在吃的鱼干都是全村子剩下不多的积蓄了……”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都是饿着肚子啦,阿龙真的很想死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子对待我们村子的人,我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呜呜呜呜……。”那孩子说到这里已经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阿龙弟弟,你放心,我们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丽珠眼神坚毅,但是她话语之中却不免充满忧虑,毕竟这半月以来发生的这些怪事还是让她那年少的心承担了太多的压力。   “老村长,烦请你告诉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原本大好的村庄,怎么会变成这难民窟一般。”齐蕙儿看到那些在草席之上不段痛哭的呻吟,女性天生的母爱的自然而发,出言相问。   “尊贵的客人,你有所不知,这些怪事发生在半月之前,听老朽为你慢慢说来,哎……”,那些原本在草席之上或痛哭或呻吟的孩童,此时仿佛才知道眼前多了三个陌生人。   只见那男的高大威猛,比村子里的牛大哥还要高大,尤其是那站立于此,那威凌的气势就足以震慑人群,那两名女子,一位艳若桃李,一位冷如傲雪寒梅,一时之间,这些村子里出生的小孩,尽然忘记了疼痛,静悄悄的听着村长讲话。   在那两件怪事发生之前,萧家村还是处于一片宁静祥和之中,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萧家村,白日里男的出门打渔砍柴,女的在家料理家务,照顾孩子,和和美美,倒也是世外桃源。   可是自半月之前,接连发生了两起怪事,让这原本美丽的乡村瞬间发生巨变。   半月之前,汉水之中捕鱼的村民第一次空舟而返,这种事情在这祖祖辈辈生活了千百年来的村子是从来未有之事,原本以为只是巧合之事,可是第二天、第三天……连续几天下来,村子里能够涉水捕鱼的劳动力,都派遣到了这汉水纵横十里的水域去撒网。   更让这些村民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洒入水中的鱼网,十之八九都被刮破,这下这件事情可能不只是巧合了,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怪事发生。   这第二件怪事,就是这萧家村的一名村夫,名叫萧虎,正是那先前守门护卫的青年—牛大的胞兄,在家中柴火用完之后,上山砍柴,可是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天未归,到了第四天夜晚酉时,萧虎跌跌撞撞跑了回来,神志已经迷糊不清,待到酉时刚过方才醒来之时,却狂性大发,疯狂的厮咬家人及邻居。   刚开始这些淳朴的居民原本正沉浸在为他去而复返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防范,等到发现这件怪事的时候,已经有将近二十多人被萧虎给咬伤。   那牛大,真名萧牛,因为块头大,才被称为‘牛大’,实际上他是排行老二,那夜因为去窜门才免于被这咬伤的命运,但是他次日回来之后得知这些事情之后,更是比那被咬伤之人还要难过三分,毕竟这些乡亲都是被自己兄长给害的。   但是奇怪的是发生了,常人被人咬伤之后,敷上几副草药,过几日便完好如初,疼痛全消,可是被那萧虎咬伤之人,伤口却是不见愈合,反而还有被咬伤之处,溃难流脓,伤口日渐扩大,疼痛一天比一天更是厉害。   那萧虎当时就被视为妖魔给驱赶出去了村子,原本以为那恐慌的一夜将会被人们视做恶梦一般,随着时间的过去,就会渐渐淡忘下去,可是事情却是越发的糟糕……   接二连三又有村民失踪,然后又是再几天之后回来,那些回来的村民,也是正如那萧虎一般,先是神智模糊不清,接着在醒来之后,都是狂性大发而厮咬其他村民,六亲不认,见人就咬。   还好有了萧虎的前车之鉴,村民都有了堤防之心,是以在萧虎事件之后的四次咬人事件,才咬伤了十九人,合计萧虎咬伤人员,共计四十一人。   可是这原本就只有不到两百人的村庄,瞬间就有了四十一人受到了这奇怪的咬伤,那些咬伤不但不能治愈,还进一步扩大,时间一久,那受伤之人必然不堪忍受这伤痛的折磨而死亡。   这些咬人的人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这原本的平静而祥和的小渔村,出现的时间大多都是在傍晚之后,这下为了抵御那些不干净东西的攻击,减少村民的伤亡,年老的村长出了个不错的注意,将村民全体集中在一起,伐木制作栅栏,临时搭建三间房舍做为临时的基地,这样以来果然起到了不错的效果,这十天以来虽说经常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来骚扰,但是村民都没有受到伤害。   但是严重的一个问题残酷的摆在了这些村民的眼前,那就是存粮不足,这将近半月时间的捕鱼,却一尾都未了捕到,以前储存下来的鱼干、粮食等,已经所剩不多了,大多数村民都是尽量少吃一点,将更多的食物让给那些抵御那东西的青年以及那些受伤的小孩吃,毕竟他们才是最需要的。   是以先前金羿三人看到的那些村民普遍都存在着饮食不足,而显得精神不振。   如此一来,这原本还算美好的小渔村顿时腹背受敌,举步维艰,着实让那年老的村长焦虑不安,原本还算饱满的双颊已经深深凹陷下去,想来是精神压力大。   “哎……,想不到祖宗世代居住的地方既然会败落在我的手中,萧林有愧啊。”那村长叹了一口气,不胜唏嘘,脸上全是悲凄,老泪悄然滑下,在那松脂灯光摇曳之下,显得很是凄凉落寞。   是啊,要是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在自己这一代的时候,出现了这将会灭族的灾难,做为这里的一村之长,他承担了太多的压力,他迫切的乞求苍天能够开眼,降下神人,救助他们这些此刻正在受灾受难的黎民。   看書网小说首发第63章:汉水波涛人鱼娃娃   第63章:汉水波涛人鱼娃娃   “老村长,金羿三人不才,略懂一点医术,你让我看看这些孩子的咬伤行吗?”金羿看着那老泪纵横的村长,心中不忍,决心帮帮他们,助人也是修炼,也是在积累自己的功德。   “金小哥,你只管看便是,要是你能将这些孩子的伤给医好,老朽来生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村长说到这里,似乎很是激动,便欲弓身下拜。   金羿连忙伸出猿臂将那老村长给扶起,道:“老村长,金羿尽力就是,至于能不能行,我也不敢打包票。”,“行的,行的,一定行的……”,那村长此刻就好像那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这眼前的三人抱有前所未有的希寄。   “丽珠姑娘,麻烦你帮我掌一下松灯,让我来看看这些孩子的伤势。”金羿笑着对那少女说道。   “好的,金羿哥哥!”丽珠乖巧跑了过去,掌过一盏松脂油灯。   按说这点光线,要清楚情况其实也难不到三人,只是金羿更想能够看清这些孩子的情况,是以才叫丽珠去掌灯。   荧荧火光,微弱照耀,松脂气味阵阵扑鼻,人影晃灼。   房舍之中,静静一片,小孩子急促的呼吸之声,清晰入耳,一只飞蛾,顿挫飞舞,翅膀扑打,飞舞一阵之后,向着丽珠手中所掌的松脂灯火扑去……   ……   夜幕降临,明月初升,繁星点缀,闪闪发光。   河风吹拂,栅栏一阵摇曳,发出‘嘎吱嘎吱’声。   “蕙儿、雪儿,天色已晚,我们分头行事,你们留在村子中帮助村长他们抵御那些腐尸,我去汉水中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捣鬼,让村民们无法捕鱼。”   金羿、齐蕙儿、冷芷雪以及村长祖孙两人站立在那中间房舍之外,经过先前的诊治检查,金羿三人判断的是这些咬伤是被腐尸所咬,那腐尸制作是冥巫派独有的秘术,也就是说那几名村民已死,如此消息只是金羿三人才知,腐尸本性凶残,加之是死物,更是凶悍无比,被其咬伤之人,均会中其一种腐尸毒。   还好这些被咬伤之人中毒不深,时间也不久,那些腐尸也是新近才死亡,自身所带尸毒本就不重,拿出几粒普通的蜀山一脉解毒丹药,放入水中,让这些中毒的村民一人喝上一碗,那尸毒自然解去,只是那伤口还需要过上一些时间才能痊愈。   这些村民本就淳朴老实,被金羿三人一救,自然是感恩戴德,奉若神灵,尊敬万分。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这些村民的果腹问题,凭借金羿三人的眼光,略微分析一下就知道这汉水之中,有人捣鬼,要不然怎么会方圆十里都未曾有鱼群出没,相反的鱼网还被刮破如此之多。   只是这腐尸危险尚在,是以才叫两女留下相助村民,刚开始两女坚决反对,那齐蕙儿更是夸张的说金羿故意将她们两丢开,来个抛妻弃‘子’,只是不知‘子’从何来?   冷芷雪虽然没有开口,但寒目之中满是柔情与不舍,在金羿的多次保证不丢下她们,并且多番好言相劝之后,才勉强答应留下帮助村民抵御腐尸。   午夜时分,汉水之畔,一名高大的青年,默默站立,月光柔柔的淌下,轻轻的抚摸着那汉子的猿身,宛如温柔的妻子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心爱的丈夫的背脊。   金羿凝神观望,灵识散去,一一搜寻。   忽然,汉水中央,惊涛四起,一阵阵水花冒起,水花之中,灵气四溢。   “道家法力真元?难道这汉水之中做怪的不是妖怪,而是修道之人,只是这气息怎么有点别扭,又有妖物的气息,怪哉?”金羿心中一阵纳闷。   “嘿嘿,兄弟们,快出来,今晚的月色很好,月亮灵力也很充足,快来吃一些啊……”   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只见水花过处,一颗奶娃娃的小头,探出水外,渐渐的显示出全身,只见那东西全身粉嘟嘟、亮堂堂的一片,胖乎乎的小手掌不但向上招动,那样子可爱至极,分明就是一个顽童。   全身自肚脐以下,赫然是一条金黄色的鱼尾,鱼尾摇晃,泛出道道黄金光芒,无数小鱼,纷纷跃出水面,洁白的鱼肚在月光之下,亮如繁星点点。   “鱼,怎么这里一下子这么多的鱼,萧家村村民怎么将近半月以来却是一无所获,难道是……”   金羿看着那汉水江面之上密密麻麻,层层密布的鱼,既有常见的鲢鱼、鲤鱼、草鱼,又有罕见的武昌鱼、文昌鱼、青鱼,鱼头攒动,不断的张合着嘴巴,吸收着什么。   那些鱼儿白净如雪的鱼肚的连成一片,辐射整整二十余里的水域,犹如金色地板一般,霎时耀眼。   那粉嘟嘟,胖乎乎的人鱼娃娃显得极是高兴,‘咯咯’之声不断,犹如顽童,一会扑打水面,一会潜入水中,时而用那双粉嫩的小手,泼起夜间幽幽凉水,洒在自己红彤彤幼小的身子之上。   时而伸手抚摸那些密集在自己旁边的小鱼,而那些小鱼也不惧怕他,任由这半人半鱼的孩童抚摸把弄,抵头翘嘴,咬弄那鱼童娇嫩的小指头,显得极是亲昵。   那小孩似乎很是享受这些小鱼的手指按摩,轻轻摆动鱼尾,‘哗哗’水响,带起微微银波。   忽然那人鱼娃娃一下子变的慌乱起来,满脸之好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岸边。   岸边之上,金羿如立柱一般擎立,一双深邃的眼珠紧紧的盯着这生平第一次所见到的如此奇怪的‘鱼’,洱海之中,鱼类不下于万种,几乎都被自己见过,叫得出名字来的也有不下千数,可是这眼前的半人半鱼的‘鱼’,自己是压根不知究竟是何物,脑袋懵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傻看。   那鱼童仿佛也很是吃惊,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有将近半个月了,每次这个时候的都没有发现任何人、这次自己本来想带着这些刚从这江中收服的‘小弟’出水面之外来吸食月之灵气进行修炼,却不料被这眼前高大威猛的男子给撞见,简直是晦气。   如此这一人一‘鱼’,大眼瞪小眼地对望许久。   “兀那汉子,你老大一个爷们的盯着我这小孩看了半天,羞是不羞?”   半晌之后,那鱼童似乎被金羿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率先开口说道。   金羿听了那孩子的质问,老脸微微一红,咳嗽两声,佯做不知,道:“喂,小鱼,我且问你一件事?这里的村民现在捕不到鱼,是不是你在这里捣鬼?”   那鱼童眨巴了一下小眼,甩了甩头等上黑发,呵呵一笑,道:“他们捕不了鱼,与我何干?这里不是有这么多鱼兄鱼弟吗?那是他们自己的技术差,赖在人家身上,真是不知羞?”   那鱼童单看样子,年龄大约与四岁小娃相当,但是却是狡猾至极,满口的胡诌抵赖,金羿听其所言,一时语塞,倒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类话。   “你知道吗?你在这里捣鬼,村民们根本无法捕到一尾鱼,再这样下去等他们没有东西吃的时候,他们就会饿死的。要是他们饿死了,你就是最大的杀人凶手。”金羿不去回答这鱼童的话题,生怕又被他给胡搅蛮缠一番。   “不是给你说了吗?他们捕鱼技术不过关,并不是小爷从中捣鬼的,他们饿死与我何干,你这大老爷们的男子却这么婆婆妈妈,羞也不羞?”   那鱼童张口一爷们,闭口一个羞,漫天胡说八道,弄得金羿哭笑不得,要想出手收拾这小鱼童一番,却又是不想出手。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饶是金羿巧舌如簧,三寸不烂口,铁齿铜牙,这会也是语塞。   “呵呵,说不过我了吧!”那鱼童见金羿语塞的糗样,显得极是得意,鱼尾轻摇,游到金羿身前四米左右的水中,抬起乖巧的脑袋,看着那站立在岸边正糗着一张苦脸的男子。   “这些村民要是饿死了,那你岂不是间接无端的残害了四百条生灵。”金羿半天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要说残害生灵,我想应该是人类‘居功至伟’吧!自我来的第一天起,每天死在这些村民手中的兄弟姐妹,估计就不了一千吧。”   “我亲眼看见这些兄弟姐妹们,被这里的村民给用那破网给捉住之后,被剖腹剔甲,挖胆去心,然后在被涂上香料,味道,给制成鱼干,那你又怎么说?”   “要不是看他们都是些世俗凡人,不懂一丝法力,又是被生活所迫,我才将这些兄弟们躲藏起来,尽量不会被这些村民给捕捉,否则的话,我早出手将他们给灭了。”   那鱼童句句有理,说的也的却是实话,要是在以前这里两百人,每天的最低的保障至少都应该在一条鱼左右,这鱼童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金羿被那鱼童一番抢白质问,顿时真的无话可说,显得尴尬至极。   “在说了,要是像这些村民一般永无休止的打捞捕鱼,要是以后他们数量更多了,那这些兄弟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那鱼童继续说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要是像这样他们一尾鱼也捕不到,那这些村民迟早都会饿死的。再说天道循环,弱肉强食,本是规律,想当初上古之时,人类还不一样是其他动物的食物,只是如今换了角度罢了。”金羿站直身躯,气势陡然发出。   本書源自看第64章:鱼童稚性,江心追逐   那鱼童仿佛被金羿无形之间散发的气势给震住……   “你这呆瓜汉子说的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倘若这些村民不是那么的贪婪,能够控制在我这些兄弟的繁衍能力范围之内,我们倒是可以商量一番。不过……”   鱼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不断转动,满脸的狡猾之色,不知道在酝酿什么诡计。   “不过什么?”金羿听那鱼童的话有转机,急忙出言问道。   “既然你是代表这些村民前来,自身也是人类修真之士,只要你能在这水中抓住我,我便答应每天允许这些村民补上三百尾鱼,要不然……”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意思是要是抓不到我,别说三百尾估计一尾都没。   金羿细细斟酌那鱼童的话,想了一下,还觉得行,只是以后多半要叫这些村民学会种植农作物了,每天三百尾的鱼,估计是不能完全糊口了,但是那鱼童的话也是很有道理,要不然这汉水里的鱼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些村民给捕完,那时候估计比现在还惨得多。   “好,我答应你,毕竟你的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但是你必须得有一个范围,要不然你满江乱游,你又是鱼,我怎么抓你。”   金羿心中好笑,这样的赌注要是换做常人是根本不可能抓得到这鱼童的,只是落那自己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这里方圆十里之吧,要是我跑出了这个范围,小爷我就认输,这样该行了吧。”那鱼童是欢快至极,似乎找到了什么比较好玩的玩具一般,不断拍打着金黄的鱼尾。   “我马上就下来抓你,你先游开吧。”金羿说完,一个虎跃,径直向着那鱼童所在的水域扑去,暗自聚起真元力,转为元婴内吸,想要一举将其拿住。   “哎呀……你个呆瓜汉子不知羞……耍赖……还没数一、二、三啦!”   那鱼童似乎没有想到这一会扑来,会有那么的迅猛,急忙扑打鱼尾,箭一般的向外游去。   他本来便水中灵物,天生水性,这一尾扇去,已经是在百米开外的江心,金羿那迅猛的一扑,顿时落空。   金羿一边暗自运起真元力,分开水流,真元不断向后推动,人如利剑一般破浪前行,向那鱼童所在的地方追去,那鱼童急忙扇动鱼尾,滑向一边而去,如此这一人一鱼便在这方圆十里的水域追逐起来。   这水面之上,看似追逐,实则是在暗自消耗真元的比拼,那鱼童占据了鱼身、地理优势,每当金羿要接近他的时候,运起真元,摆动鱼尾瞬间游开,倒是让金羿无计可施。   “咯咯、咯咯,真的太好玩了,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快来抓我啊!”鱼尾轻轻一扇,机灵的躲过金羿的大手。   “卟”的一声水响,那鱼童潜入水中,消失在金羿眼前,不见踪影。   “这鱼童的游泳速度好快,加上他懂道法,真元控制更为灵活,比之一般的水中游鱼速度,何止快上百倍,要想抓住他谈何容易,现在弄得自己骑虎难下,也只有尽力一拼了,希望能够抓到这家伙,以此来解村民的燃眉之急。”当自潜入水中,灵识扩散而去,寻找那鱼童的下落。   身体下沉到了江底,感受着四周水压越来越强,金羿心如明镜,灵识覆盖方圆不下百里的水域,那鱼童的一动一静全都被他感应得到,此刻那鱼童正躲在他下游六七里的乱石堆之中,玩弄着一些小石子。   隔一段时间就探出他那小巧的脑袋打量一番,看金羿是否已经到了附近,见四周仍然水波平静,没有一丝异常,缩回脑袋,继续玩耍。   这鱼童似乎没有怎么把金羿放在心上,在这个时刻还不忘记玩耍一番。   他自信也有自己的道理,在这水域之中自己的速度是最快的,就算是在那茫茫的东海之中,自己一族都是速度最快的,更何况这区区汉水。还有就是自己对水域波动的感应能力,更非一般水族生物可以比拟的。   怎样才能捉到这鱼童啦?金羿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沉静思索。   “有了!”金羿使劲排打了自己的后脑一下,暗骂自己怎么一下变的这么笨了。   体内元婴急转,水输真元运起,同时那五条蓝色如水龙状的水带,金羿脚底盘缠而上,形成道道蓝色的美丽水幕,经过了八年前禁地寒潭惊变之后,金羿对这五条蓝色水龙彩带已不陌生,只是此次这五条水龙彩带虽说还是不切真实,但是明显比八年前色泽之上更加深蓝,显然进化不少。   浑然化身成水,沉心静气,让整个身子脱离江底,顺着那汉水江水的缓缓流动,向着那鱼童所在的地方飘去,如浮尸一般。   五里、四里、三里、两里、一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金羿感到了有股灵识,接连四次打探了自己所在的水域,在探查无疑之后,就继续移往他出搜寻,看来那鱼童虽然看上去满不在乎,其实时刻都在关注着四周的动静,当真是不可小觑此童。   自己没有被这鱼童灵识发现,多半应该归功与这五条水龙蓝带所形成的光幕。   那鱼童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甩着手中彩色鹅卵小石,丝毫没有察觉到那站立在自己身后,那蓝色水幕之中的高大男子。   忽然,那鱼童一下被抱离江心水底,鱼尾急剧摇摆,两条细小而嫩白的肩膀之上赫然多了一只大手,如那白炼精钢所铸造的一般,坚固无比。   金羿双手刚一接触这鱼童的肩膀,顿觉滑腻无比,那鱼童更是不断的摆动,挣扎,只有强聚真元将起抓住,不让其跑掉,默运真元传音道:“娃娃,现在我已经抓住你了,你就不要想摆脱了。”   “好的,都怪我太盲目自信,小看你了,想不到小爷我居然会被你这个人类小子给抓住,简直是晦气,晦气。我们鲛人一族是最重信用的,既然我答应过你,我就会遵守我的承诺,放心每天我会准许这些村民捕鱼三百尾。”那鱼童挣扎一阵无功之后,似乎知道金羿所言不假,传音说道。   “那好!我们君子之约,一言为定!”金羿放开那鱼童。   那鱼童轻轻一摇鱼尾,转过身来看着金羿,陡然瞧见金羿身前五条蓝色水龙所形成的水幕,脱口说道:“龙气!”   顿时目瞪口呆。   当金羿正在汉水之中,与那鱼童相互追逐之时,萧家村却发生了一场罕见的恶战。   自夜幕降临起,萧家村所有的村民都已经做好了和那些不干净东西战斗的准备,鱼叉,木棍、甚至是连那些厨房菜刀都已经都准备妥当,只是这些村民脸上写满了困乏之色,腹部之中偶有雷声响起,想来是这将近半月之中,未曾吃过一顿饱饭。   时间一分一刻的过去了,已经是子时午夜了,村民们各自轮班放哨,更多的人则是休息,想来对付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保护自己的家园,对这些平凡的村民来说,显得是那样的困难。   “牛大,快听那是什么声音。”一名值班的青年急忙推醒旁边打盹的牛大。   牛大凝神精心的听着,只听到息息嗦嗦的脚步之声……   “不用听了,那些腐尸怪物来了,而且来数还不少,叫醒大家做好战斗准备。”声音过后,一红一白两名女子出现在牛大几人身前,赫然正是那齐蕙儿与冷芷雪,刚才发话的声音则是齐蕙儿所说。   自出了那房舍之后,金羿三人就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这些善良的村民说了,当场知道自己亲人已经死亡的牛大等人,更是被气晕过去……   “大家,快醒醒,那些怪物来了。”牛大敲打着手中的铁锅,发出‘当当’的巨响,将那些此刻正休息中的村民给惊醒。   借助明亮的月光,只见村口百米之外,腐尸成群结队的赶来,细细一数数目在四百左右,想来除了这个村子遇到了这类情况之外,其他村子也是遭到灾害,要不然这些腐尸数目,怎会在半月内达到如此之多。   那些腐尸动作僵硬无比,被前面石块绊倒,却不知道丝毫疼痛,爬起来继续跟着队伍,机械的向着村子中赶来。   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腐尸的真面目终于被这些善良的村民给彻底看清,只见那些腐尸,除了少数才被制成的腐尸看上去还算是人样之外,多数从头到脚几乎都是腐烂一片。   脸颊之上,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尸水长流,滴落在地,顿时草木腐烂,青烟阵阵冒起,发出难闻至极的恶臭。   那模糊的血肉之中,白色的蛆虫不断蠕动,极是恶心,大片大片的腐肉挂在胸前,腿上,前后左右,四处晃动不止。   这些淳朴的萧家村民,何时何地见识过如此恶心恐怖的尸体,顿时呕声不断,呕声过后更多的是害怕。往日下来腐尸数目也不过三三两两,可是今天下来,却是整整的好几百,的确是骇人至极。   “乡亲们,咱们给这些怪物拼了。”那愤怒的牛大,清楚的看到了这些腐尸之中有几位自己的亲人,其中有自己的兄长,有自己岳父岳母,甚至是小舅子,显然是气愤至极,愤怒在这个时候成了抑制恐惧的最佳良药   本书源自看第65章:腐尸来袭,黑夜焚烧   他捞起一把鱼叉,冲出栅栏,向着那走在最前头的腐尸当头砸去,那腐尸行动极端不便,根本躲避过去不过。   “卟”地一声闷响,被击了个正着,急忙退后几步才站立住,看去是被牛大的雷霆一击而击退的腐尸怪物,模样似乎有些狼狈,半边身子惨白,半边身子自头顶处被打落一片腐肉,看去更为古怪,更为恶心。   只是在远处那些村民的鼓掌声中,这可怖的腐尸慢慢抬头,忽地发出一声怒吼,张开大嘴,竟有一股黑色的尸水如涌泉一般从其中喷出,直向那身前三米之外的牛大冲去。   牛大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长年捕鱼、砍柴倒是锻炼了一副矫捷的身手,他本来就防着这腐尸自然不会轻易着了道,身形向着侧面滑开两米,轻易避开那尸水攻击。   饶是如此,那股尸水落在那牛大身后的栅栏之上,那木制的栅栏顿时漆黑一片,腐蚀出了一个深深的黑洞,隔了老远还能闻到怪异的一股异臭,显然剧毒无比。   与此同时,站在这腐尸之后的其他的腐尸大军,也是慢慢的向着牛大攻击而来,顿时那牛大四处都是腐尸,形式岌岌可危。   “我们和这些怪物拼了!”   水生也是拿起一把鱼叉冲了出去,这次那些村民仿佛是受到鼓舞一般,纷纷那起武器,冲了出去,和这些腐尸战斗在一起。   栅栏之内的老弱妇孺们仿佛是受到鼓舞一般,纷纷为这些村民吆喝呐喊,在这村子生死存亡的时刻,这些勤劳朴实的村民团结在一起,共同捍卫自己的家园。   齐蕙儿、冷芷雪一时竟然被震慑住了,不知这些普通的凡人为何面对这些腐尸会毫无害怕,而自己两人却还是处于对这些腐尸的恶心之中。   自这些腐尸出现以来,第一个出手的并不是做为修道之人的自己,而是那莽撞的村民,两人对望一眼,显得极是惭愧。   而人群之中,年老的村长眉头紧皱,急步走了出来,对着两女施礼道:“两位姑娘,如今腐尸众多,我村中之人恐怕凶多吉少,还请两位姑娘出手相助,老朽不胜感激。”   “老村长,你放心!雪儿妹妹,我们上,红霄出鞘!”话一说完,当先腾空飞起,红霄飞剑应声铿然出鞘,直取一名腐尸头颅。   同是冷芷雪也祭起法宝紫芷玉尺,满面寒霜,冲入那腐尸群中,红霄飞剑蓝光闪烁,带起一抹水光,瞬间便将那腐尸的头颅斩落在地,那腐尸即刻倒在地上,玉尺翻飞,寒气道道,寒气过去这些腐尸瞬间便僵硬一片,站立不动。   栅栏之中,此刻再度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这些村民是第一见识了如此神仙般华丽的法术,只见这两名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拥有如此神通,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只有那村长先前在房舍之中,见识过来他们的妙手神通,是以并不显得很是惊奇。   只是,这种沉默终于无法保持太久,随着那红霄飞跃,玉尺翻飞,腐尸头颅掉下越来越多,即使处在战斗中的村民,此刻也感觉到胜利的即将到来。   终于,最后一具腐尸头颅的掉下,刚才激烈的战场恢复了宁静。   月光照耀,仿佛就是就是黎明前夕,河风吹过,两女的裙角飞舞,如那画中仙子一般圣洁。   “胜利了!”   “胜利了!”   “胜利了!”   这些村民在呆立良久之后,终于相信事实的真相,大声欢呼起来,相拥而泣。   “快看!”不知道是那位村民的声音,将这些沉浸在欢乐中村民给唤了回来。   只见那最栅栏之外的平地之上,一声狂妄而凄厉的嘶吼,轰然而出,声势震人!   只见那些倒立在地上的无头腐尸忽然站立起来,第一具、第二具……,那些被冷芷雪寒气冰住的腐尸也是渐渐活动开来,毕竟在这夏季的夜晚,冰冻解开也是相当容易的。   瞬间,所有的无头腐尸一起踏步前来,整座渔村为之撼动,那些个恐怖的腐尸竟然用那喉咙裂口喷射尸水,从那个深深黑暗孔洞中飞扑而出,如墨汁一般,向着齐蕙儿两人喷来。   几百道尸水,如密箭一般射向两女,所有村民一起变色!   两女面若寒霜,裙角飘飞,真元鼓荡,瞬间便将这些尸水反转回去,洒落在众腐尸身上,顿时冒起阵阵熏烟,恶臭扑鼻。   站在众多腐尸体前面的那具高大的腐尸,仿佛是这支腐尸队伍的头领,此刻更是仰天长啸,全身破烂不堪的衣衫,身上腐肉在狂风之中疯狂抖动,与之相伴的,他身后的数百腐尸也是跟着嘶吼狂怒之声,远远传出,如山一般压了下来,声势之大,世无其匹!   只不过这片刻工夫,在两女眼中,已经看出了这些无头腐尸全身脓水污血,狰狞可怖,但最关键的是其尸力高涨,刚才齐蕙儿、冷芷雪的红霄斩头、玉尺冻体所造成的伤害早就无知无觉、无影无踪,实力之强反而有增无减。   而此刻咆哮之声结束,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这等腐尸背后,冒出道道巫门气息。   “果然有巫门弟子,在此害人。”   齐蕙儿愤怒的道,想来这些腐尸之中不少都是这一带淳朴的村民,而此刻却已变化成了那些张牙舞爪,残忍无比的腐尸怪物。   腐尸疯狂袭来,四百具腐尸影影相连,遮盖过整个渔村外面的平地,尸臭瞬间笼罩在了整个渔村,两女面色肃然,正要有所动作,忽听身后一声叹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位娘子,请稍往后退,这些腐尸就交给为夫吧。”   说罢,一具高大的男子身形漂移到两女之前,面对着前方数百具腐尸阴影,远远看去,金羿势单力薄。一道金色光芒,忽然从他手间散发开去,在这漫天暴戾尸气的渔村之野,直如一点灿烂阳光那般的耀眼!   那高大男子,面上隐隐透着悲愤之色,左手法诀一引,是从身后之处,金光霍然绽放,从小变大,瞬间璀璨,放射出万道金光,直冲腐尸群中。   金光之中,一件宝剑模样的法宝迅速祭起,金光灿烂,通体白色,两尺长短,正是他那随身飞剑——金蕙,右手疯狂比划,心中默念发诀,引动火诀,只见前头金蕙飞剑所过之处腐尸尽数被劈成多段,残肢断臂、腐肉四落,甚是血腥。   金蕙飞剑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突破进入那腐尸大队之中,漫天腥臭恶心的黑色尸水,喷向那急速而来的金蕙剑芒,总是落在这雷霆飞剑的后面,根本无法阻挡这飞剑的屠戮。   飞剑过后,接踵而至的是漫天的大火,瞬间将其肢体、腐肉焚烧,发出阵阵难闻的肉质焦臭,原来金羿此刻已经同时发动火焰诀,将这些不惧刀枪的腐尸焚烧。   那些无头腐尸几乎在烈火焚烧的第一时间之内,那喉咙口子之上,赫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这尖叫之声,不断扩散出去,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很是恐怖,久久不能散去,一声接着一声,声声不息。   栅栏之内,所有村民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惊呼而出,他们看到了胜利,这些不惧刀枪的腐尸,这一场焚烧,终究将他们化为灰烬!   “阿爹……阿爹……呜呜……”人群之中传出了孩童无力的哭泣之声,接着又有一些孩童的哭声响起,这被金羿烈焰焚烧的腐尸之中,有一些是这些孩子的亲人,生前父子情深,死后却仍然情难自禁。   也许是这几名孩子的哭声感染了村民,顿时哭泣之声一片,其中多数是妇女与孩童,不乏之中,偶尔传出了少许粗犷的男性嗓音,更多的青年村民则是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   手臂、手掌之上青筋暴起,眼睛之中满是熊熊的仇恨火花,那是对那些残害自己亲人的仇者的愤恨……   栅栏之外,金羿如天神一般的站立,目光凌厉,望着那还在‘呼呼’燃烧的烈火,他也是心中一阵难过,怒焰狂烧。   这将近四百的腐尸,其中有半数都是新近才被炼制而成的,想来在此之前,这些人还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妻子关怀,丈夫呵护,父亲疼爱,子女孝顺。   然而这原本平静的生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灾祸给瞬间破碎,那些尚未谋面的巫门弟子却是这一切悲剧的主导者,听着那声声的哭泣,金羿浑身暴出‘咯咯’关节紧握之声。   “你们这些害人的巫门贼子,金某要是不将你们诛杀,怎么对的起这死去的四百英灵!”金羿愤怒的咆哮一声,身旁站立的齐、冷二女,静静的站立在他身边,她们知道,自己这个夫君这次是动了真怒。   “轰隆!”   旱地一声惊雷,似乎在与金羿那声愤怒咆哮遥相呼应,哭泣中村民,一片寂然,静静的看着那栅栏外的一男两女,回忆起方才那如恶梦般的战斗,要是没有这三人的话,估计……。   他们已经不敢在想下去了,只是在心中同时生出了一个信念,这三人肯定是上天派来的救星!   村子,有救了……   我们,有救了……   乱葬岗,位于萧家村西北方向,是方圆十里之内的四处村子村民的埋骨之所,位于两做山头之间一道狭长的山谷之中,两侧山头草木丛生,枝叶繁茂,光线难以射入,潮湿阴暗,阴森可怖。   本书首发于看第66章:探查敌人老巢   长年以来这里的村民除了在祭拜先人时节,才结伴进入此谷,闲暇之余,只要是正常的人,几乎是从不踏步这乱葬山岗。   子时刚过,明月西斜。   夏夜的山谷风,轻轻吹过,那两侧山头之上的茂木,发出一阵‘沙沙’的之声,宛如‘筛胡豆’。   金、红、紫三道光束自半空之中坠入这乱葬山谷前方,光束过后,赫然落下三道人影,借出月光,远处看去,这三道人影赫然是一男两女,正是金羿三人。   “羿郎,你能确定就是这吗?”冷芷雪平静的问道。   “错不了,应该是这儿,这山谷之中尸气浓重,雪儿、蕙儿您们看看,那山谷口之上,密密麻麻的脚印,不正就是先前那些腐尸留下的吗?”金羿指着那山谷口上的脚印,慢慢的说道。   “真的,好多脚印,雪儿妹妹,这里一定是那些‘活死人’的老窝,走我们杀进去,为那些死去的村民报仇。”   齐蕙儿在肯定地确认此地之后,想起那些被这些邪道妖人给陷害至死的村民,心中一阵绞痛,莲步大开,说着就要冲进这山谷去将这些妖人给斩杀。   “蕙儿,回来!”   金羿一把拉住了那毛毛操操就直想往前冲的女子,阻在她身前,一把将这女子抱如怀中。   “羿郎,蕙儿只是想给那些死去的村民报仇雪恨……”说到这,眼眶之中,暗潮汹涌,眼角清泪业已顺着粉颊滴下。   先前那熊熊的烈焰火光,不断将那些腐尸给彻底销毁,同时也销毁了村民原本平静的心。   悸动的村民,更是决心四处寻找这些害人的巫人,誓要将其千刀万剐。   还好有金羿三人的再三劝阻,安慰他们说将找这些巫门弟子报仇之事交给自己三人,叫他们在村子中等候自己的佳音,起初这些村民还是愤愤难平,在老村长的厉声呵斥,以及金羿三人方才展现的的高深法力的震撼之下,这才回去等候。   想起那临行之前,那些被害之人的亲属的再三哀求,以及那些沾满泪花的脸庞,齐蕙儿泪花盈然,这女子自从与金羿有了夫妻之实之后,不知不觉沾染了不少母性,是以方才才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虽天生水德,但心烈如火。   金羿轻轻吻去齐蕙儿脸颊之上的泪花,柔声道:“蕙儿,为夫知你心中难过,一心想帮那些被害的村民报仇雪恨,我和雪儿也何尝不是一样。”   “但是死者已矣,你再是激动也是无济于事,即便是你冲进去将这些冥巫中人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他们也不会复生。”   “况且这山谷,我们是初来乍到,那些冥巫弟子在这山谷盘踞已有半月之久,对这里的地形态势,比我们了解,你这冒然进去,要是能够顺利将其斩杀,倒也是无可厚非。”   “可是万一,你这一进去,不但未能将那些冥巫门人斩杀,反而打草惊蛇被他们给逃跑掉,或者是你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那我们怎么回去见那些村民,为夫更无颜见泰山泰水两位老人家。”   齐蕙儿听到自己爱郎的一番解说,心中顿时惊醒过来,她本性聪颖,一点就通,只是方才被自己情感左右,才会如此莽撞,拭去眼角的泪花,默默的点头,示意明白,心中泛起点点甜蜜。   “蕙儿姐姐,向你这样容易被情绪所激动,那可不利与以后的修炼哦!”冷芷雪从旁冷不丁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谢谢雪儿妹妹提醒!”齐蕙儿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微觉不好意思的出了金羿的怀抱,站立在冷芷雪身旁,闭口不语。   “蕙儿、雪儿,你们两跟在我身后,我们三人排列成‘品’字进去,万一出了问题彼此也好相互支援,明白了吗?”他如此安排,把自己摆在最前方,其中蕴涵的意思再也眼不过,显然是为了保护两女,即便遇到危险也是自己第一个面对。   两女本想反对,但是见金羿言辞巍然,不容拒绝,分明已是定下,也不好出言反驳,紧跟在其身后,进入这山谷之中。   三人方一进入山谷之中,气温陡然下降三度,明亮的月光却只能零星的透过枝叶,洒落下来,阴暗潮湿,漆黑一片。   山风吹过,带起‘唔唔’之声,犹如鬼哭狼嚎,在这狭小的山谷之中,形成道道回声,久久不绝于耳,端的可怕无比。   自那山风吹过,与之相伴的是浓浓的尸臭,腐臭,其浓度之密,仿佛汇聚成了小溪一般,直冲金羿三人。   三人方才一接触着些奇臭无比的气味,就立马转为元婴内吸,但那滔天的臭气仿佛是长了眼睛一般,无孔不入,即便是内胎呼吸的三人也是感到一阵头晕脑胀,金羿倒还好些,两女却是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反胃,同时‘哇’的一声,呕吐出来。   看那两女的狼狈样,金羿心中不忍,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忘记将那‘回香丹’给这两女服用。   随手从身后那小巧的紫金小葫芦中拿出三粒灰白的丹药,顿时其香无比。这‘回香丹’是蜀山医道圣手戴真人特意炼制的,要说功能么,好像除了避臭之外,好像别无他用。   想来当初下山之时,要不是考虑到齐蕙儿自小出生的在蜀山峨嵋的仙山福地,世俗的浊气在一些时候根本无法适应,特意想那戴真人要的十粒,却不知如今却派上了用场,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随手分别抛给两女一人一粒,吩咐两人放置于胸口之后,继续前行。   这越是往这山谷之内行去,那滔天的臭气就越重,要不是有这‘回香丹’不断地除去那难闻的腐臭,金羿真的不敢想像自己三人能否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嘛呓罗唏嗍!”   依稀沙哑咒语声音响起,慢慢的从模糊到清晰,金羿三人凝神静气,将身体凭空飞起一尺高下,缓缓向前漂移,如此一来,则不会发出任何脚步声响,不会被这些巫门中人发现,毕竟对方也是修道一脉之人,要想不被发现,自己三人还是得小心一些,方为上策。   渐渐的这山谷的面貌浮现在金羿三人眼前,只见这狭小的山中之中,全是坟地,许多新堆成的坟地已经被人给炸出了巨大的窟窿,木制的棺木被劈成了几块,里面陪葬的陶器、木器、甚至是农具等等散落一地,而死者尸体却已不见踪影。   目光向前望去,只见坟地中央是一张十米见方的祭台,祭台四周立着四根临时用法力堆砌的三米来高的石柱,石柱之上赫然放着四口铁锅,铁锅之中烛油燃烧,蜡香阵阵,火光照耀着下面祭台。   只见那祭台正中是圆形的池子,这池子半径三米,池子之中盛满的全是鲜红的液体,那液体黏糊一片,鲜艳夺目,远非一般玫瑰之色泽可以比拟,不知道究竟为何物。   只见一名佝偻的壮年人,身着漆黑的长袍,手臂枯瘦异常,面对着那些红色的液体,不断念动着咒语,那红色的液体在他法力的催动下不断的冒着鲜红的气泡,显得诡异无比。   那佝偻壮年人身旁站着一名同样身着黑袍的青年男子,默默的注视着那壮年人的举动。,   “罗松师兄,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念咒,铸造血池,我们派出去的四百只名捕猎队伍,都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阴森的声音响起,发音的对象好像是那方才念咒之人。   “巫燹师弟,你担心什么,难不成我们的四百具腐尸,还摆不平那区区两百凡人的渔村吗?嘿嘿嘿嘿,说不定这次回来我们的腐尸军队就应该有五百了,嘎嘎嘎嘎,兄弟你多虑了。”那先前念咒的沙哑声音说道这里忍不住纵声大笑。   “可是……师兄,今天我感觉好像有些不正常,我们来这里半个月了,制造腐尸,由最初使用死尸到现在直接将活人杀死来炼制;数目从最初的三三两两到现在的四百人。”   “我们故意避开正道中人的视线范围,来到这些偏僻的少数民族村子,进展顺利,但是方才我心里揪得一跳,左眼也一直不断的跳动,这还是半月来的第一次,这次我感觉不是那么简单,那些腐尸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巫燹正色的道。   “难道真的出事了……”罗松眼神之中闪过一道黑芒,看向那业已西沉的皎洁月,一抹乌云缓缓移了过去,将那月亮的脸庞给彻底遮住。   陡然,眼前金芒闪烁,只见金芒所在之处,三道人影渐渐走进了两人视线范围之内,三人眼中全是愤恨。   尤其是那中间的男子,更是巨目圆睁,太阳穴高高鼓起,拳头紧纂,古铜色的皮肤上泛出根根青色的血管,如怒神降世一般。   “你们这些残害无辜生灵的巫门妖道,你以为你们还有机会逃跑吗?”   金羿面无表情的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杀气腾腾外泄,不为别的,只为这祭台之上,那注满的鲜红液体的池子,那鲜红液体所散发出来的腥臭味道,不正是鲜血之味吗?   要想打造出这么多的血水,那不知道要死多少生灵,想起那些死去之后被制作成腐尸的村民,再亲眼目睹了这血腥的池子,金羿心中杀意狂升,金羿背后金蕙飞剑跳跃不止,似乎正感受着主人的心思,随时准备出鞘戮魔。   “阁下好大的口子,你自认为我们师兄弟会这么容易就被你收拾吗?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那佝偻的壮年人听到金羿的话后,显得毫不在乎。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67章:冥巫弟子,枭首自爆   “我其他的不想多说,我现在只想做的事情就是……让……你……死!出鞘,金蕙!”,   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金蕙飞剑应声而出,直取那壮年汉子,剑势锐不可挡,带起尖锐的风声,勾画出长长的金色剑芒。   “好飞剑、好剑气,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修为,在下佩服不已。”   罗松巫道感受那飞剑的凌厉一击,知道不能硬撼其锋芒,是以飘身躲闪,嘴角之上还不断的夸奖这小子一番,心中震撼,想不到这年纪的小子,居然有着如此高强的修为。   轰!   一声巨响,罗松巫道躲了开去,金蕙飞剑雷霆一击,着实击在那祭台之上,顿时乱石纷飞,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   另外一边,齐蕙儿已经与那巫燹战在一处,只见红霄飞剑蓝光萦绕,剑气纷飞,水属发诀层出不穷,那巫燹显然是修为不高,所发出的黑色尸气,已被齐蕙儿压的死死的,想来也只能坚持一时半会。   冷芷雪飞身到那罗松巫道身后,冷目凝视着,一方面随时关注战斗情况,另一方面却能断了这些巫道中人的后路,免得让他们逃离而去。   罗松巫道,一边躲避着金羿雷霆万钧的疯狂猛攻,同是还要防备身后那名女子的袭击,手中‘白骨杖’法宝,狂舞不断,带起道道尸气抵挡金羿的各种发诀的光束,显得狼狈不堪。   先前那些臭屁之话,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额头两侧汗珠滚滚直下,后背之上大片黑色的长袍也被打湿,沾在这枯瘦的背脊之上,露出那微微突起的骨骼形状。   金羿状若疯虎,越战越勇,双手不断交织挥舞,金蕙飞剑穿梭往返,声声剑鸣,道道剑光。   五行发诀层出不穷,烈焰滚滚,碧波滔滔,黄土浑浊,青木藤生,绚丽纷呈,美不胜收,然而身处在金羿发诀围攻之下的罗松巫道,却是被弄的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春木常青,生机永存,万壑仙藤,出!”   只见金羿法诀念完之后,那罗松巫道,脚下赫然长出一根儿臂粗细的青藤,猛然将其缠住,那罗松急忙挥舞白骨杖,发出一道漆黑的尸气刀,将那青藤瞬间切断。   然而仅仅只是一刻时间的耽搁,金蕙飞剑瞬间便至,生生截断那罗松巫道的整条左臂。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惨叫声传入那正在和齐蕙儿斗法中巫燹耳中,心中一阵慌乱,侧口看去,只见自己师兄那条枯瘦的肩膀从空中,急速落下。   原本就在斗法之中处于下风的他,这一瞬间的分神与心慌,无疑将他彻底带入了死亡深渊。   只见红芒过处,巫燹头颅转眼便与身躯分离开来,速度之快还根本来不及惨叫一声,黑色元婴遁出体外,本想逃离,可是迎接着他的是一道紫色的光芒。   哗!   元婴碎裂,就此枭首魄灭。   那被金羿斩掉一条左臂的罗松道人,瞧见自己师弟瞬间元婴被灭,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心中悲戚,看着那渐渐围上来的三人,知道自己逃生无忘,心中陡然生出一条毒计,嘴角露出那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默默的呆立在半空之中。   看着那罗松巫道,静静呆立在半空之上,一副等死的模样,金羿倒是一阵纳闷。   忽然,灵识告急,只见那在山谷之中流淌的血水之气,向着那空中的罗松巫道,迅速会聚。   罗松巫道,嘴角含笑,身子渐渐扩大,犹如充气一般。   “不妙,蕙儿、雪儿快走,这巫人要自爆!”   他猛然出口提醒两女,御剑飞起,伸出两条猿臂,一左一右,将其两女拦住,瞬间逃离百丈之外。   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那山谷两侧的山头,转眼便被削去了一小段,花草树木更是被炸的一片凌乱,原本深幽的山谷,已经从那坟地之处分成了整整两段。   “好强大的毁灭力!”   金羿三人心中一阵后怕,要是自己三人被这自爆给波及,那后果……   次日凌晨,金羿三人惜别了那依依不舍的萧家村民,御剑腾空,顺长江而下。   临行前金羿为了断绝那些淳朴村民的拜师热情,不惜血本,甚至传授了丽珠等人一些源自蜀山派,经自己修改后的基本法诀以及一些种植五谷杂粮的技巧。在修真一脉,私传门派法诀视为叛逆大忌,奈何金羿本是蜀山一门客座长老兼上门女婿,本来就有收徒的权利。加上这传授的法诀虽是缘自蜀山,但实则经过自己修改一番,融合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感悟在于其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些淳朴的土家族村民,更是世世代代练习金羿所教授的法诀,虽不能羽化登仙,白日飞升,但强身健体,保家卫妻,延年益寿却是绰绰有余了。   在金羿三人走后,萧家村民更是感恩于其救命之恩,护村之德,传授之情,集合了全村所有的青年,自那十里之外的高山之上,就地雕刻了三人的石像,已供后辈朝拜。这些石像高达十米,形象生动,远远望去就像是夫妻一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是以此峰后来被人称为‘夫妻峰’。金羿取其名字之后一字,谓之‘羿神’,无独有偶,这和金羿以后在上界之中的称谓完全相同,齐蕙儿、冷芷雪则按照其性格,分别被尊称为‘火后’,‘寒妃’。   这年纪本来就不大的三人,玩耍心性本来就大,这一路飞剑顺江而下,倒是先把去长安拜会黑白双妻的事情给暂时先搁下,这自出蜀山以来,金羿便接连遇到了天妖狐魅,地魔淫尊,巫门双子等一干害人邪道修士,暗自分析现今形式,邪道纷纷出世,且蠢蠢欲动,四处为害苍生,想来此番必有大行动,看来平静了三百年的修真界,将再次风云起伏。   可是现在还有那些像青城三子一般的正道中人,还处在盲目的道涨魔消的安乐窝中,成天打着斩妖除魔的口号,干着一些可耻的勾当,想来就是为正道中人一阵愧疚,难怪当初初进蜀山之时,极乐童子会如此敦敦教诲自己,看来他也并不是那么的放荡不羁,那修道千年的老怪物,看来并不简单。急忙利用蜀山特意的‘飞简传书’,通知蜀山一派关于此间所见所闻。   那蜀山后山,乌石覆盖的洞内,那正在疗伤的极乐童子在金羿心里念咕到他时,猛的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随即增开巨大的童眼,心里一阵怪异,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   与此同时,茅山之上,三茅真君殿,那端坐其上的黄衣老道,闭眼不语。那黄衣老道下首是两名老僧,其中一位眉毛长及一尺,雪白无比,另一位则是面容枯瘦,颧骨高突,眼睛深深凹陷,不正是那华严宗两大圣僧苦果、苦行两人,只是此时两人面色严肃,面容惨白,想来是深受重伤。   自苦果、苦行两名圣僧而下,是四名身着蓝色道袍的老道,此间六人眼光同时注意到那高居上首,身着黄色道袍的老道,神态紧张万分,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见那黄袍老道,渐渐睁开双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向着那坐在自己下首的苦果圣僧问道:“苦果、苦行大师,不知二位伤势情况好些了么?”   “承蒙黄云掌门灵丹妙药,又不惜耗用真元替贫僧等疗伤,伤势现在已无大碍,只是暂时无法远行,还得在此多打扰黄云掌门一段时间?”苦果大师说完此番话,同那苦行大师一并起身向黄云掌门施礼答谢。   “两位大师,无须如此多礼,道派、佛门分属正道,相互提携帮助,本是应该,倘若今天受伤的是黄云,我相信两位大师也是会同样出手相助。只是以两位大师的高深修为,何以会被一群小魔崽子给追杀,请恕黄云驽钝,大师可否明示?”黄云真人法眼深锁,似乎正在想着这两人受伤的原因。   “哎,此话说来就长了!那日……”,苦果大师哀叹一声,从那日渝州城救助冷芷雪却被那淫魔偷袭,再到苦行相救,金羿来援,最后分头行事,但是他们两人之中一人深受重伤,真元涣散,佛婴委顿,另一人也是被那淫魔逃跑之时的绝地一击给震伤内腑,虽说伤势不重,但毕竟带着苦果大师,是以极不方便。   加上两人都是出家和尚,走到哪儿都是相当的显眼,以及那淫魔败逃之后,告知其余魔众两人的伤势,本来这些都不至于让那苦果、苦行两名圣僧如此狼狈,可是偏偏他们在苏州郊外他们遇到了邪道高手,那修为已达渡劫后期的赤邪教主,若非有慈航静斋斋主凡清大师与密宗宗主本相喇嘛及时出现挡住了那赤邪教主,估计这佛门两大圣僧当场就会圆寂。   自逃离了那赤邪教主的屠刀,这落难的两大佛门圣僧就风急火烧的向着离这里最近的茅山派赶来,可是沿途之上却是多次遭遇修魔中人截杀,还好这对苦难的佛门圣僧在久经劫难的考验之下,逃到了茅山一派的地界范围,才得救援。   “渡劫后期?赤邪教主赤老邪真的功力达到了渡劫后期?”黄云真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般,那张但定从容的脸上闪过一丝隐忧,想来这赤邪教主达到如此修为着实出乎这茅山一派之尊的想像。   看書辋小说首发第68章:三茅殿内,卦像所指   “千真万确,当日要不是密宗本相喇嘛与凡清师姐同时出手,才将那老邪给逼住,当是我们师兄弟身负重伤,站在一旁,却丝毫帮不是上任何忙,相反两位宗主还要处处护着我们。我们两人,被迫无奈之下,只的先行赶往彼处,但是自己那夜晚的交战情形来看,即便两位宗主联手,也只能占到微弱的优势,那老邪估计百分之百达到渡劫后期了。”苦果大师满脸茫然,似乎正回忆着那一邪战二宗的场面。   “照苦果大师所言,那老邪肯定是达到渡劫后期了。”苦果大师蓝袍老道,发言说道。   “黄松师弟,你所言不假,除去那王屋玄心正宗掌门普选真人达到渡劫后期外,我们剩下的道门六派、佛门四宗的掌门修为都在伯仲之间,都是在渡劫中期;而反之那魔门五家的老魔头个个修为高绝,三百年前修为就是不相上下,想来这赤老邪都达到了渡劫后期,那天妖上人九尾狐,地魔圣君丁颖,血煞坛主红虬,冥巫掌门巫罗都已经达到了这渡劫后期的修。根据这最近到处风传邪道重现,黎民涂炭,看来此事不是那么简单;怪不得这些邪道在如此繁华的盛世居然敢明目张胆的为害苍生,想来这其中必然有所阴谋?”黄云掌门慢慢的道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相当的震惊。   “怕什么,三百年前我们就和这些邪道妖人较量过,当年还不是我们赢了,想来三百年后今天即便是历史重演,我们正道一样会将这些妖魔鬼怪给……铲除的。”坐在黄松道人下首的另一位蓝衣老道信誓旦旦的说道,只是他说到后面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黄竹师弟,切末妄自尊大,三百年前的那场正邪大战,虽说是我们正道一方胜了,但是胜利也是残胜,其实我们的牺牲比邪道更大。”黄云真人出言训斥那方才发话的黄竹道人,神情很是激动,三百年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道林子,就是在这惨烈的正邪大战之中丧生。   “黄云掌门,三百年前,你便精通占卜之术,今朝邪道重现,且来势更非按百年前可以比拟,不妨此番为我等正道之人卜上一卦,看看吉凶如何!”苦果大师出言询问。   “好!就看看吉凶吧,倘若这次上天真的要亡我正道中人,那也是我正道中人权该有此一劫!”黄云真人轻轻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副龟甲与三枚铜钱。轻轻将三枚铜钱放入龟甲之中,缓缓摇晃起来,慢慢合上双眼。   “哗哗”,一阵摇晃之后,三枚铜钱自那龟甲之中落出,平躺在黄云真人身前的小方桌上,三枚铜钱成‘品’字拜放,如箭锥一般斜指西南方向,黄云真人眼睛盯着那三枚铜钱,眨也不眨,似乎正在琢磨。   “黄云掌门,卦像如何?”在一直未曾开口的苦行大师似乎在也忍不住沉默,开口说道。   “此卦像乃一凶相,杀机四起,凶险重重,看来这次魔焰滔天,远非三百年前可以相比,大劫将至,魔涨道消,我正道危矣。”黄云真人一字一顿,面脸严肃。   “当真如此厉害?”黄云真人以一派掌门之尊,说出此番话语,显然不是作假,全场哗然,惊呼四起,惊呼过后,半晌无人出声,整个三茅真君殿一派死寂。   “黄云掌门,难道此劫当真无法可破,上苍真的要亡我正道吗?”还是苦果大师定力最强,率先从那震惊的言语之中醒悟过来,面色平静的问道。   “倒也不是!”黄云真人法眼依旧还是盯着那三枚铜钱,似乎还在研究。   “那破解的异数有在哪儿?”苦行大师抢先问道。   黄云真人,看了半晌,脸上恢复了些许笑意,不过感觉笑容却是相当凄凉,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道:“卦直西南,状似箭锥!两为圣僧,请猜猜看,此卦何解。”   “三百年前,黄云掌门卦像显示‘天地阴阳,罡气灭魔’,从而印证了天罡真人解救我等正道的后事,只是这‘卦直西南,状似箭锥’所示,西南方向的我道中人,除了蜀山一派,好像别无他家?”苦果大师细细斟酌。   “哼,蜀山自三百年前一战,损失惨重,除了那那七个老家伙外,好像没什么人,只不过他们那疗伤圣药‘九叶金丹’却是不错。”黄松道人当听到苦果大师分析到此次救助正道中人的异数,居然是自己最瞧不起的蜀山一脉,当下忍不住出言相讽。   苦果大师,听在耳中,暗喧一声佛号,不去理睬,继续说道:“黄云掌门,请恕老衲愚昧,只能猜出这前半句来。”   “苦果师兄此言不假,只是猜对了一半,这西南一带虽说只有蜀山一脉,但卦像所指并非只此一点。只能说此人与蜀山有莫大的渊源,西方五行属金,状似箭锥,这箭锥无非就是羿锥,那此人就不难知道是谁了?”那木讷的苦行大师慢慢的分析着两句卦语。   “是了,应该就是金羿施主……南无阿弥陀佛!”两圣僧当提到金羿时同时高宣了一声佛号,倒是让这茅山一派的宿老一阵莫名其妙,心中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金羿,究竟是何许人也!”   江州,古江西的门户,“据三江之口,雄据三省要冲,当四达之衢,七省通连,商贾集至。”水陆交通便利,自古就是行商必经、兵家必争之地。   “滚滚长江东流去,浪花泛起渔舟,是非因果转眼空,成王败寇今何在,渴饮清水处,莫笑青丝白头。”   “渺渺水波轻云起,链珠点缀香喉,善恶缘起刹那终,英雄贼子昔往矣,谈笑鸿儒间,且看小家碧楼。”   江州河畔,一条狭长的石桥之上,一名半老徐娘,默默的看着那滔滔的河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身后站立着两名年纪约么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左边那丫鬟手中正在不断的点燃着一些香纸,右边那名小丫鬟则打开五层的食盒,拿出一些食物摆放在桥头之上。   只见这妇人头发盘起,一小撮秀发掠过脸颊,斜斜飘在左边的脸颊之上,发梢上全是珠光宝气,左边云发中一朵艳丽的翡翠珠花斜插在那如云的秀发之中,那珠花在上午阳光印照之下,散发出云氤般的暗华,配上那右边金灿灿的发簪,显得很是考究;身着一件黛绿色的丝绸莲裙,那莲裙上绣满了这个时代最为珍贵的牡丹花,显示了这位中年妇女的富贵家世,那张绝美的容颜丝毫不比那些双十年华的少女差,想来这妇人平素也是驻颜有术,只是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之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伴随着那双如厌绝尘世的眼神,呆呆的注视着前方,似乎在眺望、期待着什么。   十八年了,自己整整在这里十八年了,十八年前,她轻手将自己的骨肉放入木盆之中,随波逐流,流向那不知道是目的的远方,是生是死,无从知晓,心中彷徨,那和他一起流向远方的血书,至今是否还和他贴身相伴,在有生之年为娘还能在见到你一面吗?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十八年前,自己也是在这条河中,那艘贼船之上,亲眼目睹了自己丈夫的惨死,那贼人抡起铁锤敲下的一瞬间,即敲死的自己丈夫的头颅,也敲死了自己的心。看着他那坠入河中渐渐下沉的身躯,那浮在河水之中,被河水渐渐冲走的方帽,心是彻底的死了。   本想随着丈夫跳水殉情而去,可是那贼人却是将自己给制住,叫自己求死不能,后来才知道自己尽然怀了丈夫的孩子,为了为丈夫留条血脉,自己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才将孩儿生了下来。怕那贼人斩草除根,才不得已将这仅仅出世一天的孩子给放入脚盆,顺水而下,想必儿子早就死了吧!   十八年来,自己虽然时常受那贼人的凌辱,甚至是殴打,却不敢向自己远在京城的父亲大人汇报,因为那贼人的却不是一般的凡人能够对付的,现今的他已经不在是当初那名简单的梢公贼人了,他那手站立不动瞬间便击杀了十名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的本事,即便是那身为当朝第一猛将的秦琼、程咬金也不会有如此厉害的本事,为了不连累父亲,为了能够报得了血海深仇,她选择了忍受,忍受那厮非人的折磨,但是要是有机会,自己还是会选择去和自己亡夫、孩子团聚一堂。   奈何这十八年来,自己无论到哪里去都被那厮派人跟着,有时甚至是那厮亲自相随,自己根本无法选择自尽,十八年来,自己无事不是向着那厮,才换来了那厮难得的信任,让自己带着一干丫鬟来到这江州河畔,拜祭亡夫,这眼前的机会是多么难得啊。是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不然怎么有脸去见那十八年未曾谋面的丈夫和孩子啦。   眼睛木木的注视着河水,似乎那河水就是自己心爱的丈夫,疼爱的孩子,那张秀美的容颜之上,美丽的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微笑,“光蕊,孩儿,我来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让你们等了十八年,你们不会怪我吧!从此没有人能够再分开我们了,想必你们也是在等我吧,我来了,来了,你们一定要等我啊……”,那身着华丽的妇人慢慢的闭上双眼,莲步轻跳,“咚”的一声巨响,这先前还站立在这石桥之上的妇人,跳入了那滚滚的河水之中,在这河水猛烈的冲斥之下,转瞬不见踪影。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69章:江州河边,巧救温娇   “夫人跳水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那方才正在点燃香纸,香烛的丫鬟尖声大叫,“当”的一声脆响,那拿出食物摆放的另外一名丫鬟,也是仿佛受惊过度,将盘子掉落在地上,两女同时想起回去之后不知道那可恶的主人会对自己两人施加什么样的歹毒惩罚,四肢止不住的打起寒噤。   江州河,一路绵亘北上注入长江,与那滔滔长江水汇一堂,共赴东海。   一金、一红、一紫三道剑光划过优美的弧线出现在那江州河上空,金羿三人一路自长江而下,空中追逐打闹,这短短的几日下来倒也是舒心惬意。   “羿郎,你看那江水之中顺流而下的什么怪物?”那飞在三人最前面的齐蕙儿,看到那滔滔江水之中一抹黛绿,順江而下,本来旧居蜀山仙山福地的她一路之上也是欣喜不断,这沿途之上与金羿结伴同游,见识也增长了不少。   尤其是金羿在洱海之滨居住了整整十年时间,对这些水产鱼类知之甚多,无论是对水性还是特征甚至是鱼鸣也是几乎能够模仿出,这几天时间下来与这夫君、妹妹畅游长江两侧名山胜地,尽享那些其人之美。   是以当她见到这抹黛绿阴影时,误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鱼类,才打开少女心扉中的好奇天性出言问道。金羿真元聚于双目,定睛一看,这抹黛绿的阴影哪里是什么鱼,分明是一名溺水的女子。   当下不愿多和这两女说话,御剑而下,道:“蕙儿、雪儿,你们跟着来,我先一步救人去!”,话音结束,人已经向下飞了两里,如苍鹰一般,直冲水面,‘呼’的一声,从那水面之上抓起那抹黛绿的阴影。齐蕙儿、冷芷雪两人也是瞬间便飞至金羿身边。   只见这黛绿的阴影却是一名身着黛绿色丝绸的美貌妇女,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全身上下,衣着华丽、大方,再看看那些脸颊上的皮肤光滑若雪,全无一丝皱纹,比之普通女子二十岁的肤质还要稍胜半筹,想来此妇女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家眷,再细细看看这妇女全身上下,丝毫无任何蛛丝马迹,想来这跳水自杀多半是出于自己内心自愿,想来能让这衣食无忧的绝美妇人跳河自尽,不知道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   “羿郎,她还有气吗?”冷芷雪站立金羿身后,看这那发鬓被江水打湿成根根线条,全身上下满是河泥的中年妇人,这冷如寒冰的女子心中凄然,出言问道。   “她脉搏尚有跳动,想来是落水不久,估计还有得救,要是我们在晚来半刻,那情况就很难说了,除非大罗金仙下凡……”,金羿看着这被自己抓在手中的妇人,只见她脸上毫无遗憾之态,想来是欣然赴死,着究竟要救她与否,一时之间,尽然有点拿捏不定。   “愣着干嘛啦,你还不救,难道想看着人家死不成!”齐蕙儿看到金羿如呆瓜一般的站在原地,满眼的犹豫不绝,出言催促。   “蕙儿,我看她脸上全无遗憾之色,想来是欣然赴死,我们真的还需要救她吗?”金羿苦笑道。   “我的羿弟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又不是亲眼所见,怎么就说人家是欣然赴死,既然你将人家救了起来,那么你就帮人帮到底,救人救到活。就算她醒来之后要再次寻死,那也不关我们的事了,有时候你怎么却犯起傻来了啦?”齐蕙儿睁大着玲珑双眼,怪怪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夫君。   “也是,先救人再说!我说蕙儿娘子,你感说你夫君犯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金羿眼神邪邪的看着齐蕙儿,引得后者一阵心慌。不去多逗这丫头,金羿瞬间真元鼓荡,激发体内火性法力,将其湿淋淋的丝绸衣服及头发,给蒸干,继而运气真元,进入其脏腑,顷刻之后,这中年妇女便喷出了大口的河水,想来她跳水之后,就不知道饱饮了多少这江州河水。   那妇人口中所喷之河水,一口接着一口,接连喷出十余口之后,才将那妇人滚圆的肚腹平了下去,嘴中水已不再,继而从瑶鼻之中流出现少许河泥。真元所及之处,血脉跳跃渐渐恢复如常,半柱香时间之后,这妇女呼吸回复了正常,只是或许是因为溺水原因,还处于昏迷状态。   “蕙儿、雪儿,她现在已无大碍,只是处于昏迷之中,还有就是她本出生在富贵之家,想来被这河水一激,还得疗养一段时间,方才我在上方的时候,瞧见西北方向有间寺庙,出家人本来慈悲为怀,我们将她带到寺庙之中修养一段时间,他们定然不会拒绝的,两位贤妻你们看如何?”   “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怎么说就怎么办吧!,雪儿妹妹,你说啦!”齐蕙儿妙目流转,满是柔情的看着金羿,出言问到那身边的冷芷雪,金羿只见后者也是满面含羞的看着自己,感受着两女对自己的浓浓深情,心中一阵甜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走,我们去那寺庙!”话罢,当先纵身跃起,向着西北方向飞去,带起片片青影,身后两女也是急忙跟上,却不知这三人的到来,为着原本还算平静的江州,带起阵阵涟漪,继而揭露出了世间又一大惨案的真相。   日落西山晓风起,霞染江河清水黛,江州城外金山寺,盛夏时节香客来。   “当……当……当……”,接连几声钟声响过,自江州城向东北方向前行三十里的一片水域之中有一小岛,岛上有一座寺庙,名曰:‘金山寺’。   这间寺庙位于江州河下游,距离长江约么还有二十里路程的样子,按照常礼来说,这寺庙所处的地方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又是位于水域之中,本该是一片萧条,无人问津的。   可是这寺庙却偏偏出乎常人的想像,这寺庙却是远近闻名,家喻户晓。每日凌晨卯时起便有香客登岛拜佛,普通人家大多是花点小钱乘坐当地渔民的渔舟上岛,家庭显赫者,则自行乘坐豪华舟艇上岛求佛。   本来在这座寺庙在以前的时候很是冷清,一月下来估计就只能赚少许香油钱,加上这寺庙之中法明方丈为人乐善好施,佛陀心肠,时常救济这一带的渔民,原本就已经相当清苦的寺庙,这样一来就更是拮据不堪,只能靠着这金山寺后山少许地皮上所种植的青菜萝卜维持生计。   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为了答谢当年在帮助自己平定天下大乱的僧人,特许僧人不戒酒肉,自此以后才有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的禅语问世。   这法明方丈倒是一身的修得万千禅,不食人间酒肉荤,倒是可以天天吃那些青菜萝卜豆腐,可是那些门下的小和尚却是需要间或一段时间出岛去吃吃肉,喝喝酒,补补身子,这不,原本有十几人的寺庙,到后来就只剩下了那名自己从小收养吃惯了这些青菜萝卜豆腐的弟子,惠明。   面对自己门下的弟子的流失,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光棍方丈的发明,却是依然白日参禅,晚上念经,丝毫不在乎这一切,因为出家人无欲无求,四大皆空,哪怕是空了山头空了庙,仍然只是一字,空!空!空!   除了那佛门弟子本性所致之外,还让他不在乎这一切的就是那十五前观音菩萨所托的一个梦,梦境之中,禅机显示:‘金禅入梦,天降童灵,江中流儿,兴我佛门。’他一直在等,等着这位佛门灵童的出现,可是这一等就是将近十五年,那被自己从小收养的孤儿都已经成长成为这自己座下唯一的小沙弥了,可是那佛门灵童却是未能出现。   忽然有一天,自己在岛上,兰竹之下参禅之时,忽然远方江河之中飘来一物,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是什么,只是那物体闪闪发出黄金色的光芒,一圈黄色的光晕将其紧紧的护住。那发明方丈参佛多年,虽说只是一介凡人,只是那光晕之中所蕴涵的佛家慈悲之气,自己马马虎虎也是还能分辨出来的。   渐渐的那物体离自己越来越近,显露出其真正面目,“师傅,那漂在江心的是一个木盆!”那跟随自己修行的弟子惠明大声叫道。   “哇哇哇哇……”,那木盆之中赫然是传出了小孩的哭声,声音洪亮,如高僧颂佛一般,将那沉浸在这佛轮光晕之中的法明方丈给惊醒过来。   “快,惠明,撑船救人!”那法明方丈急忙跑下岛去,匆匆忙忙的荡起一小舟,向着那江心的木盆划去,倒是把那惠明小沙弥给彻底忘了个干净。   那江心木盆之中的小孩,似乎知道了自己存活的机会的到来,一个劲的拼命大哭,将这些能够救援自己的人给尽量吸引过来。小舟终于到了那木盆旁边,法明方丈弓下身子,一把抓住那即将漂移开去的木盆边缘,将着木盆给抱上了小舟。   只见这木盆之中正是一名襁褓幼儿,那幼儿身着华丽衣服,粉嘟嘟的脸蛋,嫩乎乎的小手不断的比划,漆黑灵动的双目不住打量着眼前的老和尚,方才还是大声哭泣,此刻已然不在,漆黑如墨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眼前的老和尚,小手不断的摇动,间或击打法明的枯瘦的老手。那华丽的衣服上面赫然是一封血书,血书上面记录了这个孩子的不幸遭遇,凄惨身世,让着年老的老僧一阵悲凄。   本书首发于看第70章:金山寺内,初识玄奘   看看这木盆之中的幼孩,灵性十足,尤其是先前所发出佛光来看,这孩子应该就是那菩萨托梦之中,禅机所说的天降童灵,这血书之上并未提到这孩子姓什名谁,想来也是为了保住孩子,怕被奸人所拾之后,去向这孩子的仇人换取赏钱,才会如此隐晦。法明方丈根据禅机所显,为这孩子取名‘江流儿’,法号‘玄奘’!   自这‘江流儿’出现在这寺庙之中,这座寺庙之中所供奉的佛,顿时灵验了许多,上岛求佛烧香的香客只要是诚心所致,持着一颗向善之心,所求之事皆会应验,顿时方圆百里之内的求佛烧香之人纷纷来此,一时之间这金山寺就成了家喻户晓的知名寺庙,来往香客络绎不绝,朝卯夕亥,香火鼎盛,这香火一旺就是十八年,经久不衰退,曾经的襁褓流儿,如今却已经成为了这金山寺内,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   ……   为了不惊扰附近的渔家子弟,以及那些在寺庙之中烧香拜佛的香客,金羿三人掠身过处速度极快,常人肉眼不能视之,顷刻便落入那金山寺旁那片浓密的兰竹林中,金羿整理了一下,自己稍微有点凌乱的衣衫,自那竹林之中轻轻走出,两女搀扶那先前在水中救起的妇人,慢慢的莲步跟上,向着金山寺门前那些新铺的石板走去。   金山寺门前,一名年曰十四五岁的迎客小僧,不断的为着上香的顾客指点着路径,可能是因为这寺庙香火太好,来往求签拜佛的香客也却是很多,那迎客小僧额头之上汗珠滚滚直下,但是仍旧满脸堆笑,一往如故的为香客一一道来,哪里是观音阁,哪里又是如来堂,哪里又是弥勒殿,那“施主,你是求签,还是拜佛;你是烧香,还是许愿”的话机械的说着,仿佛从来没有休息过一般。   这会这迎客小僧人看到金羿三人到来,急忙从那石阶之上的台子跳将下来,对着金羿三人双手合十,施了一佛家标准的迎客礼,高宣一声佛号,道:“敢问三位施主,来鄙寺是上香还是求佛,是许愿还是求签!”,说完这句标准礼仪话语之后,灵巧的一对小眼睛不住的向金羿三人瞄来,似乎在等待着金羿三人的回答,显得有些古灵精怪。   金羿三人微微一笑,想来这金山寺自己这十几年后香火鼎盛,就来这看门迎客的小僧也是如此机灵,心中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师傅,我们三人来贵寺,既不烧香拜佛,也不求签乞福……”   “哦,那不知道三位施主倒此所为何时?我们金山寺的各路佛陀那是一等一的灵哦,错过了这一寺,可没有下个庙,施主你……”迎客小僧听金羿如此回答,脸色不免有些失落,继续为这自家寺庙做起宣传,机灵小眼看向那齐蕙儿与冷芷雪所搀扶的黛绿妇人。   “想必小师傅,已经看到了这里的第四人吧,这位大姐是我们方才在河中所救,他尚处昏迷之中,加上身子虚弱,想借贵寺休养一段时间,不知道小师傅能行过方便吗?”冷芷雪出言相问,这小僧只觉四周寒气逼人,气温骤降。   “阿啾!”那迎客小僧忍不住打了喷嚏,心中暗呼怪异,继续开口说道:“佛曰:‘与人方便便是与自己方便’,本来这助人为快乐之本,乃我佛门弟子分内之事,可是今天几位施主来的不巧,今天正是鄙寺最为年轻法师玄奘法师开坛讲道之日,前来聆听的香客太多,金山寺内的斋房两天前已满,还有许多香客是居住在那身边的渔民家中,却是对不住三位施主。”那迎客小僧说到这玄奘法师时,满脸的严肃,敬仰之意不由言表。   “哦,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蕙儿、雪儿,我们走吧!”金羿回头说道。   “三位施主可否暂且留步!”金羿三人方一跨步而回,只听见那寺门之内,走出一名年约七旬,身批大红袈裟,手执一根木制龙头禅杖的老僧,方才那声留步便是这老僧所发。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点 t x t 0 2 点 c o m   金羿三人,方才在此站立与那迎客小僧对话之际,便感觉到了那老僧的存在,但是对于方才那声‘留步’,还是有点惊讶,不明白这老僧为什么会将自己三人留下。   见是那老僧出来,这方才和金羿三人对话的迎客小僧慌忙迎上,将其搀扶住,满脸关切的道:“法明长老,你老怎么出来了!”   这法明长老正是这金山寺的上一代方丈,十年前让位与弟子惠明,独自参禅,今朝才从禅房之中出来活动一下,却恰巧碰见金羿三人被那小僧婉言拒绝,佛门慈悲,是以出言将其三人留住。   “三位施主,如不嫌弃老僧禅房简陋,不防让这位女施主休息一段时间?”那老僧走向金羿三人身前,合十出言。   “那就打扰大师了!”金羿心下感激,救人要紧,也不和这法明长老客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切末如此,倒是老衲教徒无方,还望三位施主见谅!”法明长老单手端举,微微颔首,以表歉意。后头伸出枯手在那迎客小僧的秃头上轻轻一敲,道:“明生,你师傅平时是怎样教诲你的?”   那迎客小僧低下脑袋,道:“弟子知错,请长老责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自去经堂思过打坐两个时辰,去吧!”法明长老转过头对金羿说道:“三位施主,请将这位女施主扶好,随老衲来!”   金羿四人跟随法明长老沿着金山寺内台阶一步一步,缓缓向着前面走去,这石梯本来不长,可是法明长老上了年纪,行动不便,走起来也是相当耗时。一路台阶连接,这些台阶是用新的石块修葺而成,在台阶左边尽头是一座佛门标准建筑—大雄宝殿,宝殿从远处看去,也是崭新一片,想来也和这石梯一般新修,宝殿后方则是各路佛陀专门的供奉之地,观音阁,如来堂,弥勒殿赫然也在其后,右边则是僧房,斋房林立,想来是这些僧人与香客居住的地方。   距离大雄宝殿越来越近,佛语阵阵,禅言声声,想来也是这金山寺内的僧人所为,法明长老回过身子说道:“今天是我徒儿玄奘主持讲法,一会三位若有兴趣,可以进去观礼一番。”法明长老说完带着三人向着右边一座最小的僧房之中,想来这便是那金山寺的一派宿老的禅房。   三人将那中年妇人放于禅房之中,那法明长老便去经房参阅佛经去了,这三人闲来无聊,便想起先前那长老所说的讲法大会,忍不住好奇,还是渐渐的向着大雄宝殿方向行去,三人方到宝殿门口,一声清澈的口声,讲述着佛经禅语传入三人耳中,“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金羿三人眼睛望向那端坐在宝殿正中坐立三人,大殿之中香客满堂,甚至还有香客站到了大殿门口,的确是热闹至极,那坐立中央蒲团之人,年方十八,和金羿相若,眉清目秀,俊郎非凡,全身上下英气逼人,佛性十足,即便是身着袈裟,头剃光头也丝毫不能掩饰其飒爽英姿,如若此人不是出家之人,不知道会迷倒多少绝色美女。   当看清这年轻和尚相貌之时,三人心中同时大惊,齐叹:“怎生如此相像……”   想来这大雄宝殿之上,端坐中央蒲团,讲授着佛家经文的年轻俊美的僧人定然必是这金山寺内最为年轻有为的法师—玄奘法师。金羿随意问了一下,自己身边站立的一名香客,只见那香客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三人,淡淡的问道:“你们三人肯定是外乡人吧,连玄奘法师都不认得。”,想来这玄奘法师在这江州一带几乎是家家户户都熟识他,想来自己不认识,定然是外乡人无疑。   “小生夫妻三人,路经贵庙,听说玄奘法师开坛说法,特地前来聆听,在这之前却是未曾见得玄奘法师半面!”金羿谦虚说道。   那香客想不到这眼前的小子居然有两房妻子,而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却是希望拜佛乞福,这福当然其中之一就是姻缘了,心中羡慕不已,微笑道:“这位小兄第艳福齐天,羡煞旁人,不过说话也忒的幽默,没见过一面就一面嘛,还说过什么半面,你倒是说人家玄奘法师‘尤戴僧帽半遮面’不成?”看着爱郎被这香客一阵抢白,脸上全是无辜之情,倒是把一旁的齐蕙儿与冷芷雪也惹得一阵心里好笑。   这时一阵连续的钟声响起,看看天色已是午时已过,只见那坐在玄奘左边蒲团之上的一名年纪约么三十三岁左右的高瘦僧人站起身子,对着众位香客高宣了一声佛号,必恭必敬的施了一礼,道:“各位施主,今日玄奘法师的说法已经结束,时间已经不早请各位施主去斋房用膳,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辰时玄奘法师继续开坛,届时请各位再次光临,惠明不胜感激!”原来这说话的僧人正是这金山寺现任的方丈—惠明大师。   本書源自看第71章:狭小禅房,老僧诉因   这些烧香拜佛的香客绝大多数是佛教信徒,对这金山寺乞福灵验之说有的则是听说,有的却是亲身经历过,对这玄奘法师更是尊崇备至,对其开坛说法更是向往已久,能够亲耳聆听其讲道,已觉三生有幸。听其惠明方丈所言,顿时觉得腹中饥饿难奈,方才注意到了原来这一听玄奘法师讲道已经是半日有多,纷纷起身施礼告辞。   瞬间,这先前还是满满的大殿,便只剩下玄奘三人,金羿三人,以及四名小沙弥。那坐立在中间蒲团之上的玄奘法师站起身子,对着那左边的惠明方丈做了个道别,就打算出门去禅房休息半晌,进些素斋。玄奘转过身子,发现那殿外门口站立的一男两女六道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急忙踏步上前,对着金羿三人做了个揖首,道:“不知三位施主在殿外久侯,烦请恕鄙寺招待不周之过?”   金羿三人见着原本俊郎非、地位崇高的玄奘和尚,言语客气,语态诚恳,彬彬有礼,加之年龄与自己三人相若,心中顿时大生好感,三人急忙还礼,口中连称不敢。   玄奘法师微微笑道:“不知三位施主,专程到此,是否有事要与小僧分说?”   金羿三人微微一怔,想不到这和尚是如此的简洁明了,快人快语,倒不像一般和尚一般瘰疬罗嗦,金羿道:“说是有事也行,无事也可以?”   玄奘心中一阵纳闷,这眼前的男子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说话却老是和自己打哑谜,道:“请恕小僧愚昧,还请施主明示?”   “玄奘法师,请恕小子冒昧,敢问你何时出家为僧,家居何处?”金羿出言问道。   玄奘眼中闪过一阵迷惑,继而恢复清醒,回头看了看那大雄宝殿中央的如来佛像,道:“小僧自幼便是弃婴,被师傅法明长老所救,师兄惠明所抚养,孤苦伶仃,无亲无故,但愿只此一生长伴我佛膝下,影向青灯,身如菩提根,心如明镜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南无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何以问出此番话语?”   金羿细细看了看那玄奘法师,灵识感应,并无出现任何波动,知其说话不假。道:“法师能否随我而来!”   玄奘上下打量了这眼前身高八尺有余的高大少年,轻轻点了点头,道:“烦请施主带路!”   金羿三人当先而行,玄奘随后跟上,一行四人向着大雄宝殿左侧的禅房、斋房走去,几经周折,终于走到了一间相对其他禅房来说更为狭小简陋的禅房之前,禅房四周,檀香阵阵,香烟缭绕。   “这里是师傅发明长老参禅清修之地,不知道三位施主将小僧带来此处所为何事?”想来这玄奘僧人对这里是熟悉无比,对这三人到将自己带到这里似乎很是诧异。   “法师,先别着急,请随我等进来。”三人当先进入禅房,玄奘摇了摇头,不明所以,不知道这自己才认识不到一柱香三人究竟是打的什么注意,慢慢跟了进去。   玄奘方一进入禅房之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香一烛,一席一床,香炉、蒲团、还有那挂在墙壁之上的佛像也是相当熟悉,摆放的位置也是丝毫未变,自己师傅同金羿三人一并站在那张简陋的床榻之前,床榻之上放着暂新的棉被,棉被之下,一名女子头侧着向着里方,看不清楚庐山真面,呼吸悠长,显然是坠入梦乡多时。   对于法明长老为什么会吃现在这里,不但玄奘让玄奘感到吃惊,就连金羿三人也是没有意料到的,方才和这老僧分别的时候,明明听他自己所说是去经堂参研佛经,怎么这才一时半会的时间,这老和尚就跑回了这禅房之中。   金羿道:“法明长老,你方才不是去经堂参详佛经了吗?怎么这会功夫就回来了,倒是出乎我等预料之外。”   “不瞒施主,老僧本是打算如此,可是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静下心来,想来今天或许有许多尘缘未了之故。”法明长老眼光瞟了一眼那站立在自己身前的爱徒玄奘,又看了看那躺在床上的妇人,眼中满是同情。   “孩儿,孩儿,为娘对不起,不该把你出生一天就丢弃,不该把你送你那无尽的江水之中,那该杀千刀的贼子刘洪,你害得我们一家好惨,我今生就算报不了仇,做鬼也要来缠着你!缠着你!……”陡然那昏睡中的妇人发出一连串凄厉的梦话,将这在场的五人全给吓了一跳。   那法明长老听到这妇人的梦话时,满布皱纹的老脸,瑟瑟发抖,似激动,又似同情。   玄奘自幼跟随乃师参佛,坐禅早已知道师傅是一心向佛,绝不轻易受外界情感干预,可是今天却是第一次出现了在自己的眼前,看来这其中必有什么原因。   那昏迷中的中年妇人重复的说着这句梦话,时而混淆不清,时而声色俱厉,时而幽幽哭泣,时而歇斯底里……   法明长老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口宣了一声佛号,道:“这位女施主,反复将这段梦话说了将近两百遍了,哎……苦难的人啊,玄奘你过来。”   玄奘法师心中狐疑,随即便行至法明长老身前,躬身行礼,道:“不知师傅有何指教?”   法明长老不断的细数着手中的那串木佛珠,看了看自己爱徒,轻声叹息道:“玄奘,你且看看这床上的这位女施主。”   玄奘法师站直身子,绕过床头方向,站到那妇人正面方向,一张熟悉的脸庞浮现在自己的眼前,说熟悉并不是因为他们彼此见过面,而是因为张妇人的脸庞居然和自己有有着八分相似,只是一张是吹弹即破的秀颜,一张是俊郎不凡的英容,但那无论是眉目,还是口鼻,还是神态几乎是完全相同,一时之间,这位佛门杰出的法师也是有点懵了。   半晌,玄奘法师回过神来,看着乃师道:“师傅,这位女施主,怎生和自己这般相像,她有怎么会出现在寺内,这和徒儿有什么关系吗?”   于是法明长老将金羿三人的到来,要求与借一禅房用于让这溺水被救起的中年妇人休养之事一一道来。“本来刚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可是当我看清楚这位女施主相貌之时,我也是震撼无比,因为这位女施主和徒儿你实在是太像了。这倒没有什么,天下面貌相似者甚多,单从此点上为师也不能肯定什么,本打算去经堂参阅佛经,可是无端心绪不灵,竟然丝毫静不下心来参阅,这位女施主的面容老是出现在为师眼前。于是我回到禅房之内,却偏偏听到这位女施主的这一席梦话,短短的时间内,这位女施主将这段梦话说了整整两百遍,根据这梦话内容,我才能肯定。”   法明长老走向那禅房的屋门处,轻轻将那里的墙砖取出,从里间拿出了两件物品,其中一件是色泽乳白的汗衫,另外一件却是一片斑斑殷红的白布,只是这两件东西上面灰尘甚多,想来珍藏已有一些年头,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藏得如此隐秘,金羿三人、玄奘心头同时冒起一个疑问。   “这两样东西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你知道的,但是今天天意如此,我也只有顺应天意,玄奘这两样东西是你身世的证明,你拿去看看吧,为师瞒你十八年,是为你着想。”法明长老将这两件物品一并递与玄奘,玄奘轻轻接住,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抖开那块殷红的白布,赫然出现在金羿三人眼前的是一封血书,以鲜血为墨,咬破手指所写,若非身世凄惨,又怎会将留下如此血书。玄奘看着那血书上的记载内容,全身颤抖,即便这心如明镜、身似菩提的得到法师也是心潮澎湃,泪水夺眶而出。   “十八年前,为师在江州河中将你救起,看到这上面血书内容,知道你肩负血海深仇,这血书当时便被为师收藏起来,即便是你师兄惠明也是丝毫不知。血书上只是记载你的仇人势力很大,不过照方才这位女施主所言你那仇人应该就是现今江州知府刘洪,而这位女施主便是那受苦受难的母亲,等她醒来,我们再证实一下,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善人欺天不欺,南无阿弥陀佛。若非金羿施主侠骨心肠,将这位女施主出溺水中解救出来,又如此机缘巧合之下,方巧到我这金山寺内,遇到我这个八年未曾出过这间禅房的老僧,说不定玄奘的身世之谜会被我这把老骨头带入黄土中去,想来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法明长老满脸悲戚之色,看着那玄奘尚自拿着那封血书,呆立当场,眼睛却注视着那躺卧在床上的妇人,也是一阵的心酸,这世间的奸徒屑小,贼子歹人不知道害苦了多少幸福的人儿,多少美满的家庭被这类人给害得家破人亡,佛祖啊,你何时才能渡化这世间万千邪恶生灵,南无阿弥陀佛!   狭小禅房内,一片死寂,只有那昏迷的中年妇人呼吸之声连续响起,给人带来了这里还是有人存在的感觉。   玄奘怔怔的站立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躺在床上的妇人身上,手中血书与汗衫颤抖不已,似乎在述说着此刻主人的心情。金羿三人、法明长老,都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玄奘,此刻他们又怎能了解到当事人玄奘的心情啦?   本書源自看第72章:母子相认,血煞坛现   血书上的字迹虽说已经变的干黄,好像是在向这眼前的几人展示着她的沧桑与古老,内容清晰明了,虽说只上短短的几句话,可是这血书上所记载的事迹却仿佛是自己亲眼目睹一般,眼前浮现那艘过河的客船之上,相依相偎的一对恩爱夫妻,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那男子正是考得功名赶往江州赴任的进士,此刻两人却在彼此眺望远方的寒山,碧水,落霞,孤鹜,本来是春风得意时,洞房花烛间的璧人,幸福甜蜜至极,然而在这一刻危险却渐渐靠近他们,那一名彪悍的梢公,手执一把榔锤,靠向了他们,距离越来越近,手起锤落,瞬间将那男子给敲破脑袋,坠入水中,顿时江水染红了方圆两里的水域。那贼子将那男子害死,夺了印章,占了那女子,得意洋洋的顶替那男子,赶往江州上任。那女子此时朱胎暗结,要不是那女子将这孩子产下之日,那贼子刚好外出公干,才有此机会将这孩子给送入江中,不然估计那后果……,想来那自己的母亲不知道在这十八年内受尽了多少苦楚……   玄奘先前还是瑟瑟发抖的全身,渐渐恢复了平静,双眼之中泪珠业已忍不住滚滚直下,顺着那俊郎的脸颊流下,“嗒……嗒……”,泪珠滴落低下,一滴、两滴、三滴……,就这样玄奘的眼泪流了将近一刻时间,若非亲眼所见,金羿三人怎么也不相信这时间之上还有人能够流出如此之多的泪水,这流下的泪水估计都快盛满一碗了,那铺在禅房地上的石板青砖也被打湿了好大一片,湿润的阴影向着四周扩散,扩散,面积还在不断的增大。   陡然,瞧见那滴落在地面之上的泪水,颜色由先前的无色,变成了红色,那还是泪水吗?不,当然不是,那红色的泪水散发着的腥臭气息,钻入这禅房之中其余无人鼻子之中,那已经不能说是泪了,那是血,不……,那也不能完全是血,那是血与泪的结合,那是血泪,玄奘居然流出了血泪。   金羿急忙跃出,真元随即发出,瞬间便将玄奘周身要穴给制住,点了他眼球下方的‘泪腺穴’,让这流泪的和尚先把这血泪止住,继而点了他‘昏睡穴’,玄奘慢慢合上双眼,沉睡了过去,虽说那颗佛心还是那样肆无忌惮的疯狂跳跃,但是睡一睡总是好的。   “老僧谢过小施主,方才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玄奘小徒保不准会出什么危险!”法明长老看看倒躺在金羿怀中的玄奘,心中悲苦。   “长老,你说哪里话,想来玄奘法师目睹你给他那封血书,知晓了自己的不幸身世,心疼其母亲的这十八年来所受之苦,心有感触,才流下了如此血泪,让他睡上几个时辰再好不过了。”金羿将那玄奘扶起走向那方才由两女拿出来摊在地上的草席,轻轻将其放在那草席之上,默默的看着这对还未完全证实关系的‘母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感觉尤为热烈的当然还是那来自昆仑的冷芷雪,她也是弃婴,想来当初自己父母将自己遗弃,也并不是那么狠心,估计也是被自己天生多病的原因给逼的吧,如此一想,心中豁然开朗,原先对自己就抱有的恨却在这玄奘血泪的感染之下被稀释。   ……   次日凌晨,玄奘从昏睡之中醒来,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简直犹如梦魇,但他毕竟不是梦,它是真真正正的发生了,而且就现在的情形来看,自己的双目好生疼痛,似乎黏合在了一起,睁不开来。   “噔”,“噔”,“噔”,“噔”轻微的脚步之声响起,只听见金羿的声音道:“长老,温娇姐,你们都没有去休息吗?”   接着一声温柔的女声音道:“金羿兄弟,我和法明长老都睡不着,都在这里照看着孩儿!”话方一说完,便伸出双手,抚摸这玄奘的脸颊,弄的玄奘心里一阵尴尬,毕竟玄奘是做了整整十八年的出家人了,哪里接受过女子这般待遇,即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例外。   “老衲倒是无所谓,只是殷女施主你溺水多时,还是得多注意休息。”法明长老道。   殷温娇听到法明长老的话,手在玄奘的脸颊之上顿了一下,道:“我也想去休息,可是我十八年来未曾见过孩儿了,今朝我想好好看看他,我怕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们母子分离了整整十八,十八年了,我这苦命的孩儿如今已经是江州地域家喻户晓的玄奘法师,只是恨我只知其名,却未曾来这江州拜会一下,要不然估计也不用等到今天才得以和我儿相聚,真的天意弄人,想不到我一直以为那葬身鱼腹的孩儿,竟然就只是隔得如此百里距离。”   那女子接着说道:“若非今日要不是金羿兄弟恰巧经过将我救起,若非如此,我母子两人怎么可能在此相聚,你又是我堂兄殷啸天的恩人,你多番有恩于我们殷家,请受温娇一拜!”那只贴在玄奘脸颊之上的玉手离了开去,似乎殷温娇站起身子想对金羿施礼,可是那手方才离开不到须臾又落回了玄奘的脸上,这次便不再是抚摸而是重击了。   “温娇姐,你别如此,我与啸天大哥乃是兄弟,为兄弟治好天残乃是份内之事,你是啸天大哥乃是堂兄妹,我也理应帮你,只不过这救你乃是巧合,能让你们母子相聚更是巧合中的巧合,金羿不敢居功,温娇姐,你看,玄奘法师醒了。”金羿所站之方位清晰的看到方才殷温娇那一记‘重击’打在玄奘脸上,玄奘明显的眨了几下眼睛,知其已经醒来,才出言提醒殷温娇,免得她又要再次跟起来谢自己。   金羿这一招果然奏效,只见那殷温娇瞬间便偏过螓首,看着那躺在地面草席之上的玄奘,轻声开口道:“孩儿,你醒来了吗?”满是关心,倍加温柔。   玄奘知其在假装未醒也是不能,当下徐徐睁开双眼,看着此刻正满怀关心看着自己的美貌中年妇人,道:“你真的是我娘?”   “是的,徒儿殷施主的确是你生生母亲”,这发话的是不是别人正是玄奘的授课恩师法明长老,法明长老慢慢将玄奘昏倒后发生的事情简略的复述了一下。原来昨日玄奘被金羿给点了昏睡穴后不久那殷温娇便醒了过来,瞧见法明长老手中的血书,似乎很是激动,要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说不定早就冲上前去,将其躲过来。金羿、法明长老四人见其反应如此激烈,这与自己几人方才的猜想完全吻合,见他如此激烈于是由法明长老出言想询,结果却得到了完全肯定的回答,其一那件汗衫无论是上面的绘图,还是制作的材料,甚至哪儿有口子被殷温娇所道出;其二就是那封血书,上面所记载的事迹被殷温娇给完全背了出来,只字不错;这其三便是她那张与玄奘七分相似的秀颜,如此三方面,还有什么值得怀疑,这殷温娇必然就是那玄奘的生生之母。   玄奘聚精会神的听完恩师的讲述,看着眼前这坐在自己身前,凝视着自己满脸关怀的妇人,秀美的脸颊之上全是苍白,想来也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原因所致,知道那是她自醒来一起便守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心下感动不已,母爱的确是世间之最亲。   玄奘当即爬起身子,‘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倒在地,倒头如捣算,道:“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这十八年,你受苦了!”说完‘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每一记磕头都重重的敲击在石板之地上,当他抬起脑袋之时,额头之上业已经磕出了鲜血。   他如此一来倒是吓坏了殷温娇,但见她急忙伸手柔荑,将玄奘扶起,随手拿出一张布帕,将其而头之上的鲜血擦掉,柔声道:“我儿无须如此,只是这十八年来,为娘没有尽到一丝责任,你不会怪为娘吧!”   玄奘法师这次眼睛抽瑟了一阵,但终究未能留下泪,昨天他已经将泪水流光,将脑袋伏在其母膝盖之上,颤声道:“母亲大人说哪里话,要不是那贼子刘洪,我们一家又岂会遭受这般劫难,您也不会受这十八年来的苦,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玄奘虽是出家之人,但也要向那贼子讨过公道。”   殷温娇听他此言一出,急忙伸手将其嘴掩住,忙道:“我儿,你休得胡说,谁给你说的我们的仇人是刘洪的。”语态闪烁,眼神慌乱,明显的言不由衷。   “温娇姐,你从昨天在这禅房之内时起,你不断的说着梦话,刘洪这个名字被你念了不下三百遍,若不是此人对你们有深仇大恨,你又何须如此刻骨铭心,呵呵,你就别装了,玄奘法师也是听到的。”齐蕙儿出声将那还想狡辩的殷温娇给堵了回去。   “你们都知道了?”殷温娇目光疑惑地看着这房中的五人,再得到金羿五人的点头肯定之后,殷温娇叹息一声,道:“我儿,为娘劝你还是不要去想着报仇的事了,那刘洪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要不然我早就将消息告诉你外公和堂舅了,这十八年来,我纵然受尽他多番凌辱,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说道这里全身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对那贼子充满恐惧。   “母亲,为什么不报仇,那贼子再厉害,可是仇是一定要报的啊!”玄奘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母亲居然叫自己不要去报仇。   “还是不要去报仇了,相信娘亲,娘亲不会骗你的……”   “这……”玄奘看了看温娇,眼光渐渐瞟向了金羿,似乎希望着什么。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73章:母子相聚,誓要杀贼   金羿听到这里神情微微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温娇姐,我想知道一下,你说那刘洪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对付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温娇抬头看着金羿,似乎是发现救命稻草一般,这眼前身怀种种绝技,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小兄弟给她的惊喜太多太多,自己刚醒来的时候,自报姓名后,他第一反应就问自己是不是当朝吏部尚书,凌烟阁二十四将之一殷开山之女,再得到自己肯定回答之后,他更是说出自己医治好了堂兄殷啸天身患了四十多年的天残,而自己也确是在一月之前收到堂兄家书,家书上所述,堂兄的天残的确是被一名叫金羿的神秘少年给治好,此番又对自己有恩,难道他真的是我们殷家的福星。   当下缓缓站直身子,对着玄奘说道:“我儿,这金羿兄弟对我殷家又莫大的恩情,又是你堂舅的忘年之交,你上前拜谢一下!”   玄奘也从草席之上起身准备向金羿跪拜而下,可是自己似乎被什么力量给拉扯住,根本跪拜不下,知道是金羿不愿意受自己的礼仪,开口说道:“金羿前辈,小僧永远铭记你对我们一家的恩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有朝一日,玄奘会报答你老的!”放弃了下跪的趋势,方才那股阻力瞬间消失不再。   “温娇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叫玄奘法师对金某行什么礼,要是这样金某立马走人。”金羿本就讨厌这些世俗之间条条款款,见此佯装不快。   “哎,当年他谋杀光蕊时,只不过是一介船夫梢公,只不是个普通人,可是过了一年时间,他带着一名红衣道人回到官府之后,那道人红衣似血,鲜艳夺目,红唇如朱丹,满脸的阴寒。自那之后,他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时候很是邪异无比,刚开始时他只是变的身手矫健,瞬间便将十名江洋大盗给击杀,可是前不久我亲眼见到他将十几名江州府衙牢房内的死囚给带到一间房舍之中,过了一会他便红光满面地走了出来,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我出于好奇,也想知道这厮究竟又在做什么事,于是悄悄地用手指捅破窗纸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看到我自出生以来最为恐怖的事情,那些半柱香之前还是生龙活虎的死囚,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红色干瘪的尸体,死状惨烈,仿佛是被人活生生给吸干了血肉,想起方才那厮嘴角的血迹,我心里忍不住打了一寒战,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玄奘去报仇的原因。”说到这里,殷温娇终于道出了那刘洪的可怕之处。   “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法明长老不住的宣读着佛号,手中木佛珠不断细数。   “血煞坛!”金羿、齐蕙儿、冷芷雪三人彼此对望,心中同时想起了这邪道最为歹毒的门派,想必那刘洪带回江州的红衣道士定然是血煞坛中人。   繁华江州,喧闹一片,商贾吆喝,走夫叫卖,渔舟轻摇,画舫笙歌,青楼莺声,阁楼琴鸣,翠柳成荫,绿芽洒落。   江州府衙,衙门宏伟,红墙青砖,厢房林立,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自那府衙之内飘荡出阵阵琵琶歌舞之声,想来此江州知府刘洪的却是一位比较懂得享受的官吏,单看这小小的知府衙门的奢华程度就远胜那益州州牧上官绮云官邸。   江州府衙大门之外,金羿、齐蕙儿、冷芷雪、殷温娇、易容后的玄奘法师一行五人站在宽阔的街道之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那府衙门口看门的衙役看到那跳江自尽已有十天的夫人突然回来,而且还带着一些外人,急急忙忙跑向衙门里间通报去了。   陡然琵琶声止,急促的脚步之声慢慢响起,只见一名肥胖如猪,身披一件彩色丝绸汗衫,脚上撒着一双布鞋的彪悍男子,在一群家仆、衙役、丫鬟的簇拥之下,跑了出来,当看到殷温娇时,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笑道:“夫人,你去江州河畔纪念陈兄,这一去便是十天,想死为夫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你给盼了回来,哈哈哈哈,这几位朋友是打哪儿来,夫人可否为为夫介绍一下?”眼中血芒一闪,似乎想看什么。   自那刘洪出现之时起,金羿三人明显就察觉到这男子身上的血煞气息,那是修炼了血煞坛入门心法魔功‘血饮魔功’后的表现,相传修炼这血煞坛歹毒心法,就必须生饮七七四十九名活人鲜血,才能修炼,而且所饮男子体魄越是健康,鲜血越为腥臭,对这魔功的效果越大,照这刘洪方才的情形来看,这厮‘血饮魔功’已有一定造诣,修为已达金丹期修为,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厮给吸干血液,想来在金山寺中殷温娇所说的那十几名死囚,也不过是那死于这厮魔功之下一小部分人罢了。   方才那道血色眼神,蕴涵洞视之术,分明是想看看这眼前几人是否易容而施用的,还好金羿三人法力高过他太多,对与玄奘脸上的易容也是布置了相当隐秘的结界,否则则会那刘洪给识破。看来这厮的确狡诈,难怪在江州冒充了十八年的知府,都无人能够发现,想来与此贼处事小心也有一定的关系,看来这次想要诱惑他或许不是那么容易,不过要真是被那厮给识破,那么也只好将这厮给当场宰了,只是那藏在他身后的血煞坛中人,就无从知晓其行踪与阴谋。   原来这次殷温娇带着金羿、玄奘四人回到这江州府衙,目的有二,这其一便是向那刘洪贼子寻仇,为殷温娇一家讨回公道,这其二便是想通过刘洪这条线摸出那血煞坛中人的行踪,这一路之上邪道纷纷出世,想来这血煞坛中人到此江州并不是一件简单事。于是几人合计商量定出了这么一个引蛇出洞之计,那就是利用玄奘在江州一带的盛名,将刘洪引到金山寺外,然后再从其口中套出那血煞坛道人的行踪,鉴于刘洪毕竟乃是朝廷命官,特意在九日前让殷温娇亲笔书信将那刘洪贼子的罪行呈报自己父亲吏部尚书殷开山,由金羿执殷啸天所赠之随身玉佩,令江州城内殷记珠宝掌柜派人专程快马送至京城,想必这一日之内便会有朝中官员到来查办此案。   殷温娇看着刘洪,淡淡地道:“这位易小兄弟(金羿化名)与两位姑娘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至于这位大师则是我们江州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这次也多亏他的相助,要不然我估计回不来了。”   “非常感谢几位对拙荆的救命之恩!”说完那肥胖的身子晃荡摆动,走到金羿四人身前鞠躬行礼,单看外表这厮除了肥胖之外倒也是文质彬彬,要不是早知其人,说不定准会这家伙给欺骗。   看着这眼前杀父淫母的大仇人,玄奘心中升起无限的烈火,那些佛门普渡众生,大慈大悲的信念在这一刻似乎被他给彻底抛到了西天极乐世界,满眼之中全是仇恨,拄着禅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玄奘法师,切莫激动,免得被刘洪贼子怀疑,就方才我的观察来看,要想将此獠诛杀,只需瞬间便可,只是这里毕竟是繁华城市,人口密集,万一这贼子拼过鱼死网破,保不准会伤害无辜百姓。要是杀了这贼子,打草惊蛇,那隐藏在这贼子身后的那红衣道人说不定就会潜逃,那被这些妖人害死的苍生百姓那岂不是死不瞑目。”金羿的声音在玄奘心中响起,赫然将其激荡的心神给平静下去。玄奘听及此言,心中大羞,急忙整顿心情,和金羿三人一并上前‘回礼’。   “四位贵客,远道而来,若不嫌弃,请往里间歇歇脚,刘某也好了表寸心!”那刘洪肥胖的脸上堆满笑容,极是热情,当先大步引路而去,金羿四人急忙跟随上去。   “慢着!”那走在众人身后玄奘大喝一声。   当先前行的几人几乎被这玄奘和尚的大喝给‘吓’了一跳,刘洪开口说道:“法师,有何指示?”   玄奘看了看刘洪,又看了看那这做府衙,悲声道:“刘施主,小僧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完玄奘看了看刘洪身后的那些家仆、衙役。   刘洪这十八年来,混迹官场,早已懂得察言观色,当下挥手撤下那些家仆、衙役,走到玄奘跟前,低声道:“法师有何指示,但说无妨。”   玄奘看了一眼刘洪的那张猪脸,微微眯上双眼,嘴唇微动,宣了一声佛号,显得很是神秘。半晌之后,玄奘才睁开双眼,看着刘洪,但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倒是让那刘洪心中不明所以。   “法师,不知您这是何意?”还是那刘洪忍不住好奇,出言问道。   “阿弥陀佛!我本来不想过问此间俗事的,但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小僧也不能见死不救!”玄奘满面的苦像,似乎感到极是为难。   “法师,请您明示?”玄奘在这江州一带声名远播,虽说刘洪平素要么是忙于‘公务’,要么是修炼魔攻,无暇拜会,但是也曾经听闻过金山寺求香拜佛的灵验,对于这金山寺佛法最为精深的法师,那尚未完全进化成血煞弟子的刘洪,还是相当尊敬的,谁叫这大唐盛世之期,佛教的影响也是相当大的。   “哎,南无阿弥陀佛,请恕贫僧直言,方才观这府邸内含阴煞之气,冤鬼气息外泄,显然此处必然有此类凶煞鬼魅存在,而且此种冤魂极是厉害!”玄奘淡淡说来,面色平静,殊无诧异,他如此表情看在金羿三人眼里好生佩服,佛曰:‘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感觉这眼前的玄奘和尚打起诳语来,脸不红、心不跳,自己这些修道之人也是自愧不如。   本文来自看書王第74章:玄奘诳语,刘洪上当   可是玄奘这番话落入刘洪耳中却是如雷霆贯耳,他自己这十八年来修炼魔功,就在这府邸之内杀生也不下千数,大凡这江州地界的有罪之徒,上至死囚重罪者,下至鸡鸣狗盗夫都有惨死在自己魔功之下的,难不成这上千人冤魂不散,想要来找自己报复,可是血衣道长却叫自己不用担心,心下狐疑,看了看玄奘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府邸,嘴中不断的念动咒语,高深莫测的样子,难不成那血衣道长在欺骗自己不成,难道这十八年来他都是在利用我的职权之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越看越像,加上他这些年来做尽坏事,被玄奘一言道中,心中不免发起虚来。   刘洪虽然心中发虚,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法师你说哪里话,这府衙乃是秉公执法之地,浩浩天威,秉然正气,哪里来什么冤魂?”   “施主,贫僧并非信口开河,施主信也罢,不信也罢,还有就是,贫僧观施主面相,印堂发黑,眉宇之间煞气满布,三日之内必遭血光之灾,贫僧言尽于此,告辞。”说完玄奘背过身去,向着江州城外行去,他这是在打赌,要是那刘洪将自己叫住,那么自己就赢了,要是那刘洪不相信自己的话,任自己走去,那么他输了。   一步、两步、三步、……慢慢的十步过去了,那刘洪还是没有出言将他叫住,十一步、十二步……   “法师请留步!”,十七步时,刘洪叫住了他,他心中松了一口气。   金羿、齐蕙儿、冷芷雪、殷温娇四人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次计划的关键就是玄奘,所有的宝都压在了玄奘身上,要是玄奘不能诱惑到刘洪,那就是功亏一篑了,还好,现在他们知道这场赌局已经有六成的几率获胜。   “法师,请恕刘洪粗鄙,不知道可友什么化解之法。”这短短的十七步之间,刘洪脑中思绪急转,信与不信的观念在刘洪脑中激斗不下千次,最后还是决定‘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留住了玄奘。   “刘施主,要想化解你身上的煞气,你需的去趟鄙寺,借助鄙寺的佛祖庇佑方可;要想驱逐这府邸的冤魂,须得和我金山寺所有僧人之力,布下罗汉驱鬼之阵方可能成,单凭贫僧一人那是万万不行的!”玄奘诚然说道。   “哦,是这样啊!容我想想。”那刘洪低下脑袋细细斟酌起来,此刻这在场地的其他五人,心全都提到了心眼之上,就在等着刘洪的回答,默默祈祷着,希望……   半晌,刘洪抬起猪头,呵呵笑道:“法师,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就随你们一起去金山寺,先把我身上煞气化解了再顺道将你们寺庙里的师傅们一并接来替这府邸驱鬼,你看如何?”   “全凭施主之意,不过事完之后,还希望施主多为鄙寺增添一些香油,玄奘不胜感激!”玄奘单掌竖立,施礼拜谢,落落大方。   “好!事完之后本官捐白银五千两为金山寺重新修葺,为众位佛陀重塑金身,夫人你先带众位朋友去客厅小饮半杯茶水,为夫去换身行头,半个时辰后,我们去金山求佛。”刘洪挺着猪油肚皮,哈哈笑道,极是舒畅,率先向着里间行去。   “谢过刘施主、刘大人!”金羿四人听及此言,心中大石最终落下,急忙共声答谢。   “刘洪贼子,你等着受死吧!光蕊,你的仇终于可以得报了,感谢苍天!”殷温娇看着刘洪前行的肥胖背影,心里默默的说着这句话,那整整十八年的夙愿今天即将实现,整个人显得极是亢奋。   寒山碧木苍鹭追,江州河水鲫鱼肥。乌篷船,渔家人,烟雨蒙蒙夜未归。   幽岛小寺竹花飞,金山暮钟沙弥语。黑木鱼,比丘僧,水雾薄薄晨方起。   江州河上,一艘长二十米,宽十米的巨大的画舫破浪前行,画舫之内笙歌连奏,舞态曼妙,琵琶声声,古琴铮铮。那画舫船舱正中半径三米的舞台之上几名身着红色霓裳舞衣的舞姬正在轻舞,这些舞女个个双十年华,舞姿摆动时,不断搔首弄资,舞态曼妙,美不可言,灿若粉黛桃花。舞台下方几名少女或抱琵琶弹奏,或拂古琴拨弦,或吹竹笛,为这台上的那些舞姬伴奏。   画舫两侧边缘分别站立着十名身材高大,面貌威武的高大衙役,杀威棒斜拄,面相凶残,目不斜视,仿佛对那舞台之上的绝美舞姿丝毫不感兴趣。这些衙役身后几根木棍直插画舫,木棍上面是一块方形的木牌,牌子上书一个大大的‘刘’字。   “哈哈哈哈,玄奘法师,这‘霓裳仙子舞’和这‘天籁仙音曲’不知法师觉得如何?”那舞台整对方向一张细长的方几旁,一名身肥如猪,身着彩色丝绸外衣的彪悍汉子此刻正哈哈大笑,朝着他下首的一名俊郎不凡的年轻僧人出言相问,满脸肥肉簇拥一处,得意洋洋。   “阿弥陀佛,刘施主这‘霓裳仙子舞’舞态轻盈,如九天仙娥下凡,给人一种云海翻滚,曼妙飞天之感。而‘天籁仙音曲’却是让贫僧大饱耳福,余音绕梁,三月不知斋味,刘施主真乃雅士也,易施主你说贫僧说的对吗?。”玄奘语态平和,似波澜不惊,看来出家人的却定力非凡。   金羿品了一小口这江州府衙的十年珍藏葡萄美酒,微微一笑,道:“玄奘大师此言精辟至极,易某也身有同感,眼看这‘霓裳仙子舞’让在下有种飘飘欲仙的快慰之情,耳听这‘天籁仙音曲’是乃在下一生中第一次听到的这种妙曲,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一回闻啊!”   他们两人一句恭维,我一句阿谀,倒是把那刘洪给弄得有是哈哈一阵大笑,心中大快。   “禀报知府大人!”只见一名高大的衙役跑进这船舱,躬身行礼。   “汝何事上报本府,没看到本府正在这里招待客人吗?”那刘洪显然是被这方才进仓来报道的衙役扫了雅兴,脸色有些不悦。   “知府大人,片刻后便可到金山寺到,不知大人何时进庙……烧……香!”那衙役显然极怕这刘洪,结结巴巴的把这句话说完后就不再言语。   “哦,这么快就到了,好,我们立刻下船进寺驱煞。”刘洪一听说这么快就到金山寺了,显然是有点吃惊,不过吃惊过后更多的还是高兴,急忙起身,招呼了一下金羿四人,当先牵着殷温娇向前行去,下船入寺。   金山寺一如既往的响起阵阵木鱼,诵经之声,拌和着那沉郁的钟声,香烟缭绕,纸灰飞落,香客来往不断。   看着如此众多的上香香客,刘洪赞道:“好一家佛门宝刹,金山寺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刘某此番不虚此行。”   “承蒙刘施主夸奖,本寺乃是方外小寺,登不了大雅之堂!”玄奘谦虚道。   “玄奘法师,法明长老已通知我在此等候多时,希望你回来后去趟长老禅房。”明生小僧老远就看见玄奘几人上来,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对着玄奘说道。   “知道了,明生师侄,你自行忙你的去吧,我马上就去师傅禅房。”玄奘对着那迎客小僧吩咐一句,回头看着刘洪,道:“刘施主乃是贵人,大殿之上香客众多,怕唐突施主,烦请施主移驾吾师法明长老的禅房,由家师亲自为你驱除煞气,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刘洪想了一想,微微笑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烦请法师带路!”   “施主请随我来!”玄奘话罢,当先引路而去,刘洪,殷温娇,金羿三人,衙役、仆从紧随而上,一行十数人,好不热闹,那上香的香客有的认识玄奘、刘洪的纷纷施礼问候,一个是地方知府,一个是佛门高僧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沿着金山寺内台阶一步一步,缓缓向着前面走去,半柱香后,一行人到了法明长老的禅房外院,玄奘止步回身,对着刘洪欠身道:“施主,家师向喜清静,且禅房狭窄,容不下这么多位施主,不知施主可否让他们在此稍等。”   刘洪心中低估,不过他自修炼那魔功之后,从来也未曾遇到对手,自恃甚高,量这些和尚,小子也不能将自己怎样,对着身后衙役、仆从大声吩咐道:“尔等在此等候,本官稍候便回。”   “贫僧待家师谢过施主,施主请里边请!”玄奘伸出右手,打开那禅院的小门,邀请刘洪进入。   刘洪也不客气,当先挺起肥猪肚,领路行去。一行几人经过狭小的禅院,进入那法明长老参佛所用的小禅房,率先进入刘洪眼帘的是一名年纪老迈的老僧,此刻那老僧正背对着刘洪,听见声后的声响,那老僧开口道:“刘施主,你来了?”   刘洪也不惊奇,躬身道:“长老,刘某经玄奘法师指点,特来打扰长老!”   法明长老转过身子,看着刘洪,摇头叹息道:“打扰不敢,老僧先让你见过人,黄侍郎,你请出来吧。”   声音过后,从法明长老身后佛像后走出三人,其中一人身着吏部侍郎官府,四十上下的年龄,一小撮胡须微微上翘,虽身着文官朝服,但眼中精芒外射,威慑之感外露。他身后两人,虎背熊腰,高大威猛,比之金羿也只矮上一寸,身着金色铠甲,手上分执两柄钢枪,想来是金牌卫士之类。   本书源自看第75章:报应轮回,刘洪伏法   “下官江州知府刘洪,拜见侍郎大人,不知大人何以会出现在此。”这吏部侍郎黄元坤乃是自己岳父大人吏部尚书殷开山得意门生,以为官清廉,执法严谨而名满京师,官位也比自己高上两阶,他在这里出现,的确是出乎刘洪的意外,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刘洪心中升起。   “本官出现在此,一来是因为听闻这金山寺的灵验,特来为皇上求佛烧香;二来是顺便带给刘大人一个‘喜讯’,原本想赶去你江州府衙亲自为你道贺,可是却方瞧在此遇见你,真是省了我一些功夫。江州知府刘洪,上前接旨!”   金羿几人则也是有点惊奇,这吏部侍郎何以会出现在此,想来也是那殷开山处事细心,看了殷温娇书信之后,先派这吏部侍郎到这金山寺等候,表面上是为皇帝乞福,实则是等候刘洪,配合自己几人,来个守株待兔。   刘洪听那黄元坤如此说来,倒是大感吃惊,难道自己老丈人在太宗皇帝身边美言,这万岁一高兴就要升自己的官爵不成,当下再不迟疑,俯身拜倒在地听旨。   “奉天承运,太宗皇帝诏曰:江州知府刘洪,杀害新科进士陈光蕊,夺印冒充,更是利用职权之便残害百姓,贪污受贿,今有人举报,特令吏部侍郎黄元坤全权受理此案,刘洪暂隔去江州知府之职,贬为庶人,押入监牢,听候发落,钦此!”黄元坤念完此旨,不待那尚自震惊的刘洪反应,大喝一声:“左右卫士将刘洪贼子拿下!”   话音方完那左右两名金牌卫士疾步踏出,迅速将刘洪给一左一右给拿住。刘洪半晌终于反应过来,纵声狂笑,道:“我明白了,明白了,原来你们是早有预谋,想不到我刘洪平素行事机紧,今天却被你小小的和尚给欺骗!”转过脑袋看着身后的玄奘,不解地道:“玄奘法师,你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又何苦如此害我?”   “刘施主,你自己平素做孽太多,本该遭此结果,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南无阿弥陀佛!”玄奘说完话,往脸上轻轻一抹,顿时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横置其手上,露出玄奘那张俊郎非凡的玉脸,那张和殷温娇七分相似的玉脸。   刘洪见到玄奘真正面容,在看看那站在玄奘身旁的殷温娇,终于明了事情,嘿嘿一笑,笑得很是诡异,眼中血芒一闪,道:“贱人,想不到我这十八年来让你尝尽人间极乐,原本以为你已经忘掉陈光蕊,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和这小畜生回来报复我了,想必这黄侍郎圣旨中所说的‘有人举报’,这人应该就是你吧!好得很啊,好得很啊!今天我就一并将你们宰了,我要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让你们一家三口早日团聚。”运起‘血饮魔功’,全身血芒散发,面目狰狞恐怖,那压在他左右二臂上的金牌卫士瞬间便被震飞,跌落在禅房角落处,口角沁出殷红鲜血,不断的呻吟,想来是爬不起来了。   殷温娇、玄奘、法明长老、黄侍郎眼见那两名金牌卫士也经不起刘洪一击,心中不免恐慌起来,眼神瞧着刘洪,心中一阵打鼓。   “哈哈哈哈!呃……”只见那方才还纵声大笑的刘洪,脸色瞬间转为惨白,嘴角鲜血溢出,全身颤抖不已,跌坐在地,像是全身骨架散了一般。刘洪抬头看了看那站在自己身前的八尺少年,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身真元瞬间涣散,内视一下,金丹碎裂,经脉尽断,一丝金色的真元还在自己体内肆无忌惮的切割着自己的经脉,喃喃得道:“你究竟是谁,你也是修道中人?”   金羿满脸漠然,俯视这刘洪,不去回答他,道:“十八年前,你杀人夺章,霸占人妻,此罪已然让你不可活,此死罪之一;你身为江州父母官,不思勤政为民,却只顾劳民伤财,贪污受贿,此死罪之二;这两点足已让你死上百遍,但是你最该死的还是你修炼邪道魔功,生吸人血,视生命如草芥,仅此一点,你就算是死上千遍万遍也不足为过。”转身向那侍郎施礼道:“刘洪魔功已被我废去,耽误大人一刻,我还有点事需要用他一下。”   黄侍郎呆了一下,想不到方才还是厉害无比的刘洪瞬间便被这眼前的高大少年弄成这瘫痪样,急忙回礼道:“这位仙长,不必多理,你请自便!”   “谢谢!”   当下金羿毫不迟疑,运起‘灵识搜魂大法’,灵识如丝线一般进入刘洪识海。   就在灵识进入那刘洪识海的刹那,刘洪惨叫一声,不省人事。识海丝丝渗入,一幕幕画面出现在金羿眼中。   这些画面大多是一些声色犬马之事,也看到那殷温娇这十八年来受到这厮的折磨场景,以及那些被他生吸完血液之后化为具具红色骷髅的囚徒,种种惨象,终于找到了金羿想要的画面。   只见一座漆黑的山洞之中,一名血衣道人正在和刘洪讲述着什么,其间不断飞出巨大的红色蝙蝠,以及长着翅膀的红色飞蛇,双尾蝎子、双尾蜈蚣等毒物遍地皆是,那些毒物、蝙蝠、飞蛇等正在不断的咬嘶着一名早已死去多时的一名女童的尸体,那女童身旁满地皆是红色的孩童的骸骨,根据其骸骨的形状,明显可以看出那是女童骸骨。   这些骸骨状态可怖,颚骨大开,想来死前定是受惊过度,如此弱小的生命却夭折在这些丧尽天良的邪道妖人手中,被那些毒物给吞噬,这番罪孽之重,比之那冥巫双子不知道还要重上多少倍。   金羿根据那山的形状,将地理位置判别之后,退出刘洪识海,木立当场,牙齿格格作响,嘴唇在不知不觉中被咬破,流出丝丝鲜血……   “羿郎怎么了?”齐蕙儿、冷芷雪齐齐上前分别握住丈夫左右手,安慰的问道。   “刘洪贼子,死有余辜!玄奘法师,温娇姐,黄侍郎这里交给你们了,刘洪现在全身经脉尽断,动也动不了。这厮罪孽深重,请大人回朝之后,禀明太宗皇帝,给于凌迟!金羿还有事要处理,不能在此耽搁,咱们后会有期!”拉起两女,大步而出,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御起飞剑金蕙,像着北方飞去。   玄奘等人追出禅房,却哪里还有三人踪迹,玄奘默默得道:“金羿前辈,后会有期!”   云居山位于江西省北部,九岭山脉东南端,常年云雾缭绕,山头好似居于云雾之中,缥缈弥幻,故得名‘云居’,此山是唐代江西、湖北、安徽三州交界之地。   正所谓‘越是交接之地,越是不管之处’,这不,这云居山一带便是如此。这里山势雄伟,多峭壁悬崖,气候温和,草木葱笼,植物资源丰富,集此灵气集中之地,多毒蛇猛兽,虫豸毒草,历来是周遭土著百姓视为禁地。   这云居山一带,原本生活也算清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平素里男子上山砍柴打猎,女子在家缝制兽皮衣服,这一逢赶集便可以去集市之上换些油粮、食盐。   虽说生活在这猛兽丛生的山林之中,但也算是避世隐居,免于那隋末唐初的天下涂炭之灾,也算是这地理位置上带给他们的大幸。这云居山土著居民原本期待着,天下大定之后,会有更好的生活,那在天下刚定那十几年却是如此,平素里也有不少商贾专程运输一些食用必备之物前来与当地居民相互交换兽皮、山药之类,或是用银两购买,这一带村民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然而就在贞观四年,这云居山一带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动物,这些生物有的状如蝙蝠,通体泛红;有的貌似红蛇却背生双翼,红舌吞吐,毒涎外滴;有些常见的蝎子、蜈蚣、蜘蛛、蟾蜍等等要么多足,要么多尾,这一带原本就没少见毒物,可是偏偏这种‘怪物’,这些村民却是第一次见到,着实让这一带的村民大感吃惊。   刚开始这些奇怪的动物,专门食用这一带的其他毒蛇虫豸,毒草,毒花,即便是见到人类,也是毫不在乎,一味的捕杀这一带其他虫豸、毒蛇,毒草,毒花,似乎对这些人类并不感兴趣。   到了后来这里土生土长的毒蛇、虫豸,毒草,毒花被这些怪物给吃完后,这些怪物的目光瞄向了那些凶猛无比的山林猛兽巨蟒,它们疯狂而肆虐的横扫整个九领山脉,大至雄狮猛虎,小至野猫松鼠,全都被这些怪物给吞入腹中,一时之间,众兽恐慌,九岭摇撼。   这些怪物绵亘于九岭山脉之间,东西纵横几百里,南北跨越近千里,所到之处猛兽辟易,虫豸奔逃,毒草毒花更是被这些怪物给吃的得一干二,这些怪物也身躯颜色也由刚开始的淡淡浅红,随着被自己吞噬的毒物,毒虫,毒草,毒花的增多,红色越见鲜艳,逐渐变成了深红,甚至发展到了黑红。   那些怪物所喷射的毒汁也从刚开始的,粘上一点即产生轻微红肿,到了后来,只要是被这些怪物的毒汁给沾染上一点,随即全身化成白骨,更为厉害的是那些毒汁有的甚至能够将那质地坚硬无比的骨骼给瞬间化成齑粉。   那些毒虫猛兽为了保存自己的生计,不得不迁移离开这九岭山脉,使得这偌大的山脉之中,只剩下了那些怪物盘根其中。这些怪物经过这十数年来的繁衍生殖,到现在已经是具有相当数目,尤其是在夏季的夜幕降临之时,这些怪物动辄出洞‘围猎’便是是铺天盖地,漫天遍野一片,天上全身血红色的蝙蝠与飞蛇,这地面之上奇形怪状的各类虫豸奔跑不休,远远看去,满天皆是是一片血红,即便是在百里开外也能清楚的看到此血幕奇景,是以民间又有‘血幕九岭’之说,象征着灾难来临。   本書源自看第76章:正道新秀,齐聚云居   伴随这这些猛兽,虫豸的背井离乡,有些当地居民也是提议搬离这片是非之地,可是却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原因有二,其一,这里是祖辈们世代居住之地,祖先的灵位尚且还在此处,做为儿孙的岂可说搬就搬,此乃不孝是也;其二,那些怪物并没有主动攻击自己,而且还帮助自己消灭一些其他毒物、猛兽,这简直就是天将的福星,如此两条的原因结合一处,绝大多数的居民赞成了留下,但还是有少部分人搬了出去。   日子就这样有平静的过来短短的两三年,那些怪物突然在一次夜幕降临的时候,开始袭击了居民的住所,只见顷刻之间,那原先还是一片祥和的村寨,瞬间便被这些怪物给糟蹋的面目全非,房梁折断,墙角倒塌,牲畜被吃个精光,骨骼发黑,也已碳化,成年居民也是被这些怪物给残杀殆尽,片片血肉化腐,丝丝冒着毒气,白骨皑皑,颚骨大张,死状何其惨烈。   那些尚未成年的村民,尤其是女童更是被这些飞蛇、血蝠给合群叼起,那些女童不住的挣扎,拍打,甚至是呜呜大哭,但轻巧的身子还是不能改变那被这些怪物叼走的命运,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加悲惨的命运,那就是在被那血煞门人吸去纯阴精血之后,再被那些毒物给撕咬尸体,死状惨烈程度远胜那些在死在家门前的居民,如此滔天罪孽简直是令人发指,难怪世人都说:‘邪道五家,最为歹毒的不是天妖地魔,也不是赤邪冥巫,而是着血煞坛!’   虽说自己没有见识过赤邪教众的行为,但想来这无辜残杀幼童、驱使毒物吞噬苍生黎民生命的行径应该算得上是人间炼狱了吧!那就是金羿在那刘洪脑海之中看到一幕景象……,这些惨剧发生在这‘三不管’的地方,又有谁会去为这些死难的生命主持公道吗?那身为这一带父母官的刘洪贼子,更是欣然为这残害人的血煞门人添脚趾,目睹了这些惨剧,却也是跟着加入了这些害人的勾当之中,难怪金羿在目睹那刘洪脑海之中的残相后,会顾不得和玄奘等人解释而径直御剑飞向这云居山。   此刻云居山下,一阴暗黝黑的石洞门口站立这八位年轻人,其中三男一女三人道装打扮,一女身着俗装,剩下的一女两男三人全是佛装紧裹,那女的一副尼姑装束,想来也是落发多年,两名男子,其中一位身材高大,身着红色喇嘛服装,另外一位身材矮小的和尚,则是身着黄色僧衣。地面之上倒躺着两人,其中一名白纱缠缚,发髻挽起,一根碧绿通透的素簪贯穿发髻之上,一条白色的布衫,缠绕在她身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尊活灵活现的观音,那女子身边同时也倒着一名玄色道装的道士,这道士年约四旬,眉头紧缩,嘴角之上胡须不住的抖动,两人脸色均是一片苍白,丝丝如血一般汗水自脸颊流落到山石之上,那汗水滴落之处,山石接连冒出血色烟幕,说不出是邪魅还是魍魉,但至少能够肯定的是,这流露的血一般的汗水,定然是剧毒之物。   洞口之处,血红色蝙蝠尸体,飞蛇残肢,虫豸躯壳堆满一处,如小丘一般,腥臭,恶气,焦味远远传出,污染了整个云居山上空,腥血、毒液满地流淌,流入山溪之中,水蛭、水虫瞬间漂浮于水面之上,不断的翻滚,片刻之后,僵浮不动,如此景象,见证了这里方才发生了一场惨烈人兽大战。   那站立在两人身旁,为两人护法的八人之中,一名同样身着玄色道装的年轻道士,显然很是着急,不断的来回走动,道:“不知道,邱师兄和岳馨师姐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这该死的毒给逼出来,这次我们纠集这么多正道高手一并进攻这该死的血煞坛分窝,还被那写毒物剧毒给喷住,真的想不到这些怪物如此之多,那些该死的血衣道人更是一旁边不断偷袭我等,哎,看来先前那一战,我们是天时、地利一点也不占优势,邱师兄、岳馨师姐要不是为了掩护我等安全退出,又怎么身中剧毒,索性这些剧毒火候还不够,要是再过一断时间让这些邪道妖人给饲养成气候,估计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那三名佛家弟子,齐宣一声佛号。先前这云居山洞之中,那惨死的女童白骨,历历在目,更加坚定了这些佛门弟子除魔的决心。   一名道袍画满符文的道门男子,不厌其烦的道:“我说三位佛门师兄、师姐,你们倒也是想想办法啊,这一味的‘阿弥陀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啊!”   “菩萨慈悲,道羽师兄,当务之急,就是需要集合大家之力一并替两位驱毒,这样他们两人可以恢复的快些,不知贫尼此计怎样?”那身着尼姑装束,年近四旬的女子道。   “妙音师姐,此计甚妙!”只见一名年约四旬,须长一尺,身着灰色道袍,那道袍后背之上仅仅绣着一副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左边肩膀挂着一柄太乙飞剑的道门中人连声赞道。   “那我们就这么办吧!”那身着玄色道袍的年轻道士急忙出言催促,生怕完了地上两人会丧命一般。   “云师兄,万万不可!”这次说话的是一名身着白色女式道服的道门女子,急忙出言阻止那身着玄色道服的男子。   “不知,风师妹有何良策?”那身着玄色道服、被称为云师兄的男子问道。   “这……这……容我想想,总之,我们合力救他们两人是不行的,万一那些血煞门的贼子驱兽出洞,杀我们个措手不及,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岂不是就地毙命,毫无还手之力!我想想看,想想看……”那风师妹低头思考起来,半晌不言。   “风师姐,你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好注意的!”那站立在那姓风女子身后,唯一没有开口说话的白色羽衣的女子,心中默默的叨念。   这里十人,那倒躺在地上的道士和此刻正焦急不安玄衣道士都是当今正道领袖门派玄心正宗弟子,邱岚与云布归;那身中剧毒的白纱女子是慈航静斋首徒岳馨,那剩余的三名佛门中人,身材矮小的,着黄色僧衣的和尚是华严宗弟子灵静;那名身着红色喇嘛服装的高大僧人是密宗弟子边巴;方才说话的尼姑是莲花宗弟子妙音;全身道袍之上画满符文的男子正是茅山派道羽子;身着女式道装的女子与身着白色羽衣的女子,是出自天师教高徒,风玲儿与白语真,至于那须长一尺,身着绘着巨大阴阳鱼图案的灰色道袍的道士,则是太乙门弟子田中灵。   如此十人皆是正道后起新秀人物,有些是奉命下山办事,有得则是自动要求出山历练,打破那修道之人应出世修炼的桎梏,或是出于好奇而私自下山,均是听闻这云居山一带有怪物出没,方圆几百里内均大量出现百姓被残杀的怪事,才在诸般巧合之下会合这云居山洞之前,携手共进这魔窟,原本希望可以将这些怪物给除去,可是却哪里知道这魔窟竟然是那邪道血煞坛分舵,里面妖人不下十名,十人被这些邪道门人给围攻,更有各类毒物相助,加之对洞内地形的熟悉,方才洞张那一场大站,这些道门新秀更是被那些血煞弟子攻得手忙脚乱,仓皇逃出,要不是那邱岚道长与岳馨主动殿后,估计被就不了这两人中毒。   如此狼狈退出洞外,扼守洞口,那些飞出前来追杀的血蝠和飞蛇,剧毒虫豸,要么被飞剑绞杀,要么被真火焚烧,要么是被法宝击成碎渣,一时之间这些邪道弟子也不敢贸然出洞,两方呈现僵持之态,只是那身中剧毒的两人,服用丹药之后恢复也很是缓慢,是以那云布归才会如此方寸大乱。   正当这些正道新秀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金、紫、红三道光华穿过那浓密的白云,径直射向这九人所在的山洞之口,金羿根据那刘洪的识海所记,一路上辨别方位,也不和两女多言,忍住心中怒气,金蕙飞剑全速飞行,百里路程半柱香便赶至。   自三道光华出现之后,这山洞口护卫的八人,就显得很是机警,法宝纷纷祭起,飞剑剑芒吞吐,真元鼓荡,真被看清这三人之后,若是正道中人则邀请一并除魔,若是敌方来援则立马将其诛灭,一时间佛光蕴起,真元气旋飙狂,法宝晕光,剑芒交织,好不美观。   渐渐地三道人影,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这八人眼中,只见当先一人身高八尺,身着青衣,肤色古铜,满脸怒容,一双俊目圆睁,目光深邃。身后两女长身玉立,纤腰盈盈,只是那紫色法宝上的女子,面色寒霜,一语不发;另外一位站立在火红飞剑之上的女子,嘴唇含笑,秀目凝视着前方那高大的男子背影,脉脉含情,似乎对这周遭事物视而不见。   看着那紫色尺状法宝上的寒霜女子,风玲儿、白语真师姐妹,急忙跑出人群,向着她挥手招呼,大声喊道:“芷雪妹妹,芷雪妹妹!”   众人见此,方知是友非敌,心中松了一口大气,纷纷收回飞剑,法宝,等待三人的落下。天意弄人,这些原本应该相会于明年的正道论道大会的正道新秀却在这一刻在这荒野之外的云居山洞前第一次会首。   “玲儿姐姐、语真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冷芷雪瞧见那站立在那洞口之外的人群之中,有自己熟悉的风玲儿与白语真师姐妹,心中高兴无比,急忙降下玉尺,笑颜逐开,霎时之间,方才还是冰山似的人儿就化做了春水一般热情,跑去向两女拉手,亲热无比,自与金羿两人相遇起。   看书蛧小说首发第77章:金羿布阵,四象八卦   这寒冰似的女子第一次在这么多外人之前露出她那冰山融化般的灿烂笑容,想来冷芷雪与天师两女的关系非比一般。   “三年未见妹子了,越发的出落的标致了,真的羡慕死姐姐我了,哎呦,修为的都长进了不少了,和姐姐我差不多了,妹妹的却是昆仑奇葩,短短三年时间便突破了分神期,想来你在昆仑雪山下了不少功夫吧!”风玲儿呵呵笑道,伸手抚弄着冷芷雪的秀发。   “承蒙姐姐夸奖,雪儿天生驽钝,哪是什么奇葩,只不是师傅教导有方罢了,雪儿比起两位姐姐可是差的远啦?”冷芷雪被这风玲儿如此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急忙谦虚回应。   “芷雪妹妹,别光顾着和师姐叙旧,你还未向我们介绍一下啦?”白语真薄怒含嗔,似乎对那冷芷雪不介绍金羿两人感到不悦。   “好的,语真姐姐!”冷芷雪不去和风玲儿叙旧,一把拉过金羿和齐蕙儿,分别为风玲儿、白语真介绍道:“这位是我夫君,蜀山客座长老金羿,这位是我姐姐,蜀山天玑首座青云真人、红叶仙子掌上明珠齐蕙儿姐姐!这两位姐姐是天师教风玲儿姐姐和白语真姐姐!”   她此言一出,在这其他人的耳朵里倒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听在风、白两女耳中,犹如旱地春雷,彼此对看一眼,大眼瞪小眼,她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三年前傲立在昆仑雪山之巅,翩翩起舞,宛如寒梅的她竟然会委身于人,大声齐道:“你结婚了?”   见这两女如此反应,那剩下的六人心中莫名,这修道者又没有明文规定不能结合,瞧你们那副惊奇样。   只见那冷芷雪瞬间脸颊晕红升起,红霞直染耳根,微微点头,埋下螓首不在出言,双手不断拧动着衣角,冷若冰霜的她居然露出了如此小女儿之态。   “金羿,齐蕙儿见过两位姐姐!”金羿、齐蕙儿慢慢上前见礼,那两女连忙回礼,毕竟金羿、齐蕙儿,一人是蜀山一派客座长老,一人是首座明珠,蜀山天之娇女,地位特殊,是以两女虽说是那冷芷雪口中的‘姐姐’,但也不敢受他礼仪。   金羿方才心急火燎的赶来这里,本是被那些惨死女童的悲惨命运给感染,如今到了这里之后,见到这么多同道中人在此,倒也算把心给静了下来。   那身着黄色僧衣的灵静和尚,一听到那冷芷雪介绍之后,看着那比自己身旁的边巴还要高大一号的男子,尽然就是在前不久苦行师叔在佛诘传书中提到的救命恩人,当下又听金羿自报姓名与天师两位道友施礼,再无怀疑,急忙跃出人群,对着金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灵静,谢过金施主、齐施主、冷施主对鄙寺苦果、苦行两位师叔救命之恩!”   “这位佛兄切莫如此多礼,相助苦果、苦行两位圣僧乃是巧合,更何况苦果大师乃是为了救雪儿才被那淫魔尊者给偷袭重伤,要说我们还得感谢苦果大师啦?”金羿欠身还礼。   灵静和尚一一为金羿介绍了这里的其他几位同道中,倒是让金羿三诧异不已,想不到除了青城派整个道门新秀全都汇聚这小小的云居山,看了看地下倒躺的两人,金羿急忙上前为其察看中毒情况,方知此虽是中毒,但情况还不糟,至少比起那渝州城外的苦果大师是相去甚远。   当下也不多想,急忙从随身紫金小葫芦中拿出一颗所剩不多的‘九叶金丹’,分成两份一人一半,掰开两人禁闭的嘴,喂食而下,双臂聚起真元,分别度入两人体中。   身边几人见状,心中诧异不已,不明白金羿输送的是什么真元,居然可以同时在分修佛道两人体内流转,惊诧之后,更多的是佩服,七人对望,他们之中谁也无法感受金羿修为的境界,道法的进深程度,这男子自一出现起就渗透着太多的神秘,太多的违背常理。也顾不得去想,分别为金羿护法,生怕那些血煞妖人突然发难。   半个时辰之后,金羿额头上渗出豆大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显然是真元耗损过度,而那身中剧毒的两人在金羿双管齐下的基础上,脸色慢慢由惨白转为正常。   “呼!”金羿收回双掌,吐了一口浊气,道:“他们再过一段时间便会醒来,诸位不必担心。”,随手自那紫金葫芦中拿出一粒补充法力的丹药,一口吞下,闭目吸收,恢复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一柱香、两柱香……,半个时辰后,金羿、邱岚、岳馨三人同时醒来,相互介绍,道谢之后。金羿看看天际,已经是黄昏时分,道:“想必各位来此都是一个目的,那就铲除这里的血煞妖人,以及灭了那些血蝠、飞蛇、毒物,免得以后这些怪物四处为害苍生,不知道金某可曾说错!”   “金道友所言不假,我们十人先前会与此处便是为了除去那些怪物,却哪里知道这里还是那些血煞妖人的分舵,除怪不成,反而被对方给算计,差点连累了众位,邱某着实惭愧!”邱岚似乎想起先前的那场恶斗,惭愧不已。   “邱师兄,你说哪里话,除去这些做尽伤天害理的妖物、妖人乃是我辈之人义不容辞的事,只是对方是以逸待劳,兼之对洞内地势的熟悉,我们才会惨败逃出,要不是你与岳馨师姐殿后,说不定我们都会被困在里面,你务须如此自责,众位道友你们说是不是?”太乙田中灵此言一出,众人齐齐点头。   金羿从风玲儿口中了解到了先前的惨烈战斗的情况,得知这魔窟之中,毒物众多,杀之不完,兼之那些血煞弟子从中偷袭暗算,是以正道一方捉襟见肘,被攻得只有防御的命,瞬间溃不成军,败逃出来。   金羿细细想了一番,出言道:“金某有一计,不知当行与不行!”   “羿郎,你有什么好注意!”齐蕙儿轻言问道。   “金长老,有何良策,但说无妨!”这次开口的是云不归,因为金羿先前的出手相助,是以也对金羿相当尊重,称其为长老。   金羿顿了一顿,看着这在场十二人均是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也不想掉他们口味,正色道:“我们这里一共是十三人,金某方才想出一个阵法,名叫‘四象八卦阵’,四象主内阵,专司防御,负责防御地面和空中的毒物,八卦主外阵,专司进攻,四象八卦易位运转,彼此相互协调,四象在内,八卦在外,留一人于两阵之心,以便策应,或是休息片刻,恢复真元,再换他人休息缓解,这云居魔窟定然可破!”   十人不做生色,斟酌一番,半晌之后,齐道:“那么全由金长老安排!”   当下金羿也不客气,分别按照东南西北方位布置四象内阵,人员定编四人分别是邱岚、岳馨、妙音、以及白语真,其余八人负责外八卦攻阵,金羿如此安排自有其道理,这内四象四人,前两者余毒未消,顶多只能发挥六成真元,后两者修为相对较弱,这四人安置在内四象守阵之中,一来可以兼顾其安全,二来只司防守不用去对付那些血煞妖人,专门对付那些毒物怪兽,也不用去像那外八卦攻阵的八人既要面对那些阴险狡诈的血煞妖人的偷袭,同时还要面对这些怪物的亡命攻击。   十三人将这将云居山洞口那堆积如山的怪物尸体给清理一旁,露出了那漆黑一片,宛如巨兽大嘴的洞口,阵阵腥味飘出,好不难闻,若换成那常人,准会被这腥臭之中所蕴涵的剧毒给毒死过去,奈何站在这里的都是当今天下正道的新秀人材,转为内胎元婴呼吸,众人摆出阵式,金羿当先引路而进,这一刻他心中先前熄灭的烈火再次缓缓燃烧起来,受他的感染,那方才败逃的正道新秀与蕙雪双妻同时也燃烧起了屠戮的斗志,哪里还有时间去管什么无量寿佛、无量天尊,慈悲这一刻或许更需要屠戮才能铸定。   一行人纷纷祭出飞剑、法宝,漆黑的云居魔窟瞬间光华大放,红霄碧芒吞吐,悠然洒脱,金蕙金光外放,眩目无边,紫芷紫气腾身,氤氲缭绕,两柄玄钩玄耀飞扬,古朴无息,龙印缓缓上升,直达洞顶,虎印急速扩大,结实砸地,金钵两翼飘飞,来回巡逻,佛珠四散盘桓,黄金色佛芒外露,白玉拂尘激荡四扫,白光环伺,白色丝带飘忽穿逸,宛若白龙腾空,太乙飞剑迂回套弄,泛出道道八卦图案。   一时间,这原本漆黑的洞窟之中,五彩纷呈,像是在上演一场元宵大会一般,热闹非凡,这些人法宝样式各不相同,飞剑、印章、丝带、拂尘、佛珠、金钵、玄钩齐齐操作,真元鼓荡,对于金羿三人而言,是为那些元阴经血被吸干而死难的女童报仇,这一行的其他九人则是一半为了洗刷先前的被这些妖人大败而逃的耻辱,一半是为了除魔卫道的使命,这一切这一群正道新秀弟子怀着共同的心愿,一起闯入了那血煞魔窟。   “呀—呀—”,不知哪里飞来的几只红嘴老鸦,站立在那云居洞外的一块巨大山石之上,不断发出鸣叫,夜幕慢慢的降了下去……   金羿一行人借着法宝的各色华光,缓缓前行,这云居山洞说来也怪,刚开是的时候,这十三人按照两个阵法的环扣,一并进来还显得有些拥挤,可是这越往里走,洞口越是敞开,地势越显平坦,那石洞高度也是由刚开是的短短两三米,到后来却是有三十余米之高,比之那狐妖洞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各种石笋,石乳纵横交错,宛如巨兽巨齿,滴滴山水自那石乳之上滴下,击打着下方的石笋,发出‘哆哆’声响。   本书首发于看第78章:魔窟屠蝠,倾情瞬间   众人走到一快巨石平台之上,金羿突然叫住众人,从怀中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众人原本以为他会拿出什么绝世法宝之类的,可是就现在看来,任谁都会一眼便认出这便是一块寻常的石头,一时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金羿要做什么。   只见金羿把那石块拿在手中,口中低低诵读了几句咒语,原本暗淡无光的石块似乎受到她法诀咒语所激发,逐渐发出红光,随之金羿奋力一抛,那石块落在了众人前方二十米的一块石乳之上,光芒大盛,带着殷红的光晕照亮了那片区域,只见那红光照耀的范围内,那些大如婴儿脑袋的血色蝙蝠争相想那石块扑击而去,顿时先前还是粗如大腿的石乳转瞬便被这些巨大的血蝠给彻底弄断,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啪’之声,声势骇人。   金羿这才说道:“这云居山洞,乃是血煞妖人集聚之地,而且有了前车之鉴我才有此一探,诸位请打起精神,说不定这接下来这场战斗估计会比先前还要惨烈。”   众人方才均向那石块着地范围内观看了一番,只见这里出现的蝙蝠,竟然比自己等人先前杀死的那些血蝠还要大上许多,当下都不敢大意,只其妖物不可小视。   正在此时,众人忽听得远处一声沉闷巨响,随之是“劈啪劈啪”的翅膀扑打声音响起,声音由稀少渐渐变得密集,到了最后不但这些“劈啪”之声越来越响,更是几乎连那扑打翅膀的节奏都毫无头绪,听不清楚了,只有“轰隆隆”巨大杂音回响在这云居魔窟,远处,靠着黑暗中各色飞剑、法宝发出的点点光芒,众人了然望见在那远处石洞后,霍然蒸腾起一片血色云气,在这黑暗山洞中平白更增无限诡异,而“劈啪”巨响之声便是从那团血红色的雾气之中发出。   众人都是瞬间色变,风玲儿玲珑眼珠一转,忽地失声道:“快看”   她话一出口,众人均未了得及反应过来,那片在石洞空中越来越是巨大的血云却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向众人站立的位置移了移,片刻之后,仿佛从那血云中传来一声刺耳怪啸,刹那间那片血云竟是齐齐转了过来,向这众人站立处,这黑洞中唯一的有着亮光扑了过来。   瞬间,原本光华闪烁的夜空漆黑一片,仿佛被热用巨大的幕布遮住了一般。众人只觉得一股腥臭味转眼便覆盖了这石洞四周,在场的女性无不大惊失色。唯有金羿、邱岚、灵静等人还算是镇定,但脸色也有些许发白,尤其那先前被这些蝙蝠剧毒折磨过的邱岚,金羿大声疾道:“切莫慌乱,不用乱动,乱了阵脚,内四象防阵起动,青龙位易白虎位,白虎位换朱雀位,朱雀位靠玄武位,玄武位变青龙位,斗转星移,四象幻化,外八卦攻阵,乾、震、离、兑四位负责绞杀这些怪物,其余四位负责防守,以免被血煞妖人偷袭。”   又过片刻,呼啸轰隆声已近在耳边,映着飞剑、法宝的光芒,众人终于看清了那片血云,赫然如众人所料竟是无数只血红蝙蝠,密密麻麻,而且看着身形,就和那先前借助金羿拽出的石头红光所见的一般,每一只都张着殷红的大口,在一身血色之中,口里更是猩红一片,显得狰狞恐怖。   但那些法宝所散发出来的各色光芒,却在这时显露了一定的作用,只见所有的蝙蝠都被隔在这些法宝之外,任它们如何撞击挤压,这些毫光竟是微微波动。反而是在这些光圈近处,与各色法宝光芒相触的巨大血色蝙蝠,红色的身子发出“滋滋”的声音,片刻撞击之后便掉到地上,挣扎不已,眼见是不能活了。   只是这群巨大地蝙蝠实在太多,放眼望去,连法宝光华都不能船头,怕至少也有数百万数只。死在地上的那些只怕还不到其中万分之一,但见无数蝙蝠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冲上前来,众人被围在中央,虽然暂时无事,但前后左右都是恐怖之极的血盆大口,腥臭之味几欲令人作呕,长此下去定然会被这些蝙蝠给耗去真元,那还有那些飞蛇,毒物虫豸,以及那些至今仍未谋面的血煞妖人。   不过这被动的抵抗终究不是法,白语真道:“金羿妹夫,我看我们还是主动攻击吧,就按你刚才说的那样,留部分人专门负责防守那些妖人!”,在这无数凶恶巨血蝙蝠的攻击之下,那些法宝的光芒出现动摇迹象,那些蝙蝠随时都会攻击进来。   “好!内四象阵全力攻击巨血蝙蝠,外八卦阵先前四位协助攻击,余下众人注意防守!”金羿话方说完,邱岚、岳馨、妙音、以及白语真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玄钩飞硕横扫,白纱蜿蜒腾空,拂尘千丝荡漾,虎印缓缓变大,渐渐变得一米见方,旋转直上,四件法宝同时冲向那团血色云团,四位佛道高弟含恨出手,毫不留情,与此同时,那站立在乾、震、离、兑的金羿夫妻三人,再加上那边巴喇嘛,也是出手相助,飞剑穿插,那些血色的巨大蝙蝠哀鸣不断,法宝所及,尽是断肢残体,只见不消一会,这巨大石台周围的蝙蝠尸体便越堆越高。   此刻,在这巨石平台周围上空也不知围了多少黑色蝙蝠,岂止是里三层外三层,估计最少也是里一百层外一百层。但这些畜生对那防守四人法宝光华的撞击似乎慢慢缓了下来,好像知晓如此一来徒劳无功,便不再做这无用之事,而且兼之金羿八人的疯狂绞杀,那些蝙蝠也很是畏惧一般,尤其在那站立在众人之前,那高大的男子,似乎在他身上存在着某种可怕的东西,这些蝙蝠没没都只是躲避着他而去攻击另外的人。只是这些巨大的血色蝙蝠似是舍不得到口的美味,依然将这十三人围住不肯离去。   白语真心神动荡,她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凶恶的蝙蝠,战斗直到此刻依然有些紧张害怕,她喘着粗气从那些盘桓的巨大蝙蝠上收回目光,眼角余光却看到站在身前的高大男子,只见她的面色阴沉,满脸傲然,似乎根本不将这些凶厉的巨大血蝠放在眼中。   仿佛就在同时,金羿也感应到她的目光,向着身后这里回头看来。二人的目光在这漆黑石洞之中,借助法宝的光晕相接一处,金羿冲着那脸色苍白的白语真微微一笑,似乎在告诉着她,‘不用怕,有我啦!’。   白语真忽然抬起头去,苍白的脸庞似乎又无端白了些,再也没有低头看金羿,不过她忽略了这男子的高大,虽然是仰头关注着上空的巨大血蝠,可是却还是有意无意的与金羿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刷”的一声巨响,所有的蝙蝠都震翅飞起,云布归等人看着它们远去,心中方才松了口气道,田中灵道:“这些可恶的蝙蝠,好不容易才……”   话未说完,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见满天血云急速翻滚,无数的巨大蝙蝠飞到高处,遽然转身,前头一只只如红色巨雹般砸将了下来,打在众人法宝的光华之上,金羿等人当下也不再耽搁,聚起真元,操控着飞剑、法宝迎上那些迎头砸下的蝙蝠,那些蝙蝠飞剑、法宝迎头截住,瞬间腾起一团血雾,粉身碎骨地落到地上,不住地抽动。   污血乱流,腥臭扑面,无数恐怖的血花在法宝光华的闪烁之下出现然后掉落在地,但那些前赴后继的巨大血蝠仿佛对那冲锋在前的同类惨死一点也无动于衷,后面的血色蝙蝠不断的向那至高之处会聚,然后不停地俯冲直下。众人个个是面色苍白,一边望着这世间罕见的凶蛮异物,一边不断地聚齐真元绞杀着这些血蝠。   巨石平台周围,很快的,堆起了足足快接近有一人高的厚厚的血蝠尸堆。云不归等人忽然发现,自己背后的衣衫,都已被冷汗尽数湿了,先前自己几人所遇到的血蝠、飞蛇、虫豸,比起这些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松树遇巨猫,然而那站立在队伍最前面的高大男子似乎对这些巨大蝙蝠丝毫不感到惊讶、害怕,依然威风凛凛的绞杀在那些巨蝠,而那些血蝠似乎很是畏惧她,不去攻击他,反而攻向其他人,任其绞杀。   这令人恐怖一幕也不知持续了究竟有多久时间,直到那平台之外巨大蝙蝠尸体几乎堆到有三人来高的时候,蝙蝠群终于停止了这强悍凶蛮的攻击,此刻,就算是这轮流上阵换人十三名正道新秀也喊很是吃不消,要不是大家身上补充真元的丹妖还算充足,又是轮流补充法力,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当最后一只巨大血蝠,被金羿飞剑绞成碎渣,漫天血云,消失不见踪影,巨大石台下方,腥血长流,这些腥血也是蕴涵剧毒,那些毒血将这坚硬的岩石给慢慢腐化,渐渐的形成一条漫长的沟壑,众人连眼睛也不敢闭一下,手中各自握着自己的沾满鲜血的飞剑法宝,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有出现方才那漫天血云。   众人如坠恶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敢相信这场人蝠大战,自己一方居然赢了,那些巨大群的蝙蝠却似乎再也没出现了,只是那三人之高的巨大尸山却是一动未动,在不断为这些人诉说着战斗。   就这样渐渐的过了一刻钟,更多的是众人的喘息声……   众人缓缓松懈下来,但又过许久,金羿直到完全确定不会在有巨大蝙蝠的时候,才吐了一口浊气。 八*零*电*子*书 * w*w*w*.t*x*t *0 * 2.*c*o*m   一声闷响,众人周围三人高下如小山一般的巨大血蝠尸体,忽然间从四面八方向中间倒了进来,要把众人淹没在这恶心可怖外加剧毒无比的尸体中。金羿在这一刻,心脏里猛地一跳,急忙运起真元,将这些倒坍的蝙蝠尸体给震开。而在这同时,他更是听到身边人传来一声尖叫,三只玉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之大,隔着青色衣衫,指甲都似乎掐入了他的强健的肌肉里。   本書首发于看第79章:恶战将临,‘五毒’齐至   这痛楚钻进了他的心头,他回过头,看着这三位受惊的美丽的女子,齐蕙儿、冷芷雪只是看着金羿充满了奇怪的笑意,而那白语真苍白的玉脸在金蕙飞剑的光华下显出了一丝惊惶,让人心头莫名的一阵波动。   白语真心中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不见,纵然还有些须恶心与紧张,但他的注意力都被那高大男子擎天般的身影给吸引了过去,那高大伟岸的身躯伫立着在自己身前,四人周遭是金色的真元气罩,一块块巨蝠残尸被这气罩给弹开飞去。   气罩流转,金羿全身金芒暴涨,猿臂一拦,将三人拦在臂窝,提身纵越,瞬间便带着三人飞出了这蝙蝠尸山之中,只见那些邱岚等人已经在等候。   “呵呵,语真姐姐,我们出来了,谁叫你平素那么爱洁,这下被这些肮脏的臭蝙蝠给吓到了吧!”冷芷雪冷不妨的冒了一句,倒是让那在金羿臂窝处的白语真一阵大羞。她原本有点急促喘息声缓缓平静了下来,微微抬头,嘴唇轻动,深深看了一眼金羿的脸庞,松开了手,跎红玉脸,轻轻的道:“谢谢!”   仅此一句说完,径直走向那含笑看着自己的师姐风玲儿身边,垂下螓首,不感抬头看金羿,似娇羞更似心动……   有道是:盈盈眼波过,脉脉不得语。相逢浮云处,倾情生死间。   金羿一行人从堆积如山的蝙蝠尸体中险险地‘逃’了出来,虽说凭借着真元法力所布置的结界,全身上下虽未曾沾染到那剧毒无比的毒液与血汁,但都已是狼狈之极,身上先前还算整洁的衣衫此刻有凌乱不堪,云不归等道门中人发结松动,那未曾被束缚中的发丝飘散在肩膀之上,即便是那秃头的灵静与边巴也是不断的擦拭着光头上的汗珠,显然已很是劳累。   众人都是当世正道后起新秀人物,久居仙山灵海,洞天福地,平素一向爱洁,何曾见过如此肮脏血腥的环境,即便是在这漆黑的洞穴之中,那阵阵的腥味,浓密无比,挥之不去。   ‘呲呲’声响,不绝于耳,那齐蕙儿与冷芷雪尚且还要好些,那风玲儿、白语真、妙音、岳馨几女回过神来,呕声不断,看来这爱洁是女性天生的本性,此刻情景,几女心中而言,真比做上针毡还要难受百倍。   一行众人为了照顾几女的感受,忙不跌地摆好阵式向着石洞前方急速远去,此刻都只想离那腥臭堆恶心、毒气扑鼻的蝙蝠尸山越远越好,要不邪魔未除,毒物尚在,打死他们也不可能继续向着里间行去。一口气向里间走出了老远,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来到一片平整的区域上,只感觉看不到那堆尸山,也嗅不到那刺鼻的腥臭,众人齐声吐了一口气,一阵拍打衣衫,或稍微理了一下长发,草草料理一番,毕竟这石洞之中危险重重,也不知道那些邪道妖人怎生到现在还未出现。   “众位,好生奇怪,白天我们还未曾进入这石洞的如此深的地方,就那些血煞妖人给疯狂攻击,而且当时派将出来的也不仅仅只是这些血蝠,但就现在来看我们只有碰到这些蝙蝠,也不见飞蛇、怪虫,以及那些血煞妖人?”那太乙门中年道士田中灵道。   邱岚四处看了看,欣然点头,抚弄着下巴,默默点头,道:“我也有此感想,难不成那些妖人跑了不成?”   边巴和尚,晃了晃手中的金钵,木然道:“可是我们先前一直守在那洞口外边,根本就未曾见过有妖人从这石洞之中出来,这些妖人有是从什么地方逃走的?”   “难不成,这些妖人还在这石洞之中,想利用这些怪物、耗损我等真元,等我们真元耗尽之后,再杀我们个措手不及,果然是邪道妖人,鬼鬼祟祟,卑鄙无耻,我呸。”那妙音尼姑大呸一声,想来是对这些妖人的卑劣行径很是不屑。   风玲儿款款一笑,如牡丹盛开,海棠花悦,道:“依我在师傅那知道的一些有关血煞坛的了解来看,血煞人丁稀少,全门上下也不过区区数十人,而且他们的所专注的是饲养怪物,就像先前我们见识到的血蝠,飞蛇,双尾蜈蚣、四钳毒蝎等,他们自身的法力修炼水平只是一般,不善面对面打斗,具了解除了血煞坛主红虬老魔之外,全派之中只有三名护法才达到了合体期修为,这第一种可能就是这些妖人已经遁走了,那这山洞必然还有另外一条出路。妙音师姐所说的那种是第二种可能,不知道大家现在有何妙方?”   金羿沉吟一阵,道:“想必各位刚才已经看到了,这一路行来的凌乱不堪,死状惨烈的女童骸骨,我夫妻三人此次来此主要是为了体这些死难的女孩报仇,不除去那些血煞妖人,金羿便决不回头!”话罢回头看向这山洞深处,全身上下正气秉然,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进去、怕死的朋友你们请回。   齐蕙儿、冷芷雪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爱郎,走到金羿身边,无言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白语真一双灿若星辰的秀目,不断的打量着金羿,心中却是却有一副难以言表的情愫在逐渐滋生。   邱岚大声说道:“除魔卫道,乃是我辈分内之事,即便前路在是凶险,哪怕是元婴陨灭,魂飞魄散,我等绝不退缩,众位,你们说是不是!”   佛门四人齐声高喧:“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道门几人也是齐齐点头,道:“除恶须务尽,否则后患无穷!”   当下金羿心中感动,想不到这些正道弟子道心稳固,视死如归,蓦然想起那益州城内所遇到的青城三子,和这眼前的这些人比起来,简直是相距甚远,天壤之别。   “好!不管前路生死如何,不管那些血煞妖人如何狡诈,我们团结一致,不灭此窟,誓不回头!”金羿当先大喝一声,声如洪钟,直直传入那深洞之中,久久不绝。   “不灭此窟,誓不回头!”众人齐道。   众人齐心,齐力断金,一行人重新组起阵式,继续向那云居山洞内部行去。这山洞的扩大趋势在达到半径为二十米的时候就不再继续,即是如此,这样庞大的山洞是众人生平第一次所见,惊诧之意无以伦比,难怪这血煞坛会以此为分舵,饲养如此之多的毒物,想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啪啪”,‘嘶嘶’‘唆唆’三种声音交相响起,起初还是依稀的几声,渐渐密集,嘈杂一片,像是爆炒满锅的栗子,毫无章法可寻。黑暗的山洞上壁,亮起了两盏龙眼大小的小灯,小灯光芒呈绿幽之色,照耀着周遭的山石墙壁,两盏灯、四盏灯、六盏灯……   渐渐的这样的等亮得越来越多,每一次亮均是一对一对的亮起,片刻之后,那依稀如昏暗夜空少许的星斗之灯渐渐的变化成了漫天飘突飞舞的萤火虫,原本漆黑的山石石壁被这无数的灯笼绿光给铺上一层绿蒙蒙的外衣。   那外衣表面之上匍匐游弋的是数之不清的两尺小蛇,这些小蛇短小的身被荧绿光芒给照耀的通体碧绿,碧绿的蛇头之上,一朵成人拇指大小的肉冠,左右摆动,自那肉冠向下两寸左右蛇背之上,一对一尺长短、一寸来宽的肉翅不断的扑打着,发出那‘啪啪’之声。   群蛇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气味,疯狂舞动,婴儿手臂粗细的蛇身纠集缠绕,肉翅扑打翻飞,似乎每一次的扑打都暗含着相当强大的力量,将那山石石壁之上的碎石给震落下来,‘嗒嗒’如雨点坠落。蛇嘴张得老大,毒牙外露,蛇信龇出,毒液在嘴中不断的翻滚,示威性的看着那站立在洞中的金羿等人。   “快看,那是什么!”齐蕙儿大声叫道,玉指指向那前方,众人顺着齐蕙儿玉指所指之处看去,只见那石洞方向所来的全是那些希奇古怪的怪物,四钳毒蝎,双尾蜈蚣,四目蟾蜍,十脚蜘蛛,这些都是一些毒物,再看这些毒物的造型,似乎是被这些血煞坛妖人给改造过一番,也不知道这些妖人是怎么弄出这类奇怪的毒物的。   这四种毒物,再配合那山洞石壁之上的漫天飞蛇,分明就是五毒齐至,真不知道这些平素凶杀成性的毒物怎么会和睦的生活在一处。   地面之上的毒物相互践踏,也不知道是多少层次的向这方向奔行而来,爬过那些女童的尸骨之处,顿时将那坚硬的尸骨给压成数段。   殷红鲜艳的蝎尾针,前后摇晃,强健有力的蝎钳左右摇晃。   摇摆不定的蜈蚣尾,那细长而晃动的触角,数之不清的虫足,急速前进。   漆黑如墨的十脚蜘蛛,张开那张漆黑的毒嘴,喷吐出那如少女黑发一般的蛛丝,蛛丝碰见前方的石块,顿时那坚硬的石块如豆腐一般的被洞穿,如此威力煞是孩人。   只有那巴掌大小的四目蟾蜍最是平凡,只是缓缓的爬行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体态臃肿,除了多了一对眼睛外,和普通的蟾蜍别无二般,但金羿等人知道,能够和这些凶残的毒物并行,绝非一般。   地面之上毒物渐渐逼近,呈现包围的趋势,山洞顶壁之上,飞蛇蓄意待发,以金羿等人所站立的地方为中心,游动开来。   金羿等人经历了先前惨烈的人蝠大战之后,对这次出现的这些毒物也并非向先前那般的惊慌,默默的沉心静气,养精蓄锐,这次的蛇虫大战,其艰辛程度不是先前那场战斗可以比拟的,这天空地面全方位的进攻,面对那数目无限的飞蛇,浩荡奔赴的毒物,这将是对正道新秀的一次巨大考验。   本书首发于看第80章:流星蛇雨,各显神通   “来吧!”金羿陡然大喝一声,声波扩散,声音之大,让那在他身后其余众人均是感到一阵耳胀,嗡嗡之声响个不停,那在山洞壁顶上的游动的飞蛇,也被金羿这一声大喝给震落了一些,急忙展动翅膀飞起。   只见那桀骜高大的男子,全身上下泛出艳红的火光,金蕙飞剑握在手中,阵阵摆动,泛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似乎随时都可能会脱手而去,金羿右臂自肩膀至手掌,青筋暴起,肌肉鼓舞,随手就地一圈一画,众人只觉乱石飞舞,石粉滚滚,石洞摇晃,山体似乎也为之一晃。   只见那众人所站之处,四周赫然多出了一条深约两米、宽及一米的壕沟,火属真元鼓荡,顿时那壕沟之中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呈现青色,片刻之后,那火光之下的潮湿而坚硬的山石,被烧成了漆黑之色,‘嗦嗦’,掉落一些黑色沙尘,当是高温无比。   金羿利用飞剑之利,划出这条壕沟是为了缓解那些地面毒物的疯狂,让大家更加集中精力对付那山洞顶壁上的飞蛇,可是这如此大力的一番划沟,又利用真元生出这些高温烈火,让那些洞顶之上的飞蛇与那地面奔爬的毒物,彻底激起了凶性。   “呲!”的一声碎响,只见那洞顶石壁之上的一条飞蛇,前后颠簸摇摆一阵之后,张开那张可以吞下一枚鹅蛋的大口,四颗毒牙,善发着荧绿的光芒,点点毒液自那毒牙之上滴落,两尺的蛇身急剧弓起,紧接着那蛇身迅速绷直,借助那绷直蛇身之时的巨大力量,这条率先发起进攻的飞蛇向着金羿群人飞去。   飞蛇在离开那洞顶石壁之后,迅速张开那对肉翅,拍动一下,轻盈而飘逸的向着下方的目标俯冲而下,如一柄自半空之中掉下的长矛,那蛇头之上的肉冠,向上微微鼓起,显得既是威武,细小的蛇尾旋转摇晃,似乎是这蛇飞行之时的方向定位工具,速度极是迅捷。   那山洞石壁之上的群蛇见到这条蛇首先向着下方的‘猎物’发起了攻击,也是争先恐后的跃出,纷纷张开翅膀,向着金羿等人攻击而去,一时之间,这数目众多的飞蛇群群骚动,如流星雨点一般的向着金羿等人所在之地当头砸下,气势宏伟,倒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如此铺天盖地的蛇群,金羿等人何曾见识过,要不是先前有了灭蝠之战的经验,心中少了怯意,保不准会被这群蛇的阵式给吓得掉头便走,要不是目睹那些女童的惨死时的无助,要不是那修道之心上体天心,下体民情的卫道精神,要不是那斩妖除魔的意志苦苦支撑着这洞中的十二人,帮住他们战胜恐惧,战胜了退怯,甚至是战胜了牺牲……   “大家小心!千万别被这些毒物的毒涎给喷中,要不然情况就会变得十分糟糕,如过大家信得过我金某就听我安排。”。   金羿电芒一扫,众人心中莫名一颤,这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似乎一点也不将这些飞蛇毒物放在心上,情不自禁的一起点头,对这才认识不到一天时间的高大青年莫名的信任。   “那就好,风道友,麻烦你祭起龙印,帮我们护卫上空!”金羿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飞蛇毒物,不慌不忙缓缓说道,犹如那久经沙场的将军一般,从容不迫,排兵布阵。   金羿继续布置道:“白……姐姐,边巴大师,麻烦你们负责防御一下那地面之上的毒物虫豸,岳馨道友你主要负责观察四周动向、随时出手援助,以及提防那些血煞妖人,唯恐其对我等突然发难,剩下的各位道友,咱们一起将这些血煞妖人喂养的飞蛇虫豸给杀个精光,免得它们再被驱使出去残害苍生,大家有没有这个信心!”   “有!”齐蕙儿等十一人齐道,这些平素娇生惯养的正道新秀门人,在这数之不尽的毒物围困,飞蛇环视的生死关头,在金羿的鼓舞之下燃起了充满屠戮的斗志,借助那金羿所点燃的火焰光芒,印照在众人的脸上,泛出诡异的红光,眼睛之中满是火焰,而那火焰绝对不是那火焰的倒影,那是杀意之火,即便是那四位佛门高弟也是放弃了那‘不杀生’的慈悲理念,被这另外的人所感染,心潮澎湃,舍利佛婴急剧抖动,佛家慈悲法力渊源源而出。   “起!”只见风玲儿与那面色泰然的白语真同时祭了龙虎双印,龙虎双印急速向上升级,逐渐变大,这下众人在熊熊火光照耀之下终于清楚的看到了那龙虎双印的庐山真面目,两块印单从外表上看和普通的官印无任何区别,漆漆黑黑的一块,四四方方,整齐划一,只是龙印下方是有一条细弱发丝的金线,虎印底面是一方形的金块之物,伴随风玲儿真元的不断输入,龙印的急速扩大,两印底部越来越为清晰,那龙印底部豁然是一条金色的龙形雕刻,虎印则是一金色的虎形雕刻,想来这两件法宝应该是天师教长辈所炼制,单看那龙虎造型,栩栩如生、生动逼真,金龙扭曲盘绕,金虎张牙舞爪、作势欲扑,当是一副王者风范。   龙印渐渐变到五米见方时便不再变大,缓缓在众人头顶上空转动,而那虎印则只变到四米一尺左右见方时,便不再变大,在那众人前方平稳飞出,单此操作,这风玲儿与白语真两人法力高下立判。   与此同时那边巴喇嘛也把自己随身法宝两轮金钵祭出,金钵旋转,四周飞舞不定,紧紧护卫着众人,慈航静斋岳馨也不甘落后,将自己身上那件白纱法器祭出,白纱法宝如一抹皎洁的极光,飘忽变幻,又如那白色的蟒蛇,虎视眈眈随时都有机会出手支援自己的盟友。   “锵!”的几声剑鸣,金蕙、红霄、太乙飞剑齐齐发出一声共鸣,这是剑与剑之间的共振,那是先前经历了生死一战之后才有惜惜感应,一股饮血的冲动在这些法宝之间渐渐产生,齐齐颤抖,似乎有脱手而出之势。   佛珠、拂尘、玉尺、两柄玄钩全全被法宝主人给祭起,串在链子之上的八颗佛珠迅速被分成八个方位排列开来,以金羿等人所站立的地方进行公转,同时每颗佛珠也在自行转动,佛珠之中赫然是八位罗汉的造型,那些罗汉表情各异,或张嘴哈哈大笑,或满脸愁容,又或龇牙咧嘴,坐姿也不尽相同,想来这铸造此佛珠的高僧定然花费了不少心血。   拂尘之上,那象征着红尘万千烦劳的根根银丝,瞬间变成长及五米的细线,向着外间突飞出去,紫芷玉尺紫色光华外泻,那紫芒所及之处,染起点点白色的霜晶,想来冷芷雪的寒冰真元催动法宝所致,两柄玄钩,玄色幽光点缀,那玄钩钩尖之处,亮堂一片,正如亮起一颗璀璨的明星一般。   那茅山弟子道羽更是不断的从自己身上那出那些已经制好的符文,不断的打在四周的火焰之中,凭借着这些符文的支持,金羿那摆下的火圈火势更加旺盛,炙烤的那洞中的一些女童骸骨‘啵’的自燃,那幽蓝的光芒似乎正在向这眼前的十一人诉说着什么。   群蛇如雨点一般坠下,法宝飞剑齐齐向上冲击,‘噗’的一声,当金蕙飞剑与那第一条飞出飞蛇撞在一起之时,顿是洒下一片猩红夺目的血肉雨,肉雨继续向下坠落,落在那风玲儿所祭起的龙印之上,伴随龙印急速转动所带起的离心力,将那飞蛇的的血肉给甩了出去,以免掉入人群,金羿等人反被这些剧毒的血肉给羁绊,这就是为什么金羿要如此安排的原因。   纵观全局,毒物众而我方寡,攻击性法宝多,而能够起到关键作用的防御性法宝却只有那天师两女的龙虎双印,以龙印遮住己方上空,避免那些剧毒飞蛇的血肉毒涎干扰众人,让大家先集中精力对付空中飞蛇,然后再回师对付那些地面四毒,如此一来,方可争取一线生机,攻破这血煞分舵。   红霄飞剑左右飞遁,划过一道道美丽的碧线,所过之处,飞蛇均被拦腰截断,纷纷嘶吼着掉落下来,眼见是难以活下去,太乙飞剑剑身之上八卦闪烁,酝酿出道道绚丽多彩的八卦图案,那些图案迎面击向那些飞蛇,那被击中的飞蛇瞬间便像是中邪一般,硬在空中,直至掉落下去,被那些奔行过来的四种怪样毒物给瞬间践踏成血末,伴随着鲜艳的毒血流淌开来。   紫芷玉尺,击打敲右,冲锋在三柄飞剑、玄钩、拂尘、佛珠之前,那些飞蛇毒物受那寒冰真元的影响,飞行速度变慢许多,众法宝一拥而上齐齐绞杀,一时之间先前漫天飞蛇雨,在这会时间就变成了漫天血雨,‘哗哗’直下。血雨击打在那龙印之上,甩出一张张的鲜红的水幕,自下向上看去,就像是以龙印为中心的一道血色旋涡,煞是妖艳夺目。   那些剧毒无比的蛇血,掉在山洞石壁之上,冒起道道黑色烟雾,那烟雾瞬间便被后来的蛇血给覆盖。   满地奔行的四种怪异毒物,似乎对这些剧毒无比的蛇血视而不见,那蛇血之中的血腥之味,反之还有股魔力一般,那些毒物纷纷低下脑袋,吸了起来,“叽叽”之怪鸣声不断,似乎还是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欢快。似乎尝试到了这些蛇血的‘味美’,这些毒物对金羿等人的却是没怎么在意,向那些掉落在地面之上尚未完全死去的飞蛇咬去,只是须臾之间,那些飞蛇便成了一具具蛇骨,此种情景金羿等人看在眼中,心中百味杂陈,高兴、惊诧、不明所以,夹杂其间。但这样的情形却是再好不过,毕竟不用同时对付地面与空中的双层夹击,是以当下传音众人,疯狂绞杀飞蛇。   本书首发于看第81章:亦正亦邪,两人相争   飞蛇尸体不住下降,那些毒物也疯狂的嚼舌着蛇肉,饮用着蛇血,硬是没有在向金羿等人所在的地方奔行过来。物种生存,需得饮食,这些飞蛇与毒物想必都是那些血煞妖人所圈养,只是这方圆数百里之内已无更多可食之物,加之这些毒物的数量众多,还要躲避正道中人耳目,想必无论是这些毒蛇还是毒物早就饥饿无比,只是平素‘河水不犯井水’,加上又有那些血煞妖人的制约,才没有出现疯狂厮杀的场面,今天这凭空掉下的毒蛇美味,这些早已饥饿的毒物哪里还能忍得住,饱饱的美餐起来。   那山洞顶壁上的飞蛇看到这些同类的惨死似乎,心有不甘,‘呲呲’之声不断响起,似乎在告诫下面的毒物,不许乱来,可是那些正埋头于饱餐的毒物却是对这些‘警告’毫不放在心上,继续食用着那些飞蛇,如此一来那些飞蛇更是不断的发出‘呲呲’的警告之声。   渐渐的金羿等人感觉到方才如一点一般的飞蛇数目越来越少,只到最后尽然一条毒蛇也是没有,那洞顶与金羿等人之间就剩下自己等人的法宝,以及那零星几张的符文,气氛显得即是怪异。   群蛇碧绿而夹杂着怨毒的目光齐齐看向那正在疯狂蚕食自己同类的地面毒物,‘咻’的一声骨响,只见那漫天的飞蛇齐齐向那地面之上的毒物虫豸发起攻击,顿时这先前还是联盟一处的怪物,瞬间便厮杀在了一起,倒是把金羿等人给彻底忘记了一般,想来着实让人滑稽而又惊诧,但心中有多多少少蕴涵了一丝疑问,同时一个怪异的念头在众人心中出现,难道那些血煞妖人真的逃跑了。   如此飞蛇与那些毒物交战不到半刻时间,毒蛇、虫豸的尸体已经堆躺成一尺来高,血液、毒汁流淌而出,渐渐形成了一条小小的血‘河’,而那些飞蛇虫豸此刻也正是踏在自己同伴的躯体之上继续的嘶咬、喷吐着对方,尸体数目日渐增加,这眨眼之间的景象,让那画地观看的众人,心中暗呼侥幸,要是这些毒物虫豸在那些血煞妖人的指挥之下,这攻击力即便是对自己这些修道之人而言也是不可小觑。   正当众人庆幸在蛇虫对杀的侥幸之时,急促而又间断的“呜呜”之声响起,只见这‘呜呜’之声出现之后,原先还是杀得脸红的飞蛇与毒物两方,急速的分列成两旁,其中飞蛇居左、毒物居右,整齐划一,列出两条长蛇之阵,两阵之间,留出一条宽越一米的小径,毒物蠕蠕而动,飞蛇摇翅纠缠,就好像两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等待着什么领导的检阅一般。   “呜呜”之声,越来越响,终于在短短的几分之后,一道人影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借助那熊熊的火光,只见此人,红衣似血,鲜艳夺目,红唇如朱丹,满脸的阴寒,手中紧握着一海螺状的乐器。   “是你!”看清这道人面目之后,金羿大声喝道,渐渐得全身杀气如实物一般的升起,搞得正道众人一阵莫名其妙,不清楚这方才淡定自若的他,何以如此?那道人也是一阵糊涂,放下手中的‘海螺’,看着眼前那似乎疯狂的高大男子。   那道人睁大着眼睛,左右眼皮之上绣着一朵鲜艳的血色小红花,盯着金羿一阵猛看,只见这少年男子高大威猛,自自己出现之后,就是怒气上冲,这会全身肌肉颤抖不已,乌黑的长发,在鼓荡的真元充斥之下,无风自飘,面容业已扭曲,那耀眼的火光照耀在那古铜肤色之上,青红相间,色泽怪魅,显得极是邪异。   那血衣道人,张开那张朱丹浓抹的红唇,道:“这位朋友,你见过我吗?”男性言语之中呈现出些许部分女声,还故做温柔,不温不火,不快不慢,让这些正道中人一阵反胃。   “是的!”金羿淡淡的答道,仅此两字,已经显得很是咬牙切齿,似乎很是不屑。那站立在金羿左右的齐蕙儿与冷芷雪见到那道人的容貌着装之后,就陡然想起了那金山寺内殷温娇口中所说之人,再看现在爱郎的反应,心中再无疑问,对望一眼,齐齐点头,一会出手定然要协助丈夫将这道人击毙。   “嘿嘿,那不知血罗何曾开罪与你,让你这般对吾恨之入骨,咬牙切齿!”血罗道人男女混杂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灵识凝聚,细细查看这火圈之中的十三人,其他十二人的修为自己都能够看清,就单单这站在最前面的高大男子,凭着自己新晋合体期的修为,尽然也丝毫看之不透,这少年男子端的是可怕之极。拿捏不定之下,倍感兴趣,是以才出言相询。   “你并没有开罪与我!”那高大的少年还是那样平淡而冷静的说道。   “哦,那血罗就不明白了,还请尊驾明言?”血罗道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注视着这少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为,生怕一不留神便着了道。   “你是没有开罪于我,你的所作所为可以说与我丝毫没有干系,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金羿一反常态地道,嘴角之处钩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血罗道人心中好笑,自己怎么说也是血煞坛主的亲传弟子,门派之中除去自己师傅与三大护法长老之外,哪个不对自己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想不到这眼前充满神秘的少年却是对有自己如此一问,本想开口拒绝,可是心中对这少年的神秘感还是占据了主导,阴恻恻的笑道:“小子,算你有种,想问什么尽管来吧!”   “江州知府刘洪你可认识?”   “不但认识,而且还是本人的挂名弟子。”   “他那‘血饮魔功’可是你所传授!”   “不错,正是本道所传。”   “你可知那刘洪凭借着你那‘血饮魔功’残害了多少冤魂。”   “不知,凡夫俗子乃草芥是也,生死与我何干?”   “整整一千多条人命,你就是那隐藏在幕后的刽子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要不是那刘洪还有利用价值,道爷我早就把他也给解决了,免得泄露我门风声。”   “那刘洪已经被我等除去了,现在估计已经被凌迟处死了吧!”   “哦,也好,免得道爷我亲自出手,只是少了一门子财路,要是刘洪没被你解决,至少每个月还可以给我送十个女童来孝敬我,看来这下好日子没了。”那血罗道人自言自语的道。   原来那刘洪利用江州知府之职,四处花钱购买女童,运到这云居山附近交由这血罗道人等吸食元阴,修炼魔功,难怪此人阴阳怪气,想来定是那女童元阴吸取过多所致。   在男尊女卑的时代,女性地位几乎与物品相差无几,大凡花几两银子便可向贫困人家购买女童,如此一来便不会暴露目标,如此十几年来都是无人知晓。只是近年来为了突破合体期和喂养这些毒物,血罗道人更是四处搜集女童,才惹来今天之事。   “相必这些女童也是被尔等所残害吧?”金羿没有去管那自言自语的血罗道人,继续问道。   血罗道人微微点头,是在肯定金羿的问答。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这云居山方圆几百里的区域的村庄白骨皑皑也是拜你们所为?”灵静和尚说道。   血罗道人也是微微点头,完全承认。   “看你也是一个敢作敢当之人,也好,我会跟你一个痛快!”金羿看着前方毒物之中的血罗道人,傲然地道。   “哈哈哈哈,小子,你狂得可以,要想杀我,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不定,片刻之后,你就会是这些毒物的腹中之物,看看到底是谁给谁给痛快。”血罗道人大笑一阵,不再多言,拿起那手中的‘海螺’法宝,急剧后退,站到那方才出现的洞口之旁边,‘呜呜’之声,渐渐奏起,节奏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高亢嘹亮,回荡在整个山洞之中,回声阵阵,不绝于耳朵。   只见些站立两旁的飞蛇、毒物似乎受到这声音的驱使,罗列成两道长长的‘蛇阵’,那走在前面的那条蛇阵,四钳毒蝎在前,双尾蜈蚣派在其后,十脚蜘蛛紧随而至,那形态笨拙的四目蟾蜍在在最后,后面那条全是飞蛇所组成的蛇阵则是相对行动慢上一拍,跟在那些四目蟾蜍之后,两条蛇阵切合一处,形成一条长约两百余米,宽约三米的巨蟒,那充当蟒头的四钳毒蝎在离金羿所设火圈二十米处,‘呜呜’螺声响起,那毒蝎分成两股,向着左右两边渐渐围成圈状,那充当蟒身、蟒尾的其他毒物也是分成两股跟进而行,渐渐的将金羿等人里里外外围困住。   ‘呜呜’之声,急速响起,正如那战阵之上的号角声一般,那些毒物在这声号角之声后,疯狂的扑了上来,向着众人猛得逼近。   龙虎双印急速变大,疯狂接连砸下,顿时将那些跑在最前面一方的毒蝎给砸成一堆堆糨糊,每每砸下,便有成百上千的毒蝎殒命,印身带起片片毒蝎残肢,那绿里掺白的体液沾染在这法宝印章之上,原本漆黑的印身,渐渐变的绿油油的一片,极是不爽。   飞剑、佛珠、拂尘、金钵、符文、白纱、玄钩也是紧随祭出,飞剑过处,石洞地面之上划出道道深壑,原本明亮无比的佛珠也被这些毒物体液给染成一片残绿,那象征红尘三千烦恼丝的拂尘银丝似乎也是被沾染上了挥之不去的烦恼,原先在绞杀那流星般飞蛇之时,便已经是尽然红色,这会有多了一些残绿,看得妙音一阵心痛。   本書首发于看第82章:血罗道人一夜枯荣   第82章:血罗道人一夜枯荣   玄钩倒是那茅山道羽、与那边巴喇嘛似乎杀红了眼一般,只见道羽符文所到之处,‘砰’的一声化做一团巨大的火球,瞬间将这些毒物给燃烧起来,发出阵阵焦臭。那边巴喇嘛一对金钵左右旋转,飘忽,金钵可裂金石的边口,将那些毒物瞬间碾成残渣,两人一个不断拿出符文,疯狂祭出,一个紧咬着宽厚的嘴唇,不断的催动舍利佛婴,让那对金钵转得更加快速,更加绚丽,那华丽的绚彩是要用这些毒物的生命来谱写,不知不觉那边巴喇嘛嘴唇已经被牙齿给咬破,可是这高大喇嘛却丝毫未曾察觉,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下去。   可是那些蜂拥而来的毒物,如潮水一般,死了一波,第二波紧跟其上,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在那‘海螺’呜呜之声的鼓动之下,更是悍不畏死,尤其是先前那看似笨拙的蟾蜍,此刻却是矫捷无比,蹦跳如飞,那鼻子上面的两只小眼更是喷射出道道幽光,给众人带来极大的麻烦,要不是仗着龙虎双印的大面积防御,估计早就自乱阵脚了。   如此僵持一个时辰之后,金羿一方已经显得有点被动,进攻范围也有先前的方圆二十米变成了十米,渐渐随着部分毒物突破到了火沟边,掉落在那火沟之中顿时被化做灰烬,那火沟之边的所突破的毒物数目越来越多,那先前滔天的火势逐渐变小,到最后终于熄灭。那掉落在这些火窟之中的毒物越来越多,终于这条由金羿一剑划出的壕沟被这些毒物给填满,那些毒物通过那壕沟之中的毒物躯体缓缓向金羿等人爬去。   “龙印!起!”只见那龙印在风玲儿法力驱使之下赫然变大,落在众人身后三米开外,但是已经由原来的五米见方,只能变到三米见方的形态。   “大家到我龙印之上去,我法宝外测乃是滑腻,这样那些蜈蚣、蝎子、蜘蛛便上不来,我们先集中精力对付那些飞蛇与蟾蜍!”,当下齐蕙儿等十二人齐齐飞到那龙印之上,擦拭一番脸上的汗渍,众人之中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全部湿透。   风玲儿迅速吃下一粒丹药,盘膝不语,要保持这法宝的这么大体积,她需要源源不断的注入法力,那些爬行的蜘蛛等怪物,每每爬上两三尺高时,便滑落下去。   ‘呜呜’之上响起,那后面的毒物迅速跟上,想已叠罗汉的姿势爬上龙印攻击众人,只是如此一来那道羽的符文便是大大的派上用场,随处落下,烧死的毒物也比之先前的所烧的毒物多了不知许多倍。只有那些飞蛇得腾空飞跃,以及那蟾蜍的高高跳跃,才能及上,这样以来顿时轻松不了少。   “羿郎啦?”齐蕙儿似乎发现了金羿的不在,惊呼出来。众人方才各自忙着绞杀这不计其数的毒物,倒是真的没注意金羿的所在,这下一听齐蕙儿的惊呼,才纷纷四下观看。只见金羿还是站立在那先前火沟之中,默默不动,而他身边的毒物也是围绕在他的周围三米开外,任游那海螺声如何催促,这些毒物似乎忌惮着什么,竟然不敢向前丝毫,气得那血罗道人差点吐血,同时心中也对这另毒物惧怕的神秘少年产生了莫名惧意。   然而此刻的金羿意识正与那躲藏在自己身后紫金小葫芦之中的鱼童交流着,那鱼童此刻正逗弄着身边的一名粉嘟嘟、胖乎乎,只是脸色苍白无比的灵体婴儿,那抱着婴儿的正是在那枫叶林中差点附身金羿身体的鬼姬。   那鱼童摆动了一下自己金黄色的鱼尾,老气横秋的对金羿说道:“我说哥们,要想从这里杀出去,就必须先把那妖人手中的那海螺给弄坏,或者是夺过来?不然让他指挥这些怪物,你虽然身具龙气是不会有事,但保不准你那两位夫人不会出事,我和鬼姬阿姨又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出来帮你,还得靠你自己。”   金羿哭丧着脸道:“我说鱼兄,你倒是给我指条明路,打什么哑谜。”   鱼童拨了一下那灵体小娃的粉脸,一副悲哀的样子,道:“哎,你直接冲过去和那妖人打不就得了,真不知道你这呆头呆脑的家伙怎么这么有女人缘,看那姓白的妮子多半对你也有意思,老天真是不公。想我鱼童也是一副英俊不凡的样子,怎么就没那个鱼妹妹看上我啦,你说对不对,鬼姬阿姨?”那鱼童一番抱怨惹得那身边的鬼姬一阵娇笑。   “这么多毒物,它们不会攻击我?”金羿似乎还是有点不确定,再次问道。   “不是说了你身上有龙气吗?龙凤是天下走兽飞禽、虫豸鱼类之王,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哪个不怕,要不然先前那些大蝙蝠怎么专门攻击其他人,不攻击你……”   听到这里,金羿急忙撤出灵识,他生怕这鱼童一说上头就是没完没了,想起先前的血蝠,也的却如那鱼童所说一般,不攻击自己,再想到当初初见鱼童时,他惊呼自己身上的五条彩带为什么龙气,只是自己当时没有注意而已。急忙睁开双眼,此刻正是看到众人在那龙印之上看着自己,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在众人不敢相信的眼光之下,纵身而起,向着那躲在毒物之后的血罗道人扑去。   “羿郎……”齐蕙儿见金羿如此,心中惊呼,那在自己爱郎身前不知有多少毒物,可是自己爱郎却丝毫不将这些怪物放在心上一般,径直取向那血罗道人,怎能不叫自己担心,要不是冷芷雪急忙出手将自己拉住,估计自己也会跟着飞出去。   “姐姐,你先看看羿郎!”冷芷雪雪指一指,只见金羿所飞翔之处,那些毒物、飞蛇纷纷让开,任那‘海螺’如何吹奏,就是不听。   “刷”一道金色的剑芒直取那血罗道人,血罗道人急忙闪身躲避,嘴唇离开海螺法宝,‘呜呜’之声顿止,那些飞蛇、毒物又是无人回到了先前无人指挥的情况之下,接着先前厮打的场景,再次‘自’相残杀起来,正道十二人在如此拣便宜情形之下,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才险险的将这满洞毒物、飞蛇尽数灭去,是夜,战况惨烈,虽说正道一方是胜了,但这样的胜利显得极不光彩,这夜的云居一战也为这些正道新秀敲响了警钟。   单是血煞一门尚且如此厉害,那剩余的其他四家啦?道羽心中默默的叨念,难道真是的师傅卦像所指,杀机四起,凶险重重,魔焰滔天,正道历劫,看着那远处正在于那血罗激战的金羿,他真的就是变数吗?导致这场战斗的胜利关键,那高大神秘而桀骜的少年,那视毒物如虚无的少年—金羿。   “血罗妖道,看剑!”,只见这漆黑一片的山洞之中,一道金色的剑芒如彗星一般疾射而出。借着那金色剑芒,清晰的看到一道血色的人影,如柳絮一般轻盈飘荡,身法诡异无比,带带起片片血色的虚影,就像是几具相同的身体并排着一起快速移动一般,让人无法细细琢磨。   那金色的剑芒每每从那虚影之中穿过,那剑芒撕裂气流所产生的哗哗之声,就好像一种如实切割在真人身上所穿衣衫的错觉,但那并毕竟只是错觉,那金色剑芒继续透过那道虚影,击在后面的石笋、石壁之上,顿时石块飞溅,石粉飞扬,那原本因石笋的所在而高高凹起的地面变成了一大片深坑,洞避两侧也是深坑众多,向着那血色人影站立之处延伸而去。   原来在齐蕙儿、冷芷雪等人此刻正在金羿身后,趁着毒物、飞蛇自相残杀之机,对其进行疯狂绞杀。而此刻金羿与那血罗道人展开了对决,金羿接连对其攻击了八八六十四道飞剑,那血罗道人似乎对这少年那种毒物避易的神秘本事所忌惮,只是一味的展开轻盈鬼魅的身法躲避,并不主动出手攻击,他多年与正道之士交手,能够多次逃生在众多高手之下,除了那一身驱使毒物的驭兽之法外,更多的则是凭借着自己的经验,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战略思维,如是遇到自己敌不过的正道之士,则是想办法溜之大吉,如是运气好,遇到一些修为与自己相当或是比自己稍逊,则尽力将其诛杀,这就是血煞一门的对敌之道。   “呼呼……呼呼……”,金羿自进这洞以来,先是狂屠群蝠,继而连诛飞蛇,也只是稍微休息了片刻,与这血罗道人对决,自己更是将其恨之入骨,早就想将这厮挫骨扬灰,是以这一路追逐上来更是每每全力出击,这接连攻出六十四道飞剑之后,也是满脸流汗,收回金蕙飞剑,稍做喘息。   “嘎嘎嘎嘎!”那血罗道人阴阳怪气的笑声在这石洞之中响起,声音邪魅,久久不断,极是刺耳。金羿鼻尖狂皱,眉宇紧缩,心中说不出的厌烦,但奈何这妖人身法轻灵,修为境界更是比之自己要高,金羿虽有诛杀之心,却无诛杀之能,徒呼奈何。   “小子,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让道爷瞧一瞧!你不是很想杀我吗?我就站在这里,你尽管来啊,啊嘎嘎嘎嘎!”血罗道人看着眼前这高大的少年,存心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何能耐,故出言相讥。在他心中这少年充满了神秘,心中更是好奇,等着这少年将所有的新鲜被自己欣赏完之后,那自己就可以亲手将这少年给解决了,尝一尝这怪异少年的鲜血,估计味道应该不比那些女童精血差吧!想着,想着,伸出那比鲜血还要殷红一分的舌头,舔了甜那长时间吹奏海螺而变得干枯的朱红嘴唇。是啊,这能够让这些毒物感到恐惧的身体,那一身血液肯定会不比这些俗世凡人家的女童鲜血来的更‘美’!   看书惘小说首发第83章:凡夫剑术,一尺血剑   “这血罗道人道法修为高强,照这样下去,自己迟早都是被他耗死下去,可是单凭金蕙飞剑的猛烈快猛攻击,却奈何不了这妖人这飘忽不定的身法,该怎么办啦?该怎么办?”金羿这下可有点犯愁,半时那不出好的主意。手执金蕙飞剑,默然站立,脑海之中思绪疯狂电转,想着一些更为惊奇的法子,希望可以克制那血罗妖人那赖以倚仗的身法,身后毒物、飞蛇自相残杀时的撕咬、吞噬所发出的“巴喳”声,正道之人飞剑起落之呼啸声,法宝撞击地面之闷响声,接连响起,一声紧接着一声,响彻不断,他知道自己能够在坚持一些时间消灭这些毒物、飞蛇那是定然的。   两人站立,对视片刻,那血罗道人忍不住率先开口道:“小子,你不会我老人家失望吧,就这点能耐还想来杀我,简直是痴人说梦,自不量力,正道之人,自诩道义,处处打着斩妖除魔的口号,和我们作对,却是一味的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三百年前是这样,想不到三百年后还是这样……”   金羿听着那血罗一番冷言冷语,心底却是越发的愤怒不已,开口大声喝道:“血罗妖人,金某也并非那些自诩道义,打着斩妖除魔幌子的正道之人,只是你们血煞一门所犯下的罪行实在是罄竹难书,单身是你这满洞毒物、飞蛇你知道多少生灵丧命在其口下,不灭了尔等,怎能抚慰这些亡魂的在天之灵,你受死吧!”   言毕,金羿大步掠身冲出,紧握住手中金蕙飞剑,在血罗道人的不可思议目光之下,那修道之人所用的飞剑在金羿手中充当了凡人武夫所用的宝剑,刺、砍、隔、挡、削样样皆出,配合着真元的不断灌入,金色剑芒吞吐,以及那自幼跟随尉迟恭习武的主人心思,一时之间尽然有些超出那血罗道人的思维范围,他并不是没有见识过凡人武夫的武剑,而是在他看来这些微末的技艺,是根本不屑与修道之人所使用,更何况这次被这小子使用来对付的却是自己,一方面简直对自己这个血煞坛首徒绝对侮辱,而另一方面却让他对这高大的少年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他眨了眨那绣着小小血色红花的左右眼皮。鲜艳而又夺目的朱唇勾起一丝莞尔的微笑,看着眼前这高大的少年,心中默默盘算着,小子我会让你死的好惨的。   金羿心中同样也是盘算着如何克制这血罗道人诡秘至极的躲避身法,凭借着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为今之计只有靠计,而计的成功更多的还是要把握机会,那这机会应该从何而来,挽动这手中剑芒吞吐的金蕙飞剑,陡然生出一条计划,当下再不迟疑,大声笑道:“血罗妖人,你不要自诩为自己是什么出世修真之人,我这一手剑法是学自凡人武夫之手,金某今天就让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败在这手凡人的剑术之下。”   那血罗道人似乎很是惊讶这小子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点头笑道:“小子,道爷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金羿也不二话,狂抖剑身,金蕙飞剑似有灵性一般,紧随主人的心意捣动而出,带起五朵金芒剑花,朝着那血罗道人当头罩下,这一式‘五朵金花’在常人武夫随处可见,可是在金羿的手中,真元的催发之下,使用起来风声剑啸,隐有开山裂地之威。   “好!想不到凡人的东西,在你这小子手中使来,的却不一般。”血罗道人赞赏一声,展开身形,轻易避过。   “血罗,记住刚才那一式叫做‘五朵金花’,看我的这一记‘力劈华山’!”金羿那一式‘五朵金花’招式方至一半,随手钩起一道美丽的月弧,自上而下,辟了出去,那血罗道人展开身形,不快不慢的刚好躲过,如闲庭散步、饭后消遣一般,自那月弧之下走了开去,那夹杂着浑厚真元之力的剑弧,砍在那方才血罗道人身后一根石柱之上,顿时将其劈成两半。   两人你攻我躲,间或高呼一声,报出招式名称,哪里像是在生死仇杀,倒给人一种如是两位熟识的朋友在切磋技艺一般,但每每一招过后,地面之上留下的道道幽深剑痕有完全否认了这是在切磋的现实。   “血罗妖人,只要你能躲过这最后的是杀招,金某愿自缚双手,任你处置!”金羿停下手中的进攻,站立而道。   “哦!我倒要看看你这最后的杀招是什么?小子你尽管冲道爷我来吧!”血罗道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渐渐得对金羿的实力已经摸得通彻,这小子一身金属法力霸道刚猛,只是受制于修为的局限,和自己都起来根本无法奈何自己半分,对这小子所说的杀招也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金羿急速运转五色元婴,斜提金蕙飞剑,金属真元法力疾速灌入,金蕙飞剑金光自剑柄流向剑尖,又从剑尖反流回剑柄,如此反复流转,每流转一次金光则更加刺目一分,流转十圈之后,已经是刺目无比,直如中天之烈日,将这整个石洞照耀得亮如白昼。   而在金光照耀的瞬间,金羿背负在身后的左手,一点点青翠的光芒,慢慢凝聚,在这万丈金芒之中显得很是微不足道。那血罗道人似乎也是被这金光给吸引,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金光耀耀的金蕙飞剑之上,他真的很想迫切知道,这眼前神秘的小子所谓的杀招到底是什么,他很迫切……   “接招!”正在那血罗道人集中精力盯住那飞剑的刹那,金羿陡然发起了攻击,那所谓的杀招,只不是简单而单一的劈下,原本血罗道人认为这小子会出什么奇招,可是看到这眼前的一招,心中不免失望,运起真元,身法转眼便施展开来,想躲避这小子的雷霆一劈。   不料刚一运起身法,腿上却被什么绊住一般,蓦然回头一看,一条粗若手臂的青藤自那坚硬的石壁之中破土而出,牢牢的缠住了自己的脚踝,纠紧的趋势越为明显。立马将体内血煞真元运于脚踝处,‘嘭’,那根青藤赫然炸裂成片片绿色的茎块,绿色的植物液体,四处散落,为这金光照耀的石洞,增添了几抹绿色。   金蕙飞剑在那血罗道人震断青藤的瞬间,自那血罗道人头顶以肉眼难以瞧见的速度急速砍下,声势之猛,贯起道道风声,金色剑芒切割在血罗头顶的虚空之中,仿佛四受到空气阻碍变得略微弯曲,呈现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那是一道由金色光芒所谱写的绚彩。   那道绚彩离那血罗妖人的头颅越来越靠近,十万分之一秒之后,金羿相信拿下这血罗妖人的脑袋应该不成问题,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了下来。然而就在那道弧线成功斩至那血罗妖人的发髻之上时,一柄通体殷红、一尺长短、宽约一寸的短剑赫然隔住了金蕙飞剑。   “叮!”,两剑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噌’,‘噌’,‘噌’,血罗道人连退三步,方才站稳脚步,几缕发丝,自血罗道人方才站立的地方轻轻掉落在地面之上,不带起任何杂声。   那紧紧握在血罗道人手中的短剑上,两个狭长的古篆大字,刻画在上,赫然是‘血剑’!   血罗道人、金羿两人漠然不语,对视的目光如两秉实质一般的利剑撞击在一起,磨出一朵朵仇恨的火花。那掉落在地上的那几缕发丝,静静躺着,那发丝末端整齐的截口告诉着那将其斩下的利刃的锋利,那身着血衣的道人,目光缓缓落下,看着那地上的发丝,呆住了半会。   静,无声的寂静,无声的杀伐正在酝酿,酝酿。   “哒!”一滴豆大的汗珠,自那血罗道人额头之上滴下,落在那石洞之内,破坏了这难得的片刻寂静。   血罗道人自后颈根处,血色的道衣被打湿一大片,将那道袍与后背紧紧黏合在一起,在这深夜潮湿而又略显寒冷的石洞之中,那出门修道之人的血罗,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方才金羿那一记雷霆一劈,配合着那纠缠着自己的双腿那根青藤,要不是自己在那十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祭出师傅为奖励自己突破合体期而亲手所赐的‘血剑’,这会多半就应该是头颅被这眼前小子给随处乱踢,元婴想必也应该是被击杀,饶是凭借着自己最后的灵机反应,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击,但是想起方才的那一幕惊险,冷汗就不争气的汩汩流淌。   “小子,想不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道爷倒是小巧你了,本来还想再陪你玩一会的,看现在你小子非置我于死地的情形,以及你这小子的邪门,今日若不将你除去,他朝必然会成为我邪道的羁绊,小子你受死吧,真的很想尝尝你鲜血的味道!”血罗甜了甜手中的短剑,陡然御起那把短小的飞剑,电射身前的高大少年。   先前那一场这血罗道人无心与金羿真斗,出于对这小子的好奇,几乎全是防御、躲避,更多的则是出言相讥,想将这小子的所会的法门一一看过遍,然后在将其杀之。可是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让这血煞的首徒,从阎王殿里走了一圈,彻底的放弃了原先的打算,心中已是羞愤到了极点,是以那‘血剑’一出手便是全力攻击,直取金羿全身各大经脉要冲。   本書源自看第84章:遍体鳞伤,石洞受困   那柄短小的血剑,在那血罗道人体内血煞真元的灌输之下,徐徐变大成两尺子两长的血色大剑,只见那古篆字体也渐渐变大,如两朵血红的蝴蝶停留在那树干之上休息一般,血剑每每晃动一次,刮起道道鲜红的血幕,如那染坊之中正在酿制的红布一般,道道血芒,一层紧接一层,一道盖过一道,犹如波涛汹涌的血河大发其威,向着金羿连环进攻而去。   那血罗道人凭空虚立,凭借着深厚的真元,将那柄血剑控制如飞,随心所欲,将金羿逼得四下躲避不已。   “小子,你虽然天赋异秉,花样更是层出不穷,要是投降加入我血煞坛,道爷我在家师面前再美言一番,他日我邪道一统修天下修真,这荣华富贵你享之不尽……”   看着那在自己血剑之下,疯狂躲避的这名高大少年,那一脸的不屈,满副的孑然,血罗道人心中陡然一慌,那股莫名的恐惧再次浮了上来,直觉告诉自己这少年并非像自己见到的那样简单,但究竟为什么会让自己这类平素杀人如麻的邪道中人产生这种情绪,是以放弃了先前想将其诛灭并饮其血的念头,转而以利相诱。   “血罗,金某本次来这云居山洞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用的三魂七魄,元婴来祭奠那些死去的女童亡魂,即便是现在金某斗不过,但要是你今天不杀金某,他日我大不了还你一次不杀之情,但是最终你还是会死在我手中的!”   金羿祭起金蕙飞剑,将那漫天的血影尽数挡开,猛喘几口气,乘机大肆休息一番,短短的这一段时间金蕙飞剑与那血剑相撞已经不下百次,每一次都震得自己五脏翻滚,六腑移位,胸中闷气丛生,难受至极,看来自己的修为离那合体期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相当一截。倘若今天自己不能想法将这血罗妖人给击退,那在自己身后绞杀万千毒物的正道弟子,必然凶多吉少。   “小子,机会只有一次,既然你不要,那就别怪血罗了。‘血雾弥漫,分光幻影,血影剑阵出!’”   只见那血罗道人将那柄血色的飞剑,平飞至自己胸前,剑柄在上,剑尖直抵地面,鲜艳的朱唇之中不停地念动着口诀,那指甲之上涂满鲜红血渍的手指,来回地结印。   只见那柄血剑随着那血罗嘴唇的翻动,印诀的结合,左右的飘突,飘突时间约么一分钟后,只见那半空之中那血剑左右两侧各自分别产生了一道剑影,只见那剑影渐渐由虚拟变地如质密。   两分之后,只见那先前还是虚影的剑影完全变成两把‘血剑’,三把‘血剑’在半空之中,交换移动,分不清到底哪柄是真,哪柄是假,三柄血剑晃动半刻之后,只见那左右两侧‘血剑’的两旁同样的如先前一样分别又产生了一柄血剑,血剑经过短暂的变换过程,赫然又是两柄新的‘血剑’产生,如此五柄血剑分五个方向齐齐而出,将金羿缓缓包笼起来。   自那血罗道人念咒比印之时,金羿便犹如进入了一场虚幻的幻境之中,那幻境之中,山高水灵,鸟语花香,万里晴空无暇,碧绿的草原之上,成群结队的走兽四处奔行,那些奔行的走兽自己是从来未曾见过的,体态高大,威武,比之那深山之中的猛虎、巨狮不知大了多少。   看到这之后,画面陡转,只见一座清雅的花园内,走廊穿插于清澈如明月的巨大湖上,那湖中鱼儿欢快的游动,其中有一些鱼儿不断的扇动的腋下的鱼鳍,带起道道水波,水波过后一丝未名的音乐之声响起,那游动的鱼儿越多,那乐音就更加响亮、清晰、悦耳。   只见那湖心之中,众多走廊交汇的地方,一座小小的竹亭,横空立于水面之上,那湖心亭中,一名身着白色宫纱,发髻高挽的女子,背对着自己。   由于是背对着自己,根本无法看清这白纱女子的真真面目,想走过去一看,‘咚’的一声巨响,将自己拉回了现实之中。   只见自己身体四周,鲜红夺目的五柄血剑,将自己环环围绕,五柄血剑之上,那刻画出的‘血剑’二字的古篆,徐徐转动,这两字每转动一次,就喷射出一道若隐若现的血色雾气,这些雾气越来越多,渐渐的将自己完全包裹其间,换做常人视线范围内均是一片红色,虽说不上是不可见物,但视线最多也就在一尺子之内。然而这次这血罗妖人所布的‘血影剑阵’的对象却是金羿,那修炼出怪异五色元婴的金羿。   全身真元不断鼓荡,体内五色元婴似乎是一个馋嘴的孩子,不断的张开那张仅可吞食筷子的元婴小嘴,在金羿诧异而错愕的表情之下,将那血剑之上的所喷射而出的血色雾气给吞食进去,砸吧两下元婴小嘴,显得很是意犹未尽,金羿彻底的呆滞住了,自己这个元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怎么什么东西都在吸食,上次在枫叶林把鬼姬分娩时留在自己体内的阴煞鬼气给吸收,还帮助自己一举突破到了出窍初期,今天却又在这里胡乱的吸食着这血剑所散发的而出的血煞雾气,越来越是不明白,看着那此刻元婴炯炯有神的双眼,再运转真元细心感受一番,确实自己没有问题之后,再继续看着那将自己重重包围的五柄‘血剑’。   只见那血剑之上的古篆字体排放出一定的血煞雾气之后,便不再排放,继而五柄血剑旋转,那围绕在金羿四周的四柄血剑同时倒立而下,剑尖纷纷指向那处于中心的金羿,随着血罗道人最后的印诀施完,五柄血剑抖动一下,齐齐向着金羿攻击而去。   这一波的进攻力度远远大于先前那单独一柄飞剑时可以比拟的,虽说其中有四柄是剑影,但那凝聚着血罗道人血煞真元的剑影却是如同真剑一般,锋利无边,即便是与金羿手中,金蕙飞剑搏击一处,却也是发出‘铮铮’的金铁之声。   如此五柄血剑来回追击金羿,或同时刺下、或前赴后继,更为奇怪的是金羿无论怎样也是摆脱不了这五柄血剑的包围,也只好御起金蕙飞剑,一一抵挡,一时之间,血芒大做,金光穿梭,身在这‘血影剑阵’中的金羿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那飘立在半空中的血罗道人,见着此情此景却不经大感惊讶,这血剑之上那古篆字体所喷出的血色雾气乃是具有惑人心神的作用,而那方才还是相当浓密的血色雾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稀薄了许多,更为惊奇的是这高大的少年虽说被‘血影剑阵’的血剑攻地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却每每在血剑靠近身边的时候,却是极不文雅的能够躲过。   然而此刻深处那‘血影剑阵’中的金羿,却是极力的躲避这些血剑的接连攻击,全身真元已提至极限,那如附骨之蛆的血剑更是紧随而至,任你怎样也是甩之不掉,挥之不去。斗了一刻之后,金羿动作渐渐变的缓慢起来,没有先前的活蹦乱跳的伶俐劲,金羿御剑挡开一柄血剑,第二柄血剑瞬间便直取金羿右臂,仓皇之间,根本无法躲避,急忙侧过身去。   “哗”的一声碎响,那柄血剑从金羿肩膀之上划过,那穿在身上的青色衣衫,瞬间便被划破,划出一条长约两寸的伤口。一时之间,鲜血狂喷,顺着金羿右臂急淌而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之上,一丝丝雾气缭绕在伤口之上,显得无比怪异。   ‘嗒’、‘嗒’、‘嗒’鲜血滴落之声不断,金羿连忙收回金蕙飞剑,横握在右手之中,完全是一副收缩防守的局势,双眼注视着那围绕着自己的五柄血剑,丝毫未将那道伤口放在心上,体内五色元婴张开元婴小嘴不断的吸食着伤口上的血色雾气。   那血罗道人见到自己攻击奏效,当下更不迟疑,急速念动咒语,法诀更是比划不断,‘血影剑阵’受他真元法诀所激发,攻势不断,层层叠加,那本已受伤的金羿则更是被攻击的狼狈不堪。只见血色剑光嗖然穿过,金羿那紧束的发丝瞬间便被划断,头发被那血剑削掉一大撮,散披着肩膀上的长发,状态极是可怖。   血剑每过一次金羿身上便多一条血雾缭绕的的伤口,伤口由少数的几掉增加的十几道,鲜血越流越多,还好受伤的地方都不上要害之处,要不然估计早就挂了。金羿挥动着手中金蕙飞剑,左搁右挡,动作逐渐缓慢,伤口越来越多,鲜血顺着右臂,缓缓流在金蕙飞剑之上,飞剑仿佛受到主人鲜血的激化,顿时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金芒。   那尚自念动着咒语、催动着法诀的血罗道人,似乎也是被这眼前所爆发的金光给震慑住,微微停顿了‘血影剑阵’的攻击,看着那眼前万丈金光以及那金光映照之那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少年,漠然之见那道金光向着自己猛砍而下,瞬间激发身法想躲避过去,可是当自己激发身法之时,那两只后腿之上,同样是两条青藤将自己绊住,而且明显这次的青藤比之先前那条还要粗上几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如此情形之下还能有此一招,看来今天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   想要召回血剑搁挡已来不及,当下毫不迟疑,催动血影剑阵攻势,五柄血剑齐齐攻去,想将金羿迫开。   金羿双眼通红,状似疯神,似乎对那急速攻来五柄血剑豪不放在心上,硬生生的看那中间那柄攻击自己心脏的血剑劈了过去,‘当’的一声巨响,只见那中间那柄血剑被金羿生生劈开,而金蕙飞剑劈势不减,继续砍向那血罗道人。   看書網小说首发第85章:众人齐心,掘洞‘苦工’   “卟”、“卟”、“卟”、“卟”只见那四柄血剑生生插在金羿两根肩膀、两根大腿之上,而同时那金蕙飞剑那道凌厉金色剑芒也是急速劈到。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山洞之中,只见那血罗道人自头顶至胯下被那道金芒给生生劈成两半,那鲜红的血液迅速流淌。自那道金芒砍至血罗道人头顶时,只见一名相貌与那血罗道人想同的血红的小人自那丹田之处急速逃出,那血色小人刚好逃出,那道金芒则完全将那身躯给从中劈开。   那血色小人怨毒的看着那眼前身中四剑,驻剑斜立的金羿,元婴小嘴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听不懂地鸟语,急忙附身那柄被击打的血剑,向着后洞逃逸而去。   这纯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是那血罗自视甚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少年敢于承受那四剑穿身的痛苦。   自那血色元婴飞出一会之后,‘嘭’的一声震响,金羿那高大的身躯倒了下去,与此同时,两道身影落下。   “羿郎!”两人急忙俯身下去,连忙掏出丹药碾成碎末,为其敷上身上的伤口,只是对那四柄贯穿金羿四肢的血剑束手无策,也不敢拔去,生怕万一拔去,金羿会流血过多而死。   “轰隆”接连不断惊天震响,石洞一片地动山摇,片刻之后那巨大的摇晃停止,山洞又恢复了平静。   一刻时间过去,“嗒嗒”脚步之声响起,邱岚道人一行人等走到齐蕙儿、冷芷雪身旁,邱岚平静的道:“两位道友,那些血煞妖人想必早已在这石洞前后洞口做了手脚,现在两边石洞皆以严重坍塌,洞口已被堵死,我们被困在了这山洞之中!”   两女顿时哑然……   “我早觉得奇怪为什么下午那一次我们进入这石洞之中却受到了血煞坛十余名弟子以及那些毒物、飞蛇的攻击,而这傍晚我们第二次进入石洞却只是受到那些血蝠、飞蛇、毒物的群群围攻,虽说这些毒物都比我们先前那些要个头稍微大些,可是没有那些血煞妖人的指挥威力却并不比先前大。   更为让人惊奇的是,在那血罗妖道出现之前,那些飞蛇、毒物居然会自相残杀,这更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妙音站立一旁,喃喃自语,经过方才那场与毒物的搏杀,她似乎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风玲儿擦拭着香腮之上的些须汗珠,缓缓地道:“想必那些血煞妖人定然是在趁我们在这石洞之内与那些血蝠、飞蛇等僵持的时候,出动这里所有的人员,自那前后洞口处动了手脚,那血罗妖道独身进洞,驱使这些毒物,想必也是为了拖延我们时间,来帮助那些血煞弟子布置好这一切。”   岳馨听着风玲儿的细细的分析,看着那地面之上浑身是血的男子,突的想起一件事来,惊声说道:“只是想不到那些毒物与飞蛇会自相残杀,更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我们的道友,蜀山一派的客座长老,金羿却是无视那些毒物飞蛇,硬是冲到他的身前与他大打出手,将那原本为他所驱使的毒物又重新陷入了自相残杀的混乱局面之中,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在这短短二个时辰之内将这些毒物绞杀干净,要是任由这些毒物成长起来,或是出洞为害苍生,那可就不妙了。”   那自到这就一言语不发的白语真,看着地下仰面倒躺的、浑身鲜血,四柄血剑贯穿其身的高大男子,即便是身上满布万千伤痕、鲜血染红了全身青衣,散发乱披于头,可是面容之上那股不屈的气魄,那淡定从容的神态,微微翘起的嘴角,尽是那说不出、道不明的吸引。看着那俯身在他身前为他碾碎丹丸为其上药的两女,她毅然也是俯身下去,从齐蕙儿手中接过丹药,也是依样为其敷上,默默不语,只是眼眶之中泪花盈盈,‘哒’的一声,滴落在金羿身上伤口之上,泪花之中所蕴涵的盐份,刺激的金羿微微一抖。   那一向沉稳的灵静僧人,看着地上的金羿,双手合十,道:“此番要不是金羿长老挺身而出,独斗那血罗妖道,想必我等皆会丧身这处,南无阿弥陀佛!”   他一说完这断话,那佛门四人也是齐齐喧了一声佛号,道门几人也是不住地摇头,叹息不已,似感激,又似悲戚。   “你们快来看,这丹药怎么敷上之后就迅速就被那血色雾气给感染了,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齐蕙儿的惊叫之声,将这些正沉浸在悲戚之中的众人给彻底惊醒,只见这些人齐齐蹲下,看向金羿那一身布满万千伤口的身躯。   只见那身躯之上鲜红的伤口之上,鲜血已经停止了流淌,但是伤口并没有出现融合的趋势,那伤口之间,一丝丝缭绕的血色雾气,挥之不去,盘桓不散,那涂抹在伤口之上的丹丸药粉,一被这血色的雾气给沾染瞬间也是变成红色一片,那原本芳香沁鼻的丹药,被那血色的雾气一阵熏陶之后,顿时变得血红一片,原先的芳香也是去而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的难闻的血腥腥味,药性全无。   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三女此刻正忙着用嘴吹气,将那金羿伤口之中的丹药粉末给吹出来,本来可以积聚真元,将这些药粉给取出的。可是出于那对自己心中之人的关心,使得这道门的三女也是一片手忙脚乱,全然是一副常人的狼狈相。   看着那倒躺在地上的金羿,尤其是看到那贯穿其身的四柄血剑,邱岚、田中灵、灵静三人齐齐变色,齐声惊叫:“血影剑阵!”   “师兄,什么是‘血影剑阵’?”云不归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血煞剑阵’,感到很上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弟,你入门不久,自然不知道这‘血煞剑阵’为何物。   这‘血影剑阵’乃是三百年前正邪大战之时,血煞坛主红虬所创,是借助血煞坛两大护教邪器之一的血剑所演化出的血影剑来组成阵势,修炼之人的修为越高,所演化出来的血影剑越多,组合之后的威力则更大,三百年前丧生在这套剑阵之下的正道之士比比皆是,想来今天那血罗妖道定是发起这血影剑阵来对付金羿长老,看看那贯穿金羿长老四肢的四柄血剑定然就是那血影剑。但据家师所说,能够催动血剑使出血影剑阵的人,修为至少应该在合体期以上,想不到血罗妖道修为这么高!”邱岚缓缓的道,似乎对这套血影剑阵极是了解,但言语之见还是充满恐惧,想来当年正邪大战之时,这血影剑阵也是叱咤修真界一时。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道羽指着那在众人身前不远之处。   众人顺着她手势看去,只见在众人站立之处三米之外,一具被从中剖开的尸体分列两旁。方才众人一并到了这里,先是讨论被困之事,后是关注金羿伤势,倒也没有注意到那尸体。众人视线所及,只见那被剖开的尸体身着血红道袍,唇红如朱丹,两边眼皮之上绘着一多鲜艳的小红花,不是那血罗道人又是谁?   田中灵走上前去,细细看了一阵,确信是那血罗道人之后,吐了口浊气,颔首道:“的却是血罗,错不了!”   全场哑然,想不到金羿尽然将血罗道人肉身给毁灭,那可是已经达到合体期修为的血罗道人,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风玲儿低头想了半晌,抬起螓首,樱唇轻启,道:“想来先前那一声惨叫应该就是那血罗妖道肉身被毁之后的所发出的,只是照现在的情形外来看,金羿妹夫被四柄血影剑贯穿,而且伤口之上血煞之气还在,加之全身上下伤口无数,尤其是那丹田之处伤口也有好几处,这样连元婴都无法跑出来,比起那血罗道人来说还要严重百倍,但是金羿妹夫并不简单,这是凶是吉,还是未知。”   那蹲在金羿身前的三女,听到风玲儿的一番分析,顿时脸色煞白,全身颤抖,似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白语真更是再也顾不得矜持,站起身子一把拉着风玲儿的玉手,颤声道:“师姐,你向来足智多谋,一定有办法的!”她情急之下,用力极大,将那风玲儿的玉手捏的一阵青白。   风玲儿似乎早料到了白语真会有这番反应,自小这女子便是被自己所带大,先前屠蝠之时,她流露出的那心动倾情的小女儿心思哪里能够瞒得了这位睿智的师姐,本想出言哄他一哄,但看到那地方倒躺的少年,长痛不如短痛,微微叹息一声,道:“按照常人的情况而言,应该是凶多吉少……”   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三女一听完此话,顿时委顿在地,凄凄的六道目光齐齐看着那倒躺在地,四剑所穿的少年,眼中满是柔情,久久坐立,漠然不语,三人如石像一般的看着他那高翘的鼻梁,看着他那淡定从容的脸颊,看着他那古铜肤色上的块块血迹,就这样一直的看着,看着……。   剩余九人看着这四人,微微叹息一声,在邱岚的暗示之下,走到石洞前方坍塌之处,商议着其他事宜。   ……   “风师妹,你智计较多,可有什么更好的计策让我等尽快出去,好回师门禀报此番所遇。”岳馨挥舞着手中那沾满鲜血的白纱法宝,来回走着,恨不得立刻钻山出去一般。   本文来自看書罓第86章:打洞探秘,重重机关   “想来这石洞坍塌机关是被这些血煞妖人早就设计好的,要是我们依照那原先路径打洞出去的话,定然会导致山石松动,继续塌方,这样我们就是挖过几十年也出不去。”风玲儿看着眼前的八人缓缓说道,摸了摸那坍塌的山石,见众人均是点头肯定,继续道:“从先前进洞而来,我一路之上四处观察,这洞走向是自东向西,那我们现在要出去,定然就不能再走这条走向了。我们要么朝南,要么向北,这朝南一边江河众多,土质酥松,这挖掘功夫虽说要相对轻松,要是往那边而去,保不准会被引发什么灾害或遭遇邪道之人的伏击。这向北一方,则是中原大陆,离我道门玄心正宗宗门也是很近,玄心正宗势力强盛,想来那些邪道跳梁小丑也不敢轻易前去挑衅,只是这挖掘难度要相对困难一些,不知道大家如何选择?”   众人低头苦思,半晌之后,还是安全战胜了一切,均是选择了向北挖洞。   风玲儿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决定一般,带着众人在这被封闭的石洞之中走了一圈,选择了这段石洞的中心点,也恰巧那金羿与三女所在地方正是这段石洞的中心点。   当下风玲儿带着众人,将金羿几人的法宝飞剑借过,用以充当挖洞的工具。齐蕙儿三女也似乎对这眼前的几人视若无物,任由他们将自己的飞剑、法宝拿出,只是眼睛注视着那已仿佛熟睡的少年。   “想不到我们这些正道中人,今天居然当起了掘洞的苦工。”邱岚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柄玄钩,显然是让这除魔卫道的道门法宝充当那挖山的工具很是委屈,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那手中的玄钩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思,轻轻颤抖起来。   “我们大家齐心,齐力断金,打通这云居山应该不会很久。”风玲儿信誓旦旦地道。   众人仿佛受到她的影响,无语,静立,无声胜有声。   “起!”只见那龙印从风玲儿手中急速飞出,‘轰’,那龙印变到一米见方时,急速砸在那山洞石壁之上,之后急剧缩小成一块巴掌大小的印章飞回风玲儿玉掌之中。   那龙印方才轰击的地方赫然是一个一米宽,一人来高的石洞,“大家就照着这样的形状挖洞,相信很快便会出山了。”风玲儿看着那小石洞,吐气如兰,从容指示着。   “好!”当下众人不由分说,各自祭出法宝,岳馨、灵静、边巴、妙音则是使用红霄、虎印、金蕙、紫芷玉尺,这些平素是佛门的四人突然间手执道门法宝,虽说无法驾驭,但是用来凿山挖洞还是锋利异常,尤其是那金属飞剑金蕙在那高大的边巴喇嘛手中,削石如泥,块块掉下。   一时之间,石洞内‘噪噪’之声不断,石堆一堆堆的被运输到那两端石洞之中,小洞也是越挖越深……   这如此激烈的挖洞,要是在外面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人围观,可是却丝毫吸引不了那默默注视着那仰面躺在地面之上的高大少年的三女,他们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丝毫不在乎那已经累的有些疲倦的眼眸和那如瀑布一般洒落的泪光。   众人掘洞的岁月就这样慢慢的逝去,那一人来高的小洞在这法宝的挖掘之下,那正道新秀的搬运之下已经在不知道延伸了将近百里。那原本还算空旷的石洞已经被这些不久之前刚好挖出来的新鲜山石给填满。   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金羿四人也不得不跟着搬动,为了给他们留足空间,风玲儿等人更是在每隔三十里左右便挖掘出更大的空间,以及让这‘痴呆’的三女,以及那倒躺的少年容身。看着自己师妹如此,做为师姐的风玲儿也是不胜唏嘘,心疼不已。   众人就这样不断的挖掘山洞,轮班上阵,每次都是将自己体内的功力给彻底消耗干净才盘腿坐下休息,让另一班的人去挖,殊不知这样的苦力之活,却也是难得一次历练,那是对心的历练。那间或不断的凿洞之声,却也并不能丝毫吸引齐蕙儿三女的视线,她们只是这样默默的发着呆,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去。   金羿体内,五色元婴丝毫不去管那已经受伤的主人,只是圆睁着那对比菜籽稍微大上一点的眼睛,五色光芒自那小眼中阵阵泛出,显得极是兴奋。   那元婴注视了周遭的一切之后,张开元婴小嘴,疯狂的吸收着,只见那过了一段之后,一丝丝血红色的雾气出现在‘他’附近,围绕着五色元婴旋转一阵之后,渐渐被吸如元婴小嘴所吸食,那五色元婴将这次所吸引来的血色雾气给全吃下去之后,开始闭目调息起来。   而那元婴吸食过后,那些残留在金羿伤口之上的血色雾气便少了许多,那原本被那血色雾气给影响而无法合拢的伤口,渐渐出现愈合趋势,只是那贯穿金羿四肢的四柄血剑还是丝毫没有变化,也许是元婴吸食的能力有限所致,而暂时无法动摇这四柄邪力所聚的血影剑。   只是那体内五色元婴每吸食一次,那伤口之上的血煞雾气便少了许多,而元婴因为这吸食血色雾气之后而发生了少许微妙的变化,在那元婴闭幕打坐的时候,那印堂正中一道朱红的虚影一闪一闪,只是这虚影形状不一,变化多端,却也一时定格不下来。   那在金羿身边紧盯着金羿的三女,惊奇的发现了金羿这样的变化,原本已死的心又重新恢复的生气,重新有掏出丹药碾碎成粉,纷纷敷在那些没有血色雾气的伤口之上,这样一来金羿外伤恢复就更加迅速。此消息一经传出,那挖洞的九人也是兴奋不已,专程停工挖洞三天,前来帮看望金羿。   尤其是那足智多谋的风玲儿的也是诧异不已,在她的意识之中金羿即便是能活过来,也需要正道仙长的解救,没想到这神秘高大的少年竟然能够将那血煞之气给化去,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那茅山道羽听闻此消息,又想起了师傅临行之前的嘱咐,蜀山金羿乃此劫之变数也。   两月后,金羿伤口之上那些血煞之气,被那五色元婴完全吸食化去之后,三女原本提到胸口的担心也渐渐消失,虽说那四柄血剑还是牢牢地插在金羿四肢之上,但至少那丹田之处,交错纵横的伤口,缭绕不散的血煞之气已经不见,至少金羿现在来说不会因元婴受损而魂飞魄散。   三女则轮流守护金羿之侧,剩余两人则参加掘洞任务,众人自知金羿并无大碍之后,心情舒畅,倒也是一扫先前的那股抑郁气氛,加上两女的加入,挖掘速度也比先前快上了许多,如此下去半年之后,这九岭山脉自南向北,一千余公里的小洞就被挖通,速度惊人至极。这如此宏伟的工程,那躺在地上的少年却不能亲眼目睹,引以为金羿平生一大遗憾。   而此刻那昏睡中的金羿却在做什么啦,他正在做梦,梦……   梦,南柯一梦,南柯春梦。   梦境之中,还是那一座清雅的花园内,同样是走廊穿插于清澈如明月的巨大湖泊,同样的这湖心之上一座小亭,同样的鱼儿欢歌,同样的美人伫立湖畔。这不正是自己先前在血影剑阵之中看到幻象吗?   金羿左顾右盼,挥动着双手,看着那丽人白色宫纱在湖风吹拂之下,如柳枝一般轻轻摇晃,伸出右脚,踏在那走廊之上,轻轻使力,如踏实地,才确信这不是虚拟,轻轻跨步其上,向着湖心亭中女子走去。   “哒、哒、哒”金羿脚步之声接连响起,那湖心亭中的白纱女子丝毫没有回头,似乎对这脚步声视若无睹,还是继续眺望着湖的那一方。   这一段走廊已被金羿走过,他站立在湖心亭外,静静地等候着那女子的发声,唐突佳人的事,金羿可是做不出来、也不懈于做的。   那女子还是驻足观望,并没有丝毫去在乎在湖心亭外的男子,默默无语。   一刻时间已经过去,那白纱女子还是没有发现金羿的存在一般,既不出言呵斥,也不美意相邀,这让金羿很是无聊,刚准备回身踏步而去,那女子出声了。   “羿郎,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要妾身亲自邀请你才肯多留下片刻吗?”那女子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自己一般,怎么第一次见面那语气就好像是那妻子责怪那久未归家的丈夫一般。   “不是……”金羿急忙止住回身的趋势,出口辩解道,这声‘羿郎’可是自己相当熟悉的,可是这老夫老妻就有点说不过去,自己和齐蕙儿、冷芷雪也不过才只有短短的一月时间的样子,可是这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她们两人,更别说什么老夫老妻的。   “那还是什么,她们真的那么大的吸引力吗?”那女子还是相当抱怨,还是凝视着远方,没有回头。   金羿被那女子一阵抢白,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般,心中那个冤啊。“这位姑娘,在下好像是第一次与你见面吧……”   “看来你身边美女无数,居然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也给彻底忘记了……”金羿话还没说完,那女子便又是一通抢白,看着那湖风之中萧条的背影,微微耸动的双肩,那若有若无的幽咽之声,直觉告诉自己这女子应该是一个伤心之人。   小说首发第87章:南柯春梦,一‘睡’一年   “波、波”只见那原本平静如明镜的湖面,荡起了两道波浪,向着湖面四周扩散而去。   她哭了,她哭了,女人泪,伤心醉,幻化红尘千百岁;女人泪,多情粹,沁做英雄心中味。   原本想再继续辩解一番的金羿,顿时见状,心中一软,那到嘴边的话,被自己给生生给吞回肚中。艰难的抬起右脚,走进那湖心亭中,金羿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来。抬起那千斤重脚,金羿慢慢移向身前的女子。   渐渐的,金羿离那女子仅有一步之遥时,那女子‘呜呜’地一声嚎啕大哭,顺势背过身来,附在金羿的肩膀之上大声哭泣起来,就像一个受尽许多委屈的孩子再像自己的父母哭诉一般。   她这一转身的速度不可谓不快,金羿连那女子的容颜也没能彻底看清,原本想叫那女子看看自己是否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羿郎’,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却是无法开口解释。只是木木的站在那里不动,任由那女子在自己宽阔的肩膀之上抽泣。   那女子哭泣之声,越来越大,那泪水如洪水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淌流,瞬间衣衫尽湿,而那女子却是继续疯狂的哭泣着,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痛苦,非要一次性发泄完不可。   金羿看着她那样子,心中莫名的绞痛,接连两次梦见这眼前的女子的,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方才进来的时候,会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伸出那宽大双手,轻轻抚摸着那女子修长的脊背,默默的安慰着她,两人就这么站立着,那女子倚着金羿的肩膀,不断的哭泣,忘却了周遭的一切,那些发出音乐的鱼儿也乖巧的沉到水底,不再打扰两人。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的仿佛也是发泄完了,不再哭泣。轻轻抬起螓首,含情脉脉的看着金羿。   这是一张绝美的秀颜,比之那齐蕙儿、冷芷雪还要稍胜一分,瓜子小脸,乌黑发髻高盘,低眉垂首,素手如雪,但见她微微抬起螓首,眼波流转,分不清究竟这是这湖心亭轩上花儿映衬了她,是是她映衬了这些花儿,那布满泪珠的的脸颊,如那雨后的空谷幽兰一般,惹人怜爱,忍不住想轻轻俯下身子将她脸颊之上的泪痕吻去。那满布脸上的愁容、消瘦的玲珑身躯,更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那女子秀目含光,似乎想将这眼前的男子给看过够,眨也不眨一下,掂起那小巧的三寸金莲,搂住金羿的宽阔的肩膀,狂烈的吻上金羿的嘴唇,似乎想将这眼前的高大男子给吞食一般,久久不愿分开。金羿傻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女子会如此激烈的吻上自己,而且这闻来得却是如此激烈,自己推也不是   两唇相接,呼吸急促,香津暗度,回味无穷。原本就被泪水打湿的衣襟,更是紧紧的沾在两人身体之上,那浑圆鼓胀的雪丘,隔着两件早已湿透的衣服,直若无物一般,那舒爽的快慰之感,感受这嘴中那女子香舌的来回搅动,那似挑逗,又似引诱的动作,顿时将金羿年轻气盛的欲望给撩拨起来。   他伸出那强健而有力的双臂,一把将这眼前的女子给搂在怀中,感受着他浑厚而有力的臂膀的紧箍,那力量之大似乎要将自己给撞进他的身体里去,‘啊……’,那女子幸福的娇吟一声。   这急促而深情的娇吟,好似那无比厉害的春药,彻底引发了那如火山一般的欲望,他双眼顿时涨红,血丝密布,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吸之声日渐响亮,终于他一口吻了下去,吻像这女子的美丽的樱唇,给彻底含在自己嘴中。   “哗!”的一声碎响,似衣服撕裂之声,继而是女子如梦呓一般呻吟响起,接下来那湖心小亭微弱的晃动,带起那走廊之下的湖面产生道道美丽的水波。   倘若此刻有人不小心闯入那湖心亭上,就会看到那两具倒躺在地纠缠在一处躯体,那男子此刻正缓缓的动着,韵律很是协调,那女子全身赤裸,嘴中不断的哼着什么,断断续续的说道:“羿郎,不……要……再……离……开妾……身……了,好吗?”只是不断的重复这眼一句话,即便是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也只是恩爱的画面,阴阳交合、乾坤交泰是人类亘古以来的便存在的,生不出任何淫靡之感。   ……   而此刻受在金羿身旁的白语真见到金羿那身体明显起了反应,更是玉脸羞红,直抵耳根,直到金羿身体恢复正常之后,也是红霞不退。当那齐蕙儿回来之后细心一问,却是怎样也问不出原因,白语真只是一个劲的羞红着脸,急步跑去挖洞,倒是让齐蕙儿一阵莫名其妙。   金羿体内五色元婴,似乎受到金羿的影响,再次睁开双眼,张开那张小小的嘴巴,以全身经脉为吸管,疯狂的吸食着。   吸收了金羿身上那些残存的血煞雾气之后,五色元婴似乎也发生了许多变化,他口中喷出一丝丝血红的雾气,已经该就是他先前吸收的血煞雾气,透过四肢经脉向那四柄血影剑发起了进攻。   只见那血煞雾气顺着经脉在血影剑四周环绕循环,每绕一圈之后那凝聚成血影剑的血煞雾气便被那元婴而喷出的雾气给引下一部分,当那雾气达到如麻线粗细之时,元婴便再次张开小嘴将那些血煞雾气给一并吞回元婴体内,慢慢炼化为己用。   到后来,齐蕙儿、冷芷雪两女终于明白了那白语真为什么会脸红的原因,可是她俩并没有去嘲笑她,因为有更惊奇的事情出现,那就是每当金羿出现一次生理反应之后,那紧插在金羿四肢之上的四柄血影剑便会小上一圈,到了后来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金羿发生了十次生理反应之后,那四柄血影剑终于完全消逝不见。   ……   自进入云居山洞一年后,金羿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躺在一张陈旧的木床之上,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破旧的蚊帐,蚊帐之上补丁无数,有许多补丁明显可以看出是才缝上不久,那些布料是相当地干净,明显可以看出是新的布匹所缝制。   “快看,羿郎醒了,羿郎醒了!”那坐在金羿身侧的冷芷雪见其醒来,很是高兴,急忙跑出门去,向着外面大声叫唤,这还是金羿第一次见到这寒冰似的少女流露出如此真挚的感情,那如小孩般纯真烂漫的笑容,心中舒服无比。   “呼”、“呼”,两道身影在屋外落下,齐蕙儿、冷芷雪两人联袂而入,看着床上的金羿,齐齐一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神,两人走到金羿床沿轻轻坐下,齐蕙儿道:“羿郎,你醒了?”   金羿伸手握住另女的柔荑,满含深情地点了点头,道:“两位夫人,为夫昏迷多久了?”   两女对望一眼,齐声说道:“算上今天,刚好一年!”   金羿诧异无比,只觉得自己仿佛是睡了一觉一般,怎么这一睡就是一年,还好有梦相随。   “想不到我都睡了一年了,那邱岚道友他们啦?”金羿想起那与自己共患难的邱岚等人,不知自己昏迷之后,他们的情况,故出言相问。   “半年前,邱岚道友他们各自回到自己师门禀报邪道异动去了,只是当时你还是处于昏迷之中,我们就随处找了这样的一间破屋给你疗伤休养。”齐蕙儿说道。   当下将金羿昏迷之后,众人掘洞,血影剑消失的事情详细的给金羿说了一遍,当说道金羿生理反应之时,两女满脸羞红,金羿更是尴尬不已,那南柯春梦中自己与那女子的巫山云雨至少有十次,那自己岂不是有十次的生理反应,当下也是脸红一片。   想起那梦中的女子,金羿似乎也是一阵模糊,那样热烈的纵情,那熟悉的感觉,那亲切的气息,似乎这女子与自己早就认识一般,而且想来应该是亲密无比的关系,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在那梦中多次被她给融化,她到底是谁?金羿满头的问号,即便是在梦中,她从来也不说自己的名字,只是自称为妾身或者奴家,自己也是没有出口相问,本想打算问她之时,却无端的醒了过来。   “对了,蕙儿、雪儿,方才我明明听到两声落地之声,怎么只近来蕙儿一人,还有哪位朋友。”金羿好奇的看着两女,出言问道。   “雪儿妹妹。我们不说,让这呆子自己去看,方才我们都说得这么清楚了。”齐蕙儿一脸的神秘,俏皮的对着冷芷雪说道,换来后者一阵娇笑。   灵识展开,只见这破旧的房屋之外,一名身着白色羽衣的丽人,默默注视着这间破旧的屋子,脸上笑容轻带,显得十分高兴,细步轻移,来回走动,一副拿捏不定的样子,不是那白语真还会有谁。   听齐蕙儿说过,自己昏迷之时,这与自己共患难的女子,也是放弃了女子应有的矜持,照料自己,自己那些生理反应也是被佳人给看到了。   看着佳人如此着急模样,金羿不由的想出一个色色的鬼点子,逗弄她一番,凝聚灵识,瞬间那已经强化不少的灵识化做手掌之相,。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88章:戏逗三美,淫荡山贼   那灵识手掌一接触到白语真玲珑,白语真如遭电击,虎印随即发出,‘轰’的砸在身后地面之上,顿时震声大做,尘土飞扬。回过身去,却哪里有半个鬼影,心中一阵发慌,左顾右盼起来。   金羿见她如此,急忙收回灵识,也不想继续去逗她,止住齐蕙儿、冷芷雪欲往外去的趋势,朗声说道:“语真姐姐,请进来吧,就算小弟我不亲自出来迎接你,你也用不着这样拿出你那大印来砸我这屋子吧。”   虚手一晃,那关闭着的木门,应声‘吱呀’而开,白语真面色煞白的跑了进来,看着金羿三人,急忙跑到三人身前,拍拍胸口,道:“刚才有强敌靠近,我居然丝毫没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便着了他的道。”   “这人真有这么高的修为?”冷芷雪急忙出口问道,同时祭出那柄‘紫芷玉尺’。   “语真姐姐,你还好吧?”齐蕙儿看着满脸煞白的白语真,一边也是祭出‘红霄’警戒,一边关怀地问道。   看着三女一副紧张的样子,金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金羿在三女诧异的目光之下,正了正脸色,严肃道:“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强敌,刚才我只是和语真姐姐开了个玩笑,还望语真姐姐原谅。”说完,金羿起身向白语真躬身行礼,只是在低头之时,向白语真微微眨了眨眼。   白语真见是这令自己倾心的男子对自己的‘使坏’,心下莫名涌起一阵甜蜜,虽说那‘玩笑’似乎开得有点过火,但也是生不起气来,只好佯装薄怒,含嗔以对,背过身去,不再理会金羿,脸上红霞须臾便布满秀颊。这样的动作,就好似那情人之间吵架之时,那股闹别扭的劲,看得两女心中一阵好笑。   自此次出山以来,金羿身上的种种神秘,注定了他不是一个平凡的修道之人,这不平凡人定然有许多不平凡的事,他并不只是属于某一人的专署,是以这段时间下来,先是冷芷雪的巧合,后又是白语真的一片情深,齐蕙儿也不再是当初那刁蛮任性的小女孩,自然也懂得这些,极力撮合,要不然当初地洞被打通之后,她就不会极力挽留那白语真留下来一并照顾金羿。   “方才你不是和我们一起吗?怎么去给语真姐姐开‘玩笑’了?”那冷芷雪显然是有点不相信。   “看,就像这样开玩笑的!”随即凝聚灵识,同样化为一只手掌,轻轻在冷芷雪胸前,捞了一把。   “哎呀,蕙儿姐姐,你快来帮我,羿郎欺负雪儿!”感受着酥胸受袭,全身一阵激荡,冷芷雪一把跑到齐蕙儿身畔,拉起她的玉臂轻轻摇晃,居然撒起娇来。   “呵呵”,齐蕙儿看着冷芷雪的样子,一阵好笑。   半晌之后,回头看着金羿,惊讶的说道:“羿郎,你的修为是不是又有增进了,我怎么发现你的神态似乎改变了许多。”   她此言一出,那背对着金羿的白语真也回个身来,看像金羿,只见金羿还是以前那副相貌,肤色也是古铜,再几女眼中,金羿唯一的变化就是在脸上的气质,变得更加迷人,更加具有吸引力,光鲜无比。   “我也不知道,我试试看。”当下盘膝闭目,灵识内视元婴,真元运起,片刻之后,金羿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对四周一切不再有任何印象,只是觉得沉浸在自己的真元流动的轨迹之中。意识浸入元婴,又是在酝酿着一次‘玩笑’。   那站在金羿身前的三女,看着金羿高大的身躯缓缓上升起来,上升的一尺来高时,便不在继续上升,继而是缓缓盘旋起来,顺时针盘旋三十六周之后,又继续逆时针盘旋三十六周。   慢慢的一道色呈五色,细小赤裸元婴出现在三女眼前,元婴自那丹田位置爬了出来,一把跃起,飞身到了齐蕙儿高耸的胸部之上,元婴小嘴猛的一口亲在齐蕙儿那雪白的胸口之上,弄得齐蕙儿一阵‘咯咯’娇笑起来。   那元婴小人,亲了齐蕙儿之后,飞到冷芷雪肩膀之上,在她那粉颊之上,又是‘波’的一声,亲了下去。片刻之后,元婴小人同样飞向那白语真,站在白语真肩头之上,元婴小人也感受了到佳人微微颤抖的肩膀,殿起那细小的脚尖,轻轻吻在那白语真如玉般晶莹剔透的耳垂之上。再吻上她耳垂的一瞬之间,那从未被异性接触的仙子,身躯急剧摇晃,瘫软一片,要不是一旁的两女急忙将其扶助,说不定就会跌倒在地,玉面绯红,娇艳欲滴,快滴出水来一般。   那元婴小人使坏完了,对着三女一阵手舞足蹈,显得很是高兴,‘嗖’的光芒划过,元婴自那丹田之处重新归位,金羿旋转半晌之落,自空中平稳落下,睁开双眼,满含深情的看了三女一眼,笑道:“不知三位,可曾看出金某修为境界?”   “人婴分神,两不相干,看来夫君,你身体吸收那四柄血影剑之后,修为已经突破了分神期了?”冷芷雪看到方才那番事,虽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也只能就事论事。   “羿郎,你与我们不同,修为达到分神期,实力却可以和合体期的修道高手抗衡,但那血影剑毕竟是邪器血剑所幻化,不知道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负面影响?”齐蕙儿看着金羿,喜忧参半。   “放心吧,我方才内视一下,并无大碍,想来那血影剑上的血煞之气已经被我化解了。”金羿很是肯定的说道。   “哎呀!我知道夫君的变化在哪儿了?”一旁的冷芷雪一惊一诧的说道。   “哪儿变了?”金羿与齐蕙儿同时问道。   “夫君,这次醒来感觉比前色多了,就连语真姐姐都开起玩笑啦?”   “呃……”   ……   伏牛山下,郁郁葱葱,百草摇荡,百花绽放,如一幅漂亮的山水泼墨图画。   午时时分,炎热无比,烈日直照。   四道光芒,自半空中坠落在这伏牛山脚之下,赫然是一男三女四道人影,正是金羿、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四人。   原来金羿醒后,自三女口中得知自己昏迷已有一年,加之在以前也耽搁了不少时间,细细一算离那正道论道大会也只有仅仅八月时间,而义父交代的事情却还没有做,这一年多来,估计他们也无法联系上自己,义父定然担心死了,想来惭愧不已。当夜与两位娇妻深情缠绵之后,第二天一早便带上三女御剑直指长安。   在这炎热的天气之下,接连飞行许久,虽说四人都是修道之人,不惧这烈日骄阳,几女也是希望金羿尽早达到长安,好去拜访两位义母,完成尉迟恭的交代,拼命驾御法宝,紧紧跟上,但修为上的差距还是让她们有些疲惫,喘息也比较明显。   到了这伏牛山,金羿发现这三女的异常,大骂自己粗心,唐突佳人,急忙恳请三女降下云头,休息片刻,继续赶路。   四人找了一处遮荫的石块,轻身飘上,坐下休息。金羿随手从那紫金小葫芦取出一壶今早准备的清水,递与三女解渴。   便在这时,忽听得前方不远的拐角之处传来一阵怒叱之声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之声,以及那“当当”的兵刃相击声。   金羿四人侧耳听了听,正色地道:“前面好像有人打架,听这声音好像人数还不少。这里山路陡峭,地势崎岖,四周人烟稀少,肯定是劫匪在打劫行人商贩,咱们快过去瞧瞧。”金羿当先加快了步子,飞快向前。   三女相互对望一眼,均是九分肯定了金羿说法,疾步跟了上去。   四人赶到打斗声传来之处时,只见四辆马拉车旁横七竖八地躲了十数具尸体,这些尸体中大多数的装束却是那金羿年少之时在大理所见的白族服饰,这些尸体中有的浑身是血,有的骨肉分离,有的五官被削,有的肚肠外露,均是死状极惨。   少数是一些普通的劲装大汉尸体,远处十余名手持钢刀的魁梧大汉正与几名白族服饰打扮的少年男女以二对一的厮杀着。   那几名白族少年虽说武艺高强,但显然是初出茅庐,江湖经验不足,每每有机会能将对方毙与手下,却总是迟疑不定。   众大汉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由于配合默契,江湖经验老道,倒是占据了不少上风,片刻之后,便将几名白族服饰打扮的少年男女砍伤在地,一一擒获,反绑与马车之上。   “这个白族的妞儿长的好生水灵,而且够劲,老大你把她交给兄弟吧,兄弟好久没有碰个女人了,那话儿都快憋坏了。”一名脸上刀疤横生的独眼汉子向那伫立在众人中央的高大的男子恳求道,但满脸淫荡的看着那被反绑的白族少女。   那少女穿白衬衣,着加工制作精细的艳红的领褂,下穿绿色绣花边裤子,脚穿绣花鞋,腰系海棠花短围裙,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些死在地上的族人,泪花泛滥,好像那汉子所说的与自己无关一般。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老子先给你说好,这丫头厉害的很,有好几个兄弟丧命在她手上,要是出了岔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高大汉子,似乎对这少女很是怀恨,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双眼通红。   “一定,一定!”那刀疤独眼汉子,点头哈腰,再三保证之后,走向那被反绑的少女,随手点了那少女两处软穴,那刚才还是站立的少女顿时委顿在地。那刀疤汉子一把将其环抱上那一辆马车,将其附在那些布袋之上。   本书首发于看第89章:怒发冲冠,故友相逢   那汉子目露淫光,伸出一把将其白色的衬衣给撕裂成条条碎布,继而将那少女腿上的海棠花短裙给一把拉下,露出那少女健美而白皙的后半身,匀称健美的背部肌肉,光滑细腻的皮肤,那一头覆盖可将近半个背部的青丝,胸衣与亵裤将起神秘的地带紧紧缠绕,饶是如此也看的到那些贼人欲望高起,那刀疤汉子更是下身挺得老高,口角之处唾液都流了出来。由于被点了软穴,那少女丝毫动弹不得,只是闭上双眼,等待着不幸的到来。   “你们这些败类,强盗,乌龟王八羔子,你们不得好死,放开我妹妹!”一名身着白色对襟上衣,外穿镶花边黑领褂的白族少年,大声叫骂道,疯狂的摆动着,想挣断那捆绑着他双臂的粗大麻绳。   后面的强盗立马,将其按住,一脚踹在他膝盖弯处,顿时踢得跪倒在地,那被称为‘老大’的汉子,更是在他肩膀之上重重来了一脚,他整个身子面朝下的平铺着。那老大的脚随即踩在他脸上,恶狠狠的道:“我不断让他糟蹋你妹子,还要这里的兄弟一起糟蹋你妹子,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脚下使力,那少年脸上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你们不得好死,放了玉儿,要杀要剐,冲我段小红来!”一名身着红色对襟上衣的瘦弱男子破口大骂。   “放心,我是不会好死的,但至少你们会别我死的更早。刀疤,你快些,这里还有这么多兄弟等着啦?便宜你了,妈的!”那老大似乎很是不厌烦,大声吩咐那刀疤脸办‘事’。   “好的,老大!”那刀疤汉子,吞了吞口水,一把将那两只魔手伸向那白族少女的胸衣与亵裤,眼中淫光外泄,唾液猛吞。   “不……”,那两名白族少年齐齐发出这歇斯底里的吼声,如洪荒兽吼,渐渐传向远方……   “啊……”,只见一道金色光芒眨眼穿过,那方才还在马拉车上正欲奸淫那白族少女的刀疤独眼汉子发出一声凄厉而绝望的惨叫之声,回荡在这山路之间。   “嘭!”那刀疤独眼汉子高大的身躯自那马车之上轰然倒下,头颅刚巧砸在那坚硬的山石之上,顿时脑袋开花,血浆并裂。只见这刀疤汉子那先前原本已经翘起的下身之处,骤然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洞,那原本高高翘起的下身,已然不知去向,鲜血如喷泉一般,汩汩流淌,死状可怖。   那群山贼看到同伴的死状,饶是这些平素杀人如麻的山贼也是一阵心中打鼓,双腿打颤,脸色惨白。   那原本已经绝望的两位少年以及那白族少女,也是仿佛听到那声凄厉的惨叫,纷纷抬起头颅,四处观望,看看是什么人前来解救自己。可是观望一阵之后,连半个鬼影也没看到,哪里有人?   半晌,那被称为老大的高大汉子,壮着胆子,向着四周大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有胆杀人,无胆露面,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哼哼!好一个‘英雄好汉’,尔等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想必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英雄好汉’!”话音自众人头顶之上传来,那群山贼以及那被反绑的白族中人纷纷抬头观望,这一望却让这些人终生难忘。   循着目光看去,只见山顶之上,徐徐飘落一男三女,男子高大威武,古铜肤色,方面高鼻,肌肉纠结,满脸冷漠之态,不怒自威。三名名子,翩若惊鸿,一红两白,全然一副冷然,衣袂飘飘,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实乃人间仙子也。   四人徐徐自半空飘下,站立于地。原来先前金羿三人为了看清这里的局势,故越身这伏牛山上观看,却看到这让人怒发冲冠的一幕。   群贼与那些被缚的白族中人均是第一次目睹此景,仿佛忘却了一切,哑然无声,寂静一片。   “沙沙”,一只山鼠不小心将那山上的泥沙推了一些下来,才将众人从那震惊之间惊醒过来。   “嘘!”那山贼头领,伸手抹去嘴角那不知是什么时候所堆积的唾液,拱手行礼道:“这位侠士,这些白族中人私自运押食盐,我们将他们拦下,也是从大唐的利益着想。”   “胡说,这些食盐,我们是给大唐官府购买的,一路之上也是给足了过路费,要不然怎么可能把守森严的长安城出来,你分明是看上我们这一生本事,才想方设法的截杀我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面朝地面的白族少年大声出言辩解。   自金羿的出现,这几个白族少年男女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古铜的肤色,那可是他的独门标志啊。   “那她又怎么解释?”金羿指向那已被齐蕙儿三女揭开穴道,披上外衣的白族女子。   “这个……这个……,男人本色……”那山贼头领似乎无法解释,敷衍说道,打着哈哈。   “男人本色!三位夫人,除恶务尽,不要放过这里任何一名山贼!”说完,身后金色飞剑,祭出,‘哐’地一声,直取一名山贼,那山贼似乎早有准备,急忙躲开,速度在凡人开来不可谓不快。   可是他快,那柄金蕙飞剑更快,只见金光过后,那山贼顿时身首异处,当场殒命。他盛怒之下,直接出言,倒没有注意这些,将那白语真也算在了自己夫人行列,倒是让这那白语真一阵不好意思。   三女飞剑、法宝也是各自祭出,顷刻之间这方才还是穷凶极恶的山贼死伤过半,三女早在那山顶之上将这下面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早就是满肚子的气,对这些山贼更是充满了说不出的仇恨之情,出手也是狠辣无比,那些被这四人飞剑、法宝所杀的山贼,或被碾为肉渣,或被劈成两段,或是直接身首异处,如此一来倒是吓得那些被缚的白族中人一阵心寒,纷纷闭目不看。   “你们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他!”只见那山贼头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那先前面朝地面的白族少年身后,一柄短小的纯钢匕首比在那少年的喉咙之上,显然是因为心中害怕,那捏着匕首的右手,因使力过大而显得苍白,微微颤抖着,那匕首想来也是锋利无比,轻轻在那少年喉咙之上一划便是一条血红的小痕,小痕之中渗出鲜红的血丝。   “你想怎样?”金羿收回那柄刚刚诛杀一名山贼的飞剑,怒目注视着眼前的山贼头领。   “我……只……想……有……一……条……生……生……路”那山贼头领亲眼目睹这从天而降四位杀神仅仅只是眨眼之间便将自己的手下给杀了干净,而且出手狠辣,这一刻这杀人如麻、视人命为草芥的山贼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只希望自己能够活着出去,好好做人。   “你认为你还有这样的机会吗?”金羿淡淡的说完,眉宇之间一皱,灵识随即而出,直接攻向那山贼头领的识海。   “啊……”,只见那山贼头领右手急速松开,“当”,那柄锋利的匕首掉落在地上。那山贼头领双手捧着脑袋,在地面之上疯狂打滚,如中邪一般,不断地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嚎叫声接连响起,约么一刻时间之后,那方才还是凶狠无比山贼首领,搬起一块坚硬的石头,猛得敲在自己头颅之上,顿时头破血流,倒了下去,再无气息。   那些被擒的白族之人全都傻眼了,这先前杀了自己那么多伙伴的这群山贼就在这四人轻描淡写的一阵攻击之后,瞬间便被完全斩杀,难道这几人真的是神仙?一个怪异的念头同时在这些淳朴的白族人民心中升起。   当下金羿四人分别为这些被擒的白族人割断身上的绳索,解开穴道。那些获救的白族之人更是感恩戴德,磕头不已,口中直呼‘神仙’,倒让金羿四人头疼。   唯独那段小红,那年轻的白族少女兄妹,并没有像这些同行的伙伴那样,而是三双眼睛直直盯在金羿身上,似乎要将这高大的少年给彻底看穿。   “我说小玉儿,阿富,小红,你们三个也用不着这样看着我吧,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金羿眨了眨那对剑眉,看着眼前的三名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三人彼此对望一眼,确信这方才大显神威的少年,的却就是自己幼时玩伴,又在九年前的一个晚上突然失踪的金羿,难怪不得会有如此相识的感觉,三人顿时激动无比,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你真……的……是……金羿?”那身着白色对襟上衣的白族少年诚然说道,声音因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   “嗯!”金羿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盈然。想不到九年未见,自己当年的玩伴都已经长成如今的壮士少年,心下感动,伸出双臂,一把将那阿富与小红的臂膀抱住,三人欢声一片,手搭着臂膀,抱在一处,洒泪相拥,极是亲切。   三名男子拥抱之后,金羿回过身去,看见那已经是泪人的小玉儿,昔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那令人难以忘怀的十年大理童年,那清脆巍峨的苍山,那碧波微荡的洱海,那一艘艘白族人家的渔船,还有那株她为自己亲手载下的海棠花,躺在洱海湖畔,哼着自己的歌谣,双脚拍打着水面,她倚坐在自己身畔,脆生生的叫自己‘羿哥哥’,时而向自己泼着水花,或是撒娇,或是不依,可爱至极。如今的她已经是亭亭玉立的二九少女,水灵的星眸,夹杂着点点泪花,那泪痕流在她粉嫩的娥脸之上,更显得楚楚可怜。真的不敢想像要是自己不是方巧路过这里,她会受到这些歹人什么样的遭遇,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看书蛧小说首发第90章:嬉笑打闹,其乐融融   “呜呜……”,小玉儿终于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方才的遭遇让她强自坚强着内心,没有发出一声求饶之声。如今这些山贼均已枭首,她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委屈,额头抵在金羿那宽阔而厚实的肩膀之上,大声哭泣起来。   “哭吧!哭过了就好了,就当这是一场恶梦,醒来就好了。”金羿伸出那宽大的右手,轻轻抚慰着小玉儿那健美的背廓,就好像当年她受委屈之后趴在自己肩膀之上撒娇一般。   哭声连续了整整半个时辰,才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   紧接着均匀的呼吸之声响起,那小玉儿就这么伏在金羿的肩膀之上,熟睡过去,她真的是累着。   阿富看着妹子的情绪稳定下去,心中担忧也是放了下去,抹去眼角那一点泪花,略带指责之意的道:“你这家伙,这些年都跑哪儿去了?”眼下之意,是怪金羿不辞而别。   那段小红也是跟着嚷嚷,道:“是啊,快说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害的小玉儿每次去你们原先住的地方都是大哭一场,你这家伙也太不够义气了。”   金羿也是心中一阵惭愧,当初离开大理之时,本想去和大家道别的,但最后还是没有去,至今想来也是惭愧的很,点头道:“哎,说来话长,当年我与义父……”,当下碍于修真界规定,金羿只是说自己父子二人,被一名高人看中,跟随高人修炼高深功夫,到现在才将这些功夫学会,出来行走江湖,刚巧经过这里,听到打斗之声,从三人所使的武技中,小红的自报姓名以及三人那似曾相识的外貌肯定了三人的身份,出手相救,将这些罪大恶极的山贼给全部宰杀。   夜幕降临,篝火熊熊燃烧,红红火光照耀之下,几名少年少女围绕着火堆畅聊着。金羿这才知晓大理这些年来,食盐紧缺,中土盐商更是大肆抬高盐价,当地村民自发组织,进中原地区采购食盐,是以才有今日惨祸发生。   “我说金羿,你小子有什么好,你那一副就像那茅坑的石块,又臭又青,偏偏玉儿就独独向着你。自你走后,原本打算将你们住的地方给推去,可是这丫头就是不允许,村长都没法。她隔上一天就会去你那打扫一番,搞得你那现在是我们村子最干净的地方,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有哪儿好,不公平啊!”那段小红一副唉声叹气,锤手顿足的样子,弄的大家伙啼笑皆非。   “羿哥哥,几位姐姐,你们别听小红胡说,人家哪有……”话说到这,声音已是细弱蚊鸣,低不可闻,耳畔已是烫痒无比。自醒来后,金羿就向他们几人介绍了几女的身份,当然其中也不乏造假成分,但也是明文说了齐蕙儿、冷芷雪两女是自己的妻子,倒是让那阿富、小红羡慕不已。   “玉儿妹妹,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狡辩什么嘛?”白语真一旁冷不丁的冒了这么一句。急得那小玉儿一阵手足无措,连忙扑身过去,哈痒追逐,连一旁的齐蕙儿、冷芷雪也是受到波及,纷纷加入,几女顿时打闹一片   明月高悬,漫天星斗,光芒璀璨,星光、月光夹杂挥洒在这辽阔的大地之上。那堆熊熊的篝火,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明亮火焰,远处,熟睡之人连续的鼾声,那骡马间或的响鼻之声,交相夹杂。而这些少年少女似乎是不知何为疲倦,通宵达旦。   次日凌晨,薄雾笼罩照着整座伏牛山,朦胧一片,分不清四面八方。   “阿富,你们真的这么急着想回去”金羿的声音在清晨的第一次响起,打破了这静谧的山脚。   “是的,这次出门死伤这么多族人,回去也要向大家做个交代,要是大唐能与我南诏尽早全面通商那就好了。父母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我们还得回去照顾老人家,想不到,我们兄弟见面才短短一天便又要分离。”阿富轻轻摇摇头,想起死去的那些族人,心中就是一阵绞痛,叹息不已。   “如此,我便不强留你们了,代我向乡亲们问好,我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看望大家的。对了,昨夜我教你们的那六招功夫的运气法诀以及那套身法都记熟了吧?”金羿关心地问道。   “都记熟了!”小红、阿富两人齐齐点头,两人各自施展一套功法,一时之间,倒也是气劲纵横,人影恍恍。   原来昨夜畅聊之时,三人听说金羿是跟随高人学艺有成,下山历练,非要缠着金羿传授他们绝学,本也是自小一并长大的伙伴,金羿也不忍心拒绝,是以根据以前尉迟恭所教授的运气之法,再结合一些蜀山道术,以及那蜀山七只仙鹤的飞行之法,为他们创了一套比较适合凡人武夫修炼的内功运气心法,身法。   那运气的内功心法以身体六道经脉为根基,达到一定境界时可以发出那飞剑一般的气劲,就像自手上打出了一柄神剑一般,金羿为其取名为‘六脉神剑’。那身法是仿照那仙鹤飞行时的样子而创造,施展起来有重身轻如燕,踏水无波的快感,为其取名‘凌波微步’,金羿创这两套功法的目的是为了保证他们不被歹人所缚,落下昨日那般下场。   却不料,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段小红与阿富以及他们的后人更是将这两套功法给彻底发扬光大,后来还凭借这两套功法建立了西南边陲的另外一个国家—大理,这些是旁话,不表。   “嗯,如此我就放心了,三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金羿抱拳道。   “后会有期!”众人齐道。   唯独那段小玉却是一声不吭,默默的注视着金羿,原本坚强的她却在这短短的两天之内流下了这十年来最多的泪水,昨日是因为委屈之后的狂喜,而今天却是狂喜之后的离别,那十年的思念,原本以为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今朝见着那曾经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羿哥哥’,再这即将离别之即,那种感觉却是来得如此的强烈,浑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羿哥哥!”小玉儿终于崩塌,飞扑进金羿怀抱,伸出那健美的玉臂将金羿死死的环住,大声哭泣起来。   “小玉儿,都长这么大还哭鼻子,不怕人家笑话吗?”金羿声音有些哽咽,在他心中也是不愿意与这青梅竹马小玉儿分开。   “玉儿舍不得你,要是这一次分开我们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能再见。”小玉儿抬起那泪光闪闪的玉脸,耸动酸楚的鼻尖,抬头看着这眼前伟岸的男子。   “要见羿哥哥其实不难,你只须去峨嵋金鼎对着前方大叫三声‘羿哥哥’便可,到时,自然会有人前来接你,你可决计不可以给别人说。”金羿嘴唇轻启,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肠,传音小玉儿说出了见面的方式。   小玉儿听到这里,知道和自己这个‘羿哥哥’见面有望,哭声顿止,微微点头,似在回答金羿,松开抱住金羿的手臂,转过身去,三步一回头,向着金羿四人道别,人群渐渐远去。   半个时辰过去,已经看不见众人远去的背影,金羿收回那眺望的目光,急忙结印,瞬间金羿结印的之处,赫然多了一只小巧的气状白鹤,那白鹤扑翅两下,向着西南蜀山方向飞去。   “羿郎,我们现在去哪儿?”齐蕙儿看了看那远去的气状小鹤,回头问道。   “素闻洛阳繁华,乃当世两都之一,繁荣堪比京城长安,我们先去洛阳歇脚一夜,明日便去长安。”   “如此甚好!”三女喜滋滋的答道。   ……   夜……   洛阳,悦来客栈,天子四号房内,金羿四人围桌而坐,大肆谈论着白日里洛阳城内繁荣。金羿慢慢的品着香醇的茶水,三女则一个劲的述说着这白日所见的感闻,眉飞色舞,滔滔不绝。金羿心中好笑,洛阳的繁荣的却不是自己之前去的益州、渝州、江州可比的,高高的城墙,宽阔的街道,各地商贾云集……   “咚、咚、咚”叩门之声响起。   见是有人敲门,三女也是乖巧的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门没有锁,请进!”金羿出声相邀。   “吱呀”,木门被轻轻推开,只见木门之后,一名十七八岁的小二用手扶着门把手,生怕用力过大,惊扰了这里面的贵客,一副贼头贼脑之相。   金羿看着那小二,心中好笑,白天来这客栈,便是被这小二所接待,这小二能言会道,机灵得很,不知这次悄悄跑到这里不知又是所谓何事。   “小二哥,你不忙活着招揽顾客,这么想到我这来了?”金羿佯装不明,哈哈笑问。   那小二也不去回答金羿的问话,看了看金羿四人,一本正经地说道:“客官,实不相瞒,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最近洛阳城内风传着一件怪事?”   “哦?我等都是外乡人,今天初次到这洛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难不成这洛阳城内有鬼不成?”金羿诧异道。   “嘿嘿……嘿嘿……这个……”那小二两只眼珠滴溜溜的打转,左手手指有意无意的比划着,不是在向金羿讨赏钱,又是什么。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91章:相别时难,洛阳虎伥   “噗嗤!”三女见那小二滑稽如斯的小动作,再配合那对贼眼,心下一乐,笑出声来。   “拿去吧!”金羿随手抛了两锭一两的银子给那小二,那小二急忙接住,生怕掉落在地上摔坏一般,捧在手中,连忙从身上拿出一块白色的薄布,牢牢的包好,然后揣入怀中,贴身保管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好像经常操练过的一般,惹得金羿四人一阵傻眼,一阵好笑。   “小二哥,这下你总该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金羿忍住心中的笑意,出声相问。   那小二抚平那身上的衣物,却信不会被人看出来自己身上揣着银两之后,才缓缓说道:“这几日洛阳城内每到半夜便会有一声声恐惧的‘风声’,每次这个风声出现之后,第二天便莫名其妙的死了几人,然而这些‘死人’又不能说是死人,大夫诊脉之后,均说他们脉搏尚在跳动,体温也与常人无异,只是睡得很死,无论怎么叫,甚至是打都无法将其弄醒,群医束手无策,那些人家则多是去上香拜佛,希望苍天庇护,可以救回家人,这不,这几天道观、寺庙可是热闹的很。”   “哦!小二哥,这就是你要给我们讲的怪事?”齐蕙儿出言问道。   “是的,还有就是要是几位贵客请听我一言,深夜要是听到什么怪异的声响,千万别去听,更别出门,免得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管一个劲的睡觉……”   “小二,你死哪儿去了,没看到下面正忙着吗?”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想来是那掌柜在呼唤这小二做事。   “好的,我这就下来。”那小二回个身子应了一声,回头对金羿四人道:“几位贵客,请珍重,小的先下去了。”   “谢谢,小二哥提醒,我们会注意的!”金羿笑道,随手又扔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给那小二,那小二欢天喜地的将其接住,妥善收好,为金羿几人关好房门,开开心心地跑下楼去,开玩笑,七两银子啊,那可是自己一年的工钱啊。   “金……羿,你相信那小二的话吗?”白语真看了看金羿,出言询问。   “恩,方才我灵识感应,那小二语态平缓,内心古井不波,情绪稳定,眼神清澈,不似那些为了骗人钱财制造谎言之辈,虽说有点贼头贼脑,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原来方才金羿与那小二交谈之时便用灵识细细感受这小二的情绪,查看这小二是否信口开河,只是他灵识操控不起波澜,三女更是连感应都无法感应到,心中均是惊叹不已。   要知灵识的强大与否,取决于心神修炼,而心神与道法的完美结合才是真正的境界提升,心神修炼比之那道法的修炼不知道困难多少倍,前者是在于先天对天地的感悟,后者则是靠着后天不断对天地的灵气的吸收、淬练便可达到。金羿如此高强心神境界,怎能不让三女惊讶。   “那照你这么说,这其中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怪?”冷芷雪率先回过神来,平静地问道。   “是的……”金羿从窗户看了看外面的皎洁月,点头轻言说道。   ……   “当、当、当”,三声清澈的锣响回荡在洛阳城市之间。   “三更夜到,小心火烛!”更夫吆喝着口中的打更口令,告诉人们夜晚的时辰。   “唔……”一声声诡异的‘风声’响起,顿时洛阳城内落叶卷飞,树木轻轻摇晃,树叶‘沙沙’作响。   悦来客栈外,横挂在外头的四个串联一起的招牌灯笼,左右摇晃,那尚未来得及关闭的客房门窗,被这风吹得拍打着窗沿,‘啪啪’作响。   “咻”,只见一道白影瞬间穿过这三楼高的悦来客栈,转瞬消失不见。从那白影身段上来看,当是一名女子无疑。   “呵呵,来了!”四人同时睁开眼睛,金羿看着那白影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金羿小子,这白影是和我一样的灵体,不过没什么道行,这里的随便一个丫头,动一下手指就可以解决她了。”紫金小葫芦中,鬼姬抚摸着怀中的熟睡的鬼娃,提醒着金羿。   “谢谢前辈提醒,不过这白衣女鬼应该是小鱼,估计还有大鱼躲在她身后,今天我就来个放长线掉大鱼。”金羿用灵识与那鬼姬交流道。   “大家跟上,不要这影子跑了。”金羿传音说道。   当下四人轻身越起,漂浮而上,看看那女鬼究竟要做什么。   四人藏身于这客栈之外,一株古树之上,认真看着那白衣女鬼的所作所为。只见这那白影虚空立在在一户百姓家门口,自那门缝之处钻了进去。片刻之后,只见这白色身影自那门缝之处钻出,紧接着出来的是一道另外的虚影,只是这虚影从那相貌上看去是一名精壮男子,那是这男子的魂魄。   只是这男子魂魄双眼发光,满脸欲望,似乎正沉迷这女鬼的美色之中,浑然无知,只知跟随其后。   那白色女鬼接连钻进几家百姓人家之后,都有一名精壮男子跟随而出,如此一段时间之后,这女鬼身后已经跟随了整整十条男子魂魄,那女子数了一下,似乎魂魄够了便不再进入那些房门之中。   看着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这些男子魂魄,那白衣女鬼,叹息一声,幽幽地道:“不要怪我,我也是被迫的。”短短几字,听在金羿几人耳中却是字字清晰。而听在这些世俗之人耳中,却是那阵阵阴森的‘风声’,如鬼哭狼嚎。   那女鬼当先领路而走,身后十条魂魄紧紧跟进,出了那重兵把守的城门,一直向着北方行去,金羿四人御剑飞行,跟踪而去。   约么距离洛阳城有三十里的时候,一块宽阔的平地之上,那女鬼回头示意那些男子魂魄驻足等候。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只见自东西北三处同样有三队男子魂魄分别在一名女鬼的带领之下,和这先前的女鬼汇合一处,那些男子魂魄细细一数尽然有整整四十条之多。   那四名白衣女鬼想必是趁这些男子熟睡之机,化身成美女画皮进入他们梦乡,将其魂魄从躯壳之中色诱,勾引出来,那些凡速男子没有一点抵抗,便被这些女鬼将魂魄给引出体外,带到这荒郊野外。   那四白衣女鬼,站立在这些魂魄的最前方向,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呜哔”一声巨响,只见那空地前方不远之出,赫然传来虎啸之声,只见一只巨虎瞬间出现在那四名女鬼身前,那巨虎身高四米,体长七米,自那巨大的虎头至粗若成人手臂的虎尾之上满布白色花斑纹,大若拳头的虎目绽放道道碧绿的光芒。虎目微微向上翘起,巨大的‘王’刻在那巨大虎头之上,正是那世俗少见的‘吊睛白额大虫’。   那四名女鬼见到那巨虎的出现,齐齐拜下,朗声道:“虎伥小雅、小环、小燕、小香,见过主人。”   那巨虎轻轻一耸身,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名身着白袍,头戴白色镶花边的儒帽,手执木棒,身体肥胖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四女身前,道:“四位虎伥,起来吧!”   那四名白衣女鬼瑟瑟发抖的站了起来,但仍然是不敢抬头看那男子,显得极是害怕。   见到此中怪事,金羿四人,对望一眼,齐齐点头,再无半点怀疑,忽然心中想起了一个古代的传说典故—为虎作伥。   看書罓小说首发第92章:再见尉迟,敬德挂彩   那虎妖看了看这里四十条男子魂魄,微微点头,显得很是满意,道:“不错,不错,今天的四十人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没有滥竽充数的。”   四名虎伥女鬼,听他如此一说,胸脯轻启,松了一口气,原先瑟瑟的害怕之色,也是去了三分。   那名金羿四人跟踪的白衣女鬼,也是那名叫小雅的虎伥,诺诺地道:“主人,加上这四十条魂魄,不多不少刚好凑足是二百五十之数,主人神功大成指日可待,他日君临邪道,乃至整个修道界也是为期不远。”   那虎妖摸了摸那肥胖的肚子,脸上笑意盈盈,那虎伥小雅的一番马屁,显然极是受用,直乐的那虎妖合不拢嘴来。   虎伥小雅见着自己的主人高兴,于是俯身盈盈拜下,不再起身。   “小雅,你这是为何?”那虎妖收住那满挂在脸上的笑容,正色的道,目光之中精芒闪烁。   “主人神功大成在望,小雅,有个不情之请,还忘主人答应。”那小雅见到那虎妖的目光,话说到这里声音已是细不可闻。   “哦,你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那虎妖方才消失的笑容又再次浮现在脸上,只是这一次似乎来得更为戏谑。   “小雅,恳请主人放过我妹妹小雪!”小雅终于咬牙将这要求说出。   “哦,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请求,你请起来吧!”那虎妖笑意更浓,伸出那肥大的粗手将这眼前的芊芊女鬼给扶起。   “小雅,谢谢主人了……”   “啪!”那女鬼小雅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那虎妖宽大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那小雅脸上,力道之大,尽然将这女鬼给打飞七八米远,嘴角沁出一丝漆黑如墨的物什。虽说这女鬼是灵体,虚无缥缈,按常理来说是根本不会被手掌打到的,可是偏偏这女子是被这虎妖咬死后化做其奴隶虎伥,就就又当别论了。   “贱婢,你要是再敢向你那妹妹求饶,你的下场就和她一样,化做供我取乐的工具,让你们这些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虎妖肥胖的脸蛋上还是满满得挂着笑容,搭配那有些抓狂的声音,显得不伦不类。   “主人,你就饶了小雅吧,她只不是姐妹情深罢了。”一旁的三女齐齐跪下,为那被打倒在一旁的虎伥求情。   “好一个姐妹情深,要不是当初那丫头勾引回一条残魄,让我吸食,又怎么会导致我重新修炼神功,没有让她当场魂飞魄散就算是仁慈了,我只是用一点火焰烤炙她一下罢,也算是小小的惩罚,你们居然还敢为她求情,哼哼!”那虎妖似乎对那小雪恨之入骨,说到她已经是声色俱厉,笑容越显狰狞。   “你胡说,你所谓的那点火焰,明明就是专伤魂魄的‘妖火’,你分明就是在折磨小雪……”那小雅擦区嘴角的漆黑,站立起来与那虎妖针锋相对。   “呵呵,就算是又怎样,贱婢,你只不过是奴隶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那虎妖双手微微动弹一下,嘴角轻轻念动,只见那小雅顿时在地上翻滚不已,片刻之后,身上的鬼魂独有的气息也淡薄了许多。   “主人……”那三女齐声道,本想出言求情,可是见到那虎妖的惨笑之后,便不敢多言,原本已经够白的脸蛋在见到小雅的遭遇之后,更是白得可怖,白衣微抖。   那虎妖折磨了小雅一段时间之后,消了消心中的怒气,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在地上翻滚不已的小雅也不在动弹,只是一味的出气,发梢也变得凌乱无比。   “告诉你们四个,只要老子不死,你们永远是我的奴隶,别想和老子讨价还价,要不然定然让你们生不如死,知道了吗?”虎目扫过那站立一旁的三鬼,三鬼连连点头称诺。   虎妖说完此番话后,不再多言,径直走到那些呆滞的男子魂魄之旁边,随手真元运起,隔空抓了一名男子魂魄,拿到嘴边,嗅了嗅,感觉很是满意,咂巴了一下嘴巴,吞了一口唾液。   可是那被虎妖抓在手中男子魂魄,似乎还沉浸在那些女鬼的美色之中,也是瞪大着双眼,张大嘴巴,滴落出不知名的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步一步的靠近阎王殿,不应该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呜哔”,只见那男子口中发出一声沉闷的虎啸,如滚滚闷雷之声。啸声过后,只见那方才是人口的虎妖,脑袋急速变大,渐渐的长出白色的绒毛,白色花纹布满脸上,那额头正中,几条纹路交叉纵横,到最后变成‘王’字,耳朵缓缓拉大,变长,赫然出现一对虎耳,口鼻也是急剧变化。   顷刻之间,先前还是人模人样的虎妖,变成那虎头人身的怪物,只是那虎头大得过分,钉在这人身之上,比之那整个上半身还要大上许多,倒是显得怪异。   “嗄!”那虎妖张开血盆大口,抓起那男子魂魄,就想往那口中扔去。   “妖孽,敢尔!”只见一柄黑色飞剑自东方疾射那虎头怪物,带起阵阵黑色剑芒,带起阵阵风声,速度不可谓不快,看那黑色飞剑所蕴涵的真元强度,应该是分神期修道者才具备的。   “义父!”金羿、齐蕙儿两人齐齐一惊,惊讶过后,更多的还是喜悦。一年过去了,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尉迟恭,看来义父多半也是下山来找寻自己,顺便回家看看家人。   ‘轰’,只见那虎妖,急忙将那手中的男子魂魄拽开,一把捞起那根木棒,使劲打在那黑色飞剑,两兵交汇,顿时发出惊天震响和绚彩金光。   “呃!”、“呃”两声闷响同时响起,那虎妖防备不及,仓促出手,凝聚真元方面也是有所不足,先天之上便吃了大亏,挥动木棒与那柄黑色飞剑相撞的一瞬,忍不住出发出一声闷响,接连退了三步才站稳。   尉迟恭心中也是大惊,自己有备而来,凝聚全身真元,全力出手,只求能一举将其击杀,救这些魂魄与危难之中,却不料那虎妖修为高深,及时发现,利用那根不知名的棒子将自己黑鞭飞剑的全力一击,给生生化去,连带的真元反震之力竟然将在半空飞行的自己给逼退一尺,这妖修为之高,定然不在自己之下。   “呼呼”,衣袂飘飞之声,一道黑色的人影落在那宽阔的平地之上,一道身着黑色劲装,八尺昂扬,肌肉纠结,皮肤黝黑,满脸胡渣的汉子,昂扬站立在在那虎头怪身前,正是那一年有余未曾相见的尉迟恭。   “快跑啊!”那些被勾引而来的男子魂魄,被刚才那些激荡的碰撞之声给彻底惊醒,看着那虎头人身的虎妖,纷纷御风逃匿,向着洛阳方向飞去,转瞬之间便没了人影。   “小环,这人是你带来的吗?”那虎妖看着顷刻间便恢复空旷的平地,恢复成人形,斜视着那方才东边出现的女鬼。   “不……是……,小环怎敢带人前来破坏主人好事。”那被换做小环的虎伥,慌忙跪下,不断磕头解释。   “不要在胡乱猜测,是我跟着她来的这的,妖孽想不到你竟然敢在这洛阳东都,天子龙眼所及范围之内残害生灵,奶奶的,看来你这妖孽定然是欺我正道无人吧!”尉迟恭朗声说道,正气禀然。   “正道本无人,当世之时,乃是我邪道大兴之日,我这是顺天行事。”那虎妖脸上笑容再度浮现,如此回答颇有一些显得无赖。   “你这厮休得猖狂,自古邪不胜正,自古便是如此,三百年前也无外乎如是,今天更不会让尔等妖孽残害苍生!”尉迟恭巨目圆睁,显然已然愤怒。   “哈哈哈哈,枉自你们这些自以光明正大的正道中人,三百年前那一战,要不是散修天罡道人出手相助汝等,你以为你正道中人能够赢吗?”那虎妖满脸的不屑,似乎对三百年前正道胜利一事极是不以为然。   “你爷爷的,简直是一派胡言!”尉迟恭胡须暴立,怒发冲天。   “要不是天罡老道,即将飞升,怕沾染过多的业力,影响修行。我等也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重新出世,本人也不敢公然在这收集男子魂魄,看看这次你们正道拿什么来抵抗,啊哈哈哈哈。”那虎妖想到这顿时就是一阵得意,纵声大笑起来。   “妖孽,受死!”尉迟恭大哗一声,声如春雷,祭起黑鞭飞剑,直取虎妖头颅。   看書網小说首发第93章:父子齐心,同斗虎妖   “就凭你,嘿嘿。”那虎妖随手也是祭起那根木棒,只见那木棒之上绽放出纯白的毫光,那丝丝白光,如那虎妖显出原形之后的白色花斑。   躲在暗处的齐蕙儿传音金羿道:“要不要我们一起出去,帮帮尉迟长老?”   “不用,这虎妖势力比义父强上许多,修为在分神后期,是义父难得的试练对手,等他们斗会,要是义父危急,我们再出手相助也不迟。要是现在出手,以义父光明磊落的性格,定然不会接受的!”金羿传音回道。   “当”黑鞭飞剑与那木棒交汇一处,惨烈斗将起来,黑白光芒交相辉映,往返频频,这交战双方,一方是本身体格强悍无比的妖怪,一方又是那早年征战沙场、勇彪绝伦的悍将,都是喜欢硬碰硬的打法,每每撞击一处,都产生惊天巨响,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时之间,黑光闪闪,梆影重重,还好这里地势开阔,方圆十里范围之内并无人家,要不然定然会被这双方交战的动静给从半夜惊醒过来。   天空之中,两件法宝交错纵横,斗得不可开交,而地面之上,一人一妖也是绞斗起来。这一人一妖除去要耗用一只手来操纵法宝外,剩余一只手则是不段的结印,拼斗起法术来。   但见那尉迟恭长身昂然,长发无风自荡,右手疯狂结印,全身上下,纯净的土属真元全身流走,身后地面微微迸裂,四周山石向着他汇聚而来,随着法诀的指引,那些汇聚之后巨大山石向那虎妖猛得狂砸而下,他先天土德之身的优势完全暴露出来。   虎妖虎目巨睁,当下也不敢大意,全身妖力澎湃,在那左手之上形成一道道碧中带白的虎形气劲,那些虎形气劲呼啸着奔向那些巨大的山石,顿时石破天惊,齑粉飞扬,尘烟滚滚,爆破之声响声不断,战况惨烈。   那三名虎伥女鬼扶起那先前被打飞在地的小雅,早已经躲的老远。他们本来就无什道行,无论是尉迟恭的道家真元,还是那虎妖的妖力,都不是她们能够承受的。看着此刻正酣斗中的一人一妖,同是多年的愿望在心中燃烧,都祈求着那高大的黑衣汉子能够将那钳制自己的妖孽给击败,可是往往天意弄人。   “哇”,只听那高大的黑衣汉子一声闷哼,天空、地上的斗争嘎然而止。   尉迟恭仗剑而立,黑鞭飞剑潺潺发抖,似乎还想在战斗,然而那飞剑剑尖之上,快速结起了水珠,那水珠一滴接着一滴,滴在地上。不,那不是水珠,那是鲜血,只是在黑夜之中给人水珠的错觉。   原来那虎妖方才接连一口起发出五道虎形真元气劲,其中三道将尉迟恭进攻的山石给彻底击毁,剩下两道直取尉迟恭,仓促之下,尉迟恭急忙催动元婴,聚起真元,发出一道土黄真元气劲,破去了一道虎形气劲,然后最后一道虎形妖劲,还是径直取向那尉迟恭首级,尉迟恭接连使出法诀,又兼之操控飞剑,修行境界本来就不及那虎妖,现今已是法诀用老,想要再聚真元,将那妖劲破去,已是不急,当下一边召回飞剑,一边闪身避开,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妖劲重重得打在那尉迟恭肩膀之上,血肉模糊,顿时挂彩。   “呜呜”,夜风不知何时挂起,见到尉迟负伤,四名虎伥女鬼,一下子心揪紧了,苍天啊!难道我等这一辈子都将会做妖孽的奴隶不成?   “啊哈哈哈,怎么样?自以为是正道中人?”虎妖虎目光芒闪烁,手摩娑着那根木棒,出言讥讽。其实在他心中,却也是惊讶到了极点,照方才这汉子的实力来看,土属真元浑厚,纯洁无暇,虽说修为与自己相差了整整两小阶,但自己也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将其给击伤,加以时日,要是他修炼有成,那还得了。   “妖孽,不要以为本人受伤,你就稳操胜券了,看剑!”当下尉迟恭心中愤怒已达极点,双目通红,他本来一介粗人,虽说这些年来,改变不少,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潜藏在他骨子里的那憨直的本性却是一点也未曾改变,是以这虎妖连番讥讽,他再也忍受不住,伤口也只是粗略封了几处穴道,强行再次凝聚真元,祭出黑鞭飞剑,攻向那虎妖,‘呼呼’有声,杀气腾腾。   那虎妖却故意东躲西藏,不去硬撼这凌厉的飞剑攻势,时而出言讥讽尉迟恭几句,气的尉迟恭哇哇大叫,飞剑更是不断进攻,接连落空,轰击在那地面之上,顿时产生密密麻麻的坑洞,泥土四溅,乱石飘飞。   “哎,照义父这样打下去,迟早真元耗尽,肯定会玩完的。”金羿看着场中争斗,心中叨念着。   “唔!”果然不出金羿所料,尉迟恭多番连续进攻之后,牵动着肩膀之上的新伤,真元顿时一顿,动作嘎止。那虎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见那手中木棒迅速飞起,向着尉迟当头棒下。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连环结印,虎形妖劲,层层密布,接连打出,笼罩尉迟恭所有退路,仅仅只是刹那之间,局势陡转。   四女同时闭上双眼,不忍看到尉迟恭悲惨的下场。   “吾命休矣!”尉迟恭自知躲避不及,处处危机,上有木棒砸下,四周又被封死,伤势剧痛发作,真元汇聚已是不及时,他迷糊的双眼,看向那长安方向,那里有他的妻女,有他曾经的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眼看自己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可是在这瞬间,希望陡然泯灭,死亡已席卷全身,只希望元婴可以逃掉……   虎妖狰狞的笑容浮现在他眼前,笑的很是张狂,很是夸张。   一道金色光芒破空而来,如彗星一般,同时数道金色气劲也紧随而至,金色光芒直接攻向那向着尉迟恭打下的木棒,几道金色气劲则不偏不移的撞在那几道虎形妖劲之上,将其一一化去,只听见“当”的一声金铁脆响,接着“啵”、“啵”数声闷响,方才那将尉迟恭逼向绝路的汹涌攻势瞬间便被化解,只见几道身影在那虎妖四周落下,将其围在中央。   尉迟恭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突然来了救星,定睛一看,只见那站在自己眼前的几道人影中,那一道高大的男子身影,那借着金光可以看到的古铜皮肤,那俊逸地方面,高突的鼻梁,不正是自己的义子吗?一年多未见,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相见,更是在自己危难之间出手救了自己,尉迟恭此刻的心情的激动一点也不下于当初他初入蜀山之时。   “义父,你没事吧?”金羿回身问道,向儿时一样对着尉迟恭做了个鬼脸。   “没事,臭小子要是你晚来一会估计义父的尸首都被这老虎妖给吃了。”尉迟恭见到金羿,心情大好,倒也不去管那虎妖,看了看那几女,只见这几女都是花儿一般艳美,白玉一般光鲜,其中自己认识的只有那向自己点头示意的同门齐蕙儿外,剩下两女都不认识,不由得多看了自己的这个义子两眼,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似乎再说:“行啊,你个臭小子!”,看得金羿一阵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你这家伙的义子,想来今天是老天眷顾虎爷我,让我一并将你们父子解决了。”那虎妖见到这破坏自己好事的几人,心中痛恨无比,再听其言行,居然是义父子,更是大恼。看看那少年,隐隐觉得有点可怕,那无端而出的气势,以及那深不可测的修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究竟有这个能力,先是大肆吹哄一通,虎脑急转,盘算着如何逃生的计划。   “这位大猫爷,你倒是很会说啊,看看你又没有这个本事啊!”齐蕙儿嘟着小嘴,笑嘻嘻的看着那虎妖。   “你……你……,臭丫头,虎爷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看棒!”虎妖似乎被齐蕙儿叫成猫,而感到气极,出手凌厉,那个木棒更是急速砸下,呼呼风声,比之与尉迟恭交战时更大。   如此一棒要是落实,就算是精钢估计也会被砸扁,齐蕙儿本来修为就只有出窍期,虽说经过半年的‘苦工’锻炼,进步不少,也是只达到了出窍中期,后那分神后期的虎妖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但见她急忙催动法诀,闪避开去,身边的冷芷雪急忙抽身来救,那虎妖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当冷芷雪挪步来救之时,找出一个空子,钻飞了过去。   那虎妖机警过人,见对方人多势众,也不敢过分停留,先是大吹一番,趁其他不备,攻击这修为最低的红衣少女。他并不是真心想棒打齐蕙儿,而是虚晃一棒,围魏救赵,从那冷芷雪先前所站的位置逃匿。   眼看自己就要逃出敌人的包围了,那虎妖心中一片得意,“正道果然无人,以五敌一,尚且奈何不了我,等回去报告上人,肯定会有重赏,最好赏一名媚狐仙女给我,哇哈哈哈,到时候那滋味就一字,爽!”那虎妖看着自己已然在包围圈外,心中高兴自是无以言表。   陡然,头顶风声响起,只见那先前高大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然在自己头顶上空一尺之处前端方向,但见那少年健硕的大腿盘桓一扫,自己本也是全速飞行中,当下也刹不住。   看书王小说首发第94章:金剑杀虎,倩女幽魂   “啪”的几声,似乎嘴中什么被踢断一般,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那虎妖肥胖臃肿的身躯自高处被那掉在地上,地面顿时尘土飞扬,出现一个人大小的深坑。   五人落在深坑旁边,半晌见那深坑之中也无动静,那虎妖就好像死了一般。   “老虎妖死了吗?”白语真看着金羿,出言问道。   “应该没死,虽说我那一脚力量颇大,但那妖孽绝对死不了!”金羿肯定得道。   “五位,这虎妖没有死,我们是他的虎伥奴仆,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没有死,而且我们都感觉他的力量在争强!”小雅摆脱了另外三女的阻难,毅然走到金羿几人身旁,将那虎妖的情况告诉几人,但面色古怪,似有所求。   “这位姑娘,自先前我们便一路跟随你,看你本性不坏,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以及那妖孽淫威才会做出这些事来,你有什么请求就直说吧!”金羿回身看了看那缥缈不定白衣女鬼,很是同情地道。   那女鬼小雅虚空跪下,方才她亲眼目睹金羿神威,又见其人数众多,要是能将那虎妖除去,自己姐妹几人便可重得自由之身,转世轮回,再世为人。   “小雅恳请众位仙长将这妖孽除去,还我们姐妹五人自由之魄,好让我们早日轮回,转世投胎。”   “姑娘你不必如此,你不说我们也会将那妖孽除去的。”冷芷雪森然说道。   她面若寒霜,自这几人出现以来,她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如一块寒冰一般,即便是身为鬼魂四女,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如此,就谢谢几位仙长了!”小雅带头,四女齐齐俯身拜倒。   “只是,我妹妹小雪……”   “呜哔”,那小雅话还未来得及说完,那深洞之中,传出一声沉闷的虎啸,紧接着地面微微颤抖起来,渐渐那深洞洞口被拉大,一条裂痕缓缓拉开。   “轰”,只见一道白影从那石洞之中越出,落到众人包围中心区域,正是先前那只虎妖原形——吊睛白额大虫,只是这只只有四米来长,比起先前出现的时候要小许多。   那妖虎接连闭嘴闷着咆哮两声,身躯急剧扩大,慢慢得变到了先前出现之时那巨虎模样。   “呜哔”这次那巨虎张开足以生吞一个人的虎嘴,大声咆哮,声音浑厚,远远传出,就连此刻正在那洛阳城内,鼾声大作的人们,也彻底的被这一声巨大的虎啸给纷纷惊醒,不敢出门。官府更是下令,关闭城门,唯恐虎患。   那巨虎虎目猛睁,碧光流淌,满眼仇恨的看着金羿,巨大的虎脸之上,高高的肿起一块,鲜血自那虎鼻之中流出,张开虎嘴之时,明显可以看到那嘴巴之中少了一排尖锐的虎牙,想必应该就是金羿的杰作,这威猛无比的巨虎现在却成了一只被拔了牙的肿脸大猫。   “羿儿,小心,这妖孽恢复成原形,看来是想拼个鱼死网破了。”尉迟恭提示到,大凡妖修真正的最佳战斗状态都是在原形情况之下,这样可以恢复自己平素惯用的形式,这就是为什么当初蛟麟残斗时都是兽身状态的原因。   “呜哔”,那巨虎猛的一吼,后腿一蹬,向着金羿飞扑过来,“噌”,前虎掌前端,伸出那约么二十厘米长短的爪子,闪烁微白的光芒,想来定是锋利无比。那巨虎虎口大张,猩红的舌头掉出嘴外,左右晃荡,带起道道凉风,速度之快,着实让金羿五人吃了一惊,想不到这虎妖变回兽身之后,实力更胜先前。   金羿见那巨虎来势汹汹,饶是他神力无比,道法精深,当下也不敢硬撼其威,闪身避开。“呲呲呲”,那锋利的虎爪在坚硬的地面之上,刮出八道深深的口子。那巨虎一扑不中,当下又打算撒腿而逃,要么是被法宝所阻要么是为飞剑所拦,总之就是无法摆脱几人,又将那巨虎给包拢其中,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那巨虎似乎也彻底放弃逃跑的打算,专心一意的与众人拼斗起来。   “呼!”金羿又一次躲过那巨虎的扑击,吐了一口浊气,这白色花斑巨虎果然厉害,专门攻击自己,对于其他几人的法宝、飞剑都是甩动着身后那根如木棒一般的尾巴将其荡开,现在想来先前那虎妖所执得木棒应该就由它尾巴所化的法宝,难怪如此厉害。   尉迟恭几人修为本就不及那虎妖,再加上这妖孽显出原形之后,实力更是大增,即便是自己这个势力能够抗衡合体初期的怪胎,应付起来也有些手忙脚乱,更别说他们几人,每每一甩虎尾,一扬虎爪,便生生将他们逼退,要不自己从旁相助,定然为虎所伤。最为可恶的是这虎妖变为原形之后,打破人类躯体的极限,力道无穷,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勇猛始终如一。   “羿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虎的弱点在其颈,但是那虎妖势力强悍,照这样下去,定然是两败俱伤。”尉迟恭传言说道。   “对了,这妖孽化为原形之后,虽说打破了人类躯壳的局限,可以更大的发挥出自身实力,但其缺点也暴露无疑,既然虎的缺点在其颈项,那就好办了。”金羿印诀随即捏起,打出一道雷电,将那虎妖吓开,传音四人,想办法拖住那巨虎,自己抽身想办法靠近那虎身。   尉迟恭四人明白其意,飞剑、法宝齐出,印诀不断,一时间,飞剑来回遁射,虎印频频砸下,土石、寒气,水箭,烈火层层密布,全部罩向那巨虎。面对如此之多的攻击,那巨虎一时之间也忙不过,闪腾挪挡,接连使出,也没有心思去追杀金羿。   金羿飞身跃到半空,嘴巴含住金蕙飞剑,继而如苍鹰扑兔一般,直取那巨虎背部。那巨虎刚刚化解完尉迟恭四人的攻击,顿时感到头顶之上风声响起,情知不妙,连忙跃起闪开,却也是慢了半拍。金羿刚巧落在那巨虎颈项下端的身躯之上,双腿法力凝聚,死死夹住那巨虎身躯,手上五指紧箍那巨虎背上鬃毛,任其颠簸、跳跃、甚至是腾空飞起,就是不要其将自己摔下。   伸出右手,金羿从嘴中取出嘴中叼含的金蕙飞剑,挥剑急速刺向那巨虎的颈项。“当”,一声金铁之声响起,这锋利无比的金蕙飞剑尽然只能在这虎妖身上,划下一道一尺来长的口子,虎血自那口子之中微微流出,想来只是皮外之伤。见及此,金羿心中大骇,妖修体格强悍早就所知,但今日却得以相见,确实百闻不如一见。   那巨虎吃痛更是狂暴不已,地上打滚,疯狂撞击着山石。金羿骑在背上,被那巨大虎身所压榨,险些成了人干,再不迟疑,金属法力汩汩灌入那金蕙飞剑之中,顿时金光大作,将这方圆一里的地面照耀的如同白昼,庚金之气,四散飘荡。   那虎妖似乎也是知道危险,拼命的撞击,想将那背上的杀星给甩下来,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把带着阎王呼唤的飞剑,已经沿着先前那到伤口,径直插入其颈骨之中。   “呜哔”,那巨虎狂吼之声不断,声声凄厉,吼声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不可闻。   “嘭”巨虎巨大的虎躯颓然倒下,一颗白色内丹自那巨虎身躯之中飘出,那内丹之中霍然有一名白衣女鬼,白衣女鬼下方有一朵碧绿的火光,烤炙着她的金莲秀脚,那女鬼似乎很是难受,极力的忍受煎熬,不发一声。   “哗”,金光过去,那白色的内丹瞬间碎裂,那女鬼似乎已经忍受很长一段时间折磨,自那内丹碎裂之后,便昏迷不星。小雅四女连忙将其搂住,嘴中不断的对着金羿五人说着‘谢谢’,一边为那昏迷的女鬼注入一些鬼气,抱做一团哭将起来。   “你们等她醒来之后,就准备去轮回转世去吧,切忌不可滞留人间,为害苍生!”尉迟恭看着五名女鬼,   微微叹了一口气。   鬼也有哭泣的时候,只是那是无泪的幽魂哭泣罢了……   古语有云:花萼楼门雨露新,长安城市太平人。龙衔火树千灯焰,鸡踏莲花万岁春。   长安,大唐王朝京城,六朝古都,集政治、经济、文化于一体。虽然饱经隋末战火洗礼,但自太祖皇帝李渊建都与此,招募天下能工巧匠修缮、装饰一番,将那战火洗礼的痕迹一一抹去,已经恢复到隋朝‘开皇之治’时期的繁荣。   自玄武门之变后,太宗皇帝即位,更是重赏技工,大兴土木将这京城规模更加扩大一番。波涛微漾的泾、渭双河,高高耸立的大雁塔,金碧辉煌的大明宫,禅语阵阵的化生寺,书香秀气的翰林院,气势磅礴的官邸群落,仙气缭绕的青虚观,规模宏伟的天监台,嘈杂一片的东南西北四处市场以及那“乒乒乓乓”的各中作坊等,盛世唐朝,繁华长安。   长安南门—朱雀门,来往行人不绝,有徒步行走的游客、江湖侠士,肩负着沉重胆子的脚夫、行脚商、小商贩,骑着高头大马的文人骚客,坐着八人大轿的名门贵族,达官贵人,自这朱雀门进进出出。两列上百御林军在一名年约十八九岁,将军服饰打扮少女的带领下,来回的盘问着过往行人,严肃认真,威风凛凛。天子脚下,法纪严明,军队训练有素,精神奕奕,但走进一看这些士兵眉宇中还是有些忧愁,倒是让人有些不明。   本书首发于看第95章:朱雀门前,鄂公府外   一名七八岁的顽童,拿着一串刚刚从集市上买回的冰糖葫芦,一边轻轻舔着那葫芦上的冰糖融汁,一边回头向身后的一名老翁招手,清脆的童音在这嘈杂的过往人群中显得很是突出。   “爷爷,你来追我呀,呵呵!”   “孙儿,你慢点儿,小心摔着!”那老翁用那苍老的声音提醒这前面的欢快奔跑的顽童。   “哎呦!呜呜呜呜……”只见那顽童不小心,后脚尖绊在了前脚跟上,‘扑嗵’一声,绊倒在这石板路上,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冰糖葫芦也从手中脱手而飞,掉在那正在执勤的军官脚前。   那女军官吩咐那些御林军士兵一声,连忙弯下腰,捡起那已经沾满尘土的冰糖葫芦,从战甲内取出一张洁白的毛巾,将那冰糖葫芦上的尘土全部擦干净。冰糖融汁本来就黏合无比,那女军官虽说是将那上面的尘土擦干净了,但自己那张洁净的毛巾,却是变得很脏。   走到那顽童身边,伸出双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抱起,拍拍那顽童身上的灰土,顺手将那冰糖葫芦递给他,张开秀唇,柔声道:“这位小朋友,以后走路可要当心哦,别摔着了,你看你爷爷多担心你。”   这时,那先前跟在那小孩身后的老翁喘着粗气,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对着那女军官哈腰感谢道:“谢谢将军,谢谢将军,还好孩子无事。”他接连说了几个谢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那将军手中接过那顽童,伸出双手爱怜的摸了孙儿的头颅。   “老人家,你不用谢我,赶快回家去休息吧,天都要黑了!”那女将军笑意盈盈,微微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似乎方才助人之事,让他很是高兴。   “孙儿,快谢谢阿姨!”那老翁指着那女将军,教导着自己的孙儿。   “谢谢阿姨,阿姨的教导,我一定会记在心中的。”那顽童乖巧的道了声谢,随着祖父渐渐消逝在官道上。   行人甲:“将军真的是一副热心肠,乃我大唐之福也。”   行人乙:“是啊!”   “义父,看来这京师重地,的却不同凡响,官民一家,鱼水同欢。”这人声音洪亮,以至这朱雀门外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的话语,无论是官兵还是百姓,纷纷侧头看来。   这见这说话之人,正是那官道之上的那名高大少年,这少年肤色古铜,一身青衣,如刀切斧削的方面,满脸之上全是不屈的桀骜神态,昂然傲立人群之中,此刻正含笑看着那方才助人的女将军,鹤立鸡群,很是醒目。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男三女四女,只见那男子三十左右,八尺身材,黑色劲装紧裹,显示出强健的体魄,面如黑碳,脸上满布胡渣,不怒自威,应该就是那被称他做义父的男子。   他们两人身后三名女子紧随,单看这三女,虽说相貌平平,貌不惊人,但身材高挑,柳腰长腿,气质高雅,一颦一笑,贴近自然,仿佛本该如此。时而眉目转动,睫毛轻眨,星眸流转,瑶鼻轻耸,别样的美妙。   这官道之上五人,正是金羿五人。自将那虎妖收拾之后,又安排五鬼女前往鬼界转世,几人只是稍微休息一下,略微恢复一阵,已是凌晨时分。俗话说:“近乡情更切,不愿多滞留。”,在尉迟恭催促下,几人回到洛阳稍稍整顿一番,在午时时分便出手赶往长安。   由于洛阳通往长安一段,人口密集,官道之上来往行人众多,若御剑腾空则多有不便,众人一番商计,最终决定弃飞剑,而雇马车。这短短的三百里路程,即便是金羿等人雇的上等马车也是花了整整半日,是以到了这长安已经是傍晚时分。又恰巧几人见到那女将军助人一幕,忍不住大声夸奖一番,才惹得众人齐齐看来。   金羿方才与尉迟恭交谈,见他半天都未曾回复自己,看了看身边,却哪里还有人在。急忙回头一看,见那尉迟恭此刻正呆呆的看着那女将军,目光再也不愿意离开。   那少女将军似乎被这眼前高大的中年汉子一阵呆看,极不自然,凤目看向那尉迟恭,刚一看着汉子微微一怔,这可恶的汉子怎么有点眼熟,但细细一想,那人已经消失了二十年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目光瞬间一变,由先前的警告变成了愤怒,怒视这讨厌汉子。   “义父,怎么了?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金羿走到尉迟恭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自己印象中,自己义父从来没有今天这番失态,是以出言相戏。   “哎呦!”只听金羿一声惨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原来尉迟恭出手轻轻在金羿头上磕了一下,并无什么力道,只是金羿故意装腔作势罢了。   他本就嗓门大,这次也没有收揽,叫声凄厉无比,引得路人一阵好奇,那少女将军更是琼鼻猛皱,一阵厌烦,要不是自己此刻正处在岗位之上,走不开,真想过去将这几人给呵斥一顿。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居然连义父的玩笑你也敢开,不想活了是不?”尉迟恭摸着金羿的额头,脸色红如猪肝,佯装愤怒。   “义父,孩儿不敢!”金羿一边揉着那被尉迟恭所敲打的地方,口中连说不敢,心中却嘀咕道:“看你那脸红得就根那猴子屁似的,不是才怪!”   “哎,我只是觉得这女娃好像白妹。”尉迟恭轻声叹息,仿佛又回到了昔年与黑白双妻征战沙场的岁月中去。   半晌,尉迟恭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已是灯火阑珊之时,道:“走吧,我们进城去吧!”,说完当先踏步而出,向着朱雀门行去,金羿四人紧跟而上。   “慢着!”   五人已到了城门,本打算直接进去,一声铿锵有力的呵斥,止住了五人前行的脚步。   “这位将军,你叫住我等,不知所为何事?”,尉迟恭谨抱拳一礼,善言相问。   “请出示你等入城证明?”那少女将军冷然说道。   “这……入城还需要证明吗?”,尉迟恭当年在朝为官之时,也没有听说需要这么一道手续的,今天乍闻,也是无措。   “当然,要不这皇城重地,岂是随人可进的?怎么?五位没有证明,那请你们远路返回,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少女将军言下之意,再是明了不过。言毕,转身厉行公事,不再去理这五个傻眼的人。   “站住,你叫我们拿出什么狗屁证明,为什么不叫他们拿?”金羿大声说道。   “他们都是这长安城外的农户,我几乎天天都见着他们,根本不需多此一举,只是你们几人面生得很,刚到此地便大声喧哗,又贼头贼眼的四处乱晃,若不是有鬼,那才怪啦?”   “你……”,被这少女将军一阵抢白,金羿顿时无语。那少女话中似乎有责怪几人唐突的地方。齐蕙儿三女看着金羿一副糗样,心里可是乐坏了。   “这位妹妹,我等是从西蜀远道而来的探亲人,麻烦你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好吗?”,齐蕙儿甜甜得道,声音柔顺,一边向那女将军要着人情,一边向着冷芷雪、白语真眨眼示意,叫她们也一并出马。   “是啊,我们这一路上行来,舟车劳顿,盘缠都快用光了,特的进城探亲,顺便也好借点辎重以辈回西蜀,要是你不让我们进城,那我们不都是要饿死在这路边之上,你就忍心吗?”白语真从旁搭腔说道,眼睛中也不知使得什么法子竟然真的流出一滴清泪,直看得金羿、冷芷雪大瞪眼睛。   五人本来是修道之人,原先衣着都还算名贵,这入世修行一年多来,多次激斗,早就将那原先那身服装给弄成了碎片。是以,现在衣着方面也不讲究,穿着朴素的布衣。还好先前在长安城外五里的时候,就叫那豪华马车赶回洛阳,要不然,这个谎是怎么也撒不过去的。   那少女将军见都是女子,心中先前那股厌烦也就去了一大半,再加上这女更是‘流泪’相求,是以也不在难为几人,放他们进城,只是放行之前,也是瞪了金羿、尉迟恭两人一眼,那意思是:要是你们敢在长安闹事,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们。   灯火阑珊夜不熄,伴君影绰伴君鍪,若道明朝何处觅,只须掉转翠青楼。   花香庭院终飘溢,携美连衣携美游,但使今生情难尽,权且轮回续白头。   鄂国公府外,金羿五人默默站立,尉迟恭看真那一对高高挂起的灯笼,似乎又陷入了沉思。十九年了,整整十九年了,想当初自己追求仙道,舍家而去,如今自己回来了。   府邸除了改换了一张牌匾,其他的一点也没有改变,物还是原来的物,而人啦?十九年前,风雨交加的黑夜,自己悄然离开了这里,如今又回来了,带着满腔的愧疚回来了。十九年前,自己从两位妻子温暖而多情的怀抱中爬了出,今天她们还能原谅自己吗?自己不是一名称职的丈夫,更是配不上那‘父亲’的光荣称号,自己究竟算什么啦?   带着满腹的愧疚,尉迟恭轻轻上了那石阶,伸出手,可是那手却在半空之中顿住了,怎么也敲不下去,最终垂了下来。   “哎!”,一声叹息,自责的叹息,英雄那充满愧疚的叹息。   金羿四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这是尉迟恭的心结,心结那是需要自己去解决,别人根本帮不了什么大门。   时间渐渐过去,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尉迟恭终于动了,在一阵剧烈的思想挣扎之后,他毅然举起了手,在举手之前,他不了十次有踏步而回的冲动,那不是逃避,那是没有脸面再见自己的亲人罢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96章:姐弟比剑,黑白双妻   “咚”、“咚”、“咚”,尉迟恭手掌终于抓住那狮头门环,在那高大朱漆大门之上,接连敲了三下。   “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里面传出一名老人的声音。尉迟恭听到那老人的声音,全身微微一颤,这声音好熟,不是那守门大爷张富的声音吗?   “吱嘎!”只见那高大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只见一名年约七旬的老者,从那缝隙中往外看出。   “老张,这些年来你还好吗?”,尉迟恭见那开门的老者果然正是自己的守门大爷张富,心情激动,急忙出口相问。   那老张头见这敲门的汉子,顿时一惊,这中年汉子无论是从相貌,还是从身材,以及肤色,甚至是声音都和十九年前失踪的尉迟将军完全相同,但十九年前尉迟将军便是中年,这些年了,至少也有半百岁数,怎么可能会是这眼前之人,难道是,老张头心中“咯噔”一紧,难道是将军的魂回来了,当下背脊之中,汗水狂流,顺势将那朱漆大门关上,插上门栓,急急忙忙赶往内堂,向两位夫人禀报,任那尉迟恭如何敲门,也是不管。   “义父!这……”,金羿踏步上了石阶,细心说道。   “估计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张,也不记得我了!”尉迟恭语态之间,满是落寞。   “嗒”、“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一队御林军骑兵,在一名便衣少女的带领下,急速向着这边赶来。渐渐的,距离这里越来越近,那高头战马之上的少女,已然看清了面貌,正是那傍晚朱雀门边的那名少女,只是傍晚是一身戎装,现在是一身便装罢了。   “大胆贼人,下午本将军好心放你们进城,没想到你等竟然打起我家的主意,看招!”,言毕,双腿自马背上一噔,飘然跃起,如那一只灵巧的飞燕一般。“唰!”,只见那少女随手一把,将那随身所佩的一柄雪白宝剑拔出,那宝剑通体洁白,虽说只是凡铁所铸,但也是白光萦绕,为这黑夜划出一道白芒。   “呼!”,那少女手执着那柄白色宝剑,再空中连翻几个跟斗,落在金羿几人身前,御林军也有条不紊地急速将几人围在中央。   “你说什么,这是……你……家!敢问姑娘芳名?”尉迟恭显得很是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耳都是重复着那少女的话:‘打我家主意!’,看着眼前的少女,难怪傍晚时,第一见到她的时候,会那么的眼熟,那么的亲切,那是骨肉亲情在那一刻产生了共鸣,而这一刻,尉迟恭却是呆滞住了,一个劲的看着眼前的便衣少女,她白皙如脂的皮肤,即便是不施任何粉黛也是一样的白润,扎着一朵小珠花的黑发,薄薄如姜片的玉耳,和二十年前的白妹简直是一模一样,那洁白的宝剑不是自己当年送与白妹的定情之物吗……。   “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尉迟保琳便是我,让你们进了监牢也好心里明白……”   “尉迟保琳……保琳……”,尉迟恭喃喃自语,耳朵里只是不断的回复着这四个字,她果然是我的女儿,其余的一切都是虚无,也都听不进去。   那少女也不去管那呆滞的尉迟恭,侧头回身愤怒地看了三女一眼,恨恨的哼了一声,道:“枉自我这么相信你们,你们……,看剑!”,她似乎气极,连话也不想多说,抖动了一下剑身,接连挽起五朵白色剑花,直取金羿喉咙。   “这少女出手怎这般狠辣,一发招便是攻人要害。听她口气,再看义父的神态,她应该是义父的女儿无疑,不愧是出自将门之后,深通制敌之道!”,当下也不愿出手伤她,只是一味的躲闪,成心想气气自己这个义姐。   其实尉迟保琳所使用的剑法招式,部分是来源与尉迟鞭法,部分来源于自创。她更是自幼习武,十几来年从不间断,风雨无阻,是以年纪轻轻便被太宗皇帝册封为卫尉卿,统帅十万御林军。   她在世俗青年之中算得上是一流的武道高手,可是今天她却是遇到了这些超然与世俗之外的修道之人,但见那朵朵剑花挽起,每每要刺到金羿之时,便被对方不知怎得轻易躲开,提气纵身追击这眼前高大的少年,却不料这高大魁梧的少年,躲避功夫也是超一流,比起兔子还要矫捷三分。   最为可气的不是攻击不到这眼前的少年,而是这少年从头到尾每躲开自己急风暴雨般的攻击后,总是向自己拌鬼脸,甚至偶尔在自己身上揩点小油,或是身上摸一把,或是抓一抓自己玉掌,弄得自己心跳脸红不已。   其实金羿此番如此倒不是当着自己义父的面调戏他家女儿,只是想适当逗逗这方才认识的义姐,报复一下傍晚朱雀门之事。   这两人,一个剑法精妙,幻化无数,一个奔行速度,宛若泥鳅,同出一台戏上,倒是把这些御林军士兵给看得一阵傻眼,平素都是训练枪绑刀戟、战阵之类,何时见过如此精彩的拼斗,一时间都忘记了在这的目的,纷纷拍手,叫起好来。   “小贼,你要是有本事,就别只是知道跑,我们真刀真枪比划一阵。”这一番追逐下来,尉迟保琳心中不得不佩服这眼前少年的躲避功夫,只是又碍于在自己手下面前,加之自小名将世家出生,小姐脾气发了,想好好逞逞威风,是以才对金羿出言相讥。   “哦,如此甚好,只是本人没有趁手兵刃,不知道哪位可以借我一件?”,金羿嘿嘿一笑,看了看那围观在旁边的众多御林军士兵。   “队长,请将你的佩剑给这小贼用下!”,尉迟保琳脑袋微微一偏,只见那御林军士兵中一位高瘦的壮年汉子解下自己自己随身佩带一柄长剑,抛给金羿。金羿一把接住那剑,随即立马抽出,只见淡淡青光闪烁,中指在那剑身之上轻轻一弹,‘噌’的一响,原来只是一把普通的青钢剑。   “虽说这剑比不上你那宝剑,但是我也不会输给你的,你出招吧!”,金羿将那青钢剑剑尖指地,闭目凝神,不再出声,暗暗沉淀一些金属性真元与那青钢剑身之中,以次来弥补之剑在本质上的差异。   “如此,本姑娘便不客气了。”,尉迟保琳气纳丹田,宝剑挥舞,一式‘灵蛇出动’攻向金羿右臂关节。   “来得好!”,但见金羿眼睛还是没有睁开,随手轻轻一挥,青钢剑带过一道清白相间的光芒,与那白色宝剑撞在一起,“当”,只见两剑相撞之处,冒起一朵火花。尉迟保琳心中震撼简直是无以伦比,这高大的少年,连眼睛都未睁开,单凭感觉便将那式包含自己力道的攻招就这么轻轻化去,虎口阵阵绞痛,宝剑险些脱手而飞,简直太可怕。   当下尉迟保琳再次咬牙,全身力道集中在那宝剑之上,娇哗一声,一式‘飞鸟投林’,直取金羿腋下,力道之猛,却也带起阵阵剑风。宝剑剑尖越来越靠近那少年腋下,快了,就快刺到了,那少年似乎傻了一般,还是没有动弹一下,尉迟保琳心中一片迷茫,似乎不明白这少年在想什么。   但见那宝剑已经挨上这少年衣襟之时,同样还是一阵青光划过,同样也是“当”地一声金铁交响,同样特抹出了一道火花,只是这一次,那青钢剑上的力道似乎比先前的大上了一分,尉迟保琳只觉得肩膀一麻,玉手一酸,再也拿捏不稳宝剑,手一松,宝剑顿时飞了出去。   “嚓!”,那宝剑坠落在地,插入那石板地面之上,入石三寸,‘当当’,左右晃荡一阵,才安静下来,由此可见此宝剑的也并非凡俗一般宝剑。   “住手!”,两声音娇喝同时响起,只见自那鄂国公府内同时冲出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瞬间便飘立在尉迟保琳身边。   这两人,均是徐娘半老的年纪,由方才飘身动作来看均是武艺高强之人,尉迟保琳左边那妇人肤胜白雪,身着白色劲衣便装,眉若轻茧,乌黑长法披至腰处,面容与那尉迟保琳相似,想来定是乃母无疑。   右边那妇人身着一色黑色劲装,绑腿高束,长发高挽一髻,脸蛋漆黑如墨,比起那尉迟恭还要黑上一分,要不是事先听其发音,就算是打死金羿几人也不相信,天下竟然有这般黑的女人,直若那黑珍珠一般。见是两女到场,那些御林军士兵齐声拜倒,高呼:“见过黑白夫人!”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   “保琳丫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和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打斗!”,白妻出言训斥,挥手示意众位兵士起身,踏步而出,向金羿抱拳一礼,道:“这位小哥,我家丫头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黑妻也急忙上前赔礼,连声叫尉迟保琳上前赔礼,倒是让那尉迟保琳心中大喊冤枉,要不是碍于自己两位母亲的面子,她就算是打死也不上去。莲步轻移,唯唯诺诺的道了一声歉,声如虫鸣,听不清所云。   “两位义母如此,倒是折杀羿儿了?”,金羿连番推却,嘿嘿笑道。   “小哥,你叫我们义母,这是为何?”黑白双妻心中诧异不已,同时开口道,心中想起刚才老张头匆忙跑进大厅所禀报的事情,难不成是真的……   “两位义母,你们看看那是谁?”金羿手指一指,指向那朱漆大门方向。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97章:旧宅重游,相见恨晚   黑白双妻方才走到那前院,便听到兵器交撞的声音,当下自那围墙之中跃出时,恰巧见到自己爱女宝剑被眼前的少年击飞,心下关心,怕其受伤,急忙出声劝止,倒是把先前老张头的话给忘了个干净。现在听这少年如此称呼自己,倒是想起来了。   顺着那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八尺高昂,满面胡渣、漆黑如炭的黑衣汉子,也是圆睁着一双巨目,呆呆的看着自己母女三人,那样子和十九年前的他是那么相像,无论是那禀然的气质还是那伟岸的身躯,以及那粗犷而豪迈的英容,不正是那让自己姐妹朝思暮想了十九年的夫君吗?可是他十九年前就是这种年龄,如今已是半百年龄的小老头,难道真的如那老张头所说的,是夫君的魂魄回来了,借着灯笼火光,只见那石板地面之上一条漆黑的人影恍恍惚惚,不,他不是魂魄。他是人,可是真的是他吗?   尉迟恭先前听到那尉迟保琳的话,心中已是高兴振奋,全然沉浸在女儿的话语中,完全陷入呆滞,至于两小比剑,他却是没怎么在意。黑白双妻的一声娇哗,又如晴天霹雳将他从呆滞的幻境之中惊醒过来,听着那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目睹那夜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背影,心中一阵狂喜,眼眶微微有点泛红,那是高兴的流泪。高兴过后陡然一惊,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惭愧,两位爱妻以及女儿能原谅自己吗?尉迟恭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看着,嘴唇轻轻颤抖起来……   三人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久久不语。   尉迟保琳乌溜溜的眼珠左右转动,看看自己的两位母亲,看看那前面的汉子,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白妹、黑妹,这些年你们还……好……吧?”,尉迟恭终于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宽阔的胸口急剧起伏,似乎很累,迈开脚步跑了过去。   黑白双妻陡然一震,是他,声音一点也没变,也只他才会这样叫自己,十九年来的朝思暮想,日夜期盼,他真的回来了吗?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你真是敬德?”白妻看着那跑道自己跟前的汉子,兀自有些狐疑。   “你可曾记得,当初你我两军对垒之时,是我将你擒住,再出计将黑妹擒拿;你可曾记得,当初我们一起征伐刘黑闼时,我为你挡了一箭,险些丧命潼关。”,说完,双手拉住领口,‘哗’,只见那一身黑色的劲装被撕裂,尉迟恭肌肉虬结上身裸露出来,左边胸膛之处果然有一道锥形伤痕,从那伤痕的形状来看,当是箭矢所伤。   黑白双妻摸着那道伤痕,听着他的叙述,再无半点怀疑,齐齐扑向尉迟恭。尉迟恭双臂一伸顿时将两位爱妻,抱在怀中。   黑白双妻在他怀中不断敲打着他厚实的肩膀,你一言我一语地哭谴着尉迟恭,无非就是说他不负责任,抛妻弃子之类的。   看着眼前的一家团圆的一幕,金羿四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心中均是为尉迟恭高兴。只有人一人,则是默默的注视尉迟恭三人,不发一言。   良久,人分。   “参见鄂国公!”众兵士齐齐半跪,高声见礼。   “琳儿,快过来,见过你爹爹!”白妻擦掉眼角的泪花,向尉迟保琳招手道。   “快过来呀!”,见她站着不动,黑妻也出言相催。   “不……,我爹早就死了!”声音凄凉,高亢回响,说完含泪冲进那刚打开大门的鄂国公府。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清晨,鄂国公府后花园,小竹亭内,尉迟恭长身而立,目光看着亭子前边两丈远的花圃,欣赏着其中一束精致的桃花。   那花圃之中,百花云集,在清晨薄雾的笼罩之下,发出阵阵淡雅的芳香,让人闻之精神抖擞,心情畅快。   尉迟恭身畔黑白双妻紧紧相随,生怕一不小心,这刚回来不久的丈夫就消失不见,尽管他保证要走也会带上自己等人,可是这家伙有了私自离家出走的前科,在两女心中,还是看紧点妥善一些。   两女如影随行,无论是在大街还是府邸,无论是在睡房还是在客厅,都如那贴身丫鬟一般,贴切服侍周到无比,这番恩爱让那金羿等人羡慕不已,而身在局中的尉迟则是有点纳闷,这简直就像是在看犯人一样。然而最爱他烦恼的事情却不是这件事,而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千金小姐,尉迟保琳。   自那夜与黑白双妻相会之后,尉迟保琳便是哭着跑进闺房,到现在已经三天没出门了,黑白双妻为其送上食物也只是吃了少许,这让那夫妻三人心疼不已,伤透脑筋。   “哒”、“哒”,稳健而又有节奏的脚步之声响起,三人回身望向那后院圆门,只见圆门那头金羿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三人视线内,脸上挂满笑意,心情似乎大好,渐渐走近三人跟前。   “金羿见过义父、两位义母。”   “羿儿,这么一大清早的,你不在温柔乡呆着,怎么便有此雅兴来此找义父,难不成和你那两位小媳妇闹别扭了不成。不过看笑容满面似乎又不是如此,有什么好消息要给义父说的。”,尉迟恭一边玩味着金羿,一边问道。   金羿听义父所言,脸微微一红,瞬间恢复正常,心道:“难不成前天晚上自己与蕙儿、雪儿,弄出的声音太大,被义父他们听到了,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布了隔声禁止的啊!”。   “怎么会啦,谢谢义父你老人家关心,我这特地跑这来是带给义父义母一个好消息!”金羿说到这,卖了关子,不再继续往下说。   “羿儿,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好事,难不成这大清早的,你拣到宝了,呵呵!”,黑昕(、性子颇急,连忙出声相催。   “嗯,是这样的,保琳义姐已经在客厅等着义父义母了……”   “什么,琳儿出来了,走!”尉迟恭咋听此语,如闻仙音,不待金羿说完,拉起双妻柔荑,急忙朝着客厅方向赶去。   金羿看着前头三人如风一般卷行,也连忙跟上。四人出了后花园,经过一段石子小径,穿过几座厢房院落,一路之上家丁、护院、奴婢、马夫见到几人,纷纷见礼。也是想着心中高兴之事,也不去搭理他们,四人一口气到了中院,客厅便位于中院之中,照几人的速度,至少走了将近三里路程,由此可想这鄂国公府占地面积也是相当广阔。   尉迟恭当先跨步进了那宽大的客厅,只见那可以容二十人同时用膳的八仙桌上,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尉迟保琳四女正聊得甚欢,旁边丫鬟正小心翼翼的上着糕点、八宝粥、银耳参汤等早斋物品,药香浓浓,热气蒸腾,惹得金羿也是大吞口水,食指微动。   看着众丫鬟、奴婢上完了早膳,尉迟恭吩咐众人下去,道:“呵呵,琳儿,你终于肯出来进餐了,实在是太好了。”,尉迟恭看到自己爱女肯出闺房,几日来的心结得以解脱,乐得合不拢嘴来。   “哼!我肯出来进餐,并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而是看在羿弟,以及三位姐姐的份上。”尉迟保琳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个十九年来第一次见面的父亲。   “这……”   “不过我要学习仙家道法,以后你要是想我真心原谅你,心甘情愿叫你爹爹,还得看你教仙法的效果?”,尉迟保琳此言一出,尉迟恭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想来自己这个女儿出来,多半也是金羿以及三女的功劳。   尉迟恭回头看了看金羿,只见金羿也是神秘兮兮的冲他一笑。灵识一阵波荡,原来金羿已经用灵识将昨夜他们四人所做的事情一一传达给尉迟恭看。只见夜色高空,漫天繁星,点点闪烁。明月高挂中天,月光柔和似水,洒落整个人间大地。   月光下,四道柔美的身影在半空之中来回飘飞,这四人均是身材姣好,高挑窈窕的少女,借着午夜明亮月光,四张脸庞一一进入自己视野,正是齐蕙儿、尉迟保琳四女。   只见四女手牵着手,一起御空飞起,或高或低,或快或慢,衣带飘飘,霓裳飞舞,青丝起落,环佩声声。尉迟保琳则在四女之中表情由惊愕、变成狐疑、再变好奇、最后变成喜欢,每每三女带她飞起时,总是大声惊叫,呵呵直笑,显然对者飞天遁地的滋味十分喜欢……   尉迟恭看到这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自己义子抱以感激的眼神,带着黑白双妻坐于上首,笑道:“大家,请自便,都是自家人,无须客气。”   “蕙儿,才不会给义父客气啦?你说是不是,雪儿妹妹。”这些天下来,齐蕙儿、冷芷雪也纷纷改口,叫起尉迟恭、黑白双妻为义父、义母,让三人高兴了好一阵子。   “嗯!”,冷芷雪浅浅一笑,吐了一个字,便埋头开始吃起那银耳汤来,这些道门女子,自离开师门,进入人家历练以来,就过着与世人完全一样的生活,一日三餐,早起晚息。   “哇,瞧你那馋样,就根那久没有肯骨头的狗差不多,语真姐姐,琳儿妹妹你说我描绘的像不像。”。   本书首发于看第98章:御弟上门,太宗驾临   两女也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含笑点头。   “好哇,你们三人联合起来欺负我。”,冷芷雪看着三女的样子,一脸的不依,也只有在这时才能看到这昆仑仙女如此娇态。   ……   用过早膳,齐蕙儿三女对那日金羿与尉迟保琳比剑时所用的那些精妙招式颇感兴趣,要求两人教她们三人一手。金羿、尉迟保琳两人拗不过她们,只得答应。   练功堂中,金羿两人各自耍了一些凡人剑术,三女从旁观看、学习。这些剑术本是世俗的东西,金羿施展时又故意,放慢速度,这道门三女皆是慧智兰心,自然一看便熟记于心,各自随手一招,隔空取来一柄钢剑,舞弄起来。   但见三柄钢剑舞出朵朵剑花,三女身段优美,这些在金羿手中舞来刚劲有力,唰唰刮风的剑术,在三女舞来却是换了一番韵味,如飞霓划天,身韵优美,翩翩起落,宛若凤舞。金羿与尉迟保琳看得一呆,原来舞剑也可以如此,当下两人也各自取了一柄长剑,挽动着长剑,一并加入,一时之间剑光闪闪,人影飘飘,四凤伴龙,好不畅快。   “小姐,在吗?”正当众人在练功堂内舞得兴起,只听见到那练功堂外,一名女子声音响起。尉迟保琳一听那声音,知是自己的随身丫鬟小姿。   “小姿,什么事?”尉迟保琳对着练功堂外大声问道。   “小姐,是这样的,唐御弟亲自上门拜访,说要拜会金羿少爷,这会老爷、两位夫人都在书房陪伴着他啦!老爷吩咐我来告诉小姐。”   “哦,谢谢小姿,我马上就带金羿少爷、还有三位小姐过来,你先去回禀老爷吧!”   “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听着那小姿的脚步声远去,尉迟保琳好奇地看着金羿,出声问道:“你认识御弟吗?”   金羿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奈,摇头苦笑道:“不认识。”   五人一路行来,听尉迟保琳讲述着一些唐御弟的事迹,原来太宗皇帝年方四旬,本应该是正值壮年,身强体壮才是,可是却犯了一个怪病。这病本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老爱做恶梦,梦中有一条无头凶龙追杀着自己,是以太宗皇帝是天天都不敢睡觉,弄的精神不济,憔悴不已,宫廷御医、化生高僧、青虚道长均是束手无侧。京城百姓纷纷自愿为这难得的天子皇帝求神烧香,以便我王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但诸般手段都已用过,却还是无效,直到这唐御弟的出现才让这开明一世的皇帝睡了一段时间的安稳觉,再加之这唐御弟虽是一介僧人,但俊逸非凡,气度翩翩,更是当着满朝文武,立下宏愿,要去西边天竺佛国,求取佛门真经,渡化世间万般罪孽,祈求大唐风调雨顺,百姓无灾无难,家和国兴。是以太宗皇帝对他那为国为民的精神所打动,当即下诏,封其为‘大唐御弟’,意思是皇帝之弟。   金羿、齐蕙儿、冷芷雪三人听他提到那御弟乃是一介僧人时,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一人,但也不敢肯定,说着说着,便到了那书房之外。只见那书房门口,一名身着七宝僧袍,单手立起的僧人,驻足远眺几人赶来的方向,尉迟恭三人也是站一旁,边说边笑。但见那僧人眉清目秀,面若冠玉,玉树临风,俊郎不凡,文雅稍胜宋玉,俊容美过潘安,那一颗光头,更为其平添了几分帅气,正是那金山寺年轻法师玄奘和尚。   那和尚见金羿四人赶来,便与尉迟恭三人一并迎了过来。玄奘心中一阵激动,想不到时隔一年,自己还能在见到金羿,今早在皇宫之内听那些士兵描述,还将信将疑,冒失赶往这鄂国公府,本来也不抱任何希望,却惊讶的见到了那失踪了十九年鄂公尉迟敬德,在与他细细详谈一阵之后,知晓金羿便是鄂公义子,并且现今正在府中,心中高兴不已,直呼‘佛祖显灵’。坐在那柔软的太师椅子上也是一阵的左右不是,毅然起身到那书房门外相侯。   “三位恩人,玄奘这厢有礼。”   “法师,无须多礼,一别一年有余,不知令堂、令舅可好。”   “托前辈的福,家母、舅舅、外公都还安泰,只是舅舅与上官叔叔,想你得紧,说你不守信用,这么久都没来长安拜访他们。”   “哎,说来惭愧,自那日金山寺之后,又经历了许多事情。”,当下金羿、尉迟恭、玄奘九人进了那书房,撤下所有丫鬟,将那云居山洞一战慢慢道与玄奘、尉迟恭五人听。那玄奘在金山寺时曾见识过那刘洪、金羿施法,对这修道之人的能耐也见识过,那黑白双妻、尉迟保琳则是初次听闻此事,更是大眼瞪小眼,从而更加激发了对这修道的向往。   先从金羿讲述那与数之不清的怪物血战,那血流成河的惨烈画面,再到金羿独斗那血罗妖道,以身中四剑的惨重代价换来两败俱伤的结局,虽然明知金羿无碍众人却也是忍住为其担心多看了他几眼,尉迟保琳更是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叫唤出声来。   “南无阿弥陀佛,几位恩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不到世间之上真有如此邪恶之辈,看来苍生又难免要经历一番劫难。”,听了金羿的讲述,更加坚定了玄奘取经渡恶的决心。   “老爷,夫人,小姐,有急事!”门外一名家丁飞驰而来,慌慌张张的说道。   “福贵,何事如此惊慌?”白琳出言呵斥,隐有怪罪之意。   那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禀告老爷、夫人、小姐,当今圣上太宗皇帝陛下驾到,现在正在宋管家陪同下往这走来。”   “啊……”   鄂国公府前院,一名身着便装袍服的中年人在一名年约六殉老者的带领下,徒步前行。   只见那中年人儒雅至极,面色憔悴,眉宇间英气勃勃,双目之中不染一丝颓色,定然是精明之人。   这中年人左边身后是两名年约五旬的武将,这两人身着完全相同,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脚穿铜头战靴,前面那人虽高大威猛却面容严肃,手执行两根两尺来长的黄金锏,后面那位豹眼圆睁,怒目而视,络腮胡子根根须张,犹如魔王一般。   那位于这中年人右边身后的是两名文官,一人年近五旬,身着蓝色朝服,须发皆黑,满脸憨直之态,不发一言,一人年近六殉,身着黄色朝服紧紧相随,须发全白,偶尔抬头观望前方,似乎在看着什么。   “陛下,方才我已叫下人进书房去禀报了,想必老爷、夫人、小姐他们这就出来了。”那老年管家躬身说道。   “哪有那么多规矩的,朕这次是来拜访老友的,礼节那一套就免了吧,秦爱卿、程爱卿、魏爱卿、上官爱卿,想必此刻也和寡人心情差不多,哈哈哈哈。”,只见那中年开口说道,原来此人便是当今圣上唐太宗李世民。   “老爷要是知道陛下亲自前来看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宋管家激动的说道,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为当朝天子引路实在是荣幸之至。   “咚”、“咚”、“咚”,只听见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众人驻足而立,望着那通望中院的辕门。“呼”,只见一位身着黑色便服的汉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紧接着是黑白双妻、尉迟保琳,还有众人未曾谋面过的三男一女,最后跟上来的是一名满头大汗的俊逸僧人,李世民几人心下,御弟玄奘法师怎么也会在这里。   “陛下!”尉迟恭在那辕门之处便一马跪立在地,高呼不已。   “尉迟爱卿!”   当下李世民快步上前,伸出双臂一把将尉迟恭扶起,只是似乎这一代明君龙体欠佳,双手刚刚接触到尉迟恭臂膀时,顿时眼前一黑,只觉天花乱坠,身子一阵摇晃,向后倒了下去。   尉迟恭离他最近,见他身子向后倒去,急忙起身,将他扶住。看了看这当世百姓爱戴、四海臣服的明君,只见他鼻息稳定,身子瘦肉,眼圈浮肿,满脸憔悴,想来是国事劳顿,操劳过度,又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才致如此。   “四位仁兄,快来帮帮忙将陛下移往东厢上宾客房。”,尉迟恭看着站立在自己身旁两文两武,出言相托。   东厢上宾客房,是鄂国公府招待上宾的场所,屋内布置精美,大家手笔的书画挂立墙沿,上等柚木制成的方桌、坐椅、木床摆放适当,方桌之上一精美的三彩陶瓷香炉平放其上,香炉中一只上好的檀香正散发着浓浓的清香。   柚木大床之上,一名中年男子躺在其上,均匀的呼吸着,睡的正香,从他那响亮的呼噜声可以可以看出这英明的君王似乎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木床边上十几人将这里围地水泄不通,每人都是一心一意地注视着床上,满脸都是关切之色,其中尉迟恭尤为明显。虽说凭借着修道之人对人体经脉、气息的感应,可以明显的体会到李世民那正常的脉搏以及心脏跳跃。   他青年时曾与秦琼等人,与李世民出生入死,更是在玄武门之变,与程咬金处死了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名义上是君臣,实则乃是兄弟。而后自己追求仙道,闭门不出,更是一下消失将近二十年,今日再次相会,尽然晕倒,明知无事,却也是格外关心。   本书首发于看第99章:明君话谜,魏征解梦   自方才从魏徵、秦琼、程咬金、上官仪四人口中得知原来陛下身患恶梦之境,每每一入睡便被恶梦惊醒。群臣多次想询,太宗似乎也有苦衷,不愿与他们相说,只是看着君王日渐憔悴,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兵丁、百姓,均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就是为什么当日朱雀门前尉迟保琳等人会有那副忧愁的样子。   “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那酣睡中的君王突然大声叫唤起来,冷汗汩汩流出,双眼紧闭,脸色由先前的红润,‘唰’的一下变成苍白,不断的在那床上左右翻滚,众人见此均是大惊,想来太宗皇帝又是深陷恶梦之中。   玄奘见此。连忙盘膝坐下,拿出一串佛珠,在手中不段细数,嘴唇黏合念动,“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他念起了往生咒。   尉迟恭急忙探出一手,按在李世民额头之上,元婴一阵激化,源源真元自其天灵输入,流经体内经脉,最后流入心扉,将那原本陷入迷乱的心扉给惊醒。   秦琼、程咬金、魏徵、上官仪,四人更是在李世民耳畔不断的大声叫道,一时之间,“陛下,快醒醒,快醒醒!”,这句话语重复响彻。   众女、黑白双妻也是初次见到这种情况,也是一阵担心,毕竟这躺在床上的中年人是千古难得的明君。   “啊……”,一声悠长的叹息自那中年人口中发出,众人的担心总算是放了下去,李世民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之下被唤醒过来。   玄奘停止了诵经,尉迟恭真元也是立即收回,秦琼四人的呼声也是紧随消失,众人屏住呼吸,注视着他,等待他的醒来。   半晌,李世民终于艰难的睁开了龙眼……   “陛下,你终于醒了!”,秦琼四人、尉迟恭、玄奘六人异口同声道。   “哎,叫御弟、各位爱卿担心了,寡人惭愧至极。”,李世民长喘了一口,伸手接过白琳递过的手帕,擦了擦脸颊上的冷汗,微微摇了摇头。   “陛下,你究竟做的什么梦,听秦兄说,已经困扰你将近半年了,你可以说与我们众人听吗?”尉迟恭显得很是急躁,直接出言相问。   “其实,也没什么,即便是寡人说了,爱卿你们也是帮不了我的。”,李世民只是不住地摇头,却是对那梦中之事只字不提。   “陛下,其实我等都是知道,你梦中是被一条无头凶龙追杀,你就不要在刻意隐瞒了,你以前说梦话的时候,俺等都听到了,有什么苦衷你就直接说吧!”,程咬金拉大了嗓门,一口气将那憋在心中的话吐了出来。   李世民陡然听到此言,大惊失色,看向四臣,只见四人均是点头,再看看玄奘,只见玄奘也是不断点头,最后目光落到尉迟保琳、黑白双妻身上,三人也是点头称是,微微叹了一口,道:“哎,看来寡人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玄奘正色道:“陛下,你有什么苦衷尽管说吧,相信金羿恩公与鄂公大人也会帮你,他们两人均有一身高强的本领。”   自见到尉迟恭以来,见其年龄与十九年前毫无差异,便知是有所奇遇,对于仙道一事做为大唐明君的他也曾经有所见闻,料定尉迟恭必然是仙道有成才会归家。听玄奘如此一说,再无怀疑。”   “想必御弟来此,并不是为了拜访尉迟卿家吧,应该是为了拜访你口中的金羿恩公吧。”   “正是,金羿恩公对玄奘有莫大恩情,所以玄奘自得知其消息后,便急忙赶来了。”,当下玄奘拉过金羿,介绍给李世民认识,一边讲述着金羿在江州所为之事。   “金羿,拜见陛下!”金羿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鞠,为这当朝天子见礼。   “这位小哥,无须多礼,想不到你年纪便有此本领,不但助我御弟母子团聚,更是将那贼子刘洪伏法,实在是功不可莫。你居与尉迟爱卿之家,想必关系也非一般吧。”   “回禀陛下,金羿乃是微臣义子!”   “难得,难得,要是你们父子二人能将寡人这恶梦根除,寡人定然重重有赏。”李世民想到自己安稳睡觉之日指日可待心情也是大好,眉宇间愁绪也挥去了不少。   “陛下,你那梦究竟是怎么回事,请告知吾等,也好让吾等有个准备。”金羿正色道,直觉告诉他这次事情并不是恶梦那么简单。   李世民看了看身边的魏徵,叹息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半年前,京城长安下起了连绵暴雨,本来这下雨来是天气变化,在正常不过,也没有去细细理会,这雨一下就下到了晚上,而这夜身居皇宫之中的太宗皇帝却做了一个怪梦。   梦中只见一名年约六旬,自称是泾河龙王的老者,不断的向自己磕头,高呼‘陛下救命。’,太宗皇帝也只当是一场恶梦,这老者只不过是梦境所幻化的罢了,当下也很是狐疑,道:“泾河龙王,你且平身,为何要向寡人求救。”   泾河龙王见他相信自己,便大声说道:“陛下可曾知道近日的那场暴雨?”   太宗点头称是,不语。   泾河龙王见他点头,继续道:“小龙乃是泾河龙王,司职长安一带降雨。这场雨本来该子时一刻才停的,降雨为一寸三毫,而小龙却因一时之气,私自将这雨提前一刻停止,降雨也少了一毫,现在天庭已然知晓,派文曲星君下来斩我,陛下你一定要救救小龙,小龙知错了。”说完“咚咚”,不断地磕着响头。   李世民听那龙王说到此处,心中一阵不明,道:“龙王,天庭派星君下凡来斩你,你不去求玉皇大帝,却来求我,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泾河龙王道:“不瞒陛下,仙界星君要想直接下界治罪与小龙,那是不被允许的,这次文曲星君要想下界斩杀小龙就只能依靠元神附体方能做到,而且过了时辰文曲星君便不能治罪于我,到时候小龙性命可保,定当悔过自新,保证长安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而这元神附体之人则是……”   李世民话说到这,微微一顿,不再继续,看了看众人。只见这时那谏臣魏征大叫一声,道:“这元神附体之人是我。”   众人齐齐看向魏征,心中诧异不已。魏征也不去管众人的眼光,接道:“难怪陛下在那暴雨之后的第二天,便邀请微臣下棋,而微臣原本是兴趣正高之时,却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也同样做了一个怪梦。”   “啊,你也做梦了,还是白日做梦,魏老弟你可真行啊。”,上官仪在这节骨眼上出口调笑魏征一番。   “那场梦,我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梦境中,我看一名六旬老者被两名神将力士压在一张石台之上,吾身穿一件星斗仙衣,手执一块小小的‘斩’令,嘴巴很自然道:‘大胆孽龙,既然敢违背天条,私自修改降雨,而且还有意隐瞒,事发后更是想出诸般诡计阻扰本星君办事,不思悔改,其罪当诛,现今午时已到,斩’,只见我那手中令牌,很自然的掉落下去,一点也不受我的控制,我只是一个看客。一名手执龙头宝刀的高大力士,走到那老者身边,手起刀落,那老者头颅便滚落在地,身躯颓然倒在石台之上。微臣至今还记得那老者临死之前还不断的说什么不守信用,而当时微臣却并不知道是陛下。”魏征一一讲述着他的梦。   听到这里,众人齐齐醒悟,原来这才是圣上的病因所在,同时终于明白了李世民为什么绝口不提梦中之事,那可是梦的主导,不是别的,正是这泾河龙王!   未时一刻,鄂国公府后花园,金羿独自坐在那小亭之内,沉思。   晚上便要和义父一起入宫,帮助太宗皇帝消除恶梦根源,但是对于那司职风雨的泾河龙王,金羿是心中一点底也没有。龙乃万兽之王,天地所宠,自身强悍无比,又是深通属性之道,厉害无比,而这泾河龙王更是一河之主,更非一般之龙可以比拟,着实伤透了脑筋。   “金羿小子,你怕了?”,紫金小葫芦内鱼童那声音在金羿识海内响起。   “我怕什么?”金羿灵识传入那小葫芦中,出言反驳道。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先前你们在那客厅内的对话我和鬼姬阿姨都听到了,你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且这回的对手更是泾河龙王,虽说他已经被斩了,但是那残存的龙魂精魄也不是你们这些小子可以对付的。”鱼童老气横秋的说,随手扔了一颗丹药到嘴中,砸巴起来,那葫芦中的丹药,估计被这家伙消耗了不少。   “是啊,你说的这么简单,这次我真的没底,也不知道泾河龙王到底有多强实力,道法修炼又到了什么境界。”金羿自言自语地道。   “看在你小子丹药的份上,鲛煌我就破例告诉吧,龙和人一样,都在修炼,都会飞升,这泾河龙王只是泾河之主,还未飞升成仙,估计修为就在大乘期左右吧。”听他如此一说,金羿才知道这鱼童名叫鲛煌,更让金羿知道的,这鲛煌好像知道很多奇闻异事。   本文来自看書惘第100章:天罡之请,守成之求   似乎感受到了金羿的惊讶,鲛煌正色道:“小子,你不要这么惊奇,活的时间长了,知道的事情自然就多,别看我样子不大,小爷我已经活了将近八百年了。”,他语出惊人,差点让金羿掉了下巴。   “你……”   “怎么被小爷给打败了吧,金羿小子。”,鲛煌满脸得意之色,似乎很是喜欢看到金羿的糗样。   “噗嗤”,那紫金小葫芦内鬼姬见到两人的斗嘴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咯咯”、“咯咯”,那鬼姬怀中的鬼娃也是傻乎乎的发起笑来,声音清脆,娇嫩可爱。   “你现在虽说怪异,又身具龙气,但顶多只能对付合体期的高手,要想对付这大乘期的泾河龙王,不是我打击你,你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鲛煌继续开口说道。   正当三人交流之际,一股强大的灵识,突然扩散的鄂国公府上空,灵识之强,实乃金羿自出蜀山来第一遇到,当凭这灵识的强悍,这人的灵识就不在那蜀山白羽真人之下,可想此人至少有渡劫后期的实力。   那灵识在鄂国公府上空久久盘旋,就不离去,似乎在等人一般。   当下金羿集中灵识,向那半空中那股强大灵识探去,灵识相互交流。那股强大的灵识与金羿灵识交流之后,所表达的意思是,要想帮助太宗皇帝除去恶梦之源,请到天监台一述。   两道灵识交流完毕之后,金羿收回灵识,那股庞大的灵识迅速向着长安北部皇宫方向的天监台撤去,须臾便已消失。   当下金羿腾身飞跃而起,出了鄂国公府,为了不惊扰百姓,金羿向管家要了一匹战马,连抽两鞭,战马吃痛,四蹄一蹬,向着天监台方向疾驰而去,带起阵阵尘土飞扬。   天监台位于长安东北方向,高约五十米,偌大的长安,其高度仅次于大雁塔,上小小大,呈倒漏斗形,顶端是五米见方的方形平台,底端边长达十米,是专用与帝王祭天、观星官吏夜观天象之地,紧容一人通行的小石梯,自地面盘旋至顶端,造功精湛,浑然天成,是乃长安一绝。   金羿到了那天监台,翻身下马。脚方一着地,便觉得耳边有一道刚劲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满带赞赏地道:“想不到小哥如此胆识,不怕老朽对你不利吗?”   金羿抬头,朝那天监台顶,传音道:“前辈修为高深,要想对小可不利,何须单独叫我来此,那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嗯,后生可畏,小哥,你请上台来吧!”   “如此晚辈就打扰了。”,金羿冲那台顶微微拱手,沿着那狭小的石梯快步而上。   不到片刻,金羿便站在这五十米高的天监台顶。但见这天监台顶层之上,布局甚是简朴,一张一米见方的石桌,石桌四周是几张石墩,石墩之上赫然坐着两名老者。那居于石桌上首老者须发皆白,身穿一件白色鹤羽道袍,手执一柄白玉拂尘,面色红润,四周微微泛起一层白白的雾气,更显这道装老者的仙长之风。那居于下首的老者,须发花白相间,身着一身灰衣,满脸的颓然,形神恍惚。   “小哥,欢迎你的光临,请坐!”,那道装老者拂尘一摆,指向那金羿前方的石墩,示意他坐下。   “不知道,道长唤在下来有何指示。”,金羿跨步而上,坐于石墩之上。   那灰衣儒装老者自金羿坐下,才似乎反应过来,看了金羿一眼,若有所思。   “敢问小哥贵姓。”   “小可姓金名羿。”   “金羿、金羿,错不了,错不了。老朽几日前夜观天象,见金星炫目,北斗七星片刻移位化羿锥。,想必是有贵人到了长安,以解大唐之忧,贤侄你的担忧可以放下了。”   “小叔,您确定是这位小哥。”那灰衣老者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满脸希冀的看着那道装老道。   “错不了,错不了。”白衣老道颔首肯定。   灰衣老者看自己小叔如此肯定,当下再无怀疑,‘扑嗵’一声,跪倒在地,道:“守成,有一事相求,还请小哥出手相助。”,说完便欲拜下。   事出突然,金羿措手不及,连忙伸手将那老者扶起,孰料那老者却如生根磐石一般,不动丝毫。金羿心中大惊,原来这老者尽然也是一名修道之人,默运道家四两化千斤之法,将自己变得沉重无比。当下也是运起真元于双臂,缓缓将那灰衣老者从地面提起。   那白袍老道见此,微微颔首,满是赞赏,见那灰衣老者被渐渐扶起,道:“贤侄,这回该相信小叔了吧,呵呵。”   “金羿小哥,道法高强,远非守成可比,甘拜下风。”话毕,真元也随之收起。   金羿松开双手,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名老者,心中却是升起讶然。   白袍老者见其如此,知其心意,道:“金羿小哥,想必你现在心中定然惊讶得很,老朽也如实相告,袁天罡正是老朽,这位是贤侄袁守成。”   “天罡道长……”,金羿大呼出声,想不到这眼前的白袍老道便是三百年前,力战邪道四大宗师,助正道之人取得正邪大战最终胜利,修道一界最为神秘的天罡道长。   “那只是道友们对我的雅称,袁某只是道门里的一名凡人,怎敢担此雅称。”袁天罡说话之时面色坦然,似乎视这俗世威名与无物。   怪不得他身边总是有一层薄薄的白雾缠绕,和极乐小哥身遭的相同,想来那定是渡过天劫之后所吸收的仙灵之气,只是极乐童子是修的散仙,而袁天罡则是甄至大乘境界罢了。   “既然连天罡道长都无法解决,我这后生晚辈又岂能做到?”   似乎早料到金羿会有如此一说,袁天罡摇头道:“我渡过天劫进入大乘之境,离飞升之日已经不远,不能再妄自干涉人间之事,不然即便是飞升之后,也会影响修行,甚至遭受天谴而永不超生。要不然现今之世,邪道之人也不敢公然在洛阳为害苍生。”   听他一讲,金羿恍然,只是仍有不明之处,于是出言道:“先前道长邀请小可说是为了除去当今圣上恶梦之源,不知那泾河龙王与道长有何瓜葛。”   “泾河龙王乃是泾水水族之主,与小叔从没来往,真正与他有瓜葛的还是我。”,袁守成听到这急忙出声辩解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听他一说,金羿更是惊讶。   袁守成微微叹了一口气,将那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这袁守成除了懂得修道之法外,还精通算卦之道,每每喜欢在街头摆摊,为各路人马算上一卦,灵验无比,颇受人敬仰,尊称为‘神算子’。   泾水河边有一名渔夫名叫张梢,家境贫寒,为人厚道,尤其是孝敬老母,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孝子。袁守成知其贫寒,则每日为他算上一课,要求那渔夫张梢去他卦上所指之地去下网,定然百发百中,要求他每日捕鱼不超过二十尾。刚开始那渔夫还将信将疑,但自下了网后,却是捕到了不少鱼虾,还记得那袁守成所嘱咐,每天最多只捕二十尾鱼。   但这时间一久,慢慢的那渔夫就将那袁守成的嘱咐给大把的银子给冲去,捕鱼数量也由二十尾变到四十尾、八十尾……,甚至是大批载入长安市场中贩卖。   这大量的水族被捕捞,惊动了那泾河龙王,细细分析一阵,这还得了,按照那渔夫捕鱼的速度,不出十载泾河水族定然绝种,于是派出龟丞相出河打听。   那龟丞相办事倒也利索,半个时辰就将这事情的始末给打听清楚,回到泾河之中将这消息告诉龙王。泾河龙王一听原来这最怪之人正是那神算子袁守成,于是化身为一名六旬老者,亲自赶往长安城打算踹他摊子。   这一人一龙便在袁守成平素算命的地方—袁氏草堂开始算起命来。双方已三日后那场暴雨为堵,要是袁守成输了,则负荆跪地,口呼自己为‘骗子’,要是泾河龙王输了则为袁守成添脚趾。原本这呼风唤雨之事乃是龙王司职,是以在泾河龙王心中这场打赌自己是赢定了。   然而,就在泾河龙王回到泾水之中打算怎样羞辱袁守成之时,天庭使者持玉皇大帝诏令至泾水龙宫,当那诏令被那使者念完之后,泾河龙王心彻底死了,这诏令上的内容和那神算袁守成所说的半字不差。要是不照这样做,那自己虽然打赌胜了,但却违背了天条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而照这样做了自己打赌便是输了,那说不定找他算命的人更多,到时候来这泾水捕鱼的渔夫更多,那这泾河众多水族性命岂不是都丧于我手。   那龟丞相似乎看穿了龙王的心思,侧头献了一计,意思是要求这降雨少降一毫,提前一刻结束,然后在一刻之后,再补上一毫这样便不会引起天庭注意,泾河龙王一听,高称‘妙’!   大雨如那龟丞相所言的降落,却不料恰巧被那天庭雨师所瞧见,风风火火赶往凌霄宝殿禀报玉皇大帝。那玉帝一听,这还得了,区区小龙也敢违背天意,卓令文曲星君下凡将其治罪。   那泾河龙王却不知自己已然是僵死之身,去踢了袁守成算命摊子,更是将其狠狠羞辱了一番,袁守成临走之时,仅仅只说了一句话:“你违背天条,相信死期不远。”   那龙王刚开始还没注意,后来越想越怕,加之自己姐夫,西海龙王前来质问,几番下来越是胆战心惊,夜不能寐。急忙化为人身,备齐厚礼,赶往袁氏草堂,请求袁守成指点迷第101章:水陆大会,观音显圣   本来事是由自己所引起,袁守成也是为这泾河龙王卜算了一卦,卦象所指乃是大凶之兆,其中卦象中显示负责治罪于泾河龙王的文曲星君会附身于谏臣魏征身上,于明日午时治罪于泾河龙王。要想救自己,只有恳求当今天子李世民,只要他相助,挨过明日午时,自己便不会被治罪。   是以泾河龙王才有连夜托梦与太宗皇帝,才有后来太宗皇帝邀约魏征午时下棋,魏征午时梦中斩龙之事,以至那泾河龙王则认为是太宗不守信用,才多番以龙魂精魄进入太宗梦中质问、追咬李世民。   听完袁守成的讲述,金羿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终于明白了事情真相。原来这罪魁祸首不是泾河龙王,也不是袁守成,而是潜藏在人内内心的贪欲。   贪、嗔、痴乃人之三大毒念是也。   “天罡道长,小生有一疑问不知道到问不当问?”   “金小哥,有什么疑问,但问无妨。”   “不知道,道长可曾知道那泾河龙王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金羿还是最终将那心中的疑问给抖了出来,他可不完全相信那鲛煌的话。   “恩,大乘后期!修为境界与我不相上下,但要和他打,我最多只有三成胜算。”袁天罡正色道。   金羿心中一阵骇然,看来那鲛煌所说一点也不错,这次自己真的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排开心中的惊骇,金羿诚然道:“那泾河龙王修为已经是即将飞升,而我却只到了小小的分神期,道长怎么那么相信在下,能够担此大任。”   “金羿小哥,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在洛阳与那虎妖相斗,我也是用灵识感应到了你那身奇异的真元波动,方才贫道用灵识与你交流,发现你灵识强大无比,浩如烟海,其心神修炼境界之高,丝毫也不低于贫道,小哥你就不要谦虚了。况且这次是进入圣上梦境,与那龙魂精魄相斗,那是心神、灵识上的拼斗,不比外界斗法,你是最好不过的人选,加之有我与御弟从旁相助,定然可以降伏那龙魂,让君王早日高枕,安心治理社稷。”,袁天罡一一为金羿道来,道出这其中关键。   “道长,你不是说不可以出手吗?怎么帮我?”,金羿疑惑道。   袁守成笑道:“金羿小哥,小叔是不能出手,但是小叔可以将自己真元汇入你体内,借你手去镇伏那龙魂,但是这出手之人却是算在你身上,与我家小叔无关。”   “原来我只不过是一个躯壳……”   “错了,只有你才有如此强大的心神基础,才有相对应的强大灵识,要是换做别人,即便是大罗金仙将法力灌入体内,也是丝毫不能发挥,而且此次要是成功,那这记伏龙助天子的功德还是算在小哥头上,对小哥以后修炼大有裨益”,袁天罡说道这,看着金羿笑了一笑,似乎在说,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哦,原来我还有如此好处。但不知,玄奘法师只是一介凡人,不知道在这次之中,他能怎样帮助我俩?”金羿陡然想起方才袁天罡话中所说的玄奘,但不知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俊逸的和尚。   “凡人,呵呵,小哥,我曾经灵探查过那玄奘,他虽不是修佛之人,但其身上佛气充裕,天生佛根舍利,佛轮一圈,能够有此标志的定然是佛界佛陀转世,只是我法力不够,也不敢过分揣测天机,探不出他究竟是哪位佛陀转世罢了。”袁天罡说到这眼神凄迷起来,显然是回忆起那天之事来。   但最为惊讶的还是金羿,他当初初次见到玄奘的时候,也没细心注意,只是觉得这和尚俊逸非凡,仪表堂堂,佛缘深厚,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佛陀转世上去。但今听袁天罡所说,才觉得有点相似。难怪太宗恶梦,化生寺众多高僧无奈,青虚观诸位道长无法之时,而玄奘的诵经却能让帝王得以短暂的清静梦乡。   “那不知道长需要玄奘法师怎样协助金羿?”金羿虽然相通玄奘身份,但还是对这玄奘如何相助,想不清楚。   袁天罡平淡地吐了四字:“水陆大会!”   “水陆大会?”金羿一片茫然,不知这又是什么。   ……   水陆大会是一月之前,大学士上官仪上书太宗皇帝,为了替君王消除恶梦,顺带祭祀那些在隋末唐   战乱中所涂炭的生灵亡魂,借以佛门无上慈悲念力,超度无数冤魂,使其能够顺畅转世,免得滞留人间做一名孤魂野鬼,贻害世人。   太宗皇帝亲自下令化生寺一干僧众修建于皇宫之外修炼道场,说届时前来同民众一起拈香拜佛,以慈悲心听圆满法。金山寺的玄奘法师品德高尚又通悉佛典,被选为坛主,负责道场的大小诸事。   民间素闻玄奘法师有大智慧,听说他要开坛讲法,无不欢欣雀跃,纷纷自愿前来帮忙。皇宫之外人来人往,打造禅榻,装修功德,整理乐音,齐备物件,好不热闹。   玄奘更这一月以来更是亲自登坛说法,每日下来都是酉时时分。只是今日从那御林军士兵口中得知金羿消息才间断一阵,自唐王醒来之后,便匆匆别过金羿等人,回去主持水陆大会去了。   傍晚时分,皇宫之外,灯火通明,禅语阵阵,木鱼声声,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上千御林军兵士在尉迟保琳的指挥下,整齐地排列成两列,将围观的群众与中间那高大的禅榻隔离开来。那站在外列的百姓均是盘膝而坐,双手合什,闭目聆听。当今之世,佛道并重,烧香拜佛之人,多不胜数,来此听玄奘讲道的百姓更是多不胜数,这偌大的皇宫广场座无虚席,举袖成云。   上午之时,玄奘法师突然有事离开,暂时中断水陆大会,弄的百姓一阵遗憾。然则傍晚之时,却听闻玄奘法师要继续主持今日的水陆大会,而且自那些御林军士兵口中得知玄奘法师将会整夜主持的水陆大会,是以百姓自然兴奋不已。   禅榻之上,化生寺一干僧人,整齐坐立,单手直立,双眼微阖,凝神倾听。   禅榻中央,一张高大的法坛之上,俊逸非凡,仪表俊郎的年轻和尚—玄奘大声讲道,禅语佛经一句接着一句,他本是上界佛陀转世,自小便跟随金山寺法明长老参祥佛经,是以每每讲到众人不明之处,便细细分析,一一道来,直听得那一干僧人、百姓频频点头,心中疑团豁然开朗。   禅榻前方,李世民、秦琼、长孙无忌等一干大臣、尉迟恭夫妻、金羿四人、袁天罡叔侄静静站立。   这里最为激动的人便是唐王李世民了,今天居然一连几件喜事降临到了自己身上,先是得与尉迟恭重逢,再是得知自己恶梦之源可以根除,接着是那二十年来闭门不出的老神仙,袁天罡竟然与金羿一同前来相助自己,要知道自二十年其弟子赵王李元霸,同时也是太宗皇帝四弟,举锤骂天,被天雷轰杀后,这神仙一般的道人便闭门不出,是以今天他的出现怎能不让李世民兴奋,那纠缠自己半年的恶梦相信又此老的到来,定然不成问题。   然而袁天罡却告诉他自己是来相助金羿的,而真正出手为他除去恶梦之源的还是金羿,这让那君王再一次对这高大神秘的少年产生了敬佩之情。   太宗皇帝李世民身着皇袍,以祭天之最高礼节,手执三支香,徐徐踏步而上,走向那玄奘所坐立的法坛。玄奘立马起身,站立法坛左侧,静静等候李世民的到来。   法坛前边一条方桌之上,果品、清油灯、香炉整齐摆放,三只巨香默默燃烧,偶尔掉下一小撮烟灰,勾起丝丝熏烟。   李世民登坛而跪,着着那方桌,朗朗道:“皇天后土,下民李世民,今以一国之君身份,追悼于战火中罹难的生灵,恳请上苍准予转世轮回,佑我大唐年年风调、岁岁雨顺,百姓家和,举国兴盛……”,一言一语,真情内涵,说道后面已是声泪俱下。   那些原本坐立在地的长安百姓,更是受他感染,纷纷起身,继而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之间,整个长安震撼起来。   太宗皇帝念完祷文,下了那法坛,玄奘继续讲法道:“以三法为统,以觉法为道,开而当名,变而弥广。法虽三焉,而类无不尽,觉虽一焉,而智无不周。观诸法而会其要,辩众流而同其原,斯乃始涉之鸿渐,旧学之华苑也。”   正当众人听玄奘讲法,微微入神时,只听一声高亢的吆喝,将众人惊醒过来。   “货卖袈裟锡杖!能识此宝者分文不取,不识此宝者重金不卖!”,众人回头看去,只见那人群之中走去一老一小两名僧人。只见那老僧从小僧手中接过一张包裹。将其打开,顿时佛光萦绕,宝气冲天,将这皇宫广场照耀出一片金色。   群臣、众僧、百姓、金羿等人皆是大惊,世间竟有如此宝物,这样的袈裟即便佛门四家也是找不出来的。   李世民看了看那件袈裟,微微点头,道:“老禅师,请随我入宫!”   当即回宫,太宗南面高坐,问道:“老禅师,你这袈裟要价几何?”老僧笑答道:“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此言一出满场皆惊,这和尚狮子大开口,敲竹杠敲到皇帝头上了。太宗狐疑道:“噢,虽说你这袈裟却是漂亮,却也不值这么多银两?不知这袈裟有何好处?”老僧正色道:“这袈裟乃是天蚕抽丝,仙娥织就,上有各种宝物。穿我袈裟者不入尘轮,不堕地狱,坐有万神朝礼,动有七佛随身。”太宗闻眼大喜,看向玄奘道:“御弟,不知你以为如何?”   本文来自看书蛧第102章:奇妙心法,仙器低品   玄奘道:“此乃佛门之重宝,当配与高僧,玄奘乃一小小沙弥,当是穿之不得。”   那老僧见此,颔首微笑,道:“宝物乃是赠有缘之人,今朝贫僧与法师得以想见,法师不妨试上一试。”   玄奘见那老僧一片热情,也就点头从了,合什双手,道:“如此,小僧谢过老禅师了。”   老僧命小僧奉上袈裟锡杖。玄奘当即穿上锦斓袈裟,手持九龙锡杖,但见华光闪耀,佛彩缤纷,果是宝物。太宗见次,心中大悦,命内侍取出七千两银子,递于那老僧,却被其所拒绝。   李世民心中不明,狐疑问道:“老禅师,你原说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为何又不要银两了呢?”老僧大笑道:“贫僧有言在前:能识此宝者分文不取。今见陛下明德,敬我佛门,况玄奘法师有德有行,宣扬大法,理当奉送。”   玄奘急忙上前躬身,欲谢过那老僧,老僧却道:“慢!法师方才宣讲的是小乘教法,可讲会大乘教法否?”玄奘直言道:“老禅师,弟子失礼多罪,如今东土僧众讲的都是小乘教法,却不会讲大乘教法,相传那大乘佛法在西方天竺佛国,小僧早已立下弘愿,去那天竺佛国求取大乘佛法真经。”   那老僧听此,微微点头,道:“难得法师有如此大志,只是天竺佛国离此十万八千里,沿途多豺狼虎豹,妖魔鬼怪,要想求取我佛门三藏大乘真经,谈何容易,法师当真不怕!”   玄奘重重的点头,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去天竺,不得真经誓不回还,不成功则成仁。”   那老僧微微点头,拂须笑道:“肯去者,能得正果,成就金身果位。”玄奘合掌谢过老僧指点。   老僧退出金殿,只见佛光环绕,显出老僧真身,乃是那上界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她身着素色锦绣裙,缨络生彩;手托羊脂玉净瓶,杨柳常青。面和心善,法高德广;瑞霭缭绕,祥光护身。   菩萨真身方显,惊得太宗及群臣齐齐出了大殿,俯身便拜,齐声呼道:“拜见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虚空飘立,半晌之后,只见脚下赫然生出一朵金色的莲花,她静静坐立在莲花之心,头顶后方显出一轮佛轮,佛轮之中,七道光圈频频闪烁,当是上界佛家七元聚心的菩萨境界。   菩萨身侧,一名年约十五六岁、手执一小葫芦的童儿,也是宝相庄严,静立不语。   观音菩萨看着身下伏地拜倒的玄奘道:“玄奘,你此去天竺佛国,会收下四名弟子,他们将会助你求取真经,只是这四人性情乖张,还望你多多教导!”   玄奘诚然道:“弟子定当尽力教导,请菩萨放心。”   观音菩萨随即看了看,那大殿之外唯一站立的那高大少年,传音道:“金羿,我方才已经洒了一束佛光在唐王灵识之中,相信对你们震伏泾河龙魂有所帮助,我的使命完成了,要回去复命去了,就不在人界多逗留了,望你好自为之。”,话毕,佛光一闪,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金羿心中狐疑,默默叼念,“为什么观音菩萨要帮我?”   仙界,茫茫南海之上,半空祥云飘浮,四周瑞气萦绕,落伽山虚空飘立,紫竹根根立起,树叶唆唆,就如同被罩在了一个巨大的琉璃灯盏之下。观音菩萨坐立莲台之间,默默注视着宝池金莲,心中却向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这佛门圣者千万年来,还是难得的这样心情动荡不已,眼中浮现出那少年高的身影,心中不段的默念着:“羿神君,原来你还活着……”   夜晚,皇宫之外,宽大的广场之上,玄奘身披锦斓袈裟,九龙锡杖横放于双膝之上,继续讲授着佛经,主持水陆大会。   傍晚时分,观音菩萨显圣皇宫大殿,佛光耀眼,整个长安城内都被别人笼罩在内。受那佛光所感化,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潮,也被抚平下去,受那慈悲法力感化,纷纷拜伏在地,直呼:“菩萨慈悲!”   是以,百姓纷纷出门,赶往皇宫广场,这次的人比只傍晚时分还要多出一倍有余,或坐或立,密密麻麻,整齐排列,寂静一片。那端坐法坛之上的玄奘,嘴唇开合,声声禅语,向着四周传播而去。   皇宫之内,一间宽敞的卧房内,龙床平铺,云罗蚊帐高高挂起,无数根珠帘自罗帐边陲掉下,琉璃玉盏灯,大红蜡烛荧荧燃烧,偶尔滑下几滴蜡油,流入青铜蜡台之上。龙床前沿一丈处,一张白玉雕刻而成的方桌,闪动着氤氲光华,白玉方桌之上,一篮新鲜的花朵摆放其上,散发出丝丝诱人的花香。   龙床之上,当今天子太宗皇帝李世民躺在床上,双眼合拢,已然睡去。   金羿四人、袁天罡叔侄、尉迟恭均在此卧室之内,卧室之外秦琼、程咬金两大猛将分列两边,分持金锏、巨斧,犹如两具门神一般。   袁天罡看了看熟睡中的李世民,又看了看金羿,道:“金羿小哥,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御弟在外间广场之上主持水陆大会所凝聚的佛家轮回念力,时间只能支持,那么长时间,现在陛下也是睡熟,只等他梦到龙魂了。”   金羿点点头,道:“如此,那大家就赶快行动起来。”   金羿当下就打算盘膝做上那龙床,袁天罡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出言叫住了他。   “不知道长还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这次进入陛下梦境,是与那龙魂打斗,从而彻底根除陛下恶梦之源,要是你强行已灵识进入陛下识海,打斗起来,必然会造成灵识波动。陛下乃是凡人之躯,定然承受不了你与那龙魂那强大的灵识波动而导致识海瘫痪。”袁天罡将心中隐忧一一道与金羿听。   “那要是陛下识海瘫痪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尉迟恭性子较急,急忙出言想问。   “痴呆!”袁天罡语气肯定地道。   “啊……”众人齐声惊呼,均是不感想像,要是这英明的君主变成痴呆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众位也不用担心。”袁天罡早就料到众人会有此反应,连忙从随身的储物法宝里那出一把似铁石雕刻的锁状宝物,以及一张陈旧的羊皮小纸。   见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袁天罡微微一笑,道:“这把锁状的法宝乃是贫道得自那小蓬莱仙岛的一件低品仙器,名叫‘心梦锁’,它可以将人的梦境锁定在识海的某一特定范围内,而这张羊皮小纸上所记载的‘回梦心法’与这‘心梦锁’配合使用,虽不敢说保证陛下识海风平浪静,但至少也可保陛下识海不瘫,清明稳善。”   “原来道长早已准备稳妥,害我等白白担心一下。”金羿微笑道,其实在他心中还有一丝依靠,那就傍晚时分观音菩萨所说的一束佛光,佛门七元聚心的菩萨境界,那可不是大乘期的泾河龙魂所能抗拒的。   “如此,我们放手做吧。”,尉迟恭当下催促道,因为那熟睡中的唐王李世民灵识已然有所波动,相信很快便会进入梦乡。   袁天罡将那‘心梦锁’轻置与李世民额头中央,那仙器看似如浑铁一般,但实际上却无丝毫重量,放在李世民额头却紧紧附住,掉不下去。   放置好了‘心梦锁’,袁天罡将那‘回梦心法’递给金羿,金羿打开一看,但见那羊皮小纸上书:“以彼之梦,还与吾身,梦汝之梦,吾已感知,共进梦境,共生同修……”,短短的几句话,却是阐述了一招精妙的法术,原来此回梦心法,乃是施法之人利用法诀与被施法之人灵识做好沟通,然后在携手共进被施法之人梦境,如此一来则是梦在一处,汝梦乃吾梦是也。   这短短的几句法诀,却是于万千倍胜过了那金羿打算以灵识强行进入太宗识海的计划,如此一来,则可以通过法诀轻松进入梦境,这样一样岂不最大的减低心神的负荷,相通此处,金羿点头笑道:“如此心法,妙哉!妙哉!”   金羿率先上了龙床,盘膝坐于李世民脑后,袁天罡紧接而上,同样是盘膝坐下,坐于金羿身后,双臂平伸,抵在金羿背心,冷芷雪、袁守成、尉迟恭伸出单臂分别按在金羿左右臂膀,颈椎之上。齐蕙儿、白语真则站立床前,与那门外两名大将一样,专门负责警戒。   金羿心中默念回梦心法,双手不断结印,迅速比划,最后双手中指、食指相并拢,按在唐王李世民太阳穴位之上,心神急速荡转,灵识如滔滔江水,倾泻而出,自双臂汇入太宗皇帝识海,终向其梦境赶去。   袁天罡等人见金羿展开法诀,也是纷纷闭目凝神起来,元婴鼓荡,真元纷纷注入金羿体内,五色元婴对这几股属性不一的真元似乎也不怎么在意,细小的双臂疯狂飞舞,将那些真元照单全收,转化为心神之力,操纵着灵识,使的灵识更为强大。   袁天罡更是不惜将自己那大乘后期的灵识也一起汇入金羿识海,随着金羿心神鼓舞之下,与金羿灵识一同前往太宗识海梦境。   正当众人都准备稳妥之后,那挂在云罗蚊帐之上的珠帘,无风自动。齐蕙儿、白语真对望一眼,心中明了,想是那龙魂已然进入太宗梦境。默默的为金羿祈祷着,毕竟这次的对手乃是龙魂。   看书罓小说首发第103章:入梦解惑,激斗龙魂   太宗梦境之中,同样是这间卧室之中,太宗皇帝坐立在那龙床边上,左右看看,心中急的要死,为什么金羿兄弟还没来,要是那龙魂抢先出现,那自己岂不是就被害了。不过转念一想,金羿定然不会见死不救的,于是心境也就静了下来,闭目以待。   ‘唰!’,但见白光一闪,金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这间卧室之内。李世民当即睁开双眼,大喜道:“金羿兄弟,总算将你盼来了。”   金羿道:“陛下放心,这次定然叫根除你那恶梦根源,叫那龙魂转身而去。”   太宗喜极而泣,道:“如此世民,先谢过了……”   “嗷……咣……”,一声惊天龙吟响起,声音之大,方圆千里之外也能听清,只见这原本结实的宫廷卧房,被那一声龙吟,震得格格作响,房梁之上,崩出无数道细小的裂痕。   “你这不首信用之人,还我头来。”只听那屋外,如霹雳惊雷的声音响起,继而是接连不段的龙吟之声,声声凄厉,一声高过一声,金羿急忙拉住太宗皇帝,御空飞起,一口气飞了出来。刚飞出一会,就听到“啪啪”之声接连响起,回头一看,宫廷房屋一间接着一间倒下,想来定是这龙吟所为。   “皇帝老儿,想不到你居然还请了个修道之人做为你的帮手,看来你的确有本事啊!”半空之中,炸雷似的声音再次响起。金羿抬头望去,这一望险些惊呆。   只见那半空之中,一条红色的无头巨龙,来回飞翔,龙身长十丈有余,与那当初在断魂崖底所见到的三头火蛟还要长些,红色鳞甲层层密布,四只粗壮的脚爪来回摆动,巨大的龙尾左右摇摆,宽阔的龙背之上,布上一根根鲜红的毛发。那自断头之处,殷红的血肉起伏摆动,每每一次飞跃便会滴下许多血雨,将这皇宫染成一片血色。那喉咙之处,一张一合,那凄厉的龙吟与那方才的话语,想必是从这喉咙之处发出。   “龙王,你多番进我梦境追杀寡人,难道你还不够吗?你口口声声说寡人不讲信用,纯粹是子虚乌有。”李世民似乎早就见过了这龙,也并没有任何惊慌与害怕,王者之气,顺势而发。   见其气势,那龙魂也是微微一惊,龙喉对着金羿道:“这位道友,小龙劝你还是不要管这里的事,免得枉送了性命。”   “龙王,我也知晓你们之间的恩怨,归根到底,你也为了泾河水族的繁衍着想,才招此横祸,你是冤屈之人,况且当日陛下的确是拖住了魏徵大人,并非不讲信用,事宜至此,你就不要再骚扰陛下了。只要陛下下一诏令,限制渔民每日在泾河打捞的数量,这样你泾河水族繁衍便不会受到威胁,而且每年为你塑三次龙头,你安心再世为龙去吧!”金羿打心里来说并不想与这龙王交手,是以他才出言相劝。   岂料那龙魂半年以来,积怨甚重,哪里听得下去,桀桀笑道:“转世,哈哈哈哈,要转世我也要拉上这不讲信用的小人!”说完无头龙身陡然俯冲下来,那两人大小的一双前爪,当头抓下。   金羿方才听其口气,心中暗叹一声。真元一带,将太宗轻轻送到地面,飞身迎上那来势凶凶的无头龙身。   “嘭!”,在这梦境之中,金羿,龙魂,太宗都是灵识形态进入,并没有任何法宝、飞剑随身可用,所以都是硬对硬的对抗。金羿也是第一次尝试到了内搏的痛快,他天资异禀,只是修行道家法术,多以飞剑法宝对敌,而忽略的肉身,身体的潜能大多得不到完全开发。而这次与那龙魂的争斗之中,让他第一尝试到了此中乐趣,忍不住向天长啸。   看着空中对战的一人一龙,太宗皇帝是彻底的傻眼了,遥想当年四弟李元霸勇悍绝伦,可是和眼前的金羿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蓦然,天空之中,一把似铁石所铸的锁掉了下来,那锁越变越大,顷刻间便已笼罩百丈区域,掉在地面上时,已将整个皇宫地域全给圈了起来,自那锁环之上发出道道黑色光幕,顿时将太宗、金羿、龙魂圈在其中。   龙魂微微一顿,似乎才从这震撼之中醒悟过来,巨大的龙尾使劲扇在那光幕之上,光幕一阵轻微荡漾,便将那巨力泄去。那龙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扇之威即便是一座山也会让它跨塌,但对这光幕却丝毫没有影响。集中全身力量,用龙尾猛扇一阵,结果还是一样。   “不用白费力气了,那是低品仙器‘心梦锁’的结界,你只有大乘后期的实力,而且也无法宝仙器,是破不了这结界的。”金羿从旁说道,想来这如此景象,定然是心梦锁已然被袁天罡发动,除了体内有仙灵之气的袁天罡,谁还能操控仙器。   看来仙器就仙器,哪怕是低品的,也足以横行修道一界。   “嗷……咣……”,龙魂放弃了继续拍打光幕的念头,抬起龙喉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沉闷的龙吟,它彻底的怒了,是的,龙怒。   由于是被那光幕给围绕,这声龙吟一经那龙魂发出,金羿顿时觉得双耳嗡嗡作响,宛如雷声在自己脑中回荡,好不难受。   太宗皇帝虽说是在那地面之上,距离空中遥远,但被这声龙吟一震,却也心中烦闷无比,急忙双手捂住耳朵,但那龙吟回声一声接着一声,他再也忍受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半空之中,金羿急忙飞下,将其听觉经脉尽数封住,李世民才方觉好受一些,“呼”,吐了一口闷气。   此刻为金羿等把风的齐蕙儿、白语真见到那熟睡中的唐王,嘴角沁出了一丝鲜血,心中莫名揪紧,期望二人平安。   唐王梦境中,金羿被那龙魂高亢的龙吟,叫得火起,真元疯狂凝聚,飞身上去,引颈狂啸,此啸声乃是他集中真元而发,他现在是以灵识进入唐王梦境,按照袁天罡的分析,金羿心神修炼之强悍,丝毫不弱于自己,那他的灵识境界至少也是大乘后期,如此便不在那龙魂之下,是以金羿啸声一发,犹如万千惊雷响起,稍微盖过了那龙吟之声。   “小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到了大乘之境,难怪敢来替这小人出头。”龙魂见自己龙吟之声被那小子啸声压下,便不再多吟。一方面吃惊与这小子的实力,一方面要叫他放过这小人他又心有不甘。   其实他是高估了金羿的实力,他的道法实力也最多能抗衡合体期修道之人,只是他拥有着太高心神修炼境界罢了,至于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袁天罡也不清楚。这一点,是和其他修道之人完全相反,是以龙魂才会有此错误认为。   在这梦境之中,又是纯灵识、纯心神修为的拼斗,又不比外界,是以那金羿灵识才能具备那至少看似大乘后期的修为。   “龙王,你既然知道,那就请你速速转世去吧,有我在,你是伤不了陛下的。”金羿将错就错,顺水推舟,想以此那喝退那龙魂。   “不!……我不甘心……”,龙魂疯狂摆动一阵龙身,四爪狂舞,龙尾急摆,已陷疯狂之境,哪里会管其他,在他心中,他就想找那小人报复。   金羿心中大骇,想不到自己本想将他惊退,却不料这龙如此高傲,不但没有将他惊退,反而激起他的凶性,急忙全身真元凝聚在那四肢之上,准备迎接这惨烈的肉搏。   龙魂疯狂扭转之后,向着下方金羿俯冲过来。他没有龙头,对这周围的人和物都是凭着敏锐的感觉,认准了便急忙冲击过来。他心中知晓金羿的比之自己只强不弱,还好彼此都是灵识状态,均无法宝在手,而自己唯一的优势便是这龙之身体,要想战胜金羿就必须倚仗这强悍的龙身。   龙魂攻势迅猛,须臾已达金羿方才飘立之处,巨爪横扫,带起道道爪影,务求一举将这绊脚石给撕裂。   金羿微微一笑,双眼中闪现出一道金芒,那是对这次搏龙的渴望。真元齐齐贯入双拳,两只巨大的拳头之上,同时绽放出一团金光,双臂肌肉,急速鼓起,青筋根根暴露,好一条威猛的男子。   金羿,大喝一声,全速往上飞去,挥出右拳,迎上那龙魂巨爪。   “当!”,金铁之声响起,人龙一触即分。   高空之上,一人一龙,遥相对立,金羿青衣猎猎,龙魂爪舞尾摆,龙吟、啸声接连交错响起。   “这龙之肉身看来的确非同凡响,估计就算是百炼精铁也没有这么坚硬。”金羿心中大禀,方才那一硬捍,现今拳头也是一阵剧痛,看来这万兽之尊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却不知那龙魂更是惊讶,龙爪乃是自己最为坚硬的地方,这身前的少年居然可以凭借那拳头给自己对抗一拳,想不到修道之人中,怎么会有这么一号人物,比之那妖修之士的肉身还要强横。   当下,一龙一人,均是飘立空中,不敢擅自出击,围绕着那光幕飘飞起来。   那光幕之中,漆黑一片,凡人肉眼不能见物,太宗皇帝躲在那地面之上,根本看不见天空之中战况怎样,只是刚才那天空之中,一道火光闪过,接着就隐隐听到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响,继而龙吟,啸声响起,心中担心才放了下去,知晓金羿无事。   看书辋小说首发第104章:漆黑结界,惨烈肉搏   “嗷……咣……”,龙魂似乎失去了耐性,他停下了转动,再次冲向金羿。龙喉之处,一张一合,犹如嘴巴,只见那漆黑的龙喉之处,骤然亮起一团蓝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自那龙魂喉咙之处,猛然喷出。   那光芒离开龙魂喉咙之后,渐渐变成一只蓝色的水矛,直射金羿。   自那光芒亮起,金羿便知这龙魂当是用法术攻击自己,急忙也运起体内真元,幻做一根火枪,迎向那蓝色水矛。   “呲……”,一阵水火交融的声音,但见金羿那根火枪与那水矛交汇一阵之后,两两抵消,最终化做一团水雾蒸腾而上,继续向上空飘去,化做一勾阴云。   “水火相生相克,看来这泾河龙王乃是水龙一系。”,金羿凭空而立,双手法诀捻动,顿时身体四周,泛出耀眼的土黄光芒。   黄光徐徐自金羿身后慢慢流转,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形成一块土黄色的盘,金羿双手微微向上虚晃,,将那黄光所形成的盘置于自己头顶。   土黄光盘之下,金羿黑发狂怒飘扬,双眼凝视前方龙魂,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映衬着那满脸的桀骜,显得极度的震慑。   龙魂虽说没有龙头,但此刻那敏感的灵觉,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前对手,所散发的气息,莫名之中产生了一丝恐惧,龙身急摇,四爪狂翻,龙尾猛扇,龙喉之处,蓝色的光芒再次显示,这次那光芒色泽更深,呈现出靛青之色,那龙魂似乎要拼命了。   地面之上太宗皇帝已然恢复镇定,由先前地战战兢兢,到现在已经是镇定自若,若非心中担忧金羿,而显得过分紧张,双手握成拳,十根指头因用力过度而苍白。但见那黄光之下的金羿,青衣飘荡,长发怒飞,满脸的桀骜,宛若天神,蓝光之处,龙魂疯狂舞动,蓝光汇聚越来越亮,他知道,决定胜负地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   蓦然,只见金羿双手急推向前,那土黄色的盘,疯狂旋转起来,径直取向那龙魂咽喉之处。   同时,龙魂咽喉之中那团靛青的光芒,喷了出来,形成一条青色的气劲小龙,小龙抖擞龙身,嘶吼有声,四只小龙爪一阵挥舞,龙头一扬,龙角一顶,迎向那土黄色的光盘。   “嘭!”黄盘与小龙撞击一处,如雷鸣一般地沉闷声响起,黄盘、小龙撞击一处,形成一阵石雨,向着下面皇宫砸去。转眼之间,那些尚未坍塌的宫殿琉璃屋顶,变得千疮百孔。这如此浩大的石雨阵势,倒是将下面的太宗皇帝,吓得够呛,左躲右闪,累得满头大汗,所幸没被那些石头砸重,要不然不死也要砸个包。   光盘、小龙撞击的那一刹那,由于两股不同灵力的作用,强大的反冲之力,将金羿、龙魂两人给震了开去。当金羿在那反震之力猛推之下,撞向那光幕之中,光幕现出一个深深的孔洞。   金羿深处那孔洞之中,感受这低品仙器所布之结界,强大的反推之力,心中大喜过望,急忙真元鼓于双腿,奋力一蹬,借着那结界反震之力,以肉眼难以瞧见的速度,向着那撞在结界另一端的龙魂猛冲过去。   那龙魂在方才那一震之下,撞在那结界之上,由于体型庞大,并没有向那金羿那样,砸出深孔,自然也感受不到这结界强大的反震之力。   正当龙魂打算再次回转攻击金羿之时,灵觉瞬间告急,隐隐感受到强劲的破空之声,情知不妙,刚想速度躲开,却只感觉到身上一紧,自己龙颈之处,赫然多了一人。   金羿借助结界反震之力,一把跃上龙身,双手抓紧龙魂背部上的长毛,真元急贯双腿,双腿如铁钳一般死死夹紧龙身。   龙魂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当下在半空之中,疯狂飞舞,龙尾摇摆,龙爪颠簸,龙身簇成一团,或是绷直急甩,那背上的金羿就好像是生根了一般,任他怎么甩也就是不动。   凝聚真元于手,金属真元,汹涌自丹田元婴处贯出,龙背之上骤然亮起一团金色的光芒,光芒之中,金羿硕大的拳头紧紧握起。   “龙魂,你服不服?”,金羿一边喝道,一边将那金光包裹的拳头,猛然砸下,“吭吭”之声接连响起,金羿拳头疯狂的砸在那龙鳞之上,顿时溅起道道火花。   “嗷……咣……”,龙吟之声不断,金羿的拳头虽说砸不随那坚韧的龙鳞,但每每砸下却是痛彻心扉,摆、甩、弯、弓、跃、腾,金羿在那龙魂身上,法术又不能攻击,这龙魂使出全身解数也是对金羿丝毫无奈。   “老龙和你拼了……”,当下龙魂忍痛载着金羿,自半空之空,俯冲地下,“咚”,一阵天摇地动,乱石飞舞,宫舍瓦铄断木,齐齐飞出,太宗皇帝更是这凶猛的震荡给颠簸不已,抱头躲避。   龙魂十丈龙身,不断搅动,巨大龙尾每每砸下,便将一间宫殿毁灭,接连摆动,方才已经倒塌不少的皇宫,瞬间化为废墟,何其惨烈。   龙魂仰天长吟,土石纷飞。陡然龙鳞虚张,自那龙颈断头之处,两根粗若手臂的龙筋,轰然而出,径直套向金羿。金羿做梦也没想到这龙魂居然强横如斯,全然不顾自己的疯狂捶击,忍受自己重击以及那筋脉离体之痛,强自运作。   金羿想逃离开去,避其锋芒,奈何距离实在是太近,又是仓促之间,躲开再无可能,两根龙筋缠来,转眼便将他裹成一团粽子。   龙筋乃是三界至宝,虽说这泾河龙王乃是凡间之龙,根本无法与上界真龙、神龙相比,但被其龙筋所缠,金羿顿时觉得呼吸一窒,全身上下速度被勒紧,五脏六腑都快被挤暴了一般。   那龙筋越勒越紧,金羿全身真元鼓荡,已是来之不及,只得双臂狂震,奈何龙筋乃至柔之物,欲强则弱,遇弱则强,金羿再怎么努力也是被那龙筋给一一化解。   “劈啪!”,脆响声起,金羿肋骨断裂一根,张口‘噗’地吐出一道血箭,意识渐渐模糊过去,只觉眼前漆黑一片,黑那黑幕一样的黑。昏迷的刹那之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五条蓝色的水带再次浮现在自己眼前,围绕着自己身体自脚声盘桓上去。   或许那只是幻觉……   现实之中,皇宫卧室之内,齐蕙儿、白语真眼睛眨也不眨,死死地盯着金羿的眼睛,他们希望自己的爱郎能够及早的醒来,和自己几人一起去游遍长安各处名胜,携手婵娟,翱翔苍穹,乘风而去,踏剑而来,花前把盏,月下舞剑,云中漫步,雨中长歌,人生尽欢,子亦何求。   时间不知不觉已是凌晨子时时分,金羿却是依旧没能睁开双眼,袁天罡在不知不觉之间,伸出右手,扶在那唐王额头之上的心梦锁上,手掌缝隙间,白气蒸腾缭绕,想来那便是这大乘期道家修士独有的仙灵之气。   两女还是专注的看着金羿,看着他,间或对望一眼,齐齐摇头,叹息、搓手不已,均是一脸的无奈,胜过那热锅上的蚂蚁。   “噗!”坐立龙床之上地金羿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那热血不偏不倚正好喷在太宗脸上,顿时将李世民变成了一具血人。继而袁天罡也是跟着喷出一口鲜血,手掌急速离开那心梦锁,袁天罡身后,袁守成、尉迟恭、冷芷雪也是齐齐喷了一口鲜血,仿佛受到什么撞击一般,顿时飞弹出去,将这卧室的木墙也给撞出几个洞来。   秦琼、程咬金急忙赶至,齐蕙儿,白语真也纷纷越出,喝下闻声赶来的兵士,将几人扶起,坐回帝王卧室之中。   龙床之上袁天罡,脸色惨白,嘴角鲜血也来不及擦拭,嘴唇轻颤,不断的叨念着:“不可能,不可能,泾河龙王尽然这般强横!”   白语真、齐蕙儿、冷芷雪三女见这神仙一般的天罡道人,居然也是露出这般神态,再看看众人之中,唯独只有金羿与唐王尚且还处于睡眠之中,没能醒来,心中大惊,忍不住一阵钻心剧痛。急忙踏步走到龙床之前,细细询问起袁天罡来。   袁天罡看着三女的神态,也不忍欺骗三人,但长痛不如短痛,微微一声叹息,将自己先前灵识所感一一道于众人听,此番话语一出,满堂哗然,说罢,袁天罡,侧目看向那坐立不动的金羿,道:“金羿小哥,相信你能战胜龙魂的……”   “爹爹,三位姐姐,情况怎样了?”尉迟保琳健美的身形出现在众人眼前,看着满座的悲凉,三女痴呆的望着龙床之上,再看看那龙床之上的金羿二人,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但在她想来那晚与自己比剑的义弟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念,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过所以然,只是一种很强的信念在左右着自己,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南无阿弥多婆夜……伽伽那抧多迦隶莎婆诃。”,今日水陆大会结束之时已然邻近,群僧齐颂往生之咒,上千善男信女也似乎受到了那佛家禅语的感化,纷纷跟着朗诵起来,整个长安城佛声一片,即便是身居这帝王卧室之中,也能清晰听到那声声咒语,原本满屋的悲凉被这禅语一入,便淡去了不少。   梦境之中,金羿全身已然被龙筋紧紧包裹,一层缠着一层,全然看不到那金羿的影像,而那龙魂似乎也是看到了希望,继续忍受着痛苦,将那两根龙筋勒得更紧,对付眼前的这人,自己可一点也不能大意,方才那场肉搏,险些自己吃了大亏。   本書首发于看第105章:恶梦平静,龙魂转生   太宗皇帝,躲在暗处,金羿啸声断了如此之久,相必是与那龙魂战斗之中,处于了下风,奈何自己乃是一介凡夫,丝毫帮不上任何忙,反而成了金羿的累赘,心中痛苦不已,对着苍天大声祷告,只要金羿能帮自己消除这龙魂,就算江山共享,自己折寿十年又有何妨?   猛然间,只见前方漆黑之处,闪烁出一抹微弱的蓝光,蓝光越来越亮,将四周废墟照得一片蔚蓝。   此时,最为惊讶的的不是太宗皇帝,而是那已经金羿缠晕窒息的龙魂。感受着金羿身上散发出的丝丝龙魂气息,他懵了。   为什么这人类的修士会有自己同类的气息,那气息由先前的微弱渐渐得变得强烈,甚至龙气之强,比之自己也不知强了多少倍。   心下一片狐疑,轻轻松开那缠绕金羿的龙筋,轻轻将其放在地上。这人类的修道者,给予自己太多的惊讶,先是那不输自己的修为,再是强悍如斯的肉身,现在又是这同类自身的龙气。   仙器心梦锁所布下的黑色结界光幕,已然消失,梦境中的天空还是一片湛蓝,白云丝丝卷起,骄阳藏匿的圆润的身躯。   “轰隆”,原本还是阳光明媚的日子,骤然变黑,天空之中,乌云滚滚,黑云压城,闪电银蛇穿梭奔行于乌云之间,雷声比比皆是,震耳欲聋。   金羿昏迷不醒,身上五条蓝色的龙状水带,盘行而动,龙气蒸腾。   泾河龙魂伫立在侧,状似呆滞,一动不动。   “南无阿弥陀佛!”只见一声轻柔佛颂响起,原本乌云满天的天空,顷刻之间,云散雨收。   半空之中,一道金黄色的佛光,冉冉亮起,光芒之强,尤胜烈日之骄阳。   观音菩萨圣像虚空浮于半空之中,庄严圣洁容,大慈大悲相。   但见那观音圣像单掌利于胸前,朱唇轻启,道:“冤冤相报何时了,龙魂即便是你报了仇又能重生吗?”,玉掌一拈,洒下一道佛光。   龙魂龙喉抬起,受那佛光洗礼,原本充满浮躁、怨恨的内心,赫然清明,道:“菩萨……,这……”   观音怜惜的道:“痴龙,你本来也是一时好胜,才会遭此横祸,但愿你来世能静心看待世间之事,切末如此,枉费你多年修行。去吧,免得误了时辰,错投他胎。”   观音话一说完,随手一撒,将那清静杨柳枝自羊脂玉净瓶中取出,随手沾了一滴甘露,轻轻一阵摇荡,那甘露自柳枝之上滑落而下,自半空之中,滴在金羿受伤之处,顿时伤口痊愈,断骨重接。   那五道护体龙气,自甘露滴在金羿身上之时,似乎很有灵性一般,知晓自己主人无事,悄然隐去。   那龙魂感受到金羿的鼻息已然正常,似有所求,有些犹豫不绝,道:“菩萨,这……”   龙魂心中的算盘,岂能逃过观音菩萨法眼,悄然降下云头,飘立百米左右的空中,轻声道:“唐王陛下何在?”,声音虽轻,但无论远近,皆是一般大小。   李世民躲在暗处,早已看到观音菩萨的显身,受那漫天慈悲佛光所感,心中恐惧已然少了不少,加上那龙魂也不在暴烈,犹如吃了一粒定心丸,听见菩萨呼唤自己,当下拍掉身上的尘土,急步走了过去。   “下民李世民,拜见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说完,李世民五体投地的拜倒下去。   观音菩萨微微点头,道:“唐王陛下,乃天之骄子,请起!”玉手虚空一抬,李世民只觉一股轻柔之力将自己抬起,稳稳的站立在地。   “唐王陛下,先前金羿所说的那些条件,你可愿意答应泾河龙王。”   李世民微微一顿,半晌终于明白观音菩萨所说的条件,原来竟是叫自己下令,限制捕捞泾河水族,以及每年为这龙王三次塑造龙头,想来这龙王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子民,同是天子,自己也何尝不是啦?当下发誓道:“只要龙王安心转世,寡人定当下令保护你泾河水族,每年为你三塑龙头!”,言辞恳切,字字千钧。   观音微微一笑,道:“不知龙王,你还有何挂念?”   龙魂嗡嗡而鸣,身躯急剧缩小,但见红光一闪,顷刻变成一名无头之人。那颈项高处,喉咙微微张合,道:“罪龙谢过菩萨指点迷津,谢过唐王陛下仁慈,小龙这就转生去了……”   观音菩萨,纤手一引,禅语声声,原来她尽然将玄奘等人的念经之声,全全送入这唐王梦境。在往生咒的洗礼之下,只见龙魂身躯,渐渐稀薄。   龙魂双手合十,默默静立,首先是双腿,继而是上身,最后是颈项,一一消失不见,在那龙魂残躯完全消逝的刹那,李世民依稀看到了那龙魂颈项之上一名老者的脸庞,正是那泾河龙王,他含笑下九泉,轮回再生去。   “敢问菩萨,龙王转生去了吗?”,李世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是以出声相询。   “是的,恩怨既了,牵挂再无,他也可以安心去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本就是定数,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南无阿弥陀佛!”,观音双手合什,双眸闭上,默颂佛经。   李世民见她如此,也不多言,静静等候。   片刻之后,菩萨睁开法眼,看着李世民,叹息一声。   李世民一阵莫名,不知菩萨为何会出此叹息,狐疑问道:“敢问菩萨为何有此叹息?”   观音菩萨道:“唐王陛下,你乃千古明君,自你登基以来,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威慑四邻,功德崇高。但你早年弑兄杀弟,先前又许下宏愿自愿折寿十年。方才我观你面相,至多还有十载生机。”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李世民听此,微微一笑,道:“菩萨,你请放心,下民虽然只有十年可活,但毕竟竭尽全力,治理国家,人生百年,不求百世流芳,但求芳华一瞬。”   观音看了看李世民,心中微微一痛苦,似乎想起了多年的往事,记得自己成道之前,还是一位国度的金枝玉叶,要是当初自己父皇、王兄能向这唐王一般,又怎会招致内乱不断,国破家亡。   “唐王陛下有此悟,乃是国之大幸也,单此一点,心胸上就胜过那秦王嬴政。好了我也和你多论了,陛下保重。”观音菩萨话一完,金色佛光一闪,凭空消失不见。   仙界,南海上空,一束金黄的佛光划过。   潮音洞内观音菩萨端正莲台,惠岸行者、小龙女左右分立两旁,庄严站立。   “呼”!那束佛光飘入洞内,光芒敛去,显出一名女子来,不是那太宗梦境之中的观音菩萨又是谁。   莲台之上观音菩萨纤手一招,那菩萨幻做一道金光,飘然钻入观音菩萨眉心之中。   “恭喜菩萨,已然替神君化去那龙魂之灾。”惠岸行者双手合什道喜。   “哎……”,观音菩萨微微一叹,看了看那仙界上空的混沌空间,似乎担心着什么。   “呼!”,“呼”,两道叹息同时传入尉迟恭几人耳中,但见龙床之上,金羿与太宗同时睁开双眼。   “陛下,洪福齐天!”群臣齐齐跪下,同声恭候。   “羿儿,你没事吧?”尉迟恭关心的问道。   “羿郎,你还好吗?”齐蕙儿、冷芷雪凑前相问,满是一副关怀之情。   “陛下……”,只见卧室之外,刚刚主持完水陆大会的玄奘法师急步赶来,袈裟业已凌乱不堪,却是丝毫不顾,如此形象与那化缘僧人并无差异,哪里还有当朝国师,大唐御弟的样子。   “陛下……”继而太宗皇帝一干嫔妃贵人,太子王子竞相奔来观望,原本就不怎么大的卧室,顿时被这一群人的到来,挤得水泄不通。   卧室之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问过不休,关怀不已。   龙床之上,金羿、太宗两人见到众人如此,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猛然大笑出声。   众人见两人齐齐发笑,心中担忧顿时去了大半,不过见那年达四旬的君王以及这高大少年,猛然发笑,均是不明,安静看着两人。   半晌,两人止住笑声。   李世民道:“谢过众位相助,恶梦已然平静,从此寡人可以高枕无忧。”   众人齐齐嘘了一口气,总算安定了,从此君王可以安心治理国家。   “众位爱妃,皇儿,来谢过天罡仙长,守成卦师,尉迟国公,三位仙子,要不是她们的鼎立相助,寡人定当无法再次醒来。”李世民一手一引,只见满座嫔妃、贵人,皇子一一为这几人了几个大礼,几人本是修道之人,对此大礼也是急忙还礼,口称不敢。   尉迟恭早年为人臣子,今朝见皇后嫔妃均为自己见礼,显得最是慌忙,又是还礼,又是躲避的,闹得大家一阵好笑。   “来,这位是金羿兄弟,方才是他一手将寡人的梦中凶龙感化,使其转世而去。可以这样说,没有他便没有现在的寡人,众位爱卿、爱妃、皇儿,对金羿兄弟行至尊之礼!”李世民朗声笑言而道,半年的隐患消除,君王第一次畅快的流露出笑容。   此言一出,满屋哗然,尉迟恭急忙出言道:“陛下,不可,羿儿,何德何能,能受此群臣大礼。”   本文来自看书罓第106章:含元殿前,圣旨三道   金羿慌忙从那龙床之上下来,站立道:“唐王陛下,金羿只不是举手之劳,不敢居功,更不敢受此大礼。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太宗笑道:“尉迟爱卿、金羿兄弟,你们不用推却了,在梦境之中,金羿兄弟为了感化那龙魂,险些丧命,朕无以为报,只有如此,兄弟如是再推却,那就是看不起寡人。”   “这……”,尉迟恭、金羿对望一眼,还是觉得不妥,本想再说些什么。   “金羿神君,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徵的声音,在那卧室之外大声响起,继而屋外一干大臣也是齐齐呼道。   原来魏徵、上官仪等大臣也是知晓此事,只是被自身事物所耽搁,午夜时分,才将手中文案竹简查阅完毕,纷纷赶往这唐王卧室,看看这里情况。   却瞧听见唐王与尉迟父子的对话,当下魏徵脑筋急转,想出了这么一个称呼:金羿神君,是啊,在他们的眼中除了上界的神仙,还有谁有如此能耐,进入君王梦境,感化那无头凶龙?   卧室之内,群臣、众妃嫔、皇子听其称呼,也是纷纷想金羿跪下,高呼:“金羿神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与那卧室之外群臣呼声一和,顿时远远传去。   长安臣中,众百姓、官兵听见其声音,心中虽不明白其原因,但也是跟着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一片。   这夜,长安沸腾,呼声字字传出,十里之外,也是能可惜地听到那一声声连绵的呼叫。   ……   翌日清晨,鄂国公府练功堂,金羿、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尉迟保琳五人,纷纷舞动着手中长剑,剑光闪烁,剑影重重。金羿高大的身躯,如苍穹雄鹰一般,奔行飘舞于四女之间,每每剑锋舞动,挂起层层白幕,俨然是水银所做幻做的水瀑一般,刚劲中略带柔美,显得极为标新立异。   四女霓裳荡漾,长袖轻腾,四女虽只是昨日练习一阵,但似乎早已心意相通,提足举剑,舞袖挥手,每一个动作都在同时而做,并无丝毫时间差距,整齐划一,以中间那高大少年为中心,或奔行不断,或蜿蜒剑舞,或簇眉不语,或梨窝浅笑,或柳腰轻摆,或玉腿略扫……,一颦一笑,静若处子,动如玉兔,四女宛然是那画中仙子、月宫嫦娥。   “四位小姐,金羿少爷,你们在里面吗?”小姿切切诺诺的声音传入五人耳中,显然这丫鬟生怕打扰几人,是以出声才会如此之轻。   听此声音,五人舞剑顿止。   “小姿,有什么事情吗?”金羿问道。   “金羿少爷,陛下派魏征大人前来接你进宫,说是有事相商。”   “哦,你先去告诉魏征大人,说我随后就到。”   “奴婢告退!”小姿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已然离去。   鄂公府外,一名身着蟒袍官服的官员,来回走着,口中不断的念道:“金羿神君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尉迟恭笑道:“魏兄,你平素处变不惊,心如明镜,为何今朝却如此心急。”   魏征摇头苦笑道:“不瞒尉迟兄,比我心急的人还多着啦?”   尉迟恭呵呵一笑,道:“此话怎讲?”   魏征面色一正,道:“皇上今早辰时就召集满朝文武在含元殿恭候金羿神君了,要不是怕影响众位休息估计早就派魏某前来了。这会估计那满朝文武已是快等出毛病了。”   “如此,那魏大人请你带路吧,让大家等久了,那可是金羿的不是了。”金羿声音自里院传来,声音刚落,人已出现在门口。   魏征微微一怔,见他来得如此之快,心中佩服,笑道:“那烦请鄂国公与金羿神君,与魏某一道进宫觐见。”   “好!”   八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的雕龙马车,马车之上一顶精美的华盖伴随马车的前进,来回颠簸摇荡。马车前端,魏征骑在白马之上,当先领路,两百名金甲卫士左右簇拥着马车徐徐向这皇宫行去。   这帝王式的豪华马车,一路行来,百姓纷纷侧目,驻足旁观,见其金甲卫士开路,当朝名臣魏征相随,均是大惊不已,频频侧目看向那马车之上的两名高大男子。年少貌美的少女,则是毫无保留的送上莹莹秋波,传情不断,弄得金羿一阵尴尬。   车队经玄武门,过青石廊,再行水月轩,寒枫桥,辗转反侧,终达含元殿前。见阶梯千层,直达殿门,两旁金甲卫士执戟而立,盘龙,祥瑞尽数雕刻与那石梯之上,两侧护栏玉石相砌,蔚为壮观。   刚达含元殿,只见一名年老地太监总管,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道:“哎呦,魏国公,你老总算回来了,陛下都快等不急了。”   金羿、尉迟恭两人下得车来,尉迟恭似乎认识那太监总管,呵呵笑道:“高总管,敬德及小子来迟,还望你见谅,赶快带我们进去吧!”   “鄂国公,金神君,魏国公,请随我来!”高太监说完,当先拂尘一荡,急步而去。   四人进的殿来,只见太宗皇帝端坐与龙椅之上,注视着殿门之外,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恭谨不言,玄奘站于文官首位,也是闭目不语。   太宗皇帝见到金羿四人入殿,匆忙走下皇台,执起金羿右手,道:“金羿兄弟,你不会怪寡人扰你清梦吧!”   金羿连称不敢,当下太宗皇帝将金羿拉上皇台,赐座于上。台下有些官员不知昨日之事,纷纷猜测这少年究竟是何许人物。   太宗皇帝看看了台下文武百官,对那高太监道:“宣旨!”   高太监恭谨得接过由小太监送上的圣旨,陡然打开,朗声道:“鄂国公义子金羿接旨!”   金羿慌忙从座位上起身,下得台来,本想用世人半跪之礼接圣旨。却不料,被李世民给叫住,道:“金羿兄弟,你乃寡人之恩人,不可行此大礼,免得折寿于孤,站着接旨则可。”   此言一出,顿时宫殿之中有是惊起一丝议论,如此接旨之人,当真是空前绝后。   高太监朗声读道:“奉天承运,太宗皇帝诏曰:年前江州贼子刘洪为祸黎民,残害御弟玄奘法师双亲,天降金羿相助,使其贼子伏诛,御弟母子亲人团聚,此乃一功;寡人于半年之前喜做恶梦,昨日得金羿之助,将恶梦之病源根除,还寡人清净梦乡,此乃二功。”   “寡人曾有誓言,若能治好寡人之病者,江山共享,富贵同收,而今金羿乃此人是也,特昭告天下,敕封金羿为护国神君,拟建神君庙宇,百官见者,如见寡人,不得有误,钦此!”   如此圣旨一出,百官哗然,金羿也是出乎意料,急忙起身推却,唐王却笑道:“君无戏言。”硬是不收回成命,金羿却只有徒呼奈何,最后商计一阵,还是省去了那‘百官见者,如见寡人’的礼仪一项。但自大唐开国以来,能够让帝王为其建庙宇者,除了护国公秦琼,金羿算是第二人。   见这一事项了解,高太监接过第二道圣旨,展开朗声念道:“众卿家上前接旨!”   两列百官踏步而出,徐徐跪立,道:“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昨日大慈大悲观音显圣于我大唐,特赐宝物两件,玄奘法师有感于菩萨指示,决定于中秋之日,起身赶往天竺佛国,为我大唐子民求取三藏真经。至日,寡人亲送,百官随行,赤足相送,十里南城,钦此!”   念完这第二道圣旨,高太监从小太监手中,接过第三道圣旨,继续展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泾河乃长安之风水之河,当竭力保护,不得过度捕捞此河之鱼虾,以十条为限,违令者,徭役三载。”   “敕封泾河龙王为卫国亲王,于泾河之边塑造其像位,供世人朝拜,派专人驻守,每年为龙王塑三次龙头,以示尊敬,钦此!”   众人平身站立,当是惊诧莫名,想到这太宗皇帝刚是大病初愈,便急发三道圣旨,当是与那护国神君有关,齐齐侧眼看向皇台之上的金羿,却见那少年却是呆住了一般。   金羿并不是对这几道圣旨而呆滞,此刻他却是回忆起昨晚唐王所说的观音菩萨显圣梦境点化龙魂,利用那净瓶甘露搭救自己之事,她为什么要救自己,金羿一片茫然。   迷,尚待解开的迷……   贞观十三年,八月十五日,午时。   秋日的骄阳,照样地火辣,刺眼的阳光,无情的撒下,整个长安城一片闷热。   阵阵秋风吹过,给闷热中的人们带来些许凉意,真想此生永随风去,不再承受这凡俗诸多煎熬。   今天注定不会是平凡的一天。   长安南门—朱雀门。   五千名御林军士兵整齐划一排列两行,一动不动,手执长枪,面色肃然,绵延成两条五里之长的长蛇。   御林军外侧是成千上万的长安百姓,夹道等候,但见他们无一不是汗流浃背,面色严肃,目光不时地看向城内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滴答”、“滴答”,一阵缓慢的马蹄声自长安城内传出。   御林军齐齐转身,跪拜在地,口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羿神君,万岁,万岁,万万岁;玄奘法师金安!”   百姓见此,当知是太宗皇帝驾临,自然也是跟着下跪,高呼不已,两股呼声,掺和一起,震天动地,路边树叶,簌簌掉下,气势磅礴,好不威风。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07章:十里长亭,玄奘西行   “众位平身!”,太宗皇帝爽朗的声音传来,太宗皇帝、金羿、玄奘三人骑在白色汉血宝马之上,太宗当先前行,金羿、玄奘紧随其后,文武百官,紧跟在后,一千金甲卫士前后拱卫,除去那功勋盖世的开国元老,其余皆是赤足相随,这可苦了那些平素享受惯了的大臣,哀声不断。   “谢陛下!”,御林军、百姓齐齐谢过起身,挂起一道道回声。   当下太宗一干人出得城来,看了看天气,太宗道:“御弟,此番前往天竺佛国,路途十万八千余里,凶险重重,妖魔横行,若是不行,就不用去了,回来吧。”   “陛下,小僧立誓要为大唐求回三藏真经,怎可半路折回。前路就算是阿鼻地狱,玄奘也是要走过去。”玄奘双手合什,决心一定。   太宗见此,也不多劝,当下翻身下得马来,脱去脚上龙纹软鞋,赫然也是赤脚,随手拉起玄奘马缰,大步向前踏去。   玄奘见此大惊,群臣、乡亲、兵士也无不动容,这一国之君亲自为玄奘赤足牵马,心中敬佩更甚没,原本的哎声,倏然安静。   “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玄奘急欲从马上翻下,接连出言阻止太宗所为。   “玄奘法师,你就遵从陛下之意吧。你为大唐,不畏前途艰险,妖魔丛生,立誓取经,所受之苦,罄南山之竹难书,陛下此为也是出于心中对你的感激,你就别拒绝陛下之意了。”金羿下得马来,扶助玄奘出言相劝。   “金羿前辈,这怎么成……”玄奘仍是一片过意不去。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金羿也。”太宗拂了一下颚下两寸美须,欣然笑道。和金羿一并转头跨步而去,不再理会玄奘。   十里亭,是长安城南十里官道之旁的一座小亭,亭角颓废,柱梁色失。   秋风吹兮衣轻扬,十里亭兮小乘凉;临行泪兮眼迷茫,送别人兮忆君王。   十里亭内,一名身着华丽的中年女子,伫望长安方向,身后两名男子也是如他一般,其中一名男子身着锦绣胡服,满上上下珠光宝气,刹是耀眼,另外那男子,一身官服打扮,绯色圆领袍,头裹璞头,脚穿长腰靴,腰上一条金色革带,同样也是赤着脚丫子,这两人正是那殷啸天与上官琦云。   “大妹,方才下人来报,玄奘侄子就快来了。”殷啸天看了一眼这多难的堂妹,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整整十八年来,骨肉分离,受尽了那贼子的虐待,好不容易母子团聚,却又要分离。   再说那西去之路,凶险重重,做为她母亲,能不担心吗?   “殷大哥、殷大姐,你们快看他们来了。”上官琦云指着那前面官道,提醒两人道。   三人望去,只见送行的队伍向着十里亭而来,有兵士、有百官、有长安乡亲,绵延成十余里长的送行队伍。   “快看,陛下亲自为玄奘法师牵马!”上官琦云似乎见到不可想象的事情一般,大声惊呼。   “果然是陛下!”殷温娇、殷啸天齐声道。   队伍慢慢靠近这十里亭,只见太宗皇帝当先牵马,赤足而行。帝王万金之躯,娇贵无比,这赤足行来,十里官道,也是让太宗受敬了苦头,脚底皮已然磨穿,每走一步,微微撒下一块血印。   玄奘、群臣、御医都竞相劝慰,叫他上马而行,但帝王就是不依,坚决要为玄奘牵马十里。   白马之上,玄奘急是不安,但君意如此,自己也无奈何,只得任其牵马,赤足。   “小民殷温娇、殷啸天,参加太宗皇帝陛下!”殷温娇、殷啸天齐齐拜倒。   “微臣上官琦云,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琦云合身拜倒,口呼万岁。   “三位请起!”太宗皇帝将手中马缰,递于身边金甲卫士,伸出双手将殷温娇扶起。   金羿、殷啸天、上官琦云三人相见,均是一喜,彼此点头算是招呼,毕竟这个时候不是欢聚的时候。   玄奘翻身下得马来,快步走到殷温娇、殷啸天两人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儿何许如此?”殷温娇伸手护住玄奘,想将他扶起。   “母亲、舅舅请受玄奘三拜,切莫阻我。”当下也不去管殷温娇的双手,俯身磕头而下。   “咚”、“咚”、“咚”,三记响头重重敲下,次次皆是撞在那坚硬的官道石板之上,声声入耳。   那三声实实在在地叩头之声,如三把利锥撞入殷温娇的心中,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再只是自己骨肉那么简单了,他是大唐万人敬仰的护国法师。   他舍弃红尘万千事,一心只向菩提门。当初与自己母子团圆,也曾多番劝他还俗,为陈家延续香火,但是玄奘却只是一心向佛,此心不改。   如今自己这孩儿见识了俗世诸多苦难,立誓去西方天竺佛国求取三藏真经,已此渡化世间万恶,洗涤苍生凡心,如此弘愿,作为母亲的自己,又岂能阻碍她啦。   “母亲、舅舅大人在上,请恕玄奘不孝,暂时不能侍奉您们,外公年事已高,还得麻烦二位老人家照顾,玄奘实在是又愧亡父。”玄奘匍匐在地,声音哽咽的说完这些,抬起头来,赫然额头之皮已然被石板敲破,鲜红一片,微微渗出几缕血丝。   殷温娇见此,心下大痛,但还是极力任住,伸出一双玉臂,双臂因激动而略微颤抖,艰难的将玄奘从官道之上扶起。   “我儿,此去西方天竺佛国,为我大唐求取真经,你能担此大任,是乃祖上之德也,切莫挂念为娘,你快去快回。”殷温娇颤声训道。   “母亲放心,孩儿行的,此去天竺佛国佛国,三年便回,母亲务须挂念。”   殷温娇微微点头,自殷啸天手中接过一袋包裹,递与玄奘,道:“我儿,你是佛门之人,四大皆空,为娘也不知道该为你筹备什么,这包裹里有三套僧衣乃是为娘这几日熬夜为你所缝制的,希望这僧衣能为我儿遮雨御寒,防风挡雾。”   “孩儿……,谢过母亲!”玄奘声音业已哽塞,眼中已然有夺眶而出的趋势。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御弟此去天竺佛国可曾有雅号?”太宗皇帝出言问道。   “贫僧乃是一介出家之人,不曾有雅号?”玄奘回神,合什答复太宗。   “哦,那日菩萨说,天竺佛国有真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怎样?况且御帝乃我当朝国师,有此雅号,显我大唐声威。”太宗皇帝道。   玄奘躬身谢道:“如此,玄奘谢过陛下赐号!”   太宗右手一挥,只见一名太监端着一盘,盘上平放一只黄金酒壶、三把玉盏,丝丝酒香飘出,传入众人鼻中,浓浓酒香当是美酒无疑。   太宗掌起那黄金酒壶,一一斟满三盏,道:“来!金羿兄弟,今朝与寡人一道,为御弟饯行,祝愿御弟早日回归我大唐。”   “好!”金羿大步跨上,与太宗一道,端起玉盏,但见那玄奘迟迟不动。   “陛下,金前辈,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起,不会饮酒。”玄奘叹道。   “御弟,此酒乃是素酒佳酿,只饮此一杯,以尽朕与金兄弟奉饯之意;再说只要心中有佛,那便是真,何必完全居于这些个清规戒律。”太宗诚然道,金羿点头赞赏。   如此一来,玄奘再也不号推受,掌过玉盏,方待要饮,但见金羿低头,用两指与地上,夹起一撮尘土,弹入三人酒中。   太宗,玄奘不明其意,茫然看向金羿,不似明白。   金羿微微一笑,道:“玄奘法师,此去天竺佛国,三年能回?”   玄奘一顿,微微点头,道:“三年能回!”   金羿道:“三年乃是一路平安,不受险阻方可,昨夜守成卦师,专程为你算了一卦,卦像显示,你若能回,当是九载之后。”   太宗问道:“这与兄弟捻土入杯何干?”   金羿看了看玄奘,再看看太宗,叹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法师可进此酒,一则是希望法师尽早回长安,看望君王及亲人;二则希望法师能抵住诱惑,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三则是希望法师取回真经,渡化世界万恶,以解世人诸般疾苦!”   太宗、玄奘听此,恍然大悟,欣然与太宗、金羿二人一饮而尽。   酒罢言收,整理行李,接过金羿相赠的九叶金丹,贴身藏好,收好取经文碟,紫金钵盂,盖好通行宝印章,俯身向送行的众人叩礼道谢,含泪道别母亲及亲友,与两从行的两名行者,一并翻身上马,远去!   马行三步一回头,离乡游子誓不留;十里亭前人翘首,几何年后会君侯。   “我儿……”,殷温娇目送玄奘远去,本已堵满眼眶的泪水,如决堤春洪,奔腾而下,‘唰唰’而落,刹那之间,梨花带雨,香喉润湿。   仿佛感受母亲心中的不舍,玄奘勒紧马头,回头一探,道:“娘亲,切勿挂念孩儿,免得伤了身子。”顿了一顿,玄奘继续说道:“金羿神君,你对我玄奘的恩情,玄奘毕生不忘,他朝若有机会,玄奘定然报答你老!”说完,连夹三下马肚,汉血宝马奋力狂奔,片刻便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呃……”,金羿微微一楞,似乎没想到玄奘临走之前,还记挂着自己对他的恩情,还说要报恩自己,看来这和尚不错,知恩不忘报。   本文来自看书罓第108章:身婴合体,九尾妖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之间,五月时间便已过去,长安迎来了又一个春天,百花怒绽放,踏花好时节。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夕阳西下,晚霞无限迤逦,如妙龄少女柳腰间的彩色裙带,让人遐思。   长安青龙街,金羿、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殷啸天五人,骑在白马之上,徐徐向着那鄂国公府行去,眉宇之间,满是喜悦,看来这一日的东郊踏春,五人均是大饱眼福,心情畅快无比。   自玄奘西行之后,太宗皇帝身体复原,勤于国事,终日与群臣商策,绝少出来皇宫一步。偶有出来与金羿、尉迟恭二人聚上一聚,或是因国事繁忙,或是因时间仓促,片刻便告辞而去。金羿、尉迟恭父子二人见此,也是身有感言,明君当是以国事为重,大唐有此明君,难怪国势如此兴盛。   是夜,夜深人静,鄂国公府,东厢阁楼内,金羿端坐于豪华木床之上,闭目静静体会修炼的奥妙。齐蕙儿、冷芷雪,安静得躺在大床里侧面,嘴角含笑,欣然沉睡。   金羿自太宗梦境捍龙之后,每夜静心打坐之时,无论上真元周天运转,还是汲取天地灵气,在速度上比之以前,快速了许多,隐隐有突破分神期的趋势,想来自己也是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修为境界每每总是跨一大阶,而不是向别人那样一小阶一小阶的提升,难不成是与这次也是……   与之三女一一道来,三女也是诧异无比。直到最后,四人才想出,估计是与那夜在梦境之中,观音菩萨为救金羿而用的那滴甘露有关。其实三女也是猜对了一半,观音菩萨那滴甘露并非是真正的甘露,而是由其浩大佛家法力所幻化,虽说也足以帮助金羿提高,但却只是其中一部分因素,另外的因素则是与信仰、拜祭有关。   萧家村村民雕像,长安城帝王造庙,金羿更是以护国神君的身份,恭世人拜祭,这些黎民的拜祭对大尊以下的修道者修为提升又莫大裨益,这就是为什么总有大神通者,时常显圣于人界,拯救黎民,斩伏妖魔,还不是为什么换的黎民祭拜,从而提升自己,此中道理有岂是金羿四人所明白的。   五行真元轮换流转,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接连演化,体内五道不同属性的真元缓缓演化,自丹田而出,流经周身各大经脉要穴,再重新回归丹田。金属真元运行完毕,转化成水属真元再次运行,依次化做木属真元、火属真元,如此十二周天之后,金羿全身漂浮而起,离地已有一尺之高。   自金羿真元运行之时,长安城四周天地灵气迅速向着鄂国公府邸汇聚而来,此时乃是春季时分,万物复苏之际,天气灵气最为浓厚。虽说只是在俗世之中,灵气无论是从浓度,还是从广度之上都不能和仙山福地相比,但如此汇聚一处,还是相当骇人。   当金羿漂浮到半空之时,无数灵气,就像那扑火的飞蛾,决堤的潮水,蜂拥向金羿钻去,起初灵气还是凌乱无比,杂乱一片,渐渐地被金羿一一理顺,按照五行灵气不同属性的归类,最后将这些灵气汇聚成五股属性灵气带。   但见呈现金色的白金灵气幻做一条金色灵气光带,自金羿头顶天灵之处融入体内;翠绿色的木属灵气幻做一条绿色灵气光带自金羿左手心处融入;蓝色水属灵气幻化成一条蓝色灵气光带自金羿右手心处钻入;土黄色的土属灵气与赤红色火属灵气分别化做黄色灵气光带、红色灵气光带猛钻入金羿左右脚心,汇入体内。   天监台上,袁天罡叔侄端坐于石墩之上,猛然袁天罡睁开双眼,眼睛精光一闪,细细感受着这灵气的流动。   袁守成似乎也是感受到这灵气的波动,也是睁开了双眼。看了看漂浮在上的袁天罡,疑惑得道:“小叔,这灵气怎么波动这么强。”   袁天罡微微点头,似乎肯定了什么,飘身落地,道:“方才我感受这些灵气的波动流向,都是向着鄂国公府方向而去,再看那灵气之中五行灵气齐至,如此现象,小叔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袁守成大惊,五行灵气齐至,这吸取灵气之人未免太恐怖了吧,结巴道:“难不成这吸取天地灵气之人,是那传说中的五德之身?”   袁天罡默默不语,不知在沉思什么,半晌后抬头,道:“我也不确定,但这人应该是金羿小哥无疑,尉迟将军以及那几位女子,都是属性分明,唯独金羿小哥,即便是小叔我也看不透他的属性。”   袁守成微微一愣,道:“小叔,我们去看看!”   袁天罡道目一张,颔首道:“金羿小哥,搞出这么大动静,也不怕惹来麻烦。也好,贤侄,我们一块去为他把把风,顺便也好看个究竟。”   东厢阁楼外,寂静一片。自那木窗之中,射出一缕缕绚丽的光芒,阁楼走廊照耀得五色斑斓,绚丽无边。   走廊之上,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三女漠然站立,全副凝神,注视着四周的一切动静,生怕有人闯进了这阁楼三丈之地,影响了那屋中之人。   原来齐蕙儿、冷芷雪被金羿所闹出的那些五色光芒给刺目醒来,见金羿漂浮与床上,知其是在突破修为,当下急忙穿了衣服,跑了出来,恰巧碰到那被灵气波动所吸引而来的白语真,当下三女各自注视一方,戒备起来。   “呼”、“呼”、“呼”,三声起落之身响起,显出三道人影,三女本是一惊,但看清来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这三人正是那袁天罡、袁守成、尉迟恭三人。   “两位媳妇,怎么回事?”尉迟恭关心问道。   “没事,夫君好像是要突破修为了。”齐蕙儿小声答道,生怕影响了金羿。   袁天罡轻轻推开房门,借着那房门缝隙,往里一瞧。这一瞧,他却是怎样也不愿将视线挪开。   屋内,金羿虚空漂浮与床上一尺之处,纹丝不动,如石像一般。五条光带,自金羿头顶,左右手心,左右脚心,贯入金羿体内。   这种现象袁天罡自修道以来还是第一次所见,再用灵识一探,那五条光带赫然是由五种不属所凝聚的,能够凝聚同时凝聚五行灵气的,除了那传说中的五德之身,想来再无第二人选。细细看了金羿一眼,这小子是尉迟恭义子,想年年纪也不大,那这五德之身,定然是先天五德。嗯,一个念头,出现在袁天罡脑中。   一个时辰之后,五行光带,逐渐变淡,只见金羿身后,元婴不知什么时钻了出来,那元婴迅速膨胀变大,由三寸小人之状,渐渐变到两尺,三尺,最后化做和金羿个子完全一样时便不在继续。元婴立马飞起,站在金羿肩膀之上,缓缓下落,最后与金羿重合一起之后,光芒一闪,复又化成三寸小人,钻入丹田之中。   袁天罡回过头来,心中默念:“身婴合体、身婴合体,合体期……”,看了看尉迟恭四人,点了点头,笑道:“金羿小哥,马上便可出来,而且方才吸收如此之多的天地灵气,修为必然大进,国公、三位仙子大可放心,只需准备向小哥道喜即可。”   “呃……”,尉迟恭四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袁天罡看了看四人,道:“如此,老道就先行告退了。”   “感谢道长关心!”尉迟恭作揖道谢。   “国公太客气了……”袁天罡说到这,猛然一顿,历喝一声:“何方妖孽,还不现身。”右手拂尘一刷,一道白色气芒,自那拂尘之丝上刷出,气芒直冲,那十米之外,院子中央一处假山之后。   那假山之后,藏匿之人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发现,急忙闪身躲避,随手打出一道绿色的光芒,试图阻碍白色气芒。   然而袁天罡毕竟是大乘期后期高手,所发出的白芒岂是那么简单。但见绿芒一撞上白芒便被画去,白芒去速不减,直追那人影而去,去速较之先前还要快上一分,大乘期高手果然非同凡响。   那人影躲避两阵,甩不掉那白色气芒,急忙祭出一件如一弯新月状的法宝,那弯新月泛出阵阵寒光,划出道道圆弧,急速转动而上,迎向那抹白芒。   “啵”,那法宝与那白芒相会,发出一声轻响,如此一来才生生将袁天罡那道白芒化去。那人影似乎受到天罡道人白芒气劲所波荡,站立不稳,退后几步才拿桩站定。双脚一掂,跃上墙头,收回那圆月状法宝,静立不语。   借着他手中圆月法宝所散发出的光芒,只见那人乌云叠鬓,杏脸桃腮,丰润双峰,娇柔柳腰,不堪盈盈一握,真似海棠醉日,舌尖吐出,微微向上翘起一角,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全是娇滴滴的万种风情。   此女当有媚惑苍生,佛陀还俗之容,借着那法宝所泛出的寒光,照耀在那张娇媚无边的玉靥之上,盈盈碧光之中,更映衬出那女子的妩媚,别显另一番滋味。   尉迟恭微微一呆,随即痴迷起来,他怎么也不相信这里居然还藏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名如此娇媚的女子,单说容貌上与齐蕙儿三女相若,但那一身媚骨天生的本性,这三女却是没有。   本文来自看書罓第109章:天罡授法,大乘飞升   “尉迟国公,收回心神,免得被这妖女迷惑。”袁天罡声音如晴天霹雳,将尉迟恭自那女子媚惑之中唤醒,饶是如此,也惊地尉迟恭一身冷汗,要不是天罡道长极时提醒,自己险些着了这女子得道。定了定神,看了一眼袁天罡,抱已感谢的眼神。   “冷月寒刃,天妖上人九尾妖狐是你什么?”袁天罡哗道,气势瞬间崩发,顿时将尉迟恭五人避推开去。   感受到大乘期高手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那女子还是乖乖的道:“天妖上人媚姬是我大姐,我就媚影。”   “嗯,小狐狸,你方才鬼鬼祟祟的躲在那做什么?是不是做什么害人之事,如实招来!”袁天罡须发直立,气势直接压向那女子,人已飘立过去。   那女子本想逃匿,却刚一运起真元,却是经脉尽数被制,就连动弹也是不能,就这么直勾勾的站着。心中不慌这才感受到了这白发道人的恐怖之处,看那身装束,并不属于道门七派,蓦然想起了那盛名久传的天罡道人。   “我只是感受到了这些灵气的流向过来看看热闹而已,要是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才难得过来,呜呜……”她那张原本娇媚无边的小脸之上,顿时春洪决堤,哭得梨花带雨。   袁天罡落在墙头,看着那狐妖,举起拂尘,向着那狐妖当头砸下。   那女子梨花带雨的秀颜,瞬间苍白,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召唤,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奇,尽然会丧命于此。   “天罡道长,手下留情!”众人回过神来,但见金羿先前居住的那间屋子大门,自动打开,一道人影自那屋子之中飞出,眨眼之间,便已经落到了墙头之上,正是金羿。   “哎……,老夫飞升在即,本不该多开杀戒,这女子虽说是妖修,贫道也不是那些标榜斩妖除魔之辈分,本也不想杀她,只是……”袁天罡说到这,微微一顿,嘴皮念动,传音金羿。   “只是……,金羿小哥不是老道说你,你要修炼也得换个隐蔽之地,偏偏又是在人口最为密集的京城,要是有些居心不良之人想对你不利,那可苦了你。”   金羿面色一正,微微一汗,想起先前自己沉浸在那真元流畅的快感之中,直觉告诉自己要突破修为境界,才继续沉浸下去,却不料自己的修炼却引来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想来众人都在为自己护法,惭愧道:“谢过道长提醒,金羿省得。但这女狐妖并没有做下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出于好奇而已,道长你念她修为不易,就放了她吧!”   原来方才金羿恰巧从那修炼中醒悟过来,这女子与天罡的对话一字一句都传入了金羿耳中,再听那女子的哭闹,顿时明白了一切,才急忙自那屋子之中冲出,出言拦下袁天罡。   “这女妖月前便已经来到这了,我也是时刻灵识关注着她,她除了贪玩,爱捣乱之外,还是没有做什么坏事,我也不想杀她。但今晚她发现了你的秘密,小子,你要是不将她灭了,她要是将你的事那出去说,你以后的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呵呵,我有什么秘密,道长你就爱瞎说!”金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五……德……之……身”袁天罡将这四字一顿一顿的传入金羿耳中。   金羿听此,微微一怔,自己多年的想法终于得到了印证,原来自己真是五德之身,难怪当初极乐童子会为自己出动蜀山云锦旗,给自己套上这么一个客座长老的闲职,想来他也是应该知晓此事,想起那张娃娃脸的极乐童子,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痊愈了,都十年了。   “这个……,即便我是五德之身,也不应该这样,而且时间久了,都会知道的,放了她吧!”金羿醒悟过来,传音道。   “小狐,今日金羿小哥为你求情,贫道也念你修炼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去吧!”袁天罡见金羿执意如此,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心肠太好,心胸博大,将来定然有所作为,只是不知世道人心险恶,以后估计会吃不少苦头。重新将拂尘归位,撤去对那九尾妖狐身上的气势压制。   那气势一经撤去,媚影顿觉全身一轻,原本被封的经脉,活络起来,体内内丹一荡,有可以重新凝聚妖法,心中一喜。   收起手中法宝冷月寒刃,对着金羿盈盈一拜,她乃狐妖,本就媚骨天生,娇娆无比,行礼起来,也是媚态横生,即便是刚刚进入合体期的金羿也暗呼受不了,这就无怪为什么尉迟恭第一次会痴迷下去,狐妖的媚惑那的确是最为厉害的。   “媚影,谢过两位不杀之恩!”站立身子,抬起头来,风情万种的看了金羿一眼,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款款一摆,飞遁而去,临走之前,回头笑道:“小哥儿,我会记住你的……”,须臾身影便没入漆黑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金羿小哥,请你务必明日来一趟天监台,老道有事相托。”袁天罡传言金羿,随后与尉迟恭、四女打个招呼,匆匆忙忙得带着袁守成便回天监台去了。   见袁天罡叔侄两人离开,尉迟恭、齐蕙儿三女急忙上前慰问金羿一番,见金羿一副精神奕奕,修为大进的样子,也就放心,各自回屋休息,权且不表。   天监台。   袁天罡站立在台边之上,和煦的晨风轻轻吹拂着他白色的须发,衣角轻轻晃动着,薄薄的晨雾夹杂着些许泥土的芬芳,扑入自己的鼻子之中,缓缓闭上双眼,让这尘世的气息多留在自己心中片刻,希望永远也不要将这些东西忘却。   六百年前,自己本是一介孤儿,有幸邂逅龙虎山开山祖师天师道张道陵,得其指点,进入修道之列。   五百年前自己化身为江湖术士协助东汉大军大破北匈奴,又上书汉帝对南匈奴实行联姻政策,将汉室子女嫁与南匈奴单于,自此南匈奴臣服,四夷敬畏,天下太平。   四百年前,三国分立,纷争大起,为挽救汉室江山,自己亲身为蜀汉武侯诸葛亮布七星灯阵,试图延年十二载,奈何天意弄人,最终还是不能保住汉室江山。   三百年前,西晋八王之乱,更是连带修道一派正邪大战,浩劫陡升,自己以渡劫初期的修为,独斗邪道五家修为已达合体后期的宗主,虽说是自己最后侥幸获得胜利,叱咤修道界。但却没有人知道自己那战之后修养了整整五十年才将伤势复原,且修为还是停留在渡劫初期,未有半点进展。   一百五十年前,自己只身一人与东海之上,险险渡过天劫,进入大乘之期,终离飞升之期不远。   二十年前,自己修为突破大乘后期,感受仙界召唤之力的牵引,本想飞升而去,了却尘缘,不去理会那天下纷争的混乱局面。却不料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李元霸。爱才之心顿起,收为门下,传授一些武道。哪里知道李元霸在其兄李元吉唆使之下,举锤骂天,遭天雷轰击而死。得知此事,自己痛心至极,闭门不见任何人。   今日,感受到自己再也无法压制仙界强大的召唤之力,飞升已然在即,而自己等候之人却迟迟未来,心中难免有些焦急。   “呼呼”风声响动,似是夹杂这衣袂飘荡之声,感受到来人的气息,袁天罡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了笑意,他来了。   “晚辈来迟,让道长久等,还请原谅!”金羿朗朗之声传入袁天罡耳里,心中微微一动。   “哪里!金羿小哥能够来此,贫道已是感激不尽,怎会有嫌你来迟之意,快快请座。”话毕,飘身坐于石墩之上,拂尘一扫,顿时一杯泡好的上等素茶,摆放在刚刚做好的金羿身前。   “不知道长清晨唤晚辈来此有何指示?”金羿端起茶水,轻轻饮了一口,不解地问道。   “有三件事,贫道得给你说!”袁天罡正色道。   “还望前辈不惜指示!”金羿抱拳谢礼道。   袁天罡微微点头道:“第一件,请金羿小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被暴露自己是五德之身?”   金羿微微一诧,满眼疑惑的望向袁天罡。   袁天罡微微一笑道:“你这五德之身要是暴露在正道之人面前,倒也罢了,要是暴露在那邪道之人面前估计你的麻烦事就多了。”   金羿惑道:“何解?”   “邪道之人,修行邪门道术,或是收取魂魄,或是吸取生灵血液,或是直接噬人躯体,无非是从那吸取对象身上得到更多法力的补充,要是能够将你这五德之身吞噬,他们也就具备一些操控五行法力的本事,这样一来,简直就减少了刻苦修炼的麻烦。这就是为什么贫道会诛杀那小狐妖的原因,要是被她给走漏了风声,估计你的麻烦就会不断。”   金羿听了此事,心下大惊,要是真如袁天罡所说,那自己岂不是是邪道中人眼中的至宝,这下可是麻烦了。看着袁天罡戏谑的笑容,胸口一挺,道:“谢过道长提醒,金羿既然放了那狐妖,就决不后悔。至于那些邪道中人要来图我,哼,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袁天罡微微一怔,这小子说话之间霸气十足,比之尉迟恭,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日这小子定然能成大气。   本书源自看第110章:仙子降临,羽化登仙   袁天罡笑道:“如此老道就放心了,这第二件事情便是……”,他右手一摊,白光一闪,顿时多了一张皮革。金羿不明这皮革又是何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袁天罡随手一抛,将那皮革抛给金羿,道:“小哥,这是贫道六百年修道心得,其中更是有吾毕生绝学:神霄天雷,今日就一并送与兄弟。”   金羿惶恐,急忙欲将那皮革还与袁天罡,道:“道长这些都是你的心血,金羿万万不感受,况且还有守成道长。”   袁天罡道:“守成不爱道法,独钻卦象之术,而金羿兄弟你五德齐具,将此赠与小哥,我也可以安心飞升了,小哥若是再推辞,那就是看不起贫道东西,你自己扔了吧。”   金羿大急,连连否认,脸蛋涨红,一副糗样,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将那皮革揣入怀中。   袁天罡见此,放下心来,缓缓道:“这第三件事,就是今日乃是贫道飞升之期,贫道望小哥送我一程。如今魔涨道消,贫道传你那些心得道法也是为了你能匡扶正道,救济苍生。”   金羿听他所言方知原因,心中佩服不已,想来他飞升在即,无法在辅助正道,才将那心法传授与己,念及此,金羿起身,躬身一礼,道:“金羿替天下苍生谢过道长!”   “小哥无须多礼,正也是我唯一能尽的绵薄之力了。”袁天罡叹息一声,想到那日侄子卦象所指,金羿便是这次浩劫的唯一变数,不忍多看了他一眼。   ……   祁连山,山势山势陡峭,翠绿葱葱,一望无尽的全是松木,轻风过后,松针摇曳,道道松波,尽收眼底。   万丈松涛之中,一块方圆一里的薄薄的草地,盎样的全是春日的生机,如细针一般,根根直立,期望着自己长得更高,赛过那旁边的青松,多汲取一些阳光雨露的恩泽。   袁天罡、金羿两人坐立不语,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陡然袁天罡睁开他那一幅皱纹密布的眼帘,目中精光外露,直直看上苍穹。   金羿也感受到那苍穹灵气的变化,虎目同时看向高空。   但见天空之中云彩翻滚,原本的万里碧空已然不见。白色的云团滚滚汇聚到袁天罡头顶之上,继而云团颜色一变,依次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变化一番,最后七色混合一处,渐渐融合,变成一朵巨大的彩色云幕。   云幕倏然成型,声声仙乐入耳,瑞霭纷纭,祥光缭绕,兰麝氤氲之气夹杂于云幕之间,袅袅祯祥腾彩雾,隐隐有龙吟凤鸣之声传出,向来这便是那飞升之兆相无疑。   彩色云幕徐徐下降,于袁天罡头顶上空十里之处不动,只是渐渐膨胀开来。‘哗啦’之声顿做,只见那云幕之中,裂出一道孔洞,一束氤氲光华自那孔洞之中照出,目标直指袁天罡。   “袁天罡,你修行六百余载,于一百五十年前,经过天劫考验,接下天劫神雷,我以仙界接引仙子之名,准你升入仙界为仙。自此跳出人间外,不在五行中,不坠轮回司。现随我去仙界,受玉皇高上帝大天尊之封。”   只见彩云之上,一名身着白色宫纱的清丽仙子,站在云头,氤氲彩雾之中,看不清这女子的庐山真面目,但见他身段玲珑姣好,纤腰盈盈一握,金莲赤足,玉臂粉腿,宫纱紧束,真乃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淡然的蒙胧之美,更甚那直观所见。   氤氲光华渐渐将袁天罡包裹在内,袁天罡回头看了金羿一眼,叮嘱道:“小哥,一会在我这飞升之处,尽量吸收这接引飞升所滞留在人间的仙灵之气,对你又莫大的裨益。若有机缘,我们仙界再会。”   “道长……”   “呼!”光华一收,袁天罡整个人消失在那彩云之中,彩云急速升起,直冲天际,须臾便已不见。   方才袁天罡坐立之处,浅草受到那仙灵之气滋润,迅速生长,片刻之后,便由先前的一寸之短长到一尺之长。   金羿闭目一边细细吸收着这人间难得的精纯灵气,一边想着袁天罡的嘱托,伸手入怀,将那一卷皮革撰得老紧。   “道长,您放心,我不会让邪道荼毒生灵的……”   那朵彩云如一匹识途的老马,载着接引仙子、袁天罡二人迅速向着这一重天飞去。   先前人间那与自己身后这老道一起的少年,除了个头稍微比那个人矮一些外,无论是从微显俊逸的方面还是从满脸桀骜的神态以及那一身古铜色泽的皮肤,都是那么的相似。   但明显不可能啊,当日那人与三清尊神之一的元始天尊大战,听闻那些观战的大仙们说,那人已经被天尊的盘古幡青光所击中,当场就化为粉末,形神俱灭了啊,怎么成能会以一介修道者的身份,出现在人间界啦,看来这人之是相貌和那人差不多罢了。   袁天罡站立其后,不明白这美丽的仙子为什么不发一言,看来仙界之人果然清高惯了,见她间或摇一下螓首,似乎在想着什么,一会摇头,一会沉思。   接引仙子陡然止住了彩云的飞行之势,回头看向袁天罡,道:“这位仙友,耽搁你一会,可以咨询你一个问题吗?”   袁天罡初来仙界,这接引仙子乃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位仙人,虽说有些清高,他乃一介闲云野鹤,倒也不在乎这些,人家既然有事相自然也乐得相助,道:“仙子有话,但问无妨?”   接引仙子顿了一顿,似乎没想到这老头还如此爽快,道:“方才人界送你的是何人”原来她想了半天,在否认与不能确定之间,辗转徘徊,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出口问道。   袁天罡微微一怔,原本以为她会问自己什么的,却是问其这个了,笑道:“哦,原来仙子是问这个,方才那人乃是在下忘年之交,金羿是也。”   “金羿……,金羿……,怎么连名字都那么像,不管了,先去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玉儿,想必她也一定很为她高兴的……”接引仙子心中嘀咕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事告诉她那最好的朋友。   纤手一引,彩云受其指示,顿时飙飞出去,载着两人一头砸入云中。   ……   狐山,位于漠北突厥区域之内,四周阴寒一片,常年瘴气环绕,崖壁陡峭,宛如剑锋,多怪猛凶兽,巨蟒毒物,凡人皆不能入,偶有入内探之者,或是一去不返,或是疯癫而回,自此再无人敢入此山半步。   之所以叫此山为狐山,原因有二,其一,这里曾经只是一片荒山野岭,三百年前有大量狐狸从南面大唐境内,赶往这狐山之中,一时之间,无论白天黑夜,狐狸叫声不断,十里之外,尚可清晰听见。其二,自那些狐狸迁入这山头以来,原本只是一片杂乱无章的山头,却渐渐的被整理成一只狐狸形状,自远处看来,就像一只卧躺在草原之上熟睡的巨大狐狸,故名“狐山”。   然则世俗之人,只知道这狐山凶险,却不知道这狐山,还另有玄机。这狐山,乃是当今邪道五家之一——天妖门的所在之地。   狐山上空,虚空飘立这一男一女,男子身高七尺,肌肉纠结,将那一身红衣撑得满满,满面虬髯,虬髯色呈艳红,弯曲至后颈之处,怒目圆睁,双耳之上,一对人骨所打磨的耳环,微微摆荡,眼光之中全是邪魅。   女子身高与那男子相若,媚眼轻眨,秋波荡漾,乌云叠鬓,微微挽起,杏脸桃腮,双峰傲然,欲夺衣而处,水蛇蛮腰,直有让人想将他搂入怀中,好好温存的冲动。要是金羿在这,定然会大吃一惊,这女子相貌与那九尾狐妖媚影完全相同,只是眉目之间,满是淫亵之气,胴体更为丰满、风韵更甚。   此刻,两人均是满脸神往之色,目光齐齐看向南方。只见南方天空之中赫然是一朵七彩祥云,真元凝聚于目,凭借着渡劫后期的修为,可以看到那祥云之下,一道光华直射下方。   片刻之后,光华向那彩云收拢,一道细小的人影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伴随着那光束,向那彩云飞去,人影虽小,又有光芒掩饰,但还是被这一男一女看得清楚,那张面容实在是在熟悉不过了。   三百年来,夜夜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并不是因为他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而是当初那一记天雷,破去了自己五人联手一击。   若不是当年己方见机得快,远遁异国他乡,定然会遭到灭门之祸。   那红髯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微笑,红髯一阵张立,道:“袁天罡这该死的老道终于飞升了,姬妹,中原正道的那帮秃驴、牛鼻子老道,你们等着,我们回来了,嘎嘎嘎嘎!”   那风情万种的女子,淫淫一笑,蛇腰一扭,媚眼秋泼一荡,一寸丁香微吐,妩媚道:“是啊,好久都未尝试过那些正道之人的元阳之味了,真令奴家怀念啊!”   红髯男子贼贼一笑,顺手挽住她蛇腰,淫笑道:“你这要人命的骚狐狸,别得意那么早,你那后辈红娘子要不是因为暴露的早,又怎会被正道之士杀得魂飞魄散。”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双淫手,在那女子身上抚摸起来。   本书源自看第111章:暗潮汹涌,邪道五家   那女子任由这男子在她身上抚摸,感受那由于抚摸带来的快感,“嗯……嗯……,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的族类就这么白白牺牲的,红哥,你要帮我。喔……”,那男子已然将那一对贼手,深入那女子衣服之内,抚摸起来。   “好的,我们五家本是一体,相信赤老邪,丁老魔,巫骨头都感应到了那老道的飞升,这次我倒要好好看看谁还有本事阻止我邪道进军,嘎嘎嘎嘎,现在让红虬哥哥我陪我们的天妖上人继续着我们先前没玩的快事。”双臂将其拦入怀中,一跃而下。   片刻之后,狐山一间华丽的石洞之中,传出阵阵呢喃的春声,伴随那“呼呼”的急促呼吸之声,以及那‘劈啪’的撞击之声,向世人告知着那洞内的淫靡……   土谷浑,比邻大唐西部。   布喀达坂峰,土谷浑内,第一高峰,常年飘雪,白皑皑的一片,春日的光辉轻轻摸拂在那山尖雪花,发出道道玉白的光晕。   山顶至高之处,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枯瘦老人,全身骨骼高高突出,仅仅只剩一张皮将自己血肉包裹住,双眼深深凹下,比之那苦行圣僧还要瘦上三分,真不敢相信世间之上,竟然有如此之瘦的人。   那枯瘦老人,盘膝坐立于冰川之上,阴鹫眼中满是精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天空之中那朵彩云,微微一叹:“袁天罡,你终于还是飞升了,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啊……”   “巫启、巫贤,拜见师傅!”只见两名年约半百的男子,自云头降于那老人身前,俯身拜倒行礼。   “两位徒儿请起,不知为师交代的事,完成得怎么样了。”那绝瘦老人见那彩云消失不见,回头问向两名弟子。   巫启、巫贤两人对望一眼,似乎不知从头说起,啧啧半天就是说不出口来。   老人眼中黑芒一闪,厉声说道:“两个兔崽子,有什么隐瞒的,再是这样,都用你们去炼成战尸,巫启,你是师兄,你来说!”   两人见老人发火,想起将那生人炼成战尸的恐怖,心中后怕,冷汗如山洪爆发,自脊背之后流出,顿时浸蚀了大片衣衫。   巫启强自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师傅,我们去罗松师兄与巫燹师弟蛰伏之地,见到祭坛被毁,血池已干,山谷两侧山头垮塌,草木凌乱。自那草木之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我派冥巫尸气,想来应该是师兄自爆所致,估计巫燹师弟也同样遇害了……”巫启战战兢兢的将话说完,额头之上也是浸出了不少汗珠。   老人听到这番话,微微点头,似乎早就想到这两名弟子的遇害之事,收起怒容,漠然道:“那你等可曾查明凶手是谁?”   见老人如此,巫启心中更加小心,师傅喜怒无常,越是温和,就越是可怕,小心答道:“我和师弟,两人在叫做萧家村的村子里面,自村民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估计与两位同门遇害有关。”   老人道:“什么消息?”   巫启道:“我们去的时候见到那村子里的村民都在以那山头为基础,雕刻三具石像。听那村民说这三人化解了他们村子里一年之前的两大的灾难。”,当下巫启将那两大灾难说与这老人听。   半晌,老人叹息一声,道:“想来我那两位徒儿定然是被这金羿三人所杀。”   巫启、巫贤齐道:“应该错不了!”   “嗯,好久没踏足中原了,我去奏请陛下出军大唐。我土谷大军与突厥、土蕃三国一起出兵,大唐指日可待……”说完,随手法诀一引,两道拳头大小的骷髅影,分别向着南北两个方向飞去,正是他独门传音之法‘骨影传音’。   土蕃。   乔乌雅峰,神州第一高峰,高耸入云,结冰百尺,如撑天之柱,午时骄阳,为其洒下一片金光,平添了这第一高峰几许圣洁,土蕃人尊她为圣山。   山顶之上,寒风列列,雪暴不停,时常有雪崩之险,世人皆不敢攀。   然而此刻,这神州第一高峰之上,却站立着六人。为首一人,乃是一名白面书生,只见他折扇收拢,目光注视着远方,身后五人皆是半百老者,那长相恶心,极度猥琐的淫魔尊者赫然也在其中。   天空之中,那朵彩云已然消失一段时间,可是这书生,却丝毫没有低头的意思。   “呼!”,只见一道骷髅影像出现在那书生眼前,那书生随手一抓,将那骷髅影像抓入手中,灵识感应,嘴角泛出一丝邪异的微笑。   “巫骨头终于奈不住了,乘袁老儿飞升之机,约我和红胡子各自上书君王,出兵大唐,顺便铲除中原正道,我也有此打算,不知五位护法认为怎样?”白面书生随手一挥,将那传信骷髅影像毁去。   “袁老儿飞升,乃是我邪道大局进军之良机,我等一致赞同主公上书赞普,与土谷浑,突厥共同出兵大唐。”那五人齐道。   “如此,那本座即刻便去上书赞普,出兵大唐……”   神州东北,长白山区,赤邪教总坛。   赤邪教主端坐与石椅之上,看了看下面的赤邪弟子,哈哈笑道:“三百年了,我们邪道终于可以重新君临中原大地了,袁天罡啊,袁天罡,你终究还是飞升而去了,我倒要看看这次又有谁来帮助那帮妄自尊大的正道小贼,嘎嘎嘎嘎!”   “赤邪教主,神攻无敌,君临中原,指日可待;赤邪教主,道法无边,称霸人界,无人能碍。”一众赤邪弟子,高声吆喝,将那赤邪教主给捧得一阵狂笑。   “呼呼”、“呼呼”……,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嗯嗯”、“嗯嗯”……,女人呢喃的呻吟声。   “嗖……”,只见一道骷髅影像出现在那石洞之中,这床上的一男一女,顿时停下那狂野的动作。   红髯男子将那骷髅影像接入手中,灵识感应,微微一怒:“这该死老骨头,真的很会挑时间。”   媚姬淫声浪道:“那老骨头说什么来着?”   “叫我上书突厥王出兵,与土谷浑、土蕃三路夹击大唐,真他妈的会挑时间,管他奶奶的,先继续做我们的好事,嘎嘎!”说完,雄腰一挺。   只听那媚姬一声酥软的浪叫,又开始先前奏出那先前的四道乐声。   一时之间,因袁天罡的飞升,而使得原本还算平静的修道界,暗潮汹涌……   祁连山,苍松劲直,野草青青,小兽奔腾,禽鸟飞舞,尽相追逐,兽嘶鸟鸣响起,惊起那驻足于花间的彩蝶、群蜂。   袁天罡飞升之前,所坐之地,已经不在是那只有些许寸寸短草的空旷郊野,而是长满了一人来高的茂密青草,阵阵山风吹过,刮起道道草浪,放眼望去,尽是碧波。   金羿盘膝坐立于深草之间,双目紧闭,一只手仍然是揣在怀中,将那袁天罡临走之前送与自己的皮革撰的老紧,生怕自己一觉醒来便已不在,这皮革上所记载的那可是能够挽救苍生黎民的绝世道法。   感受着那为了接引袁天罡飞升而流失在地的仙灵之气,已经被自己所吸收干净,金羿即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看了看那斜挂苍穹的春日,原来已经是卯时即将尽,想不到自己吸收这点点所流失的仙灵之气居然花去了将近一天时间,真是忒慢了。   大凡修道之人只能吸取天地之间极为简单的灵气,说简单其实主要是指灵气浓度相对较稀,所蕴含之法力相对较少,世间修道之士就是依靠成百上千年的时间来吸取这些天地灵气,从而使自己得到提高,法力真元强度,达到上界的要求,经历上界的考验,即天劫考验,从而化羽飞升而去,追求更高一层的修炼。   一般修道之人,别说见不到仙灵之气,就算是见到了,也是根本吸收不进来,就好比那修炼之人是湖泊,而那仙灵之气是汪洋,以湖泊之容想纳汪洋之水,不自爆才怪,是以即便是有修道之人感觉到那袁天罡飞升,却也无人来吸取这事件少有的仙灵之气。   这其中道理袁天罡也是明白,要想吸收这仙灵之气,除非是经历那天劫考验,被仙界认可方行。但金羿自出现起,先是拥有那不亚于大乘后期的心神修为,再是那无意之间所暴露的五德之身,两点叠加一处,更显其非凡之处,再则正邪大战在即,自己也不会对这贸然见金羿去吸收。   飞升之前,袁天罡也是用心观察这少年一番,见他气色如常,仙灵之气也是丝丝钻入,才放下心来跟随接引仙子上仙界。   要是现在有修道之人知晓金羿有此想法,不被气地吐血三升,自掘坟墓才怪,这世间之上居然还有如此之人。   金羿起身,看着四周那些原本还不到一寸的野草,现在已经是一人来高,金羿一双眼睛睁得滚圆。仙灵之气,就是仙灵之气,这效果也太明显了,估计那些小草要在正常情况下,想长到这么高,没有几百年是不行的吧。   腾身跃出草丛,金羿灵识探向丹田元婴,见那五色小人,也是和自己一样闭着眼睛,和那达到合体期时并无两样。金羿心中纳闷,难道这些仙灵之气,没能起到效果。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仙灵之气是已经被那元婴给吸收,缓缓转化为金羿所能使用的真元,只是这当局者迷罢了。   看书罔小说首发第112章:论道将近,举家搬迁   “都出来一天了,不知道蕙儿他们有没有到处找我。”当下运起真元,腾空御剑飞起。他现在虽然有能与渡劫初期高手抗衡的修为,但受境界的限制,还是不能像渡劫期高手一般虚空飞行,更不可能像袁天罡那样有凝气为云的本领。   只是凝气为云的道法这在修道一界之中,除了那势力堪比仙人的散仙外,哪怕是达到大乘后期的高手使用起来也是相当耗损法力的,所以即便是修道界第一人的袁天罡也只是带着金羿自长安虚空飞行到这祁连山,却也未曾见他凝气为云。   金蕙飞剑自祁连山冲天飞起,一道炫目的金光直刺天际,将那原本利于树巅之上的几只胡鸟,吓得扑翅而飞。   金羿感受到自己自进入合体期后,这御剑飞行之速度也是一日千里,感受着耳畔‘呼呼’风声,脚下白云朵朵,急速向后移动,心中畅快不已,忍不住大声放歌起来。   浩荡云雾深似海,悠悠我辈几徘徊;遇剑腾空万法彩,何惧诸邪皆尽来……   歌声恢宏,远远传去,惊得那下端飞行的修道之人,尽数抬头望去,皆以是仙人踏歌,顿觉幸运无比,只是那始作俑者金羿却是一无所知。   如此飞行一段时间,长安遥遥在望,金羿当下收起飞剑,轻身压下云头,落于人际少见之地,徒步走向长安。   半个时辰之后,金羿已然坐在鄂国公府客厅之中,轻轻品尝着那些丫鬟所奉上的清茶,周边尉迟恭、黑白双妻、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尉迟保琳全然在列,一双双炙热的眼睛盯着金羿,看个不停,似乎觉得这小子与一天之前有所不同,但用心去看却也找不出任何不同。   众人你一眼我一眼的瞧着金羿,倒让那金羿觉得极是不爽。   “你们都为何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有花?”金羿喝了一口清茶,润了一润喉头,终于受不了众人的目光,出言问道。   “羿郎,我们只是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但有说出个所以然来……”齐蕙儿率先道,将心中一些疑问给道了出来。   “不是吧,我才离开大家一天,你怎么就会有这种感觉?”金羿看了看众人,见大家均是轻轻点头,急忙拿过铜镜,照了一下自己,却也没有发现什么。   他身材高大,这照起镜子来,左晃晃,右看看,从头到脚,从前到后,都细心照了一遍,动作怪异说不出的滑稽可笑,惹得众女一阵咯咯娇笑,一时间气氛倒也活跃起来。   “嗯,好了,大家也别笑了,羿儿,义父问你,你这一天跑那儿去了?”尉迟恭收住笑容,出言正经相问。   “回禀义父,昨天你可曾见到长安北面有彩云之兆?”金羿也不直接回答他。   “却是见到有这么一朵彩云,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见。原本以为只是天象,现在听羿儿你这么一说,似乎还与你有关。”   “是的,这彩云正是……”   “正是我家小叔飞升之相。”客厅门外,袁守成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天罡道长飞升了!”众人齐声惊道。   “袁卦师请进!”尉迟恭右手虚空一招,那房门无声打开。   袁守成大步跨入,分别于众人见礼一轮,道:“小叔飞升,邪道已然知晓,惨烈正邪大战即将来临,生灵涂炭,袁某道法低微,这拯救天下苍生之事还得多靠众位正道同仁。今番特来此处,就是为了提醒几位及早做好准备,迎接这惨烈的战斗。”   袁守成说到这,话语一顿,看了看一脸惊诧的几女,继续道:“金羿小哥,你乃当世之变数,望你勤加修炼小叔赠你之仙法,三百年前卫道便是它,三百后除魔我也希望它能在小哥手中绽放更加绚丽的光彩。”   他话说到这,似乎向将话一块说完,接着道:“袁某不喜道法,独爱卦象之术,此次正邪大战,帮不上众位之忙,实乃惭愧。为了能测出吉凶,曾于三清尊神神像之前许下宏愿,为其扫像十载,今日乃是拜别众位道友,明日起袁某在清虚观三清殿为其扫像,顺便为各位道友祝福。”   他话一说完,看了看金羿等人,转身而去。   “卦师……”看这他远去的背影,金羿心中一阵激荡,这袁氏叔侄两人,都是心系天下苍生之人,只是所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   “笃、笃”几声拍翅之向,那客厅之中多了四道气状之物,其中三道是气状仙鹤,另外一道是气状青莲,仙鹤扑翅,鹤冠轻点,分别飞与金羿、尉迟恭、齐蕙儿三人身前,环绕飞行,正是蜀山特有的传讯方法仙鹤传书。那朵气状青莲飞向冷芷雪头顶上空,盘桓旋转,正是昆仑奇术青莲藏音。   金羿三人灵识齐齐感应那仙鹤之中,半响退出,气状仙鹤随即化作白气,消失不见。冷芷雪真元灌入那青莲之中,气状青莲转动停止。一道青光自那莲花之中射出。   青光光幕之中,一名老道头像显示在那光幕之中,声声传出。   冷芷雪见那老道头像,神情激动,俯身跪倒在地,口呼:“雪儿,见过师傅。”   那光幕中的老道,含笑而道:“雪儿,我徒,正道论道大会定于今年三月十五日,时期将近,望我徒动身前往王屋玄心正宗,准时入场,切莫耽搁。届时,把我徒弟女婿记得带来,让我们这帮老不死的见见我们的寒梅玉女所相中的是何许俊彦,哈哈哈哈……”   那老道影像在那冷芷雪脸红不已、老道笑声之中消失不见,气状青莲也是瞬间迸裂。   金羿正色道:“方才我们所收到的师门传信也是这番意思,都是通知我等准时赶往玄心正宗参加论道大会。”金羿话一说完,看了一看尉迟恭,似乎在征求着什么。   尉迟恭心下了然,分别与黑白双妻,尉迟保琳对望一眼,见三人均是点头,笑道:“羿儿,我们四人决定举家搬迁蜀山,全家修道。”   金羿、三女微微一愣,想不到尉迟恭几人早就做好这样的打算,心中佩服,但想来也是理应如此,要不然百年之后,妻儿化作黄土,而自己却孑然一身,孤独世间,徒增伤感。   金羿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先送两位义母与琳姐一起去蜀山安顿,之后即刻会合师门众人齐赴王屋!”   众人齐道:“如此甚好!”   星夜,金羿、尉迟恭父子二人,进宫觐见太宗皇帝陛下,说明此番来意。太宗听此更是心中不舍,但他乃精明之人,知晓这修道之人如闲云野鹤,来去无踪,世间荣华,人生富贵,皆不能入其法眼,也不过多挽留。   太宗皇帝亲自徒步送金羿两人回道鄂国公府,临别在际,太宗皇帝感言道:“望尉迟将军、金羿兄弟修道之余暇,可来长安看看寡人,这鄂国公府邸永远是属于你们的。”   尉迟恭激动不已,山中一日,世间千年,不知道自己此生是否还能再见到这英明的皇帝,俯身拜倒,口呼:“陛下,无论敬德身在何方,心属大唐,倘若大唐有难,尉迟恭定当第一时间前来为国效力。”   金羿微微点头,道:“陛下,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大唐百姓需要你。他日大唐若用的着在下,在下定然义不容辞,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李世民深深地看了金羿、尉迟恭一眼,他想将这父子两人彻底记住,自己仅仅只有十载的光阴可活,希望还能见到这父子二人以及那远行天竺佛国的御弟玄奘。   背过身去,长袖一甩,在一队御林军的保护之下,回宫而去。   看着那君王远去的背影,金羿、尉迟恭齐齐一叹,感怀、伤感、不舍、兄弟之情、君臣之意,夹杂一起,心中顿时沉甸甸一片。   “义父,走吧,有缘自会相见!”   “好的!”,当夜金羿恭奋笔疾书,留信一封,差下人送与殷啸天,告之自己等人已然离去。   长安夜色醉人眼,富贵当头且不攀;宫阙城府珍珠帘,我意苍穹列仙班。   长安城外,漆黑的天幕下,四道华光冲天而起,直向西蜀方向而去。   王屋三月雨缤纷,山中游人意兴燃;笑问此中何奇有,猎樵犹赞清虚天。   王屋山,又名天坛山,相传上古时期,轩辕圣皇于此山之顶,修建祭台,祷告于天,遂感九天玄女、西王母降授《九鼎神丹经》、《阴符策》,乃克服蚩尤之党。   王屋洞天,乃道教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之首,其洞天周回万里,灵气逼人,珠玉满窟,天材丛丛,位于河阳洛阳两界,去王屋县六十余里。   世俗之人皆只是以讹传讹,神而话之,全依自己主观,凭空猜测,言过其实居多也。   唐代时期,王屋山道教兴盛,多有修道之人,于此得道成仙,正道领袖门派的玄心正宗就坐落于王屋洞天之中,受门派结界的庇护,世俗之人自然无法知晓这玄门道宗。   此时此刻,玄心正宗之内却是一片繁忙,主洞天玄心洞天门口广场之上,却是嘈杂一片,玄心弟子各司其职,在师门兄长的带领之下,将那一张张巨木擂台搭建成功。   这么多年玄心一脉,囊括了每次论道大会的前三甲,是以这举办正道论道大会的权利从来都没有让予其他的十家,这是玄心一脉弟子引以为傲的。对这搭建擂台,操办论道大会之事,上了年纪的玄心弟子,已然麻木,然而去年师门下山的弟子回山禀报邪道异动之时,却带回了让这些弟子来了兴趣的消息。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13章:王屋洞天,正道论道(一)   第113章:王屋洞天,正道论道   今年的论道大会,似乎存在很大的悬念,这悬念来自于蜀山一派的客座长老,那位名叫金羿的少年。   原来,去年下山历练的玄心弟子,邱岚、云不归两人在于师门失去半年联系之后,突然回山,这让师门长辈惊奇不已,细细问明两人原因后,才知道那云居山洞的惨烈一战。   那些年老成精的玄心长者听到那蜀山金羿尽然能将那合体初期的血罗妖道肉身毁去,可想其修为定然不低,即便是自己一派的得意弟子易寒轩也不过是合体初期,这样一来,岂不是和金羿那金羿修为当在伯仲之间。两人的一席话,为这原本毫无悬念的论道大会,重重打上了一个问号。   玄心正宗当代掌门,普选真人在八名长老的陪同之下,静静的站立,眼光看向那一群热火朝天的弟子,心中却想着另外的事情,眉宇之间满是愁容,似乎这正道的第一盛会,在他看来并不什么好事。   “昆仑掌教真人云星真人携云岚长老,云风长老、云灵仙子;蜀山白羽真人携青云首座、红莲首座、红叶仙子,尉迟长老、金羿长老,及两派众位师兄师姐,到……”负责接待的弟子,声音嘹亮,传入众人耳中。   普选真人回过神来,道:“众位师弟,老朋友来了,我们上去会会。”当先踏空而起,向着山门之处飞去,八名长老跟随而起。   原来金羿等人送黑白双妻去那蜀山安顿,这一去一来的也是将近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将那黑白双妻、尉迟保琳,以及那告别父母出门学道,在峨眉金顶之处,等候金羿几人几日的白族少女玉儿给安置在了那天璇峰。   此事一了,金羿匆匆忙忙拜会了自己的岳父岳母,又在天权峰拜会掌门真人,各脉首座,将这下山半年的的所见所闻,邪道猖獗,天罡飞升,自己修为大进已达合体期等事一一讲述给这蜀山仙长所听。   蜀山众脉首座,见这小子短短两年时间内却由当初他自己所说的元婴期达到了现在合体期,进步之快实乃蜀山自开山立派千年以来第一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解除弟子入世的封锁令,让大家多多入世,提高修为,于是蜀山这么多年的成规,在金羿突飞猛进的修为进展之前被撕裂。   此次回山,唯一没有见到的便是那散仙极乐童子,十年了,他的伤势还没好吗?金羿心中不免担心起来,同时也是一阵愧疚,当初若不是自己,极乐小哥又怎会受到如此重伤。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自离开长安起,不知不觉的两个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玄心论道大会举行在即。   今日凌晨子时,蜀山一行十余人,便御剑直向王屋而来。在那益州地域上空,与昆仑派一行十余人回合,这可乐坏了那冷芷雪,忙坏了金羿,前者是与师门长辈久别相会的喜悦,后者则是又是躬身行礼,又是口中尊敬,毕竟做了人家师门女婿,那可得尽那晚辈之仪。   蜀山一脉与昆仑同处神州西部,向来交好,平素来往也是频繁,如今在此相会也是乐得同路而行,才出现那先前两派同至的一幕。   “众位道友,普选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普选道人人未至,声先到。   “道兄,说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务需客气。”白羽真人拱手笑道。   “白羽道兄,说得有理,普选道兄,你这客气的毛病都几百年来了,还是如此,你啊你……”昆仑掌教云星真人指责道。   “两位道兄,就当普选口误,口误,这里不是待客之地,两位请随我进玄心洞天!”他当先引路而去。   众人一路行来,但见那两名身着玄心弟子玄色道服的弟子飞身过来,同师门长辈敬了一礼,随即向着那人群中那最为高大的少年,齐齐躬身一礼道:“见过金羿长老,云居山若非有长老庇护,想必我等早已丧命那妖道之手,毒物之口。”,这说话的两人正是那邱岚与云不归。   “两位道友客气了,那日一战是我们团结才会取得最后的胜利,金羿不敢居功,两位切莫如此,折煞在下了。”金羿飞身出了人群,将这两人手臂挽住,一时之间,三人似乎又回到了那携手战斗的情景。   一干玄心长老,见金羿如此,心中钦佩,平添了对这少年的几分好感。   “佛门四大宗主携众位圣僧,神尼,诸位佛兄、师姐,到……”那专程负责接待的弟子声音再度响起。   “嗯,今个怎么大家都喜欢一块儿来,众位,对不住了,普选先失陪一阵。普真师弟,你带贵客先去玄心洞天休息片刻,其余师弟随我前去迎接贵客。”   “遵掌门师兄法旨!”八位长老齐道。   玄心洞天内,曲折绵延,荔枝大小的明珠悬挂于洞壁之侧,珠光大放,光幕朦朦,翠绿芝兰杂生与洞中奇石之上,兰麝馨香,四处飘散,偶有小兽,于奇石之上,跳跃奔腾,目放灵光,动作矫捷。洞中有一十丈方圆的小泉,泉水呈幽蓝色泽,扑扑水花冒起,气泡散逸,丝丝灵气洒出,这泉正是这清虚洞天名迹‘不老泉’。   不老泉四周是数十张石桌。这些石桌是玄心弟子以这洞天天生之石为基,利用法力雕琢而成的,浑然屹立在这不老泉湖畔,宛如护驾之甲兵。   此刻这些石桌上摆满了山果芝品,素茶膳斋,茯苓人参,益气丸丹,这些东西均是来自于王屋洞天自产,将每张石桌皆是堆尖摆满,看来这玄心一脉为了准备这论道大会也是大费心思。   石桌之上,道门七家佛门四宗前来论道之人皆已入座,或是捉对闲聊,或是独自说书,或是品果尝参,或是嚼丹用茶,热闹一片。   毕竟这些修道之人平素都忙于修炼,即便是同门之内也是少有聚首,更别说那些不同门派的朋友之间,三三两两奔走于众桌之间,和多年未见的老友话话家常,共享修炼心得。   这数十桌人之间,有一桌人是最为显眼,那就是蜀山一脉所做那一桌,那些曾经与金羿在云居山洞共患难的灵静、边巴、岳馨、风玲儿等纷纷上来问候,这些人都是这次论道大会的精英,他们齐齐聚在一处,自然是特别惹眼。   “正当我们十人在那云居山被那些怪物、以及血煞妖人给杀得手忙脚乱,邱师兄、岳师姐更是深重剧毒,就在我们束手无策之时,金羿长老,齐蕙儿师妹、冷芷雪师妹,从天而降,尤其看道高大威猛的金羿长老如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我等身前,我就知道救星来了。果不其然,金羿长老一来就出手解了两位师兄师姐所中之毒,后又布下四象八卦攻防阵大破群蝠,再是只身独占那修为达到合体期修为的血罗妖道,将其肉身毁去,救我等于危难之中……”,只见一名身着画满符文道袍的道门弟子,正站立在那石椅之上,口沫横飞的讲述着那年前之事,不是那茅山道羽子,还会是谁。   他口齿伶俐,言辞凿凿,每每说道惊险之出更比划一番,眉飞色舞,这让听他讲故事的正道之人也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   “道羽师兄,你吹牛也得看看实际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怕闪了舌头。”不知是谁的声音打断了道羽的讲话。   众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那青城派所坐的方桌之处,一名身着白衣道袍的青年男子怪眉怪眼的看着道羽,但见那青年男子,白面如霜,唇红齿白,想来定是爱洁惯了,要不然也不会弃青城派麻衣道服不穿,而穿这白色道服,方才那声音便是这人所发。   “哎呦,我当是谁啦,原来是青城派青洁师兄。既然你当我道羽是在撒谎,道羽也没有叫你听啊,这些道友既然都爱听道羽讲故事,道羽也是舍命陪君子,自然要好好道来,不让众位师兄失望,是吧?”他这一说完,众人齐声叫好,倒是说得那青洁子无话可说。   “你……你……,道羽,我们擂台上见!”青洁子涨红着一张猪肝脸恨恨得道,说完背过身去,不再多看这边一眼。   “哼,怕你不成,来来来,我们继续,不去管那些无聊的人……”,于是道羽又继续接着讲述那先前未满的故事。   金羿微微一摇头,这个道羽真的是拿他没法,口没遮拦,嘴上也不服输,就这么着,将人给得罪了。   “全体起立,众位掌教、主持到!”一声高亢的吆喝想起,那原本还在倾听故事的各派弟子纷纷站回原位,静候众位掌教的到来。   不老泉上方,最高处石台之上,正道十一位掌门的身影一一现出,分别是玄心正宗普选真人,龙虎山张林天师,青城南阳真人,昆仑云星真人,太乙门一元真人,茅山黄云真人,蜀山白羽真人,华严宗苦瓜大师,密宗本相喇嘛,慈航静斋凡清师太,莲心庵主绝情师太。   如此正道十一位魁首,站立在那高大石台之上,道骨仙风,佛光普耀,原本还算嘈杂的洞天,瞬间静下……   静下……   “各位道友,无需如此,随意坐下吧。”作为主人,同时又是正道领袖的普选真人,素手一挥,示意众人坐下,他统领正道三百余年,神态亲切,和蔼可亲,是以言谈之间宛如长辈兄长一般,无形之中具有相当亲和之力。   本文来自看书蛧第114章:王屋洞天,正道论道(二)   第114章:王屋洞天,正道论道   “卟卟”之声同时响起,众人齐齐入座,但都没有人注视那满桌的果品丹药,还是全副身心的看着那石台之上的十一名正道魁首。   普选真人扫了在座的正道中人一眼,肃然道:“想我道门七家佛门四宗,历经千百年来不断壮大发展,道术佛法日益新增,都是离不开这论道大会之功。玄心正宗能够操办这一次论道大会,实乃敝派之幸,普选之幸也,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众位道友,担待则个?”说完单掌树立,向着着众人暨首一礼。   台下众人见这当今正道领袖,却是如此谦虚,礼敬,都纷纷回礼,口称‘哪里!’   普选真人微微点头,继续道:“众位道友,在举行此次论道大会之前,普选先告诉众位两个坏消息,再告诉众位一个好消息。”   台下有人忍不住高声道:“普选掌门,坏消息是什么?”   普选真人向那人看去,见那发言之人是一名太乙弟子,颔首正色而道:“坏消息有二,其一,那在中土销声匿迹三百余年的邪道中人,近年频频出现于中土作恶多端,残害苍生无数。”   这条消息在座的正道中人除了少数人外,大多都已知晓,但听到普选真人所讲到那些邪道中人所作所为时更是忍不住哗然惊声,尤其是听到那邪道五大宗师之一的赤邪老道重现中土,并将那华严宗两名圣僧击伤,至今也未能完全恢复,心中一惊,再听说那赤邪教主独占密宗、慈航静斎两大修为已达渡劫中期宗主时,心中顿时凉了一半。   这一刻,众人同时想像到了那邪道五大宗主恐怖势力,死静的愁云顿时满布在这些正道中人额头之上。   半响之后,众人回过神来,继续望向那石台之上的普选真人。   “这第二件坏事,但同时也是好事,那就是我们正道一脉最富有传奇色彩,素有活神仙之称的天罡道长已然飞升仙界而去……”   普选真人此话一出,顿时哗然之声大做。袁天罡可以说是正道年轻弟子心中的精神支柱,三百年来邪魔之辈不敢肆意在中土妄动,袁天罡实属功不可没。他坐镇长安,诸邪皆不敢入,虽名为钦天监,但实则是观察天象,视察诸邪动机。   如今得知这正道道法第一人飞升而去,怎能令这些正道之人,大吃一惊。那些经历过三百年前正邪大战的正道之士,抬头追念起来,只见虚空之上,一名白发道人,双手不断结印,嘴角之上长须颤抖,陡然天空一亮,一道金色的雷电自苍穹坠下,顿时画下一道绚丽的光彩。   “众位静一静,静一静,这就是贫道要告诉大家的两条坏消息与一条好消息,虽说天罡道长已然飞升而去,我辈正道之人,再无三百年前那样的侥幸,望在座的各位道友,勤加修炼,团结一致,我们要坚信那邪不胜正的信念,将那些残害生灵的邪魔外道,妖魔鬼怪,尽数拔起!”   普选真人说到此处,浑身正义禀然气势陡然散发,受他感染,其余十位掌门气势也是并发出来,一时之间,正气纵横,佛光萦绕。   正道弟子受此豪言一击,顿时热血澎湃,豪情干云,齐声呼道:“正义长存,邪不胜正……”,数百人齐声的吆喝,震的那不老泉水急剧晃荡。刹那之间,先前那些惊诧的神情,消失不见,众人脸上全是决绝,大有魔来我灭,妖过我斩的决心。   石台之上,十一位掌门见普选真人激励之言已然起到如此良效,相互对望,心中大石,已然掉下,看着自己门下弟子那无畏的表情,决绝的神态,嘴角勾起一丝久别的笑容。   普选真人赞道:“果然不愧是我正道弟子,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如此,本次论道大会结束,全员动身,找那邪道中人,一绝胜负,不死不休……”   “一绝胜负,不死不休……”   “一绝胜负,不死不休……”   ……   翌日凌晨,王屋山朦胧一片,浓雾将视野彻底蒙住,分不清西东南北。玄心洞天之中,却热闹起来,道门七家、佛门四家子弟,早早便已起得床来,准备好好欣赏今天第一轮论道大会的精彩比赛,毕竟像这样正道齐聚的盛会是百年难遇的。   昨日聚会,同时也是卫道除魔的誓师,普选真人一番豪言,将这些正道精英弟子的潜在豪情彻底激发出来,欲待此次论道大会结束之后,与邪道决一死战。   此次参加正道论道大会佛道两脉共计一百六十人,分十六张擂台同时较技,每张擂台取前两名,晋级三十二强,再进十六强,八强,四强,最后再定三甲。由于时间紧迫,邪道压境在即,打破了以往论道大会由八十强到四十强再到二十强、十强、五强、三甲的规律。   昨夜各参赛弟子分批抽签结束,金羿这次是抽到的一百零一号签,位于第十一张擂台比赛,尉迟恭、星月、尘起、拂星分别被分在了第一、五、七、十三号擂台,白羽真人见到这样的分组也是舒了一口气,毕竟没有分在同组的。   一如蜀山七脉论剑盛会一样,先是作为此次论道盛会东家玄心正宗掌门普选真人宣布比赛规矩以及三甲奖励。当听此次论道大会比赛的奖品分别是低品仙器引雷靴、幻心镜、离火杯时,这些参赛的正道精英弟子眼中同时放出了精光,“宝剑配侠士,美女伴英雄”,这仙器级别的法宝不正也是这些修道之人的所忠爱之物吗?   听到那仙器引雷靴,金羿心中微微一顿,想起了袁天罡所留下的那卷皮革,皮革之上不正也是记载了他那绝世道法“神霄天雷”吗自己前段时间也曾经参详一二,知其其天雷威力甚强,难怪当年天罡道长能已一雷破五邪,威震修道间,要是自己能够得到那仙器引雷靴,不外乎如虎添翼,对付邪道五宗岂不又多了一分胜算……   “羿郎,你愣着干嘛啦?十一号擂台上在念你的名字啦,再不去就算弃权,做失败处理。”冷芷雪似急含嗔的声音传入金羿耳中,顿时将金羿从那神霄天雷法诀之中唤醒过来。   “哦,差点忘了,我还有比赛,谢谢你,雪儿。”伸出手掌轻轻一握冷芷雪玉腕,在她粉颊之上轻轻香了一番,惹得那冷芷雪玉靥绯红,跺脚不已,道门之人瞋目结舌,佛门之人更是急转视线,口宣罪过。   第十一号擂台,昆仑长老云风长老长老站立台上,此刻他身旁站着的是一名太乙门弟子,两人此刻眼中神色不一,一是焦急,一是幸运。昆仑众人是和蜀山同时而至王屋,自己本就对金羿心存好感,再加上他是自己门派女婿,怎么也要给他拖延一会,只是不知雪儿丫头怎么去了半天还没回来。   那太乙门弟子则是心存侥幸,希望金羿晚点出现,这样就算弃权,自己不费任何吹灰之力便可获得这场胜利,听田中灵师兄以及茅山道羽所说,金羿是本次实力最强的,夺冠第一热门,其风头之健更是盖过了玄心得意弟子易寒轩。   “金羿,第一次……”,云风道长额头已然出汗,迫于众多观战弟子的眼光,做为本次比赛见证人的自己又不得不秉公执行。   “金羿,第二次……”,云风道长背心已然湿透,难道雪儿那丫头没找到人不成,太乙门弟子嘴角已然有了笑意,似乎这场比赛自己胜券在握,围观的正道弟子,大都是冲着金羿极健的风头来的,等了半天却没有见到金羿的出现,眼看三次点名即将过去,似乎弃权已成定局,纷纷转身,打算离去。   但人群之中还是有一些人丝毫没有挪动脚步,那是蜀山、昆仑一干弟子,以及一名众人均感陌生的中年道人,看那一身着装,当是玄心正宗之人,只是在场的人没有多少人能认得他罢了。   “金羿,第……”   “金某来迟,望各位见谅。”一声巨吼,顿时将云风道长的话音,压了下去。但见自己声音远处,一道道残影排成一条十乃米长的小队,向着擂台冲去。   正当众人沉浸在那观察残影动作之时,先前那声音却在擂台之上又一次传入众人耳中。   “金羿来迟,望各位原谅。”   众人恍然从那残影之上,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高九尺,方面猿臂,肤色古铜的少年,站立在那云风道人身侧,不是那金羿还会有谁。   “哗……”,众人讶然,这是什么身法,怎会如此之快,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样上了那擂台的。   云风长老心中一惊,这小子刚才好快的速度,带起的残影也是如此之多,他人已在这擂台之上,可是那些残影却在百米之外,凭着自己合体后期的修为,才能将这其中奥妙看清。   同时那台下的那名玄心弟子,也是一阵狐疑,方才他也是能感受到金羿跳上擂台那一阵波动,但却没能看清他究竟是怎样上去的,金羿,果然如恩师所说,乃是我本次的最强对手。   “啪啪啪啪……”,如雨点一般的掌声,狂烈而无章法的响起,那些原本欲转身离去的正道弟子,纷纷鼓掌,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   旁边擂台的看客,有的忍不住好奇,纷纷前来道问,这一问却再也不愿离开,不为别的,只为金羿方才所露的那一手身法,除了震撼,就是钦佩。   “金羿长老,能及时赶来,是最好不过了,要不然让这里做么多的同道见笑,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云风长老抚须笑道。   本書源自看第115章:妖娆圣洁,徒手接剑   “谢过长老指点,金羿绝不苟忘!”对着云风道长暨首,转身向着那台下众人,躬身一礼,以示歉意。   众人见这蜀山新贵如此大礼,心下佩服,不知是谁鼓掌一下,继而掌声不段响起,如潮水一般,汹涌了几分钟之久。   待响声过后,金羿欠身道:“不知长老,可否开始比赛!”   “嗯,本次论道大会第十一号擂台,第一场论道比赛,蜀山金羿对阵太乙钱钟子,开始!”随着那老道一声令下,这正道论道大会第十一号擂台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太乙门钱钟子,见过金羿长老,久违长老大名,小生学艺不精,还望长老多多指点。”钱钟子见自己幸运已失,收起先前那副侥幸的笑容,一本正经得道,他心如明镜,金羿既然来了,那自己……   “不用客气,金某与贵派田中灵道友乃是患难之交,无需如此客套。论道大会本是相互切磋,弥补自己修炼之中的不足,实则是取他人之长,补自己之短,金某也不例外。”金羿诚然坦道。   “嗯,金长老所言甚是。那小道就献丑了,太烨,出!”但见那钱钟子话一说完,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一处,拇指紧挨手掌,无名指、小指弯曲至掌心,浑然向天指去,食指、中指顶端,泛出淡淡的红光。   “唴!”,一柄全身泛着红光的木色飞剑,自他身后剑鞘之中,倏然冲天而出,四朵八卦图案,雕刻于飞剑正反两面,将这原本就显得不凡的飞剑,突出得更加神秘。   钱钟子以前在自己师兄田中灵那曾听说过金羿当初在云居山大发神威的事迹,知晓金羿金属道法厉害,尤其是手中那柄金蕙飞剑,更是锋利无比。   暗自庆幸自己真元是火属性,可以克制金羿金属真元,但即便是这样自己也是丝毫没有把握能够胜过金羿,毕竟自己只有分神期的修为,那金羿可是能将具有合体期修为的血罗妖道肉身毁去的本事,是以自己才于昨夜花了好多功夫才从自己师叔一火长老那借来这师门里上品上阶至阳法器——太烨飞剑。   “好剑,火属灵力霸道,乃是难得的上品法宝,最适合道友那身火属真元。”看着天空之中那柄火光熠熠的古怪飞剑,金羿忍不住脱口赞道。   “此剑名曰‘太烨’,意为火中公主,只是小道道法低微,无法能将这飞剑奥妙尽数发挥,实乃有愧师叔法宝。金羿长老,请赐教。”钱钟子说完,手指一引,但见那太烨飞剑自半空之中急速飞下,目标直向金羿。   那木色飞剑所发出地一道道艳红光线,渐渐萦绕在那飞剑尾端组合成一副薄薄雾团,丝毫不似其他飞剑所发光芒那样汇聚成一条长长的流星慧尾,那薄薄的艳红雾团在那飞剑高速飞下的时候,渐渐幻化。   先是两根如葱根白玉似的纤细美腿,继而是那一双粉嫩光洁的玉臂,再是那一副娇艳欲滴的螓首,如玉瀑般泄下的红丝长发,红丝长发之艳红雾团渐渐幻化成一尺来宽的玉白粉背,继而是那不及一尺的盈盈细腰,好一副半裸芙蓉佳丽图。   由于那飞剑剑芒所幻化的女子是背对着金羿,似乎因为那钱钟子法力不够,而不能将那红发女子的赤裸之相幻化完全,但这样一来却是显得那红发如火的女子更加妩媚动人,勾人心魄。   “天啊,你们看那是什么……”,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叹,似乎震撼于那女子如魔鬼般的身材,妖异的红发长丝。   “啊……”,人群齐齐发出一声惊叹,惊叹过后,就是死寂一片,生怕打扰了那妖魅的红发女子。   飞剑尾端,那名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细腰盈盈摆动,那团红雾款款摆动,正如那少女的未曾让人一见的丰臀摆舞,粉臂轻舒扭动,均与而滑腻的肩膀带起根根红发,划过一道又一道的美丽红弧,宛然那红雀开屏,美不盛收。   一束嫣红的发丝自那玉额之上,直直垂下,将那女子半面庐山真容遮掩住,发丝横穿那玉面之上,垂直而下,轻轻挡住那胸前一粒蓓蕾,让人喷血遐思。那未有发丝遮掩的半面脸颊,以及那裸露在外的绝美酥胸,看的那些正道弟子,唾液常流,佛门弟子更是侧头不观,但见那玉面却是一片圣洁之色,这有减少了那女子所有的妖魅。   犹系红尘一束丝,半遮粉颊半掩面。太烨,果然是火中公主,让人……   太乙门掌门一元道长,见到那太烨所幻化的红发女子之后,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一名老道,那老道似乎也感应到了师兄的目光,从那含笑点头的观望之中,赫然正色,垂下脑袋,就好像一个做错的孩子一般。   见此剑芒幻形成如此绝色娇娆,金羿也是微微一怔,他惊叹的并不是这绝色娇娆,而是这构思在这柄飞剑之上的神奇幻阵,单看这幻影身段婀娜多姿,妩媚无比,媚惑苍生,比之那九尾妖狐姊妹也不逞多让,但偏偏却有一着一张圣洁的脸庞,这却将那先前众人的第一印象彻底颠覆,这布下那飞剑之中那幻阵之人当是这阵法类奇才。   太烨飞剑在那绝美幻影的掩饰之下,迅速向着金羿电射而出,眨眼之间便及金羿右边肩井之处。原来这飞剑所幻化的美女公主,先是给人一种引诱的媚惑,再是那圣洁得震撼,如此双管齐下,只要是心神修炼不到家的修道者,百分之百会被那惑人心神的两副画面给震撼吸引。   再辅助以飞剑,雷霆之速的攻击,攻下对方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如此构思的飞剑,实乃是法宝的铸造的又一创新。   眼看着太烨飞剑即将攻到金羿,钱钟子心中满是狐疑,若是金羿真的有传言中的那份实力,怎会如此不及,连自己一式幻形也接不下,难道传言有所不真,还是世人以讹传讹。没道理啊,自己那忠厚的师兄是不可能欺骗自己的啊!   飞剑迫在眉睫,金羿右臂轻轻一挽,动作缓慢无比,即便是常人都能看透他手臂运转的轨迹,这样的速度能干什么,难不成他不惧怕这飞剑雷霆一击。   “锵!”,但见那木色飞剑瞬间顿住,剑身急剧摇晃,似在卯劲一般。   金羿面色淡然,看不出是喜是忧,眼神清澈无比,如一湾深深的池水。   他背立飞剑的右手,蓝光绽放,荡起道道蓝波。食指、中指二指将那太烨飞剑死死夹住,飞剑嫣红的剑芒已然挨着金羿外衣,不论剑身怎样晃荡,那钱钟子怎样鼓荡真元,操控法宝,就是不能前进一分,金羿宛如王屋仙山,俨然一体,诚然不动。   “啊!金羿居然用空手接飞剑,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全体观战之人哗然一片,原本还沉迷在那太烨化形美女绝美容颜之下的那些正道弟子,同时惊醒过来,空手接飞剑,这是正道千年论道大会之上第一次出现,无外众人会如此惊叹。   “这……这……不可能!”一元道长身旁那老道,也是时刻关注着金羿那场比赛,见到如此一幕也是难以置信。   于此同时,那观望比赛的正道魁首也是同时看到了这如此惊人的一幕,齐齐一惊,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蜀山掌教白羽真人。   白羽真人也是一阵纳闷,这小子修为达到合体期自己是知道,只是却不知晓这小子能有如此神通,居然敢徒手接那太乙门上品上阶至阳飞剑。见众人看向自己,白与真人胸脯一挺,对着别人微微一笑,口中谦虚不已,这么多年了,自己终于在同道中人面前露了一次脸。   黄云真人见到那大发神威的少年,除了惊讶,更多的还是惊喜,看了一眼那华严宗苦瓜大师,后者也是满面笑容,那三茅殿内,自己卜卦所算当是准确无疑。   擂台之下,那玄心弟子眼睛猛睁,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随即恢复过来,微微点头,心中好像肯定了什么。   但见金羿手上蓝光阵阵,自金羿手掌与飞剑交接之处,缓缓流出。蓝光所及之处,那殷红飞剑剑芒,缓缓被蓝光给抵消,由剑尖再到剑身,再到剑柄。如此一阵之后,整个原先还是火红似血的木剑,渐渐被蓝色波光所取代。   那剑柄之后,绝色妖娆又不失圣洁的幻影公主,随着金羿蓝色水属真元的步入,身体依稀模糊起来,先是一双美腿化作薄雾,再是那藕臂渐渐消失,继而是螓首,红发,粉背,最终化作那一丝丝红色的剑芒,被金羿那蓝色波光所侵蚀。   金羿伫立不动,随手一带,只见那太烨飞剑,化作一道蓝光,插向那擂台巨木之上。   “当……”,飞剑连柄齐齐没入巨木之中。   “呼……呼……”,钱钟子满脸跌坐在擂台之上,两颊之上全是汗珠,道服一片凌乱,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先前那徒手接飞剑那一幕。   更不能相信,金羿灭去自己火属真元所幻化的蓝光既然是水属,传言,不是说他金属法力厉害,却并未听说他的水属道法也是如此厉害啊,难不成,他是金水双属体质……   “钱道友……你没事吧”金羿的声音响起,将那钱钟子从惊叹之中惊醒,那站立在自己身前的这高大少年,面不改色,正一俯身看着自己,满面关怀之色。   钱钟子费力站起身子,似乎因为真元消耗过度,身子晃了一晃,大脑一晕,双腿一软,又重新坐了下去。   本书首发于看第116章:散仙活宝,圆圆极乐   陡然,钱钟子只觉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臂膀,将自己给扶了起来,不是金羿还会有谁。   “金羿长老,道法高深,胜过小道百倍,小道甘拜下风。谢过金羿长老手下留情,要不然小道估计别现在还要惨。”钱钟子点头惨笑道。   “侥幸而已……”   这一战从战斗之初到结束虽说耗时较长,但双方却并未真正交手,只是一方攻击,一方防守而已,但却带给正道众人的却是比那道法齐出,飞剑横飞的比赛还要震撼,那毕竟是一个奇迹的诞生。   修道界正道论道大会,千年来的第一奇迹,徒手接飞剑……   蜀山客洞,十人站立在一张石床之边,寂静一片,目光齐齐看向身前石床之上。   石床之上,尘起道人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嘴角鲜血尚未干涸,一寸短须被那血液粘合一处,宛若草根。   白羽真人盘膝于尘起道人身后,全身上下泛出淡淡白光,须发飞扬,面色沉重,双掌抵于尘起背心,真元迅速输入尘起体内,毫不犹豫。   金羿、拂星、星月、尉迟恭、青云道人夫妇、齐蕙儿、红莲真人、上官警我、冷芷雪十人目光齐齐汇聚在那石床之上的两人身上,面色凄然。那与尘起道人关系最好的拂星道人更是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自王屋论道大会开始已经整整三天,三日比赛下来,还是在进行第一轮淘汰,蜀山派参赛的五人之中,除了金羿是轻易取胜了三场外,只有尉迟恭、尘起两人才胜了两场,星月、拂星则是仅仅胜了一场,进入下一轮已是不太可能。   尘起道人今日上午比赛之中面对的对手正是那玄心洞天之中,与那道羽斗嘴的青洁子。那青洁子本是青城派宠徒,道法精深,也是此次论道大会的热门人物,本想在此次论道大会大显身手,却每每被这来自蜀山剑派的金羿小子给抢尽了风头。   先是玄心洞天内道羽的一通‘故事’,让正道各门各派都对这小子刮目相看;再是那第一场比赛的空手接飞剑,更是让正道魁首赞誉不已,即便是那向来宠爱自己的师傅南阳真人,也是时刻在自己耳畔赞誉这不知是哪里蹦出的小子,让自己如芒刺在背,银针穿心。   如此两条皆不是最为可恨,最为可恨的便是这小子长得就像一块破铜烂铁似的身段,却能让那蜀山、天师、昆仑三派美女倾心,而自己这青城一派最为俊逸潇洒的白面书生尽然无人问津,想来却是不可饶恕。   今早的比赛,自己在得知是与蜀山弟子交锋时,心中那个乐简直就胜过尝遍任何灵丹妙药。本想好好戏耍那蜀山弟子一番,却不料这尘起道人也是一块硬石子,每每都是亡命相抗,弄得自己无从戏耍。看着台下,一干正道弟子那不屑的表情,青洁子心中就是一阵火起。   当下在不与这尘起道人戏耍,聚起全身法力,向那尘起道人一一攻去。两人修为本就相差一大截,这青洁子对金羿的嫉恨,兼之对这眼前道人的心情,出手更是全力以赴。几合下来,尘起道人顿感压力,看到台下,同门以及师长的观望,他硬是没有出口自动认输。   想那青洁子在青城一派,骄横惯了,见这明明法力就与自己相去甚远的蜀山道士,顽强抵抗,死活都不认输,更是激起了他与生俱来的凶气。   须臾之间尘起道人便被那青洁子法宝雷梭接连击中,鲜血狂喷,昏死在擂台之上,这才结束了那这论道大会开始以来第一次流血比赛。   青洁子看也不看,那倒躺在地的尘起道人,直直将目光,瞄向那人群之中的金羿,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奸笑,眼中鄙夷之色益浓,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想到此处,金羿嘴角也是不经意间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炯炯有神,呆呆的看着那闭目的尘起道人。站立在他身后的冷芷雪、齐蕙儿两女,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伸出纤手,将金羿宽大的手掌握住,齐齐传音金羿,她们知道自己爱郎已然动了雷霆之怒。   “蜀山、青城同属蜀中地界,彼此又是近邻,虽说平素少有交往,但现今邪道卷土重来,声势浩大,正道七派、四宗更应该团结,望羿郎三思后行,切莫一时用气,坏了大事。对那青洁子,略施惩戒即可,待劫难过后,再看情况。”两女的声音,同时从金羿左右耳朵传入,顿时将金羿从那愤怒中拉了出来。   “嗯,两位爱妻放心,金羿省的!”   “呼……”只见那坐立在尘起身后的白玉真人,睁开双眼,吐了一口浊气,翻身下得石床来,轻轻将那尘起真人放下。   “师兄,尘起师侄还好吧?”青云真人上前问道。   “还好,体内残存的雷梭灵力,已经被我排除,性命无恙,不过估计还要休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过来,接下来的比赛,就看两位长老的了。”白羽真人看着金羿与尉迟恭两人道。   “白羽师伯,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金羿看了看那躺在石床之上的尘起,又看了看白羽、青云等人,旦旦言道。   白羽众人看着金羿那决绝之态,旦旦言辞,心中一片震慑,想不到这小子正经起来,却有如此魄力,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金羿小子,说什么啦?什么包在你身上,十年没见了,有好东西也不和小哥我细细分享分享,真他妈的不够哥们!”一声清脆的童声传入石洞之中所有人耳中,齐齐一震,这儿童声音在熟悉不过了。   “弟子见过极乐师叔!”白羽真人、青云夫妇、红莲仙子齐齐躬身相迎。   “弟子见过极乐师叔祖!”齐蕙儿、星月、拂星三名三代弟子也是同声见礼。   “尉迟敬德见过极乐小……道长!”尉迟恭显得很是激动,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毕竟自己能有今天,极乐童子实乃首功。   “见过前辈!”冷芷雪不认识这童声主人是谁,但见那蜀山众位道长都口称其为师叔,知晓此人定然不是一般之人,当是仙流一级的高人,是以以前辈想称。   “见过极乐小哥!”金羿声音朗朗传出,回应向那童声源头之处,将众人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   “好小子,十年没见,修为进步不小啊!嘎嘎,老混球,这回你那法宝估计输定了吧。”但见洞内,白光一闪,刺得众人一阵眼花,赫然多出两道人影。   左边那位年约十五六岁,一张娃娃脸,头系一冲天辫儿,赤着一对脚丫子,两只手臂之上各栓一环,不是那极乐童子还会有谁。   右边那位年约二十来岁,一张滚圆的肉脸,五官已被那满脸的肥肉所掩饰,嘴角却是挂其笑容,头顶之上,青丝不多,却偏偏挽起一小小的发髻,在他那浑圆的脑袋之上,显得极是不伦不类,滑稽可笑,当是极乐童子口中的‘老混球’无疑。   “小屁孩,论道大会,还未结束,谁胜谁败还说不准,虽说这小兄弟我看他不透,但从他刚才发声来看,修为境界是要比那易寒轩高上一些,保不准老天喜欢胖子我,这回又是我赢,我看你下次拿什么来和俺赌。”老混球呵呵笑道,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金羿,如获至宝。   那老混球与极乐童子出现之后,冷芷雪就是一阵大惊讶,急忙上前,向那老混球躬身行礼道:“云岚真人座下弟子,冷芷雪见过圆圆师叔祖!”   “噗嗤!”他这一说众人再也忍不住了,齐齐笑出声来。本来这胖子长相就已经够喜剧了,但是却偏偏改上了圆圆这么一个道名,更是让人笑靥常开。   “好了,好了,小丫头,你这么跑这来了,难不成看上小屁孩的那位徒子徒孙了不成。”他胡乱发言,口没遮拦,弄得白羽真人等一干老道苦笑不得。   “参加圆圆师叔……”   “师个屁……,直接叫他老混球就是了,或者向叫我一样叫小哥,奶奶的你是我兄弟,叫他师叔祖,那这家伙岂不是占我便宜。”极乐童子急忙出声,将金羿的话给堵了回去。   “也是,我和小屁孩是千年的老朋友了,你也叫我小哥吧,奶奶的,叫什么好啦……,对了就叫俺昆仑小哥。”圆圆真人似乎很是惊叹自己的创作,说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圆圆真人乃是昆仑派宿老,当今昆仑掌门云星真人师叔,三劫散仙,与蜀山宿老极乐童子乃是至交好友,为人性情乖张,不拘一格,唯独好赌。   “这……这么可以,你是雪儿……”金羿结舌道,原本以为极乐童子已经算是世间少有活宝,今天想不到这和他一起出来的圆圆道人,比之极乐童子来,还要……,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小伙子,是兄弟,就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你和小丫头是什么关系,那又是你的事,莫把俺扯进去。俺最烦的就是啰哩啰嗦的东西,你说是不,小屁孩。”轻点着肥头,看了一眼极乐童子,似乎在征求他的认可。   等了半天,却未见极乐童子附声相合,心中纳闷不已,转头看着极乐童子,却见到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金羿腰间的那储物法宝——紫金日月小葫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本书首发于看第117章:爱恋千年,仙鬼情缘(一)   第117章:爱恋千年,仙鬼情缘   众人齐齐看向金羿腰间,那紫金小葫芦,目光之中,满是狐疑,不明白做为散仙的极乐童子为何会对金羿腰间那小小的葫芦赶兴趣。   那圆圆道人看着那小小葫芦,也是如极乐童子一般,深思狐疑起来,同样也是一阵只看不语,难不成金羿腰间那小葫芦当真是什么罕见的仙器法宝不成?   “极乐小哥,你没事吧?”金羿出声问道,那极乐童子没有回答。   “昆仑小哥,你没事吧?”金羿侧头问向那圆圆真人,那胖子也是丝毫未理睬金羿。想着先前,两人一出现时,就说的打赌一事,金羿心中一阵发虚,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我这日月葫芦了吧,这可是万万不能给这两家伙了的,那里面还有鬼姬母子以及鲛煌啦   惨了,鬼姬母子、鲛煌该不会是被这两散仙给发现了吧?   似乎在印证金羿的话语一般,只见那紫金日月小葫芦迅速抖动起来,鬼姬意识传入金羿脑海之中,意思是要求金羿打开葫芦盖,放自己出来,有重要事情待办。   与此同时,极乐童子与那圆圆真人最终肯定了先前的所惑,同时出声道:“呔,何方鬼魅,还不速速现身!”   “啊……”众人似乎不敢相信,这两位散仙,居然在琢磨一阵之后,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纷纷惊呼出声。   “啊……”众人齐声惊呼。   在这里的人都是蜀山一派宿老,白羽真人更是一派掌门之尊,竟然连有鬼魅在这石洞之中都没未能感觉出来,此鬼魅道行可见一般。   齐齐看向金羿腰间那小小的紫金日月葫芦,到底这鬼魅究竟是何方鬼王?   金羿腰间那紫金日月葫芦,急剧颤抖起来,上下左右,四面颠簸,欲爆破而出。   “啪”,一声裂响,只见那绑在葫芦之上布带承受不住那葫芦颤抖巨力,应声碎裂成片片布屑,四散飞扬,洒落石洞一地,宛若飞花。   “乓乓”之声接连响起,紫金葫芦在石洞地面之上,接连跳动几下,犹如蛙跃,终于落于地面之上不在跳跃,但颤抖之势,却是未能停止。   葫内空间,鲛煌死死用双手粘着葫芦内壁,淤痕满布全身,整个人身鱼尾就好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葫芦接连的几阵跳跃,晃荡得他一阵反胃,那已经被自己消化完的丹药,似乎都快破口而出。金黄色的鱼尾来回摆动,掌握着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己的身体承受过多的痛苦。   待到葫芦不在跳跃,鲛煌回头看着那虚空飘立于葫芦空间的鬼姬,自己于她相处这么久,从未见到过她如此激动、抓狂,心中隐隐觉得那葫芦之外,定然有鬼姬阿姨所仇恨的敌人。   但见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素白衣裙如那飓风中的荷叶,急速摆荡,原本无神的一双秀目陡然放出红光,面目狰狞可怖。全身黑色鬼气阵阵溢出,瞬间在她身体周围结起了一道黑色的云团,云团急剧翻滚,一如那鬼姬汹涌如潮的狂暴心情。   “哇哇……哇哇……”,虚空飘立的鬼娃,好像是从来未曾见过母亲如此恐怖的一面,受惊过度,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换做是平时,鬼姬肯定会第一时间去哄自己的孩儿,然而今天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平素一贯和蔼可亲的母亲弃自己幼儿于不顾。   石洞之内,金羿将那葫芦如此景象,知晓定然是鬼姬想出来而如此,当下再不迟疑,急忙用灵识念动开芦真诀,将那葫芦给打了开来。   “呜呜……”漆黑阴寒的鬼气自葫芦口排除之声。   “哇哇……”婴儿纵声哭泣之声。   如此两声混杂一处,将这原本寂静的石洞,渲染出了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   蜀山众人对望一眼,然后齐齐看着金羿,心中大惊,单看这鬼气的阴森,就知这鬼必然冤气甚重,却不知金羿为何会将这鬼给装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葫芦之中。   极乐童子、圆圆真人见此鬼魅如此阴森鬼气,心中也是一颤。他们修道多年也是第一次在这阳气充裕的人间界见到这样的鬼魅。两人毫不迟疑,同时布下一道结界,这山洞给彻底封死,来个瓮中捉鳖,免得这鬼魅逃出害人,再问问金羿这小子原因。   金羿见此也是大吃一惊,这鬼姬这次所爆发的鬼气,比之于自己在枫林大战时还要强上一些,单看那暴戾程度几乎已经可以和合体后期高手一战,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定然不会是因为被极乐童子二人识破行踪,那又是什么?   “哇哇……”婴儿哭泣之声已然持续不弱,在这石洞之中,产生道道回音,为这里平添了几丝怪异。   渐渐那些鬼气,由先前的散乱一团,渐渐在那石洞上空凝结成漆黑的云团,却看不清这云团之中,究竟为何物,云气翻滚汹涌,久久不动。   众人默然站立,暗暗聚起真元,全心防备,虽说他是金羿带来的,但从这暴戾阴森的鬼气上来看,保不准不会攻击大家。   “鬼姬阿姨,既然你出来了,就显出形来,这里都是一些我师门之人,你也不用怕被他们视为妖邪,而如此戒备!”金羿对着那鬼姬所幻化鬼气云团,他宁愿相信鬼姬是因为被极乐童子二人给识破行踪,才至如此,是以发言相劝。   “是啊,鬼姬阿姨,你不必如此,这里都没外人。”齐蕙儿也急忙附和金羿道。   那半空之中飘立的云团,还是先前那样翻涌不动,就像根本没有听到金羿二人说话一样。   众人见此,当下更是加倍提防,看来事情果然不是那样简单,这鬼姬到底要做什么。   金羿、齐蕙儿、冷芷雪三人对望一眼,暗呼不妙,隐隐之间一个念头浮现在金羿脑海之中,难道这里有鬼姬的……   一刻之后,云团还是飘立不动,道道鬼气仍旧不住翻滚,幻化成各样图案。   蜀山一干人等,盯着那云团不眨一眼,全心提防,不发一言。   静,邪异的静,宛若一幅惨淡的泼墨。   陡然,云气急速飙飞,云团迅速扭曲成一柄漆黑的鬼剑,这柄剑,金羿、齐蕙儿两人再熟悉不过,正是那枫林惨战之时,鬼姬的独门绝技。   “小心!”两人当下毫不犹豫,齐齐呼声而出。   众人早已做好准备,纷纷祭出法宝飞剑防御,听先前金羿与齐蕙儿对她的称呼,知道这女鬼与两人交往不浅,也不好贸然攻击。   然而正当众人都祭出法宝之时,那黑色鬼剑却是剑尖一转,对准那站在洞口之外的极乐童子,怒飞而去。   众人愕然,这鬼魅是不是疯了,这里修为最高的便是那洞口之外的两大散仙,这鬼魅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寻死路。   “小屁孩,我先陪这鬼魅玩玩,你在一边为我呐喊助威就是。”那胖子圆圆真人呵呵笑道。   不待极乐童子答复,但见他肥胖的右掌轻轻一抬,顿时一道罡风自那起手之处,狂烈刮起,向着那黑色鬼气所凝聚的鬼剑吹去。   罡风与那鬼剑卜一接触,丝毫未发出任何声音,鬼剑接连后退十米左右。罡风犹如那熔炉烈火一般,将那原本一人粗细的鬼剑瞬间消去了整整一半。   蜀山众人大哗,散仙出手,果然非同一般,那毕竟是仙流一级的高手,世间修道者中的顶峰。   “嗯……”鬼姬闷哼一声,似乎方才与那罡风相较而被创。   金羿听此,连忙出声道:“昆仑小哥,请你手下留情,别伤了她,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放心,兄弟,俺出手有分寸,要不然估计这鬼魅早就魂飞魄散了。”圆圆真人呵呵直笑,似乎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够了,金羿小子,老娘不用你给我求情。”鬼姬厉声喝道,继续疯狂凝聚着鬼气,又将那黑色鬼剑幻成先前大小,剑尖又一次对准极乐童子,而不去管那圆圆真人。   她如此厉声一喝,弄得金羿大感没趣,闭口不言,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想法,也不再多言,待那鬼姬有险之时,再出手相助。   极乐童子听到鬼姬声音,身影微微一晃,这声音怎生如此熟悉,难道是……,不可能的,自己就爱瞎想。   “呵呵,小子,看到了吧,人家不领你的情啦?”圆圆真人见那金羿糗样,笑容更加灿烂。继而抬起他那肥胖的头,望着漆黑的鬼剑,道:“你这鬼魅,俺不管你究竟是谁,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今天俺就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说完,肥手一挥,丝丝飘渺不定的莹白之光自他手中挥出,对着那黑色鬼剑罩去。   “仙灵之气!”圆圆真人那道白光,想起了袁天罡飞升之时的仙灵之气,忍不住脱口道。   鬼姬所幻化的鬼剑似乎也是知道这看起来虚无缥缈的白光厉害之处,接二连三的发出道道剑状鬼气迎向那白光。   然而仙灵之气毕竟不是那鬼姬鬼气所能抗衡,剑状鬼气每每还将要挨到那白光时,却凭空消逝不见,似蒸发了一般。   鬼姬如亡命之徒般疯狂的催动着自身鬼元力,自那鬼剑之上发出道道剑状鬼气劲,每发一道气劲那鬼剑就小上一分,但那些气劲却是丝毫不能阻挡那些仙灵之气的前进,被一一划去。   渐渐的仙灵之气将鬼姬所幻化的鬼剑给彻底包围起来,鬼姬也因法力消耗过度,而渐渐显出身形,但见他一席白衣,黑丝散乱,脸色苍白如玉,唇红如血,面容扭曲,一双红色的秀目,死死得盯着极乐童子,眉宇之间全是愤恨之色,丝毫未将那随时可能将自己化为飞灰的仙灵之气放在眼里。   蜀山众人哗然,这女鬼面容狰狞,神态可怖。   极乐童子清晰瞧见那女鬼庐山真面,身躯猛然一阵晃荡,随即恍然大悟,抬手也是打出一道白光,将那圆圆真人所发出的白光尽数化去。   圆圆真人侧头看了极乐童子一眼,不明白老友为何如此。   蜀山众人也是一阵茫然,不明白这师门长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唯独只有金羿笑容满面,似乎对极乐童子会有如此举动,早已成竹在胸。   极乐童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中,缓缓走向那鬼姬身旁,目光游离呆滞,似乎时光又将他带回了千年之前。   想不到,今生自己尽然还能再见到她,极乐童子娃娃脸上挂起一丝幸福的微笑,映衬着鬼姬那已经扭曲狰狞的脸,显得既是不伦不类。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18章:爱恋千年,仙鬼情缘(二)   第118章:爱恋千年,仙鬼情缘   一千年前,自己修为步入合体后期,本想自此御剑乘风去,除魔天地间,奈何年少气盛,缺乏入世经验,更是为情所困,甘愿冒师门之大忌,正道之不耻,喜欢上那居心叵测的九尾妖狐媚娘子。   后来在身中那狐妖春毒“性如春药”之后,得知其真正目的乃是为了获取自己几百年修炼不易的精纯阳元,忍住那春毒焚心之苦,奋力击伤那妖狐之后,向着西南蜀山逃匿而去。   御剑回山途中,终因春毒发作,真元业已尽耗,只觉眼前一黑,就此于半空之中昏迷,坠下云端。   他本以为再无任何生机,却独独天无绝人之路,当他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睡在一间简陋的草舍之中,凭着自己敏锐的嗅觉,依稀可以分辨出那被子之上的浓浓女子体香,以及那少许的鱼腥气味,这里应该是在那渔家女子的闺房无疑。   想到此节,体内春毒再次袭来,顿时全身燥热无比,浑身气血翻滚,血脉几欲爆裂,呼吸急促,那常人应有的生理反应也是应有尽有。   “吱呀……”草舍房门被推开,一位渔家少女款款步入,常年的江河生涯,锻炼了她一身姣好而健美的身段,皮肤微微泛出油润的光泽,灵动的双目间或转动一圈,显得纯真无邪,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眼眶之中偶尔泛出的眼波,宛如那江河的秀美。   那少女进门来见到这被自己救起的少年,在自己床上翻滚不已,呼吸急促,浑身泛红,心地善良的她直道此人病发,上前一番关怀。   极乐童子本是中毒已久,之前一直是昏迷状态,故而暂时不觉,此时醒来,那春毒潜在的药劲更是胜过以往百倍。   视线之中,那少女纯真的面容渐渐模糊,依稀变成桃红的霏靡色泽,脑中轰然一阵巨响,接下来,那番颠鸾倒凤的事,这始作俑者却是一无所知,全副身心完全沦为那春毒的奴隶。   此事之后,极乐童子方知此女闺名,心中有愧,加之她片片深情,委身于己,本想将她接往蜀山,过那神仙眷侣快活生活。   然则次日,自己却接到了师兄玄阴道长渡劫在即的消息,需要自己出手相助,时间仓促,若自己带上她,那不一定能赶得上助师兄一臂之力。   自己撒谎说是自己家中有急事要办,得尽快赶回。她却丝毫没有怀疑自己,更是忍受那处子破瓜的疼痛,为自己乘船过江。   见她如此,哪怕是这心理还是少年的极乐童子也是彻底为之情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上的江边,两人温存良久,彼此相约一月之期,极乐童子更是立誓一月之内定然回来接她,只是自己元阳外泄,她朱胎暗结,最后因自己违约自缢而终,化做冤魂鬼魅,这些极乐童子全然不知。   那时的她坐立站渔船船头之上,江风阵阵,带起她青青的发丝,她赤裸着脚丫,轻轻的拍打着水面,眼波之中尽是柔情,秀目盈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泪却留下,直到再也瞧不见那少年远去的背影。   她埋头沉思,摸了摸自己小腹,自言自语得道:“孩子,我们一起等他回来,好吗?”   儿女多情,英雄含泪,两心相悦,心系何处?相思即远,心意难付,天涯比邻,君欲何渡?   烈火狂涛,欲海帆露,云雨巫山,此身相顾。千丝感触,万尺罗布,今生此世,誓不辜负。   “筎姬,真的是你吗?”恍然间,千年时光只是须臾之前,看这鬼姬那一张因过度扭曲而显得狰狞可怖的脸容,极乐童子恍如隔世,不胜唏嘘。   “乐郎,想不到你还认识我……”,听见那曾经让自己日夜记挂的少年,再次叫起自己的闺名,鬼姬原本狰狞的面容,短暂的恢复正常,但仅仅只是短暂的恢复,随即面色一变,变得更加可怖。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会变成如此冤魂鬼魄?”极乐童子伸出双臂,欲轻轻搂向那鬼姬,那张娃娃脸上再也找不到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痛惜,痛惜自己爱人这千载以来所承受的痛苦,痛惜自己爱人这千载以来所面对的灾劫。   “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找你,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冤魂鬼魄,都是拜你所赐。”言毕,目光陡然血红,随手拍向极乐童子。   “小心!”,金羿听那鬼姬话中有话,当下疾呼出声。   但是为时已晚,那鬼姬满布鬼元力的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极乐童子身上,顿时将毫无防备的他打飞出去,撞在那被自己方才所布下的结界之上,缓缓跌倒在地,嘴角沁出一抹鲜血。   蜀山众人见此,纷纷瞠目,青云真人更是须发张立,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随即打出一道青光直取鬼姬。   圆圆真人见到老友受伤,也是愤怒不已,抬手就是一记夹杂仙灵之气的白光,此道白光之猛,远胜先前那道,白光伴随着青云真人的青光一起攻向鬼姬。   “不要,爹爹!”齐蕙儿惊呼出声,急忙别过头去。   “师叔祖,请你手下留情!”冷芷雪也是连忙出声请求。   金羿见此,亡魂皆冒,若鬼姬真是被那白光击中,定然后果不堪设想,当下真元鼓荡,但见一道黄光,迎向青云真人那道青光,顿是将其化去,然而对于那圆圆真人那道白光却是毫无办法,想要再次凝聚真元,将其化去,已然不及,只得别过头去,被让自己看道那惨烈的一幕。   就在众人皆认为鬼姬必死无疑之时,但见室内白光一闪,继而“啪”的一声震响,再是那“噗”、“噗”之色不绝于耳。   众人回身过去,却惊讶的不敢再发一言。   只见那鬼姬木然站立,秀目之中血红之色已然消退,苍白的面容之上再也找不道任何狰狞与扭曲,只是傻傻的站着,就这么一动不动。   她身前一尺处,极乐童子少年的身躯牢牢站立不动,后背之上,五色道袍已然碎裂,血肉一片模糊,想来是被那圆圆真人白光所击而至,极乐童子下巴,胸前衣襟,脚前地面之上,全是鲜血,鲜血之上热气蒸腾,泛出腥味。   他脸色苍白如纸,比起鬼姬那张脸来还要白上一分,也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鬼姬,目光胶着,谁也不愿意离开,仿佛这一刻又回到了千年前的那日黎明。   “这个……这个……,小屁孩,你没事吧!”圆圆真人脸上肥肉一坠,来回奔走,不安的搓着一双小手,对自己越帮越忙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极乐童子、鬼姬还是这样深深对望着,对外界的一切豪无所知,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这里是完全属于他们两人的。   “当年,我师兄玄阴真人渡劫,我倾尽全身法力相助于他,险险渡过天劫,进入大乘之列,离飞升不远。然而我肉身终归被天雷毁坏太多,而只能转休散仙。”说到这里,极乐童子停了下来,急促的喘息,那圆圆真人那记白光对他的伤害着实不小。   鬼姬听到此刻,已然明了,原来事情的起因皆于此,肉身被灭,转休散仙,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即便是有大乘期高手从旁辅助,那至少也需要十载时光,而自己的约定却是仅仅只有一月。   “但那天劫神雷威力,却是太大,我虽然肉身尽毁,也只是其次,更关键的是我元婴也委顿昏死了整整一年时间。当我醒来之后,就急忙催促师兄,带我来你们村子寻你,却不料那里早已一片荒凉,人去楼空。”极乐童子说道着,急忙住口,嘴角之处,又有一丝鲜血疯狂沁出,顺着嘴角、下巴,滴落在地。   “我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你死了,所以我将你画像交于师兄,他一方面下山收徒,一方面也好帮我寻找你,然而几百年过去了,师兄飞升在即,却终究还是未能再见你一面。我还是坚信,终有一天,我们夫妻还会相聚,果然天不负我,便是今日!”说完极乐童子忍不住纵声长笑。   鬼姬听到极乐童子一一道来,心中怨恨已然全消,原来这一千年以来,自己都是错怪了他,他并非那种薄情寡义、不负责任之人,都是自己错了,这千年以来,他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自己。   若骄阳有心,当为我传佳音,若明月有情,亦为我寄相思。   当下鬼元力凝聚,聚于头顶,将那原本缥缈的螓首化为实体,吻上极乐童子那沾满鲜血的嘴巴,她的吻虽是冷的,然而在极乐童子看来,其热烈却丝毫不亚于那千年离别的那一吻。   吻干你那沾满鲜血嘴唇,吻干我那满是泪花脸庞,那千年的时光相隔,却依然抹不去我们内心狂野……   蜀山众人脸色先是由错愕,到震惊,再到钦佩,崇敬,就连那先前不安的圆圆道人也是难得安静下来,默默注视自己的好友,心中祝福他。   郎情妾意赛青梅,爱恋千年终无悔,缘定此生人难续,仙鬼两途永相随。   看书蛧小说首发第119章:石洞温存巧破雷梭   夜!静谧无声,出奇的静!牵牛织女尽放光彩,隔着浩荡的天河,交相辉映。   玄心正宗内,无论是本派子弟,还是他派人士,皆都是早早下榻安歇,珍惜这难得恢复时间。   正道论道大会已经完了八天,明日便是那惨烈的四强最后角逐赛,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弟子,无一不是正道十一派中数一数二的精英弟子,其中最为耀眼的明星便是那蜀山一派两位客座长老金羿、尉迟恭。   几日比赛下来,金羿每场比赛都是轻易取胜,并且还时不时指点对手一些道法修为上的不足,使得多数和他比赛的弟子不是真正为了法宝而比赛,而是以切磋形式讨教指点。   尉迟恭则是以擂台小组榜眼的身份的进军,接连几场比赛下来,这个子高大,身材黝黑的壮年男子也是给正道中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几场比赛之中,尉迟恭修为均是比起对方来说,稍逊半筹,却是凭借着他坚忍不拔毅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战法,最终取得今日的成绩想来也是让人敬佩不已。   而另外进入四强的弟子之中,还有那玄心正宗得意弟子易寒轩、以及那青城宠徒青洁子。   易寒轩,正是那第一日在十一号擂台之下,观看金羿比赛那名玄心弟子。此人,文质彬彬,少言不喜多语,自比赛起到现在也是同金羿一样,未曾动用自己法宝,被众正道弟子视为与金羿齐名的另一夺魁热门人物。   青洁子,青城派宠徒,为人好洁,骄横跋扈。自那日为报复金羿而重伤尘起道人之后,更是被正道中人所不耻,每每与之比赛,都是倾全力与之抗衡,更是惹得他暴跳如雷,是以几场比赛下来,先后有多名正道弟子受伤其手下,其中便包括那茅山道羽子,密宗边巴,华严宗灵静,太乙田中灵这些与金羿相识之人。   “咚”、“咚”、“咚”,金羿所居石洞洞门之上轻轻响起三声叩门之声。   “请进!”金羿收起袁天罡所留下那张皮革,出言道。   “隆隆”石门应声打开,缓缓走进十人,将金羿这原本就不怎大的石洞,挤得水泄不通。这十人之中,有僧有道,有男有女,正是那云居山中与患难与共的邱岚、岳馨等人。   “众位道友这么晚了,这么还不休息,却跑到金某这来,不知所为何事?”金羿笑道。   “这个……”道羽脑袋极是灵光,见金羿发问,率先搪塞。   “呵呵,不妨事,彼此都是朋友,但说无妨。”   “哎,是这样的,我们几人都想来拜访金羿长老,预祝金羿长老明日旗开得胜!”道羽见搪塞不过去,胡天乱地瞎说起来。   “哦,果真是如此,那金某先谢谢众位道友好友,既然事了,众位请回吧!”金羿笑意更浓,佯装不快,下起了逐客令。   “金羿长老,我们来此是有事相求的,你别听那道羽胡说八道!”田中灵见金羿如此,只得从实招来。   “不知道道友何事需要金某效劳?”   田中灵看了一眼身旁的邱岚,邱岚浅浅一笑,道:“明日比赛已然宣布下来,金羿长老对战的是那青城派青洁子!”   “这个金某也省的,不知这与众位何干?”金羿心中好笑,这些人就是想叫我帮他们出出气罢了,却是迟迟不说,也想逗他们一逗,表面上却是佯装不知。   邱岚眼睛瞄了一下身边的云不归,示意其说。   云不归淡然道:“我们中不乏有人在那白面小子手中受尽苦头的,希望金羿长老明日能为他们出出气,教训教训那小子。”   “青洁子的却有不对之处,但现今邪道重现,气焰嚣张,我道门理应团结……”   众人听他说到此处,知晓估计金羿不会出手,但金羿话锋一转,道:“不过那青洁子,的却有不是之处,教训定然是不会少的!”   众人听此,均是大乐,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唯独一人却没有走,她是谁?   白语真!   看着眼前佳人,这段时间忙于论道大会还没有去天师教那边看望佳人,想来却是有些不该。   “金……羿……,教训那青洁子你要把握好度,切莫过了头,士可杀,不可辱”白语真幽幽劝道,妙目横扫金羿一眼,满是痴怨之色。   “语真……我省的!”金羿下的石床,走到白语真身前,伸手将起轻轻揽入怀中。佳人对自己的情,岂能不知,然而自己身上到底背负着多大的责任,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连自己也是也是一片未知与茫然,轻轻相拥,享受这难得片刻温存。   白语真想也未曾多想,将螓首埋入这少年宽阔的胸怀之中,生怕此生再无此机会,但愿这一刻将化作永恒,永不消失。抬起螓首,轻轻舔砥这高大少年下巴,或许明天将不再拥有……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莫惜少年时,花开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夜温存无语,有的只是那如春洪决堤的热情。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   清晨,和煦的晨风轻轻吹拂着金羿古铜的肌肤,旭日洋洋洒下道道光芒,照耀着整个王屋仙山。   今日是本届论道大会重头之战,三甲的诞生,看谁主这最后的沉浮。   金羿昂然立于擂台之上,闭目不语,似乎昨夜未能好好休息,然而脸上却是未见丝毫颓废之态,一副高深莫测之相。   青洁子一席白衫裹身,玉面凌风,眼中嫉火熊熊,恨不得将金羿好好折辱一番而后快。   玄心长老普真真人作为此场比赛公证人,也是乐得合不拢嘴来,这场比赛可以说是本次论道大会的决赛提前上演,能做其公证人那是多少同道求之而不得的事。   看了看参赛的两人,准备功夫已然做好,普真真人肃然而道:“开始!”,随后飘身跃上半空。   “金羿长老,道法高深,几天下来,没有同道能够在长老手下走上十合,小道本也不奢望能胜过长老。但自幼跟随家师学道,道法修炼到了几何,也想向长老印证一二。”青洁子贼贼得道。   “哪里哪里,青洁道友,道法精湛,几日下来,伤在你法宝之下的道友没有十人也有八人,印证,金羿是不敢多求,指望道友呆会能手下留情,金羿也好走着下去,呵呵!”金羿讽刺道。   “这青洁子忒过分,昨日我师兄就是被他伤的……”   “我家师弟也是……”   “我派也是……”   “太过分了,我呸,真为青城丢脸……”   听到金羿话后,擂台之下一片喧闹,宛若闹市,各派弟子不论门派之中是否有人是被其所伤,都掺和一处,纷纷指责那清洁子。   听着台下众人的责骂、唾弃之声,青洁子如作针毡,侧头看了一眼,那与众正道魁首站立一处的恩师,见他脸色微红,满脸不快之色,目光看向自己更是微有怪罪之意。   “擂台之上,法宝无眼,各有所伤,本是人之常情,若真是本事够,自然不用担心会被我受伤。”他愤怒而言,言下之意,就是说那些被他所伤的正道子弟,学艺不精,又是迎来骂声一片。   金羿默然不语,这青洁子虽说为人骄横,他这番话却并非全无道理,若真是正邪大战,估计那些弟子就了仅仅只是受伤而已,心中对这有洁癖的青城道人有了一分好感。   那青洁子回身丝毫不管别人的骂声,对着金羿道:“金羿长老,请赐教!”   言毕,他净手一摊,但见那白净的手掌之上,赫然多出一柄乌黑的小梭,乌黑油亮的光泽,小巧,当是他的得意法宝雷梭。   “金羿长老,请赐教!”青洁子面色一正,表情凝重,这一次他面对的是这次论道大会的第一强者,强者,那是实力的象征。   青洁子全身真元鼓荡,白衣阵阵猎舞,发丝四散飘荡,道道白光闪烁,将原本白净的他映衬地更加光曦,引有几分圣洁之感,完全失去那这几日比赛中的那副怪样。   手中雷梭渐渐绽放出淡淡的乌光,乌光缠绕着梭身,来回游弋,渐渐幻化成五条乌黑的闪电小蛇,小蛇时而交叉,偶尔并行,间或重叠,最终汇于雷梭两透尖端。两端尖端之上,一粒豌豆大小的乌黑光珠渐渐凝集。   伴随着那小蛇雷电的输入,小光珠逐渐膨胀变大,长到那鸡蛋大小便不再膨胀,只是原本暗淡的乌光,渐渐变得油亮起来,乌光荧荧,闪烁出一张乌黑的光幕。   乌黑光珠之中,五条闪电小蛇色泽已经由于乌黑变成耀金,再这光珠之内,纵横摆舞,穿梭其中,隐隐磨出丝丝电花,‘呲呲’之声,接连响起。   “雷梭金电珠!”南阳道长见到那雷梭两端的光珠,心中一喜,想不到爱徒居然能使出这合体中期才能使出的绝技,难不成他已经步入合体中期了,但隐隐觉得又有一些不对,看了看那嘴唇微微发紫的青洁子,暗呼一声“要糟!”   于此同时,两粒雷梭金电珠,向着那稳稳站立于擂台之上的金羿急撞而去,夹杂阵阵风雷之声,骇人心魄。   金羿目注雷梭奔雷之猛势,慑人之风声,怡然不惧,聚起神霄天雷真诀之吸字诀,顺势前冲,全身柔软,双手一伸,将那两粒雷梭金电珠接在掌中,沿着双臂、双腿来回滚动。   体内吸字真诀运转,全身经脉、穴位齐齐运作,吸取那光珠雷电灵力。他动作优美,呈太极循环之道,刚柔并集,引得台下观战的正道中人齐声喝彩,众人多年来浸淫于法宝、飞剑之中,今日看来这肢体的运作却别有一番美妙在其中。   光珠每在他身上滚动一周,便细上一圈,片刻之后,那十条金色电蛇也是被金羿尽数吸入,原本风雷浑宏的两粒雷梭金电珠,就这么巧妙的被金羿给化解。   “太神奇了!”众人哗然,这样的斗法在场观战的众人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惊得目瞪口呆。   “不可能,呃……”青洁子身躯一阵摇晃,晕倒过去。   “徒儿……”   看書蛧小说首发第120章:擂台拳术,古器吴钩   昨夜金羿盘膝与石床之上本是在钻研袁天罡所留下的绝学神霄天雷真诀之吸自诀窍,书曰:“若欲使雷,必先引雷,若欲驭雷,必先吸雷,此经天雷所准,方成神霄。”是以,自修道一脉出现以来,能够渡过天劫者,皆以修习金属雷法之人为多。   今日见那雷梭所幻化的金电珠时,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若是能够使用那神霄天雷诀将那吸取……,当下催动体内金属真元,辅助水属真元双管而下,水属真元灌入双手,将其柔化。   一把接过那一对金电光珠,任其在自己身上滚动,依照太极以柔克刚之道,全身经脉、穴位齐齐出动,尽力吸取那光珠之中所含金属雷电法力,五色元婴更是疯狂急转,小口猛张,将那些所吸如的法力全全纳入。   这一行来却是效果明显,不但将对方攻势尽数化解,还让元婴凭空受益不浅,早早的结束这一场别人认为相当精彩的比赛。   但这些观赛之人却并没有任何遗憾,因为新颖胜过了一切,神奇改造了成规。   看着那因强据法力而受重伤被抬下擂台的青洁子,金羿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免有些痛惜,究竟何为论道……   正午,春晖正上,云朵飘飘。   金羿仰头看向那漫天白云,大道飘渺,无影无踪,无边无际,倒似这一望无涯的浩荡苍穹,而修道之人却是那无根的云,在这苍穹之中四处飘荡,不知何年才是尽头,或许永远也走不出这片天域。   “羿儿,再想什么啦?别忘了,决赛已经改到今日下午申时!”尉迟恭拍了拍金羿肩膀,提醒道。   “谢谢义父,羿儿知道。义父上午与那易寒轩比赛,觉得此人怎样?”金羿回头道。   “易道友,道法精深,更是礼仪备至,义父我输得心服口服,呵呵。”尉迟恭想到上午那玄心得意弟子,心下佩服不已。   “嗯……”   申时一刻,本次论道大会决赛即将开始。   金羿、易寒轩相对站立,无言对视,都在细心观察着对方。   擂台之下,这次前来参加论道大会的人能来的都赶了过来,伤者或坐于木椅,或躺于担架,热闹一片。   虚空之上一朵白云皮飘立不动,白云之上,极乐童子,圆圆真人齐齐看向下方。   “金羿、金羿!”脸色苍白的极乐童子一边念着金羿的名字,一般摇晃着拳头,娃娃脸上一片兴奋。   “易寒轩,易寒轩!”圆圆真人肥脸涨得通红,眼睛猛瞪身旁的极乐童子。   “老混球,你那法宝我看这次是输定了!”极乐童子呵呵一笑,眨巴一下眼睛。   “小屁孩,比赛还没开始,孰胜孰败,还未知晓,这回你小子要是输了,不许耍赖,奶奶的!”   “好,哎呀,快看他们都开始了!”极乐童子指向下方擂台。   但见擂台之上,光芒闪烁,人影来回翻飞,道道玄影左支右出,片片青影四处飞花,好不热闹。   擂台之上较技的两人,交手频频,时聚时分,刮起两长串残影,青色残影多上一些。两人修为均比台下观望的弟子高,这样快速的交手,倒是很少能正真看清。   只有那半空云团之上那一对活宝散仙,以及正道宿老才能将这此种景象彻底看清。   “这两个小子在做什么?”极乐童子不解的道。   “打架!”圆圆真人的回答差点让极乐童子掉下云去。   但见易寒轩黄光萦绕的拳头,一拳向着金羿轰去,金羿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知晓他会有此一招,也不慌忙,鼓起拳头,拳头也是泛出黄光,一大一小两记拳头撞在一处,两人各自被震退几步。   这易寒轩也是经常下山入世历练,对世间凡夫武术也有一定研究。对金羿他也是有一定了解,知晓他少年之时曾随尉迟恭修习过凡人武术,是以他们彼此传音,先来一场拳术热身,也就是那圆圆道人口中所说的打架。   金羿修为本比这易寒轩高出一些,但出于对对方的好感,也是乐意陪他。   一时之间,这原本凡人世界才有的武术,被这修道界两大新秀后生使了出来,看得那台下之人不明所以,空中之人一阵好奇。   “唬!”玄影、青影骤分,纷纷显出金羿二人身形来。   易寒轩嘴角笑意浓浓,看着金羿道:“快哉!快哉!想不到金羿长老也有如此雅兴,陪寒轩过招!”   金羿哈哈一笑,道:“不是雅兴,是乃羿平生所爱是,今有幸能与道友在众多同道前同台比试,何乐而不为?”   众人听了半天,原来才知二人只是比试前的一段热身。热身尚且如此,那真的比试起来又是何等精彩。   “金羿长老,我们赛归正转,吴钩,出!”他话一说完,其身后,黄光一闪,一件古怪的法宝出现金羿身前。   但见那法宝状如钩,钩尖之处,一凤凰头颅栩栩如生,直欲引啄尖啸,扑翅腾飞,钩身宛若黄蛇,钩身内测,闪烁出波波黄光,浸出丝丝寒气,当知此处定然锋利无比。   “好法宝!”金羿生平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法宝,忍不住出口赞道。   “谢长老缪赞,此法宝名曰吴钩,乃春秋时期修道界炼器大师欧冶大师所炼制,集数位散仙之力,结合千年玄铁,天外陨石所炼制,当属于中品仙器之列,其威力甚大,小道法力低微,仅仅只能发挥其威力的万分之一,但也相当可怕。长老法力高深,自保理应没有问题……”易寒轩一一为金羿解释这仙器吴钩的来历。   擂台之下,一片惊叹,中品仙器,那是什么概念,除去散仙具有这样的仙器外,修道界里仅仅有少数低品仙器罢了,更是从来位听说有人能使用这样的仙器。   正道十派魁首也是纷纷哗然,齐齐看向普选真人,但见他也是一脸诧异,似乎也是一无所知。   云团之上,极乐童子见到这吴钩也是大吃一惊,想到不这易寒轩居然有此仙器屏障,看来金羿胜的几率不是很大,那自己打赌岂不是也……,侧头看了一眼那圆圆真人,见其毫无讶色。   圆圆真人似乎看透了极乐童子的心事,嘿嘿一笑,道:“别这么看着我,这件仙器是当年我与这小子一起发现,那仙器自个认主为他,我也没法,咳咳!”   “怪不得你这老混球会如此明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手,看来今年我的宝贝又要被你这家伙拿去不少,奶奶的。”极乐童子自认倒霉的道。   “比赛没有到最后,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你我打赌也是一样。”圆圆真人眯着一双肉眼,继续打量着下方。   金羿自见到那易寒轩吴钩法宝之后,就暗觉不妙,怪不得他那么多场比赛下来,都是未动用自己的法宝,并非是出于贬低对方,而是考虑到这法宝强横如斯的巨大威力。   今朝他知晓自己实力强大,若想胜过自己,不动用那吴钩,是不可能的,也算自己的幸运,能够见识这中品仙器之威。   “锵”!一声剑啸冲天而起。金羿手中赫然多出一把尺来长飞剑,金光闪闪,耀眼至极:“此剑名为金蕙,乃是我随身之物,蜀山一柄无名小剑是也。”   “长老真打算用这飞剑来和我这吴钩相抗?”易寒轩狐疑道。   “不错!”金羿笑道。   “不行,我看这样,长老还是去借件法宝,这样下来,我本就占你便宜太多,若要真是这样,寒轩心里惭愧。”   “道友无需自责,论道比赛,本就如此,手执神兵利器,也是自身本事之一,况且以你现在道法也能只能发挥这法宝少许威力,而我则可全力以赴,想胜金某,还不是这么容易的。”金羿朗声说道,陡然气势激增,即便是面对这中品仙器也是怡然不惧。   “如此那就请长老多加小心!”   易寒轩当下全副凝神,自己每次发挥这吴钩威力都会将耗去所有真元,自己至多只能发动三次‘吴钩绝杀’之技,是以每次都必须相当珍惜。   随着易寒轩真元的疯狂灌入吴钩,黄光越来越亮,到最后那吴钩全副淡淡的黄金色光芒,凤啄缓缓张开,嘴中赫然亮起一道黄色的微弱火焰,在那小巧的凤啄之中显得零星一点,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一般。   然而那站立对面的金羿却是清晰的感受到那凤啄之中,零星一点的黄色小火所蕴含的法力,那绝对不是自己现在能够接下来的,隐隐之间觉得仙器的可怕,那比仙器更高一阶的神器啦,那又是什么什么概念。   论道比赛所用的擂台似乎经受不住那仙器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开始‘嘎嘎’作响起来,观战的正道子弟也是被这中品仙器所散发的气势给纷纷逼退开去,直到到十丈之外,还显得胸口压抑,呼吸困难无比。   金羿深处这仙器气势中心,那感受的压力远非那些观战之人,所能相比,只觉得浑身沉重无比,如压山岳。   “啪”,一声木断之声,继而‘啪啪’之声接连响起,擂台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这仙器的压力,轰然垮塌下去。   “咻!”   于此同时那凤啄之中那朵黄色的零星小火,也是猛然射出。   “小心……”众人齐呼。   看书罔小说首发第121章:吴钩三绝,论道唯我(一)   第121章:吴钩三绝,论道唯我   “吴钩一绝之黄星焰火!”易寒轩嘴角颤抖,念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朵黄色的零星小火快速射出,须臾便达金羿身前,轰然化作一张火网,向着金羿当先罩去。   然而金羿却是丝毫站立不动,似乎不将这仙器吴钩所发出的焰火放在眼里,任由那焰火射向自己,怡然不畏。   他当真不惧这黄星焰火吗?不,当然不!自易寒轩祭出那吴钩时,金羿就知晓这战败多胜少。但天生不屈桀骜的性格,促使他即便是面对再艰难的挑战也要迎难而上,岂能轻易服输。   本以为这易寒轩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这仙器吴钩,然而自那黄星焰火发动之时,感觉那仙器所给自己带来的强大压力,以及那易寒轩使用这仙器如此得心应手,金羿知道自己错了。   这样的错误不是一般的错,而是大错特错,这吴钩绝对不是这玄心高徒偶然之间巧得,而是那世俗罕见的法宝认主或是炼化法宝。   单凭他那仅仅只过合体期修为的实力,想让炼化这中品仙器,无疑是痴人说梦,那剩下的可能则是那仙器自己认主,难怪他竟然能发出如此威力的攻势,想来该是那吴钩知主心意,自然而发。   感受四周空间齐齐向着自己挤拢过来,压力犹如千山压顶,试着微微抬起腿,却发现双腿仿佛生了根一般,丝毫不听自己指挥,硬是动也不动分毫,更别说飞身了。   金羿自嘲微微一笑,面对那来势汹汹的黄星焰火,却是丝毫不能抵挡。修道者,有时真的是太弱了,即便自己拥有能与那渡劫期高手一战的实力,又能如何,面对这更高一界的法宝,却是只有授首之份,更别说那高高在上仙人了。   蓦然,眼前画面一转,只见深谷之中,一柄古朴色泽的无弦的小弓,悠悠地晃荡着,道道青光炫出,四个蛇状的小字,赫然雕琢其上,极其显眼。小弓前方,三头火蛟绝望而无奈的眼神,那满腔的不甘,一一画在那三颗蛇头之上……   哎,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杂家,想不到今天自己却也是遭遇到与他同样的命运……   “不!……”心中绝望的呐喊,激发金羿潜在意识,陡然聚起全身真元与一线自那金蕙飞剑剑尖发出撞向那一点焰火,默然无声,真元气劲与焰火一接触,瞬间便被烧去。   无声对抗,仙灵焰火与真元气劲的交锋,其中危险,估计除去那半空之中的两大活宝可以看出外,在场众人有岂能知晓。   金羿青衣鼓舞飞荡,长发丝丝狂飘,古铜色泽的肌肤之上,汗珠滚滚而出,瞬息便被那焰火炙烤而干布料所做的青衣,微微发出焦味,似乎随时都可能着火。   体内五行真元气劲循环而出,环环相接,按照五行相生的道理,一波接上一波,狂野奔发而出的五行真元气劲,如浩荡江河流水,澎湃汹涌,在这黄星焰火的炙烤之下,瞬间便被毁去。   短短的一刻时间,众人眼前只看那黄星焰火夹杂与金羿与易寒轩两人之间,前后来回,然而那零星火焰却渐渐向着金羿挨去。   情势危急,众人齐齐噤声,呼吸急促,心潮澎湃。   见那火焰逐渐靠近自己,金羿心中一惊,他现在的情况自己最是清楚,真元疯狂而出,却是依然无法阻止那火焰的前进,五色元婴超负荷运转,估计这短短的一刻时间内,元婴所凝聚支出的真元力,比之金羿自修道以来总数也要多上许多。   “噗嗤!”金羿喷出一口鲜血,吐在那金蕙飞剑剑身之上,原本被那焰火黄光所压制的金光也是陡然一震,炫丽出道道金芒,丝丝真元猛然发出。   黄星焰火被那金羿自飞剑所窜出的那道真元气劲一阻,微微一顿,瞬间化作一张巨大的火网,罩向金羿。   见那黄星焰火被自己这拼命的真元所阻,金羿心中一宽,但见那火焰化作一张火网猛然向自己罩来,金羿亡魂皆冒,想不到这火焰还有如此之妙。   心中一紧,连忙再次聚起那残存的真元将那火网挡住,但也是杯水车薪,片刻便被划去,任由那网缓缓压下,将自己罩在其中!   “啊……羿郎!”三声惊呼同时自擂台之下传出,正是齐蕙儿、白语真、冷芷雪。   正道中人齐齐色变,这中品仙器的威力果然骇人,但金羿却能在这焰火之下抵抗如此之久,当真也是实力高强,已然达渡劫之初境。   白羽真人远远目睹那黄星焰火所化的火网将金羿整个笼罩其中,心中一阵揪紧,想也不想向着擂台飞去。   这个自己极乐师叔钦点的少年,这个多番创造奇迹的少年,这个为蜀山带来无穷荣耀的少年,自己怎么也要将他救出来,哪怕是自动认输也是值得。   一道白光倏然划过,片刻便到那擂台之前,那火网中包围的少年身形依稀可见,他嘴角血痕已干,面色肃然,不见任何惊慌。   “嘭!”一声闷响,白羽真人撞在那吴钩仙器所自动催发的结界之上,消瘦的身躯被弹了回去。   他心中大骇,那仙器所布的结界尚且如此,那威力又当如何,真不知道那火网之中的金羿,是怎样挺过去这么久的。   偏头向金羿看去,本想鼓起真元,向那结界打去,但见火网之中,那高大的少年看着自己,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可,眼神之中满是坚决。   “呼”、“呼”、“呼”,三道身影飞到自己身侧,就欲向那结界撞去,白羽真人心下大惊,要是这三女被这仙器结界所伤,那后果不堪设想。   白羽真人身影急速漂突,仓促之间,将三人一一拉回,但三女心系金羿,哪里会在乎这峨眉掌门,拼命冲出,又欲撞向那仙器结界,害得白羽真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若不是昆仑掌门云星真人、天师掌门张林天师出手,定然阻止不了。   “够了,三个丫头!”白羽真人一声暴喝,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三女被那喝声惊醒,齐齐看向白羽真人,齐蕙儿更是第一次见到那平素向来温和的掌门师伯发这么大的脾气,眼泪夺眶而出,但这泪却不是被吓出的,而是因担心才流出的。   担心那火网之中,自己至爱的男人……   “你们能帮金羿什么吗?况且现在还是在论道比赛,金羿也没有让我们出手相助的意思,不信你们自各儿看!”白羽真人说完,手指指向那火网之中的金羿。   三女顺着看去,见那火网又坠下不少,火网之中,自己心爱的男子却是咬牙苦苦支撑,身形微微弓起,似乎不堪这火网的巨压。   那男子却是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三人,微微摇头,满脸坚毅之色。   “羿郎……”   半空之中,极乐童子看到那火网之中咬牙坚持的金羿,看着那白羽、三女飞身相救的情形,几欲抓狂,若不是自己伤势严重,定然早就出手,奈何天意弄人,心中默默为金羿祝福。   “兄弟,但愿你能挺住,小哥相信你的……”,极乐童子依稀想起那十年之前,为金羿开光时的情形。   火网之中,金羿见众女被白羽真人劝住,心中一松,真元微微一滞,那漫天火网又是压下一截。   “啊!”三女打声惊呼,又欲冲出,白羽三人急忙将其拉住,心中也不免为金羿担心,暗自下了决定。   “易师侄,本场比赛,我蜀山认输,还请你收回吴钩仙器。”白羽真人见到那火网之中金羿,朗声说道。   易寒轩嘴唇惨白,发丝凌乱,显然是真元消耗过度,颤声说道:“白羽师叔,寒轩也想将吴钩收回,但现在我却无能为力!”   “轩儿,此话怎讲?”普选真人身影飘到白羽真人身前,诧异出言问道。   易寒轩嘘了一口气,微微休息一下,回头看着自己恩师,愧然道:“回禀恩师,一来是轩儿现今真元完全消耗殆尽,二来就是这吴钩仙器与我灵识失去了联系,现在已经不受我所控制,即便是我真元未损,也是无能为力。”   他缓缓说来,言语虽慢,发声也轻,听在众人耳里,字字清晰,宛若晴天霹雳,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心中大惊。   “啊!”   似乎为了印证那易寒轩的话,但见那吴钩仙器,猛然飞起,将那易寒轩一并带起,“啵”的一声,甩出了结界。   普选真人大惊,急忙飞身上前将自己的爱徒接住,但见他双眼闭合,已然是这吴钩甩出之力晃晕死过去,伸手一探,见其鼻息正常,心下一宽。   擂台之下,众人哗然,这法宝将自己主人弃主的事情,打修道以来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不到这一年的论道大会却多了这么多的新奇之事,自己能亲眼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半空之中,圆圆道人见到这一幕,原先笑意盈盈的肥脸,赫然结冰,对着身旁极乐童子,大声道:“不妙!”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22章:吴钩三绝,论道唯我(二)   第122章:吴钩三绝,论道唯我   “老混球,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法宝弃主之事,童子我修炼了将近两千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所说的不妙,又是何意?”极乐童子见老友脸色,暗觉不妥,但哪里不妥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顶。   “小屁孩,老友我比你先修炼一些时日,对这吴钩还是有所一定知晓?”圆圆真人抬起肥头,回忆起往昔岁月。   “两千多年前,修道界出现了一位奇才,名叫欧冶子,此人不喜道法,不求长生,独喜炼器。修道千年来道法进展一般,却在这炼器之道上独有一番建树,加上他自由涣散,全无正邪之念,是以修道界无论正邪高手,都喜欢找他炼制法宝!”   “一千三百年的一天,他的一位好友无意之间得到一块千年玄铁,天外陨石,交与欧冶子,奈何两人修为不够,对这绝佳的炼器材料却是毫无办法。”   “半年之后,欧冶子带着材料,赶往海外小蓬莱仙岛,邀请数位散仙一并合炼,希望能够祭炼出一柄绝世法宝。”   “渐渐的十载时光过去了,数位散仙轮流为那炼器炉里输送仙灵之气,从不间断,累了盘膝休息,吃些丹药恢复,欧冶子时刻注意那炉火火候。但十年时间下来,那千年玄铁早已溶化,独独那天外陨石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如此又是十年过去,那些出手助他炼器的散仙也想就此放弃,但均是被他那赤诚之心所动,继续助他。如此又是十年过去,那天外陨石终于化去,欧冶子按照当时罕见的兵器‘钩’为参照,设计了这样一柄法宝。”   “然而,他炼器多时,均感叹世间诸般法宝皆为庸兵死器,是以在这法宝将成之时,投身于炼器炉中……”   “啊!天下居然有如此痴人!”极乐童子听到这里忍不住叫出声来。   “嗯!少年痴情,侠士痴剑,这欧冶子却独独痴于此法宝。投身器炉之时,希望众位散仙将这法宝带回他的故乡吴越之地,他日有缘之人若可以接下‘钩中三绝’方可得此法宝。众人有感与他的舍身炼宝的悲壮之举,纷纷立誓为欧冶子实现这最后的誓言,并为这件钩状法宝取名‘吴钩’!”   “那法宝出炉之日,黄光映照了大半个小蓬莱仙岛,直让三岛散仙啧啧称奇,这法宝竟然是修道界里少有的中品仙器,并且引发了原本和睦如世外仙境的三岛一场浩然,最后以小方丈仙岛、小蓬莱仙岛散仙、散佛联盟胜过小瀛洲仙岛的散妖、散魔、散邪联盟,结束了这奇宝之争,恢复了三岛往日的和睦,而那时方为两劫散仙的我也有幸参加了这场残酷的散修大战。”   “神仙打战,凡人遭殃。在那茫茫大海之上,原先本是无垠碧波,鱼类生机活跃,可是那场散修正邪大战之后,因受到波及而惨死的水族不下千万,千里海域,全是血红,海面之上水族浮尸亿万,惨不忍睹。若那场大战是发生在这中土神州大地之上,不知道又会产生怎样的效果,现今想来我也是深感内疚。”圆圆真人想起昔年因为这吴钩之争,导致万千生灵涂炭,不胜悲嘘。   “最后由八劫散佛渡厄禅师、七劫散仙水云前辈、八劫散妖“百合花妖”的护送之下,将这‘吴钩’送往吴越某密山之中妥善藏匿,后来渡厄禅师、百合花妖,均未能渡过九散天劫,估计这次大战也与这所造的杀孽托不了干系。”   “本以为这吴钩将不会出现在这世人眼前,但却天意弄人,竟然在两百年后,被赵人赵曼所得,成为了他手中的屠刀。”   “赵客曼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杳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就是在吴钩在世人手中充当杀器的最好说明,后来的阖闾、夫差、勾践有何尝不是如此,自此之后吴钩下落不明。”   “直到五年前,我路经钱塘,见七宝山上黄光闪闪,似有灵物出土,降下云头,好好看看,如若有缘,则收为己有。却不了,我在那山中一片森林,见到了此物。与此同时,这玄心正宗的小道士也是刚好赶了来,那吴钩自行飞入他手中,我当以为是这吴钩自动认主,便不再强求,驾云而去。”   “我当时就在纳闷,难不成当年欧冶子的临终之言失效了,可是照方才的情形来看,当是欧冶子的魂魄已然是这吴钩结合为一体,这吴钩已然有了灵性,它是借易寒轩之手自己择主。”   极乐童子微微一顿,他这么也没想到这圆圆真人讲了半天的故事,却是为了说明这个问题,同时也明白了吴钩先前的‘弃主行为’,心下高兴,伸手拍了一拍那圆圆真人的肩膀,笑容面满的道:“如此,那阵是要恭喜我那小兄弟了,哈哈哈哈!”   “小屁孩,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吴钩三绝’是有当年七劫散仙水云真人,八劫散佛渡厄禅师,两人在器成之前合力布下的,岂是那么好接的,方才那才是第一绝,你兄弟已经喊吃不消了,更别说后面两绝。”圆圆真人叹息一声,面脸复杂地看着极乐童子,那意思是‘你小子等着跟金羿收尸吧!’。   极乐童子看了看圆圆真人,似乎知道他的意思,嘿嘿笑道:“我那兄弟别的不行,这运气方面却是远远比别人要好上许多,你若不信,咱们再赌一场!”   听到这赌字,圆圆真人顿时来了精神,这次正道论道大会,到现在为止,易寒轩昏迷不醒,人事不知,金羿是唯一站立台上的参赛者,他已经是最后的胜利者,那自己和极乐童子的打赌就是自己输了。   这再赌一把,当然是再好不过,眼睛放光,肥手来回一搓,完全一副活宝样,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忧心之相,急忙出声问道:“小屁孩,咱们赌什么!”   “啊!大家快看,他破掉那火网了!”   “啊……!”   突然下方传来一声惊叫,顿时将这两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浑然又不记得继续那打赌之事。   但见金羿孑然站立于地面之上,全身上下衣服早已不再,古铜色的肤色,泛出道道晕红,想来定是那火网所炙烤,浑身赤裸,一件白金色肚兜将他关键部位各遮掩起来,要不然,不羞愧死才怪。先前将他笼罩的火网已然不知去向,对面空中只有那吴钩虚空摇晃,似在点头肯定。   “好小子,居然把吴钩一绝给破了,只是没有看到是这么破的,实在是可惜啊!”圆圆道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能看到精彩情节,大呼可惜。   “都是你个老混球,奶奶的,讲故事不快些!”极乐童子不满的道。   “你……你……,老子懒得理你。”圆圆真人偏头向下看去,专心看着。   半晌之后,他回过头,惊道:“这么下方有仙灵之气的气息,而且那仙灵之气精纯,这一界中极少有!”   “果然如此,难不成有仙人在这附近,出手助了金羿一把。”极乐童子哗然道。   当下两人也不说话,将灵识四散出去,搜寻王屋仙山每个角落,妄图找那隐藏在暗处,出手相助金羿的“仙人”。   原来,方才金羿被那火网逼得几欲喘不过气来,体内真元业已所剩不多,想破网而出,实乃殊无可能,只有静静苦苦支撑,希望那易寒轩真元早些耗尽,法器无真元灌入,则不攻自破。   但白羽道人、易寒轩、普选真人三人的对话,让金羿听了险些亡魂皆冒,易寒轩居然无法操控这吴钩,法宝的主人居然被法宝给‘抛弃’了,这简直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件怪事。   亲眼目睹吴钩将易寒轩送出仙器结界,顿时觉得那压在自己身上的火网微微松了一下,金羿顿时大喜,他知道,若想破去这火网,这是最好的机会。   急忙运转元婴,想强聚真元,一举将这火网破去,但由于真元消耗实在是过大,五色元婴内再无真元可以输出。骇得金羿大惊,灵识瞬间进入元婴,但见那元婴之中有一团小小的白气,微微闪烁着白光。   也不去细想这白气为何物,只当它是真元之类,当下也不去管这白气为何物,催动元婴将其经经脉送入手掌,再经金蕙飞剑,陡然打出。   白光一闪而出,直直打在那火网网心纠结之处,顿时那编织成火网的火线接连解散开去,丝丝坠落于地,消失不见,那霸道如斯的烈焰火网,吴钩一绝就这样被金羿破去。   其实金羿方才打出的白气正是在祁连山中,护送袁天罡飞升之时,所吸收的那些仙界接应人时散溢于人界的仙灵之气,却在这里帮上了金羿。来自仙界的仙灵之气,远非这世间天地灵气可以比拟,是以这金羿所打出的仙灵之气,轻易将那仙器吴钩所发出的吴钩一绝给破去。   只是可苦了那云层之上未曾留心观看的两大散仙,他们还在一个劲的催动着灵识,在这王屋仙山搜寻那隐藏在暗处的‘仙人’。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23章:吴钩三绝,论道唯我(三)   第123章:吴钩三绝,论道唯我   半晌之后,极乐童子、圆圆道人,同时收回了灵识,也放弃了搜寻那躲在暗处的‘仙人’,毕竟若真是仙人,别人不愿现身,也是丝毫无法。齐齐低头看着下方,不再说话,生怕错了这难得的人器对决大赛。   吴钩结界之内,金羿赤身站立,下巴一片猩红,想来定是他血的色泽,古铜肤色的肌肤,微微泛出晕红,胸前那件金色的肚兜,在夕阳的照耀之下,泛出金黄色的光芒,刺眼至极。   肚兜之上,九颗连成一线的金珠,微微泛出淡淡的乌光,犹如有活物藏匿其中一般,甚是怪异。   十丈之外,正道众人鸦雀无声,全全为金羿方才的神威给震慑住,直直的看着金羿裸露在外的健美虎躯,以及眩晕于那件金色的怪异肚兜。   “啊!羞死人了。”人群之中,不知是哪一门派的正道女弟惊呼出声。骤然之间,惊呼不断,众正道女弟接连呼声响起,转身之响,此起彼伏。   原来方才众人均沉浸在金羿那神威之中,浑然为察觉金羿已经是近乎全裸,待反应过来,羞意日盛,是以惊呼出声,红霞顷刻染红耳根,与那夕阳晚霞媲美而生,皆是无限美好。   正道宿老见此子如此勇悍,尽然能接下这中品仙器的一记绝杀攻击,心中又嫉又喜,嫉的是,此子天赋,蜀山得此人才;喜的是,有了此子的加入,正邪大战,己方胜算定然多上一筹。但就目前来看此子是否能躲过这仙器吴钩下一记攻击,还是未知。   苍天保佑,各路神君,正道多灾,望汝等显灵,救救那少年吧。   金羿前方,十米高空之中,吴钩停止了摇晃,继而接着急速抖动起来,这一次吴钩的抖动明显胜过先前那次,原本土黄色的光芒,渐渐变成金黄色泽,与金羿肚兜之上所散发出来的金黄光芒,极为相似,若非这金黄色泽吴钩是真,肚兜是假,定然会是让人错觉横生。   吴钩钩身之上,金黄色的光芒越来越亮,渐渐的将夕阳的余晖,肚兜的金色尽数改过,宛若那吴钩所在之地就是那午时的太阳。   自那吴钩急速抖动之时,金羿直觉先前已经失去的气势压力再度袭来,只是这次气势亲善祥和许多,步步逼近,而不似先前那土黄色光芒所发出的气势那样刚猛直接。   面对这亲善祥和的气势压力,金羿知晓这越是来的温柔的气势,却越是的恐怖,正如那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反之那最安全的地方,则定然蕴含着常人不敢想象的危险在附近。   这温柔的气势压力缓缓加强,金羿直觉四周空间已然开始活跃,向着自己慢慢挤来,越来越强,待到片刻之后,这无形的气势压力,已然温柔的压力已然胜过那先前的刚猛压力。   瞧着那金黄的光芒之中,微微闪出少许佛门‘万’字,夹杂着阵阵慈悲诵经之声,传入金羿耳中,迷迷糊糊的金羿有种想睡的感觉,睡意来的太浓,似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阵阵的诵经之声中,他看到了世间诸多残忍之事,那曾经想象的血流成河的阳关;仇人之间,动辄灭人全家的血案;情敌之间,钩心斗角的阴险……   他微微闭上眼睛,想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闲,忘却世间诸多红尘烦扰事。   “金羿,你快来快来……”齐蕙儿眨巴着眼睛,嘟着小嘴,催促着金羿快些……   一张冷艳群芳的绝美容颜,深情的看着自己,轻启樱唇,道出两字:“羿郎!”   石洞之中,那挂在白衣少女玉脸之上的道道泪痕,被自己一一吻去,激烈的炽爱将你我紧紧绑在了一处。   梦境之中,湖心亭里,自己纵横驰骋与那高贵仙女娇躯之上,感受到他如火山爆发一般,紧紧将自己搂住,恨不得将自己撞入她娇弱的玉体之中,和自己合二为一……   “不战而屈人之兵!”,金羿猛然醒来,心中大惊,原来这佛家佛法竟然也有如此之威。   “快去,是散佛法身!”华严宗主持苦瓜大师,颤抖着双手,指着那吴钩之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众人望去,但见那吴钩金黄色的光芒之中,赫然出现一位肥胖老僧,面色悲苦,双手放于双膝盖之上,呈拈花之式,这是那苦瓜大师口中所说的散佛法身,想来那金黄色的光芒当是佛光无疑。   只是这法身看起来有些虚幻,夹杂与万道佛光之中,看的不甚真切。老僧脑后,一圈小小的佛轮高高挂起,佛轮之中三道光圈接连闪烁,正是佛门三花聚顶的罗汉境界。   云团之上,圆圆真人见到那散佛法身,激动不已,凄然悲叹道:“渡厄禅师……”   极乐童子也是一惊,想不到这吴钩第二绝居然是这渡厄禅师的散佛法身,难道……   那吴钩金黄色的光芒之中,散佛法身原本悲苦的面容之上,渐渐勾起一记淡淡的笑容,眼睛始终未曾睁开,拈花手势,微微展开成掌,合什并拢,陡然渐渐化做虚无消失不见。   “渡厄禅师散佛法身怎么消失了?”极乐童子狐疑问道。   “金羿接下了吴钩第二绝杀!”圆圆真人淡淡道。   “怎讲?”   “这第二绝主要是利用佛家慈悲法力,感召对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意思就是让金羿自动认输,是属心神上的攻击,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接下来了,可见其心神修为也是相到高强!”圆圆真人眯着双眼解释着,但心中却不免有些伤感。   “老混球,我怎么感觉你情绪悲哀,怎么了?”   “渡厄禅师当年有恩于我,今再见他法身,睹物思人,心中不快,没事的。只是他法身也已消失,从此以后,再无所系。”   “哎,世事无常,天道渺茫,或许哪天……”   极乐童子说道这感受到下方灵力波动急剧,猛烈的灵力充斥着四周的空间,即便自己深处这高空之中,也是能够清晰感受到那灵力的恐怖,其威力丝毫不下于那八劫散修全力一击,心中大震,不明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   低头看下,但见结界之内,金羿双腿大开,扎了马步,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双手自手腕之处左右交叉,金色的肚兜呼啦啦的吹动着,乌黑的长发,根根笔直向上飞起,全身健美的肌肉之上,已然出现裂口,丝丝鲜血浸出,七窍处,也已鲜血狂流。   他方才连续接下那吴钩双觉,已然将自己所有真元耗尽,如今他咬紧牙关,死死顶住那狂暴的撕裂之力。   金羿前方,一只黄金色巨大凤凰,扑翅飞翔,刮出道道罡风,罡风直吹金羿而去,三条金黄色凤尾,上下摇摆,气势骇人至极,那相当与八劫散修的气势威力便是这金黄色的凤凰所发。   原先站立在十丈开外的人们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金色凤凰的可怕,又往后退却五里开外,才觉好受一些。   然而却有十几人并未离开半步,正是蜀山一干人等以及那白语真、冷芷雪两人。这十数人正疯狂的攻击着那吴钩仙器所布下的结界,希望能够冲进这结界之中,帮上金羿一把。齐蕙儿三女更是下定决心,即便是死也要与君共赴黄泉。   然而他们的疯狂攻击却如泥牛入海,丝毫不能将那堪比八劫散仙势力的凤凰结界攻破,反之还被那结界的气势给逼退许远。齐蕙儿三女更是被这结界反震之力震得皮开肉绽,鲜血长流,五脏六腑之中血气憋闷,腥臭无比。   “哇……”,三女不约而同的呕出一滩淤血,面对那强悍如斯的吴钩所化形的凤凰,她们丝毫没有半点办法,一股绝望之感,由心发出。   “羿郎……”,三人不停的呼唤,终究眼前齐齐一阵星花,昏迷过去,青云夫妇等人急忙上前将三人抱起,或许只有在梦中三女才能和这咫尺天涯的男子命运相连。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相恋只盼长相守,奈何桥上等千年。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不怕永世堕轮回,只愿世世长相恋。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不羡西天乐无穷,只羡鸳鸯不羡仙……1   众人见此一幕,纷纷为其深情所动,男的心中戚戚,女子更是幽泣不断。莲心庵主绝情师太见此悲声叹道:“枉自贫尼自号绝情,今见三女如此,方觉可笑之至。众位,咱们一其上!”   她当先飞出,祭出法宝寒玉拂尘,当先向着那结界砸去。众人见她如此,也是纷纷飞出,攻向那吴钩结界,一时之间,各色光华大放,炫目至极。   于此同时,半空之中,圆圆真人、极乐童子也是向着那吴钩所幻化的凤凰各自打出一道气劲。   结界之中,金色凤皇感受到了众人的愤怒,也是在半空之中,上下旋转飞舞一圈,凤尾一摆,猛然张开金色的凤嘴,吐出一道金色的火焰,瞬间便将金羿淹没其中。   “吴钩第三绝‘凤舞九天’,金羿死定了!”圆圆道人心中暗叫。   本書首发于看第124章:嶙峋老者千年尸毒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王屋仙山,野草青青,山桃花朵尽相绽放,绯红一片,宛如新娘出嫁时的红妆,极是惹人扎眼。   桃园小林,金羿、齐蕙儿、白语真、冷芷雪一行四人,依傍在一株巨大的山桃树下,稍稍休息,金羿身侧一柄钩状的法宝悄然放立,钩尖之处,一凤凰头颅栩栩如生,直欲引啄尖啸,扑翅腾飞,钩身宛若黄蛇,正是那仙器吴钩,然而现在这吴钩却是暗淡无比,毫无华光,倒似那普通兵器。   论道大会已经结束一周,为何金羿四人却仍然滞留于王屋仙山。   原来那日,金羿被那吴钩幻化的金黄凤凰所喷出的金色火焰给彻底笼罩住,只觉如坠地域火海之中,全身钻心奇痛,古铜色皮肤越来越烫,直欲将自己全身血液烤干。   这吴钩仙器本是正道散仙所铸造,合两大盖世仙佛之力,布下三记绝杀,尤其是那最后一记更是集合了水云真人、渡厄禅师两人毕生功力,再经过欧冶子巧妙融合成那凤舞九天之式,威力之大丝毫不下于八劫散仙出手。   那幻形金凤所喷出的金色火焰,乃是集合散仙三昧真火与散佛红莲业火的双重火焰,其威力之大远非二者之任一者可以比拟,当是接近那仙界六昧真火、佛界涅盘心火,只是这些无人知晓罢了。   金羿真元业已耗尽,却在这是遭逢这如此厉害之火,他如何承受得了。片刻之后,身上变已出现焦味,皮肤隐有被烤熟之趋势。   “嘭!”他魁梧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带着周身熊熊烈火倒下,不醒人事,临晕之前,一个念头闪现在自己意识之中。   “吾命休矣!”   于此同时那正道数百之人同时的接连攻击,再加上两大散仙出手相助,最终将那吴钩结界破去。   结界一破,那凤凰悲鸣一声,变回吴钩原状,坠落在地,光芒暗淡无比,也好像遭受重创了一般。   围着那笼罩金羿全身的熊熊金火,包括那两大散仙在内的正道人士也是毫无办法,那原本克火的水属真元却在这金火之前毫无作用,反而助那火势更加旺盛。   正当众人无奈之时,却看见那在金羿身上燃烧的熊熊金火火势小了一些,如此消息,当真是耳畔雷鸣,眼前电闪。   齐齐用心一看,果真如此。   金色火焰之中,金羿浑然昏睡,过去丝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身上金色肚兜,感受到那火焰之中所蕴含的强猛法力,渐渐变大,幻化成一件小小内衣,将金羿紧紧裹在其下,微微泛出一道白金色泽的光幕,将那火焰与金羿隔离开来。   肚兜之上那整齐排列一排的九颗金珠,感受道这火焰所带来如此真元法力,也是兴奋不已,微微颤动起来,自行飞离金羿身躯之上,一寸之处,迅速旋转起来,每每旋转一次,那隔离在光幕之外的金火,就被这小珠吸收一分,如此下来,片刻之后便将那金黄火焰,吸收殆尽,眨眼便飞回那肚兜之上。   待到金羿醒来已经是昨日晚上,他本是真元耗尽,又兼多处受伤,再加上这次论道大会之上他神威如斯,普选真人也想结交结交这少年英雄,死活都要将参加论道大会的蜀山众人多留数日,原因是金羿尚自是昏迷状态,做为这次大会东家的玄心有责任照顾金羿,并亲手将那爱徒无法驾驭的吴钩送与金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今日,四人闲来无事,便出了玄心洞天,到这外面的王屋仙山,游览一番,也好疏散疏散自己压抑的心情。   看着山桃花朵朵艳红,齐蕙儿、白语真、冷芷雪三人追逐于众多桃花之间,偶尔摘下一朵,扎在自己发髻之上,说不出的娇艳美丽,清丽出尘;间或撞在在桃树之上,顿时花雨纷纷,散落泥尘,山风过处,带起道道泥土的清香与桃花的芬香,让人心神为之一爽。   “喂……”金羿纵声长啸一声,向着前面高山宣泄而去。   “喂……”   “喂……”   回声接连响起,传向遥远的天边。   “呼”、“呼”两声衣袂飘飞之声响起,金羿四人身前骤然落下三道人影。   这三人均是一声黑色道袍,满身尸气,左右两位半百老者,躬身站立,似乎对那中间那老者极是惧怕,连大气也不赶出一声。   中间那名老者,枯骨嶙峋,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层皮将其身躯包住,眼睛深深凹陷下去,不时闪过一精芒,眉宇之间全是皱纹,看上去就像是饿了几百年一样。   看着三人身着的黑色道袍,感受道那有意无意之间所流出的尸气,金羿心中微微一惊,“冥巫门的怎么这么有胆跑这来,自己伤势虽无大碍,但法力却是恢复五成,现在至多只能和合体中期高手打个平手,但这够吗?但看那老者神光内储,修为绝对不在合体期之下。”   那老者缓缓上前来,看了看金羿,又看了看齐蕙儿、冷芷雪,森然道:“错不了,当是这三人无疑,动手!”   那老者当先冲出,瞬间自那黑色道袍袖口之中,伸出一只枯竹老手。急速抓上金羿咽喉,速度奇快无比,带出一幕漆黑的残影。   金羿四人自这三人出现起,便小心应对,毕竟正邪不两立,金羿三人更是在那萧家村外斩杀了两名冥巫弟子,估计这几人定然是如此。   见那老者迅速抓来,三女急忙祭出法宝抵挡,红霄、玉尺、虎印,齐齐对着那老者当头砸去,刮出道道厉声风响。   那老者看也不看这当头砸来的法宝,左手在头顶来回一晃,一下便将那法宝给齐齐一打,倒飞出去。   那先前与这老者同来的两名青年,也是急忙抽出骨爪法宝,以二对三,和三女大战起来。   金羿见那老者漆黑的眼眸之中,全是仇恨,知晓自己所猜无错,这两者定然是那冥巫门掌门巫罗道人,除了那修为达到渡劫后期的巫罗道人,有此绝顶修为,整个巫门内在无此号人物。   金羿急忙闪身避过,但终究真元恢复不多,没能躲过这袖里一‘爪’,整条颈项被那枯爪死死掐住,冥巫真元,瞬间汇聚与那老手之上,输入金羿体内,将其经脉尽数封住。   “三个丫头还不住手,不然我就宰了他!”巫罗说道,声音虽不大,却是每人能够听到。   原本占据优势的三女,陡然收回法宝,回头看向巫罗、金羿。   “你们别管我,快逃,他奈何不了我的。”金羿大声喝道。   “羿郎,要逃我们一起逃,死我们一起死!”冷芷雪冷然道,齐蕙儿、白语真也是齐齐点头。   “好,小子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艳福?”巫罗冷笑道,随手一晃,只见一道黑光撒过,齐蕙儿三人只觉浑身乏力,真元既然被这老者素手一挥就冻结住了,齐齐瘫倒在地。   “你不是说我奈何不了你吗?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今天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本座如何收拾你。”巫罗阴毒的道,看了看道被制倒在地的三女,掐住金羿脖子走了过去。   巫罗道人阴毒的目光一一扫过齐蕙儿、冷芷雪,最后落在白语真身上,苍老干瘪的脸上,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金羿心中大急,这家伙使用什么报复对自己都可以,但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是绝对不允许的,出言喝道:“巫罗,你有本事冲我来,打女流之辈的主意,你算什么一派之主。”   “小子,我巫门做事向来睚眦必报,你杀了我两位爱徒,今天我也要让你尝试一下,失去的痛苦,嘎嘎嘎嘎!”他伸出枯槁的左手,自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玉瓶。   “啵!”瓶塞被他用拇指摊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顿时自那小瓶之中飘出,四周草木被那气息沾染,迅速腐烂下去,瞬间化作一团团液体,原本还是花香满天的桃林,顷刻之间变作一座荒山。   微粒粉末自那玉瓶之中飘出,于瓶口上方百米之处缭绕纠结,片刻之后,那粉末直接撞向那毫无还手之力的白语真。   “不……”金羿狂吼一声,青筋根根鼓起。   那粉末直接洒在白语真白皙如雪的皓腕之上,顷刻之间,原本白皙的肌肤顷刻之间变作乌黑,隐有溃烂之势,那溃烂的肌肤还在四处向着手臂之上蔓延而去,当真是骇人至极。   白语真卜一被那粉末一粘,只觉浑身奇痒无比,轻轻伸手在那手腕之处一抹,顿时将皮肤挂破,乌黑的腐血流淌出来,腥臭无比。心中狂惧,一口气接不上来,晕死过去。   “小子,这瓶中之物乃是我门至宝,常人沾之即化为骨水,修真之人沾上,也活不过一日,全身也会骨肉被腐,元婴被化!小子,先从这个女娃开始,也让你尝尝这种痛苦!”   再次从那玉瓶之中荡出些许粉末,径直走向气齐蕙儿,丝毫不将那被自己掐住颈脖的高大少年状若疯狂的摆动。   “唰!”,但觉此时身后风声响起,巫罗心中一惊,心中一惊,这出手之人,修为当与自己相当,想要避开,已然不急,急忙将手中金羿拽出,挡住那来人的攻击,抽身飞出。   巫罗回头看去,当下大惊,急忙飞遁而去,丢下那两名巫门弟子。   “呼”、“呼”,玄心、蜀山一干宿老,齐齐落在金羿身前,而金羿是瘫倒在地呆呆得看着那晕死过去的白语真,似乎傻了一样。   “千年腐尸毒!”普选、白羽失声惊叫!   本書源自看第125章:嫦娥化蟾三清大尊   江上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偶有鸦雀声声入耳,叫鸣凄切,为这凄凉的夜晚平添几许哀色,不知世间之上又有多少文人骚客举杯邀月,把盏问天。   千古伤心广寒宫,七夕月色洗银河,听月楼头接太清,依楼听月最分明。摩天咿哑冰轮转,捣药叮咚玉杵鸣。乐奏广寒声细细,斧柯丹桂响叮叮。偶然一阵香风起,吹落嫦娥笑语声。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仙界,广寒宫外,月挂林中,死静一片,宛若冷宫。“砰砰――砰砰――””阵阵斧头劈树之声间或传出,打破了这里应有的平静。   一名少女,步伐轻盈的走着,这少女娉婷袅娜,玉质冰肌,娇欺楚女,美赛西施,听着那劈树之声,心中微微一叹,“这个吴刚又在哪里砍桂花树了,都是和主人一样的苦命人啊!”   回头望向身后那清幽一片,微微散发着寒光的宫阙,心中一阵酸楚。自二十一天前,得知神君战亡于元始天尊幡下,就再无离开卧榻半步,一个劲的哭泣,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若是长期如此下去,即便是仙人也是受不了的。   “玉仙儿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姐姐我正想找你啦?”身着白色宫纱的清丽仙子吟吟笑道,娉婷跑来,轻轻拉着她的玉手,显然两人关系极是要好。   “嘻嘻,原来是接引仙子姐姐,你不忙着下人间界接引那些飞升之人,却怎么有时间来妹妹这里?”玉仙儿微微笑道,见到自己好友,心情也好了一半。   “那从下界接了一个木鱼老头儿上来,那老头一本正经,一路上话也没有多说一句,真是让姐姐我郁闷。”接引仙子想着那先前被自己接引上来的袁天罡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喔,原来姐姐是来妹妹这散心来了,只是似乎你走错地方了,我这里又没有十洲三岛那样喧嚣热闹,也没有天宫众殿那般辉煌金碧,有的只是数不尽的月桂花树!”玉仙儿眨眼狐疑道。   “谁给你说姐姐是来你这里散心的,姐姐有好消息告诉你啦?”接引仙子一副故做神秘状,欲言又止。   “姐姐,你就别逗妹妹了,算是妹妹求你了,你就告诉我罢!”玉仙儿急忙出声求道。   “咯咯”接引仙子一阵娇笑,半晌之后,正色道:“就是昨天我去接引那木鱼老头之时,见到了什么?”   “什么?”   “见到了一名少年男子……”接引仙子道。   “咯咯,难道这少年男子,风度翩翩,气宇宣昂,威武不下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俊逸胜过乘龙快婿箫史,我们的接引仙女也动心了不成,你可切莫乱想,免得犯了天条。”玉仙儿听到这,急忙打断她的话,咯咯笑道。   “你这兔子,忒爱接嘴,姐姐话还没说完啦!”她面色一正,严肃而道:“那少年男子高大威武,肤色古铜,那张脸型更是和那人七分相似。”   “啊!果真如此,谢谢你,接引姐姐,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主人去了。”玉仙儿心中微微高兴,希望这个消息可以让主人高兴起来。   广寒宫,阴冷一片,宛若冰窟。   麻姑倚靠在那冰冷的石柱之上,悄然睡去,呼噜之声,响彻传出。   月影飘香殿,一张九天寒玉床上,嫦娥长身斜躺,皓腕微微志气螓首,双眼紧闭,似已睡熟过去,但眉宇之间皱纹轻启,欺霜赛雪的一双粉腿裸露在那白色的宫纱之外,还一副玉女卧床图。   猛然,一道狂风刮起。嫦娥急忙出梦中惊醒,站立床下,警惕起来。   空间一阵扭曲,嫦娥身前赫然多出一名身着儒服的帅气男子,但见他似笑非笑,浓眉大眼,紧紧盯着嫦娥,眼中满是贪婪。   “是你!”嫦娥怒道。   “不错,是我,师娘!”那男子嘿嘿笑道。   “把你嘴巴放干净些,谁你这奸诈小人的师娘!你给我滚!”嫦娥很是激动,面容已然扭曲,看来是对这男子充满了恨意。   “嘎嘎,今日我来此是有事的,想必你也知道了,那人已经魂飞魄散,你现在你跟她去吧!不过我不会让你这洪荒第一美女就白白的香消玉殒,我要将你变成那天下至为丑陋之物。”当下那男子阴沉着脸,手一伸,一柄小小的镜子出现再他手中。   “化妖镜!”嫦娥见到那镜子惊呼出声,自那人死后,自己死意已决,还哪里在乎这美丑。   化妖镜倏然打出一道蓝光,将嫦娥全身罩住。   蓝光之中嫦娥双眼合拢,身躯急剧变形,顷刻之间原先还是绝美丽人的嫦娥瞬间背后长出鼓鼓的小包,螓首往前尖尖凸起,整个娇躯趴在地上,迅速缩小。仅仅只是刹那之间,嫦娥便被这男子化作了一只雪白的蟾蜍。   “来人啊!”麻姑尖声叫起,叫声惊呆了那帅气的男子,本想回身来个杀人灭口,但感受到一股狂暴的气息正急速的赶来。运气一鼓,瞬间消失不见。   “主人……”玉仙儿悲泣一声,化作一只小巧的玉兔,奔向那只嫦娥所化的雪白蟾蜍。   长空似水月如银,广寒深处有弦音。一朝奔月乘风去,万载相思诉到今。   痴蟾怨兔情人泪,冷饼冰酒最伤心。忘尽凡尘空余恨,云天万里谁可亲。   三十三天之上,玉清天,玉虚宫。   “嘭!”一声巨响,玉虚宫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那些正在听讲道的仙人们,心中大惊,这玉虚宫乃是仙界大尊三清尊神之一的元始天尊道场,是什么人感在这捣乱。   那坐立于青色莲台之上的青衣老者,霍然睁开双眼,看着门外,这声音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   但见门外走进一位身着褐衣,青丝挽起的老者,众仙人见此大惊,想不到这闹事之人,竟然同样也是大尊之一的上清通天灵宝道君,又称通天教主。   “是什么风把通天师弟也吹来了,你我师兄弟当有一千七百多日未曾见面了。想不到你一来就是砸师兄我的老窝啊!”元始叹气道。   “元始老二,你给我滚下来,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今天就要当着你一干门下弟子的面拂你面皮。”通天教主走向前来,指着元始道。   广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等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师叔为何会发如此雷霆之怒,这怒火比七当年封神大战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前来听道的仙人更是不敢出声,生怕激怒这仙界大尊。   “师弟,究竟师兄哪里得罪了你了,你无缘无故的到我这来扫我面皮,念你我师兄弟就不与你计较,你回去吧”元始天尊道。   通天教主哈哈大笑,道:“元始,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来问你羿儿可是被你给杀了!”   元始天尊听他如此一说,心下明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广成子等更是大惊,看来这事还是被这师叔给知晓了。   “尔等自行散去,我有事与你通天师叔说!兄弟请随我来。”身上青光闪烁,凭空不见。   通天教主见此,也是同时鼓荡一阵青光,跟随而去。   混沌虚空之中,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两人飘身而立,四周昏暗一片,毫无灵气可言。   “师兄,请你给我个解释,那日我与混沌之中闭关悟道,并没有亲眼所见,我也相信羿儿不是死与你这师叔之手!”通天教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自知晓这件事起,自己就不愿意用回光之法看个究竟,就是这个原因。   “师弟,你错了,请看!”但见元始虚空划一圆圈,但见那圆圈之中显示出一副镜像,但见一件长幡轻轻一摇,一道青光顺势打出,将那飞射而来的金光破去,直直打在那浑身流淌着金血的汉子身上,“轰”的一声巨响,那高大汉子所在之地已然空无一物。   “果然是你!”   “是的!”   “原因?”   “羿儿,违背天规在先,捣乱天宫在后,如此两罪,本已很重。但念我两师叔侄关系,我还是劝他离开仙界,然而他却执迷不悟,做为仙界大尊,我也只好出手!”元始淡然道。   “敢问师兄,羿儿到底违背了那条天规?”通天教主显然已在极力忍耐。   “禁欲!”元始嘴唇轻张,吐出了这么两字来。   “哦!原来如此,那什么天规简直就是狗屁!”说完,通天教主褐衣轻舞,眼瞳收缩,青、黄、白、蓝四把神剑迅速飞出,正是他的随身法宝,诛仙、绝仙、戮仙、陷仙四柄神剑。   四柄神剑,猛然出击,分四个方向,将元始天尊团团围住,依稀摆出了阵势,元始天尊对这阵势再也熟悉不过。一千七百多年前,死在这阵之下的自己门人不下百人。   “诛仙阵!师弟你来真的!”元始似乎没有料到通天教主当真会向自己出手。   “废话,今天我要替羿儿,收拾收拾你,扫你面皮!”   “哼,难道我怕你不成!”元始天尊话一说完,只见右手上多出一柄长幡,左手之上乃是一把如意,正是元始法宝之二盘古幡与三宝如意。   两人身上青光同时大放,诛仙四神剑,四色光芒外放,将那四周的混沌之气,纷纷逼开。元始天尊,长幡之上青光鼓舞,大有随时可发之样。   魔界、佛界、妖界,七位大尊齐齐心中一动,这两家伙要打起来。   “两位师弟住手!”但见一张雕刻满太极图案的法器,迅速将那诛仙四剑与盘古幡、三宝如意隔开,一座古朴的宝塔徐徐旋转与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之间。   一名白发苍苍的瘸腿老者,拄杖飞来,但见他白衣白发、俨然长者之相。   “见过大师兄!”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齐道。   “两位师弟所争之事,老师与我已经知晓,一切皆有定数,羿儿死也罢、生也罢都是在定数之中,都各自回去吧!”说完转身而去,不再理会两人。   “大师兄……”通天教主本想叫住那老者,却哪里还有人影。   回头看了元始一眼,“哼!”,拂袖第126章:再会青儿蛇仙指路   古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又有‘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的绝唱。   杭州,濒临东海,乃是当时少有的码头城市。   笔直挺立的雷锋古塔,在夕阳的余辉之下,拖着长长的倒影;静如明镜的秀美西湖,弥漫着一张张圆圆的荷叶,宛若那打伞的青春少女;汹涌澎湃的钱塘江,一浪高过一浪的涨潮水,夹杂的海风的呜呜吹拂,汇聚成这杭州美妙的佳画风景。   杭州城内,行人奔行,有外出捕鱼的渔民,有回家修整的村夫,也有那奔行与市集之间行脚走夫,以及那些竞相追逐的总角顽童。   众多行人之间,一道青色的人影最是惹人注目,但见她丫鬟打扮,衣衫简朴,淡施少许粉黛,却将那张美丽的脸庞显示的更加高贵。众人见他来此,均是点头招呼,哈笑行礼,顽童们更是围绕这青衣少女转起小圈,行到近处来,才知此女名叫小青!   这小青是何许人也?正是那栖霞岭险些丧命与金羿剑下的蛇妖青儿!   自年前与金羿二人分别之后,这蛇妖便藏身起来将那得自于金羿的丹药服用,正仙门灵药果然非比寻常,不但将自己的伤势全部治愈,而且还借助那剩余的灵力冲破了瓶颈,进入了妖婴中期(元婴中期)。   感激金羿二人大恩,青儿下山尽量多为黎民做些善事,那些受他帮助之人,更是感激不尽。虽说旅途之上也遇到过一些正道之士,见其善事,均是睁眼闭眼,任其继续。   在这杭州一代,青儿遇到了那受观音菩萨指点而下界报恩的同类蛇仙白素贞,两蛇虽一修妖一修仙,但毕竟是同类情深,均是向善之士,竟有相见恨晚之意。两蛇结拜为异性姐妹,在这杭州城内开起了药铺,一来济世救人,二来等待那蛇仙的恩人出现。   两蛇本是修为之灵物,对这药物的属性,人体的构造都是熟悉无比,治病、开药、接肢、接生样样精通,加上两人更是乐善好施,医治穷困人家子弟,皆是分文不取,当地居民称其二人为“在世菩萨,重生龙女!”,尊敬至极。”(详情请见《白蛇传》,不表!)   小青今日自醒来,两眼就不住地跳,这俗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这左右眼同时跳又是意味着什么,叫姐姐帮自己掐指一算,却是丝毫算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在乎,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来的终究要来。   小青走在杭州街头,本想尽快赶回药铺,但却被那茶楼之中的一道高大的身影给吸引住了,这身影和恩公的好像,随即悄悄走了过去,细细打探一番。   茶楼之中那男子,也恰巧在这时转过身来,向外走去。这少年男子身高八尺、方面猿臂,肤色古铜,面色忧虑,不就正是那金羿。   “青儿见过恩公!”小青迎上前去,躬身一礼。   “青儿,不用如此多礼!”说完话有转眼,望向别处,满脸焦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恩公,请问你在寻找什么?”青儿看了看金羿的脸色,不知那曾经桀骜不屈的恩公,何以如此.   “哎,说来话长!”金羿叹息一声,似乎又坠入悲痛之中。   “恩公,若不嫌弃,请去我那小憩一会,喝口茶水解解渴。”小青见金羿如此,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事所致,自己也不能帮上任何小忙。   原来五日之前,白语真身中千年腐尸毒,正道众人均是束手无策,棘手至极。白语真道法真元皆被制住,睡穴被点,如此做法生怕他醒来手不了这千年腐尸毒的折磨,甚至是运转真元逼毒,那恰恰是加快了尸毒的提前发展。   正当众人都去搜寻这尸毒解救之法后,那躲藏在金羿日月紫金小葫芦的鲛煌却冒了一句话,让金羿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欲解千年腐尸毒,只需蓬莱不死草!”   当下金羿细细问来,那鲛煌解释道:“这上千年的腐尸毒,主要是将人体血肉、骨骼化去,修道者自身汲取天地灵气,体魄更为强悍,是以抵抗这千年腐尸毒,有一定的时间,但时间一过,还是一样,除非遁出元婴,方可逃过一劫,但现在白云真的情况,尸毒已扩散道了全身,这遁出元婴却是有些不现实。”   “海外有三岛,一曰小蓬莱,二曰小方丈,三曰小瀛洲。此三岛相传是来与上界,天材地宝,仙草仙药无数,神州历代帝王均曾派人出海寻仙,皆是出此传说。不死草生于小蓬莱仙岛,食之,当有化附祛瘀,枯骨生肌之效,乃是这千年腐尸毒的克星!”鲛煌眨了眨眼睛,一一为金羿道来。   金羿听此大乐,问问那鲛煌小蓬莱仙岛在海中何处,这家伙回答说自己离开东海已经两百年了,也不清楚了,问问蜀山、玄心众人却也是不知,那圆圆真人、极乐童子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外出云游去了。   但离白语真毒发所剩时间已然不多,金羿却也是焦急,还是那鲛煌不知道从那儿拿出一颗宝珠放置于白语真胸口之处,说是能够起到这延缓毒发两月的时间。说来也是神奇,这珠子之中有一个小小的鲛煌来回游动,初初一看还以为是那鲛煌内丹,但细细一想,用心一看,却也不是。   为今之计,便是需要知道这小蓬莱仙岛的具体位置,当下金羿劝阻了齐蕙儿两女留下,辅助正道抵御那现今四处为祸神州的邪道五家,自己只身带上那被自己放在那日月葫芦内的‘活死人’白语真、鱼帅哥,前往沿海一带打听,毕竟这些沿海渔民才更加熟悉这漫无边际的偌大海域。   然而事实却并非金羿想像的那么简单,海外三岛乃是世间仙境,散修聚居修炼之所在,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知晓的。来到这杭州地段已经有两天时间,茶楼、码头是自己打听消息最多的地方,一问这些经常出海的渔民,都知道这海外有仙岛,但却无人能够说出具体位置。   时间本已不多,已经过了两日,两日时间对修道之人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对那日月紫金葫芦之中的佳人来说,却却万万的耗费不起。   两日下来,鲛煌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几乎整天十二时辰都是在闭目养神的状态,绝少和自己说上一句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金羿只觉心神好累,一时之间,忧愁满额,焦虑挂怀。   小青听他一一道来,心下对恩公的事迹感动不已,恨不得自己就能拿出那仙草不死草,替恩公减少一丝烦忧。   “恩公,我们到了。”小青指着前方街尾角落处一间药铺,那里早已排了很长的队伍。   金羿跟随小青过去,但见这药铺名叫“宝芝堂”,药堂正中,一间药柜之后,一名身着白衣,发挽云鬓的白衣女子,正在为一名病人把脉,半晌见她回头对吩咐身后的伙计,吩咐一声,那伙计便急忙抓药去了。   金羿随小青进入内堂,吩咐小青去外面帮忙,自己独自一人坐坐。   一个时辰过后,一白一青两女走了进来,脚步声将原本沉浸的焦虑之中的金羿给惊醒。   “民女白素贞,见过恩公!”那白衣女子躬身行礼道,举手投足之间,仪态端庄,圣洁高贵,落落大方,若不是衣着朴实,定会认为她是哪户大家千金。   就在那白素贞行礼之间,金羿灵识一动,感受道了一股气息,好生熟悉,对了,是仙灵之气,错不了,看来这女子乃是仙人。   “白仙子客气了,金羿冒昧打扰,还请原谅。只不知白仙子上界仙人,为何会出现在凡人之地。”金羿疑道,不过心中却是一喜,至少小青跟着这女仙便不怕被会遇到什么不测。   白素贞一听那金羿如此称呼自己心下大惊,这青儿的恩公道法好生了得,自己地仙境界,又是刻意隐藏,却还是被他发现了,回头看了小青一眼,本以为是小青所说,却见她也是一脸茫然,心中不在怀疑,这人界却也是奇人众多。   “金羿恩公,民女也是受仙界南海观音菩萨指点,特意下凡来报恩!”当下细细将那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如何邂逅小青,两人结为金兰,来这杭州开起药铺,一一道来。   “嗯,仙子知恩不忘报,再此等候恩人,相信苍天定然不会让你失望,你会有一番大好姻缘的。”金羿点头说道,但眉宇之间忧愁之色,再度挂上,自己何时才能取到那不死草啦。   白素贞听金羿如此一说,顿时玉靥绯红,霞满香腮,低下螓首,轻轻摆弄衣角,看得小青大惊,姐姐如此害羞形象,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   白素贞听金羿久久未言,抬起螓首,却见那坐立在木椅之上的少年,满面忧色,是有诸多困扰。   小青见金羿如此,上前将事因说与那白素贞。   白素贞听此,杏眼一亮,回头看向金羿,道:“恩公,民女知道那小蓬莱仙岛在何处?”   金羿、小青同时大惊,齐道:“在何处?”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27章:情为何物,怒海喷潮   “白仙子当真知晓这小蓬莱仙岛的位置?”金羿似乎还有得不怎相信,再次出言肯定道。   “姐姐,你真的知道吗?”小青心中也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姐姐好像一个百晓生,天上地下的都知晓不少。   “是的!记得四百年前,我还未曾飞升仙界,在这人界辛辛苦苦找到了他,本以为可以报恩于他,与君双宿双飞,过一过神仙眷侣般的隐世生活,却不料天意弄人。”白素贞说到这杏目莹光,微有泪珠酝酿,似乎回忆起当年的心酸。   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情,继续道:“我们在一起幸福的过了半载时光,终于在艳阳高照的端午节那天,我喝下了自修炼有成以来的第一杯酒!”   “姐姐,难不成是喝的雄黄酒!”小青尖声道。   “是的,五月初五,饮雄黄烈酒,蛇虫辟易,可笑那喝酒之人,却正正是那最为惧怕雄黄酒的蛇。”白素贞微微一叹,继续道:“原本我修炼有成,已经渡过天劫,达到大乘之境,这一般的雄黄酒却也可以控制,偏偏相公精通医术,选用的是那最上等的雄黄,而且为了图吉利,却放了几倍之量。”   “啊,那姐姐,你岂不是……”小青说道这已经不敢在说下去了。   白素贞点了点头,道:“我饮下那上品雄黄酒后头晕脑花,全身燥热,只觉双腿在迅速并拢,相公扶着我回到床榻之上,最终还是变回了白蛇原形将相公给生生吓死。”   金羿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大概知道了原因。   白素贞接着道:“等我醒来,见到相公业已断气,心中懊恼无比,险些自尽。便在这时观世音菩萨显灵,告诉我东海之上,有三仙岛,居中那座,名曰‘小蓬莱’,岛上生仙草,曰七叶灵芝,有起死回生之效。”   “之后菩萨更是将那三座仙岛的位置告诉了我,我接连赶路,飞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找到那小蓬莱仙岛,本来已经摘得那七叶灵芝,但偏偏被那看守仙草的散仙鹤仙发现,若不是散仙水云道长即使出现,估计我早就死了。”   听到那白素贞说到水云道长,想起那葫芦之中的仙器吴钩,金羿心中好笑,这水云道人似乎和自己很是有缘。   “但是终因我受伤,而未能及时赶回救相公,他已转世投胎而去……”白素贞终于将自己的事说完,凤目阖上,两道清泪滚滚而下,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金羿心中。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晨曦初起,月落乌啼,金鸡报晓,旭日自海平面冉冉升起,天空的千般色泽的云彩缝隙之中,透出缕缕金色霞光,温柔照耀着风平浪静的海面。   几只小巧的海鸟,尽情追逐、偶尔鸟爪一点水面,带起朵朵浪花,四散开去。十数艘渔船,徐徐前进,想来当是那早起出海的渔民。   金羿踏剑飞行,俯瞰这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感受海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心似乎也跟着风儿飞了起来,飞向那千里之外的海外仙岛,摘下那不死仙草。   昨日白素贞将那海外三岛的位置一一为金羿讲解,原来那海外三岛是在这东海三千里海域之外,漩涡四起之水域,又有仙人结界遮蔽,世间俗人又怎会知晓,即便是知晓,估计也没那个胆前去。   知晓这三岛位置,金羿心中忧郁一扫而去,恢复了轻松的心境,御剑乘风,直取小蓬莱仙岛。   半日后,金羿略一掐算,照自己的速度来看,已经飞了将近两千余里,离那海外三岛已然不远,自己也有几分疲倦之意,便一把降下云头,收起金蕙飞剑,落于一海种珊瑚礁石岛。   这距离神州两千里外海域,不再是风平浪静,静谧一片,而是海风呼啸,巨浪滔天,时而一股大浪,扑打在金羿立足的珊瑚礁石岛上,岛身急剧摇晃,似乎随时可能被这巨浪摇塌掀翻。   潮起潮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哗啦啦”,十里之外的海域之上,一只长约四十余米的巨大蓝色鲸鱼跃出水面,扇鳍摆尾,还不威风。“嘭”,那巨大的鲸鱼在那空中摆舞一阵,继而坠入水中,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漂亮!”金羿目睹如此巨物,心下惊叹不已。   “哗啦啦”之声,接连响起,但见一条又一条的蓝色鲸鱼接连跃出海面,数目之多不下数百,继而又第一只蓝色鲸鱼那样坠入海水之中。   “嘭”之色接连响彻不断,溅起一道高过一高的巨浪,如此阵势当真是骇人至极。   “怎么一下子跑出这么多蓝鲸!”金羿身边金黄色光芒一闪,鲛煌已然趴伏在那礁石之上,金黄色的鱼尾,渗入水中,好好感受一番这久别的海水咸味,看着那纷纷跃出水面的众多蓝鲸,惊奇地道。   金羿真元目聚,看向那些跃出水面的蓝鲸,道“那些蓝鲸背上还像有人,不对,是和你一样的鲛人!”   “啊!”鲛煌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大惊,催起法力,只见他一道水柱自海水之中冒出,将那鲛人童子捧上五米高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激昂的鼓声接连奏响,鼓声震天,杀伐之意益盛,那震天的鼓声是从前方传来,能够击打出如此惊天动地、震撼人心的鼓声,显然这鼓绝非凡品,而且那击鼓之人应该对这音律也有极高的造诣。   “哗啦啦”之声,如骤雨一般频频连响,但见那方才蓝鲸出现的水域前方赫然冲出上千条黑色巨大鲸鱼,这黑色鲸鱼比起那蓝色鲸鱼稍微小上一些,但也是三十几米长的巨大鱼身,上千条黑鲸齐齐冒出水面,顿时将那蓝鲸去路给死死挡住。   那些急速奔行游曳蓝鲸,一时也收势不住,顿时于这群黑鲸撞在在一起,“嗙嗙”巨响不断,两种鲸鱼血肉横飞,激起滔滔冲天血浪,鲜红的鲸鱼血液将这那方圆二十余里的海域尽数染成鲜红,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便有进百具巨大的死鱼尸体浮在那水面上。   金羿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清晰的看到那些骑在黑色鲸鱼身上的鲛人身着黑色晶莹甲胄,手执黑色长矛,长矛尖端之处,一根雪亮的倒钩,闪烁着湛蓝的光芒,自那倒钩之处,不断的发出水属性道法,或化作水刀、水剑,或化作水箭、水矛,如潮水一般汹涌地攻向那蓝鲸背上的鲛人。   反观那蓝鲸背上的鲛人则是浑身上下蓝色甲胄碎裂,伤口累累,可能是在这之前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已然有些疲倦。   这些鲛人似乎对这些黑鲸会出现在这里显得错愕不已,每每那些水属道法攻来,只有凝聚法力死死抵挡,却是因为己方人数远远不如对方,挡住了这道却未能挡住那道,须臾之间便被那些黑色鲛人所发出的水刀、水箭等洞穿,伤亡惨重。   猛然瞧见那最大那只蓝鲸背上一名身披蓝色碎甲,身材魁梧的鲛人,大喝一声,挥舞一阵手中的蓝枪,其它蓝鲸上的鲛人明白其意思,驾驭蓝鲸围成一圈子,凝聚成一道蓝色的光幕,将众人给护住。   那最大黑鲸背上,一名身着蓝色战甲的高瘦老年鲛人,见对方如此,放下手中鼓槌,停止击鼓,右手往后轻轻一挥,黑鲸之上鲛人士兵便停止了攻击,纷纷罢手,也不急于进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蓝鲸、黑鲸群中同时发出呜呜之声,激起滔滔水花,似在为那些方才死去的伙伴哭泣,鸣声悲戚,远远传去。   “哗啦啦”之声,再一次接连响起,那蓝鲸群后,黄光闪烁,上千只黄色的鲸鱼,争相浮出水面,这些黄鲸与黑鲸个头相若,黄鲸背上赫然是身着黄色甲胄、手执黄色大刀的鲛人,黄橙橙一片,威风凛凛,将那些蓝鲸后路堵死。   那些蓝鲸背上上千鲛人,见这些黄鲸的出现,微微一慌,随即镇定下来,脸色坚定,毅然不惧。   那黑色鲸群见这黄色鲸群的到来,纷纷散列开来,呈半圆状态于那黄色鲸群一并将蓝色鲸群死死围在中间。   金羿眼睛猛鼓,心中震撼无以言表,想不到自己在此短暂歇脚,却碰到了如此壮大的两军对垒,只是不知道这些鲛人是从何处而来,是不是与鲛煌小子一族的。   抬头看了看那水柱之上的鲛煌,只见他全身瑟瑟颤抖,激动无比,一双小小的粉嫩拳头攥的老紧,原本红润的指头,业已呈现乳白,想来那前端鲛人之中,当有自己的族人,只是不知道是这蓝、黑、黄三支中的哪一支,或者全是。   “噗喺!”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陡然喷出数千道巨大水柱,水柱冲天而起,激射到十丈高空之上,水花才四散落下。   好一幅千鲸喷潮图……   看書网小说首发第128章:鲛人太子,擒贼擒王   “怎么可能,黑鲸军、黄鲸军围杀王上亲军蓝鲸军!”鲛煌站在那水柱之上眺望着远方的鲸群,惊诧道,心中隐有不详预感。   “看出什么来了吗?”金羿飞身上前,飘立在鲛煌身侧。   “金羿我们是不是朋友?”鲛煌正色问道。   金羿微微一怔,似乎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一下子问这个,直觉告诉自己这家伙定有所图,但还是重重点了点头,诚然道:“是!”   “就凭你这句话,我借你宝贝珠子一用也是值了。”鲛煌偏头细细看着金羿,见金羿满脸诚挚,心中暗道。   “好!既然是如此,那兄弟有难,你定然愿意出手帮我是吧?”鲛煌摆了一摆那金黄鱼尾,贼兮兮地道。   金羿心中‘咯噔’一响,暗呼一声:“这小子,鱼儿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那是当然!”   “嗯,看道前面的鲸群了吗?我们鲛人国沿用的是洪荒古制,国家以国王为尊,长老会有弹劾国王的权利,全国军队分为蓝鲸、白鲸、黑鲸、黄鲸四支,由鲛人王鲛昊座下四大重臣负责。蓝鲸军乃帝胄亲军,由我鲛人国第一猛将凌波大元帅鲛狂统领,你看就是那身披蓝色破烂甲胄的高大鲛人。”   “白鲸军由鲛人国王亲弟定海王鲛贤亲自率领,现在不在这里;黑鲸军则是由国师鲛程统领,就是那高瘦的老年鲛人;黄鲸军则是由威海大元帅鲛威统领,就是那黄鲸军站在首位的矮个子鲛人。”鲛煌一一为金羿指出这三支鲛人军队的统帅。   其余两人皆以被自己注意,唯独那黄鲸军统帅矮个子鲛人叫鲛威自己没有在意,灵识直飞而出,向着那鲛人群体一一感应过去。   这不感应还没觉得什么,灵识发出,顿时大惊,这近万的鲛人军队,都是深通道法之辈,单是那普通士兵皆有元婴期的修为,而那稍微高级一些的将领则都在分神期,至于那三名统帅则个个修为高深,其中最为厉害的便是蓝鲸军统帅鲛狂,几欲突破合体后期,进入渡劫初起,其次便是那矮个子威海大元帅鲛威,最差的就是国师鲛程,都在合体后期。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是发生兵变了!要不然这些黄鲸卫士、黑鲸卫士定然是不敢攻击蓝鲸卫士的。”鲛煌肯定的道。   “嗯,照你这么说很有可能,不知道你的亲人在那边?”金羿心中知晓,这鲛煌定然是有亲人身处在这场战斗之中,要不然以这小子的脾气是不会主动开口求自己的。   鲛煌微微一愣,半晌之后吐出了三个字,蓝鲸军!   金羿细细一想,也是,照目前情形来看蓝鲸军少,对方两军较多,优劣立判,自己要自己在这数千鲛人军队中,救出这小子的亲人亲人还是相当有难度的毕竟他们势力摆在这里。   “先看看情形,说不定你亲人不在那蓝鲸军中啦?”金羿出言安慰鲛煌道。   “不会的,肯定在!”鲛煌斩钉切铁地道。   “呃……”金羿哑然,这小子怎么这么肯定,难道……。   十里海域之外,那黑鲸军统帅鲛程、黄鲸军统帅鲛威汇合一处,共乘于那最大的黄鲸之上,缓缓游出鲸群己方鲸群,面向那蓝鲸军群。   鲛程朗声道:“鲛狂元帅,你这又是何苦啦?王上将镇国之宝鲛珠遗失,已是重罪,按照长老会的意思,是要灭起魂魄,奈何定海王仁慈,又念兄弟情深,多次恳求长老会,长老会这才改成于明日午时废其一身修为的最后决判。”   “你现在起兵谋反,这不是存心找死吗?”鲛威恐吓道,扮起了黑脸。   “放屁,你们这些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小人,与那鲛贤奸贼合伙起来殖?畚徊攀钦娴模?凳裁垂??拗槎?耍?耸巧被曛?铮?看庀龟??拗榈蹦昃痛?懈??樱??右丫?e倭桨倌辏?型跎系侥睦锶フ沂裁傣拗椤!   本文来自看书辋第129章:帝相初露,乱刀万断   “飕飕”,海风狂烈的吹拂着海面,海浪层层迭起,一浪压过一浪,海浪声声,波涛阵阵,刚猛的撞击着那海中一方礁岛。   礁岛岛身急剧摇晃,珊瑚礁石唰唰掉落下来,被那汹涌澎湃的巨浪,瞬间吞没,而那些被吞没的礁石则是化做巨浪的马前卒,以雷霆万顷之势反攻向珊瑚岛。   “哗哗!”珊瑚岛再也承受不住这巨浪的猛烈攻击,砰然垮塌,瞬间消失在这片海域,那些被巨浪冲走的珊瑚礁,或许多年后就会成为又一座珊瑚礁岛。   金羿长身立于黄鲸背上,手执吴钩,青衫猎猎飞舞,注视着四周黑、黄两支已然有些骚乱的鲸鲛人军队,一言不发。   “侥幸!”他轻轻吐了两字,暗自舒了一口闷气。   方才,见双方开战在即,金羿急中生智,想出一计。以鲛煌手执假鲛珠前往这两军之中,试图引蛇出洞,自己潜入水中,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   此计之中,鲛煌危险甚大,随时都在这乱军被碾为齑粉,但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希望自己鲛煌能够不负所托。   金羿隐隐约约感觉鲛煌并不是一般的鲛人,但看他那与前方数万鲛人不同的尾巴就应知晓,其他的鲛人尾巴或呈黑色、或呈蓝色、或呈黄色,而鲛煌尾巴却是金黄色泽,这尾巴也是鲛人军队分色的另外一个原因,不仅仅只是看那所乘之鲸鱼。   这些鲛煌虽然没有说,但金羿并非傻子,猜也能够猜出个大概来。若是他当时就知晓鲛煌就是那鲛人太子时,所持之鲛珠也并非假冒,就不会有此担忧。   鲸鱼身躯庞大,嗅觉灵敏,加之自己生怕惊动那鲛人统帅,金羿不得以只有转为元婴内胎呼吸,特意下潜海面很深,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灵识密切注视着海面上发生的一切。   鲛煌的出现,众人的齐呼,金羿一一了然在胸,心中惊叹不已,回忆起当初在萧家村,汉江之中,这小子认出自己身上的气息是龙气之后,死活赖要和自己一起历练,美其名曰:见见世面。   却碍于鲛煌的独特人身鱼尾,金羿不得已,只有将其放在那日月紫金小葫芦之中,与鬼姬母子为伴。王屋山上,鬼姬已和极乐小哥双宿双飞,家人团聚去了,而这鲛煌却也是自己的心病,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呆在那葫芦空间之中吧。   如今却在这茫茫东海之上,得知鲛煌乃是这鲛人国太子,更是不惜借用那能定国王灭魄大罪的至宝——鲛珠于自己,缓解白语真千年腐尸毒的发作时期。   此情此景,金羿不甚感慨,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帮鲛煌复国,除去这些奸佞小人。   鲛煌与蓝鲸之上的那激将之言、超人一等的胆识,以及那对自己的绝对信任,潜在那黄鲸鱼鳍之下的金羿看得心中佩服不已,这鲛煌以后定然也会这偌大鲛人海国的一代明君。   当灵识清晰看到那鲛程、鲛威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手中鲛珠之上时,金羿心中明白,这次是机会,偶且是唯一的机会,是以更是聚起全身真元,取出仙器吴钩,猛然从水中跃出。   金羿修为本就在鲛程、鲛威之上,加之以无心算有有心,更是手执仙器吴钩,如此一来自然是一举将这两大鲛人统帅拿下。   “人类小子,我们素不相识,为何你要出手制住我们?快解开我们身上的禁制,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矮小鲛人鲛威目露凶光,恶狠狠的道。   金羿瞳孔一紧,阔眉倒竖,随手打出一道火花,直取那鲛威,那火花不是别物,正是至阳的南明烈火所幻。   水火不容,鲛人天生水性,此刻鲛威体内经脉被封,毫无抵抗之力,那红光打在他身上,轰然燃起一片衣襟来。   “啊……”鲛威如杀猪般的嚎叫之声响起,无力的在这黄鲸背上翻滚,方才还是威风凛凛的鲛人国威海大元帅,转瞬便成了这般惨象。   “噗喺!”那坐骑黄鲸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喷出一道水柱,淋在那鲛威身上。然而这道家南明烈火岂是这世俗凡水可以灭去的,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鲛威俨然已是一个火人。   三军鲛人士兵见这少年如此神通,原本喧嚣着要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的黄、黑两军,也是静下一片,不敢贸然上前。   “金羿,收起火来,放过他吧,毕竟鲛威也是我鲛人一族将领,曾经也立下了不少功劳。”鲛煌鱼尾一摆,跃上这黄鲸背上。   金羿发诀一捻,只见一道深蓝的水柱浇向那鲛威。   “呲!”一声脆响,火焰顿时灭去,鲛威躺在鲸鱼背上,一动不动,已然痛昏过去,丝丝焦味传出,当是那鲛威被烧焦的头发与衣物所化。   金羿本来也不想当着鲛煌的面的处置鲛威,但为今之计照若不立威震慑这鲛人队伍,万一群起而攻之,自己倒是可以逃,那鲛煌和他的父王啦,还有这些忠心耿耿的蓝鲸卫士啦?   鲛煌出言替鲛威求情,一来可以增加这小孩在鲛人士兵中的美誉,二来也可以让叛军将士见识太子的仁义,只是这黑脸人物倒是让自己来扮,便宜鲛煌那小子了。   “鲛程国师,父王待你不薄,你何以如此?”鲛煌游到那鲛程身边,大声质问道。   “这……”鲛程似乎受到良心的谴责,面有挣扎之色。   “是不是鲛贤皇叔逼你的!”鲛煌粉嫩的奶娃娃小脸之上,赫然青筋鼓起。   “放屁,鲛贤皇叔德高望重,百姓爱戴,怎会是你这臭小子所说的那样。”,只见那黄鲸军、黑鲸军中各自走出一名身着将军铠甲的壮年鲛人来。   这两名鲛人鲛煌识得,正是那黄、黑两军副帅鲛统、鲛牰,那方才说话之人乃是鲛统,此刻两人满面奸笑,一副志满得意之色。   鲛牰朗声道:“定海王有令,这些乱臣贼子一律格杀勿论,违令者,灭其九族!”随手一挥手中黑色长枪,示意众将士冲锋。   “众位鲛人国的勇士们,你们甘愿为那些奸臣贼子卖命吗?”鲛煌有游下黄鲸,鼓起真元,操控着一根水柱,将自己高高托起。   “众位鲛人国的勇士们,你们还愿意看到我们自己同类自相残杀,让那些虎视眈眈的水族趁机灭掉我们上万年的家国吗?”   “众位鲛人国的勇士们,你们看看这场战斗下来你们有多少亲人丧生,多少战友阵亡,你们听听,鲸鱼在哭泣,大海在叹息,英灵在劝慰。”   “众位鲛人国的勇士们……”   鲛煌站在那水柱之上,向这四周高声喝道,那张奶娃娃的脸上满是痛惜,痛惜的不是因为自己父亲王位被篡夺,而痛惜这同族的自相残杀、兵士涂炭。   这番话从他幼小的身躯之中迸发出来,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原本还在进逼的黑、黄两军,陡然齐齐顿住身形,不再向前,默默看向那水柱之上的小孩太子。   “给我上,违令者,斩!”鲛统、鲛牰见队伍停止不前,大发雷霆,接连挥动手中黑矛、黄刀,斩杀了数位黄鲸、黑鲸卫士。   “不要听这小子的妖言,给我上。”鲛统黄刀一挥,又一名黑鲸卫士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鲛煌站立在那水柱之上,亲眼目睹这两人的凶行,心中悲愤不已,朗声道:“鲛统、鲛牰两恶贼,残杀同类,罪大恶极,今天我以鲛人国太子身份,特赐尔等乱刀万断之罪!”   鲛统哈哈一笑,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是鲛昊吗?这些兵士不听指挥,老子爱杀便杀。”抄起黄刀,砍向身旁又一位黄鲸卫士,然而这次他却没有砍到,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这兵士敢躲,正打算再次挥刀砍去。   蓦然,只觉肩膀之上,锥心剧痛,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太子万岁!诛杀恶贼!”身上锥心剧痛接连产生,双臂、鱼尾、背部皆是如此,蓦然脑袋一阵剧痛,再无知觉。   鲛人士兵群涌而上,片刻之后,鲛统便被碾为肉渣,连内丹也未能逃出。   鲛牰见鲛统惨死于乱刀、乱矛之下,心中大骇,急欲夺路而逃,却被那数千鲛人卫士团团围住,回头望向鲛煌,大声疾呼:“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然而鲛煌却怎么原谅这残杀同类的恶贼,较小的小手在虚空往下一切,奶娃娃小脸之上,森冷无比,俨如那追命阎罗,在众位鲛人卫士一阵乱刀、乱矛的招呼之下,鲛牰也未能摆脱那‘乱刀万断’的下场,步了鲛统。   听闻那鲛牰最后的绝望的惨叫之声,鲛煌心下一痛,背过身去,望向金羿,眼角微微沁出一丝血泪,似有所不忍。   金羿看在眼里,蓦然心中感触,微微叹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想成大事,不能一味的仁慈,适当的杀戮也是必要的,鲛煌你的帝王之路才刚刚开始,祝你好运!”   本書源自看第130章:珍珠海城,大起大落   东海海底深处,一条宽阔绵长的峡谷之内,黑鲸军、黄鲸军夹着蓝鲸军缓缓向着峡谷另外一头急速前进,中间最大那只蓝鲸背上,鲛程、鲛威昂扬站立,鲛威浑身是伤,脸色木然。鲛狂与一位头戴帝王皇冠、身披皇袍的中年鲛人男子被人用粗大蓝色绳索紧紧绑在一处。   那中年男子面色憔悴,苍白如纸,宛若大病初愈一般,双眼紧闭,不发一言。   鲛狂纵声骂道:“你们这些忤逆弑君的叛臣贼子,你们不得好死,生儿子屁眼……”,语言粗俗至极,不堪入耳。   海星、绿藻飘摇摆舞、在这宽阔的海底峡谷来回奔跑着,峡谷两壁直立千仞,绵延不知几千余里。海树水草,奇花异卉,遍布四周。日上中天的亮堂阳光投射到这海底,只余下淡淡微弱乳白色光芒。   海底寂静无声,有的只是鲛狂歇斯底里的谩骂声,远远没有海面的波涛汹涌,就连翩梭鱼群、虾群都显得很是寂寞。偶尔有几只庞大的海兽游过,但远远的瞧见这数目庞大的鲸群,便立即转身逃离远去,生怕惹祸上身。   鲸群绕过穿过这条峡谷,绕过巍然高耸,遍生珊瑚、海草的海底火山群,便是一片相当开阔的海底平原,一座金碧辉煌、雄伟瑰丽的海底珍珠城扑入眼帘。   肉眼难以估量的巨大水晶罩如天幕苍穹一般,将那整座珍珠海城尽数罩于其内。水晶罩上镶满数以万计的夜明珍珠,犹如海底灿烂的星空,光辉万道,将珍珠城照得一片通明,亮若白昼。   湛蓝色的海蓝石和火红如血的珊瑚,错落叠加,构成雄伟巍峨的高大城墙与鲜艳的宫殿。蜿蜒盘桓,气势恢宏。白玉琉璃檐角,层层密布,犹如万千海冰,冻结了海底。纵横交错的城楼亭阁上,水晶窗镶嵌在巨大的白玉之间,折射出道道流离幻彩,炫目剔透。   正中三层城楼,一块玉石匾额之上,以蓝宝石镶出“珍珠海城”四字。   鲸群到达距离海城三里之处,众鲛人卫士便从鲸鱼脊背之上下来,押解着蓝鲸军俘虏,尾随鲛程、鲛威所乘蓝鲸向着珍珠海城前进。   自这队人马到来,早有身着白色铠甲的鲛人卫士跑进宫殿之内报告去了。   “轰!”水晶罩打开,水流倒流而出,一位中年鲛人男子率先骑着白色鲸鱼急游而出,他头戴金色王冠,修长魁梧,面目英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正看着那缓缓行来的蓝鲸。在他身后右边一名肥胖的稚嫩儿童,呵呵直笑,抓起一支烤海象腿疯狂咬猛嘶,左边则是整整齐齐的站了十名鲛人老者,倒是满脸的悲色。   与其说这金冠中年鲛人是在看蓝鲸,倒不如说是看那蓝鲸背上身着皇袍、头戴帝冠的中年鲛人男子,来的更为准确一些。   “王爷,你亲自出来相接,我等实在是消受不起?”鲛程躬身道。   “是啊,王爷你等会,我和国师稍会便将罪王鲛昊,叛臣鲛狂押上大殿,交有王爷于众位长老处置。”鲛威附和道。   “将士们,先将这些蓝鲸俘虏送押水晶牢笼,不得有误!”鲛程吩咐道,众将士领命而去,径直压着蓝鲸军俘虏向着珍珠海城监牢而去。   “鲛贤贼子,你这杀兄弑君的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鲛狂见到这金冠男子顿时激动无比,欲奋力站起,找那男子来上一番拼命。   “啪!”一声清脆的耳刮子响起,鲛狂脸上赫然多出五道指印,嘴角鲜血溢出,显然这记耳刮子扇得极重,出手之人既不是那金冠男子,也不是鲛程、鲛威,而是那金冠男子身后的肥胖稚嫩儿童。   “你再这样胡说,我就吃了你。”那肥胖小孩一边啃噬着手中的烤腿,一边恶狠狠得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众人皆很惧怕肥胖儿童,听他如此一说,除去那金冠男子外,齐齐打了一个颤抖,那鲛狂也果然不敢再骂。   静,奇秒的静,怪异的静。   半晌,那金冠男子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大哥,你我兄弟一场,你有什么要交代的,给小弟说下,小弟也好代你安排。”   帝冠鲛人男子,徐徐睁开双眼,看了看这张即陌生又熟悉的脸,三千年八百了,已经是三千八百年的兄弟,为何如今会变成这番模样,阴险、狡诈、歹毒、狠辣……。   “我有两件事未了,不然死不瞑目。”   “什么事?”   “其一:若你还当我是你大哥,那你请在我死后,好好照顾你大嫂以及侄女;其二:请你放过蓝鲸军一干将士,我不想再看到死太多的族人?”鲛昊怅然道。   “嗯,我答应你!”金冠男子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一条毒计油然新生。   “鲛昊啊,鲛昊,你想得太天真了,大嫂风华绝代,我怎么舍得让她独守空房,侄女也激将成年,出落得也是美艳无双,我怎么会不替你,好好照顾啦?至于这些蓝鲸叛军,我会叫他们一并下黄泉来陪你,嘎嘎,让你做个鬼王也是不错,嘎嘎嘎嘎……”金冠男子传音道。   “你……”鲛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亲身兄弟为何会变如此残忍,气的浑身气血翻涌,脸色惨白无比。   “还有就是两百年前,你那儿子鲛煌也是被我亲手给打入海底涡旋之中,被绞为肉渣,谁叫你当年宁愿把那鲛珠传承给你那奶娃,也不传承给我这个兄弟!”鲛贤面容越见狰狞,继续传音道。   “你……你……,哇……”鲛昊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吐把,尽情的吐吧!但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我要灭掉你的魂魄,让你从此就此彻底消失”鲛贤继续狠毒传音道。   鲛昊却是被他这样一激,又连续吐了几口鲜血,整个人委顿下去,呆呆的看着那鲛贤,口中喃喃:“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权利真的对你有如此吸引,让你变成这么恐怖的恶魔。”   “王上、王上……”鲛狂背身呼道。   鲛贤也不去理他,转身对着身后一干众人,大声喧道:“鲛人国王鲛昊,在位期间遗失本族至宝,本应受灭魂之罪,但念他多年来治国有功,从轻发落,只废其修为,本王已于昨日执行。却不料这罪王,不思己过,与凌波元帅起兵谋反,造成族中子民死伤不计其数,罪上加罪,今我以鲛人国新王的身份,大义灭亲,赐于鲛昊灭魂之罪,即刻执行,不知十位长老可有异议。”   他绕了一圈,众人始才明白其真意,其一,原来他已于昨日将鲛贤修为尽数废去,难怪这昔日道法精神的鲛人王,却如病夫一般。其二,便是要求众长老通过赞成即可处决这昔日的君王。   十大长老听他如此一问,顿时慌张起来,看了看那面色苍白的鲛昊,再看看这志得意满的鲛贤,心里微微一叹:“王上对不住了,我们还有把柄在定海王手中,请你死后切莫怨我等。”   众长老齐齐点头,道:“我等一致赞成王爷判决,没有异议。”   “好,既然长老会一致通过,那就好,左右和在,取刑具灭魂针!”鲛贤朗声说道。   “遵定海王令!”只见一名身着白色铠甲的鲛人将军带着两名卫士,向着珍珠海城而去,当是取那刑具灭魂器去了。   “国师、威海元帅此番应记首功,回头等行刑完毕,本王好生犒赏两位!”他多年的夙愿得以完成,心下畅快。   “谢定海王!”鲛程、鲛威齐声拜道。   半个时辰后,却还不见这那取刑具‘灭魂针’的将士回来。   鲛贤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抬头望向那鲛程、鲛威,见两人也是奇怪的看着自己,也不愿多想,继续等着。   “轰!”水晶罩门打开,鲛贤方眼望去,见几千名鲛人卫士身着甲胄,手执武器冲游了出来,先是黄鲸卫士、接着是黑鲸卫士,最后走出的却是身着艳丽蓝色甲胄的蓝鲸卫士,而自己亲兵白鲸卫士却是一个也没。   三鲸卫士整齐有序的奔游而出,将鲛贤、那胖小孩,十大长老,以及少数白鲸卫士亲兵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任你一只海鱼也休想逃出。   那胖子小孩,见到如此之多的鲛人将自己围住,微微一顿,随即呵呵笑道:“好吃!”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着众人不明所云。   十大长老也是不敢相信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彼此对望,惊诧、错愕,却也有几分欣喜,自己不是盼望这天已经好久了,难道这是梦,用手一掐大腿,有疼痛的感觉,这绝对不是幻觉,它是如此真实的存在。   鲛贤猛然回头,看向鲛程,却见他已然退到后方,与鲛威、鲛狂成三角形将国王鲛昊保护其中,而在四人之前却是站着一位身高八尺有余的高大少年,与一名鲛人儿童。   那鲛人儿童面貌鲛贤觉得好生熟悉,猛然想了起来,大声骂道:“小杂种,原来是你!”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31章:功败垂成,饕餮神鼎   “王叔,两百年不见,想不到你老险些小侄给忘记了,但是小侄却是死也不会忘记你的。”鲛煌吐字千钧,一字一顿,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粉嫩的小小拳头攥紧,轻微大的“啪嚓”之声奏起,正是他用力的指关节所发。   鲛贤听到那小孩,如此一说,心中狂震,暗自惊呼:“怎么可能,二百年前,自己亲自将他打入深海蜗旋,也曾看道血肉被那蜗旋喷出,今怎会出现在此。”   巨眼圆睁,看着这四周将自己的团团围住的三支军队,鲛贤更是如同做梦,八百年的苦心筹划经营,今朝成功在即使,却倏然破灭,就连这一日新王都未能做到头,心中不甘之情,不由言表。   “禀告王上,太子,所有城内白鲸卫士已经被我等三军尽数俘虏,现囚禁在水晶牢狱之中!”众军之中,走出一名身着蓝色甲胄的鲛人禀报,此人正是那蓝鲸军副帅鲛祥。   “将军辛苦了,可曾有族人伤亡?”鲛人王鲛昊道。   “托王上洪福,太子金恩,未有族人伤亡。”鲛祥禀报完毕,退回队伍之中。   原来先前在海面之上,金羿神威,鲛煌仁恩,终于使鲛程、鲛威感动,将自己几人谋反的原因一一道来。   两百年前,新立太子鲛煌,在接受鲛人国至宝鲛珠传承之后,在数百鲛人卫士的护卫之下,外出鲛人国海域巡海,一则是让国民认识认识太子,二则是例行鲛人国传统的祭祀,这祭祀之地便正是那海底涡旋之处,其原因是这涡旋时常以正反漩涡形式吸纳、吞吐激流,凶险异常,是以每一代鲛人储君均会去此涡旋之处祭祀一番,为百姓祈福。   原本是浩浩荡荡出去鲛人队伍,却是一个也未能活着回来,也不知究竟是死是活,至宝鲛珠也消失不见。   而自那次定海王鲛贤手中却随时多了一件一两寸见方的青铜小鼎,那小鼎造型浑圆,直口上对称地铸出两个直立的厚耳,丰满的腹部下有四条均匀分布的立柱鼎足,整个小鼎古朴无华,似乎被埋在地下不知多少了年。   全鼎上下无甚耀眼之处,比之珍珠海城内寻常的便鼎还要丑陋百倍,但那鼎身之上雕刻的怪兽图案是栩栩如生,大嘴巨张,森森獠牙,尤为让人醒目。   那怪兽狼头龙身,头生三角,两角向后微微弯曲,一角向前笔直挺立,圆眼吊睛,凶狠无比。   就这样那小鼎在鲛贤手中掌了整整两百年,这两百年时间内,鲛贤四处征战,建立赫赫战功,威震东海水族,就连这东海最为强大的龙族也是遣使与鲛人一族睦邻友好,永不相侵。   鲛贤手上已然没有那青铜小鼎,却在众人都莫名其妙的时候,多出一个叫他父王的肥胖小孩。这小孩食量惊人,妹妹一顿吃下来,均会吃上上百人的食物,若不是鲛人国物产丰富,海底海兽鱼虾众多,早就养不起他了。   就在三天前,长老会举行的鲛人国王选举之中,出于鲛人爱好和平的本性,前国王鲛昊再次被选举为鲛人国王,定海王鲛贤落选。   当夜鲛贤带领那肥胖小孩,少数白鲸卫士将这十大长老、国师鲛程、威海元帅鲛威及家属尽数擒拿,收监。   在一番威逼利诱以及见识那肥胖小孩可怖可怕的实力之后,众长老、鲛程、鲛威为了自保以及家人安危,被迫联合起来,以“国宝遗失”之罪,将鲛人王鲛昊弹劾下台,治以‘毁其修为’之罪。   这鲛贤却忒的歹毒,生怕此中之事,节外生枝,或有变故,于当夜就亲手去那水晶寒铁监牢之中,将那因为身带寒铁枷锁而毫无还手之力的鲛昊废去一身修为。   鲛昊自始至终都不敢相信这毁去自己全身修为的人,却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那禽兽不如的鲛贤。   亲耳听到鲛贤那歹毒之语,更是知晓那自己年方六百岁的小儿,尽然是被自己的王叔给亲手害死,虽说明知自己王儿已然无事,但想起这些惨事来,鲛昊原本想留他一条狗命的想法也是彻底的断绝了。   “鲛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鲛昊冷漠道,对自己仇人他已然不在是往昔鲛人国慈祥的君王,而是一位冷酷的追命杀手。   “成王败寇,本王无话可说。”鲛贤满脸之上挂满了笑容,似乎不将这团团围住自己的鲛人大军放在眼里。   “定海叛王,你死道临头还敢大言不惭,还不快快自行绑了,以待王上、太子处置。”鲛狂蓝枪一拄,大声喝道。   “就凭你们几个与这乳臭未干的人类小子,就想取我鲛贤之命,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哈哈哈哈!”鲛贤纵身狂笑。   “上!王上有令,能斩下鲛贤贼子头颅者,赏上品珍珠百粒,封百里侯;能坏其内胆者,赏极品珍珠千粒,封千里侯。”国师鲛裎黑矛指向鲛贤,高声说道。   “杀死他……”   “杀死他……”   “杀死他……”   众鲛人士兵,齐声唱和,声声击浪,气势骇人,若是这时有人在海面之上,定然可以看到那由这些震喊之声,所激起的道道巨浪。   鲛贤孤身站立中间,十大长老早已逃到鲛昊身边,跪地求饶去了。   鲛贤身后,那肥胖小孩,还是一个劲的啃着那根烤海象腿,一点也没有在意这些鲛人士兵。   金羿默然站立于鲛人军士之后,灵识锁定鲛贤,判断这鲛贤的修为境界。   “嗯,渡劫初期,比之那鲛人国第一勇士鲛狂要强上一分。”金羿心下了然,单看这里的众人,对付这鲛贤当是绰绰有余。   默然灵识感觉到一股奇异的灵力在鲛贤身上流动,这灵力特殊至极,即有是鲛人自身的道法灵力,也有修道界佛道妖魔四家的灵力,简直就是一个大杂烩。   当金羿灵识触及这股特殊灵力时,鲛贤身后,那猛啃烤海象腿的肥胖小孩微微一顿,小嘴一张,将那海象腿上最后一块精肉撕下,囫囵一阵,眼中黑光一扫,径直对向金羿,似乎对这小子能识别自己的灵力而感到惊讶。   那肥胖小孩眼中所发的黑色光芒,犹如黑色玄冰箭,射的金羿一阵心寒,心神跌宕。这是哪家的小子,怎会有如此强悍的修为,极乐童子、圆圆道人那散仙级的修为在这小孩面前看来,就好比小巫见大巫。   “糟糕,这小胖子如此厉害,那我们岂不是如此厉害。”金羿心中大呼不妙。   陡然,一道青色的光芒闪烁,青光柔和,光线依稀。   “他有拿出那个雕有怪兽的小鼎了。”士兵甲好像认识这小鼎,脱口而出。   “哦,这小小的青铜鼎,难不成还能将他救出我等大军的包围不成。”士兵乙见士兵甲如此一说,满脸鄙夷得道,一副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听白鲸军里的朋友说过,昔年定海王征战各大海域,每每带上这怪兽小鼎,定然会旗开得胜。”士兵丙听了士兵乙的话后,出言解释道。   “啊,你们快看,那鼎上的怪兽图案不见了……”士兵丁惊呼出声。   “啊,真的不见了。”甲乙丙三位士兵看了那鼎后,齐齐惊呼。   依稀青光,淡淡映射在那鲛贤金黄色泽的鱼尾之上,泛出古怪的图案,鲛贤英俊的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笑容,手中青铜色的小鼎,微微浮离手掌一寸之处,便不在上浮。   “饕餮神鼎,好久都没有让你出来透透气了,今天你将又有机会重新现世了,看吧,你面前有这么多的美餐,可以让你尽情享受。”鲛贤对这那小鼎道。   鲛贤身后,那肥胖小子,听到他如此一番话,更是四处猛瞧,看看这里众多的鲛人士兵,猛吞口水,似乎这些鲛人士兵比先前那海象烤腿还要美味百倍。   众鲛人士兵见那肥胖小孩如此怪异的表情,心中一阵胆寒,齐齐驻足不前,隐隐有不祥之感。   “饕餮王儿,父亲今日准许你,吃这些眼前的鲛人。”鲛贤转身看了看那肥胖小孩,说出了这么一句令众位鲛人均感觉不可思议的话来。   “哇……谢谢父王,孩儿我两百年前就在这破鼎之中,就尝过这些和父王长得一样的家伙的味道,比起海象、海马、大鱼要美味上百倍,尤其是他们身上的那颗珠子,吃起来清香扑鼻,香甜滑腻,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太美妙了。”那肥胖小孩拍打着一双肥胖的小手,乐呵呵直笑。   众鲛人卫士听在耳里,心中大骇,那小孩所说的那颗珠子不正是自己的内丹吗?难道这小孩曾几何时,吃过自己同类,二百年前,二百年前,那不是太子失踪的时候吗?   “饕餮神鼎!饕餮神鼎!我早就该想到这鼎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饕餮神鼎,原来我族历来列为禁地的海底涡旋居然是由饕餮神鼎引起的。”鲛煌猛然惊道,似乎想起了什么来,脸色瞬间煞白,紧紧依靠着金羿的大腿,全身急剧颤抖起来。   看書惘小说首发第132章:异变陡生,蛟麟齐出   “呔!”金羿见鲛煌如此,当知是想起了什么恐惧之事,大喝一声,将其从恐惧之中拉了回来。   鲛煌虽然说已经活了八百多年,在人类看来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但在这鲛人国度中却是未成年,小时所遇到的事情对他来说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尤其是恐惧之事更是记忆犹新。   听道金羿喝声,鲛煌猛然醒悟,正色道:“怪不得当年鲛贤贼子带兵突袭,将我与数十蓝鲸卫士逼至那涡旋之处,瞬间便连人带鲸一起被吸进那涡旋之中,片刻之后,那涡旋抛出来的便是一具具森森白骨。”   “奈何我见机得快,急忙躲藏当那蓝鲸脊骨之中,独独躲过了涡旋与鲛贤的追杀,但那涡旋之中的惨象我永远也忘记不了。”   “蓝鲸卫士执在手中的蓝枪瞬间便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夺去,原本还是血肉之躯的族人,瞬间便化作一具白骨,内丹还来不及逃匿,便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往里面吸去,再无出来。蓝鲸体型庞大,血肉消失的缓慢一些,我瞧见他们疯狂而猛烈的摆动,似乎想夺路而去,但终究也很蓝鲸卫士一样,化作一具巨大的鱼骨,一起被喷了出来。”   鲛煌慢慢讲述着两百年前那惨不忍睹,不堪回忆的一幕,想起那些死去的蓝鲸卫士,那温顺可爱的蓝鲸,眼泪不经意间,潸然落下。   金羿伸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鲛人太子的人生也是相当坎坷。   “东海之心,有兽焉,头生三角,一前两后,狼头龙身,下生四爪,其前两龙爪,其后双狼爪,贪食,谓之‘饕餮’!”鲛煌缓缓念出这句话。   似乎印证鲛煌所说之话,那鲛贤身后的肥胖小子,原本肥胖的身躯,急剧膨胀起来,身躯弓起趴伏在,双颚快速前凸,颗颗獠牙外露,微微变成一具狼头,状态可怖。   头颅之上,三个小山丘缓缓冒起,山丘快速膨胀,向后长出两只弯弯的牛角,向前长出一只独角,独角闪烁这白色的寒光,想是定时锋利无比。   庞大的龙身之上,青色鳞甲层层密布,散发出浓浓的青光,龙身之下,前面两只锋利的龙爪左右挥舞,后面两只狼爪轻轻一蹬地面,带着十四五丈长的庞大身躯向上游去。   “咡咡……”如婴儿哭声一般的声音啸声传出,龙身狂摆,显然是兴奋至极,顿时海涛翻滚,汹涌澎湃,刮起一层有一层的百米巨浪,若是换做的海岸边上,不知要淹没多少人家。   “好庞大的怪兽,比之泾河龙王还要大上一号,看来这上古神兽果然不比一般凡间巨兽。”金羿心中大震,若真有这饕餮在此,自保尚且有问题,要想杀那鲛贤那更是谈何容易?   众鲛人见此大惊,原先还只是一个肥胖小孩,片刻之后,顷刻变成这如此恐怖的巨兽,又惊又怒,又怕又慌,只差没撒腿便跑了。   自这饕餮的出现,四周海兽、鲸群、游鱼、虾米、甚至海藻、海星等也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危险,齐齐四散逃匿,生怕逃得晚了,便成了这饕餮的凶神的嘴之餐。   饕餮张开巨大狼嘴,咡咡咆哮,猛然张开狼嘴,轰然往下一吸。   金羿顿时觉得吸力惊人,隐有飞起之势,急忙真元运转于双腿之上,扎起马来。   “啊!”鲛煌的惊呼声传来,金羿放眼望去,鲛煌瘦小的身躯,承受不住这如此巨大的吸收之力,已然飞起,直向那饕餮巨狼嘴飞去。   鲛煌见到自己已渐渐靠向那巨大狼嘴,心中一慌,猛然闭上一双小眼睛,暗道:“吾命休矣,金羿若是有来生,哥们再报答你。”   陡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自己娇弱的臂膀紧紧的抓住,如钢铁禁锢一般,只觉身躯缓缓下沉而去。鲛煌睁开双眼,向下望去,只见金羿一手牢牢抓住自己一手却包着一块沉重的海底精铁,正催动这法力真元,往下降落而去。   重重着地,将鲛煌放在众人围绕中心,一干鲛人皆是手臂攀着手臂,鱼尾裹着鱼尾,抵御着那饕餮狂吸之力,若不是都是成年鲛人男子,就会给人一种是在交尾的错觉。   众人盘尾钩臂,固若金汤,饕餮狂吸却也是没能起到多大作用。   “没用的,难不成你们都一直向这样,王儿直接下来吃算了。”他狂笑说来,对于这眼前同类的死活根本不管。   饕餮咡咡鸣叫,似在回复,径直俯冲下游而来,前龙爪一扫,顿时取向一队黄鲸卫士。   这饕餮速度着实太快,这些修为都在元婴期上黄鲸卫士,却是丝毫未能反应,但见那龙爪过处,四名鲛人卫士赫然被抓住。   那被这饕餮抓住的鲛人卫士,顿时亡魂皆冒,急忙操纵这手中武器,猛然砍向那巨大龙爪。   “当当!”龙爪之上传来阵阵金铁交接之声,火花四溅,片刻之后,这鲛人自制的锋利武上多出了许多缺口。   那饕餮将这四人抓在龙爪上,轻轻往狼嘴一送,‘吧吱、吧吱’一阵乱咀,“啊”四声凄厉的惨叫,但见巨大的狼嘴鲜血外射,獠牙之上满是血丝,死状极其残酷。   “呸!”一声巨响,几块碎裂的巨大鱼骨被吐了出来,众鲛人见此到族人的碎骨,纷纷胆寒,竟然先后呕吐起来。   金羿也是第一见到这样凶狠的上古恶兽,若再不出手组织那饕餮,估计这里的鲛人肯定都会被吃光,自己也不能幸免,可是若是出手,自己那点道法修为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上古凶兽饕餮的对手。   “啊”、“啊”、“啊”,接连三声凄厉的惨叫传入金羿耳中,想是又有三名鲛人被这饕餮吃掉。   “天要亡我鲛国啊!”鲛昊怅然涕泪道,看着自己的同类被这凶兽接连吃掉,做为国王的他心如刀割,奈何自己修为被废,真元全无,就这样活活的看着那些鲛人被饕餮抓入嘴中,又被吐出杂乱的骨头来。   是绝望还是无望,是无望却微微带出了一丝希望,希望便是那人类的道友,若不他自己父子怎会团圆,若不是他有岂能重新反攻这珍珠海城。   金羿全身真元接连疯狂运转,五色元婴全然催动,将体内道法真元发挥道极限,准备立马出手对抗那饕餮凶兽。   “你想干什么?”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自己识海中响起,说熟悉这声好像在哪里听过,说陌生却是久了未见就自然陌生。   “你是谁?”金羿识海迅速回问道。   “小伙子,你记性忒差了,才十年你就把金麟我给忘记了,呜呜呜呜……”那声音尽然佯装痛苦起来。   “还有我三头火蛟!”另外一道声音也同时传来。   “你们的伤势都好了吗?”金羿不解的道,怎么今天这两家伙都在自己危难的时候,同时醒来,实在是太幸运了。   “没啦!你以为那把小弓所伤是那么容易好的,我现在最多恢复了全胜时期的六成。火蛟我没挂就是万幸了,谢谢你了,小兄弟。”三头火蛟似乎有些抱怨金麟地道。   “谁叫你这三头怪那么贪,我也只恢复了七成实力,要不是我深受重伤,你早就死定了,还有与我一在浩天神镯里养伤吗?”金羿反驳吼道。   “你们两位先别吵,既然都醒了,帮我看看怎样对付一下这眼前危机情况?”金羿急道。   “这就是我叫住你的原因。”金麟道。   “怎么说?”   “你们这些人是如何招惹那只饕餮的?”金麟道。   金羿急忙将这先前发生的事情,以灵识传给那金麟,说明了这里事情的过程。   “原来是这样,这只饕餮是上古神兽青龙王与贪狼王的后人,加之人界灵力有限,发育不全,神智还处于启蒙状态,除了吃一无所知,只要是有吃,哪怕你叫它自杀也愿意?”金麟一一道来这饕餮的来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半狼半龙的,原来是龙狼杂交。”金羿心中混乱想着。   “我想那人也是在这饕餮吃饱撑着之时恰巧将封印它的神鼎捡到,再诱之以食,才将他说服。”   金羿微微一愣,估计那鲛贤也是在那这饕餮在吞食数十条蓝鲸后,恰巧得到这饕餮神鼎,想来也应是如此,不然凭他那点修为,想控制上古神兽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饕餮是青龙王九大私生子之末,天赋异禀,先天优势充足,出生便是上等神兽,即便现在是幼年,我若不受伤,单独去会他也得花去很长时间,但现在我有伤在身,还得三头帮我一下,要不然这里的鲛人都快会被这饕餮尽数吃完。”金羿提醒道。   “对了,主……金羿一会我与三头战饕餮之时,你将那小鼎从那鲛人手中躲来,这样可以省不少事,你可明白?”金麟声音再次传来,叮嘱道。   “明白!”金羿重重点了一头,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去。   “明白就好,你把心放松,我们好出浩天神镯,你灵识紧张,就将这些法宝给锁住了,我和小三出不来,你那些朋友挂完了,可别怪我们不帮忙。”金麟有些不耐烦得催促道。   “好!”金羿当下平复心境,心神放松下去。   “嗷!嗷!”   “吼!吼!”   金羿手腕浩天神镯,青光一闪,一金一红两道光芒,急速飞出,飞到空中赫然变成两只巨兽,正是金麟与三头火蛟。   “啊!又来两只!”   本文来自看书網第133章:瀚海惊涛,奇兵突袭   “咡!咡!”   “嗷!嗷!”   “吼!吼!”   饕餮婴儿哭声般呼鸣、金麟示威性的嚎叫、三头火蛟三头齐吼,三道巨大声音远远传出,海面那方才被饕餮所挂起的汹涌巨浪波涛受三兽大声鸣叫所致,产生共振,再一次将那波涛涌上三十乃米之高。   海底之中,三只巨大的怪兽呈现以二对一之势,三角对立,青黑光芒滚滚,金光耀眼。红光萦绕。三兽之中饕餮提醒庞大,三头火蛟次之,最小的乃是金麟,是以金麟一方即便是以二对一,则单是从这身段体积上来说却是丝毫未占到便宜。   饕餮狰狞着狼脸,阴冷的狼眼死死得盯着这方才出现两只怪物,心中疑惑不已,自己怎么就没有感受道这两家伙的气息。   青色龙身之上,青光大放,鳞甲层层密布,微微向上翻起,狼头之上,顶在最为前方的独角,寒光闪闪,比之方才不知道寒冷了多少倍。十四五丈长的青色龙身左右摇摆,若这眼前的两只怪兽干对自己乱来,或者争夺自己的‘食物’,必然攻击对方。   金麟金色长须随着水流的流动,微微摆动,眼中金光闪闪,额上双角也是狂放着金色的光芒,金色鳞甲如同镀上白金一般,傲然而立,威猛之势,却远远不是当年那断魂崖下的那只将死之‘狗’.   三头火蛟原本十丈来长的巨大蛇身,仿佛缩水一般,生生短了十米,三颗火红的头颅,上下左右,四处摇晃,六只闪烁着碧芒的大眼,紧紧的盯着饕餮,高度警示起来,这自己这次对抗的可是那上界圣兽青龙之子的饕餮神兽。   “你们两个是从哪儿蹦出来的阿蛇阿狗,胆敢打扰小爷我进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乘现在小爷我心情好,赶快滚开,不然小爷将你们也一并给吞了。”饕餮张开狼嘴,吐出一堆方才吃入肚中的鲛人骨头,幼儿似的声音恶狠狠的道。   “饕餮,你乃青龙之子,地位尊崇,你乖乖回你的鼎里面去吧!何必在此甘愿做人家走狗,残害天下生灵。”金羿巨吼一声,全身金光爆发。   “胡说八道,青龙是什么,我不认识,更不可能是我老子,我饕餮的生命中只有吃,谁要是是能让我吃饱,我就认他为父。”饕餮砸吧着嘴,看了看下方的众多鲛人,顿时眼睛放光,继续道:“两百年前,就是父王将一群鲸鱼以及一些鲛人,赶入我的空间范围内,我才得到了万年前被那老头封印到那鼎后第一顿饱餐。”   “你知道当年那老头为什么将你封印到那神鼎中吗?还不是因为你好吃成性,什么都吃,天上飞的,地方跑的,水里游的,开花的,结果的,硬至黄金白银,软至豆腐渣脑,全全都被你所吞食,多少生灵被你所害,你知道吗?”金羿似乎对这饕餮所作所为,知之甚详,一一怒骂而来。   “放屁,我肚子饿了自然要吃,难不成这也是错误,被那该死的老头整整封印了我如此之久,现在我肚子也饿得厉害,我要吃了你们俩。”   饕餮说玩之后,怒吼一声,张开偌大的狼嘴,獠牙森森外露,唾液丝丝粘在獠牙之间,猩红的舌头长长向外伸出,将那些唾液尽数吞入肚中,巨大的青龙之身,狂舞一阵,带起道道浪花,狼头向前一顶,狼头前方独角寒光一烈,冲向三头火蛟。   饕餮虽尚处幼年,但也并非白痴,眼前的两只怪兽中,那只金色个头较小的怪兽更为厉害,而那只三头怪物,虽然体格庞大却是外强中干,是以先从弱者下手。   饕餮独角寒光大炽,一道黑色的光劲射向金麟,而巨大的身躯,猛冲向三头火蛟,如此一来,即便是那金色怪兽想来救这三头怪兽也是相当麻烦。   然而金麟似乎早就看透了这饕餮小儿的腹中所想,见那黑光向自己打来,不退反进,当那饕餮所发黑光距离金麟只有咫尺时,金麟两角之上各自打出一道金光,一前一后,迎接那黑光,去势不减,继续向着饕餮按去。   三头火蛟自现身一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追其原因还是因为高度戒备,是以当饕餮发动进攻之时,它已然急速扭动那庞大的蛇身,瞬间横向游曳开去,同时三口齐齐喷,三朵色泽幽黑的地狱火焰,向那饕餮冲去。   地狱烈火,丝毫未将这澎湃汹涌的海水放在眼里,所到之处,海水尽皆沸腾,冒起丝丝蒸腾热气,取想向饕餮。   金羿两角所发出两道金光,也是前后攻击,将饕餮那道寒光尽数抵消,并未第二道金光也是同样射向饕餮,饕餮急忙再次聚集寒光将那金光抵消而去,抬起龙爪,一爪抓在那三朵地火上,顿时将起扑灭。   一时间,这当年曾今在断魂崖下险些双双战死的神兽、妖兽联手起来,共同对抗那恶兽饕餮,只见金光闪闪,红光熠熠,来回穿梭,奔行,或打出一道金光,或喷出一口地狱焰火,与那饕餮或厮杀与天空之上,或者争斗于海底之中。   金麟修为本就不在这饕餮之下,再加上三头火蛟从旁边相助,短短几合下来,便将那饕餮打得忙于招架,咡咡直叫,浑身上下已然出现了一些伤口,嚣张气势已然不复先前,咡咡的愤鸣之声,接连叫出,似很是恼怒。   众鲛人何曾见识过这般凶狠的争斗,均是惊骇不已,这三兽战于空中还好一些,而在那深海之中战斗却是搅出一道又一道的巨大冲击潜流波,撞击在那海底高山之上,顿时高山高山塌陷,峡谷化平丘,平原起窝槽,所庆幸这三兽如此惊天巨战,没有发生在那珍珠海城附近,要不然,这水底绝美的工程就会步那些山岳,平原之后。   鲛昊、鲛煌等人见那两兽的出现,原先也是一惊,若这两兽是那饕餮召唤而来,那对鲛人一族的处境的来说岂不是雪上加霜,伤上洒盐,一颗心已然彻底绝望。   当见到双兽与那饕餮大战之后,原本为自己族人的担忧已然换成了对两兽的期望,期望它们能战胜那饕餮,事实却也正是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发展,两兽已然占上风,胜利已然是迟早之事。   “啊!”一声惨叫之声,将众人望向上方交战的三兽改为了回头看向那声音缘起之处。   众人望去,只见金羿手掌这一柄小鼎,正是那饕餮神鼎,轻轻抛耍着,嘴角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在他身后,鲛贤扑倒在地,金黄色的鱼尾无力的轻轻上下拍打着,一双手臂之上,急剧颤抖,宛若发羊癫疯抽筋一般,原本英俊的俊脸之上,面色惨白、脸容扭曲,冷汗汩汩直流。   “金羿兄弟,这是怎么回事?”鲛昊缓步走出,疑惑道,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那修为达到渡劫初期的弟弟,是怎么被金羿制倒的。   “鲛王陛下,金羿有个不请之请。”金羿也不直接回他所问,却来了这么一句。   “请讲!”   “我想待鲛贤求你免他一死,让他在监牢之中渡过这毫无修为之后的残生。”   “啊……你…你…你已经废去了他一身修为?”鲛煌大声惊道。   金羿如此一说,不但众人大惊,就连那拍倒在地之上的鲛贤也大感不明,难不成这人类小子还有更多让我死的更惨的酷刑?鲛贤心中暗道。   原来方才金麟与三头临战之前的告诫,金羿却是一点也没有忘记,一边瞧着那天空之中的三兽争斗,一边注视着那鲛贤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家伙跑了。   可是那鲛贤本乃是奸臣贼子,防人之心极强,尤其是目不转睛的注视金羿,这个将自己多年来的计划化为泡影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人类小子。   几番过后,金羿也是有些无从下手,心中难免也有一丝焦急,若单是修为之上,自己估计也就和那鲛贤不相上下,若真是真枪真刀的明打,自己也很难取胜;若是叫这些鲛人一起来合击他,却有点不屑于做,况且现在众人的目光都没有放在这里,而是齐齐看看这那三兽的激战之中,哪里能帮上自己的。   “为今之计,就只有权且一试,看那灵识攻击是否可行。”金羿心中也是一阵势焦急,若是真鲛贤发现自己,而拼死抵抗,甚至是自爆,那可不妙。   如此一番,饕餮被金麟、火蛟围击而受了一丝伤害,而惊吼一声时,这鲛贤心神微微一惊,原本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思,也转移了八分道那饕餮身上去,毕竟饕餮才是自己逃生的王牌。   金羿见他如此一来,心中狂喜,暗自惊呼一声:“机会!”,心神鼓荡,灵识瞬间而出,直接轰击那鲛贤的心神中枢大脑识海,同时真元鼓荡冲了出去,真元鼓荡于双手之上,齐齐突袭向那鲛贤。   感觉金羿汹涌而来的灵识,正猛烈的攻击着自己的识海,心中大慌,急忙收回心神,想全力护住自己,却终究还是慢了半步,只觉一股奇异的真元,自己一双举手之上传来,顿时将自己全身经脉经脉震断,多年修为一一废去。   好狠的人类小子!   看书惘小说首发第134章:人鱼爱子,罪臣托孤   众鲛人惊蛰地看着这一幕,鲛贤扑倒在地面之上,全身经脉尽数断去,体内内丹业已承受金羿真元的汹涌攻击而尽数耗损,虽未碎裂,但也是由鸡蛋大小变成豌豆大小,一身已达渡劫初期的修为完全报废,现在的他甚至连一个普通的人都不如,这难道还是两千年来威震东海的鲛人王国定海王鲛贤吗?   让众人惊诧的并不只是金羿那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而是不明白这猛若天神的人类少年何以要替金羿发动兵变,弑君杀兄,祸国殃民的罪魁求情。   金羿微微一笑,嘴唇张合,念念有词,众鲛人不明白他何以如此,唯有对面的鲛人国王鲛昊面色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来金羿这会是以传音形式讲述与那鲛昊分析自己如此的原因。这鲛人一国经此内战,定然元气大伤,这东海海域之中其它水族平素便有虎视眈眈之心,而那鲛贤当年征战东海,早已威名远播,震慑四邻水族,此乃留其小命原因之一。   鲛贤本是鲛人水国权臣,想必这鲛人国所统摄水域之中,除了那已经被三军收押入水晶监牢之中的白鲸军,必然还有其他心腹实力,若得知其主已然身亡,必然起兵谋反,此乃原因之二也。   鲛贤、鲛昊本是一母同胞,虽说鲛贤权欲熏心,弑君杀小,但鲛昊本是仁君,打他心中所想,并不愿意将那血浓于水的胞弟处死,只是碍于人前,做为君王的他的不便于开口罢了,此乃原因之三也。   “但求王兄赐我一死!”一声微弱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正是那鲛贤所发。   “小弟权欲熏心,残杀王兄,又杀害王侄,还对王嫂、侄女抱有猪狗不如的想法,单此三条重罪愧对列祖列宗,万死不足以谢。”鲛贤微微一顿,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似乎在备受良心谴责。   “饕餮神鼎,乃是当年我无意间所得,为了达成我的权欲,我更是不惜放出那神智未明的饕餮,害得族人罹难,这罪魁祸首是乃我也。”   “我一生无后,饕餮虽是恶兽,但灵智未明,还是浑噩懵懂之态。我用食物将其吸引,则认我为父,还请这位道友,莫伤害了他,毕竟他所做下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所至,若道友不嫌,可用此鼎将其震慑,一并带走,实乃鲛贤之幸也,道友你能答应我吗?”这句话是对金羿所发,看来这鲛贤对那饕餮还是有感情的。   他一生无子,二百年前偶得饕餮,自此战功累累,威名赫赫,全是拜饕餮所赐,今番见到饕餮独战金麟、三头火蛟两兽,已然有不敌之势,时间一久,定然难逃两兽爪牙之下,是以特地为它待金羿求情,将那饕餮所犯之罪尽数揽在自己身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兽之将死,其鸣也哀。   金羿见此,心中感叹不已,想不到这弑君杀兄,阴险狡诈的鲛人,居然还有如此亲善的一面,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的饕餮神鼎,又看了看那扑倒在地,侧头看着自己的鲛贤,那眼神之中满是希冀,然而希冀之中却更多还是绝望,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这狠毒的人类小子会答应自己。   金羿深呼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其实先前金麟已然和自己说过这饕餮的情况,以及它身后的强大背景,金羿本也无杀它之心,是以也顺便对这个将死之‘鱼’做过顺水人情。   鲛贤听他答应,面色一喜,心中再无任何牵挂,眼光看了看鲛昊,又看看鲛煌,鲛程,鲛狂,鲛威等人,最后还是回道鲛昊身上,惨道:“王兄,希望来生我们再做兄弟……”   “王弟……”   陡然鲛贤嘴角沁出一涌鲜血,脸色瞬间煞白,头颅重重的敲在地面之上,已然死去。   “王弟……”鲛昊奔行上去,将鲛贤躯体轻轻扶起,但见他面含微笑,死而无憾。   “国王陛下,他心愿已了,已经咬舌自尽了!”金羿淡淡地看着鲛贤的人鱼尸体,心中唏嘘不已,古往今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若今天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从旁将这鲛贤一手的诡计阴谋破去,他就不会死,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啦?   海面上与金麟、三头火蛟激斗正酣的饕餮,蓦然心神一荡,已然知晓鲛贤的身亡,它与鲛贤两百年形影不离,早已有感应,感觉到他生命的流失,心中不免悲凄。   就在饕餮这一分神之际,金麟重重的一爪,三头火蛟凌风的一记重尾,几乎同时打在它身上,顿时血肉横飞,青色鳞甲片片碎裂,青龙之身上赫然多出一道深深的爪印以及长长的尾印。   饕餮只觉全身奇痛无比,整个偌大的身躯向下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那海底深处,顿时砂土滚滚,乱石海藻纷飞,赫然多出一个深深长沟。   “两位住手!”金羿陡然出声,将那原本欲打算乘胜追击的两兽叫住,两兽彼此对望,不明白金羿何以叫自己两人住手,这可是追击饕餮的最好时机。   “都回来吧!”金羿高高举起手腕上的浩天神镯,似在召唤两兽。   三头火蛟看了看金麟,见它微微点头,瞬间化作一道金光便飞回,金羿手镯之中。三头火蛟摇身一晃,也是幻化做一道红芒,同样跟着飞入那浩天神镯之中。   众鲛人惊讶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幕,尤其是鲛威,鲛程,心中更是恐惧,若是先前在海面之上,金羿放出这两只如此强悍的猛兽,那自己等人岂不是……,想到这已经是冷汗汩汩直流,难怪这人类少年如此了得。   鲛煌也是惊诧不已,自己跟随金羿已经有这么长一段时间,却也是丝毫不知这样庞大的两只猛兽,就藏在金羿身上,这小子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哎呦!”轻微的儿童呻吟之声,传入众人耳中,传出方向正是那饕餮所砸的深海长沟之中,纷纷回头侧望而去。   但见那长沟之中,缓缓得爬出,一名肥胖的小孩,不是那饕餮还会有谁。   众鲛人卫士见这吞食自己众多族人的饕餮已然还活着,纷纷怒目而视,大声嚷嚷,若不是先前饕餮的恐怖形象让这些鲛人惊惧、恐怖,说不定早就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了。   那饕餮所化的小孩,身上衣服碎裂,衣服碎裂之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方才的呻吟估计硬挨就是触及到这伤口而发的。   但见他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的走了过来,眼神游离,直直的看着鲛昊所扶起的鲛贤尸体,直直走了过去。   他坠入的海底深处,离金羿这珍珠海城本来不远,但他却步履维艰地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众人眼前,眼睛始终未曾离开那鲛贤须臾。踏步继续前行,众鲛人卫士纷纷让开,生怕激怒了这恐怖的恶兽,将自己也一并吃了。   终于他艰难的来到了鲛贤的尸体旁边,呆呆的站着,呆呆的看着,呆呆的发神着……   “扑嗵!”这肥胖的小孩跪倒在地,丝毫放弃了神兽与生俱来的高傲,赫然屈膝,向那鲛贤磕了重重的九记响头,完全是人类至为孝顺的九叩大礼,却不知这饕餮小儿从何学来。   众鲛人齐齐呆住,这还是先前那只吞食自己族人的凶兽饕餮吗?   “回来吧!”金羿轻声走道那饕餮身后,拍了拍饕餮肥胖的肩膀道。   饕餮茫然的看着金羿,这个神秘的人类男子,这个这么多年第一进入自己法眼的人类男子,看着他八尺昂扬的高大身躯,那身古铜色泽的肤色,微微鼓起的肌肉,微微一愣,似乎这人造型和多年前那传说中的英雄人物何其相似。   “你父王临终之前将你托付给我,回来吧!”金羿手掌一摊,拿出饕餮神鼎。那青铜色的小鼎赫然轻轻飞离手掌,微微旋转起来,散发着古朴的青光。   饕餮看了看金羿,微微点头,知晓这里再无自己容身之处,鲛人们是不会原谅自己这个生吃他们族人的恶兽的,而这神秘的男子也不可能让自己留在这里,唯一的生路便是跟着这神秘的男子离开这里,离开这鲛人的国度。   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鲛贤尸体,饕餮略显肥胖的孩子脸上,悲色凝聚,化作一道青光,钻入那饕餮神鼎之中。   青光须臾没入饕餮神鼎,原本平整的鼎身外侧,自那青光注入之后,多出了一具雕像,正是那饕餮狼头。   金羿看了看那饕餮狼头,按照金麟所说的方法,放开心扉,灵识感应那浩天神镯,想着要将那饕餮神鼎纳入其中,顿时一道彩光划过,罩向金羿手中的饕餮神鼎,眨眼便又消失,金羿手中的饕餮神鼎已然不见,当是被收入其中。   金羿喃喃道:“人鱼情深,爱子心切,非我族类,一如己出。”   话毕,但见其身上飞出一颗粒光华萦绕的小珠,冉冉飞起,径直落入,鲛煌手中。   “鲛珠,你不用了吗?金羿!”鲛煌微微一愣,不明白金羿何以将这可以震住白语真体内千年腐尸毒的宝物还给自己,抬起问道,却哪里还有金羿的半个人影。   “鲛煌,你的子民需要你,金羿有事在身,若是有缘我们还能再见,金羿告辞!”远处金羿的话身回荡在这珍珠海城之前。   “金羿……”鲛煌抬起小头,远远的望向话音传来的方向,轻轻吐出这样的两个字来。   看书王小说首发第135章:神兽训话,十里漩涡   “哗!”东海之上,一道水花冲天而起,惊得海面之上众多觅食的鸥鹭、海鸟扑翅高飞。   “呼!终于出来了!”一道青影闪过,金羿高大的身躯赫然出现在水面之上,全身衣服丝毫未曾淋湿半点,但面色却有些涨红,显然是憋气过久所致。   这深海之处,真不是人呆的先前和鲛人们一起深入这深海之中,倒是他们在侧,自己倒也未曾在意,如今自个儿出来,又要撑起结界,又要内胎呼吸,这二十多里的深水海域却是压力忒大。   金羿缓缓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的海域,没有了鲸群的随波逐流,少了三兽的兴风作浪,已然恢复了夕阳前的片刻宁静,纵眼望去,天蓝水幽,海风轻抖着青衣,水鸟悄打着海面,苍鹭划过一道美弧,时有巨鱼跃出水面,带起巨大浪花,片刻之后而又恢复了平静,仅仅只余下那粼粼的蓝波。   道道霞光洒下,为这原本湛蓝的海面镶嵌上了金边,金蓝交织,好美,好美。   落霞与孤鹜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   金羿一时间之间,尽然看得呆了,多希望能够和自己心爱的女郎一并并肩展望这无限美好的风光,多希望能够和自己心爱的女郎携手看尽世间千奇百艳,多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不必烦忧着红尘万般事,一时之间,金羿竟然沉浸在这美丽的海面佳境之中,浑然忘却了时间。   弦月微微升起,露出一丝弧弯,似那害羞的姑娘,用丝巾遮住了自己绝美的容颜,只露出一道弯弯柳叶细眉,任君遐思。   “嘘……”金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大骂自己胡思乱想,正事没做,平白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同时心中也微微升起了疑问,自己怎么进入这合体期之后,无缘无故的多出了许多莫名的感叹。   其实金羿并不知晓,这些感叹乃是一个悟道的过程,他天生异禀,短短十载时间的修炼却胜过了常人几百年苦修,从当初的修炼疑惑,到怪胎元婴,再到枫林惨战后的吸收鬼气,云居山摄取四柄血影剑邪气,长安城内除梦源无意间进入身婴合体之境,离那渡劫期已然不远。   修道之人无论正邪若想平安渡劫,就必须经历这悟道的过程,若不能将道悟透则很难渡过天劫考验,而飞升上界,势力极其强悍者外。其实换句话来说,这悟道的过程就好比入乡随俗一般,能够从中悟透,感悟到新的境界,符合了上界的要求则被允许渡过天劫,飞升,反之则是可能被劫雷劈成飞灰。   “金色的大个子,你在吗?”金羿看着他手中的浩天神镯,灵识传音问道。   浩天神镯之中,金麟、三头火蛟对望一眼,不明白金羿突然乱七八糟的叫些什么。   “金色的大‘狗;你在吗?”金羿的声音又重新传了进来。   三头火蛟六只碧绿的蛇眼滴溜溜的一转,巨大的龙嘴勾起一道小小的曲线,中间那只半龙头,开口笑道:“金麟老大,好像是在叫你?”它说完这句话后,一左一右两只头颅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只是这三头火蛟的笑容却为它平添了几分狰狞。   金麟也没生这火蛟的气,毕竟当年两兽争战,对这项生三头的家伙有一定的好感,更是差点死在自己祭出的射日神弓之下,心里多少也有点愧疚,巨眼猛睁,狠狠瞪了三头火蛟一眼,恶狠狠的道:“小火,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弄来炖蛇羹。”   金麟灵识运起,道:“金羿,有什么事吗?还有就是我叫金麟,不是什么金色的大狗,真是的……”   “哦,对不起!是这样的,金麟,我有位朋友身中世间千年腐尸毒,现在已有一段时间,你乃是仙界神兽,有法可以解吗?”金羿先前交还鲛珠给鲛煌时就是考虑到这两兽的存在,知他们神通广大,定然可以将这尸毒给清除。   金麟听金羿如此一问,顿时脸色一正,也不直接回它话,默然背过身去,趴下金色庞大的身躯,闭目不言。   三头火蛟见金麟如此,也是收起了笑容,六只眼睛齐齐砍向看着金麟,不明白老大何以会有如此表情。   那浩天神镯之外,金羿也是一阵茫然,不知道自己请他帮忙,何以会如此,不就是请它出手帮忙吗?不帮就不帮,有什么了不起的。   半晌,金麟抬起头道:“化去你朋友身上的毒,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   听它如此一说,金羿心中高兴不已,诚然道:“那不知你能否将我那朋友身上的腐尸毒除去。”   “不……可……以!”金麟重重的吐出这样三个字来,顿时将金羿的希望彻底毁灭。   “为什么?”金羿不明白金麟何以会如此拒绝自己,而方才那饕餮大发神威的时候,它却要救自己。   “不为什么?不救就是不救,金羿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救人之法,况且我方才查过了,毒发日期,还有一段时间。你这次出海的目的便是为了救你那朋友,现在却想道我头上,哼哼。金羿,我告诉你,不能一味的依靠着别人,这样你以后的路还有得你走。”金麟说完,再次阖上眼睛,不去管他,心中感叹道:“希望您别怪我,您以后的路还长着,要学会自立,靠别人是不行的,要靠就得靠自己,找回以前的自己,主……”   “不能一味的靠别人,这样你以后的路还有得你走……”金麟这句训话,犹如晴天霹雳将金羿彻底从奢望中醒悟过来,自己这次出海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寻觅那小蓬莱仙岛,找寻不死仙草,救治语真的吗?怎么今番见了金麟两兽却改变了自己的出海的初衷啦?   他如此一想,顿时眼前一亮,霍然开朗,失落之情全扫,毅然恢复了那傲然的神态,灵识传音道:“谢谢金麟兄训话,金羿永不敢望,今后还望不惜多多指教?”   金麟听他如此一说,金色的眼皮微微一动,却终究还是没能睁开,巨嘴轻轻启动,道出几个字来。   “东去千里,海面蜗旋前,小蓬莱仙岛是也。我与小火有伤在身,还得继续修养,切勿打扰!”说完,金麟双耳齐齐往下一趴,竟然‘睡’了起来,那三头火蛟见金麟如此,也是向金羿打了个招呼,便盘起身子,将三头置于身躯之中,也是同样‘睡’了起来。   金羿见金麟如此,也不多做逗留,暗暗谢了一声金麟,退出灵识,向东御剑直飞而去。   约么飞行了一阵,金羿暗自估算了一下,当应有千里之距,可是四周海水仍旧平静无比,宛如镜子,哪里来什么涡旋。   “难道我飞错了?不可能啊,我完全是按照白仙子、金麟的指示来飞的,没道理啊!”金羿喃喃自语道。   “哗哗”之声自背后左上方处传来,金羿听此精神为之一振,转过身去。   但见那平静的海面之上,水流缓缓旋转流动起来,四周海鱼、海兽、海鸟也对这种现象惊慌失措,快速亡命的远离开去,但见万鸟齐飞,千鱼急游,百兽狂奔,四散逃命,惊吼阵阵,怒鸣四起,方才还是生机勃勃一片的水域,霎时变得冷冷清清,唯有金羿一人虚空飘立,显得极其落寞孤单。   海水旋转流动的速度逐渐加快,这旋转的中心,徐徐向下降去,伴随着水流速度的加剧,越降越低,中心疯狂旋转,四周十里之内的海水受这旋转所产生的巨大向心之力,纷纷汇聚而来,短短一刻时间,就形成了激流狂飙的巨大涡旋,在那海面之上疯狂旋动。   一些游的稍慢的海鱼、海兽,伴随着海水,一并被这巨大的漩涡给吸收进来,悲鸣阵阵,怒吼不已,鱼鳍兽足亡命狂摆,想力争这一线生机,但它们的力争却在这巨大的涡旋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瞬间便被吞入漩涡之中。   金羿自上而下看着这方面直径不下于十里的巨大漩涡,俨然一道龙卷飓风,心下骇然,不由言表,想不到这世间之上,尽然真有如此巨大的涡旋,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打死自己也不相信,估计至少比起那饕餮神鼎所造成的涡旋还要大上一号,天地造物的神奇,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看了看这巨大的漩涡,金羿微微自嘲,想当初自己还想从那杭州渔民口中打听这海外三道的消息,如今想来,却是觉得荒谬滑稽,且不说那渔民所能到的范围也就不过浅海几百里,就说是即便能达到这海外三岛所在的海域,又岂能逃过这涡旋。   甩了甩头,定了定神,既然这涡旋已然出现在此,那海外三岛,当就在这附近。当下金羿心神鼓荡,灵识汇聚至至强,猛然四散出去,方圆百里的水域内,一一搜寻起起来。   “怎么没有灵力波动?不可能啊!”金羿搜寻一阵之后,却是毫无发现,心下大惊不已,这仙岛的结界究竟在何处。   蓦然一道细微至极的灵力波动,被自己灵识所感应到,金羿心下大喜,终于还是有隙可乘,看来是仙岛里有人出来了。   “东南方,二十里海域处!”金光划过天际,金羿人影瞬间消失在这涡旋上空。   小说首发第136章:青松枯禅,小蓬莱岛   “青松道兄,你确信先前那道滔天巨浪不是天地之威?”   “枯禅佛兄,错不了的,水云道兄方才也是这样认为,若不是他第九次天劫将至,说不定早就去探查一番了。”   但见蔚蓝的海面上空,一僧一道凌空而立,那僧人须眉雪白,身着一件陈旧的僧衣,手中掌着一件乌光闪闪的金钵,面带忧色的向着西边海域看去,脚下一朵微微泛出金黄的云团,那云团所凝聚之形状,微微呈现莲花之状。   那道人仪表不凡,相貌堂堂,浑身白衣,负手而立,也是打量着西边海域,默默不语,一朵小小的白云在他脚下缭绕不散,云雾滚滚。   单看两人脚下之云,又偏偏出现在这海外三岛附近,应该是这三岛之上的隐世散修无疑。   “那不知水云道兄是从何交代的?”半晌之后,枯禅回过神来,肃然问道。   “水云道兄所言,此滔天巨浪乃属人为,能有此修为者定然不在他之下,还望我这次出岛,尽量结交这类高人,切莫招惹麻烦,害了自己?”青松道人轻言道。   “水云道兄所言急事,如今他九劫将至,小瀛洲仙岛上的众多散修邪道道友,有一部分已然无法忍受这平淡而必死的散修生涯,再加上近来中土神州上狼烟四起,他们也是接到自己后辈的请柬,准备重回中土。”   “三岛自当年吴钩之争后,又将面临着再一此的浩劫,再这个节骨眼上,能够结交更多的道友则更好,反之也尽量不要招惹,水云道兄这样的想法实乃用心良苦,南无阿弥陀佛!”枯禅散佛双掌合什,喧了一声佛号。   “是啊!但愿他能平安渡过这九散天劫,飞升仙界,不要步渡厄禅师,百合道友的后尘,也好让大家能够静心下来修炼。若小瀛洲仙岛的邪道散修回到中原,那我们这两岛上的正道散修,决然不会罢休,这样以来,那散修大战的战场,就会发生在中土,到时不知会又有多少黎民惨遭横祸。”青松道人说到这皱了皱眉,看了枯禅僧人一眼,道出了自己心中的隐忧。   “但愿水云道兄能够平安渡劫,也好让大家重新燃起修炼的决心,减少一场浩劫。”枯禅僧人黯然道,心中却只能暗暗祈祷,九散天劫,那是所有散修的噩梦,多少年来,海外三岛众多散修却是无人能够渡过这恐怖的九散天劫。   “先不说这个了,佛兄,现在那巨浪已经消失了,我们上哪儿去寻觅这破浪之人,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找那该死的黑邪老怪,缠了我那么一段时间。”青松道人一提那散邪黑邪老怪就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原来一千三百年前,也就是海外三岛奇宝之争,同是四劫散修的邪黑邪老怪便是惜败在这青松散仙手下,邪道修炼之人,每每爱计较这些许胜败,硬是与青松道人约定每百年在这四月十五日比试斗法一次,如此下来那散邪黑邪老怪却是接连惜败了十二轮,更是被瀛洲众多邪道散修引为笑柄,今日本也是这两人约定的,却偏偏遇到感应道那滔天巨波,本想出去打听一番,却硬是被那老邪给拖住,走脱不得,才生生浪费了这机会。   “黑邪施主,睚眦必报,青松道友你多番胜他,却无疑是增添了他心中对你怨恨,还忘道友多加留心,切莫着了那老邪的道。”枯禅僧人善意提醒道。   “谢谢佛兄夸奖,青松记下,如今事情也无头绪,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   两人本想转身进入那结界之中,猛然感应到了自西北方向一丝精纯的庚金灵气急速向着自己两人所在之处飞行而来,齐齐顿住脚步看向那西北方。   一道金光急速飞来,当是那飞剑所划,飞剑之上一名身高八尺有余的高大少年,正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齐齐望向自己二人,不是那寻觅仙岛的金羿还会有谁。   “两位前辈留步。”一声爆喝自西北方向传来,惊奇海面之上的一阵水波晃荡,出声的正是那十里之外,金剑之上的高大青年。   “这青年修为好生了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当属世间仅有。”青松道人与枯禅僧人对望一眼,心中同时叹道。   “不知小哥叫住我俩有何贵干?”青松道人看着那十里之外引风飞来的高大少年,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好感,拱手问道。   “呼!”金色飞剑瞬间便至,金羿立于飞剑剑身之上,轻轻喘了口气,方才生怕这灵气源头的消失,金羿更是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御剑飞来,饶是他修为已有大乘期实力,却也是有一些气喘。   金羿定睛看了看这两人脚下的驾云,知晓这两人定然乃是海外三岛修行的散修人物,还是客气地道:“小子金羿,见过两位前辈,不知两位前辈,可曾知晓这小蓬莱仙岛如何进去。”   枯禅、青松两人对望一眼,心中暗自惊诧,不明白这青年何以会找寻这小蓬莱仙岛,细细看他一眼,见他目光纯正,面色禀然,不似奸邪阴险之辈,一身金属真元精纯无比,正气禀然,也非那邪道之士。   金羿见他二人迟迟不说话,心中大惊,一想到白语真毒发的时间已然不远,就是心中一片慌乱,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但别人并没有表态,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   “金羿有急事须进入小蓬莱仙岛一趟,还忘两位前辈不惜赐教?”金羿急忙再次出声问道。   看着金羿那副心急样,枯禅僧人心中也是一动,想来这青年定然是又什么急事,连忙出言道:“小施主,小蓬莱仙岛,老衲知道,但不知小施主,是否方便将你所说的急事说与老衲与道长一听。”   金羿见那老和尚已然开口,心下一宽,也不愿意多做解释,真诀捻动,但见身后紫金日月葫芦之中,一道白光飞到金羿身前,那白语真沉睡的娇躯浮现在三人中间。   原本如凝脂雪玉的娇躯,已然呈现出一片漆黑,修长白皙的皓腕之上,由她自己所抓的那道伤口,正汩汩流出污血,伤口趋势正在缓满扩大,依稀看到里间白骨,惨不忍睹。   白语真昏睡之中,全然不知自己现在的状态,黛眉缓舒,朱唇微翘,秀目紧闭,呼吸匀称,胸脯微微起伏。   “千年腐尸毒……”青松道人、枯禅僧人齐声道,不用说他们已然知晓这青年所谓的急事。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传说中美艳绝伦的女鬼,最喜欢住在两个地方,一处是昆仑山,另一处就是蓬莱仙岛。   偌大的三座海外仙山巨岛被庞大的结界全全覆盖,其覆盖空间之广大,不下于三千里,能布下这如此规模宏大的结界,其布下结界之人的仙法着实让人难以想像。   小蓬莱仙岛位于小瀛洲仙岛与小方丈仙岛之间,岛内白雾茫茫,三座巨峰,冲天而起,宛若撑天之柱,祥云缭绕,鸾鹤飞舞,百鸟欢鸣,遍布奇花异草,瑶树琼花,灵兽异兽,悠然漫步,充满了一片祥和之气。   金羿生平见过的美景之地无数,苍山的苍茫古老,蜀山的秀甲天下,王屋的出尘飘渺,可是将其与这小蓬莱仙岛一比,却是小巫见大巫,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金羿站立在那青松道人驾云之上,首次尝试到了这驾云的美妙的他,若是换平时,定然会仰天长啸,直呼痛快,可是方才他目睹白语真如此残像,更是心如刀割,让佳人遭受这如此之灾,实乃自己无用所致,若是可以,直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肉刮下来,补上白语真那已腐烂见骨的部位。   “金羿小哥,你放心好了,既然进了这世外三岛仙境,你那知己定然会没事的。”青松道人拍了拍金羿的肩膀,微微笑道。   “是啊,小施主,你放心好了,小蓬莱仙岛上其他的不多,但这不死草还是有几株的?”枯禅僧人也是从旁安慰道。   “嗯,如此金羿就全赖两位前辈了。”金羿暨首抱拳,感激道。   “放心好了,有我和枯禅佛兄出马,定然可以为你寻来。”青松道人呵呵笑道。   当下几人无话,驾云直取小蓬莱岛中间那座巨峰,虽偶与散修驾云经过,见到金羿却是大吃一惊,不明白这世外三岛仙境之地,何以钻出来这么一位青年,再见他与青松、枯禅一路,也不好出言相问,彼此拱了拱手,算做招呼,擦身而去。   唯有三三两两聚会一处,喋喋不休得讨论着这高大的青年究竟是何许人士,竟然由小蓬莱、小方丈两大五劫散仙、散佛亲自相陪,如此阵势还是千年来第一次出现在这三岛仙境之中。   三人驾云一路急飞,片刻便到达那小蓬莱到居中那座巨峰上空,感受呼呼寒风呼啸之声,青衣鼓舞翻飞,金羿原本健硕的身躯,已然感到有切骨寒冷,大有将自己化做冰人之势,忍不住牙齿打起架来,轻轻哆嗦出声,就在这时,丹田之处猛然一股热流流窜全身,将那寒气尽数划去,体温再次恒定下来。   青松道人,枯禅僧人心中俱是一惊,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够抗拒这连两劫散仙应付起来都较为困难的寒天罡风。   简直是匪夷所思!   本書首发于看第137章:世外一仙,玫瑰佳人   蓬莱仙岛居中巨峰白皑皑一片,一层薄雾被方才升起月光染成淡黄,缭绕在般山腰上,像一幅淡雅宁静的山水巨画。   金羿抬头向山顶望去,雪峰银白熠熠,夜晚的薄雾轻轻地笼罩着山峦。,雪峰银光闪闪,像嫣然含笑的佳人,正在对着自己心爱的情郎展颜微笑,显露出明眸皓齿。   罡风剧烈的刮着,如刀割,如剑削,青衣猎猎飞扬,咆哮有声。   青松道人虚空一抹,一道薄如蝉翼的结界,轻轻将三人笼罩其中,将那罡风隔绝在外。   “两位前辈,不知带小可来此,有何指示?”金羿看了看那拔地而起的高大巨峰,惑然问道。   青松道人闭口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下方,似乎没有听到金羿所问之话。   “小施主,我们带你来这,自然有我们的用意,定然对你取得那不死草有益,还请小施主你稍安勿躁,呵呵!”枯禅点头笑道。   “嗯,走我们下去了,方才我已经请示道兄了!”青松道人道。   金羿听他如此一说,才知晓他方才这青松道人没有开口是在与这巨峰之下的修道之人交流,想来这巨峰之下的修道之人,定然和那不死草有着重大干系。   微微定了定神,金羿庄重地看了一眼那枯禅老僧,施礼问道:“敢问大师,这巨峰之下的前辈又是何人?”   枯禅散佛微微一笑,道:“蓬莱一仙!水云道友!”   “蓬莱一仙,水云道长,水云道长……”金羿默默的叨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蓬莱一仙,八劫散仙,估计至少也有那不低于三头火蛟的修为实力。   “降!”顿时青松道人所驾白云速度往下坠去,金羿本来再问一些这水云道长的喜好,也好投其所好,贿赂贿赂人家仙长,行个方便,送自己几株不死仙草,也好让白语真尽快化腐生肌。   眨眼之间,金羿已踏在这实地之上,放眼望去,四下里芳草青青,仙气缭绕,丽花香草,遍地皆是,小鹿、仙鹤灵气逼人,漫步追逐,见是青松、枯禅两人前来,仙鹤引颈长鸣,小鹿奔行而来,用小巧的脑袋在两人身上簇簇,算是招呼,只是小眼不停得打量着金羿,似乎对这个陌生人抱有戒心。   其间有一口小小的池塘,池塘之中,莲叶漫步,呈现鱼肚之白色,莲花朵朵盛开,白色之中微微闪烁出红色,乃是世间少有的白叶红莲奇花。   池塘对岸越有半里之处,一间精致的芦屋静静的坐落在那,芦屋正门之上,赫然挂着一张牌匾,以金羿的目力看去,牌匾上书着三个古篆文字,正是‘水云居’!   仙草伴青山,浮云入池心。   松梢鹤唳长,芦屋仙道啉。   芦屋门口,一名年约六旬的老道,静然站立着,他身着灰色道麾,肩背一柄白色仙剑,古朴的青铜发簪横插在那一头苍白的发髻之上,正含笑看着金羿三人。   一派长者风,一身神仙骨,一颗持道心,一仙蓬莱岛。   “好一副仙长之相,比之袁天罡,更胜三分,静立那芦屋之旁,宛如一巨雕像,不用心细看却是绝难发觉。”金羿心中暗道,想来这小蓬莱仙岛第一散仙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三位道友光临水云芦舍,贫道未曾远引,还请众位多多原谅。”水云道长洒然笑道,对这三人得到来,即是高兴。   “呼!”,那话音还未曾落下,水云真人的身影便显示在金羿三人身前,想来定是使用了那道门仙法,转瞬挪移,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金羿心中佩服不已,八劫散仙就是不一样,比起极乐小哥来,不知强上多少倍。   “道兄,我与枯禅佛兄乃是你那水云居常客,你太客套了。来来来,金羿小哥,贫道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水云道兄!”青松道长一把拉过金羿,为其双方介绍起来。   金羿自先前见这老道,便心存敬佩之意,加上这次来是有求与人家,当下也不怠慢,躬身一礼,敬道:“后进小生金羿,见过水云仙长!”   水云道长老早就注意到这高大青年,见他脸色傲然却不乏彬彬有礼,眉宇之间满布不屈却隐有焦虑,想必是遇到什么扎手之事。更为让自己诧异的事,却是无论自己怎样发动灵识窥察其修为,却如泥牛入海,不得其法。   他修行九千余年,却是生平第一次所见如此怪像,难不成这小子修为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但看了看金羿的年龄,又彻底否认了这个想法,理了一下思绪,既然窥之不透,就索性不再多想,言道:“小兄弟,无须多礼,众位请随水云来。”   水云道长当先踏步而出,引路先行,金羿、青松、枯禅三人接连跟随而上,四人一路向着芦屋行去。   前行之中,金羿将白语真,身中千年腐尸毒、蛇仙指路、自己出海寻药,一一告之这水云道长,几人听他如此一说,心下也是感叹不已,暗暗也是比较欣赏这小子那份真情、那份胆识。   水云道长长吁一口气,感叹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千年腐尸毒,对我等来说,并我任何作用,但偏偏对那些未渡劫的修真之人来说却是有莫大的腐蚀作用,若不是你刚好有鲛人王国至宝仙器沧海珠,将起毒镇住,即便是有这样的心,估计也无这个能耐。”   金羿这一次终于知晓,那鲛煌给予自己用来镇住白语真身上腐尸剧毒的小珠,原来是竟然是仙器沧海珠,难怪会有如此作用,看来得回去好好答谢一番鲛煌父子。   “是啊,一日毒发,骨肉化水,元婴陨灭,这巫门剧毒忒也霸道,南无阿弥陀佛!”枯禅老僧悲叹道。   “还请仙长慈悲,念在金羿此番求药的诚心之上,帮帮晚辈,晚辈他日若有机缘,定然回报仙长!”金羿诚然求道,就欲俯身拜倒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拜天拜地不拜人,然而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早早得救,跪一跪又有何妨。   青松道人、枯禅老僧似乎也未料到金羿会突然拜倒,心中一怔,随即心下了然,含笑看着金羿跪拜下去。   金羿八尺有余的虎躯急速下坠,却在这下降一尺不到的时候,陡然刹住,再也跪不下去。   “仙长请勿阻拦,这一跪乃是金羿诚心所致。”金羿正色道。   水云道长面色犹豫,最后点了点头,毅然使用道法将金羿扶起过来,不悦道:“不就是几株不死草吗?金小哥你这样做未免太看不起水云,你若坚持下跪,老道定然请你离开这小蓬莱岛。”   “这……”金羿喃喃道。   水云见他面如此,笑道:“金羿小哥,你是老道我见过的最为神秘之人,保不准哪天老道还需要你的帮忙啦,到时在报答老道也不迟。”   金羿见水云如此一说,心中释然,拱手道:“如此那晚辈就先谢过了。”   四人不知不觉已然接近那芦屋,然而确有一种更加强烈的感觉在金羿心中生起,那紫金日月葫芦之中的吴钩,反应犹为强烈,黄光大放,已然飞起,蠢蠢欲动,大有破开那紫金小葫芦的趋势,就好像男人见到那失散多年的爱侣一般。   金羿身上有如此之大的反应,怎么又可能瞒得过他身边的三大散修,齐齐看着金羿,想知道他何以如此。   “金小哥,你没事吧?”青松道人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我身上有件法宝在捣鬼。”金羿不好意思的道。   “哦,原来如此,想来金小哥身上定然有什么奇珍异宝,居然有这通灵的作用,当属仙器一类的。”水云道长微笑道。   “实不相瞒,这法宝是别人送的!”金羿随手一引,一道刺眼的黄光,自那紫金小葫芦中冲天飞起,飞于那众人头顶一丈高处。   那黄光继续向上飞射,只照向这蓬莱仙岛上空,换光淡去,众人拭目望去,但见那法宝状如钩,钩尖之处,一凤凰头颅栩栩如生,直欲引啄尖啸,扑翅腾飞,钩身宛若黄蛇,钩身内测,闪烁出波波黄光,浸出丝丝寒光。   “吴钩!”水云三人齐齐诧道。   金羿也是微微一怔,不明白这三名世外高人何以知晓这吴钩仙器。   水运道长,面色一整,严肃道:“金小哥,你快快将这仙器吴钩收起。”   金羿也知晓方才动静闹得太大,当水云道长吩咐之时,急忙将起手下,本想将吴钩放回那紫金小葫芦,但那仙器似乎有灵性一般,无论金羿怎么想法,就是不进去。   金羿对此也是毫无办法,只好伸手将其紧紧握在手中,但那吴钩却是仍旧跳跃不断,大有向来芦屋飞去之势。   水云道长见此也是心下感叹,走道金羿身前,接过那吴钩,轻轻擦拭着钩身,怅然道:“吴钩啊吴钩!一千三百年了,你我朋友终于再见了,你一定是很怀念那炼器炉了吧,你安静一会,马上就可以见到昔日的朋友了。”   “嗖”、“嗖”、“嗖”、“嗖”两男两女四道身影驾云出现在这芦屋上空,自那散修气息上可以看出,这些散修均属邪道一脉。   “咯咯,水云道兄,这仙器吴钩重回三岛怎么不通知小妹一声,忒不够意思。”说话之人乃是一名嘴含红色玫瑰的佳人。   水云等人暗自惊呼一声“坏了!”,但面上却还是正色道:“玫瑰佳人,这位小兄弟乃是这吴钩的有缘之人,他才到水云蜗居,是以我等也是方才知晓,何来通知?”   “哦?好有味道的小男人,咯咯!”玫瑰佳人轻吐香舌,微微舔砥着红润的口唇,媚眼不停的在金羿身上扫来扫去,看得金羿心里一阵发毛。   本文来自看书網第138章:惊鸿一瞥,自作赌注   金羿手中吴钩经过那水云道长轻轻一抚,颤抖已然没有了先前的那般剧烈,只是轻轻摇摆,似乎明白了水云道长之心。   青松道人嘴唇轻启,传音金羿道:“这四人乃是小瀛洲仙岛四大散妖,修为皆是六劫以上,其中以玫瑰佳人修为最高,乃是经历八次天劫的高手,估计这三岛之中能够和她抗衡的人仅有寥寥三人,能够坦言胜她的估计就只有水云道兄了。”   金羿听她所说,心中大惊讶,想不到这才来的四人,修为如此之高,看来自己这次惹的麻烦不小,哎,都是被这吴钩给害的。   那手中吴钩似乎知晓金羿的抱怨,急忙剧烈抖动一阵,以示抗议。   “咯咯,青松小道,你倒是很又自知之明,没有向这味道十足的小男人撒谎。”玫瑰佳人银铃一般的笑声传入金羿耳中,顿时犹如食了琼浆一般,甜晕晕的。   更让金羿吃惊的却是这玫瑰佳人方才尽然能够听清楚那五劫散仙青松道人的传音,其修为当属骇人之际。   “玫瑰佳人施主,一千三百年不见,施主修为精进如斯,老衲佩服。”枯禅老僧双手合什,敬言笑道。   “哈哈,小和尚,算你识相,姑奶奶一千三百年前败在水云手下,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服气,想来今番吴钩重回小蓬莱道,又暗示着我们这场新的散修大战,不可避免。”玫瑰佳人笑意盈然地道,似乎对与水云道人交手很是向往已久。   “玫瑰道友,往昔之事皆如浮尘云烟,当年胜你,老夫也只是一时侥幸罢了。”水云道长歉然叹道,眼神模糊,又如回到那千年之前。   “呼”、“呼”之声接连响起,在几人短短的几句说话时间内,便陆陆续续的赶来上百位散修,见着金羿手中的散修,均是大呼出声,之后脸色大变,分做正邪两方,各自虚空漂浮对立。   仍有部分许多散修驾云来迟,看着天空之中,剑拔弩张之势,心中莫名其妙,但看了看金羿手中那柄钩状法宝,心下赫然明了,也是加入自己一方的阵营中去,祭出法宝,随时准备出手。   一时之间,随着金羿踏足这海外三岛,吴钩华光冲云霄,这原本平静的世外桃源,散修正邪双方,再次回到了一千三百年前的紧张时刻。   金羿抬头微微看向空中邪道阵营一方,心中懊恼不已,恼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将那吴钩放入浩天神镯之中,不然也不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眼看这节骨眼上,白语真尸毒全发时间,已然不到三个时辰,要是这正邪双方大战起来,佳人岂不是绝无生机。   昂然抬起头颅,看向空中邪道阵营一方,但见其中一名脚踏艳红云团的红妆佳人,艳红色的云团上下蒸腾舞动,嫋嫋娜娜的绝美身姿,一颦一笑极尽妩媚,嘴中暗含一朵朱红鲜艳的玫瑰花朵,丁香软舌微微向外伸展,露出那粉嫩鲜红的舌尖,让人望之便有口干舌燥之感。   那最为要命的就是,此刻那红妆佳人整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己,冲自己微微一笑,仿佛千百枝玫瑰花齐齐绽放,艳色无边。   金羿心中砰砰直跳,美女自己却也是见得多了,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梦中仙子、九尾狐媚影,无疑不是绝色佳人,但偏偏唯独这玫瑰佳人却有这般让自己一见面便有占有她的冲动。   幻觉,一定是幻觉,想我金羿堂堂大丈夫,怎会有这如此不堪龌龊的想法,罪过,罪过。   猛然一咬舌根,顿时清醒过来,心中欲念也是如钱塘潮水一般的急速退去。   那半空之中玫瑰佳人似乎很是诧异,喃喃细声道:“不可能,这小男人怎会有如此定力!”   水云手抚着白须,微微点头,心中也是震撼无比,想不到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不受那玫瑰佳人“酥心惑魂”之术的影响,实乃奇迹,哈哈笑道:“怎样?玫瑰佳人道友,这仙器吴钩的有缘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好对付吧。”   玫瑰佳人面色微微一红,衬托着那红色的艳装显得更加的妩媚,常人视之,望之则有断魂之欲,僧者观之当有还俗之念。   她正色道:“小男人,你姓甚名谁?”   金羿微微吐了一口闷气,他自己却不知晓,方才他只是惊鸿一瞥,便是在那阎王殿前转悠了一圈,若是换作常人,顾忌早就坠入欲海之中,不得自拔,最后精神虚耗而力竭身亡。   他截然而道:“鄙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金羿是也!”   玫瑰佳人诺诺喜道:“金羿,金羿,好名字,好,好,小男人,你是姐姐的了?”   猛然一股无形的无匹的吸引之力,拽向金羿,顿时将金羿自地面之上拔起,迅速向其飞去。   金羿虽是时刻注意到这玫瑰花妖的一举一动,但这一次玫瑰佳人出手太快,力道之大,却也是远非自己这小小的渡劫期实力可以比拟,顷刻之间自己已被制住,冲向那玫瑰佳人所乘之艳红云团。   几乎同时,一道雪亮的白光从水云道长手中打出,那无形的吸力宛若活物般躲带着金羿旋转一圈避着那束白光。但那白光的速度极快,须臾已赶上那无形的气劲,轰然大响夹杂着细密的“啵啵”之声,金羿顿时觉得整个身躯降了下去,急忙鼓起真元,飘身落于水云道长之后。   在金羿看来,现今之际,能够帮到自己的也就只有这水云道人,毕竟玫瑰佳人八劫散妖的实力,远非自己能够想象的。   水云道人淡淡道:“金羿小哥,乃是水云座上贵客,来我这小蓬莱仙岛也是为了救人,若是被道友你劫去,那岂非害了人家,还请道友回去吧!”   玫瑰佳人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咯咯大笑,花腰引风轻摆,红妆摇摇舞动,道:“水云,你真以为你是这三岛第一仙,就很了不起是吗?今天我们不妨碍赌斗一场,若是你胜了,我马上带着众位瀛洲仙友回去,从此不再生事;若是我侥幸赢了,则将这小子与吴钩一并归我。”   水云道人听此,笑道:“玫瑰佳人,你当贫道是那三岁小儿,你这赌约里面,对金羿小哥不公平之处太多,若真是想照你这般,倒不如我来再来一场一千三百年的大战!”   正道散修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待她吩咐,纷纷祭出各自仙器佛宝,准备与这邪道散修来场较量。邪道散修一方见此,也是大声吆喝,各自祭出邪兵魔宝妖器,色彩纷呈,交相辉映,不似那仙人作战,倒像盛会元宵。   “水云道长,金羿与吴钩愿做堵注!”金羿淡定的说出了这句话,倒让原本大战在即的正邪散修双方,陷入了一片死寂,齐齐看向金羿,不明白这小子是疯子还是傻子或者是呆子。   半晌水云回过神来,道:“金羿小哥,你万万不可如此……”   “仙长切莫劝我,金羿相信道长!”金羿打断了水云的话,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小施主,我方实力占优,为何小施主会甘愿以身位赌注,实乃不智之举!”枯禅老僧叹道。   “小可谢过大师以及各位前辈厚爱,金羿小可甘愿做赌注,原因有三,其一,相信水云仙长势力;其二可以化解双方厮杀,避免生灵涂炭,浮尸千里;其三,即便是输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侃侃而谈,言语洒脱,置生死于度外,正道散修听他如此一说,均是心下佩服不已,邪道散修之中也有多数人多这青年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玫瑰佳人玉靥酡红,瞧着那侃侃而谈的桀骜青年,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难怪那仙器吴钩会视他为有缘之人,原来如此。猛然甩了甩头,咯咯笑道:“如此,小子可是你自愿的,到时候,莫怪姐姐这赌约不公!”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金羿说话算话,若是水云道长输了,金羿吴钩任你处置。”金羿随手一划,霸气猛然而发,威势迫人之极。   “如此甚好,水云老道,今天你我新账旧账一起清算,接招‘玫瑰妖甲!’”,但见玫瑰佳人话一说完,围绕在身周的鲜艳红妆急剧变化加厚,嫋娜玲珑的绝美身段之上赫然显现出一套绣着玫瑰花案的艳红铠甲。   “若水仙甲!”   水云道长随手一挥,也是穿上了一件蓝色仙甲,但见那仙甲之上,水光莹莹,碧光晃荡,宛若水波。   想来两人身上所穿乃是低品仙甲一类,看来这散仙打架的却远非那世俗修道之人可以比拟,但看着护身装备就可以看出。修道之人或有战甲法宝护身,却真正披上交锋,除了要去耗费大量真元催动战甲防御外,还得更攻击或是防御对手,如此一来则显得捉襟见肘,首尾难顾,是以修道之人真正拼斗起来,还是很少穿那战甲法宝。   然而散仙却又当别论,先说散仙具有仙人的修为势力,基础厚实,战甲又属仙器一流,祭炼有方,早已吸收大量仙气以作支撑,这护甲类法宝自然就成了再好不过的护身法宝之一。   鲜红艳光大炽,粼粼波光晃悠,一红一蓝各占半壁空间,红蓝光芒交汇之处,微微带起一道道火花,空间碎裂的“嚓啦”密集响起,宛若那爆竹一般,看来这场以金羿吴钩为赌注的比斗在这正邪两大散修之间拉开的无声的序幕。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39章:花雨漫天,一线之崖   玫瑰佳人的妖器正是她时常含在嘴中那一支深红色的玫瑰花,但见此花在玫瑰佳人散妖之力的催动之下,色泽咸阳,花瓣片片红透,好像刚刚攀折而下,眨眼看去还似沾著清晨的露珠。但见玫瑰佳人将其这玫瑰花枝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轻轻挥舞。   金羿暗自点头,心中折服不已,玫瑰佳人当之是名副其实,玫瑰花妖所修成,的却有着她非凡的艳丽夺目之姿,那轻轻挥舞着手中玫瑰花枝的慵懒神情,那颦颦婷婷的绝妙体态和那张娇艳绝世、千娇百媚的面容,当真是我见犹怜,丝毫生不出下重手之想法。   花雨漫天自那玫瑰花枝之上,殷红色的花瓣犹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突然出现,原本嘈杂地半空,就像换成了一片寂静的空野,充满了春的气息,百花静静绽放的惬意。   玫瑰佳人咯咯娇笑道:“水云老儿,一千三百年不见,也不知道你修炼到何许境界了,今日姑奶奶就拿你这蓬莱第一散仙来试试八散天劫后悟出的‘花雨漫天’。”   “花谢花开花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去!”她朱唇轻启,声音圆润至极,又夹着着淡淡的情思,轻轻吟唱出这‘花雨漫天’的法诀。   听着那玫瑰佳人淡淡的唱吟出这一曲法诀,金羿心中微微一怔,此中夹着那丝丝莫名的情丝,时断时续,意境悠远,难不成这玫瑰佳人却也是一个多情女子。   放眼望向那漫天花瓣急雨中心的红妆佳人,却见她也是一张美目瞧向自己,那脸上所刺的那多殷红玫瑰小花显得更加妖艳,然而那红妆佳人却也丝毫不逊色这四周百样红花,心砰砰直跳,急忙别过头去。   “嗯?”水云道长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继而取代的是兴奋之情,笑道:“多年不见,玫瑰道友你终於悟出了这‘花雨漫天诀’,好,好,老道九劫在即,十死无声,能够在死之前,却可以目睹如此炫丽胜景,实乃三生有幸。”   金羿心里的惊讶就没法说了,满天的花雨,如此漂亮的胜景,自己自修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漂亮的法术?散修就是散修,当真是世外高人,今天总算开眼了!   听到那水云道长如此一说,更是敬佩不已,这仙长实乃参透死生之人,明知自己九劫将至,却也乐观看待,毫无畏惧之情。   水云道长见那漫天花雨,却是面色如常,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也知晓这漫天飞舞的花瓣,每一片都是玫瑰佳人八劫散妖的高超妖力的凝结,那可是堪比上界大罗金仙初期势力的攻击,是以也是丝毫不敢大意。   漫天花雨诀发动了,缓缓飘荡在半空之中的花瓣,开始急速旋转,发出轻轻的震鸣,“嗡嗡”有声。随著玫瑰佳人的全力催动,花瓣或多或少的汇聚一处,急速疯狂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随著速度的加快声音也变大了,震耳欲聋的破空声响彻天地,那聚合一处的花瓣,猛然穿透了玫瑰妖甲所散发的艳光气罩,直至撞向那若水仙甲粼粼波光。   “嚓啦”爆响之声不断,天地回响,小蓬莱岛,三大撑天巨峰,摇晃不断,三岛海域,巨浪滔天,海潮澎湃,刮起层层百丈巨浪,唯有寒天罡风呼呼狂吹,丝毫不受这两散斗法的影响。   修为较低的一劫、两劫散修纷纷鼓动法力,将视觉屏蔽,不让那爆响之声影响自己。金羿却是不知这斗法的厉害,一个不留神,那爆响巨声已然钻入耳中,顿敢头晕目眩,脑袋欲裂。   水云道人见此,随后打出一道白光,将金羿罩住,才减少了他的痛苦。   金羿急忙封闭五官六识,心中震撼无以伦比,这两人斗法怎生比起蛟麟斗饕餮还要恐怖一分,当下全副心思观看水云道人如何对付这花雨漫天。   两边散修齐齐看向那打斗之中的双方,对玫瑰佳人这漫天花雨惊骇无以言表,想不到一千多年未曾谋面,这朵带刺的玫瑰却是如此厉害。   “呵呵,还真是漂亮,看我的……”水云道长见这漫天花雨呵呵一笑,随手一扬,肩上那柄白色仙剑已然悄声飞出,瞬间幻化成一只小巧的白色蝴蝶。   金羿哑然,呆呆看着那只小巧的白色蝴蝶,心道:“水云道长,真乃高人也,蝴蝶探花,蜜蜂采蜜,正可以克制那漫天飞花。”   其实金羿并不知道那柄白色仙剑,乃是这海外三岛,散修世界中的名器,名为‘流云仙剑’,乃是水云道长两大仙器之一,与若水仙甲齐名,水云道长道号也是取两仙器第二字而得。这两仙器虽说比之吴钩差上一些,却跟随水云道长几千年,早已通晓主人心意,随意幻化,威力更加厉害。   再见水云道长,接连舞动法诀,流云仙剑所化蝴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如此循环,霎时之间,铺天盖地地白色蝴蝶翩翩起舞,每只蝴蝶皆是扑向那花瓣,进行采花行动。   玫瑰花瓣与白色蝴蝶每每相碰一处,剧烈的炸响声直上云霄,狂乱的仙灵之气、妖灵之气四处流窜。由两人妖力、仙力幻化来的花瓣和蝴蝶竞相撕裂,艳红之色和洁白之色在空中狂舞飞散。   顷刻之间,下起了漫天花瓣密雨,坠入池塘之中,芦屋之上。   渐渐地打斗时间已然过去一个时辰,花瓣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掉下的花雨却是宛如暴雨倾盆,为蓬莱岛地面之上,盖起了厚厚地一层红被。   反观那些白色蝴蝶却疯狂的舞动着双翅,“嘙、嘙”扑翅有声,更见精神。   终於漫天深红色的玫瑰花瓣消失殆尽,四处飞舞的白色蝴蝶、白光一闪,瞬间化作一柄白色飞剑,飞回水云道长肩膀之后,悄然挂上。   玫瑰佳人手中那朵原本艳红如新摘下来的花枝,此刻已经然变得艳色全无,显然是吃了败仗。   金羿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水云道长赢了,这场因为自己而引起的散修正邪大战已然停止,自己也不用被‘输’出去了。   “玫瑰道友,水云侥幸!”水云道人负手而立,气魄昂然,海外第一散修高手的气势不言而发。   “哼,我们走!”玫瑰佳人自知自己这一千三百来来,刻苦修炼,但却离这水云老道相去还有一段距离。   众邪道散修见识这水云道人如此强悍,心中已然没了战意,原先那番想报复上一次失败的雄心已然随着玫瑰佳人的离去而消失,纷纷对着正道散修一方,是朋友的拱手告辞,是敌人的“呸”声不断,快速离去。   正道一方无论散仙,还是散佛,见对方已然离去,也是纷纷向水云道长辞行而去。这原本还是剑拔弩张的对阵双方,顷刻之间便走得干干净净,仅仅只留下,金羿、水云、青松、枯禅四人。   “小男人,奴家会记着你的!”   “小男人,奴家会记着你的!”   ……   远处,不知道几许里外,玫瑰佳人温柔而缠绵的声音连续响起,似在向金羿表达自己的心意一番,骇得金羿一阵胆战心惊,冷汗直冒,想来这下可糟了,被这么一多带刺的玫瑰给敛住,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噌!”吴钩猛然向那芦屋飞去,一股大力挣脱金羿的掌握,力道之大,险些将金羿给从那半空之中给拽了下去。   金羿急忙聚起真元,就欲追上前去。   “金羿小哥,你由它去吧,吴钩通灵,去会自己的老朋友去了,一会自然便会回来,我们先去后山一线崖取不死仙草,救你那知己朋友吧,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水云道长摇头笑道。   金羿被水云如此一说,恍然大悟,暗骂自己一句糊涂蛋,也不知是不是被那玫瑰佳人给迷晕了,险些犯下弥天大错,要是语真因为自己的过失而香消玉殒,自己肯去撞死算了。   当下猛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清醒一下头脑,歉然道:“谢过仙长提醒,还请仙长带路一线崖,金羿也好求取这不死仙草!”   “嗯!金羿小哥,两位道友,请随我来!”言毕,他驾云而起,不急不慢的向前飞去。   枯禅也是不是不发一言,紧紧跟随水云道人而去。   青松道人微微一笑,白云飘起,带起金羿跟着两人向着后山而去。   小蓬莱岛中峰后山,一线崖,陡峭绝壁,壁刃千里,光洁的山崖石壁之上,赫然长满各种灵芝仙草,琼花仙树,仙灵之气缭绕不绝,异香阵阵扑鼻,色泽暗红的小小仙果,点缀其间,躲藏与浓浓雾气之间,犹显美妙。   三朵云团缓缓降下,那站在云团上之人,赫然正是金羿四人,自上而下,瞧这陡峭的悬崖,宛若一根直线坠下,丝毫不见其凹凸部位,一刀齐切。   “好陡峭的悬崖,估计这崖高至少也有十里之上!”金羿叹然而道,惊诧不已。   青松道人微微一笑,道:“小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一线崖其一乃是指地形险峻,陡峭无比,是为‘命悬一线’,然而这一线崖却是仙草众多,包治世间百病,化腐生肌,起死回生,只要是到了这里便会有‘一线生机’!”   金羿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明了,拍手叫好,想着白语真腐尸毒解去有望,心下大快。   “咖!”   “咖!”   两声尖锐的鹤唳之声响彻云霄,顿时传入众人耳中,其唳声之响,丝毫不亚于深山虎啸,惊得金羿急忙低头看去。、   “啊……!”   本文来自看書網第140章:不死仙草,伊人再生   “啊……!”   金羿自云团之上,俯身望去,但见下方,两只仙鹤,比翼齐飞,鹤唳齐鸣,声震琼霄。   这一对仙鹤高约八米左右,巨大羽翼伸展开来可达四丈之长,浑身羽毛如雪斑白,鹤冠高耸,鹤嘴尖锐而细长,微微散发出耀眼的金光,鹤目之中精光闪闪,凌厉无匹,宛若利剑,斑白的羽毛之上,绽放出浓浓的仙灵之气,直如将其笼罩在那寥寥的雾气之中。   “散仙仙鹤!”金羿心中大哗,想不到这看守一线崖的仙鹤,居然也是散仙。   “金羿小哥,这对仙鹤乃是水云道兄坐骑,两千年前,这对仙鹤渡劫,虽说最后逃脱了内丹,却已是裂痕满布,消逝将近,是水云道兄用他高深的道法将其救下。这对仙鹤顺利转成散修之后,更是对水云道兄感恩戴德,自愿为坐骑,看守水云道兄这中峰后山。”青松道人见金羿面色诧异,一一解释道。   “这两位仙鹤道兄,却只是认水云道兄,其他人一概不管,是以要想取得这不死仙草,就必须水云道兄亲自出马不可!”枯禅老僧笑道。   “原来如此!”金羿终于明白了这一僧一道,带自己来见水云道长目的却是在此中一环,倒也是用心良苦。   “咖!”、“咖!”两只仙鹤,片刻便已来到四人眼前,两道白色光团一闪,一男一女两道人影站立在云团之上,陡然出现在四人前方。   此两人极为怪异,男的身高足有两米,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袍,体形高瘦得不可思议;女的稍矮一寸,与金羿身高相若,身着白色纱衣,纤腰苗条,最让人惊骇的是,这两人嘴竟然是鹤喙,长达半尺,没有鼻梁,鼻孔很小,硕大的眼球一片精黑,额头之上一朵鹤冠,高高立起,手掌如鸟爪一般。   “贺真、贺琳!见过主人,见过青松仙长,枯禅佛爷!”两人站在那云团之上躬身齐道,动作一致,显然是几千年来的相处,心灵相通所致。   “免礼吧!”水云道长随手一拂,两人齐齐自然躬身站立,面色恭敬,只是奇异的目光看向金羿,面色不善。   “这对仙鹤好生熟悉……”金羿心中微微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两位道友,多年不见,修为精敬了不少,加以时日定有大成。”青松道人打量了这对仙鹤一番,哈哈笑道。   贺真谦虚道:“谢过仙长赞誉,小鹤夫妇驽钝,这修为进展,实乃主人教导有方。”   枯禅老僧看了看水云,道:“道兄,我们还是做正事吧,莫误了小施主大事。”   水云颔首,大声吩咐道:“贺真、贺琳,你们下这一线崖下去,取一株成熟不死草上来,交予这位金羿小哥!”   两鹤听到自己主人如此吩咐,齐齐一怔,呐呐了半刻,却终究是没有飞下去取那不死仙草。   青松、枯禅微微一楞,难不成一线崖下,没有不死草了?   金羿更是面色焦急,心中大慌,这可是自己最后的希望,眼看白语真毒发时间将至,看这两鹤的神态,多半是没有戏了,一线崖啊一线崖,你给别人一线生机,却为何给语真命悬一线。   “还不去?”水云道人见双鹤迟迟不下,微有不快之意,语气严厉起来。   “主……人……”两鹤见水云几千年来,第一次用如此语气给自己说话,知晓是动了怒气,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过所以然来。   “去快,限尔等半刻之内回来。”水云道人森然道。   “相公,你下去取吧,听主人的!”贺琳见主人心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推着贺真下那一线崖取那不死仙草。   “哎!娘子,你在这招呼一下,我去去就来。”贺真向水云等人行了一礼,转身而去,瞬间化作一只仙鹤,俯冲那一线崖下而去。   看着那贺真飞了下去,贺琳转过身来,神态恭敬地站着不动。   “一线崖下没有不死草了吗?”水云道长看着贺琳,平静道。   贺琳轻轻点了一下头,道:“主人平素静心修炼,对仙草仙药看得很轻,凡是三岛道友,或是外界来客,但又所求,都是一口答应,现在这成熟不死草唯有一株。”   “不是还有一株吗?那怎么还犹豫不绝的样子。”水云道人如此一说,隐有责备之意。   “是的,还有一株,若是换在平时,我们定然会照主人意思去办,可是现在……”   “现在又怎了?”   “主人,你难道忘记了,你的第九次天劫千年之期将近,随时都可能降下,这不死草虽说不是什么保命仙药,却多多少少可以帮上主人一些。”   “哦……一株不死草,哪能有何作用,若是不能渡过这九散天劫,多一株不死草,又有何用!”   金羿听到这主仆对话,顿时心中明了,想来这一对仙鹤不愿意给自己不死草原因便在于此,却有不得违背水云之令,如此忠心,着实让人叹服。   “仙长……”   “金羿小哥,你勿须多说,本来老道可以耗用自身法力,将那千年尸毒给强行逼出,但细细一想,却又两点不妥,一是怕中毒之人修为不高承受不住我法力洗发,二也是自己九劫将至也不想过多损耗,相对这不死草来说,我还是更愿喜欢保存实力,也有一番私心,还望小哥海涵一二。”水云歉然打断金羿,歉然说道。   “仙长,你肯将这不死仙草送与金羿,实乃金羿三生之幸,怎敢有责怪之心!”金羿心下感动,猛然俯身向那水云拜去,接连磕了三记响头。   为英雄两肋三刀,为红颜三记猛叩。   三头叩完,金羿长身而起,道:“水云仙长,金羿他日若是有机会,定当报答你今日恩情!”   “咖”一声鹤鸣响起,扑翅之声连奏,但见一线崖下方,贺真冲天飞来,向着众人飞来。   尖细的鹤啄之上,赫然叼着一株根部青青色泽的小草,小草主干乃是白色一片,小草顶端赫然正是三片嫣红的小叶。   “青青之根是为生机,白色草干方可化腐,嫣红小叶才能生肌,如此三者具备,才算成熟。”枯禅老僧看着那贺真嘴中的不死草,为金羿介绍着不死草。   “呼”贺真原身一收,化作那高瘦鸟人,拜倒在地,双手高举,向水云仙长敬上不死草。   “金羿小哥,烦请你将中毒之人取出吧!”水云道长看了看金羿,催促道。   “好!”金羿当下灵识,真元齐齐运转,自那紫金日月葫芦之中,将白语真娇躯摄了出来。   佳人身躯虚空飘立不动,静悄悄一片,唯有那呼吸之声,打破这半空寂静。   她的脸已然腐烂,原本如花笑靥,已然不知去向,唯有那腐水流淌,腐肉丛生;她玉润香肩早已消瘦,白色衣裙紧紧粘连在那玲珑娇躯之上,浑然天成;她原本被自己抓婆的手腕,却是再也看不到丝毫欺霜赛雪的冰肌,唯有白骨森然,目不忍视。   “还好,时间够,小兄弟,这不死仙草白干红叶碾碎外敷,青根需绞碎内服!”水云道人看着那白语真如此惨象,也是心中悲愤,急忙出声指导金羿如此使用这不死仙草。   金羿当下也不客气,一把自那贺真爪中抓过这不死草,摘下青根,催起法力,将那白干、红叶融为一团。   那白干、红叶受金羿真元一激,瞬间化作一汪汁水,金羿也不多想,将那少许汁水小心翼翼的散在白语真已然腐烂之处。   但见这汁水洒下,白语真身上青光闪闪,腐烂之势已然停止,却并未见化去,更别说这生肌。   “小施主,快快将那青根绞碎,给这女施主内服。”枯禅散佛见金羿有些茫然,急忙出声指示。   当下金羿急忙将那不死草根,依样碾碎成汁,但白语真昏迷不醒,樱唇紧闭,如何才能做到内服,金羿却是有些犯傻。   贺琳似乎看出了金羿的忧愁,驾云过来,在金羿耳畔一阵嘀咕,半晌之后,脸颊微微泛红,飞回贺真身边,惹得贺真频频注目自己,不明白娘子究竟与金羿说了些什么。   金羿听那贺琳一说,顿时恍然,猛然抬头将那不死草根之水,喝入自己口中,引得众人一阵大奇,不明白这小子是在做什么。   然而金羿的下一个动作,却让那佛门散修枯禅老僧吓得背过身去,急念:“非礼莫视,色即是空!”   金羿一扣吻上白语真已然腐烂的樱唇,不死草根所蕴含的勃勃生机一道接着一道,自金羿口中传入白语真口中。   奇迹发生了,白语真原本腐烂的娇躯之上,白光闪烁,那一道道腐水,腐肉尽数消逝不见,白光过后,红光盈盈荡漾,原本已是白骨森森之处,赫然长出了鲜红的血肉,血肉迅速蔓延,已然覆盖了白语真全身。   金羿见那那不死草灵力十足,千年腐尸之毒,已然尽数化去,心下欣慰,自己这次出海终究还是没有白费,看这红光之中,伊人已然舒缓开的睡姿,微微勾起的唇角,金羿心中顿觉甜蜜至极。   语真,你没事了,好好的睡吧,放心!至少有我陪着你,陪着你……   本書首发于看第141章:鸳鸯共浴,鸾凤齐飞   水云居外,水云道人长身而立,目光炯炯,遥望天际,似在斟酌着什么高深道法,默默不语。   贺真、贺琳一左一右站立其后,垂手而立,却时不时地将目光瞟向那芦屋之中,隐有焦急之色。   原来昨日白语真获救之后,金羿对水云道长、青松、枯禅以及这散仙仙鹤夫妻等人更是感谢不已,细细打量了这一对仙鹤夫妻,越看越像,忍不住脱口道:“两位鹤仙长,可曾有子女?”   却不料这对仙鹤一听,顿时黯然神伤,悲泣不已,那贺琳更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金羿见此,方知自己问错话,急忙赔礼道歉,却并未能将那贺琳的泪珠堵住,反而犹如决堤春洪,越是流淌地厉害。   金羿顿感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心中却是懊恼无比,看这一对仙鹤夫妻的样子,定然是早年丧子,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自己真是异想天开,哪壶不开提哪壶。   水云道人见此,走到金羿身前,为其解释一番。   原来这仙鹤产子不比凡鹤,当年这对仙鹤夫妻修为臻至大乘中期,才产下一批子女,方巧七只。在后来自己夫妻二人渡劫失败,被水云真人救起,当修成散修之后,回到自己原先居住洞府去看,却哪里还有子女的影子。   后来这对夫妻两人更是找遍了整个三岛海域,却也是未能找到任何一只,虽说三岛与世隔绝,但那这弱肉强食,在这里却也是存在的,尤其是在兽类世界之中。   想来自己子女已然遇害,贺琳更是心中悲痛,二千年来,贺真也是不愿意提及子女之事,怕徒增爱妻心中痛苦,然而今天却被这岛外小子给问道,实在是出仙预料之外,躲也躲不过去。   金羿听完水云道长所说,微微一笑,闭口不语。   众人被他那奇妙的微笑给弄的一愣,心中不明白这家伙怎么现在这情况之下,还笑得出口。   青松道长眼神光芒一闪,似乎看到了一丝端倪,笑道:“金小哥,难不成你会有两位道友子女消息不成。”   众人听青松道人如此一说,齐齐噤声,就连那哭成泪鸟的贺琳,也是忘记了继续哭泣,直勾勾的看着金羿。   金羿微微笑道:“知我者青松仙长也,敢问两位仙长,在这小蓬莱岛还有同类?”   贺真、贺琳对望一眼,半晌之后,齐齐看向金羿,同声道:“没有!”   金羿道:“晚辈修炼之地,名曰蜀山,居于神州西南,其护山仙鹤与两位仙长,身形全同,此其一;这护山仙鹤数目也刚好为七之数,此其二;此护山仙鹤乃是敝派祖师,得自与小蓬莱岛,此其三,如此三者皆备,金羿敢断定,那七鹤定然是两位仙长子女,是以才有先前一问,还望见谅。”   贺真、贺琳听他如此一说,顿时激动无比,齐齐尖唳,瞬间化作巨大仙鹤,振翅飞起,于众人头顶久久盘桓,鹤唳声声,三岛皆闻。   ……   芦屋之中,白语真躺在一张兰席之上,在不死草神效之下,她化腐生肌,得以再生,已然没了大碍,但尚自处于沉睡之中,预计今日中午方可醒来。   金羿坐立在席边眼神游离,呆呆得看着佳人。云居山中,瞬间倾情,长安城内,只影相随,王屋石洞,热情相拥,铭心激吻,一一历历在目,不知不觉之间,佳人已然是自己的一半。   蓦然他双眼圆睁,满眼血红,青筋鼓舞,想起了王屋山桃园中,亲眼目睹,那巫罗妖人将这千年尸毒散在佳人身上,顿时血肉腐坏,污水四流。   巫罗,你等着,下次你我相遇定然是你的死期。   “嗡嗡”之声奏鸣,那芦屋角落出,一两人来高的大鼎之中,一道黄光飞出,轻轻掉落在金羿手中,微微颤抖,似乎在安慰金羿不要如此激动。   “嗯!”一声娇弱的哼声传入金羿耳中,似在呼唤,又似梦呓,听之让人浑身舒托。   “语真,醒了!”金羿将吴钩放入那炼器炉中,猛然回头看向那兰席之上。   但见佳人睡眼惺忪,慵懒侧卧,新生出的雪肌软肉,淡淡的释放绯红,青青的发丝缓缓垂下,笔直柔顺,脉脉含情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滴晶泪悄然滑过香腮,流过香巴,沿着粉颈,悄然消逝在白衣之中。   金羿轻轻俯下腰身,轻轻吻在佳人殷红的红唇之上。   “嗯!”佳人莺鸣一声,粉臂紧紧抱住金羿虎躯,抬起螓首,疯狂回应着爱郎的浓浓爱意,丁香暗吐,香津暗度,这原本清静的水云居一时间笼罩在这浓浓的春意中。   “呼!”   当金羿松开双唇之时,白语真已然快要窒息,感受金羿狂野无羁的热吻,冲动而迸发的深情,另自己欲仙欲死,今生能得君如此,实乃自己三声之幸,天公眷顾,祖师保佑,语真好幸福。   “羿郎,谢谢你!”半晌,白语真轻声道,宛若情侣之间诉说情话之时那般小声,生怕被人听到笑话自己。   “语真,在我心中你、蕙儿、雪儿都是一样的,谁要是伤害到你们,我金羿定然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金羿说完此番话后,眼中血芒一闪,杀气陡增,甚是骇人。   “羿郎、羿郎、羿郎!”白语真见金羿如此,心中大慌,生怕金羿因此而坠入那无边的杀戮之中,是以接连三声出言呼唤。   “嗯……”金羿应了一声,长长舒了一口气,狠狠得道:“巫罗你等着!”   “羿郎,你没事吧?”白语真见金羿回复如常,心中一宽,却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   “没事,语真你放心,我没事的。只是想着让你受尽如此痛苦,我就恨不得将那巫罗老鬼给碎尸万段。”金羿直起身子望向中土神州方向。   白语真坐直娇躯,伸出柔若无骨的纤手,轻轻握住金羿宽大的手掌,放在脸上轻轻一嗅,满是柔情。   金羿右手虚空一摊,一件碧绿色泽的莲裙,轻轻出现金羿手中,转头看向佳人,道:“语真,你身上衣服多腐水异味,这芦屋后门半里之遥,中峰山脚隐处,有一池温泉,可以洗浴。你伤势初愈,行走不便,这代步之劳,就交给为夫吧!”   说完也不待白语真答应与否,一把将佳人抄起,打开那芦屋后门,径直走向那温泉所在的隐处。   白语真身处金羿怀中,感受着他结实的肌肉,宛若精钢所铸的双臂,以及那明显因呼吸急躁而变得滚烫的身躯,眼神迷离,似醉非醉,兰心慧智的她有岂能不明白金羿的现在的想法。   伸出纤手,在金羿刀削斧刻的方面之上,轻轻慢拂,感受爱郎那张因海风吹拂而变得粗糙的脸颊,心中升起无限温暖。   中峰山脚之下,百树丛花之间,一池温泉,微微散发着热气,氤氲朦胧,如梦如幻,看不清这池水之中究竟有何物隐藏。   “哗哗”水声依稀自那温泉之中传出,水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宛若有不少巨鱼游曳水中,摇尾摆鳍。   温泉之心,金羿、白语真两人默默无声对视,泉水已然淹至两人上身,丝丝热气蒸发,浸泡在其中的两人,初次尝试到这仙岛温泉所带给的异常舒爽。   金羿直直盯着佳人如花笑靥,虎目之中满是电光,夹着着万般柔情,千丝眷恋。   白语真耳根业已红透,原本初生如婴儿肤泽的笑靥,悄然低下,看着那胸前晃荡的泉波,双手不自然的搓揉着那温泉之下的衣角,心中美滋滋的一片。   想着先前他霸道得将自己抱起,快步跃向这隐处温泉,那足以将自己彻底融化在她怀中的热,是那样的让自己着迷。   想着他轻轻揽着自己柳腰一步一步,移向这温泉之心,伴随着丝丝蒸腾热气,感受那氤氲朦胧缭绕雾气,依稀看到爱郎坚毅俊容,紧紧搂着挺拔雄健的身胚,心中一片甜蜜。   他的心跳的如此厉害,在这温泉之中犹如泉眼,掀起道道泉波,涌入自己芳心,在自己心海之上,激起丝丝涟漪。   他的体温却是这般的高,将这原本温温的泉水,已然增添了些许温热,自己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陡然,泉水之中,两只刚劲强壮的猿臂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搭在自己香肩之上,久久不动,似在征询自己的意见。   白语真抬起螓首,美目一瞟爱郎,见他目光之中全是爱意,心中感动不已,轻轻点了一点香首,修长及肩的秀发带起道道水花,秀颜红云更多,羞不可抑,匆忙便想背过身去。   然后那背后的双手却轻轻将其扶住,不让佳人转身,受那爱郎身上独有的霸道阳刚之气的诱惑,她娇躯一软,倒向身后那高大挺拔的男子怀中。   娇躯入怀,香飘四溢,少女独有的体香,那娇嫩的肌肤,不经意间嘶磨着自己上身,顿时魂飞天外,欲上九天。   轻轻抵住佳人温香软玉般的娇躯,腾出双手,将佳人身上那件业已显得有些脏乱的外衣,如拨茧抽丝一般轻轻取掉,俯首含住佳人晶莹剔透的耳垂,柔声道:“娘子,这温泉便是我俩的洞房,古人曾说‘鸳鸯戏水,犹赛神仙快活’,今日夫君便想和娘子一并,来个鸳鸯共浴,鸾凤齐飞。”   “嗯……”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42章:温泉春色,合籍双修   “羿……郞……”白语真声声娇吟,轻轻传入金羿耳中,原本欲火狂烧的少年,却好像凭空浇了一杯清油,轰然燃烧起来。   “唔!”金羿再也无法承受住佳人如丝般妩媚的眼神,那声声入耳的挑逗,猛然伸出双手将佳人揽入怀中,低下头颅,吻上佳人的滑腻的脸颊。   好滑,好滑,滑如深冬寒冰。   好嫩,好嫩,嫩如青葱芽笋。   好香,好香,香如百花齐放。   好腻,好腻,腻如九天琼果。   金羿吻得很慢,很慢,自佳人额头吻至眉心,再从眉心,下到鼻梁,缓至鼻尖,跳过嘴唇,落于下巴,再至下巴迂回与两边粉颊,玉耳,幻画着奇异的生命美弧,用去的时间却也是将近两刻时间,似乎只想多在佳人脸颊之上停留,那怕是能多停留片刻也是好的。   白语真浑然忘我,感受身边男子,阵阵扑鼻而来的男性阳刚气息,让自己得以完全沉醉,忘却时间,忘却所处,甚至忘却了自己,心中只有一他,金羿。   那滚烫而厚重的双唇,一一擦过自己秀颜的每一寸肌肤,是那样的细心呵护,生怕遗忘掉了一寸肌肤,就连耳发根处也是轻轻舔吻,丝丝奇痒传入心扉,心潮业已变得热烈起来。   “啊……”,白语真微微张开樱唇,吐出一口芳香,本想借此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而那口气息只吸到一半,男子霸道而厚重的唇,却又是悄悄将她微微上翘的香唇,尽数盖住,断绝了她呼吸的念头。   “嗯……嗯……”她猛然伸出双手,轻轻将金羿颈脖死死盘住,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忘却这激荡满怀,令人窒息的缠绵。   然而她却还是在这缠绵悱恻的激吻之中,迷失方向,松软了娇躯,松开双手,颓然往那温泉水中倒去。   但在这时一双男子健硕的臂膀,轻轻将其娇躯揽住,紧紧的箍在怀中,将这柔情万般的女郎,轻轻的带出一截温泉水面,与那高大的男子险些平行。   良久,唇分;无言,对视。   或许,别有纠情温泉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男子炙热的右手,轻轻挨上白语真丝绸缝制的乳白色亵衣,缓缓移向背后,与那衣带汇合之蝴蝶结处,倏然止步。   右手之上炽热无比,热气隔着虚空,钻入白语真洁白无瑕的玉背香肌之中,酥痒痒之快感,好生强烈。   “真儿,可以吗?”金羿柔声问道,声音柔顺,满含真情。   这短短的一句话,听在白语真心中,却是如琼浆玉液。他是在征求自己最后的意见,爱郎有时候聪颖无比,有时却如同小孩一般,傻乎乎的可爱,自己毫不拒绝,任君采撷,这不是无声的答应吗?非要自己点头不可,哎……,羿郎,你真是我命中的冤家。   “嗯!”轻轻颔首,细声应道,声音之轻,若非金羿已达渡劫期修为,几难听见。   手掌轻轻一拉蝴蝶小结松带,乳白色泽的亵衣悄然坠下,金羿随手一抛,带起一池春波,将那亵衣轻轻抛在那温泉边上一块巨石之上。   佳人如羊脂白玉般的赤裸上身完全暴露在金羿眼前,凹凸匀称的玲珑娇躯,如水蛇蜿蜒;微微鼓挺的浑圆雪丘,道道温泉春波荡漾,微微将那其隐藏,又或露出,仅仅之余半面露出;雪丘之上,微微自那温泉水底之下探出头来的傲雪寒梅,显示出一片情动的绯红之色。   日上中天,阳光洒下,点缀在佳人雪白的娇躯之上,闪出道道白光,宛若这泉水中高洁的女神,让人不敢生有亵渎。   午时美景,佳人在前,金羿早已情动的心,哪里还能忍受得住。   也不知是怎样将其身上的青衣,内衣除去的,总之一切显示是那么自然,丝毫没有耽误零星半点的时间,金羿健硕强悍的虎躯,已然显现在这温泉之中,衣服早已搁在那巨石之上。   伸出双手,将白语真娇躯再次揽入怀中,只觉佳人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娇躯轻轻颤抖,目光游离别处,不敢看向这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子。   金羿轻轻为白语真抹去那身上的污垢腐水之物,一一为其清洗,这一刻他脑海之中原先的欲念已然不知被抛到何方,只是细细地为她洗刷掉身上的脏处。   当金羿手掌触碰到白语真细白滑腻的娇躯上时,她猛然一震,如遭电击,急忙伸手将金羿手掌盖住,但仅仅只是刹那之间,便不松开手掌,任其继续。   手掌带起一抹抹温泉热水,一次又一次洒在白语真娇躯之上,为其将尸毒遗物一一除去,原本就是嫩白细腻的她在被这温泉暖水洗净之后,更显清新靓丽。   金羿脑中轰然巨响,原先的欲念又再次升起,顿时觉得身下男性至阳之物已然硬化,再也顾不得什么,悄然将两人外裤卸去。   俯下身去,轻轻含住白语真雪丘之上的寒梅,嘴中来回厮磨,或舔砥亲吻其雪丘,酥胸,白语真被其如此挑逗,哪里经受得住,双腿微微弯起,牢牢盘在金羿熊腰之间。   清晰觉察到有坚硬物什抵着自己下身,白语真大羞不已,耳根、双颊、额头、玉颈、甚至是酥胸,乃至小腹,渐渐变得桃红,已然情动不已,目光之中,已然有向往之色。   “羿郎,请你一定要怜惜真儿!”说完,悄然闭上双目,不敢看君。   金羿轻轻伸出双手,微微将佳人玉臀向上抬起一丝,低下头,轻轻咬住佳人桃红色泽的耳垂,轻声道:“真儿,我会的,不会让你太痛苦!”   双手轻轻将其扶住,缓缓向下压去,待那至阳之物寻觅至幽谷入口之时,微微使力,金羿只觉自己男性独有的至阳之物已然探入这火热泥泞的幽谷之中,舒爽快意,直欲长声呼吸。   “唔……”   “嗯……”   两声不同的满足之声同时奏响,交相回应,宛若仙乐,直欲让人魂飞苍穹。   金羿微微皱眉,只觉自己至阳之物,已然抵触到一层次,薄膜之处,知晓这便是处子象征的唯一标志,生怕佳人感到痛楚,静立而不向前。   白语真睁开美目,深情地看了金羿一眼,道:“夫君,真儿也要像蕙儿、雪儿姐姐他们一样,做你真正的妻子,请你疼惜我吧,真儿不怕疼!”   说罢伸出纤手,搂住金羿的虎躯,缓缓向下坐去。   见佳人如此,金羿也不再犹豫,双手扶住佳人娇躯,往上轻轻顶去。那隔膜之处,轻轻便被金羿破去,在这破去的刹那之间,白语真双腿一阵痉挛,宛若抽筋,秀眉狂蹙,紧咬嘴唇,贝齿已然轻轻咬破樱唇,流出丝丝血迹,却未见叫出声音来。   此女刚烈,可见一般。   这时,金羿也不在动弹,自温泉水下之处,已然微微冒出一缕红丝,正是那少女落红。他轻轻吻去白语真嘴边的鲜血,伸出舌头舔砥着他敏感的玉颈,性感的喉窝。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佳人似乎忘却了方才的破关之痛,微微扭动了一下娇躯,将整个娇躯下沉了一分,但却受快感的波及,“哼哼”出声。   与此同时金羿虎躯也是轻轻晃动起来,带动着男性至阳之物,缓缓闯入着幽谷更深之处,寻找那完美的极限快感。   “唔……唔……唔……”   “嗯……嗯……嗯……”   欢爱的进行曲持续不断的奏鸣着,引来这温泉四周小兽的频频瞩目,不知道这温泉之中,究竟又是何怪物在那轻鸣,这样的声音延续了好长时间,才得以结束。   海风吹拂,刮起道道芦絮飞舞,自那温泉上空飘过,飘过,飘向更远的天边……   “真儿,没伤到你吧!”金羿甜了甜白语真香腮之上的汗珠,双手不免在那浑圆的雪丘之上一阵捣鬼,轻声问道。   “没,夫君,真儿觉得还美好美!”白语真任由金羿这么自后面抱着自己,也不去阻止他的禄山之爪的使坏,嘴角笑意莹然,回味这方才美妙。   世间少女皆向往成为女人,原来女人能够享受的如此美妙,原来如此。   “嗯,那真儿你还想吗?”金羿坏坏一笑,右手微微向下划过小腹,直取那神秘幽谷。   白语真大惊,急忙阻止道:“夫君,今天真儿不行了,你就别为难真儿了,我有正事给你说。”   金羿本也是开开玩笑,见佳人如此一说,也是收回那副淫贼笑脸,继续在雪丘之上捣鬼,道:“不知娘子有何正事要与为夫说!”   “是这样的,夫君可知道这合籍双修之法?”白语真颤声道。   “嗯,合籍双修知道一些,却不懂这道法从何施展。”   “这合籍双修之法,道门多有传授,你看青云道长夫妇就知晓了,但这龙虎山一脉自道陵祖师起,便不禁婚姻,是以这双修之法也是门下弟子尽知。”   当下白语真将那龙虎山一脉合籍双修之法之法,一一为金羿讲来。其实这双修之法主要的借助阴阳相生互补的道理,将彼此真元一一渡入对方身体之中,让对方加以利用,精纯淬炼元婴,达到更高境界,最后返还对方,如此来回往返的过程是为合籍双修,若是只是一味的接受真元而不返还,则是为采补!   两者虽只是差之一线,却谬以千里,前者乃是利人利己,乃是正道道法,后者则是损人利己,却是邪道魔功。   本書首发于看第143章:二度梅开,四天三夜   金羿听白语真如此解释,本就心潮悸动,那原本已然未能尽数挥洒的欲望又再次升腾起来,男性至阳之处再次昂然,双眼血丝密布,鼻息开始沉重,贼手开始不变得不够安分。低头轻轻含住佳人那雪丘寒梅,慢慢吸吮,偶尔舌头轻轻刮过,或是挑逗,或是诱惑。   左手继续停留在佳人右边雪丘之上,轻轻抚弄、把玩,右手渐渐向下,先是在滑腻平坦的小腹之上,来回迂回,片刻之后悄悄伸向那粉腿之间,神秘幽谷之处,芳草丛生之间,来回摩挲。   白语真哪里不知道爱郎的用意,看着他血丝满布的双眼,沉重的鼻息吹打在自己肌肤之上,又麻又痒的,好生舒服。   当金羿嘴吻在自己雪丘之上时,细细吸吮,甜砥着自己的胸前寒梅,敏感地方受到爱郎再次侵袭,虽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那感觉却比初次之时来的更加汹涌,犹如电击,一浪盖过一浪。   爱郎大手前进的路线自己怎会不知,自己匀称有致,滑腻娇嫩的小腹,被他轻轻抚摸,偶有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探入自己深陷的肚脐,舒爽接踵而至,小腹之处,撩动着情欲的焰火,在温泉暖波的掩盖之下,再次被点燃。   最为可恨的便是那手,接续滑下,在自己最为神秘之处,芳草丛生之间,轻轻来回挑动,实在是可气。   “冤家!”白语真暗自呼了一声,一双粉腿悄然盘上金羿虎腰,让那男性至阳火热之处刚巧抵住在自己幽谷,缓缓往下沉去。   她初次破瓜之身,虽说受这仙岛温泉的滋润,伤势已好,又休息了一刻,按理说是应该没有多少感觉,但这缓缓坐下之后,却仍然是感受到那火热在自己体内艰难的前行着,撕裂的痛苦却也是一点也不比先前少,不明白先前自己怎么没有如此强烈之感。   看着佳人蹙眉的愁容,金羿心中为之一痛,为了满足自己,爱妻更是忍受的巨大的痛苦,轻轻伸出双手,扶住佳人柳腰,轻轻的往下压去,低头吻在佳人紧促一团的脸颊之上,浓浓爱意,丝丝真情,一时间将这一对道门男女给围在这温泉之心。   呢喃的呻吟之声,深沉的呼吸之声,哗哗的温泉水声,汇聚一处,谱着小蓬莱仙岛万年未曾听闻过的乐章。   夕阳西下,落霞映照雪峰,泛出红色的亮光。   温泉之中,一男一女两具身躯紧紧得纠缠在一起,倚靠在那温泉边上一块青石之畔,盘膝抱臂,远远看去就像雕塑一般。   蓦然,那古铜色的男性躯体动了一下,接着动弹有节奏的前后进行着,带起道道水花。   “嗯……嗯……”令人酥麻的呻吟声再次响起,断断续续,宛若哀鸣,但却夹杂着一丝快意。   “呼……”终于在男子身躯一阵紧绷,女子往后轻轻一甩秀发,带起万千水花之后,动弹嘎然而止,但两人还是紧紧相连,四周陷入一片沉静,唯有那就急促的喘息声,轻轻传入四野。   “真儿,闭目凝神,合籍双修。”金羿出言唤醒那正沉浸在快感之中的白语真,体内五色元婴鼓荡,真元缓缓运起。   “恩!”白语真猛然惊醒,想来爱郎并非只是浸淫于肉欲之中,这合籍双修才是他想要的。体内元婴轻轻一抖,真元也呈周天之势运转开来,缓缓向着两人交合之处流去。   自己真元尚未至那交合之处,顿时觉得金、土两股不同属性的真元同时自夫君那涌入自己体内,心中一慌,本能的抵触起来。   “真儿放松,五行土生金,你体内五行之中多为金行,是以夫君才用这土属与金属真元助你修为早进,真元更为浑厚,你只管放松就是了。”金羿见她如此,急忙出言抚慰道。   “嗯,真儿相信夫君。只是夫君你究竟是怎样的人,那次在云居山中你施展出炙热的火属真元,王屋论道中你又展示出水属、木属、金属真元道法,现今又是土属真元,难道夫君你就是我师门典籍中记载的万年无一的五德之身?”白语真一边放松,任由金羿的两股真元包裹自己的真元,游动于自己体内,一边疑惑的问道。   “这个应该是吧,总之,我五行道法都可以用就是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在云居山中,将那血罗妖人肉身毁去的绝密,你可不许拿出去乱说哦,要不然,相公我可就成了众邪道妖人眼中的美味。”金羿戏谑笑道。   “嗯,真儿知道,真儿会为夫君保密的,即便是风玲儿姐姐也不说。”白语真乖巧地道。   “开玩笑啦,就算天天人人得知,要想图我,还得看他们有这个本事没?”金羿傲然道。   “夫君千万别这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少就少吧。”白语真面色惊慌,嘘声道。   “放心,夫君知道,真儿静下心来,我们继续合籍双修”金羿话完,闭口不言,一心一意,操控着那进入白语真体内的两股真元。   白语真当下也不在抵触,配合着金羿的真元的走向,缓缓进入全身奇经八脉。金羿输入白语真体内的金属真元与白语真自身金属真元相会一处,顿时两条小溪变幻成河流,再加之土属真元,宛若融化的冰川,不断的滋生出金属真元,一一汇入那条真元河流之中,最后进入白语真丹田处元婴体内。   白语真平生第一次经历这双修之法,感觉体内真元前所未有的庞大,当下也凝神静心,操纵体内元婴,运转着浑厚磅礴的真元,进行周天旋转,一时之间原先修为的瓶颈一一被这股磅礴的真元给破开,进入新的境界领域。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   温泉池水之中,金羿、白语真二人相拥盘膝,紧紧结合一处,缓缓向上漂浮,在这泉水上空半尺之处,悠然转动。   远处望去,朦朦一团,金光灿烂,不知为何物。   此时,两人正进入那微妙的境界之中,白语真丹田处,两名三寸小人元婴紧紧相拥,其中一名小人白皙如玉,另外一名则是五色光华,色呈古铜,赫然正是那缩小版的金羿、白语真。   两元婴小人也是紧紧相连,盘膝对坐,那两张元婴小嘴,紧紧相吻,宛若黏在一处,徐徐转动着。   半晌之后,两元婴小人轻轻分开,五色元婴依依别去,经白语真丹田之处,悄然爬出,倏然钻入金羿体内,端坐于丹田之处,一如那主人一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金羿原先进入白语真体内的两股真元,如潮水一般,悄悄退回金羿体内。   金羿睁开双眼,看了看被自己搂在怀中,与自己紧紧连在一处的佳人,心中爱怜无比。   “大功告成!”金羿微微嘘了一口气,默道。   白语真端坐其身边,这小蓬莱仙道纯正的天地灵气,迅速钻入其娇躯之内。   蓦然,白语真香肩之上,赫然多出一名赤裸女性元婴,那元婴见金羿正瞪眼看着自己,微微脸红,之后便闭目不管,瘦小的身躯,急速扩大,当变的于白语真相差无几之后,一双粉足分跨于白语真两肩之上,缓缓向下合去。   最后当元婴螓首,与白语真螓首完全相吻合后,金光一闪,那三寸小人再次出现,悄然飞上金羿肩头,吻了金羿一口,飞回白语真丹田之处,消失不见。   “身婴合体,真儿的悟性相当之高!”金羿默默点头赞道。   便在这时,金羿清晰的觉察到两人结合之处,一股金属真元缓缓流入自己体内,心中微微一怔,顿时明了,知晓定然是佳人想助自己一把,此心此意,怎可辜负。   当下闭目凝神,感受佳人真元,纳入自己元婴之中,循环按照周天之法运转,片刻之后,金羿身上同样泛出波波金光,淋漓晃漾,耀眼至极。   良久,两人齐齐睁开双眼,天空星辰闪烁,繁星点点,已是子夜时分,彼此对视片刻,齐齐一笑。   白语真微微吐了一下香舌,娇笑道:“谢谢夫君,要是没有你,真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出窍后期的瓶颈,进入分神,至于这合体期连想都不要想。”   “真儿,你也帮了夫君不少的忙啊,我现在虽说境界,只提升了一点点,达到合体中期,但是道法实力上应该与巫罗老怪相差不多,等回到神州,我一定要将那贼人给灭了,替我妻子报仇。”金羿深情的看了白语真一眼。   “嗯,谢谢夫君。”白语真轻声道。   “哦,那不知娘子来什么来谢谢我啊!”金羿说完,身体微微一动,逗的白语真一阵娇喘。   “随你……”白语真娇喘轻声道,声音几不可闻,但面色上已然酡红一片,显然也是有几分情动。   “嗯,那夫君我就要收取我的报酬了哦!”说完不待佳人回话,大嘴已然吻上佳人香唇,虎躯前后晃动起来,再次进行着那天地匹配,乾坤交泰,阴阳和合之盛事来。   芦屋前,水云依旧仰望苍穹,眉宇之间,满是忧虑。两鹤却是是不是的瞟向那芦屋后方山脚之处,心中急道:“金羿小哥,你究竟还要好久啊!都四天三夜了……”   本文来自看书罔第144章:驾鹤西归,九散天劫   清晨一抹晨曦洒在芦屋顶棚之上,泛出道道红光。   “噔!”一滴露珠悄然坠下,溅在那草丛之中,发出沉闷的轻响,自此响声不断,露珠一滴接一滴的落下。   “呼”、“呼”两声衣袂飘忽之声响起,两道人影悄然落在那芦屋之前。   “金羿小哥,你可让我夫妇两人好等!”贺真冲着金羿眨了眨眼,微微抱怨道。   “白姑娘醒了,而且修为还精进不少,祸福相依,大难不死定有后福。”贺琳瞟了一眼白语真,又冲金羿神秘一笑,神态怪异,看得金羿两人一阵脸红。   金羿正了正那微微泛红的脸色,厚着脸皮道:“让两位鹤仙前辈久等,金羿实在过意不去,还请海涵。”   “罢了罢了,你小子当初承诺说等白姑娘醒来便走,如今却是耽搁了整整四天三夜,若是按照速度,我们夫妻造就将孩儿们带回仙岛了。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年轻人嘛,总有自己的事,耽搁几天也并无过错。”贺真摸了摸下巴,戏谑道。   他如此一说,两人更是绯红着脸,低下头去,不敢抬头看这两名鹤仙。   “恩,贺真、贺琳,言归正传,你们即可送小哥伉俪一程,顺便也去把小鹤们接回来。”水云道人猛然回过神来,眼中历芒一闪。   两鹤见水云道人如此神情,哪敢怠慢,齐声道:“仅遵主人之令。”   两鹤对望一眼,齐齐点头,冲天飞起,瞬间便化做一漆黑的小点。陡然,那小点绽放出一片白光,继而两声清脆的鹤唳奏响,渐渐俯冲下来,赫然显出那巨鹤之身。   “两位请上坐!”贺真口吐人言,催促道。   “如此便有劳两位前辈了!”金羿一把抱过白语真,飞身跃上那贺真宽大的后背之上。   “水云仙长,谢谢你对真儿的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金羿抱拳一礼,躬身谢道。   白语真见两人即将离去,也是忍着痛楚,站直娇躯,对着水云道长款款一礼,道:“真儿谢过仙长!”   “时辰不早了,你们去吧,若是有缘自会再见。”水云道长轻轻一拂长袖,示意两人走。回头看了一眼那有些急躁的贺琳,哪有不知她的想法,笑道:“你们母子,千年分离,想必你也是念子心切,一起和金羿小哥去吧!”   “贺真、贺琳谢过主人!”两鹤齐声鸣道。   “只是主人,你的第九次天劫……”贺真有些放心不下,刚起身便回头望着水云道人。   “哪有那么快,你们速去,此处离蜀山约么六七千里,以你们的速度半日便可来回,这天劫哪有这么巧的,而且我的九散天劫,时间还没到。况且即便是来了,你们两人在我身边又有多大作用。”水云道人呵呵笑道。   两鹤想想也是,当下轻轻展翅,划过天际,向着这三岛结界边缘飞去。   就在众人走后不久,水云道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息,道:“来吧,要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躲也躲不过了。渡厄佛兄,看来你我想见之期便是今日。”   他话一说完,但见其脚下赫然生出一朵金色祥云,那祥云缓缓蒸腾而上,将水云真人轻轻托起,带向半空之中。   云朵色泽白金,但细细一看,却能清晰得看到其中有着丝丝青丝缭绕,宛若发丝,发丝四周已然有青色雨雾生成,这云正在缓缓变化,由金色变成青色。   就在水云道人飞至半空之中,不动之时,高空之中,云雾翻滚,四处飘荡,三岛海域,浪花层层迭起,击打向三岛边陲的岩石。   风,起风了,这三岛海域难得一见的自然风。   风力渐渐变大,自微风变作旋风,再从旋风化作狂风,飓风。   水云道人,仰望苍穹,道服猎猎作响,白发飞扬。   海浪波涛汹涌,巨浪澎湃。   高空中的云朵片刻便被这风吹得老远,老远,展现出一片蔚蓝。但蔚蓝色泽只是转瞬即逝,色泽渐渐开始发生,从蔚蓝色变成青翠之色,乃至天边产生出金色的镶边,金色云朵自天边开始向中央汇合。   短短几吸时间,苍穹之上赫然全是金云,煞是壮观。   然而这如此壮观的天色,却给与整个海外三岛无穷的压抑,死寂一片,原本竞相追逐的小兽灵鸟变得惊慌失措,四处躲避。   海外三岛的散修之士,齐齐望向那小蓬莱岛中峰,各自驾云而起,径直赶往。   “水云老道,你的第九次天劫终于来了!”一名嘴咁玫瑰花朵的女子,望向那天穹,满面肃然。   仅仅只是须臾之间,这海外三岛上千名散修齐齐汇聚在那小蓬莱岛中峰之处,目光全然聚集在那端坐于云团之上的老道身上。   静坐于千人中心的水云道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慢慢地站了身子,昂首看着天空,宛若啸月寒峰,大风丝毫不能撼动这苍老的老人,仅仅只带起他的根根银丝,片片衣袂。   “轰!”“轰!”“轰!”“轰!”………   无数声巨大的轰鸣仿佛九天炸雷,只见那天空之中金色云朵不断挤压、撞击,无数银蛇闪电从中一闪而过。   随着轰炸之声越来越响,金色云朵范围开始从中央聚集,颜色也也再次慢慢变化,再次变成青黑之色,只是这次的青色却漆黑如墨,让人望之生怯。   但是轰炸声依旧密集,青色劫云继续缩小,整个青云已然密集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程度。   那其中间或穿梭的银蛇闪电甚至能电穿云层,沿着空气传出,让隐世三岛的散修也是心中战栗不已,齐齐向后撤除三分。   “呼呼!”   轰炸声瞬间消失,却再次刮起道道狂风,风声水起,云却未收。众人放眼望去,只见天空正中,水云道人头顶上空,显现出一朵圆桌大小青黑色的劫云,但看这劫运的架势,显得很是弱小,随时可能被吹散,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那青色劫云就那么一直地旋转着,气势普通至极,没有什么巨雷轰响,就像那倒置在天穹之上的一处漩涡。   “哗嚓!”   宛若巨斧劈木一样的声音自那青色劫云之中传出,那圆桌大小旋转的青色劫云中放出一条色呈金色,粗若小腿的银蛇闪电,直直轰向了那云团之上的水云老道。   即便是谁也未曾注意到这闪电之心夹杂了一丝发丝粗细的青色闪电,好比是那袖里藏刀一般,闪的既是阴险。   水云道人站立在那云团之上,若水仙甲已然武装在自己身体之上,流云仙剑早以剑芒吞吐,剑尖直指那劫云,蓄势待发,就待主人一声令下。   然而水云道人却并没有催动仙剑迎向那金色的雷电,却是不断的捻动着手中法诀,打出一道又一道禁制结界,已便阻止那闪电的雷霆重击。   玫瑰佳人看着那水云道人所打出的禁制,心中大惊,她惊讶的并不是这禁制有何独到之处,而是吃惊于这禁制,却是呈现三才之势,将这小蓬莱岛三座巨峰的灵力,一一纳入这禁制之中,并分上中下三层,层层递增,借地之力以抗天之力,其中玄妙若不是自己道法精深,定然不明。   “好一个水云,这老儿对这第九次天劫下了不少功夫,做了不少研究。”玫瑰佳人赞叹一声。   但见那金色天雷急速往下冲杀而到,当接触到那第一层禁制时,微微一顿,紧接着,这里观看的众多散修清晰的听道一声布帛碎裂之声,那天雷也是相对缩小了一圈,由先前的消退粗细变到臂膀粗细,向下俯冲之势,却未见受阻,已然继续向下。   当第一道禁制被破之时,在观望的众多散修,明显感受到那蓬莱仙岛之上,三座冲天巨峰,轻轻晃荡,‘唰唰’之声接连响起,滚下众多冰块雪花,雪花随着数量的增加,渐渐形成一个巨大雪球,猛然砸向那山脚之上的妙树琼花。   片刻之后,轰隆巨响,原先还是平整的地皮,顷刻之间便被雪球滚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就连那水云道人蜗居也是未能逃过劫难,瞬间便被夷为平地。   然而这如此恐怖的破坏,却未能吸引这里散修的目光,他们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水云道人。   “哗嚓!”   第二声裂帛之声再次奏响,这一次那金色的闪电却由臂膀粗细变成手腕粗细,三峰狂震,二度雪崩再次袭击小蓬莱岛。   “哗嚓!”   第三声裂帛之声响起,那金色的闪电已然由那手腕粗细变成两指粗细,水云道人所布下的三道禁制已然被这天雷破去。   “流云,上!”水云道人,大声道。手一引,仙剑流云径直迎向那闪电。   “当!”流云仙剑与闪电卜一接触,顿时被打飞出去,剑身急抖。   水云道人胸口狂震,气血翻涌,想不到这劫雷如此厉害,仅仅只有中指大小却有如斯威力,要是全部下来,自己岂不是?   还好借助了三岛灵气耗去大部分劫雷,要不然自己估计早就成渣了吧。   也不敢多想,当下急忙打出一道白光,迎向那劫雷。   “啵!”白光猛然被迫,筷子粗细的劫雷猛然打在水云道人仙甲之上,顿时洒下道道的电花。   “噗!”水云道人狂喷一口鲜血,呆立不动,似乎受伤不轻,还在昏愕之中。   天空之中,圆桌劫云还在继续转动,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第二道天雷,众人见此不免大惊,一个念头同时在心中升起。   水云挂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45章:昨日重现,鹤唳风声   天空之中,金色圆桌劫云继续转动,宛若那无声漩涡,悄然吸食着那天空的无限灵力,缓缓向着漩涡之心汇聚。   那些被吸取进入这漩涡之心的天地灵气,一一被压缩着,其中所蕴含的灭杀之力,即便是四周观望的散修之士也是忍不住寒毛根根直立,纷纷飘身后退十里,再也不敢过多靠近。   唯有几人依然飘立在上,这几人中有僧有道,有妖有魔,无一不是这海外三岛正邪散修领袖人物,那玫瑰佳人、青松道人、枯禅僧人,也是赫然在内。   “水云道兄……”   “水云道兄……”   青松道人急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大声呼唤那浑噩之中的水云道人,想将他唤醒过来,以便想出如先前那三才禁制一般的妙法来对付这令这些实力堪比仙人的散修惊惧的九散天劫。   “道兄……还不快快醒来!”   “道兄……还不快快醒来!”   声如狂狮巨吼,众散修耳膜狂颤,心中震撼无比,雪峰之上的白雪,受着巨吼之声一震,顿时簌簌坠下,四周树木青草皆是一阵摇晃,声音之大可想而知。   枯禅老僧与他身边的另外一位白眉老僧一前一后,同时鼓荡着浑厚的散佛法力,利用佛门真言之法,喝出这两声巨响。   这两大散佛如此一喝,又有佛门真言法力加持,即便是熟睡在地底深层的过冬蟾蜍也是能被唤醒过来,可是却独独对这受到天劫一劈之后陷入呆滞的道门仙长丝毫未起作用,他还是痴痴的站在那金色泛青的仙云之上,目光呆滞,默默不语。   玫瑰佳人见此,心中一阵绞痛,想不到这水云终究还是没能躲过这九散天劫之威,步了渡厄秃驴、百合姐姐的后尘,那何时又该轮到我啦?想必已经离那一天不远了吧。   水云啊水云,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见那少年好奇,就不会故意与你如此一番争斗,让人发动了那接近大罗金仙后期的实力,才提前引发了这天劫的到来。   如此一来,也只是为了能够让我早点摸索出这渡劫的方法,力争一线生机,可是水云道人现今的形状却和当年渡厄禅师、百合花妖,一般无二,恍若昨日重现。   那被自己深埋了几百年前的恐怖记忆,再次浮现在玫瑰佳人眼前,轰然黄金色泽的天雷猛然轰下,一位肥胖老僧,夹杂与万道佛光之中,面色悲苦,双手放于双膝盖之上,呈拈花之式,脑后,一圈小小的佛轮,佛轮之中三道光圈接连闪烁。   老僧默念佛诀,双手不断变化着手势,佛门心经法诀,九字真言齐齐上场,迎向那高空之中猛烈劈下的黄金色劫雷。   ‘卐’字佛光频频射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频频喝出,接连数千道佛诀打出,九字真言来回施展,那天雷已然被这老僧高深的佛法修为一一消耗,仅仅只留下了一丝劫雷劈到那老僧金光闪闪的法身之上,顿时老僧嘴角一歪,猛然喷出数口鲜血,陷入呆滞……   “哗嚓!”   当第二道天雷劈下之后,那面色疾苦的老僧却是再也未曾做出任何抵抗,就这么任由那劫雷将自己给劈成尘土,涅盘而去。   画面无声一换,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陡然天空乌云密布,雷声滚滚,风声潮起,万籁无声。   渐渐天空之中形成一朵绿色的劫云,劫云不大,约么圆桌大小。   “哗嚓!”   巨响之声奏起,一道翠绿色的劫雷,猛然落下,目标直指那半空之中,一名头别着一朵百合鲜花的妙龄女子。   但见那女子,宛若出水芙蓉,清纯的眼波,修长的睫毛,紧蹙一团的秀眉,长长及膝的秀发伴随着白色莲裙急速飞舞。   面对这宛若洞穿上界的凄厉劫雷,她面色泰然,莹然一笑,伸出皓腕,自发梢之上取下那朵素洁的百合花,轻轻舞动,瞬间化作漫天白色花瓣,一一如那扑火飞蛾一般冲向那绿色劫雷。   她宛若天上仙子,一颦一笑,圣态极嫣,即便是面对这众人皆惧的九散天劫,她也是面含微笑,了了轻盈地操控着手中的花枝,迎向那天雷。   然而同样如那老僧一般,即便是将其天雷化成细丝,却终究难逃被那天雷沾身,继而陷入呆滞的命运,最后仅仅留下那一片枯萎的百合花叶至今相随在自己身边。   “哎!”玫瑰佳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荷包之中的那片百合花叶,心中升起无限的惆怅。   “姐姐,水云老儿要去陪渡厄秃驴了,你千万别嫉妒,妹妹很快就会陪你……”   “轰隆隆!”   “咔嚓嚓!”   青色劫云之中,雷鸣声声,电闪频频。   一道金光自那青云之中再度亮起,光线渐渐加强,越来越亮,全然超越了太阳的光辉,照耀众散修双眸一阵刺痛,想来那第二道天雷,已然蓄势完毕,随时准备洒下。   “咖……!”   “咖……!”   无数声尖锐的鹤唳,自西边传来,鹤唳清脆尖啸,声震九天,即便是在这劫雷轰响之中,也是显得异常突出,引得众位散修齐齐注目西边,看看这来者何人。   玫瑰佳人一听这鹤唳之声,心中微微泛起涟漪,一股强烈的感觉充斥着自己心扉,将自己的悲丝情绪,冲淡不少。抬起美目,瞧向那西边天际,入目的是两只巨大无比的仙鹤,然而她却并非将这仙鹤看在眼中,而是默默注视着那较大那只仙鹤背上的高大青年,嘴角微微牵起一丝嫣笑。   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神……   那两只巨大仙鹤飞得近来,白光一闪,化作两人,驾腾着白云,向这众人观望之处飞来。   金羿手扶着白语真,立于贺真所驾云团之上,面色木然,一言不发,目光直直看着那水云道人。   “青松仙长,主人还好吧?”贺真看了那呆立在仙云之上的水云道人,心中担忧不已,急忙问那青松道人。   “凶多吉少!”青松道人面色黯然,叹息道。   “贺真、贺琳,你们带金羿小哥来做什么?”枯禅见金羿一并也来了,生怕其犯险,急忙驾云上前问向两鹤。   “主人渡这九散天劫,定然有不少凶险,我们夫妻本打算送金羿小哥,刚到三岛结界之外,便感受到了这天劫的到来,是以急忙赶回,看能否帮上主人一把!金羿小哥执意要来,我扭不过他就一并来了。”贺琳轻声回答道,但是双目却是凝望着水云道人。   “哗嚓!”   圆桌大小的青色劫云之中,第二道天雷蓄势已足,伴随着炸响般的轰鸣之声,发出一道同样粗若小腿的金色闪电,径直攻向那尚自处于呆滞的水云道人。   “水云道兄!”   正道散修见那水云道人迟迟不动,均是心中大慌,急忙出声提醒。   “主人!”   两鹤见此,亡魂俱冒,冷汗如长河溃坝,染湿了大片羽毛。   水云道人却仍是一动未动,似乎沉迷于那莫名事物之中,不知那灭顶之灾正步步逼向自己,浑然忘我。   金羿、白语真两人自那天雷坠下之时起,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陡然压袭至自己的全身,浑身经脉痛苦难忍,穴位尽数闭去,面色扭曲,即便是疯狂运转着体内元婴,却依然不能减少丝毫压抑苦感。   金羿心中微微一叹,这九散天劫自身所带的威势便有如此,要是直接针对自己,那……,怪不得,小火当初那样惧怕这九散天劫,今日一见果然恐怖……   忽然,一道黄光将自己二人罩住,身上压力顿时消失不见,金羿偏头望去,见那枯禅老僧手中那金钵正闪烁着道道黄光禁制,将自己二人笼罩在内,但他却只是,望着那水云道人,揪紧着手中佛珠,嘴唇黏合,默念着佛经。   “仙长,希望你能平安渡过,金羿还要报答您啦?”金羿捏了捏白语真娇嫩的玉手,心中为水云老道默默祈祷。   白语真漆黑的双目之中,已然沾满了泪花,她可不想看道这赐药相救自己的慈祥仙长就这么去了,攥紧着玉手,将金羿的手掌握得紧紧,疼得金羿咧嘴龇牙,大有掐入肉中的感觉。   金蛇闪电急剧坠下,离那水云道人紧紧只有几里之遥远,但他却是宛若未觉,呆滞着双眼。   “完了!”众人心中齐道,闭上眼睛,不忍看到这三岛一仙被天雷轰成齑粉的残像。   “贺真仙长!”   便在这时,金羿狂暴的喝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纷纷望去。   但见仙鹤贺真将金羿两人抛向青松道人云团之上,猛然白光一闪,化作巨鹤之身,倏然飞出,目标赫然正是那金蛇状的九散天雷。   难道它疯了,以两劫散仙的实力想抵抗这不知消灭了多少八劫散仙的九散天雷。   “夫君,你要做什么?”贺琳见贺真飞出,两人相依为命几千载,早已心灵相通,岂有不知晓他的想法。   “娘子,我等两千年前便是将死之身,承蒙主人大恩,延活至今,已是大幸,今番又知孩儿消息,纵死也可瞑目,待为夫去了,望娘子能多多抚恤孩儿,勿忆为夫,若有来生,再续今生之缘。”   贺真说完此番别话,全身白光大炽,尖锐的鹤唳接连响起,张开细长的鹤喙,吐出一颗拳头大小,白光闪闪的丹丸,正是它的本命元丹。   “不……”   徐徐清风吹过,带起道道风声。   本文来自看書惘第146章:代价如此,主仆同难   “不……”   贺琳凄厉的绝望呼声,远远传出,不知究竟传往何方,声音之大,撼动这所有散修之人的心。   然而他们却是束手无策,亲眼目睹那雄鹤喷出本命元丹后,这些久居海外的散修之人,就已经明白了他想替水云道人,挡去这一道金蛇天雷的死志,然而知道了又能怎样,毕竟这是九散天雷,谁惹谁遭殃。   金羿见此,也是心中一阵窒息,热血上涌,松开佳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脚下使力,腾空而起,就欲冲出去帮那贺真一把,浑然忘却了自己究竟有多少斤两。   “哐当!”一声闷响,但见金羿整个人凭空成趴伏之势,样貌滑稽至极,然而在此时此刻,众人却是笑不出来,他缓缓坠入到青松道人的仙云之上。原来他方才急忙冲出,却忘记了那枯禅圣僧佛器金钵所布的结界,仓促飞出,一头便撞在那结界之上,顿时头脑之中全是金星。   “小哥,你忒爱胡闹,你若强行出头,不但帮不了贺真,相反还给它制造麻烦,救不了水云道兄,他的牺牲就没有任何价值,一、没能报恩,二、未能救人!你去了,只不过平白多一条被天雷劈成灰渣的可怜虫罢了。”青松道人见金羿如此,心中气氛,急忙传音骂道。   “仙长,这……”经那先前结界一撞,金羿清醒了不少,本想出言反驳青松一番,但听他所言句句在理,也无从驳起。自己的修为就摆在那里,别说抵抗这就连大罗金仙都抗衡不了的九散天雷,估计连一般的渡劫天雷抵抗起来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臭小子,你受窘了吧!这九散天雷岂是你这小子能够接下的。”金麟冷不防的嘲笑声音传入金羿识海,却给他已死去的心带来一丝生机。   “金麟你……”   “别乱说话,这里的人势力都不差,那个玫瑰女妖都有小火的势力,现在是我布置的空间结界,所以他们听不到你的话,要是你那点修为的传音,估计和当众大声喧哗差不多。”   “这九散天劫对散修来说既是祸又是福,能够渡过这天劫者,修为自然达到大罗金仙后期,与没受伤前的我势力相若,可以飞升上界,继续修炼,离开人界,此为福。但迄今为止这九散天劫能渡过者,仅仅只有那鬼谷子,其余渡劫之人,尽数灰飞烟灭,此为祸。要想获得更多的力量,就得承受风险,这是祸福相依的道理。”   “正如小火所说,那仙界阵师鬼谷子乃是借助先天两仪太极阵投机渡劫罢了,根本没有领教过这天雷的厉害之处,究竟这第九次天雷之中,蕴含着什么样的秘密,却是无人知晓。所以,金羿你也别想叫我出去帮忙,我现在的势力,估计不死也成了红烧麒麟。”   “不过,这仙鹤却也是相当难得,为了救这老头却是甘愿粉身碎骨,难得,难得!”浩天神镯之中,三头火蛟也是开口赞誉这贺真。   金羿本以为那金麟能帮帮贺真,但听它说了一圈,知晓是不可能,是以也不再理两兽,回头望向那半空之中白光闪闪的巨大仙鹤。   只见这那巨大仙鹤,扑翅向上,引颈长唳,全身羽毛一片雪白,混无半点杂色,波波白光,宛若水波,又似银炼,绷直着一双细长的腿,一动不动,像是固定在这半空之中一般。   仙鹤上方,那颗拳头大小的元丹,已然渐渐变得,白色光芒,已然变得白金色泽,元丹之中,一只小小的仙鹤四处飞翔,偶然站立休息片刻,梳理一下自己的羽毛。   半空之中,劫雷已然轰至那元丹上方,夹杂的气势,沉郁无比,好比千钧,将那元丹所散发出的光芒,尽数向下逼退。   元丹疯狂转动,向着那劫雷逆向冲撞上去。   与此同时,贺真巨大的身躯,猛然一振,细长的双腿,凭空一蹬,整个身躯犹如利箭一般,冲了上去。   “别了,娘子;别了,孩儿们!”   贺真就在那冲向劫雷的同时,回头望了一眼绝望的贺琳,鹤目之中,已然有了水花,心中默语,闭目迎向那九散天雷。   “不……”   贺琳双目赤红,脑中闷响一声,眼前一黑,晕死过去,坠下云头,不省人事。   一旁的正道散修,急忙驾云过去,将这贺琳接在云头之上,眼中满是同情,但更多的还是无奈,面对这九散天劫,即便修为达到八劫散修的高手,也是只有受死的份,更何况那只只有两劫散修实力的仙鹤。   “喀喇喇!”   晶石碎裂之声此起彼伏,声音虽小,却是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金羿、白语真、玫瑰佳人、青松道人,以及众多散修之士,齐齐大震,知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齐齐望向高空,只见那贺真所吐出的白色元丹,已然和那金色的劫雷撞在一处,绽放出金白相夹的色晕光辉,光晕流转,炫目刺眼。伴随着那晶石碎裂的声音继续,白色光芒已然渐渐暗淡,当众人望向那元丹之时,原本光滑整洁的元丹,已然龟裂处密密麻麻的裂痕,犹如那旱晃时代的大地。   “喀嚓!”   一声巨大的裂响震撼了这三岛散修的心,有些女性散修不忍再看下去,别过头去,呜呜之声间或抽噎而出,尽然轻声抽泣起来。   金羿放眼望去,心中大痛,急忙伸手捂住白语真秀目,不让佳人看到这如此血腥的一幕。视角所及之处,只见那金色的天雷已然将贺真元丹轰成片片碎渣,四散落去。   贺真悲鸣一声,引颈喷出不知多少口鲜血,双眼悄然合上,但不知是哪里来的法力,催促着它猛然拍打一下双翼,将自己巨大的身躯,扑向那金色电蛇。   电蛇无情,哪里在乎这些,继续轰击下去,当那金色的闪电轰击到那贺真元丹之中那只小鹤时,贺真本已死去的尸体,再次狂震,但去势不减,照样迎向那闪电金蛇,为它身下的水云道人挡住这天雷的继续攻下。   “嘭!”   闷响声起,血肉横飞,白羽洒落,血雨猛然降下,如暴雨一般,染红了这小蓬莱仙岛十里地域。   “嗒!”   一滴贺真之血,不偏不倚,刚好掉落在水云道人口中,腥甜之味夹杂着,好苦,好咸……   水云道人原本呆滞的双眼陡然射出一道精光,望向那天空之中的劫雷,大笑出声。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来吧,九散天劫!”   水云道人急忙运起全身法力,打出一道又一道的法诀,赫然又是布置出先前那三才禁制阵势,只是这次运转起来更加娴熟,顷刻之间,便布下了四层禁制。   金色天雷一如先前将这四层禁制破去,荡开那阻截上来的流云仙剑,同样打在那若水仙甲之上,只是这一次的水云道人却只是脸色微微一红,便恢复过来,并没有像先前众人所见的那样鲜血狂喷,陷入呆滞。   “哗!”   “水云道兄居然接下了这第二道九散天雷,实在是太不可思议。”青松道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金云之上的水云道人,由衷叹道。   “水云老儿,难不成你真的能成为三岛散修中第一个飞身上界的人?”玫瑰佳人心中默默叨念着,眼中充满了希望的火花。   浩天神镯中三头火蛟见到这一幕,也是一阵激动,这可是自出现散修已来,第一出现这能够接下九散天劫的人来。   “咔嚓!”   轰鸣之声再起,青黑的劫云之中,已然蕴含出第三道金色的劫雷,这一道劫雷却仅仅只有臂膀粗细,壁纸前面两道劫雷还要小上一圈。   然而水云道人的脸色却是更加的严肃,丝毫未有任何侥幸心理,双手急挥,打出一道道禁制,将自己牢牢包裹其中,宛若蚕蛹。   擦了擦嘴边贺真的尚未干涸的血渍,满面泰然之色,轻声道:“今天我们主仆一并会会这该死的九散天劫。”   随即,水云真人盘膝坐于那金色仙云之上,闭目凝神,默默不语,任由那天雷轰击而下。   “水云道兄,你这是怎么了?”青松道人见他如此面色安详,处之泰然,平白受那天雷轰击,这无疑与自寻死路何异。   众人皆是一片茫然,错愕,浑然不明所以。   唯一一人,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这人正是金羿。当他见水云道人打出禁制,闭目不语时也是相当迷惑,然而仅仅只是刹那之间,灵识一阵波动,感受到一股强大无匹的灵识,孑然笼罩在水云身侧,且有加强之势,心中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关键在此,九散天劫,最主要的攻击手段不是天雷之威,而是心神攻击。修为再高,而心神不足,一旦心神震荡,根本失手,那即便是凡兵锈铁也足以让这些散仙碎尸万段。   怪不得,水云仙长会有如此胆大之举,仅仅只是布下几道禁制之后,便盘膝坐下,想必也是经历方才那第一次天雷之后,有所感悟。   只是这样的感悟,却是那仙鹤贺真以元丹尽裂,永不超生的代价所换来的……,虽说仅仅只是须臾时间,却也是来之不易,感人至深。   本书源自看第147章:生死相随,挚爱无悔   想到此节,金羿星目一闪,面色自然,但她却不知自己这一副自然而言的表情,早已被一双秀目给死死盯着,而那秀目的主人却是那嘴咁玫瑰花枝的绝色丽人……   “啵!”   “啵!”   “啵!”   连续的裂帛之声响起,那第三道天雷青松的将水云所打出的三道禁制尽皆化去,几乎没有多少耗损,已然全部击打在那水云道人身上。   顷刻间,金光绚丽,青丝穿梭,薄雾弥漫,微微刮起了道道寒切心扉的罡风,似寒天罡风,却身上感觉不任何冰寒。   唯一冰冷的,是心!   众人恍若梦中,只觉一阵神情恍惚,全然冷浸于那罡风之中,不知四周事务,四劫以下的散修则是只觉真元一窒,齐齐栽下云头,七零八落的摔倒一地。   金羿虽躲藏与枯禅金钵结界之中,却也是感受这最后一道九散天劫所带来的心神攻击厉害,更是感受道身边白语真瑟瑟发抖的娇躯,心中暗呼糟糕,一把拦住白语真,急忙运转起心神灵识,幻化做一道又一道的无形屏障,将那能翻江倒海的心神攻击全数抵挡在外边。   金羿却不知晓,自己方才所爆发出的心神境界修为,已然不低于那势力堪比大罗金仙的水运道人、玫瑰佳人以及三头火蛟,他只不过是本能的反应,要保护自己怀中的娇弱佳人。   浩天神镯中,金麟也是一脸诧异之色,这么也不相信金羿会有如此强悍的心神境界,竟然能够抵御那九散天劫最后的心神。   转瞬之后,金麟却是勾起了一丝笑容,金羿如此,不正是它所想要的吗?即便是他现在不堪入眼的修为,但也并非自己想像的那般糟糕,至少还是有机会的……   时间悄然逝去,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心中的寒冷已然退去,玫瑰佳人睁开妙目,陡然瞧见那水云道人正安然无恙的站立在一朵仙云之上,面色凄楚的看着那昏死中的贺琳。   天空之中,那朵青色的劫云已然不知去向,又恢复了原来的一片蔚蓝。   那仙云,半朵青色半朵泛金,看起来显得及是不伦不类,但明眼之人便可清晰感受到水云散仙现今的势力已经渡过这令人恐惧的九散天劫,已然进入那仙凡羡慕的大罗金仙后期之境。   然而在那仙云之上,却站着另外一人,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肤色古铜,不是金羿,还会有谁。只见他也是静静地看着贺琳,紧箍的手臂之中,抱着一名熟睡的女子。   “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会比我还先醒来?难道他知道什么……”玫瑰佳人面色如常,芳心之中却是一片混乱。   “相公……”   一声凄厉的叫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开去,只见水云道人所乘劫云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冲天飞起,飞到那先前贺真罹难的地方,便静静不动。   “怎么会,没有觉察到相公的气息了,主人,主人,你能告诉我,贺真哪里去了吗?”贺琳痴痴得望着水云道人,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个答案。   其实不用别人说什么,她自己已是心知肚明,自己夫君肯定早就毁于九散天劫的劫雷之下,问那水云道人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贺真……去很远的……地方了!”水云面色死板,心中绞痛无以伦比,虽说自己渡过了这九散天劫,修为大进,但却是付出了贺真的牺牲为代价。   “是啊,贺琳仙长,贺真仙长去了很远的地方……”金羿见贺琳已然有些疯癫,知晓两鹤数千年的夫妻,早已定下那死生相随,挚爱无悔的金坚之情,如今她如此反应,多半也是不能接受事实的常态罢了。   贺琳听两人一说,顿时激动无比,尖唳之声,直直传出,四野皆可听到。   听着她如此撕心裂肺的尖唳,水云、金羿两人惭愧无比,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骗子,主人你是骗子,金羿你也跟着主人来骗我,我知道贺真刚才已经死了,不是轮回的转世,而是彻底地泯灭。”贺琳面色一正,先前的疯癫之态全收,一本正经地道。   “贺琳,是主人对不起你……”水云道人面色凄苦,惨然道,哪里还有半点仙风道骨之态,全如世间凡人老翁。   “主人,您说哪里话,正如相公死前所说,我们夫妻乃是为您所救,能够苟活两千载已是百世修来的大幸,今番又知自己子女的消息,死已无憾,更何况是为主人而死,乃是我们夫妻夙愿,主人您无需自责。”贺琳悠然而道,目光却是如死水一般。   水云听她如此一说,更是心中悲哀。先前自己狠心将两鹤一并赶去送金羿回蜀山,就是不想让他们帮自己渡劫,却不料终究是无法压制住自己体内的仙元法力,还是将第九次天劫给提前引来……   “蝴蝶双飞情意长,形单影只多凄凉;数千载夫妻,相公你以为你能丢下琳儿吗?别忘了,当年你我可有那死生相随、挚爱无悔的誓言。”贺琳木然轻声莺语,似乎回忆起了昔年岁月。   金羿听她如此一说,心中一阵慌乱,一种不详的感觉袭上心口。   “金羿小哥,承蒙你告诉我小儿消息,烦请你代言一声,叫他们原谅我这个未尽一点责任的母亲,替我好好照顾她们,贺琳若有来生,来生再报。”   贺琳说完之后,倏然白光一闪,化作巨大仙鹤之声,展翅一扇,直飞天穹。   “仙长,请你务必出手救救贺琳仙长!”金羿急道。   “哎,金羿小哥,他们夫妻情深,今朝贺真已故,贺琳定然不会独自偷生,死意已决,我即便是救得了了她一时,却也是没用的。”水云仰望着贺琳的身影,眼角已然溢出两行仙泪。   世间,情为何为,让人魂牵梦绕,让兽死生相随。   世间,情为何为,神仙为之落泪,仙情挚爱无悔。   ……   三岛散修,齐齐驾云仰望那贺琳背影,似乎在为这只孤独的仙鹤送行。   呼呼风声起,滔滔海波漾,琼花悄悄收起了笑颜,仙草已然微微伏下了细腰,悼送着那孤单的背影。   蓦然,天空之中,一道绚丽的白光亮起,四散而去,亮度之强,宛若两日中天,刺目至极。   然而众人却没有人别头旁观,或是闭目不视。   “轰!”   一声炸响,宛若九天神雷,声震三岛,比之先前的九散天雷还要强烈一分。   血雨弥漫,散落于宽阔的海域之上,浑无腥味,却带着道道芳香,沁人心脾,宛若琼脂玉浆。   白羽飘飘,四散飘荡于众人上空,宛若雪花飞舞,带起一片云彩,飘向远方,或许那里有着她的梦。   贺琳,自爆了,她的自爆却是这般的凄美,宛若利剑穿心,巨斧剔骨。   金羿猛然闭上星目,压抑着心中无限悲愤之情,然而在眼角处,却还是不争气地挤出一滴血泪。怀中白语真呼吸匀称,睡态正香,或许她不知道更好,要不然,以女人煽情的性子,估计可能山洪爆发,江河决堤。   静,无声的静,哀悼的静,仅仅只是鼻息与风声交错。   圆月高升,斜挂山腰。   “水云道兄,金羿小哥,节哀吧,毕竟两位仙友已经去了。”青松道长宽慰两人,面色沉郁。   “南无阿弥陀佛!”枯禅散佛轻宣一声佛号,借以叹气。   金羿、水云道长同时回过神来,看着两人齐齐点头,以示感激。   “水云道兄,渡过九劫,已然可以踏足凌霄,实乃莫大的喜庆,还请珍惜这最后的少许在人间的时间,与我等多多聚聚,或许多年之后,贤弟等都已不在了。”青松道人呵呵一笑,转移话题道。   “道兄哪里话,当务之急,我得将金羿小哥,送回蜀山,方才我渡劫之时,神识所感,大唐边陲一代,怨气重重,正邪气息相互对峙,邪道一方尤为强烈,想必神州修道界里硝烟再起,估计也有不少凡俗之人卷入。金羿小哥才是这劫数之中的变数,这是我方才没有及时飞升的两大原因之一。”水云真人皱眉道。   他方才渡过九散天劫,实力已达大罗金仙后期,神识强烈,又有经天纬地之能,是以方才仅仅只是瞬间功夫,便神游好图神州、各大海域,一一为金羿讲述着目前的一些形式。   金羿听着水云仙长所说,心中焦急不已,那些邪道妖邪鬼魔,自己出道起就频频与其照面,尤其是在袁天罡飞升之后,更是暗潮汹涌,邪道五大宗主之一的巫罗,竟然亲临王屋山,下毒语真,想起就是一阵仇恨怒火,恨不得马上将那老鬼给宰了而后快。   “如此,那老道送你一程吧!”水云真人听金羿有如此想法,当下爽快应道。   “不劳仙长,金羿自各飞回便是,只是此别之后,不知何年才能再见三位前辈一面。”金羿长身立起,抱着白语真看向水云三人。   “呵呵,小哥放心,若是有缘我等自会再见。”水云真人轻抚长须,随手一拂,一道金光将金羿紧紧裹住,就这么凭空消失三人眼前。   “瞬移乾坤!”青松道人看着眼前水云道人这一手,回忆起古籍上所载的仙界这门高深仙法,惊叹不已。   本书源自看第148章:黄沙星火,厉兵秣马   水云道人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青松、枯禅,道:“两位道友,承蒙贺真以死相助,水云侥幸渡过九散天劫,已然感受道仙界正在召唤贫道,这人界已不是我久留之地,就此别过,他日有缘我等再会。”   说完他欲转身离去,仰望苍穹,身上泛出道道金光,欲有破空之势。   “道兄且慢,枯禅有话要说。”枯禅僧人跨步踏云而起,追至水云道人身后。   水云微微一愣,冲着那枯禅微微一笑,道:“大师请讲。”   枯禅老僧面色一整,严肃道:“如今道兄渡过天劫,即刻便要飞升仙界,本不应该打扰你,但有些话,枯禅不得不说。现今道兄飞升,三岛之中那些居心叵测者,已然没了顾虑,照方才道兄所说,中土正邪大战,魔涨道消,万一我们这些散修中人加入,那后果不堪设想,南无阿弥陀佛!”   水云道人看着身前这位老僧,暗暗点头,心里暗赞。道:“劫数在天,化劫在人,天机暗藏,勿须多虑!”   水云道人话一说完,顿时全身金光闪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宛若金星直冲天际,须臾之间,便已消逝在三岛上空。   “劫数在天,化劫在人……,道兄,你的暗语究竟所指何人?”枯禅心中默念,望了青松道人一眼,似乎在询问。   只见青松道人面色自然,似乎早已知晓,轻启双唇,小声道出两字来。   “金……羿……”   ……   “呼!”   金羿长吁一口浊气,已然站立在一处高坡之上,借着皎洁的月光,四下观忘。只见四周赫然是一片沙黄之色,初夏的夜风猛烈地吹动着砂石,顿时滚滚黄沙飘舞,沙丘起伏前行。   “水云仙长,尽然将我给甩在这神州之西的黄沙之地。”回忆起方才水云道人只是轻轻一拂,只是一瞬间功夫,便将自己从那将近万里的小蓬莱岛给抛到这神州西部,仙法之高,实则是难以想象。   “嘤呤……”   那被自己紧紧横抱于怀中的佳人,轻轻动了一下,已然醒来,缓缓睁开美目,看向金羿,目光之中满是温柔。   “真儿,你醒了。”金羿柔声呵护道。   “嗯,夫君,麻烦放我下来。”   金羿轻轻将佳人放下,揽住佳人纤腰,目注那黄色沙丘,感受这徐徐凉爽的夜风,心中却想着那与水云道人分别时,仙长所说的那些话。   想必正邪大战,已然持续了一段时间了,若真是如仙长所说,邪强正弱,那蕙儿、雪儿,青云道长他们还好,正道的道友们都还好吗?心中一阵麻乱,担心之情不语言表。   “夫君,这里是哪儿,怎么全是黄沙之地?”白语真轻声问道。   “估计应该是神州大唐边陲之地!”   “哦?我们怎么到这来了?”   “水云仙长施法送的!”   “啊!仙长渡过这九散天劫?”白语真听金羿如此一说,面色一片欣喜,但见金羿却是一脸黯然,急忙将喜悦之色抹去。   “是的,但是代价却是不小,贺真、贺琳两位仙长先后而去。”   当下金羿将白语真昏迷之后,贺琳自爆的事一一为她道来,听得佳人一阵稀里哗啦,满面泪光,眼泪哗哗直下,当金羿说完她已是真正的泪人儿。   那对曾经比翼双飞的仙鹤,展翅翱翔于天地之间,或飞天穿崖,或踏水逐波,相随相伴,千年如一朝。如今雄之不在,雌焉苟存,或许这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只是在临死之前,却未能再见那失散多年的孩子,实乃憾事。   夜风在渐渐消失,原本轻轻飘舞的黄沙无声落下,无数点点火星自金羿两人身后宽阔的平原之上亮起,放眼望去,却好比那数之不尽的萤火小虫趴伏在地,一动不动。   “夫君快看,那是什么?”白语真芊芊玉指指向那点点星火之处,满面的惊讶之色。   “我也不知道,走,真儿我们过去看看。”金羿轻轻揽住佳人,真元鼓荡,就这么凭空飞起,飞向那星火之处。   两人御空飞翔,片刻便已在那星火上空。赫然呈现在两人眼前的哪里是什么萤火小虫,而是遍地篝火,游牧民族的帐篷搭建在这些篝火之中,数目之多,不下于万处,密密麻麻的排列在篝火之间。   这些帐篷色呈青、白、黄三种,数目最多的是位于中心的青色帐篷,约么将近占了一半,这些青色帐篷中央,最大的一顶帐篷外,直直插着三面大旗,居中一面,上绣一只青色的野狼,左边一面却是黄色大旗,并无任何绘图,右边一面白色大旗,却不能算旗,至多只能算了一块白布,三面大旗之上均是歪歪曲曲的写着形状各异的几个大字,金羿却不认得。   这将近万顶帐篷,被横木栅栏紧紧围住,栅栏顶端,巨木被削得老尖,形成根根倒刺,防御着敌人的侵袭。   数十万匹高大骠肥的战马,轻轻的晃悠着长长的马尾,胡乱的打着响鼻,偶尔提起马蹄,慢走两步,发出阵阵“嘀哒”之声。   这些帐篷之间,三种不同皮毛装束的外族士兵,或执马刀,或持强弩,或握弯刀,或端刺矛,来回警惕,巡视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一只土拨鼠轻轻自那地面之上,探出头来,发出一阵吱吱怪声,顿时乱箭飞射而至,瞬间便被钉在地面之上,自头颅之处,被尖锐的弩箭给贯穿,鲜血浸出,脑浆崩裂,瘦小的身躯,一阵痉挛,当即毙命。   “突厥、吐蕃、土谷浑三国大军,怎会齐齐汇合于此,难不成是为了图我神州大唐。”白语真细细看了那些身着各位毛皮服饰的兵士,脸色大变。   金羿看了半天,只觉得这些人并非中土之人,倒也不觉什么,听白语真如此一说,心中顿觉不妙,难不成这三族出兵共犯我大唐,与那邪道再出有着脱不手的干系,若真是这样,自己可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自己的师门、亲人、朋友都是大唐之人,况且太宗皇帝对自己不薄,自己受了那护国神君的敕封,就应该尽到自己的责任。   “夫君,这三族联军,齐齐汇聚于此,定然不安好心,突厥在北,如豺狼一般,自开国之初,便每每犯我河山,土谷浑抵触西北,还嗣已久,虽未公开与我大唐为敌,却是在西北丝绸之路一带频频出现劫匪,估计与这土谷浑脱不了干系;吐蕃则是明目张胆,公然派兵抢掠我大唐百姓,西南一带民不聊生,实在是可恨至极。”   “想我大唐王朝建立之初,便多次给予派兵遣将,一一给予打击,如今这三族军队齐齐汇聚于此,想必定然是不是好事,看来一番大战是不能避免,阳关喋血,玉门不归的惨剧又将重现。”   白语真说到这里,心中一阵惨然,似乎想起昔年惨事,想来她曾经也是耳闻目睹,更有甚者是亲身经历,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金羿见佳人如此,知晓她的心境,轻轻用力一揽,道:“没事的,都过去了,相信我们,定然能够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的。”   白语真抬起螓首,看着满脸决然之色的金羿,见他面色孑然,傲骨天生,面色坚毅,仿佛这一刻他便是这天地万物的主宰,他有着那操纵苍生的能耐。   “有妖气!”   陡然,金羿的声音将白语真惊醒,但见他双手连挥,打出几道禁制,瞬间,两人方才飘立之处,已然看不道两人影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其实金羿只是打出道门隐身禁制之法,将两人给原地隐藏起来,并非真的是凭空消失,至少现在的他没那瞬间消逝的能耐。   但见远处两道人影迅速飞来,这两人面色怪异,喷喷不平,一人高瘦,一人矮胖,高瘦那人满面猥琐,神态猥亵至极,矮胖那人却是木讷得紧,涨红着脸。   只见那矮胖之人道:“奶奶的,这是什么玩意,那红虬老怪凭什么指挥我们这天妖门两大长老,他算个鸟啊?”   高瘦之人见他如此,呵呵一笑,道:“我说老土,你就不要抱怨了,红虬老怪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别看他没几个弟子,但他的实力强横,渡劫后期的实力,即便是上人也只和他在伯仲之间,更何况那老怪现在正是上人的床上‘贵客’,我劝你还是乖乖做事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我呸!真不知道上人看重那老怪那点!”   “人家那话儿厉害,这是你能比的吗?想起上人那欲仙欲死的呻吟,老鼠我就是一阵火热,若是哪天我能得道上人垂青,让我爽上一把,就算是精尽鼠亡,化作干尸也是值得。”   “老鼠,你我都是打洞的,不是上床的,我劝你也别乱想,乖乖把这次上人交代的任命完成,要是让上人知道你现在龌龊想法,估计你肯定就会变成一只鼠太监,到那时,别怪老土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你这家伙,我只是想想而已,大家都知道我老鼠胆子小,色心也小,色胆更小。”   金羿听着两人的说话,心中一阵好笑,看来这两个家伙乃是天妖门的长老,定然是不甘被那红虬派回来执行什么任务而谈论到自己那门主九尾妖狐身上去了。   心中一宽,戒心一松,顿时两人气息顿时自那禁制之中溢出,金羿急忙收回心神,凝神静心,却也来之不急,暗呼一声糟糕。   本書首发于看第149章:帐外君子,斩首行动   那两人面色齐齐一变,猛然喝道:“什么人,还不给大爷们滚出来。”   喝声一完,两人双手一挥,分别打出一道黑光与一道黄光向着金羿两人方才隐迹的地方射去,于此同时两件奇型法宝同时出现在两人手中。   两道光芒呼啸而出,对直穿透金羿、白语真两人藏身隐迹的空间,射向远处高空,消失不见。   “好险!”   金羿暗呼一声,方才心中警之心稍稍一松,气息外泄,关键时刻自己急中生智,将禁制封闭,气息收敛,硬生生的将自己与白语真所藏匿之处横移几米。   他倒并不是怕这两个妖怪,只是对这两怪口中的任务感兴趣罢了,试想在这正邪大战的关键时刻,能够让这自视甚高的天妖门两大长老一起出马的任务,定然绝非简单之事。   那老鼠双手执一对爪子,疑惑地看着金羿两人方才站立之处,心中纳闷不已,喃喃道:“老土,这么回事,方才老子也是闻到了女人香味,这么却什么也没有。”   那老土的法宝,险些让金羿两人大跌眼睛,只见他法宝之后是由一根木头镶嵌,法宝前方是一块厚厚的精铁片,要不是见那法宝黄光闪闪,灵气十足,眨眼望去就和那铁铲一般无二。   此刻那老土也是一脸的不明,按照方才两人所嗅到的气息来看,那隐藏在暗处的人气息便在方才那处,这么会是一片空白。   “怪哉,怪哉,老土我也是有些纳闷。”老土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铲状法宝,回头望了一眼老鼠。   老鼠贼头贼脑看了金羿两人方才飘立之处,眼中精光一闪,道:“老土,你用你那鼻子好好嗅一下,查查看。”   “也好!”   那老土话完之后,脑部黄光冉冉洒出,长发无风向后飘起,黄光之中,原本还是人模人样的他,面部五官急剧扭曲,脑后长发齐齐往脑袋里缩,片刻之后方才还是长发飘飘的他,已然成了一个秃头。嘴巴往前急剧拉长,呈现鸭嘴之状,脑袋耷拉着,看头颅赫然正是穿山甲脑袋。   原来这妖人是穿山甲修炼而成的妖怪,那老鼠想必也是老鼠精了,果然都是他奶奶的打洞的。   这穿山甲向来视觉较差,捕食全靠它那灵敏的嗅觉,据说穿山甲即便是在百里开外,也能嗅到那蛰伏或休眠于山腹之中的蛇虫气息,嗅觉之强当属罕见,这修炼成妖的穿山甲嗅觉之灵敏,就更不用说。   当下金羿丝毫不敢大意,灵识加持,体内真元滚滚而出,将那隐藏禁制布置地浑然天成,融入这高空之中。   那穿山甲妖猛然自鼻中喷出一团白雾,白雾迅速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当那白雾蔓延至金羿两人藏身之处,白语真已紧张得将小手紧攥在下巴处,她知晓金羿的心意,若在这被这两妖发现,倒也不是怕这两妖,只是这两妖口中的任务便无从知晓。   螓首微抬,芳心暗跳,只见那白雾视若无物般的蔓延出去,并无任何异样的向着金羿两人身后而去,佳人一颗砰砰直跳的芳心才得以平静。   那白雾顷刻之间便已蔓延出了方圆百里的高空,那老土似乎也没有什么发现,放弃了继续搜寻,猛然鼻子一嗅,将那团白雾尽数吸回鼻中。   黄光一闪,复又恢复了先前那般人模人样,摇头道:“我这‘千里寻芳雾’没有什么发现,想必方才那人已经走远。”   老鼠眼光灼灼,盯着老土,嘘声道:“我俩还是小心些为妙,看来这阳关之外也有不少高人,万一出了纰漏,到时候我们俩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嗯!”老土点头赞同。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抓紧,想必峨眉斗法已经开始,这回我们要给那些正道之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嘎嘎,走!”   老鼠说完这番得意的话后,奸笑一声,随手一招,划做一道黑光向着那下方最大的一处帐篷飞去,老土憨憨一笑,也不再多话,化为黄光,悄然跟上。   两妖走后,金羿两人显身出来,对望一眼,眼中全是惊讶之色。   “真儿,看来这次情况还有些糟糕,想来与这三族出军有着莫大的干系,我们跟上去看看这些家伙又打的什么毒计,若是能破则破之,若是不能即刻赶往峨眉,看看那老鼠精所说的峨眉斗法。”金羿皱眉不已,暗自为正道中人担心。   “嗯,好的!”白语真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她也是和金羿现在的心情差之不多。   金羿全身水属真元鼓荡,一道蓝光过后,两人消失不见。在这黑夜之中,若是化作金光很容易被人瞧见,反之这蓝光则是与黑夜一般无二,极不显眼。   须臾之后,两人已飘立那军营上空千米之处,放眼望下,那中间那顶帐篷之内,灯火比之先前不知明亮了多少辈,人声嘈杂,几名兵士正扛着一只早已烤熟,散发的丝丝肉香的全羊,往那大帐之内而去。其余士兵换班休息的休息,生火搭灶的搭灶,看一看夜色,已是四更时分。   当下金羿真元运转,隐身禁制全全施展开来,就如先前一般,凭空消失。   夜风吹过,带起一丝晨雾,宛若轻烟,飘散而去。   下一刻,金羿俩人已出现在这大帐之外,他有隐身禁制遮掩,即便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着,那些三族士兵也是看他不到。大帐之内不时传出一阵阴恻恻的奸笑,以及那些得意至极的狂笑声。   金羿当下也不说话,真元运转,灵识暗渡,凝神静心,向着帐内探查而去,他心神修为高深,自身实力也远远高于两妖,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是相当小心。   “嘎嘎,颉吉可汗,伊蓝土司,松番赞普,想必这次三国百万联军齐出,这大唐天下指日可待,到时候还得靠三位汗王多多关照。”听那声音,正是那老鼠精。   三股声音同时响起,有洪亮,有阴沉,也是儒雅,齐声道:“鼠仙长客气了!”   只见那洪亮的声音道:“若这次能够让我突厥铁骑踏平长安,为已故汗兄颉利可汗一雪十三年前的耻辱,实乃人生快事,红虬国师与众位仙长实乃居功至伟。”   想必这出声之人,当是那颉吉可汗。   那阴沉的声音道:“我土谷浑隐忍多年,处处看他大唐脸色,有朝一日,只要我等攻陷长安,定叫那李世民受我跨下之辱不可,吐吐我多年的闷气。”   那儒雅的声音道:“我说两位王上,你们仅仅只是为了报仇出气吗?难不成中原的如花美女,遍地黄金,富饶的牧场,丰富的水产,大好河山,你们都不在乎,若是这样送与松番罢,哈哈哈哈!”   颉吉可汗,伊蓝土司齐声道:“不行,三家平分。”说完众人齐声大笑,似乎当真是大唐江山唾手可得一般。   片刻之后,笑声嘎吱,颉吉可汗那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大家笑归笑,只是现在那阳关坐镇主帅乃是大唐第一儒将卫国公李靖,又有程咬金,秦琼等猛将相助,自当年‘长安之盟’后,这些人无一不是我突厥男儿惧怕之辈,要是这几人不死,胜仗从何而来。”   伊蓝土司也是齐声附和道:“是啊,如今大唐正值盛世,能力辈出,猛将如云,要想战胜却是相当棘手。”   松番默然不语,只是微微叹息。   当下三人全然没了先前那番得意洋洋之态,帐内一片寂静,唯有那火苗上下跳跃,时而发出一声‘呲呲’之声,估计是那肉油滴在那燃烧的树枝之上所发。   “嘎嘎嘎嘎!”老鼠孑孑的笑声,再次响起,将这帐内的寂静气氛瞬间打破。   松番疑惑道:“不知鼠仙长为何发笑,我等可有说错之处。”   “你等所说的并无半点错误!”那一直为开口出声只是留恋于那全羊烤肉,马奶香酒中的老土出声道。   “那不知仙长为何发笑。”伊蓝土司急忙抢问道。   老鼠沉默一会,道:“想必众位都知道,我方众位仙长都忙什么去了吧。”   颉吉可汗道:“不是和大唐的本土神仙打架去了吗?红虬国师与天妖国太临行前已给本汗交待过了。”   老鼠笑道:“不错,正如可汗所说的那样,现今我方已与中土修士对峙与蜀山峨眉金顶之巅,以赌斗十场为限,若是我方胜中土修士退出中土,若是他们胜了则我们回师自家。”   伊蓝、松番、颉吉齐齐点头,似乎也是知晓这件事情,毕竟那邪道三大宗主也是这三国的护国国师,他们的计划作为三国帝王的三人还是知晓的。   伊蓝阴沉道:“据巫罗国师所说,我们至少稳赢四场,平一场,胜算占百分之八十。”   老鼠吱吱一哼,道:“是的,是以我家上人才特意派我与老土到这来帮大家一把,希望可以在峨眉斗法期间,正道修士不在之际,三族大军可以直接挥师东进,一举攻破五关,躲了他李氏长安。”   “那不知两位仙长,如何相助我等?”松番似乎已猜出了老鼠的意思,毫无惊讶之气。   老鼠吱吱一笑,嘎嘎声起,道:“你们不是说李靖,秦琼等是当世猛将吗?过了今晚估计这些猛将就应该随风消逝了吧!哈哈哈哈!”   但见他手臂一起,旋即斩下,做了一斩首的姿势。   “如此,那我等先谢过仙长了,嘎嘎嘎嘎!”   众人大笑之声,轰然而出,传出老远,老远,似乎预示的一场阴谋的即将得手。   大唐西陲边境门户所在,与玉门关齐名,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唐王朝建国之初,便在这阳关之外,与那吐蕃、吐谷浑等藩国多次交战于此,伏尸累累,白骨森森,死伤者不计其数,关外百里黄沙至今仍是一片血红。   阳关之上,旌旗飘飘,上面端端绣着一个‘唐’字,人影密集,两步一岗,五步一哨,一动不动的警惕着那前方。   三具高大的身影并排站立,借着星光遥望那黄沙这头的三族军营,面色凝重,眉宇之间皱得老紧似乎都在担忧着什么。   这三人身材皆属高大威猛之辈,走进一看,全是须发花白的老人,左右二人身披黄金甲胄,各执斧锏,怒目远视,威风凛凛;中间那人身着便装,腰上别着一柄长长的宝剑,剑穗随风摇摆,前后轻晃。   “秦兄、程兄可曾记得,十二年前我等大败吐蕃,大破吐谷浑的事?”中间那便装老人怅然而道,目光游离,回忆起昔年快事。   左边那手执巨斧的高大老人,听他一说,顿时豹眼圆睁,目放精光,方才那些凝重的脸色全然消失,哈哈大笑道:“是啊,李兄,当年俺老程硬是打得那伊蓝屁放屎出,来了个狗拉尿。”   “哈哈!”另外两位老人听他如此一说,齐齐哈哈大笑,程咬金脑中本无多少墨水,却偏偏又好舞文弄墨,每每总是瞎掰,明明是‘屁滚尿流’,‘狗吃屎’却被他说成这般,怎能不让人大笑出声。   经他如此一来,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先前那些沉郁一扫而去。   秦琼昂然目注远方,道:“想当年我们随同陛下征战天下,四夷敬畏,想不到年近老年,却还有这么一场盛宴等着我等,实在是上苍眷顾我等,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好好活动活动了。”   “难得秦兄如此雅兴,李靖也有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些心怀不轨之辈,让他们尝尝我们这帮老骨头的厉害,哈哈哈哈!”李靖说到这也是大笑不已,似乎又回到了那昔年快意沙场,醉卧点兵的壮年时代。   “两位兄长,这杀敌的大事怎能少了俺混世魔王程咬金,他奶奶的,我那开山三十六式第四式终于练成了,这帮毛崽子来的正好,也好让俺过过手瘾。”程咬金边说边晃动着手中的巨斧,一阵乱舞,虎虎生风,却也是霸气十足,力道刚猛,哪里是一个老头子能使出来的?   “哎呦,恭喜恭喜,混世魔王的三板斧从现在起就得改成四板斧了。”秦琼说完,与李靖二人对望一眼,齐声大笑。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俺老程是谁。”   看着程咬金那一副臭屁老样,李靖、秦琼暗自摇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程咬金都已为人祖父了,却还是这般胡闹,不禁暗自好笑。   “吧”、“吧”,轻微的步伐声音响起,一名青年军官在二十名士兵的簇拥之下,走进了三人视线,只见那青年将军肩背一柄强弓,十只长箭竖直插立在箭盒之中,后腰处横插一把佩刀,显得英武不凡。   “末将薛仁贵拜见三位国公。”那青年走到三人身后三米处便躬身一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军礼。   “仁贵,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这么客气。”李靖拂须颔首,面带嘉奖之色。这年前的青年,乃是自己当年与太宗亲征高丽之时所发现的,假以时日,定然成就不在自己之下,是以对他也是出奇的喜欢,这次三族联军压境,边陲告急,自己更是特意向太宗皇帝要了这只是小小队长的薛仁贵。   “谢三位国公!”薛仁贵站直身躯,但见他面色如常,气定神闲,面对这当朝三大盖世功臣也是没有显得丝毫慌乱,不卑不亢。   “仁贵,你到这来,所为何事?”秦琼朗声问道。   “禀护国公,如今已是五更天,早膳已准备妥善,苏定方将军特令下官前来请三位国公进餐。”   “如此甚好,这几日来三族大军压境,却只是按兵不动,不知道是在等什么,先用过早膳,两位兄台随药师(李靖字药师)一同点兵。”   “如此甚好!”秦琼、程咬金齐声应道,论官阶头衔,三人都是当朝一品大员,功勋卓越之辈,但这次太宗钦点李靖为三十万阳关大军统帅,两人协助,是以这点兵大事还是得由李靖亲自主持才不至于乱了章法。   三人下了关口,一路行来,每每将帅、士兵见到三人皆是齐声敬礼,毕竟能够亲眼见到这当朝三大盖世将才,实乃兵者第一快事,岂能不让这些兵士兴奋的道理。   一行三人进的帅帐,留那薛仁贵于账外把守,看见业已布置妥当,当下也不客气,各自分列坐下,用起早膳,那程咬金天生食量惊人,早已腹中空空如也,端起那早膳稀粥,也不管烫与不烫,一饮二尽,哪有一点当朝国公的样子,就和那街头乞儿一般无二。   “轰隆隆”之声渐渐响起,先是节奏缓慢,继而变得明快,最后简直就好比是有人在专门敲打着桌面一般,密密麻麻,一吸之间,便响了不下百下。   “我说咬金,你不至于饿的如此恐怖吧,肚子里面雷声忒也大声了一点,来,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拿去吃吧。”李靖看了下首的程咬金一眼,戏谑的笑着道。   程咬金猛然睁开巨眼,跳将起来,指着方才自己所坐之处,大声喝道:“何方鬼魅,躲在地下鬼鬼祟祟的算什么,有本事给你程爷爷滚出来。”   秦琼、李靖两人心中齐齐一骇,连忙从座位之上站起,站立在程咬金左右两边,齐齐看向程咬金目光所及之处,凝神戒备。   “嘎嘎嘎嘎,大唐王朝的三大猛将,在我看来却与酒囊饭桶一般无二。”   一声尖锐的厉笑声自地面之下传入三人的耳中,三人心中齐齐一怔。   “来人,有刺客!”李靖大声唤道,想招呼外面的兵士。   “嘎嘎嘎嘎,没用的,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咙,这些世俗凡夫又怎能听到,要不是鼠爷我今天开心,说不定就来个血洗阳关叫你这三十万大军化为乌有。”声音阴狠,叫人不寒而栗。   “嘭!”   一声炸响,震耳欲聋,尘土飞扬,木屑四溅,顿时将方才程咬金所坐的桌椅炸为碎渣,三人猛然向后一退,本能避开那些木屑的溅射,光芒一闪,一胖一瘦两道人影赫然出现在三人身前,高瘦那人獐头鼠目,猥琐至极,矮胖那人面色木讷,静站不语,正是那老鼠精,穿山甲门两妖。   三人长身而立,目光炯炯,李靖叫了半天却未见半个士兵进来,再看这两人架式,当知乃是那些会道法之人,不免心中惊慌,但三人毕竟并非凡人,惊慌之色一闪而过,脸色旋即恢复镇定。   秦琼跨步而出,高声道:“敢问两人乃是何方高人,来我等军营所为何事?”   老鼠目光阴沉,看向秦琼,阴笑道:“哦?高人不敢当,今天我俩来你们军营,不为别事,只为取下三位项上人头,嘎嘎,让你们死也做个明白鬼,我等乃是突厥境内的神仙之人,今朝特意相助我家可汗。”   老鼠面色平静,丝毫没把这大唐三大猛将放在眼里,只是贼贼的发笑。   程咬金性格火爆,最是见不得这妖人那般神态,虽说明知这两人并非凡人,却也是怡然不惧,一把抄起开山斧,猛然冲去,向那老鼠砍去。   “奶奶的,老子混世魔王,自初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识的到你这么嚣张的家伙,要想俺老程的命,就得先问问老程手中的开山斧同不同意。”   程咬金天生神力,如此羞愤一劈,却也非同小可,带起层层斧影,呼呼疾风之声。   “程兄不可!”李靖、秦琼两人齐声出言相阻,却也是慢了一拍。   老鼠呵声一笑,道:“好汉子,想不到你已是将死之人,却有这般豪勇,实乃不易,看在你的份上,老鼠今日就给你们三人一个爽快。”   但见他随手一挥,三道黑光分射三人,呼啸着风声,这帐内地方本就不大,眨眼便已到了那冲在最前方的程咬金眼前。   程咬金原本的前冲趋势,在那老鼠打出黑光之后,却是硬生生得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给止住,心中大惊,知晓这类妖人的强大实乃绝非自己可以抗衡的。   秦琼两人见那黑光射来,本能想躲,却也动弹不得,想来当是那两人做了手脚,面色泰然,闭目等死,只是心中升起一股不甘,不甘就这般毫无反抗的任人宰割,而不是死在那沙场之上,齐齐睁大着双眼,看着那射向自己的黑光,颓然闭上双眼,或许这就是自己死前的唯一奢望吧。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舍生忘我全不顾,唯留此憾老臣心。   “啵!”   “啵!”   “啵!”   “啊!”   “啊!”   先是三声轻响传入李靖三人耳中,继而两人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军帐之内,回声久久不绝于耳,心中一阵不明,齐齐睁开双眼,看向那两人所站之处。   只见一位高大的青年站立在那两人身后,正冲着自己三人微微一笑,身边一位碧绿莲裙的少女,正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三人,而那原本嚣张的两人却是齐齐瘫倒在地,满脸惊惧得看着那青年。   “金羿神君……”三人齐声喜道。   本文来自看书罓第150章:金顶风云,峨眉惊变   “三位国公多日不见,金羿这厢有礼!”   “白语真见过三位国公!”   “神君、仙子你们太客气了,要不是神君及时出现我等三人估计早就成了阳关孤魂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活生生站在这,两位如此客气,倒是折杀我等三人,程兄、秦兄,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药师兄言之有理。”秦琼拂须而立,哈哈一笑。   “俺老程没啥文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从今以后俺的命是你了,他奶奶的,这两个突厥来的妖人忒的厉害,今天俺算是见识了。”说完此番话后,程咬金瞪眼看了一眼那瘫倒在地的两妖,心中却仍不免有些惧怕。   “错!错!错!程国公此言差矣,这两人并非是那突厥境内之妖,实乃三百年前被天罡道长,以及一干中土正道之士给驱逐出大唐境内的天妖门余孽。”   当下金羿细细将现今趋势一一为三人道来,直听的这些原本处变不惊的开国元老一阵皱眉,听到金羿讲到如今这三族大军压境也与这些妖人有关时,脸色齐齐刷白。   两国交锋本属正常,皆是世间凡俗之人相互角逐,如今地方却加入了那些妖邪魔煞相助,这仗还怎么打,单看这受制于地的两人,实力便非同小可,听那高瘦的老鼠所说,顷刻之间便可以将这阳关三十万大军尽数屠戮,若真是这样大唐空前灾难。   金羿微微一笑,早已看出了这三人的担心,安慰道:“三位老将军请放心,这些妖邪之士自然有正道十一家去收拾,你们务须如此担心,权且派兵布阵,将那突厥、吐蕃、土谷浑三族大军给赶回老家,重振我大唐声威,叫四夷不敢再犯。”   李靖三人听金羿如此道来,想到那些并非人力可能抗衡的邪魔外道有人对付,不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齐声道:“如此就有劳神君了。”   “哼哼,小子你自认为中土正道很了不起吗?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峨眉斗法若是输了,就得乖乖认输,退出中原,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有谁来庇护这大唐江山。”那自出现道现在就一直未出声的老土,看着方才一息之间便将自己制服的青年,面脸嘲笑道,那原本木讷之态,却也是消失得一干二净。   “哦?难不成你等邪道一方,便稳操胜券了不成?”金羿回头望向老土,眼中光彩灼灼,似乎在斟酌着什么注意一般。   “小子,你就不用装了,你自己正道一方,虽说是人多势众,但这几百年来,受袁天罡庇护,安于现状,修炼懒惰,真正的高手又有多少,达到渡劫期以上的也不过十数人,而我邪道当然战败,久居险恶之地,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尔等,修炼更是不择手段,进境一日千里,五大宗主全是渡劫后期的高手,地魔宫五大护法中有四人便是渡劫初期,加上我天妖门大长老、二长老,赤邪教三大邪圣,你认为你们能有多大把握?”老鼠明知自己逃脱无望,也是忍不住开口打击金羿。   老鼠精每说一句,金羿脸色便白上一分,等他说完,才知道形式的严峻,方才这两妖在那三族帅帐之中所说的稳胜四场,自己却还有些不信,如今听他们一一说来,才不得不信。   “夫君,你听这两妖孽的胡说八道,他们只不过是想让你自乱心神罢了。”白语真见金羿脸色有变知晓,急忙出言提醒道。   “小丫头,信不信由你,估计现在峨眉斗法已经开始了,我俩内丹受制,真元被封,经脉不畅,将死之身,骗你等小辈岂不是辱没了我天妖门长老之名。今番任务失败,小子你修为高深,照方才你顷刻之间出手化去三道‘鼠瘟黑煞’,制服我俩,修为已达渡劫中期,我俩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更不抱生还的可能,只是看不到我邪道入主中原的一天,实在是愧对这三百年来的日夜苦修。”老鼠悲声惨道,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妖之将死其心不甘。   看着那老鼠精现今的惨样,金羿心中微微一痛,似乎想起了月前自己何尝也不是有这番表情,亲眼目睹那巫罗将那千年腐尸毒洒在身畔佳人身上,若非鲛煌至宝相护,水云赐药之情,估计就失去身边佳人。   白语真见金羿默然不语,星目如幻影迷纱一般望着自己,浓浓的爱意不由言表,浑然没觉这里还有三人在侧,俏脸微红,螓首低埋。   “好!好!好!老鼠精,你听着自古邪不胜正,魔高一尺,道高一仗,今日在下便留下尔等性命,我会让你亲眼目睹正道中如何打败邪道,让你死也死个明白。”金羿接连打出几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分别射入两妖体内。   一边同时祭出那紫金小葫芦,但见紫金光芒猛然亮起,葫芦小口对着两妖当头照下,瞬间便将两妖笼罩在光圈之内。   “收!”   但见紫金光芒一闪而没入葫芦小口之中,地面之上已然没了两妖踪迹,想必是被金羿收入那紫金葫芦之中。   金羿重新将那紫金小葫芦别在腰间,回身看了一眼李靖三人,道:“三位国公,如今事情紧急,在下要即刻赶往峨眉,阳关这里便拜托三位了。”   金羿说完,也不待三人回话,一把拉过白语真,冲天飞起,直向西南而去。   ……   峨眉山,薄雾缠绕,曲奇婉转,绮丽一片,秀甲天下。   本是文人墨客游览的绝佳胜地,如今却是无人问津,寂静一片,往日的声声兽吼,清脆鸟鸣,已然消失不见,唯有山风道道,流水哗哗。   “轰!”   一声巨响,自山巅金顶处传出,紧接着地动山摇,大小不一的硕石滚滚而下,宛若万兽奔腾。   “啪嚓!”   树木折断之声,声声入耳,不知这原本美如仙境的峨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轰!”   又一声巨响,传出的方向也是那金顶,继而像这样的巨响,更是接连而起,严重的破坏着美丽的风景。   一道金光划过天际,在云海上空抹出一条细细的白线,向着那金顶上空快速蔓延而去。   金羿脚踏金蕙飞剑,面色凝重,长发随风已然拉直,与飞剑平行飞行,怀中白语真默然不语,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相公的此刻那颗急切的心,正快于平时一倍的速度疯狂的跳跃着。   “果然那鼠妖没有骗我,峨眉斗法已然开始!”金羿停下飞行,虚空飘立不动,静听着那声声巨响,正色说道。   “嗯,夫君,你放真儿下来,马上就要到了,你不用再抱着真儿御剑飞行了。”   “好的!”金羿轻轻将佳人放出怀中,眼睛却注视着那前方空中,不断交错的一玄一黑两道光团,时有光芒自那光团之中射出,或是被对方打出光团抵消,或是被对方躲过,光芒直接射向金顶之上,顿时又是一声巨响,滚石乱坠。   “真儿,走,希望还可以赶得上。”金羿随手一招,当先飞出,向着金顶方向飞去。   白语真也是急忙祭出随身法宝虎印,莲足轻轻踏催动着全身真元,紧追金羿而去。   片刻之后,密密麻麻的两团人影出现在金羿两人视线范围之内,这两方人员数目悬殊众多,多的一方正气禀然,佛光普照,正是正道十一家,少的一方则是邪气森森,妖气弥漫,正是那邪道五家。   此刻两边人马,皆是处于半空之中,或驾法宝,或凭空飘立,目光齐齐注视着那高空之中争斗的两团光团。   待到金羿两人飞身近了,两边修为较高的十数人,齐齐回头看向金羿,只见一位青年脚踏金色飞剑,正快速的向着这边飞来,面色严峻,巨目圆睁,再配上他那高大的身躯,古铜的肤色,宛若恶神降世,不怒自威。   身后一位碧绿佳人紧紧相随,方正的虎印散发出片片金光,正面色关切的看向正道阵营一方。   “是金羿长老,语真道友,想不到他们都回来了。”邱岚一眼便认出了这急速赶来的少年与那身后的女子,是以大声提醒大家来人是友非敌。   “啊……”正道一方见识过金羿神威的人不在少数,见他在这关键时刻,从天而降,得此强援,定然可以挽回一些局面。   “呼”、“呼”,一道白影、一道红影猛然自正道人群之中飞出,下一刻这两道身影已然撞入金羿怀抱之中,触手一片温热,滑腻,放眼望下,原来金羿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刚巧把住了两处柔软滑腻,高高耸立之处。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辛苦你了。”齐蕙儿忍住全身的酥软,红着脸轻声问道。   “是啊,我看到语真姐姐都好像变了一个似的。”冷芷雪也从旁娇声问道,让这昆仑的雪女也是难得如此主动,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现在的窘迫之状,只是一味得打量这白语真与金羿,目光游离于两人之间。   “这个先不忙说,等把眼前斗法的事了结,我再给两位娘子慢慢道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金羿脸色一正,从重逢的温存之中醒悟过来,看着两位佳人。   “情况糟糕,我们已经败了四场,现在是玄心普选师伯对阵地魔圣君丁颖,若是这场也输了,那我正道凶矣!”齐蕙儿秀眉皱得老紧,看着金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似乎看到了制胜法宝一般。   “放心,有我!”金羿猛然抬头,仰望那上空激战正酣的两人,无形的强大气势铺天盖地地散发而出。   来吧!   本文来自看书罓第151章:天魔解体,十赌五败   “蕙儿,雪儿,真儿我们先去和大家汇合,一并对抗这帮邪魔外道。”金羿抬头看向正道阵营方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尤其是蜀山众人时,心中微微一热。   “嗯!”三女齐声应道。   金羿当先御空而起,向着正道一方飞去。   陡然金羿当先飞起的身躯微微一顿,飞行之势顿止,侧头看向你邪道一方,只觉四股强大至极的灵识围绕着自己,蠢蠢欲动,似乎是被派出来打探自己实力的探子,鬼鬼祟祟。   金羿心中一阵厌烦,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心神鼓荡,猛然窜出一道强大的至极的灵识,瞬间便将四道灵识给反弹回去。   论心神修为,灵识攻击,即便是那九劫散修的水云比之金羿尚且不足,更何况这些不到大乘期的修道者。   站在邪道阵营最为前方的一男三女,在金羿将其灵识一一弹回之后,脸色齐齐一变,这小子心神如此强大,那修为又是如何强大啦?心中惊惧无以言表,彼此对望一眼。   “不可能,这小子修为长进怎会如此之快,月前我才与他交手过,短短时间内,怎会进展如此之多?”出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冥巫门宗主巫罗。   媚姬媚眼如丝,淫光外泄,九条黄色的狐狸尾巴在那莲裙之内轻轻摆动,就这么脉脉含情的盯着金羿,远光全是贪婪,媚声道:“老骨头,你认识那小哥儿?”   巫罗见这媚姬,就知晓这骚狐狸春心动了,没好气地道:“岂止见过,上回险些要了这小子的命!”   “那你为什么不当场宰了他,留下了这么一个后患。”一边的红虬见媚姬如此,他乃是这狐妖入室之宾,对这妖狐的一行一动了解甚深,心中不免有些怨恨那巫罗。   “照方才这小子的灵识来看,修为当不在我等之下,如此一来,我等当真是多了个强敌。”头扎独辫,裹着一件貂皮外套,裸露着结实精壮外臂的赤邪教主面色凝重,沉声说道。   “三位不用担心,虽说这小子心神修为高深,但我巫罗敢保证,这小子的修为境界定然不高,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任由老夫对她那身后那少女下千年腐尸毒,嘎嘎!”巫罗想起那少年歇斯底里的无助呐喊面色得意至极。   蓦然,巫罗只觉心神一阵慌乱,一股强大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向着自己压来,抬头自那身后气势源头看去,只见正道队伍前方,那高大的青年,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中满是赤红,眼神恐怖至极,若是眼神能杀死人,估计自己早就被砍成碎渣了吧。   “巫罗老鬼,今日峨眉斗法在即,金某就让你再活几天,我们的帐慢慢来算。”声音阴寒,宛若九幽鬼泣。   因为仇人相见的愤怒,已然让金羿声音有些变得走调,然而这走调声音听见巫罗耳中,宛若那催命判官的啸声,即便是这杀人如麻的巫门第一高手听在耳中也是一阵胆寒,但面子上还是佯装无事,哈哈笑道:“小子,巫罗的头就在这,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此时邪道人群之中赫然窜出两人,一人嘴唇朱红,身着血衣,眼角之处绣着一朵鲜红的小花,另外一人则是身材颇瘦,独眼尖嘴,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托在身后,显然定时那化形不久的狐妖。   这两人看了金羿一眼睛,脸色大变,齐齐后撤一步,各自附耳于九尾狐媚姬、血杀坛主红虬,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听后,脸色顿变,齐齐看向金羿,眼中熊熊怒火,俨有将金羿化为灰烬而后快之意。   但见那九尾狐背过身去,冲着后方那满脸淫亵,奇丑无比的淫魔尊者一阵喝问,只见那淫魔尊者恭恭敬敬的回答她的一番问话后,已是有些不济,看来这九尾狐不知是因什么事而大怒,将那邪道一干人等都尽数弄的一阵莫名。   “轰!”   一声惊天巨响,将正邪两方人团,齐齐一晃,纷纷这才想起,那空中还有两大高手正处于激战之中,纷纷收回心神,抬头望向那空中玄黑两色的光团的交织。   黑色光团之中乃是一名玉面书生,但见他手执一把白色的折扇,折扇或开或合,频频洒出一道黑光,射向对外玄色光团,每每那折扇打开的瞬间,一张漆黑的骷髅头像邪魅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与那白色相称显得极不协调。   玄色光团之中乃是一位道骨仙风的老道,正是那正道领袖,玄心正宗宗主普选真人,只见他白发飘扬,白须四起,面色严肃,目光炯炯有神,手中法宝玄钩散发出道道玄光,不时地攻向对方。   “那手执白色折扇的书生,乃是地魔圣君丁颖,修为已达渡劫后期,与普选道兄实力相当,手中魔宝乃是白骨扇,阴邪无比,当属下品魔器。他们两人的斗法从昨晚夜幕开始便已开始,当现在已经整整斗了六个时辰,比之其余四场总耗时只少那么一个时辰,金羿,快来这次我方凶多吉少。”白羽真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然飘身到了金羿身侧,叹息道。   当初两方选择斗法,主要是为了避免伤及生灵以及伤亡到门下弟子,虽说明知邪道一方有五大渡劫后期高手,却也是毅然选择,主要是考虑到普选真人以及正道这边具有九位渡劫中期的高手。   但是不知那些邪道中人是如何修炼的,三百年前修为远远低于自己的,如今却都是有着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实力,尤其是在约定斗法之后,邪道一方赫然便多出了三位已达渡劫中期高手,这样的局势来看正道一方想获得斗法胜利的可能几乎为零,这怎么不让正道之人一阵担忧。   前面四场比赛,邪道四大宗主,巫罗,赤老邪,九尾狐,红虬先后出战,轻松击败正道一方实力仅次于普选真人的苦瓜大师,黄云真人,凡清师太,云星真人,已然领先四局,本来打算第六局出场的普选真人,被迫提前出战一场。   金羿侧头看了一眼那受伤的四大宗主,见其均是脸色惨白,目光凝重,即便是有伤在身,却也不是愿调息,只想能够看到一场胜利,然而等待他们的却只是漫长的等待与莫名的无奈。   “放心吧,金羿小子,四位掌门服食了我门的九叶金丹,已无大碍。”烈火道人的声音传入金羿耳中,却并非是往常那般玩世不恭,而是相当的沉重,眉宇紧皱,想来也是担心无比。   “嘭!”   一声闷响,自上空处再次传来。   只见那高空之中,原本还是颜色鲜明的两团光团,如今却是渐渐融合成一团的半黑半玄的光团,光团之内,不时传出阵阵闷响,声声金铁交铁之声,却是被那光色所阻,看不清楚这光团内幕之中,究竟情况怎样。   邪道一方,欢声鼓舞,雀跃一片,丝毫没有一丝担忧的样子。   正道一方,却是人人面色紧张,攥紧着手中法宝飞剑,随时准备若是自己一方失败,那定然与这些要邪一绝生死,即便是背负那言而无信的骂名也是在所不惜。   片刻之后,光团之中声音全消,恢复了一片寂静,缓缓得,光团慢慢转动起来,速度由原本的慢慢悠悠,变得迅速无比,由肉眼能见,变成光晕一片。   四周空气,被两人高速旋转所产生的吸引之力,给竞相吸附过来,汇入那旋转之中,带起呜呜之声,那是旋风之声。   旋风很大,直直旋转着下方的正邪之士,清凉至极,一时之间,竟然让众人忘却了这还正在惨烈的斗法。   猛然之间,上空之中,那原本是两色分明的光团赫然变得通体漆黑无比,原本闪烁着道道正气的玄光赫然被尽数吞噬。   如此景象,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道兄……”   “道长……”   “掌门……”   不同的呼声层出不穷,皆是充满了关怀,然而他们的声音,那普选真人又岂能听到。   邪道一方。   地魔宫五大护法之首,雷影尊者目注高空,微微点头,道:“想不到那普选老儿道法是如此高强,居然逼得圣君使用天魔解体大法才能胜他。”   “雷大护法,你的意思是圣君赢了?”天妖门大长老花鵰妖,疑惑的问道。   “嗯……”   “啵!”   正当那雷影想回答那花鵰时,高空处一深轻微的碎响传出,但见那黑色光团之中,一道玄色光芒急冲而出,与此同时那黑色光团也急速消失,分别显出两道人影来,各自落于正邪双方。   “噗!”   “噗!”   丁颖、普选两人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均是面色苍白的看着对方,手中法宝齐齐颤抖,自手心处,赫然流出丝丝鲜血,沿着那法宝,滴下峨眉山涧之处。   “丁老魔,想不到三百年不见,你的法力精进如斯,实让贫道羡慕不已,咳咳……”普选真人面色惨然道。   “普选老儿,三百年前我略逊你一筹,如今看来你的进展却是让本座寒心,嘎嘎……呃……”丁颖笑到这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天魔解体,虽可暴增数倍功力伤人,但此魔功本就是两伤之法,今番虽说贫道败与你手,可是你付出的代价却一点也不比老道小……”普选真人话一说完,颓然倒下,白羽、烈火两人急忙御空飞去,将普选真人接住,伸手把脉,顿觉经脉紊乱,气息不继,元婴委顿,显然为了破去老魔那天魔解体,已然是耗损了不少本命真元,当下毫不犹豫,掏出两粒九叶金丹,给他服下,运转真元为其疗伤。   与此同时,邪道那边,地魔圣君丁颖也是颓然倒下,天魔解体,果真是伤人伤己,只是如此一来,正道一方,便是五局连败,形式已然最坏。   本書首发于看第152章:豪气冲天,叱咤风云   “哈哈哈哈,正道小儿们,如今你们已经连败五局,即便后面五局你们全胜也之多平局罢了,还有必要再战吗?我看还是乖乖的退出中原吧,免得自取其辱。”赤邪教主挥动这赤裸在外的精壮手臂,一边指挥着地魔宫之人将丁颖扶下,一边忍不住指着正道中人哈哈大笑起来。   正道中人一片惊惧,想不到统领正道三百余年的领袖普选真人竟然也是败在那地魔圣君丁颖手中,致命地打击往往并不是自身的失败,而更多的时候确是来源于信仰的破灭。   就好比现在的正道群雄一般,呆呆直立,似乎还不愿相信这是真实的存在,难不成真的要群殴而上,违背先前那君子承诺不成。   “赤老邪你别高兴太早,还有五场,你自认为你们能胜吗?”一声宛若天雷一般炸响的暴喝,顿时将众人从失落之中惊醒过来。   邪道一方,修为较低之辈,初闻这炸响,也是忍不住双耳嗡鸣,哄哄直响。   “又是一个夜郎自大的小子,小子,你认为你们还是讨价还价的本钱吗?”九尾妖狐见金羿那满面的森然,忍不住格格笑道,浑然忘却那独眼狐妖先前所说的一切。   “是吗?天妖上人,今天我就要你看看金某并非夜郎自大之辈,还有五场比赛,我们走着瞧。”金羿背过身去,不再理会邪道一干妖邪不屑的目光,冲着众人望去。   前面五场比赛中受伤的四脉掌门,此刻也是一脸希冀的看着金羿,原本无神的目光,再次闪烁出璀璨的精芒。   “剩下的比赛由我替众位出战!”金羿面色淡然,道出这么一句让众人大吃一惊的话来。   “金羿小哥,这怎么成?”青城掌门南阳真人急忙出声相阻。   “是啊,金羿长老,我们这边还有六位前辈还没上场,你要是接下这剩下的比赛,那岂不是对你不利。”正道一干精英弟子齐声嚷道,希望能够阻止金羿的莽撞。   唯有蜀山众人,白语真、齐蕙儿、冷芷雪三人悄然无声,只是静静得看着金羿,不是他们不关心他,而是他们太了解金羿了。   “众位道友,切莫再劝,这剩下的五场,倒不是金羿真的是好大喜功,爱出风头,若是我们稍有不慎,输掉一场,那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背信弃义,有辱道门清誉,与那邪道就地翻脸开战。”金羿洋洒而道,满脸的严肃,目光不怒而威,一一扫向正道众人。   那些原本有此打算的这道弟子,被金羿目光扫过,齐齐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目光相接。   金羿收回目光,看向正道十位掌门,正色道:“众位,请相信金某!”   正道十位掌门脸色齐齐黯然,但今番如此之势,十赌五败,若是派剩余的掌门出战,定然不敢保证全胜,然而让金羿上啦?   这小子虽说屡有奇迹发生,然而这关系正道命运的独斗能全部给他吗?   然而不交给他还有谁啦?   “金羿小友,贫道黄云相信你,你尽管出战吧?”面色苍白的黄云真人,看了金羿一眼,欣然而道。   “道兄……”绝情师太急忙出声欲有所言,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贫僧也支持小友出战!”原本静坐不语的苦瓜大师也是这当头,开口赞成金羿。   “贫尼也赞成小友出战!”慈航静斋凡清师太冷不丁的也是这样开口。   如此已有三大宗师开口相托金羿出战,正道掌门之中原本有些疑虑的也是不再多说,加上那边邪道之人的冷嘲热讽,当务之急,唯有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小哥小心!”   “金羿长老,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   “夫君,我们相信你行的!”   ……   听着己方众人的一番热心关怀,金羿心中微微一热,忍不住仰天纵声长啸,声音洪亮,直上九霄,峨眉十里之外,尤是声声入耳,回声横亘与群峰山涧之间,顿时山石滚下,泉水荡漾。   真元鼓荡,金光荡漾,呼呼声响,衣袂飘飘,金羿仰天而立,背手观天,滔天气势蓬发,丝毫没有看那邪道之人一眼,傲然道:“来吧,本场就由我金羿来会会你们这些邪魔外道。”   邪道众人齐齐一怔,似乎震慑与这高大青年那冲天的豪气,以及那磅礴的浩然正气,方才那番嘲笑之言,尽然也是不敢再说,生生吞入腹部。   “雷影护法何在?”九尾妖狐唤道,本次邪道五家是以天妖门为首,是以地魔圣君丁颖受伤,则有她指挥地魔宫之人。   “小的在!”地魔宫打长老雷影飞身而出,飘立与九尾狐身侧,躬身言道。   “本场比赛,由你出战,会会这小子斤两。”九尾狐正色言道。   “遵上人法旨!”雷影嘴上虽是恭敬无比,但心中早已骂了九尾狐不知多少遍,奶奶的,什么玩意,被一只骚狐狸指挥,真他妈的丢脸。   骂完,魔道真元鼓荡,全身黑气弥漫,飞身站立在金羿身前十米之外,高度戒备,对这突如其来的少年,即便拥有渡劫中期修为的他,也是丝毫不敢大意,要不然正道那些老不死的怎会舍得派他出战。   他灵识一探,发觉这青年体内真元道法竟似滔滔汪洋,恣肆莫测,真元属性更是瞧之不透,测之不清,自己灵识每每想进一步探测,便被无形巨力摊开,心中惊惧无比,打起十二分精神,专注着金羿每个动作。   “九尾妖狐,我看这样吧,剩下的五场,金某一并接下,你把剩余的四人一并派出来吧!”   金羿此言一出,齐蕙儿三人心中齐齐大震,金羿先前所说的,本以为他是一对一的斗上五场,但方才看来,他却是要以一己之力对抗邪道一方,还没出来斗法的五大高手。   “好小子,有胆量,老娘不但喜欢你更佩服你,花鵰,红蛇,赤烈,赤心,你们四人一道与雷影教训一下这狂傲自大的臭小子!”   “遵上令!”四道不同语音的声响邪道阵营之中响起,四种真元一阵波动。   邪道阵营一方,四道人影突然冲天飞起,一言不发,与那雷影一并呈五角状,朝着金羿围合而来。   金羿意从心发,笑道:“九尾狐,若是这场金羿侥幸得胜,请你等自行回到边境而去,择日再战如何?”   天妖上人微微一愣,好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一般,咯咯娇笑起来,媚态横生,若不是知道她乃是当今邪道一脉宗主,杀人如麻,保不准会迷倒多少正道俊杰。   金羿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深邃,不发一言。   天妖上人笑毕,媚惑道:“好小子,若真是你胜了,我等自然按照平局而定,退出中土,若是我方剩了,你方除了要退出中原外,我还要附加一个我私人的条件!”   “卑鄙无耻的淫狐,你以为你是谁啊!阿弥陀佛,佛祖原谅!”脾气火爆的本相喇嘛听九尾妖狐所说,忍不住大声出言骂道。   “大师请勿妄动肝火,听听上人所说的附加条件。”金羿朗声笑道,似乎并不将这五人放在心上。   “奴家的私人条件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你……”   此言一出,邪道之人似乎不以为然,早知这妖狐奇淫无比,估计这青年一来就被她给看上了,只是那红虬老魔脸色有点挂不住,怒视那妖狐一眼,却也是无法,毕竟天妖门实力比起自己血煞坛来说只强不弱。   正道一方,则是破口大骂,什么下流低贱,人尽可夫之类的世俗脏话都一一用上,只是这些对那九尾妖狐来说,却是充耳不闻,洋洋自得。   “嗯,我答应你!”金羿淡淡道。   他卜一说万,正邪两方之人,齐齐噤声,不敢相信这天下竟有如此傻人。   “咯咯!那奴家就先拜拜女娲娘娘,伏羲神上,希望你小子你战败,好归奴家。”媚眼如丝,眼波荡漾,乳波摇曳,绯红色泽的食指一个劲得回勾,对着金羿一个劲的猛抛粉色殷波,淫之一字,竟然再她身上演绎得出神入化。   举手投足之间春情勃发,抬腿挥手之时,或是寒梅微微探出胸襟,或是私处险些暴露,就这么当着正邪众人的面公然勾引金羿起来。   正道一方修为较低之人,一看之后,却也忍不住面红耳赤,原本清静如泉水的道心,既然起了波澜,急忙闭眼,盘膝坐下,默运静心道法,才勉强压抑住。   邪道中人则是呀呀大叫,眼中色欲熏天,若不是知晓那媚惑之人的身份与恐怖的实力,说不定早就冲去将罪魁大肆讨伐。   金羿目光如电,清澈无比,却是看也不看那下面媚态极嫣的春宫图,电眼一扫围着自己的邪道五人,猛然喝道:“一起上吧!”   “小子,你的狂傲的却让老夫欣赏,比之当年那袁天罡还要犹胜三分,今番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等以多欺少了!”雷影须发张立,体内滔天魔家真元狂飙而出,身后陡然形成一道漆黑的屏障。   于此同时花鵰、红蛇、赤烈,赤心也是同时鼓舞体内真元,各自祭出邪兵妖宝,一时之间,青、红、黑三色交织而出,自无方齐齐攻向中心的金羿。   “哈哈哈哈!”金羿随手一引,但见金光一闪,那久未使用的金蕙飞剑,冲天飞起,金羿身体向上一窜,轻易避开五人合力,纵声狂笑,随手飞剑一画,刷出道道金光,分别袭向那邪道五人。   一干豪气冲天起,风云叱咤九霄吟!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53章:金蕙剑断,生死一变   邪道一边五人见金羿连发五道金光,却是丝毫不乱,须臾之间,便各自打出一道真元气劲将那金光尽数破去。   一念之间,五人齐齐飞升高处,各自祭出随身法宝,一时之间,邪气重重,铺天盖地般扩散而去,原本晴空万里的苍穹,赫然多出几缕怪云,怪云色泽怪异,或黑或绿或赤或红。   雷影魔电鞭,花鵰天鹰爪,赤心赤骨枪,赤烈红邪棒,红蛇蛇练索,如此五样法宝共同勾勒出天空之中那几丝怪异的云朵。   这五人全是渡劫期以上的邪道高手,各又分属不同流派,妖、魔、邪三家齐备,优缺互补,联手一气更是威力倍增,即便是那几位达到渡劫后期的高手也是丝毫没有半点把握接下这五人联手,可是偏偏这如此一大壮举,却让金羿这小子给做了出来。   五人本都是邪道五家宿老,都是自负狂傲,自视甚高之辈,如今被金羿这正道小儿,后生晚辈给点名单挑,心中那个气,简直就恨不得食这小子的肉,喝这小子的血才甘心。   是以五人出手,皆是狠辣无比,招招险毒,这些邪道老怪多年前曾联手拒敌,每每必是联手绝杀,配合越渐成熟,刚开始打斗不久,金羿已是守、躲居多,像最开始那样的利用金蕙飞剑进攻,已然很少。   金羿茫然,左支右突,心中惊骇无比,想不到这邪道五大高手联手,尽然有如此之威,但他天生傲然,越是遇到强敌,则是激发他更大的战斗欲望,当下仰头,长啸一声,挥动着手中金蕙飞剑,全身真元汇聚手臂,顺势一挡,将赤心赤骨枪豁然格开。   赤心在那枪剑交会的刹那之间,直觉一股浑厚博大的金属真元,向自己猛冲而来,急忙收回法器,护住空门缝隙,抱元守一,全身赤邪真元鼓荡,将那金属真元一一化去。   原本以为金羿会乘着自己全力防守的瞬间,向自己再次突发猛攻,却让她吃惊的是,只觉眼前人影一花,金羿已然回过身去,攻向那手执蛇练索红蛇。   金羿状若雄狮,啸声不断,攻击那红蛇已然是幻做一道长长的金光,夹着的禀天撼地的雷霆之势,一波接着一波的袭向那红蛇。   红蛇妖修为在五人之中修为本就最低,在这一瞬被金羿连番猛打狂冲,也有些招架不过来,紧握蛇练的双手也有些发麻,引有不继之势。   好在这时,雷影四人催动着法宝,解救而来,复又将金羿压制下去。   下方观看这惨烈搏击之战的正邪双方之人,此刻的感受却是迥然各异,邪道一方人人自得,一张张嘴乐得合不拢来,尤其是那九尾妖狐更是晃动着纤腰,咯咯娇笑。   正道一方,人人脸色难看至极,这场比赛是正道一方唯一的本钱了,若是这一场输了,那正道当真要履行诺言不成。   齐蕙儿三女,则是目光柔和,平静地看着天空之中,那位于中央的一点金光,面色虽然平静,可是又有谁能够明白三女心中的紧张啦?   “嘭!”   “嘭!”   “嘭!”   “嘭!”   “嘭!”   “喀嚓”   接连五声炸响之后,是一声金铁断裂的脆声,脆声过后,一道金光再次冲天而起,金光消失之后,那高大少年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金羿。   只是此刻的他,面色有色苍白,气息微显急促,嘴角处已然多出一丝血红,那貌似应该就是是鲜血,右手之中赫然紧握住一柄断裂的金剑。   “金蕙断了!”   第一眼看到金羿手中断剑的齐蕙儿,蓦然胸中一窒,看着当年自己亲自为爱郎挑选的飞剑金蕙,就这么断了……   “吖……夫君小心!”白语真、冷芷雪两人忍不住同时出声惊呼,心已提到了高处。   正道弟子目注这一切,千人无声,齐喑不语,心中暗自为金羿祈祷,希望他能打败这邪道五大高手。各大掌门,颓然叹息,想来金羿定然是输了,正道一脉当真被人家扫地出门不成?   邪道一方则是阵阵掌声不断,吆喝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一一为这邪道五大高手叫喊。九尾妖狐咯咯笑道:“小子,你是老娘的,啊哈哈哈哈!”   五道光芒冲天而起,那邪道五人哪容得他逃走?无声无息地急电追随,再次分插包抄,将金羿夹在其中,杀气凌厉,真元韧密,随时都欲发出致命一击。   金羿一把抹去嘴巴鲜血,大喝一声,翻身飞转,金蕙断剑轰然卷起汹猛金光气芒,以雷霆之势朝着逼迫最近的那花鵰刺去。   “哧!”剑芒凌厉,金芒吞吐,花鵰似乎没料到金羿受伤之后还有如此神勇,倏然后退,花鵰外套黑衣登时碎裂飞扬,露出那张尖尖的鵰啄,双眼幽碧发光,正诧异的看着金羿。   雷影四人发出低鸣沉郁的咆哮,如影随形,鬼魅疾扑,四道真元气劲电射而出,直指金羿周身各大要害。   金羿心下再惊,狂震不已,因势利导,借着那四道邪家真元气劲相互推卸抵消后的回旋余力,斜窜电冲,倏地折转,上蹿下跳,断剑如矫龙盘旋,刮起道道金色劲风,又再次攻向那花鵰。   花鵰妖眼中全是小心,只是面对金羿,鬼影似地不住迅速飞退,鵰类独有的速度优势尽显无疑,始终与金羿那金蕙飞剑金色剑芒保持三丈距离开;但见他双手来回曲收,妖绿色的真气在掌中天鹰爪上缭绕急转,蓄势待发。   雷影等四大高手则如那附骨之蛆,形影不离,紧紧追在金羿身后,时而轰然攻击,时而悄然偷袭。   金羿怒目圆睁,追着那花鵰猛打不放,誓要将他挫骨扬灰。   金蕙断,英雄怒,长忆当年,御剑腾空,只影蜀山去;   仙兵折,伊人愤,曾记昔日,红花飘落,佳人芳心许。   云飘渺,雾隐踪,落花悄然,残冬终逾,来年叶长绿;   竹马骑,青梅戏,此生无悔,百载芬芳,孤寒百草育。   想起方才将自己金蕙飞剑击断的正是这花鵰手中法器天鹰爪,金羿无名火起,这把飞剑,虽说不上是什么好的法器,但毕竟那是自己与齐蕙儿感情的见证,今番剑既断,那花鵰你去死吧。   六人闪电飞行,真元气劲交织,法宝光芒交错飞舞,光浪迭爆,层层绚丽,宛若百合花开,玫瑰绽放。   金羿虽然正值那飞剑断裂的暴露之中,却并非一位的蛮打,凝神聚意,在这交手之机,迅速鼓荡起心神灵识一一探察邪道五大高手的情况。   眼见那花鵰妖怪目光突转狰狞凄厉,杀气陡升,知他已然动了真怒,对自己亡命追击已然有些憎恶,此刻当是反击在即,心中嘿嘿一笑,默道:“是时候了。”   忽然金羿凌空翻身,带起一道光线,闪电似的朝右后方的红蛇妖冲去。   “嗖!”   金蕙飞剑金芒凌厉怒射,脱锋飞旋而去,狂飙而去。   毕竟这红蛇妖乃是这五人之中修为最低一个!   红蛇妖又岂知这方才杀红眼的男子会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反击自己,猝不及防,来不及引聚全力,右手   一翻,掌心之中那条蛇练倏地吐出一道道红色的光芒,轰然怒舞,盘旋成几圈,化作一团巨大的红色光盾,陡然挡在金蕙断剑飞芒怒斩之上。   “去死吧!”,金羿怒啸一声,陡然全身力道迸发,轰然斩向那红色光盾。   “当!”   火花激溅,气浪迸飞,卷起道道火海浪光,宛若天空中骄阳爆炸,红遍了整个峨眉高空。   那红火光盾受金羿如此巨斩陡然一瘪,凹陷下去,被金蕙断剑气芒刺穿一个小洞,金光贯穿吞吐,直   射那红蛇妖。   红蛇妖眼中闪过惊怒之色,猛然将那法宝蛇练砸出,闪电后退,红衣撕裂,片片飞舞,露出一身蛇鳞密布的肌肤。   便在此时,那红蛇妖面部急速扭曲,块块红色蛇鳞覆盖脸上,顷刻之间原本还是人样的他,已然长出了一具硕大的红色蛇头,撩牙吊眼,丑怪凶厉,唾液四溅,毒信长吞,让人视之心中发毛,恐怖至极。   “红蛇长老显出原形了,小子你等着做他老人家的美餐吧!”邪道一方一名天妖门小卒大声奸笑道。   “啪!”   一声脆响过后,这名小厮脸上赫然多出五根指印,看那指印修长,这出手之人当是女流。   “谁他妈的不想活了,敢打豹爷……”话说到这便不敢再说,只是看着自己右侧之人,豆大的冷汗汩汩直流。   “罗小豹,这小子是老娘的,要是你再乱说,姑奶奶我当场就送你喂红蛇!”九尾狐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小厮。   “小的不敢!”那小厮急忙哈腰点头,才知道自己方才口误险些就犯了上人的霉头,自己这上人平时都还好说话,却独独不喜别人说他的床上贵宾,要不定然会受重惩,这不又来了。   “大家快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高空之中红蛇原本人身也是引风变化,迅速化作五丈来长的巨大蛇身,蛇身急速扭动,这看似缓慢的扭动,却能巧巧避过金羿的疯狂攻击。   陡然巨蛇蛇身一卷,赫然将金羿连同那金蕙短剑一并给紧紧缠绕,速速收拢,就这么凭空将金羿给裹成了大粽子!   “臭小子,你当真以为红蛇我是这么好欺负的吗?老子今天要将你勒成人干!”红蛇巨大的蛇身猛然收紧,一步一步的将缠绕的空隙缩小。   众人所观之处,已然再无金羿身影,情况怎样,当看这巨蛇缠绕之后的生死巨变。   本书源自看第154章:神霄天雷,邪焰尽敛   金羿胸中如堵,气血翻涌,方才见那红蛇显出原身,就欲翻身飞退,但却感受道身后四柄邪宝气劲如狂潮暗劲似的猛烈撞来。   当是时,雷影等四大高手也是急速攻来,四道强霸不已的真元气劲自魔电鞭、天鹰爪、赤骨枪、红邪棒当呈上下左右轰然攻到。   那红蛇也在此时,蛇尾一卷,猛扫而来,尽然带起道道红影,如红火燃烧,红光刺目,当头罩来。   “哧哧”激响,金羿护身真元结界波荡摇曳,青衣崩裂,皮破血流。   正道众人惊呼,齐蕙儿三女的呼声已然有些失调变音。   刹那之间,因为红蛇妖的被逼变身,使得他身陷绝境,腹背同时遭受着五大邪道渡劫期高手的全力围击。   生死垂危之际,金羿心中反而安静下来,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当务之急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得   以自保,与其同时遭受自身后邪道四大高手的同时进攻,不如单单承受那红蛇的攻击。打定注意,金羿全身真元运起,金光大胜,任由那红蛇巨大的身躯将自己紧紧裹住。   红蛇巨大的身躯将自己紧裹的一刹那,外界的呼声已然停之不到,饶是金羿有此准备,也是忍不住心中大凛,经脉剧震,元婴翻滚,气血乱涌,这红蛇力道之大由此可见。   “噶噶”   轻微的碎裂声,传入那已被巨蛇身躯包围的金羿耳中,借着手中金蕙断剑的余光,金羿清晰的看到那巨蛇身躯正疯狂勒紧,护身真元结界慢慢碎裂,那噶噶之声便是由此而发。   时间紧迫,若真是被这红蛇给缠绕,那估计自己就算不变成人干也很困难。   金羿猛然一震,鼓舞着体内五色元婴,道道金属真元灌入那断剑之中,金光徐徐,已然化作那一柄气状的前半截剑身,随手滑下,猛然刺入那红蛇一人环抱的巨大蛇身之上。   “当!”   火花四射,溅起道道金光!   猛然一阵狂震,金羿险些跌倒,显然是金羿方才那一击让那红蛇吃痛不已,而放眼望去,刚才金羿所攻击的地方,却只是轻轻的划过一丝白线,却是未见得将有任何损伤,反之自己则是感到虎口发麻,好不舒服,渡劫期妖修体魄的强悍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哗啦!”   一声清晰的裂响,金羿顿时只觉压力一增,红蛇巨大的蛇身已然将金羿尽数缠住,一时间金羿呼吸困难,气息受阻,血脉不畅。   当下金羿毫不惊慌,急忙改为元婴内吸,全身真元鼓舞,生生抵住那红蛇巨大的蛇身不再勒紧。   外面红蛇也是卯足了劲,恨不得将金羿早点勒死,死命的外里间收缩,但是似乎力道已然使到最大,却是未见有任何收缩,想必在这时这人蛇两人已然进入相持阶段,打起了持续站。   九尾妖狐见此微微一笑,轻身飞起,莲步轻盈,站立于红蛇巨头之上,迎风而立,裙角飞舞,望着正道一干人等,眼中全是鄙夷之色,讥笑道:“正道一脉,当只有袁老儿才算是真正的高手,尔等不过是一群可笑鬼罢了。”   正道中人听他如此一说,齐齐色变,但却也是没有什么反驳人家的机会,也是低头沉吟,摇头不语。   九尾妖狐看了一眼这些三百年前将自己驱逐出境的正道中人,心中一阵畅快,三百年自己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出气一番,继续道:“如今十局,我方已胜六局,想必不用媚姬多说,众位都是一派掌门,想必也是说话算话之辈,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正道一方也是寂静一片,宛若斗败的公鸡,死泱泱的。   “还请道友放了金羿小哥,我等认输便是,望你等入主中原之后,多多造福苍生,切莫残害生灵!”一元真人看了一眼那紧紧缠绕金羿的红蛇,出声叹道。   “师傅,切莫不可,我们宁愿背负这出尔反尔的骂名,也要为天下苍生着想,与这些邪道妖人什么造福苍生,那无疑是对牛弹琴,若是让他们入主真元,则好比送羊入虎口,万万不可!”田中灵躬身奏道。   此言一出,正道之中原先有这种思想因金羿关系而退去的弟子也是纷纷叫嚷着,宁愿背负这骂名,却也要与这邪道决一死战的念头,誓死不将中原大好河山,众多仙山福地拱手相让。   “嗯……”似乎觉得众人言之有理,十一家师长竟然也开始分析起来。   “早就知道你们这帮伪君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姑奶奶早就派人去取大唐主帅首级去了,估计现在我方三族大军已然入了阳光,经河西走廊,潼关,直取长安去了吧!”九尾狐九尾齐摇,得意洋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计划。   “啊……,好妖孽,你果然卑鄙,竟然敢对凡人下手!”只见正道后方赫然多出一具高大的身躯,来人身高八尺,肤色黝黑,是那尉迟恭无疑。   原来今日邪道重出,三族压境,尉迟恭与几位正道长老,一并被派去皇宫充当帝王侍卫的角色,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蜀山,抽时间回来看望,却刚好听见九尾狐如此一说,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想着昔年的三位老友已然遭了妖孽毒手,忍不住大声喝骂道。   碧影一闪,尉迟恭身前已然多了一道倩影,正是白语真,只见她俯身向着着尉迟恭盈盈一拜,道:“义父,切莫听这妖孽胡说,那些被派到境外的妖孽,已经被羿郎尽数除去。”   她此言一出,尉迟恭与众人又是一阵惊讶,但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暗骂糊涂,怎么这么疏于防范,若非有热门出马,真如那九尾狐所说,那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自己不可能像那邪道之人一样,对凡人出手,屠戮三族联军吧。   “小丫头胡说八道,我派去的人岂是你能对付的?”九尾妖狐还是有些不信,毕竟自己布局还是相当精细的。   “本姑娘是没这个本事,不过……”白语真不继续说道,看了一眼那红蛇一眼,不言而喻。   “原来是这臭小子,怪不得能杀得了老鼠与老土!”九尾狐何等聪明一猜便着,继续笑道:“只是现在一元老儿已经认输,想来这中原还不迟早为我邪道五家瓜分!”   “嗙!”   一声闷响,但见那巨蛇急剧摇晃着身躯,头颅急摆,将那站立在头顶之上的九尾妖狐也给甩出十丈来远。   “怎么了,红蛇?”九尾狐看着那疯狂在空中疯狂摆舞的红蛇,一阵喝问。   “嗙!”   闷声又起,这次红蛇是再也无法承受住了,只见引颈长嘶,蛇身一躬,接着又是一弹,陡然弹出一道金光,金光消失之后,金羿那高大的身躯匪夷所思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羿儿!”尉迟恭方才就想问白语真金羿的行踪,却是没能出口,但现在看见金羿,原本担心已然消失。   “嘶嘶!”   红蛇悲嘶不已,全身一阵狂摆,痛苦不已。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金羿右手之上,赫然是一片泛出绿光的液体,一颗鸡蛋大小的内丹,尽然闪烁出道道红光,红光之中,赫然一条小小的红蛇慢悠地游动着。   “小子,你居然躲了红蛇内丹?”九尾妖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红蛇躯体的强悍,鳞甲的坚硬她不是不知,而这小子却是有这能力直接从那腹中取中元丹,着实不敢想像。   瞧着此刻那疯狂摆动的红蛇肚腹中心,一道深深的剑痕之处,赫然多出一个深孔,孔中此刻正沁出汩汩泛着绿色的液体,当是红蛇蛇胆无疑。   陡然瞧见那剑痕,九尾狐瞳孔一阵收缩,想起这条伤口乃是伤在三百年前袁天罡法宝飞剑之下,鳞甲全无,血肉初生,想不到今番却成被这小子给利用上了,而且却是正是这红蛇元丹所在之处,难不成是天意如此?   “白羽师伯,这红蛇内丹交于你保管,这红蛇若是在这此后改过,不再为祸你便可以赐还给它,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加之修炼不易,更有杀妖容易改妖难。”随手将那红蛇内丹轻轻递于那飞身上前的白羽真人。   白羽真人接过那红蛇渡劫期的内丹,随手一招,便将那元丹已失,妖力全无,缩小来仅有一尺长短的红蛇收入袖中,退回正道一方。   “九尾狐,比赛还没结束,谁胜谁败,还是未知,四位来吧,我们继续!”金羿冲着那邪道四大高手微微一笑,眼中战意浓浓。   “上!这次小心点,别在步红蛇红尘!”九尾狐飘身而退,似乎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方才事实的太快变化。   邪道众人亲眼目睹方才凶威大胜的红蛇瞬间便被这青年给取了内丹,一阵面面相觑,心中打鼓,即便是那邪道四大高手也是如此,但是碍于宿老的身份,却也是不得不重聚真元,冲天飞起。   “来的好!”金羿心中一片欣然,随手重新祭出那柄金蕙断剑,断剑之身,直指苍穹!   “天罡有旨引雷霆,直向苍穹御六丁,九天应雷皆陨降,神霄天雷定沧桑!”金羿缓缓念完此段口诀,顿时金蕙断剑之上,赫然产生丝丝电花。   “轰隆隆!”   巨雷轰鸣之声奏响,乌云层层密布,滚滚而上,震撼着所有正邪两道之人的心,如此雷诀实乃生平罕见。   “神霄天雷!”   正邪两道经历过三百年前大战的人齐声叨念着,似乎眼前所见就是当初那一幕的再次呈现,正道中人一片欢声鼓舞,邪道之人则是惊惧不已,邪焰尽敛。   本書首发于看第155章:天雷电剑,邪风退却   “呲呲!”   金色的零星电芒来回穿梭于金蕙断剑剑身之上,原本已是断剑的它,在这来回穿梭的电花之下,显得极其怪异,夹杂这雷霆之神威,大有高傲而俯视苍生的态势。   金羿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陡然变得一片漆黑,乌云层层汇聚,金电银蛇穿梭其中,风雷之声,声声连鸣,电花火舌吞吐其间,煞是恐怖。   金羿,闭目凝神,专注于感悟这神霄天雷诀的玄妙,浑然忘却现今还是处于斗法之中,将邪道四大高手,遥遥抛在那天涯海角。   于此同时,当初金羿设法巧破雷梭之时,所吸纳的两粒雷电乌光珠蕴含的雷电受这神霄天雷的感染,倏然跃出元婴,化作十条金色小蛇奔行穿梭金羿周身各处。   邪道众人惊恐不已,这方才轻易将红蛇元丹给窃取的小子,此刻突然施展那三百年前袁天罡的盖世雷诀,其声威之盛,丝毫不逊色与当年那白发飘扬的道人,众人所见所闻的风雷怒吼,金电交加,又远非当年那老道所能比拟。   尤其是每每见到那穿梭与这小子方面之上的细小金电银蛇,胆寒之意益强,看着那高空之处,举剑指天,藐视苍生的金羿,一股直觉陡然产生在众人心间。   变数,此劫的变数!原来在此,想不到啊,此子竟然精通天罡道长的神霄天雷诀。   正道各大掌门面色恭谨,此刻无论是有意做作者,还是那早知详情者,均是目注苍穹正中,看着来头顶万雷,正气禀然的青年,喜悦之情,抑或不可言表。   难不成又要重现三百年的一刻,不,难不成上苍要让我邪道在中土永无立足之处不成?   不……,绝望而悲愤的怒吼,心海之中渴望回归的邪道众人,此刻在这雷霆声威之下,首次产生了这样的不甘。   “轰!”白金色泽的真元从五色元婴处猛然喷涌而出,彷佛体内金色飞蛇狂怒而出,沿着经络疯狂而出,蓦地加强化为滔滔刺目金气,汹涌冲入右臂之中。   金羿眼前一花,喉中腥甜,体内元婴激荡不已,只觉施展这神霄天雷诀所需的强沛金属性真元真如大江决堤,黄河下洪一般汹汹奔流,在经脉中喧嚣狂肆地冲撞而出,周身宛若虚脱,元婴似乎也没了多少精神,直欲撒手不管。   金属真元随心而出,蓦地金羿大吼一声,右臂一阵荡漾,向上一抛,灌输着金羿强大金属真元的金蕙断剑宛若长了翅膀一般,猛然飘向高空,悬浮转动,不知为何。   “啪嚓!”   一声巨响过后,一道炫目的金电银蛇猛然降下,陡然冲入那金蕙断剑之中,登时金蕙断剑喷薄爆射出十余丈长的金芒,比之金羿真元加持时不知强大了多少!   继第一道金电之后,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一道接着一道的往那金蕙飞剑之中灌入,顷刻之间所灌入的金电已然不下五十余道,方才只有十余丈长的金芒,经此之后,迅速化作百余丈长的金芒。   金芒吞吐,剑势如虹。金光流舞处,气浪层叠炸涌,巨响怒爆。‘哗哗’裂帛般的声音持续响起,金芒所及之处,隐有摩擦空间的声音。   邪道四人,自见金羿施展这神霄天雷其,心中便已有不详之感,见此巨大金剑,更是骇然惊怒,纷纷朝后避退,离那金剑剑气范围更加远些。   赤邪、红虬、巫罗、媚姬四人眼中厉芒闪动,嘴角笑意已收,齐齐失声惊道:“天雷神霄电剑”   正道之人见金羿如此神威,更是欢心鼓舞,齐齐呐喊,唯有少数之人,有些担忧,毕竟要操控那威力如此之大的天雷神霄电剑所需要的心神,道法,金羿能支持下来。   金羿虽是天生异禀,更是那修道一界万年难得的五德之身,每每都有许多惊世之举,但他修炼时间毕竟还短,能否操控这修道界里第一雷诀,击败邪道五人,那是最好不过,但万一不能啦?   不能,金羿则只有被那雷诀反噬,引雷攻身,完全有可能被那雷电给劈为飞灰。   那闭目凝神与断剑之下的金羿,却是丝毫没有将下面之人的话听在耳中,只是一味的感悟着天雷的玄妙,细细体会这神霄天雷的快意,但胸中真元即将枯竭,这些他还是知晓的。   “呃……”   金羿闷哼一声,嘴角处,赫然浸出一丝丝鲜血。   “羿郎……”三女关怀大呼;   “金羿小哥……”正道宿老齐声叹道;   “金羿长老……”各派弟子猛然惊道。   “你们四个家伙还等什么,小子现在已被天雷反噬,机会难得,上!”赤邪教主,陡然惊醒,心下高兴,出声提醒邪道四人赶快对金羿下手。   “明白!”四人怅然若失,惊醒过来,各自祭出法宝,打出一绿一黑一红一赤四道光芒向着金羿猛然攻去。   四道光芒电射而出,犹如四条恶龙,狂野奔发,速度之快,却是不可小觑,毕竟四人实力还是明显摆在那里,眨眼之间,四道光芒离金羿也不过寥寥数米。   “哈哈哈哈!”邪道一方,众人的大笑之声再次响起,似乎是在欣赏着一出好戏,而并非是那惨烈的斗法。   正道一方,众人默默无语,心中悲凉。   “难住她们!”   三道身影闪过,一声大喝猛出,齐蕙儿三女业已飞身上去,想替金羿挡住那四道黑光。   便在此时,那飞出的三道倩影,猛然止住的脚步,痴痴地望向高空之中的那高大青年。   追截三人的正道宿老,见三人如此也是忍不住抬头仰望高空,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那青年冲着众人微微一笑,虽说嘴角鲜血还在不断溢出,但气定神闲,想来应该并无大碍。   但见他随手一引,头顶上空,那柄巨大的天雷神霄电剑金光一阵闪烁,陡然分出四道金色小光,齐齐射击而出,直直迎向那即将打在自己身上的四道光芒。   “啵!”   “啵!”   “啵!”   “啵!”   光芒相触,并无那撼动天地的巨响,而只是几声轻微的细想,声音之轻,几欲细不可闻。   四道金光大小粗细也不过那邪道四人所发光芒的一半,但与之四道光芒相合之后,却是将起一触而灭,去势不减径直反攻四人。   金羿嘴角笑意更浓,雷乃正义禀然的象征,可破百邪万恶,如今这修道界第一雷诀所幻化的天雷神霄电剑,更是以无匹的正气顷刻之间便将四邪真元光劲破去。   四人见此,心中惊惧,冷汗狂流,想不到这小子并未被那天雷所反噬,那反之则是能够驾驭这恐怖的天雷巨剑,若真是如此,那后果……   四人不敢多想,当下再次鼓荡真元,催动着手中法宝,频频打出三道光劲,才将那金色小光尽数破去。   金羿见此,心中大喜,惊喜之下忍不住纵声长呼,法诀如影,真元鼓荡,天雷电剑之上剑光如金碧,纵横缭舞,夺目瑰丽。   天雷神霄电剑之上,金色小光频频而出,立时如大河澎湃,汹涌流转,一发不可收拾。   邪道四大高手不敢直攫其锋,急速倒退,或躲或抗,疲于奔命,狼狈不堪。   南阳真人高声道:“尔等邪道,倒行逆施,蛊惑三夷犯我神州,动辄刀柄,黎民涂炭,违背滔滔天理,无疑自取灭亡。蜀山长老金羿小哥,得天罡道长绝技,神霄天雷大成。若是识相,就快快自动认输,带着蛮兵,退回去吧。瞧在并未兴起刀兵的分上,我等也不追究。”   正道群雄如梦初醒,齐声欢呼,为金羿鼓舞助威。   红虬红色须发飘舞,隐有怒气,双眸红色光芒跳跃,嘴角牵起一丝狞笑,目光所及之处,见金羿威风凛凛,恍若战神,举手投足之间,金光雀跃,频频攻向那邪道四人,天雷电剑,还有五十来丈,而邪道四人则是披头撒发,衣衫多处破裂,多多少少受了伤,若再是这样下去,估计支撑不了多久,喃喃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我等认输!”毕竟失了一个红蛇,邪道一方还是不想在损失更多的势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姬娘子,认输吧!这样下去,时间一久,雷影他们支持不住的,神霄天雷之威当年我们也曾领教过!”声音微弱,众人回头望去,却是那先前晕倒的地魔圣君丁颖,想来经过地魔宫一干人等的救治,醒来不久。   “是啊!认输吧!即便是输了也是五五之分,大不了我们退回,等待来年再犯就是了!”赤邪老怪瞳孔猛睁,有些薄怒,自己门下两大高手被搭在里面,若是向那红蛇那样损失了,可不是自己所愿的。   “嗯!”九尾狐螓首微点,淡定浑然,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媚态,浑然是那战阵之上女帅,朱唇轻启,高声道:“金羿,此局我等认输!”   她话一说完,漫天金雷电光尽数消失,天雷神霄电剑金光一晃,倏然变成那金蕙短剑安然落回金羿手中。   邪道四人喘息不已,呼呼衣响,闪入邪道阵营一方,盘膝坐下,张嘴猛吸,抄起一把丹药,尽数服下,调息修养起来,这一天的经历或许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   “还请诸位掌门遵守诺言!”金羿朗声笑道,俯视邪道众人。   “这……”媚姬目光闪烁,盯着白羽道人长袖之处,猛然狠下似乎下了狠心,娇叱道:“小子,算你厉害,我们走!”   猛然回头,带起一缕碧光,向着西北方向远去,邪道中人见此,纷纷驾驭着法宝,紧随而去,顷刻之间,这还是战火弥漫的峨眉,只留下正道一方。   “噗!”众邪刚走不远,金羿猛然喷出一大团血花,凭空直直掉落下来。   “啊!”众人大惊!   看书惘小说首发第156章:旖旎疗伤,芳心迷情   “呼!”   白影掠过长空,悄然将那自高空加速落下的青年接住。白光一闪,陡然出现在现出真人,正是白羽真人,他随手一把金羿右腕脉处,只觉金羿全身体内真元荡然无存,空空如也。   灵识继续向下,这次却进入了金羿丹田空间,只见丹田之内,元婴委顿,整个好比缩水了将近一半,耷拉着小头,死死紧闭着双眼,脸色惨青,元婴身后原本浓厚的五色光华已然消失不见,要不然白羽的灵识又岂能进入。   “呼!”   “呼!”   “呼!”   三道倩影几乎同时到达白羽真人身侧,齐齐看向白羽真人。   “师伯,羿郞没事吧?”齐蕙儿小声问道,生怕打扰了这睡梦中的爱郎,冷芷雪,白语真两人也是满脸焦急,不住的打量着金羿。   “伤势不轻,他道法修炼不够,却强自发动神霄天雷诀,更是已自身精血为引,动用本命真元,幻出那素有修道界第一雷剑之称的天雷神霄电剑,破去邪道四大高手联手攻击,哎……”白羽真人说到这喃喃自语,面色有些古怪,不再继续说下去。   “白羽掌门,你倒是说说看,羿郞现在情况究竟怎么样了?”素来稳重的白语真,也是首次在众人面前,显出了慌乱,毕竟爱郎为了自己甘愿不远万里,远涉怒海,寻觅仙岛,而今自己醒来也不过区区一日之间,难不成就是永诀,白语真想到这再也压抑不了自己心中的痛苦,泪眼蒙娑,洒出两行清泪。   “哎……金羿现今鼻息虽有,心跳亦也在跳动,但……”白羽道人说到这,却是有些哽咽,声音已然颤抖,却是没能说出下文。   三女均是蕙质兰心,智赛貂蝉之辈,怎会看不错白羽真人现在的表情,心中‘咯噔’一响,一股寒气直透心脾,但是却是不免报了一丝侥幸,希望是白羽错了。   “白羽前辈,你倒是说完啊!”冷芷雪语气冷漠,她目中只是集中在那男子身上,满腹的关怀,已然让这她忘却了这眼前的白羽道人乃是正道长者前辈,又是金羿师长的身份。   “但他鼻息、心跳已有减弱的趋势,估计熬不了多久……”白羽真人终究是还是狠下决心将金羿目前的现状告诉了三女,说完昂头向天,叹息一声,似乎在悲叹天公的不公,为何嫉妒这样年轻有为,天资卓绝的盖世奇葩,早早地便要将他收回那无尽的轮回之中。   “啊!”   那白羽真人话一说完,三女脑中轰然巨震,嗡嗡直响,直觉这原本明亮的天空,陡然变得漆黑一片,点点繁星闪烁,须臾之间,心神巨震,再无半点知觉,竟然齐齐晕死过去,如三朵红花齐齐飘下。   “噌……”   就在三女昏死的瞬间,那柄紧紧握在金羿手中的金蕙短剑,岑然化作片片金屑,飘散在整个巍峨金顶上空,远远看去,就向是为这峨眉之巅镀上了一层金边,炫耀出片片金华。   ……   天玑别院。   金羿寝屋门外,齐蕙儿、白语真、冷芷雪三人悄然而立,默默倾听着屋中金羿微不可闻的呼吸之声。   今日是那峨眉斗法结束的第二日,就在先前三女从昏死之中醒来后,白语真同窗师姐风玲儿悄然告诉了一个龙虎山的疗伤妙法。   若要救得金羿再生,唯有将金羿体内业已停止运转的元婴激活,然而金羿体内的元婴由于幻化那天雷神霄电剑,此刻已是空空如也,最为糟糕的还是将他体内本命真元也给搭进去了一半,这几乎可以说是犯了修道一脉的第一大忌。   在此之前,益州城外,金羿、齐蕙儿两人独斗鬼姬,也是这番耗用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本命真元,偏偏这小子并非常人,却是硬是修炼了整整三月,将那些本命真元,配合吸纳鬼姬鬼气,给生生补了回来,才会造成他今朝如此放肆的施展本命真元。   但就现今众人所见到的金羿目前情况则是糟糕透顶,其一:呼吸减弱、心跳减慢,生命力在减弱,死神已在召唤;其二:元婴委顿不堪,宛若将死之身,毫无用处,大有萎缩之势,并不能再为金羿吸取天地灵气来焕发生机。   若是要‘救活’金羿,则必须从体内元婴出发,若是元婴恢复,则可以解决主要问题,元婴不灭,是为不死,即便是没了肉身,也可以转修散修。   怎样才能使金羿体内元婴再次吸食天地灵气?风玲儿只是微微一笑,道出了八个字:   阴阳互济,合籍双修!   三女与金羿皆有合体之缘,怎会不明白风玲儿话中所指,齐齐脸红,低头不语,但细细一想风玲儿所说也   是在理,天地初分,始有阴阳,阴阳互补,阴阳互济造就万物,阴盛则以阴济阳,阳盛则以阳济阴,如此互补,方成太极圆满大平衡。   风玲儿看着这方才还为金羿担心不已、面容愁容的三女,转眼之间便是红颊佳人,俏颜横生,娇态百出,回身看向金羿卧室,心中一阵涟漪。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啦?竟能让天下如此红颜,道门绝美佳人为你倾心?   是好奇?   还是迷情?   是倾心?   还是什么?   陡然她甩了一下修长的黑发,晃动着云鬓之上那串珠花发出一阵‘当当’清脆的乐声,醒悟过来,回头冲着三女道:“金羿妹夫道法高强,若单是你们三人中其中一位去,恐怕有失,家师与众位师长商议研究,最后一致认为最好还是你们三人一起,方可万无一失。”   三女听她如此一说,顿时红霞更甚,直欲滴出血来,等她走远后还才回过神了,六只莲步疾驰,向着金羿卧室急速赶去。   “蕙儿,雪儿,进去吧,这里没有外人,时间越久,对羿郞越是不利!”白语真柔声催促道。   “嗯!”两女齐齐点头,伸出玉掌柔荑轻轻将房门推开。   “吱呀!”   轻轻的,门开了,正如三位佳人轻声而来。   三女目光所及之处,只见那青木香床之上,金羿静静的熟睡着,嘴角笑意不减,若不是知道此刻他的情况,三女定然会认为这可恶的夫君不知道又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着什么样的春梦。   “吱呀!”   白语真转过娇躯,轻轻将门掩上,上了门闩,陡然打出一团白光,白光迎风而涨,迅速化作那一道穹庐一般的弧光,将三女与金羿卧床所有空间尽数笼罩在内。   冷芷雪、齐蕙儿、白语真三人对视良久,久久伫立,脸上红潮再起,霞光外放,好一副三女媲美图。   “蕙儿,你先去吧,不行了我和雪儿上来换你?”白语真淡淡说道,面色严肃。   “嗯!”当下齐蕙儿也不多说,三寸金莲轻点,将那花靴轻轻抹下,轻身飘上金羿身侧,伸出芊芊柔荑,白嫩玉掌,将盖在金羿身上的被褥揭开。   同时,白语真、冷芷雪两女也是毫不闲着,急步上前,协助着齐蕙儿将金羿全身外衫连同亵衣亵裤尽数除去,片刻之后,金羿那健硕的男性躯体展现在三女眼前。   古铜的肤色,依旧闪烁着苍茫的青光;金色的九珠肚兜,却还是紧紧的贴在金羿强健的躯体之上,拔之不去,俨然一名贴身护卫紧紧的保护自己的主人;臂膀之上金箭胎记、小弓纹路死死切合一处,安详不动。   齐蕙儿哆嗦着玉手轻轻除去自己外纱,但见白纱掉落之后,佳人粉雕玉琢的娇躯,赫然出现在两女身前,玉腹之处,红色小巧的肚兜将佳人玲珑剔透的娇躯巧妙的包裹着,凹凸有致,圆润有方。   就在齐蕙儿脱去外纱的瞬间,即便是同为绝色佳人的白语真、冷芷雪也是眼前豁然一亮,如瀑长发垂直柳腰之处,不知是因情动还是激动而泛出桃红的玉肌配合上那红色的肚兜,宛若一体,螓首微抬,似羞含嗔,眉眼丝波,脉脉情爱,美艳不可方物。   只见她轻轻翻转娇躯,趴伏在金羿右边身侧,伸出玉掌轻轻抚摸着爱郎健硕的虎躯,自金羿听顶轻轻按摩而下,一次又一次的滑过他因风餐露宿而变得有些棘手粗糙的脸部,带起无限柔情的滑过劲项,低下螓首埋于金羿宽阔的胸膛,聆听他细微至极的心跳之声。   蓦然,只见他伸出丁香软舌,轻轻舔砥着金羿高高鼓起的胸肌,片刻之后,自胸骨处再次向下,吻向小腹腹肌之处,就这么徘徊于这片原野之上。   一对玉掌也是悄然滑下金羿那男性至阳之处,满含柔情的轻轻逗弄,如此一刻之后,那原本只是小小平丘之处,赫然直立起险峻奇峰。   见着那雄起高挺的奇峰,三女面色全红,齐蕙儿更是停止了舔舐,缓缓坐直娇躯,横跨于奇峰两侧,缓缓坐下,就这么凭空的将那奇峰给完全吞没。   “嘤呤……嗯……”一声酥骨娇吟,传入白语真、冷芷雪两人耳中却如遭电击,身同体受。   “蕙儿,切忌记住不可沉迷于色欲,而是要争取一切可能,将你体内真元通过这交泰之时,灌入羿郞体内,这样才能救得夫君,要是你沉迷进去,不但救不了夫君,反之还会害了他,你明白吗?”白语真急忙提醒道。   “嗯……蕙儿省得!”   当下齐蕙儿一边急忙运起体内真元会于下阴之处,一边上下起伏娇躯,随时准备着以阴济阳的旖旎疗伤大事!   本文来自看書網第157章:阴阳交泰,恍若初夜   金羿卧房内。   金羿静静地躺在床上,赤裸着强健的躯体,闭目沉睡,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似乎做着大好的盛夏白日梦。   此刻在身肌肉微鼓的身躯之上,赫然端坐一具娇躯,佳人此刻压抑着不知是幽咽还是轻泣的呻吟声,正上下起伏着,酥胸碟红,冰肌玉臂,重重如瀑发影,四处轻晃。   “啊……”猛然那美丽佳人一声惊呼,全身轻轻抖动,起伏不在,倏然噶止,静静伏在金羿宽阔而厚实的胸脯之上,秀眉紧锁,芳心一片涟漪。   齐蕙儿感受到那久违的快感,心中一松,体内滔滔水属真元如地下幽泉一般,磅礴而出,自己小腹下阴处,伴随着两人快感之后的狂潮,排山倒海般的涌到两人的交泰之处,艰难地挤入那奇峰中心那一无底天洞,进入这真元业已干涸,元婴枯竭的男子体内。   自体内如水般温柔的真元进入体内之时,齐蕙儿则是面色陡然一正,在这关键的时候,即便是忍受着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也是不敢心非天外。   当下她鼓荡起心神,灵识陡然而出,巧妙的控制着进入金羿体内的真元,沿着金羿七经八脉,周天运行开去。水性至柔,这先天水德之身的齐蕙儿体内的真元则更是柔上加柔,那真元轻轻充斥着金羿那早已空空如也的经脉,一一修复着破损的一些经脉之处,不住地循环外来,宛若它本该就属于这里。   真元游走金羿体内整整四周天之后,确保那些破损的经脉已然完好,齐蕙儿灵识一引,真元直直取向那丹田之处,五色元婴所在之地。   当齐蕙儿真元刚到丹田之处时,五色元婴却是面无表情地紧闭着小小双眼,还是耷拉着可爱的小脑袋,一动不动盘坐。   齐蕙儿见此,方知当初白羽道长所言不虚,金羿之伤伤及根本元婴,本命真元过度使用,若是本能将着缩水元婴给救治复活,那估计等着爱郎的后果绝对是可怕的。   水属真元一阵轻漾,自那五色元婴脚底下面幻做一颗蓝色的水珠,将其轻轻包裹在内,就这么浸泡着它。   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还是此刻一瞬千年。   齐蕙儿水属真元化作的水珠之中,凭空升起少数气泡,便在此时随时关注金羿体内情况的三女,陡然一阵,似乎看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然而在她们三人心中这少量的气泡,肯定比那些天大的喜事还值得庆幸。   气泡过后,五色元婴两道细眉,轻轻一抖,无力的睁开,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前方。   猛然,它感受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里充斥着充盈的柔水真元,强打起精神,猛然张开那张细小的元婴小嘴,微微呈现可爱的椭圆形状,就这么贪婪的吸食着那水泡之中齐蕙儿所渡入的柔水真元。   它疯狂而不羁的吸食,贪婪而频频的索取,宛若那初生的婴儿索取母乳一般,只需片刻,齐蕙儿渡入金羿体内的柔水真元便被住小家伙一扫而光。   亲眼目睹爱郎元婴的复苏,齐蕙儿心中一阵狂喜,自己所渡入的真元业已被吸食殆尽,当下也只好支起身子,轻轻挪移开去,再次露出那直指苍穹的奇峰玉柱。齐蕙儿躺在金羿身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闭目调息,以备再次所需。   “雪儿,你去吧,就像蕙儿那样,明白吗?”白语真见金羿已然有了起色,金羿丹田灵识所见之处,五色元婴已然睁大着双眼,四处不住的搜寻着新的真元,一边皱起小鼻,四下里搜寻着气息,脸上起色也是好了好了许多,只是那细小的元婴之体,还是很是那般委顿不堪。   冷芷雪轻跨莲步,翻身上床,瞧了一眼此刻正并排躺在一处的金羿与齐蕙儿,玉脸微微一红,回忆起当初渝州城外,狐妖洞中,清晨相偎的胜景,恍若只在片刻之前。   玉指轻轻触及金羿温热的体肤,心中微微一荡,除了这床上的盖世男子,又有谁能让这昆仑冷艳的雪女变得如此多情,顷刻融化。   皓腕情动,玉指冰然勾着那紧紧束在胸前的蚕丝蝴蝶小结,粉色外衫已然滑落,冰清玉洁的绝色佳人,那坠落凡尘的神山雪女,即便是此刻情动的她,也是显得这样的高洁,宛若那冬日里绽放的傲雪寒梅。   她,凝脂皓雪的娇躯不正是花蕊吗?   她,粉色的外衫不正是片片花瓣吗?   她,冷清的气质不正散发着寒气吗?   神山雪女入凡尘,渝州城外觅魔踪;   嗔笑怒骂皆如影,洞房花烛转成空。   一腔爱恋终无恨,执宝挟香天地行;   天若有情天亦老,为君娉袅玉带松。   冷芷雪俯下身躯,轻轻吻上金羿厚实的香唇,原本冰冷娇躯已然变得火热,羞红着脸,瞧了一眼身下正抵触着自己的滑嫩小腹的奇峰,眼中尽是羞意。   “冤家,雪儿这一生都只为你!”冷芷雪默默叨念着,伸出小巧的玉手,轻轻扶住那奇峰,缓缓进入自己那片已经有些泥泞的花田,缓缓没入,顷刻之间便已隐没于两人阴阳交泰之间。   佳人上下起伏的娇躯,微微飞舞的青丝,倒影在那木床之后的墙壁之上,形成一副美丽的动图,再配合那幽咽的呻吟,极度压抑的哼声,奏出华丽的乐章。   ……   “嗯……!”   一声娇吟之后,白语真有些慵懒的娇躯轻轻无声的倒在金羿、冷芷雪两人之间,感受到爱郎自己吸收自己姐妹三人渡入的真元之后,五色元婴原本消逝不见的五色光华再次闪现,本已萎缩不少的小小身躯,业已变得充盈起来,虽说只是比以前大上那么一丁点,但毕也是激活了元婴,生命已然无恙。   尤其是片刻之间,金羿呼吸声一声大过一声,心跳也渐渐加强,自己每每往下一坐,却或多或少得感受到那奇峰隐有上升的趋势,更是让自己快感不断,似乎是有人在作怪一般。   经过这方才如此一段的折腾,又是为金羿补给真元,激活元婴,又是要忍受滔滔快感,不致于沉迷而害及金羿,身心三用,也是有些累了,困意上涌,尽然沉沉睡去。   半晌之后,金羿紧闭的双眼微微一动,睁开星目,怅然一声叹息,醒了过来。   梦境之中,直觉有人在召唤着自己,将自己一步一步的向着下方走去,奈何自己心神强悍,虽多次被那声音诱惑,却是把持得住,灵识魂魄始终未曾离开躯壳。   如此想持不久,自己已然有些不支,几次三番,险些脱体而去。便在此时,直觉体内原本日渐委顿的元婴,似乎收到某种真元的补给,陡然大震,开始恢复起来,便在此时,那诱惑之音,似乎意识到了事已如此,不可回转,悄然而去。   渐渐的,金羿感觉体内如火中烧,尤其是丹田之侧的小腹处,熊熊生命之火,直欲将自己分会,全身热血沸腾,沸腾过后紧接而来的则是说不出的快感。   几股自己熟悉的真元进入自己体内,一一补给着元婴的需求,这时,他终于知晓,是自己的三位妻子,在这关键的时刻出手救了自己。   意识已然恢复,每当白语真娇躯往下下坐之时,自己本能的往上挺动,迎合着佳人,体内元婴急转,迅速的吸食着白语真的白金真元,转化为自己本命真元。   侧头看了一眼酣睡在自己身侧的三位佳人,似乎此刻三人正睡的香甜,呼吸匀称。   陡然那睡在里间的齐蕙儿眉毛一眨,脸颊渐渐变得酡红。金羿见此知晓佳人定是装睡,微微一笑,轻轻支起身子,往里间爬去。   仅仅只是几尺之遥,却是让金羿费了好大功夫,他怕将方才累着的白语真给惊醒,行动比之小猫还要轻上一些。   齐蕙儿面色酡红越盛,感受着金羿至阳至刚的男性气息,正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速度加快,那先前尚未退却的欲火凤凰,再次重生。   酡红的脸颊,桃红的玉肌,再配上她那艳红的肚兜,浑若一朵殷红的花朵。   金羿着迷地看着如花般的佳人,心中幸福不已,上天待我不薄,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以,更何况是这样的三位红颜。   他轻轻得低下头颅,将嘴放置在齐蕙儿耳垂方向,轻轻得哈着热气,偶尔轻舔佳人粉嫩的玉润耳垂,抑或轻咬。   齐蕙儿哪里经受得起金羿如此,轻声呻吟,装睡已然再无可能,睁开秀目,抚摸着爱郎的头颅,浓浓深情,丝丝爱意,一切竟在这无声的不言之中。   “蕙儿,想知道为什么真儿的修为进展如此之快吗?”金羿轻声笑道。   “蕙儿不知,问真儿她也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是不说。”齐蕙儿嗔道,似乎有些怪罪金羿偏心一般。   “呵呵,今天夫君就告诉你真儿修为进展如此之快的原因。”金羿贼贼一笑,猛然翻身,将齐蕙儿压在身下。   “啊……嗯……”齐蕙儿本想再问,但感觉这身上男子却是霸道地与自己合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快感电袭而来,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之声。   “蕙儿,真儿修为进步神速的原因就在于‘阴阳交泰,合籍双修’。”金羿轻声吐完这番情话后,缓缓的上下动弹起来。   一时之间,满屋皆春,春光乍现处,那睡立在金羿两人旁边的雪女却也是情动不已,悄然翻身,自金羿后方将其揽住,恍如那洞房花烛的初夜。   本书首发于看第158章:痴女如虎,遍地红花   “吱呀、吱呀、吱……”   阵阵蝉声脆鸣,响彻整个峨眉山巅,一片翠绿过处,满是滔滔青涛,汹涌澎湃,秀之一字,尽显无疑。   七日前,金羿醒来,做客于蜀山峨眉的正道之人,尽数欢喜,鼓舞一片。对这力抗邪道五大渡劫期高手,将那邪魔外道之辈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尽数灭去,含恨退回阳光之外,正道一方方可保住不被扫出门凄惨命运。   一时之间,正道此次参加这次峨眉斗法的道门仙女,虽然明知金羿是有妇之夫的情况下,却也是忍不住频频对其暗送秋波,更有甚者大胆求爱,直言想做金羿道侣。   金羿对这些道门女子的疯狂似乎有些措手不及,每每瞠目结舌,不知所云,七日下来,金羿与齐蕙儿三女几乎都是要么躲在天玑卧房中合籍双修,增进道法修为修为,要么就是御剑腾空,出得结界之外躲灾避难。   齐蕙儿三女对此却是丝毫不闻不问,任由这些正道师姐师妹们的胡作非为,看着狼狈不堪的金羿则是一味的好笑,心中更多的是自豪。   是啊,有这样一位能够让百美倾心的夫君,那就是自己骄傲,虽说这位夫君并不只是独属于自己一人。   “呼,呼……”   金羿擦掉额头之上的冷汗,喘着粗气,看着齐蕙儿三女,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无奈,叹道:“三位娘子姐姐,终于甩掉这些烦人的‘仙子’了。”   说到那仙子两字时,金羿忍不住加重了语气,这些天来,自己三人每每走到哪儿总有三三两两的仙子有意无意的跟着自己,即便是那前几天四人的休憩之处,也是不知是怎么回事,被那些痴女知晓,早早得便等候在那,若不是金羿目力惊人,远远得便看到这些仙子,险些就被来了个守株待兔。   “夫君,你看看你,多受各位师姐师妹的欢迎,干脆这样得了,你把他们一并收了,这样我等就会多出一帮‘好姐妹’,不会再被你给欺负了!”齐蕙儿大声咯咯娇笑,柳腰急晃,形象夸张至极。   “哎!我说蕙儿,用不着这么夸张吧,还有就是你根本就是在瞎胡说嘛!夫君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欺负你啦,真儿,雪儿,你们俩可得给我作证,要不然夫君我可是百口莫辩。”金羿双手冲着三女一摊,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眨巴着双眼,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羿郞就爱欺负人家!”冷芷雪面色微红,细声说道,声音之小,几不可闻。   “是啊,雪儿妹妹说得不错,你根本就是一个十足的坏家伙!”白语真也冷不防的掺和进来,一时间将金羿给孤立在了一方。   “好哇,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既然三位娘子姐姐都说金某爱欺负你们,是个十足的坏家伙,那好今天我就坏上一把,欺负一下三位爱妻。”话音说完,身影一闪,猛然扑向白语真三人。   三人对金羿岂能不熟,一阵咯咯娇笑,娇躯摇摆,闪躲开去。然而修为实力上的差距却是明显摆在那里,但见黑光一闪,三声娇呼接连响起,金羿修长的双臂已然将三女尽数揽入怀中。   金羿嘿嘿一笑,猛然俯身,接连在三位怀中佳人的樱唇之上一一擦过,如蜻蜓点水,双手环绕之处,配合着宽厚的胸膛,轻轻上下左右撩动着怀中三人佳人的柳腰,就这么站在一块巨石之上。   “嗯……”三女齐声娇吟,感受着爱郎的火热深情,不由得心神一荡,意乱而情迷。   “羿郞,你看那是什么?”齐蕙儿惊诧之声传入三人耳中,似乎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般的东西。   “难得管它!”此刻的金羿正沉醉于白语真傲然的高耸之处,虽是隔着衣服的亲热,但那微妙的感觉,柔软的磨蹭,却是让他怎么也舍不得离开,支吾一声,继续着自己的好事。   “真的,羿郞好漂亮,你快看!”冷芷雪也是惊声雀叫,惊起那树上的几只云雀。   金羿本想再好好享受一番这醉人的乳香,隔段时间再去看,便在此时白语真玉掌伸出,轻轻抬起爱郎的头,芊指指向一边。   金羿微微有些无奈,看来今朝的享受算是化为泡影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几女如此惊诧,望向三女所指之处,金羿险些把眼珠子给掉落出来。   “夫君,好美!”白语真柔声赞道。   “嗯,是啊,遍地红花!”金羿收回原先有些浮动的心情,看着那漫山的殷红。   只见自己几人站立的山头,目光能够所及处全是一片殷红,殷红的区域正在循序渐进的扩大,而那扩散的地方正是以自己四人所站的巨石为中心。   红到近处,四人清晰的看到,那些殷红色泽正是一枝枝的玫瑰花朵,花朵凭空出现,一朵紧紧挨着一朵,层层叠加,转眼之间便生成了不下千百万朵。   金羿眼中惊讶之色不由言表,这遍地的红花,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朵,而真正令金羿吃惊的并非这满山遍野的玫瑰红花,而是那幕后施法幻化之人,能够幻化出如此之多的玫瑰花朵,此人的修为又当是何其厉害啦?   蓦然一枝巨大的玫瑰花枝映入金羿眼帘,顿时大震,这朵玫瑰花枝怎么和那人的法器那般相像,难不成……,但那人不是远在远海之外的小蓬莱岛吗?金羿心中闪过一丝忧虑。   “咯咯!”   清脆的笑声传入四人耳中,笑声勾魂至极,单听这笑声就足以颠倒世间不知多少男人。   笑声过后,金羿陡然一震,真的是她!   三女寻声望去,只见那朵玫瑰花枝冲天飞起,飘立在空中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半晌之后,只见天空红光一闪,一名脚踏艳红云团的红妆佳人,出现在三女眼前,面带微笑。   三女齐齐一怔,世间尽有有如此丽人。   只见她秀足之下艳红色的云团上下蒸腾舞动,嫋嫋娜娜的绝美身姿,一颦一笑极尽妩媚,嘴中暗含一朵朱红鲜艳的玫瑰花朵,丁香软舌微微向外倾吐,露出那粉嫩鲜红的舌尖,轻轻的舔舐着鲜红的上下唇。   “玫瑰佳人前辈,不知你不在你那灵气十足的小瀛洲仙岛修炼,为何会到我这穷山恶水中来?”金羿心中一阵打鼓当初在小蓬莱岛有水云道人在,自己还险些被这绝色妖姬给抓了过去,今番自己独身一人要想逃跑实乃不易。   当下金羿打定注意,探一探这妖女的口风,说不定她来此并非为了自己。   “小男人,别前辈前辈的,叫起来,忒难听,叫姐姐,就向你刚才叫这三个女娃一般,叫我就行了。”玫瑰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语真三女,眼中满是戏谑,直看得三女玉脸发烫,红霞飘飞。   “这个,不知道玫瑰姐姐到了这里多久了?”金羿知晓这妖女喜怒无常,又是妖法高升之辈,硬是厚着脸皮叫了声‘姐姐’,心中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该死的老妖婆。   “嗯……姐姐一直就在这,刚才看见弟弟想充当三个女娃口空的坏家伙,只是碍于这里的气氛不适合,姐姐才特意花这么大的手笔为你打造一张玫瑰大床,咯咯!”她听到这样叫着自己,倒也不管他是否口是心非,却也是万分享受的样子。   三女听她早已在此,估计方才与金羿的一干暧昧动作不是都被这妖女给彻底看到了?原本红霞已染的玉颊顿时红若烙铁,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美丽的女人一眼。   金羿也是面色微微一红,毕竟这种事情被人家一个女人给看到,那是相当难为情的,但他毕竟是男子,脸皮较厚,红晕片刻即消,正色问道:“不知玫瑰姐姐到此,所为何事?”   他脸色虽然镇定,但心中却也是有些慌乱,不断的祈祷,心道:“希望你只是路过,别找我,各路仙佛请赶快显灵,将她打发走吧!”   玫瑰佳人嘴唇轻轻一张,艳红的双唇之间吐出一缕白雾,眼中幽怨之色一闪而过,媚声笑道:“姐姐来此,当然是为了你了!”   “呼!”   衣袂之声奏响,远处一缕青影滑过天际,方才还在这里的金羿,顷刻之间,逃得人影全无。他知晓这玫瑰佳人定然为了自己而来,定然不会伤害齐蕙儿三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点好,偏偏被这老妖婆给看上,自己打又打不过,只有跑的命了。   玫瑰佳人目光闪烁,看了三女一眼,咯咯一笑,道:“三位妹妹放心,看姐姐怎么将你们那抛妻弃子的夫君给抓过来。”她心中微微一阵好笑,臭小子,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是姐姐我的,水云老儿飞升了,我看这次谁来护你。   红光一闪,转瞬即逝,玫瑰佳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三女眼中。   “语真姐姐,只有你和夫君去过海外三岛,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冷芷雪目光死死盯着方才那玫瑰佳人站立之处,关心的问道。   “应该是散修一流,夫君这次想必危险颇大,但看那玫瑰佳人和夫君对话看来,并非是想加害于他,只是不知道她找夫君所为何事!”白语真一一为两女分析,安慰两女,但自己心中却不免有些慌乱。   “但愿夫君能够逃掉!”三女齐道,目光齐齐看向金羿跑路的方向—西北。   本书首发于看第159章:横生枝节,诈中有诈   昆仑,东西绵延,南北纵横,位于神州西北地界,大唐境外以西,山势雄起,终年飘雪,自洪荒亘古以来素有天下神山、万山之祖的美誉,正道一脉昆仑派便位于昆山群山玉虚峰上。   人道昆仑山色好,半山风雪半山晴。   黑夜!   空气稀薄,冷风呼啸,皎洁的月光之下,冰山犄角泛出淡淡的深蓝光泽,远远望去就好像那块块蓝田美玉一般,与那天空之中的点点繁星交相辉映,倒似进入那星辰宇宙之中,让人心旷神怡。   冷风阵阵怒吼,夹着着万千雪花,飘飘落下,层层累积与各山之上,宛若铺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洁白米花,唯有那傲视寒冷的雪莲确实自这些雪花之中探出头来,任由那寒风禀洌的猛吹,怡然不惧。   “呼!”   衣襟飘荡之声,晃荡响起,即便是在那狂啸的寒风之中,却也能清晰得分辨出来,尤其可见此人飞行速度之快。   一道青影急速飞来,速度之快,既然带起许多幻影,而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再着青影上空一米开外时,便被这青影带起的罡风给瞬间化去。   青影身后约么半里开外,一朵殷红的云则是紧紧跟随,红云飞行的速度看似不快,但就是这么不慌不忙的跟在青影半里开外,任那青影再怎么加快速度,就是不能将这红云甩开。   红云之上,一名身着红妆的女子,美目含嗔,朱唇之上一朵妖艳的玫瑰花随风轻摆,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道青影。   昆仑夜色绝美,今夜星光灿烂,雪花满天,若是换作往日金羿定然大呼美妙,奈何此刻得他却急得像一只热锅里的蚂蚁,哪里有半点心思欣赏这昆仑绝色。   拼死鼓荡起全身真元,催动着脚下的替补飞剑,在这关键的时刻,金羿的速度至少比起平时要快上将近一般,却是丝毫不能将身后那绝色妖娆给甩掉,这让他在汗流浃背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八劫散妖的超强实力。   奈何自东海之上,金麟、三头火蛟和斗饕餮之后便吩咐自己不要骚扰两人疗伤,那饕餮在那一战中也是受伤不轻,要不然现在叫出三兽,估计这玫瑰佳人只有逃命的份吧。   “小男人,乖乖的跟姐姐回小瀛洲仙岛吧!”玫瑰佳人轻声笑道。   “我说玫瑰姐姐,小子我可是有家事的人,你何必苦苦逼我?”金羿无奈的叹息一声,面对这样强悍的散修,除了无奈就只有无助。   “咯咯,小男人,你从西南蜀山一直向着西北而飞,现在已经是昆仑地界,都这么远了,你是逃不出姐姐的手心的!”玫瑰佳人笑意不减,紧紧跟随金羿,秀目一转,呵声继续道:“姐姐不是逼你,姐姐抓你自然有姐姐的用意,这其一嘛,就是想知道一下你所感悟到的九散天劫的奥妙,这其二啦,就是想抓你回去做姐姐的亲亲小情人,姐姐疼你还来不及,不会害你的!”   “呕……”   这玫瑰佳人原本颠倒众生的柔声,在金羿听来却是一阵反胃,原来这老妖婆在那日水云道长渡劫之时,看出了我领悟到的九散天劫之谜,她是有目的而来,想来这次自己多半凶多吉少。   但仆一想到自己要是被这老妖婆给抓住,还要做她的小情人,虽说这老妖婆到目前为止所展现出来的是风华绝代之容,媚惑苍生之态,但保不准是她驻颜有术……总之一切皆有可能,想到自己堂堂男儿要沦为这妖婆的小白脸,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劲,鼓荡着真元,方向一折,风一般的飞向西方。   玫瑰佳人见金羿如此,也不生气,当下也是一折方向,紧追而去,两人就这么你追我赶的追逐,仿佛情侣一般,只是这追逐的对象却又是彼此互换了角色。   一刻之后,玫瑰佳人似乎也对这样的追逐失去了信心,猛地一阵加速,红云随她意识而动,刮起一道红光陡然向着金羿急追而去。   金羿御风而飞,耳边风声不断,充斥着整个听觉空间,但身后玫瑰佳人那独有的玫瑰芬香越来越强,气息日渐明显,心中大惊,冷汗狂流。   陡然,一只柔弱无骨、晶莹剔透的玉掌搭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之上,玫瑰佳人咯咯的笑声,已然传入金羿耳中,心中大呼一声‘完了!’   “呼!”   “唰、唰!”   三道几位特意的声响,夹着着阵阵的呼啸之势,向着金羿身后的玫瑰佳人急速打来,速度之快,浑然化作三团光芒。   玫瑰佳人似乎没料到在这昆仑山上,竟然有人敢偷袭自己,当看那三团急速攻来的光团,这出手之人的修为当在一劫散修之上,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仓促之间,她也不敢大意,松开金羿的肩膀,随手打出三道红色的艳光,一一截住那三团光芒。   “噌!”   “噌!”   “噌!”   三声脆响,接连响起,三道艳光消失不见,那原本急速而来的三团光芒却也是失去伪装,露出那光芒之后的真相。   赫然是一大一小两只金黄的圆环,以及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石莲花。   那三件法宝被这玫瑰佳人艳光一击,顿时倒飞回去,一胖一瘦两道人影,接连出现在金羿两人身前眼前,正是那王屋论道之后不见的极乐童子与圆圆真人。   “圆圆,极乐见过玫瑰佳人前辈!”圆圆真人、极乐童子认识这玫瑰佳人,虽说是刚才瞧见金羿便要落入她手中,才匆忙出手相助,但这修炼一道的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我道是谁,敢坏姑奶奶好事,原来是你们这两大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她本是八劫散妖,修炼万载,自是辈分高深之辈,极乐童子、圆圆道人在她面前也只能充当‘黄毛小子’一辈的份。   “前辈,我等岂敢坏你好事,只是这金羿兄弟乃是鄙派弟子,古书有云:‘弟不教,兄之过!’若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晚辈理应替你教训便是,哪里用得着你老人家动手的道理,圆圆道兄,你说是不是?”极乐童子满脸哈像,却是不住的向那玫瑰佳人讨好,一边向那圆圆道人使着眼色,示意他也出来帮帮忙。   “前辈,极乐道兄所言甚是!”圆圆真人肥胖的脸鼓做一团,打着圆场。   金羿原本以为这两人的出现,会帮自己一把,却不知会是这样,当下也不愿多想,真元一鼓,就欲御空飞起,逃匿而去。   “臭小子,哪里走!”极乐童子似乎早就料到金羿有此一招,随手一抛,那仙器龙凤双环猛然而出,将金羿牢牢箍住,给带了回来。   极乐童子回身看着金羿,破口大骂道:“你这臭小子,估计肯定是偷了前辈什么好宝贝才招致前辈盛怒,欲将你处置,你不但不束手就擒,还欲避而不见,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这样惹得前辈盛怒,为师门带来灾难,你就是死一万遍也不足谢!”   “极乐小哥……不是……”金羿慌忙摆手道,欲解释清楚。   “住口!”极乐童子大喝一声,猛然打断金羿的话,滚圆的眼珠冲着金羿微微一眨,回身对玫瑰佳人躬身一拜,道:“前辈,虽然您未说是什么原因,极乐也不便开口问道,我与远远道兄即刻便过去,将那臭小子给您抓来,要杀要剐,任你处置!”语态决绝,倒似说得金羿真是那十恶不赦之徒一般。   “极乐童子,你个黑白不分,惧势欺人的臭奶娃,金某真后悔入你蜀山,他朝鄙人就算是精尽人亡,也不会放过你的!”金羿怒目圆睁,破口大骂,状态抓狂,冲着极乐童子脏话如连珠炮般,急发而出。   玫瑰佳人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她可不在乎极乐童子是否是欺骗自己,毕竟他两人还是知晓自己的厉害的,听着金羿的满口脏话,看着他那抓狂的样子,几千年来还是难得这样的一次开心,心中不免对这小子有了一丝怪怪的情怀。   极乐童子、圆圆真人分别各自抓起金羿的肩膀,向着那玫瑰佳人缓缓飞来,极乐童子大声叹道:“臭小子,你别怨我,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为了门派,我不得不如此!”   须臾之间,极乐童子两人已在玫瑰佳人三丈之外,高声道:“前辈,金羿小贼现在就归你处置,我等告辞!”猛然之间,与圆圆道人作势欲扔向玫瑰佳人红云。   便在这时,异变陡升,只见两人原本欲向前抛的趋势,陡然往后一变,金羿恍若那离弦的箭一般,向着西方疾射而出,速度之快,尽然比之先前不可同语,眨眼便没了人影。   于此同时极乐童子、圆圆道人也是各自分东、北两边飞遁而去,消失在此刻正傻眼的玫瑰佳人视线之中。   顷刻之间,这里原本的三人走的一个影子也没有,而且是三人是分成三方而去,这可把那玫瑰佳人气得粉目圆睁,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厉声骂道:“极乐、圆圆,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笔账姑奶奶先给你俩记下,以后再慢慢算!”   当下急忙驾云,向着金羿消失的西方急追而去,心中一阵好笑!   “小男人,你身上有佳人我的本命花粉,除非你逃到上界,即便是你深埋地腹姑奶奶也能找到你的,极乐、圆圆,姜还是老的辣,给我耍诈,你们俩还嫩了点,哈哈哈哈!”想到这,玫瑰佳人哈哈大笑,意识微动,驾云而起,消失不见!   本书首发于看第160章:五指奇山,金猴神威   伊吾,位于大唐以西茫茫瀚海沙漠中一座绿洲小国,水草繁茂,牛羊叫声此起传出,枣椰树根根垂立,将这小国的生命之泉紧紧环绕、保护遮掩,不让太阳将其泉水蒸发。   “啊……”   陡然天空一阵炸响,惊得那池边牛羊惊啼不已,四散逃匿,淳朴的放牧人也是被这巨响给吸引,纷纷抬头指指点点,不明白这响声从何而来。   片刻之后,天空之中赫然出现了一细小的黑点,黑点自高空东方而来,由远及近缓缓变大,赫然正是一道青色的人影,这人影来势极快,却是看不真切。   近了,近了。   远看就那青影就要从上空之中直飞过去,可是偏偏在这时,那青影孑然滑过一道弧线,直直往下掉落。   “快闪!”   不知是哪一位牧民首先发出这样的惊呼,顷刻之间,这里放牧是十数人,四散跑开,远远眺望那半空之中的青影。   “嘭!”   只见那绿洲深池之中,猛然溅起一团高高的水柱,水花四溅,淋湿了池边的大片青草地、枣椰树。   众牧民恍然大惊,均是满脸诧异的看着那池水之中,慢慢汇聚过来,想看清那天外来物究竟是什么东西,眼中惊诧之色不由言表。   故老相传,绿洲以西四十里有一山,名曰天山,意为从天而降的山,相传是五百年自上天掉落下来的,又因其状如手掌,五指全生,又名神掌山,或是五指山。   方才这又是一个从天而降,难不成又是一个新的传说传说的开始?   “唿!”   正当这些淳朴的村民沉思于传说之时,水面上猛然钻出一人来,只见这人身材高大,肤色古铜,比之国中第一勇士还要彪悍一些,正一个劲的猛喷着池水。   金羿现在可是心中一阵难受,极乐童子与圆圆真人两名散仙的全力一推,力道之大简直是超出自己的想象,硬是让自己在空中不知飞了多远,方才自己若不及时刹住,保不准就会撞上前方那参天的五指巨峰。   只是那两家伙的力道却也是厉害,在刹住的同时,却也是有些力竭硬是从那半空之中跌落下来,还好是坠入水中,要不然自己可糗大了。   正当金羿沉浸于没有撞山的欣喜中时,岸边的牧民眼见这天上掉下来的小子,一个劲的往本国唯一的母亲池中倾吐脏水时,表情也由惊异开始变得愤怒起来,毕竟水源在绿洲居民的眼中那是高于生命的存在,那是繁衍生存的根基。   “唰!”   不知是哪位牧民率先拾起一块石子,砸向那池中的不速之客,紧接着‘唰唰’之声不断,石子轰然全全砸下,向着着金羿的不断抛去。   见这么多石子的轰击,金羿心知坏了,当下急忙元转真元,将那要砸到自己的石子一一格挡在外,微微向上一跃,带起一道水花,欣然向上飞起。   须臾之间便到了众人头顶上空之上,暗呼一声倒霉,看着下方伊吾牧民,直觉告诉自己这里离大唐边陲至少是两千里之遥。   那些牧民见这方才还浸泡在池水中的青年,此刻已飞在天空,心中震撼无以言表,齐齐俯身拜倒,磕头如捣蒜,大呼一些金羿不能听懂的土话,但看他们神态恭敬,面色严谨,可见此种礼节的地位。   金羿心中一阵无奈,看来自己要飞回去,还得花上一些时间,不知道大家怎么样,前些天虽说邪道退却边境,但三族联军仍在,想来那些邪道众人定然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三百年难得的等待。   最可恶的就要是那玫瑰老妖婆,非要抓自己去做她的压岛情人,也不知道看上自己哪点。   忽然,一阵玫瑰的花香,飘入金羿鼻子之中,这香味如此特别,不正是那人身上独有的吗?哎,奶奶的,冤魂不散,当下急忙御剑腾空向着那远处的五指巨峰飞去,也不去管那些此刻正在疯狂叩头的牧民,逃命为先。   就在金羿前脚刚走,方才金羿所在的位置之上,红光一闪,凭空出现一俏丽的佳人,不是那玫瑰佳人还会是谁,心中暗道:“小男人,这次我看谁还帮得了你。”   正当此时,那地上捣头猛磕的一位轻轻抬起头,看见空中玫瑰佳人,顿时脑中懵然一响,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世间之上,尽然有如此佳人,‘呯’响之声过后,晕倒在地。   ……   金羿当空急飞,想摆脱了那玫瑰花香,然而就正如先前一样,花香益浓,甩之不去,灵识一扫,直觉得玫瑰佳人仿佛就在自己身后。   眼看就要飞过那高高耸立的五指巨峰,便在此时,金羿直觉得自己身下,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将自己死死的往下拖拽,心中大惊,还是以为是那玫瑰佳人所为。急忙鼓荡起体内真元,想拼命高飞,逃离这巨大吸力的范围,然而事实上却适得其反,那吸力陡然加强,金羿再也把持不住,轰然向下坠落。   玫瑰佳人出现在金羿身后两里之外,方才要不是自己见机得快,定然也会被那巨大吸力给拉扯下去,心中大惊不已,不知道这五指峰下究竟有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神通,能让自己都感到胆寒。   “哎呦!”   一声惨叫过后,金羿高大健硕的身躯结结实实的跌在一块草地之上,四脚朝天,好不雅观。   那草地地面坚硬如铁,地上怪石嶙峋,宛若精钢,金羿这具有渡劫期势力修为,肉身也是相当强悍,本来自高空跌落下来,本来应该无碍,可是却偏偏被那石块给扼上几个青包,肩背之上赫然是几块深深的淤青。   “哈哈哈哈,真好笑,俺几百年来都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传入金羿耳中,声音刺耳至极,略带一丝嘲讽。   金羿听那声音有些嘲弄,心头火起,抬头欲骂,放眼望去,这里三面皆是山壁,壁仞千里,宛若刀切,哪里有半个人影存在。   难道自己被摔晕了头,听错了,金羿心中一阵狐疑。   “小子,俺在这啦!”   这一次声音还是从先前方位那传来的,金羿猛然抬头望去,只见那前方山壁之上,微微吐出一块漆黑的黑土,黑土之上长满了少许青苔,几株野草,而那声音则是从那黑土之中传出。   金羿疑神观望,但见那黑土轻轻一摇,半晌之后,抬了起来,猛然露出了一副尖嘴瘦腮、满面金色绒毛,咧嘴龇牙冲自己微微一笑。   “猴妖!”   金羿初见这猴头妖怪,心下大惊,想来自己刚才凭空摔下,定然与这猴妖有关,但看刚才它那一手,自己定然不是它的对手,面色顿时凝重,紧紧握住手中的飞剑,冷汗已然浸湿了后背衣衫。   “嘿嘿,小子,你当俺老孙是什么人,妖怪吗?”   只见那猴妖全身闪出莹莹金光,那光芒之中正气浩然,但有夹杂着丝丝妖气,若有若有,头上杂草、青苔自动飞下。只见他猴目猛的一睁,双目泛出微微火红色泽,两道刺目至极金光冲天急冲而出,一股滔天庚金之气扑面而来,顿时将金羿死死定格在那草地之上,动弹不得。   金光眨眼便至,金羿本能的想聚起真元抵住那金光,但丹田之处却是宛若那泄了气的皮球,硬是毫无半点真元运出,五色元婴一脸的无奈,心中一阵胆寒,早知道就去做了玫瑰妖婆的压岛情人,总比这样死去更好。   金光在接近金羿时,接连围绕金羿转了两圈,倏然折返,瞬间回到那猴妖眼中。   “小子,道法不高,身上东西却多得可以,神兽两只,妖兽一头,好宝贝也有不少,嘎嘎,就是没有多大用处,嘿嘿!”那妖猴嘿声说道,顿时将金羿身上的东西给点出了不少。   “你是谁?”金羿心中更加惊讶,这妖猴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竟然能够看到金麟三兽,想来这妖猴修为之高,当是自己生平所见第一之人,即便是那水云也是不能望其项背。   “嘿嘿,俺是上界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是也!”那妖猴见金羿有此一问,当下说昂首自我介绍起来,若是换作上界六界,单是孙悟空这个名字就足以震慑六界仙魔妖佛冥鬼。   妖族七大圣之首的齐天大圣美猴王,仙界齐天大圣,一怒之下的大闹天宫,盗金丹,偷蟠桃,闹灵霄,惹得玉帝盛怒,出动十万天兵天将,却也是不能将它奈何,妖族之人更是将它视做继女娲、伏羲两圣之后的第三位大圣,魔界中人对它的推崇也是不少,但独独在这人界确是不怎么为人所知。   “哦,没听说过!”金羿一句话,险些气得孙悟空鲜血狂喷。   “你居然不知道俺的大名!”孙悟空砸吧着眼,似乎不敢相信金羿的话,方想到此处乃是人界,修为至高之辈也不过是那些只具备大罗金仙势力的散修,有岂会知晓自己这上界赫赫威名的人物。   “不知,你若是真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怎会被压在这山下,若是你真有本事,当可破山而出,哪有满头长满野草青苔的道理!”金羿知晓自己跑不掉,索性也出言气气这猴子。   “你……你以为俺老孙不想出来吗?这山乃是大日如来的法力所化,又有他无边佛法的加持,除非是势力与他相当,或者是大尊出手,这座山就不会破去,俺老孙当年修炼也不过三百载,却不是他这上古九天佛祖的对手!”孙悟空面色涨红,似乎说道昔年往事却也有些气愤。   遥想当年自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着了他的道,才会被他给压在这五指山下整整五百年,原本金光熠熠的双眼却也是黯淡了许多,夹杂出丝丝无奈与悲哀。   孙悟空仰视苍穹,似乎回忆起往昔六界纵横的时代,浑然忘却了这里还有一人的存在,一个劲地摇头叹息,哪里还有方才那神威大发的样子。   羁鸟念旧林,池鱼思故渊。   猴性本急,天生酷爱自由自在,被压在这五指山下五百年之久,却也是将它原先的脾气给磨掉了大半,是以每每仰望苍穹,见鹰击长空,鸟飞寰宇怎么能不让他万般心痒,千番羡慕。   一念及此,金羿心中默默一阵叹息,想来这猴子必然是在五指山下,被困久也,今番见自己从天飞过,才特意将自己给拉下来,畅聊两句,以解几百年的孤单。换过角度来说,若是自己还在空中,保不准已经被那玫瑰妖婆给抓去小瀛洲岛了,人家还从反面帮了自己一把。   如此一想,金羿心下顿时释然,看着那此刻正仰观苍鹫扑翅的孙悟空,心中更多的则是充满了同情。   “臭小子,尽管你现在不信俺老孙的话,等以后你飞升上界的时候就知道了,观你小子之相,一身骨骼奇佳,经脉豁达,五行皆备,更有诸般宝器相伴,想来他日成就定然不小,这渡劫飞升乃是小事一桩。”孙悟空回过神那看着金羿,那张雷公嘴上首次出现一丝难得的笑意。   “这个……孙大圣,你法力通天,道法惊人,想必也不会欺骗我这小小的一名修道之人!”方才孙悟空那副神情,深深触动了金羿的心弦,对这妖猴的看法不由得大为改观,这言语之间不免恭敬了许多。   “是吗?俺老孙在被压在这人界五指山下已有五百年,这五百年来,你小子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以往虽有凡人入山采药,顾念他们肉体凡胎,受不得惊吓,俺也只好埋头与青苔杂草之间。相见即是缘分,俺观你方才行色匆匆,身后又有妖气紧随,想必是在逃难吧!”孙悟空嘿嘿一笑,不温不火的将金羿方才的窘状轻描淡写的就这么点破。   金羿心下大惊,这猴子当真是神通广大,当是刚才那瞬息之间,便将自己的情况给了若指掌,蓦然,想到那玫瑰老妖婆这么久了还没追下来,难不成是怕了这猴子,连忙躬身一礼,重重地点了一头,叹息道出自己的现在情况。   孙悟空边听边笑,上下打量着金羿,雷公尖嘴笑意不断,双目之中,原先的火红在现,金光再次泛出。   半晌之后,金羿简略地说完了自己的事,目光瞧向那正含笑看着自己的猴子,不明这猴子为何笑得这般灿烂。   孙悟空见金羿说完,面色一正,极力的忍住笑意,道:“小子,你艳福不浅,八劫散妖都对你有想法,有意思,有意思。”   孙悟空一个劲地皮笑肉不笑,却是没了下文,搞得金羿一阵莫名,这猴子神通广大,或许能够为自己指点一二。   当下他疾步走到孙悟空头前,急道:“不知大圣,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俺老孙倒是有一计可行?”   “小的洗耳恭听!”   “我看这样吧,你干脆做她情人得了,你这小子不是会张道陵的双修之法吗?要是能够和八劫散妖双修,有百利而无一害。”孙悟空面色严肃,浑然不似说笑。   金羿听此心中大感惊讶,想不到这这猴子居然也如此洒脱,心下对他的印象也不由得完全转变,大声嚷道:“我看干脆还是大圣你去吧,俺可没哪个命享受!”说完之后,双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孙悟空毛脸急抽,尖声道:“俺老孙可是不是这种,估计换成是牛头恐怕不知道多急!”   “牛头是谁?是鬼吗?”   “这个牛头是俺的结拜大哥,平生好色至极,在上界六界之中名声忒的不好!”   “呃……”   ……   这猴子胡天满地地乱说一通,弄得金羿一阵莫名,经此短短的片刻畅聊,这一人一猴彼此倒也了解不少,自孙悟空口中,金羿知晓了他昔年的光荣事迹,什么龙宫索宝、地府捣蛋,偷吃蟠桃,盗取金丹,砸了蟠桃盛会,大闹天宫等等。   这些事迹无一不是撼天动地,六界震慑的大事,孙悟空也许是几百年来,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一时性起,竟然说的口若悬河,唾沫四飞,喷得那听故事入神的金羿满脸皆是,但后者似乎沉迷于故事之中,浑然不觉。   孙悟空话锋一转,陡然说道:“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家伙,尽然偷袭俺老孙,将我生擒至那斩妖台,百般仙界刑罚,皆奈何不了我,这时,那最为可恶的太极丹君老儿,因为怀恨俺老孙偷吃了他的所有仙丹,上书玉帝老儿将俺送入他那燃满九昧真火太极八卦炉中炼化,美其名曰是为处罚老孙,但实际上我还是知道的这老儿是想将俺炼化提取丹药。”   “啊……九昧真火!”金羿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一些上界之火的名称,是以听到那九天神仙才能施展出来的九昧真火,也是忍不住大呼出声。   “没错,可是这些老儿未免太小看俺老孙了,我在那九昧真火之中炼了整整四十九天,按照人界的话来说,也就是四十九年,正当众仙都以为俺化为丹药之时,俺却在那丹炉之中,不断吸取九昧真火,汇聚于双目之处,练就了一双能识破世间万般幻化之法的火眼金睛!”孙悟空说道这闭嘴不言,双眸之中,火红色泽微微亮起,金光闪闪。   “难不成这就是火眼金睛!”金羿轻声道,看着孙悟空那双眼睛,心中肯定。   “金羿小子,想不想知道这火眼金睛的威力?”孙悟空嘴唇轻启,却是传音金羿。   听着耳边孙悟空的问话,金羿却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破!”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同一时间,两道金光轰然打出,不偏不倚的打在金羿身后一处杂草之上,悄无声息。   “嗯!”   须臾之后,草丛之中,一枝细小的花枝,轻轻晃动,那声音便是从那花枝之上传出,金羿急忙背过身去,猛然瞧见那花枝之处,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株仅有小草大小的鲜红玫瑰花枝。   “难不成是她?”   一念及此,金羿心中微微一动!   那玫瑰花枝受到孙悟空眼中金芒一照,轰然溢出一团鲜红的云雾,云雾轰然一探,如一只触手一般,缠向金羿虎躯。   “妖怪敢尔!”   孙悟空暴喝一声,全身金光大盛,张口猛然喷出一口仙气,吹向那红云所化的触手。仙气轻轻拂过金羿耳畔的长发,却未能将其带起,无力的向着那来势正猛的触手撞去。   金羿瞪大着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这气息会是孙悟空所喷出,简直还没那凡人吹火的时的威力大,怎么可能抵挡住玫瑰佳人如此凶猛的红云触手。   就那那仙气与红云接触的刹那,孙悟空嘿嘿一笑,瞳中红光再现,金芒又闪,豁然而出,击向那团红云。   “呼!”   仙气抵住那触手前进,猛然那两道金光又至,‘啵、啵’声起,恰巧打在那火云之上。   “嗯!”   红云之中,玫瑰佳人闷哼一声,面色潮红,内丹晃荡,妖力不继,再无任何能力支撑那红色妖云,双腿陡然一软,瘫倒在地!   红云急剧消散,金羿两人身前,现出玫瑰佳人绝美的身姿来,只是此刻的她面色苍白,嘴角鲜血汩汩,惊诧之极的望着那石壁之中的孙悟空。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人界之中,尽然会有如此厉害之人,单凭他方才出手,仅仅只是一口气,两道眼芒,不但破去了自己的护身妖云,还让自己深受重伤,这又是怎样厉害的神通,此人的境界又当达到了何许恐怖的程度。   “好妖孽,先前你在上空追逐我兄弟,念你修为不易,我没有追究你。你却胆子特大,贼心不死,竟然敢悄悄进俺老孙的的范围抓人,今日不将你打回你那玫瑰原身,倒真以为俺是纸糊的猴子不成!”   孙悟空说完,全身金光陡然大声,这一次,却远非先前可比,远处看去,就好像那五指山下又升起了另外一个太阳。   此刻的金羿与玫瑰佳人两人的体会则是截然不同,金羿浑然不觉,只是觉得这金光刺眼至极,睁不开眼来,但玫瑰佳人却是深深感受到了这猴子身上那股能在弹指一挥间便可以将自己尽数毁灭的庚金之气,在那滔天的气势,自己八劫散妖的实力竟然丝毫施展不出。   五行金克木!   孙悟空身上所爆发出来的庚金之气,正是玫瑰佳人所最为惧怕的气息,再加之这一猴一花在修为上天壤之别,使得这原本叱咤海外三岛的花妖,也是首次产生了死亡的恐惧。   秀目轻抬,注视着那猴子身前的金羿,眸中两行花泪悄然滑下,虽说自己抓着金羿主要目的是为了得知那九散天劫的绝密所在,但自那小蓬莱岛水云居外的初次相见,以及他所表现出的诸般特异,宛若那凶猛的海风,首次刮入自己近万载没有悸动的心海。   自己不远万里,自小瀛洲仙岛上赶至蜀山峨眉,再追至昆仑,乃至这瀚海沙漠之中,方才目注金羿被那巨大吸力给吸落下去,心中痛惜不已,尽然有些后悔没能将其抓住,明知危险甚大,却也是甘愿冒着危险,化身为那小草般大小的玫瑰花枝,顺着小草摸着过来搜寻金羿究竟是死是活……   “咣……”   一道金光自孙悟空耳中倏然钻出,冲天飞起,腾至半空之中,陡然变大,化做一根五尺来长,甘蔗粗细,中间全是一片金光闪闪的棒子,棒子两端是两只黄金灿灿的金箍,棒身之处,五个古老的篆体大字雕刻其上。   “如—意—金—箍—棒!”   如意金箍棒一出,顿时金芒滚滚,天地失色,金光如实质一般,滔天磅礴的气势宛若天河决堤,将玫瑰佳人本已瘫倒在地的身躯压得再下一尺,整个人已然趴伏在那坚硬草地之上。   金羿心中猛然大惊,这如意金箍棒的气势如斯,而且只是被孙悟空神识所操纵,便有如此威力,若是他自己舞动、法力催促那还得了。   “嗡嗡!”   便在此时,金羿右臂肩膀之后,青色的无弦小弓急剧狂震,与此同时那金色的箭形胎记来回穿梭,这两样东西似乎是受那如意金箍棒的气势而变得异常激动。   金羿心下大惊,急忙伸出左手将其死死按住,但即便是这样却依然不能阻扰他们的颤抖。   孙悟空看了金羿一眼,似乎对这小子有如此怪像毫不为奇,嘿嘿一笑,眼中金光一盛,忘向那此刻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玫瑰佳人,厉声道:“好妖孽,吃俺老孙一棒,定叫显出原形!好棒儿,去!”   话音一完,金箍棒通灵,蓦然金光一收,赫然变成一根朴实无华的金色棒子,自空中接连翻腾一阵之后,急速而下,刮起道道棒影,一并击打向那玫瑰佳人娇躯之上。   “嚓嚓”   金箍棒所过之处,空间应声二碎,丝丝炫丽的金色火花,呈现而出,若这一榜真是结结实实地打在那玫瑰佳人身上,那估计现出原形只是最轻的处罚罢了。   玫瑰佳人,八劫散妖,曾经叱咤海外三岛的她,今番却是首次这样的感到无奈,或许即便是九散天劫也不一定能让他这般的恐惧,然而这眼前猴子的神通,却让他心中彻底的绝望。   秀目凝转,幽怨地盯着此刻正极不文雅的金羿,两湾清泉悄然滑落香腮,她尽然这般的哭泣了。   是恐惧而哭;   是死亡前的哭泣;   还是那一种不甘的哭泣;   不,或许都不是,那又是怎样幽泣?、   金羿虚目已望,看着那金箍棒的悄然砸下,看着那玫瑰佳人幽怨而堵满清泪的双眼,心中一阵挣扎,这哪里还有八劫散妖的样子,分明与世间女子浑无两样。   求大圣放了她?那她以后在来抓我怎么办?   让大圣将她打回原形,她万年的修炼顷刻泡汤,就不会再来烦自己,从此高枕无忧,那自己能够受得了自己良心上的谴责吗?   这两股想法交织,充斥着金羿,在金羿心中不断的左右着金羿,恨不能将金羿一分为二,较量一番。   “小男人,你当真如此狠心,就这么看着我死于非命!”   一句话完,玫瑰佳人眼中惧意全消,目光如电,清泉已然止流,死死地看着金羿,嘴角牵起一丝惨淡的微笑。   被玫瑰佳人电目一扫,金羿顿时全身巨阵,方才她那眼神凄婉至极,悲愤、希冀、嘲弄,一有尽有。即便是她今后真的再来抓自己,那就算自己倒霉,至少总比受到自己良心无休止的谴责要来得更好。   “大圣,请棒下留情!”金羿陡然大呼出声,声音之大远远传出,就连那被压在五指山的孙悟空也被他给吓了一跳。   孙悟空雷公尖嘴微微一笑,眼珠滴溜溜地转动两圈,神识操控着如意金箍棒,停止继续下敲的势头,嘿声道:“金羿小子,俺老孙好歹也是上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岂能说话不算数。既然说了要将这妖孽打回原形,又岂能言而无信,棒儿,去!”   金箍棒在他话一说完之后,陡然再次敲下,卷起漫天重重棒影,呼啸而下,大有幻天灭地之势。   “大圣……”金羿急道。   “小子,休得多言,再说俺连你一并给打了!”猴子暴喝一声,金毛直立,似乎也有点着恼金羿的啰嗦。   “这……”   金羿仰头,看着那漫天棒影的层层落下,心中一阵胆寒,玫瑰佳人原先幽怨的眼神之中,已经渐渐变得柔和,宛若那初升的祥光。   目视着一切,金羿脑中轰然一阵,热血上涌,潜意识地心中一阵抓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让这桀骜的高大少年,生生地窜出,猛然横跨站立于玫瑰佳人娇躯身侧,怒视着那急速砸下的金箍棒。   “嚓嚓”   空间绞碎的裂声,一一传入金羿耳中,金箍棒滔天气势,压得金羿整个身躯跪立下去,膝盖陷入坚硬的草地一寸来深,耳畔豆大汗珠,宛若那疾雨倾泻,径直下流,尽数滴在玫瑰佳人衣衫之上。   玫瑰佳人虽然是趴伏在地,看不到金羿现在的情况,但那滴滴汗水的余温,却能清晰的感受,这就是这桀骜少年的热吗?汗已如此,那心啦?   模模糊糊之中,直觉眼前鲜血四溅,脑浆崩裂,金羿高大的无头身躯,轰然倒下,死死的压在自己身上,不让那恐怖的金色棒子敲打到自己,一昧的庇护着自己。   “不……”   “噌!”   一声金铁碎响,泛出一团金青交织的光焰火花,如意金箍棒趋势大减,微微停滞,但片刻之后,复有再次下坠,结结实实地敲在金羿右臂之上,发出一阵金铁交接的脆响。   “噗!”   金羿猛然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宛若百朵红花,一一洒在玫瑰佳人螓首秀发之上,瞬间便将其化作一具血人。   “嘭!”   金羿高大的身躯,猛然倒下,压在玫瑰佳人娇娆玲珑的娇躯之上,就这么完完整整的将她整个覆盖,保护得结结实实,倒有几分与那玫瑰佳人方才所见相同,只不过没那么血腥罢了。   此情此景,孙悟空看在眼里,嘿声一笑,似乎造就将这类情况给一一算计到了,瞟了一眼金羿的右臂,轻轻点了一下猴头,脑袋微微一偏,金箍棒瞬间化作一丝金线,倏然钻入其耳中,全身原本闪闪的金光,悄然消失不见,根根直立的金毛已然轻轻软下。   “小子,你胆子也特大,要不是有你那神器自动放出护主结界,俺老孙收手及时,除非你有俺老孙的金刚不坏不灭之身,要不然准成肉渣!遇到你这小子,只能算俺老孙的晦气,这样一来,估计这花妖就不会再缠着你小子了吧。”孙悟空一阵喃喃自语,瞟了一眼此刻已经金羿搂在怀中,拼命为其输运真元的玫瑰佳人,嘿嘿一阵好笑,一阵奸计得逞的样子。   小子,这回可便宜你了!   “把他放在那儿吧!”孙悟空脸色一正,看了一眼玫瑰佳人。   “不……”此刻的玫瑰佳人脸色铁青,眼中熊熊怒火中烧,随手一招,她的妖器玫瑰花枝赫然在手,大有随时可能找孙悟空拼命的架势。   “嘿嘿,你认为你那点微末的修为能奈何得了我吗?即便是你在俺面前自爆,俺也是毫发无损,我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还有就是若想救这小子,还得靠俺出手,你若不信,自己试试便是。”孙悟空说完,竟然阖起眼来,貌似开始打盹。   “哼……”   玫瑰佳人却是不理孙悟空,伸出玉掌将死命的往金羿体内输入真元,希望能够将金羿救活过来。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   渐渐的,一个时辰过去了,金羿却依旧紧闭着双目,气息微弱,脸色日渐苍白,想来当是情况越为严重,而玫瑰佳人也是面色惨淡,香汗淋漓,灌入金羿体内的真元却是如泥牛入海,丝毫不起作用。   孙悟空眯起猴眼,看在眼中,心中好笑,自己在金羿体内帮他布了一个道家极为高深的吸灵阵,尽数将其法力吸收,这玫瑰佳人又岂能想到。   “我再说一遍,你要是不让俺出手,这小子定然必死无疑!”孙悟空当下佯装恼怒,尖锐的兽牙向唇外翻露,倒是把玫瑰佳人给吓得一呆。   孙悟空见此也不多说,猛然张嘴喷出一团金色云雾,嘿嘿笑道:“去吧,筋斗云!”   但见那金色小云,快速飞到金羿身前,将其笼罩住,轻轻向上飘起,在离孙悟空透顶一丈之处,缓缓旋转膨胀起来。   孙悟空接连喷出两团仙气,一一钻入云中,之后冲着那玫瑰佳人正色道:“金羿片刻之后,便会醒来,伤势也会大好,希望你别再妄图对他不利,要不然你的处罚就不只打回原形这般轻松!”说话之间,眼中火光再现,金光又起,全身金毛倒竖,耳边金丝缭绕。   “小妖不敢,只希望大圣能让弄影在此逗留一会,他一醒来,我即可离去。”玫瑰佳人见金羿有救,原先对孙悟空的恨意已然少了,言谈之间也是充满了敬畏。   “嗯!”   片刻之后,金色云团之中,传出几声咳嗽之声,玫瑰佳人拭耳一听,自知是金羿醒来无疑,心下大宽,冲着孙悟空微一鞠躬,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云团一眼,驾起红色花云,背着身子,目光始终看着金色云层渐渐远去,终不见人。   “回,筋斗云!”   孙悟空猴嘴一张,那包裹着金羿的筋斗云,轻轻将金羿放于那草地之上,化作金色小云,瞬间便被吸入孙悟空嘴中,消失不见。   “臭小子,你别怪俺,俺这样做也是用心良苦,你虽然洪福齐天,艳福不断,但祸福相依,前路坎坷,路途崎岖,若是能够多得几个帮手,或者是实力能强过二十年的你,老孙也没有什么值得为你担忧,但……”孙悟空想到这,忍不住抬头望向苍穹,似乎神识又飘向二十年前那场发生在仙界的盖世惨战之中去了。   一位肤色古铜的桀骜高大汉子,左手持着一柄青色的无弦小弓,右手搭着一只金色的小箭,蓦然全身青光一闪,无弦小弓陡然变大,金色小箭瞬间拉长,右手一挽,顺势搭在那青色大弓之上,倏突射出一道金色炫光,直向那百里开外的青衣执幡老者,顿时带起一道刺目的金蛇……   迷迷糊糊,金羿轻轻睁开双眼,蓝天白云,骄阳火云一一映入眼帘,五指山参天耸立,宛若五根巨大的天柱。颈脖之下,坚硬的沙漠小草,根根直立,刺得自己一阵麻痒,在配合上那坚硬的地面,仿佛那石块一般,摁得自己难受至极。   但此时的这般感受,均是没能引起金羿的注意,他唯一意识到的便是向四周一阵,来回观望,看看这里是否真是那五指山,确认无误之后,心中一阵窃喜,想不到自己挨了孙悟空一棒,尽然还能活着。   这窃喜只短暂的,浓浓的担忧强势袭上心来,自己是无事,那玫瑰佳人啦?难不成已经……,金羿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后怕,灵识凝聚一一扫过这里一切东西,一草一木都未放过。   半晌之后,金羿确信这里已经没了玫瑰佳人的气息,心中稍稍一宽。抬头看着那山下的孙悟空,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臭小子,别这样看着俺,俺老孙身上没什么好看的,那玫瑰花妖,老孙已经放她走了。上界各路仙佛妖魔鬼,都知道俺老孙说一不二,今天算是为了你小子首次破了戒,你小子要是不给俺守口如瓶,坏了俺名声,到时候,哼哼……”孙悟空看了一眼此刻正满脸惊喜的金羿,心中一阵大吐猴子唾沫。   金羿听他如此一说,知晓玫瑰佳人已然无事,笑道:“小生一定为大圣你守口如瓶,绝不让外人知道!”   孙悟空雷公嘴一歪,骂道:“臭小子,看你那副德性,真没出息,一味莽撞,先前要不是俺老孙心中有了计量,早就看穿你这小子不愿俺出手杀那女妖,关键时候及时收了力道,你所承受的那点棒击之力,只不过是俺老孙那一万三千六百斤的金箍棒棒风之力罢了,要不然你早就成了肉渣了!”   金羿心中一阵惊诧,人说猴子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孙悟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想来先前孙悟空那番作为定然也是处于有意。   金羿天生异禀,领悟奇佳,孙悟空一说,他便心中已然知晓其目的,看来以后那玫瑰佳人不会再来抓自己做她的压岛情人了,躬身一礼,诚然道:“谢过大圣手下留情!”   “去!去!去!俺老孙向来不吃这一套,只是看你小子比较顺眼,才出手帮你一把,以后你要不是弄出一个名堂来,就别说认识俺,免得臊了俺的名头!”孙悟空眼中金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微笑,心道:“臭小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别辜负了俺的一番苦心!”   “哦……”   金羿仰头看着那五指奇峰,闭目起来一阵沉思,孙悟空则也是出奇的安静,两人就这么各自盘算着心中的想法,不发一言,陡然间,这方才还是一片喧嚣的五指山,赫然变得安静下来。   风,轻轻吹过,带起天空缕缕云丝,飘向那神州中土方向而去,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大圣,你被压在这五指山下五百年,可曾想过破山而出?”金羿冷不丁询问此事,倒是大大出了孙悟空的预料之外。   孙悟空目光凝然,遥望上界苍穹,嘿嘿一笑,道:“臭小子,俺老孙向来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这般拘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见天日,若是有机会再会会那大日如来,一雪前耻!”   金羿目光如电,看着猴子满脸的不服,暗自一叹,即便是孙悟空这样神通的人也有人能将其制裁,想来人外有人,仙外有仙。他正色道:“方才大圣出手相助小可,不知现在小可能帮上大圣什么?”   孙悟空见他面色坚毅,心中微微一动,暗道:“这小子有些邪门,又是绝非一般之人,或许今遭如俺相会于此,便是缘分,若他能将那可恶的佛偈撕去,俺就可以重获自由,也不一定非要等到那个什么取经人到来。”   一念及此,雷公猴嘴嘿嘿一笑,道:“好的,小子想必你也知道俺是被那如来给压在这五指山下的,但单是这区区五指山俺老孙还没放在眼里,此山之所以能够将俺压住,这关键还是在那中指峰上的那张佛偈!”   “哦!”金羿抬头看向那高耸入云的中指峰,但见山腰深处唯有金黄光芒微微露出,灵识一阵感应,只觉那佛门无上慈悲气息甚浓,宛若那一堵厚墙,将其意识死死抵住,金羿强大的心神,竟然未能渗入半寸,心中大惊不已,看来如来佛祖出手就是不一般,佛法之深,实乃匪夷所思。   几番下来,均是无效,金羿不免心中有些气恼,深深地看了一眼孙悟空,猛一点头,肃然道:“大圣稍等,金羿去去进来。”   话完,不等孙悟空回答,真元鼓荡,画作一道青光,倏然飞升上去,直取那黄金光芒渗出之处。   下一刻,金羿已然虚空飘立在那黄金色佛光绽放外百米之处,并非金羿不想飞得更近,实在是受到那强大无比的佛门结界所阻,根本不得寸进。   放眼望去,那发出黄金光芒的色泽的却是一张佛偈,上书“唵、嘛、呢、叭、咪、吽”六个佛家真诀,那金黄色的佛光、浓稠的佛门慈悲法力,便是由此而发。   “金羿小子,你不行就不要逞强,佛界那几个家伙所布置的结界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俺老孙在这里反正也这么久了!”下方孙悟空尖锐刺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金羿耳中,想来也是担心金羿,才出言提醒。   “大圣,知道了,在下尽力助你早日脱离这压顶之苦!”   金羿话一说完,猛然鼓动五色元婴,顷刻之间,全身穴位、毛孔齐齐张开,五指山四周本就浓稠的天地灵气,齐齐向金羿汇拢过来,倏然钻入金羿体内,沿着筋脉尽数钻入五色元婴口中。   五色元婴似乎对这些滚滚而来的天地灵气,极是喜欢,张开那张仅仅只能容纳筷子大小的嘴巴,疯狂的吸食着天地灵气,昂首挺胸,一副亢奋之态。   灵气宛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五色元婴混若那无底深渊吞噬着,毫无满足的样子。丹田之处,五色元婴盘膝的身后,金、蓝、绿、黄、红五色五色光华氤氲缭绕,先是五色一一交替,到后来甚至是两色,三色,齐齐闪耀,知道最后,五色齐耀,直将金羿整个丹田浑然炫出一片霓虹的五彩。   金羿长身飘立空中,面色庄严,直觉四周灵气涌入自己体内,胸中畅快无比,压抑之气一扫而空。   “啊……!”   一声巨大的长啸,自上空响起,但见方才金羿所站之处,赫然是一团五色光华缭绕的球体,球体急剧疯狂转动,球体之上,数不清的五色气龙来回飙钻,似怒龙过江。   须臾之后,那五色光球赫然渐渐拉伸,前端之处,已然徐徐变得尖锐,后方却是没多大变化,宛若彩锥。彩锥倏然倒飞十里,遥遥蓄势。   猛然,直觉那彩椎转动停止,继而俯冲而下,自上而下的俯冲,配合着那真元的催促,夹杂着声声雷鸣之声,势道不可谓不快,目标正是那一纸佛偈。   孙悟空脑袋猛转,已然转至后颈之处,金光闪闪的猴眼,死死的盯着那天空之中,那急速降落的彩椎,喃喃笑道:“五德再现!”   就在孙悟空一阵恍惚之间,金羿所化身的彩椎已然撞上了那护卫佛偈的强大结界,然而此刻的金羿却是一点也未曾感到阻力,眨眼之间便已距离那一纸佛偈不过十米之遥。   难不成结界到时自动消失了,金羿心中窃喜得想到。   糟糕,小子有危险!   “快退!”孙悟空猛然恢复过来,看着金羿,大声叫道,猛然张嘴,喷出筋斗神云,耳孔之处,金光闪烁而出,金箍棒也一并出动,齐齐飞向金羿所在之处。   “啊!”   金羿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身体四周压力顿时强大无匹,交错纵横,阵阵撕裂的疼痛齐齐而来,顿时让金羿痛彻心扉,方知自己已然进入这结界阵法之中。   急忙聚起全身真元,死死将自己护卫其中,然而金羿所发出的真元却如那一丝清波,悄然便被化去,疼痛之感仅仅只是万分之一秒的时间便再次袭来。   “大圣,金羿已尽力,看来帮不了你了!”蓦然闭上双眼,任由那强横的空间撕裂之力,将自己笼罩其中,彻底放弃了抵抗。   “南无阿弥陀佛!小施主,孙大圣被压五指山实乃因果定数,你也非是这解数之人,我佛慈悲,你去吧!”一声惊天佛音,陡然传入金羿耳中,只觉四周撕裂之力,顿时消失,那佛偈所在之处,悄然显示出一具佛陀虚影,虚影之大,当与五指巨山相当,片刻即逝。   那巨大佛陀虚影一消,金羿顿觉全身一松,方才因紧张而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全身真元在方才的须臾抵抗之中尽数耗尽,高大的身躯,悄然落下。   “嘭!”   金羿下落的身躯,赫然轻轻落在一团金色的祥云之上,被轻轻接回地面之上,金羿抬眼看了一眼此刻正面含关切之声的孙悟空,叹息一声,道:“我已经尽力了!”   “臭小子,谢谢了,看来还是要等到那取经人的到来,我才能重获自由啊!”孙悟空遥望东边天际,此刻已是晚霞映天,想来这一天又将结束。   “取经人,取经人,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大圣,你重获自由之日已然不远!”   “此言当真?”   “当真!”   “无误?”   “无误!”   孙悟空看着此刻正一脸严肃而认真的金羿,知晓他并非是逗自己开心,想来也是知晓那取经之人,心中不免有些难以相信,眨了眨眼,道:“二十年前,观世音菩萨显圣于此,道出禅机,指明在不久的将来将有大唐取经之人会路经此地,到时,自然可以帮忙我揭去那山腰之上的如来佛偈,还我自由,只是得有一个条件……”   孙悟空说到这猴嘴一闭,不再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息,似乎心中堵着怨气一般,极是不畅。   金羿见他如此,哈哈大笑,大声道:“大圣是不是觉得观音菩萨所说的条件有些苛刻?”   孙悟空眼睫微微一动,瞧了金羿一眼,嘴唇微微一动,道:“确实有些苛刻!”   金羿站直身子,缓缓走到孙悟空头前,盘膝坐下,道:“观音菩萨是不是要求你做那取经之人的弟子,保护他前往天竺佛国,大日如来释迦摩尼佛祖修成金身之地求取真经?”   他娓娓道来,宛若当时观音显圣之时,就在这山下一般,听得那孙悟空满面诧异之色,眼中金光大放,就这么直直盯着金羿好一阵子。   半晌之后,孙悟空回过神来,道:“小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金羿嘿嘿一笑,道:“大圣,请听小子一一为你道来!”当下金羿将长安皇宫内,观音菩萨化身为老僧赠与玄奘袈裟锡杖,又帮自己平静那龙魂风波的事情一一道来,特别是提到玄奘此去天竺佛国的取经路上会收下四名弟子,结合孙悟空方才的神态金羿却是不难猜出这‘苛刻’的条件。   “小子,这下你该知道俺老孙口中的苛刻条件了吧?”孙悟空面色有些尴尬,似乎被金羿知道这些事情,面子上稍稍有些挂不住。   “呵呵,是啊,想想你孙悟空是何许人也,妖界七大圣之一的美猴王,仙界齐天大圣,即便是漫天仙佛,皆惧你三分,避而远之,更别说做你师傅,更何况那区区佛陀转世的取经之人?”金羿笑容满面地看着孙悟空,用带着拍马屁语气道。   “小子,实乃老孙知己也?”孙悟空听着金羿那番恭维之话,心中一片自豪,尽然有些飘飘然。   金羿将那猴子的样子,心中一阵恼怒,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大声喝道:“可是现在的美猴王,齐天大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可怜虫,被压在五指山下的一只猴子把了。”   金羿话锋陡然一变,面含讥讽之色,就这么直直的望着孙悟空。   “你……”孙悟空原本笑意盈盈的猴脸赫然僵硬,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敢这么挖苦自己,一时之间,这叱咤上界的赫赫人物,竟也是没能反应过来。   这一人一猴均是不发一言,方才的融洽气氛悄然消逝,静,沉静,压抑的沉静。   “呼……”   半晌之后,孙悟空长长吁了一口,方才浮躁之中险些暴露的神态,蓦然收回,重重地看了金羿一眼,沉声道:“小子,你继续说,若是你说的在理,俺老孙便不计较你方才的话,若是无理,你少不了俺的一顿暴打!俺到要看看除了师傅他老人家外,这取经之人凭什么做俺的师傅。”话一说完,耳中金光闪闪,面带几许威胁之色。   金羿听他如此一说,心中顿时一松,方才他故意这样嘲笑孙悟空一方面是因为恼怒,但是在话一出口之后,才想到了一个关键环节,若是能在这里帮上玄奘一把,这样不就减少玄奘以后许多麻烦,毕竟这孙悟空乃是猴身,野性难驯,除非是他自己接受,若想让他心甘情愿的服你,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同时金羿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担负了太大的危险,万一惹得这猴子暴怒,掏出那根金箍棒,一阵猛打估计就不会向先前那样轻松,还好,孙悟空也非那种蛮武毒夫。   “大圣,若那取经之人不替你拿下那如来佛偈,以你曾经那番过错,最少还要在这里呆上千年,让你再呆上这样的一千年,没有自由,备受孤单,你受得了吗?”金羿出言质问道。   “这……”孙悟空听金羿分析,心中一阵大寒,按照当初如来所说,是要将自己永远压在这山下,这小子所说的千年其实是少了,但这五百年下来,自己险些就快成为一只疯猴子,即便再让俺呆上百年估计也是不如死了算了。   “你护送取经之人前往天竺佛国求取真经,一路行来,可以感悟许多人世宝贵的东西,这对你的修炼也有莫大的好处,或许说不准你会进入新的境界!”金羿见他有些心动,是以加紧说道。   “新的境界……”金羿说道这里孙悟空心中猛然大震,自己五百年前便进入九天圣妖后期,到现今却是一点寸进也没,当初与那如来交战,明明境界相若,但自己却是逃不出他的掌心,这又是为何,难不成真的是境界的感悟上还有差异!   “如此两点或许传你那高深法术的师傅可以给你第一点,但绝对是无法给你第二点的!”   孙悟空依稀浮现自己当年学道之初,恩师却是只是一味的赐予自己仙丹妙法,却并未与自己过多这方面的教导,是以才养成自己那野性难驯,持法而骄的性格,惹出这番大祸。   自己被压山下五百载,恩师也未来救自己出去,想来也是要让自己多受一些磨练,如此几番一想,孙悟空心中微微一动,难不成这师傅还真的要拜!   “还有就是……”   “够了,臭小子,你的嘴不是一般的厉害,俺老孙说不过你,看来这取经的师傅还是不得不拜!”孙悟空说完之后,冲着金羿微微咧嘴,嘻嘻一笑。   “呼……”金羿心下一松,终于说服这猴子了,玄奘法师俺也只能帮你这么多,殊不知金羿今番对孙悟空的一番话,却是增进了后来玄奘悟空师徒两人之间的情意,是以即便是孙悟空几次三番被玄奘赶回妖界,都折返回来搭救于他,此乃旁话,权且不表。   “大圣果然深明大义,金羿佩服!”金羿拱手抱拳,会心笑道。   “臭小子,你少来这一套,你那套褒贬兼顾的说话方式委实让俺有些受不了。”孙悟空别了别雷公尖嘴,看着眼前这小子,着实有些意思。   “只是……”金羿浓眉一蹙,似乎有些疑惑。   “只是什么?小子你尽管说说看!”孙悟空见金羿神情倏然而变,定有是疑惑之处,是以出言相问道。   “小生尚有一丝不明之处,还请大圣指点一二!”金羿怅然道。   “小子,尽管说来便是!”   金羿面色一整,疑惑道:“向大圣这般具有无上法力的大神通者,却也要加入那保护取经之人的队伍之中,难不成这事件之上,还有厉害的妖魔存在不成?”   孙悟空见他如此一问,顿时来了精神,嘿嘿一笑,道:“小子,在你认识俺之前所知道的这人界的修为极限是什么?”   “当是具备大罗金仙中期修为的八劫散修!”金羿坦然答道,在认识孙悟空之前修为最高也就是那八劫散仙水云道人。   “是啊,八劫散修的却是人界修为的极限,要想达到更高的修炼层次,就必须承受九散天劫的洗礼,从而飞升上界。”   说道这里孙悟空话锋陡然一转,笑道:“正如你所说,八劫散修乃是人界修为的上限,就与先前那追你的玫瑰花妖而言,几乎可以说在这一界是无敌的,但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在我面前就连俺的气势也承受不住,连一丝还手之力也没有。”   孙悟空抬头瞧了瞧此刻正一脸惊讶的金羿,笑容顿然一收,严肃道:“而现今人界像我这样强大的妖魔还不在少数!”   “啊……,大圣那这些妖魔都不飞升吗?怎么还都滞留在人界,难不成和你一样……?”金羿惊声讶道,孙悟空最后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金羿给彻底震懵。   “非也,非也,这些强大的妖魔几乎全是上界私自下凡而来的!”孙悟空语不惊人死不休,再次道出了这番奇怪的话来。   “啊……,难不成上界没人管理?”金羿除了惊叹之外,再无其他的感觉,嘴巴已呈鸡蛋形状。   “管理,除了仙佛两界管理较严少人仙佛下凡外,妖魔两界都是崇尚无拘无束的自由发展,况且这些下凡的妖魔都是本事强大之辈,各有所持,谁还管得了他们!”孙悟空淡淡道。   “那他们下界究竟是所为何事?难不成仅仅是为了抢夺几本自天竺佛国求回的佛经不成?”金羿心中寒意大盛,暗自为玄奘担心不已,原本以为观音菩萨昔日所说的取经之路多妖魔猛兽,只是一些人界的妖修,魔修罢了,今番听孙悟空说来却是如此的恐怖。   “所为何事,追根接地还是要算道那万年一次的六界之乱的头上!”孙悟空说道这六界之乱,则是满脸唏嘘,似乎亲自经历过一般。   “何为‘六界之乱’?”金羿初次听闻这些,意兴大增,急忙出言相问。   “这六界之乱,万年一次,我也是昔年学道之时,听恩师讲过,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混沌一分为三,实乃天界、地界、人界,然则后来各族林立,于是在原来天地两界的基础上仙佛魔妖四家划分势力,于是形成了现今的上界六界。但是这其中各界大尊之间矛盾重重,恩怨纠葛交织,然而彼此修为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在形成了两大阵营,包括以仙佛鬼三界为一体的仙界阵营和以魔妖冥为一体的魔界阵营,两边阵营相约,以万年为限,大战一场,是为天地之乱,又称为仙魔大战。”   “仙魔大战?”金羿大叫出声,完全不敢相信那自己原本向往不已的上界六界,既然也存在着杀戮,而且看孙悟空那庄重的神态,可以肯定战斗的惨烈程度。   “是的,仙魔大战!”孙悟空沉声道。   “但是这仙魔大战却和那些妖魔下界有什么关系啦?”金羿心中一阵疑惑,兜了半天孙悟空却还是没有说出这那些上界妖魔下凡的原因。   “小子,你莫慌,俺老孙自会给你个说法的?”孙悟空瞟了金羿一眼,苦笑道:“仙魔大战之中,法宝齐出,神阵频频,大尊及以下的九天圣妖,九天神仙,九天佛祖,九天神魔皆会参战!”   “啊……”金羿心头狂震,想不到这些早已跳出轮回,不在七界的六界至尊都会参战。   “是以无数年来,自七界形成之后,大尊以下阵亡的九天圣妖,九天神仙,九天佛祖,九天神魔也是不在少数,然而这次那西去取经之人,俺老孙虽然未曾与之谋面,但听观音菩萨所言乃是如来二弟子金蝉子转世。这金蝉子虽是佛陀之身,但偏偏独独喜欢涅槃轮回,以化解天下苍生之厄运,顺带宣扬佛门,他到现在已经是十世轮回,这十世之中所积累的功德无限,同时也是少见的十世童身!”孙悟空说道这闭口不言,看着金羿嘿嘿笑道。   金羿被他如此一看,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来,瞧他那神态分明是在说:“那像你个臭小子,毛都没长全便已经失了童贞!”   金羿轻轻咳嗽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态,讪讪笑道:“难不成这取经之人身上有什么值得窥视的宝物不成!”   “宝物,呵呵,你以为那取经之人身上的宝物又有什么能够打动这些盖世妖魔,九环锡杖、锦斓袈裟,这些虽是不错的宝物,但却入不得法眼,而唯一能够吸引这些妖魔不辞下界的东西便是取经之人的……”孙悟空微微一顿,砸吧了一下猴嘴,好像在咀嚼着什么。   “便是什么?大圣,你倒是说啊!”金羿显然有些急了,这猴子卖关子,打哑谜的功夫当真是举世无双。   “身……体……”孙悟空一字一顿,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来。   “取经之人的身体!”金羿浑然不敢相信,想不到那些妖魔下界居然是为了夺食玄奘身体。   “佛陀金身,无量功德,十世童身,如此三者得其一便可让自己功力暴涨一截,偏偏这次金蝉子转世却是这般巧合,再过四百年便是仙魔大战,要是在这个时间将集此三者于一体、佛法一丝也未觉醒的取经之人给吃掉,再加以百载炼化,势必可以增长自己修为,这同时也是为了在仙魔大战中求得一线生机!”孙悟空长长吁了口气,如此之久的解释终于将那原因给说了个明白。   “原来如此!”金羿心中一阵担忧,想来玄奘此去定然凶险甚多,原先自己说服这猴子保护玄奘西去的喜悦已然完全冲淡。   孙悟空见金羿脸上愁容满挂,尖声道:“臭小子,俺既然答应你拜他为师断然不会让那些妖魔伤他分毫,瞧你那样子,想必你与这取经之人关系定然不错吧!”   “是的!”金羿微微点头,将自己于玄奘初识,搭救其母以及玄奘悲惨的身世一并说与孙悟空听。   “好一个多难的唐玄奘!小子放心,俺保证让他证得果位,成就金身!”   “谢大圣!”金羿心下感动,俯身单膝跪倒,行了一记厚礼,心中叹道:“这猴子虽说有时有些暴躁,但天性纯良,正气浩然,玄奘西去有他相助,却也是安心不少。”   “小子起来吧!”孙悟空猴头轻轻向上一抬,一股无形之力,顿时将金羿给抬了起来。   “大圣,玄奘已与去年八月自长安出发,想必不日便会到此,小子被那玫瑰佳人所追,逃出山门已有一段时日,想必师门亲人惦记得紧,就此拜别,他日有缘,再好好答谢大圣一番!”金羿冲孙悟空拱手拜道。   “哦?小子,你要走了!”孙悟空不舍道。   “嗯,大圣,你不日便会破山而出,金羿也不再次逗留,就此别过!”话一说完,金光闪烁,既然祭出飞剑,正欲飞身而去。   “慢!”陡然,孙悟空高声呼出,叫住了金羿。   “大圣,还有何事!”金羿疑道。   “小子,你身上有件饕餮神农鼎,乃是上古九天神仙三皇之一神农的上阶神器,七界之中少有的集丹炉、器炉与一体的神物,失踪了不知多少年头,想不到尽然被你给得到,也当是你福缘不浅,假以时日,只要你道法够了就自然可以体会其中奥妙!”   “方才我火眼金睛观你全身,虽说好东西却是不少,但你能用上的却是一件都无,也算你我有缘,今番俺老孙就帮你炼制一件不错的法宝。”   他话一说完,雷公猴嘴一歪,金羿顿时觉得身后那紫金小葫芦之中,一道黄光冲天飞出,黄光中心,赫然出现两道一柄钩状的法宝,握手之处赫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头颅,直欲引劲长歌,翱翔而去。   正是那仙器吴钩!   “小子,你全身上下,就属这件仙器离你差距小些,待俺帮你改造一番,你就可以用了!”孙悟空猛然吐出一团金云,金云遥遥直上,欲将那吴钩包住。   吴钩宛若那受惊的兔子,见那金云飞来,急忙躲开,灵性至极,钩身一上一下,对这孙悟空一点一点,就好像是在哀求一般。   “好器灵!想不到这小小的中品仙器中却有这样的机警的器灵,竟然有了思维,想必那炼器之人定然是以身铸器,灵识思维赋予器上,此心至诚,实乃不易。”   “放心,俺老孙不会害你的,你既然认了这小子,想必也不愿只是被这小子当作行头背在身上,而毫无用处吧!”孙悟空此时对这吴钩器灵来了兴趣,昂首翘望那半空之中的晃动的吴钩,似乎将金羿给彻底忘了。   吴钩通灵,金羿是知道的,但对于这器灵一说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时之间也是惊讶无比,抬头看向那上空之中的黄光闪闪的吴钩。   那吴钩听了孙悟空话后,晃动明显加强,钩柄之处,时而直直金羿,钩身来回抗震,显得有些暴躁。   孙悟空回过神来,看着金羿,笑道:“小子,你那法宝器灵谨慎得很,不愿意老孙碰它,你去劝劝吧!”   金羿一阵茫然,讶道:“大圣,我怎么去劝?”   孙悟空睁大一双亮目,奇道:“小子,你没和这器灵交流过,又是怎么收服他的?你小子的行径真的有些反常,你用灵识好好感应一下看看!”   金羿被孙悟空一阵笑话,心下恍然,依着他的话做,顿时将灵识集中到那吴钩之上,刚开始却是丝毫未有半点反应,渐渐的,金羿只觉得自己那吴钩钩身中心之处,已然有些灵识波动,心神鼓荡,再次加强灵识,赫然钻入那进入那钩身中心。   “主人……”   呼唤之声,传入金羿耳中,可是在金羿听来,这呼声既是苍老,宛若那垂暮的老者。   顺着那呼声,金羿灵识进入一片开阔的尘黄空间,空间内除了一块尘黄色的巨石外再无他物。巨石之上,一位身着白色衬衣的垂发老者,静静得端坐其上,双眼紧闭,不发一言。   “难不成这垂死的老人便是那钩中仙灵?”金羿心中疑笃重重,盯着那老人又看了一阵。   只见这老人年近古稀,长发散披,脸上皱纹密布,白须颓然垂下,漆黑的炉灰一一覆盖着这老者的脸上,双手之上老茧密布,烧伤众多,想来这老者定是那常伴熔炉之人,要不然又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炉灰?   “主人在上,请恕老奴年老体迈,不能起身向你行礼!”那老人轻轻张了张嘴,道出了这番细若游丝的话来。   “你为何会在其中,难不成真如大圣所说的那样,是这器中仙灵?”金羿有些狐疑,看着这眼前的老者与那凡人毫无两样,浑然没有那器中仙灵的那种仙气缭绕的气势。   “老奴本名欧冶子,乃是这吴钩之灵,但并非主人所说的那种仙灵?”老者孱弱的声音一如先前,隐有喘息之声透出,仿佛说出这番话来,却也是相当的累。   “你就是欧冶大师!”金羿怎么也想不到这即将死去的老者正是那以身殉钩的炼器大家欧冶子,心中惊诧不意言表。   “正是老奴!”欧冶子轻点白首,肯定了金羿的说话。   “大师你无须老奴自称,你我本无什么主仆关系,况且你乃是前辈炼器宗师若是这番叫我,实乃折杀金羿是也!”金羿既然知晓他的身份,当下也不是不敢怠慢,毕竟欧冶子那以身殉器的痴诚,自己也是敬佩不已。   “主人客气,那日你在王屋山,接下了吴钩三绝,已然应了我誓言,自当做老奴主人,再说老奴现今也只是一介器灵,也并不是当年的欧冶子……呼呼……。”他接连说了如此多话,呼吸已然困难,接连猛吸几口,才稍微好转一些。   “这……那金羿就不在违拗大师意思!”本来金羿还想反驳一番,但瞧见那欧冶子的脸色却也是忍住了,生怕万一自己再拒绝,那欧冶子在来一番理由,万一断气了怎么办?   欧冶子见金羿允诺做自己主人,心中微微一松,皱纹满布的老脸之上,浮现几丝夹杂着深深皱纹的笑容,看起来唏嘘不已。   “方才你说你只是这吴钩之灵,而非仙灵,这有从何解释?”金羿奇道。   欧冶子面色一暗,苦笑道:“哎,主人,说来这也是老奴的劫数啊……”   “想必主人你也听说过老奴乃是一介炼器痴人,以身殉器的事吧?”欧冶子缓缓说道,目光游离不定,宛若已经回到当年自己不远数千余里,远涉东海,深入小蓬莱岛求众散仙一并炼制吴钩的往事。   “略有耳闻!”金羿颔首应道,语气恭谨,满是对这位老人的崇敬。   “当年老奴炼器成痴,感叹世间诸般法宝皆为庸兵死器,是以在这法宝将成之时,毅然投身于炼器炉中想以自己灵识来铸就一柄宝器!”   “感受四周炙热无比的炉水瞬间便将老奴血肉、骨骼划去,继而直接烫至我的元婴,原本我也已元婴也是不能逃匿出这高温毁灭的下场,便在这时我感受到了一股纯净的土属真元赫然将我包住,一并拽入这尘黄的空间,而我则盘膝坐在这块黄色的巨石之上!”   “便在这时,我依稀听到了水云仙长、渡厄禅师等一干人等的惊呼之声,我知道吴钩炼成了,这将是修道界里唯有一把有器灵的法宝,那器灵便是我——欧冶子!”   “但我终究还是没能完全把握好时机,正当我信息如狂,试图雀跃而起的时候,我的发现我这元婴灵体的下肢却是丝毫未有半点力气,难不成我的下盘受伤了?”   “我本来是灵体,只要元婴不灭,我便不会死去,于是我试着吸收这吴钩内的灵气,但让我惊讶的却是这吴钩内的灵气我却是一点也不能吸纳,这样的发现却让我自那炼器成功的喜悦中彻底地醒悟过来!”   “要是作为灵体的我不能吸收一丝灵气,那我将于常人无异,有朝一日,我自身所储备的灵气耗尽,那么伴随我的估计就是烟消云散,有时想来阵有些不甘,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一丝残魂如此苛刻,难不成只是做个器灵都不行吗?”   “后来我渐渐明白,并非是上天的不平,而是这吴钩原本的练就材料,在配合上小蓬莱岛上的一干散修仙佛的共同努力,造就出了一柄中品仙器,既然是仙器那其中所蕴含的则是仙灵之气,而我当时以身殉器时的元婴只不过是分神期的修为罢了!”   “那不是你……”金羿大讶,惊叫出声道。   “天意弄魂,作茧自缚!”欧冶子满脸苦笑,淡淡的吐出这八个字来。   “……”金羿此刻胸闷如堵,也不知是出于对那一代痴人的同情,还是出于其他什么。   “劫数,这是老奴的劫数,但老奴却从不后悔,毕竟老奴能够练就出这样的一件法宝,心已足矣!”欧冶子说道这里,豪气陡增,脸上的皱纹仿佛在此刻变得少了许多。   金羿心中一阵感叹,痴人就是痴人,只要是完成了心愿,即便是面对魂飞魄散,永不轮回也是在所不惜,其心之痴,无可匹敌。   金羿收束了方才的那番凌乱心情,道:“欧冶子,我来问你方才大圣说要将那吴钩改造成一柄适合我用的法宝,你为何要要阻拦?”   欧冶子坦然道:“主人现在的修为是不能使用吴钩的,只因为吴钩乃是中品仙器的缘故,若是要让他改造成主人能够使用的法宝,那岂不是变得更加下等一些!吴钩毕竟是我的心血,我可不愿就白白的被人给降低了层次!”   “哈哈哈哈!”金羿听万那欧冶子的一番解释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主人,你为何发笑?”欧冶子道。   “臭小子是笑你这老头过于担心,你也不看看俺老孙是什么人,炼器怎么可能会炼出你所想象的那般凡品!你痴也用不着这么痴吧!”孙悟空的灵识不知什么时候也钻了进来,用略带责备的语气与欧冶子道。   “这……只要你不将这吴钩的层级给降低,老朽将死将死之身也没什么好说的!”欧冶子面色苦闷,双手一摊,颓然道。   “放心吧,大圣是何等高人又岂会炼就那种低级法宝,自贬身份,说不定还可以解决你不能吸收灵气的问题,是吧,大圣?”他前半句话是对欧冶子所说,后半句则是对孙悟空所言。   “臭小子,你倒真的会说,还带几分激将,俺老孙也不与计较,待俺将这灵体老儿改造成具有大乘期实力的修道者,这样就可以吸收仙灵之气了,真是奇哉,大凡器灵绝对是可以吸纳器中灵气的,像你这样的俺老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孙悟空见那欧冶子的情况也是啧啧称奇。   猛然一道金光倏然出现在这片黄色的空间之中,金光飘逸旋转一阵,豁然缠绕那在欧冶子身上,须臾之后,金光赫然变化成一块金色的气罩,将欧冶子全身笼罩在内,欧冶子面色平静,已然入定过去。   气罩将其紧紧罩住,金色光晕上下来回浮动,随着时间的流失,气罩之内的欧冶子脸色渐渐变得铁青,瑟瑟发起抖来,汗渍已然浸出,沿着那满脸的皱纹所堆积的沟壑,径直淌下。   “大圣,感觉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小子,这元婴老头儿一千三百年没有吸过灵气了,本来应该魂飞魄散的,今番要不是看在你小子的份上,俺老孙才不会去干这违背天理的事来,不过想来也是兴奋,自从当年俺老孙篡改生死薄逆天改命之后,还没有再干过这违背天理的事情,想必让阎王那小子知道定然气得跺脚不已,哈哈哈哈!”孙悟空语气之中满是得意之态,似乎十分喜欢干这样的事。   “大圣,你违背天理难不成不怕给自己惹来祸事?”金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毕竟天理乃是这七界存在的定论,根深蒂固。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何为天理,其实也只不过是那些仙佛两界的一群死板的家伙所定的罢了,俺老孙早已跳出七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天理对俺来说也只不过如同草芥!”孙悟空傲然道,他之所以狂傲是因为他具有那震慑七界的高升修为,这才是他能够无视天理的真正原因所在。   “何为天理?藐视天理!”听着孙悟空的话,金羿心中隐有感触,似乎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样,有孙悟空现在的语气,将那至尊天理化为虚无……,但想细细一想,却是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这样的语气好熟好熟。   “好了,臭小子,发什么呆啦,这里叫给俺老孙便可以了,你趁现在的时间修习一下俺的一套雕虫小技,也算是俺送你小子的一点见面礼!”   金羿本来也不想接受,刚想出言拒绝,但便在此时,只觉一些熟悉的真诀已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知晓孙悟空已经将那法术真诀给灌输进来了,既然人家一番盛情,自己也不好拒绝,当下金羿收回灵识,默默记住那些法诀。   “地煞七十二变!”金羿识海之中,浮现出这样的六个大字。若是换在上界六界之中,听闻这地煞七十二变之名的人定然会大吃一惊,此乃孙悟空成名绝学是也,当年他正是凭借这地煞七十二变几番出入仙界各大宫阙,闹得天翻地覆。   如今这绝世道法却是在金羿看做那是孙悟空的雕虫小技研究起来,凭空捡了一个大宝,这受益之人确是不知,要是让其他的知情之人知晓,定然不气得吐血三升才怪。   金羿一一研究起这些古怪的法诀,初始之时,默然看去,顾名思义,七十二变,也是由一大段相应的真诀一一对应,只觉这些法诀晦涩不明,文字也是区区弯弯,宛若各种形状,估计是上古文字,佛道妖魔的真诀皆一一出现在其中,怎么也看不进去。   睁开双眼看着那此刻正操控着金羿改造欧冶子的孙悟空,金羿心中一阵羡慕,想不到大圣口中的雕虫小技却是这般难以理解,大圣就是大圣,非金羿所能及也!   看了孙悟空一阵,金羿觉得有些乏味,忍不住又再次回复到了那七十二变法诀之中,又是直直地盯着那些认识不到的奇形怪字,眼睛一阵发花,直欲昏厥。   便在金羿想打瞌睡的时候,脑中一股莫名的热流猛然冲击着自己的中枢神经,自百会至背心、丹田再至会阴乃至脚心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位一阵畅爽,各大经脉全然舒泰。   就在这热流袭击之时,金羿一双深沉的星目赫然闪出两道亮光,识海之中那些原本奇形怪状的字一一被金羿看得明白。   “地煞七十二变是乃吾早年听恩师鸿钧道人讲道时有感而创,权当消遣。会此道法者,当可化身万物,大千世界尽可去得,方寸山三星洞菩提道人字!”这是那七十二变法诀之前的引言,之后的便是那地煞七十二变的法诀。   金羿心中狂喜,想来这菩提道人定然是大圣的师傅,这道法当然也并非仅仅只是雕虫小技那么简单,想来也是高深的仙法之类的,当下浑然忘却了自己是怎么一下子识得这些字了,全副身心的投入到了对着七十二变的钻研中去。   七十二变在孙悟空看来是雕虫小技,并非是否定自己的绝学,也非是那侮辱自己恩师也就是那佛界两尊之一的菩提道人所创之妙法,之所以有如此之说,实乃是因为他有着一双可以看穿万般幻化之术的火眼金睛,有了这双神目的他自然有这个本钱将这地煞七十二变视为‘雕虫小技’!   然而此刻正盘膝坐立在地,双目紧闭的金羿却是陷入这绝妙神法的高深意境之中,全然忘却了时间的流失以及周遭的一切……   大唐边陲——阳关。   阳关之上,旌旗飘飘,上面端端绣着一个个‘唐’字,人影密集,步步皆岗,滚烫的沸水,沉重的巨石,火箭根根,怒指前方,一动不动的警惕着那前方。   李靖、秦琼、程咬金三人身着白金甲胄,目视着城墙前端,百米开外处的三族联军,强烈的战意,再次弥漫在这三位老将的心中,直欲恨不得将铁马金戈,踏平三夷,但敌众我寡,加之数日前神州各大仙长再未击退邪道妖魔前切忌不可擅自出兵的指示,只得怒目看向那些此刻正嚣张至极的三夷部队!   “李靖、秦琼、程咬金,你们三个家伙怎么变成这副藏头露尾的王八德性了,当年的那副豪气难不成都被那长安夜夜笙歌给磨灭掉了吗?哈哈哈哈!”伊蓝土司仰视着前方城墙上的三人,早已怒发冲冠,回忆当年自己兵败被擒,硬是受了那程咬金几脚!   “伊蓝土司,此话差矣,我看多半是年老体衰的缘故,你看那程咬金估计就快死了一样,李世民那小儿却派这几个都快进棺材的老骨头来出战,我看大唐多半无人矣!”颉吉可汗挥动着手中响马鞭,随即画出一道鞭影,指着那李靖。   “颉吉、伊蓝,尔来吾等手下败将,休得在此猖狂,难不成想自取其辱不成,若是尔等自行退兵,我等将不再追究,要不然往事将会再演。”秦琼声若洪钟,遥遥传出,内息浑厚,浑然不似他这般年龄所能发出。   “笑话!好汉不提当年之勇,昔年我的却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的我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汝等三人若是有胆开城迎战,昔年恩怨一并了解!”松番赞普扯大着嗓门大声叫骂道。   “奶奶的,俺老程下去会会你个牦牛崽子!”城墙之上,程咬金已经有些暗耐不住,抄起开山斧,就欲奔出关去。   “程兄,且慢,莫忘了仙长们的嘱咐,我们还是先看看再说!”李靖为人最为谨慎,这日的观察下来那些三族士兵之中,居于末尾的部分兵士目光呆滞,宛若死尸,乃至邪气森然,即便是那些嗅惯血腥的战马也是纷纷退避。   “李兄,你休要阻我!”程咬金虬髯怒张,勃然大怒。   “程兄,你看不出来这是敌人的激将之计,你切莫着了道儿!还有就是你再看看三夷部队,今朝可有异常吗?”秦琼抚了一下长须,看着程咬金一阵摇头,示意他不要鲁莽行事,坏了大局。   “俺当然知道,但是俺就是受不了这口气,奶奶的早知道当年就该一斧宰了这些王八蛋,免得留下今日的祸患。这些三族蛮兵的布阵气势好生怪异,的却与往日有所不同,尤其是那居于中心的那支队伍。”程咬金一边猛吹胡子,一边上下打量着对方军队,阵型!   往日三族联军分为九大队,呈九宫之势排列,位于中心的分别是三只三族独有的攻门队,包括突厥的突尖队,土谷浑的抛石机,以及吐蕃的铁牛云梯队。   右边一支部队,数目最多,马嘶长鸣,甲光闪闪,赫然正是那三族最为彪悍的骑兵,突厥骑兵手执弯刀,胡绒飘飘;土谷浑骑兵长矛骑兵,黑胄当当,脆耳至极;吐蕃骑兵大刀林立,泛出金光,耀眼夺目。   左边那只,是为步兵,虽然是三族混编,但却丝毫未见紊乱,各各都是精神熠熠,想来战斗力也是定然不小。   但今日那三族那三族联军之后,赫然是出现一只怪异的队伍,也正是李靖、秦琼、程咬金三人看道异常之处所在,彼此对望一眼,心中同时闪过日前尉迟国公只身报信的事来。   三日前,尉迟恭携蜀山段小玉、尉迟保琳进入阳光帅帐,向这昔日的战友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原来在月前峨眉斗剑之后,邪风退却,这三族蛮军已然向西后退一截。然而在这节骨眼上,峨眉斗剑上大发神威震慑群邪的大唐护国神君金羿却是被人神秘女子的追踪,而消失不见。   有传闻传出,金羿是被人家杀了;有的传闻则是说金羿被人家抓去,做了什么仙岛的压岛情人,总之版本不定,说法各异,但唯一的一点就是金羿真的在没有出现过。道门七家佛门四宗当即将其是为最高机密,严令弟子不得外传。   也不知是邪道耳尖,还是正道有人泄露了风声,原本退却的邪风,再次刮来,与正道一方对决与祁连山脉,战况惨烈,死伤惨重。   此外,还有就是邪道冥巫门遣腐尸队伍混入三族联军之中,以便借此攻陷阳关,一举挥师长安。   “腐尸怪!”李靖三人猛然想起了尉迟恭所交代的事来,张口齐呼。   “三夷得此邪物相助如虎添翼,这样下去这仗是打不下去!众位仙长又忙于与邪道对抗,无暇顾及我等,李兄,你有什么好的注意?”程咬金苦道。   “当务之急,我们只有一个做到的是三个字!”李靖微微点头,抱以一笑。   “守、等、拖!”秦琼一字一顿,将这三字慢慢点出。   “守,是我们死守阳关;等,等待陛下增援部队的到来;拖,当然是为仙长们拖延时间尽快击退邪道一方!”李靖一一为程咬金等人解释,但他却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正邪大战完全是呈一边倒的趋势,祁连山上正道之人已经被逼入邪道重围之中,苦苦坚守。   “李兄,俺老程方才那样并非是出于对你这主帅的不敬,实在是受不了那股窝囊气,他奶奶的!”程咬金听了李靖一番解释明了原因,用双手将自己耳朵堵住,浑然无视那些三夷的骂声。   “三族儿郎,听好了!看到那阳光城墙上的三人了吗?”颉吉可汗调转马头,大声喝问三族士兵。   “看到了!”数十万人的齐声呐喊,宛若那九天巨雷,顿时惊起栖鸟无数,扑扑高飞。   “知道他们是谁吗?”   “大唐三大猛将,李靖、秦琼、程咬金!”   “你们怕吗?”   “不怕!”   “那好,听我号令,能斩下三人其一首级者官升两级,赏牛羊千头,能斩下三人其二首级者官升三级,赏牛羊万头,能斩下三人首级者官升四级,赏牛羊十万头!”   “可汗万岁……”   “土司万岁……”   “赞普万岁……”   “各队就位,攻门队先上!”颉吉可汗随手一挥响马鞭,“唰!”凄厉的鞭声破空响起,带起一道黄光,直指阳关城楼。   “嘎嘎!”木质车轮发出声声羁响,排列成整整齐齐的四列,每列约么两千之数,排成纵横两千米长短的木龙。   “嚓嚓!”声起,机簧拉展,将抛石机石栏紧紧向下压起,四边的三族纷纷三三两两抬起沉重圆石放入其中。   操控着抛石机的小队长,纷纷站立在抛石机机簧开关处,一名身着黑甲的吐谷浑将官,傲然站于抛石机队伍前首位置之处,轰然单膝跪立,抱拳禀报,高呼:“三位王上,抛石机队待命完毕,请下令!”   “攻!”伊蓝食指一伸,遥指阳关城墙。   “出击!”那将官立马拔出身侧佩刀,寒光乍显,大喝一声。   “嗒嗒嗒嗒!”   “嘭嘭嘭嘭!”   无数木柱撞击之声,漫天圆石飘飞,宛若蝗虫遮天,齐齐砸向阳关城楼。   “乓乓乓乓!”   圆石遮天飞起,全然砸在阳关城楼,顿时尘土飞扬!方才还是整齐划一的城墙,已然布满坑坑洼洼,有的士兵,躲避不过,被其飞石击中,顿时肢断骨裂,脑浆迸射!   本文来自看書罓第161章:若我战死,勿食我肉(二)   第161章:若我战死,勿食我肉   漫天巨石如流星雨石般,轰然砸下,一波紧紧借着一波。这些巨石虽然不至于能将号称大唐两大门户之一的阳关给砸塌,但是在这频频得打击之下,城垛碎裂许多,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坑洼,众人望之,却是惨不忍睹。   城墙的这点损失倒还是其次,更为关键的则是军心,被这漫天巨石的轰然砸下,即便是平素训练严谨的大唐军士也是慌乱一片,乱做一团,瞧着战友的惨死,目睹昔日的兄弟就在这么一瞬之间化为血水、肉泥,悲从心来,要不是有着军法的制约,保不准肯定会冲出去,与那些蛮夷贼兵血战一场。   巨石雨仍旧再下,一如先前。秦琼挥动着手中的双锏,猛然劈开那一块巨石,顿觉双臂一震,脚下微微一晃,险些立脚不稳,吐了一口浊气,稍稍休息片刻。看来自己毕竟老了,遥想当年自己冲锋与万军之中,夺命双锏斩敌无数。   而今啦?仅仅只是一块巨石就险些让自己立马不稳,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回头望了一眼李靖,发现他也此刻这样的看着自己,两人心下明了,齐齐摇头苦笑,想不到此时的境遇,竟然让这大唐两大国公产生了一丝夕阳垂暮的悲怜。   “去死吧!……”   “当!”   黑色的斧影划过天际,一块巨石倏然被劈成两半,落下阳关城头,一具高大的身影猛然站立在众人身前,白金甲胄闪闪发光,疯狂的舞动着手中巨斧,将那些巨石,完全给格挡在外。   程咬金!   只见他怒目圆睁,手中巨斧舞动得阵阵有声,须发皆张,浑若那些天神发怒。他禀立城头,彪悍如斯,状若疯虎,哪有一点像一位夕阳垂暮的老者样子。   不知是受他的震撼,还是三族联军的储备巨石已然快耗用殆尽,原本还是漫天密布的巨石,尽然稀疏了很多。   “将士们,布盾阵!”   只见李靖手中帅旗一挥,三十名军士为一小队纷纷用圆木撑起一片巨大的厚盾,这盾牌是唐军防御的一绝,长约两丈,高达两米有余,厚度也有一掌来厚,仅仅只是十来面便将整个阳关给尽数护住。   方才若非是那漫天巨石来得太急,让人防不胜防,也不至于损失这数百军士。巨石打在那巨盾之上,顿时发出一阵当当巨响,却也仅仅只是在那上面留下了一点点轻微窝痕。   巨盾防御范围,负责救济伤员的士兵纷纷将那些受伤的士兵,或抱或背,或抬或扛,送至安全之处,交由随军大夫救治,方才还是乱做一团的大唐军队,仅仅只是在瞬间便恢复过来。   如此片刻之后,巨石已然消失不见。   三族联军一方,“呜呜!”号角之声响起,“嘎嘎”之声不绝于耳,位于三族联军中央位置的突厥突尖队,吐蕃铁牛云梯队赫然出列。   突厥突尖队乃是数十辆突尖攻城车队所组成,之所以取名为突尖攻城车实乃是因为这些攻城车前端之上,乃是由一根巨木所组成,巨木顶端之上,乃是由精铁打出的一个锋利的尖刺,乃是专门针对城门所设计的攻城武器,传言此攻城武器乃是由突厥国师红虬所炼。   吐蕃铁牛云梯队,是一只专门攻击城墙的攻城队伍,攻城士兵头顶牛角钢盔,身披那经过地魔绵质药水所炼制牦牛战衣,这地魔绵质药水实乃地魔宫所有,对修道之人来说,没有多大用处,但对这些凡人来说,作用却是特大。   经过这药水所炼制的牦牛皮,刀剑不入,箭矢不侵,沸水不温,质地轻巧,宛若便装,想来这次邪道五家重回中原之前,还是做了相当充足的准备。   “中央三军,听我号令,冲锋!左右两军待命!”颉吉可汗手中马鞭一直,铁牛云梯队,突尖队纷纷前行,左侧三族混编军队,纷纷举起盾牌,防御唐军的火失,右侧骑兵则似乎催动着战马,徐徐跟进,尽量保持在唐军箭矢所及的范围之外,步步进逼阳关城下。   站立墙头的李靖三人,遥遥望去,那前方缓缓逼近的三族联军,步伐一致,有条不紊,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心中诧异不由言表,想不到那颉吉可汗却有如此用兵之能,实乃匪夷所思。   颉吉可汗仰望阳关,脸色铁青,目光之中全是恨意,心中狠道:“三个老家伙,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颉利汗兄,过了今天我就那这三个老家伙的头颅祭你的亡魂,以报当年之仇!”   “强矢手,准备!”薛仁贵得李靖示意,挥舞着手中令旗,对着自己手下的弓箭部队做部署。   “将军,已经准备完毕!”副将甲道。   “放箭!”   “唰唰!”之声不绝,箭矢若蜂群一般,猛然袭击向那冲击在最前端的铁牛云梯队。   薛仁贵目视下方,面色凝重,他很清楚自己手下这只强弩队伍的实力,放箭威力至少要比唐军中其他弓弩队大上一倍,偶且那箭尖也是由特别打造,其锋利程度远非一般的箭矢可以比拟。但让他吃惊的却是,他引以为傲的强弩队,却是丝毫未能伤到那些冲锋的敌军。   “这么可能!”薛仁贵不可思议地道,想来他生平也是第一此遇到这样的事。   “嗒嗒!”云梯已然搭在那城墙之上,吐蕃士兵纷纷爬上,向着那阳关城墙爬去。   “哗哗!”滚烫的沸油径直倒下,向着那些此刻正往上爬起的吐蕃士兵泼去,然而当那沸油淋在那些身穿皮衣,裹紧一身的吐蕃士兵身上之时,对方仅仅只是一愣,便继续往上攀爬。   李靖、秦琼、程咬金三人大骇,瞧着那些云梯之后连绵不绝的队伍,以及这些刀枪不入的精良装备,即便是这些昔年刀口添血的猛将,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大丈夫生当为人杰,死亦做鬼雄。   李靖长身立于城头,猛然大喝:“将士们,为了家国,今天即便是马革裹尸,即便死无葬身之地,也不能让这些蛮夷贼兵进我大唐秀美河山半步!”   “豺狼、豺狼,若我战死,勿食我肉,魂归黄泉,体还神州!”   “苍鹫、苍鹫,若我战死,勿食我肉,甲兵不在,家国方安!”   “蝼蚁、蝼蚁,若我战死,勿食我肉,黄土中来,黄土中去!”   “……若我战死,勿食我肉,……”   ……   高昂的战歌,奏响了整个阳关城,尤其是在这三位盖世功臣口中唱出,更能鼓舞斗志,唐军士兵士兵,无不受其其感染,纷纷出声应和!   “豺狼、豺狼,若我战死,勿食我肉,魂归黄泉,体还神州!”   “苍鹫、苍鹫,若我战死,勿食我肉,甲兵不在,家国方安!”   “蝼蚁、蝼蚁,若我战死,勿食我肉,黄土中来,黄土中去!”   “……若我战死,勿食我肉,……”   “杀!”   “杀!”   “杀!”   杀声震天,四野回响,震撼着整个神州大地,此刻即便是天地裂,乾坤绝,山河崩,万物灭,也丝毫不能动摇唐军半点军心。   遥遥看着那些即便沿着云梯攀爬上来的吐蕃士兵,唐军更是纷纷抬起,先前那些巨石,一一砸下,接连砸向那些吐蕃士兵。   地魔药水所特制的牦牛甲衣,虽然能够刀枪不侵,沸水不温,箭矢不入,但不能抵住巨石重击,那些爬在最前方的吐蕃士兵,接二连三的被那巨石击落,原先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也是萎缩了不少。   但是巨石毕竟有限,接连一段时间的抛砸之后,巨石已然用关,还是有部分吐蕃士兵给攻上了城头,顿时在城头展开一片厮杀。   薛仁贵心如刀绞,自己特别训练的强弩队竟然在这场战斗之中毫无作用,实在是愧对李靖元帅的厚爱,随手拉开自己背上的强弓,拾起一根已经烧着的箭矢,猛然射向那正望上爬的吐蕃士兵。   他其实也是心中有愧,抱怨出气一下而已,但惊喜的是,他看了自己所发出的那支‘火箭’却是将那吐蕃兵身上的皮装给点了个轰然。   “火攻!对了,这皮衣刀枪不入,沸水不温,箭矢不入,唯独怕火!”想通此节,他恍然大悟,也不去管此刻城楼的上的厮杀,传令所辖将士道:“全体听令,用火攻牦牛崽子!”   “得令!”方才士兵们都见识道了自己主帅那一式‘火烧牦牛!’效果奇佳,原先的颓气全扫,精神为之一振,纷纷将箭矢点燃,或是直接将火星往下抛却。   伴随滚滚火海的袭来,云梯之上的吐蕃攻城士兵,全然着火,轰然燃烧起来,坠落下去,仅仅只是片刻之后,火焰便将其吞噬,发出阵阵难闻至极的骨肉焦臭,那些士兵根本连脱掉甲衣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惨死,看来那地魔药水所制的牦牛甲衣既是怕火!   火箭、火把、火花、频频向着那下边撒去,宛若天女散花,吐蕃铁牛云梯队士兵知晓对方已然有法破去自己的屏障,保命为先,也不再顾及城楼之上的族人,纷纷逃之夭夭,少数逃匿不及者,被火星粘住,顿时惨叫一声,化作枯骨干灰,饮恨阳关!   城楼之上还在厮杀的唐军见到如此之景,纷纷大喜,各自引火,将那些攻上城楼的吐蕃牦牛兵给烧为灰烬,险险得保住了这个阳关!   李靖眉宇紧皱,这仅仅只是前奏,看着下方排成一线已经逼向城门的突尖攻城队,心中莫名揪心,难不成这是什么不祥之兆。   “程兄、秦兄,你们去城门处指挥一下,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城门会有被攻陷的可能,还得靠两位兄台亲自主持一下城门大局!”李靖拱手礼道。   “李兄,放心!城门那就交给我们了!”秦琼、程咬金,两人急急下了城头,指挥城门防御之事去了。   风,带起黄土,卷着沙漠的余温,袭向阳关城墙,似乎在吟唱:“若我战死,勿食我肉……”   “嘎嘎!”   “嘎嘎!”   “嘎嘎!”   木轴转动之声,日渐清晰,李靖遥望前方,原来方才这段时间内,突厥突尖攻城车队已然在众多突厥重步兵的掩护之下攻到了阳关城下。   突厥突尖攻城车笨重无比,石磨车轮深深陷入那干燥坚硬的黄土之中,五十名士兵推着一辆前行,仍然是慢若蜗牛,这短短的百米距离尽然生生行进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如若不然,要是与那铁牛云梯队一并合击阳关,上下齐动,阳关危矣。   突尖攻城车数量尽然有数十辆之多,且成一字排出,加之车旁众多士兵的护卫,自上俯瞰,就向是一条巨大的蜈蚣一般。   “火箭,伺候!”   李靖帅旗来回挥舞,金色令字随风飘荡,指挥着唐军士兵继续战斗。他心底雪亮,看这突尖攻城车的样子,虽然笨重,但它的攻击力,对城门的破坏力却是比之同类攻城车来得更为猛烈,自然不敢大意,即刻下令焚烧那些攻城车。   经过方才那场胜利,唐军士气高涨,先前的慌乱已然荡然无存,是以在李靖下令之后,纷纷将弓箭箭尖抹上松脂蜡油,点火射出,刹那之间,自阳关城头之上,轰然飘下漫天箭雨,齐齐射向突尖攻城车队。   “哟!”   只见突尖攻城队中一名头带红色头盔的将军高举手中盾牌,顿时便有十数位步兵爬上攻城车,举起盾牌一边防御唐军的箭雨,一边扑灭攻城车上的着火之处。方才射落的箭雨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这些兵士给迅速扑灭,随后这些爬上攻城车的士兵将盾牌镶嵌一处,顿时形成了一把把巨大的遮天巨伞,紧紧护住那些攻城车。   后边两侧的突厥士兵则是迅速补位上去,将那攻城车缓缓的推动前行,明晃晃的精铁锋尖,笔直的巨木直干,遥遥得指向阳关城门,就这么顶着大唐士兵漫天火雨,一步一步的逼近。   “轰!”   终于行走在最前方的突尖攻城车撞上了那阳关城门,顿时发出震耳的轰鸣之声,厚达公尺的铁门急剧摇晃,却也是没有多少大碍。   “秦兄、程兄,城门那就看你们两位的了。”李靖遥看那位于三族联军之后的腐尸大军,已经悄然慢步到了抛石机队列身侧,这些腐尸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纷纷爬到那抛石机栏之中坐立不动,卷缩着身子,在等待着什么进攻的命令,看来这些邪物也是有些忍不住了。   “不妙!”李靖看着那些原本僵硬的腐尸怪此刻虽说有些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滑稽,但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作为征战沙场多年的他,料定这些腐尸怪定然是想借着那抛石机的抛掷之力,送入我方军营之中,倘若真是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   “仁贵,命令强弩准备,截住那些怪物!”李靖吩咐薛仁贵一声,便将目光投向城墙之下,看着突尖攻城车队的前进。   与此同时,阳关城门前程咬金、秦琼两人正用心指挥着士兵将粗若大腿的圆木,铁柱斜斜倒下,死死抵住这坚硬厚实的城门。   “秦兄,你看看现在这城门固若金汤,浑然一体,那些蛮兵即便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撞进来的!”程咬金奋力放下一根铁柱,拍掉手掌之上的铁锈,对着秦琼哈哈一笑。   “咬金,你别大意,我看李兄脸色,知道这突尖队,并不简单,再加上这次我的左眼一直在跳,这么多年了,我除了当年表弟罗成遇难的时候我左眼跳过一次外,今天还是生平第二次,想来这次的事绝非那么好对付。”秦琼眉头紧皱,面色从未有过的这般凝重。   “秦大哥,不是吧……”   “轰!”   又是一声铁门巨响,依稀掉下少许尘土墙灰,将程咬金的话打断,这一声声响比之先前那声小了许多,程咬金微微一楞,片刻之后,哈哈大笑,道:“看来这些蛮夷却是不顶事了,才两下就这小了这么多。”   “咬金,休得骄狂,别中了敌人的惑人之计!”秦琼沉声道。   “轰!”   “轰!”   “轰!”   ……   接连数十声震响之后,那些撞门之声,已然很小,就好比是有人用一块顽石敲打一般,细声至极,程咬金本事一介粗人,也不愿去细想,只道是敌军力竭之故。   然而这些越是有利的局面在秦琼看来,却是越见蹊跷,心中警兆越渐明显,缓缓踏步至城门之前,隔着那一丝门缝,往外看去。   这一看顿时肯定了秦琼心中焦虑,秦琼视线范围内,原本还是分开排列成一线的突尖攻城车,此刻却是两辆之间首尾相连一线,数十辆攻城车,紧紧结合在一起,在数千名士兵的推动下,徐徐后退,想来是想准备这最后的一次冲击。   “咬金,你速度清点整理部队,随时准备冲锋上阵,不得有误!”秦琼当机立断,吩咐程咬金一声,自己也是翻身上得战马,挥动着手中令旗,将这阳关内二十万军队迅速集合成两队军马,步兵十万,骑兵十万。   “咬金,今日血战在即,愚兄自领骑兵十万冲锋,这剩余的十万步兵,交由你统帅,一定要死死守住阳关,等待笔下援军的到来!”秦琼说完,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程咬金粗大的双手,眼神之中充满了信任。   “秦大哥,这怎么成?俺比你年轻,这冲锋陷阵的事情当是归俺,怎么能让你去涉险。”程咬金摇头拒绝道。   “咬金,若是你认我这个大哥,那就不要再争,听我的明白吗?”秦琼目光决然,瞪了程咬金一眼。   “秦大哥……,哎!你放心,这里交给俺老程了!”程咬金坚定得点了点头,看了这多年的挚友一眼。   “来人,快打开城门,放我出去,记住敌军未退之前不得打开城门!”秦琼大声喝道,责令军士速速开门。   “秦大哥,你做什么?”程咬金惶然明白了秦琼的想法,直欲阻拦。   “咬金,现在时刻紧急,若是关破,死伤更大,我带队将士出关,多少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秦琼一甩红色披风,指挥着一干士兵打开城门,一边侧头看着一眼正装待发的十万骑兵,高声道:“将士们,若是尔等随我冲出这门,面对近百万的蛮兵,凶多吉少,十死无生,凡是有父老子嗣者请出列!”   声音过后一刻,却未见有人走出,此刻大唐士兵,全然噤声,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秦琼。   “怎么?都是单身汉子!”秦琼哈哈笑道。   “尔等愿随国公大人一起冲锋杀敌,卫国保家!”十万骑兵齐齐喝道,声若洪钟,遥遥传出。   “好,好,好,大唐有尔等男儿,实乃大唐之幸也,今天秦某是与大家同生共死!”   “愿与国公同生共死!”   “好!开门!”   守门的几队士兵纷纷将那些圆木、铁柱拿开,最后将那十人合力取下的门闩拿下,缓缓向着里边推动着铁门。   “吱呀!”之声响起,阳关铁门便在三族蛮兵的吃惊的目光之下徐徐打开。   “咬金,这里就交给你了,将士们随我冲!”秦琼嘱咐程咬金一声,双腿一夹战马腹部,分持着双锏,当先冲出阳关。   十万骑兵,见统帅如此,当下也紧紧跟随而出,马蹄声声,带起道道黄沙,袭向突尖攻城车队。   唐军一方,如此一来倒是大大得出乎三族联军的意外,尤其是那正准备最后一次全力冲击城门的突尖队更是首当其冲,面对气势如虹的大唐骑兵,本已有些疲惫的他们,则是被杀得溃不成军,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四周的三族联军渐渐合拢过来,紧紧只是方才打斗的一瞬之间,便将秦琼所率领的十万骑兵以阳关为直径给围困起来。   “关门!”   程咬金忍住冲出交战的欲望,命令士兵将阳关城门关好,即便是牺牲那城外的十万骑兵,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敌我悬殊,若是让敌军将阳关攻破,那后果就远远不了牺牲这十万骑兵那么简单。   “坚持住!秦大哥……”程咬金默默为秦琼祝福道,吩咐副将魏满负责城下事宜,提着巨斧健步如飞的冲向那阳关城墙之上。   “当当当当!”   阳关城头之上,此刻也是战况惨烈,上千名腐尸在唐军密雨般的箭矢防守之下,被抛石机给抛上阳关城头,这些本是刀枪不入、凡火不烧的腐尸顿时将阳关城头的唐军杀得措手不及。   本是邪毒之物,加之那歹毒无比的尸水,自上城头一来,死伤在这对腐尸队伍手中的唐军将士已有近千之数,处于众多士兵保护的李靖,心中大寒,望着那些面目狰狞可怖的腐尸,心中厌恶不已。   许多被这些腐尸抓伤,甚至是尸水喷吐而倒地的唐军将士,仅仅只是在刹那之间便血肉腐烂,流出浓浓的脓水,但他们仿佛有着某种信念支撑着他们,硬是忍住钻心疼痛,轻声呻吟,不想让自己的战友对阵分心。   “豺狼、豺狼,若我战死,勿食我肉,魂归黄泉,体还神州!”   洪亮的战歌,自阳关前方传入城头兵士的耳中,顿时兵士各个心潮澎湃,纷纷也是张嘴,高声唱道:“苍鹫、苍鹫,若我战死,勿食我肉,甲兵不在,家国方安!”   两方战歌一唱一和,遥相呼应,鼓舞着大唐将士的雄心。   “呼、呼、呼!”   黑、红、紫三道光线自半空之中猛然坠下,显出一男两女三道人影来,那当先男子身高八尺,肤色黝黑,满面胡渣,李靖看在眼中,微微一楞,惊呼:“敬德兄!”   正当阳关大唐军队与三族蛮军对峙之时,远在近千里之外的祁连山上,正邪双方修士却是激斗正酣,惨烈无比。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寥落地悬挂在郁郁葱葱的祁连绿波之上。夜风呼啸,鼻息间尽是难闻的尸臭、草木烧焦的气味以及那淡淡的药香。   普选真人道服猎猎,须发飘飘,面色惆怅,怅然兀立,四周断木遍地,坑洼连连,血煞毒物尸横遍野,远处各色法宝华光隐隐跳跃。正道弟子正三三两两,执着法宝穿行其间,接着法宝的光辉,搜寻因先前那场大战而造成的伤者。   无数苍鹰猛禽尖啼,来回飞翔,争相扑落,或叼啄眼珠,或拉扯肠子,竞相扑翅奔踏,乱抢一团,也不知是因为很久未曾进食,还是其他原因,将这些血煞毒物尸体全然叼食,也不管是否食过之后,还有命在。   周遭有人走近时,立时轰然展翅飞散,盘旋片刻,当人远去之后,便又重新俯冲而下,循环反复,亡命至极,任你驱之不去。   普选真人弯下有些瘦弱的腰,捧起一撮沙土,然而此刻的沙土却是湿漉漉的,色呈鲜红,心中悲郁如堵,老泪几欲夺眶而出。   短短几日时间,这绿意盎然的祁连青山便吞噬了多少正道后生的生命!他们苦修数十乃至上百年,心如明镜,了却尘缘,斩杀过不可计数的血煞毒物、赤邪猛蛊,最终却依旧饮恨祁连,血撒青山,或是成了毒物、奇蛊的腹中之物,或是落到邪道之人手中生生被吞噬元婴,摄取真元,魂飞魄散,落得过永不超生的悲惨下场。   三百年来,邪道中人为了一雪前耻,奋力修炼邪功、邪宝、邪物,无所不用其极,歹毒异常。自金羿悄然失踪,邪风二度袭来,斩荆披棘,一路高歌,挥师东进,短短的月余时间,便打得正道节节后退。   冥巫战尸、赤邪奇蛊、血煞毒物、天妖妖兽、地魔魔蛟,一一登场,嗜杀成性,一边倒的压向正道一方,比之三百年前,不知惨烈了多少倍。   便在此刻,夜风陡强,玄钩长吟,血泥沙土自他瘦削的指缝之间籁籁飞散,猛然之间,这领袖正道数百年的仙门道长,竟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与苍凉、隐隐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几日下来,正道一方伤亡惨重,一千三百多人参战,到如今拥有再战之力的人却不到九百之数,即便是正道一方修为高绝的仙长,也有九人为了击败邪物、敌人而自爆身亡,这其中便包括了华严圣僧苦果大师、连心长老绝杀师太、昆仑派云风长老、太乙门一心道人、密宗本树喇嘛、慈航静斋凡尘师太、玄心正宗普真道人、茅山黄松真人、青城南天真人。   而邪道一方所损失的只不过是那尸体如山的血煞邪物、密密麻麻的赤邪奇蛊、三只冥巫战尸、一头魔蛟、若干妖兽而已,其根本力量到是损失较小。   邪道五大宗主仿佛均是使用类似于地魔宫天魔解体大法之类的邪法,纷纷功力暴涨,加之那怪异的五角星芒阵,即便是天罡再生也定是凶多吉少,单单仅仅只是那五大宗主便拖住了包括正道十一大宗主在内的十五位渡劫期高手。   正道在人数上的优势已经尽数消失,再加之那不计其数的邪物的一旁环视袭击,使得这祁连山正邪大战呈现出邪道一方一边倒的局面,几日下来便深陷邪道重围之中,即便是佛道两门高手的自爆,也仅仅只是换的一丝短暂的喘息机会,普选真人知道,这样的喘息时机是不会延续多久的。   三百年下来,邪道五宗各自潜心研究,除了对邪法的参详外,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对邪物的圈养,形成了最后五种邪物。   冥巫战尸体格坚硬无比,即便是上品法器也仅仅只是能够将奇斩伤、虽说数目不多,但凭借这点优势,死伤在这些战尸毒爪毒牙之下的正道之士,也是不在少数。   赤邪奇蛊、数目众多,群起而攻之,一入人体便迅速繁殖,繁殖能力奇强,只需片刻便不产卵孵化,若不见机得快,遁出元婴,须臾便将血肉连带元婴一并吞噬。   血煞毒物遮天遍地,数量也多,主要是金羿等人在云居山洞所见识到的那些,飞蛇、奇怪五毒、巨大血蝠之类的怪物,只是此次的这些怪物却是比之金羿上次在云居山中所见的那些要强大许多,也不知三蛮究竟牺牲了多少童女方成。   天妖妖兽更多的则是利用妖法将那些不愿化形成人形的妖孽,尽量提升实力,增强体格的强悍生生冲入正道阵营之中,若是不敌则是自爆,交战之初,邪道一方效果也是极为明显。   地魔魔蛟乃是当年地魔宫西撤吐蕃之时,路经青海湖时,集中全派力量捕捉道的两只黑蛟,再经过邪道一方的邪药、邪法炼制,加之蛟身异禀,使得这两只黑蛟成为这次邪道五大邪物之中最为恐怖的煞星,独战两大渡劫初期高手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几日下来,九大正道高手的自爆,也让邪道一方邪物死伤不少,但这些邪物只是邪道一方送来消耗正道有生力量的旗子罢了,要是能够重回中原,重夺河山,死上一些邪物有算什么。   当日,峨眉论剑之时,邪道一方本想将正道十一家赶出大唐境内,借此不损耗一兵一卒,便可轻易将正道驱逐,然而金羿的横空出世,那盖世的天雷神霄电剑,不但一举击破了邪道五大渡劫期高手,同时也是生生将邪道重新入主中原的打算给生生撕裂。   但邪道本有所持,加之多年夙愿,即便是退却也并非完全退去。殊不知,金羿这个人物在这节骨眼上却是凭空被一个不知名的女子给追拿,自此消失,实乃是天助邪道也。   万里青山皆枯骨,正邪烽火亦未销,苍劲祁连化尸山,滔滔血流汇大河。难不成上苍要亡我正道不成,还要经历多少鏖战,泯灭多少正道门人的生命,才能击败邪道。让天下苍生永居那太平盛世?   忽然又想起三百年前袁天罡所说地话来,‘卫道艰难,跋涉古今’。当时自己刚自领袖正道,气焰嚣张,朗朗回道:“自古邪不胜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可笑当初的豪言,不能体会天罡道长的话意,如今一战下来,方知此中艰辛。   远处邪物嘶鸣声似有若无,清冷遥远,和着四周轻声的呻吟与未知的鸟鸣,更觉得透骨森寒。普选真人极目四处眺望,东南西北四方数里之外,红光隐隐,亮光熠熠,宛如银汉迤逦,天河珠,连成一片。   正道一方已被邪道中人、以及万千邪物重重包围,保不准片刻之后,又将是新的一番参战。过了此刻,不知究竟还会有多少正道门人幸存下来?   目光游离,恍若时光倒流,前前后后,几日下来,那就团绚丽而猩红的就多血雨王花,将这原本青翠一片的祁连山染成了一片血红。想及此处,他心潮一阵激荡的汹涌,枯瘦的双拳紧紧握住,掌心之中方才拿起的青石都被十指深深钳入,揉作了齑粉,籁籁自手缝之中刷刷纷扬。   正道其余掌门见状,心中又是难过又是痛苦。纷纷上前劝慰,本想说一些鼓舞的话,但目光所及之处,各门弟子横七竖八倒躺的惨象,话到嘴边却是生生被哽了回去,竟然有有这样的愤恨,愤恨更多的不是那些邪道,而是自己,恨自己平素的教导,乃是准备不充分。   正道门人之中唯有一只十二人的混编小队,显得相对而言,更为扎眼一些,只见他们各个高度警惕,目光死死盯着那漫天的邪物,以及邪道阵营一边的一举一动,此十二正是那云居山洞中与金羿合力抵抗血罗妖人的齐蕙儿、冷芷雪十二人,只是将金羿所用的四象八卦阵给修改成了三才八卦阵,始终要保持一人的喘息时间。   当是时,又听远处脚步沙沙,转头望去,烈火、云岚领着一行正道高手走了过来。当先那人红光满面,肥头大耳背负火红飞剑,臃肿的身躯上鲜血斑斑,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已然全无昔日的神态,正是蜀山二号人物天枢首座烈火道人。   普选、白羽等人微微一愣,随即恢复面色,众人缓步上前,默然道:“几位不去抓紧时间打坐恢复,好好吸收蜀山道友的灵药灵力,却跑道我等这来是为何?”   烈火道人神色凝重,朝普选、白羽等人拱手行礼,沉声道:“众位掌门,俺也不是没看出这战斗的趋势来,即便是在怎么恢复,吸收灵药,也是强弩之末,负隅顽抗罢了,又有什么意思啦?”   普选、白羽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齐齐一震,大感无趣,但这莽撞的道人说的话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实话,又无从反驳,事实胜于雄辩。   连月来,苦战不断,死伤无数,尉迟恭三人前去阳关报密,却也是未见有回,想来阳关一带也是战况告急,乃至与正道所有的人都有同样的悲观念头梗在心中,难不成这次真的是输定了吗?   “师弟,你也勿需如此,正道即便是战道最后一人,也不会放弃的,‘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上天若要亡我,我等也要带着本钱一并去黄泉报道!”白羽惨然笑道,倒是在陈述着自己的死志一般。   “南无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苦果师弟自爆殉道,实乃我佛大无畏的体现,若是这样老衲也愿意跟随而去!”苦瓜大师捻动着手中佛珠,颤声道。   有了两人的发言,正道其余掌门,也是纷纷不段死志发言,一时之间,倒也将方才那股死郁之气全然冲淡,正道弟子纷纷站立,目视师门长辈,目光炯炯。宛若看到了明灯一般……   正道众位掌门的一番残话,顿时让原本沉郁的正道一方,猛然燃烧了斗志,一如当初王屋山中那样。但毕竟斗志归斗志,能不能突出重围,重新击退邪道,这又是另外的一马事。当务之急便是杀出邪道重围,避免向这样的全方位受敌的状态,尽早重新布好这破邪阵法。   普选等人各自沉吟不语,一招走错,满盘皆输,若是对阵之前能够探清这些邪物的存在,就不会这样冒失的被邪道给死死围困住,但事已至此,却不能让时光倒流。   黄云真人面容一阵抽动,唇角微微颤抖,他心中更是心如刀割,黄松道人的自爆宛若挥之不去的毒瘤,死死地钉在黄云真人的识海之中。难不成那次三茅真君殿前的卜卦失了水准,金羿并非这场正邪大战的变数?   普选真人微微颔首,道:“不知众位道友有何妙计?”   “贫道有一计不知当行不当行?”声音自正道人群之中传出,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这发话之人乃是蜀山天玑首座青云道人。   “师弟,你有何妙策,但说无妨?”白羽真人点头敛须,微微一笑。   青云长身而立,沉吟道:“纵观这几天的惨斗下来,弟子死伤不在少数,唯有一小组弟子,却是安然无恙!”   “嗯!”众人齐齐点头,似在肯定他的话。   青云瞟了众位掌门一眼,低声道:“我想让这些剩下的道门弟子,均按照那队所沿用的阵法,勉强可以布下八十队的样子,此八十队每每十组为一大队,十队各占一位八卦方位,内设十方小阵,外以太极八卦阵为切合点,一举与邪道来个场最后的较量!”   普选真人摇了摇头,怅然道:“青云道兄所言甚是,倘若即便是今天吾等能够顺利杀出重围,但以邪道众人那斩草除根的性格,我想倒时候也没有吾等的喘息之机,与其苟活一时,不如拼死一战。”   众人听后均有所感,本已抱有必死之心,齐声应道:“道兄所言甚是!”   普选真人正色道:“如此就按道兄说的办!”   青云微微点点,随手一招,齐蕙儿、冷芷雪等人纷纷过来,再他一阵吩咐之后,各自散到人群之中,将那金羿以及青云的阵法思路一一传达,经此一来,片刻之后还是倒躺一地,杂乱无章的正道弟子,纷纷聚集一处,各自组合其来。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这些平素里安于逍遥,乐在安逸中的正道门生,在生死存亡的关头,终于将青云真人囊括金羿阵法的精妙而创建的八卦十方中央三才大阵给布置成功。   如此规模的大阵,即便是那构思的青云真人也是看得瞠目结舌,更别说那些处于阵中的道门新秀,纷纷啧啧称奇,摩拳擦掌,颓色全无。   青云真人心中有些打鼓,自己结合金羿的阵法,出洞正道有生力量,只为能够将邪道一举击败,还天下的一片安宁,然而这阵法万一败了啦?那后果……   青云猛然一甩头颅,抛去心中杂念,愿三清尊神保佑,浩然正气,天地永恒,斩妖除魔,猛志长存。   “所有正道同仁,如今邪道猖獗,我等已被困在其中,若是不想被邪魔外道给灭掉,大家就务必奋力拼杀,正义长存,邪不压正!”普选真人站立大阵中心,虚空飘立,遥遥忘向远处的邪道中人,陡然双臂一画,幻出一道玄光,玄钩已然在手。   “正义长存,邪不胜正!”   “正义长存,邪不胜正!”   “正义长存,邪不胜正!”   “好,很好!一会阵法由蜀山青云首座主持,尔等皆听其指挥,不得有误!”普选真人说到这里,原本充满颓唐之色的眼中,猛然爆出一道精芒,几百年来统领正道的长者之风毕露无疑。   “谨遵道长之命!”众人齐声回应,声震群山,四野回顾,即便是百里开外的河西走廊上也能清晰听闻。   “呼!”   青影一闪,青云道人飘身站立普选真人身旁,对着拱手微微拱手,正色道:“各位同道,或许自此刻之后,你们将会遇到人生最为惨烈的一刻,但正如普选掌门所说的一样,只要大家抱着:‘正义长存,邪不胜正’的信念,相信熬到最后,胜利是我们的!”   他青衣飘飘,长发微扬,看了一眼蜀山所在的自己妻儿以及同门,深深一笑,接着道:“八大方阵按照乾坤八卦方位易位,每大方阵之中,十小阵按十方方位呼唤,相互配合,轮流打坐恢复,吾等直接杀向西方去。八卦十方中央三才大阵,起!”   青云真人一声令下,这集中正道十一家门派的第一大阵,终于发动。阵法覆盖范围广阔,运转相对较慢,但彼此之间,阵中有阵,两个小阵合并为一阵,十个阵合并为一个大阵,每个大阵之中便有四名合体期修为以上的高手坐镇,彼此照应,互补互助,八个大阵共同作用合并成这巨阵。   邪道一方,初初眨眼一看,顿觉这阵法破绽颇多,齐齐捧腹大笑,赤邪教主更是连眼泪都已笑了出来,讥笑道:“正道小儿,三百年不见,不但修为不见怎么增长,相反连阵法也给落下了,实属可悲!”   然而几番攻击邪物攻击下来,却是得不偿失,就连那一向强悍无比的战尸、魔蛟也是丝毫占不了半点便宜,仓皇逃出。   毒蛊、怪物、妖兽这些数量较多的邪物,虽说是也为正道一方增添不少了伤亡,但至多是些皮外之伤,比起前几日下来可以说是差之万里。   媚姬秀眉紧蹙,死死地盯着那被邪物包围的正道众人,目光之中,满是欣赏,赞赏道:“这阵法当真精妙,这些原本一盘散沙的正道小儿,却在这阵法之下,变得固若金汤,配合默契。”   “回禀上人,我观这阵法乃是根据金羿那小子当初在云居山洞之口所自创的阵法再加以变化,集合攻击与防守、以及恢复于一体的大阵!”说话之人,乃是一位身着血衣的年轻人。   “嗯,血罗,你有何良策可破此阵?”红虬一揽红色虬髯,点头微笑道。   “回禀恩师及众位师长,若想将此阵破去,唯有先杀掉那阵心之处指挥之人,也就是那人!”血罗细指一指,指着那阵法之中一边指挥的青云真人。   “徒儿,这人位于阵心,又有普选老道等人从旁相助,要杀他难度却也不小啊!”红虬疑道。   血罗道人面色之上挂起一丝阴寒的微笑,冲着众人一阵嘴动,似乎是在传音入密,片刻之后,嘴角抖动停止,邪宗五人脸上挂满了会心的微笑。   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三人面若寒霜,目光森冷,这么些天了,夫君下落不明,邪道来势汹汹,正道生死存亡一线之间。几日下来,目睹众多通道的惨死,几位正道前辈的铿然自爆,出尘仙子的心肠,是第一次产生了这样强烈的嗜血与屠戮的心境。   红霄剑气如虹,卷起层层红影,宛若火焰,将蜂拥而上的蛊虫、血煞怪物尽数剿灭;紫芷玉尺,带出道道尺影,指天打地,敲东击西,死在尺下的妖兽也是数之不尽;虎印来回砸下,画出重重金影,金光流转,时大时小,将那些即将靠近的战尸一一荡开。   三女含恨出手,每每皆是集中全力,杀招频频,法宝不断,成了这大阵之中的最为璀璨的耀星。   蓦然,一阵阴风扫过,奇寒无比,三女齐齐打了一个寒战,彼此对望一眼,心下明了,凭此气息,当可知这隐藏在暗处之人,邪功之高。   “哈哈哈哈哈!三个丫头还是蛮机灵的,居然能够有所感应,拿你们开刀,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哼哼,谁叫你们与那青云关系至亲。”声音过后,凭空闪出两道人影,正是红虬与巫罗。   “魔头,休得猖狂,吾等也不是好欺负之辈,看剑!”齐蕙儿娇叱一声,瞬间便祭出红霄飞剑,带起一抹红光,直射红虬而去。   于此同时,白语真、冷芷雪两人也各自祭出法宝,一紫一白两道光团,齐齐攻向巫罗老怪。   两魔对视一眼,嘿嘿一笑,齐道:“米粒之光,皓月当前,也放光辉!”随手一晃,分别打出一红两黑三道光芒,纷纷引向三女法宝。   “卜”   “卜”   “卜”   光芒、法宝相接,顿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原本绚丽的光芒,倏然消失,一切皆是无声的寂静,三女脸色惨白,嘴角鲜血汩汩流出,显然受创不轻。   巫罗、红虬两人嘴边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因为他们清晰的看到了那处于阵法中心的青云道人,微微分神看了这边一眼。   “三个丫头,去死吧!”红虬咯咯笑道,故意气具丹田,声音洪亮,远远传出,随手一划,只见手中赫然多出一柄鲜红夺目,娇艳无边的三寸短剑。   “血剑!”   三女惊呼一声,想起了曾经在云居山洞之中,目睹此剑,知晓其威力,心中一阵胆寒。四周正道高手纷纷赶来,然而却被那些战尸、血煞毒物给生生抵住。   “唰!”   血剑急速斩落,自半空之中划过一道红弧,猛然斩向前方的齐蕙儿。   此刻正在指挥阵法的青云真人,早已知晓爱女的处境,然而他却并非那些邪道中人所想象的那样,放弃指挥,前去救助自己的女儿,他只是心中默念,道:“蕙儿,希望你别怪爹,在这正道生死存亡之际,爹爹得以大局为重!”   齐蕙儿惨笑一声,心中悲哀,细声道:“夫君,来生再见!”   “啊……!”   一声惊天长啸,自西边空中传出,声音震撼,宛若龙吟,顿时四野一片死寂,就连红虬也是停下斩落血剑,目望西边苍穹,目光所及之处,一道金光轰然向着自己撞击而来。   “当!”   金铁交接,脆响声起,继而金光接连袭来,齐齐逼向那红虬老魔。   “当!”   “当!”   “当!”   ……   脆鸣声声,不断与耳,一声压过一声。那红虬自视甚高,起初硬是提起手中血剑接下了那几道突然而来的金光,但到了后面他只觉得这金光威力日渐增大,随即向后踏出半步,扎起了半蹲马步之态,生生抵住那些接踵而来的金光。   “呼!”   衣袂飘忽之声入耳,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白语真几人所布下的小阵之旁,赫然多出了一具高大的身影,夜色朦胧,如幻似非,接着来人手中钩状法宝的金光,依稀看清此人的面容。   只见来人身高八尺有余,方面俊逸,猿臂虎腰,肤色古铜,一双星目之中,怒火狂烧,正猛然盯着那红虬老魔,须发皆张,状若狂龙过江,态似猛虎下山。   “羿郎……”   齐蕙儿亡魂卜定,方才虽说仅仅只是和那老魔交手一合,但实力本质的悬殊,这一合下来,自己以来深受重创,在红虬强大的血煞气势之下,别说还手,就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目睹着那道红弧的滑落,本以此生便这样了解,慢慢得闭目等死。   然而在这生死刹那之间,他的出现,挽救了自己,短短了月余时间不见,自己这个夫君还是那副样子,但隐隐之间,那禀洌的气势,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凭空站立,宛然如神。   “羿郎……”   “羿郎……”   白语真、冷芷雪也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看着身旁的金羿,泪眼婆娑,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心情。   “金羿长老……”   正道一方,齐齐大哗,想不到金羿会在这个正道危难的时刻会凭空出现在此,强援赶至,心中高兴不由言表,猛然祭起飞剑法宝将身边环视的邪物斩杀,神态欣然,极是亢奋。   原来那日金羿于五指山下,参详孙悟空所赠与的七十二变神通,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沉迷了进去,也不知时间究竟过了几合,法诀倒是被自己给记得滚瓜烂熟,由于实力的不够,就连第一变也施展不开,所变之物,却是半人半物,滑稽至极,看的那一旁改造吴钩之后的孙悟空一阵哈哈大笑。   金羿却也知晓自己的情况,索性也不再继续沉迷,从那参详入定的状态之中醒来,一问时日,在他看来大概自己这次入定,顶多三日了不起了,但孙悟空的回答却让他大吃一惊。   整整四十天,那自己逃命岂不是整整四十余天了,想来三位娇妻定然会担心不已,当下就与孙悟空打了个招呼,风急火燎般的御剑直回蜀山。   然而一进蜀山,仅仅只是少数入门弟子在,其余人等,皆不去了何处,细细一问,才知邪道重返,此刻正邪交战于祁连山上,也就是当日袁天罡飞升之地。   他担心同道安危,关心师门中人,更加在乎齐蕙儿三女,惊闻这正邪大战,哪里还有心思逗留半刻,驾起吴钩,直向祁连山。   金羿御剑高空,距离祁连山百里之外,便已清晰听到这里的阵阵杀伐之声,虽是人在高空之上,但扑鼻而来的竟是血腥之味,星光之下,目睹曾经翠绿葱葱的祁连,尽染红色,心中一阵大惊,暗自为众人祈祷。   他靠近之时,齐蕙儿三女也正好是与两魔对抗之际,自那红虬祭出血剑,对着齐蕙儿斩下之时,他要出手相救也是来之不及,顿时汇聚真元,模拟那唐王梦境之中泾河龙王的惊天龙吟,以此来震撼群邪。   也算齐蕙儿命大,那红虬、巫罗之所以出手对付三女,其实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扰乱青云,以此来破去这大阵,要是铁了心要杀三女,即便是金羿叫破喉咙也是于事无补。   红虬心中震撼,方才接着小子数道金光,竟然有些吃力,看来这段时间这小子肯定又有什么新的际遇,竟然修为又长进了不少,竟然隐有突破渡劫后期的样子,这小子真的不知是什么怪物。瞧着金羿此刻眼中灼烧的熊熊怒火,红虬首次产生了恐惧。   与巫罗对望一眼,见他脸色也是极为难看,心中一阵估量,此子今日不除,他日定然成为邪道第一阻力,就好比是第二个袁天罡。   “呼!”   “呼!”   “呼!”   接连三道声响,巫罗两人身旁赫然多出三道身影,正是那前去偷袭青云道人未遂的天妖上人、地魔圣君、赤邪教主,三人方才也是被那声龙吟惊住,待到金羿现身,知晓计划失败,是以也是纷纷聚到金羿身前,虎视眈眈。   在他们看来,金羿的威胁比之正道其它人更为恐怖,毕竟那日金羿所展现的实力是如此的惊天动地,那柄天雷神霄电剑,宛若是恐惧的象征,深深的震慑着邪道五大宗主。   “唰!”金光璀璨,亮若日曜。只见金羿随手一挥手中仙器吴钩,刮起层层金光绚影,顿时将身侧的妖兽、战尸、血煞怪物齐齐绞杀。   “唰!”   “唰!”   “唰!”   ……   须臾之间,金羿接连狂舞吴钩数十次,光耀频频,浑若金人,仙器吴钩在孙悟空的改造之下,除了变得金羿可以使用外,还有就是增加了金属之性,此刻耀眼的金辉便是最好的说明。   每每金羿舞动一次,金色的钩影,却如那催命的光花,将四周层层密布,蜂拥而来的邪物竟数击杀。   他,神勇无匹,彪悍如斯;   他,星目如炬,杀神重生;   他,钩舞祁连,力判生死。   如此短暂的一瞬之间,金羿手中吴钩已然沾满了血迹,直如那不可一世的盖世神兵,觉醒了它一千年十步杀一人的嗜血。   正邪双方,齐齐瞋目,短短的瞬息之间,死在吴钩之下的邪物不下五百,四周邪物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这杀神的恐惧,纷纷避开,不敢靠近金羿三丈之内。金羿的勇悍,吴钩的狂野,刹那之间,生命躲舍,挥舞之际,炫目花开。   邪道五大宗主彼此对望,瞧着那虚空飘立的高大青年,心中一阵胆寒,这种寒意比之三百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媚姬强自打起精神,撇去心中恐惧,咯咯笑道:“小男人,你何必如此发火,小心伤了心肝,姐姐会心疼的。”   “滚!”金羿怒目而视,咆哮吼道。他此刻心中狂怒,若非自己来的及时,若非是正道中人一时心软,没有发动正道在峨眉金顶便将这些邪魔除去,又岂会有今天如此之大的牺牲。这当头盛怒之下,媚姬出言轻佻,不是自讨没趣吗?   “你……”媚姬心中讶然,金羿如此得喝斥,她心中却是丝毫没有生气,尽然有那么一丝委屈,要是让人知道这邪道五大宗主之一的天妖上人,此刻既然有如此心思,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巫罗,当日王屋山上,野桃园内,你以千年腐尸毒毒害我妻,我金羿发誓今生势必要将你碎尸万段!”他咬牙切齿,这短短的一句话尽然花去不少时间,醒目沉郁,无视一切。   “红虬,你卑鄙无耻,全然没有半点邪道宗师的气派,今天不灭了你们两人,金羿此生誓不为人!”金羿攒聚着全身真元,疯狂鼓荡运转。   吴钩之中,器灵欧冶子心中大惊,急忙灵识传音,提醒金羿切莫乱了心神,叫他人有可趁之机。   “唰!”   只见吴钩一挥,刷出一道炫目的金光,带起一张夺目的金屏,袭向巫罗、红虬二人。   “五邪锁天星芒大阵!”   赤邪教主三人心下明了,若不趁此机会将金羿除去,加以时日,自己几人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当下三人对望一眼,齐声喝道,与另外两邪汇合一处,将金羿团团围在五人中央,布下几人多年未曾使用的五邪锁天星芒大阵。   虚空之中,金羿位于中心,邪道五大宗主站立之势呈现五角之态,自下往上看去,就好像那一颗星星一般。   普选真人等见那阵法布成,心中齐齐大惊,这些天下来,邪道五大宗主,凭借此阵,生生困住正道一方,十五位渡劫期高手,金羿即便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对付得了的,当下齐齐也是飞身而起,准备帮助金羿一把。   然而半途之上,却是攻杀出邪道其他高手,与普选等人逐一厮杀起来,加之漫天邪物的团团阻击,使得这些正道高手一时三会也无法靠拢。   “好!来得好,唇亡齿寒,金羿不才,受天罡道长所托,捍卫正道,今日也好一并与你们做个了解!”金羿仰天一声长啸,聚集毕生真元挥动吴钩,还是攻向那巫罗、红虬二人。   便在此时,那邪道五大宗主,齐齐闭上双眼,彼此之间双手交错相抵,自掌心之中赫然喷出黑、墨、赤、血、绿五色雾气,雾气接连扩散,形成一团团朦胧的彩雾,将五人全然隐藏在内。   自放出彩雾的那一瞬间,金羿清晰地看到五人诡异的微笑,以及那逐渐变得宽大的身躯,神识一探,心下大惊,五人的修为竟然伴随着身躯的膨胀而不断提升,想来这阵法之威定然恐怖。   “唰!”   吴钩过处,彩雾应声而开,然而却并未曾见底,也未能将这彩雾彻底破开,哪里还有巫罗、红虬的半点影子。   金羿心中怒气一发,在这时候冷静下去,双目闭起,利用他超强的灵识四散打探。鼻息之间,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如那娇娆而多情的少女,撩拨着心中的那根情弦,金羿顿时心头一阵火热,全身恍然若失,就这么沉沉睡去,浑然忘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就在金羿昏沉睡去的刹那,一道纤细的娇躯猛然钻入金羿身前,伸出皓腕,顺手抄起金羿,猛然钻出那团彩雾。   “小男人,你是我的……”断断续续的娇语,传入金羿耳中,眼前猛然一黑,再无知觉……   本书首第162章:妖狐双姝,倒采阴阳   “哗!”   浓浓彩雾之中,一道翠绿的幽光破云而出,惊得此刻正在相互对战的正邪双方全数罢手,绿光指向北方远遁而去,速度之快,眨眼便没了人影。   转瞬之间,方才还是凶顽无比的五邪星芒锁天大阵所凝聚的彩雾,急剧颤动,伴随那翠绿彩雾的日渐减少,终究崩散而去,赤老邪、丁颖、巫罗、红虬四人身形浮现在众人身前,那天妖上人媚姬与那被包围阵中的金羿却不见了踪影。   “媚姬哪儿去了?”红虬红色须发冲天直立,满脸怒容,四处观望。   “想必这小子也是被媚姬给带走了!”巫罗冷哼一声,轻轻一句话便将眼前的情况分析出来。   “星芒锁天大阵,乃是由吾等五家合力使出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却一则阵不成,巫罗道兄所言甚是,我说方才媚姬眼神怪异,原来却心中早有打算?”赤邪教主晃动着手中法宝,嘘声笑道。   “淫魔尊者,何在?”丁颖高声喝道。   “圣君,小的在!”面容萎缩,淫亵无比的矮子淫魔尊者飞身半鞠与丁颖身前,恭声道。   “你可曾看到上人带着那小子远遁而去?”丁颖为人谨慎,他可不愿像这三人一样妄下定论,叫出自己手下才问个究竟。   “这……”淫魔看了一眼身侧的天妖门众人,诺诺半天,却没有说出口来。   “照实说!”丁颖怒喝一声,想来也是心下有气,本可以就此将金羿除去的,但偏偏这妖狐坏事。   “禀圣君,方才小人的却是看道一道绿光向着北面而去,从那绿光中所含气息来看的却是媚姬上人的淫狐之气。”多年的魔威之下,淫魔终究还是说了实话,毕竟他清楚自己主人的可怕。   “哎,这只骚狐狸当真的坏事至极!”四人心中齐齐怒骂,但碍于正邪对战的关头,没有当着天妖门众人的面说出来罢了。   ……   天山,风雪飘飘,怒扫群峰。   主峰天池峰,孤傲寒风,拔地而起,远远望去,直如一根洁白的巨剑,遥指万里苍穹、湛蓝碧空。   天池峰峰腰之上,一块突石之下,隐隐露出一口之孔,宛若含笑樱唇,嬉笑西域苍生。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之小恰恰只可容一人通过,在突石与积雪的掩饰之下,极不容易被人发现。   一道翠绿的幽光,划过天际,在这天池峰前微微一停,半晌之后,猛然俯冲直下,向着方才那洞口疾冲而去,一闪而没。   “扑扑!”   禽鸟扑翅之声响起,一前一后两道白影自那石洞之中飞出,赫然是两只雪白的雪雕,这雪域之内,一向凶残的空中霸主雪雕,此刻仿佛是受到某种惊吓,竟然猛拍双翅,向着远处狂飞,丝毫不敢再次多留片刻。   雪雕石洞内。   金羿仰躺在一张整洁的被单之上,全身之上唯有那白金色泽的肚兜还紧紧裹束之外,再无他物。鼻息沉重,呼吸急促,原本古铜色泽的肤色,微微泛出,淡淡的桃红,胸部肌肉高高鼓起,粗大而密集的血管冒得老高。   喉咙之中,隐隐有那暴戾的吼声断续传出,咂吧黏合一处的厚重双唇,已然变得有些干涸,男性的至阳之处,早已挺立高耸,散发出阵阵男性的阳刚气息,唯有那双星目紧紧闭住,恍若熟睡。   媚姬芊芊身姿,百态雍华,就这么玉立婷婷地站在身前,秀目之中目光狡黠,隐有一丝得意,殷红的唇角高高勾起,幻化出一波盖过一波的奸笑。   “小男人,你终于是我的了,你知道吗?奴家这次重回中原,你便是我最大的收获,你盖世无双,勇悍无比,早就从红狐、小影那就听说过你的事迹,又亲眼目睹峨眉金顶之上你那气吞天下的雄姿,不知不觉之间,奴家便有了这样的想法,要是能够尽取你的元阳,那又将会是什么结果……”媚姬伸出丁香软舌,轻轻舔砥着自己的朱唇,似在遐想。   “小男人,你也别怪我如此心狠,即便是你不被我吸进元阳,你也会死在刚才那五邪星芒锁天大阵之中,与其让你这样死去,倒不如做个风流鬼也好,我那奇淫和欢散会让你死得极是安乐,你说啦?不,估计你已经无法再说了,哈哈!”媚姬有些癫狂得说道这里,螓首微抬,香舌暗吐,已然凑上金羿双唇,丁香轻轻一顶,已然滑入金羿宛若岩浆的嘴中。   另外,媚姬香肩轻抖,玉指轻轻带着蝴蝶衣结,微微用力,粉雕玉琢,滑腻如白玉羊脂的娇躯已然展现,随手卸去肚兜亵裤,娇躯全然贴上金羿虎躯。   “唔!好热情的男子,要不是你所具有的威胁,奴家还真不想吸你元阳……”感受到金羿灼热体温的滚烫,比之那红虬老怪还胜百倍的高鼓肌肉,媚姬生平首次产生了快感。   肢体相交,切合一处,媚姬轻声娇吟,玉臂轻伸,疏懒的抚摸着金羿结实而强悍的身躯,感受到他日渐高涨的体温,变快的呼吸频率,以及蓬勃跳跃的心跳,她知道金羿此刻的春毒已然全部爆发,此刻便是躲舍他本命元阳的最佳时机。   当下她色色的看了金羿一眼,目光之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贪婪,玉掌缓缓向下,沿着金羿颈项、胸口、腹部、小腹、最后攀向那早已怒发而硬若金铁的擎天之柱,陡然扶正,缓缓站直娇躯,悄然坐下,与金羿紧紧结合一处……   ……   广阔无比的突厥草原上空,金色阳光洒满大地,白云飘飘,画过几缕淡淡的鸿毛。   “啪啪!”   半空云朵之上,一位秀颜极尽诱惑的绝美少女,飘然虚立,柳叶细梅紧皱一团,绿衣飘飘,长发飞舞,皱起小巧的瑶鼻,四下猛嗅。   “姐姐,你究竟将金羿恩公给带到哪里去了!”少女心如小鹿乱撞,忐忑不安。她便是那长安城内若非金羿出手,便险些命丧袁天罡手下的九尾妖狐媚影。   正邪大战,她并未参加,但由于担心同胞姐姐媚姬,却是远远跟着,方才金羿的凭空出现,悍勇无边,惊得她心下激动。片刻之后,深陷五大邪道宗主阵法之内,原本也想去救他一次,以此来还他当日的不杀之恩,但她还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去也是无济于事。   正当她担心至极,陡然瞧见,一道绿光,向北冲去,那绿光之上所散发的乃是姐姐与自己独有的气息,心中高兴,知晓金羿定然是被她给一并带出。   然而正当她高兴金羿不死之际时,想到了媚姬那摄取男性元阳的邪功嗜好,心中轰然打鼓,眼皮竟然不自觉的跳动起来,当下也不愿多想,沿着媚姬气息以及同胞姐妹的心中感应,急追而去,但终因修为差距悬殊,距离月拉越远。   “呼、呼!”   媚影瑶鼻猛嗅,蓦然心中狂喜,只觉西边方向稀薄的传出姐姐轻微的气息,当下驾驭法宝冷月,沿着气息急飞而出。   约么飞行了半个时辰,已然进入那天山地域,媚姬那与身独有的淫狐气息日渐强烈,媚影心下大定,姐姐气息在这冰雪之地,还尚且如此强烈,想来就在附近,不过不知姐姐为什么不隐藏自己气息啦?她心中一片迷茫。   “不对,怎么回事,姐姐的气息在减弱,而且妖力也在流失,难不成姐姐……”媚影心下大慌,能够打败姐姐的人,修道界里几乎没有,难不成是散仙出手,但细细一想也不可能,散仙一般是不会像修道之人出手的,这是散仙们不成文的规矩。   那会是谁啦?   她无暇多想,沿着媚姬气息寻去,目的正是那天池峰……   “嗯……嗯……饶了我吧,金羿……嗯……嗯……求求你饶了我吧!……嗯……嗯……”呢喃而夹杂着痛苦的娇吟浪叫,自峰下传入媚影耳中,顿时让她为之一惊。   她凝视着那声音源头——天池峰下的石洞,一阵踌躇,不知是否真的要下去,是姐姐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姐姐这般痛并快乐的淫声浪叫,不用看也知道下边所发生的事。   “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救命啊!”语气逐渐慌乱起来,所蕴含的恐惧已经让这杀人不眨眼,采阳修炼邪法的天妖上人声音颤抖起来。   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求求你……”媚姬声音再次传出,比之先前却是又小了许多,显然是力竭不振之态。   当下媚影也不在多想,催动法宝瞬间便进入那石洞之中。入洞一看,顿时让她大吃一惊。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只见金羿双目赤红,全身赤裸,肌肉高高鼓起,正趴伏在上,疯狂的撼动着。   金羿身下,媚姬四肢无力,双眼翻白,口中唾沫已然流出大摊,将整条原本还算干净的被褥弄了好大一片,两行清泪正奔腾流出,脸上已经没了那魅惑苍生的淫荡之态,除了苍白就是惨白,显然是本命元阴被摄取过多所致。   媚影心下诧异,她虽守身如玉,但那媚狐天生的本能使她还是知道许多事情,姐姐多年来浸淫采补男性真元以供修炼邪法,自身床上功夫也绝非一般之人可以比拟,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定然也不会相信今天展示在自己身前的事情会是真的?   看着金羿那疯狂的情景,那无视自己存在的神态,以及那赤红的双目,桃红灼灼的肌肤,想来是中了姐姐的淫毒,姐姐也定然是想借此来夺取金羿元阳,以供自己修炼,但天意弄人,却不知怎么会搞成这幅倒采阴阳的局面?实乃可悲,可笑,可怜,可恨!   “嗯……”   媚姬悲鸣一声,全身急剧抽动,嘴角处又喷出一团乳白色的唾沫,目光之中充满的绝望与后悔,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胞妹——媚影,似在做无声的求救……   小说首发第163章:心情亲情,宿命姻缘   “姐姐!”媚影言语梗塞,已见颤抖,心中悲泣不已,她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姐姐所炼春毒的厉害,即便是修道之人中了此毒,也会元阳尽泄而亡。可是此番那龙精虎胆的样子,哪里有半点泄出元阳的样子,相反的姐姐这个旨在采阳补阴,以此修炼邪法的人却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当真是玩火自焚,害人害己!   她随手捻动法诀,体内妖力澎湃而出,化作那股气劲,想将金羿整个人从媚姬身上移开,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半点其他主意,媚姬已经没有时间了,若是她元阴尽泄,内丹枯竭,那等待她的妖力的反噬,必死无疑。   然而金羿此刻却是春毒中烧,欲罢不能,被媚影妖力的使劲上拽,却也是死死得伸出双臂,将那身下的早已气息奄奄的媚姬牢牢箍住,硬是连带着一并往上飘起,但那运动却是反而加强。   媚影心中大惊,要是再不将其分开,媚姬在金羿那如狼似虎的索取之下,最多能支持一炷香时间,她心中大乱,微微一想,收回妖力,走到金羿身前。   凤目之中,轻轻闪出一道水光,那是泪吗?她一下点头,一下摇头,踌躇不定,似在挣扎,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双目紧闭,白沫愈多的胞姐,重重地点了一下螓首。   “噌!”   一抹寒光自媚影身后升起,冷月绽放出浓烈的寒光,赫然已经握在媚影手中。她要杀他?还是……   春毒侵蚀之下的金羿却是丝毫未曾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一如既往的高歌猛进,攻城略地,双目之中,赤红更甚。   寒光一闪,画过一道弯弯的月弧,席卷向金羿的后颈,径直斩下。   “呲!”   寒光顿消,冷月悄然紧贴金羿后颈之上,却是没能继续斩下,媚影神态复杂之际,在这最后斩落的瞬间,她还是忍住了,毕竟金羿曾经对自己或多或少有着一线救命之恩,心下复杂难忍,毅然将冷月反转,斜斜劈上自己的柳腰处……   后颈之处的幽幽寒气,使金羿疯狂的动作稍稍一顿,微微抬起头颅,向后看去,这一看他的热血再次沸腾!   桃红色的视线范围内,一具玲珑晶莹,剔透透明的娇躯浮现在金羿眼前,但见她凤眼香腮、如瀑长发悄然滑落,恰巧掩住她半面淑乳,秋波眼神,暗夹水花,瑶鼻微耸,粉耳垂圆,如此佳人,我见尤怜。   媚影心中暗呼,希望自己能够将金羿引开,如若不能,为了救姐姐,自己唯一的选择便是将将金羿杀之。   或许是媚狐天生的诱惑无边,或许是金羿已对身下之人无趣,尽然就这么直直站起,离开了媚姬娇躯,猛然一个虎跃,已将那还未反应过来的媚影给盘住,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狂野的动作,如火的疯癫,没有任何的前奏,更没有片刻的温存,金羿已将媚影放倒在地,带着春毒唆使之下的本能,猛然替她揭去女性最后的两道防线,俯身猛然一顶。   “曲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啊……”   初初的破裂痛楚,几让媚影痛晕过去,她狂野如斯,咬牙忍住,双手十指,一阵乱挥,抓在金羿健硕的后背之上,留下数十道之多的血痕。   金羿浑然不觉,全力的索取,他此刻已是春毒的奴隶,甘化那不懂温存,只知莽撞索取,疯狂泄欲的野兽,双目依旧还是赤红一片。   媚姬自制的春毒,结合媚狐一族独有的传统秘方,加上数百种人界少有的催情药物而制,若是不得泄身,那春毒便不会解去,金羿天生异禀,若是换做其他毒物,或许好上许多,但独独对着崔发人类本性的春毒却是如此不堪。   此刻媚影,全身滚烫如火,感受娇躯之上,那具疯狂耸动的虎躯,起初的痛苦已然消失不见,阵阵麻痒,波波快感,直冲得她飘飘欲仙,微微张开樱唇,吐出一丝如兰麝香,发出声声舒爽的娇吟,此时的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姐姐如此喜欢这样的事,原来让曾经让自己厌恶不已,恶心至极的事儿,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嗯……嗯……”   悠长而缠绵的声音,似忍还羞的娇吟,不知不觉之间的极乐引合,无疑不是那催情的猛药,丝毫不亚于春毒的怂恿,彻底的撩拨着金羿原本就已经高涨的情欲。   他,状若疯虎,一味只知索取;他,热血沸腾,不懂怜香惜玉;他,此刻无知,甘化情欲奴隶。   她,悄然寂静,闭目贪婪享受;她,芳心悸动,如玉之身不在;她,暗自甜蜜,承恩宿命姻缘。   然而她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了救亲姊,又不愿斩杀金羿,如此一来,却将自己推向那死亡的边缘,毕竟此刻的金羿的能耐远远超出了她这个初经人事的雏儿。   在金羿疯狂的攻躲之下,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媚影已然快感频频,波波悸动,即便是自己鼓动真元麻痹自己,却也是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在他强悍而深入的索取以及媚狐独有的天淫本性之下,她接连败阵,泄身次数也是既不清楚。   “啊……嗯……”   凄鸣般如夜莺悲歌,颤声中如杜鹃啼血,她又一次引来了极乐的高潮,真阴猛然自体内澎湃而出,丹田深处,媚影已然感觉自己本命阴元正在往外溢出。   然而再抬头看着了一眼此刻的金羿,虽说眼中之中赤红色泽淡了不少,但呼吸依旧沉重,鼻息之间火热无比,紧绷着脸颊,双臂死死箍住自己已然发软的藕臂,一个劲地只知道猛冲。   媚影回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媚姬,只见对方已然因为疲倦困乏死死睡去,心中百感交集,暗自叹道:“金羿,希望你能及时从春毒之中醒来,别伤害我姐姐,她本命真元被你摄取不少,道法修为几近毁于一旦,要想发泄就冲我来吧,反正我这条贱命也是你救得……”   她心中哀叹,自认命运不公,却也是于事无补,姐姐参详妖法,采阳滋阴,多少年来死在她手下的精壮男性,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自己虽是媚狐却极力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今番遭受如此报应也算了天理昭昭,报应轮回。   “嗯……”   金羿猛然狂顶,顿时将媚影整个人都给微微向上动了一截,她直觉滔天快感袭来,最后的把持已然无奈,本命真元喷然而出。   “吾命休也!”媚影心下哭道,快感之下,阴元已不在受自己的控制,喷洒而出,沿着金羿至阳之物奔流袭进金羿体内。   双目紧紧闭住,面色绝望至极,已然待死,心神完全崩溃。   蓦然媚影直觉自己身子一轻,飘飘飞起,下阴之处陡然一松,方才那如怒龙搅海般的罪魁,倏然离开,原本滚滚而出的本命阴元,赫然止住,倒流回自己体内丹田之处。   “哎呦……”   娇呼一声,只觉自己娇躯,掉落在一团绵绵的、冷冷的物什,但那物什却绽放出浓浓的花味,阵阵奇香扑鼻,一一抚慰着自己凌乱不堪的芳心。   缓缓整理心境,增开原本困乏的双眼,看看此刻的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她乏力的目光,游离开去,所见之景却成为她这一生以来,见识过最为美丽的画卷。   这小小的石洞之内,透过坚硬的石壁,鲜艳玫瑰花枝一一扎根长出,花朵艳丽,清香无比,闻一闻,精神倍增,嗅一嗅,心旷神怡,花枝紧促无比,牢牢纠缠。   而自己却平平整整,安安稳稳得的倒躺在那无数玫瑰花朵铺成的锦绣花床之上,四周摆满的全是娇艳的玫瑰,如此美丽的花朵,只有如此娇娆的人儿才能得到这般的优待,看着看着,媚影已然沉醉其中,浑然不想知道,这些花儿从何而来。   “嗯……”   轻声而极度压抑的娇吟,传入媚影耳中,将其从那花床的美景之中惊醒过来,她秀眉望向远方,只见石洞中央,一只巨大的红‘茧’虚空转动,定睛细细一观,才知这如此之大的红蛋乃是由无数殷红的玫瑰组成,那扣人心弦的娇吟便是自这‘茧’中传出。   “是她救了我吗?”媚影心中一阵感激,毕竟自己没有尽失本命阴元而亡,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心中紧绷的弦此刻得以松弛,她只觉得自己是从未有过的这般劳累,一双美艳无边的眼睑在那时断时续的悠扬呻吟之中悄然阖上,半裸着娇躯,沉睡与这玫瑰花床之上。   就在媚影熟睡之后,虚空漂浮的玫瑰花茧缓缓转动起来,带起一道红色的旋影,形状也由先前的滚圆,根据速度的加快缓缓向着椭圆改变,期间夹杂着声声酥骨呻吟,间或传出,在这洞中构造出一副极为异样的美图。   天山雪域,霜雪冷寒,森风阵阵,席卷这茫茫白皑塞外世界。石洞之内,满洞红花,姹红一片,温暖如春,时有春风吹过,带起些许白雪,吹打再洞口那束娇艳的玫瑰之上,微微带起一丝颤动,摇曳摆舞着花枝腰身,轻轻飘下一片花瓣,花瓣随风而去,转瞬便已杳去无踪,不知自此何去何从……   本書源自看第164章:大圣说媒,燃情似火   五指山,阳光明媚,酷日中天。   孙悟空眯着双眼,看着那火红的烈日,毛茸茸的尖瘦猴掌,轻轻地磨蹭着尖细的下巴,神态庄严,似乎在琢磨着什么高深妙法。   “嘿嘿,金羿小子,你怎么也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少斤两,动不动就想独斗人家五人,你还以为你是当初的那个人吗?”孙悟空喃喃自语。   “不过,你这性格和俺老孙当年简直就是一个样,虽说实力是低的不能再低,但俺也喜欢,毕竟你个臭小子和俺也是一样,天之宠儿,就应该有这个霸气……”   “不过说来也是可笑,那只狐狸精竟然打起你这小子的本命元阳的注意,真是可笑,要是五德之身的元阳都这么容易被吸收,那就不会是万载难逢的了,更何况金羿小子又岂能仅仅只以五德之身就能衡量的。”   “只是那妖狐的春毒却是厉害,估计要是上界七罗上仙以下的仙人中了此毒,也不一定解得开,媚狐一族能够在妖界站得一席之位,却也并非仅仅只靠勾搭强势,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还好俺老孙早就推算出这小子会有此劫,耍了个小小的计谋,便帮金羿小子,骗到了一个玫瑰佳人,便宜你了臭小子,也不知你小子春毒解了之后是否能够明白俺老孙的一番苦心。”   孙悟空自言自语,嘴边挂满贼贼的微笑,一副‘奸计’得逞的猴样,心中好笑,想起自己先前叫那玫瑰花妖前去‘解救’这小子时,那花妖眉宇之间盈盈的害羞之态,宛然与那月之嫦娥隐隐相似,难不成这又是……   孙悟空想到这里,微微整理一下心神,依稀的脚步踩在沙石之上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凝神而观,只见伊吾绿洲出口之处,一名身着破烂僧衣的青年和尚,盯着烈日酷暑,向着自己所在的五行山头漫步走来。   只见来人年约二十左右,中土神州人士,脸色憔悴至极,僧衣破烂不堪,拄着一支禅杖,肩跨一只素色包裹,缓缓走来。   “取经人!”结合金羿对自己所说的取经人的相貌,神识感应,完全吻合,唯有对他手中那根禅杖有些狐疑,乍眼一看,禅杖黑不溜秋,乌黑一片,但却佛门灵气充裕,直逼霄汉,上钳九环,当真是九环锡杖无疑,只是这一路的路途劳顿,又要躲避战火,加之这里一片又是沙漠地区,是以这取经之人根本无暇清洗。   但这些在孙悟空看来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取经人的到来,自己五百年的画地为牢之劫终于可以结束了,想及此点,雷公猴嘴之上布满了笑容。   ……   雪域天山,飘雪依旧,寒风凛冽。   雪雕石洞内,此刻寂静一片,几道沉稳的呼吸之声,交相衬合。其中三道呼吸之声,轻微而短促,一道呼吸之声,沉韵而悠长,单听这声音便可立马分辨出这呼吸之声的主人是三女一男。   玫瑰花依旧鲜红娇艳,一点也不受这里寒冷的气候以及时间绵长的影响,朵朵绽放,怒挺花枝,笔直不屈。   这石洞中央,那巨大的花茧依然直立,原先媚影眼中的转动也停止了,然而着组合一处,拱立相契的花朵却是并没有散去,依旧为这花茧之中温存的人儿把手着、遮掩着……   花茧底端中心处,一朵别样的玫瑰花朵悄然静立,它远远大于一般玫瑰花朵一倍有余,位于百花之中,显得最是显眼。然而此刻这朵玫瑰最为扎眼的地方,却不是它那所大而又娇艳的花朵,而声那花瓣之上奇异的殷红,细细一看,方觉这殷红,极似那点点落红。   玫瑰花茧内,玫瑰佳人赤裸着娇躯,轻轻拉动了一下那由自己法力所凝聚化形的被子,这被子赫然也是由那之值不清的玫瑰花瓣组成,瞧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熟睡正酣的金羿,眼神之中神色复杂至极。   回忆一一浮现脑海,自这高大的少年首次以仙器吴钩有缘人的身份出现在小蓬莱岛上,险些引发了正邪散修的第二次较量,初次相见自己虽更多的是为抢夺仙器吴钩而注视此人,但截至后来,水云渡劫,自己二次眼见这少年,却也是心中微微异动,他狂傲不羁的气势,藐视一切的眼神是这样的撼动着自己这颗沉寂了近万年的花心。   到后来,水云渡劫之后,他有胜常人的表现,乃至那成竹在胸的神态,自己料定他或多或少是知道这九散天劫的玄妙,但碍于水云道人,却也是没有当场将他拿下。   但自己这次前来神州蜀山,除了想得知这九散天劫的玄秘,更多的还是想多于这高大的男子见见,要不然凭借的她八劫散妖,堪比大罗金仙中期修为的实力,当场就可以完全将金羿活捉、甚至秒杀。要真是这样,就不会陪着金羿四处乱飞,瞎捉迷藏,也不会险些就香陨在孙悟空金箍棒下。   回忆画面急转,只见那根金光闪闪的棒子夹带着阵阵棒影,以雷霆万顷之势,猛然砸向自己头颅,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自己,就在绝望的一刹那之间,是那一道青影挡在了自己身前,此刻身旁熟睡的男子,以他宽阔的臂膀,生生承受了孙悟空的‘重重’一棒。   那一刻,当看到他鲜血猛喷,颓然倒地的瞬间,自己的心为何会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即便是面对孙悟空,这个仅仅只需一个指头便可将自己毁灭的大圣,也是毅然而起,将他揽入怀中,恨不得和他共承此棒,莫名钻心的心痛,只为这身边熟睡的男子。或许那一刻过后,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心已经不仅仅只属于自己……   三个时辰前,自己心神莫名慌乱,却也不知所为何事。后来孙悟空神识传音自己,说金羿有一大难,有危及生命之虞,自己当场便自小瀛洲岛上瞬移至中土,心中再想,要是有人害你,那么即便是我犯散修大忌,甘受那永不超生、魂飞魄散之罪,也要灭了那人全家。   然而在孙悟空说出金羿所遇之难时,自己却是瞪大了秀目,借此机会,他一代妖族圣妖,仙界大圣,更是开口为金羿说起媒来,这更打得自己措手不及,虽说嘴上不置可否,心中却是有些向往。   这也许也是女性的通病,不论是人是魔是妖还是仙,她们终究还是得有个归宿,既然上苍安排金羿在自己九散天劫之前出现在眼前,那么这定然也是宿命的安排,缘分的左右。   玫瑰佳人心潮激荡,猛然想起那花茧之外,那只年幼的狐妖,她的一举一动,自己都看在眼里,从她最初的思想挣扎,再到后面为了救自己姐姐,同时也是赎罪,三又不愧对金羿,毅然的选择自己替代,要不是自己的出手,险些也会被这身边熟睡的男子给尽数吸去本命真元。   即便自己最后出马,却也能感受到金羿在春毒催使之下的可怕,那一波盖过一波的冲刺,与之伴随的是他体内阵阵收缩的强韧吸力,若非自己阴元早固且修为实力高深,换作那只小狐的情况,绝对支持不到他泄身解毒。   “怎么……是你救了我?”金羿的声音在玫瑰佳人耳边响起,与之伴随的还有那男性火热的鼻息。   玫瑰佳人心中大慌,方才自己本也想就此离去,但终究还死舍之不得,却是一片胡思乱想,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我依稀记得,我是再和邪道五大宗主交手,受困与五邪星芒锁天大阵之中,闻到一股幽香便昏睡过去了……”金羿继续缓缓说道,他自醒来起,就从这浓浓的玫瑰花香,以及玫瑰佳人身上独有气味里感受道她就在自己身畔。   虚眼一看,只见入目之中,一片艳红,全是玫瑰花朵,就连自己所躺的床,所盖的被子也是玫瑰花所形成的,而自己最为恐惧的玫瑰佳人却赤裸着躺在自己身侧,朦胧不清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两人身下那区别与艳红的殷红异样,金羿本是过来之人,又岂会不知那是何物。   难不成自己和她……,这怎么可能?但事实摆在眼前,胜于雄辩,是男人就切莫推卸责任。   “你中了九尾妖狐春毒……”玫瑰佳人微微侧其身子,背对着金羿,轻声道,不让金羿看到她的任何表情。   “轰!”   金羿脑中轰鸣,自己醒来便隐隐觉得事情就是这般,但却终究没能亲眼所见,更多以为只是恍若年前的南柯春梦。   “那……那……你……”金羿结结巴巴地道,宛若做了错是的孩子。   “没有什么,就当我是报答你当日的恩情,顺便救下一位可怜而可敬的同道罢了!”玫瑰佳人强忍着语气,尽量保持声音的清冷。   “呃……”金羿瞧着她如玉一般光滑的修长脊背,却发现首次如此尴尬,竟然说不出半句多余的话来。   “你个没出息的臭小子,要不是有这朵玫瑰在,你小子和外面那两只狐狸现在多半去阎王老儿那报道去了,俺老孙苦心为你说媒,人家也将自己的清白搭给你了,你要是不好好珍惜人家,就别怪俺手中棒子对你不客气!”此时金羿识海之中,孙悟空尖锐而略带讽刺的声音响起。   “大……”   “大什么大……你小子要不摆不平这朵玫瑰,才搞的俺头大,奶奶的,老子现在皈依佛门,没有那么多心思和你说这些,南无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小子,你好自为之,有缘再会!”说完,孙悟空声音便彻底消失,任金羿怎样呼唤也是殊无回应。   玫瑰佳人心如死灰,见金羿半天不出声,只道他无意于己,心下绞痛,花泪潸然,直欲起身离去。蓦然粉背之上,一张火热厚唇,紧紧贴来,慢慢吻上,沿着脊骨缓缓向上,路经细长的柳腰,深陷的背心,修长的后颈,最后停与自己晶莹的耳垂之侧,轻轻哈吐着男性至阳的气息。   “谢谢你,谢谢你……”金羿淡淡得吐出这样六个字后,悄然俯身,轻轻含住他粉嫩而敏感的耳垂,品味着她身上浓浓的玫瑰花香。   “我只是一介花妖,你乃是人类盖世奇才,又有孙大圣这样的朋友,他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我配不上……呜……”她本来是想说配不上他,但话没说完,便被一张热情的大嘴,猛然覆盖。   良久激吻,良久燃情,如火如荼,只愿在这刹那之间,化作永恒……   唇分,气吐。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闺名吗?我可不想连我妻子的名字也不知道,总不能叫你玫瑰夫人吧!”金羿语态戏谑,目中深情浓浓。   玫瑰佳人听他如此一说,莞尔一笑,柔声道:“奴家闺名花……弄……影!”   “弄影、弄影……”   ……   花如火,人如火,燃情如火,媚影眼中那位于中央的花茧再次缓缓旋转起来,淡淡的酸楚,浮现心中,竟然有些委屈,潸然之间,滑出两行情泪,穿起罗衫,一把抱起媚姬,忍住破瓜的初痛,勉强聚起真元,驾驭着法宝,向着北面远远飞去……   本書首发于看第165章:沧桑人界,一曲终了(一)   第165章:沧桑人界,一曲终了   祁连山,杀声震天,血雨飘散。   “扑扑!”扑翅之声,如密雨般接连不断响起,数之不尽的巨大血红蝙蝠遮天蔽日,原本已接近中午的天空,却是昏暗一片,宛若世界末日,大劫将至。   “呲呲!”灵蛇吐信之声,此起彼伏,八方皆闻,无数狰狞蛇口张得老大,森然阴寒的毒牙绽放出异样的微光,滴滴毒液吧咋坠落,掉在青松绿草之上,赫然冒出腥臭的青烟。蛇目森寒,冷如寒刃,红信吞吐,蛇身狂舞,说不出的别样可怖。   “嗡嗡!”成群的蛊虫,夹杂与这漫天的血蝠与飞蛇之中,或是单独一体,径直攻击,或是附身其上,寻觅良机,偷袭正道门人,死伤在这些蛊虫口下的正道中人却也有不少之数。   “笃笃!”数十具冥巫门专门炼制强悍战尸,发出怪异而凄厉的呼啸之声,联合出动,疯狂得攻击,无所无惧的猛冲,一一轰向那大八卦十方中央三才大阵,即便是法宝、飞剑的反击依然视若无睹,浑然前冲。   “嗷……咣……”类似龙吟的惊天声响,自那些血蝠、飞蛇云层之上传出,声音震撼无比,每每一声过后,整座祁连青山都为之晃动,数日下来的对战,正道一方对这声音,相当熟悉,那是实力强悍的地魔魔蛟。   “吱呀吱呀!”原本在天妖上人操控之下的众多妖兽,由于天妖上人的中土离去,此刻则是乱做一团,毫无章法,但却依旧攻击正道一方,未曾有半点改变,或是自爆身亡,或是埋头俯冲,亡命如斯,让正道一方颇为头疼。   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三人坐立阵心之中,自从有了先前那次变故的发生,加之三女本来已受伤颇重,正道一干宿老才要求将其放于阵心位置,这样以来以便于更好的保护三女,莫让青云道人分心无法顾及。   正道一方,大八卦十方中央三才大阵依旧运转如斯,青云道人对阵法一途的研究却是精通,这样巨阵在他的指挥之下,有条不紊,徐徐渐进,向着祁连山西边缓缓前行。   然而面对那不计其数的滔天邪物,以及那时而偷袭的邪道门人,乃至那卑鄙无耻的四大邪道宗主,巨阵在运转之中,却也是如履薄冰,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嗖”、“嗖”、“嗖”、“嗖”,四道身影围绕在巨阵四周,来回穿梭,正是那邪道四大宗主,蓦然发出几道红光、黑光、血光、墨光,每每光芒过后,便多多少少有些正道门人惨叫受伤。   于此同时,邪道五宗各大高手也是频频出手,配合着邪物、宗主,给与正道一方猛烈的冲击,尤其是天妖门之人,自己宗主临阵退敌,邪道另外四宗更是对自己嗤之以鼻,抱以冷笑,在这节骨眼上,要是不拿出点诚意,又岂能在以后的邪道站得住脚。   曾忆菁华满青山,半边翠绿半边鲜。   战火荼毒生灵绝,一日化作炼狱间。   三日后,夕阳西下,断魂人在此山。   青山祁连,在这短短的一日之间,平添尸骨无数,高高叠起,远远看去,仿佛这古老的青山都高出了一头。   “哗哗!”   原本高石之处,赫然形成一道缓缓留下的瀑布,瀑布水流缓慢,色泽血红,正是被那些怪物鲜血所染。   “啊~~!”   但见黑光过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凭空响起,青城弟子青泉子就在黑光击中之后倏然炸开,化为血雨,元婴泯灭,自此七界除名。   上官警我心下不忍,亲眼目睹青泉子就这么在自己眼前化为虚无,虽说曾经自己一贯也是讨厌青城一派的作风,但此时此刻,所有的感情均化为同仇敌忾,战友的阵亡,怎能不让自己悲哀,心中情绪的郁结,命衔一线的苦闷,迫使他疯狂的凝聚着体内真元,御使着飞剑白虹绚出道道白光,直取那空中的邪物。   “啊~~!”   “啊~~!”   “啊~~!”   ……   惨叫之声迭起,仅仅刹那之间,便有近十人被邪道之人偷袭得手,轻者重伤不能再战,重者血肉横飞,元婴破灭,魂飞魄散。   正道各派掌门看在眼里,心中惨痛,这些阵亡的弟子,大多都是道门一派的新秀,其中不乏资质绝高之人,这些刚刚跨入修道门槛的未来新人,就这么白白的丧生与这正邪大战之中,且尚未留下一缕残魂,就这么彻底的消失人间。   南阳道人脾气暴躁,看着自己门下的弟子的惨状,心中滴血,怒气上涌,猛然驾起法宝,径直攻向那阵法之外的丁颖老魔,原因无二,死在他手下的青城弟子不下十人。   “南阳道兄且慢,莫着邪魔道儿!”白羽真人急忙高声出言提醒,却也是慢了半拍,即便南阳道人听到了,以他此刻的心态又岂能听进半点。   就在南阳跃大阵,御使法宝攻击丁颖的同时,那老魔深沉的目光之中闪出一道狡诈的光芒。飞身飘里大阵十里之遥,待南阳法宝近时,丁颖左手猛然打开手中折扇,洁白如玉的白骨扇上猛然发出一道黑光,将南阳道人法宝抵住,与此同时,法力汇聚于右手,瞬间击出一道黑光,取向南阳首级。   “有诈!南阳道兄,请速回!”普选真人瞧丁颖那狡诈的目光时,心中一阵打鼓,隐隐猜到了什么。   “嘎嘎!普选老儿,你知道得太晚了,哈哈哈哈!”笑声过后,虚空之中,三道虚影凭空闪现,邪道另外三大宗主已然出现在南阳道人周围,配合着丁颖各自打出一道真元气劲,将南阳真人退路完全封死。   陡然面对邪道四大渡劫后期高手围击,修为仅仅只达渡劫中期的南阳真人顿时绝望,但他却并不后悔,此时眼神过处,只看见正道其余十位掌门,正火速赶往前来相救自己,嘴角处牵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脑海之中依稀浮现那几日下来的九朵血花。   邪道四大宗主见他临时也是嘴角含笑,感受他身体之上的越为强悍外泄的真元,明白了他含笑的原因。   “闪开,他要自爆!”赤邪教主提醒一声,当先腾身飞起,也不去管身边其他人,三邪也是知晓,纷纷御空远去。   “众位道兄,若有来世,我们再做战友!”南阳真人暗自喜道,猛然全身膨胀开来,将道服尽数震裂,化为丝丝布条。   “嘭!”惊天巨响,祁连未知猛然晃动,以南阳道人为中心的十里虚空内尽是漫天血雨,地面之上也被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唯有几缕破旧的布条缓缓飘入正道大阵之中。   青洁子轻轻伸出双手,将这几缕沾满恩师鲜血的布条接住,紧攥与手中,目光遥望着那邪道一方此刻正哈哈大笑的邪道四大宗主,如火的嫉恨,填满心中,嘴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任由那锋利的指甲嵌入自己掌中,浑然不觉此刻已滴落……   正道十大掌门,目睹于此,多年沉寂的道心、佛心,也是沸腾起来,红着双眼,齐齐杀向邪道四大宗主,然而那邪道四大宗主,对这正道十大掌门的合击,似乎早已算到,凭借其修为上的优势,化整为零,分头躲避,却也不与其正面交锋,每每将正道十人引开则合击其落单之人,显得狡诈至极。   若非有了前车南阳之鉴,正道一方也不敢过于分得太开,彼此之间均有照应,要不然不知将会又是怎样的境况。邪道四大宗主,则是引开正道十大掌门的同时,逃则偷袭大阵,攻则直取正道各大掌门,如此一来正道一方则是被动挨打。   更为可恶的是正道一方由于高手的出阵,南阳道人的自爆对于士气的打击,面对邪道铺天盖地的邪物冲击,以及邪道宗主的偷袭,乃至邪道门人的猛攻,即便是青云指挥有方,却也是有岌岌可危,无力回天之感。   “上苍,难不成您真的要亡我正道才甘心!”烈火真人面容紧绷,目光泛红,火属真元鼓荡,将亡命攻击而来的血蝠、飞蛇尽数燃烧。目下已经有些凌乱的阵势,原本浑然一体的防御,契机相合的进攻,此刻却渐渐被邪道妖人以及那无数的邪恶物所冲散。   青云道人怅然呆立,喃喃自语:“破了,终究还是破了!”红叶仙子、红莲仙子、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紧紧站立在青云周围,将其团团为主,将那漫天俯冲而下的邪物尽数绞杀。   红叶红叶仙子心乱如麻,正道生死成败,虽然也是她关心的重点点,但家人的无恙在她心中才是最重,先前金羿独战五邪,最后遭人劫走,三日时间已经过,却还是未曾见其踪影,想必多半遭了不测。爱女虽然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但从她们三人偶尔向北的观望之中,作为母亲的自己又岂会不知。   看着此刻已经零散一片,宛若散沙的正道中人,正拼死地抵抗着邪道邪物的群攻,冲击,甚至是偷袭,尤其是那巨大魔蛟,更是凭借强悍身体,无往不破,稍有不甚至便身首异处,元婴泯灭,沦为邪物口中食、腹中餐。淋淋血雨,片片骨肉,断臂残肢,此刻正演绎着森罗十八层地狱的种种血腥。   “唰!”   拂尘前根白丝险些擦到自己白嫩的脸颊,带起一道列风,是红莲师姐的法宝,她一眼便看了出来。   “噗噗!”之声大作,刷刷掉落一地飞蛇、血蝠、蛊虫尸身,原来方才自己一时分神,尽然险些被这些邪物有机可乘。   “师妹,你做什么啦?这时候,还分神,难不成想死么?”红莲真人见她方才如此有些恼怒,言语之间隐有不快。   “师姐,我们还能再回蜀山吗?”红叶仙子也不气恼,这些年来,师姐就是这个火爆脾气,随手绞杀扑上的邪物,摇头苦笑道。   “当然能!”红莲真人冷哼一声,重重点头道。   “蜀山……”   “嗷……咣……”猛然高空之中,金光大闪,血光乍现,震天蛟吟,凄厉回转。血光过后,蛟吟乍停,自半空之中赫然坠下两团巨物。   正邪双方,包括一干邪物均被这蛟吟震住,纷纷住手,躲避那巨物的砸下。   嘭!嘭!   烟尘滚滚,落叶抛飞,两声闷响过后,只见地面赫然露出那地魔魔蛟巨大的身躯,全然已经身死,齐颈之处,身首两处,鲜血汩汩自喉咙之中喷出,宛若涌泉,腥臭一片。   “嗷……咣……”半空之中猛然传出一声龙吟,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高空之处,一名高大的青衣男子虚空飘立,手中钩状法宝绽放出无数金光,金光映衬之下,显出钩身上,殷红的蛟血。   对于这高大的男子,正邪双方均不陌生,正是那三日之前,独斗邪道五大宗主的少年——金羿!   看書王小说首发第166章:沧桑人界,一曲终了(二)   第166章:沧桑人界,一曲终了   金羿御风而立,凭空漂浮,任由晚风吹拂,青衣猎猎飞舞,长发轻轻飘扬,幻出一波波黑色波纹。他目中金芒闪烁,嘴角含笑,充满冷酷的微笑,俯视着脚下的正邪双方,满目苍凉,轻轻叹了一口浊气。   目光微微扫过,蜀山一干人等以及三位娇妻,冲着众人微微一笑,这是会心的微笑,是对自己至爱的人而发。   目光所及之处,尸骨累累,血染连山,三日之前,自己所见的那些,比之现在就好比小巫见大巫。正邪双方死伤过半,九百正道弟子,此刻所剩之数,不足四百,若不是有大阵之功,估计死伤人数更多;邪道一方人数虽少,但漫天不计其数的邪物,却是他们最大的屏障,但死伤却也不在少数。   “呼!呼……”   十数声衣袂飘突声起,正道一干掌门纷纷腾空落于金羿身侧,问候这几日的情况,当然作为金羿却也是不便多说那天山雪雕洞中之事,只是说被人搭救就一语带过。众人见他如此,知他不愿说话,当下也不在多问。   金羿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正道十大掌门,心中微微一动,他方才一观,知晓那青城一派掌门南阳真人不在其列,人群之中也无半点踪迹,想必多半已遇难于此劫之中,心中不免有些悲恸,正如那苦果大师的遇难一般。   “众位掌门辛苦了,金羿来迟还请见谅!”金羿拱手一礼,沉声道。   “金羿小哥,你切莫如此说,吾等道法低微,领导无方,实乃此败罪魁,你为天下正道几番涉险前来助阵,险死还生,吾等已是感激不尽,你若这样说,简直是折杀吾等。”普选真人面有愧色,摇头叹道。   金羿星目一转,深深地看了白羽真人一眼,道:“众位掌门,金羿出身蜀山,功参峨眉,本也是正道一分子,拱卫正道,斩妖除魔,本也是分内之事,同时也是不负天罡道长的飞升之前的嘱托。”   “众位掌门先且退下,邪道贼人就交给金羿了!”   “不行!”众人齐声道,三日前金羿自不量力独斗五邪,最后被天妖上人劫持而走,下落不明,虽说现在他已然安然无事,但众人却怎样也不敢让他独自出战。   “也行,这样吧,众位掌门就站在金羿身后,万一小生不敌再出手助我一把,众位意下如何?”他知晓众人也是为他着想,是以也不便多说,冲着身后虚空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   “就照金羿小哥说的办,免得我们毫无用武之地。”本相喇嘛应道。   金羿面色一整,星目之中,金芒大胜,夹杂着丝丝绿色的荧光,看上去邪异无比,但只有他身后虚空之中的丽人才知晓这邪异的目光,正是金羿真元疯狂奔腾于体内的表现。   三日前,雪雕洞内,玫瑰花床之上,与花弄影的片刻燃情,却化为干柴烈火一发飙升,忘我的激情,两人合一的融合,无意之中却进入了那‘阴阳交泰,乾坤和合’的合籍双修之中。   与八劫散修的双修,这简直是超出人界修真之人的思想范畴,那几乎是想也不敢想的事,而这样匪夷所思的美事却让这八尺的青年独享其中。   金羿体内真元,花弄影体中妖力,来回循环两人体内,恍若阴阳太极的运转。金羿道法低微,再此之前,先是吸取了媚姬体内本命阴元,加之他那独有的体质,怪异的五色元婴,再此之前便曾经吸收过鬼气、血煞之气等邪道气息,是以此番三管齐下,对于花弄影体内那高于修道界的妖力也是丝毫未有半点排斥,照收不误。   起初,花弄影担心自己体内的妖力金羿承受不了,毕竟自己是妖力那可是与大罗金仙中期相当的法力,那即便是在上界之中也算是中等的实力,只是开源节流,一丝一丝的释放出,进入金羿体内,以便万一,若有闪失也好及时收回,不至于让自己谋杀亲夫。   但令她惊讶的事出现了,金羿不但能够吸取自己妖力,而且就好比是一个贪婪的孩子,疯狂的吸允着母亲的乳汁一般,任是自己放出多少便吸收多少。她神识凝聚,瞧见金羿体内奔腾的真元,勃勃跳动的生机,以及那明显在迅速攀升的修为境界,这样以来,她原先的担心便释然。   金羿体内五色元婴兴奋无比,毕竟面对灵气百倍甚至千倍与人界灵力的妖力,他更是疯狂的摄取,一边吸收,一边炼化,于此同时循环与周身各处已经充盈欲裂的经脉之中,最后汇与体内,再以金羿体内真元的形式流入玫瑰佳人体内,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这如此以来,金羿则是受益匪浅,他原本仅仅只有合体中期的道法境界,猛然一路高歌,待三日下来,已经达到渡劫后期,原本只是拥有相当渡劫后期的修为,却在瞬间攀升到大乘后期,若非是担心祁连山正道安危,金羿暂时压制住那直欲高涨的境界,估计天劫早就降到他身上来了,饶是如此他也仅仅只能暂时压制,时间一久,天劫仍会下。   花弄影心中窃喜不已,三日的温存,不但从金羿口中得出了那九散天劫的秘密,而且在于金羿的双修之中,得自己金羿体内那些怪异真元的刺激之下,自己修为竟然上涨不少,隐隐约约的相当于自己五十年的苦修。   她仅仅只是看到了表像,因为这一次与金羿的双修,让她的九散天劫整整提前了将近两百年,仓皇之间,要不是有人的相助,她险些步那百合花妖后尘,这是后话不表。   ……   “臭小子,我问你天妖上人哪儿去了?”红虬见金羿陡然出现在此,而且一出手便将魔蛟斩杀,所展现出的强横实力,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再看到他眼中所发出的异芒,其中的绿色不正色妖元之力的表现吗?   “她害人不成反而害己,弄得个妖元几近全失的下场……”金羿长身而立,气势陡然勃发,压向那邪道四大宗主。   “啊……”惊闻此讯,天妖门一干妖魔心如死灰,原本的疯狂而嗜血的冲动伴随着金羿的一句话就这么凭空消失。   赤邪教主四人,此刻更是心惊不已,不单单是因为媚姬的遭遇,更多的是金羿那滔天扑鼻而来的气势,强横如斯,霸道无匹,好比千山压顶,天河坠流。   “尔等邪道,为报三百年之败,不惜残害生灵,饲养这漫天邪物,今番若不将这些邪物除去,何以对得起那些丧命这些邪物口中的万千生灵以及惨死的正道同仁。”金羿朗声道。   当下众人漆黑的星空之中,金光一闪,吴钩赫然漂浮与半空之中,间或发出金、黄两色光芒。   邪道众人心中齐齐咔嚓一声,金羿这样的动作,他们是再也熟悉不过,依稀记得那峨眉金顶之上,将那飞剑飘荡于高空之中,形成了那柄巨大的神霄天雷电剑。   “天罡有旨引雷霆,直向苍穹御六丁,九天应雷皆陨降,神霄天雷定沧桑!”果然,正如邪道众人所料想,金羿正是发动了那神霄天雷诀。   金羿目光之中电芒一扫,一闪而逝,十条金色小蛇奔行穿梭金羿周身各处,将这原本邪异的显得更加恐怖。   “上!”   邪道四人既然知道金羿为何如此,当下也不再迟疑,纷纷指示着邪物,冲天飞起,或是驾驭法宝,纷纷攻向金羿。   “轰隆隆!”   就在邪道众人出动的同时,原本星辰璀璨,皓月当空的夜晚,陡然闪现一条巨大的银蛇,银蛇径直扫向吴钩,倏然结合。   竟然没能产生乌云,便直接产生了闪电,难不成,想来金羿此刻运用神霄天雷的熟练,比之当年的袁天罡还要娴熟三分。   “轰隆隆!”   雷声接连不断,银蛇密集条条跃下,绝多部分是攻击那些疯狂攻击而上的邪物,邪道门人,少许部分则是汇聚于吴钩之上。   一刻之后,百丈之长的巨剑已经形成,凛冽气势,炫目多彩,千里之外也可清晰识得。   西行路上,身穿虎皮的孙悟空悄然睁开双眼,看了东方天际上那条金光闪闪的白龙,嘿嘿一笑,暗自得意道:“好小子,有进步,奶奶的果然没有浪费俺老孙的一番心意!”   金羿面部肌肉绷紧,傲立于神霄天雷电剑之下,长发倒飞直立,怒挺苍穹,手中法诀法诀疯狂捻动,阵阵乱舞。   位于他身后的正道掌门,经受不住那神效天雷强悍如斯的气势,齐齐退后五里,远离那电剑气势所笼罩的范围,才觉得压力不再,减轻不少。   “噌!”   宛若琴弦之声,再金羿比划完最后一道法诀之时,天空之中那柄由神霄天雷所组合而成的巨剑,轰然碎裂,化为成千上万的食指小剑,倏然发散,齐齐射向那万千邪物。   神效天雷,至阳至刚,乃是阴邪之物的克星,是为修道界万载以来的正义之雷。面对这漫天神霄天雷剑雨,原本嚣张跋扈的邪物,则是深深得恐惧,纷纷掉头逃逸,相互践踏,冲撞、甚至是撕咬、吞噬,乱作一团,浑然不再听从邪道门人指挥。   剑雨簌簌坠下,直取邪物,宛若有了灵性一般,任那邪物飞往何处,就是摆脱不了,一一刺入,仅仅只是短暂的抽蓄一阵,便不再动弹。   原本铺天盖地的邪物在这万千正义剑雨的洗礼之下,悄然泯灭,瞬息便化为死物,嚣焰尽收……   夜色正浓,天空终于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皓月已近西陲,繁星几许闪烁,东边鱼肚白已经悄然升起,启明金星徐徐展露出最为亮丽的星光,明天将又是一个艳阳天……   即将黎明的虚空,闪现出一阵密密麻麻的金色剑雨,照耀着整个神州西北,须臾之间,一闪而逝,犹如星雨群陨,佳景惊现。然而,有幸看到此种佳景的世人,又怎能知道这佳景之下所蕴含的血腥。   邪道四大宗主面面相觑,心下大惊,此刻他们自持为傲的邪物在金羿所施展的这场神霄电剑雨的洗礼之下,十去八九,存者不足两成,能战者不到一成,再无方才那铺天盖地的气势,纷纷欲展翅飞遁,离开那半空之中,高高飘立的煞星。   “所有人截住那些邪物,不可让其逃匿,贻害人间。”普选真人鼓足真元,高声喝道,当先化作一缕玄光,朝着那些奔逃的邪物杀去。   正道之人见此,纷纷腾身预空飞起,向着那些奔逃的邪物追杀而去。这段时间,正道之人最为愤恨的便是这些数之不尽的邪物,不知道有多少正道中人丧生这些邪物之口,他们之中有佛道新秀,也有各派宿老,是以此番追杀更是将心中仇恨以及那几日的蹩苦尽数发泄,面容扭曲、动作疯狂。   但见正道众人法宝、飞剑、真元气劲接踵而至,火焰、金光、水矛、土石、木桩一波紧跟一波,尽数攻向那些已经吓破肝胆、亡命奔逃的邪物,顿时骨肉横飞、血雨淋漓。   邪道中人心若死灰,这些为数众多的邪物,乃是五家花了将近两百余年时间历尽心血、苦心喂养,才有今日之数,几日下来虽说死伤也是不少,但相对总数而言却只是灵星一点。此番煞星的出现,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便几乎毁灭了邪道五家二百年的心血。   邪道四大宗主对望一眼,寒毛直立,先前那戏弄正道众位掌门的得意之态,全然不在,看着身前死神煞星一般的金羿,战意全无,退意陡升,齐齐点头,向着四方飞遁逃逸而去,带起四道余光,也不通知其他门人。   “想走,没那么容易!”金羿冷哼一声,心中微微一笑,冲着身后虚空点了点头。   “嘭、嘭、嘭、嘭!”接连四声闷响,邪道四大宗主齐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凭空反弹回来,飘立于方才所在之处。   目睹此景的正邪双方,心中齐齐大震,邪道一方则是被金羿所展现出的恐怖实力所震撼,同时也断绝了自己逃生的可能;正道一方更多的是欢喜,想来有了金羿这样强悍的高手,这次劫难当可以安然渡过。   邪道四大宗主,多年来默契合作,早已进退合一,方才被一股恐怖的莫名气劲反弹回来,那气劲之猛远非自己所能破解,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心中惊诧只是一闪而过。既然逃脱不了,那么干脆就已死相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四人闭目静声,暗中将邪法凝聚,真元悄然鼓荡,身躯赫然缓缓膨胀,肌肤之上,裹满浓郁的黑色,发结似乎也经受不住真元的强横充斥,自动断裂开来,长发猛然倒立飞扬,比之在施用那五邪星芒锁天大阵时,身躯膨胀的还要更为怪异一些。   “碎婴……”花弄影隐身与金羿身后虚空之中,瞧着眼前四邪的情况,心中猛然回忆起了一种能够短时间暴涨一倍功力的自杀邪法,当下急忙传声金羿,叫其留神小心。   “金羿,吾等知晓,你是不会放过我等,但我们也不是那些束手待宰的兔子,想灭我们,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巫罗嘿声嗡嗡响起,因膨胀而显得臃肿的脸庞之上,挂满了不屑的笑容。   “废话少说,汝等三百年前便该授首,天罡道长心肠慈悲,放过尔等,只因念你们修为不易,但汝等却不知悔改,变本加厉,蓄谋三百年,残害苍生,荼毒生灵,今番若不将你们除去,保不准,还有下次,接招。”   金羿话方说完,随手挽起吴钩,带起金、黄两色光影,齐齐卷向巫罗四人,顿时杀将起来。一时之间,祁连上空,光芒耀眼,金铁交接之声,远远传去,四具臃肿的身躯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青衣少年,穿插飞行、衣袂飘飘……   ……   阳关之下,尘土飞扬,黄沙滚滚。   秦琼骑在战马之上,汗流浃背,早已浸湿了衣衫、铠甲,披风舞动,红着双眼,不断挥舞着手中双锏,一一击向那三族蛮兵,或刺或劈,处处锏花过处,带起声声惨叫,一个时辰下来,这大唐昔日三大猛将的风采尽显无疑,三族蛮兵惧其神威,皆不敢轻易靠近。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自己亲自率领的十万骑兵,纵横驰骋,面对数倍于己的蛮兵,更是舍命冲锋。杀一个保本,杀两个有赚,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大唐军士的勇悍,视死如归的气节,全然震撼着这些一向自诩彪悍的三蛮,即便是被长矛洞穿胸膛,也要奋力夺过敌人的腰刀,斩下他的头颅;即便是战马已然累倒,也要徒步和其余战友一并,杀入敌人之中,绝不做卑贱的逃兵。   但终究因为敌众我寡,悬殊甚大,长时间的作战下来,人困马乏,加之暗箭偷袭、铁鑗刺马,唐军死伤人数节节攀升,已不下三万之数。但这些却并未能吓到唐军冲锋的疯狂,他们毅然唱起战歌,踩踏在战友的尸骨之上,推进前行,目标直指三蛮首领。   伊蓝、松番、颉吉三人心中不免叹息,遥望那与万军之中纵横无敌的秦琼,心中佩服不已经,他年迈之身,将死之人,却勇悍不减当年,威猛依旧如斯。   三族一向尊崇勇者,在三族之中,勇士地位很高,虽说秦琼乃是敌人,但他所表现出来的勇猛,深深得震撼着三族士兵,是以皆不愿与其交战,纷纷自寻其他唐军厮杀。   “秦琼老儿挥锏动作慢下来了。”伊蓝轻声笑道。   “秦琼老儿毕竟年迈,激战如此之久,不累才怪。土司、可汗,你们两在此稍后片刻,待我将他拿下,一并回来送与二位。”松番赞普也不等这两人回答,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拔出腰间长长弯刀,冲入战场,向着秦琼冲了过去。   “赞普,千万小心……”颉吉高声提醒道。   “两位放心,只管等我捷报……”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继而被那战场之上的混杂之声淹没,终无下文。   “秦琼老儿,让我送你归西!”松番奋力斩下手中弯刀,直直砍下秦琼头颅。   “黄口小儿,你尽管来吧!”秦琼深呼一口气,聚力于臂,右手挥锏格挡。   “当!”   弯刀、右锏相交,阵阵脆耳交响,绽放出绚丽火花。秦琼心中如堵、胸口隐隐胀痛,喉头处腥甜之味扑鼻,想来这如此大力的硬拼,加之长时间的战斗,触发了自己多年的内伤。   但他天性刚烈,遇硬则刚,奋然吞下喉中鲜血,支开松番弯刀,抽身退后些许,继而挥舞着手中双锏,再次杀向松番……   ……   阳关城头,战斗正酣,杀声一片。   尉迟恭鼓动着全身浑厚的土属真元,但见城头之上,巨石凭空砸下,攻向那些腐尸怪物,顷刻之间便将一只腐尸砸倒在地,片刻之后元婴小口喷出一团小火,小火自手尖倏然而出,射向那巨石之下的数只腐尸。   “唪!”   那腐尸轰烧了起来,阵阵难闻焦臭传出,直熏得那些大唐军士直捂鼻子,若非此刻正是战事紧迫,早就跑得人去城空。   腐尸怪数量虽是不多,但为唐军造成的损失却远远大于先前,中毒、死伤人数有数千之众,实难超乎李靖预想。腐尸本为死物,不惧刀枪不入,全身上下,腐毒丛生,又会喷出尸水,常人根本拿其无法,唯有那火属真元才能将其烧死,这样一来倒也是难为了尉迟恭。   他先天土德,土属真元雄厚,与之同来的两女也只是刚入道门不久,道法低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想彻底灭掉这些腐尸,自己也只好,动用体内元婴真火,但那腐尸还有如此之多,真火又能支持多久啦?   正当他为这事发愁之时,天空之中猛然降下,几团烈火,那烈火猛然烧上此刻正与段小玉、尉迟保琳战斗的一干腐尸,轰然烧灼,瞬间化为灰烬。   “呼、呼、呼!”猛然落下几道身影,尉迟恭放眼望去,心中大喜,来人竟是蜀山一干人等,烈火道人、红莲真人、红叶仙子赫然在其之列。   “众位首座,不知祁连战事如何?”   “我们赢了!赤邪教主、丁颖功力全失、巫罗、红虬双双战死,淫魔尊者等一干邪道巨孽已然枭首,其余邪道门人自行逃匿而去!”烈火道人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白发,高声喜道。   “如此甚好!”其实当尉迟恭见到这蜀山众人出现的同时,就多半已经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听到烈火道人说来,更是另外的一番滋味。   “哈哈,老弟,等收拾完了这些腐尸怪后,我等再为你一一道来此中细节,那可真是险死还生,潮起潮落啊!”碧浪真人回忆几日下来的大战惨况,心中不胜唏嘘。   站立他身侧的蜀山其余首座等皆是面色肃然,隐有同感,尤其是那些参加此次正邪大战的蜀山弟子,更是心有戚戚,暗自立誓自此之后刻苦修炼,这为以后蜀山一门的光大,画上了契机。   当下众人齐齐动手,元婴真火、火属气劲、火龙、火蛇、火鸟……齐齐出手,顿时将这城楼之上的腐尸怪尽数灭去。   李靖、程咬金见腐尸已灭,草草谢过蜀山众人,正欲点兵出城,击败三族蛮兵时,顿见东边旌旗猎猎、镶绣着黄金蟠龙的皇旗已然在列,硕大的‘李’、‘唐’、‘御’三字迎风招展,自城头上看去,亮堂堂一片,根据李靖多年来的行军经验,一眼便可看出,这只队伍人数至少再五十万以上。   “陛下援军终于赶来了!”李靖吐了一口浊气,心中大石得以放下,回过头来,高声道:“程兄、仁贵,麻烦你二人亲点五万步兵出城,助秦兄一把,不得有误!”   “遵帅令!”程咬金难得如此兴奋的听从指挥,一把拿过巨斧,和薛仁贵一并下城点兵。   蜀山众人,站立城头,观望着那城下勇悍厮杀,惨烈的拼斗,也是心潮起伏,热血沸腾,恍惚之间,又回到了祁连惨烈的正邪大战之中……   ……   “报~~陛下、元帅!魏征国公所带来的三千樽火炮已经准备完毕!”传讯兵,迅速单膝跪立,呈报着军事情况。   “恩,舞动帅旗,责令秦国公、程国公、薛将军、张将军四军待命,我们先用火炮给三蛮上演一出好戏!”李靖拂须微笑,几月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展露笑容,皇帝御驾亲征,五十万精锐大军出现,不但挽回了秦琼、程咬金、薛仁贵的性命,还使得这原本差距悬殊的双方,拉平了数目。   更令他心喜的是,三千清虚道长收集大唐境内所有道观炼丹炉渣,集合大唐境内无数能够巧匠数月来日夜不眠而制造的火炮,听陛下所言,其威力奇大,虽说紧紧只能轰击一次,但也够让三族蛮兵受的。   “轰!轰!轰……!”   接连三千声如雷轰鸣,只见阳关前方,尘土飞扬、地动山摇,摇撼着整个神州华夏,密密麻麻的大坑紧紧相连。   三族蛮兵何曾见识过如此厉害的武器,在这次的轰击之下,死伤不计其数,少数见机得快的蛮兵早早逃匿,没能反应过来的则是被战马碾死或是被火炮轰杀,血染黄沙,马革裹尸……   “冲锋!”李靖狂舞手中令旗,径直指向已经混乱不堪的三族蛮兵。   “杀啊……”   “冲啊……”   杀伐之声大作,战马嘶嘶长鸣,大唐六十万大军向着三族蛮兵阵营冲杀而去,旌旗猎猎飞舞,马蹄声声带起滚滚黄沙,枪戟如林,甲兵闪闪,唐军宛若四条长龙,倏然杀入,顿时斩杀起三族残兵。   “琤崆”,琴声自半空之中悠扬传出,意境深远,祥和而又宁静,原本正在观战的众人,全然被深深吸引过来,纷纷抬头遥望苍穹。   金羿、齐蕙儿、白语真、冷芷雪、花弄影五人端坐于殷红云团之上,默默不语,金羿端坐其中,身前横放一琴,轻轻拨动琴弦,奏出那玉门不归的天籁。   陡然,金羿眉头一蹙,琴声急转高亢,如擂战鼓,两军对垒,杀意弥漫,连续拨动几弦,像是那战场之上的一军主帅发号施令一般,沸沸扬扬的拼杀在一起,马嘶人呼,刀兵相接,杀声震天,士兵、战马的鲜血染红了广阔的战场,持续了将近一刻时间,其间高潮不断,绵亘悠长,一幕壮观的战场杀伐的景象浮现在众人脑海之中。   渐渐的琴声低沉下去,悲凉之意直入心扉,琴声变换,似是那战争之后受伤士兵的呻吟,似是那战火燃烧的劈啪之声,似是那沙场过后,那些专食死尸的秃鹫、野狼的嗷叫,潇潇夜雨,雨打风吹,战场依旧,可是哪些亡故的人啦?又会有多少人记得住这些亡魂,琴声渐渐微弱下去,终于嘎然而止,一曲终了……   看书網小说首发第167章:六道天劫,潸然泪别(一)   第167章:六道天劫,潸然泪别   清晨,天玑后峰绿树葱葱,蒙蒙薄雾,怡然静雅,晶莹露珠,悄然自绿叶之巅滑落。   铭心石上,一位八尺有余的高大青年,盘膝而坐,默默得注视着前方,似乎入神一般,浑然不觉的冰冷的露珠,已然滴落再自己刀削斧刻的脸上,青色方巾紧束的发髻之上,已是沾满了雾水。   “羿郞,原来你在这里,弄影姐姐、蕙儿姐姐、语真姐姐都在偏厅等你用早膳啦?”冷芷雪的轻柔的声音在那男子的耳畔响起,将其从入神之中惊醒过来。   “雪儿,怎么了,你们几个都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多多休息会?”金羿微微一笑,猿臂轻抬,伸出手掌,一把拉过冷芷雪柔荑,将其揽入怀中。   “大家都想多陪夫君你一会,要是等你哪天飞升走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与你相会,你这人不但不体会我等真心,却独独跑到这里那看什么风景,简直是太可恶了!”冷芷雪撅着殷红小嘴,微带娇气道。   金羿心中感叹不已,洋溢在幸福之中,人生得一知己难,得一红颜知己更难,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拥有这样的四位娇妻美眷,而且各个都体贴入微,这更让即将飞升而去的自己更加难以割舍。   金羿高挺的鼻尖轻轻厮磨着冷芷雪芳香浓浓的耳鬓,柔声道:“雪儿,我自小便被义父收养,能有今日成就又全是蜀山众位首座尤其是岳父岳母的教导,我想再我渡劫飞升之前,好好再看这蜀山一眼,冷落到你们的地方还请雪儿原谅。”   “嗯,一会我们一起来陪你,你说好吗?”冷芷雪心下感动,自己夫君乃是性情中人,对这养他育她的蜀山尚且如此,对你就更不必说了。   “好!”金羿长身立起,也不待佳人反应,猛然一把将其抄起,御空飞起,向着天玑别院飞去。   此时正值祁连山正邪大战结束一年之久,在这一年时间内,金羿根本没有修炼过一天,成天都是与四女一起,或是是游山玩水,或是鱼水恩爱,但他体内原本刻意压制的修为境界,却是在花弄影、媚姬、丁颖、红虬、赤老邪、巫罗真元乃至曾经吸取鬼姬体内鬼气以及自身五行真元的共同滋生推动之下,境界暴增,任金羿再怎么可以压制也是无济于事,至抵天劫降临的边缘。   当初正邪大战,邪道四大宗主采用自杀式暴增邪法—碎婴,短暂激增自身道法,只求于金羿能拼个你死我活,然而在酣战之中,却知晓即便是碎婴之后,也是奈何不了金羿,仅仅只能平分秋色。眼见时间已然不多,碎婴暴增法力的效果即将消失,当下四人心有灵犀,分站四方,齐齐鼓舞真元向位于中央的金羿压去。   如此一来,却正中金羿下怀,在这之前,大唐各地历练之中,金羿虽不知原因,但她能够吸纳鬼气、血煞之气、妖力真元的事实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二,面对四邪齐齐压来的各种邪道真元,当下也是壮着胆子,运转着五色元婴,将那四道蜂拥而来的邪气真元尽数吸纳。   他这一胆大举动,即便是身为八劫散妖的花弄影也是心中担心不已,但她却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便止住了,自己这夫君,既然是大圣钦点,并非常人,细细想来,他一介修道之人,却能吸收自己体内的妖力真元,这便是远远违背常理之事,即便金羿吸收那邪道四人真元后有什么不适,自己也可以凭借自己八劫散妖的实力,将这四道真元尽数排出。   正道各派之人,则是纷纷大惊,本想帮金羿一把,奈何隐藏暗处的花弄影怕他们反而影响金羿,便设置用来防御四邪逃逸的结界把这些正道一干人等隔离在外。   邪道四大宗主,四股邪恶真元如四条爆发山洪,汹涌流入金羿体内,被五色元婴贪婪的一一接收、吸纳,邪道四人起初之时心中大喜,再他们看来,正邪两股完全相反、相互对立的真元若是同时存在与一人体内,那么这人定然会在两股真元交合之下,爆裂而亡。   只是此刻的金羿却是绝对不能以邪道四人所知道的范围那么简单,他当初枫林吸取鬼姬鬼气、云居山洞中吸纳血煞剑气、雪雕洞中采取媚姬阴元,无一不是邪道法力,其根本原因便在他超乎寻常的体魄、以及那贪婪而又贪吃的五色元婴。   僵持时间渐久,邪道四大宗主直觉自己攻向金羿的真元,恍若泥牛入海,一去不还,再细细一看徐徐旋转的金羿,脸上挂满笑容、金芒闪烁的眼中,丝丝绿色萦绕,说不出的邪异。四人齐齐一震,尽数想将真元收回,然而一试之下,只觉那位于中央之处,一股浩大无比的漩涡吸力,疯狂的摄取着自己体内的真元,顿时亡魂大冒。   地魔圣君丁颖、赤邪教主两人见机得快,自断经脉,绝了那疯狂外泄的真元路径,免于被吸成人干命运,却也是油尽灯枯,最终落了个功力尽失、经脉尽断的下场。然而巫罗、红虬两人,却没有这两人幸运,加上金羿原本对这两人便是充满仇恨,予以特殊照顾,任两人如何摆脱皆是无法,短短的一个时辰,便将其真元法力尽数吸取,双双枭首、当场殒命。   只是如此一来,金羿原本与花弄影的三日双修,功堪大乘,境界即便是刻意压制的情况下也是直抵渡劫后期,这方才又吸纳了四位渡劫后期高手的全身法力,如此一来,则好比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年来,金羿从来未曾运转真元一次,生怕稍稍运转便突破境界,引来天劫。他的情况特殊,不比一般之人,即便是孙悟空也不能看出他天劫的情况,能否渡过还是一个问题,此其一;他体内正道蜀山五行真元,邪道妖魔冥鬼煞五股真元,在五色元婴统帅之下,各自自行运转,如滔滔长江、黄河,他自己心如明镜,早已知晓,只要自己一运转真元,即可便会境界大破,飞升也是一瞬之间,此其二。   水到渠成,这一年时间下来,金羿体内各种真元共同努力之下,修为境界也是渐渐高升,金羿心知肚明,自知在这人界时间不久,才会对这蜀山一草一木,一人一物恋恋不舍。   ……   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峨眉诸峰,一一为其抹上淡淡的金黄,洋溢出淡淡的清香。   天玑峰天际别院外,早围聚了一大群人。   众人中央,金羿正跌坐在地,两手掐着灵诀,闭目不语,似在养神,全身裹在一片金色光亮之中,法相庄严,看上去就像一个修道多年的高人。   今天正是金羿渡劫之日,周围围观的一群人正是前来送别的亲人、师门和正道一干朋友。   半响,金羿身上的金光敛去、转换成蓝光,继而转换成青翠之光、赤红火光、土黄浓光,一一演示。他抬起头来清澈的目光从极乐童子、圆圆真人、蜀山七脉首座、上官警我、尉迟恭、花弄影、白语真、齐蕙儿、冷芷雪和以及其他正道前来观礼的人头上缓缓扫过,这些一直呵护他、关怀他、深爱他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人此际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依依不舍。   恍惚中,前尘往事一起袭上心头,画面不停地自眼前悄然掠过,依稀如昨,梦回往昔,渐渐地淡如烟云,随风逝去。   霞云缭绕,风淡云清。他的饱含深情的视线又投向花弄影、白语真、齐蕙儿、冷芷雪四位他爱和爱他的红粉知已身上,心中一片澄静,如沐春风,即便是被劫雷劈成飞灰,也是了无遗憾。   花弄影、白语真、齐蕙儿、冷芷雪四人眼中淌着晶莹的泪花,极力压抑着泪水,但心中的感情又岂是说压制便压制得住的,四人齐齐小声哭泣着朝正中的爱郎跑了过来。   齐蕙儿一头钻进金羿的怀里,大哭道:“破铜块,你要是渡劫飞升了,咱们姐妹四人人以后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听着她这样的亲昵的称呼,金羿心中狂震,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着她柔亮的长发,说实话,打金羿心中,他自认对这位青梅竹马的妻子是最为心痛,她修为在四女之中最低,与自己相处的时间最长。而她此刻仿佛也是和自己有着灵犀的共鸣,柔声安慰了她两句,又看了看身边的三女,柔声道:“倘若金羿侥幸渡劫飞升,你们四人放心,他日我们夫妻还会相聚仙界的,我等着你们。别哭了,好么?”   齐蕙儿、白语真、冷芷雪三女哽咽着连连点头,唯独花弄影愁眉不展,滑落出两行清泪,她知道自己是妖,即便是飞升也只有去妖界的命,这一生根本没有和金羿再续前缘的可能。   金羿看在眼里,知她所想,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正色道:“弄影,你放心,为夫发誓定然要修成盖世神功,将你从妖界接到仙界,不会让你孤零零的一人,在妖界受人欺负,乖,别哭了,好吗?”   “嗯……,弄影相信夫君,弄影等着你!”花弄影止住哽声,轻轻点了点头,与三女一道分别站金羿身后,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与正道一干人等,一一揖手致谢,心中莫名酸楚。   与正道一干人等,相互话别,花了近半个时辰,金羿抬头,深深看了众人一眼,报以微微一笑,默道:“来吧!天劫!”   全然引动真元,刻意压制的真元,如涨潮一般,倏然运转,修为境界,直破渡劫。   “哗嚓!”   天空之中,乌云不断,黑压压的一片,电蛇穿插,来回奔腾,声声雷鸣如洪荒兽吼,宛若苍穹发怒,欲吞噬这大千人界,声波强烈,万里神州皆可闻,钟灵峻秀的奇山峨眉,也为之颤抖。   黑云翻滚,迅速积聚于中心之处,缓缓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黑色的漩涡疯狂旋转,劫云所带起的强大吸力将四周闪电银蛇吸纳其中。   金羿抬头仰望着这属于自己天劫的劫云,微微一笑,他见识过那令那威力强大的九散天劫,加之他此刻已经具备超越大乘后期的修为实力,他是压根没将自己的天劫看在眼里。   “来吧,今天就让金某见识见识吧!”金羿仰头,蔑视得看了一眼,那高空之上的黑色劫云,冲着四女报以甜蜜的微笑,似乎叫四人放心。   花弄影微抬螓首,看着那疯狂急转的黑色劫云漩涡,似乎感受到劫云的愤怒,速度已然肉眼已经难以瞧得清楚,她聚集妖力于眼,再次观察着那黑色劫云,她心中始终担心金羿的天劫,绝非现在看起来的这样简单。   她实力强横,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着上空劫云,只见原本漆黑如墨的劫云斡旋,在疯狂旋转之后,涡旋周边产生了一抹淡淡的紫色,继而紫色逐渐增加,迅速将涡旋围住,但她知晓,由于这劫云高速的旋转,金羿不一定能看得清楚。   就在花弄影想出言通知金羿之时,漩涡之心,赫然亮起一道金点小光,金光逐渐变大,映衬着那紫色的涡旋边缘,宛若那宏景日晕,若不是那震撼声声的雷鸣,任谁也不可能将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景,与那令修道之人闻风丧胆的天劫联系起来。   “怎么可能,紫旋金心……”花弄影喃喃道,似乎认识这恐怖的天劫。   金羿脸色一正,天空劫雷的变化,他岂能看不出来,这样的奇异的天劫他压根是没见识过,原本的轻视之心也收了起来。体内五行真元疯狂运转,右手紧紧握住仙器吴钩,死死盯着那空中劫云的一举一动。   “夫君小心,紫旋金心,九重蔽日……这是天劫之最,九重天劫!”花弄影大声娇呼,提醒着金羿,这怪异天劫的来头。   上古传言:“紫旋金心,九重蔽日,天劫陨落,万物不生!”犹此可见,这九重天劫的厉害。   金羿心中大寒,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天劫竟然会是这九重天劫,看来老天却是对自己不薄,这样厚待自己。   来吧,九重也罢,六重也罢,三重也罢,都来吧,最好魔界天劫、妖界天劫、佛界天劫、冥界天劫、鬼界天劫,都一起来吧,就让我一次渡过够。   “轰轰”   正当那金光闪烁、吞吐欲出之时,那紫漩金心之旁,凭空冒出一股黑色的劫云,黑色的劫云疯狂扩张开来,瞬间便与那紫漩金心所在的劫云分庭抗礼。   黑云疯狂鼓舞,仿佛群魔乱舞,直欲攻击那紫旋金心。黑云鼓舞一阵之后,也是疯狂旋转起来,伴随旋转的加剧,又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之边同样是紫色,唯独那中央却是如墨的漆黑,浑若实体。   “紫旋黑心!”花弄影此刻的惊讶远胜先前,金羿明明是道门之人,怎会也引来这魔界九重天劫,难不成是因为吸收了丁颖魔道真元才会如此,但即便是吸收丁颖渡劫期的修为,也顶多只是三重魔劫罢了,怎会是这样,那后面还会有什么?   正当花弄影胡思乱想之际,紫旋金心,紫旋黑心下方,一绿一黄,两团云朵,再次翻滚起来,伴随着云层翻滚,旋转,到最后渐渐渐渐形成一黄一绿两朵云漩。   两朵云漩之中,一如先前,渐渐演化成紫色的漩涡边缘,而漩涡中心却依旧呈现出一黄一绿两粒中心来,黄色宛若佛光耀日,绿色恰如百草逢春,紫环相加,黄绿相衬,美不胜收!   “紫旋黄心!”“紫旋绿心”,妖佛两界的九重天劫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花弄影陡然瞧见这两个漩涡,心中惊诧已经远远胜过了当日目睹水云渡过九散天劫。   正道中人更是张大了嘴巴,这样的天劫,即便是翻阅修道界所有书籍也是找不到,一个个呆若木鸡,痴傻一片。   然而,令众人惊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在这两处劫云漩涡生成之时,紫旋黄星、紫旋绿心之下,徐徐薄雾缭绕,缓缓凝结,渐渐复又形成两朵完全相同的灰蒙蒙劫云,分立两边,劫云漩涡边缘,却也色呈紫色,唯有中间灰暗无边。   六朵劫云分立两边,呈现六边形图案摆放,遥遥望去,就好像两股势力遥遥对峙。   “紫旋灰心分立两边,看来是冥界、鬼界劫云同时出现,这是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花弄影此刻心中更多的则是担心,若真是这样,这六朵劫云齐齐轰击,威力之大,绝不在九散天劫之下,金羿怎么可能接得下来。   “夫君小心,这是六道天劫,包括了仙魔妖佛冥鬼六界的天劫,威力之大不在九散天劫之下。”花弄影急忙出声提醒金羿,但她心中此刻却是暗暗下了个决心。   蜀山巨树丛中,微微探出三个小巧的蛇头,正是那离开金羿浩天神镯不到半日的三头火蛟,经过这一年的静心疗养,原本创伤早已恢复。为报金羿救命之恩、授予九散天劫奥秘之德,三头火蛟毅然放弃了重回南荒为王的想法,留在蜀山,镇守山头,顺带看看是否能在金羿渡劫之时,能够帮上一把。   “六道天劫……!”三头火蛟与此刻位于金羿浩天神镯之中的金麟,此刻心中均是震撼不已,倘若金羿真的能够渡过,那……,但那可能吗?   浩天神镯中,饕餮神鼎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绝世天劫的压力,小巧的鼎身,微微晃动一下。鼎身之上,那具饕餮头像,微微睁开双眼,贪婪得舔了一下嘴巴。   碎叶城外,牵着白马的孙悟空眉头微皱,回首望了一下大唐蜀山方位,心中微微一动,暗自惊道:“好小子,你究竟还要给俺多少惊讶啊!希望我那毫毛,能够帮你一把,奶奶的,要是不行,你挂了,到阎王那别愿俺老孙不够哥们,修炼俺的功法,自然要吃些苦头,自己的天劫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金羿一边承受着那六道天雷所带来的压力,一边心中大骂自己,要是看着劫云的架势,定然不仅仅只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猛一听到花弄影的提醒,才知这天劫来头如此之大,心中‘咯噔’一响,同时大骂自己说话太准,这下全都来了吧。   白羽真人面色微微一变,他能够感受到这六道天劫所蕴含的恐怖实力,若真是齐齐轰下,金羿若是抵挡不住,承受不起,别说天玑峰,即便是蜀山,乃至整个峨眉、甚至神州西北也将会是一场大难。   六旋当空,六劫齐发,这压根不是在让金羿渡劫,而是在毁灭这沧桑人界。   劫云齐齐吞吐,时时待发,那自万丈高空之下所带来的压力,直接将金羿压下,齐膝陷入地面,汩汩冷汗,单单紧紧只是压力,便有如此威力,若阵是六道劫雷齐发,那将会是怎样的恐怖,花弄影四女看在眼中,却也心酸不已。   然而半刻钟时间过去了,那天空之上的六道劫云,却是迟迟不降下天劫,就连那本已金光闪烁、吞吐欲出的紫旋金心劫云也是收回了原先的气势,就这么直直的挂在天空之上,方才紧紧压在金羿身上的。   金羿懵了,花弄影懵了,众人傻了……这是天劫吗?怎么迟迟还不降下,难不成天劫也坏了?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猛然金羿脑海之中传出一个声音,彻底将金羿惊醒,一听之下,才知是那金麟的声音,当下金羿略带责备的语气责备道:“金麟,我遇到这样的天劫,你有什么好笑的!”   “主……猪头小子,你要是想活命,就乖乖听我的,不然你就等着被劈成渣吧!”金麟严肃道。   “你能破解这六道天劫?”金羿心中一喜,就凭这六道天劫方才同时出现的气势来看,自己断然是接不下来的。   “不!”金麟正色道。   “那你怎么让我活命!”金羿原本浮起的喜悦之火,却被金麟这淡淡的一个不字,给尽数扑灭。   “小子,不是我给你说,有实力破除这六道天劫的人,到目前为止在这人界我见到的人中只有孙大圣才有这个本事。”金麟正色道。   “但是我破不了,并不代表我没办法,你看到了吗?这天劫是不是迟迟都没降下!”   金羿仰头一看,不置可否得点了点头,正如金麟所说,除了劫云依旧外,其他皆和先前一般无二。   “小子,要是这六道天劫一起降下来,你改怎么接?”金麟继续问道。   “一一化解!”金羿淡淡道。   “好一个一一化解,那万一化解不了啦?”金麟也不担心那劫雷的降落,继续慢条斯理得和金羿胡乱聊着。   “这……”金羿被他如此一问,顿时语塞。   “用身体、脑袋、还是胳膊和腿去挡?六九五十四道劫雷,你能挡了几道?”   “这……”金羿又是语塞。   “告诉你,要想活命,就要敢于于天抗争,变被动为主动,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明白吗?”金麟嘻嘻笑道。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金羿轻轻叨念道,回味着金麟的话,丝毫也没有在意头顶上空那六道天劫。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攻……击……劫……云!”   “没错!”   “这样行吗?”   “不想死就照着做!”金麟头上金光一闪,一股神念猛然冲入金羿脑中。   “就照你说的办!”   金羿得悉金麟神念内容后,顿时心中大阵,终于明白这六道天劫为什么没有迟迟降落的原因,猛然鼓动全身真元,腾空飞起,就在众人均是诧异的目光之下,四女泪流满面的哭喊声中,向着那高空之上六朵劫云猛然飞去,掠出一道冲天青影,挥舞着手中金黄相间的仙器吴钩,顿时画出百道炫光,直指那紫旋金心劫云。   方才天空六旋齐出,气势之强,不亚于当初小蓬莱仙岛之上水云道人所渡的九散天劫。单单从这六道劫云所蕴含的超强气势上看,就远非金羿所能够抵挡。就在众人为金羿担心不已的同时,紫旋金心中的本已待发仙界九重天劫,却是收敛回去。   与此同时,其余几道劫云也只是高悬上空,先前那些气势一扫而空,顿时让金羿轻松不少,此中因由却只有那做为仙界神兽的金麟能够猜测到一二。   方才金麟神念所传内容,大体意思是这样的,金羿体内蕴含着上界六界各种真元,才引发了这六道天劫,而且每道都是九重天劫。要知道能够渡九重天劫者,均是秉承先天强势之人,金羿本是五德同体,这仅仅只是其先天强势之一,其他强势之处,即便是孙悟空也是未能尽数参详。   能够渡过九重天劫者,古往今来仅仅只有少数,但渡劫成功之后,定然修为直上,堪达七罗上仙之境,但金羿照现在的实力渡过一道九重天劫都有困难,更何况六道天劫,若真是同时降下劫雷,定然是凶多吉少。   然而九重天劫威力甚大,换作是在上界或许还不用顾及,但现在这针对的地方却是人界,人界乃是上界六界的根本,但承受力却大大有限,若是没有人用法力加持护卫,定然会大范围的伤及苍生,若是六道劫雷齐下,不灭了整个神州人界才怪,此其一。   其二便是,金羿能够同时引来这六道天劫,定然是那不可多得的盖世奇才,遥想当年孙悟空道法初成,经历得也只不过是五道天劫,由此可想,金羿潜在的实力是多么的恐怖,若是能够拉拢自己阵营一方,定然会为己方增加一记强援。   其三便是,上界六界中,仙佛鬼三界为一阵营,妖魔冥三界为一阵营,两两对峙,万年一战,今番这六界的最高劫雷同时出现,那么意味着那主持这九重天劫的人,也必然会同时出现,保不准这些主持天劫之人昔日便是战场之上的对敌仇人,此刻正忙活着厮杀,根本没时间为金羿降下劫雷。   这一点金麟却是猜的很准,现今那劫云上空,万里浓云滚滚之上,十二人分呈两边站立,左边六人阵营中央,一男一女两名金甲仙人站立青云之上,仙气缭绕,缭绕不散,男的高大威猛,巨眼圆睁,金冠闪烁,手执两八菱突角黑锤,女的娉袅婀娜,金发如电,霞冠耀眼,面色阴寒,左右手分持两面青铜古镜,丝丝电蛇萦绕其中。   两人左手边乃是盘膝坐于金色莲台之上的两位佛陀,这两名佛陀一胖一瘦,胖佛陀面色含笑,眯着双眼,双掌平放膝盖之上,瘦佛陀面色疾苦,闭目不言,双手合什,两人脑后,显出一轮佛轮,佛轮之中,七道光圈频频闪烁,隐隐有第八道光圈的生成,当是上界佛家七元聚心的菩萨后期境界。   位于男女仙人右手边的乃是两位身着王侯服饰、面色凶狠的半百鬼者,若不是这二人周身缭绕的森然鬼气,单此一看,王者之气十足,想来在鬼界之中地位定然不低下。   右边六人阵营之中,居中是两位身材高大的汉子,魔气包围,漆黑如墨,如黑布实物,加之那全身漆黑的遮脸长衫,绝难瞧得清楚,这两人的庐山真面目。   两人右手位,妖气蒸腾,澎湃汹涌,恍若大海涨潮,两朵绿色妖云之上,一高一矮两名人身蛇尾的少女,肌肤金黄、美目含嗔,盈盈笑意,直直的看着对方六人,修长蛇尾轻轻摇摆。   两人左手位,灰色鬼气,缓缓荡漾,朵朵鬼云,缓缓转动,鬼云之人,赫然站立着两位高大的躯体,放眼望去,两人项上分别是牛马头颅,正是那冥界双卫—牛头马面。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仙魔两大阵营之间亘古至今绵延下来的仇恨又岂是一句两句话所能表达的,其间纠缠着的恩怨情仇、爱恨交织又绝非一时三刻所能尽数描绘。   “阴阳魔使、神女卫士、牛头马面,今天我等有要事在身,没时间陪你们玩,有什么恩怨,等大战之时再来一并解决。”金甲男仙舞动一下手中八菱突角黑锤,对着对方众人大声吼道,他声音奇大,出言之中,隐有声声雷鸣,夹杂万千风雷之声,好不骇人,凌厉气势凭空而出,直逼对方。   “嘿嘿!要事在身,雷公,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儿,那么好欺骗吗?你所谓的要事,不就是布下你那九重天劫,接引下面那小子吗?告诉你,今天我们来这的目的都是一样,都为了这小子!”对面阵营方向,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回声。   这句话,虽说语气不怎么好,但却是说到的了一个不争的事实,此番这十二人来此主持天劫均是为了争取接纳金羿,能够引来六道天劫的人,古往今来这小子还是第一人。   “笑话!那小子,明明乃是我道门之人,所渡之劫当然应该是我仙门大劫,又于汝等何干?”那金甲女仙柳眉倒立,金发轻舞,冷眼看着那对面六人,已然有些不耐烦,此次主持九重天劫,上头特意交待自己二人亲自主持,那小子不能渡过,便顺其自然,化为飞灰,若是能够,则务必尽力拉拢,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引起上头的诸般在意,不过方才自己所见,这小子似乎那人有点相像,难不成……   “咯咯咯咯,我说电母姐姐,你压根只看到了表面,这小子虽说是在道门修炼,但你看看他现在体内,应该是具备我妖族的妖力真元最多,这点我没说错吧!我看啊……这里最不该来的就是这两个秃驴了!”较高的蛇女道。   “南无阿弥陀佛,神女施主,下面渡劫那位小施主,修习我我佛门无上佛法,加之他体内所蕴含的佛性之力,已经具备成为我佛之人,他能引来这佛门九重佛劫,便是最好的证明,贫僧也不愿过多解释!”胖佛陀依旧微笑不变,讪讪得道。   “哞哞”牛叫之声响起,牛头张开大嘴,高声道:“我看不如这样,这小子能够引来这六道天劫,想来各位都有理由,咱们干脆比划一场,哪边赢了,这小子便归自己那一界,不知各位以下如何?”   众人彼此对望一下,心中略一盘算,与其这样无休止的僵持耗着,倒不如斗上一场来得划算。   雷公雷鸣声起,嗡声道:“既然这样,我与电母就来会会阴阳魔使!”当先抓起八菱突角黑锤,击向那阴阳魔使,电母紧随而上,晃动着手中金光法镜,耀出一道又一道的霹雳银蛇,配合雷公前行。   神女卫士虚空一照,猛然各自手中多出一柄五彩的宝叉,蛇尾一摆,径直取向那胖瘦两名僧人,娇诧道:“日月秃驴,吃我一叉!”   于此同时,牛头马面也是舞动着手中冥器,锁魄旗、勾魂链冲向那两位身着王侯服饰的半百男子。牛头哈哈笑道:“鬼王、阴王,近万年不见,今天就让俺好好见识见识二位的奇妙鬼术。”   “不敢,不敢,倒是吾等应该向两位将军请教一二。”鬼王王方平谦礼笑道,和同阴王阴长生齐齐引向牛头马面。   这十二人均是奉命而来,更为了不同的目的而战,是以在这高空之中,浓云之上,率先展开了激烈的惨斗。   然而,正当这几人忙于争斗之时,全然没有觉察到,此刻劫云之下的变化,金羿却大胆的挥舞着手中吴钩,袭击着那六道劫云。   虚空之中,金羿引风飞身,猎猎清风,长发狂舞,鼓荡着全身真元,一波接着一波,灌入那金光闪闪的仙器吴钩之中,金羿知晓这是蕴含九重天劫的劫云,若是不能快速将其破去,待其这主劫之人反应过来,引发自己的天劫,那后果便不可设想。   “呼……”   刮起道道金色旋风,重重十丈钩影急坠而下,兼夹着金羿飞天上冲的气势,一头撞向那紫旋金心的劫云,猛然斩出。   “哗嚓!”   如裂帛之声,倏然而出,金羿知晓自己成功,劫云终究还是云,并非任何仙器法宝,承受着金羿那超越大乘期实力的一记重击,兼并着那中品仙器吴钩的锋利一斩,不破裂才怪。   “嘭!”   扑天灵气自那裂口处汹涌溢出,犹如大河春水,滔滔不绝,速度之快,转眼退去大半。   “主……猪小子,你楞着干嘛,赶快将这些劫雷之中的灵气吸收,你若不吸,这九重天劫便不会认可你,下次照样还会为你重来,趁现在这些家伙,没有在意你,赶快吸收!”金麟语气焦急,催促金羿道。   “恩!”当下金羿鼓舞五色元婴,迅速吸纳这紫旋金心疯狂流失的灵气。   片刻之后,就在蜀山之下,众人惊诧,四女焦急的目光之下,天空之中原本高高悬挂的六道气流漩涡,徐徐消散一道,这样的渡劫方式,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金羿吸完那紫旋金心之中的灵气,照着先前的方式,一次破去其他五旋,逐一吸收其灵力,就在众人傻眼观看之下,渡过了这修道界数万年来的最为怪异的一次天劫。   正当金羿吸收完紫旋灰心的灵力时,体内真元齐齐自发运转,全然不在受金羿控制,刻意的压制在这自动冲击面前显得那样无力。   伴随着真元的疯狂运转,金羿体内五色元婴兴奋至极,疯狂的吸纳真元,一一汇入嘴中,元婴境界随之突破渡劫期间,进入大乘之境。   正如金羿所料,自己体内灵气在自己压制之下,没有吸收、淬炼,但如今一运转开来,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五色元婴小嘴之中勾起甜甜微笑,似乎沉浸在这修为境界疯狂提升的幸福之中。大乘初期、大乘中期、大乘后期,天,再涨下去,我要飞升了,金羿灵识观察着元婴的急剧变化,紧紧只是刹那之间,自己的修为就突破如此之多。   蓦然,上空云层之中,声声仙乐自六方传入耳中,瑞霭纷纭,祥光缭绕,兰麝氤氲之气夹杂于云层之间,袅袅祯祥腾彩雾,隐隐有龙吟凤鸣之声传出。   这些,金羿在熟悉不过,他知晓,这应该便是那接引之兆,同一时间,自己体内五色元婴猛然由原本的肉色,变化白润如玉的婴儿,通体透明,浑若初生。   那飞升之兆过后,六股强大的吸力,猛然拽扯着自己,他知道这是上界六界在向自己发出召唤,这拉扯之力,便是那招引之力。   拉扯之力,越来越大,疼得金羿冷汗直冒,豆大汗珠浸湿了大片衣衫,难不成我金羿没有死在六道天劫之下,却要死在这接引之力下不成,我……不……甘……心!金羿心中狂吼,猛然催动自身真元,向着着一道吸力,疯狂扑去,那接引之力,陡然加大,一把将金羿吸去。   就在金羿即将消失,他回头看了地面之上的四女,冲着四女毅然点了点头,给了她们一个坚毅的眼神……   “大家住手,还打什么打,那小子都自各飞升了!”雷公怒喝一声,叫住了正在拼斗的众人。   他一直留心在金羿身上,方才目睹他破坏劫云,吸收灵力也没在意,但这小子修为境界进展如此之快,短短瞬间,便从渡劫后期直抵飞升之境,就连接引仙子都没来得及赶到,就这么凭借着上界的吸引之力,自个飞升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怪不得上头那么在意这小子,看来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相貌以及与那猴子的关系。   雷公冲电母眨了眨眼,虽说自己两人没能亲自拉拢这小子,但方才这小子自各飞升之地,乃是仙界,以后有的时间,这样的结果,至少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的多……   仙界,一座无名宫殿中,一名头戴凶神面具、身披金色长袍的人,静静站立,背对着宫廷门外,仰头观赏着身前王座之后的四副壁画,第一副壁画,乃是一位身高九尺、肤色古铜、肌肉虬结的高大男子,骑跨在金色的麒麟背上,身前一道青光气劲向外延伸,径直斩向那他身前一头状如巨猪、獠牙外露的怪兽的头颈。   第二副壁画之上,还是这位男子,他毅然骑在一条巨蛇身上,右手已然嵌入那巨蛇肉身之中,似乎紧紧攥住了巨蛇蛇筋,左手之上,光芒闪烁,已经形成了一柄金色的光剑,光剑所直苗头,正是那巨蛇七寸之处。   第三副壁画之上,也是这位男子,此刻他浑身浴血,身化光影,宛若一柄长矛,目标直向那此刻已经丢盾、弃斧颚生象凿长牙的巨人心窝。   第四副壁画之上,金光万丈,刺眼至极,同样也是这位男子,只见他站立于绝处高峰之上,仰头观望苍穹,拉开一柄青色的巨大长弓,长弓业已拉得饱满如月,一柄金光闪闪的长箭,早已搭上,箭尖直响,那高高在上的十日太阳。   “哎……,也不知道,情况究竟怎样了?嫦娥化蟾已有几日,若不将那人也除去,绝了后患,万一有了闪失,那可不好办了。”面具男子似在自言自语,对着那墙壁轻声喃喃。   “报!”只见一只色呈青色、状若凤凰,大如孔雀的大鸟,自宫殿门口飞进,站立宫殿之中石柱之上,这只鸟若是换做在仙界其他地方出现,定然是被视若上宾,礼敬有加,但在这男子看来,却是并不怎么在乎。   “说吧!情况怎样,那人怎样了?”面具男子淡淡道。   “禀主人,方才雷公电母主持那人的九重天劫,摆下了紫旋金心劫云……”青色大鸟仰着脖子,青啄猛张,似在炫耀。   “说正经的!”那人似乎听得有些耐烦,直接打断了青色大鸟的话。   青色大鸟微微一正,它乃是神兽之身,早已通灵,自然明白自己主人的脾气,正经道:“据雷公电母说,他们去主持九重天劫的时候,出了变故,遭到了破坏,那人自各就飞升了,听他们说好像是来了仙界……”   “够了,你不用说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早点回去吧,免得出了纰漏,到时候坏了大计,明白了吗?”金袍面具人吩咐一声,便凭空消失不见,也不去管青色大鸟。   下一刻,这金袍面具人便出现在仙界茫茫大海上空一朵白云之上,浑然鼓动心神,神识猛然扩张而出,搜寻。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对了,对了,应该是这样,他身上定然有什么盖世神兵,遮掩了自身的气息,就好像我的金袍、面具一样,一定是这样……”面具人面色一正,金光闪现,猛然消失。   瞬息之间,他端坐与王座之上,默默沉吟,猛然,他一拍王座扶手,高声道:“来人!”   光影一暗,四道身着全黑衣服的人影出现在他王座之下,这四人全身裹于黑衣之中,紧紧只留两个眼睛于外,根本瞧不清相貌,就这么静静的俯身半跪与王座之前,聆听指示。   “那人已经来了仙界,但是他似乎有什么神器庇护,我查不出他的气息,尔等出动宫中所有人手,务必在天庭之人找到他之前,将他除去,若是不行,自断一臂回来见我!他要是进了天庭,要想将他除去,就是一件麻烦的事了。”面具人全身森然之气大作,扑向四人。   四人感受到他的森然气息,齐齐打了个寒噤,恭声道:“遵帝君旨意!”   “去吧!”   四人躬身退着出去,尽然没有使用仙法,看来却是对这面具人的尊崇、恐惧无比。   “等等!”   “不知帝君还有何吩咐?”四人中最右边那人俯身参拜道。   “派人走一趟,其他五界,将此事告知五大帝君,对了还有就是不得暴露自己身份,若是暴露了身份,那么就不用回来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面具人冷哼一声,倏然消失不见。   “吾等明白!”四人齐齐跪倒,诺诺应道,抬头之时,却哪里还能见到他半点人影。   仙界,茫茫大海之上,就在方才面具人虚空站立的云层之上,已然有四人,当先一人,身着帝服,头带帝冠;其右乃是一名全服白纱,发髻高挽,横别一根古朴发簪的清冷女子;其左是一位头发全白,身着华贵服饰,头带黄金冠的老妇人;这老妇人左边,乃是一位身着素色锦绣裙的白衣女子,只见她缨络生彩;手托羊脂玉净瓶,杨柳常青,面和心善,法高德广;瑞霭缭绕,祥光护身,盘膝端坐于金色莲花之上,身后显出一轮佛轮,佛轮之中,八道光圈频频闪烁,正是那长安皇宫内,显圣指点玄奘的观音菩萨。   “东华帝君,你方才感应到了这股神识了吗?”那老年妇人正色问道。   “嗯,老母也可有同感!”身着帝服的男子肃然道。   “是的,我与九天玄女娘娘正在研究道法,却也是被这股神识给惊动了,要不然也不回来你的地盘唠叨了,呵呵!”黎山老母轻挥手中红雀毛扇笑道。   “老母,您老这话就见怪了,您老千年才离开黎山一步,来帝君地方,帝君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您唠叨!”观音菩萨急忙打着圆场,微微说笑道。   “哎呦,我的‘乖女儿’,瞧你说的,呵呵!”黎山老母生性爱笑,无论对谁均是笑容满面,自从两个时辰前和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下界,为唐僧师徒来了一出‘四圣戏禅心’后,就老母还一时没来得及改口,依旧叫着观音为乖女儿。(仙界一个时辰时间相当于人界一个月)   “那‘母亲’对这发出神识之人又有何看法。”观音菩萨轻轻一挥杨柳树枝,笑问黎山老母道。   提到这发出神识之人,黎山老母面色一整,笑容顿收,道:“修为至少不在我等四人之下!”   “嗯,我也有此同感,看来仙界又有新的高手产生了!”九天玄女应和道。   东华帝君、观音菩萨,两人对望一眼,齐齐点头,不得不承认此人法力之高……   ……   仙界!   祖洲,仙界十洲之末,位于仙界东海之上,地方五千里,南北绵长百里、东西横贯五十里,上有仙草琼花无数,自上空俯瞰,洲上山峰林立,如参天石笋一般,云雾飘渺,仙气缭绕,朵朵仙云飘过,海风轻拂,仙云轻舞,仙雾散开,转瞬之间便又聚合拢来,仙草清馨,琼花熏香,扑鼻而来,好不舒服。   祖洲地少人稀,别看此洲云雾飘渺,仙气缭绕,在人界即便是海外三岛也比之不上,但在仙界十洲三岛之中属于环境最为恶劣的地方,大凡有仙人犯了错,但却并不至死,承受应有惩罚,若是还觉得有所不足,就会被下禁制,流放道这祖洲之上‘闭门思过’,待到彻底顿悟之后,才会离开此处。   祖洲之上,大多数仙界所有的仙草这里都有,但受这里‘恶劣’环境的影响,多数比不上其他九洲三岛的,唯有这祖洲特产不死仙草才能吸引众多仙人的目光。不死仙草及是金羿在下界小蓬莱岛中所见一样,但金羿所见的不死仙草比之这祖洲之上的不死仙草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但这仙界仙草却能在散仙居住的小蓬莱岛生存,根其原因,那就是这仙草的适应恶劣环境。   “呼!”   一道金光,划过天际,笔直指向那祖洲中心一处高峰之上,在这仙界之地,这类现象普遍至极,除非来人却是位高权重,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会在乎这些遁光之类的。   “嘭!”   一声闷响过后,山峰急剧摇晃,簌簌滚落几颗山石,仙鸟扑翅拍飞,惊走若干小仙兽。这些小兽毕竟乃是仙界之兽,仅仅只是飞行或是奔跑片刻,便回头仰望那山峰,看看究竟是发生何事。   “哎,倒霉透了,这该死的接引之力未免太强了,硬是刹不住脚,让你金羿爷爷给摔个大跟斗才心甘,也不知究竟被吸到何处了。”   半晌过后,金羿抱怨着从上山腰之上,新生的洞中艰难爬出。众小仙兽眼中也不诧异,想来金羿并非是第一个这样到此的人,“笃笃”、“唒唒”、“啾啾”、“唧唧”叫唤几声,奔散飞翔而去。这些小兽修为不高,还不能口吐人言,是以只能这样表达,似乎在笑话金羿一般。   “仙界!”感受着四周浓郁如水的仙灵之气,金羿想也不想的便惊叫起来,心中庆幸至极,若是将自己给吸收至另外一界,那才是一件麻烦的事,毕竟仙界是自己打心里就想来的地方。   蓦然,齐蕙儿四女的脸庞一一浮现在自己身前,就在自己飞升之前,四女那沾满泪水的脸庞,尉迟恭木立当场,别过身去之后的宽阔背影,段小玉、尉迟保琳依依不舍的眼神,却是深深铭刻在自己内心之上。对亲人的思念,对师门的怀念,对朋友的留恋这些在同一时间袭上金羿心头,他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变成了那离家流浪的浪子。   “嗯?真元又怎会自动运转,难不成刚到仙界又有什么突破不成?”金羿感觉体内仙元力如先前飞升之前一般,再次疯狂运转起来,想来这仙界新的环境之下,触发了自己仙元的变化。   当下他收回凌乱的心神,鼓动腾身掠起,向着那群峰之中飞去,想来是要找新的地方好好修炼一番,毕竟初新地,得好好适应以下环境,以及自身的变化。   平静许久的仙界,伴随这人界少年的飞升进入,不知是否还能保持原来的安宁……   祖洲西北,剑峰如林,密集丛生。仙松奇树并立而生,簇拥一处,黑压压一片,自下而上敢看,绝少地方能够瞧见光线,加之剑峰遮掩,若是有人藏匿其中,绝难被人发现。   如林剑峰中,最为低矮的山头山间,有一处较小洞穴,仙草覆盖,落叶堆掩,常人初初一看,定然会以为这里至少有很长没人居住了,但细细观摩之下,不难发现这其中的异样,有些地方甚至是新鲜的脚印。   “轰!”   炸响声起,只见自这石洞之中,乱石、杂草、落叶齐齐向外飞出,若非这里人际罕见,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要知在仙界之中,这样高调的爆炸声还是少有的。   乱石过后,一道紫光,猛然自那洞中飞出,倏然直向那最高山峰之巅。   “呼!”   金羿站立于山峰之巅,感受着仙灵之气的丝丝滋润,承受着仙界海风的接连吹拂,青衣轻轻飘扬,长发引风摆舞,实乃畅快无比,忍不住大声长啸。   也不知自己闭关修炼多长时间了,金羿拍了拍双肩之上,早已累积的尘土,自嘲的笑笑。鼓动一下,体内元婴,仙元力自丹田处留入脚底,一朵紫色祥云浮现在金羿脚下,将金羿轻轻托起。   “紫云了,记得刚进入仙界的时候,好像还是白云……”金羿长叹一声,想来自己修为却是进展不少,这估计和吸收那六道劫云、以及与花弄影双修之效吧。   想到花弄影,金羿心中莫名又是一酸,自己妻子们现在还好吗?   随即他晃了一下头颅,将这淡淡的哀思甩开,口中叨念,随手一捏地煞七十二变法诀,但见金羿所站之处,紫光轻轻一闪,顿时没了金羿人影,只见他所在之处,一只小巧的鸟儿欢快的扑打着翅膀,直上云霄,时而轻声鸣叫,时而一点树巅,时而轻啄仙花,惬意至极。   小鸟轻快飞翔,落于祖洲中部一座山峰之上,紫光一闪,已然现出人形,正是金羿。   “哎,看来还是功力不够啊,这大圣口中的雕虫小技,我施展起来怎么就这么困难,到现在为止,也只能使出区区九变,大圣就是大圣。”金羿自言自语,也不知那只恐怖的猴子现在怎样了。   “小贼,你们住手……”   蓦然前方处传来一声大喝,将金羿惊醒,听那声音就好似在叫抓贼一般。   “有趣,有趣,难不成仙界也有小贼不成,不知道这仙界的小贼应当怎么称呼,叫仙盗好,还是叫仙偷好,奶奶的,不想了,去看看再说。”当下金羿暗念变化法诀,顿时紫光再闪,化为一只海鸟,扑翅一扇,向着那声音源头飞去。   海鸟瞬间便到了那石山之上,映入其眼帘的正是一群人正围绕着三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很是恼怒,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睛的,仇视着那中间三人。反观那中间三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脸的轻佻,浑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中,视而不见。   那包围的人群之中,徐徐走出一位四旬左右、身着褐衣服的汉子,但见此人面容端正,眼中精光闪闪,气势威严,单单从外表来看,便知此人乃是众人魁首。   果不其然,这人走出人群之后,原本嘈杂嚷嚷的人群,齐齐噤声,显然此人在这些人中威严极高,是以才能震慑这群愤怒不已的人。   那人冲中间三人拱手一礼道:“在下邢青,乃东华帝君坐下使者,敢问三位朋友乃是何方高人门下?”   三人听他如此一说,齐齐一怔,不过看了一眼邢青之后,立马恢复如常,因为此刻邢青身上根本没有半点仙元力,才想起能来此处的人所持的身份,之所以有先前的惊讶,也是出于那东华帝君座下使者名头而已。   中间褐衣青年,也是拱手回礼,毕竟这仙界之中,都是道家修炼之人,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他恭声道:“吾等三人乃是五老帝君玄徒孙,我叫火覃、他们两人分别是鄙师弟火煋、火闫,受师门师长之托,特来此采集不死仙草炼制仙丹,以被他日大战所需。”   他言语得体,不卑不亢,说话之间一语双关,先是挑明自己乃是五老帝君嫡系传人,你只不过是东华帝君身前一个跑腿的罢了;再是说好了这采集仙草是乃为他日大战所需,做为仙界同道,想必你不会为此为难我们而破坏两家、乃至仙界的团结吧。   邢青再来此之前,常年伴随东华帝君,又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微微一笑,道:“三位既然是五老高弟,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会不在此吧!”   “不都是有罪之身,受罚之囚吗?”火煋淡淡笑道,眼中全是讥讽。   “你……”邢青身后有几人受不了这口气,就欲冲出来好好教训这出言污蔑的黄口小儿。   “我怎样?能有今日,也不好好反思反思,即便是我不说,保不准别人不说吗?”火煋似乎蔑视的看了那几人一眼,浑然没有一丝自责,继续讥笑道。   “你……老子给你拼了!”那几人已经暴怒,几欲冲出人群,挥拳砸向那火煋。   “住手!”邢青怒喝一声,深深看了一眼那暴怒中的几人。   “帝使!”   邢青朗声道:“三位道友,既知我等身份,可曾知晓,我等在此的赎罪之法!”、   三人对望一眼,均是一连茫然,齐齐摇头,显然是不知晓。   “难不成三位离开师门之前,师门长辈未曾交待!”邢青依旧面不改色,继续问道。   “确实未曾告知!”火覃恭声道,显然此三人之中,这火覃的修养远胜其余二人。   “这和我们采集不死仙草有何干系?”火闫似乎有些不耐烦,真想就此驾云而去。   “我等众人均是有罪之身,都想着减轻自己的受罚年限,三位道友可知道你们方才所采摘的不死仙草,是我们这些仙界囚徒共同苦心经营,希望能够献于天庭,以此来减少我等刑期!”邢青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倒让这三人有些过意不去。   “这……我等却是不知!要不然我等将这不死草还与你们,这样可以吗?”火覃躬身一礼,低声歉道。   “哼,说得简单,不死草入土不死,出土则干,你又不是不知。”人群之中传出一声冷笑。   白光一闪,火覃手中赫然多出一把干枯的仙草,从那枯萎的形状以及红青白三色上看,正是那不死仙草无疑,但此时的不死仙草即便是干枯也比之金羿在小蓬莱仙岛上所见的还要大上一倍,由此可见,这些仙囚却又费了不少苦心。   “这……这……该如何是好!”火覃三人显然也是有些慌乱,他们此刻到瀛洲采集仙草,本以为是获得大丰收,接连采了几株万年不死草,却独独是这些仙囚献与天庭用来减刑之物,自己虽是五老帝君门下,却也是不敢招惹天庭。   蓦然三人脸色一变,原本惭愧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狠,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什么歹计。   金羿化身海鸟,将这三人的脸色瞧得一清二楚,心中暗呼:“不妙,杀人灭口!”   “我看不如这样,三位道友可将这几株不死仙草带回西海,权且当我等孝敬五老帝君的礼物,不过三位这……”邢青话锋一变,面色含笑,慷慨将此几株仙草送与三人,如此一来,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这……万万使不得!”火覃微微一楞,心中杀念顿消。   “五老帝君乃是仙界前辈高人,又是一方帝君,我等既是晚辈又是下属,孝敬仙长,那里是理所当然,只是五老位高权重,若是能替我等……”邢青哈腰笑道,谄媚之态尽显,与之方才众人相见,判若两人。   “众位仙友放心,我等一定将众位美意呈报师祖,叫他们在五位太上师祖面前替众位美言几句,只要有五位太上师祖出马,天庭玉帝大天尊那定然会卖些薄面,减少众位刑期……”火煋一提到自己这五位太上师祖,顿时来了精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够了,师弟!”火覃似乎听烦了其师弟这番话,急忙出言打断。回过头来冲着邢青等人抱拳一揖,道:“众位仙友放心,此番回去定然为众位多多美言,但五位太上师祖如闲云野鹤,常年不在西海,我等也只有尽力帮上众位。”   “有三位仙友相助,实乃吾等之幸,不管能否获得天庭赦免,邢青先行谢过!”邢青说完,又是俯身一礼。   “众位仙友,我等三人离开西海已有一些时日,恐师门挂念,再次谢过众位好意,吾等先行告辞!”火覃话完,冲众人拱手,转身带着火煋、火闫驾起白云而去。   邢青瞧众人远去,拂袖擦拭一下额边冷汗,微微嘘了口长气。猛然只觉背后风声乍起,他仙元力全无,既无法躲避,又无法凝聚仙元力布下结界护体,只得生生承受这如此一击。   “嘭!”   这一击力着实不小,尽然生生将其打得趴下,溅起朦朦尘土。   “邢青,枉你身为东华帝君使者,尽然这般贪生怕死,出卖大家,我要打死你……”人群之中猛然钻出一位七尺男子,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石块,轰然砸向邢青头颅。   “天旭不可!”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68章:初识仙界,异姓兄弟(一)   第168章:初识仙界,异姓兄弟   “天旭住手!”众人在这男子凶悍无比,竟然敢对东华帝使动粗,纷纷出言喝止,然而那男子本是突然出手偷袭,又是跃众而出,人群根本来不及将其拦住。但见他手攥着石子,呼啸着向那邢青砸去,这一石要是砸重,估计至少要让他痛好几天。   陡然淡淡紫光闪起,径直击在那天旭手中石块之上,“哗嚓”一声,化为簌簌石粉,散落一地。   “谁!明人不做暗事,有胆的出来。”天旭瞧着手中石粉,大声喝骂道。   人群齐齐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谢这出手之人,帮了天旭一把,要不然铸成大错,那就不妙了。   金羿化身海鸟,躲在暗中,刚才的情形,他看在眼里,对这东华帝使邢青的机警佩服不已,若不是他察言观色,想必这里众人多半已经成为那火覃三人手下亡魂。只是让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是,这些人明明都是仙界中人,其中不乏像邢青这样的人物,为何在其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点仙元之力。   听着那天旭的叫嚣,金羿微微一阵苦笑,想不到这仙界之中也有如此笨人,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的问题,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当下念动还原真诀,但见紫光一闪,金羿已然恢复人身,脚踏淡淡紫云飘到众人身前,徐徐降下。此刻邢青已然从地方爬起,瞧见金羿那脚下的淡淡紫云,微微一愣,脱口道:“仙人初境!”复又瞧了一下,金羿那驾云时摇摆不定的架势,微微摇头,继而点头,也不知是在肯定还是在否定。   “你是哪里来的小子,刚才干嘛阻止我教训这卑鄙小人。”天旭怒目圆睁,显然是动了真怒,要不是自己现在没有法力,估计早就将这眼前仅仅只有仙人之境的小子给暴打一顿,以吐自己心中的不爽。   “你说的卑鄙小人是谁啊?”金羿嘴角牵笑,佯装不知,他觉得这叫天旭的男子为人虽憨,但也是那至情之人,想逗他一逗。   “就是他,他枉为东华帝君座下使者,尽然将我等花了一万多日辛苦培植的仙草拱手送与别人,你说说看这样的人的该打不该打!”天旭指着邢青,手背之上青筋高鼓,显然是对他所为愤怒不已。   邢青微微苦笑,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解释,多半只会火上浇油,是以闭口不言,权听金羿作何解释。   “哦,是这样啊,那他的却该打!”金羿所言大出众人所料,齐齐哗然,天旭更是被这小子弄得有些莫名奇妙,唯有邢青依旧面色如常,嘴角含笑。   “但是我问你,刚才若是那几人出手抢夺,你们可有能力阻止!”金羿话锋一变,径直问向人群。   “他们敢……”天旭大喝一声,但是明显底气不足,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他们不但敢出手抢夺,我想方才要不是这位邢青帝使,众位多半已经毁尸灭迹,除去元婴了!”如此之话,被金羿淡淡说来。   天旭微微一震,联想到方才三人阴狠的眼神,以及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气,顿时明了,猛然双膝跪倒,俯身拜倒在地,冲那邢青直直磕了一头,他动作之快,众人想阻止已是来之不及。   “天旭,你这不是在折杀我吗,快快请起!”邢青快步上前,将其轻轻扶起。   “俺是一介莽夫,不懂这些,方才要不是小子你提醒,邢青帝使多半已伤在我手下,要真是这样,可是对不住他。”天旭冲金羿拱手一礼,呵呵笑道,   他言谈之间,直爽乐观,有错改之,毫不拖泥带水,更无半点面子观念,浑若人间绿林草莽之辈,金羿心中倒也对这男子颇有好感。   邢青冲金羿微微一笑,对这半路杀出为自己解忧的小子,他也是莫名好感,笑问道:“敢问兄弟高姓大名,打哪儿来。”   金羿笑道:“小弟性金名羿,刚从人界飞升不久。”他初入仙界,这邢青众人便是他在这仙界认识的第一批人,加之他细细察言观色之下,众人之中多是血性之辈,也不想过多隐瞒,一五一十的回答。   众人听在耳里,震在心里,这小子有仙人之境的修为,却只是刚刚从人界飞升,估计是渡的六重天劫,如此一来,便可以解释他为何会有这般不娴熟驾云的架势。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金羿所渡之劫乃是那比堪比九散天劫的六道天劫。而金羿现今的虽然只有仙人初境的境界,但由于其自身的怪异,其实力绝对不下于七罗初境。   “金羿兄弟,你原来是客,不如去俺那做客一宿,让拙荆亲自下厨,做几样拿手小菜,一来为你接风洗尘,二来我也好向邢青帝使当面道歉,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天旭满脸诚意,抱拳邀请邢、金二人。   “如此就打扰了!”金羿、邢青两人齐声道。   “请!”天旭右手一引,当先引路而去。   众囚居住之地,乃是离此两里开外的一片平整的山坳之内,沿途,仙草丛生,芝花丛丛,其中不死仙草尤为甚多,但观其形状,远没有先前被火覃三人采去那般大,无怪天旭会发如此大火,仙界一日,人间一年,一万多日,一万多年的辛苦培育,就这么白白被人送去,换做是谁都会这样。   那天旭之妻冯欣也如其夫一般,均是性情豪爽之人,但却烧得一手拿手好菜,仅仅只是片刻之间,天旭小居之内便已是香气飘飘,四邻皆闻,小小的方几小桌之上,摆满了杯杯盘盘,佳肴美味。   “来来来!邢青帝使、金羿兄弟,尝尝拙荆手艺,不是俺吹,自从我俩结为仙侣起,俺就不能一天不吃她烧的菜,才不去做那天庭的狗屁天仙。”天旭随手夹起一块仙兔精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回味起来,一个劲的猛夸‘好吃’。   “天旭,瞧你那样子,这里还有客人啦?”冯欣笑骂道。   “呵呵,金羿兄弟、邢青帝使都是难得的好友,不会建议俺的粗鲁。”天旭边说一边又重新夹了一片芝兰所烹制的素食,放入嘴中继续猛吃起来。   “你……你……这死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气死我了。”冯欣佯装薄怒,伸出筷头,轻轻打了一下天旭手背。   “嘿嘿,我说夫人,我脸皮不厚,怎么骗得到你这盖世厨娘!”   “你……我去盛些鲜汤来!”冯欣面色含羞,微微一红,当下背过身,走向里间灶台。   看着天旭夫妇打情骂俏似的胡闹,金羿心中五味杂陈,渐渐回忆起人界之时,与四女恩恩爱爱的日子,浑然忘却了身边的天旭、邢青二人。   “金羿兄弟……”   “金羿兄弟……”   只觉手臂之上有人拽托,金羿恍然恢复,冯欣已然回坐于天旭身旁。金羿微觉失礼,冲着两人轻轻点头,拱手道歉。   “金羿兄弟,想必你是想念人界亲人了吧!”邢青黯然道。   “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人界看望他们。”金羿喃喃道。   “哎,兄弟,你初来仙界,很多东西你还不懂……”邢青幽幽一叹,似乎无限惆怅,金羿观其相貌,知其定然是有所憾事。   “还请邢青帝使赐教!”金羿心中隐有不妙之感,看他样子,多半也和自己一样。   “叫我邢青即可,我乃是一介囚徒,帝使万万不敢当。”   “那请邢青大哥赐教。”金羿心中佩服邢青,是以也愿意叫其名字,以大哥相称。   “仙界幅员辽阔,仙草奇花、灵丹妙药、天材地宝、神兵仙器无数,共分上中下三大仙界,上仙界是乃三清尊神及其门下弟子所居之处。三清尊神乃是仙界大尊,修为至高早已至太上无极大圆满之境,也是仙界的守护创界之神,地位最高,是以上仙界一般修为在九天神仙以下的仙人是不会踏入半步的。”   “中仙界包括三十三座天宫、七十二重宝殿以及众多中天悬浮仙山福地,由天庭管理,分由四御统帅,四御者既昊天金阙玉帝大天尊、北极中天紫薇大帝、勾陈上宫天皇大帝和后土皇地祇四御之中,又以玉帝为长,居于天庭之内,统揽中仙界数以万计的神兵天将。”   “想必金羿兄弟已经看到,下仙界乃是一片茫茫大海,向东接佛界金色大陆,向南漫无边际,直抵南极仙境,向西接鬼界灰色地带,北临妖界绿色草原,九天悬河自混沌之中直下,横穿六界。按照其海域分为东、南、西、北四海,四海海域由仙界四海龙王管辖。而海域之上的众多岛屿、陆地按其地域大小,可分十洲五岛。”   “东海地域瀛洲、生洲、祖洲由东华帝君、崇恩圣帝治理;南海地域长洲、炎洲由南极长生大帝管辖;西海海域流洲、凤麟洲、聚窟洲由五老帝君统领;北海地域玄洲、元洲,由于比邻妖界,地理位置重要,又是每次大战的主要战场,是以除了那玄灵斗姆元君、真武大帝外,天庭更是下派七曜星君相助,就连四御之一的紫微大帝也是特别专注于北海局势。”   “五岛则分别是东海蓬莱仙岛、方丈仙岛、扶桑仙岛、北海沧海岛、西、北海昆墟山,这五岛则是分别由福禄寿三星、太帝官,太真东王父、九老仙都君、西王母所管治。”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修为高深的仙人,比如黎山老母、南海观音菩萨等,虽然道场、福地是在下仙界,却不受任何管辖,这也是有的,但前提条件就是必须有足够强悍的实力,而这实力的标准最低也是九天神仙后期。”   “呃……观音菩萨,没在佛界?”金羿疑道。   “观音菩萨虽是佛门菩萨,但其前世便是仙界大尊弟子慈航真仙,是以她岁遁入沙门,却依旧在其成道道之地,南海普陀珞珈山。”邢青肃然道,想来对这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也是尊崇无比。   金羿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观音菩萨曾经有恩于自己,原以为她居于佛界,如今既然得知她在仙界南海,那么得抽时间,好好谢谢她才是……   “金羿兄弟,你初升仙界,难不成认识观音大圣?”冯欣见金羿如此表情,轻声问道。   “怎么可能,我在人界修道之时,便听闻观音菩萨种种救苦救难的慈悲事迹,原以为她居于佛界,却不知竟在仙界,想来若是有机会当去拜会拜会才是。”   “兄弟说的在理,想当初我在东华帝君座下时,也曾有幸见过菩萨,她佛法高升,道法精妙,实乃仙佛两界地位尊崇的圣者。”邢青说道观音也是满面的尊崇,由此可见观音在这仙人之中地位也是崇高无比。   “只是金羿兄弟,要想拜会观音菩萨,你还加紧修炼一番,七罗上仙以下的修为是飞不到那普陀山的。”天旭冷不丁得泼了金羿一瓢冷水。   “不是说,仙人可以驾云而起,天地任游吗?”金羿微微一楞,却是不明那天旭所言之意。   “呵呵,兄弟,你是不知,话虽如此,但真正能够‘驾云而起,天地遨游’的仙家,那最少是七罗上仙级别的高手,七罗上仙以下是不行的。”邢青苦笑道。   “还请邢青大哥明言!”金羿拱手道,想来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仙界远非自己在人间所想象的那般模样,还得多多向这邢青打听一下才行,要不然闹出笑柄可糗大了。   邢青喃喃道:“上界六界之中,修为境界除冥鬼二界为六阶外,仙佛妖魔四界均为七阶,,仙界之中,刚出人界飞升的仙人,尚未摆脱凡间气息者,谓之凡仙,所驾之云乃是白色;当修炼提高境界提升后,适应仙界多种仙灵之气者,谓之地仙,所驾之云乃是白紫相交之色。”   “当地仙修为上涨,境界提高后,则可谓之仙人,所驾之云乃是淡淡的紫色,就好比兄弟你一样;仙人继续修炼,参透天道,则可修炼成七罗上仙之境,所驾之云乃是深紫之色,至此之境的仙人,便可以离开下仙界前往中、上仙界或拜师学艺或谋求一点仙官小职,就好比邢某人当年一样,可以在东华帝君身前做个跑腿。”   “七罗上仙之上,则就是大罗金仙,能达此境者,绝多在中、上仙界生活,很少时间会来下仙界一趟,金仙、金仙,顾名思义所驾之云,乃是金云。大罗金仙之上,就是那九天神仙之境,能达此境者,多是仙界一方霸主,就好比东华帝君、崇恩圣帝、五老帝君、长生大帝、真武大帝、斗姆元君等等,所驾之云,则为青云。当然这驾云并不一定准确,但居多都是这样。”   “尤其是那达到九天神仙后期之人,已经是仅次于大尊的存在,那是接近尊神的水准,是以达到这九天神仙后期的人,一般仙人皆会称呼其为‘神君’,就好比东华帝君又称东华神君,二郎真君也称二郎神君,五老帝君也称其为五老神君一个道理。”   “至于这最后一阶,先天尊神,大尊之境,那都是太上无极大圆满之境的人,这六界之中也到目前为止为只有屈指可数的十人,仙界三清、魔界三神、妖界两圣、佛界双尊,能成就此道者,大多是先天而生,仅仅只有少数是机缘巧合下成就的。”   “三清尊神实乃盘古大神元神之气一化为三而成,分太清、玉清、上请;魔界三神中,魔神蚩尤得盘古大神混沌大罗肉身、水、火两神乃是混沌水、火二灵,天地根本;妖界两圣伏羲、女娲二人,同样是秉承天地根本而生,土、木二灵。”   “唯有那佛界双尊,阿弥陀佛、菩提老祖乃是后天修炼而成,但也是借助那混沌两大灵物九品金莲花、七彩菩提树为真身,才险险堪之大尊之境,自立沙门一界。不过正因为这两人的存在,才使得六界之人奋发修炼,妄图有朝一日也能向这佛界双尊一般,成就太上无极大圆满之境。”   邢青说道这里,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此刻正端坐于前,吃惊不已的三人,摇了摇头,若不是他当年跟随东华帝君,又气会知晓这如此之多的修道之密,想来也很怀念那对自己亦师亦父的东华。   “她娘的,帝使,俺天旭一介粗人,在人间之时,便是一介草莽,当年起兵反抗有熊暴君,侥幸不死,还休得一身仙法,能够飞升仙界永生不灭,已是求之不得了。不说九天神仙、大罗金仙,俺只求早点赎罪,恢复我的法力,好与欣儿一并驾云畅游……”   “旭哥,你别说了,当初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牵连受罚……”冯欣急忙打断天旭的话,显然很是感动。   “欣儿,说这些,生不能同日,死当同穴,这区区的受罚又算得了什么。”天旭将胸脯拍得砰砰直响,似在保证一般。   “不知嫂子所犯何错?这惩罚有是什么。”金羿心中疑牍丛生,照那天旭所言,他当是那七罗上仙境界的仙人,当金羿先前随手的一记紫光,便可以将震开,况且自己自出现起便没有感受到众人身上有仙元力的气息。   “不瞒兄弟,嫂子当初是西王母身边婢女,后来跟天旭相识,毅然拒绝了去那玉令禁欲的中仙界,侍奉天庭王母娘娘的机会,选择留于下仙界与天旭结尾连理。西王母有感于我跟随她多年之情,特赐我一对月光杯,不料在我一不留神之下给摔碎了,偏偏这对月光杯乃是天庭送与西王母之物。”   “中、下仙界,虽是名为各自主宰,但天庭实际上却是这两界真正的主宰,只是碍于下仙界诸多九天神仙的面子,绝多时候都不怎么插手。偏偏这次我打碎月光杯之事被天庭知晓,王母娘娘勃然大怒,怪我将其赠与其姐礼物打碎,一气之下,便要毁我元婴,贬入轮回……”   “什么……这样的惩罚未免过火了一些,不就是打烂一对杯子吗?干她何事……”金羿听到这里,忍不住脱口骂道。   “兄弟……小声一些,当心隔墙右耳。”邢青立马出手捂住金羿嘴巴。   “后来还是西王母慈悲,在天庭圣旨到来之前,先将我仙元力尽数封住,送往这‘画地为牢’的祖洲反思,天旭不愿见我一人孤单来此受罚,也向西王母自动申请,封了仙元力,与我同罚,天庭见西王母有意庇护与我,也只好作罢。”冯欣说到这里,温柔得靠向天旭肩膀,满脸洋溢而出的全是波波柔情。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动不动就是这样处罚,那样罪责的,什么玩意……”金羿心中莫名狂躁,对这世人尽皆向往的仙界竟然产生一丝莫名的反感。   “其实兄弟,也不能向你这样说,在上界六界之中,每一界都有各自的规矩,仙界也不可避免有着自己的天规,要不然岂不是乱了套。”邢青诚然道,毕竟他跟随东华帝君多年,还是知晓一些情况。   “相对中仙界禁欲而言,我们下下界还算是秉承着传统风格,男欢女爱,自由自在,只要不违背天规,自由逍遥,随处皆去。”天旭呵呵笑道。   “违背了天规戒律,向我们这样的处罚算是最轻的了。四百年前,中仙界天蓬元帅暗恋月宫仙子,后被玉帝得知,对他的处罚就是转世猪胎,历尽千世情劫之苦,试想本是仙界高官,转世前世为猪,还要去与人相恋,历尽情劫,这样惩罚何其痛苦。”邢青冷冷直道。   “……”金羿默然无语。   “就连玉帝至亲织女,王母娘娘外甥女,当年她私下人间,匹配牛郎,还不是照样被处置,若不是有感与两人的感天爱情,众仙相助,这犯了天庭第一天规——禁欲的夫妻两人,就不会仅仅只是分居与天河两侧这么轻的惩戒了。”   “再说玉帝身边卷帘大将,因为一不小心,打碎了琉璃盏,却被贬入人界,法力尽失,每天还要承受那七柄天刀穿心之苦,要知道我打碎的月光杯其珍贵程度不在那琉璃盏之下,要不是有西王母庇护,估计我的下场,我们这些仙元力被封,囚禁于此的仙家算是最轻的了……”冯欣说到这里,微微打了一个冷战,再也说不下去了。   “兄弟,要在仙界立足,也要争取做强者,而仙界之中的强者,那些九天神仙级的高手,就连玉帝也得巴结一二,可以藐视天规的存在,正如当年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六界之内,皆可去得。”天旭朗声说道,眼中满是崇拜之情。   “孙大圣的却有他藐视天规的本钱。”金羿心中微微叹道,这只狂傲的猴子,也不知和玄奘走到哪里了。   “呼……”天旭长长嘘了一口气,看着金羿微微一笑,续道:“金羿兄弟,你初登仙界,便有这仙人之境,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估计我等三人今后能否赦免,恢复法力,还要兄弟你多多帮忙才是。”   “邢青大哥,天旭大哥,放心好了,若是有朝一日,金羿能够帮得上忙,定然助大家赦免罪责,恢复法力,以报两位盛情。”金羿面色一正,拱手道。   邢青虽然没有告诉自己所犯何罪,但从天旭夫妇身上所见以及三人所言,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大错,要不然也不至于被治罪于此,延伸开来一想,这里的犯人应该与之情况相差不多,顶多也就是打碎一些锅碗瓢盆,杯盘盏镜之类的宝物。   自己既然被那仙界接引之力,召唤至此,想必也是一种缘分,他本是古道热肠,心胸爽朗之辈,加之对仙界也有这般初步的了解,受其天旭夫妻的感染,能够帮上这些人一把,何乐而不为啦。况且自己初入仙界,既无熟人,也无亲人,能多结交一些朋友那是再好不过。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俺就满足了,哈哈哈哈,夫人去将俺珍藏千日的不死酿拿来,俺要与两位畅饮一番。”天旭说道兴头,忍不住哈哈大笑。   冯欣微微一笑,背过身去,向着外间走去。片刻之后,只见他手中托着两只小葫芦徐徐步入屋内,将其递与天旭。   “嗙!”   天旭立马揭开葫芦盖子,将酒倒入四人碗中,哈哈笑道:“这酒是俺自被囚于此处时,便采集这里的一十八种仙草,以不死草为主,混合酿造的,虽不上琼浆玉液,金露仙汁,但也算是可以解渴助兴,大家尝尝。”   金羿端起酒碗,轻轻一呡,对于酒水他是不怎么爱好的,在人界之时,除了喝过上官琦云的玉壶春外,几乎是从未近其他酒水。这不死酿初初入口,顿觉苦涩无比,宛若胆水,直呕肝肠,金羿险些忍之不住,喷出口来,但碍于人家一番好意,却也是生生憋住。   片刻之后,原先无比的苦涩之味,徐徐减少,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的辛辣,奇异的微微麻痒,好比是重新肌肉一般。想到此处,金羿猛然一惊,这酒乃是由不死仙草所酿,当然具备这仙草的妙处,当下闭目,细细体味起来。   微微麻痒缓缓退去,此刻金羿口中所感受到的子滋味则换成那淡淡的甘甜,恍如那再世为人,破体重生的喜悦。   “妙……”半晌,金羿睁开双眼,大声赞道。   “既然兄弟喜欢,那就多饮一些。”冯欣掌过葫芦,微微金羿斟酒满碗。   “谢过嫂子!”   金羿也不客气,当下与三人豪饮猛吃起来,这一席之间,其乐融融,满室皆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邢青叹道:“兄弟初来仙界,可曾有亲有故。”   金羿放下碗筷,目光望向屋外,嘘唏一声,道:“兄弟来自人间修道门派——蜀山派,听说这仙界之上也有几位师门前辈,但是却无半点消息。”   “如此一说,有等于没有。”天旭道。   “嗯!”金羿轻轻点了点头,对于自己这次孤身入仙界,暂时却是没有什么打算。   “我看不如这样,兄弟,你在仙界既无亲也无故,我等几人也是你来仙界的第一批熟人,如若兄弟不嫌弃就把我们当成亲人怎样?”冯欣看着金羿,盈盈笑道。   “这……天旭大哥乃是七罗上仙、嫂子又是西王母身边之人、邢青大哥是那东华帝使,金羿受之不起。”金羿连忙推辞。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管我等以前是什么人,哪怕是玉皇大帝,现在的我们也只不过是一介囚徒,正如那先前的五老弟子所说,金羿兄弟这样说来,就是看不起我等。”天旭背过身去,佯怒道。   “这……”金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连连蹴手。   “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们三人干脆结为兄弟得了,帝使,今天我就替我家夫君高攀一下,你不会介意吧。”冯欣咯咯笑道。   “弟妹,切莫讽刺于我,邢青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金羿兄弟意下如何。”邢青看向金羿,戏谑道。   “邢青大哥机警过人,天旭大哥豪气干云,能结识两位,乃是金羿三生之幸。”   当下三人,拜立香案,结草为香,以那不死酿为祭,天地为证,冲着浩荡苍穹磕头为誓,滴血为引,分饮血酒,简单的举行了这结拜仪式。   “大哥、二哥、二嫂,请受金羿一拜。”当下金羿俯身跪倒,对着邢青、天旭、冯欣三人各自磕了一记响头。   “三弟,快快请起。”三人连忙将其扶起,重摆宴席,已示庆贺,自此金羿在仙界终于有了亲人,有了根基。   时间转瞬即逝,金羿再祖洲之上已有三日。这三日下来,金羿终于感受到了‘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所指,原来这并非是指天上人间的时间差异,只因为这天上的一日时间太长,一个昼夜下来,时间与人间的一年完全相同。   三日以来,闲暇时分,与邢青、天旭畅聊人界之事,谈及人界沧海桑田、修道界风云变故、神州正邪大战,更让两人感叹不已,世道沧桑,千年一粟,他们两人虽然没说,但金羿能够看出,他们在人界的师门早已烟消云散或是隐迹不出。   祖洲之上,众多仙囚早知金羿在此,也略尽地主之谊,纷纷上门拜访,有心相交,或盛情相待,或与其闲聊。三日下来,金羿已对这下仙界十洲五岛的有了更加详细的认识,也对这些祖洲仙囚颇有好感,虽是仅仅的几日时间,却也结下深厚的友谊。   这些仙囚之中,多为直爽之辈,直来直去,天旭夫妻便是最好的例子;偶有机警睿智之人,能言善道,察言观色,智计不断,好比邢青;仅有痴人一名,常年呆立于村落之中,仰望上空,也不知究竟是在看什么来着,听闻众人所说,此人曾经乃是中仙界玉帝身边红人,后来不知所犯何错,才被罚于此处,自来之时便是这样,无人知其姓甚名谁。   ……   “大哥、二哥、二嫂,众位仙友,自行回去吧,不必再送了。”金羿回头看了一眼送行众人,高声道。   “三弟,你打算前往何处?”邢青道。   “是啊,你在仙界除了我们这些罪囚外,再无亲故,我看不如这样,干脆哪儿也别去,就在我们这得了,大不了,嫂子包你吃包你住。”冯欣早年人界丧弟,三日下来对金羿的了解,知晓这青年小子的为人,打心里也是比较疼爱这个三弟,是以才会出言相留。   “谢谢二嫂好意。正如嫂子所说,小弟我在仙界无亲无故,却更要离开这里。”金羿徐徐道。   “何解?难不成我等待你不好?”冯欣疑道。   “呵呵,欣儿,你说的哪里话,正所谓安乐窝既是英雄冢,兄弟本非池中之物,又岂会在此呆的太久,浩荡仙界、十洲五岛、苍宇天庭、至上仙境,乃至整个六界才是兄弟的归宿。即便是现在兄弟留了下来,隔不了多久,他还是会走的。”天旭朗声解释道。   “知我者,二哥也。其实小弟并非有二哥所说的那般具有鸿鹄之志,只是初来仙界,想趁此机会,好好历练一番,也不枉此生。”金羿微微笑道。   下仙界虽是茫茫大海,但自那众多仙囚口中所说的奇珍异宝、奇人异事早已深深打动了金羿年轻悸动的心,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事还是……   “哦,那这样,兄弟要是累了、游历疲倦了,要想回来,就来祖洲,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你。”冯欣朗声道,那神情简直就像是母亲嘱咐离家的游子一般,温柔至极。   “嗯,金羿谢过二嫂!”金羿冲着邢、天、冯三人深深施礼暨首,虎躯站直,冲着三人身后那些前来送行的众人,抱拳一礼,朗声道:“金羿谢过众位仙友几日的盛情宽带,在此,金羿当着众位的面,向大家保证,有朝一日,金羿定然会为各位减去责罚,恢复法力。”   “好兄弟,不管他日你是否能为我等减去责罚,恢复法力,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天旭用力拍了一下金羿肩膀,大声乐道,想来高兴已。   送行众人也是纷纷哗然,想不到这仅仅只是与自己相识三日的金羿,却是这番热心之肠,纷纷上前道谢。   这一来却是耽搁了金羿不少启程时间,但这些在金羿看来都无所谓,毕竟能够相识这么多的朋友,那挥霍不完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金羿一一回礼,礼节有加,看在天旭、邢青二人眼中,均是心下大快,自己这个三弟天赋齐高,渡劫飞升不久,便到了仙人之境,更为难得是他那副和善热忱的心肠,颇有圣人风格。   “好了,各位时间不早了,小子也要启程了。”金羿冲众人拱一拱手,元婴运转,仙元澎湃,须臾之间,脚底之下生出一朵淡淡的紫云。   “三弟,你修为不高,切莫乱飞,下仙界茫茫大海,能有着地休憩的岛屿、巨石不多,此处以南便是瀛洲,瀛洲是东海第一大洲,那里又是东华帝君、崇恩圣帝的下仙界府邸所在,兄弟去那看看再说,顺便……”   “顺便帮你看看你昔日的主人是吧!”   “……”邢青无语。   “三弟,你若是有机会能去西北海昆仑岛,瞬间也帮我看看西王母她老人家……”冯欣想起昔日注资,不禁潸然情动,声音也有些哽咽起来。   “知道了,此次我有机会专程去一趟西北海,一来专程为你看看西王母,这二来我也好见识见识这九天神仙后期的高手的风采。”金羿有些受不了冯欣了,急忙答应。   “众位,金羿告辞……”   “箫——箫……呜呜然……”   正当金羿想向众人辞行,驾云南起之时,一缕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袅娜悠扬,宛若那湖畔浣纱的少女颦颦起身,袅袅而舞,玉颈长歌,婉转悦耳。   间或之后,悲凉乍起,曲中意境深远,即便是金羿这自小便精通音律的人,也仅仅只能体会到这曲中一些门径,单从这曲声之间,便可看出那吹箫之声,必然是那伤心之人。   当下金羿循声而起,驾云往后,向着声源飞去。   近了……   只见那众囚所居的前山之巅上,一位白衣男子闭目不语,背靠岩石,坐于地上,双手轻轻捻动箫孔,默默的吹拂着,海风过处,带起几缕半白半青的长发,以及他那洁白的衣衫,说不出是忧,是愁。   金羿端立云头,凝视着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众多仙囚认为是痴人的男子,这才仅仅只有半日的功夫,只见这常年呆立于村落中的男子,好像整整苍老了许多一样。原本黑白各半的长发,此刻已经白发居多,俊朗不已的面容,赫然多出了少许胡渣,想来也是没有修整,发髻之上的头带不知是在何时掉落,花白的长发散披肩上,说不出的颓唐与沧桑。   蓦然,箫声一转,声调陡降,金羿知晓,这曲子已经是濒临尾声,果然,片刻之后,箫声匿迹,再不可闻,而唯一剩下的便是那颓坐于地的男子。   半晌,那痴人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瞧见那此刻正端立云端,冲他点头的金羿,微微一阵吃惊,面有讶色,不过这讶色仅仅只停留了瞬间,便消散而去。   他淡淡笑道:“小兄弟怎么还没走?”   金羿降下云头,立于他身前三步之外,拱手道:“惊闻仙友天籁,金羿哪儿半点走的意思。”   那人默然道:“唐突之作,难登大雅,倒是打扰兄弟前行,抱歉至极。”   金羿微微一楞,这被众多仙囚看做是痴人的男子,说起话来条条是道,侃侃而谈,看来他平素之所以不愿过多与你交流,独自仰望上空,想来也是因为某种原因。   “倘若这样的箫声也算是唐突之作,那不知仙友的倾心之作,又当是何种妙音。敢问仙友你这‘唐突之作’可曾有名。”金羿浅浅一笑。   那人听金羿如此一问,眉头一蹙,紧锁一处,,顿时语塞,嘴角微微颤抖,半晌不发一言。   “若有不便,仙友可不告之金某,总之今朝能听到如此神曲,实乃金羿大幸也。”金羿见他神态,情知口误,如此出言相问,触及到了别人伤口,难怪别人会有此番表情。   那人徐徐抬起头颅,仰望苍穹,一动不动,默默无声,又开始做起他那痴人之状,浑然将金羿这个大活人给忘却。   一刻时间过去了,那些送行金羿的人在邢青、天旭两人的带领之下,已经站立在金羿所在的山峰之下,仰视着这山上的两人,满脸的疑虑,但终究还是没有上来。   “既然仙友不愿相告,那金羿就告辞了,他日金羿回来,定然再来讨教音律。”金羿说完,脚底淡紫浮云显现,正欲驾云而起。   “慢着……”那人出声叫住金羿。   “不知仙友还有何事?”   “你真想知道这箫曲之名?”   “是的……”   “仙友,古道热肠,心胸坦荡,你我虽未有过只字片语的交流,但大家平素都是这样称道,不知在下所说可曾有假?”   “承蒙众位仙友厚爱,金羿万万担当不起,不知仙友有何事相托,若金羿力所能及,定当效劳。”金羿谦声道。   “好!好!好!兄弟果然快人快语,比之中仙界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强过百倍,哈哈哈哈……”他似乎很久未曾这样高兴,说话之际,尽然哈哈大笑起来,倒是弄得那山下众人一阵莫名,心中奇道:“这痴人丫的怎么不痴了。”   那人冲金羿点了点头,止住笑声,道:“此箫曲名曰:‘痴人说梦’!”   他一语说来,金羿心中大震,他本来也是精通音律之人,今番被他一点,顿时明了,先前曲中的一些不白之处也迎刃而解。那些曲中所透露的悲凉、那些莫名的忧伤、淡淡的愁绪,那曲中几缕的情愫以及这人那痴忘苍穹的神态,不正如那痴人说梦吗?   “好曲,想必这曲中的痴人定然就是指阁下吧!不知道仙友所要托金羿之事又是何事啦?”金羿敬道。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想来是对金羿前半句话得肯定,轻轻嘘了一口闷气,深深呼吸几次。金羿看他那表情,心中咯噔一响,难不成他要让我去刺杀玉帝不成,奶奶的要是这样我情愿自杀。   那人几声深呼吸之后,猛然跪立于地,倒是吓了金羿一跳,行如此大礼,难不成真是登天难事不成。金羿急忙跨步,将其扶起,只见那人颤颤得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裹,递与自己,颤声道:“这是一包墨玉海棠的种子,还请仙友务必将它带往蓬莱仙岛,交于百花仙子,就说是金童兑现承诺即可。”   “金童,金童……,我看你是痴童还差不多,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情痴。”金羿心中一阵苦笑,想不到这祖洲之上的痴人,尽然就是那中仙界天庭之上,玉帝曾经身边的红人——金童。   金童,怎么可能,几日下来,听邢青所说,那金童分明是个粉雕玉琢,粉扑扑,嫩嘟嘟的童儿,想   来相貌当是乖巧至极,灵动异常的仙灵小童的样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一副将近人间五十老头的尊容,怪不得这些人只知道他曾经是玉帝身边的红人,却并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想来能够猜测到他是玉帝身边的红人这点,多半也是从当初他被押解此处的阵势来看的。   怪不得无人能够猜到,即便是那曾经见到过他的邢青也是不能,当初天庭的一等红人,今朝的祖洲仙囚一痴,而且这变化简直是夕阳与旭日,朝露与晚霞的对照,换作是谁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金童瞟了一眼金羿,见他脸上满脸的惊讶,知他想法,徐徐道出了自己的一段情史。   忆往昔峥嵘岁月,看今朝是非曲折,莫笑,莫道,男儿本性终不灭;   犹记凌霄飘仙阁,长叹蓬莱百花池,是情,是痴,心系佳人花未谢。   遥想当年,金童玉女分立玉帝王母之侧,道法虽然不高,但备受玉帝王母喜爱,视若亲生,地位极是尊崇,即便是九天神仙级的高手见了也得给上几分薄面。   然而自从一件事之后,彻底改变了金童的命运。   仙界,今日刚好又是三月初三,二十年前,换作人界时间就是七千三百年前,瑶池圣母为庆贺自己生辰,摆下瑶池盛宴——蟠桃会,大宴仙佛鬼三界各路仙佛鬼仙。   是宴,西天佛老、菩萨、上师、罗汉,南方南极观音、长生大帝,东方崇恩圣帝、东华帝君,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真武大帝,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西方五老帝君。还有五斗星君,四御,太乙天仙等众,玉皇、九垒,海岳神仙;鬼界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宫各殿大小尊神,俱一齐赴蟠桃嘉会,热闹非凡。   其实这蟠桃大会历年都是这样举行,热闹也一如往昔,但当年的蟠桃大会之上,却对金童来说,改变了他的仙路人生,原因无二,仅仅只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女仙人。   她,来自蓬莱仙岛的女仙,百花仙子;她的仅仅只是一曲献舞,一出百花百鸟百兽贺寿舞,就令这跟随玉帝千万年时间的金童仙心悸动,道心不稳。   金童缓缓闭上双眼,喃喃细声,道:“我记得当年她出现之时,为瑶池圣母庆贺寿诞,她一席白纱,秀发飘飘,双眼颦灼,嫣然含笑,赤着那如玉一般的玉脚,环佩叮呤,簪针闪烁,全场之中,众路仙佛鬼神,竟皆起立,惊为当时仙界第一仙女。”   “她步态盈然,落落大方,执手百鸟仙子,百兽仙子,令来春日百花仙女,招来百鸟,结齐百兽,一时间瑶池之内每个角落处,百花齐齐怒放,珍稀特异的仙鸟神兽阵阵群舞,分外热闹!增添无限喜色,如此震撼之势,是以往任何一届瑶池盛会所不能比拟的。”   “她更是舞动着手中长绫白纱,就这么赤脚与百花之上,百鸟之侧,百兽之中,轻轻摆舞,时而飞天,时而静止,伴随着仙宫诸多仙乐之器,一唱一和,一舞一奏。”   “她袅袅的婀娜身姿,绝美而令仙佛倾倒的容颜,叮呤的环佩,闪烁的针簪,如玉的肌肤,修长而有精致的玉臂粉腿,盈盈一笑时不经意间所展现的深深酒窝……”   “但这些在我看来都不是最为重要的,最为重要的还是她秋波夹杂之中的娉婷微笑,整个蟠桃大会在百鸟朝贺,百兽齐名,百花怒放中,以她粉趾着地的瞬间达到最为鼓舞的时刻,然而这最为鼓舞欢心的时刻,却也是静谧如冬夜。因为当时群仙呆滞,群佛讶然,群鬼昏厥,皆是为他……,直到很长一段后,仙佛们才从那惊讶之中,徐徐醒来……”   “而我啦,原本令我最为高兴的蟠桃盛会却在她面前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即便是瑶池圣母卖玉帝面子,破例送我品尝的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蟠桃,在我口中那一刻显得也是这般的无味,比之那寻常的青菜萝卜来也是不见多好,整个人、整颗心都系在那当时正躲在蓬莱众仙之后笑意盈然、细细品味蟠桃的百花仙子身上。”   “她当时真的好美,宛若那天地所生的白玉一般,洁白无暇。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将瑶池圣母所赠的蟠桃慢慢吃完,最后将那粒桃胡用白纱包裹,慢慢的揣入怀中,脸上洋溢的全是甜甜的笑意,毕竟向她那样的小仙女,能够得到一枚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蟠桃赏赐,这是最高的荣誉了。”   “瞧见她那甜蜜的样子,我站立贵宾席位之侧,心如鹿撞,若非玉帝、西王母、王母娘娘、瑶池圣母、各路仙佛在场,我真的很想将玉帝赏赐于我的那粒神火枣送与她,然而我终究还是忍住了脚步,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我要是这么做了,那受到惩罚的肯定是我们两人,毕竟瑶池圣母也不是好惹的,发起火来,除了西王母外,即便是玉帝、王母娘娘也不卖账,更何况我这个小小的仆人童儿。”   “整个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渡过了这原本最为向往的蟠桃盛会,即便是龙肝凤髓、琼浆玉露、仙芝灵丹在我面前都提不起神来,时不时的侧头看向那蓬莱仙岛仙人之处。”   “蟠桃盛会之后,她虽福禄寿三星回了蓬莱仙岛,我则是依旧做回来了玉帝身侧的金童,整日里替玉帝东奔西跑,传令各路神仙。但由于心中有了对她的挂牵,却是丝毫不能专心做事,经常做出错事,若非我跟随玉帝多年,深得他的宠爱,说不定早就被贬入轮回了。”   “每每有蓬莱仙岛之人进天庭之内,我总是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那人的话听在耳内,看能不能打听到百花仙子的一点消息,但我失望了,来人不是向玉帝进贡,便是三星亲到,与玉帝讨论养生之道,或是下棋、或是论经,竟然半点没有提及到百花仙子。”   “终于有一次机会来了,那天我记得是玉帝令我去下仙界蓬莱仙岛邀请三星上来赴宴,我当时心中那个乐简直就比吃那人参果还要美上千倍、万倍,终于可以见到了她了……”   “我当下驾云直下中仙界九重天,进入下仙界,认准蓬莱仙岛位置,快速飞去。我也不知自己飞行的速度究竟有多快,眼前浮现的全是她的容颜,绝美的微笑,深深的梨窝……”   “终于我到了蓬莱仙岛,可是我并没有直接去找三星,而是随便向蓬莱岛上的仙人打听了一下百花仙子的修炼之所,径直取到而去,当时我本是童儿之身,那些仙人也没有怀疑我,径直就将百花仙子的修炼之所,告诉了我。”   金童说道这里,眼睛猛然睁开,回首看向东边,长满胡渣的脸上,尽然莫名的产生了一丝红云,犹如醉酒一般,金羿看在眼里,心中怪异无比。   “咳……咳……”金童轻轻咳嗽一声,继续道:“我沿着那仙人所指的方向,进入一片桃林之中,却听见依稀的“哗哗”水声,我当时心中好奇,沿着那水声,继续前行,蓦然,只见桃林那头,一弯幽幽的小潭出现在我的眼前。”   “只见那清澈见底的潭水之中,一位绝美的臻首浮出水面,那满头青丝秀发早已被水浸湿,三三两两散逸开来,随着佳人的动作在水面之上飘浮摆动着,纤细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在一张小小的桃花肚兜的包裹之下,间或出入水中。”   “忽然之间,那螓首回过头,这一看之下,顿时让我险些大叫出声,不是她还会是谁,只见她返身游到潭边,缓缓走到一处平坦光华的玉石上躺了下去,闭目凝神。”   “其时临近中午阳光透过桃林薄薄的红雾照在水面之上,眩眼夺目的水波,转而又折射到百花仙子所躺下的玉石之上,那玉石隐隐泛出一层薄薄的粉红光彩,使得她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也许是在这温暖的潭水中浸泡许久之故,她双眼半睁半闭着,朱唇微张,粉嫩的俏脸上满是庸懒的神情,殊不知这样的神情更能令人我观之销魂,从来未曾动荡的仙心在那一刻却是压抑不住。”   “我只觉全是燥热无比,血脉几欲喷张,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这样的反应是我自修习金童仙法之日起便从来没有的过的……”   “或许是因为沉重呼吸之声,让她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当下她急忙自随身储物法器之中,取出她得意的百花战甲以及那百花仙剑,本欲攻击我,但发现这偷看她沐浴的却只是一个童儿,就此打住,留下了一句让我毕生难忘的话后,就驾云远去。”   “什么话?”金羿不解道。   “她淡淡的说道:‘哪家来的小朋友,怎么跑来偷看阿姨洗澡,难不成你家父母没有告诉你,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吗?’我当时木立当场,是啊,现在的我,只不是一个小小的童儿之身,怎么可能让她看得起?我心中自嘲得笑笑。”   “这……”金羿隐隐抓到了什么,但却有说不上来。   品《山海》论《西游》话母神王母   品《山海》论《西游》话母神王母   本书设定王母有三人,为太元圣母演化而生:   大姐:西王母,居于西北海昆仑岛,寿诞三月初一;   二妹:王母娘娘,嫁于玉帝,居于天庭之内,寿诞三月初二;   三妹:瑶池圣母,又称瑶池金母,早年深爱后羿,后来隐迹于瑶池之中,瑶池蟠桃大会便是为其贺寿而操办,寿诞三月初三。   金童目光迷离,继续望向那东边茫茫的眼波大海,心中酸楚一片,说不出是喜是悲,是苦郁还是黯然,此刻他心中是否还是一如当年一般,默默地叨念着那蓬莱仙岛之上的仙子,一味的单相思。   何为情痴?金羿想这金童那是当之无愧的不二人选。   金童幽幽然道:“她那淡淡的一句话,犹如那夏日里的寒冰之水,将我原本火热的心给彻底浇凉,我木然呆立当场,注视着她身披仙甲,驾云而去的倩影,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是何感想。遥望水潭边上,那片依旧散发着淡淡桃红之色的玉石,她身上浓郁的芬香依旧还在,水波之中或许还有她挥之不去的残温,但我知道她已经走远……走远……”   “后来即便是她在福禄寿三星那知晓我的身份,但却也是依旧将我视为那童儿一般的人物,可以说压根没有将我放在心上,一未的沉浸于修炼、练舞以及酿酒之中。”   “自那之后,我一方面四处打探她的喜好,一方面利用自己职务之便,搜寻中仙界各处,看希望能否找到能够改造我那金童仙法所造成的童儿之身,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我再得知她所需要的同时,更是花大本钱以一株万年仙芝的代价,在太上丹君李尒两名弟子口中得知他那有这种丹药可以改变我这仙童独有体质。”   “然而,当我从各路仙家那辛苦搜寻各类仙花仙草种子后,亲自上那丹君观门,请那只会拍马屁、炼仙丹的李尒老儿讨要这种仙丹之时,那老儿狡猾至极,生死都说这丹药进贡给陛下去了,想要还得再炼,需等上一些时日,一方却私自将我向他要这类丹药的事,告知玉帝陛下。”   “我跟随陛下多年,单凭这老儿几句话,又岂能有效,活活得被玉帝陛下给批了一顿,夹着尾巴,灰溜溜得就跑回他那丹君观,龟缩着炼丹不出。”金童说道这里,满脸的鄙夷,似乎对那口蜜腹剑的小人不屑一顾。   “这老儿果然狡猾至极,他多番留意之下,我的一些行踪以及送与百花仙子各类仙草仙花种子的事还是暴露,但他极是能够隐忍,知晓我这些事,却也并不在那中仙界禁欲天规出台的时候举报我,就这么不断的以那仙丹引诱于我。”   “在我看来,即便是犯了天规,被打入轮回,也要在此之前,好好得做一回男人,我厌倦了这金童的身体,毅然一口气吞吃了那金角童子送来的‘九转易形丹’,并且承诺若是事发,绝不累积丹君观。”   “啊……”金羿猛然大叫一声,想必这金童现今的样子多半是拜那九转易形丹所赐。   “纸究竟是包不住火的,伴随丹药在我体内作用,我的身形逐渐魁梧起来,身高也由原来的五尺缓缓暴涨到现在的七尺有余,脸上也长出了男性的胡渣。”   “玉帝知晓此事后勃然大怒,加之此刻王母娘娘御花园内的仙界奇花墨玉海棠种子失窃,以及有心之人的扇风点火,所有的罪责一并落在我头之上,为了不让百花仙子遭到牵连,我全全承认了一切,玉帝起初本想灭我元婴,但终究念不多年来跟随的份上,将我仙元力尽数摄取,由四大天王押解,发放祖洲,永世不得离开半步。当然我仙元被摄,不比他们只是仙元被封,我是永远不死老死,但却是永远也飞不出这祖洲,他们若是封印被解,依旧还可以遨游仙界,而我啦?哎……”金童说到这里闭目不语,但脸上全是决绝之态,毫无半点悔意。   “百花仙子知晓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吗?”金羿叹道。   “我不清楚,以往我送她各类仙花仙草种子的时候,她只是出于感激的向我道了声谢,并无其他多于的表情……”金童凄然道。   “那你觉得值吗?”   “值得,我赠她花草种子,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多见她一眼即可,这样我也满足。”   “你……哎,既然你都能够看出她的表情,那你为什么还要死死的追着不放,这又是何苦?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有什么本钱?”金羿长叹一声,心中苦笑不已,见过痴情的,没见过这么痴情的,苦心一片,却仅仅只为了换的看她一眼,这百花仙子究竟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吸引之力,让这仙童如此动心。   “我是没什么本钱了,但这至少能够实现我的诺言。我虽遭此劫难,但我也不恨那李尒老儿,毕竟还是他让我体会道了男人与童子之间的差异。”金童固执道。   “情之所致,至死不渝,天南地北双飞翼,老翅几回寒暑,希望百花仙子能够感受到你的那份心。”金羿也不想多于这痴人说梦的情痴多做辩解,换而祝福金童。   “这些年来,我常常观海望天,领悟了许多以前许多不明白的道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更主要的是祝福,只要她过得比你好就行了,你说是吗,金羿?”金童说到这里脸色陡然变得苍白,鼻息也沉重起来。   见他如此,金羿心中微微一动,道:“金童你这么了?”当下他毫不犹豫将自己仙元力输入金童体内。   金童在金羿真元输入之后,面色微微变得有些红润起来,看了金羿一眼,目光之中满是感激之色,惨然笑道:“没用的,金羿仙友,我今番特意爬上这山,就是为了最后一次吹奏这‘痴人说梦曲’,希望此曲可以在海风的吹拂之下,飞跃茫茫下仙界一忘无际的大海,吹到那烟波盈盈的蓬莱仙岛,吹到她的耳中……”   或许这一次,他说话太多,脸色复又变得苍白起来,嘴角处微微流出一缕黑色的残血。   金羿心下大骇,难不成这方才还是好好的金童,眼看就要撒手西去不成,急道:“你身上可曾有仙丹妙药?”   金童瞧他脸上焦急之色,微微一笑,笑得极是洒然,微微摇头,从容到道:“当年我偷窃王母娘娘墨玉海棠花籽,为了不被发现,我将其用法力藏匿与我体内灵气最为浓郁处之一的仙心之内,后来我仙元被摄,法力尽失,那墨玉海棠花籽就这么一直搁在我仙心之内。”   “啊……”这金童不仅只是一个痴人,更多的还是一个‘疯子’。   “墨玉海棠虽是中仙界名花,但其种子却是剧毒无比,素有‘仙人断肠’之说,其意便是指修为在仙人境界以下的人,只要是中了这毒,那等着自己的便是断肠之果。”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将这种子取出,又是在法力尽失、又身中墨玉海棠花籽奇毒的情况下活到如此之久的。”金羿有些戚戚,想不到这仙界之中却还有这般人物。   金童吐了一口黑血,面色又苍白一分,惨若白纸,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阵心情,道:“是我妹子玉女在我被发送到这祖洲之后特意请示王母,前来看我的时候,将我仙心之内的墨玉海棠取出,又冒着违背王母圣令的同时,替我输入仙元之力,镇住体内墨玉海棠之毒,同时还赠了我不少仙丹妙药,以此来缓解这毒。”   “但我却被施以仙元被摄之术,她的仙元之力在我体内,仅仅只存留了半个时辰不到,便被摄取而出,这些年来,我几乎少有走动,以此来缓解我体内的毒发,借助那些仙丹妙药,生生震慑住这毒发。”   “只是前些时日玉女妹子赠与我的仙丹已经用完,按照常理她理应又向我送这震毒仙丹来,可以这么长时间了,却丝毫没有消息,想来多半已经出事了,金羿仙友倘若他日你去中仙界,一定要代我去看看与我相依为命多年的妹妹——玉女……”金童仰头看向苍穹,苍白如纸的脸上,皱纹紧缩,满是担忧。   “我答应你……”金羿默默点头,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输入仙元之力,被一股无形力道从金童体内的摄取而出,释放进这浩荡仙界之中,想来这应该就是那金童口中所说的仙元摄取之术。那施术之人法力之高,实乃不敢想象,金羿刻意发出的压抑之力,竟然丝毫起不了作用。   目睹金童那张日益惨白的脸,徐徐增多的白发,日渐衰弱的脉搏,灵识内视,只见那本该金光闪闪的元婴,却是漆黑如碳,委顿无比,早已干瘪,可见这些时日下来中毒之深,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好……上苍啊,你果然对我金童不薄,临时之际也能遇到金羿仙友这样的人,我死而无憾。”金童精神猛然大震,紧紧握住金羿的双手的,死死箍住不放,脸上血色比之先前也好了许多,竟然微微泛起了红光。   “哎……”金羿微微叹息一声,金童此刻的症状正是那临死之际的回光返照,死亡想来已经离他不远。   “我唯一放之不下,便是百花仙子与玉女妹妹,既然仙友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我金童已再无牵挂,这只寒玉箫以及这‘痴人说梦’曲谱就当我送与仙友的报酬,若是有朝一日,百花仙子能够来此拜祭我一下,我也含笑而逝,哈哈哈哈……”金童直直站立,将玉箫、曲谱递与金羿后,面向东边,仰天大笑,笑声浑厚,直传十里。   陡然,笑声嘎然而止,那紧握金羿手上力道全消,金童原本仰望的头缓缓低了下来,身躯颓然向前倒去。   金羿急忙快步上去将其揽住,看见他面色恬静,想来是心愿已了,心中凄然,默道:“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带百花仙子前来拜祭你的,你安心去吧。”   有道是:痴情峰上情痴人,用心良苦皆成空;三月浮云经天起,相思伤感幻化中……   痴情峰。   金羿、邢青、天旭、冯欣以及祖洲岛一干人,默默伫立峰顶,面色凄然,围绕在一座新坟四周。新坟虽然造型老土,但与那山峰紧紧相连,宛若天成。   这新坟乃是金羿利用吴钩之利,就地利用山峰之处,原先金童所依靠的岩石雕刻而成,只见那岩石新坟前方,笔锋刚劲,上书“情痴金童之墓”六个大字,这原本无名的山峰,也是因此那金童的原因得名痴情。   祖洲众人自金羿口中得知那金童之痴情,良苦用心,纷纷肃然起敬,对这被众人认为是痴人的金童,也是无声的哀悼。   金童坟前,无声默哀,唯有海风呜呜吹过,宛若那无声的起手之势,金羿缓缓拿出寒玉箫,将其掌在嘴前,摊开那‘痴人说梦’曲谱,徐徐吹奏起来……   ……   仙界,茫茫东海之上,烟波浩瀚,水天一线,时有水鱼轻轻跃出水面,溅起一丝漂亮的水花。   一朵淡淡紫云,自北面徐徐飞来,偶尔加速一阵,偶尔倒翻云层,好似那闲庭散步一般,快意至极。   金羿站立云朵之上,每每飞到高处,想一览这无穷大海,看看能否看到那彼岸的瀛洲,但一路行来,至少飞行已不下十万余里,却还是不能见到那瀛洲海岸,心中咋舌不已。听那邢青大哥所说,这瀛洲距离祖洲很近,就自己所见而言,这样的距离也算很近,那遥远不知道又是从何说起,看来这仙界地域广阔,比之人界不知又是大了多少。   飞行在这茫茫仙界海域上空,刚开始还并不怎么觉得,可是到了后来,明显可以感受到自己仙元消耗的加剧,照这样下去,多半到后来,还得依靠法宝歇脚,难怪天旭所说,想拜访观音菩萨需要那七罗上仙的实力才能将飞到那南海普陀珞珈山。   “前辈留步,晚辈这厢有礼。”   微微传来的一声招呼,将金羿自那惊叹之中吵醒,回过神来,只见那前方一里之外,白云之上,一位身着白色仙衣的男仙,冲金羿拱手施礼,低头稽首,样子既是恭谨。   “仙友,勿须这般客气,在下也并非什么前辈。”金羿微微一楞,莫名其妙的就有称自己为前辈,但细细一看,自己脚下乃是淡淡紫云,那仙人脚下之云乃是白色,看来修为不如自己,才会误认为自己乃是仙界长者。   “仙友,淡紫祥云,若不是前辈,想来也是那名门之后,在下仙界居多仙人乃是处于凡仙、地仙之境,像仙友这般的修为的也不见得多,小生斗胆,敢问仙友师承何派。”琅邪心中一阵得意,想不到今番出海,寻找那孤岛奇珍,却撞见了这么一人,他既不是前辈,却有这仙人之境,想来也是名门之后,要是得他一番引荐,不愁投师无门,学艺无成。   “仙友说哪里话,在下只不过是一介浪子,无亲无故,四海为家,能有此番修为纯属侥幸,并非有名师指点,师门庇佑。”金羿一席话出,将那原本已经飘上云头的琅邪给重重一记暴栗,将其飘飘然的心给打了下来。   “这……这……,总之你是比我厉害就是了,嘿嘿!”琅邪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笑笑而道。   “仙友若是没有事了,在下先行告辞。”金羿当下催云,继续向南飞去。   “仙友留步!”琅邪急忙驾云加速,生生挡在金羿前方,哈哧着嘴,不但得喘着粗气。   “还有何事?”金羿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厌其烦,隐有恼怒之态,不知这人怎这般无聊。   “仙友可是去瀛洲?”琅邪一边擦拭额边汗水,一边出言相问。   “嗯……”   “瀛洲离此已经不远,还有七万里左右,随时都可去得。”他抬头看了一眼金羿,微微一笑,接着道:“只是此刻东海之上还有一件盛事,不知仙友可否与我一道前去。”他面色焦急,漆黑的眼珠一眨一眨的,显然是为此而来。   金羿抬头看了他一眼,星目之中,目光大盛,先前一直忙于赶往瀛洲,并未正眼瞧他一眼,此刻看来,却忍不住有一丝惊诧,这男仙怎的生的如此精致。   只见他个子较之一般男子矮上许多,肌肤洁白如雪,面如冠玉,身躯玲珑有致,白色长袍掩盖之下,微微露出那几根如青葱白玉的手指,玉脖修长,最为怪异的还是那一对晶莹堪似少女的耳垂之上,几个孔洞呈现在金羿眼前,微微海风吹拂,竟然飘出几缕淡淡的幽香。   若不是他那浑厚的男声,金羿定然会将其认为是一介女流无疑,只是他见识如此之多的仙人,怎么也不敢相信在这仙界之中竟然有如此玉面男子,此人之俊美,比之那玄奘还要更胜三分。   金羿原本不想多去过问这些琐事,但看这玉面仙人的神态,知晓他口中所说的盛事,定然空前盛大,加之这里离瀛洲本就不远,自己也是已历练为主,当下微微点头,与琅邪一并驾云,向着东北方向飞去。   两人相互寒暄一阵,道出了彼此姓名,以及这东海之上的盛事为何?   原来这下仙界东海之上,幅员广阔,仙岛奇石无数,仙灵之气浓郁,能够生长出无数的仙界奇珍、仙草,但这东海之上仙人众多,即便有着绝世仙草的出现都被东华帝君、崇恩圣帝、福禄寿三星移往府邸之内,细心培育,以备乃至丹药,或是奖励门人、部下,抑或是进贡天庭以及三清尊神。   但也有不少仙草奇珍,灵性十足,懂得藏踪匿迹,不易被人发现,自行躲在暗处,修炼成长,吸取仙灵之气,缓缓成熟,乃至最后修为仙族,也是大有所在,此类奇珍之中,最为多的便是芝仙、菇仙、参仙、莲仙。   但这类的奇珍所修炼成的仙族,不受天庭庇护,仙籍不属仙界任何一方,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加之他们本是灵物修成,是以其中蕴含的仙灵之气以及他们自身独有的本事,是以仙界之人无不想将其占为己有,有的则是直接吞食,吸收其灵力,有的心地慈悲,将其收养,以此来寻觅更多的奇珍异宝。   东海东北一隅之处,有一叶孤岛,此岛地形不大,方圆十里左右,岛上近日内七彩祥云笼罩,所有云雾遮掩,但其间还是间或闪烁出翠绿的光芒,灵气逼人,想来当是有奇珍之物出土或是修成仙道。   原本此处极是偏僻,绝少有仙人路经此处,但却是诸般巧合之下,让人感受到这孤岛之上的异常,再加上好事之人的一番渲染、宣传,是以瀛洲境内乃至附近属岛内的寻常仙人纷纷驾云而起,前来这一叶孤岛之处,看看这灵物的成仙的盛况,少数实力强横之人,则是想得到这类灵物仙,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实力。   “呼……不行了,不行了,给你解释这么多,害得我都没法力继续飞了,借你紫云乘乘。”琅邪一把跃上金羿紫云之上,倒躺其上,呼呼喘息,一味耍赖,就是不起。   金羿心中苦笑不已,这琅邪虽是一介男子,但有时性格好似小孩,全无半点收敛,纯真至极,真不知他是怎么渡劫飞升的。看了看他一眼的撒泼之像,金羿也不好多说,当下驾云飞起,沿着那琅邪所说,向那一叶孤岛而去。   ……   “琅邪,起来了,我们马上就到了。”金羿轻轻踢了一下,此刻已经有些困意的琅邪。   “是吗?是吗?看来仙人境界就是不一样,飞得这么快,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到了。金羿仙友,我发现你的却远胜一般仙人,快来这突破仙人之境也是不远了。”琅邪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此刻正仰头观望前方的金羿,心中大震,他自己知晓的这一叶孤岛所处位置,就算是仙人要想从先前两人相识之处出发,最快也还需要半个时辰,况且金羿还是载着自己飞行。   若是他知道金羿虽然只有仙人之境的境界,但却拥有那能够堪比起落上仙的实力,不知又当作何感想。   “好多仙人……,想不到还有大罗金仙级别的仙人在此。”金羿举目眺望,看着那前方一个七彩祥云笼罩的孤岛之上,数之不清的仙人驾云,环视其上,数目之多,尽然不下千人,其中白云居多,占了至少八成,淡淡的紫云次之,估计约有一成五,最少的则是那深紫祥云,估计最多只能占少许之数,至于那金色祥云者则是少之又少,全数加起来,也是屈指可数的三人。   但周遭的其他仙人,包括那些七罗上仙,也是远远离开那几朵金云,生怕惹毛了这些家伙,波及自己,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惨了。唯有四个身穿黑袍、驾着深紫祥云的七罗上仙,依旧是注视的那岛上的动静,浑然没将这几位大罗金仙放在眼里。   “大罗金仙,哎呀,真的,是金色驾云,真是令人羡慕,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修到那样的境界。”琅邪一副傻样,对着那几朵金云眼睛直发金光。   “快看!”金羿拍那呆滞中的琅邪,大声叫道。   只见此刻那原本彩云缭绕,浓雾深锁的孤岛之上,赫然云雾滚滚,向着两边散溢开来。彩云滚滚两散,浓雾依稀淡薄,幻化做那千姿百态的各种物什,时而好似万兽奔腾,时而又像百花齐放,好不漂亮。   云淡风清,浓雾消散,只见那向着两边散去的空旷之地上,露出这孤岛本来的黝黑之状,寸草不生的黑色海岩之上,满是青幽的苔藓,海浪之声,一声紧接一声,拍击着一叶孤岛,一如往常,丝毫瞧不出有什么异样的端倪,难道真是有人以讹传讹,与众仙开了这么一个弥天玩笑。   正当众人失望至极时,准备散去驾云而回的时候,那三位大罗金仙级的仙人,以及金羿同时盯着那孤岛的另外一方,三人不约而同的同时驾起金云,飞身而起,掠向孤岛另外一方。   与此同时孤岛另外一端处,一道七彩光芒冲天而起,向着远方逃匿而去,金羿眼尖,立马将那七彩光芒看得清楚,低声冲琅邪点头道:“七彩参娃!”   “……”琅邪猛然大咯,险些将舌头吞入喉中,要知道能够瞧见这仙界难得的奇珍灵物仙族已经是超乎了他的想像,而他万万想不到的却是在这一叶孤岛之上,见到了那奇珍灵物仙族之中,与七叶金莲、黄金菇王、琉璃灵芝齐名的七彩参娃。   这七彩参娃,乃是仙界至宝,即便是中仙界也是难得的仙灵奇珍,今番却出现在下仙界东海孤岛之上,怎能不让那琅邪惊讶。再这惊讶的同时,他更佩服金羿那超人一等的眼力。   要知道这类灵物奇珍所修成的仙族,由于先天的因素,迫使其早就一身难得的遁形之术,其飞遁速度之快,远非一般仙人所能及,即便是这刚刚修成仙的灵物,也拥有着那不下大罗金仙初期仙人的飞遁速度,而金羿却能将其看清,而且还能准确的判断出这是先前自己所说的七彩参娃,其眼力之好,可见一斑。   “众位师弟,截住他!”于此同时那先前身穿黑袍的四位七罗上仙也是反应过来,催动脚下云层,与那三位大罗金仙级的仙人一道,向着那七彩遁光,紧追而去。   其余仙人见这七人已然赶去捕捉那灵物奇珍,虽然眼红,但情知自己的实力是没有希望,也不掺合,各自驾起云头,紧随其后,只求能目睹这奇珍真面一番,也好不虚此行。   那七人频频打出禁制、结界甚至是抛出限制类的诸般法宝,想以此来限制那七彩参娃,但却被他超人一等的速度给一一躲闪开去,只见那一道七彩的遁光,在这茫茫东海的上空,倏突转折,变向飞舞,身后三朵金云、四朵紫云紧追不舍。   那七彩参娃忒也调皮,想来这成仙不久的灵物,还保持着那顽童的心性,每每飞到前头,要么停顿一阵,要么就这么凭空转着圈圈,等着那七人一会,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想来也是得意无比,倒是把那后面的这七人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金羿、琅邪两人对望一眼,均是看出彼此眼中的惊讶,这七彩参娃自刚开始出现就为这些仙人们来了一场声东击西,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而自己则从另外一端飞身逃匿,今番却有仗着那速度优势,频频戏耍这前来捉他的七位仙人。   这七人心中也是窝火,在这下仙界众多仙友面前,被这一只刚刚修成仙道的灵物给当猴耍,脸面尽扫,要是传言出去自己以后在下仙界中还怎么立足,心中异常恼怒,是以更加频繁的向那七彩参娃打出各色仙光,不求活捉,但求灵物。   如此一来,那七彩参娃就仿佛承受了这七人密雨狂风般的攻击,疯狂腾挪闪躲,才堪生生避过那些攻击光束。   金羿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叹,这七彩参娃虽然速度奇快,但终究只是灵物,先前那么好的机会可以逃匿,却一味的逗耍这七位仙人,现在看来,能够逃出的可能性已然不大,毕竟这七人都是七罗上仙级以上的实力。   果不其然,只见那半空之中,那七彩参娃,似乎长时间飞行,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每每都是险险躲过几人攻击,尤其是那三位大罗金仙打出的大罗仙光,更是让其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躲开。   伴随七彩参娃速度慢了下来,他那护体的七彩之光,依稀淡化,这灵物仙族的庐山真面也展现在众人身前,只见其高不足两寸,身躯酷似人参,包裹与那七彩之光之下,四肢齐全,异常灵动的小脑袋上扎着一根黄色的小辫,极似那人参头上的须茎。精巧的五官,再配上此刻他受困七人中央,那严肃至极的面部表情,以及那呼呼喘息之声,给你一种怪怪的滋味。   “哗……”这仙界奇珍七彩参娃的样子展现在群仙眼前,顿时就好像热水沸腾了一般,这些下仙界的仙人大多是修为不高之辈,对这七彩参娃有的甚至是不知其名,即便是知道其名的人也只是首次见到,一时间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起来,大呼‘不虚此行’。   这些仙人之中有些知晓这七彩参娃珍贵,即便是送与他也不敢接受,毕竟这‘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大家还是知道的,虽说仙界之中,气氛和睦,但为了自己修为突破也不乏有那些不择手段之人。   “你们三个听好,这只七彩参娃我等要献给斗姆元君、真武大帝两位帝君,识相的不要插手,不然两位帝君怪罪下来,别怪我等没有打招呼。”那先前四位七罗上仙之中为首的一人,驾云跃出,冲着那对面的三人大声喝道,随手虚空一晃,手中已然多了一面古朴的令牌。   这令牌远远看去青光绽放,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古朴无比,令牌正面居中一个大大的古篆‘元’字,翻转过来,背面正中确是一个大大的古篆‘武’字,正是那北海玄、元两洲真武、斗姆两大九天神仙的令符。   与之四人一同抓这七彩参娃的三位大罗金仙以及在此的群仙,面色齐齐一变,心中震骇无以伦比,他们早先也曾注意到这四人,知其必有所持,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北海二帝的人插手其中。   下仙界北海位置重要,比邻妖界,玄、元二洲两帝,都是九天神仙后期的仙界元老级人物,多年来驻守北海、劳苦功高,更是玉帝嫡系古仙,倍受玉帝偏爱,比之其他三海帝君在天庭之中更有影响之力,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东海之上出现的奇珍,那北海之人却能来此收取的缘故。   当然,这也与东海两帝息事宁人的性格有些关系,若是换在西海海域,遇到那脾气古怪的五老帝君,估计这北海四人就不会这般猖狂了。   “武元令出,众仙避易,见令如见两位帝君亲至,汝等三人,还不速速离去,难不成想让帝君亲自请你离开不成。”那人继续喝道,神态极是嚣张,心中得意至极,一副狗仗人势像。   “哼……”那大罗金仙三人拳头攥得老紧,怨毒的看了四人一眼,驾起金云,瞬间离去。若不是碍于那北海二帝之威,当着这么多仙人的面受辱的仇恨,早就将这四个狗仗人势的家伙碾为齑粉。   见这北海中人如此霸道,群仙均是敢怒不敢言,鄙夷地看了四人一眼,暗自骂了一声,多数仙人驾云而起,纷纷离去,仅有少数留在此间续看热闹。   “北海二帝的人,果然霸道至极,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我呸!”琅邪站立于紫云之上,喷恨不已。   “看来这北海二帝在下仙界中积威久已,要不然那三位大罗金仙也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一面令牌,受这样的窝囊气而不发作,要知道大罗金仙级的仙人自尊是好比就是第二生命。”金羿浅浅笑道,目光却一直未曾离开那面令牌半刻,直觉告诉他这小小的令牌,并非那身份的象征而已。   “下仙界有一条谚语:‘元武令出,众仙避易’,虽说这话说得有些夸大,但也不无道理,这元武令本就是北海两帝之力,利用大神通法力共同打造的攻击、吸纳兼备双属类法宝,若如要给这法宝定级的话,当属下品神器,若我猜测没错的话,七彩参娃想跑掉是绝无可能。”琅邪轻轻摇头叹息,似乎对这元武令颇为熟悉。   “双属性的低品神器……”金羿微微一惊,目光继续锁定那古朴的元武令。   “三位师弟助我一把,活捉了这七彩参娃,帝君高兴起来,好处可少不了杂哥俩四个。”只见那为首之人,高举手中的元武令,将其元字正面对准那七彩参娃,其余三人听他如此号令,也不继续围住那七彩参娃,飘身其后,各自伸出一手分别抵于为首之人两边肩胛,中央背心,齐齐将真元灌入体内,一并汇入那元武令中。   七彩参娃自那元武令出现之后,便显得极是不安,咿呀大叫,想来也惧怕无疑,卯足了劲,两寸身躯四周七彩光芒再次变得浓郁,一闪即失,速度之快犹如瞬移。   北海四人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并不追击,只是一个劲的催动着体内仙元,汇入那元武令中。四人紧紧只有七罗上仙的修为,催动这低品神器,想来也是有些困难。   短短的瞬息之间,四人额头之上汗珠已然沁出,想来消耗仙元极大。渐渐的,伴随四人仙元力的输入,元武令正面‘元’字,猛然放出阵阵青光,青光宛若声波,层层传出,向着那七彩参娃逃匿的方向追去。   金羿灵识微微一动,清晰的感受到那元武令中强大的吸纳之力,但偏偏这吸力却独独只针对那此刻疯狂逃匿的七彩参娃,方向也是呈直线追去,速度之快,竟然十倍于七彩参娃,须臾之间便已追上那七彩参娃,将其细小的四肢锁住,任其怎样挥舞也是摆脱不出那吸引之力的束缚。   “九天神仙所炼制的神器,果然不同凡响,单是这七罗上仙级四人施展开来,便有如此神效,看来那七彩参娃在劫难逃。”金羿叹息一声,一边将形式告知琅邪,一边催动全身仙元,驾云向着那七彩参娃逃匿之处飞去。   “哈哈哈哈……,人参娃娃,乖乖随我等回去,做我北海‘贵宾’,要不然就别怪我等对你不客气了。”北海为首之人,驾云飞来,瞧着被元武令神力缚住的大笑道。   “我……才……不要……做你……们……这……些人的……药……源!。”稚嫩而含糊不清的声音自那七彩参娃娇小的身躯的内嗡嗡传出,声音虽嫩,但语气极其愤慨,再配合上他脸上恼怒的两束黄眉,显然已动了真怒。   “哈哈哈哈,这个可是由不得你……元武令收。”话完,元武令青光大盛,吸纳之力陡增。   “哼……”与此同时,七彩参娃四周七彩光芒空前浓郁,尽然将那元武令吸纳之力荡开一角。   “嘭!”   爆裂声起,只见那七彩参娃细小的四肢齐齐断裂,被元武吸力尽数吸去,纳入那令牌之中,细小身躯借助那自断四肢的爆破之力,瞬间冲入那东海之中。   琅邪瞠目结舌,北海四人始料不及,众仙人一片噤声,齐齐望向那七彩参娃坠海之处,可是谁也未曾留意到金羿的动作……   “所谓药源,既为药材之源,像七彩参娃这样的绝世奇珍,加之又是仙灵,很多有大修为大神通者是不愿直接吞食吸收的,他们已经是达到修为极限,境界上涨不去,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臻至大尊之境。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培养自己的门人、手下,炼制大量仙丹妙药就是必不可少的。”   “大凡奇珍异宝、天材灵根,都是仅仅只限一次使用,炼成丹药便没了,而这七彩参娃,仙灵之身,可以随时在其身上取材,再辅以法力医治,让其修养一段时间便可以再去,就好比水之源头一般,善加利用,便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琅邪的传音就这么一直回旋在金羿耳畔,久久不去。   “这未免太不仁了,仙人不是都在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吗?”金羿猛然一惊,第一次听闻到如此之事,实乃有些心惊。   “上天有好生之德,哼哼,这只是对仙人之间,而对其他仙界种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蟠桃盛会,龙肝凤髓取于龙凤之身,太上丹君李尒八卦炉中所炼制的丹药其中也有不乏像七彩参娃一样的仙灵……”琅邪似乎察觉到自己一时说露了什么,急忙打住,但那冰冷的声音宛若寒芒大盛的利刃,径直钻入金羿心中。   “这……”金羿无言以对,同时也对这琅邪产生了一丝惊奇,这修为不高的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知晓这些事。   “只是可怜了这只刚刚成为仙灵的人参娃娃,哎……”琅邪叹息一声,眯着眼睛,双手合什,似乎在为那人参娃娃祈祷一般。   金羿与琅邪的传音之语,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就是在七彩参娃怒喝之后、北海之人狂笑之前。   那张仅有拇指般小巧的脸,那因愤怒而高高扬起的两道黄眉,那面对神器元武令强大的吸纳之力的无奈,心中莫名一揪,对这小小的七彩参娃有种说不出的感触。   是救,还是任其被抓?   金羿心中矛盾至极,紊乱不堪,救,自己行吗?对方可是四个七罗上仙级的高手,而自己啦,估计最多勉强能算上一个吧?再说对方四人都是这下仙界四方霸主之一的北海二帝的手下,想来凭他们那点修为,能够被赐那元武令,估计这北海二帝斗姆元君、真武大帝多半也是有心于这七彩参娃,若自己真的出手,必然会得罪这一方霸主,这对自己这个刚来仙界,人生地不熟,无亲无故的人来说,是尽力回避的。   任其被抓,沦为药源,自此之后,饱受折磨,这小小的身躯,这小小的人身娃娃活活被折磨吗?那些仙人怕事,生怕惹祸上身,自己也要和他们一样,不闻不问吗?   也许同情弱者,本是人类天性,看着这小小的七彩参娃被那元武吸纳之力,一步一步的吸回,金羿心中直如猫抓,聚集仙元,准备出手相救。   恰在此时,那七彩参娃自断四肢,不惜自杀以求自由之身,免于沦为药源之下场,如此壮举着实让金羿震撼无比,趁着众人专注与那七彩参娃落水之处时,悄悄将那饕餮神鼎祭出,没入水中,希望可以借助饕餮神兽之力,将那重伤、甚至有性命之虞的七彩参娃救出。   他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几乎只是眨眼之间,便完成了将那饕餮神鼎祭入东海之中,搜寻那七彩参娃,就连与他同驾紫云的琅邪也没能发现。   金羿此举也算是相当冒险,饕餮神鼎乃是神器之物,自身所蕴含的灵气就远非仙器可以比拟,若不是他事先用灵识与饕餮、金麟两兽达成共识,一方面金麟用它那大罗金仙后期的实力掩饰住那饕餮神鼎的气息,不让这里众多仙人发现,另一方面饕餮催动神鼎去搜寻那七彩参娃,如此双管齐下,可保万无一失。   真的能够万无一失,不被人发觉吗?   不,当然不,即便是刻意的隐藏,却还是有人发现了。   上仙界,火云洞中,轩辕、神农、有巢氏正一番激烈地讨论着几日前太上教主太上老君李聃所传之道的奥义,各抒己见。   三人乃是上仙界火云洞三圣皇,均是三清尊神之一太上老君得意弟子,也是九天神仙后期的高手,曾经仙界广泛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谚语:“轩辕剑出,妖邪伏诛;神农鼎中,乾坤炼就;流云浮阁,七界穿梭。”单从这谚语便可看出,这三圣皇是何许了得的人物。   神农眉头一皱,随时一画,只见虚空之中赫然浮现出一面光镜,光镜虚空漂浮,雾气朦朦,若隐若现,偶有白光游离闪烁,煞是美观。   只见光镜之中,展现出一张深蓝的画面,画面之中波光摇曳,海涛阵阵,泛出波波花样涟漪,各类海鱼结队成群,碧绿海藻,慵懒海星、八爪章鱼等一一掠过画面……   然而这美丽的水下世界却并未吸引这三位圣皇的目光,而真真吸引他们的却还是这水中的那一只镶嵌着狼头雕像的青铜小鼎,此刻那只小鼎,在这水中自行前行,好像一个人再寻觅着什么一般。   “二哥,那不是你丢失多年的神农鼎吗?”身着黄色帝王袍服、头戴黄色金冠的轩辕圣皇指着那青色小鼎大呼出声。   “三弟,你说的没错,正是二弟二大成名神器之一的神农鼎。”个头相对瘦小的有巢氏,左手把玩手中一座小巧的宫殿,右手揽须笑道,似乎对这神农鼎的出现也不这么惊讶。   “大哥、三弟,怪不得我近段时间修炼之时,老是静不下心来,想必也是和这鼎有些关系。”神农一身粗布麻衣,活脱脱的老药农形象,将手中一柄古朴的药锄轻轻一晃,却也是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毕竟这神器乃是恩师所赐,普天之下就此一件,当年丢失,自己遍寻六界也没能找出,今番想不到却自行回来了,怎令他不高兴。   “那二哥,赶快将他收回,我也想借来炼制一柄神器法宝,以此来送给那灵珠子小儿,都快把我烦死了,晦气、晦气,早知道就不该去太乙天尊那做客,就不会碰到这混小子。”轩辕圣皇显得很是无奈。   “好!”   “慢着,两位贤弟难不成没感到这饕餮神鼎的气息有人限制,似乎是不想让人知晓,再看这鼎好像也是再寻找什么,先看看再说。”有巢圣皇为人一把抓住神农手臂,阻止他收回神鼎。   “待我看上一看。”神农被他如此一说,顿时来了兴趣,毕竟上仙界除了修炼,也就是悟道,枯燥得紧,这些成仙不知多少年限的老怪物也是想多看看一些新奇的事。再说,这神农鼎本就是他的神器,只要随手一招,神识一发,念动仙诀,便可与神器沟通,瞬间收回。   只见神农再此虚空一画,同样是一面与先前完全一样的光镜出现在三人眼前,与那先前那面光镜并列漂浮,交相辉映。   这面光镜之上,所显示的则是茫茫大海之上,好几百人仙人正望向那东海之中,其中更有四人,施展避水诀先后下水,也好像在水中找寻着什么。   然而当三人正想将这光镜收起的时候,猛然之间,画面扫到一张俊逸方面少年,只见这少年肤色古铜,脸色如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那海水之中搜寻的四人。   这张脸怎么如此熟悉,除了个子稍矮,身胚稍逊,几乎和那人完全相同,难不成……,三人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色,喜忧参半……   ……   中仙界,青龙圣域。   青龙王宫大殿之内,身披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斜躺与王座之上,打盹休憩,只见那男子剑眉高鼻,俊面长身,长发紧紧束在脑后,额头之上,一对青色的龙角闪烁着淡淡的青光。   此刻他身边,端端站立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丽人,但见她气质高贵,粉面如玉,体态婀娜,如云密布般的秀发上斜斜得插着一只凤翅瑶仙簪,华服之上,霞光闪闪,五光十色。她静静站立于这青袍男子身边,美目含情,默默得看着他。   大战将近,这原本平静祥和的圣域也变得多事起来,许多境内的仙兽、神兽缕缕遭到各方仙人捕捉,封其灵智,或是充当其护身神兽,或是沦为坐骑,王上向来是爱民如子,不忍看着子民的下场,将其一一追回,如此一来也是够累的。   睡吧,王上,你安心休息一会,你是我们青龙圣域的守护者,我们的王。华服丽人心中想到这里,就欲回身离去。   蓦然,那休憩中的中年男子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星芒深邃,两只青色的龙角青光大盛,威霸之气,凭空而发,霎时摄人。   “王上,怎么了?”华服丽人微微一惊,她很了解他了,少有见到他这般因激动而失态的时候。   “瑶姬,我嗅到了老九的气息,想来老九已在仙界之内了。”青袍男子站直身子,脱口而道。   “哦,恭喜王上,想来九王子知道你这样思念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瑶姬面无表情,幽幽道。   青袍男子微微一怔,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徐徐走向那华服丽人,伸出双臂,轻轻搂住她的柳腰,道:“瑶姬,老九天生贪吃,幼年无知,吞吃生灵无数,被神农封印于神农鼎中,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险些被那臭农民炼化,算来也是可怜。子不教,父子过,我既没有好好将其教养,又没有好好保护他,实乃有愧于他。”   “老九虽是我与嫣儿之子,但也同样是你的儿子,希望你也能接纳他,视如己出,这点能答应我吗?若是有错,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与老九无关。”青袍男子徐徐道来,脸上全是愧疚之色。   这青袍男子正是那青龙圣域之主,青龙王盘青,乃是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便已诞生的圣兽,与白虎、朱雀、玄武三大圣兽一起,各镇乾坤一方,合称四象。   青龙盘青昔年游历乾坤三界,自身高贵的王者之气,俊逸非凡堂堂相貌,风流不羁的为人,九天神仙后期的修为,四象之中,青龙最为引人注目,青龙圣域也是名气最大。但正因如此,他命犯桃花,与众多神兽、魔兽、妖兽均有一段露水情缘,魔兽贪狼公主紫嫣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王上,你别这样说,嫣儿妹妹对你爱我也清楚,奈何仙魔两隔,想来她若知道老九的消息定然也会高兴的……”瑶姬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整理一下心情,接着道:“王上放心,饕餮虽非我生,但我也会将他与老大他们一视同仁的。”瑶姬美目之中泪光闪闪,这泪花中包涵着太多的情愫,是喜是悲,是恨是仇,太多太多……   “谢谢……”盘青有些梗咽,龙之九子,都不是瑶姬所生,而这么多年来,她却是极力教导他们,虽非生母,但更胜亲娘,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东海上空,金羿伫立淡紫云头,与那琅邪一并,默默凝视着那碧波荡漾的海面,粼粼波光,满是湛蓝,微风轻抚,两人衣袂飘舞,长发微扬,直欲乘风而起,直上九天。   北海四人反应极快,就在那元武令吸纳那七彩参娃的小小的四肢之后,仅仅一愣之间,便反应过来,当下妥善收起元武令,施展避水仙诀,径直入海搜寻那七彩参娃,大有活要见娃死要见参的势头。   金羿看了看月么估算一阵,看了看上空的日头,冲琅邪微微一笑,道:“琅邪仙友,你猜他们四人能找到那七彩参娃吗?”   琅邪一愣,黯然道:“北海四人下水已有多时,估计还没有找到那参娃,只是这找到与没找到又有什么用啦?”语气之中,满是悲哀,想来也是再为那七彩参娃担心不已。   “你也不必如此悲观,找不到那七彩参娃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找到了,沦为药源,估计就是生不如死,你说是吗?”金羿安慰道。   “恩,希望这几个家伙别找到他,要不然那七彩参娃以后的遭遇,真的不敢想象。”琅邪点了点头,满是希冀的看着水面,希望那北海四人赶快出来。   见他表情,金羿顿觉好笑,这琅邪哪儿又半点男人的样子,这性格分明就和那些爱心泛滥的女子差不多,想到女子,金羿猛然惊醒,在细细一看琅邪,顿时又像了几分,难不成他真是一个女的,但用心一想,那声音分明阳刚十足,装是装不出来的。   金羿猛然摇了摇头,将这事情从脑中抛出,暗骂自己一声,这关头之上,还有闲心想这些问题,也不知此刻那饕餮、金麟两兽情况怎样了。   按理说金麟伤势已好,修为也是达到大罗金仙后期,即便是先前那几位大罗金仙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有它相助,再配合那饕餮行事,又比这四人先入水中,应该会比这北海三人抢先一步找到那七彩参娃才是,但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金麟神识传音,但愿别出什么差错才是。   “呼!”   “呼!”   “呼!”   “呼!”   四道黑色身影冲天飞起,正是那先前入水搜寻的北海四人,但见四人一脸的无奈,想来这如此之久的搜寻,并未找到那七彩参娃,彼此摇了摇头,齐齐叹息一声。   “走吧,想来那七彩参娃自断四肢,灵力耗损极大,即便不死,若想恢复,在仙丹妙药加持之下,估计也要将近一年时间,况且我等都在海中搜寻了如此之久,灵识也丝毫感受不到那七彩参娃的气息,想来那将其的吞噬的海兽已然游远,还好收获了这这七彩参娃四肢,要不然帝君怪罪下来,我们都逃不了干系,走吧,回北海复命去。”为首之人话一说完,当先飞起,向着西北方向飞去。   余下三人,见他已经走远,也不管这里还剩下的其余仙人,驾起紫云,滑过三道之光,消失在众人之前。   “呼……”琅邪长长嘘了口气,照方才几人的脸色来看知晓那七彩参娃没有被其寻到,心中高吊的大石,终于落下。   余下众多仙人见这事尽然这样了去,也是与之相识之人道别一声径直驾云而去,或是三三两两结队而走。   “我们走吧!”金羿也是架起紫云,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我们不下去找找吗?”琅邪有些不解得看着了金羿一眼,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似乎在怪金羿这般无情。   “你自个去吧,我还有事?”金羿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一个劲得驾云继续向着东南方向飞去。   “哼,你不去,我去,金羿,算我走眼,看错你了……”琅邪见金羿如此脸色,恼怒至极,险些将金羿那驾云给捅了个窟窿。   “我们认识很久了吗,还说不上看错我了这样的话吧?”金羿面色一寒,冷冷笑道。   “好,我去!”他躬身一跳,就想跳下金羿紫云。   就在琅邪起跳的瞬间,一个强劲的手掌紧紧抓了他的手,但是将他跳跃的势头止住,重新拉回了云头。   同一时间,金羿单手虚空一晃,随手打出一道透明的薄薄结界,将两人与那淡淡紫云一并包住。   “你要做什么?”琅邪不明金羿何以如此,满脸怒容的面色不可掩饰其双目之中的慌乱之情。   “嘘,你小声点,有人……”金羿食指立于嘴边,轻轻得做了一个噤声动作。   果然,正如金羿所说,他话一说完,但见西北方向,四道紫色的祥云,赶到那十里之外,先前参娃坠海地方立马停住,琅邪定睛一看,正是那先前离去的北海四人,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去而复返,当真是狡猾至极,若这时有人寻到了那七彩参娃,多半也会被这四人强行抢去。   那四人看了一眼四周,灵识一一搜寻那十里海域,看能否感受其他仙人气息,但忙活了一阵,并无异常,确认那七彩参娃确实不在之后,重新驾起深紫祥云,飞向西北。   “这四个家伙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杀了一记回马枪,怎么样,琅邪仙友,你要是下去这一不小心,将那七彩参娃找到,你多半也是逃脱不了这四人的这一手吧。”金羿见四人已然走远,撤出结界,冲着琅邪淡淡笑道。   “原来你这都想到了,小弟赔付。”琅邪本想举起手,冲金羿抱拳一礼,以表赔付之情,但却见自己右手被金羿紧紧抓住,轻轻一抽,顿觉金羿之手犹如铁箍一般,紧紧将自己手钳住,竟然抽之不出。   金羿感受他轻摇的手臂,将其松开,心中莫名一震,方才自己忙于布置结界,倒没有在意,仅仅只是方才之间,他才意识到那琅邪之手如软玉温香般柔弱无骨,精巧晶莹,浑然不输女子,这男仙保养如此之好,像个娘们一样。   而那琅邪此刻却是脸如桃红,如玉的肌肤更是自颈脖红透耳根,双手轻轻拧着白袍衣角,全然一副小女儿的样子,倒是弄得金羿莫名其妙,心道:“奶奶的,你个琅邪,搞得来像个娘们,两个大男人牵下手算什么。”   金羿此刻早已惦记着那金麟先前的传音之事,没有将心思放在那琅邪身上,换作平时,即便金羿是个呆头鹅,都早已看出了那琅邪的异样。   “好了,现在这里没人了,我带你找那人参娃娃,走随我来!”当下驾云而起,迂回飞行一阵,向着那七彩参娃出现的孤岛飞去。   “金羿,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难不成这里还有第二只七彩参娃不成?”这会的驾云飞行,琅邪脸色恢复如常,满脸疑惑得看着金羿。   “你会避水诀吗?”金羿也不理他,静静地看着那一叶孤岛。   “会,你问这些干什么?”琅邪疑牍更甚至。   “这就好,一会下水记得护住我?”   “……”琅邪无语,仙人境界竟然还不会这仙界最为基本的避水诀,估计金羿恐怕是仙界至今为止的第一人。一愣过后,琅邪嘴唇轻启,将仙界最为基本的避水仙诀传与金羿,同时心中也肯定了金羿并非名门之人,毕竟入得名门者,不可能连这最为基本的仙诀也不会。   “你相信‘刻舟求剑’吗?”金羿冲琅邪微微一笑,打起哑谜来。   “不信!”琅邪虽不知金羿何以这样相问,但终究还是如实回答。   “嘿嘿,有时候刻舟求剑也并非纯属荒谬,随我来。”金羿话一说完,径直跳下云头,坠入那孤岛之下的海水。   琅邪被金羿那神神秘秘的样子,给弄得不明所以,当下也不愿多想,趁着那淡紫祥云尚未消散之前,施展避水仙诀,一头扎入水中,紧随前方金羿而去。   避水仙诀虽然只是仙界基本仙诀,几乎是人人都会的法术,可是在金羿看来却是有些神奇,毕竟他意识在中,还记得那东海之中憋气之苦,金羿只觉自己此刻宛若那水中鱼儿一般,丝毫感受不到水中压力,唯有那凉凉的惬意,汹涌水属仙灵之气,齐齐想自己涌来,爽透心脾。   两人径直于水中潜行,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块水中黑色黑岩旁边,只见这黑色石岩之上,一只青铜小鼎端端放着,小鼎正面处,琅邪清晰得看到那是一副狼头的雕像,鼎身之中,微微散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用灵识一感,琅邪心中大惊,这气息正是那七彩参娃。   金羿随手一招,那青色小鼎应声飞到金羿手中,隔着那依稀的七彩光晕,金羿二人清晰地看到那只缺了四肢的七彩参娃,此刻他脸色黄中带白,陷入沉睡之中,四肢断裂之处,全是黄色汁液干涸的痕迹,想来当是应该无碍。   “是你救了这人参娃娃?”琅邪轻声问道,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除了金羿还能有谁。   “我只是不想看着这么乖巧的七彩参娃落入那些人手中沦为药源罢了,其他的我也没做什么?”金羿目视那躺在饕餮神鼎中的七彩参娃淡淡而道。   于此同时灵识却与那藏于神鼎封印空间之内的饕餮、金麟两【兽】交流着,表述着自己的谢意,若不是这两兽相助,金羿相信这七彩参娃多半已经落入那北海四人手中或者是殒于这碧波东海之上。   金麟淡淡抱怨道:“金羿小子你每次请我帮忙,总是让我一阵折腾,俺也是年纪一大把了,你要老是这样,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真的经受不起啊。”   饕餮则是一个劲的嘟囔着嘴,嚷嚷道:“金麟大哥,记得你的承诺,回到浩天镯中可要将那块千年血玉归我,这可是你说的。”   “知道了,你要是再烦我,就没了。”金麟喝道。   饕餮缩小的身躯微微往后一缩,当真不敢再说,满脸的委屈。他乃青龙幼子,论修炼时日并不比金麟短,但是他灵智未开,宛若孩童,平生好吃,在人界之时也曾领教过金麟厉害,是以也有些惧怕金麟。   金羿也不去管这两兽的争吵,灵识退出神鼎之中,看了一眼,此刻正满含关怀之色的看着那七彩参娃,竟然入神过去,浑然未曾注意到金羿。   哎,这个爱心泛滥的男人……   “走吧,我们先上去!”   “哦,好的!”琅邪从入神之中被金羿唤醒,瞧见金羿那将青铜小鼎与那七彩参娃一并收入手臂之上那只古朴镯子之中,消失不见。   “起!”金羿、琅邪鼓舞仙元,徐徐向上飘去。   陡然,两人方才站立之处,豁然生出一道百丈见方巨大的孔洞,绝强的吸力自那孔洞之中猛然冲出,四周海水岩石、鱼虾水草、尽数被吸纳进入,如此强悍的吸立力,好似要吞天食地一般。   “啊……”琅邪离那孔洞不远,被这吞天巨力如此一吸,顿时一个把持不住,向着那孔洞倒飞过去……   看书蛧小说首发第169章:绝美玲珑,第一滴泪   如此巨大吸力,金羿两人何曾见识过,琅邪修为本就不高,面对这突然袭来的巨大吸力,更是丝毫没有准备,更是手足无措,浑无半点办法,整个人随着那汹涌的海水,向着那孔洞倒飞而去。   正当琅邪惊呼倒飞之际,陡然只觉右手一紧,像似被人捏住一般,好紧好紧,那浓浓的滚烫热度,传入自己手上,将自己原本慌乱的心暂时震住。   琅邪睁开因恐惧而紧闭的双眼,举目望去,只见身前汹涌倒流的海水中,一位身高八尺的男子,虚立水中,宛若石柱一般,一动不动,全身金色光芒耀眼闪烁,青色长袍、发带、长发齐齐向着那吸力来源之处,随着水流急速摇摆。   那人左手横放胸前,为鼓舞仙元的同时,保持昂扬身躯的平衡,而右手却是笔直向前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隔着那人眼前狂舞的长发缝隙,琅邪终于看清的他的面目,只见他俊逸方面,古铜肤色,不是金羿还会有谁?   短短瞬息间,那吞天吸力似乎加强了不知多少倍,琅邪只觉得即便是自己催动着全身仙元,在这巨大吸力之前,显得也是杯水车薪,被金羿握住的手生疼得紧,依稀可以瞧见,自己洁白光滑的皮肤之上,隐隐浮现出指印。   金羿保持平衡的左手此刻也是迅速的晃动起来,隔着那狂舞的头发缝隙,琅邪可以看到此刻金羿脸上已是汗流满面,高耸的鼻尖不住的耸动,宽阔的嘴唇来回抽噎,紧皱的双眉一开一合,微微颤动的面部肌肉,无一不是在警示着金羿已达到极限。   他方才在自己前面那么远,按照他的修为来说,是完全可以脱离这吸力的,为什么要回来就自己?难道他不怕这吸力之后的潜在的危险不成……一时之间,思绪万千,涌入他脑海之中。   “嘭……”   琅邪只觉那紧握自己的手猛一松开,力道全消,金羿那巨大的身躯,随着那急速流转的海水迎头撞向自己,这短距离的撞击之力却也是强大无比,眼前金星大冒,黑色虚空闪现,顿时昏厥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金羿自昏厥之中醒来,只觉全身上下疼痛无比,胸闷如堵,脑袋肿胀欲裂,浑身松软无力,动之不得,整个人好比散架了一般。   “卟……”轻轻吐了一口浊气,睁开双目,只见四周一片漆黑,浑然不可见物,淡淡的腥臭气味夹杂着轻微的热风扑鼻而来,倒让金羿有些迷糊起来。   “这里是哪里?”金羿自问道,只觉得自己四周一片温热,犹如深处被窝之中,记得自己为了救那琅邪,不被那巨大吸力吸去,而将全身仙元尽数耗尽,虚脱昏厥过去。   “琅邪应该没事吧?”金羿自问道,虽然那琅邪有时候有点娘们,但不管怎么说心地还是很好的,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冒险救他。   想及此处,他强力忍住疼痛,收手支起上身,鼓舞着体内五色元婴,将所剩不多的仙元之力汇聚于双目之中,原本黑暗的四周,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自己眼帘的便是那位于自己身畔的一具半裸的娇躯,仰面躺立,均匀的呼吸,告诉金羿,此刻她自在沉睡。但见她一身白色的长袍赫然已经湿透,自肩膀之处滑落至柳腰处,修长的天鹅玉颈,如雪的莹白肌肤,凹凸的玲珑娇躯,浑圆的含羞雪玉,平坦的荧光小腹,如玉的莲藕粉臂,天蓝的齐胸长发,晶莹的霞白玉耳,浓浓的少女幽香……一一映入自己的眼帘,即便是看惯美女的金羿,在这样的场景之下,也是有些面红耳赤。   她是谁?   金羿心中纳闷,瞧那身躯似乎有些眼熟,但再她相貌时,却是摇头否认,那是一张绝美的瓜子小脸,朱唇红润如丹砂,瑶鼻微耸酷似明珠皓月,柳眉蓝黛恰似一湾秋水,睫毛盈长好似垂柳幕纱,这绝对是一张倾城倾国的玉脸,而让金羿更为惊讶的则是这张绝美的玉脸额头之上,赫然是一对精致小巧的龙角。   龙女!   金羿大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身边怎么会躺着一个龙女,那琅邪啦?记得自己是和琅邪一起被那巨大的吸力给一并吸入的。念及此处,金羿举目四顾,看看能否找到那琅邪的影子。   四周漆黑如夜,金羿仙元支配的视线之下,四周空旷如野,白皑皑的一片,赫然全是数值不清的兽骨,海贝鱼虾,水草海藻,珊瑚丛花,一有尽有,杂乱的生长着,如此现象,颇为怪异,金羿想便了肠胃也是不知其然。   视线在四周各处搜寻不了十遍,可终究还是没有那琅邪的半点影子,金羿失望至极,眼神复又回到那沉睡中的龙女身上,在他看来琅邪多半那吸力吸到其他地方去了。   当务之急,自己最想的还是尽快恢复,以便去寻找琅邪,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好急忙应付一二。当下金羿极力支起身子,忍住疼痛,将那藏于自己身后紫金小葫芦中的‘不死仙酿’拿了出来。   这瓶不死仙酿还是那天旭夫妻在金羿离开之前所赠的,原本不重的酒葫芦此刻在金羿手中拿起,却好比千钧,堪堪几番折腾之下才喝到了一口。   不死仙酿乃是祖洲不死草所浸泡而成,虽非经仙元神火炼制,但自身所蕴含的仙灵之气,也是非同小可,比之金羿那葫芦之中的九叶金丹不知要好上多少。一口下去,顿觉体内疼痛减少,原本的肿胀立马消失,伴随金羿体内的越来越强的仙元流动,片刻之间金羿周身经脉通畅,百骸舒展,伤势全消。   “金羿,快来帮我一把。”恰在金羿睁眼之时,悦耳的女声传入耳中,似在求助。   金羿睁开双眼,寻声望去,只见那声源正是那仰躺于地的龙女,心中疑惑顿开,但还是有些不敢肯定,起身过去,蹲身道:“你是琅邪?”   “不,我是水玲珑?”那龙女眼睛一阵转幽,略带狡猾之色,嬉笑道。   “水玲珑……那你这么认识我的?”那龙女那脸色岂能逃过金羿眼中,佯装不快,假欲起身离去。   “别走,你个死金羿,臭金羿,琅邪既是玲珑,玲珑也是琅邪,哼哼,这下你该知道了吧?”浑厚男声响起,正是那琅邪的声音,只是这浑厚的声音之中夹杂着少女独有的撒娇,倒是显得不伦不类起来。   金羿微微一笑,转身回来,蹲下身子,正欲将其扶起,可是半天他却是愣住了一般,迟迟不伸出手来。   水玲珑见他这么半会都没有能出手相助自己,却是有些着急,嚷道:“呆子,你愣着干嘛,扶我一把啊,你不会让我老是这么躺着吧?”   “我的龙女小姐,你看你这样子,叫我怎么扶起你啊?”金羿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似乎听道金羿的说话,水玲珑才反应过来,瞟眼瞧了一下自己,才发现自己的糗样,顿时面红耳赤,虽说此处漆黑,但还是被金羿瞧在眼中。但这些都不是最为重要的,在水玲珑看来,这关键还是金羿知晓了自己的龙女之身。   “你知道我是龙女?”水玲珑显得有些惊诧,出言问道。   “嗯,看你额头上那对龙角就知道了?”金羿据实道。   “那你怎么看我?”水玲珑接着道,但脸上警戒之色益浓。   “在人界,龙乃天之骄子,我尊敬还来不及,怎么会看不起你,能够与你这样漂亮的龙女同处一室,‘坦荡’相见,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看不起你?”金羿呵呵笑道,在他看来龙是高贵的种族,能够与龙为伍也是生平一大快事。   “那是在人界,在仙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拥有强悍实力的龙族才有地位,好比中仙界圣兽青龙、下仙界四海龙王,这类龙是少之又少,像我们这样平凡的龙遭遇却是很惨的,要么依附实力强横的仙人,沦为坐骑;要么就是投靠圣兽青龙、四海龙王,得他们庇护;要么就是远远逃匿,隐藏踪迹,离开仙人的视线。除此之外,我等龙族能有善果者甚少……。”水玲珑说道这,面色一片悲凄,瞧着金羿那脸上的笑意,警惕之色丝毫不减。   金羿听她如此一说,联系到她先前在东海之上所说的‘龙肝凤髓’,心中隐有同感,那被世人所敬仰的天之宠儿,并非那般逍遥快活,其中心酸估计又有几人能够体会,也难怪那水玲珑会如此提防自己。   “上古之时,天地初开,野兽众多,百兽之中分飞禽、走兽、游鱼,飞禽者以凤凰为尊,走兽、游鱼者以龙为尊,然而自己女娲娘娘捏土造人之后,人类横空出世,秉承天地灵气,万物之长而生的人类,修炼速度奇快,境界飙升,很快就诞生了诸多高手。恰在此时三界大乱,妖族王朝土崩瓦解,龙凤地位遭受动摇,就渐渐形成了现今这般下场。”   “龙族浑身是宝,我亲眼看见许多同类抑或是被仙人诛杀,取其龙筋、龙鳞、龙眼、龙胆、龙骨、龙珠、龙血,或炼制法宝丹药,或是进贡,要不然天庭之中哪有那么多的龙肝凤髓用于蟠桃盛会;也曾亲眼目睹许多同类被仙人降伏之后,灵智被封,沦为坐骑,终身做人奴隶,仙人们都没几个是好东西。”水玲珑说道这里,眼中全是怨毒之色,嘴唇咬得咯咯作响。   “今天既然天意如此,让你发现了我的龙女之秘,此刻我也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也算我水玲珑命该如此,金羿,你要杀要剐,要封我灵识做你坐骑,也全由你,你动手吧。”水玲珑话锋一转,美目紧闭,眼角处竟然流出两道深深的泪痕。   泪,高傲的龙女之泪,经历无数辛酸磨练的坚强龙女,此刻尽然留下了清泪,是悲,是泣,还是另有什么?   可是这时的水玲珑却忘记了一句话,忘记了当年自己还仅是只在龙蛋之中向自己母亲许下的话。记得当时母亲满怀笑意得问道:“玲珑,你若是有朝一日长大了,终究还是要出嫁的,是想嫁给什么样的龙族啦?”   龙蛋之中水玲珑笑着道:“娘亲,这一辈子玲珑只属于那让我第一次流泪的人,哪怕他不是龙族。”   然而,今朝她在面对生死的瞬间,潸然落下了一行清泪,而对方却是那人类的男子,那个身高八尺的威武少年——金羿。   也许在这刹那之间,月老的姻缘线将这两人拉到了一起……   目睹此景,金羿心有凄感,想来那水玲珑知晓自己身份暴露,估计难逃自己之手,才会说出这番话来,当下也不再顾及那男女之别,轻轻将其扶起,一手抵在他的暖玉温香的后背之上。   水玲珑也不做多说,嘴角牵起一抹惨淡的微笑,紧闭的美目轻轻一颤,心中默道:“娘亲,过不了多久,女儿就会来见你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只是可怜了父亲还要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玲珑,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俺金羿不是那种趁人之为之人,更是那贪图宝物之辈,要不然你我何必救那七彩参娃,你这样想未免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赶快收起心神,放松开来,也好让我仙元入你体内,才好治你伤势。”金羿大声喝道。   水玲珑听他如此一说,再感受一番体内的情况,只觉得自己体内仙元澎湃,正艰难的前行,修复着自己的身体伤势,当下也不多想,反正想多了也是没用,他若是要多自己不利,只是一念之间。   水玲珑心神大开,放松着身躯,金羿滔滔木属仙元滚滚流入其娇躯之内,蓬勃的浩浩生机,一一修复着自己的伤势,同时水玲珑也催动着体内少许的龙之仙元自体内向外修复而去,如此双管齐下,顷刻之间便将其伤势尽数恢复。   金羿站直身子,看着这龙女,想来她这些年来,混迹于下仙界中,定然也是吃了不少苦头,论修为修为不高,又随时担心暴露自己的龙女的身份,还要四处寻访名门,学习奇妙仙法,这需要多强的毅力,多大的决心,自己与之相比却是差之甚远。念及此,金羿心中一揪,就这么直直得看着她,沉思过去。   “呆子,看什么看啦?这么久了,你还没看够?”水玲珑薄怒含嗔的娇吪,将金羿自沉思中唤醒。   “没……”   “什么,还没……那你要看多久。”水玲珑急忙背过身去,将那一身原本已经湿透的白袍穿起,遮住胸前大片春光。   金羿心中叫苦不迭,他本想说自己没有看他,可是被水玲珑一阵抢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随手自紫金葫芦内取出一件以前齐蕙儿几女放入其中的红色霞裙,抛给水玲珑。   “这里有件外衣你先穿上。”金羿劝道。   “不用,我就穿这件白袍。”水玲珑固执将那霞裙抛还给金羿,全身仙元一阵鼓荡,白袍之上一阵水雾蒸腾,泥沙瞬间掉落,一和先前完全一样。   “随你!”金羿接住那红色霞裙,轻轻往鼻子边一送,嗅了一阵,然后在将其放入那葫芦之中,睹物思人,已解相思,不知此刻正在人界的四位娇妻情况怎样。   水玲珑转过身来,恰巧见到金羿如此,知其心情,也不多说,静静的等着金羿回神过来。   “呼……”金羿长长得呼吸声打断了这久久的宁静,回头看了那水玲珑一眼,微微一愣,说不出话来,此刻那水玲珑原本美艳的脸却又是那琅邪的模样。   “金羿,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水玲珑道。   “没,只是你这幻化之术太高明了,居然丝毫查不出你的一点气息来。”金羿讶道,凭借他此时修为竟然也看不穿这水玲珑乃是龙女之声,丝毫龙气都没有泄露出来,想来这也是她为什么能够在下仙界混迹如此之久,而没有被人察觉的屏障。   “这是我母亲当年用命换来的一件神器遮天神具,戴上它九天神仙中期以下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这下仙界九天神仙本来就少,所以我敢乱闯,四处学艺,也只盼有朝一日能有所成就,救我父亲。”水玲珑说道父母,面色又是一黯,她混迹下仙界已久,岂能不知这事的重要,但他却对这眼前的男子莫名的信任,若是金羿此刻有心谋她之宝,估计她早已死了不下千百回了。   “你父亲怎了……”金羿脱口问道,但话一说完,情知不妙。   果然水玲珑低头不语,缓缓道:“被人降伏,沦为坐骑了,那年我亲眼所见……”   “……”金羿心中一痛,这龙女心地之坚,丝毫不让须眉,想来后来她母亲得这遮天神面,多半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女儿学得高深仙法,救出自己夫君,可是却将自己生命搭了进去。   脚步轻抬,徐徐走到水玲珑身前,叹道:“对不起,玲珑,想哭就苦出来吧,这样或许会更好一些。”   “呜呜呜呜……”水玲珑也不知怎地,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却流泪两次,当初东海之上,自己初次见到这男子之时,便有种莫名的亲切,似乎找到继父母之后的第三位亲人一般,忍不住上前与他一同上路。而今自己生命之中的两次流泪都发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只觉得自己心里好多悲凄,好多痛苦,只想一次哭个够,尽数发泄……   “哭吧……或许哭过了就会好上许的,常年的压抑,辛苦的求索,再是坚强的人也支持不了多久。”金羿轻抚水玲珑孱弱的后背,任由那汹涌的泪水无情的打湿着自己的衣襟。   久久,哭声渐弱,呼吸沉重起来,水玲珑一个踉跄,扑入金羿怀中,就这么沉沉睡去,或许她真的很累了,就这么站着入睡。   金羿微微摇头,轻轻扶住其娇躯,盘膝坐下,让其螓首放于自己膝盖之上,美美得睡上一觉,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她最好的放松。   ……   “嗯……”   水玲珑声音,将金羿自入定之中唤醒,看了一眼这此刻正闭目沉睡的龙女,金羿知晓她其实已经醒来,轻轻在其瑶鼻上一刮,笑道:“还不醒来,我可要走了。”   “哦”水玲珑睁开美目,嗔怪了金羿一番,徐徐起身,四周看了一眼,只见这里四周漆黑,也不知究竟身在何处,何去何从,道:“金羿,那我们现在去往何处?”   “先走吧,这地方怪异的很,也不知何处才是出口,我们先走着看。”金羿鼓舞体内仙元,原本是向驾云而飞,可是弄了半晌,脚底之下并无半朵祥云。   “怎了了?”水玲珑见金羿殊无半点动静,出言问道。   “我驾不起云了。”金羿惊诧道,想来能够不让自己驾云而起,又不限制自己仙元运转的,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身处在某种极为强大的结界之内。   “我也一样。”水玲珑原本以为金羿是在唬她,可当自己一试,才知金羿所言非虚。   “我们定然是被吸入到强大的结界内,这布置结界之人手段极是高明,能够限制我等驾云,却不限制仙元运转。”金羿喃喃道,开始思索起来,同时灵识传入浩天神镯之中,咨询金麟。   “金麟,你看我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仙元可以运转,而不能驾云飞行。”   “金羿小子,你小子运气不是一般得好,先前那吸力出现之时,我就在想,这巨大吸力的来源,单看那吸力所产生的形式来看,既无涡旋也无其他迹象,由此可见这并非是自然而成的。排除这样的可能,那剩下的便是人为,能够有如此吸力除了那居于冥河之中的鲲鹏圣妖有此能耐外,也就只有那混沌未开之时盘古大神坐骑巨海神兽方能有此能耐,你若不信摸一下脚下所占之地,定然是温热的无疑。”金麟淡淡笑道,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金羿在水玲珑疑惑的目光之下,俯身一摸那脚下的站立之地,只觉这站立之地,触手温热,有些滑腻,也不知是为何物。   “果然是温热的。”金羿道。   “这就对了,当然盘古大神开天辟地,衍生三界,体化蚩尤,气化三清,其坐骑巨海神兽为悼念主人,也是自此消失不出,沉睡与茫茫大海之中。”   “神兽巨海体长五百里,酷似鲸鱼,背部漆黑如石,若是我没猜错,那七彩参娃所在的一叶孤岛,多半就是这巨海神兽裸露在水面之上的后背。”   “今番那巨大吸力,估计是巨海神兽醒来进食所发出的,刚巧你这臭小子又叫我与饕餮将那七彩参娃带回道先前那孤岛那,说什么掩人耳目,那地方最安全,这不,就一并成为巨海腹中之物了。巨海神兽乃是大神盘古坐骑,一身修为也是不可小觑,即便是四象圣兽估计也不见得比它厉害,我劝你最好别激怒它,要不然你还不够它塞牙缝的。”金麟提醒道,免得他一会又弄出什么坏点子来,那可不妙了。   “不过巨海神兽天性温顺,估计此刻早已重新入睡了,小子,你可以沿着此处一直向前,从巨海神兽呼吸之处出去,自然可以重回下仙界了;当然也可以一直从此刻向后,经巨海神兽肠道,再到肛门,从那排泄之处出去,除此之外,再无他法,哈哈哈哈……”金麟说道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尽说风凉话的家伙,这时候还有心与我开玩笑。”金羿暗骂一声,将灵识收回,对那正看着自己的水玲珑笑道:“玲珑,随我来!”   他话一说完,当先引路,向前行去。水玲珑也不多问,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行来,约么走了十几里之遥,耳畔轻微响起了‘砰砰’之声,金羿知晓,这应该就是这巨海神兽的心跳,想来方才自己与水玲珑两人是在巨海神兽肠胃接洽之处,这番行来,估计已接近巨海神兽心脏之处。   “金羿,这是什么声音。”水玲珑并没有金羿那般清楚,显得有些慌张。   “心跳声,我们俩现在身处神兽巨海腹中,这是它的心跳。”金羿徐徐答道,面色如常。   “巨……巨海,可是盘古大神坐骑巨海。”水玲珑不愧是龙,一说巨海她便想到了这混沌未开之时的庞然巨兽。   “嗯!我们只有从巨海呼吸之处和排泄处出去,要是从那排泄处出去,则怕唐突了我们的玲珑佳人,所以只有从这呼吸处出去了,呵呵。”金羿回头,冲水玲珑眨了眨眼,开了个玩笑。   “你……就爱胡说……”水玲珑心中一甜,话到后面几如蚊鸣,细不可闻。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前行,也好早点出去。”金羿也不再继续逗她,转身继续前行。   “哪里来的仙人小子,仙界有路你不走,巨海无口非要踏进来。”巨大的喝声自四周传来,在这巨海神兽体内引出一道又一道回声,持续许久,才消散而去。   “簌簌”之声接连响起,密密麻麻的黑影接连闪现,顷刻之间,便将金羿两人包围其中,方才还是嬉笑的轻松气氛,随着那巨大喝声以及这些黑影的出现,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不是吧,这神兽巨海体内除了自己两人还有其他人,看这数目还是不少,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金羿、水玲珑两人对望一眼,两人眼中均是惊诧与好奇,真想看看这些人究竟乃是何方神圣,居然有此能耐。   金羿举目四顾,只见这些将自己两人包围其中的人,赫然全是鱼尾人身,约有千人之数,纷呈五属之性,色成白、黄、黑三色,分执白刃、黄刀、黑矛,无论是装束、还是色泽,以及体内仙元属性,与金羿当初在人界鲛人王国中所见的三路军马完全相同。   见及此,金羿心中赫然明了,当初自己在珍珠海城曾经助朋友鲛煌平息内乱,也曾听闻当初鲛人国王鲛昊严词职责其叛臣胞弟,以后飞升何以面前仙界先祖,想来这些鲛人估计就是那些人界之中鲛人的先祖无疑,只是却不知怎的跑到这神兽巨海腹中,成了寄生仙灵,倒是让金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顶。   “金羿小心,这些鲛人看来来者不善。”水玲珑传音暗示金羿,毕竟这些鲛人躲在这神兽巨海腹中,肯定是有他们的理由的,自己两人无意之间的进入打乱了鲛人一族的正常生活,若是怕自己两人走漏风声,这些鲛人保不准会来个杀人灭口。   因为现今七界之中,能够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死人,而且是那中魂体皆死的人。   “没事,鲛人一族,性喜和平,我在人界曾经与他们有过交往,相信我俩好好解释,他们是不会为难我们的。”金羿心情极好,能够在这里瞧见故人先祖,怎能不让他心喜。   “不,我看不那么简单,而今的仙界已经不比当初,小心一点为好。”水玲珑提醒道,生怕金羿一个小心着了道儿。   “玲珑,我省的。”金羿呵呵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个仙人小儿,这生死关头还敢在此嬉笑,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将士们,上,将这两个仙人小儿砍了,就当是送给巨海神的礼物吧。”此言方一说完,四周依稀亮起明亮的珍珠,这些珍珠大若孩童拳头,若是换在人界定然是各路珠宝商人争夺的名贵之物,只是在这巨海腹中,却成为这些鲛人用以作战时的照明而已。   “宰了他们,献给巨海神……”   “宰了他们,献给巨海神……”   “宰了他们,献给巨海神……”   上千人同时的呐喊,震慑着金羿两人双耳嗡嗡作响,想想也是,能够飞升仙界的鲛人,都是有凡仙级以上的实力,这上千仙人一起呐喊,犹如军队一般,说不出的震撼。   回音绕肠,久久不绝。   “慢!”   惊天炸响,狂猛暴喝,自那万千喝声之中宛若离弦之箭,倏然射出,顿时将这些鲛人声音齐齐压下。   也许多是震慑于金羿那狂猛的暴喝之威,原本蜂拥而上的鲛人大军,齐齐静了下来,上前的步伐也是停了下来,目光齐齐看向那被自己围困在中心的金羿二人。   “小子,你还有何话可说?”还是先前那声音响起,金羿此刻寻声望去,只见那发言之人乃是身着白色亮金仙甲、手执一柄白色仙尺的鲛人老者,如雪瀑一般的苍白头发,一直拖到那身后白色鱼尾处,满面的皱纹,密布与脸颊之上,想来当是这上千鲛人的首领无疑。   “好强的修为!”金羿灵识方一接触,便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老者修为实力,多的不敢多说,但至少比起自己来是只高不低。   “鲛人一向爱好和平,为何汝等却变得这样嗜杀成性,动不动就是杀这杀那的,难道你们这些飞升多年的鲛人前辈都忘记自己曾经的本性不成?”金羿朗声说道,声音虽不打,但却是声声入目,字字清晰传入这上千鲛人耳中,顿时引起一片哗然,齐齐看向那鲛人老者,好似在征求意见一般。   “小子,听你所说,好像你很了解我鲛人一族。”那老者白色长发无风自动,凭空一闪,已然出现在金羿两人身前十米之处。   瞬移,这老者可以瞬移?可以在这自己连云都无法驾的巨海体内瞬移,单此而论,自己就绝不是这老者的对手,看来这次要想与水玲珑全身而退,看来得多磨些嘴皮了,要不然真的给他们拿去当成那祭祀巨海的祭品那可不妙了。   “了解说不上,但我在人界之时,曾经也与一位鲛人朋友一起相依为命一年之久……”金羿躬身一礼,谦声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笑话,我鲛人一族世代生活在茫茫大海之中,怎会和你你这人类小子相依为命一年之久,你小子想要活命,也用不着编造如此谎言来欺负我等,将士们上,将这两小子一并剁成肉酱,喂巨海神。”鲛人老者手中白色仙尺一挥,示意将其拿下。   “慢!”金羿随手一晃,仙器吴钩已然在手,金、黄两色交相辉映,将金羿原本古铜色泽的肤色,顿时抹上金黄的镶边,刹是诡秘。   “哈哈哈哈!”金羿见这一众人鲛人被自己喝住,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既是猖獗,满是讥讽之意,倒是让身边的水玲珑、以及一干鲛仙人一阵怪异。   “仙人小儿,亏你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那鲛人老者毕竟面色一正,大声相问。   “我笑尔等妄自飞升为仙人,却是如此的愚昧与无知……哈哈哈哈!”金羿说到一半,又是忍之不住大笑起来。   水玲珑心中狐疑,不知金羿为何在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嘲笑这一干鲛人仙灵,但她相信金羿,也只有默默无声的看着,看着金羿到底演的何出之戏。   “小子,你有话但说,若是你说得出个所以然来,我还会给你留个全尸,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定然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灭你元婴,魂魄,永世不得超生!”白发鲛人老者面色严肃想来也是被金羿一番嘲笑给激出了真火。   “好!敢问长老,你们可是鲛人一族?”金羿笑问道。   “废话,你方才不是说了吗?”那老者眼中精光一闪,略带嘲笑的反观金羿。   “你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金羿嘴角处笑意更甚。   “是!”   “那敢问长老,你鲛人一族一向居于茫茫大海深处,人界之上有多少修道之人知晓?”   “小子,我不妨告诉你,我鲛人一族绝少露出水面,即便是在下仙界知晓我这鲛人一族的仙人也是不多,更别说人界了,估计知晓我鲛人一族的只有那一干水族罢。”鲛人老者说道这里,仰视金羿,脸上微有得意之色。   “这就对了,那小子既然能够叫出你这鲛人一族的大名,想来定是知晓你这鲛人一族。”金羿朗声道。   “小子,正因为你小子识得我族,为了我等自身安全,所以你必须得死。”鲛人老者目中凶光大盛,隐有随时出手拿下金羿的架势。   金羿原本以为这鲛人老者已在听自己的解释,可是此番看来却是大大不然,原本金羿如此一说,只想引出后面的话来,却不料这鲛人老者精明得紧,在这时刻倒打一耙。   “长老,你先别急,在下已经被你们团团围住,是绝无逃跑的可能,这点想必长老也是清楚吧。”金羿镇定自若,侃侃而谈,致生死于度外。   “小子,巨海神兽体内,除非你是九天神仙,要不然你是插翅难飞。”老者对那巨海神兽体内结界自是清楚,也不避讳,但心中仍是保持警戒,生怕一不留神,这仙人小子逃了出去,将自己族人与巨海神兽的踪迹泄露,那可不妙。   “如此长老,不知道可否听我讲个故事?”金羿正色道。   “小子,反正你也逃脱不了,我等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在这磨磨蹭蹭的。”老者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若是金羿面色如常,神情自若,他才不会听他这般瞎说。   “好,若是这个故事听完,长老若还是有心诛杀在下,那也只有算我命该如此。”金羿傲然道,徐徐将人界肖家村结识鲛煌、东海之中鲛人内乱,珍珠海城弟兄相残,一一讲述出来。金羿本不擅长讲述,但此刻为了活命,也是不得不卯足了劲,将那些惨烈的搏杀场景,鲛贤的无耻卑鄙,一字一言给比划的生动形象。   说道痛处更是捶胸捣背,说到恨处则是仰天怒骂,说到悲处则是潸然泪下,说喜处却是嘻嘻哈哈,总之形形色色,色色形形,描绘的恰到好处,比之那戏台之上的花旦小生还要高明一。   水玲珑一双秀目睁得斗大,她很怀疑眼前这又唱又闹,又笑又哭的男子,还是金羿吗?这一身演戏的本事,简直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估计可以说是大尊之境了,远非他那修为境界可以比拟的。   “嗯,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金羿最后抹了一下嘴巴,将那故事完全讲完。   然而他那故事一说完,宛若一声惊雷,顿时让那鲛仙人人群一片混乱起来,众多鲛人将士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心思上前,更别说诛杀金羿两人了。若金羿所说是真的,那自己的后人不知又有多少丧生在这次内乱之中,这样的灾难,对鲛人一族来说,是从来没有的,而却是在这仙人小子的嘴中说出来的。   是真?是假?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大家安静,安静,这仙人小儿满口谎言,只是想扰乱军心,大家切莫相信。”鲛人老者仙尺一挥,众人各自就位,先前那副混乱现象立马全消。   “好小子,本长老一时心软,你却有煽动如此谣言,乱我军心,今日饶你不得,看尺!”这鲛人老者精明至极,他早已认定金羿必定是想趁机逃跑,是以金羿无论说什么,他也只当他是在放屁。   但却出乎他意料的是金羿,此次所说的并非是什么好事,而是说自己下界族人的内乱,死伤惨烈,如此一来,他更是在金羿胡编乱造之后加上了满口谎言、扰乱军心,以他性子,怎还容得了金羿,是以当下便展开仙尺向金羿攻来,只是可惜了金羿那番漂亮而精彩的表演。   白色仙尺卷起一道白色莹光,莹光之中一抹海蓝的色泽,泛出盈盈波光,酷似那身湾港口的海水,向着金羿当头砸来,速度之快,眨眼即到。   金羿心中大骂那巨海神兽,这家伙体内搞出来什么结界,弄得自己无法腾云驾雾倒也罢了,就连正常的腾挪闪躲也是不能,然而却偏偏又让自己体内仙元可以顺畅鼓动,这不是让我只有硬挺的份吗?   白光瞬间已至头,金羿来不及多想,当下一把拉过水玲珑,将其紧紧护住,一手抄起吴钩,死命往上一撑,挡住那白色仙尺的怒击。   “当!”   一声巨大脆响,自两仙兵交接处爆发而出,刺耳至极,耀眼的火花,炫出夺目的霓彩。   金羿顿觉那白色仙尺之上,力道奇大,自己全力的一挡,不断不能将其仙尺荡开,反而手臂几欲脱臼,这白发鲛人的实力当真不可小觑,绝不是自己所能抗拒的。   然而此刻那白发鲛人老者心中惊讶更甚,这仙人小子一身修为也是相当高强,尽然能够接下自己三成仙元攻击,至少也有七罗上仙初期的修为,听他先前口气,似乎好像才飞升仙界不久,心中疑虑更甚,杀意陡增。   “好小子,胆敢欺负老夫,你受死吧!”当下鼓舞仙元,又将自身仙元法力提升一成,仙尺白光蓦然变大,那一抹海蓝的色泽比之先前又是深色了一分,再次袭向金羿。   “金羿小心!”水玲珑大呼出声,急忙出声提醒金羿,即便是她那一身不高的修为,也能看出那鲛人老者出手的分量。   “啊……”金羿怒吼一声,双腿猛地一蹬,全身土属仙元,齐齐灌入吴钩仙器之中,顷刻之间,吴钩黄光大涨,整个人犹如那离弦的箭矢一般,猛然迎上那老者仙尺白光。   “当!”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脆响更甚,巨海腹内空间为之一震,耀眼的土黄、蓝白两朵火花一闪而是,将那吴钩、仙尺交接之处,照耀出一片亮彩。   “噗!”   金羿高达的身躯,猛然向后倒飞出去,一朵紫红的血花自金羿嘴中绽放而出,紫红血花散吴钩之上,吴钩把持不出脱手而出,。   “嘭!”   “嘭!”   金羿一头撞在那巨海食道之上,复又掉下,汩汩紫红鲜血自金羿口中冒出,双目紧闭,显然已是晕死过去。   “金羿……”水玲珑惊呼一声,急忙冲了过去,也不管身后是否危险重重,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那个昏厥中的男子……   本文来自看书惘第170章:干戈玉帛,人鱼女王   “金羿,你怎么了?快醒醒……”水玲珑轻轻将金羿扶起,将自己原本就不高深的仙元向金羿体内输入,希望可以将其唤醒。然而那仙元进入金羿体内时,却如那溪流汇入大海一般,掀不起一丝涟漪。   金羿脸色此刻惨白如金纸,时有鲜血自己最终冒出,血色也有紫红渐渐转化为漆黑,想来那定是体内的积累的淤血,被水玲珑仙元逼出之故。   浩天神镯内,饕餮、金麟对望一眼,彼此点点头,想来已经达成共识,若那鲛人老者再对金羿出手,定然现身相助,现出真身至少也能将巨海从沉睡之中惊醒过来,加上自己两兽在动些手脚,端了这些鲛人的鱼巢也只是迟早的事。   鲛人老者手中白色仙尺急剧晃动,想来方才金羿那记全力相搏也是威力巨大,这战斗结束如此之久,那仙尺晃动却依旧激烈,把握仙尺的手心之处,丝丝血丝浸出,顺着那仙尺徐徐流下。   他,也受伤了,虽然只是轻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在这巨海神兽体内结界,鲛人是不受限制的,可以自由发挥其优势,这也是当初为什么鲛人一族选择蜗居与巨海之中的原因。   鲛人老者白发无风自动,眼中精光闪现,众多鲛人将士齐齐噤声,他们太熟悉他这眼神了,那是长老动了真怒,欲将致别人于死地的眼神,这眼神好多年都没有了出现了。   白色仙尺缓缓抬起,白色莹光之中海蓝乍泛,围绕这那白色仙尺吞吐闪耀,随时都欲呼之欲出。   水玲珑感受到这老者强横仙元的波动,抬起头,站直身子,就这么直直得站在金羿身前,双臂展开,将其全身护住。   “你不怕死?”鲛人老者问道。   “怕,我还有许多未完之事要做,我不想死;但今番面对你,我那点微薄的修为,是没有用的。”水玲珑嘴角微微一动,道出这番话来。   “哦,但是为了我族人的安全,我不得不杀了你们,仙人小子,希望你别怪我……”老者徐徐举起手中仙尺,白光大盛,海蓝猛涨。   “你动手吧,不过请你先从我开始……”水玲珑说完,双目缓缓闭上,等待这那白色仙尺的击下。   浩天神镯内,   金麟道:“小九,准备出手!”   饕餮点了点头,瞟了一眼金麟身后的一块九天玄铁,眼中满是贪婪,那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金麟獠牙外翻,怒喝道:“知道了,你要是再不专心,上面出了纰漏,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咦,不对,好像有新的情况。”   “鲛鹏长老,女王陛下有令,请将两位入境者带到鲛宫听候发落。”白色鲛人队伍闪开两边,人群之外,两名身着水彩霞衣、头戴珊瑚发簪的孪生女鲛人鱼尾轻摇,两鲛女之后,四名身着蓝色甲胄的鲛人士兵,紧紧相随,六人徐徐步入人群之中,冲着那老者恭谨一礼。   “好,来人将这两名入境的仙人小儿带回鲛宫,听候女王陛下发落。”身着白色甲胄的鲛人队伍中,快步闪出几个鲛人士兵,正欲上前将金羿两人缉拿。   “慢,我自己有脚,知道走,他由我负责,不需要你们当犯人似的押着。”水玲珑双手一挥,顺势阻止鲛人士兵的缉拿,转身弯腰将金羿高达健硕的虎躯,给抱在怀中,龙族高傲的性格岂能容忍做他人的押解之囚。   “随他!”老者见水玲珑如此,也不过多为难,当先收起尺子,向着前方摇尾而去。   “走吧,龙族的朋友,女王陛下等着啦!”左边那位鲛女冲水玲珑微微一笑,传音道。   水玲珑心下大惊,能够看透自己遮天神具的人那可是九天神仙中期的高手,想不到这巨海神兽体内,确有这号人物,想来自己要是想与金羿全身而退,估计走一步,算一步,逃,可能性为零。   水玲珑收整心情,随着一干鲛人向着右边徐徐前进,如此行来,将近一刻时间,原本漆黑的天空陡然间变得彩光闪烁,只见这方圆十里的空旷之地上,林立着密密麻麻的巨大海螺贝壳,这些贝壳、海螺之大,容下四人应该不成问题,螺尖、贝顶之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各色巨大珍贵,珍贵之大比之先前那些鲛人用来照明的还要大上一号,那闪烁的彩光正是这些巨大的珍贵所散发,水玲珑想来,这定然是这些鲛人的住所无疑。   果然,此刻这些巨大的贝壳海螺口子上,又有许多女鲛人侧身站立,看到鲛人大军回来,则是展颜微笑,看着那入境之人已然被捉了回来,更是欢声鼓舞,声震雷动。   尤为神奇的则是这些贝壳、海螺之间,珊瑚屹立,水草杂声,海中所有的琼花仙草、奇珍灵物也有相当之多,水玲珑细细一数,尽然有数百之种,有些甚至是自己这个龙族也不识得的,心下感叹,造物之神奇怪,鲛人一族的神秘。   众多海螺、贝壳围绕中心,一座极为简朴的宫殿依傍着一颗半径约有半里之长的蓝色晶球而建,那蓝色晶球之中一只状若鲸鱼的海兽,正打盹休憩,灵识一扫,只觉那蓝色晶球所蕴含的灵力,竟然浩若沧海,深不可测,稍稍一愣便知这蓝色晶球定然是巨海神兽内丹无疑。   宫殿均也是用海螺、巨贝交叠而修,围绕这那蓝色晶球,成环形搭建而成,错落有致,精致小巧,虽没世间王侯宫殿那般辉煌磅礴,但也有他别致之处,想来也只有鲛人一族才有这样细腻的心思将此处布置的如此之美。宫殿正门位置之上,端正得挂着一块门匾,门匾之上曲曲折折的写着一些古怪的文字,想来这也是鲛人一族自己的文字。   殿门徐徐打开,只见与水玲珑身畔两人同样穿着的两位鲛人女孩,鱼尾轻摇,冲众多将人将士高声道:“今日巨海神为大家送来不少东西,大家自行散去,各自前往巨海神胃处收集,顺便将我们种植的这些礼物给巨海神老人尝尝新。”   “遵令!”众鲛人将士听他如此一说,顿时纷纷散去,或是回贝壳之中,或是直接前往巨海胃处,又或是前往那些琼花仙草之处,采集那鲛人女子口中所说的礼物。   “鹏长老,请你留步,女王陛下有请,真真,真珠两位妹妹还不将原来的客人请进鲛宫,让人家站在这里,哪里有半点待客的样子。”那鲛人女子含笑而道。   “是!”真真、真珠两鲛女齐声甜甜脆道,冲着水玲珑微微一笑,单手一引,示意她请进。   “慢,霓曐姑娘,这人分明是入境者,为何要对他这般客气……”鲛鹏面色一变,显然是对此有些不乐。   “鲛鹏长老,这是女王陛下的吩咐,您老若有疑问,便可自行前去咨询女王陛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老行个方便。”霓曐显然对这鲛人长老不是很有好感,当下没好气得道。   “哼……”鲛鹏面色一变,拂袖而起,径直向宫殿之类行去,也不多言。   “霓曐姐姐,真有你的,居然敢这样对长老说话。”真真吐了吐舌头,暗自提醒道。   “两位妹妹放心,鲛鹏长老性情刚烈,脾气是怪了一点,但心胸还是有的,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计较的。”霓曐冲那两鲛女微微笑道,转身看了水玲珑一眼,继续道:“龙族的朋友,方才长老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请随我进宫,女王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霓曐当先带着真真、真珠两女鱼尾轻摆,径直向鲛宫行去,也不怕水玲珑逃跑似的。   水玲珑此刻却是吃惊不已,这鲛人一族的态度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先前还是要杀要剐,说将自己两人剁了喂巨海神兽,这会却对自己礼尚有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即便是水玲珑想破脑袋也是相不清楚。   不管了,顺其自然,不大了,最多横竖是一个字,死!   相通此节,水玲珑看了一眼,此刻正处昏厥之中的金羿,微微一笑,至少死,我也并不孤单。大步而出,径直走向那鲛宫大门。   入得门来,但见鲛人宫殿之内,镶金挂玉,绘龙画凤,一有尽有,远非外边所见的那般朴素,粉红玛瑙,海蓝珍珠,翠玉金砖,血玉珊瑚,交相堆成,将这本就不大的鲛人皇宫堆装饰的琳琅满目,夺目生花。   “高贵的客人,这位是我们的女王鲛神陛下。”霓曐清脆的声音传入,顿时将水玲珑自这金碧辉煌的惊艳之中惊醒,向前一看,此刻自己身前之处,赫然有一张白玉王座,王座之后乃是一片蓝色的屏障,自那蓝色屏障中所散发出的灵力来看,当是那巨海内丹无疑。   此宫殿本是依傍巨海内丹而建,王座紧挨内丹,也并没有什么什么值得惊讶,而此刻令水玲珑惊讶甚至是羡慕的却是那斜依王座之上的鲛人女子,惊艳于她的美,惊艳与的她的艳,惊艳于她的芳华气息,这即便自己是高傲的龙族,在这鲛人女子面前也不得不低头承认,承认她的艳绝天下的朱颜。   “难道她就是鲛人女王不成……,真不敢相信这下仙界中能有如此一号人物……”水玲珑痴痴得看着那斜依王座的人鱼丽人,心中嘀咕。   “嘭!”   一声闷响,金羿那伟岸的身躯,不知不觉间自水玲珑怀中滑落下去,顿时发出沉重闷响之声,将陷入痴迷的佳人惊醒过来。   “龙族丫头,你这么盯着孤家看,难不成孤家脸上生花了不成?”那斜靠王座之上的鲛人美女,顺势将金黄色的鱼尾自王座之上甩下一截,稍稍坐正娇娆的身子,冲着水玲珑微微一笑。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神,但这些形容世间美女的妙语用来形容此刻的鲛人女王,均觉不妥,若真要安上华丽的辞藻来点缀,那么唯有一笑倾神。   她一笑之间,这偌大的宫殿之内,全是她迷醉的酒窝,朱红的樱唇,盈盈的微笑,其明亮远胜这宫殿内璀璨的珍贵,其秀美更胜那海蓝翠玉,其艳丽更绝非那血玉珊瑚所能比拟,也不知是这宫殿映照了佳人,还是佳人点缀了宫殿。   水玲珑目光痴痴,依旧是惊艳于这鲛人女王的绝美容颜,她的美,即便是同为女性的水玲珑也是不能抗拒,而深深的迷惑。   “小丫头,想什么啦,你那情郎已经快被你摔死了,咯咯……”鲛人女王脸上高兴得意无比,是呀,自己的美丽能够让女人痴迷,能不让这鲛人美人乐开心花吗?   这一次,她虽然是在笑,可是却是用上了无上仙法——音波醒神,但见水玲珑双目瞬间清澈,目光之中,原本的迷惑之色,全然消退,想来也是醒悟过来。   “好美……”   这是水玲珑清醒过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那是出自内心的对这女王的赞美。   “啊……”   蓦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这鲛人王宫的宁静气氛,这发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水玲珑,不为别的,只为那已经摔落在地的金羿。   “丫头,陛下宫廷之内,不得喧哗……”那女王下首一位中年鲛人妇人,显然对水玲珑如此唐突之举有些不满,出声喝道。   “老三,来者是客,切莫以族规相约。”鲛人女王鲛神微微一笑,玉掌轻轻一挥,打断那那被称为老三的长老之话,示意她停止。   “陛下……”那三长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瞧见鲛神脸色一寒之后,立马打住。若是在人界,鲛人王国沿用洪荒古制,国中以国王为尊,长老会有弹劾国王的权利,然而在这仙界却并非如此,这鲛人女王鲛神除了是这仙界鲛人王国的女王外,她还有一个更为神秘的身份。   那就是她是鲛人一族唯一的先祖,是所有鲛人的母亲。相传,混沌未分之际,盘古独乘巨海于茫茫大海之中,感悟自己孤单一人,心中不免有些落寞,是以当即模仿水中游鱼,再结合自己躯体,经过一番刻意的斟酌,最后造就了鲛神。殊不知这只是当初盘古大神一番创作,却引发了后来混沌木圣女娲演化为女人之身,更自此之后为捏土铸造女人埋下了契机。   而当时盘古造出这鲛神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闲暇之余、孤独之际、难免之夜听听鲛神为她唱上一首小曲,以解无聊、寂寞、难眠。那神兽巨海自然也因其主人缘故,对这鲛神也不陌生,反之也是爱听她天籁一般的歌声,畅游混沌海洋,若非有此关系,这鲛人一族,又岂能入住这巨海体内,而那巨海也如此放心的安然沉睡。   是以在这仙界之中,鲛人一族更是誓死效忠鲛神,她说一,无人敢说二,这也是为什么先前在宫殿门口,那鲛女霓曐敢顶撞那鲛鹏的原因所在。   “金羿,金羿,你没事吧,都怪我一时不慎将你给掉了下去……”水玲珑看着那躺在白玉地板之上的金羿,显得一副手足无措,直欲想哭的样子。   “小丫头,你那情郎虽说伤势不轻,但却没伤及性命,放心,你这一摔乃是小问题,他死不了的。”鲛神咯咯笑道,忍不住开起水玲珑的玩笑来。   王座下方,包括三长老、鲛鹏在内的十大长老,心中一阵讶然,他们即便是抓破脑袋也想不清楚自己这平素不拘言笑的女王母亲今天怎会如此高兴,接连哈哈大笑起来,更是能容忍那被她称为龙族丫头的少女在这一向严肃的母神殿尖声大叫。   其实她们有何曾知道,金羿与水玲珑来到那巨海所化的一叶孤岛时,鲛神便已注意到这两人了,无论是这两人计救参娃,还是被吸入这巨海腹中的一言一行,都被鲛神神识一一觉察,这龙族少女的薄命身世,还是那面对艰辛生活的毅然挑战,都深深得震撼着这位足不出宫的女王。   尤其是这两人面对上千鲛人包围,以及与那鲛鹏交战时的彼此保护,甘愿保护对方的种种行径,更是让这位鲛人母神深深的动容,依稀记得当年那位叫共工的水神男子,也是这样护卫着自己,不让沦为那天帝颛顼玩物,而头撞不周神山,自此逃匿于魔界之中,再无音讯。   先前金羿向那鲛鹏解释之时,鲛神也曾用浩大法力,感悟金羿所言是否为真,经她查实确属真是,而两人那样的情怀也让这鲛人女王沉寂多年的清冷之心,再次变得温热,这样她促使她下令真真、真珠两姐妹去阻止那鲛鹏对这两人施以辣手。   “鲛神陛下,你说的是真的吗?”水玲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亲眼目睹金羿喷血而晕的,今番听这女王所说,金羿的伤只是一个小问题,这如何能让他相信。   “小丫头,难不成我家陛下还会哄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开心不成?”鲛神下首一个白发老妪冲水玲珑点头一笑,佯怒道。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水玲珑擦了一下秀目之中的泪珠,破涕为笑,方才的压抑一扫而空,展现出她少有的少女情怀的一面。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真不知她以前是怎么过的。”鲛人女王轻声一叹,对身旁静立的霓曐吩咐道:“曐儿,这龙女丫头想来也有些累了,你带她与这仙人小子,一并待到后方寝宫处歇息吧。”   “谨遵陛下圣令!”霓曐微微伏身拜倒,冲着那真珠、真真两鲛人姐妹,以及身边另外两名丫头点了点头,一并邀请水玲珑,向那后间寝宫行去。   “对了,曐儿,一会你去那一颗我珍藏千万年的‘鲛神泪’给这个仙人小儿服下,就当这是我代鲛鹏长老向他陪个不是。”鲛神转身过来,又补充了这样的一句吩咐。   “陛下,曐儿没听错吧,一千万的‘鲛神泪’?”霓曐有些懵了,不知陛下为何要赐予这仙人小儿这样名贵的东西,要知道这鲛神泪乃是鲛人一族的无上至宝,在仙界鲛仙一族之中,地位仅次于鲛神珠。   “是的,去吧!”鲛神随手一挥,阻断了水玲珑的盈盈拜谢,示意众人退去。   鲛神泪、鲛神珠,顾名思义,就是这鲛人女王鲛神的眼泪以及与她体内的内丹,鲛神本是盘古大神所造,又跟随盘古多年,得盘古大神庇护,受其神通感染,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内丹,铸就了她今朝能有这一身九天神仙后期的修为,那鲛神珠之效自然是不用多说。   而鲛神珠除此本能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功能,其中之一,便是可以无视任何大尊境界以下的人所布置的结界,任意穿梭,这一点任何鲛人内丹都多少有次神通,这也是为什么鲛人一族会遭受仙人残害的原因。   而那鲛神泪虽无鲛神珠那么神奇,但均是同源,依然拥有那特意的功能,这千万年的珍藏的鲛神泪,金羿要是服下,按照那鲛神的理解,至少可以将其在伤势复原的基础之上,同时拥有能穿梭九天神仙以下之人所布置的结界,这也算是鲛人女王对他的一点补偿,然而事实究竟是否如此,那又当别论。   “陛下,这小子乃是一介仙人小儿,今番入我巨海神之口,发现我等踪迹,按照你定的规定,就应该将其诛杀,以免泄露我族。陛下不但不如此,还待他两人如同上宾,甚至更是送与这小子‘鲛神泪’,着实让儿臣费解。”鲛鹏见霓曐、水玲珑几人走远,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犹如那滔滔天河之水,汹涌而出,问向鲛神。   “鲛鹏,你少安毋躁,一会自会解释给你听。”鲛神稍稍坐正的娇躯,轻轻斜斜一摆,金黄色的鱼尾,微微一晃,复又搭在那王座扶手之上,伸出欺霜赛雪的藕臂,轻轻一拂那蓝黑相间的性感长发,缓缓比起秀目,恍若入睡起来。   然而他如此一来,却让台下十大长老急忙起身,齐齐望向那鲛神嘴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出现,蓦然鲛神朱红的红唇张开,轻轻吐出一颗泛着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种颜色的彩珠,那九彩珠正是鲛人一族第一至宝鲛神珠。   鲛神珠在鲛神朱唇处轻轻转动起来,每转动一阵,便减少一道彩色,片刻之后,仅余白色,白色之中赫然显示出一片湛蓝的海洋之上,海风呼啸,巨浪滔天,时而一股大浪,扑打在珊瑚礁石岛上,岛身急剧摇晃,险些被这巨浪摇塌掀翻。   “哗啦啦”一只只巨大的蓝色鲸鱼自水面浮出,继而是一只只黑色鲸鱼、黄色鲸鱼将这些巨大蓝鲸围住,恰在此时一只年幼的鲛人孩童横空出现……   青影一闪,一名手执黄色钩状法宝人类少年站立与黄鲸背上,显出其高大的身形,午时阳光照耀在他古铜的肤色之上,宛若海神,众鲛人长老看在眼里,齐声大呼:“仙人小儿”。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71章:瀛洲海客,仕途坎坷   诗曰:“海客谈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母,云霞明灭或可睹。”   下仙界,茫茫东海,一望无际,方圆数万里的海面之上尽是烟波浩渺,水雾弥漫,即便死修为较低的仙人也是视之不清,不明这此中究竟隐藏着何许仙神。   清晨,一缕缕金黄的阳光自一重天处,徐徐照耀而下,目标直指那烟波水雾遮掩之处,水雾徐徐蒸腾,烟波缓缓散去,逐渐将这片神秘的区域揭示在众人眼前。   一片巨大的陆地呈现在卯壬天官所司职的太阳金色阳关之下,只见这片大陆之西,仙山福地多不胜数,大陆之东,亭宇楼阁数之不清,琼楼玉宇,名观胜地错落建置。其间仙玉醴泉交相映衬,处处仙云缭绕,面色祥云飘飘,比之祖洲那恶劣的环境,稀少的仙人,这里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瀛洲,地处下仙界东海正东之向,地方四万里,上生神芝仙草,又有玉石。出醴泉,性如烈酒,贪杯仙人,饮之数升辄醉,然味极美,饮之则欲罢不能,是以醴泉又称醉仙泉。洲上多仙家,为数不下五十万,风俗似吴人,山川如神州华夏。”   淡淡紫云,缓缓飞过,金羿盘膝坐于紫云之上,默默吟诵着当初邢青所做的《瀛洲赋》,远远俯瞰这这号称东海第一大洲的瀛洲,徐徐降落于一巨树之上,闭目仰躺,微微歇息起来。   虽说早知这瀛洲乃是东海两帝府邸所在之处,有了十足的打算,但今番看来却也是大声惊叹,难怪离开巨海之时,那水玲珑还一个劲的催促自己到了瀛洲记得多多逛,顺便点了自己喜爱的一些仙器饰品,叫金羿为她准备,作为这四日她细心照料金羿的报酬。   这购置女子饰品的事,可是着实将金羿难住了,并非金羿不喑此道,实在是初来贵地,囊中羞涩,也不知这仙界所用之易物(购物)之品,还是那鲛神瞧在眼里,知晓金羿这个仙人小儿的难处在那,特意在金羿临行之前,送了他上千枚极品仙玉。   仙界中人,逍遥自在,须臾之间,即达千里,举手投足,翻天覆地,也是随手之事,按照世间常理来说,本应该不存在这类现象。但下仙界终究是仙法修为较低的仙人居多,多数仙人为了追求更高更强的修为境界以及更加厉害的法宝,不惜挖空心思,炼制独门怪异的仙器法宝,来换取那些蕴含仙灵之气较多的灵丹、仙玉、奇珍、异宝,一时之间,这原本只有人界才有的市场,渐渐在仙界也形成规模,并且迅速席卷十洲五岛,即便是中、上仙界,也是经常有仙官星君下来以换些奇异的仙器法宝回去。   灵丹须长时间炼制方有大效,奇珍、异宝更是少之又少,可遇而不可求,唯有仙玉最为普及,使用之人也最多,更是修炼与炼宝均可,久而久之,那仙玉则成了最为广泛的易物承载。   仙玉按其种类来分,可以分为极品、上品、中品、下品,又因五行因素,分属五类属性仙玉,鲛人一族藏身巨海体内,常年下来,巨海每每吞噬一次,便不知会吞入多少仙玉,加之这些仙玉常年深埋海底,绝多之数为上品、极品,中下品的仙玉则是少之又少。   鲛人一族,自己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便在收集,储存之丰,已经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就算是身上所穿之甲胄,手中武器也是仙玉所造,是以送与金羿的千枚极品仙玉也只是冰山一角,反正他们多的是,也不在乎这点数目。   想到水玲珑,金羿微微一摸右边脸颊,脸颊之上还有淡淡的余香以及温温的暖热,这些都还保留着那龙族少年的气息,希望她能安心在巨海体内修炼,早日有所成就出来搭救你父亲。   原来四日之前,金羿与鲛鹏相斗受伤于巨海腹中,得鲛神相助,特赐至宝鲛神泪一滴,将自己伤势完全治好。但这四日之内,那水玲珑却是照耀着自己,寸步不离,鲛人一族鲛神、众长老也是时不时的来看望自己一番。   但金羿发现那鲛神眼中,时不时所展现出来对水玲珑的关心,更是在将她昔年一位龙族好友的修炼之法授予她,更是叮嘱她此法没有小成之前,切莫施展,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   几日下来,金羿病愈,想接着自己的游历生涯,水玲珑想也不想得便欲于金羿同行,鲛神也没多说什么,但眼中丝丝不舍,金羿岂能看不出来。终于在金羿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做出许多让步条件后,包括这送饰品、仙界游历完了回来接她等,水玲珑才撅着嘴儿答应留下来修炼那鲛神所赠的修炼之法。   正当金羿本以为一切事了,挥手告别之时,那水玲珑却是壮着胆子,在鲛人一族上千族人惊诧的目光之下,与金羿来了一次深情的吻别。   那一吻的余温,此刻依旧还在;那一吻的余香,此刻依旧还在……   “金羿,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即便是你死了,魂也要记得回来接我,要不然我会出来寻你的,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抛开我……哼哼!”水玲珑最后的一句依旧环绕在耳畔,虽然她是笑意盈盈得说,但金羿清楚,那一刻,她的眼角处,已然已经湿润。   这,是她为自己第三次流泪了……   “玲珑,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回来接你的,我还要陪你一起去救出你的父亲。”金羿心中暗自叫道,于此同时四张绝美的容颜再次浮现在他眼前,这一刻,水玲珑的样子已然悄然闪现在四女身畔,正和其他四女一样,望着自己,捂住朱唇咯咯直笑,眉角含春,满是嬉戏……   “哎……看来这一次又没有希望了啊!”惆怅的叹息之声,自金羿下方传来,将金羿绵绵的思路彻底打断。   金羿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悦,也不知这是哪来的仙人,无事到自己下面来叹息什么,扰人清梦,实在是可恶之极。   灵识鼓舞,自体内疯狂一扫,只见自己所趟的树下,一位身着蓝色仙衣的青年男仙,靠着树干,不断你搅动着手中一株青草。   “恩……,有意思,地仙后期,根基还算扎实!”一番探视之下,顿时将那那人境界修为顿时了若指掌。金羿心神修为强而怪异,迄今为止,所见之人之中那些道法修为比他比他高上一阶的人,几乎都能被他窥探,除非差距实在太大。只见他七尺身高,相貌平平,长发也未曾整理一番,只是胡乱地用一根蓝色头巾扎着,显得有些凌乱,不住的摇头叹息。   金羿看在心里,一阵好笑,这蓝衣仙人这副造型怎么这么像那人界赶考落榜的落魄书生。用心一听,那仙人一个劲得摇头叹息,说什么没有希望,这次参加选取的高手众多,混个马夫的可能都没有,总之全是一些抱怨的话。   柯兰,飞升仙界三年,苦于人界修炼法诀已达极限,四处寻师投门,奈何下仙界拥有高深道法的仙门本就不多,更是门槛极高,择徒标准也是相当挑剔,能入仙门参习者,少之又少。   这几日又是东华帝君仙府三十年一度招募仙兵、仙仆的日子,消息一散播开来,东海三洲、三岛的七罗上仙以下的仙人,趋之若鹜,尽数向这瀛洲赶来,短短几日以来,整个瀛洲仙人多了不下十万。   从昨日公布的报名名额来看,仙人境界的便有不下百人,地仙境界的仙人也是数千之众,凡仙之境的仙人更是上万之人,而自己三年来刻苦修炼,达到这地仙境界后期,为得就是能够参加这招募大会,原本一腔的热情,自那日名额以及实力境界公布出来时,柯兰整个人都崩溃了。   能进东华帝君府邸哪怕自己是那天马圈里的马倌,也会有大量习得高深仙法的可能,若是表现得好,那仙丹、仙器、仙甲、仙靴、甚至是神器也不无可能,而这些,自己要是依靠孤身一人的漫漫修炼,那又是何年何月才能实现的事啦?   昔年曾在人界修炼之时,出世修道,早将尘世一切看得淡薄,今番进入仙界,修炼无门,道法不涨,才知道并非这道之一字,远非当年想象的那般简单,不得不重新入世,追求那高深的道法仙诀以及仙人必备的仙器法宝,不知这是否正也是那道法自然之中的返璞归真。   然而此次招募,包括那马前卒在内也只有一百二十人的名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自己能够入募的可能是微乎其微,仕途坎坷,柯兰无奈的想着,重重的叹息一声,拍了拍所倚大树。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丧个脸算什么,哪有半点仙人的样子,哼哼……”自柯兰头顶上空,传来轻蔑的讥讽笑声。   金羿心中有些火大,自己清晨从那巨海之身处飞行,近八万里的海域飞行,即便是金羿也是有些倦意,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绝佳地方休憩一刻,却不料被这满脸晦气、大呼叹息的男仙给打扰,是忍不住出言讥讽嘲弄他一番。   “什么人……”柯兰大吃一惊,自己来此如此之久,竟然毫无不察觉到对方丝毫气息,想来那方才讥讽自己的人修为定然远胜于己。   抬头望向头顶树巅声源之处,但见一朵淡淡祥云自树巅茂叶处,徐徐降下。   “仙人之境!”柯兰暗呼一声。   “晚辈柯兰见过这位前辈,打扰前辈之处,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后生。”柯兰几年下来,长期游荡于东海三洲、三岛,也养成了他八面玲珑的圆滑性格,见金羿所驾祥云,知其修为定然高于自己,也情知自己打扰了他,急忙笑脸躬身,出言道歉。   金羿愣了一愣,这满脸晦气的男仙虽说境界不高,但也忒玲珑圆滑,笑脸相陪,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不即便是心中再大的火气,也是发不出来。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年纪很大吗?”金羿按下云头,落于柯兰身侧,极其不舒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前辈了,上次是水玲珑,这次又是这叫柯兰的仙人,奶奶的,不就是仙人之境的修为吗?用得着这样前辈来,前辈去的吗?搞得自己就和那些活了很久的老家伙一样。   金羿初入仙界,哪里知晓这里的规矩。仙界之中,均是那些与天地同寿的仙人,若不是出意外,均是不死之身,时间对这些仙人来说,已经可以忽略不计,除自身师门之外,这区分辈分的方式,则是看修为境界,在正常情况之下,修为境界越高的仙人,修炼年限必然越长,这前辈之称,当知无愧。但也有少数仙人,天赋异禀,或是机缘巧合,奇遇仙缘,则完全可以赶上甚至超越那些修炼时间长的仙人,这样的人当然也能被称做前辈,同时也印证了“大道无边,达者为先”的道家经言。   “这……敢问前……仙友,高姓大名,方才唐突,扰了前辈清梦,实乃柯兰之罪也。”柯兰见这树上君子不喜别人尊他前辈,是以也急忙改口称其为仙友,毕竟仙界幽幽众仙,都有着各自的喜好与忌讳,能不犯则尽善。   “免贵姓金,名羿。”金羿边说边看,向着那远方一座规模极大的城市望去,脸上全是新奇,毕竟自己还是首次在仙界之中见到如此之大的城市。   “仙友可是首次到这瀛洲?”柯兰见金羿脸色,虎着胆子问道。   金羿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眼前这位男仙,点了点头,道:“是的,早闻瀛洲繁华,我特意从从西海游历过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仙友,你说哪里话,西海流、凤麟、聚窟也是繁华之地,五老帝君均是明君贤帝,将西海三洲治理得有条不紊,繁华更胜东海。”柯兰恭维西海一番,但脸上却隐有得意之色,顿了一顿,接着道:“前方之城乃是东岳城,城方百余里,乃是由东华帝君之弟东岳大帝掌控,向这样的城市瀛洲还有一处,还有一处那就是西岳城,位于瀛洲西海岸边,受东华帝君之子西岳大帝管辖,这两城以及附近仙山福地之中,所居仙人总共约有十万人。”   “这么多的仙家,瀛洲果然繁华!”金羿心中一惊,那祖洲之上所居仙囚就算里打里外一起算来估计也就不到二千,今番这瀛洲随便一处小城,便有数万仙家,由此可见其差异之大。   “这两城都只不过是一般而已,若是相对于两帝城来说便是小巫见大巫了。两帝城顾名思义是由东华帝君、崇恩圣帝两人共同执掌,但崇恩圣帝多年以来都是好云游,不喜政事,做起了甩手掌柜,这东海三洲的大小事务都有东华帝君以及其弟、四子共同大理。两帝城地方八百余里,仙家近三十万之众,乃是下仙界四大名城之一,于南海长生谷、西海五帝坪、北海元武州齐名。”他娓娓道来,将这两帝城大街小巷一一描绘,熟悉至极。   金羿心中大骇,按照这柯兰所说,这瀛洲仙人居然有近四十万之众,比起邢青所做的《瀛洲赋》所记载的仙家不下十万比起来,简直就是翻了几番。不过细细一想也是,毕竟邢青被发配祖洲也有数千年之久,仙人又是不死之身,这数目自然越来越多,这些仙人速度增长如此之快,多半也与这下仙界开放的政策有关,土生土长的仙人也不在少数,若是换在那奉行禁欲的仙界来说,估计就没有这么快的增长速度。   金羿甩了甩头,也不在多想,看了一眼柯兰,道:“柯兰仙友,在下这次出西海游历,本就是想好好欣赏一下这下仙界十洲五岛的秀美景色,体会一番入世修炼,也好打破我多年未曾突破的修为瓶颈,既然在这里遇见仙友,倘若仙友不弃,就当我引导(向导)如何?”   “能为仙友效力,实乃柯兰之幸。”柯兰心中一想,反正自己能入东华帝君麾下的可能是微乎其微,与其凭空叹息,倒不如收整心情,陪这位金羿仙友畅游瀛洲一番。   “如此,金某感激不尽。”金羿见他答应,心中一乐,随手自紫金小葫芦中抛了一块一寸见方的水属仙玉给柯兰,权当他此次的引导报酬,毕竟他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这一来可是乐坏了那柯兰,捧着手中仙玉,又是咬牙,又是来回搓着,高兴得险些把口水都掉了出来。心中大喜,想不到自己仕途无望,这钱途倒还可以,极品水属仙玉啊,那可是可以提高自身修为或者是兑换其他炼器、炼丹材料的好宝贝。柯兰上下打量着金羿,自脸到脚都不放过,难不成这小子是西海五老帝君门人不成?出手如此大方。   “仙友……仙友……”   “哦,我们先到哪里。”   金羿见他呆滞之状,心中暗自好笑,不就是这么大一点仙玉吗?人家鲛人一族用来铺地的东西,到了这里怎生变得如此珍贵,心中大呼,仙心不古啊。   其实金羿根本不知道这极品仙玉在下仙界一般仙人眼中,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盖因大凡这些出产仙玉的仙山福地要么不是被势力强悍的仙人占据,要么就是被各方实力囊括。   就拿这极品水属仙玉来说,多数产地均是被四海龙王占据,这十洲五岛之上的产地也是由四方帝君之人把持,大凡在四方帝君手下做事的人,一年下来,能得到像方才这样大小的仙玉,至多也不过三块,这怎能不让那修为已达瓶颈的柯兰欢喜不已。若不是有神兽巨海这个天然的开采者自混沌未开之时便开始采集,鲛人一族也不见得有如此之多。   “就从这东岳城开始吧,顺便我也好购置一些东西回西海送与诸位仙友。”金羿声音方落,脚底淡紫祥云生出,驾云而起,带起一线紫光,径直飞向那东岳城。   “仙友等等我,等等我……不可……”后边柯兰声音越来越小,想来已被金羿甩在脑后。   ……   东岳城,坐落于瀛洲东部海岸边缘,城方百余里,呈四方形,遥遥望去,中央是占地约有十里的宫殿,宫殿皆由仙界奇石云英紫石而建,渗透出浓浓的紫色光晕,恍若那城市中央一道紫色的明珠,点缀了整座仙城,明眼人一看便知,居住此中之人定然是高贵的王者,想来定是那东岳大帝无疑。   自这宫殿向外延伸,近万户大小房宅整齐布局,被四边城墙严格约束,紧紧围绕着那座宫殿,直若众星拱月。房舍之间,条理清晰,布局明朗,街头巷尾,一线贯通,繁华一片。   或许与仙人本来好静的性格有关,这偌大的城市之内,金羿立于紫云之上,遥望前方东岳城,将灵识彻底放开,一一感应,这城中变化,但让他惊讶的是,这仙城之内竟然混无一丝杂音,即便是那市场之上交易的人们,也是小声交谈,细不可闻,生怕打扰到其他仙人修炼。   忽然,金羿灵识一阵波动,待回过神来,向下一阵俯瞰,只见一只二十余人的人马队伍正腾云驾雾,向着自己紫云所立之处赶来,面色严肃,目有怒色,大有来者不善之意。   “看来,找事的来了。”金羿自嘲得笑道,想不到自己初来瀛洲便会遇到这样的事,早知道就该等下柯兰的,回头瞥眼一看,只见远方一朵白色镶紫的光点,正快速赶来,想来当是那柯兰无疑。   二十余人的队伍快来驾云赶来,瞬间便到了金羿眼前。金羿放眼望去,这只队伍刚好二十一人,当先为首之人身高八尺,彪悍魁梧,目露精光,身着白金色泽的仙甲,手执一根貌似狼牙棒的白色仙器,骑在一匹蓝色天马身上,那天马脚下赫然是一朵深紫色的祥云。   此人身后,均是穿着黑色仙甲,除了当先两人各执一旗,旗子上书“东岳”两个古篆外,其余十八人全是手执白色仙戟,骑跨杂色天马,天马之下,祥云有的色呈淡紫,有的白紫相间。   “有点棘手,对方既然有七罗上仙级的高手,看来得小心点,犯不着招惹这些人。”金羿心道。   “吁!”当下那白甲仙人吆喝一声,勒住马缰,将天马停在金羿身前一丈开外的空中,身后二十人见他如此也是纷纷勒马停缰,立于其身后,动作整齐,简单划一,绝无半点异样,定然是那训练有素的队伍。   “何方仙人,到了这东岳城三里之内,为何还不降下云头,难不成是不将帝君他老人家放在眼里吗?”为首之人大喝一声,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狼牙棒仙器,大有上前教训金羿之势。   “这……这位仙官,晚生自西海而来,首次来到这东岳城市,确实不知这里规矩,还望大人多多包涵。”金羿拱手一礼,冲那为首之人欠身道。   “笑话,‘东岳城外,三里云头’难不成你没听说过吗?臭小子,休得狡辩。”那为首之人怒喝一声,就欲纵马驰来。   东岳大帝乃是这东海三洲之主东华帝君同胞亲弟,自身也是九天神仙中期的高手,地位在这下仙界十洲三岛,乃至中仙界也是相当尊崇,即便是乃兄东华帝君也得让他三分,其他四岳大帝到此也得在城外三里降下云头,步入城中,以示对这位叔父的尊敬,更别说东海其他仙人了。   “东岳城外,三里云头。”这在瀛洲以及东海、乃至整个下仙界已经是一句童言,即便是黄口小儿也是知晓这事,这也是方才为什么那柯兰叫金羿等等他的缘故,就是怕他不知晓此中规矩,犯了忌讳,果不其然,这事还真如他所料的发生了。   “小生,确实不知,若仙官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金羿也不是好脾气的主,他先前息事宁人,本不想招惹这些仙兵仙将,奈何对方得理不饶人,处处相逼。金羿的性子向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当下性子来了,也不吃他一套。   “小子,讨打!”那为首仙官,似乎见金羿一个区区仙人之境,竟然敢公然顶撞自己,扫自己颜面,当下勃然大怒,双腿一夹天马马腹,抄起仙器狼牙棒,鼓动仙元。他手中狼牙棒仙器,夹砸道道白色仙光,带起雷厉风声,天马嘶鸣,直取金羿。   “这厮果然了得,一身估计不在那北海四人之下,得小心应付才是。”当下金羿念动真诀,单手一摊,仙器吴钩赫然出现在手中,仙元一运,绽放出一片金光,向上一挑,迎向那狼牙棒。   “当!”   钩棒相交,金羿为之一振,整个人倒飞三丈,心中骇然。初次交锋,双方均是试探,想不到自己五成仙元,竟然不敌。   那为首之人也是一愣,看这小子仙云呈淡紫之色,原本以为自己四成仙元,便可让其重伤,今番看来,他只是被自己击退,并无半点伤势,不由得暗自揣度,难道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虎,故意隐藏实力不成,也是不敢妄动,两人就这么凭空对峙起来。   “住手……”依稀的,自金羿后方传来一道喝声!   这声音传入金羿耳中,却是一阵好笑,这声音不是那柯兰的声音吗?这家伙跑来做什么,他一介地仙后期的修为,估计自己身前这骑马仙官一个指头就可以碾死他。   那仙官听这喝声,先是一惊,自以为是对方什么高手来了,待看清来人后,却是一阵火大,被一个地仙境界后期这些只配做一名小卒的仙人叫住,实在是丢脸。不过见对方行得进来,见这驾白紫相间祥云的小仙,不但面无惧色,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来必有所持。   当下这仙官也不敢贸然出手,心神鼓舞,灵识瞬间向着四面辐射而出,顷刻之间,便已覆盖了整整方圆千里的范围,看来这仙官心神修炼也是急剧火候,要不然这只是眨眼之间,怎会蔓延到如此距离。   没有任何异常气息,这是那仙官的第一感觉;难道是自己杞人忧天不成,这是那仙官的第二心理;该不会是有修为远胜自己的高手仙友隐藏在附近,自己感觉不到,这是他的第三想法,再继续看了一眼地仙,只见他嘴角之上笑意更浓,与那先前与自己相斗一合的高大少年,站立一处,似乎在说着什么?   静静凝神,细细一听,只听那地仙道:“我的少爷啊,你怎么老爱胡闹,不是说与小的比试驾云吗?怎么一会就跑到这里来了,你可知此处是何地方吗?”语气之中满是无奈,焦急得很。   那高大少年看也不看这后来的地仙一眼,就这么站立云头,直直得看着这边,冷冷道:“方才不知,现在知了,这里是东岳大帝管辖的东岳城。”   “这不得了,方才我本想出言提醒少爷你的,奈何你驾云实在太快,我压根儿就来不及说,这可如何是好,‘东岳城外,三里云头。’你现在所处之地,已经是犯了大帝规定,这要是大帝追究起来,如何是好?还有就是万一少爷你出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回去向主人以及五位帝君交待?”柯兰面色焦急,瞟了一眼那为首仙官,又看了看金羿,惶恐至极。   “这少年难不成有什么强硬的后台不成……”柯兰两人说话,虽说声音不大,但并无任何遮掩,是以他与金羿的对话,一字一句全都落入这为首仙官的耳里,看着柯兰那惶恐之态,以及那高大少年的但定从容,他却是有些拿捏不准。   这仙官姓钱名刚,乃是这东岳城外城巡查之一,专门司职这东岳城方圆百里以内的大小事务,一身修为达七罗上仙中期之境,在这下仙界中也算不错。别看他身高八尺,高大威猛,但却是极为细心之人,若不然也不会让他专门司职这巡查之职。   这心细之人,虽说大多时间善于把握蛛丝马迹,找出这个中缘由,但却在有的时候,极为多疑,甚至多虑,尤其是在现在对这身前两人把握不准,更是短时间内下不了决定。若是还成那种头脑憨直,来回都是一根筋那种,直接将这两人拿了来办,押往东岳大帝处不就得了。   “放心,若是家师和五位帝君师祖怪罪下来,本少爷替你求情。”金羿哈哈一笑,回头冲着那地仙道。   “这……少爷,还是有些不妥,我们大老远得从西海来这东海云游,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小的可真得担当不起这个责任。”那地仙脸色惨白,看着金羿躬身礼道。   “西海……五位帝君……五位师祖……天,我的天,难不成方才这与自己交手的小子,竟然是西海五老帝君的徒孙不成,怪不得这小子驾云淡淡紫色,便能生生抵住我三成法力,这小子法力定然不了仙人之境,想来他是用类似于大帝‘蛰形迷宗’之类的高深仙法将自己驾云色彩改换,故意装作如此境界,能够有如此仙法的,估计也只有九天神仙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   “怪不得这小子,明知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而且还有七罗上仙级的高手存在,还是一副镇定自若,无所事事的样子,原来竟然五帝门人……”钱刚心念电转,想到这里,心中狂震,原先的谜底赫然揭开,目光灼灼,凝视着两人。   西海五帝,脾气古怪,向来护短,这些年来,下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自己门人犯错,也是先一致对外,在惩罚自己门人,加之这无人都是九天神仙中期以上的高手,其中苍帝灵威仰、炎帝赤熛弩、白帝白招拒、黑帝叶光纪四人都是已经步入九天神仙后期的高手,唯有那黄帝含枢纽还是仍旧滞留在九天神仙中期,但想来也离九天神仙后期之境不远,试想有这五位九天神仙级的超级高手所护,还有多少人敢招惹西海。记得多年前,为其西海五帝护短一事,南海长生大帝联合玉帝宠臣北海两帝一起上书玉帝,要求惩罚那犯错的五帝门人,最后还是碍于五帝的面子,不了了之,交于这五人自行处理。   想到这护短的五个老家伙,钱刚原本镇定的脸色赫然变得有些苍白起来,配合上他那一身白色的仙甲之光,顿时更加苍白,手掌之心,冷汗汩汩而出,那狼牙棒状的仙器也是觉得微微滑动,急忙抓稳,免得被这两人见了笑话。   看那后面地仙方才焦急的神态,万一这高大的小子一不小心伤在自己手下,估计自己以后就别想在仙界立足,那五老帝君若是找上门来,大帝、帝君两人肯定是不会为了自己这小小的七罗上仙,而得罪五帝与西海争斗的。   那么,摆在自己眼前的,估计除了毁灭,还是毁灭……   可是他虽然极力掩盖心中的恐慌,但这些表情却是赤裸裸的暴露在金羿两人眼前。   柯兰面色严肃,对其神态佯做不知,驾云向前走到钱刚身前,冲其一礼,道:“上仙这厢有礼,我等主仆二人来自西海五帝仙门,少爷年少心性,从来未有外出半步家门,今番出海云游,来到贵处,若有冒失之处,还请仙官大人原谅则个。”   金羿见这柯兰如此,心下佩服,这柯兰不愧是混迹下仙界多年的人精,这话说的不温不火,恰到好处,语态之中全是恭敬之意,但也不乏威胁,这话外之意,便是我等可是五帝门人,你要乱来,那是自掘坟墓。   “原来是西海贵客,实在是有失远迎,今番有幸得见五帝门人,实乃钱刚三生有幸。东西两海,本为一家,两位来此就务须客套,当作是西海便是,哈哈哈哈。”钱刚也算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人物,一副的官腔敲得叮当响。   “只是方才我家少爷不知贵城规矩,还望大人你……”柯兰说道这里微微一顿,双手一摊,拿出一块一寸见方的仙玉,只见那仙玉之上,碧光闪闪,浑无半点杂色,正是先前金羿所给的极品水属仙玉,悄悄递与钱刚。   “这个……不知者无罪,我想大帝知晓二位贵客到此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钱刚见柯兰手中极品仙玉,眼中精光接连闪烁,想来也是有些心动,但仅仅只是片刻过后,便恢复如常,毕竟七罗上仙境界的人物,也不是那么简单,同时也嘴中肯定了金羿两人五老帝君嫡系门人的身份,试想连一个身边打杂的地仙境仙人都有此极品仙玉,可想而知,那高大少年的身份又是何其尊贵。   “哈哈哈哈,这位上仙,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吧,就当方才冒犯的赔礼。”柯兰驾云上前,将那极品仙玉塞与钱刚手中,可是那钱刚确硬是不收,两人你推我塞,你给我拒,好大半天,在金羿出言要求之下,那钱刚才将这仙玉收下。   “如此,钱某就谢谢两位贵客好意了。”钱刚小心翼翼的将这极品仙玉收入储物品仙器之中,冲金羿两人拱手一礼,脸上喜色不由言表。   “钱巡查何须如此客气,我等初来贵境,还要靠大人多多相助才是,这点微薄小礼算不了什么。”眼下之意,那就是若是你多多相助,估计这‘礼’就更大了。   “为贵人效力,那是钱刚福气,呵呵。”他心中可是乐开花,自己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五十块这样的仙玉,而且良莠不齐,这样纯正的极品仙玉,至少要当自己半年的俸禄了,想不到今朝自己却是遇到贵人了。   “如此那就先谢过巡查大人,我俩还想这驾云回去,三里云头,一来对东岳大帝老人家的尊敬,二来也不为难巡查大人。今番暴露身份实乃是逼不得已,还请巡查为我等保密,切莫对大帝提及,若是大帝知晓,特意照顾我俩,这样也失去了五位师祖派我出来云游的目的了。”金羿对那钱刚再次拱手,特意嘱咐道。   “恩,贵客放心,我等小小巡查官,哪里有本事见大帝的面,况且这两天大帝去了生洲,看望他三位侄子,中岳、南岳、北岳三位大帝去了。”钱刚呵呵笑道,捶打着胸口做保证。   “如此,我等先去也,就不耽搁大人公干了。”金羿话完,当先驾起云头,往回倒飞三里,落于地上。   “呼!”长袍翻飞之声响起,柯兰落于他侧位置,不住的摇头。   “我说柯兰仙友,你这狐假虎威,大棒金元的伎俩耍得不错。”方才这事要不是柯兰脑子转的快,来了这一招,估计金羿今天很难这样全身而退,打心里却是有些佩服这刚刚结识、修为仅仅只达地仙后期的柯兰。   “哎……”柯兰不住的大声叹息,冲着金羿直摇头。   “柯兰,你怎么了?”金羿心中有些纳闷,为何这人这会是这个样子。   “心有点痛?”柯兰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倒是将金羿弄的有些迷糊,但瞧他那贼眉贼眼的样子,多少猜到了什么。   “怎么了?我想仙友不是心其实不痛是在痛惜这个吧。”金羿哈哈一笑,笑声过后,手中碧光再闪,赫然是一块一寸五分见方的极品水属仙玉,出现在手中,轻轻抛向柯兰。   “知我者,金羿仙友也……”柯兰一把接住仙玉,不断擦拭,啃咬,鼓舞真元探视,确认无误后,急忙收入储物仙器之中,冲着金羿嘿嘿贼笑,十足的奸商样子。   金羿心中一阵发麻,大呼:“仙心不古!”   大丰仙市,位于东岳城城南方向,实乃东岳城唯一易物场地所在。   仙市之中,人山人海,摆摊者有之,采购者有之,中介者有之,但如此多人的市场,却是静谧一片,仅有小小的嘈杂之声,似乎是在讨价还价,反衬着这里易物换物的气息。   金羿、柯兰两人并排而入,却是引起了很多仙人的目光,毕竟金羿八尺有余的身高,在这下仙界还是少有,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显眼至极。   柯兰紧随金羿,脸色含笑,口若滔滔悬河,一一为其介绍着这大丰仙市之中的各种物品,极尽这引导之职。   金羿初次来到仙界这样的交易地方,想来也是新鲜,原本以为人间才有这样的场所,今番来到这瀛洲东岳城,才知这仙市繁华丝毫不亚于人间。五光十色的仙器炼制材料,奇异清香的仙芝仙草,琳琅满目的仙家法宝,光怪陆离的各种仙兽,奇思玄妙的修炼法诀,一有尽有。   金羿心情大好,看看这个,有瞧瞧那个,大凡能够看上眼的东西,不管实用不实用,好看不好看,都一一塞入那紫金小葫芦中,美其名曰“当作他日礼物”,而且出手大方,几乎从不讨价还价,剩余的也不要求这些仙人找补,倒是让与他一并同来的柯兰大呼浪费,大叹可惜,可惜这些剩余的找补,没自己的份……   可是金羿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这些自己方才购置的东西,只不过是用鲛人一族用来铺地所用的玉砖罢了。其实他能隐隐觉察到,自己修炼理应顺其自然,循序渐进,感悟天道;而这吸取天菜地宝、灵丹妙药中的浓缩仙元,只不过揠苗助长,过于草率,常此以往,终究是对自己不利。是以即便是他在知晓这些仙玉珍贵之后,依旧还是照花不误,毫无珍惜可言,倒不是为了显富。   他的到来,这些摆摊的商人则是瞪大了眼睛,这样的大主顾,那可是千年不遇的啊,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冲着点头示意,炫耀自己摊位之上的材料、仙草、仙果、仙器、乃至那笼中小巧可爱的仙兽。   金羿也不在乎,除了仙兽无法携带而没有购买外,整个紫金小葫芦内近五方空间已被他所选之物,塞了个满。只是这番如此疯狂的抢购下来,才勉强消磨了金羿的新鲜感,还好自己先前与柯兰进城之时,便已取出十块极品仙玉兑换了三十枚上品仙玉,二百枚中品仙玉,五千枚下品仙玉,这里打里外的,选购了如此之多的东西,才区区花到了三千枚下品仙玉,折合一算才三块极品仙玉,这些东西未免也太不值价了吧。   “金麟,你有办法吗?我这小葫芦已经满了,装不下了,你可以帮我找个好的储物法宝吗?”金羿灵识探入那手臂上的浩天神镯,向那金麟求救起来。   “金羿小子,你有完没完,买这么多的黄级之品来做什么,难不成你闲着没事干不成?”金麟讥讽之声传入金羿识海,将金羿刚刚灼烧起来的热心,瞬间扑灭。   “黄级之品何解?”金羿今番又听到这样的一个说法,顿时有些纳闷起来,金麟这家伙,总是爱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打击自己,不做个解释金羿又岂能善罢甘休。   “算我服了你了,不过也不怪你,你毕竟没去过,中、上仙界、并不知晓这些东西的等级档次划分,在这仙界之中无论是天材地宝、还是灵丹妙药、草芝仙果、乃至仙器法宝、仙兽仙禽,均可分为天地玄黄四阶,至于神器、神丹、神兽之类的划分则是按照上中下而来,人界对仙器的划分仅仅只是粗略的按照上、中、下来划分是极为不准的,这也不能怪那些散仙,毕竟他们的见识有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你这吴钩而大战一场。”   “那不知这四阶又是如何界定,又有何区别?”想来这次金羿也是卯足了劲,打破砂锅问到底。   “天阶者一出,必有天兆相随,根据其出自身的诧异而映射出不同的天兆;比如说,天庭王母娘娘所种蟠桃之中,有一种蟠桃名曰:‘血露’,是乃天阶仙果,每当这血露蟠桃开花、结果、成熟之时,蟠桃园区域之内,必有那血之雾水、血之露珠产生,千里之外均可见得。”   “在拿中仙界五庄观镇远大仙的人生果来说吧,人生果树乃是天地灵根孕育而生,每经一万年方可结三十枚人生果,这人生果成熟自己,那整个中仙界之人,仿佛都能听到婴孩啼哭之声。”   “天阶级的仙器法宝,到目前为止我所感应到的应该就只有一那把吴钩,但细细一品却又一些不一样,想来定然是孙大圣将其改造后的效果,一般情况下,天阶级的法宝可以和低品神器抗衡。”   “至于这天阶的仙兽,我就不用多举例了,这里便有两只……,只是我等都经历了上万年的修炼,已经初步进化到了神兽初阶。”金麟灵识电扫,耐心的为其金羿解说着。   金羿听他说到吴钩,竟然被孙悟空改造到了天阶仙器级别仙器,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早知这猴子厉害,却不知知竟然厉害如此,他日相遇定当好好谢谢他。   “那其他三阶的啦?”金羿再次问道。   “地阶者一出,必有祥兆,就比如说那七彩参娃的七彩光线便是祥兆,但这兆头范围不大,远远赶不上天阶。”   “玲珑不是说那七彩参娃乃是仙界至宝吗?怎么在你口中却成了那地阶奇珍了?”金羿微微疑惑道。   “那七彩参娃虽说是仙界奇珍七彩人参修炼而成的仙灵,但七彩人参、七叶金莲、黄金菇、琉璃芝终究是生在下仙界中,比之中仙界血露蟠桃、人生果、神火枣之类的还是要差上许多,这七彩参娃是七彩人生中的王者,但终究还是没能突破地阶奇珍的范畴,若真要加以说明,那他就是地阶奇珍中的王者,那还不一样是地阶奇珍。”   “这……也是道理,正如那乞丐中的王者一样,还是乞丐。”金羿讪讪而道,看来那天阶奇珍所修成的仙灵估计更为厉害。   “至于这玄阶、黄阶则是最为普遍。至于划分则是按其所含仙灵之力而定,就那奇珍药材来说吧,一般黄阶的只适合凡仙、地仙两阶使用;玄阶则适合仙人、七罗上仙境界使用,至于大罗金仙以上则最少都要用地阶以上才有效果。”   “小子,不是我打击你,你方才在这仙市内购买的东西,最少有九成九是黄阶次品,玄阶的也只不过是零星一点,亏你这小子,问也不问一下,就买了如此之多,不是我给你吹,这些玩意在下仙界,只要多云游一段时间便可以收齐,你没看那些都是抱着没打算能售出的心思吗?你真是一个十足的冤大头。”金麟笑道。   金羿听完了金麟的讲话,才情知自己糟糕,方才自己一时激动,头脑一热便将这大丰仙市内的黄阶东西买了个精光,现在回头,却哪里还有这些人在,想来也是因为自己的东西售完,不知驾云去哪儿逍遥去了。   “哎,这可如此是好,想不到我金羿如今却成了收破烂的了。”金羿苦笑一声,冲柯兰一笑,但那笑脸却比吃了苦胆还要痛苦百分,弄得柯兰一阵莫名。   “不过小子,你也别担心,我们这里不但有储物法宝,还有消耗活宝。”金麟装作一副阴阳怪气的声音,冲着金羿道。   “消耗活宝……?”   “这不,就是它了……”金麟前爪一提,轻轻一指,目标正是那离金麟不远处,正倒头酣睡了的饕餮,但见它鼾声不断,胡乱的挥舞着四周,像足了顽童之样。看来这灵智为开的神兽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着实让金羿瞪大了眼睛。   似乎感受到了金羿、金麟两人正在说它,饕餮睁开一对兽眼,翻起身躯,轻点狼头,龙身一弓,两只后腿龙爪,向后一蹬,整个身躯向前一跃,已然在那金麟身侧,伸出舌头轻甜金麟,嘟哝道:“金麟大哥,方才你和金羿在聊什么,该不会是在背着我说我坏话吧。”   “才没啦,我方才叫金羿给你弄了好多吃的,不信你感应一下金羿身后那个葫芦就知道了。”金麟前爪轻轻拍打着饕餮龙身,为其解说道。   果然,那饕餮听到吃,顿时一对龙狼眼中闪烁出贪婪的精光,狼嘴之中赫然流出大摊口水,已然淋湿了它的鳞甲。   “真的好多,可以先给我尝些吗?虽说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就不错了,我好久都没吃过一顿饱了。”饕餮天生贪吃的本性,再露出无疑。   “行,方才金羿说了,你要是帮他找到一件好的东西,他就将那葫芦的东西全部送你。”金麟笑道。   “我什么时候……”金羿本想反驳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但却被金麟出言所阻,只见金麟道:“你这臭小子,年纪不大,记性比我还差,方才你明明说了,若是找道好的东西则再买一葫芦给饕餮,这么块就不记得了不成。”   “放心,我饕餮别的不行,这找东西和吃却是俺最拿手的,我先帮你留意一下,你俩自便。”饕餮小孩心性,说干便干,倒也爽快,只是那金麟计耍饕餮,为自己寻找好的宝贝,而自己所给的报酬却是一堆黄级次品,如此一来,倒弄的金羿有些过意不去……   本書首发于看第172章:青鸟发钗,饕餮慧眼(一)   第172章:青鸟发钗,饕餮慧眼   东岳城,大丰仙市,由于今日金羿的‘大手大脚’,出现难得一见的早早散场。   原本人山人海的仙市,此刻已经是人去市空,还有少许人仍然滞留于此,守着自己的摊位,那是那些还买没有开张的,毕竟金羿此刻已经是满载了。   “走吧,我们先去找一家客栈休息一下,出来一天了,也却是有些累了,顺便也好整理一下今日的东西。”金羿叹息道,今天他本是好奇而大肆搜购,却不料被金麟而一顿洗刷,原先的热情瞬间冷却下来,正欲打道而回。   “恩,我记得城西有一家瀛洲客栈不错,那老板极为热情,待人也好,尤其是哪儿的名菜天仙鱼是乃东岳城一绝。”柯兰的引导却是了不得,极尽责任,向金羿推荐起那客栈地方来。   “哦,想必柯兰兄定是那里的老客?”金羿听他一说,顿时冲着柯兰眨了眨眼,微微笑道。   “金兄,你见笑了,像我这样的游民,别说住瀛洲客栈了,我压根儿就没进过人家大门。”柯兰冷汗大冒,接着说道:“今番像金兄这样的贵人,这东岳城内除了东岳大帝府邸外,这东岳城内估计就只有瀛洲客栈方能配得上你。”那柯兰果然玲珑圆滑,说到一半尽然又开始拍起金羿马屁来了。   “好了,少捧我了,你还不是想进那瀛洲客栈住上一宿,顺便尝尝你梦寐已久的天仙鱼,你那点小算盘能瞒得了我吗?”金羿一语道破,倒是正中柯兰心思,后期讪讪而笑,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金羿当先而走,准备向着那大丰仙市门口而去,柯兰紧随其上,超过金羿,再前带路。   猛然,一丝轻微真元的波动自身后大丰仙市角落里传来,金羿灵识极其强烈,顿时将这一丝轻微的真元波动给觉察到了。   “慢!”金羿止住脚步,叫住那当先领路的柯兰。   “什么事,金羿兄?”柯兰回身走到金羿身前,满脸疑惑道。   “我方才觉察到了一丝灵力波动。”金羿道   “这灵力波动很正常的,这里如此多的仙人,随便有人鼓舞一下仙元都会产生灵力波动,瞧你大惊小怪的样子。”柯兰呵呵一笑道。   “可是这灵力波动之中却有很大一部分真元力在,仙元力仅仅只有少数,柯兰,你老是给我说,这下仙界里是不是有修道者?”金羿转过身来,看着前方曲折而不能视物的角落。   “没错,这下仙界中的却有少部分修道者存在。”柯兰脸色一整,想来方才经过金羿一点,他也觉察到了那波动的灵力。   “这下仙界中怎么也会有这样的人存在。”金羿方才已发现这灵力波动,是以也并不怎么吃惊,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柯兰道:“是这样的,下仙界不比中仙界,没有禁欲天规,男女仙人可以自由婚配,甚至生儿育女,就好比东华帝君一样。”   金羿点了点头,这下仙界的规定他还是从邢青耳中听过不少,对这自由婚配的事还是知晓的,天旭和冯欣也就是这么结合的。   “然而仙人结合,极为容易,但这生儿育女,却不比凡人那么简单。女方仙人在怀孕期间,不但要疯狂吸取天地灵气外,来弥补自己因怀孕而急剧下降的修为,还要帮自己腹中的儿女渡过下仙界天劫。”   “啊……,这下仙界天劫又是怎么回事。”金羿大惊,真的不敢相信仙人怀孕却要经历这样的难关,可想而知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女仙人还要去抵抗天劫,这是是么世道。   “是啊,仙界不比人界,即便是凡仙境界的仙人怀孕,其生出的儿女,最少也是人界大乘期的修为境界,体魄都必须达到仙界的最低标准,那就是凡仙之体,这样出生之后,才能在仙界成长、修炼,到十六岁成年之时便可自然增长到凡仙之境,而这之前天劫是必须渡的,那是对胎儿的锤炼。”   “只是这天劫毕竟是发生在下仙界,不比人界,这里出现的天劫最少的都是六重的,这六重天劫最起码也要仙人之境的人才能渡过。”柯兰说到这里,将仙界生育的困难给道了出来。   “那照你这么说,要想怀孕生子,这女仙人至少也是七罗上仙。”金羿微微一算,心下大惊,看来在这仙界要想生个娃娃却是不容易。   “是的,而且生育之后,自己修为境界还得降上一阶,七罗上仙级降为仙人之境,做仙人难,怀孕更难。当然那些九天神仙、大罗金仙级的高手,这点点下降在他们看来无关紧要,花过一段时间静养便可恢复,这些人又当别论。”柯兰摇头叹息。   “怪不得我方才感悟到的灵力波动之中,竟然掺杂真元力,想来那人也正如你所说的一样,乃是大乘之境的修为,估计也是一个出生不久的娃娃。”金羿推算道。   “想来也是出生不久,估计有十二天左右,也就大概相当于人界的十二岁,我看他方才灵力的波动中,仙元居多,真元居少,应该还未成年。”柯兰点头道。   “呵呵,那小不点好像有些焦急,估计肯定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了,柯兰兄我们过去看看。”金羿转身,径直走向那仙市角落之处,柯兰当下也不多想,急忙跟上。   两人一路行来,接连在这仙市之中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区域,离那因焦急的真元波动已是不远,此处已处于这仙市角落之处,已经远离这闹市区域,原先的人山人海,却在这里变得门可罗雀。   “柯兰兄,这地方鬼影都没有一个,为什么会有那强烈的灵力波动……”金羿觉得这地方如此怪异,当下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我们去看看便知。”以柯兰多年经验,竟然也是猜之不透这灵力波动,究竟为何?   当下两人,加快脚步,拐过前方石墙处,赫然找出那仙真两元混合的灵力源头。   映入两人眼角处的赫然是那一位年约十二岁的小女孩,但见她双眼乌黑如墨玉灵珠,齐肩长发自发巅出稍染雪色,有些异样,螓首低埋,看不清其脸庞,盘坐着娇瘦的身躯,孱弱的娇躯之上披着一件补丁重重的情色长裙,长裙明显偏大,显然不是合身定做的。   此刻她正不住的舞动、把玩着手中一根发钗,身前处是一堆凌乱的小摊,有仙器材料,有仙草仙芝,以及若干类似她手中的发钗一样的饰品,杂七杂八的一大堆,但在柯兰看来,这些东西均是劣质至极,估计应该是这女孩自己采集、炼制的。   “她怎么会在这里摆摊,这里偏僻如斯,鬼影都没有一个,谁还会来买她东西……”金羿喃喃道,这样年少的女孩,正当处于父母溺爱的年龄,为何会遭受如此,十二岁不到的年龄却是步出闺房之外,抛头露面。   “金羿兄,她也只有在这里摆摊,才有立足之地,前面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柯兰摇头笑道,这样的事情看来她也是见得多了。   “何解?”   “前面摆摊的都是仙人,她去那里有位置吗?还有是她即便是有位置,若是有仙人驱赶她,她照样也得搬出来,仙界虽然祥和宁静,但在有的时候也是这样弱肉强食。”柯兰一语道破。   “哦,瞧她那样子,多半也是遭遇了困境,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些在下仙界毫不起眼的仙器、法宝、仙草之类的东西拿出来变卖了,我们上去瞧瞧。”金羿沉声说道。   “哒”、“哒”、“哒”,缓慢的脚步声在这狭小古朴而又简陋的仙市巷道之中响起,奏出那打破宁静的乐章。   “这位小姑娘,你那手上的发钗可以给我看看吗?”浑厚而又刚毅的声音奏起,回响在这巷道之中。   “呃,好的!”那少女抬起螓首,展露在金羿眼前的是一张稚嫩而又乖巧、亮丽而又有充满颓废的少女脸庞,果然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差不多,只是她眼角的颓废,脸上的沧桑之味,以及那发巅之上的几许银白,更显其成熟,小心翼翼的将其发钗递给金羿。   发如雪,心如水,人如春泪,几许憔悴。   金羿接过发钗,细细得看了起来,说实话,这只发钗炼制材料乃是仙界遍地皆是的一般仙石,加上少许的寒铁沙,青钢石所炼,想来也与这女孩修为有关,并不含任何仙元之力,纯粹的装饰品,怪不得没人买。但金羿看来这发钗却是做工极为精细,整个发钗之身,呈流水形状,上粗下细,发钗上头乃是一青色的鸟儿,那鸟儿异常灵动,双眼睁得老大,鸟嘴之中,叼着一条长长的淡紫珠花,双翅微张,正欲扑翅高飞。   “娘亲走火入魔已经十三日了,父亲这些年来为了医治母亲伤势,不但将自身所有宝物尽数兑换成了仙药,自身的修为也是日渐减弱,估计也支持不了娘亲多久了。来这大丰仙市摆摊,看能否为二老减轻一些负担,又被那些仙人驱赶,自己辛苦炼制的这些饰品法宝,却又卖不出去,这眼前眼前高大的少年,已经是第一千位客人了,整整一千……”纪灵满脸希冀地看着金羿,希望这眼前的男子能够买去这只发钗。   “小姑娘,不知你这发钗又何长处?”金羿轻轻将那发钗还于她,蹲下身躯,柔声问道。   纪灵眼中黯光再起,失望之意不由言表,看来这次还是失败了,但她当下也是耐着性子,用她那黄莺般的声音为金羿两人解说道:“我这青鸟发钗只要输入一些法力,便会有一只会唱歌儿的青鸟来。”   “哦,这么厉害,小姑娘可以为我们展示一下吗?”柯兰唯恐天下不乱得呵呵笑道。   “嗯!”纪灵当下鼓动体内灵力,一股真元与仙元混杂的灵力,输入那发钗之中,片刻之后,一只鹌鹑大小,异常灵动的青色小鸟,自那发钗上头悄悄飞出,围绕着金羿三人,不住的转着圈,同时鸟嘴轻轻张起,发出声声悦耳的叫声,宛若那少女的歌声,舒服至极。   “妙,妙,妙!只是这鸟儿太小,声音也不够大。”柯兰也是有些惊讶,想不到这小姑娘居然有此巧夺天工的构思。   “这位客官,不是这样的,这只青鸟凤钗,我花了很多时间研究的,估计能够承受地仙法力,法力越高的,这青鸟便会越大,声音便会更加嘹亮。”纪灵听那柯兰如此一说,急忙收回青鸟解释道。   “哦,不知可否让在下试一试。”金羿微微一笑,听那小姑娘如此一说,金羿顿时也来兴趣。   “行,但客官你得注意一下,切不可输入法力太强。”纪灵提醒道。   “我省得。”   当下金羿轻鼓仙元,注入那青鸟凤钗之中,顿时一只两尺来长的青色大鸟如一团青色的浮云一般,自那发钗之中飞出,盘旋于三人头顶上空,声音清脆悦耳,比之方才不知响亮了多少倍,虽是法宝幻化的鸟儿,但却如真鸟一般。   “好漂亮的青鸟……”纪灵仰望天空,似乎也是首次见到这青鸟如此绚丽多姿的一面,忍不住失声叫好,呆呆得看着,看着……   想不到这仅仅只有大乘期的小女孩,竟然能炼制出这般精巧的法宝,虽说不是什么绝世仙器、盖世神兵,但从她这副用心之上,便也是难能可贵,假以时日,若是这小女孩修为提升,到后期不知又会炼制出什么样的法宝,金羿看着那展翅飞翔的青鸟,心中感叹。   “小姑娘,这只发钗价值几何?”金羿仙元一收,那青鸟瞬间消失不见,散逸而去。   “贵人,这发钗值一枚下品仙玉。”纪灵怯生生地道,生怕金羿两人一听这价之后便撒手而去。   “哦,一枚下品仙玉?”柯兰哗然道,一副很是意外的样子。   “如果,两位贵客觉得不值这价,那么你们可以随便挑一些,直到贵客你认为满意为止!”纪灵见那柯兰如此表情,顿时心下一慌,补充说道。   “哦,小姑娘,你这发钗虽是好看,但对我等男子却没有多大用处,你说是与不是?”柯兰嘿嘿笑道。   纪灵听他如此一说,不置可否,只是一味地点头,想来这样的事情她也是见得多了,早已麻木。   “再说,你摊位上的这些东西,若是换在人界也是难得一见的奇宝,但在这下仙界中,几乎是随处可见,也对我等却是没有多大用处。”柯兰继续道。   纪灵一言不发,鼓着大大的黑眼珠,盯着金羿,吐气如兰道:“不知贵客怎样看?”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这高大的仙人能够将自己的发钗买走,至于那一边不断说话的男子,她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一看就是老江湖,想将这些东西卖她那是难上加难。   “好了,柯兰兄,你也别逗人家小姑娘了,这发钗我买了?”金羿淡淡笑道。   “金羿兄,你不是说笑吧,这发钗重看不中用,你大老爷们的带在身上,该不会是去诱惑人家仙子吧?”柯兰话锋急转,语调一变,尽然开起金羿玩笑来。   “呵呵……”听了那柯兰的话,纪灵微微一笑,只是她似乎很久也未曾这般笑过,笑得十分生硬,有些干瘪。   “这里是三枚下品仙玉,你验一下!”金羿右手一摊,三枚色泽驳杂的仙玉出现在金羿掌中,丝丝仙灵之气微微溢出。   “这青鸟发钗最多只值一枚极品仙玉,贵客你给得太多了,即便是我这地摊之上的所有东西加起来,也是不值,灵儿实不敢收!”纪灵微微一惊,想不到这高大的仙人出手尽然如此大方。   “拿着吧,你小小年纪,便出来抛头露面,摆摊卖货,也是够累的了,金羿兄别的没有,倒是这些仙玉还是不缺的,给你的,你就拿着吧。”柯兰面色一正,劝说起人来。   “拿着吧,灵儿姑娘!”金羿轻轻将其三枚仙玉塞入纪灵手中,她轻轻将其接住,映入金羿眼帘的却是那一双早已不知打上了多少老茧的手,与她小小的年龄、又是仙人子女的身份本该具有的玉手那是鲜明的对比,想来多半也是采集、炼制这些东西时,所受的磨难也是不少。   “谢谢贵客,贵客您是灵儿摆摊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位客人,灵儿永世不忘你的大恩。”纪灵心下感动,想来今朝自己是得遇贵人,不知他是否能……,徐徐站直身子,就这么凭空得向着金羿跪了下去。   “灵儿姑娘,你这是为何?”金羿急忙扶住她,阻止其下跪趋势,但就当金羿刚刚把扶住她手臂之时,他心下大震,那两只被自己扶住的手臂,恍若那两根纤细的竹竿一般,浑无半点重量。   “恳请两位贵客相助,帮帮灵儿……”话到一半,心中悲苦一涌而出,胸中一堵,气息不继,竟然昏厥过去,不醒人事。   天,大乘期修为的人,竟然就这么昏厥……,金羿一把扶住这年幼的少女,将其横抱于胸前,望了一眼柯兰,后者也不多说,径直取道向城西而去。   ……   是夜,瀛洲客栈,天字一号房内,亮堂一片,唯有两道修长的身影,来回晃荡在仙蚕丝缝制的丝窗之上。   “柯兰兄,已经吩咐楼下准备补汤了吗?”浑厚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这说话之人乃是金羿。   “放心,金金羿兄,我已经吩咐老板将这瀛洲客栈内将最好的补气神仙汤——雪参寒芝汤拿来,等一会灵儿姑娘醒来,估计就行了。”谦和的声音一一回答道,想来正是柯兰。   “有劳兄台了。”金羿小声道。   “金羿兄,你说哪里话。这灵儿姑娘与你压根不认识,你却这般相助于她,古道热肠,如此胸怀,柯兰佩服,这跑腿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柯兰有感而道,他三年来游历下仙界,所见之人,绝多之人均是惟利是图,像金羿这样的仙人,在下仙界中已然不多。   “哎……”金羿摇头叹息,徐徐步到那温香软榻前,缓缓坐下,此刻这软榻之上,一具纤瘦的少女正沉沉酣睡着,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熟睡过了,那少女竟然打起了不雅的鼾声,正眼望去,正是纪灵。   “娘亲、爹爹,你们放心,灵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梦呓之声自那少女口中传出,虽说有些含糊,但两人都是非凡人,却也听得真切。   “这已经是她第九百九十九次重复这句梦话了……”金羿吐了一口浊气,轻轻为纪灵牵了一下火光毛被。   “是啊,短短半日时间,不住的重复,也不知她幼小的心灵是怎么承受这般压力的……”柯兰也是一阵摇头,他平生素爱抱怨,修为不前抱怨,仕途坎坷抱怨,遇人不贤抱怨……,而今番在这十二岁的少女身前,却是找不出了丝毫抱怨的理由。   “等她醒来,我们再问问她吧,毕竟这些都是从她那仙人之体倒退上凭空猜测而已。”金羿轻声道,复有看着那熟睡中的少女。   ……   月上中天,夜风轻挠,星斗满天璀璨,如无数明珠一般,照耀着下仙界茫茫海域。   仙界的月,比之人间之月,大了不知几何?   仙界的风,比之人间之风,凉了不知几许?   “嗯……”   微弱的声音自那软榻之上传出,传入那坐立于房内圆桌之畔的金羿、柯兰耳中,两人齐齐从方才的入定之中醒来,齐齐看向软榻之上,他们知道,这可怜的女孩已经醒来。   “灵儿姑娘,你醒了?”金羿走到软榻之畔,轻轻坐下,冲她微微一笑。   “是的,不知贵……恩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华丽。”纪灵浑噩一片,只记得自己先前是昏厥过去,后来之事,一概不知,等自己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这秀丽、奢华的卧室之中,软榻是如此的舒服,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一般,就连那盖在身上的毛被,也是散发着暖暖的温热,自外向内温暖着自己的心。   “这里是东岳城——瀛洲客栈!”柯兰笑道。   “啊!恩人,这里太贵了,你为了灵儿不值得这般破费。”瀛洲客栈,在这东岳城内乃是首屈一指的客栈,纪灵也不是没有听说,今番自己却是住在这客栈之内,想来这花费定然不晓,当下急得就欲起身,可是似乎也是自己太累了,怎么也是爬不起来。   “别动,你现在情况有些糟糕,若不好生修养,定然会迟早泯灭在这仙界之中,若真是这样,你还怎么去帮你父母。放心好了,这点仙玉我还不放在眼里,柯兰兄,烦请你下去将那雪参寒芝汤拿来。”金羿起身一把将其轻轻按住,一边安慰着纪灵,一边请柯兰帮忙。   “灵儿姑娘,你客气了,金羿仙友本就是如此热心之人,今天若是换了别人他还是照样会这样,你也不心疼了,白天不是给你说了,金羿兄别的都缺,就是不缺这仙玉吗?”柯兰话完,打开房门,向外而去,想来当是下楼去了。   “谢谢两位恩人,承蒙恩人相助,要不然灵儿估计早就……”纪灵躺在软榻之上,看着身前的金羿,眼神之中全是感激。   “别叫恩人、恩人的,我叫金羿,方才那位仙友名叫柯兰,我们痴长你一些不妨就叫我金羿哥,称他为柯兰哥吧。”金羿也不是这些计较之人,老是让别叫自己恩人,金羿实在是觉得别扭。   “这……”纪灵有些犹豫。   “恩……难不成灵儿妹妹,瞧不起我等两人?”金羿背过身去,佯作不快道。   “这……,金羿……哥!”纪灵鼓了半天气,终于将这称呼给喊了出来。   “呵呵,这不得了,还以为灵儿妹妹你瞧不起我等粗人啦?”金羿笑道。   “灵儿怎敢,只是怕高攀不上兄长。”纪灵经她一番嬉笑,微觉不好意思起来,别过头道   “什么攀不攀的,金羿混迹仙界,本是一介浪子,无亲无故,能多结实一些朋友也是幸福,所以你也别把我看成什么名门公子,富家少爷。”金羿哈哈笑道。   “啊……原来金羿哥你……”纪灵有些惊诧,直直得看着金羿。   “先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为什么你的凡仙之体退化成了半仙之体,若是照这样退化下去,你迟早都会没命的。”金羿满脸严肃得看着纪灵,目光之中却更多的还是同情,同情这遭受磨难的少女。   “事情是这样的……”纪灵微微叹息一声,道出了自己家庭的一段辛酸苦事。   原先纪灵一家本是隐居修炼于这东岳城西北十里的山坳之中,父母均是达到仙人之境后期的人物,在这丫头出生之前,本也算是幸福,但自这纪灵出生那一刻起,这对恩爱夫妻就遭受了磨难。   这磨难源头来自于天劫。   原本这下仙界仙人怀孕要经历天劫也没什么,纯属正常,然而偏偏那纪灵之母却是难产,这难产也就罢了,至少这类东西是难不倒她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   这伴随纪灵出生的天劫之中却蕴杂着一道心劫,那可是对心神的考验,那是别人帮不上忙的,就好比当初水云九散天劫一般,试想一个女人在产子尤其是难产之时,又有多少能耐集中心神防御这心神攻击,这不心神溃散,心魔入体,虽然最后是将纪灵生了出来,但也落了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其父纪长庚在妻子走火入魔之后,更是不惜任何代价换取仙丹灵药、耗用自身仙元为其妻子压住体内心魔,不让其吞噬本性,但这些日子下来,却也是力不从心,修为日渐下降。   这些事伴随着纪灵的长大,也是日渐清楚起来,自十岁起,她就独自出得山头,四处寻找仙药灵物,奈何自己修为有限,找来找去也是只有这样的几样次品。奈何她机灵聪颖,想法构思巧妙,炼制出一些稀奇法宝,才会有她在那大丰仙市之上摆摊,以至邂逅金羿两人的后话。   只是这本是她抓紧修炼,力争早达成仙之境的黄金年龄,她却独独搜寻这些去了,加之心灵的压抑,原本的出生与来的凡仙之体,竟然退化成了半仙之体,若不是今朝被金羿两人发现,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原来如此!”金羿叹息一声,世人都说神仙好,今朝来看神仙也有大烦恼,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然遭受了这么大的苦难,在这瀛洲四万里山河空地之上来回奔袭,想来只为能替乃父乃母寻找转机。   仙人本可长生,但仙元长久无限制的消耗,而得不到补充,这对仙人来说是致命的,即便是九天神仙也不例外,时间一久,定然仙元耗尽,元婴枯竭衰死,最后化为黄土尘埃,与凡人一般无二。   纪灵本是仙人之后,自出生之日起便铸就了他凡仙之体,这是仙人子女优于凡人的地方,但自身修为境界却只有大乘之境,能够吸收少许仙元之力淬炼仙体,以便于在十六岁成年那日起,一举突破大乘,达到那与肉身相符的凡仙境界。但在这之前,这些仙人子女,必须不断的吸取仙灵之气,保住凡仙之体,像纪灵这般几日(人间几年)下来不断没有吸取,反而还在耗用仙灵之气,这样的仙体不倒退成为半仙之体才怪。   “想来,这几日你吃了不苦吧,人都瘦成皮包骨头了……”金羿看着纪灵一眼,微微笑道。   “灵儿不苦,灵儿还要帮爹爹和娘亲啦,对了我的地摊啦,金羿哥你帮我收起来了吗?”纪灵问道。   “哈哈哈哈……,小妹,你那地摊上的东西根本不值几个钱,收起来也没用啊?”金羿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小女孩这当头了不关心自己,却还惦记着那压根不值钱的地摊。   “是的,再金羿哥你看来,却是不值什么钱,但那却是灵儿辛辛苦苦收集来的,也是我能替我母亲化去心魔的希望,虽说希望很渺茫,但有总比没有的好……”纪灵幽幽道,目光游离起来。   希望虽说很渺茫,但有总比没有的好……这还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说的话吗?这话中辛酸,话中苦闷,话中岁夹杂的情愫若非金羿听她讲了这么多,估计也很难明白她幼小心灵。   “放心好了,小妹,你那些东西我已经全给你买下了,一块极品仙玉你看够吗?”金羿虚手一摊,一块闪烁着金色仙光的仙玉已然在他手中。   “金羿哥乃是灵儿恩人,那些东西即便是全部送你,也是不能偿还你对灵儿的大恩,灵儿岂敢收你仙玉,再说了那些东西你先前给我的三枚仙玉里也足够了。”纪灵目光清澈,望着金羿满脸的感激。   “哦?小妹这样吧,你母亲走火入魔,那你知道有什么仙法可以将其心魔驱除的吗?”金羿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初爹爹是去在这城内拥有最好的药店——回春仙药坊内花了不少仙玉兑换了许多镇魔仙草,起初效果还不行,娘亲本性也渐渐恢复,不再受那心魔控制,但到后来,不知怎的,心魔复发,这镇魔仙草的也是神效尽失,爹爹也只有消耗自己的仙元以及增加仙草数量,如此双管齐下方才好了许多,但我家毕竟能力有限,仙玉早已用完,这镇魔仙草已经没了,全靠爹爹一个人仙元支撑,想来也是支持不了多久。”纪灵娓娓道来,又是一番酸楚。   “哦,这样吧,你先休息一阵,等明早我们一起去那回春仙药坊,帮你父亲多购置一些仙药,这样我也好尽一番心意,买了你的希望,就得帮你实现,这叫做等量换算,你说是吗?”金羿笑道。   “这……那灵儿代爹爹、娘亲先谢谢过金羿哥了。”纪灵本想婉言推辞,但想到一来自己爹娘现况越发糟糕,二来自己却是没那个能力帮助,虽说自己已经是尽了全力,三来自己虽然只和这眼前的男子见面不到半日,但他多番相助于己,或许他真的可以帮自己视线希望。   “灵儿,你只知道谢你的金羿哥,那我啦?”柯兰的声音自屋外传入,“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柯兰人已步入,手中平端一只翠玉小壶,壶盖口小孔之处,正冒出滚滚热气,想来定是那壶中所盛之物所发。   “你这小子,终于把这雪参寒芝汤给拿来了,也不知你这家伙跑哪儿去了,热个汤都花了这么长时间。”金羿抱怨道。   “金羿兄,我冤枉啊,你以为那昆仑雪参、玄洲寒芝那么好弄吗?要是那么好弄,就不会花你八十块中品仙玉了,况且我那三味真火有多少斤两你又不是不知道,哼哼……”柯兰大呼冤枉,一边将那雪参寒芝汤倒入白玉碗中递与金羿,一边大叫冤枉,那样子却是滑稽至极,逗得那纪灵一阵娇笑,而这一次笑比之白天之时,更加纯熟,鲜艳如一朵昙花。   “来,灵儿小妹,先把这雪参寒芝汤趁热喝了,今晚修炼打坐一阵,将身子调养好,明日一早,我们去回春仙药坊,采购能够助你母亲祛除心魔的仙药,你看行吗?”金羿轻轻将纪灵扶起,一边哈气吹着手中玉碗中的神仙汤,一边柔声劝慰道。   “恩,灵儿听两位哥哥……”纪灵乖巧地点了点头,张开樱口,徐徐喝下金羿用玉勺盛来已经温热的雪参寒芝汤,此刻她心中除了那惦记的父母外又多出了一道虚影……   ……   翌日,风高气爽,旭日初升,瀛洲自茫茫大雾、渺渺仙气之中,自海面探出头来,这又将是新的一天。   东岳城城南,药香巷内,阵阵药香扑鼻,远远传出,整个城南皆可嗅到,这城南久居的仙人,第一反应,便是——回春仙药坊已经开门了。   金羿自初入这东岳城起,便知这下仙界几欲和人界相差不多,大概也是这下仙界中仙人多为人界飞升的仙人之故,将人界的生活习性,习惯,都带到里这里,这瀛洲的风俗就于那神州下界吴越一带相差不远,想来这也与那东华帝君、崇恩圣帝曾经是吴越人士有莫大关系。   “金羿哥,柯兰哥,你们不会怪灵儿这么早就把你们吵起来吧?”纪灵怯怯道,今天她身着天蓝色衬绸裙,落落大方,加之白色的仙绫自双肩之上环绕搭下,配上她原本有些稍染雪色的秀发,显得异常乖巧可爱,活脱脱的大户人家小仙女,当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不会,灵儿妹妹挂念父母心切,实乃人之常情,我等岂会怪罪,喔……”柯兰一边回答,一边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金羿有时候也很纳闷,柯兰这小子,怎么说好歹也是地仙后期的修为,一些生活方式居然也和凡人一般,昨夜打坐之时,就这么直直的酣睡过去,鼾声雷动,满屋皆闻,吵得金羿、纪灵两人根本无法入定,是以今早早早得便结账出门,实在是受不了他了。   “灵儿小妹,快看,前面是不是回春仙药坊?”金羿招呼纪灵一声,伸手指向前方一处古色古香的房屋。   柯兰、纪灵两人闻声,放眼望去,只见那房屋极是古老,也不知是由什么材料所建造,大门乃是由三道小门组成,每道小门是由两道木门相掩。木门之上,雕刻各种仙草、琼花,栩栩如生,入目逼真。木门之上,横摆一块巨大的牌匾,牌匾龙飞凤舞地上书“回春仙药坊”五个大字,浓浓的仙草灵药所混杂的香味自那屋内传出,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现今正值那仙药坊开门之际,前来此处购买仙药的仙人也是不少,仙人虽说无病无痛,但为了自身修炼,境界提升,也是利用追逐那些奇珍异宝、仙药灵草之类的,要不然当初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人去东海孤岛欲求七彩参娃。   但见这些仙人一个个英姿不凡,身着光鲜,均是非富即贵的仙人,想来这回春仙药坊的东西定然都是名贵之物,难怪纪灵之父将自己所有家当拿来换药,也用不了多久。   “是的,这里正是回春仙药坊,我曾经听爹爹说起过。”纪灵看着前方,想来很是激动,毕竟在这仙药坊内有着可以助娘亲脱离心魔苦海的良药。   “我们进去吧!”金羿也不多话,当下跨步而行,径直走向那回春仙药坊,柯兰、纪灵两人也不多说,纷纷跟进,三人并肩前行。   正当柯兰、纪灵两人欲踏步步入这回春仙药坊时,金羿却顿住了脚步,眉头微皱,不再向前,弄得两人一阵模糊,不明他何以如此,均是静静得等待。   然而此刻金羿却并非两人所见到的那样,灵识疯狂运转,聆听着浩天神镯之中饕餮、金麟两兽的‘争吵’。   只听那金麟笑道:“臭饕餮,你感保证这家仙药坊里有金羿小子要的东西!”   饕餮挥舞着前爪,拍打着龙身,道:“当然,别的没有,至少凭我饕餮慧眼还是敢保证能够找出比那镇魔仙草更为厉害的仙药,来帮那小女孩母亲祛除心魔。”   “你先别这样大言不惭,我金麟怎么说也在这药理方面也有一些研究,这家仙药坊内,我除了觉察到那镇魔仙草对心魔有克制作用外,其它的仙药根本没这方面作用。”金麟冷哼道。   “金麟大哥,我们打个赌,若是我找出了这种药物,那么金羿小子身后葫芦中的那些昨日买的东西归我吃,若是我找不出来,我……”饕餮说道这里却是一梗,它自己就是一个光棍司令,除了自己,什么也没。   “你怎么样……”金麟脸上笑意更甚,两条金色麒麟长须上下起伏,面色既是不屑。   “我他妈的十天不吃,这下该行了吧。”饕餮急道。   “哦,好,那金羿小子,你可得见证哦。”金麟传音金羿,满脸的诡秘。   “恩……”金羿心中一宽,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以自己身后葫芦之中的破烂,则可诱惑那饕餮帮忙寻找一些宝物,如此算来,却是划算,不过自己心中却是有些不舒服,就好比是两个大人合伙哄骗一个小儿上当一般。   “走吧,柯兰兄、灵儿,放心好了,等我们买齐了那镇魔仙药,驱除你母亲心魔那是迟早的事。”金羿满脸自信,话一说完,当先跨入回春仙药坊内。   柯兰、纪灵对视一眼,均是心中疑惑,均不知金羿想了什么……   本书首发于看第173章:回春药坊,灭魔苓芝   金羿三人越过那雕花刻木的六扇古门,徐徐步入这东岳城第一仙药名坊,只见这回春药坊内,早已是人流如潮,三三两两的一群,不住得指指点点各种仙草灵药,有的摇头不已,口中嘀咕,似乎在抱怨今早来得太晚,未能收购到自己需要的仙药,有的则是呵呵乐笑,想来此次收获定然不菲。   这回春仙药坊字外间看上去也不过区区三丈见方,但自三人进来后,这肉眼所见的第一感觉才被完全推翻,只见这回春仙药坊内里乾坤之大,竟然是十丈见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十排仙香木(下仙界珍贵木材,木香醒神)制成的药架,药架之上,按仙草灵药的功用而分成整整五大板块。   位于这仙药坊居中位置的乃是仙力增强型仙药,如仙还丹等,大凡仙人都爱增强实力,又不愿意漫长时间的锤炼,是以这中间之处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里选择的富贵仙人最多。靠近后墙的板块乃是属于解毒类仙草灵药,如避毒丹等,毕竟仙界之中也有能够伤及伤人的毒药,甚至还有专门修炼毒理的毒仙,这解毒之物也是居家云游必备之物。靠近大门的板块则是驻颜养生类仙药,如甘风玉露丸等,属于奢华品,一般皆是富贵仙人大家的女子才能买得起,这人天生爱美无论仙凡皆是如此,就拿玉帝来说,也是此类驻颜养生的追逐者之一,是以这类仙草灵药又是绝对的暴利,想来这回春仙药坊的东家也算是这精通商道之人,给了这类仙药这么一个黄金位置。   这靠近那结账柜台的的药架板块,乃是疗伤类仙药,如仙灵白药等,这类仙药也是每一仙人出门云游,或是大战将近时必备的仙药,也是极其畅销的仙药,这不,这回春仙药坊才开门一会,那药架板块位置处的疗伤仙药已经所剩不多。   唯有那位于最左边墙角处,属于辅助类仙药却是无人问津,毕竟在仙界之中这类仙药绝多数人认为是没有多大用处,除非是修为境界较低的仙人,还是就是情况特殊的仙人需要外,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将仙玉花到这当头的,那纪灵母亲所需的镇魔仙草便在这类仙草之中。   这偌大的药坊之内,不断的有人来回巡逻,想来这仙界之中也有不少仙偷、仙盗、仙贼,是以这五块药坊之内也是十余位仙人,这些仙人身上气息浑宏,想来也是高手级别,金羿细细一阵感应却也是察觉不透,想来这些人修为定然不低于七罗上仙之境,心中微微一惊,这回春仙药坊果然大手笔,竟然能请到这么多的高手。   柜台之上,一位身着淡雅吴装的中年男子带领四位十五六岁的小童,正忙活着给来回的客人盘算账务,顿时只见一块块仙玉放入那柜台之上,被那小童点数、或是经中年男子感应之后,被其收入储物仙器之中。   “金羿哥,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的东西好贵的……当初爹爹将所有的仙玉、仙器、以及身上的其他的奇珍用来兑换那镇魔仙草,都不过只换了百十来根……”纪灵瞟眼看了看那柜台之上的仙玉,最低级的也是中品仙玉,而且中品仙玉也仅仅只是少数,心中有些矛盾起来。   “呵呵,没什么的,灵儿你勿需在意。”金羿微微笑道,在他看来,只要能够帮得了这可怜的小女孩,花去再多的仙玉也是值得,毕竟那东西对他来说犹如草芥,毫无其他用处。   “哎呦,三位客官,想买些什么,本坊乃是万年老坊,不敢保证能在此处买到中上仙界的奇珍仙药,但我敢打赌这下仙界的各类仙草灵珍也是应有尽有。”那站立门口负责迎接来往客人的仙灵小童见这几人在这里看了半天,也是没有动静,急忙上前为三人解说道。   “咳咳……”柯兰轻轻咳嗽一声,佯装润了润嗓子,看着那看门小童道:“此番我家少爷与小姐来贵坊,便是冲着贵坊下仙界仙药应有尽有这个名号,专程从两帝城赶来的,我们这里需要一味仙药,即便是两帝城天香药坊也没有的。”   “啊……,连天香药坊都没有!”那仙灵小童微微一惊,这天香药坊号称“东海第一回春堂”,要是连他们那都没有的东西,估计自己这回春仙药坊估计也没有吧。不过这小童也算是混迹了这行许久,仅仅只是瞬间便恢复了脸色,转念一想,若是连那天香药坊都没的仙药,自己这里有了,那不就可以借此大做文章,推翻那天香药坊第一的位置,若真是如此,那主人一旦高兴,赐我一两粒清月仙灵草的话,估计我这的修为便可以突破这地仙境界了。   “嗯嗯,三位客官,既然既然自两帝城而来,那就是对本店的最大信任,放心好了,天香坊虽是号称东海第一回春堂,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不定贵客来了本店之后,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知贵客所需的仙药是属于仙力增强的吗?”他瞟眼看了金羿一眼,毕竟这类仙药乃是最为好卖。   柯兰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解毒类?”小童再问。   柯兰淡淡一笑,依旧摇头。   “那是驻颜养生型。”小童连猜两次不中,将眼神瞟向了纪灵,心中乐道,这下总该准了吧。   柯兰笑意更浓,摇头不迭。   “那定然是疗伤类了。”小童声音渐小,双颊微红,他阅人无数,平素一般来此的客人,他都是不出两次便能将对方来意猜透,今番这三人自己连猜三次都是不准,是以他多少还是有些丢不下面子。   金羿三人见他那焦样,齐齐一笑。纪灵见这小童憋红了脸,心中不忍,上前道:“小哥,我等是来选一味辅助类仙药的,就是那专门用来震慑心魔的灵药仙草。”   “哦,原来三位是来这里选这类祛除心魔的仙草,来来来,请随小的来,这类仙草在左边药架位。”那仙童当先引路而去,径直取道而行,心中嘀咕道:“原来是来买这类玩意的,难怪我猜不准,这类仙草估计十天内会有一人前来选购,想来这三位客官,定是那两帝城内的贵人,得好好巴结巴结,捞点赏头才行。”   “三位客官,到了,这个单架药柜上五层全是祛除心魔所用的仙药,请随便看。”那小童果然机灵,对这五层近百种仙药属性、药效、价位都是记得滚瓜烂熟,一一为金羿三人介绍。那在瀛洲客栈之中,纪灵所说的镇魔仙草赫然也在其列,只是从那小童口中,三人得知原来那镇魔仙草在这类克制心魔的仙草之中,药效排名倒数第十,归根到底,只能暂时压制,但去祛除不了,镇魔镇魔,毕竟只是镇而非灭,待时日已久,较为强悍的心魔一旦适应这仙药,那这镇魔仙草就毫无用处。这也是那饕餮敢打赌说能够找出比那镇魔仙草对付心魔更为有效的其他灵药。   纪灵心中微微一痛,一来自己这回春仙药坊内药物极贵,估计自己父亲也只能买起这个档次的镇魔仙草,二来估计当初母亲说患之心魔,来书强悍一类,难怪这些时日来那仙草毫无作用,只能靠消耗自身本命仙元来控制心魔。   浩天神镯类,金麟涨红着脸,金色胡须也是染成了血红之色,一言不发。身旁饕餮,极力憋住,狼嘴之上,赫然勾起一丝笑容。   “哈哈哈哈,金麟大哥,你不是说你也精通药理吗?这么这里这么多克制心魔类的仙药,你都没有感觉到啊!”饕餮再也忍不住,哈哈笑道。   “哼……,我老了,鼻子不灵了,比不上你啊,那你看来这小童所说的可是实话,那种仙草最好。”金麟叹息一声,其实心中叫苦道:“奶奶的,老子要不是为了激你这饕餮小儿出手,又岂会胡乱瞎说,害得被你嘲笑一顿。”   “金羿小子、金麟大哥,那小童所说,并非全是实话,这里最好的灭魔仙药乃是第三排中间那只灭魔茯苓草芝。”饕餮灵识一出,将这消息告诉金羿、金麟。   “哦,你怎么那么肯定。”金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出言问道,毕竟他这半吊子,早已露底了。   “哎,我别的不说,但在这识别仙草灵药、设置魔草药花、佛芝仙兰、冥根鬼果,这七界之中大尊以下的人,除了那老药农外谁还敢说比我见识得多。”饕餮说道其长处,更是得意洋洋,恨不得大吹一番。   “老药农?”金羿微微一楞,乍听这个称呼微觉有些耳熟,但细细一想却是想不起来。   “呵呵,老药农,就是位列火云三圣皇之一,曾经游历天地人三界、后来三界分七界之后,又复游七界,尝便各界百草,为人类带去五谷杂粮的神农氏,这不这鼎就是他的,我曾经也是被他囚禁于此近五千年之久,这灭魔茯苓草芝便是当年他借魔界灭魔茯苓、仙界灭魔雪草、佛界七品华芝嫁接而成,只是这想来不是他说种植的,估计是一些仙人模仿的罢,但它对心魔的效果却是远远胜过这里其他仙药。”饕餮不温不火得为金羿解说道,但脸上却是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对将他囚禁之人的恨意。   “神农……三皇……”金羿直觉这名字好熟,但却是想不起,甩了甩头,将视线看到那第三排中间那柄灭魔茯苓草芝,只见这奇药全长不及三寸,根若茯苓根,状若灵芝,其间之上少许仙草丛丛而生,整个奇药散发着微微的金、白、灰三种色彩,在这散发各色亮光的仙药行列之中,倒也并不出众。   “客官,可曾选到意中之药?”那小童恭声问道。   “恩,就这个……,不知这仙药价值几何?”金羿随手轻轻将那灭魔茯苓草芝拿过手中,递于那仙灵小童问道。   “这只茯苓芝在这里不是很贵,就五块上品仙玉……,不过客官,我说真的,这药对心魔只是一般,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这个驱魔神仙散就不错,乃是下仙界两大医仙之一的张仲景所炼制,保管有效,况且价值也就两块极品仙玉。”那小童见金羿所选之物,乃是这并不起眼的茯苓芝,急忙上前游说,希望可以打消她的主意。   “什么,五块上品仙玉……”纪灵惊道,她虽知道此处仙药昂贵,但却并没有想到竟然昂贵如斯,单是这无人问津的仙药,便有如此之价,那那些备受宠爱的仙药又当如何。   “不用考虑了,就这个,我们去结账吧。”金羿微微笑道,其实按照饕餮所说,自己已经是赚了。   那小童见金羿主意已定,知晓自己再说也是枉然,当下带着金羿三人前往柜台结账,事情尽了,当下金羿也是随手赏赐了这小童四枚下品仙玉,毕竟他也是帮了自己一些小忙,虽说这忙是带有利益性的,但即便如此,却也是乐坏了那小童,笑得哈声躬腰,热情地送金羿三人出了坊门,倒是让其他小童妒忌不已。   “灵儿,你带路,我们去你家助你爹爹一把。”金羿收起那灭魔茯苓草芝,冲着那纪灵会心一笑,意思是不用担心,你娘亲会好起来的。   “恩……”纪灵甜甜一笑,心中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毕竟自己娘亲有救了,虽说这个被自己称为金羿哥的男子,所买的祛魔仙草并非最好,但自己相信,他就是自己的希望……   “三位仙友,请留步……”   正当金羿三人欲起身出城,前往那纪灵之家助其娘亲祛除心魔之时,自那身后回春仙药坊内,传出一声儒雅呼声,想来是欲留住金羿三人。   “糟糕,难不成这回春仙药坊的人知道自己手中仙药的名贵,是以故意留住自己三人,加价不成?”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74章:医仙华佗,妙药奇效   “三位仙友,还请留步。”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声音恭敬,语气客气至极,想来并非是那追价之人。   金羿三人回身望去,只见那回春仙药坊中徐徐步出两人,左边那人七尺身材,肩宽体胖,若半百老者,面色红润,身着朱玉镶嵌的白色仙服,盈盈的怪异仙气徐徐蒸腾而出,这仙气虽是怪异但金羿却极为熟悉,卜一感应,心下一惊,那华服之上所散发出的仙气,正是那龙之仙气,看来这男子定然是高贵之人,若是不然,又岂能身着这由珍惜龙皮所做的华服。   右边那人身着平民布衫,其像若六旬老者,但面若壮年,鹤发童颜,肩上背负着一个小小的布包,浓浓地药草香味自那人身上传出,想来这人当属医者一类。   金羿三人微微一愣,不明白这样的两人何以叫住自己三人,听那语气又不是来者不善之人,饶是金羿绝顶聪明,柯兰老于世故,也是猜之不透,但唯一能够肯定的一点就是与先前那只灭魔茯苓草芝脱不了干系。   “不知两位仙友挽留我等三人,所为何事?”金羿抱拳以礼,谦声说道。   “呵呵,仙友切莫误会,我等想请仙友前往坊内后堂一叙,还请仙友赏脸,啸云不胜感激?”那身着白色龙皮仙服的贵人呵呵一笑,道明了留住三人的来意。   若是换做认识水玲珑之前,金羿或许还是满口答应这人的盛意邀请,但在认识水玲珑,尤其是在知晓龙族悲惨遭遇的时候,金羿对这眼前身穿白色龙皮仙服的半百胖子殊无好感,面无表情道:“这位仙友,我等三人还有要事在身,实在没有时间,恕不奉陪。”   金羿话一说完,回头对柯兰、纪灵两人点头道:“我们走吧。”   柯兰冲两人拱了拱手,与金羿、纪灵两人共同前行,心中一阵纳闷,为何金羿今番会有这番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这与他平素的为人,实在是不相吻合。   “哈哈哈哈,我说臭老钱,今番你吃瘪了吧,好久都没见到你这般糗样了,今番实来大快我心。”那身着布衣的六旬仙者见伙伴的糗样忍不住哈哈笑道。   “哎,元化兄,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保不准多少年后,我们这些都是过时了,看来啸云我没这么大的魅力留住这三位仙友,得看你的了。”那自称啸云的龙服仙者叹息道。   那老者微微一笑,口中称是,同一时间,金羿耳畔响起了那布衫仙者的话:“小哥,若想祛除心魔,还请小哥务必移驾回春内堂。”   金羿猛然一震,回头看了一眼此刻正看着自己,面色含笑的两人,出乎纪灵、柯兰意料之中,反折回去。   ……   回春仙药坊,内堂。   金羿三人正经未作,面有惑色,与上首两人对视不语,似乎在猜测着对方留住自己三人的目的。   “哈哈哈哈,三位小友,切莫如此拘谨,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回春仙药坊东家——钱啸云,至于在下姓华单名佗,字元化。”那身着布衫的老者指了指那左首伙伴,又指了指自己,向三人介绍起来。   “回春仙药坊东家……,医仙华佗!”柯兰先是受宠若惊,不明白自己三人何以招惹到这回春仙药坊内天字第一号人物,再一听说这身着布衫的仙者竟然就是那下仙界两大医仙之一的华佗,这更是远远出乎其意料之外。   前者倒还不说,这偌大的一个回春仙药坊便是最好的说明,至于这后者则是如闲云野鹤,飘渺不定的人物,却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这两人看来关系非浅,怪不得这回春仙药坊发展这番强势,想来有医仙华佗的支持,不强也不行啊。   “你……就是四百年前人界名医华佗!”金羿大呼道,他乃是人界修道之人,虽比不上那些学医之人那般对华佗这样熟悉,但这华佗大名还是知晓的。   “喔,四百年前,人界,哈哈哈哈,让小哥见笑了,当年我只是修为达到瓶颈,无法再得突破,才闭关修炼,元神离体进入人界兵荒马乱的三国战乱时期,借此机会济世救人,后来功德圆满,境界突破,才得意借曹孟德之手,再次让元神回归下仙界,却不料事隔多年,居然有仙友竟然知晓区区小名,实乃在下之幸也。”华佗面色谦逊,不温不火道。   “仙长当年虽是为了突破修为瓶颈而元神下凡历练,但仙长歧黄妙手,盖世医术,解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崇高气节至今还是被人津津乐道,想来即便是千年万年之后,万代子孙中,仙长大名也绝不敢苟忘!”金羿拳拳而道,他对华佗的事迹绝多是从尉迟恭口中听来,但零星半点也使他对这位绝代医仙充满了敬佩之情。   “小友,你太客气了,华佗如此,其实也有自己目的……”华佗老脸微微一红,想不到自己当初元神下凡历练的顺手之举,却是如此受人尊敬,金羿如此直言赞誉倒使得他童颜般的脸更加鲜红起来。   “是啊,小友切莫被这厮给骗了,奶奶的,这厮忒可恶,当初他叫我替他把五个月,说是自己悟出了一门新的仙药培育之法,说要闭关参详,结果却私自元神出窍下凡历练去了,你说这人可不可恶?”钱啸云没好气的冲着金羿三人抱怨起来。   “这……”金羿、柯兰对望一眼,想不到这回春仙药坊的东家,居然对自己这三人揭起华佗的短处来,虽说这回春仙药坊东家乃是华佗好友,但金羿每每看到他身上那件龙皮仙服心中便不是滋味。   “臭老钱,俺什么时候骗你了,俺当初虽是元神出窍下人界去历练去了,但也是去为了寻找那新的仙药培育之法,要不然这三位小友方才买去你的茯苓芝你这怎会有?”华佗笑道。   金羿三人微微一愣,想不到自己方才所买的茯苓芝却是这华佗所嫁接,看来他们两人留住自己的多半也与这茯苓芝脱不了干系。   “敢问金羿仙友,可是那熟知药理之人?”华佗笑问道。   “半点未知。”金羿如实相告。   “那方才选那祛除心魔之物时,为何独独选中这茯苓芝,而不去选仲景兄所炼制的驱魔神仙,即便是这回春仙药坊内也没有知晓这茯苓芝乃是我所种植的。”华佗面有失望之色,想来金羿并非是精通医典之人,但还是忍不住继续相问。   “这个我纯粹运气,实乃在此之前,我便见识过这茯苓芝,只是当年我所见的乃是灭魔茯苓草芝,与华仙长的茯苓芝有少许差距,若非如此,今番又岂能独独相中于它。”金羿见那华佗如此之相,便知其心,是以如此答道。   大凡之人均有所追求,仙人也不例外,好比这眼前华佗,在下仙界位列两大医仙之一,想来一身医术早已炉火纯青,然而这学海无涯,大道无边,他如此套问金羿也是为了追求医术的精进,但金羿对医术却是一片空白,是以如此回答也是为了不让华佗失望而已。   果不其然,那华佗听金羿如此一说,顿时眼放金芒,乐道:“不知金羿仙友,在何处见过那味草药,又是何人所种?”华佗心下大惊,原本以为这茯苓芝本是自家独创,今番听金羿所言,却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中那股高兴兴奋,更是无疑伦比。   “前不久,就在这下仙界玄洲之上,九天悬河之畔,那自称神农的大仙手中。”金羿从那饕餮口中知晓神农乃是上仙界火云三圣皇之一,居于火云洞中,但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估计连中仙界也去不了,更别说上仙界了,还好那三皇性喜云游,七界皆去,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也只有撒谎以对,虽说自己平素不屑如此,但今番身处仙界,不比当初人界,总不能把饕餮给都出来吧。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金羿仙友竟然能见得神农圣皇金面,怪不得能识得这茯苓芝了……”华佗摇头苦笑,想来他也是曾经多番想拜会神农,估计都是仙缘不佳,而未曾见面。想想也是,到他这级别的医仙,除了那尝尽七界百草的神农圣皇外,估计就算是天庭御医扁鹊也不见得医术方面能超越他。   ******   纪兰山,位于东岳城西北三十里处,此山地势险峻,奇峰突起,巨石比比皆是,在这四万里瀛洲算不得什么仙山腹地。   但这样的地方却依旧有仙人居住,那便是纪灵一家三口。   无名石洞内。   五条人影在微弱的下品明珠光线映照之下,齐齐倒映再石壁之上,只见这五条人影之中,有的来回走动,有的轻微颤抖,有的则更一动不动,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纪长庚、纪灵父母默默注视着眼前的石床,因为石床之上有着他们父女俩生命中最为至亲的人儿。   妻子!   娘亲!   石床之上,一位面含淡淡微笑的白衣女子静静躺立,唯有胸脯之处上下起伏,证明这女子还在呼吸,一张与纪灵有六分相似的俏脸之上满是憔悴,显然他已经是被心魔折腾多时,正因为在这样的时刻,自己夫君的不离不弃,才使得她有了继续和心魔抗争的决心。   金羿站立石床之前,默然无语,回忆起先前卜一入洞之时,那纪长庚惨白如金纸的面容,几近干涸的仙灵元婴,险些耽搁进去的一条老命,就连走路也成问题,更别说腾云驾雾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他却依旧坚持要看亲眼看着华佗医仙将自己妻子的心魔,用仙药祛除才甘心自各去服用华佗所赠仙药恢复,如此良苦用心,实乃让人肃然起敬。   世间情,难相许,今生唯君长相依;   世间情,终不予,此生携手不弃离!   或许这便是这眼前微微颤抖的男子,对那被众人封去全身经脉与仙元,而静静躺立在石床之上的女子,那份挚爱之情吧?   灭魔茯苓草芝早已在华佗妙法医术之下,碾成黑、白、金三色的仙灵汁水,灌入纪灵母亲口中,根根金色仙针扎在其娇躯各处要穴之上,在淡淡珠光之下,闪烁出名灿灿的亮光。而众人现今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着这药效的发作以及那心魔最后的反扑。毕竟这心魔在她体内,甚至识海内都已盘踞如此之久,再加上对一些灭魔仙药有了抗性,估计早已发生了变异,若想让纪灵娘亲完好无损,那还要多下一些功夫。   灭魔茯苓草芝虽说华佗倾力栽培,但华佗终非神农,能否成功还是未知之数,这也是华佗得知此中原由之后为何一定要亲自来此助阵的原因,毕竟医仙也是有顾及的,这其一便是出于医者父母心的关怀而放心不下,这其二便是怕是坏了自己名头,砸了自己招牌。   “啊……”   猛然石床之上,那身着白衣的女子惨叫一声,玉颈急摇,先前淡淡的微笑全然消失不见,原本如玉的娇颜美貌,竟然变得狰狞起来,想来若非众人早早制住了她的经脉、封住了她一身仙元修为,这个时候估计这石洞恐怕多半已被被她弄得早已垮塌。   于此同时这白衣女子身上微微散发出白、黑、金三色相间的光芒,三色光幕每每交错之间便形成一道相称的光幕,如水银倾泻一般,魔界灭魔法力,仙界浩大正气,佛界慈悲善力,一一演化出来,当是那灭魔茯苓草芝发生了灭魔奇效,如此同时具有三界灵力的仙药奇珍估计也只有仙佛魔三界交接之地方能生成。   “众位仙友,灭魔茯苓草芝已开始发生神效,能否消灭心魔片刻便知,大家先准备一下,以便万无一失。”华佗轻声吩咐道,但目光却未曾离开床上女子半刻,眉头微皱。   一时之间,洞内原本沉郁的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啊……”   纪灵娘亲惨叫声再次响起,此刻这惨叫之声来的比之先前更为猛烈,一一震撼着在场众人的心神,尤其是那不知是因激动还是恐惧而颤抖的纪长庚父女。   “华前辈,这是怎么回事?”金羿眉头微皱,想来这纪灵母亲在服用那灭魔茯苓草芝后,效果却并没有想象的那般顺意,瞧着那位于三色光幕之中的那面容已经扭曲的女子,金羿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纪仙友,看来这心魔并非是贵夫人怀孕渡劫之时才有的,估计在她胎盘初成的时候便已侵蚀到了她灵识之中去了,早已根深蒂固,我一直在纳闷,当初结合你仙元与镇魔仙草至少有七成把握将这心魔帮尊夫人除去,今番看来却是错不了,想来这心魔定是这下仙界心魔之中千里有一的……孕……育……心……魔。”华佗面色凝重,沉声而道,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华医仙,纪某求人巧施岐黄圣手,救我爱妻贱命一条。”纪长庚话一说完,整个人‘扑通’跪倒在地,竟然向华佗磕起头来,凡人男子膝下尚有千金,这堂堂仙界伟丈夫膝下不知又有多少黄金仙玉?他身畔原先搀扶着他的纪灵,见其父尚且如此,当下也不多言,徐徐下拜。   “快快请起,治病救人,乃是我岐黄之人,应尽之责,今番即便是你我素不相识是,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这心魔侵扰之人乃是灵儿之母。”华佗随手一扶,一股无形仙力发出,顿时将其父女二人稳稳扶直。   “如此,就有劳华医仙了。”纪长庚恭声道,瞟眼看了一眼爱女,复又继续看向那石床之上,那面色积极痛苦,而又死死陷入昏迷之中的爱人。   华佗目光紧紧盯着那石床之上,频频闪烁的三色光芒,时而黑光大盛,时而白光闪闪,时而金光耀眼,三色交叠,来回变换,变换时间或长或短,交叠对象也是无所根据,毫无周期规律可言,凌乱一片。   伴随着那三色光芒的每次变化,三色光屏的杂陈凌乱,金羿华佗面色时而欣喜,时而惊诧,时而忧虑,时而困惑,交错变换,也如那三色光幕一般,错综复杂。   “灭魔茯苓草芝虽说是神效无比,但毕竟是我刚刚培育出来不久,不能和神农圣皇相提并论,若要今番彻底祛除这难缠狡诈的孕育心魔,看来还得多下一些功夫。”华佗喃喃自语。   “华前辈,你需要我等做什么,请尽管吩咐!”金羿抱拳,主动向华佗请缨。   “是啊,华前辈,你尽管吩咐吧!”柯兰高声符合道。   “好的,今番唯有用青囊奇术,方可保证将那心魔祛除,但前提是……”华佗说道这里微微一顿,却无半点下文。   “前辈,但说无妨,无需隐晦。”金羿见他如此,直言而问。   “这样的,我施展青囊奇术之时需要一人为我护法,这一点柯兰已经足够,但还必须多一人的相助方可,纪仙友仙元几近枯竭,他是帮不上我的,灵儿只有修道者大乘期修为,是想帮也是无法,而这里唯一能够帮上我的便是你——金羿!”华佗瞧了一眼金羿,语气极其严肃道。   “但请吩咐!”金羿想也不想,径直答道。   “金羿,你且不忙,这个孕育心魔乃是自身而成,远非天劫之时的天魔威力可比,当初这心魔初成,估计蛰伏得紧,等到临盆之时,心神防御最差之时,一举进军识海,当真是狡猾至极,若我猜的没错,估计现今纪夫人识海之中已有半数,甚至半数以上估计都是被心魔所吞噬,若非镇魔仙草以及纪仙友仙元相助,可能纪夫人早已由仙入魔了。”华佗话完,沉吟一阵。   半响之后,开口道:“我那青囊术乃是针对这心魔一类的独家仙法,乃是四百多年前偶然有感而创,顾名思义,青囊困魔乃是通过这类奇术,由心神之力在别人识海之中幻化出一只青色皮囊,这青色皮囊本非事物,但针对这心魔一类却是极其有效,但这青囊生成之前,必须得有人用灵识沁入其人识海之中,将那心魔引开,如此一来,便可以施展这道仙术。但那化身诱饵之人,则是有极大危险,一个弄不好便会被心魔将起灵识吞噬,沦为活死人。”华佗长叹一声,将这其中原由一一道出。   “啊……”纪灵父女听那华佗一说,顿时大惊,这样一来那金羿岂不是……,纪灵更是心中痛苦不堪,早知道这样干脆就不答应金羿前来帮自己了,若是这样将金羿也给搭了进去,按如何是好,但心中却不免希望金羿能够相助华佗,若是这样那母亲至少有得救,若是不然,则只有死路一条。   “金羿仙友,你自己考虑好了,不行也别勉强,相信纪伯父与灵儿也不会怪你的……”柯兰拍了拍金羿肩膀,听他语气,竟有八成是劝金羿罢手,别把小命也给玩完了。   “不用考虑了,男儿大丈夫一言九鼎,说道做到,我既然答应过灵儿帮她实现希望,总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事,别说这眼前的灵识有被吞噬的危险,就算是有元婴泯灭之余,我金羿也要顶住,开始吧,柯兰,要是你护法出了问题,看我怎么收拾你!”金羿坦坦笑道,朝柯兰鼓了鼓眼,似有威胁之意,又冲着纪灵嘿嘿一笑,并无半点惧怕之色。   他此言一出,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纪灵整个脑中轰然震响,眼中、脑中刹那之间全是这高大男子的影像,在这一刻甚至遮掩了那石床之上备受心魔折磨的母亲,金羿原本的一个无心之举,却在这不知不觉之中打入这仙界少女的芳心。   “好,一言九鼎,是个男人,奶奶的,我柯兰来仙界以来,从未佩服过人,金羿,你算是第一个。”柯兰右手竖起大拇指,左手不断的拍打着这家伙宽厚的后背,其实他在这下仙界中压根没见过几号人物,所见之人均是凡庸之辈,要不然怎么也轮不上金羿排第一了。   “那我们开始吧!”华佗眼中满是赞许,毕竟金羿如此豪情,雄姿英发比之云长也不承多让,慢步轻抬,上得石床之上,坐于纪灵母亲左脸之畔,金羿紧随其上,盘膝坐于其右脸之畔。   “金羿哥……”纪灵柔声呼道。   “灵儿放心,曾经有位大神通的仙长为我测算过,说我金羿福缘深厚,艳福齐天,不会有事的。”金羿微微一笑,想起昔日五指山下孙悟空所说之言。   “开始,柯兰你得留心一点。”华佗严肃吩咐道。   “两位放心,包在我身上。”柯兰拍着胸口,大声保证。   “华前辈,我这里有件低品仙器心梦锁,是专门针对灵识类的限制仙器,不知有用与否?”金羿将当初袁天罡所赠的仙器心梦锁。   “这仙器级别虽是不高,但有这仙器多少能够限制那心魔一段时间,这样我的青囊术又多了一丝希望。”华佗接过心梦锁,微微灌入一些仙元,横放于纪灵母亲前额之上,双眼微合,手中法诀捏动,嘴中轻言,小声念道:“天尊地卑,阳奇阴偶。一共六宗,二七同道,三八为朋,四九为友,五十同途……”   金羿见华佗如此,也不再多言,心神鼓动,灵识托体而出,径直进入纪灵母亲识海之中,想来纪灵母亲识海多半已被那孕育心魔所吞噬,金羿一路行来,恍若进入虚空之中,一片空白,唯有那三色灭魔灵气交错穿插,想来多少还是将这心魔给逼退了不少领域。事关紧急,危机重重,若不赶在华佗青囊生成之前,找到心魔,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蓦然,眼前一亮,进入一片峰林耸峙的地域,金羿猛然一惊,这不是那纪兰山一带吗,仰望天空,但见那三色灭魔彩光,自上而下,倾泻而出,齐齐向着那山底石洞之处汇聚,而那石洞正是纪灵一家三口所居之地。   石洞口,两位相貌相同的美貌女子,摇相对峙,默默不语,看那相貌,皆是纪灵母亲的样子,只是石洞口左边那位身着白衣,面色惨败,身体四周三色光幕光芒闪烁,凝结三层结界;右边一位身着红色如血艳装,面色盈盈,笑意如花,如黛秋波,频频电闪,红润朱唇,远胜朱砂,眉心之处,赫然一朵黑色的心形魔胎之记,瞧着那结界之中白衣女子,每有三色灭魔光芒接近之时,便从她手中打出一道无色气劲将其荡开,不让这些光芒靠近,忌惮之色,不由言表。   “哇哈哈哈哈,兰灵,想不到你那穷光蛋老公居然有这个本事买到这样厉害的仙药,这仙药之中,对我的作用,比之以前的不知强了多少倍。”那黑衣女子微微笑道,想来今番这灭魔茯苓草芝的药效实在是大出她意料之外。   “心魔女,你修得猖狂,终有一天,你会灭在我识海之中。”兰灵镇定自若道,显然是对自己爱人充满了信心。   “嘿嘿,若是换在以前,我肯定早就被这灭魔灵力给收拾了,但我得以保命还得谢谢你那丈夫啊,要不是他先前用镇魔仙草使我拥有少许抵抗之力外,更是不惜血本,将自己本命仙元输入,意图能加快我的消亡,但真是异想天开,适得其反,我乃是由你自身孕育出来的心魔,岂能与天劫心魔相提并论,我们这类心魔,除了能吸取寄主自身灵力外,还能吸取其它同类灵力,要不然我又岂能在这灭魔之力之下,如此逍遥自在,全拜你夫君恩赐。”心魔女说道此处,得意至极,忍不住纵声狂笑起来。   “你……”三色灭魔光幕之中,兰灵险些气的晕死过去,当初自己临盆,奇痛攻心,心神涣散之际,这心魔女便在这一时间攻克自己,起初那心魔女也仅仅只能与自己相持,但到后来,这心魔女却越发的厉害,径直吞噬了自己大半识海,将自己逼到了识海本源的纪兰山域,前些时日,自己向来也不明白此中原由,今番听他如此一说,才知其原因。不过复又想来,自己夫君夫君也是一番好意,只是不知这心魔乃是如此厉害之辈罢了。   “气吧,气吧,等这灭魔灵力消失你将会彻底为我所吞噬,反正你夫君仙元也快差不多了,你也没有丝毫利用价值,哇哈哈哈哈……”心魔女朱唇大开,面容因狂笑而变得扭曲,心形魔胎急剧跳动,看上去邪异至极。   “魔女,受死……”正当这心魔女得意之时,暴喝之声自两人身后响起,宛若群山惊雷,回想不断,洪亮远传。   与此同时,一道三色灭魔光枪自心魔女身后,猛然射来,其速之快,带起重重眩光,肉眼全不可视,喝声方断,便已到那离那心魔女不过一丈之遥,恍若那凭空生出一般,骇人至极。   金羿身影浮现与半空之中,注视那灭魔光枪的急速射去,而心魔女却是出乎其意料之外,毫不躲避,难不成这魔女仅仅只有这点实力不成?   正当金羿纳闷之时,心魔女整个身影凭空消失在方才站立之处,灭魔光枪堪堪穿过,重重撞击在那地面之上。   “轰!”   巨大轰鸣之声响起,尘烟滚滚,乱石飞溅,方才心魔女所占之处,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坑洼,瞟眼一看,其深度不下十米,竟然见不了底。   金羿微微一禀,方才自己暗自蓄劲,雷霆一枪偷袭,竟然还是让这心魔给躲了过去,当下丝毫不敢大意,收起心思,灵识狂扫四周空间,查询这心魔踪迹。   然而让金羿吃惊的事却是发生了,自己原本引以为傲的心神修炼,在达到七罗上仙实力的修为加持之下,竟然丝毫查之不出这心魔的半点气息,尤其可见这心魔之厉害,远胜当初的泾河龙魂。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到姑奶奶地盘来撒野……”四周虚空之中同时响起方才心魔魔女的声音,竟然分不出东西南北,孰真孰假。   “仙友,快请下来,这里原本是我的识海,现在居多被这心魔魔女说控制,在这识海空间之内,除非彼此实力悬殊,要不然你是感应不到她的存在,快到这三色灭魔结界之内来。”下边三色灭魔结界之内,兰灵高声提醒金羿。   “啊,原来这心魔厉害如斯……”心念想到此处,金羿为之一振,正欲飞身下去之时,顿时觉得身边四周,巨力狂袭而来,其力道之大,丝毫不亚于钱刚,同时这一刻也印证了华佗所言,这孕育心魔的可怕之处。当下金羿沉住心神,五色元婴,急速运转,体内火属仙元,如野火燎原一般,迅猛奔袭而出,汇集虚空之中,三色灭魔灵光,齐齐射向四面八方。   灭魔茯苓草芝毕竟来是回春仙药坊内排名第一的伏魔仙药,虽非神农亲栽,但毕竟是仙医华佗的亲手酿造,其灭魔之效也是厉害非常。夹杂着三色灭魔灵光的火属仙元一出,这心魔魔女急忙撤去攻击,金羿顿觉一松,整个人俯身飞下,遁入那三色灭魔结界之中。   “伯母,我是灵儿朋友,你还好吧?”金羿瞧了一眼那面色憔悴无比的兰灵,担心问道。   “嗯,还好,谢谢小哥关心,外面情况还好吧?”兰灵感激得看了金羿一眼,虽说不认识这眼前的少年,但她既然能道出这自己爱女的芳名,想来也不会有错。   “都还好!”金羿叹道,当下将外面之事一一道出,其中说道心酸之处,自然也是全然隐去,不让这灵识本就微弱的她,过分分神。   “兰灵,还有就是你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子,死到临头还有时间讲这些,等这灭魔灵光一旦消失我看你们还拿什么来抵御我。”虚空之中一阵波荡,心魔女黑色身影显现在这灭魔结界上空一里之处。   金羿两人听那心魔女如此一说,顿时一惊,向前望去,只见四周原本由灭魔苓芝药效所构筑的结界已然稀薄了许多,虚空之上,原本众多的灭魔灵光已然去了大半,想来当是那药效即将退去。   “心魔女,你休得猖狂,吃你金羿爷爷一钩。”金羿二话不说,当下鼓舞仙元,自右手手心之处,徐徐生出一把气状吴钩,冲出结界,飞身迎向那心魔魔女。   “小哥小心,若是不行,请速退回!”兰灵惊声道,想来金羿这如此一来,却是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其实她不知晓金羿来此的母的,那是吸引这心魔的注意力,以便华佗好施展那青囊奇术,彻底将其除去。   “不自量力……”心魔魔女见金羿汹汹来势,正眼也不瞧下,随手画出黑光,击向金羿。   “嘭!”   黑光,青光两相汇合,交织一处,于半空之处,生出一朵青黑莲花。   见此情景,心魔微微笑,先前自己也查实到了这小子的灵识修为,估计在七罗上仙后期,与自己相当,极具威胁,但这识海之中,乃是自己的地盘,在这之内,乃是自己做主,方才也是全力一击的黑光,希望可以将这臭小子给重创继而除之。   “啊……”   蓦然,出乎心魔预料之外,青黑交织的莲花之心,猛然飞出一道青色人影,继续向着自己笔直飞来,速度之快,比之方才还要快上一倍,顷刻便杀到了自己眼前,观其相貌,当是金羿无疑。   只是此刻的金羿,满脸伤痕,七窍之处,鲜血业已渗了出来,手中先前仙元幻化的吴钩,早已不知去处,身上青衣此刻已经是一片破碎,自裂缝之处,条条伤痕雕刻在金羿古铜的肤色之上,别添一番威霸之色。   方才金羿化身青光,与心魔黑光交织,全身上下多处已然受伤,奇痛攻心,险些使其昏厥,若是心中紧守一线清明,以及那对这心魔鄙夷脸色的痛恨,使得他猛然一咬舌尖,强自镇定,仙元狂飙,生生突破,直杀心魔。   见金羿如此骁勇,那心魔却有些胆怯,目睹此景,微微一愣,隐迹躲藏也是慢了半拍,被金羿一把集中左臂,心魔整个身躯倒飞出去,重重撞入那群山之间。   “呼……”金羿吐了一口浊气,调整一下内息,止住身体各大伤口的流血。   陡然,四周虚空之内,齐齐喷出乌黑如墨的触须,触须粗若手臂,其长无比,数目越积越多,无风狂舞起来,顷刻之间,金羿四周原本明朗的天空赫然变得漆黑起来。   “要糟,快闪!”金羿见那触须一出,顿觉不妙,急忙飞身向上。   便在此时,触须齐齐狂摆,绝大部分疯狂向着金羿上空汇聚一处,盘根错节起来,形成偌大的一包围圈子,将金羿前进的路线死死堵住。小部分触须,齐齐向缠绕过来,任金羿如何躲闪,就是追着不放。   “啊哈哈哈……臭小子,受死吧!”那心魔的狂笑,传入金羿耳中,寻声望去,金羿险些大惊,只见声源之处,赫然是一张巨大美人脸庞,方圆不下一里,正是那心魔魔女,无数触须围绕这巨大的人面,急速舞动,正是那魔女头发。   那心魔魔女嘴唇一张,猛然冲金羿喷出一口巨风,于此同时触须其上,向金羿笼罩而去。   金羿心中寒意更是,单是那心魔巨风,自己如今情况,也是有些接不下来,更别说四面八方齐齐而来的触须,几番闪躲之后,力有不殆,一束触须自此悄然缠上,将其卷住,四周触须接踵而来,只是瞬息之间,金羿金羿便成了一只大粽子!   “天,华前辈,怎么你还没开始,吾命休矣!”身处万发缠绕中的金羿,心中怨道,殊不知此刻现实之中华佗也是进入了青囊奇术的关键时刻!   现实之中,无名石洞内,石床之上。   金羿、华佗盘膝坐于兰灵两侧,此刻金羿面若金纸,全身微微颤抖起来,两额太阳穴处,鼻尖之上,汗珠哗哗直下,早已流出深深汗壑,已然浸湿他大片青衫。   华佗嘴唇微微发抖,张合速度越来越快,发语之声,已由原来的字字清晰,逐渐快若挪揄,洞内另外三人再也听不清楚。身体四周渐渐弥漫出淡淡的光芒,衣衫鼓舞飘扬,长发飞舞,整个身躯凭空离床三寸有余。   柯兰、纪灵、纪长庚三人,屏住呼吸,目不转得注视着金羿两人,见此情景,知晓这定然是进入关键时刻,心中暗自祈祷,最大的希望还是金羿两人能除去这心魔,若是不然,退而求其次,能全身而退也行。   “呔!去……”蓦然华佗一声大喝,双手食中间两指并拢,齐齐按向兰灵两处太阳穴位之处,三人望去,只见其手上一丝若有若无的青光,徐徐注入其脑海之处。   “唬……”华佗微微睁开双眼,看了金羿一眼,脸色一警,催促道:“柯兰,你赶快将剩下的那些灭魔苓芝汁水,给纪夫人服下,若是晚了,恐怕金羿有险。”   “哦!”柯兰原本以为华佗醒来,定然是施展奇术成功,但听他如此一说,当下也暂收心中喜悦,急忙将那汁水给兰灵服下。   “华医仙,难不成你的奇术……”纪灵见华佗脸色,不免对金羿有些担心起来。   “没,我的青囊奇术已经成功,但若要发生功效也还得等上片刻,方才观金羿情形来看,估计他现在地位不容乐观,若我没猜错,估计是受困于心魔。”华佗摇头叹道。   “那华医仙,有什么办法可以……”纪长庚结巴道,毕竟若是因为救自己妻子而把金羿给搭了进去,那……   “没有办法,我方才施展青囊奇术,心神之力耗损极大,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前去帮他,汝等三人之中,只有柯兰修为稍高,但要想进入纪夫人识海之中,帮上金羿,也决不可能,为今之计,能够帮上金羿的只有这灭魔苓芝水以及我那青囊奇术,但这两样都需要一刻时间才能生效,希望金羿能够听过来。”华佗喃喃道。   纪灵虽然听着华佗的解说,但目光自始至终也未离开金羿半刻,只觉四周再无他人,唯有那是石床之上此刻真瑟瑟发抖的,面若金纸的高大男子……   兰灵识海之中,纪兰山。   此刻漆黑一片,原先的明朗的天空已然不在,唯有那天空之中,巨大的美人头颅正疯狂得发出笑声,其声音之大,宛若惊雷,震撼着地面之上,三色灭魔结界之中的兰灵内心。   巨大的发丝根根狂舞,瞬间消散开来,只见那众多发丝之间,赫然有一团漆黑的粽子,这粽子正徐徐勒紧缩小,显然是想将这粽子之中说包藏的东西碾为碎渣。   这由那心魔女黑发包裹而成的粽子之中,金羿被紧紧束缚,全身上下丝毫动弹不得,只觉得被心魔女发丝所缠绕之后,其力道之大,竟让自己全身经脉受堵,仙元运转不出,再强的法术也是施展不出,徒呼奈何。   同时,身上方才止血的伤口,收这强大的挤压之后,复又裂开,鲜血浸湿出来,伤口之处犹如火烧,奇痛攻心,险些昏厥过去。   “咔嚓……”   肋骨断裂的清脆响声,清晰可闻,恍若就在耳边,那曾经在人界能与泾河龙魂对抗,自认为强悍的肉身在这千丝紧束之中得以破灭。   “哇……”   骨断的痛楚,心中憋闷,金羿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奇痛的袭击,冲击着整个大脑神经乃至全身三百六十五处穴位,只觉眼前一黑,心中紧守的一线清明也是失守,昏死过去。   “我要死了吗?别了,蕙儿、雪儿、语真、弄影;别了,义父,义母,保琳姐;别了,人界的众位道友;别了大哥、二哥、二嫂以及祖洲众位仙友;别了,玲珑看来我不能看到你救到你父亲的那一刻了;别了,灵儿,金羿哥无能,救不了伯母……”   这是金羿昏死之前的第一想法,回忆起人界之中,四位娇妻、义父一家、蜀山众人、正道群雄、祖洲仙友以及那尚在巨海腹中修炼的水玲珑,还有就是那此刻正抱着希望的纪灵……   人界之中,蜀山天权后峰密洞之中,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花弄影四女同时睁开双眼,彼此对望一眼,方才四人心中同时莫名浮躁,只得暂停修炼,睁开眼来,仰望上空,叨念道:“夫君……”。   巨海腹中,鲛人皇宫内,水玲珑也是再无心思修炼……   无名山洞中,金羿惨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坐立的身躯向后陡然倒下,不省人事。   “金羿哥……”纪灵当先冲去,一把扶起金羿,将其扶正,只见他原本红润的脸,此刻已是一片金白,呼吸比之先前也是微弱许多,方才火热的身躯体温已下降了不少,这都不是最为关键的,让众人都吃惊不已的则是金羿那不断疯狂消逝的心神力。   “哎,看来金羿……”华佗重重叹息一声,别过身去。   “不,不,华医仙,你想想办法,一定可以救金羿哥的……”纪灵紧紧环住金羿虎躯,不让其体温继续下降,然而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华医仙,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纪长庚颤声道。   “华前辈,你……”柯兰一把拉过华佗,正眼看着那华佗。   “哎,华佗枉为医仙之称……希望金羿能够熬到一刻时间……”华佗心中悲愤也是无以复加,虽是与金羿相识不过半日,但金羿胆识谈吐,率直坦荡的性格,和自己好友云长公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一般,是以与金羿相识倒有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得渡过,短短的半刻时间,在众人眼里却是远胜那昔日白载时光。   ……   “快……,大家快看,那是什么?”柯兰指着那纪灵环抱之中的金羿,高声叫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此刻金羿眉心之处,一朵艳红的火焰印记一闪一闪,极是怪异。   “金羿哥,体温有温热起来了……”环抱着金羿的纪灵,只觉金羿体温日渐升起,越来越汤,起初之时,是冲温凉变为温热,继而温热变为火热,再是烫热,仅仅的刹那之间,金羿体温已然堪比沸水。   纪灵心中惊喜参半,虽不知金羿何以如此,但明显自己能够感受到的就是金羿随着体温的高升,呼吸越是越来越强,片刻之后,整个人除了体温要高于常人之外,比之先前竟然浑无二样。   如此怪相,别说柯兰三人未曾见过,就连华佗也是一片茫然,只是冲金羿那火焰印记所散发出的印记,并非是纯正的仙灵之气,其中更是夹杂着妖佛冥魔四家气息,最为浓郁的则是属妖气,但金羿却非妖族,如此怪相即便是华佗见多识广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兰灵识海。   此刻的天空则是一片通红,火烧云满布于虚空之中,红彤一片,恍若欲将这天空烧毁一般。一团滚烫如朱的火球,凭空飘立,映红了整个明朗天空。这火球四周皆是滔天烟火,“噼啪”声起,阵阵胶臭扑鼻而来,难闻至极。   “呀呀,臭小子,我要杀了你……”心魔魔女一边运转灵力,将自己长发齐齐斩断,以免被这灭之不熄的焰火烧伤,一边呀呀怪叫对这火球之中的男子,更是恨之入骨。   火球之中,金羿整个人依旧是双眼紧闭,自然盘膝而坐,面色庄严,若老僧入定,丝毫对身外的一切毫无知觉。此刻他感觉舒泰至极,身躯之上原本的伤口在这高温之下,尽然神奇般得愈合起来。   金羿周边身体一尺之外,九颗小珠围绕金羿快速转动,每颗小珠之上,均是深紫火焰包裹,其温度之高,当是想也不敢想象。   心魔魔女恢复原先身形,虚空远远飘立于金羿说化身的火球十里开外,方才自己本以为能将其勒死其中,但临近功成之时,这小子居然浑身冒出这样的大火,将自己缠绕他的头发尽数烧毁,若非自己见机得快,及时断发,估计也难逃这凶火焚烧。   恰巧正当她分神苦思这凶火至极,心魔上空之中猛然数不清的三色灭魔灵光,一道紧接一道,宛若那流星雨石一般,向那心魔女射来,同时半空之中一道漆黑的光幕当头罩下,将其二人罩在其中,继而这光幕之口,一只巨大青色的皮囊徐徐生成,皮囊口紧紧对着那心魔魔女,强大吸力猛然自那青囊口产生而出。   心魔魔女心下大惊,这将自己困在中间的漆黑光幕不足为惧,那漫天三色灭魔灵光,自己虽然忌惮但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而真正让自己胆寒的则是那只巨大的青色皮囊,其中说蕴含的灭杀之力,比之这三色灭魔灵光相差也是不多。   当下心魔魔女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沉住身形,抵御那青色皮囊的吸力,一边将那流星密集的灭魔灵光尽数荡开。   蓦然,知觉身后风声响起,所蕴含的毁灭气息竟然更甚,速度之快远胜其它,当下回转身形,正欲格挡,直觉眼前,烈火焚天,迎面而来,其势之威着实恐怖。   心下一慌,灵力不继,心魔整个人再也把持不住,整人被青色皮囊吸纳其中,青囊若有灵性一般,当那心魔一被收纳,顿时吸力顿消,囊口紧紧合拢。   只见那青囊时而变大,时而缩小,急剧变化,但其总趋势还是渐渐缩小,就在这青囊一大一小来回变换不下百次之后,终再无任何变化,青囊徐徐淡化,连同被吸纳其总的心魔也是一同消失,最终消失……   两帝城城方八百余里,仙家近三十万之众,乃是下仙界四大名城之一,与南海长生谷、西海五帝坪、北海元武州齐名。   两帝城顾名思义乃是东海三洲两帝共掌之地,又盖因这东海二帝乃是人界吴越古仙,是以这两帝城布局、风俗仍旧保持着人界吴越古风,民风淳朴。   然而近段时间则是有些反常,从街头至巷尾,嚷嚷嘈杂,混乱不堪,不现仙人之好静。此刻,两帝城内,仙人数目比之以往多了近一倍,原因无他,那就是自今日起,东华帝君府邸的招募大会即将拉开序幕。   虽然此次的招募,仅仅只是招收兵丁、仆役,并非是什么重要职务,但却也极为吸引别人,毕竟这是为帝君效力,若是有朝一日,立下头功,帝君一旦高兴,收为门人,则自此之后,前途不可限量。是以东海三洲之地,七罗上仙以下的仙家纷纷齐聚此城,若非仙人无须衣食住行,这方圆八百里的东海第一名城,估计也是接纳不下。   繁华的东华帝君府外,拥挤着一大群三洲仙人,绵亘的队伍,宛若一条长龙,自龙首之处向后一看,竟然看不到龙尾,这队伍之长可想而知。但此刻方才的喧嚣热闹,均已消失不在,这长龙队伍之中,每双眼睛都是望着那用碧沉琉璃造就、明幌宝玉装成的大门,满脸的激动之色。   “丫的,摆什么臭架子,不是说好了辰时二刻开始的吗?怎么现在都快到辰时四刻了,连个鬼影都没。”蓦然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叫嚷,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众人心下大惊,此人声音浑宏,这随意不满的嚷嚷之声,恍若雷鸣,其仙法境界之高,估计已经快是仙人后期,但这里乃是东华帝君府邸,帝君尊严不容亵渎,这仙人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这里撒野,纷纷回头望去,看一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众仙人寻声望去,只见这队伍中央,一位身材高大、身着青衫,肤色古铜的少年仙人,真瞪大着那双铜铃巨眼,看着那东华帝君府邸牌匾,身边一位个子矮他一些的仙人,此刻吓白了脸,一一向众人拱手,想来这人定是那少年仙人的同伴,看他那脸色多半方才这声叫嚷,定是这高大少年无疑。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羿、柯兰二人,自十日前金羿、华佗两人联手除去孕育心魔后,由于心神的过度耗损,不得不在纪兰山上调养这十日时间。十日下来,纪灵一家三口在医仙华佗的妙手之下,逐渐恢复过来,而金羿却是闭关自行调养,毕竟心神的损耗,华佗是帮不上忙的。   也许是由于心神的过度锤炼,抑或是因为识海之中浴火重生,十日的闭关下来,金羿的修为境界竟然无端的上升一截,居然突破仙人初期,进入仙人中期,加之他自身的特异,此刻金羿已然有了七罗上仙中期的实力,这样也印证了‘破而后立’的道法精神,是以如此,方才他那随意的大声叫嚷,才有那雷鸣的效果,不过这样的却也是吓得那身边的柯兰冷汗狂冒,毕竟东华帝君可不是自己两人惹得起的。   “吱……呀……”   沉沉得开门之声打碎了众人继续观望这不要命小子的好奇,回头望去,只见一队千人数目的仙兵分做两列,自内而外,慢步跑出,各个手执仙戟,身披银色仙甲,头戴银色头盔,丝丝仙灵之气,自那铠甲、头盔之上浸出,羡煞这里一干人。   “嗒嗒……”徐徐马蹄之声奏响,自那大门身处,一位身着金色仙甲的仙官,骑跨在天马之上,慢慢步出,眯着双眼,一一瞧向这门外的一干排队仙人。   “众仙安静,呆会这次帝君府新丁招募会首轮选拔赛即将开始,现在有请东华帝君府前院护院队长、也是本次招募会负责仙官——赵子豪赵队长宣读本次选拔规定,请众位仙友务必用心!”位于队伍左首位置的仙兵见这骑马仙官到来,高声吆喝道。   “嗯嗯……,奉东华、崇恩两帝意旨……”那赵姓仙官清了清嗓子,唱起一番高调起来。   “一个前院的看家护卫,也摆起这番架子,看来这东华帝君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金羿唾了一口气,小声鄙夷道。   “哎呀,我说金羿兄,你老小声点行不,帝君神通广大,要是知道了你在说他坏话,估计我俩以后就别在这下仙界混了!”柯兰见金羿又是口没遮拦,急忙出声提醒道。   今早一早,为了不耽搁自己之事,两人从纪兰山赶往两帝城。先前的一番街头拥挤,继而的排队久侯,使得金羿对这东海帝君没有一点好感,这口没遮拦的乱说也是在情理之中。   “切……柯兰,为了给这样的人做个养马小厮,值得吗?”金羿不屑得问道。   “金羿兄,你有所不知,小弟不比你,这要仙玉没仙玉,要功法没功法,不找个靠山怎么能行。再说东华帝君也是成名在外的名仙,这些手下这般样子,简直是坏了帝君名声,能做他手下小厮,也是我柯兰年前起便开始追求的目标”柯兰面色一正,极是严肃。   “呃……”金羿微微一愣,原本还戏弄他一番,但现在看来这小子的也有自己的追求,即便是为了一个小厮,但这份雄心却是真诚的、可贵的。   “恩,祝你好运!”金羿拍了拍柯兰肩膀,呵呵笑道:“放心好了,兄弟我还是在台下为你助威。”   “好兄弟,谢谢!”柯兰紧握金羿之手,心中感激不已。   “当……当……当……”   三升仙锣敲响,众仙人徐徐排队而入,步入东华帝君前院,原来那仙官所说规矩已然结束,招募大会选拔即将开始。   众人入得前院来,只觉前院宽敞,比之府邸之外,不知宽了多少,这参赛的一万五千仙人汇入其中,竟然也是不显拥挤,倒也是神奇。   兰麝之香扑鼻,瑶芝琼草林立,洁白仙石铺地,擂台张张而立,灵识微微感应,这擂台之数,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五十张,想来是每百人一张,更让金羿震惊的是,这些擂台看似只是普通仙界青金石所建,但其间仙灵之气浑厚,当有结界、禁止一类加持,微微感应,心中惊讶更甚,这禁制护卫效果之强,即便是有七罗上仙实力的自己也是摧坏不了,可想这布台之人之高,那最少是大罗金仙级的实力,这东华帝君府邸果然是高手众多。   果然正当金羿猜测之时,仙兵队伍之中走出一千百五十人,按队伍顺序以一百之数,各自领向一张擂台,想来每张擂台处有十人裁决,以便对应付意外。   前来参赛的仙人们从对这帝君前院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或是把玩着手中仙器,打量着这里参赛的其他对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   仙锣再响,众人齐齐向那声源之处望去,只见那赵姓仙官骑在天马之上,驾起深紫仙云轻轻飘起,于众人头顶半里之处不再动弹。   他坐于天马之上,俯视下方众仙,高声道:“本人宣布,三十年一度的新丁选拔正式开始,按规定执行,若是能连续做桩稳胜十局者可直接进入强一百五十名,角逐最后的一百二十个席位;若是不能者也不强求,按淘汰制每一擂台取十名。再次重申:‘和气第一,切磋第二,选拔第三’,若有心违背帝君东海法则者,即刻离去!”   “东海法则,不错的准则,看来仙心并非完全不古,这东华帝君的却是个人物!”金羿心中赞道,怪不得自己结拜大哥邢青如此尊敬这昔日的主子,想来也并非没有理由。   赵姓仙官顿了一顿,见众人没有反应,当下也不在多说,吐了开始两字,乘马、降云而下,直接向中间而去,想来是汇报去了。   ……   柯兰瞧着那擂台之上,来回交错斗法的两人,面色凝重至极,他分在第一百二十五号擂台,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老天眷顾,与他同组的百人之中达到仙人境界者竟然有八人之多,这是所有擂台之中比列最多的;与他同在地仙后期的仙人也有三十余人,而这最后的两个名额则回是出现在这三十余人的惨烈竞争之中,这样残酷的现实,怎能不让他头痛。   “柯兰……,柯兰……”   “恩,金羿兄有何指示?”   “指示不敢,把心情放开,尽力去拼,即便是输了,也不后悔,你说啦?”金羿观其面色,知其所想,是以出口提醒。   “听金羿兄一番训话,柯兰受益匪浅,尽力去拼,放手一搏,即便是败了,也无所遗憾。”柯兰面色一整,哈哈笑道,方才的颓唐一扫而空,眼中满是决然之色。   “咚……”   “嘭……”   一声脆响,一声闷响,接连而起,金羿两人寻声望去,只见擂台之上,一柄仙剑横趟于地,擂台之下,一位中年仙人跌坐于地,状态狼狈,正傻傻得看着台上仙人,似乎有些不解,何以自己这般就输掉了比赛。   “承让了!”台上仙人冲着那跌坐地上的仙人拱了拱手,拾起仙剑飘身还与对手,继而上台,朗声道:“此番木某侥幸得胜,不知还有哪位仙友愿上台赐教!”   “这位木仙友已经连胜了八局了,这八局之中还有两位达到了仙人境界的,若是这样,谁还敢上台斗法。”金羿身旁几位仙人正小声议论着台上那木姓仙人。   金羿原本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这样的比赛中只要是一个达到仙人后期的人都可以做到,但如今听他人议论起,不免多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去,却是微微一愣。   那台上之人中等身材,国字方脸,剑眉微扬,仪表堂堂,面色谦和,此刻正含笑看着众人,初初一看并无两样,但细细一看却另有一番非比寻常,庞大的王者气息即便是再他刻意隐藏之下还是微微显露出来,若非金羿当初人界与李世民相处有些时日估计也是无法辩解得出。   “若是没人上台,那木某就直接晋级了,谢谢各位抬爱……”那木姓仙人呵呵一笑,拱手正欲下台。   “慢!柯兰不才,愿向仙友讨教一二!”声音方起,柯兰人已站在那人对面,截住了他下台之路。   柯兰此举一出,金羿心下大惊,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本書源自看第175章:松涛三式,东华帝君   那人瞟眼瞧了柯兰一眼,心神稍稍加以感应,便知晓其修为只有地仙后期,脸色一整,笑道:“仙友,你想和我切磋仙术?”   “恩……”柯兰重重点了点头,凝视着那人,丝毫不敢大意。   那人微微一愣,心中笑道,也不指这小子是疯了,还是傻了,自己方才连胜八局,其中有两人更是达到了仙人境界,这区区只有地仙境界的小子却赶来向自己挑战。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却是勇气可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单是想念及此处,那人目光满是赞许之色,毕竟在仙界之中,有这幅胆识的人已经很少了,多数人都是明哲保身,自个潜心修炼,不理事实。   此刻柯兰却是目光清澈,心情清明,明知自己出现机会渺茫,不如放手与眼前这强大的对手一搏,即便是输也是输得光光彩彩,轰轰烈烈,免得过多停留于此,图耗时日。   “既然仙友有心赐教,那木天恭敬不如从命,请!”那对方仙人木天抬手而出,示意柯兰先出手。   “如此,柯兰献丑了。”柯兰拱手一礼,随手一挥,白光亮出,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怪异的仙器。   “木仙友,我这柄仙器名曰‘吟松’,乃是我无意之间所得,虽不知其用法究竟有多少,但却也是锋利异常,还请仙友小心一些,以免仙体受伤。”柯兰紧握住手中仙器,高声提醒道。   只见这仙器,一尺三寸来长,自握手处至仙器尖端,漆黑一片,曲曲折折,棱角丛生,恍若烧黑的松枝一般,柯兰仙元灌入,微微可闻细细的嗡吟之声,吟松之名估计也是由此而来。   “切……”台下顿时嘘声一片,众人心中好笑,这小子不是脑袋有病,便是神经出了差错,人家木仙友仙法高深,用得着你来提醒吗?你那破仙器,哪里半点仙器的样子,倒像是十足的一根烧火棍,这小心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擂台之上,木天看了一眼柯兰手中仙器,先是面色一惊,继而微微一笑,道:“柯仙友,尽管放手施展,我省的。”   “如此,得罪了!”柯兰也不多话,随手一挽手中吟松,一式‘松影层层’,仙元齐齐灌入,顷刻之间,刮出重重黑影,罩向那木天仙人。   木天仙人,见柯兰这一式仙法使出,雷声大雨点,居多是华而不实,不着边际,无关痛痒的法术,也不在意,随手轻轻一划,一道淡淡的白紫光芒,随手而出,切向那道道松影。   柯兰淡淡一笑,似乎他已经知晓,对方会有此一招,当下趁那白紫光芒切割重重松影之时,手中吟松再次翻转,转刮为刷。每每一刷之后,便有数十百根由仙元之力幻化而成的松针,直刺对方而去,正是他独门研究的仙法奇招‘影里藏针’。   原本众人以为柯兰这接连的两式仙术过后,会有稍稍的停顿,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柯兰再刷出上千根松针之后,继而手中吟松在再次翻转,改刷为刺,一息之间,柯兰接连刺出九九八十一记,每次刺出均是由仙元起劲所幻化的‘吟松’,加上那仙器本身,共有八十二根吟松一并蛰伏于众多松针之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那木天,这乃是他的自创仙法‘松涛三式’最后一式‘万木齐击’。   “妙!”柯兰如此三式连击,一式紧扣一式,第一式貌似华而不实,实则是为了麻痹对手,继而的第二式则是眼花缭乱,这第三式才是真正的杀招,如此构思,如此妙想,居然是这仅仅只有地仙境界的仙人参详出来的,实出乎木天意料之外,加以时日,若是有名师指导,此子成就定然不小。   当下,木天神色由原本的惊讶变为欣喜,但见木天仙人双足点地,粗壮的身躯竟如翩然起舞的蝴蝶,轻盈闪避过万千松针,随手一挽,凭空画了一个小圈,其样乍眼一看,有些托大,但在金羿看来,却并非如此,似乎这木天所施展的乃是一种类似‘袖里乾坤’高深仙法。脸色顿时紧张起来,若是这柯兰有什么危险则出手相助,同时心中先前的怀疑又准确了几分。   台下围观的此次比赛的众多仙人,齐齐噤声,目不转睛得盯着台上两人,这样富有新奇创意的比赛是少有的,见柯兰说施想仙术士气如虹,上手就将如此滔天壮阔,不禁欢声雷动,鼓噪起来,原先对柯兰的不屑荡然而扫,甚至还有部分仙人更是希望柯兰能创造奇迹,打败这仙人,终结他的八连胜。   唯有金羿眉头紧皱,虽说他也是第一见柯兰施展仙法,但柯兰的根基就是地仙后期,而对方却是能轻易击败两位仙人境界的高手,这马再大,估计也大不过骆驼。   果然,正如金羿所想,木天仙人此刻已经完全沉浸于方才所画的圆圈之中,心头空明一片,灵识牢牢锁住对方仙器吟松,神情也变得镇静而专著,嘴角笑意更浓,智珠在握。金羿此刻所留心观察的木天,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人般,身上气势勃然而出,撼动着金羿内心。   眼看柯兰松涛三式已然用完,木天身前所画光圈,蓦然亮起一道紫色眩光,眩光宛若那力大无穷的漩涡,顷刻之间便将柯兰仙元所幻化的松影、松针、吟松尽数吸入其中。   方才众人眼前,波涛阵阵的松林,密密麻麻的松针,漆黑一片的吟松,瞬间消失不见,只是剩下柯兰汗流满面,一脸惊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望着身前此刻正冲他含笑点头的木天仙人。   是啊,对方连仙器法宝都未出,只是随意的幻化一个圆圈,便将自己的全身仙元配合着吟松仙器施展的绝招‘松涛三式’尽数破去,这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的已经远远冲过了自己,即便是随手一指一点,都足以挫败自己。   “仙友仙法精深,若浩荡东海,柯兰这点微薄法力,相对仙友而来,只不过是沧海之一粟,实来献丑至极。”柯兰诚然道,此番比赛前后不道片刻,但柯兰知晓方才若非对方有心相让,估计自己此刻早就躺着下去了。   “仙友仙法新意颇多,独具一格,若有名师指导,他日仙途定然不可限量!”木天拱手谦道。   “十洲已过,五岛且行,岁月蹉跎,名师难求……”柯兰摇头轻叹,径直徐徐走下台去,和金羿一道出门而去,留下一条凄长的背影,不胜落寞。   木天瞧在眼里,轻轻点了点头,嘴角轻启,也不知是在嘀咕,还是传音。   ……   东华帝君府邸之外,柯兰一言不发,埋头前行,金羿紧随其后,也是不发一言。   梦想的破灭,希望的陨落,内心的失望,用来形容此刻的柯兰,那是再好不过的。曾几何时,金羿自身也不是一样的有个这样的体会,为娇妻,三岛求仙药;为正道,举钩灭魔邪;若这些都破灭了,金羿估计自己比现在的柯兰还要痛苦。   让他静静的想想,或许时间会冲淡一切……   “两位仙友,请留步!”   声音源头来自两人身后,是什么人叫住自己,在这初来的两帝城,自己二人并无熟人,为何会有人挽留自己二人,齐齐回头望去,两人不禁大吃一惊。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新丁招募会负责仙官——赵子豪。   “不知赵队长叫住我等,所为何事?”金羿笑问道,隐隐猜到了什么。   “呵呵,两位仙友,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赵某留住两位仙友,当然有事了,不过请容赵某先卖个关子。”赵子豪哈哈笑道,语态恭敬,比之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哦……”柯兰茫然道。   “还请两位仙友,入府一趟,一会这事便会知晓。”赵子豪嘿嘿一笑,脸色极是神秘。   “还请队长,带路!”   想来自己两人来这两帝城也是无事,倒不如随这仙官晃晃,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当下赵子豪也不多话,转身踏步而起,带着金羿两人,自东华帝君府后门悄然入内。   东华帝府后院,同样是琉璃造就,宝玉装成,比之前院少了一番宽阔,多了一番美景,一干仙奴、小婢,园丁,此刻正在这后院之内,各自劳作,或是采摘仙果,琼花;或浇灌仙草玉树;或是为这后院各种花卉果树修葺枝桠,倒也是其乐融融,各就各位。   这后院之内,也是仙兵众多,执戟而立,宛若雕刻一般,丝毫也不没有将此刻前院的热闹放在心上。三人一路行来,那赵子豪除了与这后院之中一位身着仙官服饰的人交谈一阵外,别无耽搁,带着两人径直由一条琥珀小径,取道中院后门。   于中院后门处,赵子豪将金羿、柯兰两人交予一位身着黄色泽金仙甲的高大仙官,自个退回。这前后三人金羿微微比较一番,那赵子豪、后院仙官都是七罗上仙级的仙人,但这黄金仙官地位似乎比赵子豪高上许多,自然修为也比要比赵子豪厉害,估计是大罗金仙级的高手。   中院之中,人数明显少于前后两院,但金羿两人却一点也不敢大意,接连看到了不下二十人身着黄金仙甲,那意味着什么,至少中院之内,最低级别的仙人修为都在大罗金仙以上,这中院才是东华帝君的实力根本。   “两位仙友,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往前十丈左拐二十步便是两位要去的地方,我先回了。”那黄金仙官话一说完,转身便走,想来也不想过多耽搁时间。   金羿两人心中疑虑更多,这东华帝君府里高手众多,没必要弄得神神秘秘的,那仙官地位颇高,却只能将自己两人送到这里,想来这要见自己两人的人,估计这地位定然尊崇无比,在这东华帝君府有此地位者,唯有……   “两位仙友,东华已在此乆侯两位多时,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声音洪亮,自左前方传来,气息悠远,遥遥可闻,但细细一听,却恍若是在自己耳边所说。   “东华帝君!”   金羿两人对望一眼,心中惊骇无以言表,虽然猜到这要见自己之人身份尊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然就是这东海二帝之一的东华帝君。   “呼……!”   衣袂声落,两人身前赫然多了一道人影,但见此人身着帝服,头带帝冠,中等身材,国字方脸,剑眉微扬,仪表堂堂,正含笑看着两人。   “是你……”金羿、柯兰两人齐声惊呼。   本書源自看第176章:柯兰拜师,截教门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与柯兰在新丁招募会上比斗的木天仙人,只是此刻的他,一身帝王袍服装扮,浑身闪烁着浓浓的青色仙光,王者之气竞相暴露,直冲霄汉。此刻的东华帝君,虽是满脸笑意,但无形之中所暴露的气息,直压得金羿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金羿两人当下心神鼓舞,运起心神,才稍觉好受一些,但柯兰已是忍不住有些颤抖,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震慑。   东华帝君,上古大仙,号东王公,又号木公,九天神仙后期高手,下仙界东海三洲二帝之一,善于文治,法宝东华圣剑乃属神器,得与大尊太上教主太上老君处,厉害无比,动则三河断流,切则十洲重组。   混沌初分之时,东华帝君领导男仙,常与领导女仙的西王母并称东西仙圣。姓木,名天字君明,故号木公。在天下苍生为始时,生于人界吴越之地,碧海之上,协助木圣女娲创造万物,在东方主理阴阳之气。凡升仙的,要先拜木公后拜西母,三界之中,地位之高,直抵四御,齐名五老。   “怎么了,两位仙友,东华待客不周之处,还请见谅!”东华帝君哈哈笑道,青光闪过,顿时换上一身白色的道装。   金羿两人运转心神这一变化虽小,但却也被九天神仙后期级的大仙东华帝君觉察到了,当下摇身一变,脱去一身帝服,换作一身道服,这样一来,两人才稍加好受一些。   霸者,霸气十足;   王者,王气冲天。   方才所观,东华帝君面色随和,虽非霸者,但却是十足的王者,配以他那一身高深的仙法修为,一言一行,一字一句,举手投足随意之间说散发的气势也够这两人好受。   “帝君,仙法精深,浩如茫茫东海,我等两人在帝君身前好比青草仰望大树……”柯兰似乎才从震惊之中醒来,又是恢复了他惯用的老套马屁。   “够了,够了……,柯兰啊,你小子少拍我老人家的马屁,我还是喜欢擂台上的你。”东华帝君支起食指,轻轻一晃,急忙打住柯兰的滔滔不绝。   “这……”柯兰涨红了老脸,在他看来身居高位者均有爱听好话的癖好,就拿那赵子豪来说吧,只不过是给这眼前之人冲当一个看院子的尚且在出门之前,还是那一副排场,这俗话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但今番看来,这句话却是大大的错了,这一记自认为清脆响亮的马屁,看来是拍到了马腿之上。   “哈哈……”   “哈哈……”   金羿、东华帝君两人见他那一副德性,脸涨得红如猴子屁股,忍不住齐声笑道。   这一笑,顿时将方才有些拘谨的气氛打破开来,当下三人也不停留,前后一起,向那左前方向,东华帝君待客之处。   东华阁,位于东华帝君府邸中院要西北角落处,取名为阁,实则为亭,顶有八角,亭宽三丈,玉柱鼎立,奇木搭成,碧绿朱瓦,刻凤雕龙。东华阁前,一条白玉般光泽的小径,婉转于这仅有二十步方圆的奇花琼草丛中,如戏水游龙。   东华阁外,一男一女两名金甲仙人站立仙阁之上外,仙气缭绕,却不浓郁,男的高大威猛,面如黑炭,巨眼半睁,金冠闪烁,后背斜插两只八菱突角黑锤,女的娉袅婀娜,金发如电,霞冠耀眼,面有不善之色,瑶鼻微耸,似乎有些不高兴,左右手分持两面青铜古镜,一根巨大的闪电印记俨然雕刻其上。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亲自为金羿布置九重天劫的两大仙家——雷公电母,当初仙界专司天劫、位列四御之一的勾陈帝君,感召下界有奇人将要渡这修仙一脉少有的九重天劫,大为动容,原本前些日子,又有散仙继阵法奇才鬼谷子之后,再次渡过九散天劫,成就大罗之体。   今番却又有人欲渡九重天劫,前后相差不到二日,如此怪事即便是勾陈大帝见多识广,也是不明所以,是以才特别派出自己坐下两大九天神仙初期高手,前往天劫之处,若这渡劫之人不能渡,则化为飞灰;反之,则尽力拉拢。   原先自己两人也是认为帝君有些小题大做,但去了之后才知,这渡劫之人引发得不仅仅只是仙界的九重天劫,而是六界之中仅有的六道天劫,仙魔佛妖冥鬼六界皆欲求之。几番争斗下来,劫云被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竟然让这小子钻了空子,让仙界召唤之力给吸进了仙界,成了这仙界自七界初分以来的第一位偷渡者。   不过索性还好,若是被其他几界,尤其是妖魔冥三界拉去,那保不准自己两人就不仅仅只是来下仙界搜寻这么简单的惩罚了。   两人都是九天神仙初期的高手,原本寻人也非难事,奈何这渡劫之人,极为怪异,加之下仙界茫茫海域,广阔无比,自己两人哪怕是神识反复搜寻就是杳无所踪,到今才将北海搜完,进入东海海域。   恰逢这东华帝君府邸招募新丁,两人也就是抱着能在这里找到那渡劫之人的希望,顺便来此拜会东华帝君,请他相助一二,毕竟这下仙界东海,不比中仙界九天。   “闻仲师兄,雷震子那厮忒得可恶,以为自己高居天皇上宫,位列四御勾陈,就可以趾高气昂,成天叫我们做这做那,要是在封神之前,他小子还得恭恭敬敬尊我们两人一声师兄师姐!哪天要是把姑奶奶逼急了,大不了向其他师门一样,越过九天悬河,投靠女娲、伏羲两位大圣坐下……”霞冠金发女子显然对勾陈有些不满,满口的抱怨。   “金光师妹,封神之前的事还提它做啥,当年我等明知天禧(商纣)无道,还不一样护着他,致使三教纷争,姜尚封神,这是劫数使然,如今,我俩即被赦封为雷公电母,重新归位仙界,同属勾陈帝君麾下,即便他是昔日的雷震子,但今时不同他朝,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等当应尽本分之事。”闻仲责骂道。   “是的,仅遵师兄教诲……”金发女子躬身答道。   若是此刻金羿在此,定然会大吃一惊,这雷公电母乃是封神之时,截教门人,殷商太师闻仲与金光圣母,但这其中辛秘又要推到一万前的仙魔大战。   一万年前,仙魔大战,雷公电母双双肉身陨灭,元神重创,侥幸逃脱,经历八十世人生,几番人界轮回,最终借封神之机重列仙班、恢复前身万载记忆,是以也认识阴阳魔使等一干对手。   然而封神之际,三教共商,阐教胜而截教败,两人最后划归勾陈大帝雷震子所辖。封神大战,事隔多年,仍是中仙界的无名火星,稍有不甚,便会燎原。   近两千来,仙佛两界,两教之人,时有纷争,不少被赦封为坐骑、仆役的截教门人,纷纷离开仙界,归入妖界女娲、伏羲两圣门下,这其中便包括虬首仙、灵牙仙、羽翼仙、金光仙等一干截教门人。   闻仲天生忠肝义胆,当年受帝乙所托,辅佐商纣,虽明知其错,但依旧是‘文足以安邦’,四处为其平定叛乱,成为征讨西岐的急先锋,更是不惜血本四处请来自己师门之人,布下‘十绝阵’等,阻挠西岐大军,虽是最后魂归绝龙岭,死于云中子奉敕所炼通天神火柱中,但也是死得轰轰烈烈,即便是后来封神也是谋了个雷部正神雷公之职,犹此可见其威望之高。   自封神效力天庭之日起,闻仲重塑仙体,弃雌雄双鞭不用,隐神通一目不现,手执轰天雷神锤,除了当年征战孙猴外,为辟谣言,绝少跨神兽坐骑墨麒麟出外,今番到此也是于金光电母驾云而至。   “也不知帝君是接何人去,不过这点路途,怎么去了如此之久?师兄,我探上一探,如何?”金光电母遥望前方角落,却见毫无半点人影,忍不住抱怨一声。   “万万不可,帝君府邸不可造次……,金光师妹,为兄已经不知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急性子毛病又犯了,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改。帝君亲自前去接待的人,当然身份尊崇,非我等所能比拟,你切莫唠叨,到时师兄我可帮不了你?”闻仲提醒道,别看金光电母处理正事之时一本正经,但骨子里确是有些顽皮,昔年金光圣母,得道之时尚且年幼,纯真无邪,口没遮拦惯了,成天没大没小的样子,也不怕招惹别人。   “知道了……帝君人挺随和,用得着这么拘谨吗?”金光电母小声道。   “师妹,你说什么?”闻仲佯怒道。   “没什么……,嘿嘿,师兄快看,他们来了。”金光电母嘻嘻一笑,知晓闻仲口是这样说,但若真是出了事,定然会挺身相助的。   闻仲望向前头,只见前方拐角之处,徐徐走出三道人影,当先一人,身着白色道炮,面有喜色,正是那东华帝君,居中一人身高八尺,正背着身子看向那位于最后此刻正满脸傻笑的仙人,由于是背着身子,闻仲两人看不清这居中之人的相貌,但从这居中之人的身形来看却有一股熟悉。   “来来来,雷公电母两位仙友,东华府邸今日三喜临门,实乃东华之幸也。”东华帝君哈哈大笑,脸上全是春风。   “帝君,据我兄妹所知,帝君府今日除了招募新丁算一喜外,这另外两喜,又怎么算?”金光电母好奇问道。   “这另外两喜嘛,第一便是来了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仙女;第二,便是东华今日心血来潮,去松了一下筋骨,竟然让东华门下再得一员。哈哈哈哈……,柯兰过来,见过雷公、电母两位师兄师姐?”东华帝君轻声笑道,向那此刻身后五步之遥处、还发着梦天的柯兰招了招手。   东华帝君乃是上古大仙,论资排辈也只比三清尊神低半辈,比之两教二代弟子如广成子、云中子、无当圣母等还要略高上一些,自然高出雷公电母这截教三代弟子,是以让柯兰称其为师兄师姐,也不为过。   柯兰甩了甩头,似乎才冲梦天中清醒过来,上前冲两人躬身一礼,道:“小弟柯兰,拜见雷公师兄、电母师姐。”   “快快请起,想不到帝君今番的第三喜就是你啊,来来来,让师姐瞧瞧……”金光电母一把拉过柯兰,细细端详起来,满口啧啧称奇,夸炫着他。被一个金发美女如此盯着当猴一样的看,柯兰不免有些难看,脸上别扭至极。   “我说两位朋友,既然是柯兰师兄师姐,这见面礼总是多少要给点吧!”金羿冷不丁如此一言,顿时让其余四人齐齐怔住。   雷公、电母两人先前吸引力被柯兰所吸引过去,今番听金羿说话,才将视线转移过来,待看清金羿面目时,不由一愣,随即笑容满面……   本文来自看書惘第177章:羿兴云游,浮云富贵   “小子,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闻仲哈哈笑道,能够在此循得金羿,实乃意料之外,看着眼前这高大的青年男仙,闻仲二人,心中齐齐喘了口气,这勾陈大帝所交办的任务,看来也能完成了。   “两位仙长,金羿初登仙界不久,无亲无故,可不敢劳二位大驾。”金羿有些纳闷,这雷公电母好像认识我一般,可是自己印象之中,并没有这两号人物。   当时六道天劫来时,雷公六人正忙活着在那劫云之上,万丈高空处,为争夺金羿而大打出手,炸开了锅,却是未曾与金羿谋个一面,是以金羿不认识两人也属正常。   “小子,你认不认我等,不重要,总之,跟我们走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金光电母咯咯一笑,吐了吐舌头,心中觉得对这有些愣头愣脑的大小子有些好玩。   “贤侄、贤侄女,究竟是怎么回事?金羿小友,初登仙界,不懂规矩,若有招惹两位之处,还请两位看在老夫面下,原谅则个。”东华哈哈一笑,打起了圆场,在他看来,估计多半是金羿方才调侃之语有些欠妥。   “帝君,金羿确是不识得这两位仙长,至于这金发女仙长,叫我跟着他们走,更是有些滑稽。”他一边说话,一边冲金光电母鼓眼,颇有以牙还牙的驾驶,倒并没在乎自己修为远远低于对方。   若是还在别处,换作别人,金羿多半此刻已浑身是伤,奈何这金光圣母纯真心性,顽皮童真,倒也不起气,猛得还瞪金羿,一时之间,倒也是大眼瞪小眼。   “帝君,这事情说来话长。”闻仲叹道。   “嗯,如此,我等先入阁再叙,两位远道而来,又逢东华喜事,岂有怠慢之理。里边请,此事容后再说!”东华打住闻仲之话,当先步入,引四人入东华阁。   四人各就席位,分主仆坐下,闻仲饮了一口东海名酒仙酿液,吞了一浊气,道:“帝君,可曾记得月前这段时日的两次不世天劫。”   东华帝君点了点头,道:“记得!一次是九散天劫,一次九重天劫,不知道在下可曾说错!”   闻仲点了点头,道:“帝君所言不差!渡过九散天劫的那散仙,径直飞升之后,便被镇元子仙师收归五庄天观之下,暂且不提。而这渡九重天劫者,正是这位金羿小哥。”   “哦?”东华听了闻仲如此一说,忍不住多看了金羿两眼,先前在前院之时,便觉得这小子有些怪异,自他身上气息来看修为已达仙人中期,但先前听他所说乃是初入仙界不久。原本自己以为是这小子有什么仙缘奇遇或是什么高人指点,但今听闻仲之言,才知此中原由,但能渡过九重天劫者,修为至少都是大罗之境,这小子却只有仙人之境,却又有些不相吻合。   “帝君,可是觉得金羿小友修为不至于能渡过九重天劫?”   “恩……”   “哎,这其中原由,帝君由仲为您道来。”当下闻仲将自己两人奉命去主持九重天劫,如何与魔界阵营一方大打出手,让金羿钻了空子,径直偷入仙界之事,一一道出,即便是东华帝君,九天神仙后期的心神修为,也是忍不住跌大了眼睛,险些将嘴中仙酒尽数喷出。   “玄!太玄了!枉自东华自混沌初分之时,便已成就大罗真身,今番却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玄事,六道天劫,而且还是六道九重天劫,这些天劫要是一起发动,即便是大罗金仙估计也只有躲的份!”东华细细分析道。   半晌,他抬头看了一眼金羿,哈哈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却有如此胆识。大凡修道之人,一旦碰到九重天劫,估计就是等死的份,你小子不但不怕,反而还主动攻击劫云。若不是六界主劫之人,相互厮斗,彼此牵制,你小子可能找到回归黄土了。”   “帝君,此言差矣,金羿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当时也是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才咬牙硬上,却不料钻了个空子,实乃侥幸。”金羿如今听来,却是忍不住冷汗直流,毕竟若真如东华所说,这六道天劫就连大罗金仙也惧,那自己百分之两万的死翘翘了。   “金羿兄,如此胆识,柯兰望尘莫及!”柯兰冲拱看拱手,脸上全是敬佩之色,若说那纪兰山洞中金羿是一诺千金,那么这敢于撕裂六道天劫的他,则是无所畏惧,不知不觉,这一路行来的伙伴,已成了自己心中的参照。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柯兰在以后的修炼岁月中成就了一身无上仙法,做了新的东海一帝,这是旁话暂且不表。   “柯兰师弟,你别这样表扬他了,就是因为这小子,害得师兄与我被勾陈帝君给当着雷部二十四位催云助雨护法天君一干下属的面给臭骂一顿,更是责令我俩来下仙界寻你,到现在也有近月时间,你说你这小子可恶不可恶?”金光电母一提这里,脸上就是一副愤愤不平,只是在她那纯真的小脸之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说电母仙长,我这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用得着这样劳师动众,派两位九天神仙级的大高手来寻吗?”金羿叫苦不迭,自己本意云游,加之金童临时拜托、邢青、冯欣嘱咐以及祖洲一干仙囚的希望,暂时还不能随他们去面见勾陈。   “哎哟,我说金羿小子,你以为是我俩愿意,还不是勾陈帝君之令,我俩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金光电母没好气得道,清了清嗓子,怪声怪气,继续道:“大凡能招来九重天劫者,定是不世之才,能异想天开,撕裂劫云者,更是绝世悍将,此二者皆是我仙界不可多得人才,两位爱卿务必将此人寻到,切不可再有闪失!”   “师妹,不可放肆,帝君圣音岂可模拟……”闻仲见金光电母如此一说,急忙出言打住,生怕她他又胡乱说起。   转而继续看着金羿,诚然道:“金羿仙友,帝君邀请乃属盛意,保不准仙友去了中仙界天皇上宫、凌霄宝殿见得勾陈、玉皇两大御帝,谋个一官半职,他日飞黄腾达,也不在话下,胜过你在下仙界万载苦修,这样的待遇是任何一个仙人都梦寐以求的。”闻仲昔年曾是殷商太师,精通此说服之道。   “雷公仙长,你所言不需,却也是诱惑至极,即便是佛陀听了,也会动其痴念。但……”金羿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继而道:“但金羿此番初到仙界,只想好好云游一番,不想过早卷入天庭以及任何势力漩涡中去,还请见谅。他日,若是用得着金羿的地方,金羿定然效犬马之劳,以抱勾陈帝君以及两位仙长厚爱。”   金羿此番话语,说得既是委婉,即表明了自己的想来,又不少对方颜面,即挑明自己意兴云游,又不否认他日愿为天庭效力,如此妙语,一箭双雕。   “这……”闻仲心中纳闷,天庭之内,奇珍异宝众多,神兵仙器也是不少,神兽仙兽也是比比皆是,下、中仙界仙人争先想入天庭效力,这眼前的少年却是坦言拒绝,只图快活云游,大大出乎自己预料之外。   “哈哈,既然金羿小友有如此打算,我看两位就不用为难他了,任由他去吧,等哪天金羿小友意兴来了,自然会去天庭。”东华帝君心中也是极为赞许金羿,毕竟这年头这样的人太少。   “那帝君,勾陈大帝那我们怎么交代!”金光电母眼珠一转,笑意盈盈得看着东华。   “小丫头片子,大不了老人家我随你兄妹俩亲自去一趟天皇上宫,会会勾陈,为你兄妹俩说上一通,相信雷震子还要卖我这老不死的一点面子的,不会为难你俩的。”东华帝君何等精明之人,岂会看不出金光电母那肚子里的小九九。   “如此,我俩就先行谢过帝君!”金光电母躬身抱拳一礼,躬身谢过,她本来也是胸中有气,只是碍于帝令,不得不从,今番既然有人为自己出头,那也是乐得这样,再说这小子话已说得清楚,自己兄妹两人总不能以大欺小,绑架他吧。   “如此,也好!”闻仲本想再劝金羿一番,但见他意已决,也不便强求。   当下四人,品仙酿,喝醴泉,嚼美肉,尝琼果,四下尽欢,狼藉杯盘。   闻仲两人虽说邀请金羿失败,但总算也是完成勾陈交代的事宜,找到了金羿,至于这找不找上天庭,那又当别论。   东华帝君又得一佳徒,心情大好,想起先前那柯兰,死皮赖脸的长跪于地,生死要拜在自己门下的滑稽样子,正中自己下怀,这平素威震一方的帝王也是难得如此开心,畅饮闲谈,笑声不断,甚至唱起吴越民歌,声音远播,中院皆闻,那些身着黄金仙甲的护院仙人,更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帝君今日何以如此?   席间,金羿也曾将邢青的问候道于东华,后者也是微微一叹,凭空嘘唏。虽然他口里满是对邢青的责备之意,但金羿看得出来,东华帝君还是极为怀念这个昔日的部下。   众人之中,唯有柯兰,把盏言欢,逐一品尝这东海神物,三年寻觅,终无去处,拜师无门,修炼无路,今番能拜在东华座下,也算是苦尽甘来。倒入那玉光杯中的醴泉一口接着一口,只是他仙法境界本就不高,接连十余杯下去,仙泉醉性发作,竟这么醉倒再仙桌之上,口中梦呓不断,但笑容却始终未退……   看書罓小说首发第178章:百花已失,天聋地哑   “东海茫茫云飘扬,碧波千里荡胸膛;云游七界志未尝,何足凌霄恋霓裳……”   茫茫东海之上,紫色祥云轻幽划过天际,这浑宏的踏歌之声便是从这紫云之上传出,当听做歌之人,并无优美的嗓音,唯有那如洪钟般洪亮的豪情,想来这做歌之人,定属豪爽之辈。   “哈哈……”   歌声方歇,笑声又起,若是这茫茫东海之上此刻有其他人在,定然会以为这驾云之人,定是疯癫之辈。   紫云行得近处,只见那紫色祥云之上,一位身高八尺的青年,背负双手,黯然而立,一身青衫,衬托他古铜色泽的肤色,将其显得更加威猛,彪悍。晨曦方起的淡淡金光,洒在他俊逸的方面之上,别添另外的一番风味。   “什么狗屁天官,我金羿可并不在乎,还要受你一干劳什子天规戒律的束缚,忒没自由。”金羿不禁摇头叹道,回忆起雷公临行前还欲说服自己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好笑。   倘若金羿不是因机缘巧合,被那仙界接引之力,无端的送入祖洲仙囚之地;倘若金羿不是恰逢遇到邢青等人,知晓这天庭的百般琐碎天规;倘若不是因为邢青、冯欣之托、金童临终的遗憾,以及自身欲云游下仙界的心理,或许当日闻仲一说起勾陈邀请,金羿定然二话不说,驾云直上九天。   而今番,他告别东华、柯兰以及雷公电母四人,驾云直欲想去的地方,不是别去,正是那瀛洲之东,蓬莱仙岛。   只为,百花仙子……   蓬莱仙岛,在东海之远东处,比邻佛界金色大陆,其岛地方一万里,有仙人过万数,其中高山当心,有似于昆仑,上古之时,乃是天帝颛顼君总三界之维处,而今乃是由福禄寿三星共治,乃是仙界之中世外桃源也。而昔年金童说暗恋,瑶池惊绝仙佛鬼三界的百花仙子,便是出自这蓬莱仙岛。   日上中天,金光万丈,金羿俯身望去,只见海中一座偌大的岛屿,虽比不过瀛洲,但比之祖洲却是数倍有余,岛上氤氲薄雾,香云缭绕,在金光驱使之下,一一散去,鸾凤齐飞,仙鸟欢鸣,时而高飞,时而清坠,充满了一片祥和之气。   金羿摊开一张古卷,只见那张古卷之上,赫然显示出一副五彩的画面,画面之上的美景,与之眼前所见完全相同,美景旁边‘蓬莱’两字时隐时现,想来这得自东华帝君手中的仙界地图定然不会有错,这里正是蓬莱无疑。   “金童前辈,你放心好了,我说过有朝一日会带百花仙子前去坟前拜祭你……”金羿轻轻叨念道,仙元一鼓,整个人按下云头,径直向那蓬莱仙岛飞去。   “呼……,飞行了这么久,终于到了蓬莱了!”   金羿轻轻吸了一口气,收整一番心情,整备随便找个蓬莱仙人问问那百花仙子修炼之所,以便早点了却一桩心事,继续自己的游历。   想到这里,正巧前方处来了两位白发仙人,似乎在此刻正在争执着什么,闹得面红耳赤,彼此仰头,互不理睬对方。   “晚生见过两位仙长!”金羿步入两人身前,弯身拱手,轻施一礼。   两人回过神来,似乎才意识到金羿的存在一般,看了看金羿,又各自别过头去,不发一言。   金羿微微一愣,这两人似乎不把自己当作回事,若是换作平时,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但今番来此却是想知晓,百花仙子之所,当下也只得厚起脸皮,恭声道:“不知两位仙长,可知晓百花仙子仙府去向!”   “嗯,小子,你找百花丫头做啥?”那两老头听金羿如此一问,顿时回过来,迥然的两股声音同时响起,一为口音,一为腹语。   “这……在下受故人之托,前来拜会仙子,还请两位仙长,不吝告知,小可万分感激。”金羿正色道。   “哦……,小子,你来的不是时候,百花丫头,似乎出事了,都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这边那身着灰色仙袍的白发老仙摇头叹道。   “不是吧?”金羿陡然听这一消息,顿时懵然,原本自己以为自己到了蓬莱,就可以寻到百花仙子,了却自己一桩心事,也弥补金童临终遗憾,今番看来却白走了一遭。   “我聋哑双仙成仙已过万载,从无虚言,这蓬莱仙岛,数万仙友皆知,为何要骗你这闷头小子。再说了,那百花丫头的百花酿,我哑巴可最爱喝了,都好长时间未曾尝道一点了。”瓮声瓮气的腹语,随着那右边白袍白发老仙,腹部上下起伏,而一一道出。   天聋地哑,号称天地双仙,蓬莱仙岛老辈仙人,成仙早年曾跟随文昌帝君(世间又号:文曲星君,掌管文章科举,关系富贵贫贱)。后因功德日高,而隐于蓬莱,逍遥自在,无拘无束。这些金羿自是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两位仙长却是有却,聋者不聋,哑者不哑,想来那身着灰衣,开口说话的老仙就是天聋;而那身着白衣腹语出声者,则是地哑,倒是:能知者不能言,能言者不能知,这番道理有些相悖,倒是符合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定律。   “两位仙长,即是万载老……仙人,又怎会不知百花仙子去处?”他原本想叫这两人老怪物的,却想到后来,有急忙忍住,毕竟把这修炼万载的老怪给惹怒了,自己可不是对手啊。   “小子,你是想叫我俩老怪物是吧!想叫就痛快点,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那灰袍老仙地哑一语将金羿话给抖出,倒是大大出乎金羿意料之外。   其实他哪里知晓,这两人虽是天生聋哑之人,但自成仙以来,跟随文昌帝君,受其青睐,分别赐予仙术唇动诀、腹语经,让其二人能向常人一般,开口说话,听清人言,以弥补其自身先天不足。方才金羿虽是变语极快,瞒得过地哑,却瞒不过那神通唇动的天聋。   “这……”   金羿当场被人抓获,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当着别人揭人短处,那可不是君子所为,耳根之处,隐隐做烫起来。   “怎么了,小子,我们兄弟俩本就是老怪物,你要就说,由你得便,哈哈哈哈……”地哑腹语瓮声,竟然哈哈笑了起来,显然对金羿此举并不生气。   “小子,我告诉你,百花丫头,十年前便没有回过蓬莱了。听人说,好像是拜在西王母门下,学习她老人家的天厉神通去了,但我俩却是不信,即便是拜名门之下,自己总该回一下娘家,给大家伙说上一声,但十年了,若是在人间,已经是三千六百五十载时光,却未见半个人影,这其中根源估计就只有那三个老家伙知道吧!毕竟,百花丫头最后一次离开蓬莱,是和他们三人一起上天庭为玉皇大帝贺寿,自此再没见到半个人影……”天聋摇头叹息,目光深沉,显然对百花仙子也是几位怀念,只不过这怀念居多还是出于那百花仙酿。   “那敢问两位仙长,这三个老家伙又是何人?”金羿想来,要寻百花仙子,也只有在这三人口中方能知晓答案。   “这三个老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这蓬莱三大仙人领袖——福星、禄星、寿星!”地哑腹语再起,告知金羿这知晓百花仙子下落之人。   福禄寿三星,乃是玉帝宠臣,人虽不在天庭,但职位在凌霄,主司人界福运、荣禄、寿命三大要职,名义上看乃是闲散之职,实乃位高权重,试想有谁敢招惹这三星神仙。在人界之时,金羿对这三人也是极为熟悉,什么“福如东海、高官厚禄、寿比南山”则是对这三星的崇敬,在人界凡人之中,三星的名声远远大过了玉皇大帝,甚至仙界大尊——三清尊神。   “哈哈哈哈,不过小子,我劝你最好现在别去烦这三个老家伙?”天聋呵呵笑道,瞟了一眼地哑。   “这又是为何?”金羿有些不解,想来世人尊崇的三星老人定是那和蔼可亲之辈,为何这两位仙长,叫自己先别去寻三星。   “事情是这样的,这三个老家伙,这会正忙着下棋?你去了也是没用?”地哑腹语笑道。   “下棋……”金羿喃喃道。   “是啊……这盘棋已下了五年了……”天聋淡淡道。   “五年……”金羿惊声,傻了!   本书首发于看第179章:福禄寿星,五载棋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福禄寿三星则是为棋而生,嗜棋如命。是什么样的棋局能让三人对弈五年之久,金羿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清楚,这局棋得好好看看。   金羿慢步行来,心事重重,今番百花仙子人已失去踪迹,唯有福禄寿三星才知晓其行踪,然则三星此刻似乎正沉迷于对弈之中,抽身不出。这天聋地哑兄弟二人昔日也跟随文昌大帝,也算是精通琴棋书画之辈,方才两人也曾试图将去将那棋局破去,最后两人也是弄得败兴而归。   经天聋地哑二人指点,得知此刻福禄寿三星正在那松树坡处对弈围棋,一路行来,倒也是从一些蓬莱仙人口中多少知晓了一些情况。   原来,五年之前,福禄寿三星也是一如往常一般地摆棋对弈,三星癖好相同,这对弈下棋,则是三人的不二之选择。可是这棋局下了三日下来不见胜负分晓,原本的三人对弈,却成了三人对坐,这一坐就是仙界五年时间,换算成人界则有一千八百二十五年之久,天,这哪里是下棋,这分明是在打坐。   金羿摇头苦笑,仙界之大,无奇不有,无所不极,摇头眺望前方,只见一棵绿叶茂盛的青松树,微微探出少许枝叶,曲折盘宛、绿意匆匆,想来当离松树坡不远。   行到此处,只见这周围仙人越来越多,数目之众,当不下千数。然而虽有这样多的仙人,却并无一人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得围坐一边,观看中央六丈巨松之下,青石之上的三位下棋老者。   金羿寻声望去,只见那青石台上,三位下棋老者,正盯着那雕刻于青石台之上的棋局,入神发呆。金羿正面处,一人面容生的极美,长髯飘飘,发髻低挽,盘腿而坐,膝上横放一柄白玉如意,红光满面,福气润生,想来定是福星无疑。   福星左手之侧,只见一人,白面俊朗,身着红色蟒袍,一副白面文官之相,也是盘膝而作,身畔左手之侧,一记硕大的三层叠加元宝,闪发着莹莹金光,想来他定是禄星无疑。   这福禄双星,单看外表,黑发丛生,美髯洒脱,一副五旬老者的福气之相,再看青台石桌旁边,一位鹤发童颜,前额高高突出、慈祥可爱的老者,此刻正托着硕大如头的仙寿神桃,精神饱满地盯着那青石台上对弈的两人,想来这人定是寿星无疑。   只是此刻三人眉头紧皱,福禄双星,各自拿捏着黑、白棋子,苦苦寻思,就是拿不定该下到何处。金羿放眼望去,但见那青石雕刻的棋盘之上,黑、白棋子均是散发着晶莹之光,双方已下了百余字,棋子灵力丝丝外露,其强度竟然不亚于三人身旁的巨松,想来这些棋子,当属三星炼制的仙器法宝一类。   四周仙人皆是默默得盯着台上棋局,此刻众人也如那三星一般,眉头紧缩,各自揣摩这棋局破解之道,想来都是嗜棋如命者。   “哎,五年了,我等也随三位仙长在此乆侯五年了,到现在却还是没有想出这破解之道,实乃汗颜这棋艺精通四字。”便在此时,位于人群最外围的一位仙人轻声叹息,但双眼却依旧紧闭,似乎还在冥思苦想。   “是啊,不过仙友你也无须这样挂怀,三星仙长,尚且破之不去,更何况我等这些半吊子棋手啦?”身旁的同伴小声安慰着他。   “也是……,只是这棋局破之不去,我等看了也是心中着急,谁叫杂家大伙都爱这一行啦?”那仙人摇了摇,洒然一笑,似乎找到了心理平衡。   金羿心中微微一动,这棋局倒也罢了,看这三星的架势,估计别说是问他们百花仙子的下落,估计一上前打扰,那肯定就是少不一阵好打,当下心中一宽,眼珠一转,徐徐向那方才说话的两位仙人走了过去。   “两位仙友,小弟在此有礼。”金羿微微拱手,冲两人小声笑道。   那两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金羿,微微一愣,方才过于入神,竟然不知这身后来了一人,但见金羿脸生,知其非蓬莱仙人,当下也冲金羿拱手回礼,先前抱怨的仙人细声道:“仙友看来眼生,不知来我蓬莱所为何事?”   金羿看了一眼,此刻正埋头苦思的三星,回道:“小弟有急事一桩,需得三星仙长指点一二。”   另一仙人,摇了摇头,惋惜道:“兄弟,你来的不是时候,三星老前辈,此刻已被钉在那棋盘之上,想来没有任何心思会指点于你,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回你来处去,五年之后,再行来此,或许能行。”   金羿佯装惊讶,诚恐道:“小弟之事,却是紧急,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不成?”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点头,道:“有,唯破此局。”   这也是办法,奶奶的,俺对这棋局虽说也曾有些研究,但自己还有自知之明,毕竟这些下棋千万载的老棋怪,老棋仙都是没有办法,更别说自己了。   但转念一想,这下仙界之中,除了这三个老家伙外,估计没有第四号人物知晓,那百花仙子的下落,那自己要达成金童临终的遗憾,则不知还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原本的放弃念头,瞬间收回,心中打定注意,先看上一看再说。   当下金羿直起身子,轻声跨步而出,走向那前方千人为坐的中心,那三星围坐,青石雕琢的棋盘之处,端详着僵持五年之久的第一耗时棋局。   金羿行到近处,福禄寿三星以及众仙也是没有搭理于他,一眼望去,只见那棋盘之上,黑白旗帜,交错婉转,错落搭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两两并行,互有参差,两百余子的棋盘之上,摆放得密密麻麻,显然此局已然快进入尾声。   然而是什么却让这三星仙老如此费神,花了整整五年时间也研究这样的一盘棋局。眼皮微皱,轻轻眯起,看向棋局之处。   此刻,福星右手轻轻捏起一块黑色棋子,想来是该他出子了。只见他接连换了几个棋位,先是“去”位七九路,衡量一阵后,隐觉不妥,又换至“去”位五六路,还是摇头,再换到“去”位三四路,均觉不妥,几番揣度,已经那棋盘之上的所有空位交点,全都看了个便,均觉不是很妥,最后又重新收回手臂,冥思苦想起来。   金羿对这围棋也是略有一番知晓,方才初见这棋局,却也是赞叹不已,这棋局之中,黑白双方对峙严谨,黑棋身处白旗重围之下,已是决一胜负之势,夺胜关键之机,稍稍一步出错,满盘皆输。是以,身处这样的棋局之中,是生、是死、是灭、是存皆不可预测,为此福星才如此费用,逐一而思。   接连的几步换位,金羿虽非此中高手,但也略懂皮毛,福星的换位,也是懂一些道理,接连的几个棋位皆是危机重重,有死无生,唯有少许棋位,虽说没有危机,但却是毫无作用,丝毫干预不了这样盘棋局的胜负。   想来这福禄寿三星均是棋中痴者,这样的棋局,试想要是被这三人撞见,能寻找出这棋局的破解之道,想来是三人最为向往的事情,无外乎能让这一干人等,一坐就是五年。   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才行。不管了,金童前辈,你在天之灵一定要照顾晚辈我,为了找你心上人的下落,我这回可是玩真的了,即便是破解不了这棋局,我也要给这三个老家伙把这棋局给搅乱一通。   “咳……咳……”   金羿轻咳一声,润了一下嗓子,高声道:“自幼游历仙凡界,琴棋书画样样精;若破此中僵持局,唯有小生献穷通。”   方才金羿话起之时,三星以及一干人等皆是眉头大皱,心道这不知哪里来的小子,这么没大没小,竟然敢来此喧哗。但听完金羿话语之中,皱眉一舒,齐齐看向金羿,这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小子,尽然如此敢在这仙界棋圣三星面前如此大言不惭。   尤其是先前与金羿对话的两位仙人,见金羿竟然真敢出去打断三星对弈,心中不免有些打鼓,这三位老仙和蔼可亲,仙凡皆知,但却容不得别人在其对弈之时打搅,要不然定然不会让这打搅之人好过。   “小仙友,老朽听你方才之言,似乎能破解这棋局?”寿星哈哈一笑,掌着寿桃向金羿慢慢步来。   “寿星仙翁,小生有七成把握能破!”金羿淡定微笑,面色自然,一副十拿十稳的样子。   “哦?倘若小仙友能将此局破去,吾等兄弟三人,愿替你达成一桩心愿?”福星微微动容,双腿升直,吓得青石来,将金羿引向方才自己所坐之处。   “小友,切莫胡乱开腔,我等兄弟三人五载之前便已是今天这番棋局,思绪五年之久,尚不得破解之法。而今你却道自己有七成把握破之,我倒要看看这用什么方法来破之。若你能破的了,正如二哥所言,我等替你达成一桩心愿,若你破不了,那么你的仙途将会终身低贱,永远只能做得一介游仙浪子,这话我得说在前头。”禄星面色正经,似乎还在生金羿方才搅局之事。   金羿听在耳里,心中咯噔一响,暗道:“这禄星单看外表倒是一副白面文官,奶奶的,这心肠怎么的这般歹毒,动不动就拿别人的命运开玩笑,公报私仇。金童前辈,你这节骨眼上要多多帮忙才是啊,若是我破了此局,则可以要求三人将百花仙子下落告速晚辈,替你完成遗愿。”   “好!”金羿爽快答道,随即与黑色棋盒之中,拾出一块黑子,看也不看棋盘,一把放上,心中默道:“拼了,即便是用命运做赌注,我也要将你这棋局搅乱……”   本書首发于看第180章:置之死地,三星堆中   “嗯?”   “咦?”   “咿?”   福禄寿三星各自发出一声怪异的疑惑声,似乎不明白金羿会走如此一步,连带着那棋盘四边围坐的一干仙人,也是纷纷直起身子,满脸疑惑之色,探头观望,这自诩有七成把握破去这无在棋局的青年仙人,看看他到底有何许能耐。   金羿心中打鼓,他看也不看棋盘,就是这么直接在棋子落下,实乃犯了下棋“落子无悔”之大忌也,只是他这是存心来此搅局的,也没怎么在乎这些。当下听了福禄寿三星轻微的疑惑之声,想来自己这步棋是走的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低头看去,只见那石台棋盘之上,自己方才落子的位置,乃是下“上路”三七位,赫然是白子包围垓心之处,原本这棋局之中,这一带本是相处无事的,谁若先于此落子,则定然身陷重重危机之中,万劫不复。   “小仙友,你这一步棋乃是自杀之举,若老朽没有算错,这把子你至少得损失二十余子,这样一来你本就占尽劣势,如此一步岂不是自掘坟墓,早早认输,放弃这最后的一线之机。”寿星手捧寿桃,满面疑惑之色,似乎猜不透金羿何以下这如此一招。   福星见他如此一招,轻轻点了点口,不解问道:“的确如此,但是小友,这围棋讲究的是一口气死,两口气活。我这棋局方才原本乃是一片活棋,可你这一落子,便是自填一眼,岂不成了一片死棋?”   “老仙长,俗话说:“置之死地,方可后生!”,这局棋表面上看,黑白棋子各占半壁江山,但实则是黑子已处下风,若是不然福星仙翁则不会如此耗费五载光阴来斟酌这落子五年之久,不知小子说得可对?既然这早迟都是一败,我们何不破釜沉舟。”金羿看了一眼福星,出言问道。   福星不语,只是摇头,心中费解至极,这小子若是不懂棋道,却也不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只是他这样一来的下棋之道,却是大相径庭,有为棋者之道,姑且看看这小子,所说的:“置之死地,方可后生。”   “好一个‘置之死地,方可后生。’,看看你怎么破解我这已成珍珑之势的棋局。”禄星淡淡一笑,随手虚空一带,一颗白色棋子自那棋盒之中,倏然而出,正好落入上“下”四六位,将黑棋尽数围绕其中。   黑光一阵闪烁,被白棋围绕的黑色棋子,有二十余粒,齐齐一闪,径直飞回棋盒之中,显然这一带的大片黑棋已被白棋所‘围杀’。   众多蓬莱仙人一一望去,齐声大呼,这棋盘之上一下,少了二十余粒棋子,看样子倒是整齐了许多,但行家一言不难看出,正因这金羿这一招‘置之死地,方可后生’,自杀己方棋子一大片后,这原本的棋盘格局赫然已经再次打破。   “妙,妙,妙!”福星似乎看到了什么,接连说了三个妙字,寿星、禄星两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接连用蹙了几下眼皮,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金羿埋头一看,也是一片讶然,这方才还是黑棋一方身处白棋包围之中,绝对劣势,在被自己胡乱的自杀一通之后,这包围之势已然扭转,变被动为主动,竟然反过来将白棋给包围其中,这是什么跟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四座讶然,满岛皆静,就连那静立与巨松之下,寿星坐骑——七彩仙鹿也是连响鼻也没有打一声。   半晌,众人回过神来,齐声欢呼,有的观弈仙人甚至是感动得快要流下眼泪,这维持五年之久的棋局今番终于有了破解之道,好比是庆祝什么盛大喜事一般。   “哎,小友如此妙招当真是惊世骇俗,在下佩服佩服。”这说话之人乃是禄星,似乎他经历了这半响的思索,已决回天乏术,是以下得石台冲金羿点头笑道。   “仙翁,你这是折杀小子,方才这一招也是我无意中想到的,你千万别这样说,小子承受不起。”金羿本是存心来此搅局的,却在不经意间,便将这维持五年之久的珍珑棋局给破了去,如此被人恭维一番,饶是金羿脸皮够厚,也是一阵火辣。   “呵呵,小友无须谦虚,我三弟少有这番对人客气,你这一招破釜沉舟确实高妙,老夫也是佩服不已。”寿星看了金羿一眼,微微一笑,续道:“大凡爱弈之人,不管他棋艺精湛与否,争强好胜的念头总是挥之不去的,这点我想这里众人,包括老朽也是如此,所以到了对弈之时,谁也不愿意自填死路,或者是压根想不到这点上来。这就是为什么五年前二弟、三弟下棋之时,之所以形成这个珍珑,就是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后半分,以至于白棋虽然得势,但却终究无法终结此局。”   “而今,小友主黑棋一方,一上来便是自折己方,却是打破了这珍珑格局,贯穿黑棋一方,形成这大包围之灭势,解除了这五年的迷局,实乃吾等之幸也。”寿星旁观者清,方才金羿这无端的自杀,给了他一些启发,一一分析着原因。   “嘿嘿,小子心中本无这争强好胜之念,能想出这自杀的一招也纯属而然,老仙翁你实高估小子了。”金羿讪讪而道,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原本的搅局,却是成破局,这样一来,不就是可以用先前的赌注,让这三个老头告诉我百花仙子的下落了,当真是福星当前,佳运横生。   “侥幸也罢,误打误撞也好,总之小友这份心态我等还要多多借鉴才是,想来我等若是能断了争胜念头,修为也可能再上一阶,大哥、三弟,不知是否认可?”福星拍了拍金羿肩膀,哈哈笑道,显然极是开心。   “嗯!”寿星、禄星齐齐点头,想来也是极为认可。这些道理三星何尝不懂,但当真步入局中,却又是老毛病发了,是以虽位列仙班宿老,却修为不见得多高,终究只在九天神仙初期,唯有寿星才堪堪达到九天神仙中期,比之晚辈中的佼佼者尚且不如,更别说和同辈之人相提并论。   三人兀自站立,静静沉思,人生如棋……   金羿低头看了那棋盘之上,无心插柳之间所完成的杰作,白棋已然全被黑棋围住,大势已去,不出十步,定然败北。由衷唏嘘不已,当真是世事如棋,变幻莫测,浮云一瞬,业已千载。   “三位仙翁,不知方才打赌是否有效?”金羿见三星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想起来此的目的,急忙出声问道。   “当然有效!”寿星呵呵笑道,眯着双眼,伸手揽了一下一尺来长的白色长须。   金羿瞧了一下四周众多仙人此刻都一一围了过来,想来是要参详这珍珑棋局,面色微微一正,恭声道:“小子此番前来蓬莱,便是有求于三位仙翁,不知可否接一步说话?”   三星见他如此,知晓他所说之事,定非小事且极为机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要是这小子弄出什么苛刻要求,可惨了……   ……   三星堆,位于蓬莱岛中心天帝山脚下,云雾浓浓,灵气浓郁,远胜这蓬莱仙岛其他地方十倍有余,其间仙草灵芝、朱果奇树、琼花碧木多不胜数,翠绿葱葱,仙香四溢。   一处仙府耸然而立,虽是古朴,但却极为精致,仙府大门之处,两位仙童静静站立,门匾之上“三星堆”三个篆字,闪烁着黄、金、白三色光芒,将这本来古朴的仙府照耀得金碧辉煌。金羿所见之处,唯有东华帝君府邸后院能与此处相比,杂陈的布局,恍若凌乱的堆放,想来这三星堆便是如此而来。   然而,此刻金羿却对这样的布局没有一丝轻视,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凌乱的布局之中,强大如星河陨落的仙灵之气,估计即便是九天神仙进入这阵法之中也是讨不了好去。   “呵呵,小友,可是觉察出此中蹊跷?”寿星笑脸依旧,看着前方问道。   金羿点头道:“是的……好强大的灵力。”   寿星抬头仰望后山,淡淡道:“此峰名曰‘天帝峰’,峰顶之上,设有‘君临台’,乃是上古之时天帝颛顼召集群神之处,我这三星堆阵法乃是天帝峰护山神阵,九天神仙以下的人,在不知其出阵之法的情况下,绝难逃出升天。”   “哦!”金羿心中一禀,早知这阵法以厉害,今番听来却也是心中一阵胆寒。   “先不说这些了,小友,你记好我等三人步伐,自然可以进出自如,勿须担心。”禄星见他脸色,知其所想,浅浅笑道。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先不说这些,小友原来是客,若不嫌弃,请移驾舍下,吾等兄弟三人,也好尽到地主之宜。”福星棋局得破,心情畅快,当先拉金羿快步前行。   三人一路行来,步入三星堆,徐徐入得这古色古香、棋味浓郁的厅堂,各自分主客坐下,片刻过后,便有童儿备得仙茶,拿来玉果琼芝,以备四人食用。   寿星乃是三星之长,此三星堆第一当家,只见他细细品了一口仙茶,摘下一枚朱果,细嚼慢咽起来。   半响,他笑容在起,道:“金羿小友,我这玉香茶还合你口味吧。”   “妙极!妙极!”金羿赞道,这三星却是极懂养生之道,这仙茶闻之芳香奇浓,醉人心神;饮之清甜四溢,回味无穷,当是妙极。   “这就好,这就好,不知小友来我蓬莱,寻我等三人,更不惜拿自己命运来做赌注,也要搅乱吾等棋局究竟为何?”寿星脸上笑意更甚,眼皮微合,猛然张开,绽放出道道精芒。   “这……”金羿大惊,这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原本以为故作高深,不易被人察觉,却不知还是被寿星给点了出来。   “小友,到底是何事困扰,不妨直说。”福星了解自己大哥的性子,向来不喜别人遮遮掩掩的,加之他对这方才虽说是运气使然破去棋局的小子感觉颇好,急忙出言提醒。   “哎,小子既然被仙翁识破,也不再隐瞒,事情是这样的……”当下金羿将祖洲邂逅金童以及他临终遗憾一一为三人道了出来。   “这事就是这样,小子我曾经在金童前辈坟前立誓,就要尽力完全,是以先前才故意隐瞒三位仙翁,还请海涵。”金羿站直身子,冲三人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嗯,小友赤胆热心,老朽三人望尘莫及,可如今百花丫头已经不在蓬莱……”寿星仰头望向九天苍穹,叹息一声,似乎陷入了回忆……   “小友,你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听百花丫头的下落,若我等兄弟不告诉你,估计你小子多半也不会就此离去。也罢,反正我等先前答应过了,遂你一桩心愿,再冲着小友这份热心,老道三人认栽,老三,你就把百花丫头的下落告知小友吧。”寿星回过神来,吩咐禄星。   “是,大哥!”禄星轻点了点头,继而叹道:“金羿小友,我告诉你,百花丫头不在蓬莱,也不在仙界之中!”   “啊!这怎么回事,那她去哪儿了?”金羿脑袋懵得一声震响,隐隐猜到了百花仙子可能出事了。   “小友,我问你一是事?”福星轻轻拿起法宝如意,敲打着手背,面色却是极为无奈。   “仙翁请问?”金羿有些不解,为何福星要岔开话题,问起这话来。   “人分早中晚三时,花开春夏秋冬四季,不知对否?”福星浅浅一笑,笑问道。   “是的!人早而起,中而归,晚而息;花分四季,季季不同,不知仙翁何以问此?”金羿据时答道。   “小友,有所不知,百花丫头不在仙界的根源就要从这花开四节而起。”禄星接过话语,慢慢道出了事的根源。   十年前,昊天金阙玉皇大天尊两亿零八十八万零三百岁寿诞(玉帝自幼修持苦历过—千五百五十劫,每劫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方成就昊天至尊,仙凡皆尊。),恰逢此时又是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受压五指山二百五十载之后,仙界实力完全恢复,四海升平之际。原本向来在这一方极为低调的玉帝天尊,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来了兴致,四发凌霄金帖,大办凌霄盛宴。”   “玉帝天尊在仙佛鬼三界,地位之高,并驾于佛界大日如来,仅次与五大大尊,是以他这一办寿诞,三界群雄齐至今,鬼界地藏菩萨、十殿阎罗;佛界大日如来、三千佛陀;仙界下界四方帝君、镇元大仙等等,齐齐祝贺。而我等兄弟三人自然也是收到了金帖,带着百花仙子一并前去,毕竟百花丫头早在瑶池圣母蟠桃会上便是技惊三界的红人了。”   “而这一去却害得百花丫头,再也没有回过蓬莱,早知会是这样,我等就不该带她前去。”禄星说道这里,面色惨淡,显然是深深的自责。   他叹了叹气,接着道:“当年百花丫头于凌霄宝殿之上,依旧是献舞一出,圆喉笙歌一曲,虽只是一曲淡舞,既无百花助阵,也无百鸟、百鸟助兴,但百花丫头依旧成为了这场寿宴之上,最为耀眼、最为璀璨的丽人,仙佛鬼三界群雄再次为她起身鼓掌、玉帝高兴之下,竟然当场赐了她一粒太上丹君炼制的仙丹。”   禄星说道这里,呼吸已有些紊乱,想来心中有种气愤,金羿看在眼里,知道这问题想来就出在这里。   果然,只在禄星稳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在百花丫头、嫦娥仙子、广寒仙子升仙之前,这仙界第一仙女,本是那土皇地祇天尊座下二十八宿位列第五的心月狐,后来嫦娥仙子飞升、广寒仙子渡劫、百花丫头成仙,将这原本仙界第一仙女给排挤到了第四位。”   “嫦娥郁郁寡欢,不喜与人多言,终日蜗居广寒宫中,于玉兔为伴,绝不出户半步,十足的冷美人;广寒仙子也与嫦娥一般,居于广寒宫,与嫦娥比邻,只是一味的沉浸与修炼之中,很少离开广寒宫半步,这两人在三界之中知之者甚少,倒也是对心月狐构不成什么影响。”   “而百花丫头,接连在蟠桃会、凌霄宴上的显露身手,早已让心月狐妒意横生,恰在此时百花丫头献艺完成之时,心月狐出列向玉帝提议,玉帝寿辰理应百花齐放,觐见朝拜,以示对帝君尊崇。”   “她这一提议,本是无可厚非,顿时受到群仙响应,三界之人,也是怀念昔年那出胜景,是以也是纷纷要求百花再来一出,百花百兽百鸟贺寿舞。”   “可是百花丫头,却是拒绝了,原因就是花开四季。花开放均有时节,违时开放会受到各界惩罚,玉皇陛下寿辰之时,乃是秋风尽扫落叶,腊梅仍未吐苞的深秋时分。”   “当时场景我至今还清晰记得,帝君那尴尬表情,心月狐满眼的恨意,贺寿诞群雄的惊讶,我等兄弟三人急忙出列为百花求情,因为,我知道帝君的颜面是不容驳斥的,我等再不出马,百花丫头估计仙籍不保。”   “还好,此时西王母出言劝慰,说百花丫头话在理。后来王母娘娘、瑶池圣母、东华帝君、五老帝君也是出言相劝,这才平息这事。”   “但那场凌霄寿宴,经此一闹,气氛全无,原本欲开三日的寿宴,仅仅只办了一日,便早早散去,我等三人更是一味的责备百花丫头,告知她闯了大祸。可是那丫头也是个牛脾气,一旦认定的事绝不会改,我等也是没辙。”   “好在这时,西王母、瑶池圣母两位仙长齐齐过来,安慰我等三人,叫我等无须担心。后来,西王母为了保护百花丫头,更是收下了百花丫头,将她安置在西王母在中仙界的别院——花药宫中,因为这花药宫中收集许多仙界名花,百花丫头又是此中好手,自身也愿意帮助西王母照顾这宫中百花百草,无独有偶,这花药宫比邻广寒宫、同时也与心月狐所居心月宫挨得极近。”   “啊……仙界四大美女嫦娥、广寒、百花、心月狐,居然成了邻居!”金羿心中微微一愣,当他听到嫦娥之时,有是一股莫名的熟悉,只是这感觉比之以前强烈不知多少,但却又是抓之不住。   “这样一晃便过了七年,七年内,百花丫头寸步不离花药宫,尽心尽力将百花百草打点极为妥当,深受西王母喜爱,亲授了她不少仙法。”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有水才行舟!’百花丫头越是得宠,心月狐越是痛恨,恰逢人间时值西汉王朝中兴之期,天下安定,汉朝王室内部刘氏家族就上演了一出连环夺权惨剧,先是吕后专权,杀害忠良;后是窦后听政,排除窦家之外的异己,再是武帝时的巫蛊之祸,最后到了人祭、人殉,死伤无数,有违天理,惹的天地色变色、七界震怒。玉帝钦点心月狐下凡扰乱汉室江山,心宿心月狐下界成为一代女后汉宫赵飞燕!”   禄星娓娓道来,金羿听在耳里,犹如置身其中,惊骇无以伦比,这些事想来在仙界之中却也是一个秘密,今番三星却毫无保留的说与自己听,想来也是信得过自己。   “心月狐下凡之后偶然醉酒后回忆起前事,遂在腊月寒冬之时唆使帝王喝令百花齐放,腊梅仙子归报人间帝王圣旨,恰在这时百花丫头闭关修炼王母仙法,不见外人,百花无法,群仙无主,只好奉人间帝王之旨百花齐放,百花之首牡丹知道前情往因,拒绝开花,被心月狐充军太原!”   “此间事发,五界震撼,天道轮劫,玉帝发现百花不合时节开放,遂惩处众仙子,连同百花之主与百花仙子一同打入凡间受轮回之苦重修仙道……”   “哎,小友,百花丫头转世人界已有千多年,到如今都还未曾回归仙界,我等兄弟得知此事,也曾放下那珍珑棋局上天向玉帝陛下求情,可是陛下当初也曾被这丫头当众拂逆,颜面无光,这次显然是动了真怒,是以无论我等怎样劝说也是无效。”   “哎……,那照仙翁这么说,那金羿要寻找百花仙子不知要道何年何月……”金羿叹息一声,百花仙子转世为人,而自己却在仙界,这仙凡两隔,别说找人,就是下凡都是困难至极。   “是的……只有等她重归仙界,或者是小友你修为达到九天神仙之境,跳出七界外,不在五界中,亲自进人界去找。”福星揽须叹道。   “嗯……”金羿苦笑道,等百花仙子重归仙界不知要何年何月,自己要想达到九天神仙之境,也是遥不可及,况且即便是自己达到了,下得人界,茫茫人海,又从何处寻起,何人又是转世百花仙子,况且几番转世相貌皆会改变,要找她有从何说起。   金童前辈,看来你的遗愿,还得等一段时间了,天意如此,晚辈也是无法抗拒,我只有这样的一个料子,本事有限,你在天之灵,也别怨我,我已经尽力了,油然失望。   “金羿小友,我这里有一个法子,你可以查到百花丫头在人界的下落!”方才一直沉思的寿星,忽然开口道。   “什么法子,还请仙翁明示?”金羿陡然一阵,既然有了方法,那就不愁找不到百花仙子了。   “鬼界轮回城中有十殿阎罗,殿内有鬼界十位君王,其中有一王名曰转轮王,其手中神器轮回盘,能观凡人之前世今生,若不差错,当可查到百花丫头转世下落。”寿星道。   “恩,轮转王居于鬼界,我若去需要怎样方可?”金羿心中一喜,重新燃起了希望。   “鬼界,隶属仙界,位于仙界西边,若想通过仙鬼结界,达到大罗金仙即可。”寿星呵呵笑道。   “……”   大罗金仙,金羿懵然,说了等于没有,不过总比达到九天神仙才能下界好些,但复又一想,即便是查到了百花仙子转世行踪,我若要下界去寻,还不是要九天神仙才行,想到这里,金羿除了无奈还是失望,除了失望就是无奈……   扶桑。在东海之中,生洲之东,瀛洲之东南,蓬莱之西南,地方千里,太帝官,太真东王父所治处。地多林木,叶皆如桑,故名扶桑,有名桑岛。   东海海面,海涛拍打着岛岸,发出阵阵铮箜之声,悦耳清脆;天空之处,云起云收,湛蓝一片,一望无垠,扶桑岛上,桑林轻摇,桑涛阵阵,青绿无边,满是春意。   一朵紫色祥云,悄然划过天际,向着这扶桑仙岛徐徐接近。祥云上头,身着青衣的高大少年,俯视着扶桑仙岛,眼中满是惆怅。   百花已转世为人,若要寻她去拜祭金童,谈何容易,世事变幻,如浮云苍狗,谁人可料,估计也只有那些成就天上无极大圆满的大尊之人,才能定夺这此间变幻之事。   原先的炽热的心,犹如被浇了一盆零下二百七十五度的水一般,倏然冰冷。失望之余,他选择了经扶桑岛,在到生州,转向南海的旅程,不愿再回瀛洲,生怕被东华、柯兰两人问及此事,图增惆怅、无奈。   目视这扶桑仙岛,方圆千里,一碧如斯,盎然绿意,满布其岛,方才的惆怅,荡然全扫,心中自我安慰,来日方长,只要有心,就没有达不成的心愿,九天神仙又怎样,只是迟早的事,只是这迟早,不知迟是几合,早又是几载。   接连驾云,金羿也有些倦意,加之这座仙岛之上,一股股强烈的熟悉感觉,无形地吸引着自己,当下甩去心中不快,按下云头,降在那茫茫桑海之间,绿叶重重,瞬间便将金羿埋在其中,终归不现。   “呼!这是哪里,为何有这般熟悉的感觉?”金羿喃喃自语,抚摸这里一根根高达百丈、木质坚硬的扶桑巨木,一股熟悉至极的感觉,再次浮现在他心里,依稀曾经的梦境之中仿佛来过此处,只是那脑海之中的只是桑树,高不过丈余,并无这里这扶桑木一般鼎立参天。   然而金羿却并不知晓,扶桑木幼苗之时,其形似桑,高不及两米,木质稀疏如桑树,这样高达百丈有余的扶桑木,乃是经过千万年的成长才能形成的。   只是这种熟悉的感觉犹如那发疯的野牛一般,疯狂的撞击着金羿的识海,脑海之中阵阵晕痛传来,险些让金羿暴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有点熟悉吗?为何会有这般强烈的感觉,细细一想,却也是想不起来,不想了,不想了,把头都弄大了。   正当金羿为了这感觉而疯狂回想大感头痛之时,他左手臂上,浩天神镯内,古朴的青光莹莹闪烁,青光只是闪了一会,须臾之后,青光消失,金光再显,猛然射出。   金光在金羿身前两丈外,赫然止住去势,一闪而末。金光消失之后,空地之上,赫然多出一只高约两米,长约一丈有余的金色麒麟,正是很久未曾露面的金麟。   “金麟,你怎么出来了?”金羿不去细想,头痛便消,看见金麟自那浩天神镯之中跑了出来,也是有些吃惊,出言问道。   金麟茫然看了一眼这四周扶桑,似乎在寻找什么,金羿的问话,也不知道究竟听见与否。   细细观察了一阵,金麟似乎肯定了一般,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错不了,当是这里无疑。”   它话一说完,径直迈动着四蹄前行,却也不理金羿,只是毫不客气的丢下一句话,“跟我来!”   金羿微微一愣,这金麟今天感觉有些奇怪,难不成也和自己一样,对这地方有着特别的熟悉,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吃惊,当下也不多说,仙元运转,脚底生云,追着金麟而去。   金麟虽是四蹄轻走,如闲庭散步一般,却是快若疾风,金羿全力崔云,也仅仅只是不落半拍,心中对这金麟一身修为自是佩服不已,看来这家伙神兽初阶、大罗金仙后期的实力,却是不是吹的。   一人一兽,一路并肩而行,各有心事,均不发话,只是默默前行。眼角余处,两边扶桑木,飞速向后掠去,一路下来,倒也是数之不清,只是让金羿感觉奇怪的是,这些扶桑木,越往前走,越是高大,此刻的扶桑木,竟然有近二百丈之高。   “到了!”   一人一兽,到了一株高达四百余丈的扶桑木前,停住身形,金麟出言叫住金羿。   只见这株扶桑巨木,树干粗壮,估计要十五人方能合抱,桑叶繁茂,深红色的桑果,累累而挂,远胜这四周扶桑,想来当是扶桑树王无疑。   “金麟,这里是哪里,你为何带我到此处来?”金羿有些不解,看了看这扶桑,疑惑道。   “这里,我有两位故友,得见见才行。”金麟目光深沉,还是痴痴得看着那扶桑巨木。   “故友,这里除了我等,就是这数之不清的扶桑树,哪里还有他人?”金羿更是一阵不解,细细灵识感应,却也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难不成金麟也像我一样疯言疯语的。   “有人,只是你感觉不到罢了。”金麟摇头笑道,也不多看金羿一眼,嘴巴一起一合,好像是冲着那巨木扶桑树传音道。   “疯了,一定是疯了,这扶桑树虽然奇特,但却于其他树杆毫无两样……”金羿心中更加肯定道,但他原本的还想多想几句,讥讽话语,来嘲弄金麟一番,但却被眼前奇景给惊诧回去。   只见方才还是一株死树的扶桑巨木,在金麟传音之后,竟然轻轻抖动起来,虽然还是未有任何特别的灵气波动,但金羿却知道,这株扶桑树王绝非自己想像的那般简单,至少说是修成仙灵之辈。   果不其然,巨木扶桑轻轻抖动之后,巨大的树干之上,赫然显示出一张人形的脸廓来,脸廓之相,赫然是一名老者,花白的胡须,面脸的皱纹,一一都在,只是双眼紧闭,似乎还未睡醒一般。   半响后,那扶桑老者缓缓睁开双眼,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因被金麟吵醒,好像有些不高兴一般,盯着金麟一阵猛看,金麟见这老者面容,显然也极其高兴,龙须上下摆舞,目光与那扶桑老者对视起来,硬是大眼瞪起了小眼。   “小麟儿,是你回来了吗?”苍老的声音自那扶桑老者口中传出,显然还是有些不敢肯定。   “是的,桑大伯,小麟儿回来看你了。”金麟说道这里,前肢屈膝,竟然对着扶桑老者半跪下去,显然是施礼。   金羿微微一愣,这扶桑老者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让金麟这样心高气傲的神兽屈膝相跪,想来并非一般草木仙灵可以比拟。   “哦,回来了就好,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来来,让大伯好好瞧瞧。”那扶桑老者笑道,笑声过后,绿光轻扫,金麟身前,赫然多了一名身高不及五尺,身着绿袍,手拄拐杖,面容红润的八旬老者,看那面容,想来定是那扶桑老者无疑,只是他的五尺身高很难于这参天巨树联系到一处来,毕竟这个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只见他伸手虚空一抬,金麟整个半跪的兽身就这么凭空站直。金光一闪,方才金麟所站之处,赫然多出一位身着金色丽装、头戴金色霞冠的八尺少女,额上一块方形金色鳞片,闪闪发光,身材之婀娜,肌肤之莹白,比之龙族少女水玲珑也不逞多让,无形的柔媚之气,落落的大方之息,高贵的典雅之容,也更胜水玲珑十倍,当然,金麟现在的修为那不是水玲珑能够比拟的。   “哎呦,我的妈,这就是金麟幻化人形的样子,简直要人名啊,奶奶的,竟然是个绝色丽人,平时怎么没有认出来。麒麟麒麟,这雄为麒,雌为麟,它叫金麟,我早该想到了,真是笨。看来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这家伙幻化成人,要不然,金羿我可没得混了,估计成天都是被一大群仙人追着吧。”金羿心中大是惊喜,又是艳羡,暗暗唾道,错愕之余,感叹自己果然是艳福不浅。   浩天神镯之中,饕餮更是瞪大了眼睛,自己成天被自己称为金麟大哥的神兽,居然是个女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小麟儿在桑大伯面前永远是曾经那只爱哭鼻子的小麟儿……”金装少女抓着那五尺老者瘦弱的肩膀,来回晃动,竟然撒起娇来,只是她八尺妖娆,相较这老者五尺身躯来看,有些别扭。   “好……好……没枉当年我送你不少扶桑桑葚,这么多年了,小麟儿还记得回来看看我这根老木头,着实让我欣慰啊。”五尺老者轻抚长须,微微笑道,显然既是高兴。   “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多,小麟儿忙不过来,就一直没时间来看你老人家。”金麟娇声道。   “小丫头,你修为是进展了不少,只是你那浑身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那老者眼尖,自先前出来时,便看到了金麟身上的伤痕。   “事情是这样的……”   “是不是被这人给害的……”   金麟正待解释,那老者转头看了一眼此刻正有些发呆的金羿,厉声喝道,话未说完,全身绿色仙元鼓舞,顷刻之间那五尺老者所爆发的强悍气势,陡然便将金羿周身经脉、各处大穴,甚至元婴给尽数封住,整个人丝毫动弹不得,就这么傻傻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是此时那方才还在感叹自己艳福不浅的金羿,从那老者喝声之中醒来,还未弄清怎么回事,便成了这活活一具雕像,傻愣愣的站着,唯有两只眼睛眨巴着,可怜巴巴得望着金麟,一副满腹委屈的样子。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81章:我是何人?昨夜星辰   “桑大伯,请你手下留情,我身上的伤痕,却是与他无关,乃是我自己与人争斗之时所受的。”金麟急忙拉住那五尺老者的胳膊,欲阻止他对金羿施以辣手。   “小麟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当年也是这般护着他,今天也是这样,到底这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这般,而在他看来,你始终不过是一只金麟,他的坐骑罢了。”那五尺老者显然有些愤恨金羿,驳斥着金麟。   “不是的,大伯,你错了,金羿并非是当初那人,你细细看看就是了。”金麟满带哭腔道,侧身挡在金羿身前,生怕这老者忽然发难一般。   那五尺老者听她如此一说,微微一愣,方才只是略微观察了金羿一番,但断定金羿是那人无疑,但今番听金麟如此一说,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了金羿一番,这才发现他相貌与当初那人几乎如出一辙,身材也是完全相若,肤色全然相同,也是古铜,但整个人却是当初那人的缩水,况且自己细细感应了这人原因,直觉他元婴有些怪异,但却只有那么一丁点修为,比之当初那人拥有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修为来看,简直是天差地别,这才放心下来,同时也对自己方才的贸然出手,顿觉歉意起来。   金羿傻立当场,虽说经脉、元婴、仙元尽数被封,但五感仍在,两人的对话更是一字不漏得落入耳中,心中一阵莫名,不知所云,这桑老头一出面便将自己制服,看他那眼神好像自己接她米还他糠一般。他们口中的那人究竟是谁,是金麟的前任主人吗?难道那人还活着,当初不是在断魂崖,自己亲耳听到金麟说她主人与什么什么天尊大战一场后,与她失散,那金麟便遍寻人界找他。   ……   “您还记得我吗?”   “好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哎,看来我还是没有白费功夫,您还有熟悉的那种感觉我就死而无憾了!”   ……   为何当初她临时之时,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为何方才那桑老头想对我不测,她又会如此千般维护着我;再看那老头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与那金麟以前的主人相貌很像,以致这年老成仙的老木头会认错人,而对我大打出手。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我是金羿,还是另有身份的存在?   为何我的出现是凭空而降,难道我不人生父母养的,难道我也像那孙大圣一般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我到底是谁……   一连串的疑惑、无数的杂念齐齐攻入金羿脑海之中,顿时气息紊乱,仙元暴走,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一发不可收拾,这关键的时刻,若是金羿能静下心来调息,或许还不会如此。   然而此刻,金羿头脑浑然陷入混乱之中,头疼欲裂,浑然顾不得这些,只是一味的钻入困惑与迷茫之中,思绪着自己的身世,自己身上的隐秘……   那桑老仙人方才见金羿并非那人,心下愧疚,将禁止金羿的全数仙元、禁制齐齐收回,正欲出言道歉,但明显感觉金羿气息紊乱,抬头一看,只见金羿双目赤红如血,引有暴走趋势,当下也不多言,随手一晃,一道绿色仙元打出,将他整个打晕过去。   金麟急忙上去,接住金羿,俯身探了一下鼻息,见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茫然得看了一眼桑老仙人,继而低头,盈盈望向怀中金羿,不解道:“桑大伯,他刚才还是好好的,为何突然只见就成这样了。”   桑老树仙看了一眼金麟,叹息道:“他想必方才听了我等所言,自己将自己给陷入迷惑桎梏之中,真搞不懂这小子为何会这般胡思乱想,难道这样的人,这个世道很多吗?”桑老仙人说道这里,满脸的不解,不明白这方才还好好的人,为何说变就变。   金麟微微一惊,想起方才所言,再细细联系自己跟随金羿这些时日,急得哭道:“那……那……,桑大伯,他……他……,没事吧?”   桑老树仙见她神情如此,却也是一阵摇头,扶桑树林,很早很早以前被人称为桑林,这金麟丫头,当年就是在这里被那人救起,自此陷入深深迷恋之中,甚至甘愿化身那人坐骑,于他南征北伐,斩妖除魔,而那人却是当时盖世英雄,嫦娥比翼,雪女共飞,宓妃投怀……,甚至瑶池圣母也是自愿委身暗恋,这些人无一不风华绝代,雍容华贵的神女,他自是乐得尽享齐人之福,哪里还会在乎你这一只小小坐骑的感受。   而今番,这姓金的小子,与他只是面容相似,却也是同样这般的让这丫头焦心,这到底是为什么,情劫难度,痴心几何。   “没事,只是心有所虑,心魔攻心罢了,死不了的,只是以后修为要想再进,那是痴心妄想了。”桑老树仙微微叹道。   “桑大伯,麟儿求求你,你一定要帮他,若是他修为自此了解,我想他估计比死还难受……”金麟说道这里,声泪俱下,楚楚可怜。   “小麟儿丫头,你若能说出让桑大伯救他的理由,我便救他,若是说不出,那么请将他抬走,让他在寻他处,这小子和那人如孪生一般,要叫我救与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长的一样的人恕难办到。”桑老树仙盯了金羿一眼,显然还是不愿出手相助。   “好!”当下金麟横抱着金羿,将那人界断魂崖之事,一一道与桑老仙人,其间自是对金羿的救命之恩谈及过多,一席话自然也是煽情居多,说什么救命之恩,终身难尝,如今正是大好之机;有说什么金羿要是有个什么,自己永远也不会回来看他,当随金羿而去的话,等等等等。末了,金麟还是带着哭腔,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那桑老树仙身上抹,重复道:“要不是他,桑大伯你再也见不了你的小麟儿了。”   那桑老仙人也不知是存在这世间之上多少年了,金麟这点小把戏,他岂会看不出来,明明是这丫头春心动了,还百般抵赖。当下正色道:“小麟儿,你也别狡辩了,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我希望你好好想好,万一这小子和那人一般对你薄情寡义,仍旧还是当你是坐骑畜生,你该怎么办?”他之所以愤恨当初那人,是因为可怜这从小被自己养大的金麟跟随那人后的待遇,除此之外,他与那人根本没有任何仇恨。   金麟脸色微微一红,自己这点心思还是瞒不过桑大伯,想了一会,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他不会的,我了解他。若是我走了眼,那么,我……认……命!”   桑老树仙似乎早已料定她会如此一说,也不惊讶,点头道:“你随我来吧!”   他话一说完,当下拄杖满布前行,走向那四百丈巨木扶桑树前。伴随他的走近,巨木扶桑树前一道绿光盈盈闪烁,徐徐扩大,须臾之后,竟然形成了一道椭圆形的树洞口,他一步跨出,悄然消失在这树洞口,想来是已进去了。   金麟目视桑老树仙消失在洞口,口中轻声叨念:“谢谢桑大伯,我知道你疼麟儿,自从当年父母双双战死,你就一直护着麟儿,视若亲生,要不是你,麟儿在襁褓之时,便已饿死。”   “但大伯,你知道吗?有时候爱真的很奇妙,很奇妙,即便是你拥有再强的法力,也是不济于事,他摸不着,看不见,无形的牵动着你的心,一颦一笑,都足以操控着自己……”   “但大伯你放心,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了,而麟儿的心永远是属于他的……”金麟低头看了一眼此刻阵酣睡得香的金羿,微微一笑,曾几何时,那人不也是这样,被自己横抱于身前,今早之事,犹如昨夜星辰,灿烂再现。   想及此处,金麟莲步轻移,瞬间消失那树洞之中,树洞也随之合拢一处,毫无痕迹可循。   金麟消失片刻之后,数十道光团齐齐落入方才金麟、桑老两人站立之处,当下一人四十左右,身长七尺,国字方面,鼻梁颇高,身着帝服,头戴文官官帽,手执一件绿色木令,这身行头显得有些张冠李戴,官帽配帝服。   与他并肩之人,貌若半百老者,两人身材相若,只是这人身着大红蟒袍,头戴朱羽王冠,手执黄金鞭,实乃一副人界王爷之相。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统辖扶桑岛众仙人的太帝官,太真东王父,他们身后的是数十人则是这扶桑岛上一干大罗金仙级的仙人。   此刻两人面色恭敬,齐齐望向那巨木扶桑,齐齐恭声道:“晚辈太帝官、太真东王,拜见桑老仙师。”   “嗯,我这里没事,汝等自行退去吧,若想听我讲道,七日后来此。”桑老树仙苍老的声音,自那扶桑巨木之中悠悠传出。但这包括那太帝官、太真东王两大九天神仙初期的高手在内的一行人听在耳中,却是如同四面八方一起传来一般,心中不免折服,这老仙师仙法之深,着实难以想象,他这一觉醒来,不知又悟出了何种道法。   原来这扶桑岛一干仙人,均是极为尊重这扶桑老仙,凡有修炼疑难皆向其请教,这桑老仙人也是一一为其解答,是以年深日久,这里的仙人皆把这老树仙视为恩同再造的师长,皆称其为仙师。   方才一番动静,众人也感受到了这里情况,知晓仙师已醒,便匆匆驾云而来,想请教一番,但既然仙师如此说了,当下众人拱手拜别,各自驾云而去,恭候七日后的仙师讲道,权且不表。   本文来自看書罔第182章:树中木室,此羿彼羿   金麟步入树洞之中,恍若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四周之畔,全是翠绿,勃勃的木属灵力,宛若那长江春洪一般,倾泻而来,而自己就是这春洪之中一叶孤帆,逐浪漂泊,不知何年方能止步。   这树洞之内,别有的天地之中,有高山流水,有长河落日;有融融冰川,有翠绿草原;有惊涛拍岸,有浮云变迁……,只是这世界唯一共同之处,便是一切皆绿,这里浑然是一片绿色的世界,苍穹、大地、山川、河流……   金麟震慑其中,一双水灵的大眼,直直得盯着,曾经年幼之时,自己也不只一次,来到桑大伯这真身之中,也曾经不直一次,目睹这眼前的世界,但无论是哪次,皆没有此次这般美丽,纯然的绿色之美,自然之美。   若是这时有天生木德之身的人站于此处,别的不管保证,但至少在心神境界的修炼上会进步一大截吧,金麟看了一眼熟睡于自己怀中男子,小声叨念着。   “小麟儿,想什么啦?不想救这小子了吗?”桑老仙人苍老的声音传入金麟耳中,将其惊醒,恰在此时,四周景色一阵幻化,绿意全消,继而恢复成那漆黑的树洞,树洞之中,陡峭的桑木阶梯向上延伸,声音正是从上面传来。   “哦,麟儿这就来。”当下仙元鼓舞,脚下微微使力,身形缓缓向上飘去。   约么飘了两百丈高,金麟只觉一股吸力迎面而来,本能一慌,但细细感应之后,却也是放下心来,直觉眼前一花,待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然身处在一间木室之中。   这间木室之中,布置简朴至极,除了中间一块两米见方的木桩外,再无他物,桑老树仙此刻就站立那木桩边,闭目不语。   “桑大伯,这是哪里?”金麟有些狐疑,这地方即便还是自己也从来到过。   “星神木室!”桑老树仙缓缓道,但依旧没有睁眼。   “刚才不是还在你老真身之中,怎么这会就到这里了。”金麟讶然,不知桑大伯何以要带自己来此。   “不,这星神木室还是在老夫真身之内,并非他处。”桑老树仙徐徐睁开双眼,淡淡笑道。   “这……”金麟猛然大惊,联想到了先前变化的洞中世界以及这眼前木室,似乎想到了什么高深奇法。   “阿弥陀佛、菩提老儿有一沙一界的无上之法,为何桑大伯我能不参详这一木一苍穹法诀,小麟儿你这思想有些落伍了。”桑老树仙呵呵笑道。   “恭喜大伯,窥破大道,成就大尊指日可待。”听他如此一说,金麟喜道。   “罢了,罢了,大尊,就算了,我老人家不是那块料。”桑老树仙摇头叹息,他心里清楚,现在的境界已经是自己极限,这大尊是想都未曾想过。见那金麟欲开口再说,急忙出言相阻,道:“先别扯这些了,你赶快把这小子放在木桩之上,待大伯施展救他之法。”   “嗯!”   果然,当那桑老树仙一提到金羿,金麟立马就忘了问话,急忙将其放在那木桩之上,睁大双眼看着两人,一眨不眨。   桑老树仙也不多言,径直走到金羿身前,仙元鼓舞,手掌之上,浓浓绿光闪烁不定,想来正欲施展救治之法。   “喔……哦……”   蓦然,一声惊天巨吼,震得整个木室‘嚓嚓’作响,直欲坍塌一般。吼声如风雷交加,骇人至极,气浪之大,竟然将金麟长发、丽装齐齐倒吹直立。   金麟心中惊骇,来人究竟是谁,为何能进入桑大伯的木中苍穹,修为之深,着实骇人,而这声音又怎生这般熟悉,待看清来人相貌之时,顿时大惊,险些流出泪来。   桑老树仙随手一挥,原本充斥的木室的气劲顿时消失,嚓嚓之声转瞬即逝,看了一眼来人,淡淡笑道:“神君,你来此做啥?”   只见来人身高九尺,肤色古铜,方面大耳,虎背熊腰,猿臂垂手,相貌与金羿九分相若,只是全身上下通体透明,闪烁着淡淡的青光,虚无缥缈,细细望去,随时都可能消散一般。   那人哈哈笑道:“老桑树你也不用这样客气,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对我有所芥蒂,恨不得我早点消失,今天我就遂你心意,从此不再出现在你这树洞之中,但这人必须让我亲自搭救,你可愿意?”   桑老树仙微微一愣,虽然知道这眼前之人乃是当年那人留在此处的一道神念,自己也曾多番想他消失,免得扰自己清梦,但总是赶也赶不走,而自己自持身份,也不愿出手对付这一道神念,是以才让他在自己真身之中‘定居’如此之久。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虽未提及,但心中却也是不愿,毕竟心中的芥蒂岂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今朝却见这神念居然自动请缨,要去救这金羿,当下也是乐得其成,至少自己不会耗损自己法力。   “好,既然‘神君’肯亲自出马,相信定是信手拈来,如此老朽这点微末伎俩就用不上了。”桑老树仙呵呵一笑,能省法力则尽量省,况且这神念若是救了金羿小子,定然会灵气大失而彻底消失,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啦?   “你个桑老头,少假惺惺的……,我去了!”那人说完,青光盈盈,想来是想救金羿而去。   “神君……”金麟似乎才反应过来,急忙出言叫住那人,虽明知是其神念所化,但睹物思人,玲珑如墨玉的眼珠之中,还是衔满了泪花。   “金麟,我知你心,你勿须再说,只需记得,‘斯人不知真情,此羿已非彼羿’!”那人话音方落,青光大盛,眨眼之间,化为一道青色亮点,径直飞入金羿头顶百汇之处,消失不见。   “斯人不知真情,此羿已非彼羿……”   “斯人不知真情,此羿已非彼羿……”   金麟呆呆注视着此刻正处青光笼罩下的金羿,重复得叨念着方才那人的话语,渐渐的,月牙嘴角处,浮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   金羿本尊,躯体之内,经脉之间,仙元暴走,乱如鸡窝,五色元婴双目紧闭,一如金羿一般,死死睡去。   丹田之处,青光一闪,出现一道小巧的人影,正是先前外边那人。他这一路飞来,对金羿体内形式大吃一惊,方才前来丹田之时,也是利用自己强大的修为实力,硬性打通金羿身上不少经脉,轻声唾道:“也不知是怎么修炼得,本尊修为,还及不上我这神念化身的万分之一,也罢,也罢,从来出来,到去处去,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话一说完,右手探出,一把按在五色元婴额上,源源将体内灵力输入。   片刻之后,受这人灵力刺激,五色元婴猛得睁开双眼,盘膝坐正,不断舞动着两只小手,将体内原本混乱不堪、暴走狂猛的仙元,一一收回。   待一段时间后,已觉狂乱仙元已如百川汇流,回归丹田元婴,那人才将手收了回来,只是这短短的一瞬之间,这神念所化之人,已然比之先前又是稀薄一大圈,原本通明的身躯已然变得直如空虚。   以本尊化神念易,以神念助本尊难,即便是这实力悬殊万倍的两者,也是得遵循这样的修炼法则,若非两者差距如此之大,这神念所化之人又岂能助到金羿。   青光再显,只是这次的青光比之方才不知稀薄了多少,淡淡的,直若消失一般,径直取向金羿识海。   识海之中,此刻众多疑惑、无数的杂念紊乱一片,交相充斥,如风暴袭击深海一般,掀起一波又是一波的海浪,凌乱无边。   “这么糟糕,哎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以念顺念,化身千万。”那人最终下定决心,念动完嘴中法诀,蓦然化作万千细小的神念,每根神念犹如一根梳理绳索一般,齐齐追向那脑海中交织充斥的疑惑、杂念,一一环绕,径直分开归还原位。   此刻位于金羿身旁的金麟、桑老两人也是盯着眼睛看着金羿此刻的异状,木桩之上,金羿眉心、丹田两处位置之上,青光大闪,一亮一亮,想来也是那人出手的效果。   桑老树仙轻轻抓起金羿左腕,略微探了一下情况,点了点头,道:“放心,神君出手,金羿小子已经没有大碍。”   “那他啦?”金麟自己心里清楚,他能清晰得感受道那人气息的消失,虽说只是神念,并非真人,但毕竟也是为他而亡。   “他回归金羿本尊了,从此金羿便是他,他便是金羿……”桑老树仙怅然道,虽说自己对那人心存芥蒂,但他毕竟只是那人神念所化,也在金麟离开的这段漫长日子内,陪伴着自己,从此他将不在回来。   金羿识海内,万千神念在完成杂念梳理之后,急速缩小成根根丝线,汇合一处,复又变成了那神念幻化之人,只是这次他再也无法显现了,依稀的气息聚集一处。   “消失吧,尽情得消失吧,即便是在消失之前,我也得把我最终的价值留下……”轻声的叹息自那气息聚集之处传出,一丝肉眼难见的青光再次划出,划向那下方平静的识海,最终消失不见。   本书源自看第183章:镜像传功,天星神诀   “我还活着吗?”   这是金羿灵识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毕竟他先前一连串的胡思乱想,仙元暴走,还清晰记得,现在想来心中不免一阵后怕。心神鼓荡,灵识倏然而出,先内视自己体内五色元婴,见其盘坐于丹田处,三寸小巧的身躯上散发出道道五彩的光芒,显得极为兴奋,比之自己灵识紊乱之前还要精神许多,想来定是有人相助自己,要不然估计自己早就下地府去了。   想到此处,金羿一阵苦笑,看来这胡思乱想,无端的猜测只是徒自给自己增添许多麻烦,这有关自己的事,得向金麟多多讨论一番,毕竟自己也不想一直蒙在鼓里。   灵识内视完五彩元婴,周身奇经八脉后,猛然转向,径直向着自己识海而去,毕竟金羿最为担心的还是这里,本尊躯体主人之先天,灵识之源,心神根基的识海主人之后天,先天的杰出,强大与否直接影响着人的修炼前景,就好比尉迟恭等这种先天强势的人修炼速度自然比其他人快上百倍,这是量的积累。而后天识海的强大,心神的飞跃,灵识的高人一等,那才是真正的修炼境界,这是质的飞跃。   就拿佛界双尊阿弥陀佛、菩提道人来讲,单单从本尊来看,在其成就大尊之前,估计是不能和其他人比的,既非先天五德之身,又非混沌诸灵之体,更非有蚩尤那般盘古肉身,与那普通仙佛一般,至多只是这与天同寿,长生不死罢了。   但之所以两人能够成就大尊之位,达成那太上无极大圆满之境,除了侥幸得到混沌灵根九品金莲花、七彩菩提树外,自身心神的领悟也是上了大尊这一门槛之上,要不然为什么那同样获得混沌灵根的人参果树的镇元大仙却是依旧止步于大尊之外,徘徊于九天神仙后期的极限之境,离大尊只是一步之遥,但却是天壤之别。   这些道理金羿虽是不知,但自修炼之日起,自己的灵识便颇为怪异,每每与别人同样的境界却总是拥有高处这样境界的法力实力,其中根源不从知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修为境界上的反常,与自己那高手一筹的灵识定然有关。   灵识瞬间扫过识海,只觉识海之中,风平浪静,全无之前的波涛汹涌,来回察看了识海几遍,确定无事之后,正欲退去。   “你终于来了……”   蓦然,一声沉重的叹息自己下方传入自己耳中,顿时吓得金羿有些手足无措,开玩笑,自己识海之中竟然有人开口和自己说话,难不成我这心神一乱,竟然滋生了心魔不成?这一惊非同小可,依稀还记得纪兰山洞自己险些丧命在那孕育心魔手中,当下灵识所化的金羿急忙摆出架势,凝神戒备。   “放心,我不是心魔,你勿须这样惊慌,想对你不利我早就出手,何须等到现在……”那沉重得声音再次叹道,显得有些悲凉。   他话虽是如此一说,但金羿怎肯相信,毕竟这人出现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他识海之中,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这人真是心魔,想侵吞自己识海,何须等到现在,当下也收起架势,但警惕之心仍是不去。   下方平静识海所化的海面之上,粼粼波光一阵眨眼闪动,泛出一阵鱼鳞般耀眼的金光,金光一闪一烁,持续片刻,陡然一转,化作青光,青光淡定沉稳,古朴苍茫,只是莹莹得亮堂着,并非金光那般耀眼璀璨。   青光覆盖的水面之上,一张方圆近丈的巨大人脸慢慢生成,片刻之后,赫然成型,若是大罗金仙以上的人在此,定然就会一眼认出这是无上神通——‘残影镜像’。   其实这类神通大罗金仙以上的也能使出,只是要想幻化出这么大,那就需要很高的修为,但这类神通一般都是不会乱乱,除非是本尊将亡、心愿未了或者是有重大之事,分身不开,才施展此法,以便他人看到助自己一臂之力。   这张巨脸卜一生成,金羿原本稍微放松的心态,再次警惕起来,毕竟那是一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面容,除了心魔与本身完全相同外,他实乃找不出第二个答案。   “勿须如此,我与你面容虽是很接近,但我并非你心魔,你在仔细看看。”那巨脸淡淡笑道,自下而上的仰望着金羿。   金羿屏住呼吸,仔细看来,只见那位于水面的巨脸虽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皆是方面,但有些地方还是隐有差距,自己鼻梁比之那人稍低,耳朵也有差距,但最为主要的还是那巨脸之上的王霸之气是自己压根没有的,即便是装也装不出来。   “那不知阁下为何要停留于金羿识海之中?”金羿虽是摒弃了他是心魔的看法,但却对这人擅自入住自己识海有些介怀,言语之中不免有些责怪之意。   “不为别的,为了我最终的价值?”那巨脸虽是话中悲泣,但却依旧笑意盈然。   “最终的价值?”金羿不解,惑然问道。   “是的,最终价值!你先前体内、识海之内一片混乱,乃是我出手相助,若是不然,估计你现在还是仙元暴走、内息紊乱、心魔滋生之态!”巨脸冷冷道,也不待金羿发问,继续道:“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信不信由你,一会你醒后,去问问那桑老头与金麟便知,我这里有套神功法诀要传授于你,听不听随你。”   “……”金羿微微一愣,这巨脸的话简直是难以置信,又说是他救了自己,又说要传授自己神功法诀的,跨度之大,委实让人费解,本想立马收回灵识,问问桑老树仙以及金麟,但那巨脸已然开始闭目念起神诀来,金羿只得静心凝听,不管这所谓的神诀真假与否,权且听听。   “天星神诀,乃上古大神桃神夸父所创,桃神亦称星神,故此神诀得名与此。浩荡苍穹,无垠无边;天道自然,幻化大千;空者,当绵亘天地;星者,当纵横诸界。炼就此诀者,当化身星辰,笑傲古今……”   “天星神诀共分四诀,第一诀:流星陨落,主速度,乃是身法一类,炼就此诀者当行若流星,须臾万里,速度之快尤胜九天青云;第二诀:星星相惜,主运气吐纳,乃属心法一类,练就此诀者,其运气吐纳之法,当遵以星辰衍生、吸引之法,自身亦为星空,穴位亦为星辰;第三诀:众星拱卫,主防御,乃属防守手法,同时也属禁制手法,练就此诀者,当可吸纳漫天星斗之力,汇聚于身,防御敌方雷霆一击或是将其禁制其中,第四诀:星神逐日,主攻击,属攻击手法,练就此诀者当可逆天灭日,叱咤八方。当年星神夸父便是凭借此神诀,敢于当时统治天界的妖族抗争,甚至公然出手对付妖族帝子,下面是天生神诀的法诀,你细细听着……”   当下巨脸双目紧闭,径直念着一段又一段晦涩而又难懂的神诀,金羿微微吃惊,这神诀之后的字数,比之自己当初孙悟空传授自己地煞七十二变时的语句,还要难懂,本想细细体味,或是希望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出现,能够帮助自己解决这些的语句。   然而无论自己怎样理解,无论自己如何凭空,那些晦涩的辞藻总是只懂得零星半点,毫无头绪,更别说深解其意,到了最后,也只有放弃,先将这神诀记住于心。   其实金羿并不知晓,他以前之所以能够凭借自己那奇特的感觉,理解孙悟空地煞七十二变的法诀真意,是因为那人出生的时代,与孙悟空恩师菩提老祖相同,而星神夸父创立这神诀之时,乃是早于那人与菩提老祖时代。即便是当年那人在融入夸父精魄后,也是耗费好长时日才得意理解这套神诀的精妙之处,练就盖世神功,然则今时今日,此羿已非彼羿,又岂可同日而语。   奈何金羿天赋异禀,虽不能理解其奥义,但确也不愿意多想,不管这巨脸所说真假与否,当下镇定心神,将这晦涩难懂得神诀一字不漏的记入脑中。   片刻之后,那巨脸声音已然变小,似乎预示到了什么一般,念动神诀的速度明显加快,字句之间停顿明显变短,好像恨不得一口气将这神诀念完一般。   一刻之后,那巨脸已然将天星神诀自第一诀至第四诀的真诀尽数念完,重重得吐了一口浊气,先前伴随他而出的青光已然徐徐消失不见,整个脸庞自额头缓缓向下,渐渐虚无消失。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已然完成了我的使命,别了……”声音虚弱至极,显然即将随风消逝,再无回转。   “这……你去哪?”金羿心中拿捏不定,若这人真是救了自己,那自己又将去何处谢他。   “我本神念,实属虚无,自来处来,到去处去;若想见我也属不难,有缘自会相见。”巨脸坦然笑道,原因无他,他本是那人神念,但多年来吸取扶桑神气,自成一体,今番为了救金羿,以便将这天星神诀传出,是以也是油尽灯枯,为了完成这最终价值,将自己所余的法力尽数倾注于金羿识海之中,化作镜像。今番心愿已了,再无牵挂,但他却是大大高估金羿了。   “哦,如此就好……”金羿轻轻点了点头,目睹那巨脸下巴最后的消失,识海恢复平静。只是他却再也见不到这巨脸之人,即便是那人也不可能重新发出这样的神念……   本文来自看书罓第184章:老人心意,敦敦教诲   “嗯……”沉闷的呻吟声自金羿口中传出,虽说声音细小,但却是清晰传入站立在金羿身侧的金麟与桑老树仙两人耳中。两人表情迥然各异,桑老树仙一脸平静,似乎早已料定会是如此,金麟却是异常的激动,毕竟方才听桑大伯说有那人出马自己不用担心,但却是在这短短半日时间内这颗心却始终悬浮于心口之上。   “祸兮福兮,祸福相依……”桑老深深得看了一眼此刻还未张开双眼的金羿,点头叹道,心中叨念:“这星神木室终于可以消失了,我已实现我的承诺,神君,当年我欠你的人情终于还清了。”   “桑大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麟回过头来,满脸疑惑地望着这慈父般的老人。   “没,小麟儿,这小子这次虽是出了岔子,但却是收获颇丰,呆会你自会知晓。”桑老树仙揽须笑道,脸上荣光焕发,整个人似乎年轻了不了。   “金羿,你醒了……”   金麟虽有不解之意,听他如此一说,却也不愿打破沙锅问到底,回头一望,却恰巧看到那金羿正睁开双眼望着自己两人。   “是的,我昏迷多久了?这里又是哪儿?”金羿一边打量这石室中央,一边问道。   “不久,才半日时间,这里是星神木室……”金麟呵呵一笑,曲身坐于金羿身侧。   “星神木室?”金羿喃喃念道,有些惊讶于这木室之名。   “星神者夸父也,此室命名星神木室,还与其神功天星神诀有关……”一旁的桑老树仙冷不防得这样冒出一句,脸上全是笑意。   “夸父,天星神诀?”金羿心中一禀,蓦然想起方才识海之中那张巨脸的话来。   “天星神诀共分四诀,谓之:流星陨落、星星相惜、众星拱卫、星神逐日,不知小哥可曾听过。”桑老树仙面含微笑,徐徐将这天星四神诀一一道出。   “这……,老仙长何以知晓这些?”金羿心下大惊,先前那巨脸所说的和这桑老树仙所说完全吻合,想来那神诀定然不假,这巨脸与这桑树之间定然关系匪浅。   “何以知晓?呵呵,这星神木室便在我老人家真身之内,救你那人与我相交也不记不清是多少年头了,他那天星四诀我也领教不少,怎会不知?只是,自此之后,我老人家便真的是孤寡一人了。”桑老树仙摇头道,他虽是恨乌及乌,但这无数年下来,他与那人神念之间彼此为伴,相互切磋,可以说那神念能有这番成就,自成一体,全是这树仙的栽培,今番神念已去,多少还是有些心酸。   “桑大伯放心,小麟儿有时间便回来看你。”金麟见他如此,急忙起身搀起老者手臂,娇声道。   “呵呵……小丫头,你又来了,你的心昔年便已离开这片桑林,今番想来也不会长留于此。”桑老树仙话一说完,绿光一闪,已然消失在金羿两人眼前。   金羿、金麟两人彼此对望一眼,齐齐低头不语,各有心事,揣思起来……   ……   三日后,扶桑巨木前,金羿、金麟两人齐齐抬头仰望巨木树身,似乎在等什么。   是的,他们俩此刻便是在等人,等的不是别人,正是桑老树仙。三日来,这树仙似乎消失了一般,两人怎样也是找他不到。   今日两人打算离开这扶桑岛,继续这仙界云游,想与这桑老树仙道别一番,但等了近两个时辰,却是还是没有见其踪影……   “金羿,我们走吧……”金麟目光不改,轻声言道。   “你不和老仙长道别一番吗?”金羿心下有些纳闷,为何那天这桑老树仙突然消失,到现在却还未现身。   “不等了,桑大伯定然是不愿再见他的小麟儿了,呜呜……”金麟说着说着竟然抽噎起来,一时间泪如泉涌,冲着那扶桑巨树纤手一挥,转身迈步离去。   “哈哈哈哈……,小丫头,你又来这招,还以为你骗得了你桑大伯吗?”绿光一闪,两人身前赫然多出一具身着绿袍的老者背影,正是那桑老树仙。   “嘻嘻,又被你老人家看出来了。”金麟哭声顿止,冲着那老者嘻嘻一笑,跑了过去,哪里像方才哭过的样子。   “老仙长,你这三日去哪了?”金羿问道。   “没,没去哪儿,还是在真身之中,只是你俩没发现罢了。来来,小麟儿,你也要走了,大伯我没什么送你,今番这些东西就是算是大伯的一点心意。这根扶桑木棍乃是取自我真身之上,由我亲自祭炼了三日之久,虽说没有其他材料,但也有天阶上品仙器的水准,你来滴血一番,让这法宝与你血脉相连,更好运用。”桑老树仙右手一摊,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上赫然多出了一根两尺来长的木棍。   那木棍放眼望去,闪烁着盈盈绿光,仅比拇指粗上一些,齐齐怪怪得文字密布与木棍之上,将这木棍显得极为神秘。   “谢谢大伯……”金麟急忙接过那扶桑木棍,轻轻咬破食指,再这木棍之上接连滴下了三滴金色血液,愈合伤口。   三滴金色血液滴落在那扶桑木棍后,木棍之上,那神秘法诀一阵扭曲,接连变换形状,时而曲曲折折,时而笔直不弯,更添神秘,于此同时,木棍之上,绿光大盛,莹莹闪烁,片刻之后,绿光猛然一转,赫然生成红光,继而红光耀眼,再变土黄色泽,最后变为刺眼金光,金光持续了近一刻之久,才渐渐淡去。   正是此刻令金羿、金麟两人惊讶不已的并非先前的光芒变化,而是那紧握于金麟手中的扶桑木棍。只是现在的木棍全身布满金色的光晕,一如那金铁铸造一般,先前那怪异的文字赫然消失不将,金羿细细感应,只觉这木棍之上先前浑厚无比的木属之性,赫然消失殆尽,浑厚的庚金之气满布其上,这短短的一瞬之间,尽然将这扶桑木棍属性由木转化为金,这又是怎样的神通本事,仅能改变五行属性,这桑老树仙的本事是来难以想象。   “还有,小麟儿,我用这小子葫芦里装了不少扶桑神果,乃是你幼时最爱,今番我再送你一些。用那小子身上的饕餮神鼎炼制定然能练出更好丹药,对你两人以后大有裨益。”桑老树仙徐徐拿出一只紫金小葫芦,正是金羿随身的那只葫芦,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被这老树仙拿去了。   “谢谢大伯……”金麟双腿微屈,冲这树仙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样的两份礼物,简直是重大至极,即送法宝,又赠仙药,可见这老树仙对金麟的宠爱。   “客气什么,小丫头,反正我老人家也不怎么用,就送你两一些。对了,小麟儿,我再帮你一把。”桑老树仙似乎想起了什么,当下仙元鼓舞,手上法诀急挥,绿光一闪,刹那之间,冲着金麟娇躯接连打出,绿光一阵分散,每次皆是自金麟头顶罩下。   待打了八十一道绿光后,桑老收起双手,笑意盈盈得望着金麟,道:“好了,小麟儿,有了桑大伯这八十一道障眼禁制,你现在也不必躲在那手镯之中,大可放心化身人形,云游仙界。”   “障眼禁制,桑大伯,你真的敢保证麟儿我不被人看破身份吗?”金麟显然是高兴至极,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恩,要想看出你真身,有两个可能,其一、那人有鉴别类神器相助,能有此类神器者仙界也没几人;其二、那人修为在我之上;试问仙界之中,除了那大道无比,达到太上无极大圆满的三清外,又能找出几人?即便有人,将你识破,凭那人修为也不会为难你的。”桑老哈哈笑道,显然也是极有自信。   “如此甚好……”自己这个桑大伯这个礼物,可是比那法宝、灵药好多了,毕竟在她心目中,能以人形与金羿结伴云游,这可是最大的礼物。遥想起三日前那人所说,此羿非彼羿,心中就是一种欣慰……   “小麟儿,你先一旁去,我有话要对金羿说。”桑老一边催促着金麟离开,一边冲金羿招手,示意他过去。   金麟嘟囔着嘴,满口的抱怨,极不情愿的向前走了两丈来远,却不再走开,本想偷听两人交谈内容,却是毫无结果,想来肯定是被桑大伯无形之中布下了结界。   “不知仙长叫我,所为何事?”金羿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交代你两句话,第一:天星神诀乃属上古神诀,在未练成第一诀前,切莫轻易,以免遭人窥欲;第二:小麟儿虽是麒麟,但已修成仙灵,乃属正果,更是如我亲生,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切莫伤害她……”桑老树仙嘱咐道。   “这个老仙长,您请放心,这天星神诀晦涩难懂,我是压根领悟不到,更谈不上施展了;至于麟儿,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相陪,实属我之幸也,定然会好好待她,您老放一百个心吧。”金羿心中好笑,这老桑树果然是疼爱金麟,临别之前也不免督促自己一番,不过这纯属多余。   桑老微微一愣,也不知是惊讶金羿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花,还是两者都有,半响之后,才徐徐道:“如此正好,你们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时间回来看看我这老骨头就是了……”   话音一落,绿光再现,消失在金羿两人身前,想来是回那扶桑巨木中去了,只留下两道人影怅然立于桑林之中,举目高眺,目光之中,满是不舍……   本文来自看書罔第185章:海潮巨屏,双头巨龙   东海海域,一望无尽,碧波荡漾,水涛拍天,游鱼跃出海面,仙鸟轻点水边,举目眺望,无尽的和谐,寂静的空间,别样而生趣。   骄阳高照,霞云划过苍穹,道道金光坠下,海面上尽是粼粼波光,分外耀眼,分外美丽,仙界有言:“四海水域,皆有其美,东柔西怒;南暖北寒。”这东海之水恰似那纯情少女一般,温柔无边,滋润孕育着东海万千水族。   紫色祥云飘过,依稀的说话之声,自那祥云之上淡淡传出,水中游鱼,天空仙鸟,似乎对这样的事见得惯了,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那紫色祥云飞来,依旧各自觅食或是追逐着。   “麟儿,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一位男子的声音自那祥云之上传出,语气中满是疑惑,似乎既是不信。   “金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金羿,其他的,就什么也不是了,你这么老爱揪着这个话题问,难不成你还想来次扶桑岛上的那一出。”金麟面色很是无奈,避而不答,金羿这句话自一路行来,至少问了不下于十遍了。   “唖……”金羿轻轻摇了摇头,他明知金麟是不会告诉自己任何事,但就是忍不住开口相问,并非是他胡思乱想,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弄清楚罢了。   当下见自己询问无果,也不再相询,免得徒增几许烦恼,继续驾云,默默无言,望向远方海面,自个欣赏起这东海奇景。   金麟看在眼中,心中莫名一痛,心道:“很多东西,以你现在这点修为境界,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多,烦恼就越多,倒不如像你现在这般,逍遥快和,任由乾坤。”   当下两人各怀心事,站立云头,均是不发一言,或是遥望海角,或是低头静思,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静之中,任由那紫色祥云驮着自己两人径直向着东海生洲方向而去。   “麟儿快看,那是什么?”   金羿满是惊诧的声音,将依旧还是沉思中的金麟惊醒过来,望了一眼金羿,只见他满脸的惊讶,左手遥指前方,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金麟目光顺着金羿所指方向望去,面色也是一惊,目光却再没有收回,细细得打量揣摩起来。   只见两人身前海域之上,原本波涛平静的海面上,涌起千丈海潮,海潮滚滚而升,直逼天际,绵亘近二十里之长,一边涨起的潮水还未退去,另一边上涌的海潮却是接连跟上,形成一道恢宏而连贯的海潮屏风,径直挡住金羿两人驾云的前路。   方才还是温柔如处子一般的海面已然变得汹涌澎湃,如此海潮是乃金羿生平所见,一时间竟然张大着嘴巴合不拢嘴来,兀立而望。   先前还悠闲自得的海鱼、仙鸟,似乎也是觉察到了不对,纷纷四散逃逸,瞬间便逃到百里之外,眨眼已没了影儿。   “看来东海水族出事了?”金麟遥望前方巨潮,眉头微皱,淡淡言道。   “麟儿何出此言?”金羿虽有同感,但却还是忍不住出言相询。   “这东海自七界诞生之日起便以宁静柔和著称,更是无此巨潮,今番如此,定然是水族有事。”金麟目望前方,摇头苦笑。   猛然之间,先前还是一片自然的海面,密密麻麻的出现众多黑影,黑影越来越大,慢慢浮出水面,只见一颗颗巨大虾、蟹、海鱼头颅出现在金羿两人眼前,数目之多,竟然不下万数,头颅过处,赫然是身着白色甲胄的人形身躯。这些兽头人身的怪物,每人长满鱼蹼的手上执着三叉或是双叉,踏在水波之上,抬头仰望那海潮巨屏,人人脸色自危,似乎对那海潮巨屏恐怖至极。   “龙宫水族,虾兵蟹将?”金羿微微一惊,看来这水族果然出事了,而且这事看来还是大事,要不然岂会有如此之多的虾兵蟹将齐齐现身于此。   但这些虾兵蟹将并没有引起金羿二人更多注意,此刻进入两人视线的乃是这那众多虾兵蟹将护卫之中的两名高大壮年男子。但见两人,面容极为相似,想来定是同胞兄弟无疑,只是两人之中,一人略显高瘦,一人却极为矮壮,身着打扮也如出一辙,均是身着金黄色的王孙袍服,额头之上,两只龙角之上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眉心之处镶嵌着一块金色的菱角形状鳞片。   以金羿的经验来看,这两人实乃东海龙族王者,然而只是此刻的两人似乎受伤颇重,脸色铁青但也罢了,光鲜的王袍之上,血迹斑斑,已然染红了大片衣衫。此刻两人也一如那一干虾兵蟹将一般,望着那海潮巨屏,眼中满是焦急,但更多的还是关心。   “嗷……咣……”   一声高亢龙吟自那巨潮屏风之中传出,声音凄厉,悲凉无比,显然是受了重创。那两人以及那一干虾兵蟹陡然听到这声龙吟,齐齐大惊,原本铁青的脸色哗然惨白,两鬓之处,背心之处,已然浸出了许多冷汗。   金羿也是心中一震,这声龙吟惊天震地,凄厉无比,但其间仙元滚滚,方圆十万里水域也是皆可听闻,单从此龙吟之声来看,这条龙的修为至少比金麟要高出许多,那是九天神仙级的高手,这样的高手也有人伤得了他,那这海潮巨屏中究竟又有什么东西能伤得了这天之骄子的龙族。   “父亲大人……”   “龙王陛下……”   ……   关切的呼声,自那下方水族中传出,声音洪亮,想来也是担心不已。   “嗷……咣……”   还是同样的一声龙吟响起,巨大的海潮屏风已然被染成了一副红色的血幕,水滴唰唰落下,浸染方圆十里海域。   “嘭!”   沉闷之声响起,犹是击在那空空的石洞之中,声音方落,一道巨大的长影自那海潮屏幕之中猛然甩出,方向直指金羿两人驾云之处。   “快,布万灵困仙阵!”那众多水族簇拥的两人在第二声龙吟未落,长影未被打出之时,高声吆喝众水族布这阵法。只是那些水族仙灵,似乎还未从那龙吟的震惊中醒来,愣愣呆立于水波之上,两人接连呼啸几声才反应过来,急忙各自战好位置,鼓舞仙元。   这些水族刚好将这阵法布成,那巨大黑影便在从那水幕之中被击打出来,徐徐海潮巨幕消失,露出了这海潮巨幕之中的真相来。   只见一条身长五里余长、粗若山峦的巨龙盘身于水域之上,项生双头,浑身漆黑,张牙舞爪,两张龙嘴之中,四只龙角上,赫然全是殷红的血迹,显然是方才那被打飞的巨影所留。   众虾兵蟹将,鱼卫鳖士,好像也认识这条双头巨龙,尤其是亲眼目睹了他将东海龙王打飞,更是心下胆怯,虽不至于逃命,但也是不敢主动进攻,只是一味得将其围在中央。   “嗷……咣……”   “嗷……咣……”   那双头巨龙双口前后一张,接连发出两声震天龙吟,声音之大,远非东海龙王所能相比,若是没错,估计那远在三十万里外的蓬莱也能听到,显然它发怒了。仅仅这两声震天龙吟之后,这巨龙身畔修为较低的一些水族便齐齐瘫软下去,轻者耳目失宠,重者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即便是见机得快者,蒙住耳朵,封住听觉,却也是在浩大法力之下,震慑得心神起伏,气息走差,险些紊乱,对这双头巨龙的恐怖又深一分。   “布阵!布阵!”   那两人龙族王子接连叫了几声,见这些虾兵蟹将,却是丝毫不敢向前,心中虽是气氛,但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双头巨龙即便是父王也不是对手,更何况这些水族士兵啦?当下,两人对望一眼,齐齐点头,冲天飞起,但见两团金黄色光芒一阵猛闪,天空之中,赫然多出两条身长一里的黄金巨龙,只是这两条黄金巨龙身上已然是伤痕累累。   “嗷……咣……”   “嗷……咣……”   两声龙吟再起,两条黄金巨龙齐齐飞身,攻向那双头黑龙……   看书罔小说首发第186章:普天大阵,缚龙神索(一)   第186章:普天大阵,缚龙神索   那双头黑龙抬头仰望上空之中,俯身向自己飞来的两条巨龙,引颈长吟,龙目之中满是血光,显然极是兴奋,五里乃长的巨大龙身,猛然一曲,弓身弹起,迎向那龙王太子所化双龙。   见这双头巨龙陡然飞起,先前不正当的一干水族,心神方定,径直退后老远,仰头观望着天空之中,三条巨龙的战斗。   双头巨龙,长达五里,浑身漆黑,比之前方两条黄金龙来看,大了整整五倍有余,两颗漆黑龙头不断喷出黑色的水柱,一一迎向那两条黄金巨龙所喷出的蓝色水柱,轻轻将对方攻势化去。   原本黄金双龙也是知晓这双头黑龙实力强悍,即便是自己父亲也不是对手,不可力敌,只可智取。占着自己身躯较小,灵活多半的优势,想尽力拖住时间,以待救援。   可是待到交战之后,这黄金双龙才知道,自己两人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可笑,这爽口黑龙虽然是身躯庞大,但却是行动如风,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自己兄弟两人飞翔速度再快,也是丝毫攻他不着。   短短瞬间,半空之中,你来我往,交手不到十合,黄金双龙兄弟,已然不支,接连几次也是险险避过那双头巨龙黑水喷击,狼狈不已,看得台下上万水族更是提心吊胆,却又是大呼无奈。   ……   于此同时,另外一边,金羿、金麟两人此刻却是忙于救治伤员,只是这伤员来头颇大,正是先前那被打飞到自己两人身前的黄金巨龙,那被那化身为龙的两人称为父亲大人,被上前水族称为龙王陛下的东海龙王。   先前那声凄厉龙吟,浸染十里水域的鲜血,金羿便料定这龙吟之主,已经深受重伤,后来沉闷的打击声后,一道巨大的长影自那海潮屏幕之中猛然甩出,方向直指自己驾云之处。   起初,因为两人隔得极远,却也是看得清楚这巨大长影的庐山真面目,正是那一条长达两里有余的黄金巨龙,巨龙浑身上下,伤口不下十处,有得部位,龙鳞全被打破,露出那猩红而又模糊的血肉来,头顶额头之上,一对闪烁着金黄光芒的龙角已然有些弯折,伤势之中,可见一般,结合那众多水族的呼唤之声,已然知其身份。   “咚!”   巨大的金黄巨龙,重重得撞入水中,顿时激起滔天水花,水花过处,巨龙方才落水处,转眼便是血红一片,想来估计是那龙血所染。   金羿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耳边那双头巨龙如雷般的龙吟,即便是隔得如此之远的两人也是耳膜嗡嗡作响,心潮动荡,急忙运转体内仙元,封闭听觉,这才好受一些。   金麟目视着方才巨龙掉水之处,心下惊讶,丝毫不比金羿少,这东海龙王主管下仙界东海数百千万里水域,主司施云布雨,也算是一方霸主,修为也是九天神仙初期人物,尽然被那双头巨龙伤得如此之重,犹此可见那那双头巨龙的实力之强。但这双头巨龙修为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这双头巨龙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自己记得曾经在那里遇到过完全一样的气息,只是当时自己修为太低,察觉不出这气息的根源,今番看来却是这双头黑龙无疑。   事关重大,东海龙王也算是仙界一大权臣,司职人间风雨,在人界之中,四海龙王口碑极好,是以也不能就这般死在自己两人身前。见死不救,实非英雄所为,正当两人商榷下海救他之时,血色的水面里,徐徐浮起一具身着‘尸体’。   那‘尸体’年约六旬,头发花白,满脸金色长须,头戴皇冠,身披金黄袍,披头散发,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无色,额头之上,一对小巧的金黄色龙角微微弯着折,丝丝鲜血自那黄袍裂口之处流出,见于此,即便是傻瓜也能猜出,这‘尸体’正是方才那掉落水中的东海龙王。   当下两人也不犹豫,随手一招,将其自那水中掠起,横放于驾云之上,接连打出几道仙诀,将其身上伤口封住,先止血,再疗伤。   原本高贵的龙王,此刻却是没有半点高贵的样子,弯曲的龙角,凌乱的花白头发,斜偏而戴得的皇冠,多处破裂的黄袍,双脚之上光溜溜一片,浑身自己脸而下,伤口众多,有的甚至深刻见骨,血肉模糊,腥臭一片。   金羿灵识探入,直觉这东海龙王内里伤势之重,远胜身体之外,体内龙珠黯淡无光,经脉混乱一片,仙元分叉乱窜,五脏移位,六腑不平,胸前肋骨多处断裂,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两人在其身上找了半天,也不见任何灵丹妙药,奇花异草,心中大呼倒霉,这东海龙王也够穷的,竟然两手空空,身无一物,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他化出龙身之后,随身携带的东西早已被东海龙王收入自己储物法宝中去了,他两人又何以找得出来。   然而抱怨归抱怨,这救龙之事可是不能停的,两人身上也是没有什么保命仙丹,找来找去,也就只有离开扶桑岛前那桑老仙人所赠得的扶桑神果算得上妙药,当下金羿两人也不急多想,急忙取出三枚形若桑葚,大如鸭梨的桑果,轧成汁水,灌入那东海龙王口中。   不过这扶桑神果,却是神品,试想,那修为已达九天神仙后期的桑老树仙真身扶桑所结神果岂非一般仙草灵芝能够比拟,当初他随便取其真身树枝所炼的木棍都有天阶上品仙器的水准,这是扶桑精华的桑果,神效定然也不再其下。   当初桑老树仙没有对这两人提及,只是不想让两人过分珍惜罢了,该用则用,只是此刻关键之时,这东海的一方霸主,统辖万千水族的东海龙王,却无形之中,却成了这扶桑神果的试药之人。   金麟修为已达大罗金仙后期之境,比之金羿不知高出多少,知其事态重要,见东海龙王将那扶桑汁水艰难饮下之后,也不多言,急忙盘膝坐于东海龙王身后,将其扶起,全身仙元鼓舞,双臂抵其后心,将其仙元灌入,疗其内部之伤来。   恰在此时,四周水域之处,早有诸多虾兵蟹将、鱼丁鳖士在一名身披龟甲,头戴丞相官帽的文官带领之下,踏波而来。   那文官身侧一名高达一丈、身着漆黑甲胄、手执宣花大斧的壮年汉子老早看到了金羿驾云之上的东海龙王,正欲起身向金羿两人要人时,却被那龟甲文官伸手挡住。   “龟丞相,你为何阻我?没看到龙王陛下,正在他人手中吗?”那巨汉显然有些不解这龟甲仙人的意思。   “鲸元帅,切莫乱来,正因为陛下在他们手中,我才拦你。”龟丞相身高不到四尺,仅仅只到那巨汉膝盖之处,但脸上威严之色甚浓,一副睿智之相。   “哦,那不知丞相有何高见?”巨汗虽是征询那龟丞意见,但目光却是没有离开龙王半刻,一副小心翼翼得样子。   “现今双头黑龙逃离海底莽林锁龙洞,龙公、龙婆两位神上又在闭关,龙王陛下重伤,大太子、二太子也是伤势颇重,要不是南、西、北三海陛下及时赶来将其缠住,我等多半已经被那疯龙给屠戮殆尽了。”龟丞相眉头大皱,看了一眼此刻正在疗伤的东海龙王,又看看了这身后巨汉,接道:“要想击败双头巨龙,唯有龙公、龙婆两位神上亲自出手方可,但现今两位神上还在闭关,唯有依靠四位陛下的四海普天大阵配合神器缚龙索方能制服那双头龙……”   “三位陛下,虽是厉害,但我想估计也只能支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必败无疑,你速带鲤总兵、鳊提督等一干我水族大罗金仙级的好手前去支援,不惜一切争取时间,等陛下伤势恢复,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的明白,陛下这里就交托给你了,要是陛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心我砍破你的王八壳,大罗金仙以上得都虽我来……”那巨汉一挥手中宣花巨斧,径直带着十余人向着远方战场而去,留下一句略带恐吓的话。   龟丞相微微摇头,独自踏波,径直越上金羿驾云,冲金羿拱手一礼,道:“在下东海丞相龟海承,见过仙友。仙友救我龙王陛下,东海万千水族永生不望仙友大恩。”   他话一说完,凭空跪了下去,直直对金羿磕了三头,四周万千水族,见丞相尚且如此,纷纷也是跪下行礼,一时弄的金羿尴尬不已。   “龟丞相请起,龙王恩泽,天下皆知,你不必如此,救人危难实属份内,实属分内……”金羿一边小声说道,一边扶起龟丞相。   “陛下深受重伤,我等奉王后之命,特意拿来龙宫疗伤至宝九转龙涎香,希望还来得及。”龟丞相站起身子,自怀中拿出一件精致的水晶合资,轻轻打开,但见其中,一颗色呈九彩,大若龙眼的药丸横放其中,香气盈然,瞬间十里飘香,金羿闻之,顿觉精神大振,浑身上下气劲狂飙,直欲仰天长啸……   龟丞相也知事态紧急,也不过多与金羿解释这龙宫至宝九转龙涎香,走到龙王身前,向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龙王陛下,事关紧急,老臣冒昧圣恩,还请陛下原谅。”   话一说完,探出手来,将龙王沾满血迹,死死紧闭的嘴巴撬开,水晶盒中丹丸,受其仙元操控,径直飞入龙王嘴中,龟丞相见机得快,急忙将龙王嘴巴合上,生怕这至宝灵气外泄,影响龙王疗伤。   见丹药喂服完毕,龟丞相弓着身子,小步退回金羿身侧,满脸的紧张,即便是在这龙王重伤待救的关键时刻,这东海的礼数也一一尽到,金羿看在眼里,也不知是哭是笑,但唯一能够肯定的这东海龙王的帝王威严以及龟丞的赤胆忠心。   “丞相,那双头巨龙究竟是何怪物,竟然连龙王也不是其对手?”金羿眺望远处,指着此刻正与红、黄、白三条巨龙周旋得双头巨龙,出言问道,想来那红、黄、白三龙定然是那前来支援的南、西、北三海龙王无疑。   “哎,说来话长……”龟丞相摇头叹息,道出了这双头巨龙的来历。   原来东海龙宫位于这数千万里东海海底中心之处,也是金羿等人现在所处的海面下方,位于瀛洲、蓬莱、扶桑、生洲之间,其龙宫之旁不远之处,有一处深水莽林,名曰海底莽林,被视为四海龙族禁地之处,由四海龙王父母龙公、龙婆亲自镇守,原因无他,便是因为这海底莽林里镇伏这上古巨孽——双头巨龙,这双头巨龙上古之时便已存在,昔年曾经大发洪水,淹没浩荡神州,若非当年大禹王有熊氏神力盖世,凭借着通天大尊所赠神器缚龙索,得龙公、龙婆两位神上之助,才将其收伏,囚于莽林锁龙洞中。   千万年下来,因为龙公、龙婆寸步不离海底莽林,这双头巨龙也是安静得很,并没有任何异动,乖乖呆在锁龙洞中,人们也渐渐疏松了警惕。   然则,一年之前,龙公龙婆双双闭关,将神器缚龙索赐予龙王陛下,并传授四位陛下普天大阵,再三叮嘱要严加看管这双头孽龙。龙王陛下禀记两位神上之言,也曾亲眼目睹过此龙凶性,知其事态严峻,亲自指派两位太子看守锁龙洞,寸步不离……   也该东海有此劫难,东海龙王敖广膝下三子一女,老大敖战、老二敖烈,均是不成气候、成天无所事事,沉迷于酒色之流;老三敖炳精明能干,文韬武略远胜同辈中人甚多,乃是四海三代龙族之中的佼佼者,但却英年早逝;幼女敖甄福缘深厚,早年便拜入南海普陀观音菩萨坐下,得了果位,做了善财龙女。   这敖战、敖烈本不是那静心得下的主,一日也离不开那一干子蚌仙女、鱼美人,奈何迫于父王龙威,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镇守那鱼不撒尿,鳖不下蛋得海底莽林,看守那双头孽龙。   前三月,龙王敖广也是放心不下自己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每日里都去巡查一次,可是他毕竟是东海至尊,公务繁忙,分身不得,修为又没达到那身外化身得九天神仙后期,时间一久,这去巡查的次数也是少了,而那两个不争气的龙王太子,却也是本性复发,寻花问柳起来。   起初之时,还是兄弟两人轮流换班,加之那双头孽龙也没其他动静,还是蛰伏于锁龙洞中,到后来两人简直是就是一起出动,将老父的再三嘱咐,早已抛却在温柔乡、多情床上,如此才酿成今日之劫数。   龟丞相目视远处空中交战的四龙,一一道出了这孽龙根源,眼中焦急之色益浓,时而瞟眼看向此刻正置身与九色华光之中的龙王敖广,时而目注目注金麟。   金羿听在耳里,心下大惊,这双头巨龙来头果然不小,当年大禹治水的祸根,上古巨孽之凶威,果然非同小可,看着空中已渐渐处于劣势的三海龙王,不免心中一阵打鼓。   “嗷……咣……”   蓦然,那半空中交战的红龙发出一声龙吟,龙嘴一张,喷出一团朱红的火焰,径直烧向那双头巨龙,正是南海龙王敖钦的本命真火——南明龙焱,火焰温度之高,即便是深在远处的金羿等人,也是感到身下海水、周边空气的迅速升温。   双头巨龙微微一愣,随即也是发出一声龙吟,显得既是兴奋,舞动四爪,游龙摆尾,不退反进,左边黑色龙头一伸,猛然张嘴,将那南明龙焱尽数吞没,只见其黑色龙身之上,微微一红,瞬间便恢复如常。   “怎么可能……”   红龙猛然大惊,口吐人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此刻,他才相信自己父母闭关之前所言非虚,这双头孽龙的实力远非自己弟兄四人能够抗衡。   “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丑!”   那双头黑龙嘴边头颅嘿嘿一笑,竟也是口吐人言,冲着那南海龙王所化红龙龇牙咧嘴,黑色龙须狂摆,极为不屑。   “好了,四个小子,你们老子囚我这么多年,今番我也好报答报答他,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巨龙!”双头黑龙右边头颅狂笑道,狂笑过后,接连发出三声龙吟,伴随着龙吟之声,双头黑龙本就五里来长、山峦粗细的龙身径直拉长、变大,三声龙吟过后,这双头黑龙已然是身长十里、粗若百丈得擎天巨兽,其身躯变化趋势犹自尚在,三海龙王真龙之身,在这双头黑龙面前,却是小得可怜,恍若黄鳝与蛇、小乌大乌。   如此巨兽,别说金羿、即便是三海龙王也是首次见到,龙吟高亢,显然也是有些惧意。   “二哥、四弟,快攻他,切莫让他完全施展,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鲸元帅,大罗金仙以上实力者,全体出战,其他人等速速退去。”西海龙王真身黄龙大声叫道,当先攻向那双头黑龙。   他话音方落、空中顿时多出十余道人影,为首之人正是那前去相助三海龙王的鲸元帅,只见他手舞宣花斧频频打出漆黑斧状仙光,其他东海大将也是各自拿出手中绝活,或是仙光、或是法宝,配合着三海攻向那变化之中双头黑龙。   双头黑龙显然施法受阻,顿时仰天长吟,显得既是愤怒,一式神龙摆尾,如山巨尾径直扫向鲸元帅;一式双头吐火,两颗头颅同时张嘴喷出两朵黑色火焰,径直取向南、北两龙王;一式角光四杀,四只漆黑的分叉龙角之上,赫然打出四道黑光,径直取向其他水族;一式爪舞乾坤,后身两爪,猛然发出两道爪影,直取迎头而来得西海龙王。   这双头巨龙身躯庞大,但施展其来却是一点也不慢,摆尾、喷火、角光、舞爪,接连而出,一气呵成,倒是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想来其上古凶名也不是纯属浪得。   三海龙王等人不敢硬捍其凶威,急忙闪身让开,然而这双头孽龙速度之快,却也非等闲,这后来的十余水族高手中,修为较弱的三人,躲避不及,被那角光击中,顿时化作一片血雨,魂飞湮灭,连内丹也未能逃出。   巨尾扫下,击在东海海面之上,顿时炸雷升起,激扬万丈浪涛,众多方才撤离、逃匿较慢得水族瞬间便被这雷霆一尾碾成齑粉,肢体碎裂,原本已稀释的淡红海水,瞬间再变深红,徐徐海风吹过,腥臭扑鼻而来,令人直欲作呕。   轻轻海风吹过,夹杂着诸多血腥之味的水雾,散落到金羿发梢之上,将其黑发染出一抹淡红,若不是自己能力有限,真想驾云而起,共伐孽龙,而今,自己却只能做个可悲的看客。   龟丞相此刻急得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双手合什,不住得叨念着什么,大抵上是一些菩萨保佑之类的祈言,龙王大太子、二太子,此时已被众水族救下,但却也是人事不醒,浑然不知自己这个大祸已到这般恐怖得程度,恐怖到了足以灭去自己水族的程度。   双头黑龙仰天长吟,得意至极,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也不怕遭人偷袭,在他看来,自己方才那一式雷霆凶威足以震慑这眼前众多水族……   “嗷……咣……”   正当众人信心失去之时,金羿等人身后,猛然一道黄金光芒冲天而起,龙吟再响,寻声望去,见一条黄金巨龙冲天而起,正向那交战的高空飞去,正是那先前深受重伤的东海龙王。   龟丞相等人先是一愣,在他估计龙王若想恢复伤势,即便是有东海至宝龙公龙婆两位神上炼制的九转龙涎香,至少也得两个时辰,而今现在下来也不过仅仅只有一个时辰,想来却是没有道理,但那半空之中高飞的黄金巨龙确实是陛下无疑,这也是他先前没有见到扶桑神果的原因,加之金麟体内仙元与东海龙王性质相若,是以这般疗伤也是让龙王恢复过快原因所在。   其他水族倒也没有龟丞相想得那么多,见龙王伤愈,欢声鼓舞,高声呐喊起来。   “四海普天,万世太平;神索一出,孽龙伏诛。二弟、三弟、四弟,布四海普天大阵……”敖广飞身而上,和另外三海龙王一并,各占一方,将那双头黑龙围在中央。   “好大的口气,当年我只是不小心才被大禹那厮用这破绳捆住,今番尔等还来这一套,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诛我?”说完双头黑龙摇身一摆,径直攻向东海龙王,原因无他,这东海龙王乃是有伤在身,实力最弱。   东海龙王摇身一闪,险险躲过那双头黑龙一击,急忙占据其位,发动着四海普天大阵,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当下四海龙王,摇身飞舞,首尾相接,快速旋转起来,飞翔之时,各自鼓胀着身躯,发出璀璨的光芒,一时之间,半空之中,金光绚丽、红光灼灼、白光盈盈、黄光闪闪,绚丽一片,围绕着中间庞大如十里大山的身躯快速变大。   光芒闪烁之中,四颗耀眼的龙珠,徐徐升起,想来定是这四海龙王的本命元丹,龙珠急速升向高空,迅速紧挨一处,泛出四道异样刺眼的光芒,犹如那骄阳一般,普照着四海青天。   光芒迅速黏合一处,形成金、黄、红、白四道光幕,光幕倏然直下,瞬间便将双头黑龙笼罩其中,与四海龙王分隔开来,宛然那天罗地网一般,当头罩下,如此光幕并未紧紧只是如此便作罢,再次洒下,切入那无边东海之中。   双头黑龙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四道光幕的力量,这是集合四海龙王力量于一体的光芒,并非仅仅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般简单,融合这四海龙王,经龙公、龙母千万年研究的四海普天大阵其威力那何止十倍于四人叠加。   当下黑龙怒吟一声,凝聚全力,一头撞向那金色屏幕,但求一举能将其破去,逃出这阵法之中,再宰了这四海龙王。   “嘭!”   如雷巨响,自那光幕之中传出,金色光幕急剧摇晃,徐徐变淡一些,于此同时那黄金巨龙身躯一阵摇晃,显然也是再受新伤。   恰在此时,红龙口吐红光,自龙嘴之处,将灵气喷向黄金龙龙尾之上,黄龙依旧效仿,将灵气又渡入红龙龙尾,白龙也是这般,形成这一周天循环之势,再借助这四龙旋转飞翔产生的巨大向心之力,海面、高空灵气宛若那滔滔江水一般,蜂拥注入,被四海龙王一一吸收。   原本已淡化的金色光幕,瞬间再次变浓,金光依旧闪烁。双头黑龙似乎有些狂怒,疯狂的撞击,打击,攻击四色光幕,但每每都是短暂淡化,瞬间便又恢复如常。   “咄!缚龙索出!”   蓦然敖广一声大喝,只见那金黄龙珠之中赫然飞出一条朱红色的绳索,绳索两头打着小结,怪异道家符文刻画其上。缚龙索果然不愧是大尊炼制的法宝,极具神性,瞬间拉长,缠向那双头黑龙,好似见着熟人一般,热情至极。   双头黑龙心中一寒,这缚龙索之威,它可是亲自领教过的,若是被缠上,除非你懂得真诀,或是能将其震断,要不然你最好别挣扎,越是挣扎,捏得越紧,即便是龙鳞照样能破。   双头黑龙接连喷出几口龙焱,均是无效,改喷龙水,还是无效,唯有闪躲,可是那缚龙索越变越长,这光幕区域之中仅有这般大小,唯有缩小龙身接连躲避,但终究时间一久,还是被这神器给绑了个正着,要不然这缚龙索岂非浪得虚名。   有道是:“天地生万物,一物降一物……”   本文来自看书罓第187章:急流轻揽,东海龙宫   半空之中,光幕之内,那双头巨龙在缚龙索强大神力勒紧之下,原本十里来长的龙身逐渐缩小,眨眼之间便不到一丈来长,黑光一闪,只见方才的双头黑龙已然不知去向,一道人影,倏然自半空之中掉下,“哗……咚……”水声响起,猛然坠入水中。   半晌之后,那人渐渐浮起,但见此人虎背熊腰,身着漆黑长袍,黑不溜秋酷似乌贼;颈项之上两个额生黑角的硕大头颅不住来回地转动,左侧头颅虎豹眼鹰勾鼻,满是深沉阴狠;右侧头颅肥猪头大象耳,阔嘴塌鼻,两头偶一相对,抵额触鼻,奇丑无比,想来此人定是那双头巨龙无疑。   四道光束闪落,四颗龙珠已然被这四海龙王收入腹中,齐齐落于那双头人身畔,正是此刻的四海龙王全是龙首人身,并非金羿先前所见,想来先前也是该因伤势颇重才会显出人形,一如这双头巨龙一般,法力不够。   “鲸元帅,何在?”敖广高声道。   “臣在!”身着黑色甲胄的一丈巨汉,东海水族元帅鲸无敌,踏波而来,抱膝半跪道。   “双头巨龙业已拿下,寡人今番令你将他带回海底莽林,由你亲自负责看守,寸步不离,不得有误。”敖广面色严肃道。   “臣遵旨!”鲸无敌长身而起,一把抓住那被缚龙索困住的双头汉子,带领一干水族,倏然钻入水中,消失不见,想来定是前往那海底莽林去了。   “二弟、三弟、四弟,请随我来,一起拜会两位恩人,若非两人恩人相助,我想今日我等兄弟四人,以及这里万千水族多半都会葬身于那双头孽龙爪下。”敖广当先而行,径直踏波向金羿行来。   南、西、北三海龙王,先前也知大哥深受重伤,本想尽力拖住二个时辰的时间,奈何那双头孽龙确实厉害,仅仅一个时辰下来,自己兄弟三人便是不知,要不是敖广及时恢复,布下这四海普天大阵,这后果多半与他所说相合,也想看看这相助大哥之人,乃是何方神圣,纷纷踏波追来。   四海龙王齐至,金羿身畔一干水族将士,纷纷列队两旁,俯身拜倒,施礼拜见。   “东海敖广携南海敖钦、西海敖闰、北海敖顺,拜见两位恩人。”敖广高声道,冲金羿、金麟两人俯身鞠躬,行了一个大礼,其余三海龙王,虽见金羿两人修为也不高强,心中均是有些失望,但大哥尚且如此,这做兄弟的,自然不能落后,要不然落人笑话,也是纷纷躬身行礼。   “四位陛下切莫如此,在下两人也只是恰逢路过此处,见那孽龙为害无辜水族,略敬一点绵薄之力罢了。”金羿拱手还礼,平静而道。   “呵呵,两位恩人这点绵力可是至关重要,要不是两位恩人先赐神品仙药,再耗费仙元替小龙疗伤,说不定小龙兄弟几人此刻已成了那孽龙爪下亡魂,两位恩人,若是不嫌,到小龙陋室一坐,也好让小龙了表寸心。”敖广为人极是热情,对这方才出手救助自己的恩人更是热情得紧,连脱带拽的将金羿给拉下云头,踏波海面。   龟丞相见机得快,急忙俯耳到身边一员水族将官耳边,耳语一阵,那将官点了点头,径直钻入水中,不见人影,想来当是布局什么去了。   金羿本想婉言拒绝,但四海龙王接连劝说,加之金麟方才为龙王疗伤耗去不少仙元法力,身体有些虚弱,也不便赶路,也只好答应下来,权做休息一阵。   四海龙王见他答应,均感高兴。敖广更是哈哈大笑,高声道:“恩公光临,小龙何其幸甚!”他话一说完,左手朝前一指,海上巨浪陡生高升,朝两旁裂开,形成一条宽阔的水上大道,直抵海底珊瑚礁石。   漫天水雾突然散尽,血色尽数消散,红日耀眼夺目,碧空万里如洗。那条水上大道金光粼粼,波光荡漾,珊瑚岛上一道金黄光芒冲天而起,将金羿、金麟罩在其中,赫然形成一只金黄色泽的气泡,徐徐向水面之下沉去。   水道两侧碧浪翻滚,万千水族兵士分列两旁,绵亘延长,旌旗猎猎,大大的敖字随波摆舞。敖广见金羿两人有些不解,微微笑道:“两位恩人,小龙龙宫位于东海水底千里之下。若叫人恩人施法进入,那小龙就是待客不周,还请两位恩人明鉴。”其实在他心中,是担心金羿法力低微,下不得深海,但却不能明言。   金羿微笑道:“如此,那就有劳龙王陛下了。”   敖广听他如此一所,急忙拱手,连称应该。   当下众人也不多话,一干虾兵蟹将、鱼丁鳖士当先领路,巡海夜叉左右护卫,向着深海之处,徐徐行去。   海面之上,海水一片清晰、湛蓝,但如海之后,约么下得一里左右,便已晦暗无光,还好众人多是仙力高强之辈,于黑暗之中视物,也是小事一桩。金羿、金麟两人如此才真正见得这深海庐山真面,只见漆黑深海中,急流迎面激撞着护卫金羿两人的金黄气泡,如狂风卷席,大浪淘沙,将两人冲得一阵跌撞。   金羿虽不怕在乎这点水流冲击,但却是出于本能反应,一把揽住金麟纤腰,生怕她被这深海急流卷走,反手将她紧紧抱住,只觉金麟那纤细高挑的柳腰在自己怀中微微的颤抖,依稀可以听见她那“咚咚”如小鹿乱撞的心跳之声。   常言道:“做者无心,受者有意。”他这本能的反应之举,却是深深得震撼着金麟的芳心,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孵化不久之时,在那漆黑而阴寒的巴陵大泽之中,那人还是这样的抱着自己,只是而今的自己是人形,当时的自己只是兽身。晦暗依旧,寒冷依旧,然而心情却不一样,难道真如神念所说此羿非彼羿?   当下金麟瞥眼偷瞄金羿一眼,只见他双目盯着前方寒流,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搂着自己纤腰的手臂,宛若铁箍,极不舒服,但心中却如偷吃了蜜糖一般,开心至极,真想这一切化作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金黄气泡倏然破裂,自己两人已然降落于实地之上,抬头遥望处,淡淡的气罩若有若无,将海水与众人分隔开来,想来这结界多半也是为金羿两人专门而开。   金羿轻轻松开金麟柳腰,脸不红、心不跳,自然至极,想来这一手,在人界之时便已练得炉火纯青,放眼望去,这海底世界白沙遍地,绿藻飘浮,绵延万里,海树瑚藻,奇花异草,遍地皆是,时有深海生物游过此处,看了四海龙王一行,均是呜呜有礼,显得极为亲切。   白沙草隙中,巨蚌张合处,一颗颗璀璨耀眼的珍珠,宛如天空点点繁星一般,频频闪烁,宛若花灯,照亮这黑暗的海底,比之人界东海又不知富饶灵动多少倍,同样是东海,为何这差距竟然这般大啦。   寂静无声的海底,连翩翩鱼群都显得有些寂寞,除了金羿两人,众人平素也是看惯,均是无心观赏,三两步便步入一片开阔的海底平原,一座雄伟瑰丽、璀璨明亮的水晶宫扑入众人眼帘。   水晶宫皆是以水晶砌成,水晶墙、梁、瓦上镶满数以万计的珍珠、夜明珠,犹如海底满布的星空、明亮的星云,熠熠生辉,将水晶宫照得灯火明亮,亮如白昼。   蓝光闪烁的海蓝石、火红娇艳的血色珊瑚,交相重叠,构成雄奇的窗格与门沿,蜿蜒曲折,造型别样而古朴。珊瑚翠玉房檐,层层叠叠,犹如火树绿花,在海底燃烧。错落有致的城楼亭榭上,海蓝石窗镶嵌在巨大的水晶玉石间,折射出道道流离幻光,炫目晶莹。正中七层城楼,一块巨大玉石门匾以极品火属仙玉镶出‘东海龙宫’四字。   城楼上众多水族来回巡逻,面色焦急,目中满是惶恐,陡然瞧见四海龙王一行人,立时欣喜不已,高声叫道:“四位陛下回来了……”想来先前传回的捷报,这些虾兵蟹将还是未能全信,见众人回来,才完全相信,毕竟先前探子来报,龙王陛下深受重伤,王后才将龙宫疗伤至宝九转龙涎香交予龟丞相,前去相助。   金羿当日在人界之时见着鲛人国珍珠海城之时,心神狂震,只道已是水下第一大城,但与这东海龙宫瑰丽雄奇相比,那是差之千里。   正目眩神迷之间,微觉肩膀有人敲打,待回过神来一看,却是金麟正冲自己噜嘴,向后看去,只见敖广满脸希冀的看着自己,右手前指赫然做着‘里边请’的手势。   金羿微觉尴尬,看来自己定力却是不行,竟然入神发呆起来,倒是叫人笑话,当下讪讪一笑,也不和四海龙王客气,大步向前跨出,径直向城而去。   陡然间,听见仙乐声声、人潮鼎沸,众人身前城门突然打开,大长号角猛吹,编钟敲击,胡筝齐响,笛箫同奏,数百水族仪仗队伍如潮涌出,分立两边,蚌仙女,鱼美人,舞动手中彩柔,夹道欢迎,犹如迎接帝王一般,其实,先前龟丞相授意水族将官,早早便来此通报,是以这些都已备得妥善,就等这四海水族的大恩人的到来。   四海龙王哈哈大笑,径直拉着金羿步入城门,金羿回头仰望城楼,只觉高大雄伟,宛如要压将下来一般,穿过城门,便是宽敞的水晶大道,一路上琼楼玉宇、奇花神草,直如蓬莱仙境。   看书罓小说首发第188章:大亏特亏,小戏四王   进得宫门之内,映入金羿眼帘的,则是另外一副美景,与之外边所见的水晶雕琢不同,这内里则是白玉砌成,庭院之中,银衫珊瑚树与许多叫不出名来的奇花名卉,交错杂生,炫目迷离。水晶小道曲回迂嵣,亮丽珍珠在这水晶下闪闪发光,使人如履星河一般,煞是舒坦。   一行人,穿越水晶小径,步过亭楼轩阁,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处宽大的水玉广场,广场之后,一座五层楼的白玉大殿。隐有丝竹悦耳之声,绕梁不绝,回响无穷。   广场之上,一位身着碧水盛装、头生双角的半老妇人,带着几名彩装宫女瞧见瞧见四海龙王一行,均是脸色大喜,紧蹙的蛾眉,倏然散开,碎步上前,那妇人乐道:“陛下回来了,先前龟丞相托人回来报喜,妾身还不敢相信,今番亲眼目睹陛下,及三位王叔这颗心才放得下来……。”言语之间,满是关切之意。   敖广哈哈笑道:“孽龙已经被缚,夫人多虑了,来来来,爱妻,我为你介绍一下两位恩人,金羿、金麟。”   那妇人想来就是这东海王后,敖广之妻东海龙母敖湘,只见他徐徐步来,冲金羿两人躬身一礼,道:“敖湘待夫君以及四位王叔、四海水族,谢过两位恩人。”她东海王后,身份尊贵,如此一礼,金羿两人当是承受不得,金麟一把上前,急忙将其扶住,口中连称不敢。   北海龙王敖顺笑道:“大嫂,今番恩人在此,难不成想在这广场之上招待不成?”这四海龙王中以北海龙王年纪最小,说话也是这般直爽,竟如人界凡夫一般,开起嫂子玩笑来了。不过,这话有说回来,这小叔子爱开嫂子玩笑,好像哪儿都是一样。   敖湘身后众女听他说话风趣,纷纷偷笑,但又碍于龙王尊严,不敢笑出声来,涨红着一张张秀美的玉脸。敖湘摇头苦笑,道:“小叔,你说哪里话,席宴已布置妥当,就等恩人到来。两位恩公,里边请!”。   一干人顺着白玉台阶攀延而上,两侧扶壁上大红玛瑙、蓝田宫灯交相闪烁,光彩照人,夺目炫丽,丝竹管乐之声越来越响,众人早已看到那大殿之中,一干蚌仙、鱼仙舞动着手中七彩丝绫,翩翩起舞。   龙宫大殿,雕栏玉砌,朱瓦红墙,柱梁交叠,地面之上所扑乃是万载海蚕精丝所织就的精致地毯,奢华无比。席宴早已设下,当下众人一番谦让,分宾主各自坐下,欣赏这绝妙舞蹈。   菜过五味,杯盏交欢,乐且听来,舞已赏尽。席间,四海龙王自然也是不免对金羿多敬两杯,已报答他出手救命之情,金羿两人又是少不了一番谦虚之词。   “金羿小哥,小龙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明示?”南海龙王敖钦为人细心,见席会将散,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敖钦老哥有话但问无妨,金羿定然知无不言。”金羿微微笑道,想来这一席之上,四海龙王的盛情款待也是让他大感舒服。   席间之上,四海龙王皆是豪爽之辈,金羿也不喜四人称他恩公,彼此也只得改口,称其为小哥、老哥,至于这小多少,老多少,就无从得知。   “是这样的,我四海龙宫皆有至宝九转龙涎香,是当年龙神赐予父王母后的,神效无比,只要龙珠不碎,皆可在两小时内治愈如初,正如大哥一样。”敖钦说道这里,顿了顿,接着道:“只是今番孽龙出洞,大哥深受重伤,龙珠险险碎裂,即便是服食了九转龙涎香,以我等四人修为为其催发药力,也需最少两个时辰的调养,不知道恩公是怎么在一个时辰内,便将大哥伤势治愈完好的。”   “这个……”金羿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犹豫。   “若是恩公有所不便,那就当敖钦没有问过便是,来来来,我们接着喝。”敖钦见他如此,只到他是有所估计,也不好再问,急忙将话题转移开来。   “其实也没什么,敖广老哥在服用龟丞相送来的九转龙涎香前,先服用了我们得自扶桑岛一位老仙长所赠仙果,那……就是这个,只是众位老哥,切莫与外人道出此事。”金羿知晓这四海龙王为人,加之自己有言在先,也只得拿出一颗桑老树仙所赠的扶桑神果,放于身前玉盘之上。   “扶桑神果……”   四海龙王细细看了那玉盘之上,大如鸭梨,状若桑葚的朱红果子,彼此对望一眼,面面相觑,齐声叫道。   金羿、金麟两人也是大惊,原本以为这四海龙王定然不识这东西,但现今看来,不但认识,而且还是相当熟悉。   “四位老哥,可知晓这果子来头?”金羿佯装不知,试要探探虚实。   “金羿小哥,你不要骗我,你又这样的好东西,居然不知这果子来头,难怪能这般神速将老大的伤势治愈,实乃天主我水族也……”西海龙王敖闰见这扶桑神果,脸色极是激动。   扶桑神果相传乃是混沌初分之时,天地灵根扶桑神树所结,八千年花开千载,又千年花谢结果,一万载方能成熟二十枚,其果实乃疗伤、修炼圣药,当有起死回生,一日大罗之效,在仙佛鬼三界之中,其珍贵与人参果、七彩菩提、九品金莲子齐名,比之血露蟠桃还要更加名贵。   金羿听完四人对那扶桑神果的介绍,心中咯噔一响,奶奶的,坏了,一万年才结了二十枚,先前一下,便给了这敖广吃了三枚,难怪这老小子短短一个小时,便从奄奄一息变得生龙活虎,亏了,亏了,简直是大亏特亏。   原来,那桑老树仙当日怕这两人知晓这神果珍贵,不肯接受,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些,更是一口气送了他二人近百枚神果,是以这两人才会这般不珍惜这神品之果,若是让桑老人家知道,岂不气得半死才怪。   “噗……”   金羿、金麟两人,齐齐将嘴中龙宫珍酿喷出,呆呆看着那扶桑神果,心中一阵可惜……   “怎么了,金羿小哥?”四海龙王齐齐起身,连忙问道,金羿两人身边宫女急忙拿出真丝帕巾,为两人将身上酒水拭去。   “没……事……,我只是想先前敖广老哥,我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口给他吃了三枚,不知这药效老哥是否受得了。”金羿嘿嘿笑道,兀自看着敖广。   敖广微微一愣,哈哈笑道:“小哥放心,这点药效,老龙我还是受得了的……”脸上笑意浓浓,双眼看着金羿,满是火花,似乎见到了一件绝世珍宝一般。   金羿浑身哆嗦,看了一下手臂,尽然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大呼受不了这群贪龙。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金羿顺手一抛,将那玉盘之中的扶桑神果,向那南海龙王抛去,接连挥舞右手,顺手又送了敖闰、敖顺两人一枚扶桑神果,三人欣喜不已,嘴巴张得老大,这可是能和镇元大仙人参果媲美的神品,即便玉皇大帝一万年才能尝到一枚,今番自己却得了,怎不令三人这般迷狂。   “敖广老哥,不是兄弟小气,你先前已吃了三枚,我这里也所剩不多,你……”金羿说道这里,不再多言,随手抛了两枚扶桑神果给他。   “小哥,你对我四海水族之恩,敖广就是倾尽东海之水,也是报答不了,怎还敢受你神果,万万使不得……”当下敖广急步跨下主位,向金羿行来,双手掌住扶桑神果,恭恭敬敬递给金羿。   金羿看也不看,径直坐下,淡淡笑道:“敖广老哥,你先前就吃了俺三枚神果,你以为俺还会送你神果吗?”   三海龙王齐齐一愣,心道:“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你不是给人家的,抛到人家手中做啥?”当然这些都是心中叨念,并没有说出口来。   敖广老脸微微一红,微觉尴尬,疑惑道:“那敢问小哥,这两枚神果,既不是赠与敖广,那是给予何人?”   金羿品了一口龙宫珍酿龙井醇,冲四海龙王嘿嘿一笑,佯作高深,道:“不出一刻,便会知晓,敖广老哥,你先将这神果自行保管,若是还了金羿,那对不起,我是不会再拿出来的;若是给予别人掌拿,那么这神果便属那掌果之人……”   敖广四人更是莫名,这是什么思路,堂堂下仙界东海至尊,龙王敖广尽然成了一个帮人拿东西的‘仆人’,而且偏偏这东西却是这般至宝。   “金羿小哥,能否明言?”问话之人仍是那好问的敖钦龙王,他见金羿这般做作,怕大哥面子挂不住,发作起来,那可不是这小子吃的了的,虽然发作是不可能的,但俗话说的好,一切皆有可能,还是防着点为妙。   金羿依旧抿酒微笑,冲着金麟嘿嘿一笑,闲聊起来,竟然对敖钦不看一眼,只是淡淡道:“一刻之后,谜底自知。”   如此,这方才还是欢腾一片的龙宫大殿,顷刻之间,变得冷冷清清,唯有金羿、金麟小声的对话,却是细若虫鸣。   一刻钟,一百年,这些来形容四海龙王现在的心情再好不过……   “哒”、“哒”、“哒”……   凌乱脚步之声响起,众人冲着那殿门看去,但见当先冲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席间离去的敖湘,只是此刻她,面色憔悴,仿佛离开这段时间,竟然老去了十岁,由徐娘半老变得半百年华。   “来了……”金羿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   “陛下,两位皇儿他……他……不行了……”敖湘说道这里,声音哽咽,竟然抽泣起来,东海皇后之仪瞬间折半。   “啊……”四海龙王,齐声惊呼,陡然之间似乎明白了金羿先前的用意,齐齐冲出门去,向着龙宫大殿左边飞奔而去。   本文来自看書惘第189章:四海国悼,大义灭亲   卧龙轩,位于龙宫大殿左后方,地方虽是不大,也无龙宫其他地方那般金碧辉煌,有的却是少有的独特幽静,精致异常,翠竹成荫,拂柳依依,相传此处乃是敖广、敖湘夫妻二人的起居之所,实难想象在这遍地水晶,富丽堂皇的龙宫之中,尽然有这样的一块幽地。   此刻小轩之中,却是出奇的拥挤,三海龙王面色紧张,敖湘眉头大锁,哭丧着脸,一干水族御医,龙族长老静立两侧,唯有金羿、金麟两人面不改色,丫鬟、奴婢、宫娥这些下人早已退了出去,但即便是这样,也还剩十余号人,将这小巧精致的龙王寝宫挤得水泄不通。   一干众人,目光不变,皆是望向那窗前,那张朱红火玉所雕琢的大床,玉床之上,两位中年人身躯横躺其上,放眼望去,只觉两人相貌、衣着相若,均是玉面高鼻,身着金黄王袍,只是一人略显高瘦,一人稍微矮壮,赫然正是那东海二龙太子——敖战、敖烈,敖广正坐立于两人身前为其子把脉疗伤。   原来先前孽龙出洞,这兄弟二人与乃父一道并肩作战,便已受伤不轻,后来敖广被其打成重伤,一顿昏厥,这兄弟二人也是硬着头皮,强行凝聚龙之灵力化作龙身与其周旋,死命拖住孽龙,让三海龙王及时赶来,毕竟这孽龙重出东海,是乃是兄弟二人失职所致。亲眼目睹,自己二人给水族带来的罹难,心中悲恸,无以复加,更是拼命得抗击孽龙,落得遍体鳞伤,即便是龙珠也是本源大损。   先前席间,敖湘心不在焉的应酬,匆匆离去的神态,金羿早已看在眼里,况且自己更是亲眼目睹这敖战、敖烈兄弟二人抗击孽龙,试想这四个老的都不是对手,这两个小的就更不用说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赠敖广两枚扶桑神果的原因所在,除了戏弄这老龙外,本意却是在此。   “陛下,两位皇儿的伤势可还有得救……”敖湘身为人母,终究还是爱子心切,忍不住性子,率先打破宁静,出言问道。   “龙珠已有裂痕,本源大损,已尽油尽灯枯之势,想来龙宫之内唯有至宝九转龙涎香才能救这两个孽障!”敖广站直身子,恨恨而道,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也是,他敖广三儿一女,老三敖炳英明果断,文武双全,最为出色,乃是继承这东海尊位不二人选,偏偏造化弄人,英年早逝;老四敖甄一心向佛,不喜治国之道,拜在南海观音大士座下;这剩下的老大、老二却是好色无比,嗜酒如命,办事糊涂,若非如此,又岂会造成这般大错,原本敖广也想是款待金羿之后,再来看看这两个不争气的逆子,但却不料来了这么一出。   “可是九转龙涎香乃是龙神昔年赠与公公、婆婆的圣品,陛下你先已服用,东海之内再无疗伤圣药能与之相比,难不成皇儿……哎呦……我苦命的儿啊……”敖湘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想来天下母亲皆如此,唯有子女心操,她何尝不是一样,当年幼子之亡的痛楚依然还在其心,今番却又有两子即将丧命,可谓是旧伤未去,又添新伤……   “哭什么哭,哭有个屁用!”敖广瞪了敖湘一眼,语气虽是严重,但眼中满是柔情。   “那……夫君你可以上天走一遭,求太上丹君赐上仙丹一粒,或许能行?”她情急之下,也没在乎规矩,直呼敖广夫君,抬头瞟眼看了三海龙王一眼,却未向三人九转龙涎香,而叫敖广上天求助,想来也是知晓这至宝对三海重要性犹在自己爱子性命之上。   “来不及了……太上丹君自视甚高,压根没将我放在眼里,即便是二弟赶回南海取药,也是时间不够,赶不上了……”敖广摇头叹道,否决了敖湘提议。   “那……皇儿岂不是……”敖湘说道这里,抽噎之声又起,泪珠再现。   “我只是说龙宫之内,除了九转龙涎香外没有其他药物能够治理这两个畜生,可并没有说这龙宫之外,那……这不是……”敖广深深看了金羿一眼,眼中全是谢意。   “这是……扶桑……”敖湘看着其夫手中状如桑葚,大若鸭梨的朱红果子,心情激动之下,尽然连话也说不清楚,他何尝不知这扶桑神果的名贵,其神效比之九转龙涎香也是伯仲之间。   “先不说这个,把这两个逆子救了再说,这次害死这么多我水族儿男,就想这样撒手而去,岂非太便宜了这两个畜生……”龙王说道这,恨恨声起,想来定是有些恼怒。   “这……”敖湘本想还说什么,但是见龙王已经闭目凝神,将那手中两枚扶桑神果化为汁水,一一注入那两人嘴中,眼中满是欣喜,至少两个儿子应该无事,至于敖广的恨恨之话,却是暂且不管,毕竟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金羿、金麟对望一眼,齐齐摇头,都说女人如水,却是半点不假,这泪水来的快,去的也快。   ……   七日后,龙宫广场上,早已有数千水族将是,执叉掌刀、立矛扶戟,站立在这广场之上,密密麻麻,人头攒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若非这广场极为宽阔,早已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之中,金羿两人八尺身高,已然显得极为突出。   “四位陛下、王后娘娘驾到……”正在这时,那龙宫大殿里一声嘹亮得吆喝声,传了出来,一时间众水族将士均是整队而立,腾出空位。   四海龙王、敖湘、龟丞相等一干人身着麻白孝服、鱼贯而出,敖广面色冷峻,满脸悲戚,眼角处目光黯然,面色憔悴,其余众人似乎也是受他气势感染,均是闭口不言,紧紧跟着。敖湘除了那面上的悲切之色外,眉宇之间忧虑慎重,想来也不知为何事操心。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还请陛下、王后保重龙体……”一干水族将士不明这些龙宫贵胄何以穿成这般摸样,但旋即一想,便已明了,想来这四海龙王齐至,而不见那东海双龙太子,多半是这二位太子重伤不至,撒手西去,是以才能惊动着四海龙王齐穿孝服。   “众位将士请起……”敖广轻抬右手,示意众人平身。   “谢陛下……”众人齐声谢礼,纷纷起身站立,瞟眼瞧着四海龙王,等待下一步指示。   “丞相,有劳你了……”敖广轻轻将一册镶白边圣册抵与龟丞相,想来也是要她宣读什么。   龟丞相碎步上前,躬着那本就不高的五尺身躯,将那册子接过,后退七步,转身望向那众多将士,展开册子,高声念道:“呜呼哀哉,上飨,七日之前,孽龙脱困,声动九霄,茫茫东海,血色尽染……,借此头七之期,谨以此祭文,定每年今日为国悼日,东海水族,齐齐默哀一刻,以慰我东海惨死之亡魂,早日轮回,转世投胎,东海敖广、敖湘,南海敖钦,西海敖闰、北海敖顺敬上,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四海龙王、敖湘接连俯身冲着那龙宫前面水域,深鞠三躬,面色诚恳,虔诚至极。   众水族将士听完,那龟丞相一大篇长得要命的祭文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此番如此,是为了祭祀那些死于双头黑龙爪下的水族亡魂,陛下真乃仁君也。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四海水族,千秋万代,昌盛繁荣……”当下众人见龙王几人躬身完毕,心有感触,高声齐道。   难怪四海龙王深受世人爱戴,单看此方面便能知晓,难怪四海龙族,能如此强盛,其他仙人根本不敢觊觎,想来除了那实力强悍的龙公、龙婆外,与这四海龙王自身的努力也是关系甚大。   敖广冲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片刻之后,四野静声,落土可闻。敖广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七日前,双头孽龙为东海水族带来血光之灾,想来众位也清楚,这其中罪责乃属敖广两个孽子之过,今番我就当着众位之面,将这两个孽障处置一番,来人,将敖烈、敖战两个逆子带上来。”   “叮铃铃”之声连绵不绝,自众人左边传来,众人寻声望去,但见敖战、敖烈,面色苍白,面容颓废,想来也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浑身上下满布色泽黝黑,海底寒铁炼制的铁链,那叮铃铃之声正是那寒铁铁链所发,颈脖之上挂着一块青木雕刻的木枷,其上仙元流转,一看便是仙力加持过的结界。   “大太子殿下,二太子殿下……”众人再次一愣,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平素骄横跋扈,贪杯好色的龙王太子,今番怎么成了阶下囚了。   “王儿……”敖湘心情不忍,几欲冲了出来,却被敖广一把拉住。   “父王、母后,请原谅孩儿,孩儿知错了……”敖战、敖烈齐齐对敖广跪下,口称知错。   “孽障,还好意思开口求我饶恕于你,可是已经晚了,大错已铸成,求我也是无用,除非那些死去的万千将士英灵复活,今天你俩定是在劫难逃,至于怎么处置尔等,就交予这万千将士拿主意吧。”敖广说完,背过身去,不再搭理那里求饶的两个爱子,心中悲痛,无以伦比。   众水族将士这一天的神经险些被敖广举动给完全搅乱,叫自己这一干虾兵蟹将、鱼丁鳖士,定这两位高高在上的龙王太子罪名,别说没这个胆,就算有也不敢说啊,陡然间,广场又恢复了平静。   如此的平静僵持了近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在敖广一声叹息之后,得以打破。   敖广负手而立,心中微微一宽,叹道:“既然众位没有想好,那么就由敖广来定吧,就赐他二人一个剥皮抽筋之罪,不知众位意向如何。”   “父王,饶命啊……”   “啊,陛下万万不可……”敖湘似乎也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敖广嘴中说出一般,气血上涌,生生晕死过去。   敖广别过头去,浑然不看那地上爬滚的爱子,心中一阵滴血。大义灭亲,话虽简单,做则极难,要灭之人,不是别人,乃是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   “二弟、三弟,行刑!”敖广冷然道,吩咐敖钦、敖闰两人。   “父王、父王饶命……”敖战、敖烈见敖广脸色,知乃父心意已决,自己这个父亲性格向来说一是,说二是二,但求生本能的驱使之下,还是忍不住趴俯在地,接连磕头,“咚咚”作响,接连数次后,额头之上,已然一片血红。   “大哥,真要如此!”敖钦心有不忍,毕竟这样一来相当于东海一脉绝了后继之人,同时也少了两大大罗金仙级别的高手,不就是死了几个虾兵蟹将吗?这样值得吗?   “是啊……大哥,不就是折损了几个虾兵蟹将吗?”敖闰一旁附和道。   “恩,两个孽障平素花天酒地,倒也罢了,今番却闯出这么大的祸来,险些灭了我四海水族,这扒皮抽筋之罪,我还嫌轻了,至少这两个畜生不会像那死去水族儿男一般魂飞魄散。那些死去的水族儿男,在我敖广心中一如我的儿子,不比这两个孽障差到那里去,若是没有他们,我们四海水域焉能太平,二弟、三弟难不成忘了爹娘训示不成?”敖广看也不看那此刻正趴在自己脚下的两个儿子,依旧语气冷然。   “大哥说得是,敖钦受教教了。”两人躬身一礼,叹息一声,径直走向敖战、敖烈,挽起袖口,手中光芒一闪,赫然多出两件奇形兵刃,兵刃弯曲三折,前端两根倒刺闪烁着青色寒光,森冷至极,想来是要行‘刑’所用的刑具无疑。   “父王饶命、父王饶命,母后救我,母后救我,爷爷、奶奶快来救孙儿啊……”敖战、敖烈陡然一见两位叔叔手中兵刃,心中一寒,磕头更是不敢断歇,鲜血已然在无意间染红了两人额头与那广场石板。   广场之上,众多水族将士见此,均是不忍,但复又一想,这两个太子平素贪杯好色,不务正业,才酿成如此大错,致使近万数的同族战友死于那孽龙爪下,想到此处,本想出言为其求情者,均是撤回身子,站立不动,闭口不言。   敖钦、敖闰,面色森冷,一言不发,掌着你奇形兵刃徐徐走到两人身前,仙元鼓舞,那奇形兵刃赫然青光大盛,想来只等那敖广最后发话,就将这两人正法。   敖战、敖烈两人崩直着身子,跪伏在石板之上,瑟瑟发抖,冷汗已然浸湿了大片衣衫,想来也是因心中恐惧,不敢再发一言,只等那痛苦的落下。   四下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全全屏住呼吸,不发一言。   “行刑!”敖广淡淡吐出了这两个字,就在这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想来也是这大义灭亲之举,要遭受何其之大的心理负担,即便是敖广这样的九天神仙初期的高手也是受不了。   两道青光,猛然升起,继而急速下降,斩想两人肩颈之处,想来那里定然是那里入口,金麟以及这里一干女性不敢多看,纷纷别过头去。   “慢……”   正当那敖战、敖烈,两人死心闭目,准备承受这扒皮抽筋之奇痛时,一声大喝陡然将其死去的心唤醒,众人齐齐一惊,向那喝声望去,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正是金羿。   “金羿小哥,你有何高见?”敖广道。   “高见不敢,只是一些愚见,还望四位老哥及众位将士能耽搁片刻,等小弟话一说完,再行刑不迟。”金羿微微笑道,径直步上石台,转身面向水族一干将士。   “行!”敖广深深看了金羿一眼,似乎有所明白,当下随手一摆,敖钦、敖闰收起那奇形兵刃,站立敖广之后。   这几日下来众人已知金羿乃是四海水族恩人,这节骨眼上上台想来也是为这两位太子求情无疑,只是不知他会怎样劝说龙王陛下。   金羿瞟眼看了众人一眼,拱一拱手,正色道:“众位,金羿此番上台不为别的,实为两位太子向敖广老哥以及那死去的水族儿男求情,恳请从轻发落。”   “切……,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果然是个说客,但不知这小子要怎样说服龙王陛下。”水族一干将士心中一阵叨念,睁大着眼睛看看这小子的表演。   “恩公,恕我冒昧,您若想劝小龙减轻对这两个逆子的惩罚,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他口称金羿恩公,而不称其为小哥,想来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劝金羿早点打消这个年头。   “敖广老哥,金羿也知本不该干涉你家之事,但这样处事却有不当之处,听我一一为你道来!”金羿洒然而笑,毫不介怀敖广之话。   “恩公妙语,小龙洗耳恭听!”敖广恭声道,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明白金羿出来是为了自己两个不孝子求情,而求情的对象的对象并非自己,而是这广场之上的数千水族将士,若是能说动这些开口为这两个孽障求情事情就好办了。   金羿抱拳而笑,回身望向众多水族将士,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高声道:“众位水族儿男,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大家要高声回答我,这东海能风平浪静,举国安宁,哪个人的功绩最大?”   众水族将士微微一愣,半晌才恢复过来,齐齐高声道:“龙王陛下……”声音之大,遥遥传出,将那先前昏死的敖湘也给惊醒过来。   四海龙王面面相觑,彼此对望,均不明白金羿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也不好插嘴,只得静静听着。   “不错,这东海能有今日之繁荣,龙王陛下却是居功至伟,那不知龙王陛下对众位又是怎样?”金羿微微笑道,显然并不在乎自己的问话已然偏了正题。   众人又是一愣,但这次却是有了前车之鉴,立马答道:“待我等视如己出,亲人一般……”   “答得好,那我再问尔等,这此孽龙出世,我水族众多儿男罹难,你们认为谁是最伤心的人?”金羿说道这,眼中厉芒一闪,正气禀然。   “这……这……”众人齐齐一怔,均是不知怎么回答。   “或许你们会说是这些死者的家人,父母妻儿,但我要告诉尔等,父母妻儿的伤心却是最大,但绝不是最痛,而伤心最深,最痛的那是龙王陛下,试想那些家人失去的是一个儿子、一个夫君、一个父亲;那相对于龙王陛下则是失去了数千个儿子,这心上的伤口远非那些家人能够比拟……”   “这……”   “失去这么多的儿子已经是一件很令人伤心欲绝的事了,如果这再让这两位太子承受这扒皮抽筋之苦,从此沦为废人,这不是让龙王陛下伤上加伤,你们忍心吗?”   “……”众人无语,沉思起来,四海龙王眼中赫然一亮,这小子绕了半圈才绕回主题,好一招迂回作战,而且还是打的心理战。   “或许尔等会这样认为,那孽龙出世是因为两位太子的疏于职守,就算是将两人诛杀,也是理所当然……”金羿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敖战、敖烈听到‘将其诛杀’四字时齐齐一颤,只觉胯下一松,长裤有些湿润,竟然吓得失禁起来,万幸的是此刻众人都被金羿吸引,并未注意这龙王太子的糗样。   “但尔等想想,即便是将两位太子诛杀,有用吗?那些死去的同胞,死去的烈士,能活过来吗?”   “这……”   “死者已译,生者当应立志变强,保卫死者家属,这样才能告慰死者在天之灵,不知众位觉得金羿此言可对?”金羿脸上笑意不减,冲着众人拱手问道。   水族一干将士不发一言,齐齐沉思起金羿的话来,均绝有礼,点头称是。   金羿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欣慰,还好这些水族都是明理之人,估计可能是这二个太子平素为人太差,才没有出口为其说上半句好话。   “金羿不才,有一策向上,若是大家觉得可行,请举起手来,若是觉得是无稽之谈,就当在下没说。”   “金羿恩公,你乃奇人定有奇行,有什么好的打算尽管说来。”只见一位鲤头人身、身着黄色仙甲的水族跨出人群,拱手礼道,金羿识得此人,乃是鲤总兵。   “众位,二位太子平素之事,我也有层耳闻,若是大家跟他二人一个改过自新,重新为龙的机会,相信未来东海定然会多出二位造福万世的太子!”   “好了,我言尽于此,同意我话,愿意给太子机会者请举起手来……”金羿站立其上,看向水族一干将士。   众水族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似乎是在讨论金羿的话。   敖战、敖烈也顾不得自己的失态,爬起身子,回头望向水族将士,眼中全是祈求,希望这些平素被自己呼来喝去的下人原谅自己……   蓦然远处一人率先举起手来,众人望去心中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鲤总兵。   有人开了头,事情就好办了,金羿心道。果不其然,众水族将士,也是纷纷举手附和,顷刻之间,这广场之上所有水族均是举起了手来。   “臣等一致同意金羿恩公之策,恳请陛下给两位太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鲤总兵出得列队,单膝跪立,高声禀告。   “臣等……”一干水族纷纷下跪,奏请敖广赦免两人。   “哎……,两个孽子今番有恩公为你说话,又有众多水族儿男替你们求情,还不快谢谢众位。”敖广面色严厉,心中松了一口气,感激得看了金羿一眼,言下之意,不言已知。   “谢谢恩公,谢谢众位大恩,敖战对天发誓,绝不会辜负众位期望……”敖战、敖烈转身对金羿接连磕头,复又对一干水族行了叩头大礼,感激之色溢于言表。   “敖湘嫂子,这里你得多下一点功夫,好好监督一下两位太子,慈母多败儿,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金羿看了一眼刚刚醒来不久的敖湘,提醒道。   “金羿小哥,放心好了,以后定然严加管教犬子,今番真是有劳小哥。”敖湘满怀感激,今番要不是金羿估计自己这两个儿子估计现在已经废了。   “金羿,想不到你这么能说,死人都说活了。”金麟走了过来,冲着金羿微微一笑。   “我只不过说的是一些实话罢了……”金羿喃喃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看书罔小说首发第190章:龙翔生洲,四岳大帝   生洲,位于东海南端,紧靠南海,西接扶桑五十万里,蓬莱七十万里,北距瀛洲四十万里,地方二万五千里,天气无寒暑,四季皆如春,芝草常生地,上有仙家近二十余万,由东华帝君三字南岳、中岳、北岳三位大帝共同治理。   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又有‘虎父无犬子’之说三岳大帝也算是继承乃父文治武功的优良血统,将这生洲管理的有条不紊,欣欣向荣。   然而这天生洲大地上发生了一件奇事,那就是凭空云层之中出现了几声龙吟之声,龙乃百兽之长,浑身是宝,乃是一干心存不轨者所觊觎之物,是以当那龙吟之声出现时,众人纷纷抬头望向苍穹云层,但这一望则是表情万般。好事者,则是一副好奇;平常者,则是一脸惊诧;居心叵测者,则是一阵失望;正所谓人生百态,态态皆有,原因无他,此刻生洲上空巨龙之身,为数竟在十条之上,其中更有七条闪烁者王者之光的巨龙,想来定是四海龙族的王者,试问,谁还管乱来。   蓦然,四道青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向着那十龙所在的高空快速靠近,眨眼之间,便到了那上空之处,下处望去,浑然仅是几个小点,勿须多说,这青光定然是这生洲帝君人物,既然帝君出马,那些原本欲飞身打探的人,也打消了此念头,看这十龙来势汹汹,定非善类,万一搞得不好挂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划算。   半空之中,十龙盘桓,横卧云头,迎风摆尾,龙须飘飘,煞是威风。   金羿、金麟两人面面相觑,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敖广他们送行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这次自己想籍籍无名的在这生洲逍遥一番的计划又是泡汤了。   四青一金五道光芒急速落于众龙身前,显出五人身形,细细望去,只见前面四人均是身披帝服,头戴帝冠,脚下青云缭绕,赫然都是九天神仙级的高手人物。   唯有最后一人,玉面凌风,黑色纶巾飘扬,白色儒装劲摆,手中羽扇轻摇,驾于金色的祥云之上,金羿细细一看,但见那金色祥云内里已然绝多改成青色,想来这人离那九天神仙之境已是不远。   “哈哈哈哈,是什么风,惹得四位敖贤侄这样劳师动众,齐齐以龙身驾于我生洲之上。木某自问约束我这三个贤侄得紧,与东海可是青山不犯海水。当年与龙公、龙婆两位兄嫂一别就是万载,不知令尊令堂身体可好?”这问话之人乃是五人之首,身着青色龙袍的四旬男子,他言外之意,竟有几分不快。   金羿听他发话,心中一惊,这人辈分之高,与龙公龙婆平辈,再细细瞧了那人相貌,又是一惊,这人相貌和那东华帝君木天竟有七分相似,听他口称身后帝服仙人为贤侄,心中略一推算,便已知晓此四人乃是东华之弟东岳大帝以及南、中、北三岳大帝无疑。   果然,只见众龙在那人发话之后,除了敖湘化为妇人外,齐余九龙皆幻化成龙头人身,齐齐站立于敖广所布青云之上。   敖广四人立于云头前方,恨恨得瞪了敖战、敖烈二人一眼,吓得两人又是一阵心惊胆颤,冲着四岳大帝一一见礼,敖湘也是上前道了个万福,虽说只是两个儿子吟了几声,毕竟是自己一方的不对,那是出于对别人不尊重,若是换在西海、北海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敖广冲东岳大帝拱了拱手,欠身道:“托木二叔的福,令尊令堂身体安康。二个犬子不懂规矩,坏了木二叔以及三位木兄规矩,还请四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这后生晚辈。”转个身子,冲着敖战、敖烈喝道:“还不过来,向木叔公、三位木叔叔道歉。”   敖战、敖烈本是生于帝王之家,从未离开四海水域涉足陆地之上,自是不懂规矩,原本也是因为一时痛快,才吟了两声,却不知惹下这番事来。见父亲脸色不快,哪敢怠慢,急忙上前,冲着四岳大帝齐齐见礼,一一道歉。   “罢了,罢了,后生晚辈不知无罪,我等若是为难两个小子,倒显得我等斤斤计较,退下吧。”东岳大帝哈哈笑道,他并非是诚心问罪,只是出于好奇为何四海龙王会以龙身现形于生洲上空。   “还不谢过木叔公!”敖湘见东岳大帝如此一说,松了一口气,急忙叫两个爱子答谢。   “谢过木叔公不怪之恩。”敖战、敖烈齐声拜谢,退回龙群后面。   “敖湘妹子,这么多年了,你孩子都有四个了,还是一点没变,依旧这么漂亮,我等皆老了,大哥,三哥,你说是不?”位于东岳大帝右侧,身穿黄色龙袍的男子呵呵一笑,与敖湘开起玩笑。   “四弟说的不错!”南岳、西岳两位大帝也是齐齐附和,倒是弄得敖湘一阵不好意思,东海三洲、东海龙宫本是邻居,是以四海龙王、南西北中四岳大帝这一辈的人龙关系极是融洽,若非东岳大帝这个长辈在此,又碍于敖战、敖烈的无礼在先,保不准早都闹成一片了。见自己叔父并无恼怒之意,这才放开心,开起玩笑来。   “好了,都别闹了。难得你四位贤侄一起到来,这里离老三的北岳城最近,还请四位一道下去,和小老儿叙叙旧,谈谈东海近况,顺便也尽点我叔侄四人的地主之仪,不知四位贤侄意下如何?”东岳大帝看了敖广一眼,盛意邀请,三岳大帝也是纷纷附和,毕竟同辈中人,难得这番相聚一堂。   “如此,敖广就打搅了。”敖广话一说完,青光再闪,龙头一闪,赫然变成人头,乃是一位四旬壮年的模样,其余众龙也是纷纷变化成人。毕竟这里并非上、中仙界,龙头人身现身空中倒也罢了,若是再现身于地面,不引起围观那才是怪。   “走……”东岳大帝随手一挥,一道青光眨眼顿闪,下一刻众人已置身于一座宫廷之内,但见其宫城虽及不上东海龙宫那般富丽堂皇,璀璨夺目,但也是简朴有致,一有尽有。   “小温,烦你去吩咐下人,备至瓜果茶品,招待众位贵客。”东岳大帝吩咐那儒装男子一声,后者也不多言,径直领命而去,听他称其为小温,想来这人定是东岳大帝手下七十二司元帅之首的温元帅。   众人分宾主各自坐下,胡天胡地,径自闲聊,不一会儿,温元帅便领着一干仙仆奴婢,掌着各种果盘、茶茗徐徐步入,缓缓放于众人身前,弓着身子,缓缓退后,温元帅也是不发一言,站立于东岳身后。   “众位无须多礼,这生洲之上,别的东西没有,这瓜果茶品多的是,尽管吃,哈哈……”北岳大帝显然十分高兴,哪有半点帝君的样子,抓起一块状若西瓜一般的仙果猛肯起来,顷刻之间,便已吃的精光,连籽都没有剩下。   “咯咯,我说木三哥,你还是一如当年一般风趣……”敖湘难得这般娇笑。   “哈哈哈哈……”众人听了两人说话,虽是极力忍住,但还是笑出声来,若非碍于长辈在场,不知道这笑声会有多么夸张。   “我说敖广贤侄,二叔就要批评你了,来了这么久了,也不向我介绍介绍这两位小友?”东岳大帝待众人笑完,才发言相问,先前他老早就注意到金羿两人了,能够骑在四海龙王龙身之上的人,这上界六界之中还没多少。   灵识一阵感应,这两人修为均是不高,那八尺女子的修为更高,不过也仅仅只是大罗金仙后期罢了,至于这男子,那是差到了极点仙人中期的修为,虽说有些异常,但最多也不会超过七罗上仙中期的实力,居然能够骑跨在这自视甚高的敖广龙身之上,怎不令他惊奇。   “呵呵,木二叔,这两位朋友乃是我四海龙族的大恩人,同时也是扶桑神翁桑老前辈相中之人,若非有他俩的出现,我等兄弟四人估计现在早已见不到你老人家和四位敖兄了。”敖顺见东岳大帝发话相问,顿时来了兴趣,滔滔不绝的将金羿二人给大大的夸耀起来。   “大贤侄,敖老四说的可是真的?”东岳大帝微微一惊,看了一眼此刻因为惊讶,而摆出各种造型傻瞪着金羿两人猛看的三个侄子,问向敖广求实问道。这小子就这点水平竟然会是四海水族公认的恩人、扶桑神翁相中之人,这两条别说是三个侄子,就算是自己也不相信,这比那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更具杀伤力。   “是的,若非这两位恩公的及时出现,现在四海已然是一片血色,浮尸万千的死海,不知木二叔可曾注意到前些天东海之上的滔天巨浪。”敖广叹息道来,脸色大不好看,显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当然,我正打算问你啦?那巨浪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若非我那时正与三位侄子闭关参详仙法,早就去那浪源看看了,依稀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灵力波动,我当以为是两位兄嫂修炼出什么盖世仙法,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其他因素在这其中。”东岳大帝看着敖广,目中疑惑更甚。   “是的,这其他因素便是那上古凶龙愚疆愚狨。”当下敖广将那东海发生之事向这叔侄四人一一道来,更是再三说道金羿二人对他的恩情,并道明今日化身为龙,乃是特意为金羿送行,不料两子不懂规矩,才弄出这番事来。   “金羿,原来你就是金羿……”南岳、北岳、中岳三位大帝齐声叫道,纷纷站起身子,显然是万分激动。   “愚疆愚狨……”于此同时,金麟在听敖广讲完这番话后,更是惊呼出声,显得十分激动。   南岳大帝、中岳大帝、北岳大帝兄弟三人发话与金麟的惊诧之声,几在同一时间,或许是人多力量大的原因,抑或是这三人动作太大,金麟原本的惊呼之声,被这三人的叫声给压了下去,众人齐齐回头望向那主位之上三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金麟此刻怪异的脸色,唯有敖湘福临心至,多少瞧出个眉头,却是不便相问。   “老大、老二、老四,你们这是成何体统,哪有点帝君诸侯的样子,人家小哥不就是自报一下姓名,用得着这样惊慌吗?”东岳大帝瞪了三人一眼,高声喝道。   这三人似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纷纷坐下,但目光却是紧紧锁住金羿,片刻不曾离开。   南岳大帝冲金羿拱了拱手,看向东岳大帝,道:“二叔,您老人家这些时日去四海云游,也未曾去和父亲大人会面,是以有所不知。半月之前,家父神识传话,说这位金羿小哥乃是他老人家忘年之交,又是父亲新收的小师弟的好友弟兄,若是到了生洲,则要求我等务必尽到地主之仪,以表父亲招待不周之过。”   “东华前辈乃是性情中人,待金羿不薄,更是为金羿解决了不少麻烦之事,他老人家这样说,当真是羞杀小可。”金羿心下感动,想不到东华帝君一方帝王,竟然屈尊结交自己,并有这般安排,如此盛情,当是无以回报。   “哦!”东岳大帝听了南岳大帝解说后,深深看了金羿一眼,目光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哈哈笑道:“想不到小哥竟然是家兄忘年之交,既如此,也算是我木虹的忘年之交,来来来,我们干一杯,家兄招待不周之过,便小老儿帮他补上,哈哈哈哈……”他开心笑道,端起手中仙酿一饮而尽。   东华帝君与东岳大帝乃是兄弟,东华名曰木天,东岳名曰木虹,南北西中四岳大帝乃是东华帝君四子,南岳大帝名曰木昭,西岳大帝名曰木崇,北岳大帝名曰木玄,中岳大帝名曰木愿,至于东岳大帝则是膝下无子,唯有一女,名曰木青碧,被玉帝赦封为碧霞元君。   金羿连称不敢,也是一口气将杯中仙酿一饮而尽,这客随主便的习惯哪儿都是一样。东海众龙,听了那木昭之言,更是心中大惊,想不到这小子居然与东华帝君也是往年之交,无形之中更觉其神秘之色。待四岳帝君与金羿对酒完毕,纷纷举杯再次答谢金羿的大恩,一时间,让金羿连喝如此之多的仙酿,饶是他这铁骨铮铮的八尺男子,也是大呼受不了。   “对了,大侄子,那双头孽龙愚疆愚狨想必已经被拿下了是吧,要不然四位侄子可没这闲心来送金羿小哥到这来。”木虹呵呵笑道,但眼中却是忧色重重。   “是的,都怪小侄教子无方,才致使如此大错,哎……,若非金羿小哥,替这两小子求情,我真想宰了这两个孽子,以儆我东海死难的数千儿郎亡魂。”敖广叹息说道。   “无须如此,这是大战之前的劫数,劫数是乃天数,非人力能违之。”木虹摇头叹道,方才的笑意全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色。   “劫数?”敖广猛然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刷白,酷似涂霜。   “这愚疆愚狨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又与天数联系在了一起?”金羿大是不解,不就是一条多了个脑袋的双头黑龙吗?三头蛟龙我都见过,也没见到什么劫数啊。   “小哥,你切莫这样想,三头蛟龙乃是上古灵蛇三头灵蛇修炼而成,再进一步修炼,甚至可以修炼成龙裔旁支三头龙,但他们却是万万赶不上这双头孽龙的,听我一一为你道来。”木虹正色而道,一语否定了金羿的想法,他心通这样的雕虫小技,在这九天神仙中期的他手里施展起来确实轻松至极。   “有书为证:“五神山根无连著,天帝恐流于西极,乃命愚疆愚狨使巨鳌十五,举首而载之,迭为三番,六万岁一交焉……”这双头黑龙愚疆愚狨来头却是颇大,曾经是上古天帝颛顼之时的大臣,位列四海神之一,与烛龙、相柳、天吴分辖四方海域,同时也是当时东海龙族的一族之长,地位之高在龙族之中估计也仅在龙神、青龙、烛龙之下,比之龙公、龙婆还要高上一些。”   “而后伏羲女娲、蚩尤、阿弥陀佛皆修成大尊,各自掌控着三界一方地盘,手中帝王级别的九天神仙日益增多,加之天帝颛顼日渐暴戾,处事不公,排除异己,先后激起水神共工,战神刑天叛乱,虽是最终战胜两神,但也弄得身首异处,偌大的天庭分崩离析,才逐渐形成今番三分七界、仙魔格局的对立。”   “之后,其他三大海神销声匿迹,不见踪影,唯有愚疆愚狨依旧驻守人界东海,效命于仙界三清大尊。然则,时间一晃便已过去了多年,偶有一日,东海之上,波浪滔天,频频淹向神州大地,当时人界之中人神仙魔佛共居,这些具有法力的人倒是不惧洪水,但是那人界凡人可是受不了,凡人世界又一次步入了洪荒时期。”   “试想,人界之中旱荒刚逝,洪荒又至,如何承受得了,与之这类灾害结伴而来的还有疾病、瘟疫、毒虫猛兽等等,险些将人间凡人尽数灭绝,这样而言,难不成还不是劫数吗?而这给凡人带来劫数的始作俑者正是这双头黑龙愚疆愚狨。”   “啊……”金羿大声惊呼,不明白这愚疆愚狨为何会突发大水,兴风作浪,荼毒生灵。   “当初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后来经龙公龙婆两位兄嫂肯定后才知晓这事不假,实乃因为双头孽龙修炼之时,走火入魔,性格变得暴躁,动辄突发洪水,为祸人间,两位兄嫂当时乃是愚疆愚狨手下大将,多番出言相劝,甚至兵戎相见,却终究实力悬殊太大,若非见机得快,险些死在这愚疆愚狨手下。”   “两人逃上天界,拜会三清大尊,最后三清大尊才才派人大神鲧下凡治水,同时赐予他神物九天息壤,可以堵住三江五湖之水。”   “然而九天息壤虽是神效无比,起初治水之时,功效明显,也曾一度将洪水堵在神州华夏大地之外,但能堵三江五湖之水,却是终究堵不住浩荡东海,时间一久,息壤裂口,洪水再度袭来,神州大地又再次沦为汪洋,鲧也因操纵神物灵力透支过度而最后死于愚疆愚狨之手。”   “可怜鲧一代大神,尽如此葬身于孽龙之手。鲧神之子大禹再通天大尊上清天碧游宫中透过神器照天鉴目睹乃父惨死的悲壮,自愿下界震幅这走火入魔的孽龙。也是大尊慈悲,重新收回九天息壤,并特意为其炼制神器两条缚龙索,大禹收了九天息壤,但却只收大尊一条缚龙索,意在一心缚龙,若不成功,绝不回头。”   “后来虽然他多番受挫,几欲回身不管洪涝,但当他看到这条缚龙索,想到杀父之仇,以及那些无数条死于这洪水中的凡人,虽是被愚疆愚狨打得浑身是伤,却也是硬是硬着头皮撑了过来。”   “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大禹治水之时,偶然之间,于上古神山昆仑山下得到一块九天神铁,亲自上天恳请太上教主——大尊老子为其开炉铸造一段定海神针铁,而自己却依旧下人界治理洪涝,搏斗愚疆愚狨。”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三教圣人,早已太上忘情,无为而治,绝不过问这凡俗之事,三清之中,尤以老子大尊最为眼中,或许是因为大禹治水的决心,或许是因为人间生灵的疾苦,或许忘情本非无情,老子居然果真用其混沌八卦炉为其炼制了一根定海神针,用以测量洪水深浅。”   “终于,大禹最终于人界东海之上与愚疆愚狨来了一场决战。”   木虹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目光迷离,似乎沉醉在这不知多少年前的往事中去了。半晌之后,才喃喃说道:“论真实修为当时大禹勉强算得上是九天神仙中期,但他天生神力,又有缚龙索这样专门针对愚疆愚狨而炼制的神器,更有定海神针、九天息壤、两位达到九天神仙中期修为的兄嫂相助,是以无形之中,又弥补了弱势,可谓是旗鼓相当。”   “那一战虽比不上天界不周山、常阳山大战,但却依旧是惊心动魄,骇人听闻。愚疆愚狨化身成双头巨龙,只是他原本全身的金黄之色赫然变得一片漆黑,显然已经完全入魔,大禹也丝毫不敢大意,化身为十里巨熊,龙公、龙婆两位兄嫂同样化身为十里金龙,但他们相对那百里之长的双头黑龙来说,却是小的可怜。”   百里之长,这是什么庞然大物,除了巨海神兽外,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身形超过百里的怪物,难道那日这双头巨龙修为还未完全恢复不成。   金羿猜得不错,那日愚疆愚狨刚刚脱困便于敖战、敖烈激战一场,后有与敖广大战,再是三海龙王,根本没时间吸取灵力恢复修为,那化身十里巨龙时,也仅仅只有九天神仙中期的实力,若非如此,四海龙王所布的四海普天大阵又岂能困住这上古巨孽凶龙。   “四人起初是人界东海之上交战,后来渐渐转移战斗之地,将斗法拉到了神州大地之上,人界凡土,哪里经受得住四人折腾,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化为七块陆地、四片汪洋。后来若非大禹故意激怒愚疆愚狨,将其引入这仙界东海,我想人界估计不用治水,就这么毁在这几人手上。”木虹说道这里,也不顾金羿惊讶,一味摇头。   本书首发于看第191章:碧霞元君,帝宫鼓响   “那日,我跟随大哥有幸亲眼目睹了这场大战,堪称东海之上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四人自水里打到高空,又从高空打倒水里,大禹手执定海神针,可大可小,可长可短,缚龙索时不时缠向那愚疆愚狨,弄得他一阵忙活,加之两位兄嫂从旁相助,渐渐得占据了上风。”   “愚疆愚狨虽是走火入魔,心性大变,由善入恶,但头脑却是依旧聪颖,并不糊涂,当下收缩龙身,一头扎进这东海泉眼洞之中,任几人如何叫骂就是不出来。龙公龙婆两位本想入睡与其大战,将其逼出水面,奈何修为不及,险些受伤。下仙界东海之广阔,之水深,远非人界东海可以,即便是有九天息壤却也是奈何不得这愚疆愚狨。”   “此情此景,最是不甘心者就是大禹,眼见下界洪水已被治理,而这杀父仇人却是龟缩在那那泉眼洞中,为人子女,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就这样,那愚疆愚狨龟缩在那东海海底泉眼之中,始终不出,大禹就这么一直守候着,其他一干看好戏的人见这样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又继续打得起来,纷纷离去,唯有龙公、龙婆两位兄嫂始终是陪着大禹,寸步不离,这样的日子,一陪就是百日,换作人间时间已是百年。”   “百日后,大禹终于再也不想等了,猛然换作那十里巨熊,站立于瀛洲岛上,宛若参天巨峰,瀛洲仙山虽多,但能高出十里的却没有几座。那巨熊仰天长啸,熊嘴张得老大,冲着那茫茫东海不住的呼吸,似乎要将这仙灵之气尽数吸完。”   “巨熊疯狂的吸收着仙灵之气,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之久,原本就显得干瘪的腹部渐渐变得滚圆,微有撑破的嫌疑。吸完灵气之后,他猛然张嘴,喷出大片血雨,染红了整个方圆十里的水域,就在喷血之后,奇迹发生了,原本十里之高的巨熊身躯,快速膨胀,直直涨到八十余里方才停止。”   “这样的擎天巨熊,众多仙人虽知他是大禹所化,但还是不免有些恐惧起来,纷纷驾云高空观看。他手执定海神针,法力灌入,定海神针似乎也意识到了主人的愤怒,疯狂变长,变大,瞬间变成了两百里的巨‘针’,只见他将那七里之长的巨大熊掌握住巨针,猛然一个熊扑对着那泉眼迅速捅去。   “只听一声巨大的轰响,之后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愚疆愚狨巨大的龙身倏然钻出水面,其身躯之上,赫然多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骨肉模糊,血雨四飞,肝脏皆可看见,相对而言那巨熊的喷血,则是不值一提。”   “恰在巨龙飞身空中之时,缚龙索紧随而至,将其紧紧捆住,大禹巨大的熊身却再也没有从水中出来,原来先前他震破自己体内元神,暴涨法力,才使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一招,强控定海神阵,将愚疆愚狨打成重伤,以最后一口法力,催动缚龙索,将其绑之,一代大神,就这么悄然陨落于东海身处。”   木虹说了半天终于将这上古奇闻给道完,眼中却满是唏嘘,这间宫室内,此刻安静无比,恍若无人,想来众人皆是不免有些对先贤大神的缅怀。   “既然你们将那愚疆愚狨擒住,为何又不将其击杀,还让他有此残躯,再次危害苍生?”金麟冷冷道,眼中满是怒火,她不发言则罢,一发言就是这般凌厉,原本还是春日融融的气氛,瞬间变成腊月寒冬。   “哎,金麟姑娘,并非我等不想杀他!”敖广摇头苦笑道。   “为何?”金麟脸色依旧冰冷,语气更冷。   “正当我等欲灭那愚疆愚狨时,有巢圣皇拖着神器东海龙宫赶来,将其塞于泉眼之上,送与我父母作为府邸,说是奖励,并嘱咐家父家母,将那愚疆愚狨封闭于海底莽林锁龙洞中,严加看管,众人皆是不明圣皇其意,毫不容易才将这孽龙擒住,为何不当场了结了它。”   “有巢圣皇微微一笑,留下一句暗语,飘身返回上仙界火云洞。”敖广又是苦笑,接着道:“‘有熊殒身,双愚受缚,今番且了,来日方续。孽龙出世,劫数再至,五爪齐出,双头分离。’圣皇言下之意,便是说今番大禹没能杀死愚疆愚狨,则是他劫数未到,等到他日劫数来临,才是这孽龙授首之日。”   “现今离仙魔大战已然不久,这劫数当是将至,孽龙也已出世,只是这‘五爪’却还未曾出现,我等也是无法杀他,从而违背天数,凭空招来劫数,只有尽力将其困在洞中,只等那‘五爪齐出’之日,灭了这孽龙,了却我等一块心病。”敖广徐徐道出了根源,想来却有诸多不甘,但有无可奈何。   金麟冥思苦想,端详起敖广之话来,一时间这宫殿之内,又是恢复了平静。   “呵呵呵呵……”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自宫室之外响起,打破了这里的寂静,继而轻微的步伐声传入,众人寻声望去,看看这来者究竟是何方人士,胆敢在北岳大帝王宫如此喧哗。   只见宫殿门口,碧影一闪,屋内之中赫然多出一位绝色丽人,但见她乌云轻垂,玉钗斜插,鹅蛋小脸,肤胜白雪,淡鹅眉,小瑶鼻,樱桃嘴,下巴微尖,玉耳之上,两串翡翠珍珠耳饰,轻轻摇晃,微微闪烁着淡淡绿光,七尺娇躯,婀娜多姿,一袭碧色莲群,紧束其身,更显其身材之窈窕,柳腰之纤细,莲群之上,绣着多多红润的晚霞,别样的美好,更加衬托出其人的无限姣好。   当是:“人比花娇花更艳,花衬人来人益美。”   “碧儿,你怎么来了?”木虹微微一惊,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被玉帝赦封为碧霞元君仙子的木青碧。   “爹爹,我听房里奴婢说你和三位哥哥在这里接待客人,我这不就过来凑凑热闹了。”碧霞元君微微一瞟众人,顿时已然明了。   “贵客当前,不得胡闹,还不赶快向四位敖家哥哥见礼。”木虹轻声吩咐道。   “青碧见过四位哥哥!”林青碧莲步轻移,走到客席位置,冲敖广四人道了个万福。   四海龙王纷纷起身还礼,口称不敢,这碧霞元君不但是这东岳大帝之女,即便是在天庭之中,也是有名的女仙,一身修为虽未到九天神仙之境,比不上她四位堂兄,但却是极有人缘,深得王母娘娘喜欢,若非如此又岂能受着着碧霞元君的赦封,虽说手无实权,却也是崇高至极。正如孙悟空当年还不一样得了手无实权的齐天大圣之衔。   “碧儿,来做爹爹身边。”木虹微微一挪身子,让出一些位置来,示意其女做到自己身旁。   也许是出于女人对女人的好奇,或者是彼此的吸引,这向来听话的女儿,今番却是没有听父亲吩咐,娇声道:“爹爹,我就挨着这位妹妹坐行了,这位妹妹,不介意姐姐和你坐一块吧?”她前半句话是对乃父所说,后半句则是咨询金麟意见。   金麟对她也是颇有好感,觉得这一代帝王之女,颇为亲切,半点没有架子,冲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挪了一下身子,让出一个空位,碧霞元君则是高兴无比,欣然坐下,冲着乃父露出了一个甜甜微笑。   木虹微微摇头,心中大呼:“女大不中留啊。”   “我说小妹,你还没出嫁就不和哥哥们坐在一起了,以后要是嫁出去估计连三哥的门都不会赏脸踏进半步吧。”北岳大帝木玄见她那得意劲,忍不住笑她一番。   “是啊,是啊……”中岳大帝木愿本就不是安分的主,见三哥都这样说,也是纷纷嚷嚷起来。   他俩本是性情所致,随意开起玩笑,可是落在碧霞元君耳里却是有一番滋味,原来她这无意间的一坐,竟然恰恰坐在了金羿与金麟之间,两人一番玩笑下来,更是弄得金羿两人面红耳赤,尴尬至极。   “爹爹,您老人家也不管管,三哥、四哥就爱胡说,等我哪天去瀛洲两帝城找大伯为我主持公道,哼哼……”她脸色变得极快,方才还是一副脸红尴尬的样子,瞬间变得不好意思,继而又是赤裸裸的威胁,这套修为至少不比他的法力修为差。   “别、别、别,小公主,就当哥哥没说,你千万别给老头子说,要不然我俩又惨了。”木玄、木愿方才得意的笑脸片刻便成了苦瓜。   众人均是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跟什么,小孩子闹家家……   “好了,碧儿,客人你已经见了,就回房去吧,别在这里闹了。”木虹挥手示意其女离开。   “爹爹,其实这次我除了来见众位客人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当说不当说。”木青碧眼中光芒一闪,‘狡猾’至极。   “说吧,说了就回房去。”木虹对自己这宝贝女儿却是有些无奈,也只有由她。   “我要状告三哥……”她如此一说,顿时使得北岳大帝木玄将方才喝下的酒水齐齐喷出。   “咚”、“咚”、“咚”……   数声震天鼓响,自那宫外传入……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92章:人言可畏,玄阴真人   “我说小妹,三哥不就是刚给你开了个玩笑,我还给你陪了不是,你用得状告我吗?”木玄一边擦拭着嘴边的仙酿,一边憋屈的道,整个脸赫然由苦瓜变成了黄莲,苦上加苦。   “呵呵,三哥,小妹状告你,不是因为先前的玩笑?”碧霞元君嘿嘿一笑,眨巴着眼睛看着此刻苦脸婆样的这个三哥。   “那是什么?不是三哥吹,我除了刚才那个玩笑,好像还没其他地方招惹到你吧?”木玄一听不是为那玩笑之事,立马来了精神,那眼神就是,这下我看你来拿什么找我的茬。   木青碧轻抬玉手,抿嘴娇声一笑,道:“众位可曾听见那宫门之外的鼓声?”   众人虽不明白她如此一问,是何居心,但这“咚咚”鼓声却是依旧还在响着,齐齐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问话。   “我说小妹,这生洲北部区域统归你三哥管辖,有数万仙人之众,来我这北岳仙宫擂鼓鸣冤的仙人也时常有之,为何你却有此一问?”木玄苦相依旧,大是不解这个小妹是何以如此小题大做。   “三哥,那你可曾听出此鼓为何鸣响了这般之久,却依旧还不停歇?”木青碧笑意盈盈得看着自己这个三哥,神色极为乖张。   “也是,平素鼓声一般不会超过三声,便有人专门去打理此事,今番为何这鼓声却是一直在鸣,那些负责此事的王八蛋都去哪儿?”木玄心中疑椟顿生,瞟眼看了木青碧一眼,只见她满脸的笑意,心中明了,想来此鼓声定然与这小丫头有莫大关系。   “好啊!小妹,你又出什么新花样来戏耍三哥?”木玄食指轻晃,一语将其点破。   “花样倒是没有,真的是件惨案,只是这惨案却是发生在你这北岳大帝管辖地域之内,而且又偏偏被小妹我给撞见罢了……”木青碧莲裙轻摆,方才全是笑意、灿若初春的玉脸,陡然满布怒意,恍若三九严冬。   ……   北岳帝宫门外,   此刻已经是满满得沾满了仙人,众多仙人围城一个半圆大圈,齐齐望向那此刻帝宫台阶之上。   这台阶之上,数十位身着银色仙甲,手执仙矛、仙戟的仙兵分立两边,队列正中,两位身着黑色仙甲的仙官人物,正是满头的焦急,搓手不已,目光却始终盯在台阶上,此刻正匍匐在地,右臂高高举起,猛砸鼓鸣冤之人。   只见那人一身灰色八卦道袍,浑身沾满血迹,脸蛋上淤青无数,肿胀高高,眼睛隆成一线,鼻子业已歪曲,嘴巴张得老大,已然看不清其真正面目,那满脸的银色胡须上看去,此人想来飞升之前,已然是六旬凡人的模样。   但这都是并非是关键所在,最令众人触目惊心则是,他除去右臂之外的三肢已然软塌在石阶之上,又好事之人更是用灵识探视一番,得出的结论更令他们大吃一惊,此人元婴已然萎顿,仙元不济,奇经八脉,全身除右臂之外骨骼寸断,虽不至立马横尸当场,但这番痛楚却是活活折磨人,时间一长,定然也是难逃劫数。   仙界仇杀之事时有,但都是成王败寇,给失败一方一个痛快,像这般生生折磨人的惨事,却是少之又少,是以纷纷皆是不走,更是为其呐喊助威,要求北岳大帝给这位仙友主持公道,弄得那门口的两位仙官一筹莫展。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乃是碧霞元君仙子带回来的,仙子乃是大帝小妹,大帝尚且让她三分,自己即便是有十筹估计也是展不开,只有干着急的份。   “四位大帝及碧霞元君仙子驾到……”   一声长长的吆喝,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将这两只热锅上干着急的‘蚂蚁’给救了回来。   “大帝来了,哎呀,还有东岳大帝他老人家也在,他老人家法力通天,这东海三洲七十多万仙人里,仅次于乃兄东华帝君以及崇恩圣帝两人,我敢打赌,这位仙友定然有救了。”好事者甲大声嚷嚷,出口马屁满天飞,生怕东岳大帝听不到一般。   “啊……,快看那身着碧色莲裙的仙子就是碧霞元君,真是太美了!”这发话之人乃是一位女仙,想来她定然是以碧霞元君为心中榜样。   “你们快看,碧霞元君身旁那身着金色丽装、头戴金色霞冠的仙子又是谁啊?和碧霞元君走在一起,简直就是春菊秋兰各有千秋,北岳帝宫内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个绝色仙子,你们快看看……”不知是谁瞧见了走在碧霞元君身后的金麟,忍不住高声赞美起来。   “倒真是如此……”众人齐声附和,若非碍于这里乃是生洲三帝之一的宫廷,肯定多数人已经冲上前去细细观看,倒非是这些仙人想法龌龊,实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仙人照样也是人,只不过是些拥有特别神通罢了,这样的心态一样有之。   “快看,那个穿青衣的大个子又是谁,难不成是四位大帝新招的侍卫仙官,你们看看他那一身像青铜一样的肤色,简直就是一块干粗活的料,和那位金衣仙子走在一起,简直是‘映日金莲别样红’,好一块衬托的模子……”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谁,本想乘着人群附和嚷嚷之时,大大批评金羿这大煞风景之错,却不料众人齐齐噤声,这位仁兄的话却是全全落入了众人耳中,尴尬至极,急忙溜之大吉。   “咯咯咯咯……”碧霞元君、金麟听在而里,瞟了一眼金羿,见他满脸涨红,脸色像煮熟的牛肝一般,极力忍耐的笑容却还是漏了风声。   “人言可畏……”金羿心中老大不爽,这劳什子狗屁仙人,别叫我碰到你,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我招惹你了吗?   经这一出闹剧,众人方才沉郁而愤怒的心情顿时稀释了不少,齐齐看向北岳大帝木玄,看看他一向处变不惊的帝君要如何处理这事。   木玄面色一正,方才那副苦相以及浮相,全然消失不见,那生于帝王之家与生具有的王者之气,蓬勃而发,顷刻之间,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若非金羿等人亲眼所见,又岂会相信先前那宫殿之内,满口胡诌的木玄竟和这人是同一个人。   “救人要紧,其他之事容后再说。黑山、黑水,将他先抬往何大夫处,交由他治理。”木玄吩咐那两位仙官一声,两人领命所有打出一道仙元,将那重伤道人抬入宫室,消失不见。   一干人等,见那仙友以备妥善处理,虽不知结果会是怎样,但毕竟心安,纷纷冲四岳大帝、碧霞元君见礼离去。   ……   宫室之内,众人继续饮宴,浑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一般。   “木玄兄,那人没事吧?”金羿有些担心那受伤道人,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从未见过这道人,但是那道人身上偶尔所散发的气息,却让金羿熟黏至极。   “我观此人虽是元婴萎顿,骨骼、经脉尽断,若是没人发现,定然在劫难逃,但今番既然来我这儿,却已并无大碍,只需将经脉、骨骼接好,再辅以仙药弥补元婴萎顿,激活起仙元周天运转可。若是我猜的不错,以何大夫的歧黄妙手,半日即可能言,到时便可知晓其中因果。”木玄看了金羿一眼,似乎对金羿会如此关心这一个素不相识的道人有些欣赏,看来父亲眼光果然独到,金羿古道热肠仙界少有。   “如此就好!”金羿心下一松,端起杯盏,饮了一口仙酿。   ……   半日后,四岳大帝、碧霞元君、金羿、金麟送别了东海送行之人,正当金羿打算出宫闲逛之时,却有仙官来报说是那受伤之人,已然醒来,口称要拜见北岳大帝。   当下金羿两人也打消了那闲逛逍遥的念头,随着四岳大帝,慢步步入北岳帝宫后院,何大夫药园之内。   这何大夫姓何名渊亭,本是这北岳城一位江湖郎中,医术精湛,虽比不上华佗、张仲景两位医仙,但也算歧黄之术上的一把好手,后来被木玄手下大将举荐,才被招入这北岳帝宫之中,做了上宾,专司炼丹制药,顺便也利用这里大好奇珍异草,研习自己歧黄之术。   一进药园,两列房舍整齐排列,左手边乃是洁净的病房,右手边则是丹房、药房,浓浓药香扑鼻而来,袅袅炉烟蒸腾,满园之内,皆是数之不清的仙草灵药,一位素衣老者,此刻正佝偻的身子,用一柄状似镰刀的器具,铲除着药园之间的杂草。   那老者见众人进来,放下手中之事,急步过来,冲着四岳大帝、碧霞元君微施一礼。   “何大夫,那位仙友尚在何处?”碧霞元君显然很是激动,毕竟这人乃是被自己给救回来的。   “回碧霞仙子,那位仙友此刻正在第二间病房之内,先前我见他在打坐,便出来整理一下药草,四位帝君、仙子、两位客人,请随我来。”   “吱呀……”   房门打开,只见一位六旬老者盘膝坐于木床上,身上已然换成白色道袍,脸上淤青尽消,原本断裂的四肢已然接好,浑身上下,浑然闪烁着淡淡的碧绿光芒,想来这全是那何大夫之功劳。   金羿卜一瞧见那碧绿光芒,在看看那人脸庞,心下一阵激荡,灵识倏然而出,一一感应这碧绿光芒,继而感应那道人所运转的仙诀,顿时大惊,这不正是蜀山碧涛诀吗?虽是有些改动,但却并未大体还是没变。   那道人打坐完毕,收起心神,想来他大伤初愈,修为未复,不及金羿,却没有觉察到金羿对他的一番窥探,倒是金羿这番动作,惹得四岳大帝、碧霞元君五人一些不快,若非是碍于东华帝君面子,保不准金羿此刻已是遍体鳞伤了,毕竟觊觎人家仙诀这是不为世人所容的,你可以用仙玉换、也可以拜师学艺,但就是不可以灵识探视。   那道人见了这几个身着帝王服饰的男子,即便是傻子也能猜测得出这几人是谁,急忙起身,下床拜倒,高声道:“小道玄阴,拜见四位帝君、碧霞元君仙子!”   “仙友有伤在身,不必拘礼,请起!”木虹随手轻抬,隔空将起扶起。   “玄阴真人,你可是七百多年前人界蜀山飞身的玄阴真人?”金羿大声惊呼,声音颇大,顿时将一干人齐齐怔住,不明白这方才还觊觎人家仙诀的小子何以这样激动。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93章:石头开花,温琼云长   “这位大人,你我素未谋面,何以知晓小道来历?不错,小道玄阴的确是在七百余年前自人界蜀山飞升。”玄阴道人盯着这身前高大的青年一阵猛看,目光之中全是惊讶之色,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仙界之中,尽然还有人能认识自己。   “你方才运转的仙诀颇似蜀山碧浪诀?”金羿忍住激动的心情,接连问道。   “是的,却是碧浪诀,只是被小道稍加改动了一点而已,这位大人可曾认识我派长眉祖师?”玄阴真人疑惑更甚,这身前的高大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看出自己修为的仙诀,他修为又在自己之上,想来多半是祖师友人无疑。   “你可曾有个师弟,叫极乐童子?”金羿依旧没有正面回答玄阴真人,继续问道,本来单此两条,以及那蜀山墙壁之上的画像,还不足以确定。   “是的,鄙师弟千载之前,为助我渡劫,肉身泯灭,转修散仙,大人果然厉害,连我有个师弟也掐算出来,小道佩服佩服。”玄阴真人眼睛已然鼓得大的不能再大,想来祖师的朋友就是不一样,能和四位帝君走在一起,还能掐算出我那尚在人界修炼的小师弟。   “蜀山七代弟子金羿,拜见玄阴祖师!”   玄阴真人还没惊讶过来,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方才还被自己认为是‘祖师友人’的‘大人’,居然对自己行下跪之礼,而且还口口声声的称自己为祖师,这样的震撼,别说修为不高的玄阴真人反应不过来,就是四岳大帝、碧霞元君之流也是愣愣不语。   “蜀山七代弟子金羿,拜见玄阴祖师!”   金羿加大了声音,再次叩拜一声,才将众人惊醒过来。玄阴真人显得异常激动,伸手轻轻将金羿扶起,细细打量了这身高八尺的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真的是蜀山弟子……,你师傅是谁?”玄阴真人嘴唇微微颤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师门之类,飞升仙界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金羿重重点了点头,道:“家师青云道人!”话一说完,蓦然,仙元鼓舞,身上赫然发出耀眼的碧绿光芒,宛若滔滔碧波,煞是好看,正是先前玄阴真人所施展的碧涛诀,只是在金羿身上施展开来,却是远胜于他。   其实金羿身份既是复杂,被那没天没地的极乐童子给弄了‘客座长老’也就罢了,偏偏加上一句‘辈分不限’,若不是后来金羿与齐蕙儿共结连理,这辈分却是还不好说,要是按照极乐童子的说法,这五代也行、六代也行,七代八代还是行,这岂不是又让这些人伤透脑筋。   “好一招‘碧光千丈,浪里白条’,当是我蜀山弟子无疑,想不到啊想不到,青云这个不听话的小子,居然收了你这个徒弟,飞升还赶在你那一干师叔伯之前,看你这身修为也比我这个祖师还高,当真是我师门之幸,想必长眉祖师若是知道,定然是万分高兴。”玄阴真人想来心中却是大大高兴,原本自己被那些‘强盗’给打成重伤,九死一生,却不料被碧霞元君给救了起来,更是与自己徒孙相逢于此,竟然也不顾及四帝在场,大笑起来。   “恭喜玄阴仙友祖孙团聚,可喜可贺!”碧霞元君娇声笑道,想不到自己无意间尽然做了这番好事,瞟眼看了金羿一眼,却见这他也正好瞧向自己,眼中全是谢意,心中不知怎的莫名一甜。   “碧霞元君仙子,若非是您,想必想到已经葬身于崖底了,您的大恩,玄阴万死不足以报。”玄阴真人躬身一礼,木青碧也是受了,这修道之人,最不愿欠人人情,她若是不受礼,定然会影响玄阴以后修为进展。   他接连一一于四岳大帝见礼,搞得金羿一阵莫名,老人家就是礼节太多,难道一点也不觉得烦吗?看来得乘他行礼结束后,转移话题,免得一会又叫自己上去见礼,这样一来,起码得花一炷香时间。   “祖师,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被伤成这般模样。”金羿见他行礼一完,急忙问道,心中暗暗为自己这一招‘移花接木’叫好不迭。   “哎,事情是这样的。”玄阴真人苦笑一声,道出了这么一出‘鸠占鹊巢’的惨事。   原来,生洲北部、木玄管辖境内,有一山名曰恒山,也是十足的仙人福地,玄阴真人自飞升以来,便是居于这恒山玄阴洞中闭门苦修,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早点达到七罗上仙之境,在这山头之上,开山立派,招收一些门徒,顺便也为以后下界蜀山飞升的门人造个落脚之处。   仙界二年时间倒是一晃而过,数日之前深夜时分,玄阴洞前陡然来了两个仙人,乃是兄弟,老大号潇湘子、老二号萧翎子,两人来此,只说初到生洲地界,不熟悉这里环境,特来借宿一宿,次日便走。   这玄阴真人本想拒绝,但这仙山福地又非自己独有,别人只是借宿也并无其他想法,于是欣然允诺,却不是这两人一来,就是鸠占鹊巢,赶也赶不走,原因无他,无非就是那玄阴洞本事那恒山的灵气根源之地,灵力充沛,是以以玄阴真人在这里修炼两年不到的时间,便已达到了仙人中期的修为,比那在仙界混了三年多的油条柯兰强多了。再则就是大凡仙山福地灵力根源处,必然会有生出奇物,这不,那玄阴洞中果然长出了一株千年石莲花。   ‘石头开花’这在人界几乎不敢令人置信的事,但在这仙界之中,却是长而有之。灵物浑然天成,生于巨石之间,吸取灵力,时日一到,自然能生成灵物,别说开花,就算是生个猴子也有可能,孙悟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石头品质悬殊太大罢了。   孕育孙悟空之石,乃是五彩神石,其来源于上古之时妖族大圣女娲娘娘补天之时采集的混沌山遗址,自然能够孕育出孙悟空这样九天神仙后期的高手,而那玄阴洞中之石,乃属一般仙石,所孕育的灵物石莲花,却仅仅只有地阶下品的水准,有这样的福地,又有这样的灵物即将成熟,傻瓜才不分一杯羹。可怜了,玄阴真人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落了一招。   三人修为相当,都是仙人中期,起初还是合计商量,待到再过几日,那石莲花成熟之时,共同分食,毕竟地阶下品的灵物在他们看来还是很珍贵的。   可是却在两天前,两人猛然偷袭玄阴真人,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将其经脉、骨骼打断,若非玄阴真人见机得快,滚下山崖,才保住右臂没断,后来才能用于击鼓鸣冤,又逢碧霞元君刚好驾云路过,估计不死在两人手上,也得葬身崖底。   碧霞元君亲眼目睹两人手段,本想出手教训一番,却又碍于面子,复一联想,顿时机上心头,将这事给了自家三哥处置,这样一来自己乐得轻松,二来又可为三哥树立威望,何乐而不为,只是可怜这玄阴真人要多疼那么一会,当然这些他人皆不知晓,才闹出了那‘状告三哥’的一出戏来。   “哼!岂有此理,居然有人敢在木某之地犯这等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巨孽,关元帅可在?”北岳帝宫大殿之上,木玄听完玄阴真人口述之事,显得极是愤怒,拍案而起。   “末将在!”   但见宫殿之内,青影一闪,赫然多出一人来,但见此人,头戴青色小帽,一袭青衣裹身,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手执一把青龙偃月刀,煞是威风凛凛,金羿瞧去,此人不是那关帝庙中供奉的关老爷关羽,还会是谁?   “关……关……二……哥!”金羿心下激动,别人他倒不这么在乎,可是对这忠肝义胆,千古传唱的的关云长,他又岂会不知,这震撼比之当初见到华佗之时还要大上百倍。   “小将关羽,这位大人乃是帝君朋友,这二哥两字断然是叫不得,若是不弃称我云长即可。”关羽冲金羿抱拳一礼,恭敬至极。   “云长元帅忠肝义胆,世人敬仰,想不到今番却在此处相见,实乃金羿三生有幸。”金羿急忙起身,唠叨一番,却是弄得他一阵尴尬,心道:“帝君唤我定有要是,这位贵客却这般拉着我,若是耽搁帝君大事,这挨骂之人,还是自己?”瞟眼看了一眼木玄,见他一脸笑意才松了口气。   “金羿兄弟,云长昔年元神下凡历练,无意间做出的诸般轰轰烈烈的事迹,实乃我东海之福,别说下仙界,就算是七界之内也是大大有名。”木虹微微笑道,想来也是颇为看好关羽。   “承蒙大帝夸奖,那些昔年之事不足道也。”关羽谢过木虹赞誉,转头望向木玄,道:“不知帝君唤末将前来,所为何事?”他可不想和金羿一直就这么耗着,要不然估计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帝君之事,如此忠心,可见一般。   “你去趟恒山玄阴洞,将那洞中两位‘强盗’仙人捉来,听候发落。”木玄脸色一正,高声吩咐道。   “得令!”关羽抄起青龙偃月刀转身而去。   “慢!小温,你随云长一起去。”木虹看了一眼,身后的儒衫男子,吩咐道。   “温琼领命!”那儒衫男子显然十分高兴,急步而出,与关羽搭肩勾背,驾云而去。   金羿瞧着远去的两朵金中带青的祥云,心中暗呼:“奶奶的,两个即将快到九天神仙初期的人去抓两个仙人强盗,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不过复又想来,可见四岳大帝对祖师之事的看重,感激的看了了四人一眼。   “很多年都没有让东海双帅,刀剑合并了,今天就拿这两个没开眼的家伙开开刀,看看得罪我木家友人的下场!”碧霞元君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嘿嘿笑道,那笑容好像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94章:开山立宗,祖师收仆   “小妹,你这么说就错了,三哥处事想来秉公执法,像这样穷凶极恶之徒,正应该好好法办法办,并非是出于这两个贼子得罪了玄阴仙友,才如此这般。”木玄摇头肃然道,在处理正事之时,这一洲的帝君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知道了,三哥,像这样的强盗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那不知三哥要判这两个贼子什么罪行?难不成是禁锢仙元,发配祖洲。”木青碧讪讪而道,自己这几个哥哥平素倒是嬉皮笑脸、和蔼得紧,可这正事之时,却是半点也不马虎,严肃至极,颇有两个老头子的风格。   “发配祖洲,哼,打烂一个破罐子、破瓶子这样的小罪或许还可以考虑,但这种抢占他人洞府,还出辣手将人打成重伤,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万人唾骂的大罪,最低也得判他个转世重修。”木玄说道这里,瞧了一眼玄阴真人以及金羿,见两人面有惊色,接道:“但今番这两个贼子,得罪之人乃是我等友人,这罪孽至少得翻上一番,就判他俩一个废除仙籍,打入鬼界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之嘴吧!”   他说得即是轻巧,但金羿等人听在耳中却是震撼无比,毕竟这废除仙籍倒也罢了,打入鬼界十八层地狱也罢了,让这两个家伙受点罪,那是理所当然,但这永不超生却是极为恐怖,金羿虽没亲眼目睹过十八层地狱,但早有耳闻,相传这十八层地狱之中有无数厉鬼,要是永远陪着这些厉鬼,这样的日子除了悲惨就是凄惨,总之,就是一个字——惨!   顷刻间,这宫殿之内,再次陷入了沉静,虽说人不多,但无形之中杀气泛泛,颇有一番衙门办案的气氛。   蓦然,两道金云急速射来,来势极快,金羿只觉眼前一花,殿内赫然多出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正是方才去抓拿强盗贼子的温琼、关羽二人,仅仅一刻时间,便将大功告成,这两人办事可谓神速无比。   但见关羽将青龙偃月刀微微一摇,一道青光盈盈而生,两道人影赫然从那青龙偃月刀上,龙嘴之内徐徐飘出,滚落在宫殿之内,原来这两人竟然被关二哥给收到那青龙偃月刀里去了,想来那刀定然是天阶以上的仙器,保不住还是神器一流,有时间一定要借来好好看看,金羿好奇得想到。   那两人想来就是抢夺玄阴真人洞府并打伤玄阴真人的潇湘子、萧翎子兄弟二人,此刻两人面色恐惧,目光不断的扫视着众人,心中均不明白,自己两人为何会得罪北岳帝君,并且还派关、温两元帅,亲自来抓自己二人。   目光游离扫过,当看见金羿身边,此刻正望向自己二人的玄阴真人时,齐齐一惊,顿时明了一切因果,软塌在地,犹如断了骨头一般。   关羽跨前一步,大声喝道:“大胆贼子,见了四位帝君还不速速下跪。”   那萧氏兄弟似乎才回过神来,爬起身子,磕头如捣蒜般,齐声道:“小的潇湘(萧翎),便见四位帝君。”   木玄怒眼圆睁,猛然喝道:“潇湘、萧翎,汝兄弟二人可知今番为何会被本帝擒来。”   萧氏兄弟弓腰埋头,依旧是跪倒在地,却是不敢抬头面对木玄森然的目光,齐声道:“小人兄弟二人,身犯重罪,甘愿受罚。”   事到如今,玄阴真人也在当场,两人不敢半点狡辩,承认其所犯重罪,也希望帝君能减轻一些对自己自己兄弟二人惩罚,谁叫自己两人一时贪心,才犯下如此弥天大罪。   木玄淡淡道:“好,好,很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蓦然,脸色肃然,高声道:“堂下听判,汝等萧氏兄弟,强占他人洞府,抢夺他人灵物,更是将好心接待你二人的玄阴仙友打成重伤,险些魂断恒山之崖,如此重罪有失仙人道德,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氏兄弟听他说道这里,身躯齐齐一震,急忙磕头,道:“帝君开恩,帝君开恩啊……”虔诚至极,尽然磕得咚咚作响。   木玄也不理两人,继续道:“不过念在尔等坦白相招,罪减一等,就判尔等一个废除仙籍,打入十八层地狱百年之罪,待百年一满,再转世重修,尔等可服?”   “嘭!”、“嘭!”两声闷响,萧氏兄弟齐齐倒下,想来虽是心理有准备,但却也是经受不住,这般打击,活活晕死过去。   关羽大步上前,一道光芒打出,将两人弄醒过来。不过此刻的萧氏兄弟,目光游离,已是陷入呆滞,满脸的绝望,可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来人!”   关羽轻声一喝,但见两位身着金色仙甲的仙官,徐徐步入,冲众人施了一礼,复又对关羽道:“不知元帅有何吩咐?”   “尔等先将这两个贼子仙籍废除,再随我一并押往鬼界,打入十八层地狱。”关羽正色道。   “末将得令!”两人急忙上前,将这两人分别夹起,往外脱去,估计要去行那废籍之刑。   “慢!”   蓦然声音响起,一人已站立于宫廷中央,众人巡声望去,皆是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玄阴真人。   萧氏兄弟,脸色更加难看,已成青白之色,就像那将死之人一般,心中齐齐想到,难不成他是嫌这罪定得太小?   木玄微微一愣,在他想来这奸人得惩,玄阴应该应该高兴才对,但见他脸色之上,并无半点高兴之色,疑惑道:“玄阴仙友,有何高见,难不成认为木玄处置欠妥?”   玄阴微微一笑,道:“帝君做事,秉公执法,甚妥。不过小道想替这萧家兄弟二人向帝君求精,恳请帝君收回成命,赦免了这两位仙友。”   他此言一出,众人齐齐一惊,不明白这老道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傻了,居然为自己仇人求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哦,不对,应该是滑天上之大稽。   萧氏兄弟二人也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险些丧命自己兄弟之手,竟然还开口为自己两人求情。   木玄心中虽是不解,脸色瞬间正常,淡淡笑道:“玄阴仙友,这国有国法,仙有仙规,君无戏言,一诺千金,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理来,别说本帝不给你面子,将你一并法办。”   他木玄毕竟是一方帝君,今番要是说话不作数,传言出去,那将如何服众,这一点想来是每个身居高位者的通病,玄阴真人又岂能不知。   他望了一眼四周众人,将目光在金羿身上停留一阵,回身看向木玄,拱手道:“帝君,我洞府虽是被这萧家兄弟所占据,人也是伤在他兄弟二人手中,但正因为这样才让我结识了碧霞元君仙子,四位帝君,更是与我徒孙金羿相见,如此看来,倒是这兄弟二人帮了我大忙,若非如此,我玄阴说不定还是一个闭门苦修者罢了,此其一。”   “其二,帝君乃是心胸豁达的贤者,若是能够赦免这兄弟二人,北岳城内数万仙人定然会弘扬帝君仁慈之恩,誓死报效……”   金羿听着自己祖师的辩语,心中大声叫好,想不到自己这个祖师口才却是不赖,好像和自己有得一比,死人到他嘴里都能说活。他一语三关,既肯定这两贼子的罪行,又道出了这两人却也有‘功’,使他结识这生洲一干强者以及与自己祖孙相聚,再则侧面敲击木玄,要恩威并施,在情在理,却也是说的恰到好处。   “老三,人家受害者都这样说了,你就免了这两人的罪吧。”木虹微微笑道,他身为长辈这一开口,自然就好让木玄下台。   “既然二叔都这样说了,那就赦免这两个家伙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木玄看了一眼玄阴真人,微微点了点头,方才若非是碍于他帝君的面子,保不准会当场下台敬他几杯,以表敬意。   “玄阴仙友不是要开山门吗?想来也是人手缺的紧,我看这样吧,三哥,就让这两家伙终身做玄阴仙友的奴仆算了,也算是惩罚。”木青碧点子众多,这不,一下就想到这上面去了。   “小妹言之有理。”木玄眼中一亮,精芒暴射,望向两人,高声喝道:“萧氏兄弟,尔等可愿做玄阴仙友奴仆?”   玄阴真人大惊失措,自己本是为两人求情,可不是收奴仆,急声道:“帝君,万万……!”但复又一想,自己要是不收,估计这兄弟二人当场就‘咔嚓’挂掉;收了下来,自己再放了两人便是。   萧氏兄弟紧张至极,魂都仿佛去了十八层地狱转了一圈,今番见玄阴真人不但不计较自己兄弟二人之大过,更是顾不得拂逆北岳大帝,出言为其求情,慈恩此德,万死不足以谢,齐声拜倒,大声道:“吾等愿意。”转而冲玄阴真人,含泪跪道:“拜见主人!”   玄阴真人本是对这两人恨之入骨,但却也是因为他二人,自此才有这般际遇,结识众多贵人,更与金羿相逢于此,是以心中恨意全消,倒有几番感激两人,今见已说服帝君,网开一面,赦免了二人,心中也是一阵高兴,几步上前,将两人扶起。   木玄见这主仆三人见礼完毕,开口道:“玄阴道友,既然你要开山立派,我看不如这样,将恒山改名为蜀山,就当我等贺礼,这宗门建设方面,如有所需,尽管开口。”   玄阴真人、金羿心中大喜,有了木玄这句话,这蜀山一派在仙界的根基算是有了保障了,于是乎,这下仙界里掌门人修为最低的门派——蜀山派就如春雷炸响般凭空诞生在这生洲恒山(蜀山)之上。   看書蛧小说首发第195章:炎洲怪事,药山悬案   茫茫南海,烟波浩渺,暖热无边,水温比之东海至少也高出几度,恰似一处极大的温泉,放眼望去,尽是浓浓蒸腾的水雾,微微散发着暖暖热气。南海龙王敖钦主管火龙一脉,统领着南海无边暖流水域。   不比东海的三洲两岛,陆地众多,南海仅仅只有炎洲、长洲两洲以及一些若干小岛,由南极长生大帝统管两洲大小事物,佛界圣者观音大士道场普陀岛珞珈山便在这南海之中。   金色祥云急速自南海上空划过,带起道道刺目而炫丽的金光,切割开漫天热云,呼啸而过,直指前方一片红色陆地。   “金羿,你是不是还在想你祖师?”一位少女甜美的声音自那金云之上传出。   “没,我只是觉得有些不舍罢了,门派建设有几位大帝、萧家兄弟相助,我也是派不上用场。玄阴祖师也是为我的成长着想,才叫我等在他闭关期间继续游历。”男子声音有些低沉,想来也是心事重重。   这一男一女正是金羿、金麟二人,在生洲呆了一月之久,见师门建设已然接近尾声,玄阴真人因服食扶桑神果而需闭关,将那一干事物交由萧家兄弟打理,两人也启程继续自己二人的云游之旅,顺道也是历练自己。   “你明白就好,鸟儿大了终究还是要离开鸟巢,就你那性子,答应了天旭夫妻以及祖洲一干仙人之事断然也不会失言。此番南海之行,你也好顺道去看看观音菩萨,毕竟在下界之时若不是她相助于你,估计你早就被那龙魂摆平在太宗梦魇中了。烦心之事就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蜀山派在仙界也算是有根之树了,这是喜事,要想回去随时都行,拿出一点你原来的风格,别扭扭捏捏多情用事,像个女人。”金麟戏谑得调侃道。   “麟儿,你说得在理。”金羿感激地看了一眼金麟,自嘲笑道。他自己其实也不清楚,自飞升以来,孤身一人独闯仙界,几番离合,几番生死之后,虽然结识了不少朋友,但性格之上除了过去的不羁与狂浪外,还无形之中多了一份‘情’,至于这原因却是不得而知。   “知道就好,别让这些困扰了你,影响自己修炼。”金麟心知肚明,凄婉得看着金羿,看着这自己相伴了如此之久的男子。   “谢谢你……”金羿卜一见她眼神,陡然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轻轻伸手捏了捏她如玉般的粉掌,这金麟化为女身之后,性格温柔如水,和兽身之时截然相反,以前的不冷不热,满口嘲讽随风消逝,取之而来的则是,温情的关心,一如那……   金麟微微一愣,随之红霞染耳,轻轻摆开金羿滚烫的热手,别过头去,低下螓首,一语不发,不知思考着什么。   金羿恍然,才知自己方才之间,无人冒昧了佳人,老脸微微一烫,旋即恢复如常,他这张脸皮,曾游刃于众女之间,自是厚若城墙,方才的老脸一烫,也纯属奇迹。   “麟儿,照东华帝君给我的地图上看,马上就要到炎洲了,你这金中带青的祥云,要是就这么过去,估计会引起大片轰动,我看不如这样,乘我那紫云过去吧。”金羿当下凭空跃出,只是他此时的紫云已呈深紫之色,想来他已跨入那七罗上仙之境。   “哎呦,我的天,你桑大伯的果子果真是好,我只是随便吃了五枚,怎么这云都变成深紫色了?”金羿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嘻嘻望着金麟。   见他如此,金麟莞尔一笑,跨上金羿深紫祥云,道:“桑大伯真身乃是扶桑古树,乃属混沌灵根,结出的仙果有一日大罗之效,这可不是夸张,若是不信,等你云游回去,看看你只服了一枚神果的祖师,至少有大罗上仙初期的实力,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为敖广龙王节省近一个时辰时间,只是为什么到你身上效果就这么差,我也不知。”   这样的事情在金羿身上已是屡见不鲜,昔年在人界蜀山,青云夫妇也是在他身上浪费了不少灵药,才让他进了修道门槛,今番吃了扶桑神果这样的神品却是依旧如此,跨不过大罗之境,只能说此子命比纸薄,投不的机,取不的巧,享受不了这神丹仙药,走不得捷径,只能一步一步的来着。   当下两人一路嬉笑,夹杂闲谈,方才略微尴尬的局面,转瞬不见,不知不觉之间,深紫祥云已然飘到那块红色大陆上空。   炎洲,地方二万里,位于南海东面,比邻东海,顾名思义,乃属炎热的大陆,气候较之瀛洲更热,三川田野,树木花草均是散发着深红之色,远处望去就像那一片红色的大陆,拥有仙家近二十万,多为修炼火属仙法之人。   炎洲东北有一奇山,名曰百草山,乃是当年神农采集仙草百药炼制神丹妙药之所,盛产神芝仙草,乃属这炎洲之上少有的几处翠绿山头。按照常理来说,此处如此盛产奇珍神物,早有归一方帝君所持有,但长生大帝久居长洲,素以好施闻名,极少出洲行走,加之他本人也是历经千万年苦修,方成正果,深知修炼不易,也并未将这山头占为己有,任由仙界仙人采集。   然则,大约半年之前,这里去发生了滔天巨变,原本翠绿的山头,变得半红半绿,风声隐隐,宛若兽鸣,既是邪魅。   起初之时,众人只觉怪异、惊奇,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只道是这里山头也如那其他山头一般,变为红色,仍有众多仙人入这百草山之内,但这些仙人进了山头之后,却并未再出来,尽若凭空消失一般。   到近期来,随着百草山灵药奇珍的减少,伴随着两种炎洲常见仙兽——风声兽、火光鼠,频频在此山之中出没,众多仙人,才意识到此中事态的眼中,纷纷结伴组织起来,入内打探,誓要查处这些仙人去处,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可是如此几番下来,却是未见任何效果,即未找到那些失落的仙人,也未发现那些平素时常出没的两种仙兽,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道落寞而纤瘦的身影,默默伫立在这百草山入口之前,几度徘徊,几度犹豫,都是举步不前,脸上全是焦急之色,但又是碍于什么而又不敢踏步向前。   深紫祥云划过,一青一金两道人影,悄然落下,想来那人修为不高,竟然对这方才到来的两人毫无半点察觉,依旧是一脸焦急的看着百草山。   “这位仙子,你为何下不了决心,要进去就进去呗……”清脆女声自那人身后响起,一一传入那女子耳中。   那女子陡然听到这一声轻呼,被吓了一跳,急忙回身过来,看了这身后一男一女,拍拍胸口,镇了镇神,道:“原来是两位仙友,吓死我了……”   “仙子,何须惊慌,这里山清水秀,不知你为何欲入此山,而不敢入?”那男子显然是对这女子此番举动有些不明,才出言相问。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羿、金麟两人,方才驾云而过之时,本见这炎洲一片红色,气温也是极为炎热,本觉万般聊赖之时,陡然瞧见这百草山上半红半翠的怪景,才按下云头,见到这女子如此怪异表情,忍不住好奇想问。   那女子看了金羿二人一眼,见他两人面色讶然,显然是外来云游仙人,并不知晓此中隐情,苦笑一声,道:“两位仙友,你俩初来炎洲,想来不知此山怪异,听我慢慢为你道来。”   原来此女乃是这炎洲本地仙人,姓樊名天,修为也有仙人后期之境,熟悉他的仙人,一般都喜欢称叫她天仙子。她昔年与一位名叫叶齐的男仙结为仙侣,合籍双修与这百草山一带。   半年前,也是在这百草山发生异变之时,叶齐入这百草中采集仙草,炼制丹药,以备他日所需,考虑到乃是进百草山采药,离两人修炼之所,也不是遥远,樊天仙子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但却让她惊奇的是,自己仙侣相公这一去,却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自此之后,怪事频频发生,在这百草仙山之上失踪的采药仙人越来越多,原本时常只出没与炎洲西部、北部的风生兽、火光兽更是时常出入这百草山中,这下樊天仙子才是急了,生怕自己爱侣受伤,几番与众多仙友结成百人大队,一同进去找寻那些失踪仙人,可是接连数十次的搜索均是没有结果。凭借着仙侣之间独有的灵犀感应,她知晓自己夫君定然就在这百草药山附近,但似乎又是碍于什么强大禁制,气息若有若无,时断时续,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自己夫君还活着。   可是多次搜索之后,起初众人还抱有一定要将这疑案查个清楚,可是每次搜索之后,均是无功而返,原本的浩然正气化为灰心丧气,久而久之,就成了不了了之,只是碍于此处邪门,极少有仙人来此采药。   樊天仙子碍于自己仙侣受困于此,又顾忌此中危险,半步也不敢踏入,才会有如此这般犹豫不决,欲入此山而又不敢入的矛盾。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196章:对影三人,风火双兽   “樊天仙子,你能确定你夫君便真在此山之中,错不了?”金羿抬头望了一眼前方半红半翠的百草山,心中惊讶却是无以复加,怎么看也不似这樊天说的那般邪门。   “错不了,二位仙友,仙人之间合籍双修之后,便会产生一股微妙的灵犀感应,只要一方未亡,这个感应便不会消失。”樊天重重点了点头,望向那百草山,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   “金羿,我们还要进山一游吗?”金麟看了一眼身前怪山,又看了一言金羿,轻声问道。   金羿冲她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她,冲那樊天仙子继续问道:“这失踪的仙人大多在什么境界?”   “境界都不怎高,最高的也不过七罗上仙初期,两位仙友修为高深,不知能否帮小女子一把,帮我找一下我的夫君?”樊天看了金羿二人一眼,忧心忡忡,犹豫半晌后,终究还是开口相求。   仙人在凡人眼中那是高高在上的,那是极为高傲的存在,若非自己无能为力,极少时候会开口求人。   “金羿……”金麟急忙出言,想劝服金羿切莫答应,毕竟在她看来,这山头邪门得紧,金羿的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至于其他人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那么多。   “麟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也知道我也同样是一个有妇之夫,若是换做这消失之人是我,我想蕙儿他们一样也会如天仙子一般着急不已,你说是吗?”金羿望向金麟,有感而发。   “别的我不知道,你拿主意吧。”金麟白了他一眼,早知他会如此一说,要怪就不怪他这性格如此,凭空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转念一想,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让他磨练磨练一下也是好的。   “谢谢麟儿。”金羿感激得看了金麟一眼,接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里的怪事,今朝既然被我金羿撞上,那怎么也得管上一管,查个清楚,两位,我们一块入山。”话未说完,当先一步跨出,猛然向着那百草山内跨去。   两女见他如此,也不多说,径直跟上。三人徐徐步行于山路之间,金羿当先,两女在后,均是不发一言,各怀心事。金麟更多的还是无奈与叹息,樊天则是感激与担心,这次三人此次入山是规模最小的一次,能够找到自己夫君那是最好,若是找不到,那也在情理之中,别出事就是最好,万一出了事,连累了两位仙友,那自己就是拼个元婴自爆,也要想法让两人逃脱。   百草山前山翠绿,后山绯红,一路行来,翠树成荫,小草青绿,除了药草明显稀少许多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一如那寻常仙山一般寂静空远。   樊天仙子一进此山,即如往常一般,那股与仙侣之间潜在的灵犀感应愈来愈强,但却奇怪的是捕捉不到这种感应的具体的方位,似乎随时在变换方位一般,饶是金羿、金麟皆是聪颖之辈,也是对此做不出任何解释。   悬案,众多仙人齐齐失踪的悬案,难解的悬案。   “樊天仙子,这前山我们已经搜寻三遍,却毫无结果,我看不如先去后山,说不定那里会有蛛丝马迹,帮助我们查出你夫君以及一干失踪仙人的下落,不知你意下如何?”金麟看了一眼满脸失魂落魄的樊天,轻声提议道,她的心情他虽不能身同体受,但同属女性,却也极为同情于她。   “金麟仙子,就按你说的办,看来这次多半又是无功而返!”樊天脸色焦急,唯有苦笑。   “别灰心,说不定……”   “嘘……,有人朝这边来了,哦,居然是兽类仙元。”金麟食指微树于唇边,做了个噤声手势,打断了本想出言安慰樊天的金羿说话。随手一摆,轻轻布起了一道隐身、噤声禁制,将三人全数笼罩其中,三人之中,她修为最高,第一个反应过来。   “呼呼……”   “卜卜……”   微微风声、火声,接连响起,越来越大,传入结界之内,金羿三人耳中。放眼望去,只见那前后山交接之处,一白一红、一大一小两道光团慢慢靠近飞来,映入三人眼帘。   白色光团之中乃是一只奇大如牛,其状如豹,头长一对顶天牛角,肋生双翼,片片白羽密生其翼,微微扇动双翼之时,轻轻呼吸之间,赫然产生呼呼风声。   火色光团之内乃是一只奇大如犬,状若若鼠,前头之上几根火红的毛发参天而立,周身毛发之间,淡淡焰火若隐若现,莹莹火光散射而出,酷似一只浴火重生的硕鼠。   “这是什么怪物?”金羿遥望上空之中飞翔的两只怪兽,轻声言道。   “这是炎洲较为常见的两种仙兽——风生兽、火光兽。”樊天目睹两兽,即惊奇又激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炎洲西南有山,名曰风鸣山,有兽似豹,大如牛,生双翼,动之风声隐隐,取其脑和仙香菊服之,添法力五百年。炎洲东南有山,名曰火林山,山中有火光兽大如犬,状若鼠,取其毛以缉为布,号为‘火浣布’可炼制火属仙甲。”金羿听他说完,蓦然想起昔日祖洲仙友所给自己讲述的奇兽趣闻,细细一看,果然不假,只是不明白为何这两种居于炎洲南部的仙兽,为何会齐齐出入在这百草山中。望了一眼金麟,见她也是一脸疑惑,想来也是不明此中异常。   “终于出现了,终于出现了,终于出现了……”樊天望着那高空之中徐徐飞行的两兽,面若癫狂,如获至宝。   “仙子,你为何这般表情?”金羿诧异道,不明白这方才还好好的人,为何会变得这般摸样。   “两位仙友有所不知,这两种仙兽本不是生于此地,在这仙人失踪的时间内,有人曾说,于此山之中目睹两兽,但后来结伴来寻,却是再无线索,今番却又被我等撞见,岂不是天怜我也。”樊天笑意渐浓,好像找到了他仙侣一般。   “难不成樊仙友认为这两兽的出现,与仙人失踪有关不成?”金麟福临心至,立马想到此节上去。   “不敢说百分之百,但绝对有关,还请仙友跟紧两兽,说不定可以破除这些仙人失踪之谜。”樊天看了两人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吱吱……”   “喳喳……”   “吱吱……”   蓦然天空之中传出三声奇异的叫声,想来当是这些怪兽的鸣叫之声,听来有些兴奋,似乎是在交流,金羿、樊天自是不懂,只觉好奇。然而金麟卜一听在耳里,悚然大惊,也不待两人反应,随手朝脚下打出一道禁制,继而脚底生出一朵无色祥云,托起三人向上飞去,追向那前边两兽,想来她是利用禁制将那祥云金色隐去。   金羿瞧了她一眼,道:“麟儿,何以如此惊讶?”   金麟目光依旧锁定前方两兽,也不直接答他,冷冷浅笑道:“你两人不懂兽语,自然不惊,你可知方才这两兽简单的两句鸣叫之声所为何意?”   金羿、樊天听她如此反问,齐齐摇头。   “这火光兽所表达的意思是他们两家大王昨日练成了什么盖世神功,那些被抓起来的仙人终于可以派上用途,别看两位大王只有大罗金仙的实力,不出三年,想来那南海长生大帝与观世音菩萨也不足为惧;风生兽极为谨慎出言提醒火光兽,叫他小声一些;火光兽却是大言不惭说这百草山中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仙人们都吓破了胆,不会有人听到,还有就是即便有人听到了又岂听懂他们所说的兽语。”金麟模仿双兽对白,惟妙惟肖,生动至极,听在两人耳中却是无比震撼。   若非金羿两人此番好奇,降下云头来此百草山;又若非三人今番入山,又岂能遇到这风火双兽;再若非金麟乃是上古神兽懂得兽类语言,又岂能知晓这惊天大秘。   什么神功需要捉拿这么多的仙人,什么神功又能使得这烽火双兽的大王能够再三年之内,达到九天神仙后期的境界,可以比拟抗衡南极长生大帝与普陀观世音菩萨这样的高手人物。   当下三人默默无语,金麟驾云,紧追这风火双兽,好在这风火双兽,修为并不怎么高,想来此番也无急事,飞翔速度不快,以金麟的大罗金仙后期修为,当是能够轻易跟上。   这风火双兽在这百草山间,四处寻觅,收集了不少仙草之后,看了看天色,齐齐驾云,向着百草山前后两峰交界之处徐徐折回,想来是事物已然完成,回去复命是也。   “这两只仙兽方才采集的仙草灵药全是烈性的洗伐元婴的仙药,这种仙药若是少量吸收,则可以锤炼元婴,精纯仙元,但一旦过多服用,则会导致元婴昏厥,陷入真元澎湃而不得运转的‘元婴瘫痪‘之态,此时之际,元婴毫无防御能力,若是有人对此时的仙人下手,别说反抗,估计元婴都可能……,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快,跟上这两只仙兽……快……。”樊天细细分析,眼中全是深深的恐惧,整个人已然歇斯底里……   金羿、金麟隐约之间,也是听出了什么,又见她如此反应,再无怀疑,驾云紧跟两兽……   本文来自看書惘第197章:危机初显,变化无穷   仙界,无名宫殿中,头戴帝冠,面罩凶神面具、身披金色长袍的男子,静静站立,背对着宫廷门外,仰头观赏着身前王座之后的四副壁画,一语不发。   王座阶梯之前,一人默默跪立在地,一语不发,似乎在等候这金袍面具人发问。自此人后背看去,但见此人身材修长窈窕,长发披肩如瀑,一身黑衣紧裹,显然是个女子。   “说吧,九凤,有什么事?”金袍面具人回身过来,冷眼盯着那跪立之人。   “回禀帝君,属下已经跑遍其他五界,告知五位帝君有关那人之事,特回来给帝君复命。”九凤恭敬道。   “没露出马脚吧?”金袍人盯着九凤,厉芒一闪,冷冷问道。   “没……”九凤正色答道,满脸自信。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那人眼神缓和,声音也柔了许多。   “帝君,小的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九凤满脸疑惑道。   “说……”金袍人道。   “那人当年虽然盖世勇悍,众神皆惧,今番他虽重走仙途,但修为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甚至是不堪一击,不知为何几位帝君却还如此在乎,甚至是出动这么多高手四下寻觅?”九凤短短几语,却是道出了心中疑惑。   “九凤,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虽说此人初登仙界不久,但他本非凡俗,假以时日,修炼有成,你认为我们还有机会吗?何不趁现在他修为不高之时,将其除之,绝了后患不是更好。”那人恨恨而道,语态极为激动。   “帝君英明!”九凤眼中光芒一闪,看着自己主子身后的几张壁画,莫名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似乎陷入了往事回忆之中。   “只是不知四将现在怎样,是否有了那人消息。”金袍人喃喃自语,想来起那人昔年神勇,寝食难安。   “帝君,昨日我自佛界归来,路经蓬莱,曾遇吾兄强良,听他话中所言似乎哪人曾经去过蓬莱,还帮福禄寿三个老小子破去了什么僵持五年之久的珍珑棋局,估计便在东海、南海区域一带活动,我想不出多久,定然能够找到那人!”九凤站直身子,拱手道。   “强良将军当真能干,这么快就有那厮的消息了。只是那厮身上似乎有什么盖世神器,强良将军虽有媲美九天神仙中期的修为,但未必真能讨得好去。”金袍面具人卜一想到当初青鸟传言,说是那人已然飞升仙界,自己心喜之下,本想凭借自己强大灵识,搜索他的所在,想将其除之而会快。但却是让他纳闷的是自己灵识搜遍仙界也是无果,还险些遭来数位九天神仙后期人物的注意,那厮修为不高,定然是有着神器相护无疑,而且那神器定然认主。   “帝君多虑了,那人飞升仙界不久,即便是真的渡过九重天劫而来,也断然不会超过大罗金仙,以家兄本事,我想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对付不了他吧。”九凤分析道,却是不信。   “在他身上,什么事都有可能!”金袍人猛然一喝,轻轻鼓荡之间,金袍飞舞,气旋震撼,宫殿也为之一振。   九凤见他如此,心中一慌,生怕他发怒而牵连自己,慌忙跪倒,趴倒在地,不敢吱声。   “传我令,四将搜索范围,将注意力集中于东、南海域,五洲之上,不得有误,若那人出现,务必杀之!”金袍人咬牙切齿,缓缓挤出这句话来。   “得令!”九凤埋头领命,半晌却未见那金袍人发话,微微抬头,向那王座之上一瞟,却那里还有半个人影。起身,轻轻拂掉额边香汗,化为一道黑光,但见黑光之中,一只漆黑的九头大鸟,悄然展翅向宫殿门外飞去,想来定是九凤真身……   ……   南海,炎洲百草山。   金羿三人驾云紧随那风火两兽,徐徐靠近,想来要想救这南海失踪的一干仙人,这两兽便是唯一的破绽。   百草山前后交替、红翠分界之处,赫然是一条诡异而狭长的深谷。三人置身谷中,左边是熊熊艳红,右边是盎然翠绿,伴随金麟的驾云,红花、绿叶一一掠过眼睑,当真是绝美而奇异的胜景,若非金羿三人此刻心不在此,定然大加赞赏一番。   那风火双兽一进了这峡谷之后,原本的吵吵嚷嚷变得悄然寂静,面色也恭敬了许多,一个劲得在这峡谷之内,悄然飘飞,浑然失去了先前那般得意洋洋的态势。   金羿三人见两兽如此,更是心中惊奇,想来这风生兽、火光鼠两兽的窝巢便在这峡谷之中无疑。   如此一走一追,三人、两兽便在这峡谷之中接连走了约么十里之处,但见前方峡谷之底,两边石壁壁立千仞,恍若斧切,一片高达丈余的乱石横堆于这峡谷之中,重叠交错,凌乱一片,好似山体滑坡所致一般。   风火双兽,细细看了四周一眼,见无他人,白、红两道仙光一闪,竟然化作一高一矮的两名男子,齐齐按下云头,朝着那乱石之处坠落。   这两人分别站立在乱石堆东西两侧,齐齐张嘴,喷出两颗内丹。两颗内丹分呈白、红两色,冉冉升起,向着那石碓之顶慢慢飞去。   片刻之后,白红两颗内丹交会于乱石堆尖,紧紧相挨,忽悠转动起来,白光盈盈如玉、红光艳红似火,分庭抗礼,各不相关,酷似两色的霓虹光幕交织。   白红内丹如此这般转动一阵,两人齐齐怅然一声,咬破食指,仙元运转,食指伤口之上,猛然喷出一道殷红的血箭,洒在彼此内丹之上。   受道彼此鲜血的激发,这白红两颗内丹齐齐光芒大盛,沿着两人血液的结合之处,齐齐渗出一道宛若实质的仙光,仙光之中双色夹杂,交融一处,射向那石碓顶端。   金羿三人对望一眼,心中齐齐震撼,尤以樊天最为激烈,勿须多想。曾经不了数次前往这乱石堆处,皆无所获,眼见谜底即将揭开,但却是让自己难以相信,难以相信这石碓之下,竟然是另有玄机。   “轰!”、“轰!”、“轰!”……   接连几声沉闷的轰鸣之响,在这峡谷之中传出,宛若旱季的闷雷,遥遥的传颂,激起阵阵不绝的回声。   闷响之声过后,石碓已然分裂两旁,露出一个朝天而上的巨大孔洞,洞口之大,尽容一人通过,微微淡光自那洞口依稀传出,隐有阵阵风声火响,夹着着万千吱吱喳喳声响,想来洞中不知又有多少风火双兽。   那两人见洞口已然呈现,便随手捻动法诀,欲将内丹收回。   “快,麟儿,我们先制住这两只仙兽再说!”金羿话一说完,猛然跃出金麟禁制,双手轻挽,发出两股吸力,将那两颗内丹收入手中。   与此同时,金麟反应也是尽快,玉手悄挥,打出两道禁制,齐齐无声无息的罩向两兽,将其死死禁锢其中。   两兽所化之人,修为不高,顶多也就相当于仙人中期的样子,加之又是在自己家门之外,丝毫没有半点戒心,再者也是内丹出壳之时,虚弱至极,怎么也不会料到此时此刻,公然有人敢对自己二人出手偷袭,偏偏这偷袭之人,修为远胜自己,配合默契至极。   眨眼之间,双兽便已被禁锢在金麟禁制之内,软倒在地,昏死过去,想来金羿定是对这两兽做了什么手脚。   “樊天仙子,这里相比就是这风火双兽的老巢,听这架势里面的仙兽更是不少,更有大罗金仙级别的仙兽坐镇其中,单靠我等三人之力恐怕还有些不足。”金羿传音道,也没去管那受制于己的风火双兽。   “不知金羿仙友有何妙计?”樊天镇定道,虽说她此刻心急如焚,担心自己夫君,却也不是一味的感情用事,关键时刻还是知道轻重的。   “我看不如这样,樊仙子可知附近仙人聚居修炼之地?”金羿冥思道。   “仙友的意思可是叫我去搬救兵?”樊天也是聪颖人儿,金麟的话虽是点到为止,却也是清楚的紧。   “正是此意!我与麟儿化身这两兽人身入洞,尽量拖延时间;你则去拉些仙人道友前来……前来,前来……灭鼠救人,尽量要快,唯恐迟则生变。”金羿瞟了两兽一眼,眼中一亮,已然有了计较,安抚樊天道,毕竟她修为不高,若是进洞,那是给自己一方添麻烦,但她是受害之人,也多少顾虑她的感受才行。   “金羿仙友放心,那么家夫叶云便交予两位仙友,我先去也!”樊天驾云而起,临走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黑幽幽的洞口,显然有些放心不下。   目睹樊天离去,金羿回神过来,随手一摊,手中立马多出一个小小的紫金葫芦,葫口向下,对准两兽所化之人,将其齐齐吸入这葫芦之中。   金羿心中一阵苦笑,自己这个人界之时用来盛装灵丹妙药的葫芦,却老是被自己用来装人装鬼装怪装兽的,先是鬼姬、再是鲛煌、白语真,今天又是这风火双兽。   “麟儿,想不想见识见识孙大圣的地煞七十二变?”金羿将手中火光兽内丹递与金麟,讪讪笑道,一脸的神秘兮兮。   “你该不会是想?”金麟看了一眼手中火红内丹,已然明白了金羿想法。   “嗯……”金羿轻轻点头,将那风生兽内丹放于胸口,淡淡白光闪起,方才金羿站立之处,已然变成了那风生兽所化的白衣高大男子。   “太像了,完全是一模一样!”金麟啧啧称奇,不得不佩服这变化神通的神奇,此刻的金羿在那风生兽内丹灵力的渲染之下,完全就是那风兽男子,若非金麟亲眼所见,也断然认不出来。   “孙大圣神功七十二变,到现在我才仅仅只能施展半数,若是他日全数习得,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皆可幻化,麟儿到你了,咄……”一道红色自金羿手指打出,罩向金麟,顷刻之间,金麟原本亭亭玉立的修长娇躯,赫然已然变成那火兽幻化的矮小男子。   “走,入洞去……”   金羿话音一落,当先跃入这石洞之中,金麟也不迟疑,双脚一点,飘身跟上……   本文来自看书王第198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金羿两人卜一入洞,四周立刻变得黑暗,‘轰咚’一声震响,原本透过洞口传入的微弱光芒,已然消失,浑然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   “吱吱……”   “喳喳……”   自两人入洞之时起,越来越多的兽鸣之声,此起彼伏,一波盖过一波,让人听了着实心烦。   当下两人催动仙元,催发两兽内丹灵力,淡淡的红、白光芒莹莹闪烁,照耀着两人四周区域,同时集力于眼,摇摇望去下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这直直而下的黑洞,自上而下逐渐变得宽敞,起初之时还是仅容一人通过,但随着身躯徐徐下降,令两人啧啧称奇的是石洞的构造,成千上万的大小窟窿密密麻麻陈列在这石洞的四壁之上。   数不清的风生兽、火光兽纷纷匍匐在这些窟窿之中,正冲着金羿两人吱喳怪叫,单看这些仙兽,个头同比之下远远小于被自己两人制服的两兽,但数目众多,却也极为骇人。   “金羿,这些仙兽是在向我们两人问好,你也学着叫两声算是回应吧,要不然会露馅的……”金麟传音,提醒金羿别做那闭口哑巴。   没办法,人在狗洞内,不得不学这狗叫声,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这仙兽会叫的一点。   “吱吱……”当下金麟学做火光兽鸣,回应着四周的火光仙兽。   “喳喳……”金羿见她如此,也紧紧跟上,学着那风生兽的鸣声。   众兽听了二人之‘叫’,虽是有些惊奇,但感应那两人身上气息,却是没错,便齐齐噤声,不再多鸣,或趴下瞌睡,或闭目修行,也不理这两个‘同类’。   金羿、金麟齐齐虚惊一场,这学仙兽叫啸之声,两人可以第一次,金麟还要好些,毕竟乃是神兽之身,金羿则是一个十足的冒牌货,轻轻将那有些湿润的手掌,在自己衣服上抹了一下。   两人一路向下飘落,这石洞半径已然有了近四丈来宽的样子,石洞之上的窟窿也是少了许多,也大了许多,洞中所居两种仙兽已然接近先前两兽的个子,盯着金羿两人一个劲的猛瞧,间或轻啸两声,显得极为兴奋。   两人也不想多话,毕竟这些仙兽不是上面那些可以比拟的,言多必失,不如不语,佯装事情很急,继续向下飘落。   这石洞好似那无底洞一般,两人虽是压制修为,徐徐飘落,但也有不少时间,却还未能到底,想不到这些仙兽尽然如此厉害挖掘出这么大的深洞。   ……   “咚”、“咚”   两道落地之声在这石洞之中轻轻传出,两条人影赫然出现在这石洞地面之上,正是金羿、金麟二人。   抬头仰望上空,却只见幽深一片,目力所及,却是不见终点,西南、正西、正东三处,三股分叉石洞摆在自己两人身前,却是让两人拿捏不定,不知究竟该走向何处。   “我说风声、火起,你两人怎么这么迟了才回来,两位大王都等的不耐烦了,叫我特意出来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正当两人犹豫之时,自西南方向石洞之处,一道尖锐的声音清晰传入两人耳中,似乎好有些埋怨之意,怪自己两人胡来迟了。声音过处,一白一红两人步入金羿二人视线之中。   “谢谢大王惦记,我等方才出去采药之时,却遇到了不少仙人如山巡查,费了好大力气才躲开,这不回来迟了,还望两位在大王面前多多替我等美言几句,风声感激不尽。”金羿看两人过来,急忙上前示好。   “哦?被仙人跟踪,没被发现吧?”那白衣人瞧了金羿一眼,目光闪闪发光,显然有些疑惑,白袍轻扬,在这洞中无端的刮起风来,一股仙元之力,齐齐压向金羿而去。   金羿见这两人有些不信,当下也不多言,同时催动那风兽内丹、七十二变,但见白光一闪,金羿瞬间变成一只风生兽,正是那被自己收入葫中那只的样子。   “变回来吧,两位大王等不及了……”红衣人见他化作风生兽再无怀疑,吩咐一声,与那白衣人一起,向内走去,再也不管金羿二人。   “呼……,好险!”金羿化为人身,暗自呼了口气,这两兽仙修为不若,有七罗上仙初期的水平,想来这两兽族群之中,地位也不低,若不及时化为兽身,定然被他俩给识破。   金麟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轻轻放下已经背在身后的玉手,想来她已做好杀‘兽’灭口的打算。   “走吧,我们跟上……”金羿收整心情,仙元运转,以仙人中期的修为推动着自己前进,向着那西南方位的石洞前进。   ……   风火洞天,乃是一处极为宽敞的石洞,半径不下十丈之宽,根根石柱鼎立,也不知是怎样掘出来的。在风生兽、火光兽两种仙兽心中,那是无比崇高的地方,地位之高甚至高过了三清天,其原因在于,风火双兽两族的两大兽王便居于这风火洞天之中,能入得此洞天之中,那是无上的荣幸,比之修为大进,还要令他们兴奋百倍。   风生兽、火光兽,本是炎洲之上两种极为普遍的仙兽,仙人将其收服,取风生兽之脑、火光兽之皮,则可功力大进、仙元暴增五百年,炼制神奇仙甲,用以保卫肉身。   多年下来,这两种仙兽的神奇,令那些居心叵测的仙人为之疯狂,竞相深入风鸣山、火林山击杀两兽,从而获取脑、皮,为己所。   渐渐的伴随的自己一族成员的减少,风生兽、火光兽中两位杰出的王者,带领各自手下汇合一处,纷纷迁徙出了那祖居之地,转向炎洲东北的百草山一带,仪仗这里的仙草灵药,丰富灵气,修炼仙法,发展势力,借以保卫这风火两族。   此刻风火洞天内,风声隐隐,火光腾腾,洞天上首方位,一红一白两位老者盘膝坐于石台之上,闭目颌首,一副大病恹恹的老态之相。微微风声自那白衣老者身后传出,带起他白袍一角,几缕银丝,红红火光,闪烁频频,将那红衣老者笼罩其中。   石台两端,自内而外,三十余人分红白两色,各立一旁,齐齐凝声静气,恭恭敬敬站立着,想来这些人都是这风火两兽族之中的领袖人物,那方才前来催促金羿的两人赫然站在这洞天门口之处,位列最末。   众人目光偶尔瞟向两位老者,偶尔看向这位于洞天正中的两只业已烧红的青色大鼎,但见两鼎之中,水雾蒸腾,温度极高,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气氛邪魅而沉郁,令人极度不安。   “吱嘎……”   洞开门口,两扇石门轻轻被人推了开来,石门之外,风声、火起两人各自抱着一大捧仙草灵药站立不动,似在等候传达。   白衣老者、红衣老者在那吱嘎之声响起之时,便立马睁开眼来,原本的颓废病怏之态,一扫而没,眼中精芒眨闪眨闪,原本平白的眉心之处,赫然多一朵鲜艳的图案,白衣老者图案似风,红衣老者图案似火,正是他们兽王的标记,想来这白衣老者是风生兽王、那红衣老者则是火光兽王。   “进来吧!”风生兽王高声道,示意风声火起二人进来。   “谢大王!”两人齐道,抱起那仙草灵药,便步入洞天之中。   进得这洞天里来,金羿二人心下大惊,这里面的仙兽最低级别也是七罗上仙的水准,除那两大兽王之外,有大罗金仙实力的仙兽也有六人之多,如此实力,当真是不可小觑,敌众我寡,看来今番要想硬来估计那是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将这些仙药放入这两口鼎中,退下吧!”火光兽王指了指那口热气蒸腾的烧红大鼎,叫两人将手上仙药放入其中。   金羿两人当下也不多言,将这一干仙草尽数倒入其中,垂首退后,正欲退身而去。   “慢!”白衣老者出言叫住二人,看了一眼旁边面有疑惑的红衣老者,道:“火兄,一会你我施展神功,唯恐高人察觉,动静不宜过大,众位将军为我俩护法,皆要保留实力,不能损耗过多。这两个小的也有仙人中期的修为,就留在此为我俩鼓风生火,你看怎样?”   “就依风兄之意,你俩就留在此处,也好见识见识你们大王的盖世神功。来人,将那些抓来的仙人带进来。”风光兽王冲着石洞门外吩咐一声,但见门外二十道身影闪过,齐齐向外掠去,想来定是前去拿人去了。   不一会儿,这些派去的仙兽,便赶了回来,两两之间夹扣一位仙人。这些仙人修为均是不高,十人之中,只有一人在仙人之境,其他九人或地仙、或凡仙,似乎被人施了禁制,仙元尽缚,半点动弹不得,双眼无神,一脸的呆状。   金羿二人看在眼里,心中齐齐一震,这些平素逍遥自在的仙人,沦为这些仙兽的阶下之囚后,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完全和一条任人宰杀的狗并无两样,心中莫名揪心一痛。   “儿郎们,可还曾记得当年吾等同胞丧生在这些仙人手下,魂飞魄散、永不超生?”风生兽王看到这些仙人,原本还算正派的脸瞬间大变,面容狰狞可怖,极是邪异。   “记得,记得……”阶梯之下,众仙兽齐齐大声应和,声音如雷,血性渐起,可笑那些仙人依旧一脸的无知,茫然不动。   “今番这些可恶的仙人既然落到我等手中,那尔等当认为该如何处置?”火光兽王随身火焰大盛,目光一片血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众兽再次回答,雷声更甚,想来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两位大王的盖世神功。   “好,好,好!来人将这些人放入青鼎,鼓风!生火!”两大兽王齐声道,同时朝着两鼎分别打出一白、一红两道仙光,两鼎在仙光没入之后,猛然变大数倍,装下五人却是绰绰有余。   “嗵”、“嗵”……   接连十声水响,十位仙人齐齐被扔入那两巨鼎之中,溅起道道热水之气……   本書源自看第199章:吸婴大法,金光暗杀   这十位仙人被推入那煎熬着药材的大鼎之中,却是未见任何反应,想来也是受制于人,挣扎不得。   凭借着金羿的灵识感觉这鼎中之人,对这些仙人构不成任何威胁,毕竟仙人之体承受这点高温却是绰绰有余,而真正有威胁的则是那一干药材以及这风火兽王。   “将风火鼓大些……”风声兽王似乎既是不耐烦,冲着金羿两人大声喝道,眼中邪光大盛。   “是……”金羿二人齐声答道,催动风火内丹,加大风势火势,毕竟此刻还不是明底的时候。   “呼呼……”风声渐大!   “啪啪……”火声益响!   “呲呲……”水汽弥漫!   “啵啵……”水泡爆裂……   四种声音交织响动,将这石洞之内谱写出一曲极为怪异的声乐,回想不断……   “火候差不多了……”火光兽王轻身飘起,自上而下俯望鼎中仙人,见其仙体已然膨胀,微微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灵识略微感应,但觉元婴之内,仙元饱满,灵力空前充足,凡仙级的元婴,却拥有着几乎地仙级别的元婴的灵力程度,只是这些浮肿的元婴此刻正酣然沉睡,似已瘫痪。   “开始吧,火兄!”风生兽王轻轻盘膝坐下,飘浮半空,与火光兽王遥遥对立,微微闭起双眼,平平伸出双手。火光兽王见他如此,也是合上双眼,伸出双手,四掌两两对立而贴。   蓦然,两人坐下淡淡云彩生出,火光兽王下面乃是金、红、青三色夹杂的祥云,而风生兽王座下则是金、白、青三色祥云,两朵祥云轻轻飘上,渐渐变浓,结结实实得拖住这两位老者的身躯。   祥云方生,白、红两色光芒顿起,白光宛若明灯一般,照耀了整个石洞,红光则如烈焰火心,蒸腾着洞内众人。   光芒过后,呼呼风声渐渐而起自风生兽王后悄悄刮起,明艳焰火围绕着火光兽王渐渐而生,两位老者方才的老态之相全然消失,脸上满布的周围转瞬消失不见,白发银丝阴风摇摆,自发梢而下,已恢复成漆黑之色。   浑身肌肉鼓胀充斥这那一身本就显得有些小巧的外衣,青筋条条冒起,偶尔跳动一次,显得极健美,脸型刚毅、剑眉高鼻,眉心之处的印记倏然一亮,变得更加明朗而真切,风生兽王乃是飘逸的风形印记,火光兽王则是一朵深红的火焰标记,这方才是还病怏怏的两个老者眨眼之间便成了这健美的壮年,除了双眼之中邪恶光闪闪之外,倒还真是绝美。   石洞之内,众人齐齐一愣,这返老还童本就不是什么奇妙的仙术,是个仙人都会施展,但这两人却是大大不同,不但法力随着这类仙术的施展而暴涨开来,由大罗金仙中期猛然上涨到大罗金仙后期。   金羿两人齐齐一怔,这到底是什么仙法,天魔解体,还是天仙解体?望向两兽王身畔的闪闪邪光,心中疑惑更甚,难不成这两兽王所练成的盖世神功乃是伤天害理的邪法不成。   微微阴风扫过,洞中众人顿觉大惊,左右两侧的人群之中,齐齐警惕,各有五人纷纷出手,打出仙诀奇法将这风火双王罩在其中,想来便是为其护法,不让这外界一切干扰二人。   风火双王位于气罩之内,不闻不问,恍若入定一般,丝毫不在乎外间所发生的一切,专心于运转神功之中。   猛然两人同时睁开双眼,齐齐念道:“吸婴大法,咄!”话音一落,原本相对而贴的四掌,来回晃动几下,骤然分开,分别向着两鼎之中打出两道仙元,仙元宛若实质,瞬间便将两鼎尽数覆盖,一头犹若实物的仙绳一般,与两大兽王连接一处。   如此过了一会,两墩青鼎,徐徐捞起,遥遥离开石洞地面,兀自停立半空,两兽王双目微合,嘴唇轻翻,似在念诀。随着念诀的推延,两鼎缓缓转动起来,青光闪烁,夹杂红白两色,格调极为怪异?   “这是干嘛?”金羿心中不解,灵识略加感应,顿觉那两鼎之中仙元澎湃,各有不同,似乎那些仙人的元婴欲破体而出一般。抬头望去,但见这巨鼎之中,各色光芒闪动,微有几只玲珑小巧的三寸小人缓缓漂出。   这些仙人三寸来长,四肢齐全,相貌栩栩如生,与真人一般无二,胖乎乎、肥嘟嘟的,极为可爱,灵力充足,隐有将其娇小的身躯撑破的可能。只是此刻这些小人却是安详得紧,双眼紧闭,似已去会周公,浑然未曾知晓自己面临的危险。   “仙人元婴?”金羿心中大汗,望了金麟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提示她看自己脸色行事。   这些仙人受制于兽,仙元禁锢体内,元婴已然禁制昏厥,若是强行将其元婴吞噬,最多只能获取元婴灵力的四分之一,对于这已达到大罗金仙后期的两大兽王来说,作用不大。   但经过那仙药的浸泡加热之后,元婴无形之中吸收体内仙元,以及仙药灵力,仙元淬炼,灵力比之以前更是强出数倍,加之这些仙药特别之处,使得元婴陷入瘫痪之态,毫无自保能耐,更别说反抗之力。如此一来,将其摄出体外,加以吸食,则是事半功倍。   吸婴大法,吸取仙元,吞噬元婴,好歹毒的法术,简直是有为天理,怪不得需要如此之多的人为其护法,想来两兽也是知晓,怪不得会有如此邪魅的气氛,原来是这邪功妖法在此做怪。   “哗嚓……”   似乎在印证的金羿的话,巨大的雷声轰鸣而起,即便是这深邃如此的石洞之中去却也能清楚听到。风火两王听这雷声一起,微微一震,脸色有些不好看,这雷声听在两兽耳中,好似那大声警告告诫两人。   众人听此雷声也是齐齐一惊,但见两王神色怪异,方才明白过来,左右两侧中人,各自又有十人出手,布下禁制结界,协助先前十人。如此一来,这三十余人之中便有三十人上前助阵,唯有四个修为较低的仙兽却是没能出手,先前出门告诫金羿的两人也在其中。   说来也怪,这方才的震天雷声,在这二十人出手布局之后,则是消声一般,浑无可闻,想来这护法便是消声吧。   两只巨大青鼎转动速度已然慢了下来,徐徐向下降落,落到地面之上,红、白仙元轻轻一攫,呼啸而过,各自带起五个元婴向着风火兽王齐齐飞去。   于此同时,风火兽王身畔光芒一闪,头颅之上,已然变成巨大的豹、鼠头颅,那两张头颅猛然张开大嘴,冲着那面向自己飞来的五个元婴龇牙咧嘴,呜呜轻叫,似欲吞食一般,既是兴奋,目光之中,邪芒大炽,嘴角之处,唾涎长流,极为可怖。   恰在此时,四道金光飙飞而出,两道正对那攫取元婴的仙元,两道则是怒发攻向那风火兽王,金光之中仙元浑厚,杀气蓬蓬,想来这出手的两人却也厉害至极。   异变陡生,一干尚在护法的仙人还未能反应过来,顿觉金光击打在众人布置的消声禁制之上,“哗”的一声裂响,宛如撕烂了布帛,齐齐闷哼一声,各自喷出一口鲜血,想来也是有些受创。   金光直下,斩向那攫取元婴的仙元,“啪!”断裂之声响起,兽王仙元应声而断,十位元婴悄然落下,直觉吸力一扫,顿时收入了金麟手中,将其妥善保管。   仙人元婴,并非修道之人的元婴那般不堪,元婴不灭,是为不死,再塑肉身,照旧是个仙人,逍遥快活,天地遨游;而修道者则没那么大的能耐,只能利用元婴修炼散仙,能渡过九散天劫,成就大罗金仙,才能重塑肉身,困难之大,不可同语。   风火兽王,修为高深,已臻大罗后期之境,比之金麟略逊少许,但是却是远胜金羿许多,毕竟金羿修为刚入七罗上仙初期,即便是他天生怪异,比着十个手指、十个脚趾一起算完,也不过接近大罗金仙初期的修为,怎么能和两兽相比。猛然自云头之下,跌落下来,才险险避过那两道金光的暗杀。   “轰!”“轰!”   两声炸响,乱石飞溅,哗哗作响,石洞之内,烟尘滚滚,咔咔摇晃起来,倒似要垮塌一般,极是害人。   若不是有这三十位仙兽高手前面结界所挡,为这两大兽王争取了更多时间,金羿二人又是心在救人之上,偷袭却在其次。两兽却是侥幸逃过那金光暗杀,饶是如此,却也是狼狈不堪,起身望向这摇晃之中的石洞,却哪里还能看到方才的鼓风生火、出手偷袭的金羿二人。   “传令下去,不惜任何代价,拦截两人!”风生兽王电扫四周,猛然暴喝出声,声音远远传出,与火光兽王一并,化为兽身,飞射出洞,也不去管其他受创的下属,一味地追击金羿二人而去。   倘若让这两个冒牌的家伙逃出去,自己两族便会有灭族危险,风火两大兽王心中极其喷很金羿二人,恨不得将其抓住,直接撕裂吞噬元婴,在将其尸体大卸八块方解心头之恨。   修炼吸婴大法,吞噬仙人元婴,乃属仙界大忌,若是传了出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等着自己两族的便是炎洲二十万仙人、甚至全仙界的不计其数的仙人疯狂的屠戮与报复。   想到此处,风火两大兽王化身白、红两道遁光,沿着金羿两人身上的气味,追击出去,同时啸声不断,招呼前面洞窟之中的一干风火仙兽,拦截金羿二人,不惜任何代价……   “哗嚓”   石洞之中,再次响起一声震雷,回荡不绝,似乎是在印证着什么大事的即将到来……   “轰!轰!”   雷鸣声声,震天慑地,偌大南海水域,皆可听闻。   南海普陀岛珞珈山潮音洞口,紫竹根根,红润一片,海风轻抚,沙沙做声。   观音菩萨站立洞前,抬头仰望北面虚空,眉头微皱,琼鼻轻耸,玉脸之上满是愁容。   “菩萨,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她身旁左侧,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满是不解,对这样怪异的天相,他可是丝毫不懂。但见她玲珑乖巧,粉雕玉琢,煞是可爱,额头之上,两只金黄色的龙角闪闪发光,表明了她的身份。   观音菩萨听她发问,回头轻轻摸了她额头一下,似是夸奖,却是不回她言,转头望向她身旁同样陷入思考的童儿,想来是让他为其解答。   “小龙女师妹,这样怪异的天相中煞气颇重,想来无非两种可能,其一便是超级邪物出土,其二则是有人在施展盖世邪功,残害生灵,为天理所不容,从而方能引动这般雷霆盛怒。”那男童约么十七八岁的样子,手端一只葫芦,全身行者装扮。   “惠岸师兄,诚如你所说!”小龙女年纪不大,玲珑慧心,天生好学,看了那天空之中穿梭奔行的道道金蛇,听着那轰鸣雷声,也是肯定了师兄的想法。   “小龙女师妹过奖了,只是我跟随菩萨多年自然知道得多些,假以时日,你自然明白。”他转身过来,冲着菩萨合什一礼,道:“惠岸驽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请菩萨明示。”   观音轻轻颔首,道:“惠岸悟性颇高,能看到此处已是难得。”转身过去,仰望虚空,叹道:“我观那引发霹雳雷霆之处,实乃炎洲百草山一带,邪物自是没有,定然是有人在施展什么伤天害理邪法,惹怒了上苍。大战将近,仙界正值多事之秋……”   “阿弥陀佛,炎洲百草山,那不是长生帝君的管辖范围吗?怎么还有人敢修炼这种仙法害人?”惠岸行者不解道。   “长生大帝向来开明,管事不多,时常闭关参详天道,祈望有朝一日能成就太极无上大圆满之境,想来此刻也定然是闭关期间,多半不知此事,看来这次本座要亲自去看看才成!”观音话音方落,脚底金莲倏然而生,脑后九道佛轮闪闪而亮,向着百草山快速飞去。   惠岸行者、小龙女两人齐齐一惊,向来菩萨去哪,都要带上自己师兄妹二人,今天怎个一人孤身就去了。当下也不及多想,驾云而起,全力追去。   金莲之上,观音菩萨玉面临风,秀发飘飘,右手平平端羊脂玉净瓶,左手呈拈花之状,急速向百草山赶去,心中叨念:“羿神君,你可一定要挺住,慈航这就来救你!”   观音大士如今虽是佛门圣者,但仙界封神时期以及封神之前的仙人都知道她本身乃是仙界大尊元始天尊座下十二真仙之一的慈航真人,后因种种原因遁入佛门,成为圣者,是以仙佛两界皆是赫赫人物。   然而除了极少上古仙人知晓,观音菩萨在上古之时便只是西荒内一个小国的公主,乃属一介凡人,若非遇到那人,又岂能成就她今日仙佛圣者的尊位……   ………   百草山。   战火荼毒,混战不堪。   地面之上,数之不清的火光兽、风生兽一上一下,排成阵势,两两联合,多组一体,重重围困这一名仙人。这些火光兽、风生兽虽然是修为实力不强,但配合默契,数量众多,合击一人,却也威力非凡,将那仙人逼得亡命逃窜,甚是狼狈。   这些被分割围击的仙人数目仅有三百人左右,乃是由樊天邀请而来的援兵,修为最高者也不过仅仅只有七罗上仙后期的实力,面对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风火仙兽,头大如斗,早知是这样就不该来了,反正救了这些落入兽口的仙人只是道义,不救这些仙人则是自保,况且这些人与自己无亲无故的,搞得不好,把自己给搭了进去,那可是万万的不划算,心中退堂鼓声一声高过一声,只想能早早退去,报名要紧。   这些火光兽、风生兽则是受了两大兽王的严令,势必要将这些入山的仙人全全灭掉,若是叫这些人给逃了出去,那自己两族可是面临着仙人的无尽追杀。   试想一边是力求自保,斗志全消,一边是为了整族,全力以赴,此消彼长,数目悬殊,这样的战斗自开始打响便已知晓答案,毫无疑问。   樊天目光所及,皆是风沙滚滚,焰火滔天,原本还算翠绿的百草前山,已然是变得通红,也不知究竟是焰火烧红了青山,还是鲜血染红的青山,触目之下全是血红。   但见那些功力较低的仙人,面对这些仙兽的一波又一波的风火攻击,虽是竭力厮杀,斩杀了数以百计的风火仙兽,却没能为自己冲杀出一条血路,惨叫声起,最终泯灭在这些仙兽的风火之下,连元婴也未能逃得出来,湮灭在这仙界之中。   修为较高的仙人,虽是能拼搏出了一条血路,逃出群兽围击的命运,却终究没能逃出百草山,死于那风火洞天三十位余位两兽高手爪下,洒下血雨片片,骨肉两分,焰火过去,皆为飞灰,狂风吹过,转瞬即逝。   “不……”樊天绝望而无助,歇斯底里的交唤出声,这些仙人全是被自己叫来,若不是自己担心仙侣安危,放弃邀集更多仙友的机会,直奔百草山,却不料与这些仙兽斗在一处,更令她惊奇的是,这百草山中两兽洞口不了紧紧是那谷中一个,短短一刻之间,自己与一干仙人便受困于万兽之中,冲出不得。   令他惊讶的更是,这仙兽修为虽是不高,但风生兽、火光兽两兽结合一处,风火互补,大小搭配,配合默契,倒似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将自己等人尽数冲散开来,全方位立体势围剿。   看着这些方才还是活生生的仙友,顷刻之间,便是死伤惨重,魂飞魄散,她心如刀割,只想被这些畜生杀了算了。但她知晓,若自己真是这样死了,却是便宜这些家伙。死是可以,但至少要赚足本钱,但见她双目赤红,背靠着悬崖,挥动着手中仙器,鼓荡仙元,与身后四位七罗上仙紧密配合,死命抵住这些发狂的仙兽攻击。   高空之中,两团金光怒射而出,撞向前方,红白交织的一团光球。   “嘭!”   “嘭!”   两声闷响过后,金光齐齐倒飞而出,很远才险险稳住。   金羿脸色惨白,鲜血狂喷,怒视前方,真是可惜先前出手偷袭未成,若是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他浑身浴血,腥臭无比,一身青衣,已然变成血衣,古铜肤色被染得鲜红,浑然未觉自己的沉重伤势,依旧迎风,昂然飘立,浑似魔神再生,战神出世。   金麟脸色涨红,嘴角浸出一丝鲜血,显然也是受伤,只是她修为比之金羿高出不少,虽是有伤,却也并无大碍。当下她飞身站立金羿身侧,深深看了他一眼,毅然点头。   两人自那兽洞之中,靠背护卫,苦战许久杀了不少风火仙兽,方才杀出洞来,仙元消耗过重,乃至逃被两兽王夹击在内。更是群仙落入兽手,众人来救而深陷兽困之时,这逃跑之事,却是万万不能。   不是不想跑,实在是不能跑,跑不掉,唯有死拼一场,斩去兽首,方是上策。   若是单打独斗,金麟修为略胜两王一点,但金羿却是大大不及,凭空拉了后腿,加之先前仙元大耗,风火兽王则是以逸待劳,占尽便宜,几番争斗下来两人均是受伤,金羿尤为惨重。   目视下方,众多风火仙兽围剿群仙,樊天等人已然身处险境,金羿双目充血,随手向下一抛,喝道:“去,饕餮吞了这些家伙!”   风火兽王只见他手中,青光一闪,一只狼头龙身巨大怪物向下飞去,直扑那数之不清的仙兽群中,齐齐大呼:“饕餮神兽!”   “嗷……呜……”   震耳的咆哮声起,饕餮猛然张开大嘴冲着那下面的火光兽、风生兽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饕餮本是出手偷袭,下方十余只火光兽,此刻还在围剿一干仙人的众多仙兽,毫无防范,直觉那吸力一来,全身一轻,齐齐向上飞去。 八_ 零_电 _子_书_w_ w_ w_.t _x_t _0_ 2. c_o_m   同时饕餮仙元流转,将这些仙兽庞大的躯体齐齐压缩变小,由犬之大小快速压缩到猫儿大小,齐齐吞入狼嘴之中,砸吧一阵猛嚼,尽数吞入腹中,伸出那猩红的舌头,甜了甜嘴边鲜血,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   异变再起,下边仙兽见饕餮凶残如斯,加之它神兽与身具有的威慑之气,群兽莫不惶恐,竟然齐齐停止了攻击樊天等人。   “上!”   洞天三十余位仙兽高手,见饕餮作用如斯,飞身将其围在之内,频频打出风刀、焰火,势要将其击杀。   风火兽王见这饕餮出马,怕再生异变,彼此对望一眼,似已下了决定一般,齐齐怒吼一声,化作兽身,只是此番的兽王真身比之先前却是大了不下十倍,风声大作,焰火冲天,风助火势,火借风威。   “小子,受死吧,风火焚天,送你升天……”   两人两兽之下,饕餮狂猛如斯,狼头嚎咬,龙狼之爪并用,龙尾猛扇,穿梭于这三十余位仙兽高手的层层围击之中,奔腾狂野宛若野马脱缰,不拘牢笼。   他自从在人界之时,被金羿‘收容’,几乎从来没有出过浩天神镯,憋得已经够救。他本是神兽,但骨子里却拥有着上古魔兽贪狼的血性,嗜杀成性,凶残可怖,这也是金羿再三约束于他的原因。   今番,深处险境,能否自保尚且不知,自己体内重伤,金麟恶战如此也是伤势不轻,樊天等一干仙人更是死伤殆尽,唯有将饕餮放出,助阵己方。   饕餮神兽,肉身强悍,金石仙兵,皆不可摧,青龙九子之一,圣兽后代,那岂是等闲之辈,修为虽不及金麟,但却遥遥远远高于这三十余兽之中任意一位,加之这三十余人之中,多数曾为金羿偷袭所创,皆是有伤在身,高下立判,一时之间,饕餮却是将众兽逼得手忙脚乱,占尽了风头。但这毕竟只能维持不长时间,待他们习惯之后,联合攻击,估计饕餮也是得意不了多久。   饕餮神威,金羿、金麟自是没有险情欣赏,此刻两人处于高空之中,面对两只现出原形的兽王,自也是不敢丝毫大意。   飘身之处,狂风猎猎吹拂,金羿原本为鲜血染红的青衣,渐渐变得干爽,脚底之下,温度徐徐升起,渐渐浮现出一片红云。   金羿抬头望去,上空之中,风生兽王白色羽翼急速扇动,带起道道狂烈的飓风,飓风由小变大,从由上吹下,变为由下吹上,原本单一的风向,渐渐变向为螺旋吹动,怪异至极。   金羿、金麟两人心中惊骇,这风火双兽王明明只有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实力,为何自己两人几乎联手欲冲出这怪异的飓风,却是未果,难不成是这两大兽王故意隐藏了实力不成。   若是遥遥有人望去,这百草山上莫名的刮起一道奇异的龙卷飓风,飓风上下绵长不下两里,并有增长势头。这飓风上下两端,则是两只巨大的仙兽把持,上端为色呈白色,疯狂的旋转、扑扇,这阵阵飓风,便是自它翅膀扇出;下端之处色成深红,滔滔焰火沿着那飓风风势扶摇而上,直逼这飓风包裹之中的两人。   两大兽王多年配合,除了共同修炼那吸婴邪法之外,则是合演风火焚天神通,两兽现出真身之后,深惧金麟强大实力,更是将毕生法力,齐齐灌注于飓风结界之中。饶是金羿金麟两人合力,每每能凸出大片结界区域,却也是未能将其破除,毕竟两人消耗已是过多。   飓风左右摇摆,所过之处,乱石横飞,草木尽拔,火焰噼啪作响,所经之处,全然一片暗红,好不荒凉,火势蒸腾而上,宛若一只腾空的火龙,怒射上空两人而去。   焰火灼热,火浪焚天,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如此飓风助阵之下,即便是极为普遍的寻常小火,也会变得炎热无边,焚化万物。试想,由那大罗金仙后期的实力的火光兽王所修炼的烈火,又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风火焚天,却也不是胡乱吹捧,飓风之中,火光深红,映照着巨大的苍穹天空,倒是真的有人将天空烧焚一般。   金羿两人身处这飓风之中,一方面须凝聚仙元将自己定身其中,不受那螺旋旋转之苦,另一方面还要凝聚真元布下禁制结界,抵御烈火焚烧。   金麟五行属金,最是怕火,此刻身处火海,更是乱了套路,事倍功半,接连几次都险些为那烈火焚身。金羿看在眼里,心疼得紧,本想叫她回到浩天神镯之中,但金麟却是咬牙苦撑,丝毫不提,殊不知她此刻所想乃是与金羿共度患难,同生共死,叫她独自一人逃脱,孰难从命。   “麟儿,我看不如这样,我俩集中一处,你负责定位其中,我负责抵御烈火,专心于一,你看怎样?”金羿提议道,毕竟两人这样分心抵抗风火,不如合力一处,各自对付其一。   “好!”金麟当下移身金羿身侧,背靠金羿,鼓动仙元,将两人死死定位飓风之中。金羿也不犹豫,五色元婴,急剧转化,仙元一运,布下道道蓝色的水属禁制,将那高温炎热的‘鼠火’尽数挡在外侧。   金麟处于水域结界之中,顿时少了烈火的恐惧,心中踏实不少,瞟眼一看金羿,但见他微拭额头汗珠,脸色苍白依旧,眼中深邃无边,浑无半点惧意,心中默默一动,只觉这男子恍若大山,为自己格挡着风雨……   他是他,但亦不是……   风火兽王,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两人的变化,心中齐齐一怔,不得不佩服两人的睿智与机敏。   “小子,乖乖受死吧,水能克火,火又何尝不能克水,就你那点水属禁制,若是能够挡住本王元丹圣火,我就做做你坐骑得了。”火光兽王嚣张笑道,猛然喷出火红朱黑的元丹,心念转动,但见那元丹之中,猛然喷出一股紫色焰火,直直向金羿两人攻去。   呲呲……   那元丹圣火温度之高,远非先前烈火能够比拟,所经之处,空气瞬间干枯裂爆,温度之高,甚至惊骇住了下边众人,齐齐住手,昂头观望,但见高空之处,紫色火焰,摧枯拉朽,袭向金羿二人,所经之处,竟然连那飓风也未能幸免,尽数烧去。   火光兽王收回内丹,红光一闪,化作人身,飞身而去,紧随那紫色火焰,攻击金羿而去。于此同时,风生兽王也是如伙伴一般,化身为人,双掌前推,螺旋飞身而下,形成合击之势。   金羿两人见此,大呼糟糕,这样被动挨打,倒是极为可悲,当下右手紧握仙器吴钩,土属仙元狂灌其中,水属仙元尽数汇聚左手,暴喝一声,猛然拍出一掌,砍出一道黄光,向那紫色焰火斩去。   “呲呲……”   那水属仙元方一挨着那紫色焰火,便被化作水雾,随风卷起,至于那黄色仙光则更是不及,尚未靠近便被蒸腾干净。   目睹此景,金羿亡魂大冒,这火光兽王的元丹圣火威力强横如斯,自己全力以赴的反击尽然是如此微不足道,心中惊惧无以复加,难不成真要葬身此处。   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受困飓风而不得出,看了一眼金麟凄婉的眼神,金羿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愿望,只想着要将这金麟少女护卫周全,要不然自己枉为八尺男儿。   “老耗子,今天老子跟你拼了!”金羿怒吼一声,宛若炸雷,也不迟疑,飞身而下,合身撞入那紫色焰火中……   “不……”   金麟凄厉长鸣,猛然飞身而下,也不管后面偷袭的风生兽王,金光一闪,身影已然欺身紫色焰火之侧,但见那火势暴涨,金羿宛若火人一般,带着熊熊烈火,扑向火光兽王。   火光兽王紧随紫色焰火而来,与他结结实实得碰在一处,顿时将金羿着火的身躯给重重打了上去。待金麟还未反应过来,耳畔一声惨叫猛然将其震住,原来金羿着火得身躯,被打飞出去后,却重重的受了那风生兽王两记风之仙刃,将其斩下高空。   “啊……”   正当金麟分神之际,只觉后期奇痛,顿时天昏地暗,加之亲眼目睹金羿遭此重创,心中气血攻心,顿时晕死过去,自半空之中掉落下来。   便在此时,两道佛光扫过,顿时将金羿、金麟二人接住,佛光闪动处,观音菩萨驾金莲而来,但见她脸色悲苦,目光紧锁那此刻火中燃烧的男子,随手拿起手中柳枝,轻轻蘸了一点甘露水,滴在金羿身上,轻轻将其周身火焰灭去,复又摘下一片柳叶,轻轻抛下,那柳叶迅速变大,待落到金羿身上已然将其整个盖住。   她微微一叹,还好自己掐算得准,知晓金羿有难,及时赶到,若是不然,估计金羿今天难免会被烧成灰烬下场,心中却大大得打了个问号,为何他那随身神甲却并未自动护主?她却不知金羿那随身神甲,曾经多次为金羿划去危难,早已是灵力耗尽,正等着别人帮忙啦?   “南海……观世音……菩……菩萨……”两大兽王见自己两人耗去如此周折,才将这两人击败,本想再下一成,灭了两人,却在这节骨眼上被人给夺了过去,本想出手结果那人,抬眼一看却见那人真面,心中汗毛倒立。   “孽畜,尔等本为仙兽,却修炼邪法,伤天害理,可知罪否?”观音将金羿两人收入玉掌之中,怒喝道。   “我等知罪,请菩萨开恩!”两大兽王齐齐俯身拜倒,磕头不迭,但久久不见观音回话,抬眼偷瞧,却见她身后佛光闪闪,闭目沉思,灵境而祥和的浩大慈悲法力,充斥山间,原本杀红眼的一干仙人、众多仙兽,齐齐住手,纷纷俯身拜倒。   大慈大悲咒朗朗而诵,想来却是她正在用佛门纯正佛法洗涤这里的杀戮之气,感化一干人等。   两兽对望一眼,齐齐点头,驾云而起,逃匿而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孽畜哪里走!”但见她束手一挥,一道佛光脱手而出,追击两兽而去,速度之快,远胜两兽不知多少倍。   ……   南海普陀岛潮音洞内。   观音盘膝金莲之上,默默注视那玉床之上沉睡的男子,心中杂念万千,感慨不已。   “阿弥陀佛,菩萨圣手,远胜常人,想不到这样严重得烧伤居然也能将其完全复原,小僧佩服至极!”话音将她自沉思之中惊醒,回头一望,一位年轻僧人安静站于洞口,单掌直立,面色恭敬得看着观音菩萨,但见此人,年方双十,眉清目秀,俊郎非凡,英气逼人,赫然正是……   本書源自看第200章:甘露神水,大话西游   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玄奘。   只是此刻的他,除了原本俊逸非凡,仪表堂堂外,更是佛光熠熠,金黄闪烁,脑后佛轮之中,七道金黄光晕一闪一闪,象征着他此刻已有的果位与实力。   “玄奘,哦,不对,是旃檀功德佛,消息果然灵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观音菩萨见来人是他,回过神来,浅笑道。   “菩萨客气了,叫我玄奘就是。金羿前辈有恩于玄奘,前些日子佛祖见你未曾出席法华大会,便已知晓其中因果,特意嘱咐玄奘携佛门宝物七叶莲蓬前来相助,搭救恩公,了我心愿,却不料菩萨圣手,早了玄奘一步,当真是恩公吉人天相。”玄奘苦笑一声,徐徐步入潮音洞内,冲观音暨首一礼,抬头望着那石床之上的金羿,一言不发。   石床之上,金羿似已熟睡,浑身血迹业清楚,身上盖着一张青绿色泽的棉被,方面大耳,猿臂修长,肌肉纠结,肤色古铜,有意无意间,嘴角轻扭,似笑非笑。   这么久了,恩公还是没有变化,依旧如斯,而自己啦,西天取经,饱受艰难险阻,尔虞我诈,人也变得苍老了许多……   “玄奘,你这是说哪里话,金羿施主福缘深厚,身具四大神品之一的扶桑神果,化险为夷倒也并不稀奇。”观音叹道,其实她还有下半句话没说,那就是祸福相依,福大定然灾多,金羿的人生就她所能预计的还有多灾多难,九死一生。   “扶桑神果!”玄奘心中大惊,摇头苦笑,看来自己这次真的算是白来了,那扶桑神果是乃盖世神品,与九品金链子、七彩菩提果齐名,想比之下自己手中的七叶莲蓬简直是不值一提。   “当初佛祖召我,告诫一番,叫我前来搭救恩公,却不知这其中因果为何?不知菩萨,能否告知玄奘一二?”玄奘愣了半晌,方觉失态,双手合十,躬身询问。   “南无阿弥陀佛,玄奘,事情是这样的……”当下观音菩萨将那日自己掐算,驾云相救金羿,以及自那一干仙人、仙兽口中得知事情尽数告诉了玄奘。   “无量寿佛,金羿恩公舍身为人,苦战邪兽,充分体现了我佛大无畏的精神,实乃远胜玄奘,当真是令人佩服!”玄奘双手合什,竟然双膝一弯,跪倒在金羿窗前。   观音菩萨看在眼里,微微点头,对这玄奘大加赞赏。要知道玄奘西天取经,得了佛陀果位,能有这样的谦卑之心,实乃大善也。   “麟儿……”   依稀的呻吟之声,自金羿口中传出,观音、玄奘两人寻声望去,但见金羿脸皮微颤,想来此刻正在梦中。   “蕙儿、雪儿、语真、弄影、玲珑……”   短短的一柱香时间,金羿接连叫着这些名字,不断重复,表情变化频频,时而快乐,时而悲苦,时而凄厉,时而癫狂,当真的百态人生,百般变化。   “哎,恩公真乃至性之人。”玄奘叹息道。这些人中,他认识几人,都是恩公红颜,想不到恩公在将死之际,却是依旧记挂她们,情之一字,当真是玄妙。   观音听他所说,默默无语,只是看着金羿,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   ……   “观音菩萨,您这么在这里?咦,玄奘法师,你不是西去取经了吗?这里有是哪里?”金羿睁开双眼,瞧见两人,除了惊讶,就是震惊,继而化为无限的狂喜。   在他想来,自己最后全力拼斗,撞入那火光兽王元丹圣火之中,早已化为灰烬,但此刻他却能清晰的感应四周,感应这石洞之中浩大无边,充满勃勃生机的慈悲佛光,更是目睹玄奘、观音两人伫立自己身前,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接连发出三问。   “恩公,这里是南海普陀岛珞珈山潮音洞,菩萨道场所在,是菩萨施展浩大佛法救了你。至于我嘛,早已取经归来。”玄奘洒然笑道,将他问话一一答复。   “谢观音菩萨救命之恩!”金羿听玄奘如此一说,本想起身拜谢,奈何刚一动弹,顿觉五脏移位,全身剧痛,冷汗涔涔,却是爬不起来。   “金羿,你别动。本座虽已替你灭去元丹圣火,但见你昏迷不醒,紧闭嘴唇,无法替你治疗伤势。”她声音圆润,语气亲切,听在金羿耳中,宛若天籁,极是好听。   观音说道这里,素手一摊,白光一闪,手上赫然多出她的得意神器羊脂玉净瓶、清净杨柳枝。她轻轻一蘸瓶中甘露神水,轻声道:“金羿仙友,烦请你张张嘴,这甘露神水虽及不上你那扶桑神果,但对于治你内伤却是绰绰有余。”   金羿见她如此,心中感动,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张开嘴边,吞下一滴甘露神水。   甘露神水卜一入口,顿时散发出浓浓清香,甘甜无比,泛出淡淡温热,舒泰爽心,心脾皆润,好不快哉?那舒爽甘甜,沿着喉咙之下,四处蔓延而去,所过之处,自己五脏六腑之伤,尽数复原,当真是神妙无穷。   于此同时,金羿运转体内仙元,借着那甘露神水神效,将那潜藏在自己体内的元丹圣火的热毒,尽数排除,四下内视一番,觉得再无大碍,才睁开双眼,望向两人,不,这次应该是三人。   多出的一人是谁?   正是金麟。   “麟儿,你没事,太好了!”金羿心肌一颤,莫名的欣喜,竟然让他的心脏有些超负荷运转,只觉见到金麟,自己的整颗心似乎都快跳出嘴来一般。   “金羿……”金麟见他醒来,哪里还能忍得住,快步过来,紧紧握住金羿的左手,似乎怕他会消失一般,力道奇大,宛若铁箍。   “呜呜呜呜……,金羿,我还以为再也不能陪你游览仙界了啦?”金麟泪眼婆娑,泪花闪闪,悄无声息间竟滑落一行清泪。   金羿瞧她涕泪交加,眼神憔悴,知晓定然是担心自己,心下感动,蓦然想起,她这些年虽是有时对自己脾气颇怪,但想来他当是故意为之。而今番这样的她,应当才是她的本性。   患难见真情,生死明相知。   当下金羿轻轻举起右手,为她擦拭掉脸颊的泪花。观音、玄奘见此,齐齐点头,身形一闪,飘然出洞。   两人对望,无声的对望,胜过有声的述肠,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我其实已经死了?”   “哦?”   “可是阎罗王不收我啊!”   “为什么?”   “他说我这人还有很多事没做完,所以不能死,尤其是……”   “尤其什么?”   “尤其是有一个爱哭鼻子的麟儿在守着我,我怎么也要来安慰安慰人家不是!”   “就爱贫嘴!”   “哎呦,我的腰伤还没好啦?”   “金羿,你……你……没事吧?”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有事啦……”   “哼……”   “哎呦……”   观音菩萨、玄奘、龙女、惠岸、善财童子五人此刻站立紫竹林中,猛然听道一声凄厉惨叫,自那潮音洞中传出,心中大惊,还以为是金羿两人出了什么事情,回头一看,只见金麟红着小脸碎步跑出,瞧见观音等人更是面色羞红,别过头向那紫竹亭中跑去。   片刻之后,金羿慢步走出洞来,瞧见观音等人则是老脸微红,旋即恢复如常,急步迎向观音等人,行礼问候,当然这行礼问候只是其他四人,玄奘却是没份,毕竟他俩关系非比寻常,也难得客套。   “你是金羿恩公?”龙女眨巴着大眼,盯着金羿。   “正是在下,这位是……”金羿抬头看了一眼这美丽的少女,但见她额生一对金黄龙角,杏脸桃腮,与水玲珑一般,但却更加高贵,心中微微一动。   “我是东海龙王敖广的四女儿,小龙女敖甄。”敖甄面露微笑,极是高兴。   “原来四公主,请恕金羿眼拙,未能识出公主金面。”金羿呵呵笑道,对这个小龙女,他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是极为喜欢。   “前些日子,二叔亲自来此向我说起这次东海之灾,若非恩公大恩,救我父王,我水族定遭灭顶之灾,请受甄儿一拜。”她双手交叠,微微一福。   “四公主客气了!”金羿也不谦让,受她一礼,转头看向玄奘,哈哈笑道:“玄奘法师,受菩萨点化西去天竺佛国,求取真经,想必经历了不少磨难,能否诉与我等一听。”   玄奘微微一愣,看了一眼众人,只见众人眼中均是好奇,就连观音菩萨也不例外,当下润了一润嗓子,道:“难得菩萨、恩公有此雅兴,玄奘今儿不坐禅、不念经,也要为大家讲一讲这西去路上的重重劫难。”   他抬头仰望上空,目光闪闪,回忆一番。半响才开口道:“大唐贞观十三年,八月十五日……”   他娓娓道来,将自己充满神奇磨难,坎坷荆棘的西行取经之路一一道来,从贞观十三年说道贞观二十二年,从大唐谈到天竺,从三打白骨精话到四圣戏禅心,从流沙河讲到通天河,从火焰山语及碧波潭……,更是将西游之路全全大话一番,听得众人眉飞色舞,惊心不已。   玄奘花了整整四个时辰都未将那西行之事话完,言语之中满是对自己的四个徒弟大大的夸奖,尤其现今功成荣归妖界花果山水帘洞的斗战胜佛孙悟空更是其中翘楚,能够取得真经,他居功至伟。   观音本已大多知晓玄奘之事,听了一些,便独自行去那紫竹亭,与金麟说话去了,小龙女、惠岸、善财童子等人也是知晓甚多,也是早早离去,唯有金羿却是依旧聆听着,心却是飞到了妖界,去会孙悟空去了……。   本書源自看第201章:碧海潮生,唐僧师徒   “话说大唐贞观十三年……”玄奘嘴角含笑,正欲朗朗上口的讲述自己的西游之事。   “打住,打住!”金羿急忙出言相阻,这几天下来,这玄奘与金羿一起,即不念经,又不坐禅,更不回佛界自己的庙宇里去,就一天到晚,唠叨着给金羿来了一处又一处的大话西游。   起初金羿还是意兴盎然,听得津津有味,可是到后面来,玄奘的这样成天念佛吃斋的,这说书的功力远远不及他坐禅念经的功力能够比拟,只是就那么几句话,一味的重复,什么“话说………”、“有道是……”,听得金羿耳朵都起了老茧,这不,又来了。   人说唐僧啰唆,果然不假,金羿心中乱想,道:“玄奘法师,我去去听潮石那,一会我们再聊。”   玄奘见他不听自己大话西游,微微失望,复又想到‘一会再聊’,顿时来了精神,眼睛发光,道:“如此甚好,玄奘也想听听恩公说说你的事儿。”   金羿点了点头,心中狂汗,这和尚难不成真喜欢闲聊,放着自己的正事不做,奶奶的,还旃檀功德佛啦。我看就是啰唆无敌佛,我闪。殊不知他却是大大的冤枉了人家玄奘,将人家一片热情给直接抹杀掉了。   听潮石,位于普陀岛北面海边,伫立南海之滨,引风兀立,海风轻轻吹过,带起道道水波,粼粼波光闪动,璀璨生花。   金光一闪,听潮石上赫然多出一具高大的身影,正是金羿。   他站立在听潮石上,任由海风吹拂,黑发飘扬,衣角翩翩,遥望茫茫大海,水天相连,穹庐俯瞰碧波,偌大南海亮若明镜。海鸟成双入队,齐齐轻点水面,游鱼双双戏水,间或跃出水面,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碧海暖潮翠生波,普陀紫竹漫婆娑,莫道人生苍凉境,唯有伊人傍心窝。   “哗!”   正当金羿吟诗之际,水面哗啦一响,风声呼呼渐大,原本的粼粼波光,逐渐化作浪潮,虽不汹涌,也不澎湃,但却凭空而生,倏突而变,实乃奇景也。   “碧海潮生,南海晨曲!”   天籁之音,传入金羿耳中。他回身一看,微微一愣,这话音之人,正是观音,只是不知她是何时来这听潮石上的,此刻的她,身着白色素裙,白纱长横展秀发之后,既无金莲相伴,又无佛轮八道,抛去那满面的慈悲之相,倒也别样娇艳,美丽动人,怎能不令金羿吃惊。   “金羿见过菩萨!”金羿虽是震慑于观音着装,但也仅仅只是爱美之心在作怪,并无亵渎之意,旋即清醒过来,上前一礼。   “金羿,勿须多礼,菩萨只是果位罢了,若是不弃,你我平辈论交,免得你每次见了菩萨前菩萨后的。”观音菩萨微微一笑,顿时宛若圣域金莲,华光万道。   “菩萨,这万万使不得!”金羿心下大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那是世人心中敬仰的至高存在,能够见她一面尚且是三生有幸,况且又是自己救命恩人,更别说平辈论交。   “有何不可!人生便如碧海潮生一般,大起而大落,今日你尊敬于,保不住昔日、未来我也如一般崇拜于你,这拜来拜去的,和世间凡人又有何差异?”观音一阵苦笑,心道:“羿神君,昔年你那一身藐视天地的气势去哪了,这眼前的男子,当真还是原来的你吗?”   “这……这……那若论平辈,那不知小子应当如何称呼大士?”金羿见观音如此,出言相问。   观音菩萨顿了一顿,面色微红,小声道:“叫我妙善、慈航亦可!总之比菩萨前菩萨后的就行。”观音菩萨昔年曾在凡界之时,乃是西域小国的公主,俗名妙善,后拜于元始天尊座下,道号慈航,至于这观音称谓则是入了佛门,方才改的,相对于那人而言,只知她昔日芳名道号,却不知她今日佛名。   “这……妙善、慈航?”金羿头都大了,不知为何观音菩萨要让自己这般称呼于她。   “哎……”观音微微一笑,甜甜应道,心比吃了蜜汁还甜。心道:当年也不见你这般称呼于我,若是当年你就这样,我又何须经历这般磨难。   “不知妙善仙子,到此所为何事?难不成,也是为了看着碧海潮生?”金羿心中憋苦,却也不愿多想,探问道,称不得菩萨称仙子总成了吧?   “今日午时乃是我那莲池金莲绽放之日,特意前来相邀,不知仙友能否赏脸?”观音贝齿轻启,无奈笑道。   “仙子盛情,金羿怎敢不去?”金羿躬身一礼,谢道。   “如此,那妙善先行一步。”声音方落,凭空消失,想来却是瞬移去了。   “一定一定!”金羿站直身子,遥望前方,却哪里还有观音的影子。   回身目视潮生碧海,金羿心中不明所以,为何观音菩萨一再强调自己不要称其果味,要呼俗名,到底是什么原因,谜……   此刻,潮音洞内,观音已然身着盛装,盘坐于莲台之上,嘴唇含笑,痴痴不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弄得身旁的善财童子红孩儿、善财童女小龙女,彼此对望,惊讶无比,也不知自从那人来岛之后,菩萨为何频频失神。   ……   紫竹林,紫竹林立,竹叶沙沙。   竹林之心,有一小池,名曰:金莲池,其间种有金莲不下百株,莲叶青田田,弥漫水云间,花骨朵朵立,出水笑苍天。“哗!”水响之声微起,只见一尾金色的鲤鱼探出头来,跃出水面,调皮至极,似乎也想凑个热闹。   金莲池边,惠岸行者、普陀山守山大神黑熊怪带领三位紫竹仙灵来回忙和,或端果盘,或铺竹凳,或上仙茗,或点檀香,忙得不亦乐乎。   晌午将近,一行人自那紫竹林外步向这金莲池而来,当先一人身高八尺,肤色古铜,正是金羿,身后紧随几人,分别是观音、金麟、玄奘、龙女、红孩儿。   “妙……菩萨,你这金莲池会邀请了那些大仙大佛?”这正式场合,还是不能乱叫,坏了菩萨名声,那自己可是罪大了。金羿早已看到了那摆放的竹凳、竹桌,仅有八套,想来菩萨,自己、玄奘、金麟当各有一席,那剩余的这些席位又当是何人,以观音菩萨身份,究竟是哪些人前来啦。   “仙友勿须多问,一会便知。”观音面色微红,故作神秘道。   “菩萨,俺老孙来迟,还请见谅!”尖声尖气,恍若怪叫的声音,清晰传入金羿等人耳中。这声音再是熟悉不过,除了那孙悟空还有谁。   “孙大圣!”金羿心中一喜,抬头望去,哪里有孙悟空半点影子,满脸疑惑地望着观音,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观音见他如此,笑道:“大圣修为高深,这传音之法却也精妙,相信片刻即到。”   众人听他一说,齐齐再次望向半空。须臾之后,一朵金色的祥云,快速掠过,瞬间便已到了众人上空,徐徐下降,众人看得真切,这云头之上除了那尖嘴猴腮的孙悟空外,还有三人,站立悟空身后,居中一人,不,错了,应该是居中一‘猪’,猪头人身,大腹便便,左边一人,身着罗汉袈裟,满脸憨厚,赤着大片胸膛,闪发金光,想来定是罗汉金身无疑;右边一人,玉树凌风,长发束于脑后,面若冠玉,负手而立,其俊美仪容,比之玄奘也不逞多让。   金羿抬头望去,这四人俊的俊,丑的丑,除了孙悟空他认识外,其他三人均不识。   玄奘似乎也很是欣喜,道:“这四人乃是昔年西行之时所收的徒弟,悟空、悟净、悟能、敖玉。”   金羿听他一说,猛然一惊,想起了那几天他的大话西游,多次提自己这四个徒弟,那猪头猪脑的家伙定然就是那贪图美色的猪八戒,那憨头憨脑的肯定是沙和尚了,至于那粉头粉脑的定然就是敖闰三子敖玉,那样子倒不像他那父亲,多半是像他母亲。   云头之上,孙悟空早已看到金羿,当下大喜,收起筋斗云,眨眼便到了金羿身前,嘿嘿笑道:“好小子,原来你也在这里,俺老孙可想你得紧啦,哎呦,小子长进不少,才这么点时间修为都到了七罗上仙之境了,至于这实力,我看也不比那些大罗金仙初期的仙人差,好样的……”   众人听孙悟空这样一说,皆是大惊,除了金麟外,齐齐侧头望向金羿,似乎要将他吃了一般。   金羿心中狂汗,大圣火眼金睛就是厉害,自己这点破玩意,可以瞒住别人,却是瞒不住他,当下讪讪一笑,佯装不知。   “小侄红孩儿,见过二叔!”善财童子见孙悟空说完话,急步上前,冲他鞠躬行礼。   “嘿嘿,小鬼头,你还怪二叔不,坏了你吃唐僧肉的好事,更是做不成山大王。”孙悟空看了一眼,这红衣童儿,嘿嘿笑道。   “二叔你有来了……,当初小侄有错在先,若非遇二叔,菩萨点化,又岂能得修正果,只是不知妖界父母过得可好?”说道父兄这童儿眼中竟也泪花闪烁,仙妖两隔,想来也是心酸。   “放心好了,我昨天还去了一趟积雷山摩云洞,你那父母可好着啦!”孙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长者爱护的样子。   “猴哥,你这人也真是的,你要收起筋斗云也总得给我们知会一声,明知俺老猪身体臃肿,行动不便,你看险些就给摔着了。”那猪八戒按下云头,埋头抱怨起了孙悟空。   “咯咯……”金麟、龙女听他话中有趣,忍不住娇笑起来。   猪八戒寻声望去,瞧见金麟,顿时眼睛微微闪光……   “哼……”金麟感受道猪八戒这猪哥满脸的淫光,眉头大皱,冷哼一声,双颊涨红,想来就要发作。   “麟儿!”金羿见她如此,知她的性子,要是自己不出马,说不定马上就普陀山便会成为战场,如此一来,岂不是丢了观音面子,急步上前,捏了一下她如玉小手,微微摇头。   “呆子,是不是有想讨打了?”孙悟空一个猴跳,跃到八戒身前,伸出毛茸茸的猴爪,重重磕了一下八戒猪脑,面色大是不善,想不到自己这个师弟居然敢公然亵渎金麟,大觉丢了佛门面子,更拂了自己五人面皮,何止该打。   “哎呦……”猪八戒脑袋受痛,恍然大悟,急忙将嘴边哈喇子吞入腹中,惊恐地望了满脸怒容的猴哥,冲着唐僧哭丧着脸,道:“师傅,你看看猴哥,又欺负我……”大是一把眼泪,一坨鼻屎的往玄奘身上抹去,浑然忘却了自己方才的淫猪相。   孙悟空听他向玄奘哭诉,嘿嘿一笑,别人不知道玄奘与金羿的关系,他还不知道么。   果不其然,玄奘面色一整,摇头道:“悟能,你要为师怎么教你。如今你已身为净坛使者,怎么还生出这般邪念,今番若不是恩公、金仙友心胸宽阔,估计你现在已经被打回佛界去了。”   “恩公?”猪八戒虽是好色,又是一副猪头三的样子,但却机灵得很,听出玄奘话中并无帮助自己的意思,反之更是大大的责罚,也不在装模做样,疑惑问道。   “这位便是为师恩人,大唐王朝护国神君金羿!”玄奘冲着金羿歉意道:“玄奘教徒无方,还请恩公、金麟仙子切莫与他一般见识。”   “法师,你说哪里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家麟儿天生丽质,倒佛陀罗汉之容,八戒使者看一看有何妨?”金羿嘿嘿笑道,他一语双关,即大大的夸耀了金麟一番,又为八戒找到了台阶下台,要不然真的要看看一出悟空怒打色猪的插曲吗?   “谁是你家的……”金麟面色泛红,轻轻挣了一下玉手,却终究没有摆脱金羿铁手。   “呵呵,还是仙友了解八戒。”猪八戒猪脸一红,感激得看了金羿一眼,冲着金麟俯身礼道:“猪悟能方才冒昧,还请仙子原谅!”神态恭谨,比之方才判若两人。   其实他如今得了果位,境界修为提升,心境自然也是上了去,已经不再是西天取经路上的那只色猪了。方才虽然失态,但却是震慑居多,感叹居少,亵渎则是没有。   “使者客气了……”金麟面色依旧有些冷寒,淡淡言道。   “谢仙子……”猪八戒自知理亏,退下一边,与那红孩儿嬉闹起来,远远跟在众人身后。   经此一闹,众人也是没了这观赏竹林的闲心,齐齐迈向那金莲池边。   蓦然,金莲池中金光闪闪,发出万道光芒,耀眼至极。   “众位快看,金莲尽放!”观音微微一笑,指着那金光闪闪的莲池。   众人齐齐望去,但见这金莲池中数百过莲花骨朵,透过金光,齐齐伸直了枝干,倏然钻出水面,徐徐剥了开来,形成朵朵玲珑小巧的金色莲花。金色花瓣,含珠带露,朵朵怒放,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清爽而不腻,淡浓恰适中。   “好漂亮!”   卜见如此百花齐放,金光耀眼的胜景,金麟心中高兴无比,忍不住大声惊叫起来。   金羿听在耳里,微微一愣,旋即嘿嘿一笑,转身对观音菩萨道:“不知菩萨,可否送我几多金莲!”   观音菩萨意味深长得看了他一眼,正欲开口,却听那玄奘道:“这金莲方开,正值芳华,恩公,为何要采摘于它?”   “玄奘法师,又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金莲虽是才开,芳华正茂,但若是及时采摘,唯恐过了时辰乃就全全凋谢,岂不可惜。”金羿哈哈笑道。   跨步而上,接连伸手采摘了三朵金莲于手,道:“正所谓‘宝剑赠英雄,鲜花赠佳人’,这金莲虽折于我手,但却是大有所值,不是印证了佛门‘我不入地狱,水入地狱’的禅机了吗?”   他话一说完,将这三朵金莲分别递于金麟、观音、小龙女三人,没法啊,这里只有这三人才是佳人,总不能将这花送给猪哥吧。   “金羿仙长妙语禅机,沙悟净佩服佩服,若是你入我佛门,定然能成就九天神佛之大道也。”沙僧憨头憨脑,老实至极,只觉金羿说得甚对,心中好生佩服。   “本座谢过仙友赠花之情……”观音脸色微红,看了金羿一眼,只见他目光清澈,嘴角含笑,想来也是心血来潮之举,却也欣喜不已。   “呵呵,借花献佛,借花献佛……”金羿摆了摆手,随口说道,殊不知自己无意之间,做的确实借花献菩萨,而非献佛,而且还是借的人家菩萨的花。   小龙女大觉金羿好玩,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毕竟这金莲自己虽是看了不知多少次,但却是尚未得到过一朵,今番金羿相助,遂了心愿,怎不令她心喜。   金麟看着手中金莲,微微有些感动,轻轻将金莲别与秀发之上,平添三分美丽,三分靓丽,三分高贵,一分圣洁,看得老猪差点又是一呆。   “菩萨,四位佛爷,金羿、金麟仙友,请入座!”惠岸行者上得前来,冲众人拱手一礼,侃侃而道。   “嘿嘿……小木吒,你为俺老孙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孙悟空猴急一番,冲着惠岸行者嘿嘿笑道,脸色古怪。   惠岸行者,俗名木吒,乃是托塔天王李靖次子,曾拜师于普贤真人,也就是现今的佛界四大菩萨之一的普贤菩萨,法号木叉;如今师从观音,法号惠岸。惠岸行者在唐僧师徒西天取经之时,曾多次相助几人,感情深受,亲若一家,是故,孙悟空才会这般叫他。   “呵呵,圣佛,你说哪里话,都是一些你爱吃的。”惠岸正色道,接连报出了好几样悟空爱吃的瓜果,只听得这猴子眼红如火,亮金金一片,汗,好像这火眼金睛都被这猴子给乱用一通了。   “这个这个……惠岸行者,俺老猪食量大,你有没有……”猪八戒嘴馋好吃那是仙佛鬼三界出了名的,要不然如来佛祖又岂会授他净坛使者这个主管天下贡品的美差。   “呵呵,佛爷看你说的,你瞧瞧……”木吒一指前方,但见那不远处紫竹桌凳早已布好,上面瓜果茶茗,皆有摆放,其间一桌,瓜果众多,恍若小山,想来定是为这死肥猪准备的。   众人分主客各自落座,观音落座上首,端起桌上仙茗,柔声道:“今日斗战胜佛、旃檀功德佛、净坛使者、金身罗汉、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师徒五人齐会我普陀珞珈实乃可喜可贺,再次本座敬五位一杯,聊表寸心。”   “菩萨客气了……”五人齐声回道,举起手中杯子,将仙茗一饮而尽。   “菩萨,西天路上,您多次相助于我等五人,如此大恩,玄奘感激不尽,更是此番搭救了金羿恩公,玄奘就算是为菩萨寂灭金身、涅槃舍利也是在所不昔。”玄奘看了金羿一眼,满是诚恳之态。   “师父,金羿小子好好的,你这话……”孙悟空听玄奘一说,疑惑得看了金羿一眼,似乎想要知晓答案。   “悟空别急,今番本座邀请尔等前来,此处一来是师徒重逢,二来则是顺便听听诸位的意思,看看如何处理这事?”观音菩萨话半一半,声音转冷,想来也是有些愤怒,大声吩咐道:“带上来!”   不一会儿,守山大神黑熊怪便拧着一白一红两位老者,徐徐步入这池会中来,扔在地上。这两人金羿识得,正是那修炼那歹毒邪功吸婴大法的风火两王。只是此刻两王,浑身毫无半点力气,看他二人脸色苍白,萎靡不振,想来多半已被封去了法术。   “烦请金羿仙友,将那日百草山底之事说与五位听听!”观音菩萨看了金羿一眼,淡淡道。   金羿当下润润嗓子,将那日百草山之事尽数道了出来,他身临其境,险些丧命,感受颇深,在嘴皮之上的修炼,远胜玄奘多多,讲起来自是津津乐道,细腻至极。   “哼,如此贼兽直接灭了元丹得了,菩萨你为何还要让这两个家伙活到今日。”孙悟空听完金羿所讲,暴跳如雷,若非这里场合,说不定就是一棒打下,灭了这两个家伙。那日百草山之事,他身处妖界,并不知晓,今番听来,却是极为鄙视这同为兽类的风火二王。   “大师兄,菩萨慈悲,是断然不能沾染血腥,这珞珈圣地自然也不能让污血染了,我看不如这样,将这两人给我等,送与天庭怎样?”极少开口的小白龙,提议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唯有金羿这个受害人却是迟迟不语,似乎这事与他无关,浑然自得的样子,悠哉游哉地喝着茶茗,吃着瓜果。   “金羿仙友不知有何高见?”观音菩萨看了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金羿面色一正,怒道:“风火兽王修炼邪功仙法,无论是天庭还是长生谷,都会处以极刑。但并未伤及他人,我佛慈悲,也曾有投身喂虎,割肉喂鹰的善事。依我之见,不如废其邪功,化去法力智,让这两兽在这普陀岛上自生自灭,若是他日福缘够了,再准许重新修炼。”   他面色虽怒,但如此惩罚却是极轻,众人听在耳里,惊讶万分,心中奇道:“这小子一定是疯了,这般轻易的就放过了险些命丧其手的两兽……”   风火兽王听他如此一说,微微颤抖起来,看了金羿一眼,满是感激,老泪纵横,至少自己两人可以不用死了……   本书源自看第202章:圣者滴泪,截杀伏击   “南无阿弥陀佛,恩公以德报怨,玄奘好生佩服。”玄奘半响反应过来,高宣一声佛号。   “嘿嘿,金羿小子,你未免有些呆瓜,虽说我佛慈悲,但有时杀戮恶贼,替天行道,方为上上之策。”孙悟空冷哼一声,怂恿道。   “大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实罗汉沙悟净插言道。   “三师弟,此话怎讲?”孙悟空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沙师弟,难不成这憨头憨脑的家伙,今天开窍了不成。   “依我之见,金羿仙友多半和师傅一样,是哪位佛陀菩萨转世,才有这般‘扫地恐伤蝼蚁命’的大慈大悲心肠……”沙悟净看着金羿,满是崇拜,摇头晃脑的讲解起来。   “打住……打住……”   众人听这智商低下的罗汉分析出这般原因,齐齐瞪眼,金麟咯咯娇笑,金羿更是差点吐血,见他欲继续分析下去,急忙出言打住,要是让他在说一会,搞不好还会帮我说成是阿弥陀佛转世,佛界大尊给贡起来。心中苦笑道:“鄙人都已结婚多年,这娘子都讨了四房了,还是个屁的佛陀转世,即便是佛陀转世,估计也是淫佛荡佛花佛转世,嘎嘎……”   他面色一正,急忙制止自己心中的龌龊想法,再想下去,老子可真成了佛陀转世的花和尚了,叹道:“金身罗汉此言差矣,金羿哪有玄奘法师这般好的命,乃是金蝉子圣者转世,我之所以放过这两兽原因是……”   “第一,风生兽、火光兽祖居于炎洲,但由于其身共有的特殊灵力,惨遭一干仙人疯狂绞杀,做为兽王出于保护自己的族人,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第二,为这两兽所擒的众位仙人,并未真正为他们所害,这恶果还未犯下;第三,这里乃是佛门圣地,不宜妄开杀戒,亵渎圣者。但两兽终究修炼邪法,又发动群兽杀戮众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是以我才会这般惩罚两兽。”金羿面无表情,将原因分析出来。   “哦……”众人听他如此一说,已是明了,对金羿如此宽大的心胸,却也是心生佩服。   “风兽、火兽,金羿仙友如此判决,尔等可服?”观音肃然而道,冲着这两兽娇声咤道。   “我等服了!”风火两兽,艰难爬起,齐齐冲着金羿、金麟、观音各磕了三记响头,自是老泪纵横,感动不已。   观音菩萨素手一挥,示意黑熊怪将这双兽带下行刑。众人各自把盏,言语尽欢,畅聊许久,方才散席告辞而去。   ………   翌日清晨,金羿、金麟伫立听潮石上,遥望茫茫南海,倾听暖潮温波。   “两位仙友,当真不再留一日。”观音柔声问道。   “妙善仙子,我等两人有云游之愿,想好生历练一番,不便在此佛门圣地久留。”金羿目视远方道。   “如此,那妙善也不再挽留,若有时间,请记得来普陀看看,这里永远欢迎二位。”观音虽是满脸不舍,但终究是佛门圣者,知其心意,也不在挽留。   “那金羿就谢过仙子救命之恩,款待之谊,他日定当上门再访!”金羿乐道,拱手一礼,但见脚下深紫祥云浮起,须臾便要驾云升起。   “慢!”观音金莲见他说走就走,急忙叫住他俩。   “菩萨还有何吩咐?”一直少有开口的金麟疑惑地望了一眼观音菩萨,不知她还有什么未了。   “这片清净杨柳叶你拿好,若遇强敌,请将其展开,或许对方会卖我一个薄面,不再为难于你。若是对方,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柳叶也可以将你抵挡一阵。”当下观音话完,自手中柳枝上摘下一片叶子,递与金羿。   “这……”金羿急忙推却,这样的大礼,却是万万不能收的。   “收下吧,或许不久即会用上!”观音硬将这柳叶塞于金羿手中,金羿心下一谎,本想不收,一不小心轻挨菩萨玉手,两人顿时齐齐一颤,金羿却也是将那柳叶收入手中,心中大呼罪过罪过。   祥云袅袅升起,金羿、金麟齐齐挥手,向观音道别。观音微晃玉手,见祥云远去,那道曾经熟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不知不觉,眼角倏然滴下一朵泪花。   “菩萨,您哭了?”小龙女提着花篮,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这听潮石下,正好瞧见观音掉泪的一刻。   “不,只是沙子吹进了眼睛而已。”观音面色泛晕,诳语道。谁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打起诳语更是让人一愣一愣,尤其是出家的女人。   “哦,甄儿明白了……”敖甄若有所思,望着远处海潮,若有所悟得道。   “明白了就好,走,我们回去吧!”观音莲步轻移,跨步而出,于小龙女一道回潮音洞去了,不表。   深紫祥云之上,金麟一语不发,心中五味杂陈,好像打翻了醋坛子一般。观音菩萨前生是谁,他可是清楚得紧,上古妙善公主,昔日慈航真仙,今朝观音大士,她与那人自上古时期便绵亘下来的痴缠感情,今番这般相遇,却不知又会引发什么?   地藏菩萨、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这佛界四大菩萨,皆是原本仙界九天神仙后期高手,其中观音、文殊、普贤昔日曾是位列元始天尊座下,截教十二真仙。虽只受了菩萨果位,但却实力已是九天佛祖级,偌大佛界之中估计能出其右者除了两大尊外估计也只有如来、燃灯等上古佛陀。   那日,自己深受重伤,昏厥而去,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想不到醒来之人,自己却在这珞珈山上,细细一问,才知为观音所救,心下感激。昔年妙善为那人所救,平定国内叛乱,绞杀凶兽,拯救她国,这样的盖世英雄怎不令当初芳华二八的妙善公主倾倒,深深的苦爱。奈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那人风流成性,处处多情,处处留情,仙女神女趋之若鹜,又岂会在乎一个凡俗女子,哪怕是金枝玉叶他也绝不眷恋,才发生了之后一连串的事情,最后遁入空门,长伴青灯。   金麟为她所救,两人本是熟人,自然也不避讳,交谈甚欢。可是今早,自己亲耳听到金羿称她俗名,心中莫名的惆怅淡淡而生。蓦然心神一惊,想起天星洞中镜像所言,此羿非彼羿的契机,心中狐疑,这是真的吗?   悄悄侧头望去,只见金羿正瞧着自己,满脸的担心,莫名脸颊一红,心头一甜,嗔道:“看什么啦,呆子,感觉你刚才的眼神怎么和那头猪有些像!”   金羿心中大呼冤枉,暗道:“好你个臭丫头,要不是看你心不在焉,满脸愁容,像个怨妇似的,我才难得管你,居然这样拿我和那猪哥比,简直小看于我,我可是老实人,不是色猪,不过,奶奶的,她跟了我这么估计也知道,俺老实起来有时真的不是人,嘿嘿!”   金麟见他半天不说话,瞟眼望去,见他一脸傻笑,似乎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般,心中砰砰一跳,又想起了镜像之言,又肯定了一分。   蓦然玉手一汤,只觉自己纤长玉手,已然被人握住,回头一看,正是金羿,正欲挣扎,却见他脸色诚挚,又是不忍,佯怒道:“金羿,莫不成你又想在竹林那般占我便宜!”嘴上虽硬,心中却是一暖,想起了东海中急流轻揽,竹林玉手紧握,甜蜜至极。   “麟儿,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们一般,好生不快。”金羿面色微微泛白,避开不答,郑重道,心想,你个臭丫头,拿我和老猪想比,看我怎么吓你,嘎嘎!   金羿听他如此一说,复观其脸色,知是不似作假,果然不再说这占便宜之事,灵识狂扫,四处打量一番,却是毫无所获,不快道:“金羿,祖洲在即,你却来骗我,哪里有什么人跟着你,我方才灵识所扫,根本没有任何发现,你无非就是想占我便宜。”   她美目含嗔,霞冠微晃,金装轻抚,莹白肌肤微微泛红,额上,一直隐迹的方形鳞片,闪烁而出,被金羿握住的玉手也是微微颤抖起来,想来她也是动了真怒。   “乖乖,怪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金羿依旧紧握,看着金麟,微微举起另外一只玉手,一副要打的样子,心中大呼:“哎呀,真的生气了,要打我可不是她的对手。”心念到此,随手一松,急忙推开两步,已避金麟雷霆一打,小声嘀咕起来。   “金羿,你占我便宜,今日定不放过于你……”她娇吪一声,即向金羿扑来,速度极快,两人本就相隔不远,万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金麟便已欺身到了金羿身前,接连拍出两掌,两大长达三尺的金光箭怒射而出。   “啊……不是吧,要谋杀亲夫!”金羿这一惊可是亡魂皆冒,金麟这两金箭可是真家伙啊,即便是大罗金仙后期的高手也接不住啊。   但见那金光箭直飙自己面门擦拭而过,呼啸向上,怒射两人高处那一朵青云。   “呲……”   “噗……”   青云离两人本就不远,金麟这两道金光箭乃是凝聚全身法力而出,瞬间便将那朵青云击成数块散云。散云散而再聚,只是此刻这朵青云明显下了许多,云朵之上,赫然站立一男一女两人,面生得很,浑身淡淡青光缭绕,男子彪悍,目露凶光,女子貌美,嘴角溢血,想来定是方才受伤于金羿光箭之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青云跟随自己两人多时,定然是打算藏匿在这云层之中,劫杀伏击,而且这两人都有九天神仙级的修为,这下麻烦可大了……   本書首发于看第203章:上古妖神,南海一帝   乖乖,我的天,老子只不过是随便说说,怎么真的就来了硬骨头,老子说话这般准,以后还是尽量少妄自菲薄的好,要是这样下去,迟早都得玩完。金羿目视青云之上的一男一女,心中惊骇无以伦比。   这两人跟随自己二人已久,方才本想趁着两人‘打情骂俏’之际,向施以伏击暗杀,却被金羿误打误撞的一句话给吓地走了灵气,若非这距离隔得较近,金麟声东击西全力偷袭,想来要伤到这两人却是极为困难。   “好小子,原来你早已知道我等跟踪,尽然还神秘兮兮偷袭于我,妙极了。”那女子身上黑光一闪,面色泛出淡淡红光,须臾之间,脸上血迹尽数消失,想来是运功疗伤。   “金某自问与汝等无冤无仇,汝等却是心怀不轨,欲以偷袭在下,这自卫而已何来偷袭之说。”金羿目中精芒大盛,望向对方二人,气势倏然而发,甚是骇人。   对面两人,互望一眼,心中惊骇皆可看出,齐齐暗道:“这人现今修为不过如此,却有这般凌厉气势,若是假以时日,那还得了,怪不得帝君要一再强调务必将其诛杀。”   心中断定,当下也不在犹豫,崔云而上,腾身而起,向着金羿两人扑击而去,带起道道青色虚影,速度之快,比之那风火兽王还要快上许多倍,眨眼便欺身金羿二人紫云之上。   这两人是打哪儿来,这身法力堪比九天神仙级,而身上灵力,却并非仅仅只有仙灵之气,还夹杂着其他许许多多的灵气在内,甚至包括妖魔冥三界的灵气。出手辛狠,法诀怪异,招招夺命,如此强敌,着实难以招架,十招不到,金羿两人便被那两人轻描淡写的给罩在了结界空间之内,想逃却是来之不及,被人家来了个瓮中捉鳖。   难不成这会真是在劫难逃,想起前几日百草山苦斗双兽,九死一生,幸得观音菩萨及时搭救,圣手施恩,才保住了自己不被烧成灰烬。今天这两个家伙,比之风火双手,更是强横厉害不下百倍,尤其是那一直未开口说话的男子。   金羿两人身处险境,接连躲闪,却终究实力悬殊,差距较大,每几下便挂彩甚多,金麟金色丽装已然裂了多道口子,隐隐露出她丽装之下,欺霜赛雪的莹白肌肤,那男子猛然瞧见金羿身上裸露在外的雪肌,顿时一震,阴翳的双眼,猛然放光,赫然抽身,接连刷出几道青光,齐齐攻向金麟。   金麟闪身不急,躲避不开,被那几道金光接连击中,只觉娇躯之上痛楚不断,心扉皆连,原本金光闪闪的丽装,瞬染殷红,全数被那青光划出较长的伤口。但她心力坚韧,硬是咬牙硬捍,哼都未曾哼过半声,仙元运转,金光怒斩,逼向那男子。   那男子微微一哼,却也是照样凝气成刀,奋力迎上,青、金两刀砰然撞在一起,宛若真刀一般,撞出绚丽的光芒,发出‘哐当’鸣声。   金刀不敌,瞬间断裂,金麟娇躯狂震,接连喷出几口鲜血,犹若风中飘絮的柳叶,随时都有可能颠倒下去。男子冷哼一声,也不留情,青刀直直斩下,以力劈华山之势,猛然斩向金麟螓首……   “不……”   金羿怒吼一声,硬受那女子一记手刀,鲜血喷涌,接着手刀之力,猛然推进,向着金麟而去,与此同时,右手一摊,一片绿色的柳叶迅速展开,眨眼扩大,间不容发的两人裹束进来,浑若绿芽苞儿。   原来金羿见金麟有难,当下也不迟疑,将观音所赠的柳叶祭出,柳叶果然不愧是观音神品,瞬息之间便将两人裹卫,在这刀口之下,将两人生生护住。   “啪!”   青刀斩在那巨大柳叶上时,柳叶散发出盎然绿光,将其那青刀弹劾开去。“哗!”灵气凝聚的青刀,为这绿光所破,倏然裂开,化为灵气,消散而去。   “是慈航的清净杨柳叶!”那女子看了一眼这片叶子,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何物!   “哼,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那男子法力运转,大手一展,青光盈盈闪烁,一柄青光缭绕的丈把长枪,耀耀生威,舞动起来,风声打起,枪尖寒光闪烁,隐隐散发着嗜血的威势。   他紧握长枪,飞身而出,猛然飞身而起,愤怒之下,怒刺那绿芽柳叶儿去……   绿芽之中,金羿躺在金麟暖热而柔软的怀抱之中,气息微弱,鲜血不断自嘴中溢出,面色惨淡,目光游离,望着金麟苦笑一声,道:“想不到菩萨的话这么准,我们才离开普陀这么一会,真的就用上了那片柳叶……咳……咳”   他说话过快,一不小心,牵动了身上伤口,胸口起伏,接连一阵猛咳。   “金羿你没事吧?”金麟心中一痛,为了救她,他硬受那女子一击,没事那是不可能的!   “没事,我还没占够我家麟儿便宜啦?怎么会有事,嘿嘿……”他强自欢笑,却是又牵动了内腑伤口,原本的笑容却变成一副龇牙咧嘴状,好不可笑。   若换在平时,金麟必然娇笑,然而此情此景之下,她明知金羿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才这般做作,却是五怒如何也是笑不出来,嗔道:“这节骨眼上,亏你还这般贫嘴,没个正经。”   她面色娇羞,佯装薄怒,金羿瞧在眼里,心中莫名一荡,艰难抬起右手,轻捏其玉掌。   金麟面色微红,却也没有拒绝,任由他胡来一通,取下他腰后葫芦,取了两人扶桑神果,一枚自己服食,一枚给金羿喂下。   这扶桑神果不愧是至尊神品,两人吞下片刻,便觉周身疼痛骤减,伤口倏然,徐徐合拢,当真是神奇至极。   “嘭!”   一声炸响,自那柳叶之外,猛然传入,震得两人双耳嗡嗡作响,气血一阵翻腾,赫然惊醒,定是那两人正在攻击这柳叶,欲将其破之,当下二人毫不犹豫,齐齐将仙元汇入柳叶之中,与那外面两人对峙起来。   “嘭!”   “嘭!”   “嘭!”   接连十数声巨大震响,皆只是将这柳叶打得四处横飞,却并不能将其破去,更别说将里间二人击杀,若是这样回去,帝君定然怪罪。   强良、九凤两人看了一眼柳叶,齐齐点头,但见青、黑两道光芒闪烁,原本两人站立之处,赫然多出两只‘怪兽’。只见黑光萦绕之间,一只九首人面鸟身的巨大怪兽展翅飞舞,十八只眼睛中,全是兴奋与残酷;青光中,一具高大的身躯蹄踏青云,虎首人身,四蹄长肘,口衔双蛇,狰狞可怖。   这两‘怪兽’并非怪兽,乃是上古妖神九凤、强良。   两妖神鸣吼一声,猛然扑击而下,直取那柳叶而去。   “嘭!”   “嘭!”   “嘭!”   扑打之声再起,蹄爪其上,围击那清净柳叶。远远望去,半空之中,黑光频频闪烁,青光古朴淡洒,柳叶绿意点点,交焯闪烁,倒是极为美观,只是他人却不知这美观之下,又是何其的危险。   “嘶!”   轻微裂响,自那柳叶上传入金羿两人耳中,声音虽小,但听在两人耳中,却比那霹雳之声还大。裂口徐徐扩大,一丝光线投入其中,印照在两人脸上,平添无数苍白。   两人透过那裂缝之处,瞧见九凤、强良顿时大惊,金羿吃惊则是不识,金麟吃惊则是认出了这九凤强良,上古妖神为何会现身仙界?   当年妖神大战之后,妖族大败,妖域天庭被夺,妖帝东皇太一战死,其余妖神或是沦为坐骑,或是追随女娲、伏羲二圣去了妖界,仙佛鬼三界出现上古神兽并本为奇,但出现上古妖神却是少之又少,而且看这架势,这强良九凤又是冲着自己两人而来。   金麟瞟眼看了金羿一眼,心中微微一动,难不成他们是为了前来杀他?遥想昔年,他勇悍绝伦,上天下地皆能去得,妖族覆灭于他也是有着直接关联,这强良九凤不会是想抱昔日灭族之仇吧?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妖神又是如何得知他在仙界的啦?   金麟抬头望向两大妖神,但见他们目中欣喜无比,此刻柳叶已破,自己两人断然万万不是两大妖神对手,覆灭随时皆有可能,全身而退,却是想也不敢再想,心里混乱一片。   金羿目光深沉,收起裂口柳叶,轻轻纳入怀中,站立紫云之上,漠视两大妖神,一语不发,气势陡然而发,方才的苍白脸色倏然转红,古铜肤色上,散发着金色的仙光。   “找死!”   强良气势暴涨,紧压金羿,虎口大张,怒喝一声,张嘴一吐,口中所衔之蛇,狂飙而出,遇风即大,倏突十丈,盘缠而上,缠上金羿。   金羿受强良九天神仙中期气势的压制,动弹不得,被那长蛇猛然缠住,没入蛇身纠结之间。   金麟瞧在眼里,双目赤红,欲上前救,却是被那九凤接连杀招,逼得挂彩不断,心中悲愤,直觉好不甘心。   强良虎目闪烁,凭空虎啸,想来自是得意不已,对自己口中衔蛇,他可清楚得很,上古妖兽,与己共生,实力堪比大罗金仙后期,对付未成气候的那厮自是绰绰有余。   蓦然,一道青光怒斩而来,速度之快,就连强良也是未能看清,直直斩向,那缠绕金羿的长蛇,不偏不倚,正中蛇身,唰唰直下,化作数段。   那衔蛇吃痛,悲鸣一声,全然缩小,又化做那小蛇身躯,蛇头微摆,带着一节蛇身,钻入强良口中,衔挂起来。   那青光过处,一位身着白色帝服、头戴白色帝冠的中年男子,站立强良身前青云之上,手中一柄青色长剑青光荧荧,淡淡闪烁,长剑剑身之上,赫然刻着两个方正的古篆!   长生!   “长生仙人!”强良、九凤齐声惊呼,惊天长鸣,震天虎啸,两大妖神目中全是熊熊烈火,丝毫不惧,齐齐凝聚法力。大有拼命的架势。   长生大帝!南海一帝——南极长生大帝!金羿虚弱至极,受那长蛇死缠,险些就被勒成了麻花,倒在长生大帝青云之上,沉沉睡去……   丫的,这家伙忒没良心,这当头却还能睡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04章:妖仙一战,绝对空间   “金羿……”   金麟见他为这长生大帝所救,顿时心下一宽,急忙飞身掠上青云,查看金羿一番,知其伤势不重,放下心来。   “谢过帝君相助之恩!”金麟冲着长生大帝拱手一礼,以示谢意,若不是这南海一帝及时出手,保不住金羿真的就会被衔蛇缠束,沦为人肉麻花。   “仙友勿须多礼,快将这位仙友挪开,待我收拾这两只上古余孽!”长生大帝面色肃然,手中长生神剑青光闪烁,游离与剑身之间,滔天气势陡然迸发,齐齐压向强良、九凤顿时将两人气势给盖了过去。   金麟也不多话,搂起金羿,驾起自己金云,飞离十里之外,才放下心来,一方面单掌拍在金羿后背,输入仙元为其疗伤,另一方面灵识扩散,关注她身前的情况,稍有风声,或出手相助,或驾云遁走。   长生大帝目光深邃,犹若烟波南海,深不可测,死死盯着强良、九凤,淡淡道:“上古余孽、散兵游勇也胆敢来我南海犯事,袭击我南海仙友,当着欺我南海无人不成?”他身为南海两洲帝君,气势自是不凡,加之仙法精深,话说得自是颇有震慑之力。   “长生小儿,你当你是谁,你在我兄妹眼里只不过是女娲娘娘捏造的一个玩偶罢了……”强良冷哼一声,全未将他放在眼里。   “好一只大言不惭的虎头怪物,昔年你不是就败在我这玩偶手下吗?”长生大帝眼中全是蔑视,对这强良正眼也未瞧上。   似乎长生大帝所言触动了强良昔日伤口,但见他虎头猛张,狂啸一声,道:“当年老子要不是深受重伤,又岂会败在你手里!”   “哥,别和这小儿废话,我们一起上,将这厮给灭了,再去宰了那小子!”九凤极为精明,细细琢磨,当是不宜再托时间,万一引来更多仙人,那便更加不妙。   自己这些上古妖神,若是换在妖魔冥三界出没,倒是没有什么,毕竟这三界的上古遗老本就不少,但是出现在仙佛鬼三界则是好比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若非如此,临行之前,帝君也用不着那样交代,事情之前,切忌不可暴露身份。   “好,今番洛某倒要领教领教!”长生大帝俗姓洛名长生,下仙界四海帝君之一,位极人臣,供参造化,一身修为达九天神仙后期,手中神器长生剑,乃属上品神器,异常厉害。   当下强良四蹄怒蹬,虎口长啸,偌大的兽身上笼罩在熠熠青光之中,九凤展翅狂扇,九口齐名,九张阴翳的人面上,闪烁出道道骇人的黑芒,两妖神徐徐靠近,九凤猛一展翅,漆黑的双爪,栖在强良巨大的肩膀之上,牢牢抓住,无形之间,两股灵力交错,原本青黑分明的两色光团,渐渐融合成靛青之色。   洛长生手执长生剑,见此情景,双目霍然睁开,目视这此种变化,心下大惊,怪不得这些上古余孽能够残存至今,而未葬身当年妖神大战,想来也有他的道理。两大妖神结合一处后,实力暴增,竟然有着能和自己一拼斗的道理。   犹记昔年,自己修为已臻大罗金仙后期,曾与强良大战与天庭之上,最后虽是自己胜了,但却也是付出了极大代价。今番,多年过后,自己已然进入了仙人的极致,再遇强良,本以为能够轻易将其收拾,但却不料挑到了硬骨头。   强良、九凤皆是上古妖神,共掌大荒北海天柜山,乃是同胞兄妹,自是熟悉彼此修炼法门,深通各自之道,两人联手,自非是那一加一的数量简单相加,而是互补互助的交替过程,质的飞跃。   洛长生随手一带,长生剑裂空猛斩,斩出三道青色的巨大光屏,径直取向那强良九凤两妖神,光屏速度其快无比,以金麟的眼力却是看不清楚。   “呲呲”之声爆响不断,光屏斩下之间,强大的仙元法力,配合神器长生剑神威,将这前方众多区域空间,尽数绞为粉碎,夹已雷霆万顷之势,飙砍而落。   恰在此时,强良、九凤联合之处,同样凝聚出三道巨大靛青色泽光盾,分前后而上,一一迎上长生剑三斩。   “啵!啵!啵!”   没有撼天动地的澎湃气势,没有震耳欲聋的碰撞之声,更没有绚丽夺目流光溢彩,有的只是轻微水泡裂响,细不可闻。金麟迷糊,难不倒这就是九天神仙后期级别的高手交战不成?旋即再想,冷汗狂流,转瞬便已湿透的后背,若是先前强良九凤一上来就化为妖神联合出手,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其实他并不知晓,自己两人离开普陀岛后便被强良两人给盯上,若不是畏惧观音,同时不愿暴露身份,又岂会悄悄尾随,行这伏击暗杀的小把戏。偏在远离观音神识之外将要动手之时,金羿随口的误打误撞,满口胡诌,害得两人行迹败露。   洛长生站立青云之上,上身微微一晃,脚下青云急退数尺,瞟眼望去,但见两大妖神也如自己一般,心中再也不敢大意,接连催动神器长生剑频频攻向那强良二人。   强良更是心惊不已,遥想当年这长生小儿只不过只有大罗金仙的修为,自己在重伤之下败在他手,虽是侥幸逃得性命,但却是丢了面皮,今番自己出师不利,未能杀得那厮,却又凭空冒出这厮,原本已为自己兄妹联合,定然能轻易击败这长生小儿,却不料仅仅只能打个平手而已。   当下双方鏖战于这茫茫南海上空,两股青色灵力频频交错,或攻或守,或是对攻。双方速度渐渐加快,凭着金麟的灵识已是跟之不上,强良虎啸,九凤鸟鸣,长生狂笑,接连传出,气劲交战时,爆裂之声也日渐加大,原本的轻微啵裂,渐渐为那啪嚓轰鸣所替代。   靛青光束倏然击下,直直打在南海水域之上,“嘭!”炸响一声,击打起万丈水花,分散洒滴,直若下了场无根之水,惬意舒适。   南海龙宫,南海龙王敖钦以及一干水族重臣正在回味歌舞,把盏言欢,好不快活。   陡然间,水面上空,一声震天轰鸣,整座龙宫巨振,柱梁摇晃,吊顶珠帘根根坠下,嵌墙明珠颗颗滚落,前院珊瑚假山全然崩塌,一干水族丫鬟舞女受此惊讶,齐齐惊叫,拼命向外逃窜,纷纷化作水族之身,逃难一般,游弋而出。   众多逃逸水族中,一条巨大的红龙猛得一声龙吟,似乎受他龙吟所摄,一干本来慌乱的水族,齐齐安分下来,红龙见此,也不多吟,龙爪一游,带着一干巡海夜叉、虾兵蟹将迅速向着那方才发生巨震的水面游去。   “哗哗……”   南海之中,方才溅起水花处,此刻又是暖潮滚滚,南海龙王敖钦身着红色龙袍在众多水族的拱卫之下探出头来,齐齐抬头,望向上空,看着那上空之中交战的两方。   “长生剑气!”敖钦眉头一蹙,他修为达九天神仙初期,比之金麟高出不少,但是凝聚法力看了半天,却也是未能看出这交战双方究竟是为何人?是敌是友?但唯一能够感应出来的便是那长生大帝随身神器的气息,难不成是长生大帝在与人交战,怪不得能够弄出这般大的动静,连我深海龙宫也险些遭殃,只是不知对方又是何人?竟然厉害如斯,与大帝交战也是不落下风。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敖钦心中震惊,急忙下令遣散一干水族,东海之祸,他是亲眼目睹的,所以这次自然也是学乖了许多。   但见自己手下一干水族已然各自躲藏起来,他心中稍安,抬头望去,但见此刻交战双方已然分立两边,其中一方正是长生大帝,而另外一方,敖钦看在眼里,却是比惊讶更甚,原因无他,他自也是认得这上古两大妖神。   大劫将至,大劫将至,先是双头黑龙,再是上古妖神,敖钦仰望上空,心中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哥,我们走吧,这长生小儿厉害得紧,一时三会估计也是解决不了,眼下他帮手越来越多,切莫暴露身份,坏了大事才是!”九凤瞟眼看了一眼龙王敖钦,神识感应内,又有众多仙人赶往此处,急忙催促道。   “好!”强良恨恨看了一眼长生大帝,赞成道。   两人正欲逃匿,却听身后有人纵声长笑,回头一看,但见洛长生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淡淡笑道:“上古余孽,今天欲杀我仙友,若是不留点什么下来,就别想离开我这绝对空间!”话一说完,连续刷出两道青光,再次取向两人。   “绝对空间!”强良、九凤对望一眼,本以为是他是危言耸听,但方展翅之时,顿觉费力至极,速度奇慢无比,若要避开那两记剑气已是不能,方信以为真,心中震骇却是惊讶无比,仅此这长生小儿能够在于自己兄妹激战时施展绝对空间困住自己二人,便可以看出他的实力已然高出自己几人许多,唯有帝君亲至方可稳胜。   两人猛然觉醒,联合催动体内灵力,全力已付,也顾不得身后风声厉厉、两记剑气。   “吖咖……”   “嗷唵……”   “哗啦……”   一声凄厉鸟鸣、一声悲惨虎啸、一声裂帛脆响,几在同时响起,剑气结实打在两人身上,青光过处,血光洒落,几片羽毛,一只长蹄,徐徐自高空坠下,落入南海之中,溅起一道水花。   敖钦看得清楚,遥望青云上空的洛长生,微微一叹,道:“长生剑下,绝不杀生,帝君,你还是心太软了……”   长洲,长生谷!   洛长生伫立谷口,任由谷风吹打脸颊,昂首遥望苍穹天际,默默沉思,眉头微蹙,忧心重重!   七日前,自己独斗强良、九凤两大上古妖神,虽是胜了,但对他而言,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且不说强良九凤那奇异的联击之术,着实厉害,凭空生生提高了几十倍的修为实力,若非自己亲自出手,绝难胜出。再说上古妖神出没仙界,这又意味着什么?为何这两大妖神,要对这修为较低的金羿两人下手,难不成仅仅是因为金羿与那人相貌相若,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一连串的疑问缠绕在这统辖南海两洲数十万仙人的帝王心中,饶是他聪颖过人,却也是很难参透,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这是杀劫前来的不详征兆,结合前些时日东海之灾,黑龙出世,可以毫不含糊的说,这一次的杀劫,比起以往来的更加猛烈!   上次仙魔大战,虽是自己一方胜了,但洛长生心如明镜,这胜利是建立在己方三十万仙佛鬼三界道友的牺牲基础上的,那血淋淋的一幕至今还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宛若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长生大帝……”   一声轻呼将洛长生拉回了现实,他转身望去,望向身后来人。   “金羿小友,金麟仙子!”   洛长生看着金羿那张记忆深刻的脸颊,心中莫名又是浮起一阵感慨,幽幽叹息。   “帝君,我与金麟是来向你辞行的。”金羿拱手一揖,道明来意。   “哦……”   洛长生淡淡浅道,似乎早已知晓一般,并无挽留之言。   “帝君大恩,我等二人定当铭记于心!”金羿也不做作,冲着洛长生抱拳三礼,驾起祥云,告别而去。   目送祥云西去,洛长生恍若未知,待到祥云消失于视线之后,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历练历练也好,但愿二位小友能够渡过这次杀劫,哎,杀劫至,仙魔战,妖佛灭,天地乱……”   ……   西海,怒涛翻滚,浪云迭层,卷起百丈惊涛,波澜壮阔,声势浩大,远非东南二海能够比拟,这般雄壮海景,用之怒字却是早好不过。   流洲,位于西海之中,地方三万里,比邻南海。其上多山川,地貌奇特,有仙家近二十万,乃属西海繁荣之洲。   紫云祥云飘渺,如一缕鸿毛,飘飘而来,徐徐降下,行的近处,众仙人见那祥云之上,一男一女两道人影映入眼帘,男子面色坚毅,肤色古铜,八尺有余身高,威猛刚强。女子丽装霞冠,貌美如花,八尺娇娆,美艳不可方物。   好一对绝配的仙侣!   这是那些陡然见到两人出现的一干仙人第一反应,许多男仙则是盯着这身着金色丽装的俏丽仙子猛看,浑然忘却了来此的目的。   感受着成为的焦点的悲哀,金麟被这些仙人一阵猛看,虽是心中起初有些高兴,但时间一久却也是受之不了,玉脸涨红,柳眉倒竖,粉拳微握,隐有发作势头。   只是她原本欲发怒的娇俏模样,瞧在这些男仙眼中,却是薄怒含嗔,别有的另外一滋味,不但不愿收回目光,却变得更加变本加厉起来,睁大着灯笼眼,生怕这眼睛要是闭上,就会消失不见,十足猪哥像。   见自己警告无效,金麟心中狂怒,浑身气势暴涨,猛然外射而出,齐齐压向那些依旧还是一副猪哥相的男仙。   “啊……”   一阵闷哼,这些仙人为金麟气势所迫,整个人萎顿下去,齐齐跌坐在地。微风轻拂,陡觉后背微凉,伸手一摸,全是汗珠,感受那如实质一般能杀人的目光,齐齐埋下头去,心中祷告满天神佛保佑自己,可别招惹了女煞星。   金羿瞧在眼里,顿觉好笑,轻轻捏住金麟玉手,微微摇头,示意她莫为这事恼怒,心中却是大声嘀咕抱怨,谁叫你这身段要打扮这般惹眼?   “快看快看,昆吾仙光!”   也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原本这里安静得紧而又异常怪异的气氛,陡然为其打破,众多方才受了金麟‘恐吓’的仙人,也是纷纷抬头望向那声源之处。   只见这出声提醒的仙人位于众人身前一里开外,样子约么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实际也不知是多大年岁的老怪物,此刻他右手食指斜斜前指,满脸的欣喜。顺着他手指方向,但见前方翠绿的上头上,淡淡散发出徐徐凝弱的豪光,想来正是他所说的昆吾仙光,只是这仙光,色泽青幽,丝丝缕缕,时段时续,显得有些暗淡,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众多仙人齐齐起身,纷纷驾云而去,飞向那山头而去,唯有先前那大声叫唤,提醒众人的少年仙人却是一动未动,目送众人仙人趋之若鹜的驾云赶去,他却是显得极为平静,全然没有先前的那副欣喜样子,倒是显得颇为平静。   方才这里近百的仙人,眨眼之间,便全数消失,变化之快,着实让人吃惊。金羿心中嘀咕,不就是这么一点萤火微光,用得着这般拼命吗?但却是对这‘昆吾仙光’却是来了兴趣,拉起金麟的玉手,径直向那少年仙人行去。   “这位仙友,在下这厢有理!”金羿见那少年抱膝坐于一块山石之上,脸色虽是平静,但眼神却是或多或少有些黯然,有些调皮捣蛋,嘴角嘿嘿傻笑,竟连自己两人靠近也是尚未察觉,出言问好。   “喔!不敢不敢!”那少年见金羿两人,知其不凡,也不托大,当下起身还礼。   “仙友,这‘昆吾仙光’究竟为何物,为何惹得这般仙友竞相追逐?”金麟也不客套,直接切入主题。   那少年看了眼前二人一眼,摇头苦笑,叹道:“二位仙友,想来极少出门走动,竟然不知这昆吾仙光。”   古书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西海流洲有山,名曰他山,山生怪石,名为为昆吾,作剑光明洞照,如水精状,割玉如泥。这昆吾仙石并非时时都可以采集,炼制仙剑,须得一定的时间吸食仙灵之气,成就其仙石基础,待到这昆吾石可以收集炼化之后,便会发出淡淡的青幽仙光,是为昆吾仙光。   “难不成方才那发出昆吾仙光的山头便是他山?”金羿疑道。   “他山乃属山脉,前面那座翠绿山头乃是他山山脉的分支小峰罢了,却也福泽非浅,能产少量昆吾仙石,并非主峰,主峰已被五老帝君门人把持驻守,一般仙人则是极少能进!”少年面色疾苦,满是可惜,双手一摊做无奈状。   “怪不得这些仙人方才走的如此急切,若是晚了,估计这昆吾石便没自己的份了!”金麟目视前方仙光,自言自语起来。   “仙子此言却是大错特错!”那少年听到金麟所言,轻声小道。   “哦,这错在何处?”金麟不解道。   “先到者未必能得!”那少年一字一顿道出这七个字来。   他神态坚决,斩钉截铁,全然没了先前那嘻嘻哈哈的调皮脸色,样子虽小,却是令人不容质疑。   “这昆吾仙石,在我们这些仙人眼中看的极其重要,尤胜自己生命,若能得上一块,练出一件趁手仙剑,至少实力平添一个档次,实力自然高出不少。尤其是在这大战将至的特殊时代,趁手仙器法宝乃是保命的屏障,若是我猜的不错,争夺一番自是不少,好戏还在后头。”那少年目注远方,详细分析起来,嘴角笑意更甚,洋洋自得。   “怪不得你是最早发现昆吾仙光,却是没去,想来也是不愿做这众矢之的!”金羿哈哈笑道,这少年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却是与那极乐童子有的一拼,倒是让金羿满是亲切。   “呵呵,仙友笑话了。”少年仙人见自己的花花肠子让金羿识破,讪讪一笑,伸手摸了摸脑门,眨巴着眼,道:“我实力不够,有心无胆,有胆无力,至于这昆吾石落谁家,我是不管,也管不了,但这热闹却是一定要凑的,嘿嘿!”   “看不出你肚子不大,坏水却多。”金羿二人,对望一眼,暗自咂舌,这小子果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呵呵,仙友此言差矣,他们要昆吾仙石,我要的是众仙斗法,虽是方向一般,却是目的不同,这叫各取所需,各取所需!”那少年大言不惭道。   无耻啊无耻,人无耻则无敌,这少年的脸皮看来比我还厚,金羿原本以为自己脸皮已经赛过城墙,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时间竟有些自惭形秽。   “咦?这次怎么这么怪,居然没有开战?连打斗声都没有,难不成这些王八蛋改性子了,平均分配不成?不可能啊,这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得去看看才是!”那少年驾起象征他修为水平的紫白祥云,冲金羿二人挥挥手,示意他们上云‘看戏’去。   怪不得吼得那么大声,却是不敢上去,这小子果然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是那见宝眼开,视宝若命的家伙。   两人苦笑一声,本是云游,加之好奇这他山之石,看看好戏又有何妨,齐齐轻身一跃,已踏上云头,那少年驾云上升,向着那闪发着昆吾仙光的山头飞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05章:师门贡献,羿神一怒   “古怪,真的古怪,以往这些前去抢夺昆吾的仙人,不出片刻,便会大打出手,几番怎的转性了,难不成都做了那无欲无求的和尚不成?”那少年仙人一边急速催动云头,一边叨念,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金羿二人听在耳里,却是大跌眼睛,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仙人之间为了争夺昆吾而出手打斗并非一次。   “我说小白啊,你就怎么这么喜欢看人家打架啦?”金羿断然是不会相信那小子先前说的那些鬼话,一定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在内。   “都给你说了,我叫李白!不是小白!如此三番诋毁他人名讳,实乃朽木不可雕也。”李白瞪眼珠吹胡子,捶足捣胸。   “哦,错了错了,请恕小子冒昧,不知李白兄为何喜欢看这别人打架,难不成是真是本性如此?”金羿躬身作揖,连打哈哈,极力忍住笑意,这‘小’鬼也不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却是让人费解。   “咯咯……”金麟见两人这般,却也是刃之不住,抿嘴轻笑,娇躯轻颤,着实美艳。   李白倒也不这么在乎金羿的言语挖苦,原先的嬉皮笑脸瞬间变得严肃,摇头苦笑,苍茫道:“偷师!”   二人齐齐一愣,这李白那唯恐天下不乱的那般作为,却仅仅只是为了偷师学艺,这简直是太难以令人置信,即便能偷学到招式变化这类皮毛,可是人间内里的心法运转,却是偷师不来的,瞬息之间,两人仿佛听到了仙界第一笑话,脑子尽然短路起来。   李白看了二人一眼,似乎知其所想,道:“仙人为争昆吾相斗,很多时候乃是不死不休,抑或不死,却也受伤在身,我这偷师很多时候便是从这些伤者身上而来,交换的条件便是我助这伤者疗伤!”   想来名师难寻,名门难入,在下仙界乃是铁律,哪都一样,李白想法虽是有些疯狂,大违常理,但却是极有创意,一定程度上还帮助了不少仙人,这倒是一件善果,得此偷师回报却也是理所当然。只是这仙诀乃是仙人命根,大多自珍如命,估计即便是回报于他,估计也是那么零星一点,想来却着实可悲。   金羿心中感叹,前有柯兰,后有李白,都是为了这名师名门而四处奔波,更是别出心裁想出这般法子。看着李白,但见眉头紧蹙,目光清澈,骨骼清奇,乃是一块上好的璞玉,心中莫名一动,笑道:“李白,我识得一处仙门,与那仙门仙长交情颇深,倒可以替你引荐一番?”   “这个金羿仙友,你说的什么?”李白方才心有所系,却是没有听清金羿说话,红着脸再问了一声。   晕倒,李白这家伙,这当会估计一颗心都还在关注那前方山头上的情况啦?也不于他见气,笑道:“东海生洲有一仙门,名曰蜀山,乃是在下师门,若是小……李白仙友愿入,随时皆可去得,只需说是金羿介绍前来的的即可。”   这一次,李白可是听得清楚,人家金羿仙友是在邀请自己啦!若这是那样,自己便用不着这样四处偷师,学得那么一丁点残缺不全的仙法了,只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仰望金羿,满脸疑惑。   好小子,既然还敢怀疑我的师门,奶奶的,要不是看你小子还顺眼,我才懒得收容你啦?金羿心中气道,也不说话,踏步出云,御风飞行,须臾之间,脚底生出一朵深紫祥云。   李白瞧在眼里,顿时猛吞口水,心中狂喜,冲着金羿俯身拜倒,高呼:“李白见过师……”那个‘傅’字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一股无形力道扶起,呼呼衣声,金羿已然回了云头。   金羿呵呵笑道:“在下本事不够,若是收了李兄则是误人子弟,此间事了,你自去蜀山,自然有人授你仙法。”   李白听他所言,知其无收徒之心,心下有些失望,点了点头,再次谢过,瞬间即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喜给尽数冲去,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哎,拉了一人入门,我也算是为师门出了一份力了……   ……   翠山,位于流洲中南部,乃是他山山脉偏峰,距离主峰近千里之遥。   郁郁葱葱,迭影层层,丝丝清幽暗淡光泽自山顶散发而出,远远望去,几不可视,好似萤火微光。   透过葱葱绿叶,依稀山林之中,一块浑圆的巨石闪烁着青幽光芒,来回的膨胀收缩,或大或小,奇特至极,想来那昆吾仙光便是此石所发。   这浑圆巨石旁,一位俏丽的少女悄悄站立,默默欣赏这昆吾石,但见她桃脸杏腮,眉若春山,目似秋水,眉宇之间满是桀骜,间或透漏不凡气势,土黄霞帔脱缀于地,头上黄冠玉光闪闪,顾盼之间,气质高贵,冷艳无边。   这少女身后三位青年默默站立,面色倨傲,瞟眼看着围绕在这昆吾石四周的一干红眼仙人,心中冷笑,不屑一顾。   “哼……”   一干红眼仙人中,微微响起一声冷哼,满是鄙夷。   “金羿,你怎么了?”金麟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会如此一哼,就连那新入门的李白也是摸不找边际,搞不懂他为何这般,不是说好了来看看就走吗?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了三个偷鸡摸狗的蟊贼罢了!”金羿啐道,鄙夷之意更甚。   “哦,我想起了,这三个小贼便是你刚入仙界之时,这些在祖洲之上偷盗别人不死草的五帝玄徒孙,怪不得你会如此,原来是遇到了熟人。”金麟轻声笑道,一副你能拿人家怎么着的样子,别人地盘别人做主。   “怪不得这架没打起来,有五帝门生在此,估计这些仙人想得到这块昆吾石的可能是没了,只是不知那黄衫仙女是谁,想来身份定然不低。”李白轻声叨念,目光却是死死盯着那昆吾石。   “哗!”   一声碎响,自那不断收缩膨胀的昆吾石上滴落下来,宛若蜕皮一般,继而碎响不断,声声连续,巨石外层块块剥离,顷刻之间原本半人大小的昆吾石,变得仅有拳头大小,一颗拳头大小,菱角分明,状若水晶的昆吾石呈现在众人眼前,一时间,青光大盛,荧荧闪烁,渲染四周,翠绿枝叶,又添深色。   “昆吾石精!”   众仙人齐声惊呼,怪不得这昆吾石能够引来主宰他山的五帝门人,原来这貌似平庸的仙石却内藏玄机。   “何为昆吾石精?”金羿却是一片空白,好奇问道。   “这昆吾石精乃是昆吾石吸取万年精华而成的石芯,神奇无比,乃是地阶上品的炼器至宝,若是交于五帝炼制,估计至少能够成就一柄下品神器!”李白解释道,表情却掩饰不住他此刻羡慕之心。   “好漂亮!”   那黄衫仙女微微一笑,声若夜莺,好听至极,惊醒一干艳羡石精的仙人,望着那昆吾石精被这仙女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石美人娇,风景宜人,险些眼珠都要掉了出来,不住得吞吐着唾沫,浑然忘却自己等人前来的真正目的,不过这目的却是在这女子出现后,便彻底打消了。   “哼,你们这些家伙,还不给我滚!”那黄衫仙女才意识道自己此刻已经是众‘猪’所望,脸色眨眼冷却,娇喝出声,这方才还是笑意盈盈的玉脸,说变就变,暖春寒冬,一线之间,却是说多怪便有多怪。   “呼!”   “呼!”   ……   衣袂飘忽之声,接连奏响,还不待这女子三个跟班出手哄人,这百十来人刹那之间便走来只剩三人,这三人正是金羿、金麟、李白!   “喂……,你们三个为什么还不滚,难不成要我等出手不成!”左边一位青年那黄衫女子动了雷霆,见还有三人未走,是以怒喝三人,以示邀功。   金羿嗤之以鼻,这些跟班杂碎,你当你是哪根葱,要不是爷爷我今天收了兄弟,心情好,放你一马,换做往常,老子定然为祖洲一干仙友出出气,给你两巴掌!   但转念一想,毕竟身在他乡,五帝护短名声在外,还是不惹为妙,冲金麟二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走就走,这么凶干嘛!”李白心有不满,出自本能得冲那叫唤之人咧了咧嘴,龇牙嘲道,转身而去。   那人微微一愣,身为五帝嫡系门人,地位尊崇,虽说修为不高,但却众人敬仰,何曾受过别人的冷眼,今番却是被一个小小的地仙这般奚落,更是在这贵人身前‘受辱’,心中狂怒,气不打一处来,凝聚仙元,猛然朝李白打出一道红色仙元。   “不可!小心!”那黄衫女子见此急忙出声,却是还是慢了半拍。   “嘭!”   两人靠的极近,加之这又纯属偷袭,李白修为虽是高他一些,但却并未防范,待到发觉,却是躲避不已,勉强凝聚两成护体结界,顿觉后背一痛,那偷袭气劲结结实实撞在他后背之上,将其生生打飞出去,痛晕过去。   两道身影飞起,将其接住,落于地面之上。金羿灵识微扫,知其并未大碍,但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猛然起身,径直向那方才偷袭之人行去。奶奶的,大爷不惹你,你倒反来惹我,五帝门人,管你他妈的是谁的门人,就算是玉帝老儿的女婿,老子也照打不误。   他傲气上来,霸气横生,箭步跨出,一步便到了那人身前,也不待对方反映,猛然大掌来回一扇,重重得刮了那人两记耳光。他修为高深,实力比之对方更是强了不下千倍,这两记耳光,力道颇大,仅此一下,却也是打的那人躲无可躲,口吐鲜血,门牙掉落,惨叫一声,生生痛晕过去……   本书首发于看第206章:有女含芊,我妻金麟   “啪!啪!”   接连两声清脆耳光声,回荡在这宁静而翠美的山林,久久不绝。   “火闰师弟!”   另外两位青年,见师弟被打晕过去,急忙飞身将其扶住,瞧着师弟嘴角的血迹,齐齐望向金羿,眼中全是仇恨的怒火。   金羿目光阴狠,在两人身上一一扫过,令这一向骄横跋扈的五老帝君门人心中莫名恐惧,回头望向那黄衫少女,似在求助。   五老帝君,西海三洲圣者,修为高深,素有护短的恶名,是以五帝门人在西海境内,无论修为高低皆是横行无忌,霸道惯了。金羿这接连的两巴掌,乃是首例,倒是大大的打消了这些名门子弟的嚣张气焰。   那黄衫女子见了两人眼神,微微叹息,她心知肚明,早已对事实分析雪亮,莲步轻移,行到金羿身前丈余站立,冷哼道:“仙友有礼了,小女子含芊,替三个不争气的曾徒孙向仙友致歉,还望仙友切莫见怪。”   “见怪?哼,金羿可没那个福分,今番打了五老门人,不被找茬报复,已是烧高香了,怎敢见怪!”金羿瞥眼瞧了一下这含芊仙子,冷言讥讽道。   听他自报姓名,又是冷言相讽,含芊浑不介意,面色泛喜,眼中露出不易察觉的狡光,微微一笑,道:“仙友何出此言,五位老人家早已不管世事多年,又岂会找茬于你,况且这次事由皆是我方过错在先,若是让五位老人家知晓,定然不会姑息纵容。”这一句话下来,却是彻底绝了那两位青年的希望这太师叔祖为其出头的想法,徒自暗叹倒霉,却同时升起一丝疑问,怎么今个太师叔祖改了性子?   她柳眉倒竖,满脸真切,言语诚恳,浑然不复先前那发飙的样子,金羿瞧在眼中,心中狐疑,不是说五老帝君向来护短,为何这少女却这般的明白是非,难不成传言纯属谣言不成。   “金羿仙友……”   “哦!”他方自感叹谣言不可信,听她呼唤才反应过来。   “敢问仙友,那两帝城内婉拒勾陈好意,蓬莱岛上巧破五载珍珑、生洲高空众龙护驾、百草地底舍死救人、南海境内硬捍妖神,名为金羿之人可曾就是阁下?”含芊笑意不减,上下猛然打量起金羿来。   两位青年,听她如此一问,顿时想来起来,前些日子流传于西海之上的一些关于金羿此人的神奇传言,怪不得太师叔祖改了性子,原来这方才打自己的小子竟然是有些背景。且不说他公然拒绝四御之一的勾陈大帝一番好意,就说他与东华帝君、蓬莱三星、四海龙王、普陀观音的交情,即便自己是身为五帝门人,估计也没有人会向着自己。   哎,但愿这眼前之人与那人乃是同名同姓,并非同人,这是他们最后的奢愿,可是这奢愿还没有想玩,随着金羿的轻轻点头就彻彻底底的化为无形,悄然逝去。   “正是在下,只是传言纯属虚构,好比‘五帝护短’的传言一般,皆不可信。”金羿面上古井不波,丝毫瞧不出什么,唯有心中苦笑,这些小事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仙友此言差矣,传言虽是传言,但绝非空穴来风,好比‘五帝护短’却是不假,接招!”她笑意不减,说打便打,随时祭出一件两尺来长的黄色小旗,呼啸着旗风,席卷四周仙灵之气,夹杂着道道土黄光芒,朝金羿当头打来。   方才还是有说有笑,将自己好生吹嘘一番,眨眼之间便真个护短起来,要拿旗子打来,两人相隔仅仅丈余,这黄衫女子修为颇高,约么估计有大罗金仙后期的水准,这突然发难,眨眼便至,已是躲无可躲。金羿鬓角冒汗,双眼紧闭,感受那旗子夹杂的微风,吹动着两鬓耳发,气势凌厉,心中大呼完了,看来传言虽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   “噔……”   微弱的沉闷声响,传入金羿耳中,将这个吓得够呛的八尺男子,自己完了中清醒过来,悄悄眯起一条眼逢,偷窥一眼,但见自己脸前不及一寸处,土黄小旗那尖尖的旗尖已然凌空遥指自己鼻尖,丝丝浑厚的土属仙元自那旗尖之上传出,浓浓的黄光照耀着整张脸谱,却是没能落下。   偷窥视线左移,但见金麟玉立于自己身畔,娇躯婷婷,芳香絮絮,一根金光闪闪的木棍在她那如玉般手掌紧握之下,堪堪架住那黄色小旗,脸色微红,呼吸微促,杏眼圆睁,怒视那黄衫女子,想来却是愤恨不已。   那黄衫少女似乎也是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凭借自己那身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又是突然发难,按照自己原来的意思就是想击他面门,扫他面皮,弱他那不可一世的名头,褪褪他那狂傲霸烈、目中无人的倔气。   千算万算,却还是有所疏漏,到头来却还是被这金衣女子给破坏了,当真是可恨。   “卑鄙!”金麟唾骂一声,仙元急转,灌注扶桑木棍,金光陡然大盛,将那黄色小旗荡了开去。   “咯咯,这位姐姐莫怪,境内传言有说金羿仙友仅以七罗上仙修为硬捍上古妖神强良九凤,小女子自是不信,今番却是有缘相见仙友,心痒难耐,自是忍不住出手讨教,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姐姐见谅!”含芊咯咯一笑,收起黄色小旗,侃侃笑道,似乎方才之事没有发生一般。   “讨教归讨教,哪像你这般出手偷袭的?”金麟方才虽未开口,但是却是一直注意着他,才得意及时出手相助金羿,见她偷袭之后,大说风凉话,胸中火大,娇吪一声,抄起扶桑木棍,就欲朝着那黄衫女子打去。   她身形方动,顿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玉腕,回头一看,却是金羿,但见他冲自己轻轻摇头,虽是心中不解,却也不好拂他意思,收起木棍,紧紧站立他身侧,目光却是死死盯着那黄衫女子生怕她又来个突然发难,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金羿那点水分百分之一万是接不住的。   金羿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感动,轻轻捏了捏他如玉般柔暖的纤手,以示谢意,转头看着那黄衫少女,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咯咯,本仙子修为未到九天神仙,是以才用这般出其不意的讨教,并非偷袭!”含芊目光一闪,顽皮狡辩道,一颦一笑,极是动人,心情很是开心。   “咳咳,这个含芊仙子,你这‘护短’也护了,讨教也讨了,你我之间就此揭过吧,你看怎样?”金羿嘻嘻笑道,倒不追究她先前偷袭之事。   含芊见他脸色如常,不卑不亢,言语之中全是笑意,虽有言和之意,却无言和之态,笑道:“金羿,你果非常人,时而霸气冲天、目中无人,时而低声下气,息事宁人,与传言颇为不附,但却神秘得紧,今日本仙子‘短’是护了,可是还未‘讨教’,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再来。”她话音方落,金云便生,黄衫飞舞,驾云而去。   剩下两人,见自己太师叔祖已走,也不多留,怨恨得看了金羿一眼,背起那尚自昏迷中的火闰,沿着那少女回去的方向追去。   “金羿,你方才为何要阻我?”金麟目光不解,望着几人消失的空中,轻轻挣脱他手,背转娇躯,呐呐不满道。   “麟儿,今番我出手打晕那人,一方面是出于那人偷袭李白的义愤,另一方面则是出于维护师门荣誉。换个角度来讲,含芊方才偷袭于我也是出于这第二方面原因,只是方法独特一点罢了,况且我也没有受什么损失,就这么将这事揭过了,若是真的要等到五老寻来护短,或许就不会这般轻松!杀了我,伤了我不打紧,我怕的是伤了你,这样我不仅对不住桑老仙翁,更对不住自己,最对不住的却是你……”金羿仰视前方,目光游离,声音有些嘶哑。   “……”   金麟无语语咽,泪眼渐渐朦胧,他之所以这般,违背他本性的求和,却更多的是考虑到自己,而非是真的服软于五老名威,心中莫名一阵激动,似乎有考虑到了那镜像之言,他终于考虑到自己了……   “昔年人界之时,你相伴于我左右,多番相助于我,而今仙界,你甘愿离开亲人,随我四处云游,放弃修炼,这番情意我何尝不明?”金羿喃喃道,似乎陷入追忆。   “别说了,金麟为你所救,报答你、保护你乃是理所当然!”金麟耸动着双肩,缀泣道。   “报答我,你报答得已够了,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说道这里,金羿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急步上前,一把环住她娇娆而修长的身躯,嘶哑着声音,道:“百草山上、南海水域你我身处险境,更是险些失去了你,我便暗自发誓要保护我心爱的女子,哪怕是低声下气,我也在所不惜……”   听着他在自己耳畔的言语,感受那男性独有的阳刚之气,略微搔痒的厮磨,金麟浑身乏力,原本的淡淡不满,渐渐消失,猛然之间想起曾经的种种,泪水哗啦,径直滑下,沿着香腮,悄然滴落,没入那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泥土,不知能否孕育出爱的奇花……   “我只不过是一只神兽,唔……”金麟略带哭腔的话,还未说完,香唇便已被掩盖。   良久,唇分,呼吸依旧急促。   “麟儿,看着我眼睛!”金羿柔声道。   金麟面色羞赧,轻泛红晕,一汪春水,饱含浓浓情意,悄悄望去。   “看到了什么,我眼中是不是只有那绝美的仙子,没有彪悍的神兽,在我心中从来都没有将你看做神兽,你和蕙儿她们一样,都是我挚爱的……”   “……妻……子……”   “呜呜呜呜……”   幽幽的轻泣声,自那翠林之中,袅袅传出,似幻似真,越来越响,却不知这哭声透露的是喜悦,抑或是幸福……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07章:春宵荒唐,玲珑想你   这是真的吗?   金麟螓首微侧,泪眼朦胧,仰望那自己所依靠的男子,感受他身上浓浓阳刚之气,心中一阵着迷。回忆先前,那狂野不羁的拥吻,火热奔腾的热情,心坎甜蜜,甜蜜过后却是淡淡的忧愁,隐隐觉得自己恍若梦中。   “麟儿,怎么了?这么望着我?”金羿偏过头来,在她娇小香唇之上轻轻一啄,若蜻蜓点水。   感受他双唇升温,热情不减,金麟羞赧道:“羿,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金羿心中好笑,女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总是变得不够精明,目中含情,猿臂长舒,将他盈盈一握,修长如缎的娇躯轻轻揽入怀中,对着她如玉般晶莹剔透的玉耳吹着热气,柔声道:“真的,而且这真实的一幕,将会永远延续下去……”   他话音落下,微微低下头颅,轻轻衔住她因激动而渐渐变的桃红的耳垂,细细品味起来,与此同时,手掌轻轻滑下,在金麟娇躯之上来回徘徊,或挑或逗,或摸或抓,或揉或捏,极尽调情。   金麟虽是上古之时便已存在,但压根却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怎会经得起他这般作为,几番挑逗下来,便已是春情萌动,红潮泛滥,樱口微张,吐气如兰,娇喘连连,如香似麝。   “嗯……”   金麟吱唔一声,顿觉红唇已然被堵,本能的紧闭贝齿,以作防御,却是经不住那男子火热灵舌的一番轻启,片刻之间便败下阵来,任由那巧舌倏忽钻入。   金羿心潮悸动,浑身燥热难当,大口朵颐,细细品味着她香唇之中那津甜的甘露,是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丝毫不在那甘露神水、扶桑神果之下。两舌交绕,两心痴缠,香津暗度,郎情妾意,比翼双飞。   徐徐风声渐起,四条金色的巨大宽布,围绕两人分离四边,将这情动的痴男怨女遮挡其间,省省梦呓,道道呢喃,夹杂着男性独有轻吼,谱写出一曲美妙的旋歌,一时间满山春华,并蒂莲开。   数丈开外,李白昏睡依旧,浑然不知美景当前,注定梦会周公。   扶桑岛上,巨木扶桑中,五尺老者猛然睁开双眼,闪烁着道道喜悦的绿光,嘴角牵起一抹惬意的微笑,似忧愁,似欣慰,喃喃道:“小麟儿,愿你幸福……”   ……   时光荏苒,一刻春宵,在那梦呓呢喃,嘶哑低吼中,渐渐逝去。   金色巨布徐徐坠下,自那布帛逢中,依稀可以瞧见朦胧春光,金麟玉脸晕生,妙目如水,柔情万般,依偎在金羿结实而健美的宽阔胸脯之上,渐渐沉睡下去,不知不觉间,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月牙微笑。   瞧着她熟睡的甜美,春潮退却的霞腮,满含幸福的微笑,心中百感交集,轻声叹息,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得强大,不为别的,只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复又想到自己那怪异的修炼,神药无效,神诀不明,举步维艰,多次险境都是女人保护自己,人界之时如此,仙界之时也是如此,难不成自己真的这般无用。   一时间,竟然生出淡淡的悲哀,那种对强横实力的渴求,竟然是这般煽动着他心海,扪心呐喊,老天,究竟要何年何月才能有孙大圣那般纵横七界的高深妙法?   只是他却不知,像他这般飞升仙界不到一载,便至七罗上仙之境,堪比大罗金仙初期实力的人,单是修炼之快,虽有神药功效,但却仍是仙界奇事,要不然也不会在仙界四处传扬,只是他接触的高人太多,遇到的强敌强悍,自愧不如,乃是纯属心理作祟罢了,怨不得人,唯有怨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麟美睫轻颤,眯着双眼,偷偷瞟向金羿,但见他身着青衣,盘膝坐立自己身侧,浑身上下五色光华循环流转,淡淡闪烁,竟是在修炼打坐。   自己玉体掩盖于金色丝绵之下,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寻来,轻轻揭开丝绵,但见丝绵边处,一朵殷红的寒梅早已雕刻其上,鲜艳夺目,极是美观,诱人至极,感受着身下丝丝疼痛,心中悸动一颤,幸福的眼泪,毫无预兆的坠落下来。   轻轻抹去泪花,微微坐正娇躯,穿好金色丽装,发髻高盘,戴上金色霞冠,横插一枚金簪,瞬息之间,高贵气质无形散发。   “啊……”   一声惊呼,方才出口,业已被堵。原来,金麟起来之后,猛然瞧见昏迷中的李白,想起先前春宵,本能的惊呼,方一出口,便想起金羿尚在打坐,生生捂住樱唇,生怕打扰到他。   转身过来,却见金羿正冲着她猛眨眼睛,想起先前春宵荒唐,气鼓鼓道:“你这人坏死了,万一叫人家看见了,可怎么好!”本是严词质问,有理有据,却是到了后面,声如蚊吶,细不可闻,弄得霞飞粉腮,红如醉苹。   “呵呵,麟儿放心,这小子估计醒来至少也得还须个把时辰,你修为比我高,不会不清楚吧?”金羿坏笑不断,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你……哎呦……”金麟心中好气,正欲上前‘揍’他,却是无形牵动痛楚,软倒下去。   卜觉风声起,青影闪,金羿正好搂住自己娇躯,横跨环抱,将其抱住,向着那李白昏迷之地而去,一时间,气氛温馨,洋溢暖风。   ……   “小白,你伤势还未全好,这么快就要急着去生洲了吗?”金羿深深得望了一眼李白,对他的求学若渴有些不解。   “金大哥,我叫李……,哎,算了,既然大哥喜欢,小白就小白吧!”李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的伤势已无大碍,慢慢赶着去东海生洲应该没多大问题。”   “既如此,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他日蜀山再会!”金羿也不多说,毕竟他心已归向蜀山,片刻也不想多留。   “如此,小弟就此别过大哥、大嫂!”李白嘿嘿一笑,驾云飞起,倏然远去,唯有那怪怪的笑声,仍旧回荡在二人耳中。   “这小子看来也是坏水多多,希望别给祖师添乱就好!”目送李白远去,金羿摇头苦笑。   “羿,你多虑了,李白此人虽是有些滑头,却也心肠不坏,与你那极乐小哥一般,放心好了,他定然不会若了蜀山名头。”金麟红霞未退,言道。   殊不知,若干年后果真应了金麟今日之话,生洲蜀山剑派,一代剑仙李白叱咤仙界,名声赫赫,倒也为蜀山争得了不少门面,旁话不表。   “呵呵,但愿如此,但愿如此!”金羿收回目光,拉起金麟玉手,驾起深紫祥云,径直向北飞去。   “羿,我们去哪?”金麟站立在祥云之上,依偎在他虎躯之上,柔声问道。   “三万里流洲,该去的都去了,下一站——凤麟洲!”他搂了搂金麟娇躯,催云缓进,祥云飘飘,长发飞舞,两两相傍,携手唱游,羡煞旁人。   长空万里,云帆汇聚,碧海晴天,交相叠影,怒涛席浪,卷起万千水滴,身处其中,尤感胜景雄奇,金羿忍不住放声长歌。   沧海呼啸,浪涛万潮,方淘尽诸般世俗纷扰;   碧天颦袅,云彩一渺,话不完昨夜玉露春宵……   “你……你……胡唱些什么乱曲,叫人听了那还不丢死人!”金麟涨红着小脸,急忙伸手捂住金羿嘴巴,他声音颇大,中气十足,若是这般胡乱唱下去,且不说说唱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至少敢保证肯定会引来不少仙人。   “呵呵,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夫人勿怪……”金羿讪讪而笑,见她脸皮薄,急忙拱手道歉。   “哼!要是你再这样乱唱,我……就……不让你碰我!”金麟吱唔半天,粉拳轻握,鼓足勇气把话说完,但眼中神光闪闪,明显的言不由衷。   “好歌,好歌……”   朗朗笑声,由远及近,清晰传入金羿两人耳中,打断了本想再接着调笑金麟的金羿。   金麟大羞,冲着金羿猛瞪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看看,都是你害的,这不被你惹来了吧。   两人寻声望去,但见远去,但见一朵祥云徐徐飘来,祥云色泽青青,赫然正是——青云!   脚踏青云,须臾即上青天!   然而,这青云的出现,却让两人无端的紧张起来,是敌是友?抑或是陌路仙人?   目光紧锁青云,细细打量,若有不对,则即刻逃跑。   青云飞得近处,两人望去,只见那青云之上,一位七尺老者长身站立,身着米白道袍,负手而立,须发皆白,引风飘舞,青色仙光缭绕,甚是逍遥。   这样的仙长断然不是那上古妖神,金羿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实力的差距,弄得自己两人变得闻妖色变,若不是那老者身上如山岳一般沉淀的仙灵之气,也不敢妄下定论。   这仙长老者身后,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埋头苦思,悄然站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远远瞧去,但见这男仙肌肤洁白如雪,身躯玲珑有致,白色长袍掩盖之下,微微露出那几根如青葱白玉的手指……   这男仙身段,还有这香味……,看着那老者身后的男仙,金羿心中莫名的亲切,体委着那海风夹杂吹拂的幽香,竟似那般熟黏?   青云徐徐飘立于金羿身前,那逍遥老仙对望金羿,不住地频频点头,浅浅微笑,却就是不发一眼,金羿看在眼里,心中极是不爽,喂,老前辈您看了这么久还不够吗?您那眼神怎么像老丈人看女婿啦?   猛然,那老者身后,一道白影急速闪烁,瞬间冲入金羿身前,一头撞入他宽阔的胸躺之中。   “呆子……你让我找得好苦!”被他怀中‘男’仙死死抱住,金羿轻轻抚着他如墨长发,竟然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激动!   “玲珑、玲珑,真的是你吗?”   “嗯,呆子,玲珑好想你……”   本文来自看书網第208章:我为卿狂,乘龙快婿   这声音乍一听好比珠落玉盘,声声清脆,余音绕梁;再一听又似天籁仙音,声声悦耳,久久不绝。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_ 2.c_o _m   玲珑,真的是玲珑!   错不了的,她虽贵为龙之仙女,但却有着特别悲惨的坎坷命运,生活的磨砺,各界的游荡,造就了她坚忍不拔、迎难而上的性格,对他而言,却是别有的一番珍惜。   轻轻抚摸怀中龙女的娇滑的芳脊,感受着她火热而激动的余温,金羿目光如水,淡淡朦胧。   东海巧遇,孤岛夺参,同陷巨海,女扮男装,红颜泣泪,临别香吻,一一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时间虽短,但却犹如昨日,永久长存。   “玲珑,你不是在修炼心法吗?怎么跑出来找我?”金羿心中不解,自己于她分别不及一年,她怎么这么快就寻来了。   水玲珑缓缓抬起螓首,吐气如兰,道:“是这样的……”   原来水玲珑在巨海腹中修炼真诀,借助巨海神兽内丹浩大灵气进展急快,但她却觉得耗时得紧,鲛神女王见她如此,知其救父心切,寻‘郎’心急,也是唯有苦笑,利用鲛人一族神器昆仑镜,耗费巨大法力,将水玲珑收入其中修炼。   昆仑镜乃属混沌初分之时便已诞下的神器,乃是昔年盘古所造,梳洗之用,其最大功效乃是对时间的控制,具有穿梭时空,加速时间流转之效。   鲛神修为已九天神仙后期,加之昔年跟随盘古,自是知晓这神器的使用方法,取其第二用途,利用自身法力,将那昆仑镜中时间与外界时间比例,配比成一百比一,也就是说水玲珑在那昆仑镜中修炼百日,外面方过一日,换算成人界时间则是昆仑镜中百年方为人界一年。   细细一算之下,自己与玲珑分别已有二百乃日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在昆仑镜中修炼了二万多年,而且听玲珑所说,那昆仑镜中一日与仙界一日完全等同,这神器果真厉害,不愧是盘古大神所造。   听着玲珑道完故事,金羿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方才她一头扎入自己怀中,没能看得清楚,今番细细看来,却让他大大的吃惊一把。   水玲珑依旧是女扮男装,美貌变化不大,依旧是天鹅玉颈,如雪冰肤,玲珑娇躯,莲藕粉臂,天蓝长发束与脑后,霞白玉耳晶光荧荧。气势却是大大的改变一番,原本的依稀透露的颓唐,决绝尘世的辛酸,早已不易而飞,无形之中所展现的竟然浓浓欣喜,淡然微笑,夹杂的些许顽皮,恍惚之间,直觉告诉他,这才是玲珑最最真实的一面,而这真实的一面却是只为自己展现。   好一位龙之娇女,好一位水之钟灵。一时之间,他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呆子,看什么啦?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慢慢再看。”玲珑娇嗔细语,满面含羞。   “呵呵,玲珑,你在昆仑镜中修炼的这么长的时间,那修为想必一定达到了很高境界,可以给我说说吗?”金羿老脸微红,这次她却没有向上次那般冤枉自己,被人家姑娘当场抓了现行,干笑一声,急忙转移话题。   “呆子,你看!”水玲珑听他如此一问,顿时来了精神,莲步轻移,虚空前行,脚底之下一朵金青相间的祥云悄然而生。   “不是吧,大罗金仙后期!”金羿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佳人,玲珑以前有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想不道短短二百余日不见,却厉害如斯。   “嗯,女王陛下说,我现在的修为要想在进一步,须得领悟天道,一味修炼是不会奏效的;还说我现在的修为在下仙界中,也算是一流高手,除了少数上古仙人外,打得过我的不会太多。”水玲珑攒动着白袍衣角,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   “陛下说的不错,就你现在的修为下仙界除了四海帝君,四海龙王外却是没有对手……”金羿点了点头,承认道。   “我也担心爹爹,就这么出来了……”玲珑螓首微抬,瞟眼金羿,复道:“还有就是人家想你的紧……,前些日子我修炼之时,莫名心慌,担心的要死,生怕你有了危险,到时候我怎么办?你修为不高,万一与人争执,打又打不过人家,跑也未必跑得掉,若是有我在你身边,则可以保护于你!”   金羿听在耳中,虽是苦笑不得,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若不是碍于那此刻正拂须微笑、‘不怀好意’的老头在前,真想好好将这多情的龙女抱在怀中,重重的疼爱一番。   “哼,好大的口气,就你那点能耐,也想来保护我家羿郎。”金麟虽是早已知晓她与金羿之事,对两人亲热也不吃醋,唯独她却容不得这龙女说她修为高深,要知道好强本就是她天性之一。   “这位姐姐,我能耐怎样,尚且轮不到你来评论,等过段时间,你便知晓!”水玲珑早已看到金麟,对这金装丽人美貌自也是颇为‘妒忌’,今番见她冷言嘲讽,也不避让,直接针锋相对。   “不用等过段时间,马上就会知晓,接我一招,试试!”她话一说完,自金羿身后,飞身而出,瞬间化作一抹金线,直取水玲珑而去。   水玲珑似乎早知她想法一般,浑身蓝光一闪,闪身飞跃,若一道碧波一般,崔云而起,恰恰避开了金麟一击,飘身高空,站立金青祥云之上,妙目含怒,俯视金麟。   金麟娇吪一声,娇躯倏转,金装鼓舞,扶摇直上,带动绝妙美弧,飞身高空,遥遥对望于她,莲足之下,金青祥云缭绕,美目冷冷,傲视玲珑。   我为卿狂!   金羿猛然想起这样的一个词来,心中大感不是滋味,奶奶的,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抢手的‘小白脸’了,不行,我得去阻止她们,万一都伤着了那可咋办?毕竟这交战双方,一方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一方是自己红颜知己兼‘未过门’妻子,伤着了谁都是不好。   “金羿,请慢!”   金羿正待飞身上去,阻止这场莺燕大战,却被那须发老者轻声叫住。   “这位仙长,你为何拦我?事由我起,得由我解决!”金羿狐疑的看他一眼,仰头道。   “金羿小友,话虽如此,不过凡事都的从权,我观这两个丫头实力相若,即便是打也是半斤八两,谁也伤不了谁,你勿须操心,她们闹够了就会好的,说不定经此一战,两个丫头还会成为莫逆姐妹,互助互爱,只是便宜了你个臭小子!”老人眼中神光闪闪,瞧着半空之中你来我往的两人人影,拂须轻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金羿放眼望去,见两人果然如他所说,虽是酣战空中,金光、碧波来回交错,声势骇人,但彼此都是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乃属伯仲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微微吐了一口浊气,顿时放下心来,看着那须发飘飘、站立青云之上的老仙人,心中莫名一动,暗骂自己一声糊涂,这仙长与玲珑齐来,又是九天神仙级别的高手,他都这样说了,那就是铁定了无事,若是出了事,岂不是砸了他自己招牌。   只是自己心中不解,这老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长得又是这般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不知与玲珑是何关系,当下举步踏上青云,冲着他躬身一揖,厚着脸皮道:“仙长见谅,请恕小子冒昧,不知仙长大号为何?仙府何处,来日定当上门道谢,谢过仙长照顾我玲珑娇妻之恩德!”   “好小子,你这脸皮厚的功力,估计已经是大尊级别了,玲珑何时又成了你小子娇妻了,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老者脸色怪异的看着金羿,竭力忍住笑意,挖苦道。   汗,原来这老头知道俺是瞎掰,挠头正色道:“这……这……却还未有过……,不过……”   “不过我两心心相惜,情不自禁,在神兽巨海中许了婚约,结发白头,是不?”老者笑意更浓,抢着金羿话道。   不是吧,老人家你功力这么高,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听他把自己要说的给说了,金羿除了心存佩服外就是五体投地,唯有瞪大灯笼眼,眨巴着望着他,硬是无语。   “好了,好了,也不打趣小哥了,老朽名号低贱,水中月便是在下!”老者笑看金羿,戏谑道。   水中月,这是什么名字,好生奇怪,水中月,我还镜中花啦,咦,不对,水中月,怎么和玲珑一样,都姓水?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金羿心中弥散开来。抬头细看了老者数眼,但见他此刻虽是毛多肉少的风烛残年相,但眉宇之间气势逼人,脸型、轮廓比之玲珑更是差之万里,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但那老者身上无形之间,所透露出的气息肯定了他心中所想。   “龙气,你是玲珑父亲……”金羿大惊大喜,惊的是自己这未来岳丈大人居然和自己乱开玩笑,喜的是自己一家四口团圆,何来四口,加上金麟是也。   “哈哈哈哈,小子你倒是蠢得可爱!”那老者笑声隆隆,极不否认,也不肯定,唯有那标志动作——拂须微笑,甚是快意。   “小婿金羿,拜见泰山大人!”既知这老头乃是自己丈人,这一拜还是少不了,说不定老人家一开心,这个女婿就算过关。   “起来吧,好小子你这脸皮,你这张嘴,果然不是盖的,怪不得珑儿对你这般相思。”水中月将其扶起,上下打量了金羿一番,频频点头,想来大为满意,果然印证了那句话,这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爱,怪不得金羿先前就有者有的感觉。   “哈哈哈哈,恭喜水兄,令爱寻得乘龙快婿,实乃可喜可贺……”远处空中,先前水中月赶来的方向,一声春雷般的祝语传入众人耳中,惊住了金羿,同时也惊住了打斗的麟珑双女。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09章:绝色双姝,相思暮暮   春雷声声,久久不绝,昭示着来人强悍的实力。   金光芒坠落于金羿紫云之上,于他一道回眸而观,倒要看看这五人究竟为何方神圣?   水玲珑面若桃花,蓝发飘逸,晕生两颊,盈盈美目间满是娇羞,如一汪秋水般柔柔泼向金羿。   水中月面色欣然,深深地看了金羿一眼,轻轻颔首,对这个乘龙快婿既是满意,回头朗声:“承蒙帝君圣言,老奴在此谢过!”   “哈哈哈哈,水兄乃属自由之身,若再自称老奴,那就是看不其灵某。”言语之间,满是不悦,传入众人耳中却是不怒自威。   “是是是,老……水省的。”那水中月满色恭谨,唯唯诺诺,想来是对来人极为敬重。   金羿心下大禀,这来人是谁,能让实力达到九天神仙的水中月这般敬重,再听称其为帝君,心下霍然明了,难不成是西海五帝到了。   正当他细细琢磨之际,视线之内,一朵巨大的青云倏然而出,映入金羿眼帘,青云之上站立六道人影,五老一少。五老体态相若,道骨仙风,其飘逸出尘的气质,比之这貌似是玲珑父亲,自己岳父的水中月还要高出几分,分着青、红、白、黑、黄五色羽衣,头戴五色玉冠,各执一旗,照分五色。   那一少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翠山之上,偷袭自己的黄衫少女含芊,见她双手携着那黄色飞羽衣的老者,不断撒娇,当下再无怀疑这五老仙人正是这西海五帝。   “嗷……咣……”   接连几声细弱龙吟自那青云之中传出,虽无任何气势,但四周鸟兽,依旧齐齐拜伏,惊若寒蝉,不敢动弹,青云之下,五道若隐若现的光晕流转其中,丝丝龙气散逸而出,想来正是这五老帝君的五龙坐骑护驾。   苍帝灵威仰伫立云头前方,笑意频频,目光直直望向金羿,道:“敢问小友,可是金羿?”   他目光柔和,神态和蔼,帝王之气全拈,倒似一位可亲的长辈,金羿心生好感,摒弃心中惊骇,恭声抱拳一礼,道:“正是!”   “有意思,小子,你可曾识得吾等?”苍帝淡淡一笑,颔首轻言。   “不识得……”金羿如实而答,笑道:“但这气势来看,这西海之上能有五位前辈这样的气势者,除了五老帝君外再无他人。”   “哈哈,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皮,怪不得能让水兄家玲珑丫头如此着迷。”赤帝赤熛弩哈哈一笑,接过话头,调笑起来。   “赤伯伯,您老就爱调笑玲珑,看我叫芊儿姐姐偷您朱旗出去放火。”水玲珑娇颜含羞,若熟透的蜜桃,瞟了一眼满脸尴尬的金羿,举步一跨,越上五帝青云,一把拉过含芊的小手,小聊起来,看样子还是熟识。   含芊不时打量金羿,玲眼暗眨,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倒是让金羿有些明了,怪不得那日翠山之上,她竟然识得自己,想来传闻有之加上玲珑告之。   “金羿小友,你那泰山丈人就在你身前,为何不上前见礼?”白帝见他反应有些迟钝,竟然呆立云头,莞尔调笑。   不是吧,泰山丈人?又这样和自己开玩笑的岳父吗?心中虽是如此想,但却是不敢表露,谁叫自己一不小心,骗了人家闺女眼泪,偷了玲珑萋萋芳心,哎,看来这礼,却是少不了。   “金羿,拜见……大人!”金羿额头汗迹隐隐,却是终究叫不出这岳父二字来,毕竟这发展似乎太快,况且自己乃是无根之萍,若真是叫了,那可要负起责任,伤脑筋啊,这乘龙快婿真不是人干的。   “免礼。”水中月虚手一抬,将他扶起,脸色肃然,浑然不似先前那般戏谑之色,瞧了一眼金羿、水玲珑二人,轻轻一叹,也不知为何。   “这西海之上毕竟不宜久留,今番既有客人来此,又逢水兄得此贤婿,我看不如这样,去我等五帝坪上聚聚,已尽吾等地主之意、祝贺之意,不知众位以下如何?”黑帝叶光纪见有些冷场,大声提议。   “甚好!”其余四帝、连同含芊一并齐声附和。   五帝坪?不是在聚窟洲吗?眼下我等还在未及凤麟洲,约么估计也有好几十万里的距离,这五帝说去就去,当真是脚踏青云,须臾九天不成?   “呆子,愣着干嘛,上来啊?”水玲珑面色羞赧,细声催促,不明白这呆子为何这般发呆,难不成要我下去请不成?   金羿兀立云头不动分毫,目光望向金麟,却见她秀目黯然,有些神伤,恍惚之间,却是不便开口,征询意见。   “你要去自去……”金麟摇头泣泪,咬咬殷红朱唇,轻言说道,泪珠却是忍不住滴落下来,急忙别过头去,避开他柔情的目光。   金羿心头一热,知她性情,怕她乱想,急忙捏住她如玉般的纤手,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轻声:“麟儿放心,即便我走到那儿都会与你相伴,不离不弃,有违此诺,地灭天……唔……”   话还来不及说完,顿觉柔荑巧送,玉掌含香轻轻将其嘴巴堵住,秋波如水,脉脉含情,信眼桃腮,细声嗔道:“羿郎,莫乱说,妾身随你!”   默默对视,无言无语,唯有海风吹拂,怒涛澎湃,飒飒轻响。   “嘻嘻,麟儿姐姐,和我们一道去吧,要是你不去,呆子肯定也不会去的,五帝坪很美很美……”水玲珑不知何时已然跃上紫云,拉着金麟玉手娇声哀求。   “嗯……”金麟面色桃红,宛若三月里的桃花,细不可闻的应了一声,任由水玲珑拉着,向那青云飞去,她身侧含芊则是冲着金羿一个劲得拌鬼脸,直让他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女人打群的本事,果然不是盖的。   五帝见他上了青云,齐齐点头,大喝一声:“起!”   轻声龙吟自青云之内传出,青云鼓舞一阵,泛出青、黄、红、白、黑五色祥光,带起道道锐耳风声,飙飞而出。   屹立云头,长发不扬,海风不经,金羿心中疑惑,忍不住向下俯瞰而去,但见西海怒涛,唰唰擦过,盎然翠岛,眨眼便逝,根本看不清任何物什。   脚踏青云,须臾即上九天,九天神仙后期的实力就是这么厉害,那在其之上的大尊之境,又当会是如何?   朦朦之中,百感交格,五位杂陈。   “呆子,发什么呆啦?五帝坪到了!”燕语莺声入耳,将金羿惊醒过来,举目眺望,顿觉大惊。   五帝坪,悠然飘荡于聚窟洲半空之上,极为广阔,比之南海普陀岛不知大看多少,自此望去,但见仙云缭绕,瑞气横生,透过淡淡云雾,依稀可见遍地仙花,落英缤纷,山泉悠瀑,一泻千里,飞檐殿台,琉璃瓦阁,琼楼瑶亭,交相辉映,甚是宏伟。   青云急下,瞬息之间,众人已站立于那五帝坪上。   “芊儿,金羿、金麟两位仙友原来是客,你带两位四处看看,为父与四位伯伯、水叔叔先进宫去了。”黄帝含枢纽抚须一笑,冲着金羿二人拱手一别,引着一干老头向着那五帝宫大步而去,留下这一男三女。   “咳……咳……,玲珑妹妹,这里你也算是半个主人了,姐姐我还有门派要事在身,先行告辞!”她嘿嘿怪笑,冲着众人眨了眨眼,驾起金云,倏然远遁而去,想来也是不愿打扰三人。   “姐姐,总是这样,老是把事情往我身上搁,气死我了,哼哼!”水玲珑鼓舞着秀美的香腮,气鼓鼓道。   “怎么,玲珑不愿和为夫呆在一起?”金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佯作苦笑状,快来这个责任自己还要负啊,谁叫自己骗了人家眼泪,偷了人家的心啦?   “呆子,你又胡说,人家明明想你得紧,怎会……怎会……不……愿……”她粉面玉靥,言羞意怯,细不可闻,即便是热情豪放的龙之娇女,也是这般露出娇羞之态,人见人怜。   乍见她如此神态,娇憨可爱,秀美羞怯,金羿心中莫名一荡,柔柔揽过她纤细柳腰,轻轻吻在她不知是因激动还是情动而微微颤抖的粉颊上,一股如兰似麝龙女独有芬芳扑鼻而来,精神为之一振,无形中将她揽得更紧一些。   瞥眼回转,但见金麟目光盈有淡淡黯然,心灵卜震,伸出另一只手臂,也是轻轻将其搂住,火热的唇按上她如玉的额头,吻上她金鳞隐迹的敏感。   绝色双姝,麟珑二女,一是娇小玲珑的龙女,一是娉婷婀娜的麟女,一是热情奔放,敢爱敢言的红颜,一是钟情不愈,生死相随的知己,能得其一者,也是天造之福,而于己,则是鱼与熊掌,兼而得之,尽享齐人之福。   金光卜显,方才紧拥的三人,瞬间消失于此,一席黄衫掠过,惊现于此,桃脸杏腮,眉若春山,目似秋水,正是方才离去的黄帝小女含芊。   “爱情,真的让人这般迷恋么?昔年姐姐也是如此,甘入魔道,而今玲珑妹妹也是这般……”她幽幽声道,满脸迷茫,浑然不明其中真谛。   五帝坪西北边角,金羿三人相拥坐立坪边,身后桃花仙雨,缤纷洒落,脚下浮云,淡淡轻挠,一时间,柔情密语,暖暖温存。   仙云巧伴,飞雨迭恋,桃红落英缤纷;春风朝露喜相逢,便了却相思暮暮。   温情若水,深拥环护,唇语此期何故;此情比翼双飞时,又在云端销魂处!   本书首发于看第210章:苍龙隐忧,五帝话人   五帝坪,浮于半空,方圆千里,其占地大小略大瀛洲两帝城,但仙人稀少,为数不及十万,绝多之人乃是五帝门人以及一干五帝宫仙兵神将,遑论繁华喧嚣却是及不上两帝城、长生谷,却有独特的宁静祥和,大有出尘的气势,与西海的奔腾怒啸截然相反。   金羿三人紧紧相拥,温存久久,抬头眺望汹涌海潮,低头雅观仙气浮云,缤纷桃花,落英相伴,馨香宜人,浑然勾画出绝美的墨画。   “呆子,我们三人和父亲大人一起就在这仙界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你看行么?”水玲珑螓首埋与他胸怀之中,柔情蜜蜜。   听到如此一说,金麟也是微抬秀眼,如水的眼眸,紧张地望着他,丝丝希望夹杂其中,希望她能答应水玲珑的建议。   金羿心中一阵恼苦,隐居?自己何尝没有想过,泛舟东海,牧马南山,脚踩祥云,天地遥游……,何尝没有想过,但自己现在能行吗?   且不说答应了天旭、冯欣的昆仑之行,也不议那勾陈大帝大张明目的拉拢自己,再不说自己那意兴云游,浮云福贵的旦旦之想,就拿南海之上上古妖神的凭空伏击,这隐居之想还能成吗?还有那尚在人界修行的三位娇妻,以及那散妖知己花弄影,还有那现今方才成立不久的蜀山仙门,这些都不是他所能割舍。   更有奇怪的念头时刻纷繁的出现在自己脑海,自己怪异的身世,金麟绝口不提,那人界之时,南柯春梦的浮想联翩,那自己未能看清的白纱丽人又是何人,太多太多的谜题,都需要自己前去发掘,隐居,想倒是想,但……我不能啊!   金羿看了看冷艳的金麟,但见她红唇轻咬,目光水莹,分外缭绕,虽不解她为何瞒了自己一些秘密,但料想她绝无害己之心,毕竟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   埋头轻吻怀中多情而火热的龙女,摇了摇头,微微一叹:“玲珑,我现在还有许多事尚未做完,等我忙完再隐居,你看好吗?”   水玲珑目中一黯,旋即明亮,鼓舞着樱唇,娇声道:“那你可别食言哦。”她玲珑娇小,在她怀中撒娇起来,却是说不出的可爱,直看得金羿心神狂荡。   金麟听他话中有话,直恨不得将她心中所知尽数告知于他,但话到口中,却是急忙忍住,生生噎了回去,毕竟这也是为他着想。   “羿郎,请你原谅麟儿的隐瞒,知道多了,反而不是好事,毕竟你现在实在太弱太弱……”金麟心闷如堵,螓首微埋,依靠着他宽阔的肩膀,倏然间滑落两行清泪。   “麟儿,苦了你了……”   “麟儿不苦,真正受苦的是羿郎你……”温柔而熟悉的声音,酥痒的热气,哈斥着自己敏感的天鹅玉脖,顿染红霞,泛出粉光,一时间气氛再度旖旎……   ………   五帝宫,正殿。   五老帝君道骨仙风,王气尽敛,端坐其间,五人身后分别伫立着五名中年汉子,均是肌肉纠结,彪悍狂猛之相,分着与五老色泽相同的短衫,丝丝龙气泄露,想来当是那五龙坐骑。   水中月,坐于下首,满面忧虑,浑然不似先前得了乘龙快婿那般喜悦,倒似换了一人一般。   “老弟,愚兄观你面色忧愁,不知何所为何事?”苍帝灵威扬看了水中月一眼,似笑非笑。   “是啊,老弟,你们父女重逢,又得佳婿,本来该高兴才对,为何还是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赤帝赤熛驽哈哈一笑,附和兄长。   水中月看了一眼这西海五帝,目中满是感激,遥想昔年自己道法不精,为人所擒,灵识被封,若非是五帝相救,保不准现在依旧是那地位低下得坐骑之身,备受仙人凌辱。   虽是感恩,自己也曾化身苍龙之身,为苍帝做一代步,但五帝也是尽力教导自己,更是不惜将自己修行法诀、领悟指导,一一相授,若是不然,自己要想突破这大罗金仙之境,进入九天神仙境界,那不知要修炼多少年头。   这即是主子又恩人的五帝发问,他也不再矫揉造作,叹息一声,道:“各位老哥,恕不相瞒,小女与小弟相逢实乃幸事,加之她与金羿相逢西海,更是快事,本应高兴一场、畅饮百杯,但……”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脸上忧虑掩饰不住,眉头紧促。   “老弟,尽管说来,我等痴长你一些年岁,自信能够还替你分忧解愁。”黄帝含枢纽小饮一口仙酒,插话说道。   水中月苦笑一声,道:“但我自己先前观察一番,虽不能洞彻此子命运,但却能够肯定两点。”   “说来听听?”白帝白招拒淡言。   “其一:此子福源深厚,艳福不浅;其二:此子命途多舛,劫难重重。”他言谈之间,忧心忡忡,面色苦闷,悲喜皆有。“福源深厚者,天地庇护,他日成就定然不低,艳福不浅者,红颜遍地,知己众多,妻妾成群,劫难重重者,杀戮横生,不知能否挺过。”   “哈哈哈哈……”五帝见他那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再也压抑不住,哄堂而笑。   水中月被这昔日的主子一阵捧腹,顿觉老脸一红,却也不知原因在哪,厚着脸皮,拱手道:“请各位;老哥指点一二。”   五帝笑声戛然即止,望向苍帝,想来是要他来解释,谁叫你是大哥啦?   苍帝笑意尽收,看着水中月,正色道:“水贤弟啊,你这所谓得见解,最令你担忧得可是他艳福不浅这一条。”   水中月思前顾后,顿觉却是如此,微微点了点头,隐隐之间,却又觉得有些不妥,瞟眼看了五帝一眼,只见他们面色怪异,想笑却也是憋得老紧,五张老脸涨的红若猪肝。   “老弟身为岳丈,为自己闺女着想却是无可厚非,愚兄佩服佩服!”黑帝叶光纪诚挚拱手,故作正经道。   饶是水中月,再是糊涂,也听出了他话语之中得戏谑之意,顿时老脸大红,才明白五帝笑话自己得原因所在,是啊,自己是岳丈,又不是岳母,操这门子心真得有些越权了,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水玲珑母亲已逝,他这父兼母职,也无可厚非。   “老弟,你放心,此子虽是红颜知己众多,但我等看来,他也并非那厚此薄彼、喜新厌旧之人,你看她方才对他身边那金装少女那份感情就知道了。至于你说他劫难重重,杀戮横生,这点你可放心,他绝对挺得过,而且造化定然不在我等之下,不会让令爱孤苦。”灵威扬边饮边道,一副智珠在握得样子。   水中月看着自己昔日主子那百分之一千肯定的表情,心下已然释怀,但事关女儿幸福,他却还不得不开口恭声相询:“帝君,请恕中月冒昧,不知您何以这般肯定?”   灵威扬听他不称自己老哥,而称帝君,神态恭敬,知他爱女心切,也不怪罪,反问道:“水老弟,不知你可还记得,八月之前,上仙界尊神之战乎?”   水中月听他不答自己之话,而问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微微一愣,道:“记得,那一战我虽未现场观看,但单凭那战斗之时所引动的似乎能将仙界毁灭的恐怖天象,就不难得出这战斗得惨烈,想来也仅次于那大尊之间得战斗了,听说这交战双方乃是仙界大尊元始天尊与其师侄后羿神君。”   苍帝点头微笑,道:“老弟所知不假,乃是其一,不知可曾见过那后羿神君?”   帝君啊帝君,你这不是在笑话我么,后羿神君上古大神,神功通天,盖世无匹,放眼七界除了大尊谁是他的对手,自己何曾见过。水中月摇了摇头,道:“未曾有幸见过!”   “谁说你没见过,方才你不是才见了吗?”赤帝赤熛驽心直口快,和盘道出。   水中月听他所说,细细一想,顿时大惊,险些从座位上摔了下来,结结巴巴:“你是说金……”他心情激荡,却终究是不能说下去,太不可思议了。   苍帝摆了摆了,止住他话,道:“我等兄弟五人也不敢肯定,但此人却是和那人有八成相似,无论是相貌还是身胚,细细想来当初勾陈为何要这般拉拢与他,估计也是这个因素在内,但其它得我也不敢料定。有了勾陈得拉拢,天庭得庇护,你那乘龙快婿还有什么杀劫挺不过去,再者他若真是那人转世,试想连元始天尊都未能杀得了他,这纵观七界,又有多少人能杀得了他,老弟啊老弟,你却是多虑了。”   水中月龙心噗通大跳,心情震撼之余,比之自己当初突破大罗金仙后期,进入九天神仙之时还要强上千分,若是真如苍帝所说,那是自己过于担心,试想西海流传得有关这小子得一些传闻,什么拒绝勾陈高官、结识东海六帝、巧破珍珑棋局、义助四海平灾,苦战上古妖神、观音菩萨护驾,甚至还说道他与上古神仙扶桑神翁的关系匪浅等等,无一不是透露着他的奇特而魅力的人生,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那人的……   他想及此处,嘴角淡淡的浮起一丝笑容,先前得忧虑一扫而去,看在五帝眼中却是怪异至极,还像捡了什么宝贝似得,十足得守财相,悲哀啊悲哀……   本文来自看書网第211章:赤帝首徒,顽童老仙   “原来是这么回事。”金羿细细听完水玲珑父女与西海五帝之间的故事,对这仙界风评极差的五个老头有了新的认识   “对了,呆子你和芊芊姐姐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我瞧她看你时候的脸色不善啦?”水玲珑傍着他宽阔的肩膀,柔声问道。   “哼,那个卑鄙的女人……”金麟冷哼一声,说道这个上次偷袭自己爱郎的黄帝幼女,气就不打一出来。   “麟儿姐姐,怎么回事?”水玲珑面色一惊,悄声问道,毕竟她与含芊结识也不过区区十日,虽是姐妹相称,无话不说,却也不是事事知晓,件件倾心。   “是这样的……”当下金麟将那日翠山之事一一道出,也不顾金羿再三的眼色示意。   “啊!呆子,芊芊姐姐没伤着你吧,她的修为和我相若,又是偷袭,你……”虽是明知他就在自己身旁,却还是忍不住在他身上四处瞧瞧,上下打量。   “没事,幸亏有麟儿在,不然可能就见不着我的玲珑了。”见她如此关怀自己,金羿心中感动无比,只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嗯……,呆子又乱来,麟儿姐姐在一边啦?”水玲珑面色含羞,口上拒绝,却并无行动,任由他搂着自己,感受他款款深情的炙热,似乎能将自己融化。   “咯咯……”看着这龙女口是心非的样子,金麟抿嘴轻笑,偏过头去,任由这两人甜蜜胡闹。   ……   “小子,你居然敢到五帝坪来撒野?”一声惊喝,将沉浸在幸福恩爱氛围之中的三人惊醒过来。   金羿鼻头微微一皱,金麟二女则是柳眉倒竖,被人破坏了这般气氛,唤作别人,也会一般如是,齐齐回眸,看看是哪个王八蛋这般乱叫乱喊的。   回头卜望,顿时微微一了愣,但见自己三人身后,竟有数十位仙人之多,这些仙人中老少皆有,想来当是五帝门人。   三人站立人前,越众而出,齐齐望着自己,目中怒火熊熊燃烧,似乎欲将他焚为灰烬,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翠山之上,少女含芊的三个跟班,亦是那祖洲之上的偷药小贼。   “呵呵,我当是谁啦?原来是三位火兄,失敬失敬。”金羿起身冲着三人微微拱手,一副热情至极的模样。   “托你的福,没被你那一巴掌扇死。”火闰冷冷道,目中恨意更浓。   “不是吧,我什么时候扇过你,我只记得那日翠山之上,我看见三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畜生在那狂吠,搅了众人清梦,给了其中一只一巴掌,好叫他们张张记性,安静一些。”金羿话中有话,直把这三个小儿骂得狗血淋头。   “好小子,好小子,我说不过你,算你狠!”火闰三人被他气得吐血,齐声狠道,转过身去,对着那众人中央那身着红色仙袍的老者俯身一拜,唱诺道:“太师祖,这小子当日翠山之上辱及师门,我等兄弟三人愤然出手,却因学艺未经,伤在他手,望您老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三人有板有眼,又是跪倒,又是磕头的,这颠倒是非,阳奉阴违的本事,直看的金羿三人大跌眼睛,怪不得人说西海五帝护短,若是这西海人人皆如此三子一般,要想不护短,估计也是不可能的。   那红袍老仙看着三人样子,眉头大皱,瞟眼看了金羿三人一眼,心中更是大惊,他所惊讶的不是这殴打自己徒弟,辱几自己师门的男子,而是他身后的两位少女,凭他的直觉,当然能够觉察出这两位少女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实力。   人老成精,这话不假,若是换做往日,又非在这五帝坪上,说不定他早就出手为自己门下的弟子出气,例行这护短大事,壮我西海声威,只是今时今日,却是不行,且不说五帝师长召见,但看这高大少年身后这两少女,就可知他定然不是易与之辈,说不定还是自己五位师长请来的贵客,可不能被自己给得罪了。   瞧着金羿似笑非笑,诡异莫测的表情,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信步而出,看也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三个曾徒孙一眼,冲着金羿拱手笑道:“这位仙友,看得眼生,不知打哪儿来,仙府何处,赤帝座下首徒——赤青子,这厢有礼。”   他这番与金羿打起招呼,完全是有悖以往在自己门人面前那番火冒三丈,大发雷霆教训别人的风格,不但让其门下面面相觑,就连金羿也是一时纳闷,险些反应不过来,火闰三人更是面若死灰,心中暗呼完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不倚老卖老,况且还是赤帝门人,自己还打了人家小的,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恭谨道:“老仙长,您太客气了,小子金羿,打东海来,仙府尚无,呵呵……”   “金羿?这名字怎么有些熟?”赤青子看着金羿,拈须深酌,似乎在回忆什么。   “金羿……”这老者身后一干仙人,听他自报姓名,顿时嗡嗡乱想,那跪地三人更是脸色唰得煞白,真是后悔没听含芊太师叔祖的话,弄得现在这般尴尬,直想找块石头撞死,一了百了。   金羿脸色淡然,也不打扰这老头,瞟了一眼此刻正跪立地面,面色尴尬的三人,回望麟珑二人,但见二女也如自己一般,想笑又笑不出口。   “是了,我想起来了,小兄弟,原来是你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赤青子猛拍大手,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的金羿一阵狐疑,什么时候,我这身份从仙友上升到小兄弟去了,这老仙人还是个老来熟,动不动就和别人称兄道弟的。   “老仙长,你我今朝乃是第一次见面……”   “是是是,见面是第一次,不过小兄弟你的名气在我西海,可是当当响啊。前些时日,我云游东海,拜访几位老友,均是对你赞不绝口,吾早就想见见你了,来来来,走我们去五位师傅宫里聊聊。”赤青子说得眉飞色舞,径直做起了东家来。   “这个……,老仙长,请恕小子冒昧,您那老友是谁,为何要称赞小子?”金羿一片茫然,这老头仙怎会表情变化这般快,先前还是老持稳重,怎么这么会就变得喜笑颜开,难道真是我的名气有这么大,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家账自家清,要修为没修为,要势力没势力,走到哪儿都还要几位娇妻保护。   “嘿嘿,你瞧瞧我,高兴过了头,赞你的那些老友乃是华佗、云长,还有温琼那小子。”他讪讪而笑,高兴至极。   “哦……”金羿恍然大悟,似乎自己在东海之上,也就这么几个熟人,怎么先前就没想到啦?   “小兄弟,请吧,想必师傅他们见到你定然也会开心得紧。”赤青子满脸笑意,单手一引,指向那五帝宫方位,示意金羿先行。   “我说赤仙长,这里还有事没完啦?”金羿心中好笑,这赤青子明明年纪不小了,怎得这般顽童性格,说是风就是雨的,这个赤帝首徒该不会是个老顽童吧,若真是这样,想来五帝护短的名头,这老头身上估计就占了八成功劳。   “还有何事?”赤青子满脸疑惑,浑然忘却了先前之事一般。   “吶……”金羿驽了驽嘴,示意那地上还跪着的火闰三人。   “嗯,尔等可知错!”他面色一正,不看这跪倒的三人,却冲着那身后那一众仙人大声喝道,他修为深厚,肃声之下,声若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响。   “吾等知错!”众人想来都是他后生晚辈,哪敢拂逆他的意思,齐齐拜倒,口称知错。   “错在那儿?焱淼,你来说,这三个小子乃是你的徒孙!”他不依不饶,禀然正气,浑然不似先前那般顽童样,把金羿等人搞得一塌糊涂,难不成真是传言蜚语,以讹传讹不成?   被称为焱淼的仙人,依是一身红色仙袍,跪立前排第一位,颤声道:“仗势欺人、颠倒是非、败坏门声……”   “够了,够了,这三小子就交给你好生管教了。三个小子,别当我什么也不知晓,你们平素跋扈惯了,祖洲仗势夺药、西海四处惹事,若不是看尔等年幼无知,定然逐出门墙!还有你们,若是再打着师门的名气,四处生事,坏了五位祖师名头,决不轻饶。”他声色俱厉,怒目圆睁,吹胡子瞪眼的,显然动了真火,金羿也有些折服,这老头仙,想不到还有这一手。   “仅遵教诲!”众人齐齐再拜,小心翼翼道,生怕惹怒了他。   四人一路行来,见金羿老是瞧着自己,半天也未开口说话,赤青子嘿嘿一笑,旋即恢复那老顽童之态,神秘道:“小兄弟,你怎这般安静,难不成是怪老哥那些门人坏你好事!”他老眼猛眨,极是滑稽,却又话中有话,弄得金羿哭笑不得,两女更是大为羞赧。   “赤老哥,外间传言西海护短,而今我之所见,却是大相径庭,看来蜚语流言纯属谣传,在这事实之前不攻自破,若是以后再有人说西海五帝护短,我定然第一个不信!”金羿有感而发,旦旦深言。   金麟、水玲珑二人也是深有所悟,虽未发言,却也是忍不住点头附和。   赤青子微微一愣,想不到这小子一路行来,只字片语不说,却在思考这个,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来,搓手跳脚,前俯后仰,哪有半点方才那雷霆正色之态。   “不知赤仙长何以这般好笑?”水玲珑插言道。   赤青子收住笑声,正色道:“三位外界传言不假……”见众人脸色疑惑,接道:“不过我们这护短也有护短之道……”   “护短之道……”三三齐齐一愣,这护短也是有道,道从何来?   看书辋小说首发第212章:又遇苦恋,求之不得   赤青子看着金羿两人一脸的茫然,嘿嘿一笑:“小兄弟,何为护短?”   这护短之说却是极为普遍,但要真正的解释一通,却是有些困难,金羿拿捏不准他的想法,如实道:“护短者,包庇己方是也!”   “好一个包庇己方是也!”赤青子面色肃然,笑容尽敛,接道:“兄弟,那我再问你,为何我等如此这般护短却只是流言蜚语,并无仙友上门讨取清白!”   汗,这个问题还用回答吗,人家当然是惧怕尔等实力啊,西海五帝,那可是都是九天神仙后期的高手,哪个不要命的敢惹?   赤青子岂能看不出这小子的心头想法,嘴角一撇,不以为然道:“小兄弟,老实跟你说吧,我们护短乃是有原则的,若是我方之人,受人冤枉,而遭至重罪,五位师长,即便是闹上凌霄这短也是护;若是事实如此,众口皆认者,这短还是要护……”   看着金羿三人瞪眼相望,面面相觑的表情,赤青子心中苦笑,道:“只是这犯错门人,被五位师长护短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加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会是轮回重修!”   “啊……”三人齐齐惊呼,这样的护短法,当真是骇人听闻,五帝行事果然独具一格,让人猜之不透,估计也是仙界众人不明其根本原因所在,才会导出这般以讹传讹的流言。   “小兄弟,不知你可曾记得祖洲邢青?”赤青子看着金羿,神秘问道。   “实不相瞒,邢青乃是小子结拜大哥,不知赤仙长何以与义兄相识?”金羿心中震撼,这顽童老仙怎会突然问起这个,猛然想到他先前提起祖洲盗药之事,心中似有所悟。   “邢青昔年乃是三师叔白帝座下记名弟子,后来游历东海,受东华帝君器中,做了他驾下使者,顺带也将东西二海原本闹僵的关系冲淡缓和了许多,要不然小老儿我,又怎会无缘无故称老弟,占你便宜!”赤青子怪笑道。   “咯咯……”金麟二女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子,齐声娇笑起来。   不是吧,还是拐个弯的亲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凭借五帝的通天能耐,为何要他还在祖洲岛上做那低贱的仙界囚徒,还险些丧命在那三个算起来还是他曾徒孙手下,想着此点,眉头微皱。   “小兄弟,你勿须如此奇怪,邢青乃是白师叔挂名弟子,只知甚少,很来又因他效力东海,是以大家更是极少碰头,若非这次云游东海,顺带去了一躺祖洲,还真不知这三哥崽子的那番胡作非为。”他摇头一叹,满是同情,道:“其实,邢青师弟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   金羿悚然一惊,当初他与邢、天二人结拜,却不知晓邢青何故被贬入祖洲,今番听赤青子叹息的样子,似乎知其详细,拱手道:“老哥,邢大哥到底所为何事才落了这般下场,难不成又是打碎了什么天庭御赐的锅碗瓢盆,抑或杯盘盏镜。”   二女听他言语幽默,噗嗤一笑,齐齐嗔怪他一眼,但柔情溢射,宛若海棠秋菊,各品一香。   “噗……”赤青子险些吐血三升,瞪了金羿一眼,怪笑道:“臭小子,算了我服了你了,邢青师弟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学那笨头笨脑的卷帘大将打碎琉璃盏乎?他所犯之过,乃是中仙界第一大过——禁欲之过。”   “禁欲之过?”金羿心中狐疑,邢青明明不是在这不禁人欲的下仙界,为何会犯那中仙界的禁欲之过?   “十年前,邢青师弟年少风流,云游南海之际,邂逅广寒仙子,自此坠入情网,不能自拔,奈何广寒仙子一心苦修仙法,追求天道,修为也比你那大哥高出颇多,自是没将他看在眼里,这单恋一枝花的痛苦就只能邢师弟自个承受。后来广寒仙子受洛长生引荐,进入中仙界,得赐玉帝敕封与月宫仙子,自此成为天庭一员仙娥。”   “你那邢青大哥,再月宫仙子起身之前,自东海火速前去南海,一番对问之后,自是失望透顶,怏怏而回。然而他这番行径落在别人眼中却是莫大的罪孽,调戏天庭仙娥,有违禁欲大忌,论罪当革去仙籍,打入轮回。那后来调戏广寒仙子的天蓬元帅便是得了这么一个处置,想那天蓬为重权重,却也是这般一概论处,更何况你那只不过是一介仙人的结拜大哥。”   他缓缓道出,语气不胜唏嘘,金羿三人心中揪紧,可以想像当初邢青所面对的是何其重大的压力,那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熬过来。   “最可恨的还是那些王八蛋,更是将此事歪曲一番,告知长生大帝。长生大帝盛怒之下,奏本凌霄,要求严处你那大哥,北海二帝与五位恩师宿有嫌隙,自也是纷纷附和。五位师长也不是好惹的,自是不允自己门人受此深冤,出言为其辩解,眼看凌霄殿上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大打出手的可能,东华帝君、三星前辈、太帝仙官、托塔天王、赤脚大仙等一干前辈才出言相劝,最后才落的不了了之,五位恩师也从此背上了护短盛名,十年不衰……”赤青子一口气,将话说完,眼中悲怜颇多,同情益甚。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金羿总算彻底明白了这护短之道的由来,以及自己那结拜大哥的悲惨情路,又是一遭苦恋险些引发的血案,虽及不上金童,但却相差不远,怪不得他只字片语不提,也是有他的苦衷。   “呵呵,二师兄,你终于来了,众位师兄都在等你啦?咦,金羿、两位妹妹,你们怎么会和二师兄走在一起,我还说派人来找你们啦?”仙音袅绕,怡人清香淡扫而过,人前黄影一闪,身着鹅黄褶衫仙衣的黄帝幼女含芊倏然站立众人身前两丈之处,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三人,身后台阶千层,五帝宫昭然在望,原来自己几人不知不觉间,尽然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哎,小师妹,你是特意来接师兄的么,这次师兄来的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还请师妹原谅则个。”赤青子想来也是知晓含芊与金羿三人相识,却无多大惊讶,倒是看那含芊的时候,有些惶恐。   “哼,早知道了,就你次次都是这样,要是再有下次定然把你胡子百根,快进练功堂吧,叔叔伯伯要招待客人,今番就众位师兄带着自己门下自行修炼,明日盛会照常进行。”她撇了撇樱唇小嘴,柳眉微皱,玉鼻轻耸,挥手示意赤青子快走。   赤青子听她如此一说,可以保住自己百根仙须,顿时如逢大赦,也不和金羿三人招呼,径直跑向那宫殿而出,也不驾云,想来是出自内心对师门授法恩师的敬重。   “哎呀,玲珑妹妹,你怎么变漂亮了,丽质天然,尤胜从前,啧啧,还有金麟妹妹,你也是,玲珑剔透,春意阑珊,我见犹怜,羡慕死姐姐我,快从事招来,金羿小子在你们身上用了什么妖法。”见那赤青子走远,含芊口没遮拦,拉着两女上下瞧瞧,问东问西,倒是没怎么在乎金羿的存在,浑然的一个小魔女。   “姐姐,瞧你说的……”两女齐齐大羞,声若蚊吶,虽是与金羿相拥温存,并无越轨,但却那由心而出的幸福感染了佳人,使其那丽人的气质平添万分,倒是真的换了一人一般。   含芊瞟了一眼金羿,见他面有难色,一副呆瓜君子之相,心中好笑,冲他娇吪一声,道:“臭小子,你自个去主殿,大家都在等你,两位妹妹这,我来相陪,你勿须担心。”   彻底傻眼,无语中,金羿恨恨想到,自家娇妻被人‘霸占’,他心中怎会爽快,即便是女人也不例外,苦笑着踏步而上台阶,直往那玉宇雕栏、殿台飞檐、宏伟气魄的五帝宫无奈行去。   五帝宫占地颇广,布局按照九宫方位而定,暗含九宫演变之理,八卦交错之术。步踏阶梯,穿门过户,在一位年轻的五帝门人带领之下,金羿拐过数条走廊,掠过数间厅堂,终于找到那五帝宫正殿。   “金羿小子,进来吧,等你好久了,水贤弟的女儿红都快被我等喝光了,哈哈哈哈……”声音爽朗,豪气干云,正是那赤帝口音。   卜一入殿,菜位浓浓,酒香重重,众人桌上齐齐摆放着各色精美菜肴,晶莹剔透,油光闪烁,混若那璞玉一般靓美,直看金羿嘴馋不已。   更为令他震撼并非这些菜肴,而是这正殿之中,一只一人来高的巨大葫芦牢牢伫立,芦盖早已打开,醇厚的酒香自那葫芦口中飘溢而出,金羿细细嗅来,心下大惊,这相位当是地道的人界绍兴陈年女儿红,只是夹杂着浓浓的仙灵之气,显得更加清醇,也不知抿上一口,又是做和感想。   相传这女儿红酒乃是绍兴一带风俗,父母自女儿诞生之日起,便将其埋下地下,待到女儿出嫁之日,再行拿出待客,故名女儿红,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快参见岳父,这可是数千年之久的仙界女儿红,俺老赤天生爱吃酒,你就别耽搁我们时间了……”赤帝见他呆样,大声嚷道,显然是腹中酒虫难耐。   听他如此一喝,金羿顿觉恍然,暗骂自己糊涂,俯身拜倒,冲着那五帝下首,此刻正拂须微笑的水中月,作揖拜倒:“小婿金羿,拜见泰山大人。”   “贤婿免礼,丫头还不进来。”水中月微微一笑,扶起金羿,冲着那殿外大声道。   他话音方落,但见金麟、含芊二女搀扶着一位戴红盖头,着大红喜袍的少女款款而入,那女子娇小玲珑、柳腰款摆、玉指青葱,雪肤凝露,虽看不清面容,但定是热情龙女无疑。   “金羿小友,今番我兄弟五人为你做媒,向水贤弟家闺女提亲,你可有异议?”苍帝看了着发愣中的金羿,朗声而道。   五帝说媒,喜酒当前,龙女深情,三生难求,齐人之福,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金羿望着水玲珑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娇躯,柔柔道出了这四个铭心刻骨的字来。   本书首发于看第213章:花好月圆,受益匪浅   是夜,西海怒涛,千尺卷浪,浮云散聚,随风而去。遥望苍穹,皓月当空,雪光倾泻,万里西海尽眼眼睫。鸟语花香,娇艳意惬,好一个花好月圆夜。   五帝坪,悬浮而立,宛若浮云,静谧一片,悄然无声。   五帝宫,前院亮堂,练功堂内嗡声一片,眩光不断,仙气萦绕,与外面俨然相对,想来也是各地回归的五帝门人在讨论着彼此的修炼心得,抑或相互切磋,为明日师门每年一度的五行大会做好这最后的准备。   与之前院相比而言,五帝宫廷后院则是与夜空一般,沉静祥和,高墙深院内,琉璃瓦幻化七彩,红朱梁龙凤呈祥,红妆浓裹,分外妖娆。   后院中心,一座秀美的小阁楼,默默伫立,一如四周星空那般,门楣上沿,一朵秀美的红花浑然天成,下方朱漆小门上,两个大大的喜字,无端得昭示着此间的氛围。   阁楼之内,淡淡红影闪烁,烛光摇曳,两道人影伸出手臂,徐徐结合着一处,复又交叉叠合,齐齐做了一个把盏小饮的动作。   水玲珑坐立床头,大红喜袍加身,淡扫蛾眉,轻点朱唇,凤冠上珠光闪烁,映衬着她小饮之后娇羞殷红的粉颊,宛若六月荷花,三月桃红。   金羿挨她而坐,一览伊人娇颜,犹至梦中,呆呆入神。佳人在侧,暗香巧送,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犹似发生在昨日今朝,怎不令他感怀?   花好月圆,洞房花烛,可笑自己娇妻有六,这正式的婚礼仪式,才仅此一次,虽说仙道儿女,意不在此,贵在相知相恋,却也是心中愧疚,无以言表,有朝一日,定然弥补众位。   “呆子,又在发呆!想什么啦?”水玲珑娇嗔一声,面色含羞,朱唇轻咬。   “没,没想什么,我只是在想我金羿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玲珑之心?”他轻声一笑,满是深情得望着她。   “嗯,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她目光柔柔,粉脸微红,接道:“我自小便有誓言,玲珑一生只为那第一个让我流泪的人,而你这呆子却在半个时辰不到,便使我三次掉泪……”   她说道这,神色自然,眼光幽幽,似乎又回到了当日巨海腹中两人携手的日子,想着他在自己临危之时不离不弃、以身相护,嘴角勾起一丝幸福而甜蜜的嫣笑,仿佛那苍穹当空美丽的月牙。   “呆子,若你不嫌,便……便……要了我吧!”说道后面,这热情奔放的龙女,依然羞得脸色通红,像要拧出水来。   轰,无声的一句情话,勾起两人帜热的情火,火势蔓延蒸腾,瞬间便将二人融化其中,不能自拔。   “哦……”娇弱的轻喘,似羞而抑的呻吟,呢喃轻声的春语,包藏太多太多的压抑已久的深情,牙床之上,纱幔之中,锦被翻腾,神女襄王,情缘再续。   ……   和煦的阳光,洒下点点金光,映照在这精巧的阁楼之上,温情而温馨,督促着昨夜疯狂人儿,快些起床。   吱呀!阁楼大门悄然而开,金羿当先前行,牵着发髻高盘的白衣仙女,慢步而出,绵绵情意,波波柔情,尽在不言中。   方出后院,但前院门之外,金黄两道娇俏的身影,早已等候在侧,看着两人慢步而来,急急赶了过来。   “哎呀,你个臭金羿,都什么时候了才来,五行大会已经开始了,要不是金麟妹妹拉着我,我早就踹门而入,把你这欺负玲珑的坏蛋给吵起来。”含芊娇声怒喝,满脸愤愤。   “咦?含芊姐姐,我可没拉着你啊……”金麟看着含芊,似笑非笑,想出言辨别,桃唇却被她娇巧之手给捂住,顿时笑闹起来。   金羿被小魔女一闹,却是大窘,脸色唰红,感激得看了金麟一眼。   “哼,不闹了,你们一家三口欺负我,我才不傻啦?”含芊率先停下打闹,举了白旗,蹑手蹑脚得走到水玲珑身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悄声道:“妹妹给姐姐说说,这小子怎么欺负你的,我帮你欺负回来?”   小魔女就是小魔女啊,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番话下来,顿时让金羿三人齐齐哑口无言,水玲珑更是大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朱唇轻咬,半响之后,似下定决心一般,在含芊玉耳之畔,一阵悄语。   “啊……,妹妹你坏透了,不理你了。臭小子,定然是教的,五行大会在练功堂,金麟妹妹知晓,我先去了。”含芊玉脸涨红,恨恨得看了金羿一眼,瞬移而去。   居然用其了瞬移,也不知玲珑给她说了些什么,居然让她如此心慌。目送她急速离去,金羿头大如斗,为什么这丫头对我这般有成见,不就是当初在翠山之上,看了她两眼吗?用得着这样吗?他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看了一眼,身后笑做一团、和睦而出、亲若姊妹的两位娇妻,眼中满是柔情,小步而上,双手分工,各拉一女,一边道起了家常,一边步向那练功堂。   ……   五老帝君皆天真自然之神,善通五行仙术,各执一行,对五行仙术的造化三界之内,仅次大尊,远胜五德星君,这五行大会,乃是西海盛事,其意旨在让门人切磋仙术,研讨心得乃是新奇之术,若干年来,乃是五帝门事,均无外人涉足于此,而今却破例一次独独邀请金羿,五帝对他的重视,可想而知。   练功堂,位于五帝宫前院之左,距离后院约有十里之遥,虽齐名为堂,实则乃是一处开阔的院子,数十间练功房环绕紧抱,将其作为一个特殊的区域与繁华的五帝宫其他殿堂隔离开来。   院子之内,首先映入金羿眼帘的便是五块三丈见方、五尺来高的巨大擂台,擂台分呈五色,按白、黑、青、赤、黄顺势排列成一个怪异的圆圈。荧荧玉光闪烁,灵气逼人,沁人心脾,灵气之强,着实令人吃惊不已,金羿三人灵识感应,心下齐齐大惊,这铺垫擂台所用的赫然是五种不同属性的上品仙玉。   如此之大的手笔,想来也只有西海五帝这样的仙界霸主才舍得,若是随便在这撬上一块,估计寻常仙人就够用好几百年了。   金羿一边叹息五帝奢侈的同时,一边却是惊讶与此间五块擂台的布局巧妙,擂台五色,共斟五行,白金、黑水、青木、赤火、黄土,相生而成,布局巧妙,演化无形,深喑五行相生之道,确有禁制结界横亘擂台之中,使得五行之气泾渭分明,互不干涉,除了五老帝君估计无他人能想出这般奇妙的布局。   数千人围站院内,将这开阔的院子站的满满,均是身着五色仙袍,想来均是五帝门人无疑,众人目光,齐刷刷得望向那院子五座擂台之上。   抬头轻望近处白色擂台之上,两位五帝门人正在相互切磋着仙术,两者各居一方,左边一人着白衣,浑身上下金光缭绕,金属仙气浑宏磅礴,当属白帝一脉传人。右边一人着红衣,笼罩于熊熊赤焰烈火中,火属仙元霸道狂烈,直欲焚烧九天,当属赤帝一脉传人。   两人修为相若,均是七罗上仙中期的修为,若是换在外界交手,估计到最后定然是那赤帝门人稍胜一筹,毕竟五行火克金,百草山上金麟受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今,却是大大出乎金羿三人意料之外,那赤帝门人频频聚集火属仙元,旋出一波盖过一波的焚天烈焰,火刃、火刀、火箭、火枪、火龙、火蛇电射而出,若滔滔汹潮全全向那白帝门人压袭而去,气势之强,令金羿暗赞不已,五帝门人果然不凡。   那白帝门人凝神静气,矗立擂台,不断汇聚金属仙元,见招拆招,见式拆式,将那滔天火属仙元尽数破去。   灵识卜动,顿觉那白帝门人动用自身强横的金属仙元外,更是疯狂摄取那金属仙玉里的滔天灵气,如此一来,利用灵气充足的优势弥补了五行之上的弱势,相较而言则是占尽了优势,如此以来,不出一刻那赤帝门人定然不敌。   目光所及,见金麟二女也是一脸的惊诧,想来也是对此首次这般认识,若是今朝五帝相邀,他们估计也不知也多少年后,才能明白这其中奥妙。   依次瞧去,但见其他四块擂台之上,形式和这白玉擂台完全相若,全是按照五行相克而来的对战态势,且占尽优势,乃至获胜一方依然是那受克一方。   水来土掩,水盛而土崩;木立黄土,土强而木断;利刃伐木,木厚而刃钝;明火炼金,金真而火灭;水能灭火,火烈亦可沸水……   如此清晰的反五行相克的例子就这般如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金羿顿时心中急跳,受益匪浅,面色狂喜,喃喃道:“我明白了,水能灭火,若水少而火大,则水亦可被火沸,化为水汽,消散与天地之间,与之相关,其他五行也是如此,天地之间,五行相生相克,虽是至理,却非一成不变,反其道而行之的事,大有所在,好,太好了,麟儿,你从此不用再怕火了,玲珑,你也不用怕土了……”   他面色欣喜,酷似那天真的孩童,二女看在心里,心窝暖暖,看了擂台演示之后,两女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不过见了爱郎这番可爱的神态,除了欣喜更多的还是感动。   呼呼!   衣袂声落,七道人影闪烁三人身后,正是西海五帝、水中月、含芊七人,看着三人幸福的表情,均是释然,唯有那黄衣少女幽幽释然的眼神之中,却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难以言明的因素……   金羿回神过来,面色喜悦:“见过五帝前辈,岳父大人,含芊小姐!”   “免礼,小哥儿天赋之高,着实令我等兄弟佩服,恭喜水兄得一佳婿。”苍帝冲水中月略拱了拱手,以示庆贺。   “灵前辈抬爱,小子愧不敢当,只是世间之事,均因五行相克之说早已根深蒂固,绝少时候能够逆反思维,反其道而行之,若非众位前辈厚爱,金羿若想参悟着逆反五行相克之道,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金羿面有愧色,无奈摇头,固定思维的却害人不浅。   众人见他不骄不躁,虚心受教,齐齐颔首,面有嘉奖之色,赤帝赤须张立,老大开怀,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不知小兄弟除了这反五行相克之外,可还有其他的领悟?”   金羿微微一愣,收回目光,齐齐望向那五行擂台,若有所思。   众人见他目光炯炯,望着擂台呆呆而立,偶尔眉头轻皱,也不打扰于他,纷纷闭嘴不言,就连那说着悄悄话的金麟三女也是安静了下来。   远处擂台之上,光彩依旧,绚丽奇弥,吆喝声,打斗声,交杂一片,声声入耳,水龙悲吟,火蛇嘶鸣,土象嗡嚎,金剑苍啸,木叶青青……   “有了!”金羿徐徐回神过来,深深看了众人一眼:“小子有一设想,不知当不当说。”   “说!”这次开口的却是黑帝,想来他也是憋得慌了。   “小子方观五行擂台之间,结界横亘,禁制颇多,若是将这结界撤去,按五行相生之法布置,会又有什么样的奇迹?”他轻揉额头,徐徐道出。   “哈哈哈哈……”五帝齐声而笑,声音惊到前方众多门人,齐齐回头,俯身拜倒。   “好一个逆向思维!小哥,请看!”望着他一副不解的样子,黄帝含枢纽遥手一指,顿时一道黄光自他指尖而出,径直击向那土属擂台。   其余四帝也不耽误,几乎同时虚手探指,青、红、黑、白四色齐出,取向其他四处对应擂台。   “嚓!”   “嚓!”   “嚓!”   “嚓!”   “嚓!”   接连五声裂响,五道结界齐齐破裂,原本隔离开来的五块擂台,失去结界的束缚之力,五行灵力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起来,肆无忌惮,爆射出强劲的弹力。   五帝门人早已闪开,围观一旁,五道身影倏忽及至,五帝分立,各自盘坐与擂台之上,利用自己强大的实力,循序诱导那奔腾狂野的五行灵力。   有了五帝坐镇,原本狂野的灵力,瞬间便已被制约,按照五行相生之道,顺时旋转起来。五色灵力首尾相接,旋转叠合,乍一看,好似一个倒立的沙漏,只是沙漏尖嘴之上,赫然是一处五行五色结合的结点,在金色阳光照射之下,闪烁着绮丽的光晕,煞是美观。   “好美……”金麟淡吐香言,柔声赞叹。   “是啊,想不到灵气也有这么好看的时候……”水玲珑目光不离,同声附和。   金羿虎目大睁开,星芒电射,望着那来回奔息的五色灵气,心中震撼极强,目光向上,瞧见那一米见方的五行结点,蓦然心悸,血脉跳跃渐快,莫名的强烈之感,赫然闪出心头。   “去吧,快去吧!”   短短瞬间,心底这样的呼唤不断闪现,伴随着呼唤频率渐渐加快,心脏跳跃却也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直欲破胸而出。   “啊!”心中狂吼一声,仙元鼓舞,虎躯瞬息化作流光,眨眼便飞到那五色旋转的五行结点之处,盘膝坐下,闭目不言,宛若入定老僧,打坐贫尼。   “羿郎!”   “羿郎!”   两声颤抖的娇呼齐齐响起,两道身影直直飞起,竟有追去之势。   青光乍显,无声的碧波禁制将麟珑二女挡了回来,水中月飘然的挡在了两人身前,微微摇头。   “爹,您做什么,方才怎么不出手拦下羿郎?”水玲珑望着闭目之中旋转的金羿,不解相问乃父。   “哼,水前辈,请您让开!”金麟心系金羿安危,才不管水中月是谁,冷哼一声,隐有发作之势。   “金麟姐姐,我爹不会无故拦下我们的,定有原因!”水玲珑急忙拉住金麟,焦声劝慰。   “两个丫头放心吧!金羿小子身具五德,又有五位帝君相助,自保定然没有问题!”水中月旦旦出声,语气坚定,目中精芒闪烁,浑不在意。   “水前辈,何以如此肯定?”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五位帝君千万年来的宏愿但愿今日能够实现!”他轻声一叹,满是唏嘘。   众人齐齐噤声,或盘坐,或静立,宛若数千的兵俑拱卫着那五行擂台,水中月遥望五色光芒包裹中的五帝与结点之处,已经渐渐迷糊的金羿,心中狂跳,接连挥手,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结界禁制,将六人紧紧护卫其中。   静,无声的静,一片残叶轻轻飘下,溅起一丝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五行擂台五行灵气暴涨,五色光芒璀璨,已将这五帝宫映照成五色的华光,远处遥望,仿佛五道炫丽的冲天霓虹,映照着西海蔚蓝的天空,把那金黄的太阳光辉也给压制了下去。   金麟、水玲珑对望一眼,面色煞白,除了惊羡更多的则是担心,为那承载着自己命运的八尺男子担心,紧攥的双手箍得煞白,修长的指甲无声的划破滑腻娇嫩的皮肤,沁出丝丝殷红的血迹;红唇轻抖,贝齿交撞,发出脆耳的声音,映照着二女此刻的心情。   含芊目视结点,莫名揪心,无声的祈祷,希望金羿就是父亲及伯伯们要找那人,然而心底之处,却一个劲的在呼唤:“最好不是……”   五行灵气结点之处,此刻已完全看不到金羿的半点身影,五色光华交替流转,映照出一只夺目的五色光球,自外看去,氤氲宁静,极嫣静态。   然而其中的凶险,唯有那光球之中的男子心知肚明。   光球中心,金羿盘膝而作,须发倒立飞扬,青衫鼓荡汹涌,豆大汗珠颗颗坠落,五色光华印在他疼扭曲的方面之上,说不出的可怖。   灵识疾走,俯视丹田之处,五色元婴急剧膨胀,或大或小,直欲撑破他丹田要害,破体爆裂。   同时接收如此之多的五行仙气,即便是那曾经吞食过扶桑神果神力的怪胎——五色元婴也是大大吃不消,若非五帝相助控制那灵气的强势倒灌,金羿此刻早已爆体而亡。   即便如此,也是够他喝上一壶,金羿心中那个后悔,恐怕肠子都已青了。冲动往往会有惩罚,唯有不断的吸收,不断的运转周身经脉,周天循环,减轻元婴的压力,达到仙元收支的平衡。   计划根不上变化,蜂拥而来的五行灵力,即便是五帝的刻意控制之下,也是来势汹汹,单一的运转一行仙元,已是跟之不上,积聚在五色元婴体内的仙元越来也多,撑得那倔强的元婴浑身膨胀,好不难受。   把心一横,自五色元婴内齐齐运转金、水二行仙元,齐齐涌向周身奇经八脉,周天运行起来。   “呃……”   金羿闷哼一声,原本仅仅只能容纳一股仙元运行的经脉,齐齐容纳了金水二行,巨大的冲刷之力,将原本紧闭的筋脉撑裂,钻心疼痛险些让他窒息而亡。   “坚持住!”   正当他身心奇痛时,苍帝和蔼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于此同时破裂的经脉处,一股青色的仙元徐徐的修葺着,说来也怪,那青色仙元卜过,原本张裂开来的经脉之间,缓缓长出薄薄的经脉,疼痛也渐渐消失不见,勃勃的生机之力如一名忠实的护卫,紧跟那金、水两行仙元前进,为两者料理后事。   如此一来,金羿心中顿时大喜,忙收敛心神,将那金水仙元尽情的运转,强大的仙元之力撑开一条条狭长的经脉,浩大的生机之力,一一为其拓展修复,虽有钻心的疼痛,金羿却是咬牙生生挨住,任由那冷汗刷刷之下,打湿了他早已湿透的青衫。   然而仍在膨胀的五色元婴,提醒了狂喜中的金羿,危险依旧还在,小子仍需努力,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齐齐运转金、水、木、火、土五行仙元,齐齐而出。   “啊……”   震天的痛苦,即便是心如磐石的金羿者,也是忍不住仰天惨叫,这一声声惨叫,接连响起,却是惊醒得那在外的众人,齐齐回神。   惨了,失败了!水中月心中莫名一揪,仿佛老了许多,跌坐在地,不言不语,看来我这身具五德的女婿也不是五位帝君心中之人,若真是那人,定然不会失败。   嗖!嗖!   金、碧两道身影越起,径直取向那五行结点之处,砰然撞在水中月所布下的结界之上,击打出一波又一波的气浪。   “快撤销结界,我要去救人!”金麟怒视水中月,粉拳捏得咯咯作响,眉宇之间杀气腾腾,水玲珑站立身侧满眼悲哀地望着父亲,言下之意,不言已知。   “好!”水中月心中有愧,正欲撤去结界,蓦然眼前一亮,却是停止了动作。   “啊!快看,那是什么!”   含芊娇吪一声,指着金羿,呆呆而立,眼神之中,惊讶之色不已言表。   金麟二女威闻言,回头望去,一样呆立,原本的五行仙元结点之处,五色光球倏然消失,露出青衫紧裹的金羿,五道夺目的光华自他虎躯之后闪闪发亮,宛若那佛门的五气朝元。   ……   金羿那五行仙元齐齐运转,简直打了那暗中相助于他的苍帝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已经拓宽的经脉赫然再次破裂,只是这次的裂口远远大于先前,即便是九天神仙后期的苍帝也是徒呼奈何,有心无力,唯有硬着头皮催动全身仙元,为金羿医治筋脉。   然而即便是苍帝者也是跟不上他的仙元运转的速度,眼前着五行仙元即将暴走,自己却是制之不住,心中悲泣害了金羿之时,却陡然瞧见金羿丹田处,一股翠绿的灵力,猛然追出,其间蕴含的木属生机之力,比之自己仙元还要高出众多,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他须臾之间便已认出了这灵力的来源,急忙催动仙元,参合那股灵力,为金羿修补早已裂开的经脉,约束那即将暴走的仙元。   那股灵力果然神妙,有其加入,经脉修补的速度提高了数倍,灵气过处,生机勃勃,瞬间便出现丝丝经脉,虽然很薄,却险险的约束住了那奔流的五行仙元。   金羿、苍帝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搭配而行,感受五色元婴的膨胀的身躯渐渐趋于正常,五股纠缠而行的仙元,宛然五条纠缠一处的灵蛇,沿着新生拓宽的经脉,来回运行,奔流不息。   浩瀚强劲的仙元,惬意无匹的舒爽,直令他心喜不已。   “收心,静气!”   然而就在窃喜之时,五声暴喝齐声在他耳畔响起,赫然是五帝焦急的提醒……   上仙界,兜率宫。   仙界三清之首——老子李聃拄杖而立,仰望上界混沌虚空,苍白的胡须微微颤抖,嘴唇揶揄间,轻声叨念:“来了,终于来了,徒儿啊,你可知今朝之事,为师与你师公可是费劲了心思。”   哗嚓!   似乎浩荡的混沌虚空在回应着他方才无声叹息一般,绽射出一道刺眼的金电,照耀了整个浑愕的天空。   哗嚓!   哗嚓!   哗嚓!   ……   接二连三的闪电彩雷,爆射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辉,交错纵横与漫天虚空,宛若那天网一般,直欲扑卷而下,声势之大,比之那九重天劫又不知胜了多少倍。   “恩师,这天雷何以如此厉害,引发于混沌虚空之中?”灵气散溢,三道人影瞬间出现在老子身后,正是他人教三位得意门生火云三皇——有巢、神农、轩辕,正开口相询的正是那位列三皇之首有巢氏。   “五行初合,天兆相随……”老子也不搭理三人,依旧仰望虚空,自言自语起来。   “五行初合……”三皇圣人面面相觑,你望我,我望你,满脸惊骇之色,不意言表。   上古相传: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现;   鸿蒙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   一气三清归鸿钧,精血肉身魔神显;   娲皇羲王乾坤定,众气之灵自圣贤;   若问尊神何处有,唯看五行合一连。   一念及此,三人倒抽一口凉气,难不成七界之中,又有新的大尊诞生不成?他又是处在哪一界的立场,仙界、魔界、佛界、妖界、冥界、还是鬼界?难不成现今这样十尊分立的局面会被彻底打破?   “有巢徒儿,为师去混沌空间一躺,尔等只能在这里观看,切莫跟来,顺便安抚兜率宫内的一干弟子,不得有误!”李聃拄杖轻摇,踏步而出,眨眼之间便已消失在三人眼前,三人头顶上空一座玲珑的青色小塔徐徐旋转,正是七界至尊神器之一的天地玄黄塔,层层青光萦绕,古朴的神器发出强大的禁制将那道道闪电与上仙界隔离开来。   混沌虚空,茫茫渺渺,混浊一片。   五色闪电穿梭交织,擦出道道火花,绘制出一副美妙的炫彩图画,这其间危险,想来只有这身处局中的白袍瘸腿老人能够道出。   老子浑身青光闪闪,将道道彩雷尽数弹开,直若无人之境一般。   混沌气息微微一荡,宛若水波散开,洒出四朵气花,一青一褐两位老者左右分列他身侧,而他三人之前,同时出现一僧一道二人,盘膝与九品莲台之上,面色疾苦,颧骨高突,两人身后九道金黄的佛轮光芒艳丽,顿时照亮了这混沌虚空。   后来四人均是年迈之相,目中惊诧一般无二,齐齐把目光看向那伫立无语的老子身上。   “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这气势比之当年混沌金灵孙悟空出世之时,也不呈多让,到底是什么?再看看这五行神雷即便是广成子等人进来也支持不过半个时辰。”通天教主褐衣飘飘,满脸的疑惑。   “是啊,李道兄,你得道最早,又继承了古神四成神识,想来也只有你能解释这天兆之相了,即便是蚩尤、女娲等人也是解之不出。”阿弥陀佛双手合什,出言请教。   “四位贤弟,愚兄也不尽知……”李聃苦笑一声,心里五位杂陈,想来他仙佛鬼三界第一大尊开口说谎,这滋味何其难受。   “呃……”听他如此一说,四人自是不信,但见他沉思满面,也不好开口相问。   “天机啊,四位贤弟即便是达到你我这般的太上无极之境,却依旧是猜之不透啊。”老子拄杖而立,脚下青莲渐生,须臾消逝,徒留一声长叹。   魔界,混沌虚空。   青衣虬髯的蚩尤,红袍赤须的祝融,碧眼绿眉的共工,仪表俊逸的伏羲,圣洁婀娜的女娲,一如那元始天尊四人一般,脑中满是疑问,参之不透这天兆的原因……   **********   下仙界,西海,五帝宫。   这次浩然天兆的始作俑者——金羿,却是依旧沉浸于五行仙元的运行以及五属仙气的吸纳,浑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   五色彩光莹然流转,熠熠生花,迷目炫漾,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乃是一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精彩胜景。   金羿五觉闭塞,六根清净,经脉之上巨疼仍在,但却被心中狂喜给完全压制下去。灵识紧随混杂一处的五行仙元运行周身奇经八脉,再折回五色元婴,如此反复一轮紧接一轮,一波盖过一波。   强大的五行灵气紧紧涌入五色元婴,浩大的五行仙元,神奇的扶桑神力,汇聚于五色元婴之内,原本萎缩的五色元婴再次膨胀起来,宛若那泡涨的种子一般。   要遭,难不成我金羿终究难逃爆体的命运?咦?不对,怎么这次膨胀,丝毫也没有胀痛、肚疼、丹田酸胀的现象。   细细一看之下,顿时大喜。只见丹田之处,五色元婴早已不知去向,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五色光球一跳一跳的,孕育与五色仙气中心,时大时小,倒似皮球一般,调皮至极。   金丹?不是吧,修为倒退了?金羿苦笑不得,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先是莫名其妙的钻进这五行结点之处,接着又是钻心的疼痛,到现在更惨,修为回到了‘金丹’期了。   骑虎难下!   想来现今之时,唯有这话最能体现金羿此时的心情。   打来心堂,引接吧,勿论是祸是福,顺其自然,死亦何惧?   任由那五行仙气、五行仙元、扶桑神力一一汇入那金丹之中,膨胀收缩的金丹、折射出道道更加庞大的五色匀称仙元,奔息而出,沿着奇经八脉一次又一次的周天运转,最后汇入金丹,化作那更大的一股仙元,再次运转。   如此反复运转,金丹膨胀开来一圈大过一圈,最终……   轰……   爆裂了……   这一刻金羿彻底傻了,宛若那飘荡于如潮般五色仙气之中一叶扁舟,彻底迷茫……   ************   然而,此刻五帝宫却是发生了翻天巨变,早已不复先前那般金碧辉煌,取而代之的是遍地鲜红,死伤门人无数,哀嚎惨叫不断。   以五行擂台为中心,五团鏖战惊天动地,骇人无匹。每团鏖战之中,五行仙元齐聚,想来都是五帝门人,共同组成的战阵,围绕着中央赫然都是怪兽妖物:九头九凤,虎身强良,九尾陆吾,独脚毕方,金电雷鸟,五位上古妖神伫立五阵之心,鼓胀着浑身法力,将五帝一干门人打得人仰马翻,跌下云头,狼狈至极,若非己方人数众多,又有水中月、金麟、水玲珑二女相助,定然无法支持长久。   方才众人皆为金羿怪相所痴迷,五帝均是在相助金羿的关键时刻,抽身不得,这从天杀来的上古妖神,二话不说间便径直取向那五行结点之处的金羿,若非九凤有伤,被水中月神识窥探出行迹,定然叫其得逞。   饶是如此,五大上古妖神突袭而至,实力之强,除非西海五帝齐出,定然难以将其击败,即便是五帝一方人手众多,不断补员,但兵在惊而不在多,若非那五行大阵神妙无比,勉强能维持出现今的平局,但众人知晓,这样的均衡是支持不了多久的。   “儿郎们,坚持住,等五位老人家出来就是这些上古余孽的死期。”赤青子面色惨然,一边指挥着五行大阵,一边为师门众人打气,他心中了然,五大妖神齐出,定然是为金羿而来,而金羿却与五帝命运相连,一生全生,一亡俱亡。   “嘎嘎,笑话,也不撒把尿照照你那样子,等那五个老小子还没出来,尔等皆早已化为齑粉。”妖神陆吾晃动着身后九尾,虎身狂吼,骇人至极。   强良等人皆是齐齐狂笑,纷纷发动拿手攻击,冲击着五帝门人的围堵,在他们眼中,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五彩光华之中的金羿。   强良、九凤兄妹二神,更是对金羿恨之入骨,直欲生食其肉,渴饮其血,方解那南海断蹄、折羽之仇。   九凤扑打双翅,九头尖叫,吐出团团黑雾,径直而出,迎向那五帝门人的仙光法宝,噌鈧不断,哀声渐起,顿时有几位五帝门人惨叫着跌下云头,仅在空中抽搐一阵,便已气结,想来已是不能活了。   强良虎头猛啸,四蹄挥舞,生生挡开一干法宝、仙剑,浑然无事,闷哼声起,想来方才合击他的人群之中又有人遭创。   金电雷鸟展翅狂扇,羽扇晃动之间,数以万计的丝丝雷电,交加而出,径直罩向众人,金麟、水玲珑、含芊三女齐齐合力布下防御结界,才堪堪挡住那万钧雷霆,香汗业已浸湿的娇躯。   毕方独脚轻扬,来回穿梭,每每喷出数股紫黑的焰火,即便是赤青子者赤帝首徒也不直掠其锋芒,气温之高,可想而知,尤胜那南明龙焱。   九尾陆吾乃是五大妖神之首,昔年乃是天帝颛顼司职昆仑的妖神,修为之高略胜强良等人一筹,但见他九尾激扬,倏忽长短,每每席卷之下便有五帝门人折戟于他虎尾之下,若非水中月单独伺候于他,死伤在他虎尾之下的五帝门人估计会成倍增加。   “嗷咣……”   龙吟声起,水中月不忍五帝门人丧生,悲吟一声,显出苍龙之身,盘桓陆吾身外,爪击、尾扇、龙水、角抵一一而出,一时间倒逼得陆吾有些手忙脚乱。   “嗷咣……”   五声龙吟齐齐响彻,五帝龙骑齐齐赶至,腾游之间,合击妖神毕方,喷吐龙水,强悍毕方妖焱,五龙均是大罗金仙后期修为,以五敌一,兼之多年默契配合,倒也勉强与实力堪比九天神仙中期的毕方妖神暂时持平。   水中月化身为龙、五龙齐出、加上赤青子等五帝二代门人、金麟、水玲珑以及数千门人,合力围堵,即便是五大妖神法力通天要想危及那五行擂台之中的五帝、金羿已是不太可能,尖鸣狂啸不断,凄厉悲壮,配合着那重伤中的五帝门人的哀嚎痛呼,活脱的炼狱世界。   正当众人窃喜、欢呼之时,一道细不可察的流光,倏然射向那五行结点处的金羿某人,蔚蓝的西海碧空为之一窒,如此形式,岌岌可危……   本书首发于看第214章:五行神力,西母悲歌(三)   第214章:五行神力,西母悲歌   那流光色泽极微,程淡灰之色,几与空气相若,即便是在金色阳光之下,也是不易察觉,更何况如今之时,众人均是关注那悍斗之中的五团战阵,哪有心思顾及。   流光奇速,须臾之间,便破去水中月布下的数重结界,与金羿相差不过两丈,恰在此时,五声巨吼响彻云霄,五色流光冲天而起,声势之大,震得一些修为不及大罗金仙的五帝门人耳膜嗡鸣,好不难受。   “嘭!”   “嘭!”   “嘭!”   “嘭!”   “嘭!”   五色流光,与那淡灰流光接连相撞,间或之间,发出接连五声轻微闷响,继而便是连续的闷哼,五色流光居然不敌,齐齐倒飞坠下。那淡灰流光经五色流光相阻,倏然顿住,向上倒飞数丈高空,微微停住。   五色流光倏然而逝,露出五道身影,正是那西海霸主五老帝君,然而此刻五人均是脸色惨白,嘴角处鲜血浸出,目中骇然之色,不言而喻,苍帝灵威仰身上更重,竟然跌坐在地,站立不起。   淡灰流光徐徐扩大,色泽转瞬之间,赫然幻化成金色,猎猎海风,云霞尽金,显出那金袍面具人来。   五大妖神见他出现,齐齐尖啸一声,鼓荡法力,荡开身边对手,齐齐飞到那人周围,呈现众星拱月之势。   “都回来,尔等不可冒失,小心丧命!”赤帝鼓舞仙元,喝住那些原本欲将这天降强敌围歼的一干门人,搀扶着苍帝站立众人身前,合成半圆之势,将金羿围在中心。   “阁下修为之高,定非常人,敢问阁下领着一干上古余孽,来犯我西海,所为何事?”黄帝仙元疾走,压住胸口澎湃的血气,高声相问。   金袍人目视众人,冷哼一声,瓮声瓮气:“五帝老儿,若是尔等乖乖让开,让我手刃那小子,吾或许会念汝等修行不易,放你西海一把,若是不然,哼!”他冷笑一声,双手切割划出,两道交叉的气刀飞速而出,斩向身前五帝门人。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瞬息之间,数十位五帝门人躲避不及,被那气刀斩过,来不及反应,洒下片片血肉红雨,断臂残肢横成广场。   “你……卑鄙!”黑帝心中悲愤,作为师门之长,亲眼目睹门人惨死自己眼前,而不能出手相助,这样的挑衅,即便是他一向谨慎也是忍不住脱口大骂。   金袍人悠哉而立,丝毫不看五帝铁青的脸色,目光依旧注视着那五行结点处的金羿,瓮声:“我数到十,一……”   五帝彼此对望,千万年来首次出现这样的慌乱情绪,这金袍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修为之高,简直匪夷所思,即便是五人耗损灵力,为金羿初合五行,方才那一番合击也是非同小可,却仅仅用受伤的代价将对方而已。   大尊之境!可能吗?若真是这样,估计自己兄弟五人,在他面前好比土鸡瓦狗,蝼蚁一般,不消一合,定然灰飞烟灭,那又是什么境界,介乎于九天神仙后期与大尊之间,这又是什么,单看那金袍人的出手,想来仙界之中能除其右者,几乎没有。面对如此强敌,五帝齐齐陷入了沉思。   是让开,还是不让?   是保护自己门人,还是保护这千万年被自己兄弟五人初次融合五行灵力,有望成为大尊的男子?   水中月龙身化人,目光焦急,瞧着那些无辜丧生的五帝门人,心中大寒,望望无言中的五帝,看着毫无惧色、誓死如归的麟珑二女,略微使了一个颜色,三人齐齐退后,呈品字护住金羿。   “二……”   “三……”   “四……”   “五……”   “六……”   金袍人冷冷的数数声,犹如那阎罗催命的符咒,森然至极。含芊回身看了金羿、水中月、金麟、水玲珑四人,樱唇微动,鼻中酸楚,别过头去,今朝这般的恐惧,是她与生俱来的首次,无所不能,通天彻底的父亲与四位伯父,却败在这金袍人手下。   “七……”   “八……”   静,听不到呼吸,却能闻到心脏的跳跃,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九……”   咯噔!   五帝门人齐齐望向五位师祖,恐惧、仇恨胶着一处的目光,显得极为可怜。   苍帝屏住呼吸,仙元鼓荡,高声喝道:“不必再数了!”单手一举,盖过头顶,继续道:“我西海中人自上古之时起便纵横各界,傲立人前,今番甘做断头鬼,不做低头人,四位贤弟,结五行神阵!”   “好一个‘甘做断头鬼,不做低头人’,五个老不死的,我早知道你们会这样说,妖神五将听令,血洗西海!”金袍人话音卜落,率先钻入五行神阵中,与五帝斗法起来。   陆吾、毕方、雷鸟、强良、九凤得他吩咐,齐齐仰天咆哮,全身暴涨,赫然显示出妖神真身,瞬息之间,五只十里擎天巨兽站立高空,比之当日羿麟二人所见的强良、九凤妖神之身不知大了多少倍,想来当初两妖定然还未完全显出真身。   “嗷咣……”   西海海面,龙吟两声起,两条接近三里的黄白巨龙冲天而起,加入五帝一方,金麟识得来龙之一,正是那西海龙王敖闰,另外一条白龙,身上佛光闪烁,想来当是其子,现今敕封佛界八部天龙广利菩萨的小白龙是也。   气劲滔天,仙元鼓荡,方圆千里空间尽数卷入其中,荡起道道汹涌的劲道漩波,打得那漂浮半空的五帝坪摇摇欲坠,唯有那五行结点处的金羿、水玲珑、金麟三人安然无恙。   暴涨之后的五大妖神,其肉身之强远非先前可比,加之自身修为境界之强,此番交战中,唯有水中月、敖闰父子,五帝龙驾,才能对其构成威胁,其余诸人皆只有苦苦防守的命,是以短短交战不到一刻,又有十数位五帝门人丧生五大妖神之手,凭空又在那广场之上留下残躯,饮恨于师门盛事之中。   五行神阵中,五行仙元交织,时而顺行相生,时而逆行相克,齐攻陷入阵中的金袍人。   面对西海五帝,配合那绝妙的五行神阵,即便是先前嚣张至极的金袍人,也是小心起来,心中暗道:“若非今日自己捡了先机,自己若想胜过这五个老家伙联手,估计得使用那宝贝方可!”   金袍鼓舞,双臂挥舞,法力喷洒,辐射出偌大的激荡空间,无形之中,所浸射出的绞杀之力,即便是大罗金仙落入其中也是只有毙命的份。   ……   砰!   剧烈的对撞,绽放出最为此言的光晕,齐齐的闷哼,带动五道身影,轰然坠下那帝宫广场。   金光再闪,金袍人双手齐齐拍出,两条金色的气浪狂龙,脱手而出,直直指向金羿……   他,终究还是赢了!   坠下中的五帝,心中同时浮现这样的念头,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死了吗?遥想当初,即便元始天尊也未能将他杀死,难道今朝这从天而降的金袍人便是他生命的终结者,轮回的起跑线,甚至,没有能轮回!   目注拼尽全力,打出一波盖过一波的仙元阻挠甚至妄求抵消那两条气浪金龙的麟珑二女,并蒂双花,即便是五帝也是心痛不已。   麟珑二女面如死灰,这金袍人的厉害她们早已见过,根本没有信心能够抵消这气浪金龙,但保护爱人的信念,使得两女宁死不退,挥动全身仙元硬捍,绝不退让半步。   金袍人凌风狂笑,也不急于进攻,瞧着那陷入绝境的麟珑二女,心中快意无比。   “铛!”   眼见那气浪金龙即将打在二女身上时,半空之中厉芒划过一道弧形,堪堪斩落在那气浪之上,顿时将其削去九成九的威力,化为气丝,依旧撞在两女身上,直直将其打飞出去。   即便仅有十分之一成的气浪,打在二女身上却是照旧厉害寻常,鲜血齐喷,深情地仰望了金羿一眼,便觉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金羿身前十丈不到处,一位身着豹斑花纹水裙,头戴白玉金钗的绝美丽人,凌空而立,手中一柄两弧相连,微微向下弯曲的奇型利刃,闪烁着莹莹的白光,浸人的寒意滋生出可怕的韵味。   “天之厉刃,是西王母神!”   赤青子瞧见她紧握手中的奇型利刃,顿时想起了西北海交接之处,昆仑神岛之上,修为、地位犹胜两海帝君的上古母神,不由得脱口而出。   五帝瞧见来人,心中齐齐松了口气,在门下弟子的搀扶之下,吞下仙丹灵药,默默调息起来伤势来。   西王母水裙微舞,豹斑闪烁,尖啸一声,徐徐唱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溅血西海,红染悲天……”   她声音凄美,言辞婉约,短短的一段唱词,雕刻出这里血流成河、残肢遍地的悲恸氛围,俨然悲歌,即便是打斗中的双方也是经受不住,纷纷罢手,妖神陆吾更是目光茫然得望着这放歌的女子。   西王母水裙急颤,发出一声悠长的啸声,白光闪烁间,幻化出战斗真身,人身、豹尾、虎齿、蓬头,方才还是盖世美女的她,转眼间便是这样的狰狞可怖,张牙舞爪,但见她裹着道道白光,挥动天之厉刃,卷起千层云浪,向那金袍人斩去。   与此同时,五行结点之处,五彩光芒闪烁而出,一团夹杂青、黄、红、白、黑五色的灵气,配合着西王母左右夹击那金袍人。   “成了,五行神力!”苍帝淡淡道,眼中悲切中多了一分安慰。   本文来自看书惘第215章:御帝勾陈,合斗金袍   五帝坪上空。   一道五色纠缠的冲天霓虹,配合着恍若闪电般的金色刃劲,合击那金袍狂舞的不明敌酋。   目注那夹击而来的两道气劲,金袍人目光森冷电射,他震惊不的是西王母的半路杀出,也不是那神器天之厉刃那飙怒狂斩而来的骇人气势,他震惊的是……   那五色交织,纠缠一处的五行神力!   这么多年了,终于还是出现在自己眼前了,恩师的担心果然应验了……   昔日浩荡的强盛的王朝,曾经辉煌的岁月,终究还是因那人的出现而土崩瓦解,而今啦?参习出五行神力的他,比之昔年会天星神诀的那人,所具有的威胁只强不弱,即便是他现在那还不能入自己法眼的修为,难道宿命又将再次轮回……   想到这里,他心中寒毛倏然而立,背心冷汗汹涌而出,隐隐浸湿了他风逸出尘的金袍神衣,冷飕飕、冰冰凉。   “不……”   他精神紧绷,傲然而出,不退反进,径直撞向那金、彩交织的两股劲道,双手齐开,猛然各自斩出,划出两道更加刺眼的金色气劲,其强度比之西王母天之厉刃尤胜三分。   “啪!”   “啪!”   两声裂帛一般的脆响,如蛟龙出海一般的两道气劲,瞬息之间破去金羿、西王母两人的联手合击,猛烈的金光,飙飞远去,酷似那穿云逐月的两道流星。   金羿、西王母骇然大惊,彼此对望一眼,心中焦急之意不言而知,面色严肃,打起十二分精神注视着金袍人一举一动。   炫彩夺目的五色光华,璀璨耀眼的厉刃刀锋,映照在金羿身上,微露锋芒的他首次觉得是心底的沉重,望着金袍人那张昏暗的瞳孔,莫名的烦躁的浮上心头,似乎这眼前之人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仇恨的充斥,脑中丝毫已记不得其他,忘却了自己与金袍人之间,那天壤之别的修为差距,陡然的挺立,无风自舞的青衫,淡淡的浮上那层层迭浪般的彩华,一股藐视众人的盎然气势无形发出,看得五帝等人目光啧啧,满是诧异。   化作战斗真身的西王母神,豹斑褶群鼓舞,豹尾缓摇、虎齿寒芒,生辉闪烁、蓬头乱发,虽是一脸的凶残之相,但瞧向金羿的目中却是多了几分黯然,心中莫名的一阵心酸,怪不得妹妹为了他甘愿终身不嫁,这顶天立地的气势,唯有这神一般的男子才能独有……   金袍人目注金羿那副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神,心中揪紧,没来由的有些慌乱,急忙定下心神,默念:“这小子不是那人!”但方一触及那深邃而禀然、孤傲而仇恨的目光,方才定下的身形,再次慌乱起来。   “受死吧!”   金袍人怒吼一声,化作一道金光激射而出,攻向西王母。   西王母尖啸一声,虎齿寒光大声,面容狰狞,舞动着手中天之厉刷出一道长达数里的金色刀光,冲着那金袍人当头斩下,历历风声,刮起道道气旋,哗啦声起,这一刀之下,空间为之撕裂的声音,清晰传入五帝坪上的众人耳中。   金袍人看也不看那能叫天地失色的一刀巨斩,随手挽动法诀,但见一面色泽漆黑、似石非石的盾牌出现再他头顶之上,蓦然变大,将其照在其中,随着他法力的灌入,猛然推出,迎着那一斩刀光挡去。   “锵!”   火星四溅,怪盾全然抵住天之厉,将那一记刀光多数拂去,少数反弹而下,直直轰击在五帝宫之上,刹那之间,五帝坪地动山摇,宫殿内烟尘滚滚,乱石飞溅。   如此场景,骇得那些方才侥幸不死的五帝门人面如死灰,原本间金碧辉煌的五帝宫内陡然间多了一堆废墟,这些一向骄横的西海贵胄又何曾见过。   金袍人右手举盾挡住西王母天之厉,左手张合间幻化出一柄气剑,卷起道道金光,猛然斩出,目标是西王母乱发蓬头。   电光火石间,西王母猛然抽身,豹尾狂扫,宛若那舞动的长根,取向金袍人下盘双腿。   金袍人似乎早知他有此一招,也不见任何惊奇,猛然撤身,举盾挡去金羿吴钩袭来的五色光劲,电射而出,犹如灵蛇出洞,轰然攻向金羿,速度之间,瞬息便离金羿不过三尺之遥。   金羿此番在五帝相助之下,领悟五行神力,全然吸取以前体内积攒的巨大灵力,修为大涨,已然跨越七罗之境,进入那不灭的大罗金仙初期,兼之他怪异的长处,有着能抗衡九天神仙初期的实力,即便再遇九凤,他也全然不惧。   这事原本是值得他好好高兴的,试想,达到九天神仙之境,可以穿梭七界,要想回到人界,乃至去其他五界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要见见自己人界的四位娇妻那也不再是奢望、梦想。   可现在啦?   这不知道是从那儿杀来的杀神,领着一干上古妖神成五帝为自己初合五行,实力大损之际,从天而降,血洗西海。五帝门下为了自己惨死之人竟有一千之众,五帝重伤,金麟、水玲珑二女也不知怎样,想来她二人受了这金袍人气劲所上,伤势定然不轻,会不会有危险?   金袍人方才故意的示弱,全副身心抵挡西王母刀光轰击,想来也是为了这番重创自己,眼见他离自己自己已然不远,嘴角处那得意的冷笑,栩栩如生,映入脑海。   既然避无可避,唯有全力硬捍,哪怕战死,也要叫这金袍人难以讨得好去,为自己两位爱妻报仇。金羿打定注意,猛然汇聚全身五行神力,合身化作那一条五彩的身影,迎头撞向那金袍人。   “小哥不可!”   两声浑厚的惊呼一上一下几乎同时传出,下边发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海五帝,而上边发声之人声音浑厚,直似旱地惊雷,并非西王母。   “哗嚓!”   凭空的一道青色的闪电,倏然劈下,直击那金袍人,这青色闪电正是当年水云老道九散天劫之时的关键所在,那是纯精神攻击的劫雷,只是当初水云道人渡劫之时仅有那么一丝,而今的却是粗若水桶一般,单这气势足以令人胆怯。   这实属偷袭,但来人为了救金羿,也只有如此。   金袍人并非傻子,单从这青色闪电来看,他知道来人修为之高,不在西王母之下,若是自己攻攻击金羿,定然得分心抵抗那青色闪电的攻击,而这青色闪电却是主精神的攻击,自己手中法宝并不抵抗多少,稍有差池,自己不但伤不了那人,还有可能受创于两人夹击之中,饮恨西海。   权衡一下得失,他急忙收回气剑,飘身立于上空,遥望来者,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有此高深修为。   金羿险死还生,自然也对这金袍人多了一分忌惮,飘离开去,仰头望向这搭救自己的高人。   视线触及,但见那人身长两丈,桌青色帝王袍,翼善冲天冠,面如青靛,发似朱砂,金铃巨眼暴射出湛蓝的色泽,金色的鹰钩鼻下,横生的虎牙微微露出唇外,手中横握一条三丈来长的黄金棍,虬结高鼓的肌肉紧附手臂之上,最为耀眼的还是那一对金黄色的巨大羽翼夹杂着道道风雷扑打拍动,那方才青色的闪电便是自那羽翼上来。   这是何人?金羿心中电闪念头,不解这长者翅膀的巨大神人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及时出现再自己身前,出手搭救自己?目光掠过,但见西王母、五帝面露喜色,顿时心中一松,想来这来人定是他们熟人,并非妖神一路。   他现在是有点懵了,仙界之中曾有不少仙人乃是上古之时反抗妖帝东皇太一的功臣,虽是妖神之身,但却位列仙班,地位尊崇,比如西王母三姊妹便是此例。先前若非西王母出手相救于他,金羿肯定会认为这显露真身之后的西王母,定然是那金袍人请来的帮凶,更何况如今这巨大的鸟人?   “拜见勾陈帝君!”   五帝坪上,西海五帝除外,其门下一干门人齐齐冲着来人躬身行礼,高呼口号,声音洪亮,直达九霄。   勾陈上帝!陡闻众人如此称呼来人,金羿心中那个惊讶,简直就快赶上自己初合五行的痛快。仙界之中,三清大尊以下,便是四御为尊,四御中又以玉皇大帝为首,但他修炼的乃是养身、治国之道,紫微大帝伯邑考修乐理音道,在道法神通之上还是这眼前的勾陈大帝、以及那极少出手的土皇地祗最为厉害。   那金袍人也是大吃一惊,他隐迹仙界千万年来,极少出面,今朝要不是为了灭掉金羿而现身于此,自然也不认识这封神大战之后的才敕封的勾陈上帝,但他不认识,并非没有听说过,想不到今番自己出马,不但请来了一个西王母,还引来了一个勾陈上帝,简直是不虚此行。   他仰天大笑,出言讥讽:“想不到啊,堂堂仙界四御大帝之一的勾陈上帝居然是个善于偷袭、卑鄙无耻的主儿。”   如此的讥讽简直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众人屏住呼吸,均想到勾陈那如雷般的怒喝。   殊不知勾陈却是不温不火,冲着西王母、金羿、五帝众人朗声道:“上古余孽,方才汝又何尝不是偷袭五位帝君,雷某不过是学学你的样子罢了。”   他言谈得体,俨然自得,加之身份高贵,如此一说倒是给他来了一个反唇相讥,顿时赢得众人的纷纷赞可。   金袍人怒哼一声,也不答话,举盾执剑,冲着勾陈杀将而去。   片刻之间,两人已站一处,一时间棍影金光,风声雷鸣,剑光闪闪,盾气沉沉,交叠一处,竟然斗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伯仲之间,胜负不分。   但明眼都能看出,这金袍人却是要胜勾陈大帝一筹,只是先会五帝、再战西母,两番下来却也耗损颇巨。   这金袍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硕大的疑团渐渐的在众人脑海中挥之不去,久久缠绕,至于金羿却是没敢再向先前那般绞进战场,毕竟他现在依旧够不上格……   僵持的法术队对决,几近完全近身的格斗,道道的黄金棒影之间,搅碎着一道一道的空间纹路,恍惚之中爆响连连,气旋飞转。   勾陈、金袍的交手越来越快,须臾之间,方才还是能模模糊糊看到的金青两道身影,变作那朦胧不清的幻象,直终消失不见。   这两人修为之高,尚且超出五帝、西王母等一干仙界宿老,更别说那些五帝门人。西王母、苍帝等人仅仅只有勉强看清这交手的情况,其余人等皆只能听到那‘蓬蓬’不断的交响声音,犹如爆破一般以及那一声声低沉的怒喝。   在场之中真正看的最为清楚明白的却并非西王母、苍帝等人,而是那不够格的金羿,勾陈、金袍二人无论是刚开始时那番灵力气势相较,还是后来近乎近战的缠斗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两人之间,各自保留了多少实力金羿也是有种心知肚明的觉悟。   这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清楚的感觉,先前怎么没有,难道和自己初合五行,领悟五行神力有关?即便是这样,这也未免太多恐怖了吧?   自己修为破七罗,步入大罗之境,加之自己原本的怪胎的特性,有着有与九天神仙初期实力的人相抗衡,但却也并不能证明自己能清楚看清这眼下的两人交战啊?毕竟这两人都是九天神仙后期极致的人物。   他微微瞟了一眼岳父水中月以及西海龙王敖闰,但见这两人虽然是九天神仙初期的人物,却是一脸的眉头紧皱,不时的向身边的五帝请教。   这到底作何解释?   想不通就暂时作罢,他与西王母并列而站,看了一眼此刻已恢复了豹斑花纹褶水裙,白玉金钗绝美丽人的西王母,但见她全副身心的关注那战斗,也不由收起心神,凝神继续观战。   “勾陈帝君纵横仙界,位极四御,果然了得,如今施展的实力,才到八成,想来还有杀招留着。”金羿轻叹道,由衷得对这仙界御帝莫名的起了好感,等这金袍人败去,定要好好结交一番。   反观那金袍人先斗五帝五行神阵,再战西王母天之厉刃、自己五行神力,想来也是实力打折,此刻已是全力以赴,苦咬着牙死死硬撑,在勾陈黄金棍扫、风雷双翼之下,频频陷入慌乱、狼狈的样子,但却并无退意,想来也是保留着什么,这一战未必就向自己想像的那般一帆风顺。   他心中思绪急转,灵识却是紧随二人,丝毫不敢落后,一旦有变,自己第一时间通知勾陈,防范那金袍人的骑兵突袭。要是勾陈为了救助自己而受伤,那自己可是过意不去。   勾陈右手执棍,立扫金袍,左手四指并拢一处,手剑随意间猛然刺出,仿佛利刃一般,竟然刺破了虚空。金袍金衣挥舞,脚步如影随行,陡然挡住这一记手剑的突刺,胶着之下,二人你来我往,速度倏然之间,提了极致,如此之下,先前尚且能看到些许端倪水中月、敖闰、小白龙三人也是加入了白痴行列,当起了听客。   “哈哈哈哈,上古余孽咱家没时间和你再耗了,看招‘棍打连环’!”过招中之中,勾陈突然的高喝传入众人耳中,这一刻他们知道,估计这场战斗预计快要结束了。   金羿几人看去,但见勾陈全身青光大盛,青衣瞬间鼓涨,充斥着强横霸气的灵气。“哗啦!”巨大的裂帛声音,那原本笼罩在勾陈身上的青色帝袍,再也经受不住勾陈那强大的气势挤压,竟然爆破成无数的条状布料,悄然飘下,露出他一身纠结高鼓的肌肉。   但见他高举着黄金棍,双臂上块状的肌肉高高鼓起,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快爆发出来一般,狠狠得对着那金袍人当头砸下。   一棍、两棍、三棍……   九十八棍……   一百五十棍……   数不清了,看着勾陈全力的一式棍打连环,原本还能数清数目的金羿,到了后来却是毫无办法,毕竟这一棍实在是太厉害了。   棍影如山的压迫,金袍人接连的招架,或躲闪、或盾挡,能用之法,几乎已然用到,但面对勾陈这样强势的一击,显得是黔驴技穷。   矗立在万千的棍影中的他,自知避无可避,倏然合眼,不再多言,一副等死的样子。   “帝君……”   强良、九凤等妖神齐齐出声,脸色煞白,显得极为焦躁不安。唯有陆吾没有吱声,望了一眼西王母,嘴角露出一丝惨然的苦笑……   五帝傻眼、西母瞪眼、勾陈鼓眼、众人愣眼,均不明白未能这方才还是凶残嗜杀的金袍人,何以不全力抗击这连环一棍。   难道他就这样认命了?   可能吗?   黄金棍夹杂着青色的电光,溢射出澎湃气势,砸向那金袍人面具遮掩的头颅,众人甚至都能看到那金棍之下,血肉横飞、脑浆迸裂的‘奇景’。   伫立空中,金袍人嘴角勾起一丝弧线,酷似那弯弯的月牙,然而那森森的寒意,估计只有寒冰锻造的广寒宫可以比拟,蓦然双眼睁开,一丝狡光射出……   “不妙!”金羿心中告急,忍不住脱口:“雷震子小心!”   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礼数,直接呼出了勾陈名讳,意在提醒他,早早闪开。   “锵!”   一声铮箜的轻响,宛若死神吹奏的进行曲,传入金羿耳中。一道凌厉的金光,冲天斩出,直取金袍人,想来西王母也意识的什么,顾不得名节,催动天之厉刃攻向那金袍人。   黑光眨眼闪出,一缕漆黑快速袭向那急忙提身后撤的勾陈上帝。   “呼呼!”   “当!”   棍声扫来,打在那缕漆黑之上,但他先前全力出手,今番又是强行回拽防守,仓促之间的出手,力道几近全无,打在那抹漆黑之上,并未将其改向,依旧射向面门。   感受那漆黑之上的恐怖气息,即便是这身为仙界四御之一的勾陈也是没来由的胆寒,元神猛转,隐有破体自保的打算。   “当!”   金光一闪,金铁打击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准确得打在那缕漆黑之上,顿时二者乍分,奇型的金色怪刃高高抛出,那缕漆黑受此重击,倏突转向,径直射出,打在勾陈身后那对黄金光芒闪烁的风雷翼上,洞穿过去。   “啊……”勾陈雷鸣般地痛呼一声,急忙稳住身形,也没有止住那洞穿的孔洞处四处流散的黄金血液,目光紧紧盯着金袍人,想看出他方才稳胜之下战败不敌的原因所在。   金袍人依旧没有挪动分毫,只是他手臂之上,原本的那张漆黑的怪盾已然不在,而右手之中,一把三尺来长的漆黑大弓横握不动。   乍一看去,那黑弓竟然无弦,唯有不断抖动的弓身,显示出它方才的作为。弓身之上,漆黑的光华一闪一闪,诡异邪魅的气势无形发出,原本明朗的天空赫然阴沉下去,滚滚而来的层层乌云,掩盖了整个五帝坪上空,将金羿四人尽数包裹在那层层乌云之中。   沉沉的威压下,漂浮的五帝坪似乎也感到承受不住,徐徐向下沉去,数里之后,才险险稳定下来。   “那是什么神器?”水中月脸色苍白,望着那金袍人手中的无弦黑弓,气息堵滞道。   五帝嘴角齐齐抖,白须微颤,调息之后,变得红润的脸颊,再次惨白,苍帝小声喃喃道:“怎么可能?逄蒙妖弓不是昔年被天帝颛顼毁了吗?怎么今天又出现在我西海之地……”   “逄蒙妖弓?”水中月不解,回望了敖闰一眼,但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望着苍帝,顿时暗呼:“坏了,爱婿有难!”   “逄蒙妖弓乃是上古之时大神后羿徒弟逄蒙所用神器,相传乃是后羿所炼,后来逄蒙用此弓弑师,并已无数神仙妖魔鬼怪鲜血亡魂为引再次祭炼,铸就这把妖弓神器,昔语有云:‘逄蒙弓出,可射八日。’……”赤帝轻言,将这妖弓的来历简单阐述一番。   水中月脑中嗡响,女儿重伤不醒,现在女婿又要遭劫,而且这金袍人之强,即便是一百个他也是无济于事,难不成真要印证那劫难重重之说,可苦了自家闺女,新婚才只有一天……   “那帝君你赶快出声叫他们三人逃吧!”小白龙也知这逄蒙妖弓厉害,是以提醒苍帝等人出言提醒金羿三人逃逸。   “晚了!”白帝面色惨然,淡淡吐露:“器未出,空间止,恐怕此刻那里空间,已然被这逄蒙妖弓所控制。若是勾陈未受伤之前,还可以凭借自己强横的实力,撕裂那逄蒙妖弓自成的领域空间,逃逸出来,然而此刻勾陈却为妖弓所伤,实力已赶不上那金袍人,若想出来端的是难上加难。”   “啊!”   水中月、敖闰、小白龙三人闻言,齐声惊呼,水中月更是不堪,竟然跌坐在地,目光死寂,望着身前伤重伤昏迷,面色苍白如纸的爱女,无声无言。   “难道没有办法了吗?”敖闰不死心道,毕竟金羿是他们四海的恩人,他也不想他就这般英年早逝。   “嗯!”   五帝怅然一叹,齐齐重重点头……   本书源自看第216章:逄蒙妖弓,后羿神弓(二)   第216章:逄蒙妖弓,后羿神弓   中仙界,天宫凌霄殿。   玉皇大帝端坐于九龙黄金座上,眼睛似闭非闭,养神不语。   宝殿之上,各路仙家成四列分立两边,文仙手执如玉,微微低首,武仙仙甲凌凌,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自左向右,首排三位仙人中,有两人身着一紫一黄帝王袍服,戴玉精王冠,想来正是仙界四御之二的紫薇大帝、土皇二人。第三列队首位空缺,此位之上,东华帝君木天卓然而立,风度怡然,目光之中却是充满了疑惑,回首过去与乃弟东岳大帝耳语一阵,见他轻轻摇头也是无奈苦笑。   玉案两侧,两名白发老道木立当场,左侧老道着星辰金色道袍,正翘首遥望殿门,希望看到什么,但却是满脸失望。右侧老道一身八卦道袍,满面红光,脸色傲然,浑身上下药香浓浓,仿佛是自那炼丹炉中才出来一般。   “太白金星,上朝时辰可到?”九龙黄金座上,仙界一帝玉皇大天尊悠哉问道。   “回禀陛下,时辰已到。”星辰金色道袍老者躬身道来,面色恭谨至极。   “嗯!”玉帝轻言一声,也不知道那太白金星是否听得清楚。   太白金星振作一番,碎步而出,面向一干仙家重臣,唱诺:“陛下有旨,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仙界肱骨,各方大帝悄然寡语,鸦雀无声,看得出来,这月上朝又是形式一回。   太白金星看了众人一眼,微微松了口气,唱诺:“退……”   “慢!”   太白金星‘朝’字未曾出口,便见凌霄宝殿之上,一位仙人跨步而出,伫立众人前首。   但见此人七尺身高,着天王朝服,斜别仙剑一柄,剑穗飘摇,仪态翩翩,手中一座娇小玲珑的黄金宝塔闪闪发光,映衬着他那张国字的方面,显得威武而高贵。   卜见来人,太白金星心中暗呼:“坏了!”   但听玉帝金口一开,正气高声:“李天王有何事所奏?”   李靖抱塔欠身,施礼:“回禀陛下,自天庭成立已有千万年载,得三清圣人洪恩,陛下圣德,定此一月一次上朝之规,旨在治理中仙界三十三宫、七十二殿;下仙界十洲五岛……”   听着他长篇大论,玉帝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个李卿怎么这一套还不改,言简意赅都不懂,哎……”急忙打住,道:“李爱卿所奏何事,直接道来。”   众仙齐齐抹了一把冷汗,每次上朝拖塔天王这一手,几乎就可以和他手中神器玲珑塔威力相若了,还是陛下圣德,要不然又要被他煎熬了。   李靖面色一整,满面肃容,电眼一扫群仙,最后目光落在紫薇大帝身上,道:“勾陈上帝自闭关以来,已有经年未曾早朝,而今臣听说帝君已然出关,但却依旧未来早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按天规第七百八十一条列,当受鞭笞三十之罚……”   “哗……”   他一语未说,群仙倒抽一口凉气,齐声哗然,这个仙界护法天王还是这么公正严明,这一次居然参到与玉帝陛下齐名四御的勾陈上帝身上去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龙座之上的玉帝听他如此一说,险些从龙座之上跌了下来,心中叫苦不迭,我的李爱卿啊,怎么老是一根筋啊,当年那孙猴子的事有佛祖帮忙压着也就算了,年前后羿大神闹上天庭,要回乃妻嫦娥也是你一根筋得搬出天规来横加阻挠,惹得羿神君雷霆大怒,就来佛祖也不是对手,若不是元始天尊出手,估计后果不堪就是不堪设想,怎么今天又犯这样的毛病。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玉帝双目猛然睁开,赞许道:“李爱卿秉公之法,朕心甚慰。但勾陈大帝修炼盖世神通,早已跳出七界外,不在五行中,是以不受这天规之束,你且退下吧!”   “陛下……”李靖还欲再辩,但见玉帝挠手轻摆,面色不快,唯有怏怏退回第四列首排站立无语。   “卿等可曾还有他事?”玉帝见他退下,急忙问道。   “臣等无事!”众仙齐声应道。   “如此甚好,尔等各自归位,不可擅离职守,退朝!”玉帝心中一松,打发了李靖就好办了,等回头再好好点拨点拨他。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除却紫薇、土皇、东华、长生等一干仙界肱骨宿老外,其余仙人均高呼万岁,纷纷恭送这仙界帝尊退朝。   “轰隆隆!”   毫无征兆的巨大震动,宛若人间残酷的十级地震一般,撼动了整个凌霄宝殿,琉盏跌落,玉珠乱滚,立柱巨晃,隐有倒塌之势。   玉帝方一起身,骤不及防之下,经此巨晃,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爬起,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呼保护陛下,继而身侧风声掠过,光芒大闪,头顶上空一座小巧的黄金宝塔发出淡淡的黄金光芒,将自己紧紧护住,身旁四侧,四位仙人早已凝神戒备,他起身站定,放眼望去,见是李靖、真武大帝、斗姆元君以及太上丹君这四位宠臣,心中稍安。   巨震转瞬即逝,群仙早已祭出神器仙兵,护住自己,但脸上惊疑之色却是不语已表,若是在人界尚且能已地震而论,可是这是在仙界,这主宰天地万物的仙界啊,是什么力量有如此骇人之势,难不成又是后羿或是孙悟空来了不成?   “报……,下仙界西海地域妖力擎天,直破九重,此乃撼动之力根源。”千里眼、顺风耳兄弟仓皇入殿,俯身拜倒。   “西海地域,不是五老统辖之力,何以有如此强悍的妖力。”玉帝大惊,脱口问道。   “回禀陛下,那操控妖力之人法力高强,估计和勾陈、土皇两位帝君以及二郎显圣真君相若,小臣俩法力低微,看不清也听不清。”顺风耳惶恐道。   “什么……”玉帝惊声而语,若非群臣在前,恐怕跌坐在地。   “御兄,小弟愿意一试,不过……”土皇面色沉重,跃步而出。   “事关仙界安危,御弟但说无妨,愚兄有求必应!”玉帝面色一喜,急忙应道。   “不过请御兄巡天镜一用方可,有巡天镜,小弟定然能看破妖人行迹。”土皇咬了咬牙,说出了请求。   玉帝沉吟半晌,下定决心,道:“来人,速去取巡天镜来!”   众仙心中齐定,知道方才千里眼、顺风耳两人的一番话,已经触动了这位一向沉稳的土皇帝君好胜之心,有他出手,又有巡天镜这样的上古神器助阵,定叫那妖孽无处遁形   须臾之间,但见巨灵神领着一干大力神丁,抬着一面以来来高的巨大青铜古镜,迈着沉重的步伐,步入凌霄宝殿。   土皇站立凌霄宝殿正中,随手一拖,自一干大力神丁手中取下巡天镜,放立于地,浑身仙元鼓舞,青光缭绕的右手扶住神镜边缘,将其仙力灌入其中。   巡天镜在他仙元注入之后,发出道道青光,镜面正中一幅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遥遥望去,五帝坪依旧漂浮半空,然而在众人眼中均能看出,现今的五帝坪漂浮的高度已然下降了许多,想来也是拜那巨力所赐。   镜像渐渐拉近,但见五帝坪上人海人山,几有数千之众,其中五位身着五色帝服的老者,面色惨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其身畔之侧,西海龙王父子,无数门人呆立不语,目光盯着地面,地面之上,赫然是两位重伤昏迷的美人儿……   镜像上移,半空之中,五大上古妖神猛然而立,瞧着那五只奇形怪状的妖神,众仙悚然大惊,又是惊呼一片,这其中最为镇定的要数长生大帝洛长生。   五大妖神,目光专注,仰望上空,也不惧怕西海之人偷袭,满面的喜悦,似乎证实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上空之中,一大团漆黑的乌云,滚滚卷动,宛若那西海怒潮一般,波澜壮阔,澎湃汹涌。如墨的乌云,映入巡天镜中,挡住的众仙视线,也隐藏了这乌黑之下的谜底。   滔天的妖气直若压城欲摧的黑云,密集得毫不透风,偌大的五帝坪,在这辐射广泛,直撼九重天的黑云面前,犹如那风浪中飘摇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淹没的可能。   土皇仙元暴涨,黄色的帝服急速鼓胀,陡然飙发的气势压迫之下,发丝根根倒立飞扬,撑起那黄玉精冠,高高飞落,两鬓边缘,隐有一丝细腻的汗河,悄然流下。   镜像猛然探入,在土皇的不懈努力下,四道人影显现出来。   “勾陈帝君……”   “西王母神……”   “大姐……”   三种称呼几在同时响彻在凌霄宝殿上,发出前两种声音之人乃是一干仙家,而这发出最后称呼的人则方才赶来的王母娘娘与瑶池圣母姐妹二人。   “快看,勾陈帝君、西王母神好像受伤,伤得不清啊!”   也不知是谁率先的惊呼,将众人的视线齐齐拉到了二人身上,放眼望去,但见勾陈浑身金血流淌,俨然一个金人,风雷双翼上羽翼凌乱,缺口无数,也不知是被什么神器所伤。   再看西王母,手执天之厉刃,虎牙外翻,斑斑血迹,宛若那殷红的寒梅,点缀在她那豹斑褶裙之上,乱发蓬头间已然落下不少青丝,凭空仰头,怒啸连连。   王母娘娘别过头去,央求玉帝,道:“陛下,快救救大姐……”   不忍爱妻伤心,加之惧内的玉帝,接连派出李靖父子、北海二帝、南极长生、东华兄弟十余人仙界股肱,汇合着紫薇亲随三霄娘娘,急速赶往五帝坪,务必救出勾陈、西王母二人。   “陛下,你且看看那金袍人手中之物,可是那上古邪物逄蒙妖弓?”太白金星诺诺而道,情愿自己是老眼昏花。   “正是……”方才派人出去的玉帝,陡然瞧见那柄黑色弯弓,胸口如遭巨捶,也顾不得面子,跌坐下去。   怪不得能伤勾陈、西母二人,这妖弓便是最好的证明。知道逄蒙妖弓恶名的一干仙人,也如玉帝一般跌坐在地,这绝望的情形比之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之时,又不知强了多少。   “逄蒙妖弓……”   瑶池圣母紧盯着那镜像之中,那柄漆黑的无弦弓,呐呐轻言,思绪却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三妹,三妹……”   耳畔熟悉的呼声,那是二姐的声音,将她遥远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惑然得望着熟悉的二姐,只见她原本因惊吓而变得苍白的脸转为正常,满脸兴奋的伸出芊芊玉指,指着巡天镜,巧笑嫣然得望着自己。   回眸望去,巡天镜中……   一位高大的少年,横身挡在勾陈、大姐身前,任由两人将法力注入自己体内,满面的傲然,通红的双眼,五色斑斓的绚光映射着他那张俊逸而霸道的方面,右手中一把青色的大弓,赫然拉出一道巨大的半弧,古铜肤色下,那匀称而暴露的虬肌,高高鼓舞,顺势之下,左手搭出一只金色的翎箭……   嗖……   金色的箭光,拖着长长的彗尾,霹雳雷霆一般迎上那对方怒射而来的黑光……   嘭……   炸响之中,绚丽出一道金龙,怒飙不止,直取金袍人……   多么熟悉的方面,是他吗?   多么熟悉的神器,后羿神弓,与他共生的后羿神弓?   弓在,而人啦?   还在吗……   本書源自看第217章:丹君观前,膝下黄金   五帝坪,比之金羿初到之时低了不下百里,遥遥望去,似那海平面上的一团绿云。   乌云散却,一米阳光金灿洒落,照耀着西海怒卷狂袭的汹潮,粼粼荡荡,波光渺渺。   一阵暖暖的海风吹来,淡淡的水汽,浓稠的腥味,弥漫了这西海胜地。勾陈、西王母二人盘膝闭目,调整内息,经此一战,这仙界两大高手在逄蒙妖弓邪力之下也是受伤不轻,若不是及时调理,定然伤及元神根本。   西海五帝带着一干门人,望着重伤昏倒在地的一男二女,无端得摇头叹息,但眉宇之间的惊诧之色却是毫不掩饰,半喜半忧的滋味,饶是这些活了千万年来的老怪物也大呼受不了。   妖弓一出,鬼神皆惊,上达九天,下抵四海,这如此之大的变故,早已惊动了仙界各大高手,聚集而来的仙人,渐渐增多,但观此压抑氛围,唯有闭口不言。   金羿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倦容满布的方面,无声倾诉着。   乌云之内,他虽有西母、勾陈相互,却终因那逄蒙妖弓太为厉害,受伤颇重,若非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激发了体内的共生的青弓金箭,合西母、勾陈之力,绝地反击下重创金袍人,想来此刻他早已魂断西海。   妖弓空间的惨战,心神法力皆以耗尽,最后时刻虽然胜了,但却是两败俱伤,胜的凄惨。   观音菩萨秀目凝神,打量着这张熟悉不过的脸,樱唇轻咬,低宣一声佛号,将羊脂玉净瓶递与小龙女、红孩儿二人,令两人利用此物救治那些重伤之人。自个儿莲步轻移,在别人惊诧的眼光中,移步金羿身前,盘膝坐下,将其扶起,玉掌轻翻,为其注入灵力疗伤。   ……   五帝宫,东厢客房。   勾陈负手立于窗前,威凌的气宇间,满是淡淡的苦涩,后背之上,风雷双翼闪烁着淡淡的黄光,折叠交错,动也不动。   二年前,孙悟空大闹天空,自己也是惜败其手,闭关不出,苦修黄金棍法、风雷神通,原本以为今遭出关,去妖界会一会孙悟空,却不料为了这个渡六道天劫的小子居然又在此惨败一场。   逄蒙妖弓……   后羿神弓……   想不到上古邪物厉害如斯,更想不到金羿小子居然身具后羿神弓,听闻仲、金光所说,这小子面容颇似前些日子苦斗元始师祖的那人,难道……   “咚咚!”   清脆的叩门声,打断了勾陈思绪。   “请进!”勾陈转过身来,淡淡言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位身高八尺有余的高大少年蹒跚而入,古铜肤色,苍白的脸色上显示出他此刻的虚弱。   “金羿拜见帝君,谢帝君救命之恩。”   他作势欲拜,偏偏极重的伤势,使得他全然完不成这个动作,引头的拜倒尽然呈现倒栽桩的架势。   勾陈随手一抬,隔空轻轻将其架住,道:“金兄弟伤势未愈,这拜谢之礼还是罢了。”他有心拉拢金羿,仙界人所皆知,若非如此,今次又岂会这般凑巧相救于他。   然而这高大的少年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令他惊讶不已,只见他方方站直的身躯,轰然笔直跪下,双手支起虚弱的身躯,坚毅地冲他磕了三记响头。   “兄弟这般客气,岂不是折杀雷某!”勾陈心中惊诧无以言表,急忙上前欲将其扶起,但卜见金羿坚定目光,顿时止步。   勾陈脚步轻移,落座玉椅之上,叹息一声:“小兄弟,你可是有事相求雷某?”   金羿双肩微晃,伏地颤声道:“帝君为救金羿已然受伤,羿本不该再有所奢望,但我那两位拙荆伤势之重,五老观音西母皆是无法,偌大西海,想来也只有帝君才能有法相救,还望帝君再显神通救我爱妻,金羿定当结草衔还,为帝君鞍前马后。”   若是换在之前,金羿能道出这番话来,勾陈定然欣喜异常,然而今时却是有心无力。若论法术神通,自己或许胜过五老众人,但论妙手医术,自己却万万不及拥有甘露神水的观音菩萨,既然她都无法,可想而知金麟、水玲珑二女再吃了金袍人一击之后,恐难逃香消玉殒之命。   他苦笑一声,愧然道:“小兄弟,雷某虽贵为仙界四御,但这医术却是差劲得很,既然菩萨都说无法,那么……那么……还请小兄弟你节哀……”   “轰!”   他话尚未说完,金羿高大的身躯已颓然倒在地上,仰望着厢房屋顶,他茫然、无助、无奈、无法地喃喃细语:“不会的,不会的……”   一幕幕的画面,汇聚成一福鲜活的卷册,卷册中断魂崖下与金麟初次相遇,蜀山中她的不离不弃,东海中鏖斗饕餮,仙界如影随形,翠山中鸳鸯列凤……   玲珑楚楚怜人的珠泪,巨海腹中生死相顾的回忆,数昔星辰下的洞房花烛夜……   两道金光气浪得交叠下,两朵娇艳的并蒂金花,为了心爱的男子,死命得抵挡在前,为他受此一击,淡淡的血腥悲歌中,他们的气息渐渐变得微弱……   不……   他如困狮游斗般嘶声狂啸,啸声透过三十三天,直抵那混沌虚空,似乎在向谁倾诉着心中痛苦一般。   端坐玉椅之上的勾陈,嘴角盍动,遥望着那倒躺在地高大男子,目视着他此刻泪眼中浸出的两缕血红,无声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对这少年的佩服甚至超越了自己三位师祖大尊。   什么是爱,什么才是无奈,禁欲,狗屁的禁欲,见鬼去吧。   五帝宫正殿。   五老帝君、西王母等人蓦然听到金羿这撕心裂肺般的一声痛啸,莫名一阵心酸,齐齐黯然得叹了口气。   观音玉脸唰地变得通白,怔怔出神,不知再想着什么……   “当!”   “咚!”   杯盏落地,碎裂成渣,金羿痛啸过后,水中月最后的幻想破灭,颓然倒下,竟然昏死过去。   “有了,或许还有人能够救这两人!”西王母玉掌一拍,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   “谁?”众人齐齐侧目,望着这上古妖神出身的仙界女仙之首,死寂的双眼中燃起了一抹淡淡的希望。   西王母淡然一笑,柔声轻吐,心道:“三妹啊三妹,你的眼光果然独到,这人这般重情你为她这般独守却也值得。”   苍帝大声喜道:“对对对,怎么把这两人给忘了,快快快,随我去东厢客房。”   ……   中仙界,一座古香古色的道观立于氤氲之上,道观大门呈圆形,黑白两扇弧形石门交叠合拢,勾画出一道太极中心纹理图像,黑白的石门绘制出一副栩栩的阴阳鱼图。   视觉向上,氤氲雾气中,但见那石门之上两尺之处,一块金光闪闪的门牌闪烁着刺眼的金光,嵌金镶玉般雕刻着三个斗大的篆体大字——丹君观!   丹君观,顾名思义乃是玉帝宠臣太上丹君李尒修道炼丹的仙府,盖因李尒乃是七界之中少有的炼丹圣手,备受玉帝恩宠,是以在仙界之中地位斐然,相传即便是玉帝本人亲临此观之前,也得下了龙撵,徒步而入。   而今这丹君观前,却来了一名不速之客,欣长的身躯笔直跪立,目中那道紧缩的石门,久久不语,目中希望的烈火熊熊燃烧。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是与自己心爱的人比起来,即便是金山金海又何足惜?   “轰轰!”   阴阳鱼石门轰然打开,两位道童倏然而出,看着这在此跪了整整三日的男子,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与佩服。   金羿见两位道童出来,欣喜道:“敢问清风、明月两位仙友,太上丹君仙长可曾归来?”   见两位道童齐齐摇头,无声得又是一记重击。他苦笑一声,道:“不是说丹君仙长去拜会镇元大仙,一日便回么?这都已经三日了……”   清风苦笑道:“仙友重情,为了爱妻,甘愿付出一切,不过我还是劝你回去吧,元丹已碎,魂魄散裂,即便是祖师爷爷炼制的仙丹,也未必解得了救得了你两位妻子。”   “不……,哪怕是有一点希望,在下也绝不放弃,还望两位仙友施展神通,催太上丹君仙长快快回来,金羿感激不尽。”说着说着,竟然冲着清风二人磕头一拜,骇得两人急忙躲开,匆匆逃进那道观中去,再不出来。   回忆起西母、勾陈、观音、五帝等人惊喜的神情,这太上丹君便是他们所说的两人之一,至于另外一人身份尊贵,法术通天又远在妖界,若想去求,那时断然不行,且不说别人答应不答应,单是重伤濒死的两女就支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而今这太上丹君便是两人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又怎会放弃?   太上丹君观内,太上丹君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双目闭合,对着八卦炉上下旋转、左右来回的摇晃着手中拂尘,炙热的炉温熏得他满面红光,浓浓仙香自炉中飘出。   八卦炉中九昧真火闪烁着九色幽幽的彩光,火苗扑腾,蒸炽着那炉心之处,金光一闪,卜见一只紫色的葫芦悄然飞上炉心高处,十粒金色的丹丸一股脑的钻入那紫金葫芦中,葫芦摇晃以下,紫光一闪,悄然挂回墙壁之上。   “恭喜师祖爷爷又为玉帝陛下炼成十粒仙丹!”身着金银双色的两位道童,齐齐躬身道贺。   太上丹君吐了一口浊气,呵呵笑道:“金银童儿少拍马屁,都半年时间了才炼成这十粒仙丹,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他看了看这两位随身童儿,疑惑道:“金角童儿,怎么只有你兄弟二人,清风明月啦?”   金角童子还未来得及回答,一旁的银角童子笑着抢道:“回祖师爷爷,清风明月两位师兄此刻应该这在观门口招呼那个跪了三天的傻瓜啦?”   太上丹君眉头大皱,他身份尊贵,岂容有人来自己大门口做出伤他面皮之事,肃然问道:“傻瓜,什么傻瓜,金角你老实给我招来,我五日前才从天宫回来,是什么人敢来老夫地盘撒野。”   金角童子恨恨瞪了银角童子一眼,满脸崇拜之情的将金羿之事一一的说于他听,一旁的银角童子却是很不服气,撅着嘴儿唠叨道:“本来就是傻瓜,元丹破碎,魂魄散裂,将死之人,还奢求祖相救,我看这么多上门求助之人中,就只有这人最傻……”   “住嘴……”   他还待再说,却见太上丹君怒喝他一声,急忙闭口,不敢再言。   “他来了……,几个臭小子,怎么不早点叫我,若是出了问题,老夫饶不了你们四个小崽子。走,去看看!”他话一说完,疾步而出,也不管这两个童儿诧异的脸色。   “不是您老吩咐不让我等在您炼丹之时打扰吗?这从何说起……”,待两人回过神来,急忙追去,口中大呼:“祖师爷爷,你走反了,前门在这边啦……”   本文来自看书蛧第218章:仙域飞雪,圣君炼丹   丹君观前。   金羿伏地跪倒,默不吱声,接连三日的长跪,为显诚心,他丝毫没有使用任何法力,此刻膝盖业已跪得红肿,青衫掩饰之下,片片淤青早已布及他强健的小腿。   李尒窒息俯瞰,巡天镜中,他也曾目睹这少年力挽狂澜的一幕,此番想不到他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竟这般屈膝跪求,一时之间,这历来支持仙界禁欲大忌的权臣心中五味杂陈,恍若蜻蜓点水一般。   “小子金羿,恳请丹君仙长施以回魂合丹灵药,救我二位贤妻!”他颤声激动而语,那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情,任你铁石心肠也能融化。   李尒白须颤阖,嘴角轻抖,摇头苦笑:“小仙友,不是小老儿不肯施救,实乃这两位仙子已然元丹尽碎,魂魄散裂,即便是老夫也是爱莫能助啊!”   陡闻他此言一出,金羿如坠地狱深渊,森冷的寒气浸透心脾,他顿觉眼前一黑,颓然瘫倒,无助叨念,最后希望的碎裂,最后幻想的破灭,难道麟儿、玲珑真的没救了吗?   他没有再次沁出血泪,泪已经流干,还有泪吗?   李尒侧盼金角银角、清风明月四人一面,但见这四人均已求助的目光望向自己,他面露苦笑,转身过去,跨步而出,向着观内而去。   “嘭!”   沉重的闷响,虽是细不可闻,但却极具震撼,整个太上丹君观都轻摇一阵。   金羿双目呆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鱼跃而起,扑腾之间,双手宛若金箍一般,死命的抱住李尒如柴的瘦腿,一个劲地嚷道:“不会的,他们都说你行的……”   看着他犹如困兽一般通红的双目,死死紧拽着自己的双手急剧颤抖,他唯有怅然而立,怜悯地看了一眼,就这么一动不动。   *****************************************************   “陛下,想必丹君仙长已然炼好了驻颜仙丹,这会赶去,想必才出炉不久,新鲜着啦?”太白金星望着满面忧色的玉帝,进言笑道。   “哎……”玉帝叹息一声,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说话一般,冲着身旁的李靖问道:“李爱卿,可曾查到那金袍人下落?”   李靖微摆手中玲珑宝塔,抱拳一揖,道:“回禀陛下,暂无任何消息,不过天庭十万精兵尽出,下仙界四海帝君、四海龙王均已告示而出,相应不日将会有所获悉。”   玉帝听完,眉头大皱,旋即展颜,道:“罢了罢了,此獠神通无边,能伤勾陈御弟,即便是为后羿神弓所伤,尔等找到也是一样奈何不了他。传令下去,各地加强戒备,以静制动。”   他吩咐完话,任由九龙撵车飞驰,向着太上丹君观而去。   “陛下快看,雪,下雪了,仙界居然飞雪?”太白金星诧异的惊呼叫醒了那似乎永远未曾安枕的仙界至尊,他睁开龙目,映入眼帘了并非昔日的氤氲雾气,而是一片洁白。   随手摊向车外,一滴洁白的六角雪花慵懒的飘落在他手心之中,冰冰凉凉的,微微的寒意透过肌肤,随即化作一滴水珠。   漫天飞雪中,太白金星原本苍白的须发,裹上了一层更加雪白的素装,分外显眼。随驾的一干天兵天将也是勒马止步,满面诧异的望着这千百年来仙界奇景,在他们看来四季如春的中仙界居然下起鹅毛大雪,这又是什么征兆。   “陛下,微臣这就传令风伯雨师止住风雪去!”李靖神通最深,在这惊诧中率先回神,以为是风伯雨师所为,即刻便想着如何惩戒二人。   “爱卿且慢,这中仙界仙域飞雪想必不是风伯雨师所为,定是出了什么感天动地之事,让天地落泪,才会有此飞雪,尔等不必理会,继续前行。”玉帝嗅了一下手中水珠,淡淡的有着一股咸味,倒真像是老天落泪。   玉帝随行电掣而去,不到片刻便已来到丹君观前,遥遥望去,飞雪浓密,偌大的道观尽然看不真切。   玉帝下得撵车,早有四位侍婢撑过大伞将风雪遮住。太白金星、李靖两人连忙跟上,十数人向着观门行去。   嘎吱之声,不绝于耳,众人踏着薄薄的积雪,行得进来,一大四小五具雪人笔直立于观前,一动不动。   玉帝见此,忍不住呵呵笑道:“想不到丹君还有这般爱好,竟然在家门口堆起了雪人。”   众人见陛下心情颇好,也是忍不住齐声附笑。   “李尒恭迎陛下圣驾!”   那五具雪人齐齐躬身冲着玉帝作揖施礼,行动间白雪刷刷落下,露出太上丹君主仆五人庐山真面来。   玉帝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栩栩如生的五具雪人竟然是真人所扮,欣慰道:“爱卿知朕欲来,也用不着这般恭迎吧,要是你有何不适,谁来为寡人炼制养颜金丹?”   听着玉帝略带责备的赞誉,他却是高兴不起来,拂尘向下轻扫,刮开一层厚厚的积雪,露出金羿那跪伏的高大身躯来。但见他人呈跪伏之态,双目紧闭,想来昏厥已有多时,双臂宛若紧箍,死命的抱着李尒右腿,就是不放。   **********************************************   丹君观内,八卦炉前。   玉帝上位端坐,目光炯炯有神,遥望着八卦炉中熊熊燃烧的九昧真火,思绪万千。   太上丹君、李靖、太白金星分座下首,不发一言,静待玉帝指示。   玉帝沉思一会,回过神来,道:“丹君,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太上丹君摇头一叹:“元丹破碎,魂魄散裂,这其中之一皆是足以让人永不超生,但若是凭着老朽金丹皆可治其一,唯独这二者齐至,却是难上加难。两位仙子能够熬到现在,想必除却勾陈、西母、五帝、观音合力相助外,还有她们自身那股精神强自支撑,若是不然,恐怕早已玉殒香消。”   “若要救二位仙子,唯有先聚魂魄,再合元丹,遍数仙界之中恐怕唯有臣的九转回魂聚魄金丹方能奏效,只是……”他说道这,嘴唇一瘪,竟是一副苦瓜脸型。   玉帝见此,心中好笑,这老头该不会又是那视丹如命的老毛病犯了,舍不得拿出那九转回魂聚魄金丹,薄怒道:“爱卿放心,救人要紧,若是成事,朕赐你仙药,十倍还你。”   李尒苦色不减,依旧道:“陛下,并非臣不愿拿出九转回魂聚魄金丹,实乃这种金丹,昔年被孙大圣给偷吃干净,一颗不剩,至今老道也未曾再炼出一颗。即便有此金丹,估计能救两人的可能也不到一成。”   他一语道出,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一时之间,殿内陷入了沉思。   良久过后,玉帝皱眉道:“那若是重新炼制这九转回魂聚魄金丹,需要些什么灵物,要多长时间?”   太上丹君呐呐道:“陛下这九转金丹所需灵物中一般仙草灵物倒是好找,唯有四味圣物却是极为难得?”   玉帝沉声道:“哪四味?”   太上丹君喃喃道:“血露蟠桃、人参果、七彩菩提、九品金莲子……”   众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前面两味圣物,天庭倒是还有,后面两味则是可遇而不可求之,尤其那七彩菩提、九品金莲子更是佛界双尊本相真身结晶,即便是玉帝也是拿不出来。昔年太上丹君也是托燃灯古佛之手才得得到一粒菩提、一粒金莲子,辛辛苦苦炼丹千载,却白白便宜了孙猴子一把,成就了他短短三百年不到的时间,便步入了九天神仙后期极致的金刚不灭之境,如若不然,他虽异禀,在被俘之后却未必经得起天庭诸般酷刑。   殿内再次恢复了沉寂,死气沉沉,压抑无比,唯有火苗扑腾耀眼,药香沁鼻醒神。   “咚!咚!咚!”   急促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吱呀一声,殿门应声而开。一位身着粗布麻衣老者,在金角童子几人的阻挡之下,疾步跨入炼丹房,满身的药草气味甚至盖过这偌大的丹房。   卜见来者,玉帝四人齐惊,大呼:“神农圣皇!”   来人正是火云三皇之一的神农氏,他受乃师老子之命,急急忙忙自三十三天之上,连下二十七重天,来到这太上丹君观,旨在救人。   他冲四人微微颔首,随手一摊,一只青色的小鼎赫然出现在其手中,随手一脱,自那鼎中拉拽出一条泥鳅般大小的神兽,众人望去,正是饕餮。   随手一摊,两枚色呈七彩的果子倏然钻入鼎中,继而是两粒金色的九瓣莲子,接连跟上,泛着血色露珠的大红蟠桃,婴儿般玉润的人形晶果,一一出现。   “七彩菩提、九品金莲子、血露蟠桃、人参果……”玉帝四人张大着嘴巴,心中震骇,终于明白这绝少出上仙界的圣皇来此的目的。   神农氏看了一眼太上丹君,道:“道兄,救人要紧,快将其他仙草灵药一并置于鼎中,用这饕餮神鼎炼丹,我主印诀,你控火候。”   太上丹君欣然应诺,急急忙忙将那一干仙药,尽数放入那已经一人来高的饕餮神鼎之中,收起自己那八卦炉,心中兴奋无比,想来这是大尊相助,若是不然,又岂能得到佛界双尊的本命结晶。   饕餮神鼎青光闪烁,在神农诀窍引导之下,如鱼得水,耸立在那九味真火之上,悄然旋转,当然金羿随身的扶桑神果也被神农给搜了出来,一股脑的塞入饕餮鼎中。太上丹君引控着火候,打起十二分精神与神农合作,他视丹如命,若是今番能炼成绝世神丹,救得二人便是他的自豪。   看着两人如此巧妙的搭配,玉帝三人面色泰然,这仙界在歧黄炼丹之术上最为厉害的二人联手定然能救得二女,如此一来,金羿定然效忠于仙界,这无疑为仙界一方在仙魔大战中获胜又多了一记重重的筹码……   看书蛧小说首发第219章:仙子长眠,故人府邸   九味真火闪烁着游离焕彩的九色华光,映在太极丹君、神农圣皇两张苍老的脸上,扑闪出各色的纹路。在这浩大的仙界之中,三清大尊之下,二人一是丹药第一宗师,一是歧黄第一圣手,加上那出自大尊之手的饕餮神农鼎,五位神药,以及这炼丹圣火九味真火助阵,玉帝等人想来当是再无任何问题。   正所谓:杀人容易救人难,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   金袍人邪力超强,远超这麟珑二女甚多,为金羿护法,实力上的天壤地别,使得二女根本毫无选择,唯有以身抗法,血洒西海。   神农面色沉重,冲着饕餮鼎中,围着饕餮神鼎打出道道怪异的神诀。太极丹君端坐不语,宝象庄严,双手垂于膝上,十指捻动,控制着火候。   九味真火外焰上,饕餮神鼎缓缓转动,绽放出古朴的青光,一波接着一波……   一刻……   二刻……   三刻……   ……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   整整六个时辰过去。   炼丹房外,雪已停下多时,远处天际,氤氲雾气之上,一道七彩天桥倏然高挂,仙鸟脆鸣,祥瑞声声。   玉帝负手而立,目视远方美景,心思却是死死系在那身后站立的高大少年身上。自他一界至尊看来,象征权势的帝位胜过一切。然而现今仙界,四御鼎立,诸侯割据,中仙界有勾陈、紫薇兄弟,土皇地祇虎视眈眈;下仙界四海帝君、四海龙王偏安一隅,自立为王,凡有仙界政令下发,虽是照令执行,但却大有不畅,每每三日方可之事,却几乎都要拖到四日五日。   自己虽授三清敕封、名正言顺为仙界至尊,又有正妻王母一族,外甥二郎真君、天王李靖父子、北海二帝、太极丹君、蓬莱三星等一干仙人支持,本也不应如此担心,但自那金袍人出现,上古余孽反弹,昔日邪物逄蒙妖弓问世以及那即将而来的仙魔大战,这些因素,作为金字塔尖上首当其冲的他不得不权衡考虑。   这眼前之人,貌似年前力捍元始天尊的羿神君,更有他护身神器射日神弓,姑且不能断定他是否是后羿转世,单凭他能击拜那金袍妖人这一点,就知其潜力究竟有多大。   若是圣皇、丹君炼出九转金丹,救下他那两位妻子,他势必感恩戴德,相助于我。但这仅仅只是一时,以他‘意兴云游,浮云福贵’的个性,保不准他妻子伤好之后,便会和天庭一拍两散。   若是那九转金丹救不了他妻子,他势必会闭关苦修,功成之后,定然七界追杀那金袍人,为妻报仇,于己,于天庭还不是没有任何作用。   要怎样才能即留得住他,为自己效命,又能救两女的两全齐美之法啦?   吱呀,炼丹房已然打开,神农圣皇、太极丹君两人信步而出,面色肃然,也不知结果如何?   青光一闪,金羿八尺身躯已然跃到两人身前,面色木然得望着二人,目中死光一扫,炯炯有神。   神农深深得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浊气,道:“幸不辱命,吶……九转金丹。”他随手一摊,两粒龙眼大小的金色丹药,紧挨一处,横放其上,刺目的金光渲染下,那只手掌油然渡了一层金漆,琼香扑鼻,兰麝芬芳,轻轻一嗅,精神为之大振。   金羿闻言,全身巨震,木然的神色一扫而空,心中的倦意、失落、不甘也是荡然无存,唇齿颤启:“小子谢过圣皇……”   费力得伸出双手,接过那重于万钧的两粒金丹,拳拳紧握,眼睛死死盯住,生怕一有失神这得来不易的回生丹药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   三日后。   丹君观,抚琴居。   金羿坐立床前,满布血丝的双眼睁得滚圆,漆黑的眸子中是两具活色生香的娇躯,正是金麟、水玲珑二女。   两女在服下那两粒融合仙佛两界圣物神品的九转金丹后,苍白的面颊渐渐变得微红,沉寂全无的鼻息断断续续,偶尔轻拂金羿宽大的手背。   金羿灵识在两人身上感应数次之后,渐渐露出一丝欣喜,那两颗凭借勾陈等人神奇法力所强行加持的破碎内丹已然缓缓契合,隐有重组现象。散裂成千丝万缕准备随时消散丽魄香魂,受此神物灵力一击,虽是依旧散裂如初,但却再无消散的迹象,像数之不尽的气息围绕着二女娇躯,萦绕相随。   “圣皇,都三日了为何她们还是这般不省人事?”金羿回过神来,看着神农道。   “哎……,终究还是晚了。”神农不忍得看了一眼金羿,苦笑道:“九转金丹集众多圣物神力于一身,若想彻底融合精华,凭借我与李尒道友的修为,最少也须一年以上,但两位仙子深受重创,借助众高手之力方能最多支撑七日,你在下仙界已然耽搁三日,丹君观前也是耗三日时间,留于我的时间也仅仅七个时辰,和我二人之力所炼出的这两粒金丹,所具有的神力仅有九牛一毛。”。   咯噔!听了神农之话,金羿胸口大跳,难道……   观他神情,神农话锋一转,道:“不过,即便是这仅有的一点神力,却也有这般合丹震魂之效,元丹一合,魂魄不散,这两位仙子便不是香消玉殒,只是……”   金羿眉头一舒,鼻子一酸,喜极而泣道:“只是什么,只要麟儿、玲珑没事就是最好。”   神农目中诧异不已,心中惊讶更甚,这还是昔年的狂傲不羁、藐视东皇太一的那人吗?这分明就是那为情所困的一介凡夫。他正了正脸色,收拾心情,道:“只是自此之后两位仙子将会永远这样躺着,犹如活死人般……”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或许是因为接连的打击,使得他心灵憔悴,已然近乎麻木,金羿并没有像神农所想像的那般颓然,面色淡然的背过身去,轻声问道。   “小仙友放心,等我再去一躺佛界,求两位大尊赐予圣物,花上数载时间重新炼制九转金丹,相信能够让两位仙子重新苏醒。”神农豪言道。   “能够这样,已是万幸。圣皇大恩,小子无疑为报,请受我一拜。”金羿起身站立,猛然拜下,冲着神农重重磕了一记响头。   “小仙友,勿须如此,神农也有私心,今番所为乃是为他日着想。”他说着说着也是跪了下去,冲着金羿回磕了一头,算是还礼,弄得金羿丈二和尚摸不到顶。   “小仙友切莫自暴自弃,天道茫茫路长长,顺其自然方能得道,若能成就太极无上之境,让两位仙子苏醒乃是小事一桩。神农去也,三年后见。”他怕金羿迎头再问,瞬移而去,留下这么一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来。   “太极无上之境,大尊之境啊,我行吗?”金羿自嘲得苦笑一声,蓦然星眸一亮,灿若星辰,暗暗下定了决心,缓缓坐到床前。   夜色正浓,雾气氤氲,抚琴居内无声无息,灯火不明,唯有那双包含深情的星辰双眸,绵绵得望着那软床之上熟睡的二女,徐徐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两位爱妻如云的鬓发……   *********************************************************   凌霄宝殿。   金羿俯身参拜玉帝,谢过西母、勾陈、五老、观音。   八尺昂扬的高大身躯,古铜肤色泽的肌肤,满面的颓色却丝毫不能掩饰他独特的气质。在巡天镜中目睹他神威大发,战败金袍巨枭的众多仙人,纷纷为之侧目,然而当他们看到那张似熟非熟的面容时,蓦得正色,敬畏之情倏然滋生,若非早知此人之事,说不定就会误认为就是那人无疑。   良久,玉帝金口一开,道:“金羿小友此间事了,意欲何为?”   金羿叹道:“小人本是随波浮萍,四海为家,飘到哪儿便是哪儿。”   勾陈瞧瞧玉帝、看看金羿,跃步而出,道:“小友既与神农圣皇有三年之约,我看不如这样,就留在天庭,一来静候圣皇佳音,二来静心参详天道,不知仙友意下如何?”   金羿心情极差,留不留在天庭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但细细一想,却也欣然答应。其一:两女已然长眠,留在天庭,方便神农丹成之后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如今之势,神农、丹君才是两女唯一的救星;其二:那金袍人厉害如斯,执意腰致自己于死地,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断然不是他的对手,留在这高手如云的天庭,便是极为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日定然找那金袍人报仇雪恨,至于勾陈所说的参详天道,成就太上无极之境,为了二女,他心虽向往,却也知遥不可及。   玉帝听勾陈如此一说,微微一惊,但他精明至极,未露半点神色,见金羿允诺,笑道:“如此甚好,太白金星,齐天府空置已有一段时间,有劳你带金羿小友前去,这齐天府便是算是朕送与小友的一点心意罢。”   但听玉帝如此吩咐,群仙齐声哗然,目中均是露出羡慕之色,紫薇大帝冲着金羿微微一笑,眨眼道:“嘿嘿,小友还不谢恩。”   金羿虽不知齐天府,但见群仙神态想来这件礼物定然不菲,冲着玉帝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随太白金星出殿而去。   “敢问金星仙翁这齐天府……”金羿一把拉住太白金星,想问个究竟。   太白金星目中羡色依然,拦须笑道:“小仙友,小老儿先恭喜你了,这齐天府不是别处,乃是昔年齐天大圣的仙府,后来大圣成佛后,玉帝陛下为其另建了一座斗战胜府,这齐天府便空置下来,想不到今番陛下却赠与了小仙友,怎不令群仙艳羡……”   金羿恍然,半晌才言:“原来是故人府邸……”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20章:三千白发,有客仪来   齐天府,坐落于天宫西侧,比邻蟠桃园、斗战胜府。   昔年之时,玉帝等人视孙悟空为石猴、妖猴,虽敕封其为齐天大圣,赐府齐天府,然则却并非什么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宫阙,仅仅只是占地数里的小小院落。   自孙悟空大闹天宫,受压五指山后,这齐天府便空置下来,而今世间七余年的轮转,这仙界之上业已两载光阴,这府邸之中也是一片颓然,花木无人剪栽,院落无人打扫,楼台瓦阁也是凌乱无比,依稀可以看到昔年那只猴子调皮捣蛋的顽劣胜迹。   到而今,孙悟空修至九天神仙后期极致,得斗战胜佛果位,威震七界,声名之盛俨然盖过那大闹天宫之时。玉帝赐金羿齐天仙府,虽不怎实惠,但一干仙界的上位大仙,已然从中嗅出了气味,是以离了凌霄殿,便急急忙忙赶来这齐天府,向金羿道贺,善意结交。   然而,金羿爱妻长眠,心情极为糟糕,随意收拾了一间卧房,便闭门不出,也不知究竟在里间,做些什么,这齐天府的修整善后大事,便由太白金星以及一干御赐仙童奴婢忙活。至于群仙拜会,全都由太白金星一人接待,只是可怜这身为玉帝宠臣的他,却无端端的做了这齐天府临时管家。   送走前来拜会的各路大仙,太白金星长长吐了一气,这几天没把他腰给累折了,想来这两天该来的都来,赶明儿自己一早告辞离去,回到自己的金星府好好休息一番,这粗重活自己这把老骨头可实在经不起折腾。哎,没法啊,谁叫玉帝有旨,叫自己协助他打理这齐天府啦,这倒好,他房门一关,屁股一拍,做起了甩手掌柜,太不可原谅了,虽说你心情不好,但我太白好歹也是老人嘛。   他望了望上空,回头随手一招,只见一位仙童迎了上来,冲他躬身行了一礼。   太白金星招牌式的晃了一下手中拂尘,半眯着眼睛,道:“我说童儿啊,这里事已了,赶明儿金星我就要回天庭复命去了,这里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你来负责。”   那仙童愣了愣,显然还未反应过来,过了半晌,才受宠若惊般得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金星爷爷,你是叫我负责这齐天府大小事务?我能行吗?”   太白金星这临时管家已经做的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只盼着能随便拉个人来接下自己手中这个烫手山芋,自己早早回去享福。见这小仙童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他佯装来气,在他头上一个暴栗,恶狠狠道:“没出息的小子,你这主人法力通天、又是玉帝贵宾,只要你好好跟着他,保不准他哪天心情好传一套仙法神通,或是神兵法宝,你小子这一辈子就不愁没有出头的日子,明白了吗?”   那仙童听他如此一说,涨红了嫩嫩的小脸蛋,搓着一双粉嘟嘟、白乎乎的小手,不住的点头,时而嘿嘿一笑,一副捡到宝的样子,气得太白金星又是给他一顿暴打。   翌日。   太白金星携着一干仙童奴婢,排列两侧,站立金羿卧房之前,想来是专程前来告别的,毕竟金羿现在可是玉帝都有心拉拢的贵宾,这礼数可是少不了,要是在他太白金星身上出了岔子,他可担当不起。   太白金星整了整金色星辰的仙袍,抱臂而立,任由那拂尘千丝与自己万缕白发随风摇摆,向着里间高声呼唤:“金羿仙友,贵府已经妥善打理,还请仙友勿须挂怀。天庭事务繁多,太白不可再此多留,今日特来向仙友道别,还望仙友莫要过伤神过度,放开心扉,相信圣皇能耐,静等三年。”   他道别话完,面色极为庄重,转过身来,踏步而出,向着外间迈去,也并不抱希望金羿能够出来相送自己。   “谢金星金言,金羿省得,只是逢此巨变,一时心有郁结罢了。还望借金星尊口,聊表小生对玉帝陛下厚爱的谢意,若他日仙界用的着在下,定当竭力相助。”   门内传出金羿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比之以前更为沉着、稳重,倒似一夜之间变声的儿童,过度到了少年阶段。   咿呀,轻微的门轴转动之声,传入太白金星耳中,方听此言异常惊喜的他,急忙回过头,目注那金羿闭关的卧房,但仅仅只是刹那之间,他便呆立在地,再也挪动不了脚步,倒似中了昔年那猴子的定身术一般。   房门洞开,飞檐之下,青玉台上,金羿长身而立,正冲着自己抱拳相送,眉宇之间那原有一丝轻浮、一道轻狂、一缕轻佻已如那西去的黄鹤,悄然不在;原本极为稚嫩的方面,数日之间犹如变脸一般,已全然成熟;双眼猩红一片,仿佛那东海深处那些猩红海石,厚重的眼袋高高凸起,险些就要叠合一处;紧皱的眉宇已然松开,取而代之的是那笼罩着淡淡的愁绪,犹如那袅袅的氤氲,无声缠绕,让人一看便有刻骨铭心的醒悟,永远也望不了。   这些固然能让太白吃惊不已,但却非关键,真正的关键却是在金羿头上,短短几天时间,金羿出入齐天府时那满头飞舞的青丝已然不见,如雪的长发宛若那结冰的瀑布,淅沥沥得倾泻而下,越过他的雄健的双肩,颤悠悠得轻摆在他宽阔的后背之上,时而轻舞,时而飘扬。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问苍天,情是何物;   问大地,何物为情?   朝朝暮暮长干里,岁岁年年鸳鸯梦;   湘妃江上春江水,如水柔情载郎舟;   郎舟千帆终不尽,绘下瑶台娟婵心。   是喜,是愁,是嗔,是怒抑或兼而有之?   数日之间,这高大青年那根根飘逸的青丝长发还在自己脑中萦绕飞旋,即便是在力捍逄蒙妖弓那般厉害的上古邪物之时,那青丝也是坚强如斯,不见零星斑白。但这仅仅的数日之间,双妻长眠,为情焦灼了数日的青丝,却是转然飒白。   此情此景,太白金星胸膛急剧起伏,嘴唇挪动几下,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说不出口,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冲着那满头白发尤胜自己三分的青年抱了抱拳,转身疾步,驾起金青相间的大片祥云,带着数名随身仙童奴婢,向着天庭方向飘然而去。   望着太白金星远去,直至消失的金色背影,他惆怅一声,回身返回屋去。   “主……人……”那童儿见金羿又欲反身回屋,怯怯得叫了一声。   金羿听他如此呼唤,站住身子,也不回头,淡淡道:“何事?”   那童儿见金羿开头,心中一喜,壮了壮胆,道:“主人,金星已归天庭,而你是齐天府一门之主,如今见主人又欲……欲……闭关,不知有何示下?”   金羿微微摇了摇头,无力轻言:“我想静一静,若有人来访,但请回绝。”   他话方说完,一步而入,关上房门,静静走向那张简陋的木床之前缓缓坐下,支起头颅望着那安然静躺的一对玉人,柔声道:“麟儿、玲珑,你们放心,郎君永远陪着你们,陪着你们……”   如梦呓一般的柔情蜜语,呢喃声声的嗟叹,他沉重的眼睑也微微闭合,毕竟这么长的时间内,他未曾片刻合过眼,身心双重的疲态下,即便是神仙也是抵抗不住,双臂缓缓趴伏下去,竟也沉沉睡去。   “小童儿,快带我去见你家主人……”   焦急、兴奋胶着的一声娇喝,将金羿自沉睡之中惊醒过来,支起身子,深情款款地望了二女一眼,他歉然得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也会睡着,抬头看向窗外,见光照依旧灿烂,暗自庆幸,还好没睡多久。   “两位仙子,你们这都是第十次来了,我家主人月前便已闭关,你们不是不知?”小童稚嫩的声音传入金羿耳中,想来是在辩解。   “小童儿,这事真的很重要,烦请你通报你家主人一声?”这女声沉着稳重,想来当是另外一位仙子发言了。   “什么重要的事,还和我有关?”金羿自问自己初入天庭,和自己相识的人并不多,为何这两位姑娘会找上门来,口口声声点名要见自己。   听着小童之话,想来自己已经睡了一月之久,这两位仙子更是来了十次,心下诧异,正欲起身外出,却见玉人娇颜,柔声细语道:“放心,郎君不会离开你们的,我们永不分离。”   体内已由五色元婴进化而成的五行元神,急速鼓动法力,催动法诀,将麟珑双妻收入手上浩天神镯之中,再细心用灵识感知一番,觉得无误后,才放下心来。随手将身前三千白发,挠与肩后,信步迈出,推开这见‘闭关’卧室,看看这来仪贵客究竟所为何事?   房门洞开,金羿视线之内,只见两女一男三道背影,正徐徐向前院府门行去,想来是那童儿又将那两位仙子给送客了。   金羿高声道:“两位仙子暂留芳步,不知找我金羿有何贵干?”   听他一出声相留,两女齐齐惊喜,倏然转动窈窕娇躯,回身望来,蓦地瞧见金羿那满头白发,惊喜顿消,全然顿住……   本書首发于看第221章:画中仙子,梦里伊人   青玉石阶,叠次层层,秀目遥望处,白发淡舞,凭栏远眺,那道道无底深邃的目光,瞟向自己二人,古井不波,一切如常。   两女诧异得对望一眼,均不感相信这年少白头的少年便是他们要寻之人。   那童儿见金羿叫住两女,识趣的退了下去,留下那两道交相辉映的白纱倩影,兀立娇俏,柳腰款款轻摇,不胜娇艳。   凉亭巧阁,微风习习,送来仙草琼香。   望着那满头银丝下那张方面,接引仙子携着兔仙玉儿轻轻起身,冲他微微一福,道:“小仙接引(玉儿),拜见金羿神君。”   力拔神弓,挫败金袍,跪地求医,仙域飞雪,赐府齐天,三千白发……,这短短的半月时间,金羿大名早已传遍中、下仙界,对这能催动昔日那敢硬抗大尊神器盘古幡的少年,吹得神乎其乎,有的说他是后羿之子,有的说他是后羿转世,有的直接的说他就是后羿本人,流言犹如那漫天的苍蝇,迅速波及仙界,乃至六界。   对这众仙人心中的再世羿神,又在天庭没有官阶的金羿,大家都背地里叫他金羿神君,虽然他现在五行初合,能与九天神仙初期之人一较高下,但毕竟自身境界只是初入大罗,这神君却是万万担当不得。   想不到今日这突如其来的两位仙子居然这般称呼自己,倒是弄得金羿极不自然,他抱拳起身,还了一礼,道:“呼我金羿即可,神君却不敢当,不知两位仙子来我齐天府,所为何事?”   听着他如此直接,接引仙子、玉仙儿姐妹,也是心中一定,毕竟少费了不少口角,一双秀目四处乱望。   金羿灵识感知处,顿觉两道灵识以两女为源头,倏然而出,竟然在自己府邸之内,打探起来,不觉微微皱眉,虽未动怒,但却脸色不是太好。   玉仙儿见他脸色不好,顿然明了,想来他定是为自己姐妹二人这般作为,才会如此,急忙冲金羿歉然一声,道:“金羿上仙见谅,并非吾等有意犯你,实乃兹事体大,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儿。”   观她面色凝重,眼中神色谨慎,又特意解释,金羿这才释然,随手一拂,鼓动他强横得近乎有些变态的灵识,布下数层禁制,将这小巧的凉亭罩在其中,正色道:“这里我已布下重重禁制,二位仙子大可不必担心,有何要事尽管道来。”   接引仙子、玉仙儿知他神通胜过自己二人不知多少倍,虽未觉察到他高明的禁制是如何布置,但听他如此一说,也不疑他,放下心来,但面色之上的沉重益发的多了。   无声,许久。   迟疑之后,玉仙儿自怀中悄悄拿出一卷绢帛,这绢帛成色极好,色泽光鲜,纤尘不染,极为干净,但却依然掩饰不出它古老的气息,浓浓的笔墨香味儿,丝丝溢出绢帛上那致密的纹理,道出这绢帛的不同一般。   目睹这一卷绢帛,金羿双眼再也挪动不开,细细熟悉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汩汩冲动的心潮直欲蓬勃渲夺。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无端的会有这样的感觉,这只不过是一卷精美的绢帛罢了,虽说他质地不凡,即便是在现今的人界也算得上是上上之选,可是在这仙界之中却是一文不值。   玉仙儿二人时刻打量着金羿,见他脸色微微有恙,虽是只持续了短短的瞬息,却让她二人看得欣喜不已,双手微揽,将那绢帛轻轻展开。   绢帛之上,一福绝美的仕女图翩然其上,栩栩如生。   画中所示:   清雅幽静的花园内,走廊穿插横亘于清澈如明月的巨大湖上交汇一处,一座小小的翠竹凉亭,一位身着白色宫纱仙子,驻足而立,她拥有一张绝美的秀颜,比之那齐蕙儿、冷芷雪、金麟六女还要稍胜一分,瓜子小脸,乌黑发髻高盘,低眉垂首,素手如玉,白衣如雪,但见她微微抬起螓首,眼波流转,那布满泪珠的的脸颊,如那雨后的空谷幽兰,只是此刻她满布脸上的愁容、消瘦的玲珑身躯,更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错愕。   常言道:西子捧心,我见犹怜。而今番这画中仙子却能让他有种难以压抑的冲动,却不是仅仅的怜悯,他赫然起身,也不管自己是否在两女身前失态,一把躲过那卷绢帛,死死将其捏住,目光紧缩那画中美女,再也离不开去。   梦中人,梦中仙子!   想不到今番自己来到仙界,居然能亲眼目睹那昔年人界之时,南柯春梦中那与自己有过梦中销魂的仙子画卷,难怪自己会对这幅绢帛有这种错觉,难道冥冥之中天意如此,自己竟然也真得见到那梦中人。   月宫瑶玉宫闱深,桂树飘絮斧声沉;   痴娥芳心应几许,苍斗繁星只侯君。   金羿默默叨念着那绢帛左上,这首名为‘无题’的小诗,感悟其中意境,一时竟然呆了。   玉仙儿见他神情如此,原先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默默和接引仙子一起,悄然注视着他。   主人遭逢大难,化身为蟾已有一些时日,起初之时,尚且还可动弹,但前些时日却是一动不动,酷似冬眠一般的趴伏着,细细检查一番,才发现她已石化,活脱脱的一具雪玉蟾蜍。   盖因昔年那人冲天一怒为红颜,若非元始天尊出手干预,天庭早已不复存在。是以再那人魂断盘古幡后,天庭便将广寒宫列为禁宫,严令仙人进入,更是将宫内一干人等化做那‘灾星’,嫦娥恭为众‘星’之首。   自她遭逢毒手,化身为蟾之时起,她忠实的仆从玉仙儿则是四处求助,奈何广寒宫‘灾’名在外,外加她只是地位低下的仙婢,求救无门,无奈之下尾随接引仙子接引仙人之际,私自下界,打起了那转世佛陀唐三藏的主意,若非广寒仙子念她也是救主情深下凡相救,这玉兔仙险些在丧命于孙悟空金箍棒下,步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这些时日得知金羿神通广大,更是与那人长相颇为相似,虽不知其是否愿意,但已石化的主人却是不能多等,央求着接引仙子与自己一道,赶着齐天府来求他相助。   就目前他那激动的神情,玉仙儿知晓这事多半成了,不管他是否真有传说中的那番厉害,但她却是知道‘宁信其有,莫信其无。’,谁叫他长得和那人那般相似啦?只是那头白发……   “两位仙子,画已看了,可否道明来意?”金羿已清醒过来,竟然画中仙子心有所属,那她断然也不在是自己梦中佳人,只是两人长得也忒像了一点,而且这地方压根就是自己梦境,难道天下尽有这般巧事。细细一想自己有何尝不是一样被人误解成后羿啦?想起那扶桑树中,天星洞内传授自己神诀的后羿镜像,疑惑也随即释然。   玉仙儿碎步上前,盈盈拜倒在地,颤声哭道:“还请上仙救救我家主人!”   金羿头皮有些发麻,自家事自家知,自己最亲的人都还要别人来救,怎么可能救得了别人,急忙弯腰下去,想扶起玉仙儿。   只是那玉仙儿似特了心一般,就是不起,弄得金羿好生痛苦,硬着头皮道:“你且起来罢,慢慢道与我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行,定然不会惜手,若是不行,那还请两位另请高明。”   听他答应,玉仙儿喜极而泣,接连拜了金羿三拜,徐徐起身。一边的接引仙子早已抢在他身前,将他们来意道了出来,生怕金羿反悔一般。   ****************************************************************   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   金羿才自接引仙子口中了解到了她们此来的目的,同时瞧着那为了救主而四处奔波、处处碰壁,更是险些丧命的玉仙儿。   主仆情深?   仅仅只是这四个字好像已经不能表达这玉仙儿与她主人那般深厚的情谊。   生死同难!   唯有这四个字或许才勉强能够形容吧。模模糊糊的,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初小蓬莱仙岛上,那只义无反顾、以身抗雷、洒然而去的散仙仙鹤,只是这一次仙鹤却换成了玉兔。   死者已矣,生者何堪?纵不能扭转历史,唯有竭力改变现在!   他亦然起身,冲着那玉仙儿躬身一礼,诚然道:“玉仙子护住情深,可昭日月,今日金羿若不尽力相助,定然有愧天地良心,我尚在人界的爱人若是知晓定会责我,尚自长眠的妻子亦会怨我,我自己也定然不会原谅自己。”   玉仙儿还未来得及干涸的双眼,又见涨潮,凄然道:“上仙难不成不畏天庭严令,肯相救于我家主人?”   金羿重重点了点头,傲然道:“金羿做事但求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自己,至于说天庭严令,我本仙途末路人,又非凌霄殿上仙,走吧。”   他白发轻扬,随手撤了禁制,脚底金云耀眼,凭空生处大朵祥云,回身看了两女,洒然道:“金羿初来中界,路途不识,还请两位仙子为我指路。”   二女欣然,素手一指,金云眨眼而起,直向东方。   金云翱翔,熠熠仙光,氤氲雾处,在伊一方。   行到中途,玉仙儿莲步悄移前端,轻言道:“上仙恩德,婢子铭记,若救得主人嫦娥仙子,定有厚报。”   金羿闻言,陡然一震,先前接引仙子讲述之时,也只言是玉仙儿主子,并未道明真名,想不到却是嫦娥。   嫦娥!   嫦娥!   嫦娥!   啊,顿觉脑中一痛,双腿站立不稳,跌了下去……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22章:广寒仙子,浩天神镯   “上仙,上仙,您没事吧?”   玉仙儿、接引仙子秀眉紧蹙,面色大惊,望着抱头跌坐金云之上的金羿,何以一听见自家主人的名字,便这般模样。   暗自喘了几口气,金羿定了定神,神识卜一检查全身,并不不适之处,这才放下心来,但方才那股头痛来的莫名,嫦娥,那画中之人就是嫦娥,仙界四大美女之一的嫦娥,为何和我梦中的她这般貌似、神似,只是可惜,却被人化成雪玉蟾蜍?   哎,红颜薄命如寒冰,国色倾城遭天嫉。   听着二女焦急的问候,他活过神来,抱以一个放心的微笑,道:“两位仙子宽心,在下无事。”   瞧着他惬意的笑容,玉仙儿心头大定,只是原先听闻的有关金羿的神话,又在他脑中大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真的能救得了主人么?   金云急速飞度,拽出长长的金色流光,蓦得急速坠下,指向那广寒宫。   广寒宫,冷冷清清,戚戚然然。   宫门之前,身着麻衣、满脸麻子的月宫管家——麻姑遥望天际,目光之中满是焦急与希冀。“砰砰――砰砰――”阵阵斧头劈树之声均匀传出,一如既往的响彻着。   她麻姑是这广寒宫中入住时间最早的仙女,自两位主人之一的嫦娥仙子遭逢巨难,化身为蟾,玉兔四处求医之后,月宫变得更加冷清,往常之时,还可以找玉兔陪自己聊天解闷,可是现在啦?广寒仙子闭关参悟仙法,唯有吴刚还在,却也是埋头砍伐着那砍不完,伐不尽的月桂树。   卜觉金光一闪,三道人影已然落于宫门之前,麻姑陡然惊醒,是什么人又来此作恶,恍然之间,他意识到了那偷袭嫦娥的歹人,急忙沉身,瞪大双眼,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麻姑娘亲,是玉儿回来了。”   亲切的叫声,传入麻姑耳中,麻姑顿时神态一松,这亲昵的称呼,清脆的嗓音,他熟得不能再熟了,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女儿的声音,虽说这女儿乃是玉兔,但她却对她疼爱有佳,一如亲生。更是为他下界之事,跪求广寒仙子三天三夜,恳请她下界相救,此番感情,即便是那冷若冰霜、心无旁骛、一心只为大道的广寒仙子也是感动不已。   “乖女,你这一去,又是好几日,担心为娘了,可曾寻到上仙相助?”她心疼地搂了搂怀中的玉仙儿,眼中满是慈母的关切。   玉仙儿方才乳燕投林般得投入麻姑怀中,纯属自然动作,这番听妈妈发问,才想起金羿、接引仙子尚在,顿觉大羞,吱吱唔唔得将金羿介绍给了麻姑。   只是这广寒宫向来偏僻,金羿那番事迹,却并未传入,麻姑眼中微微有些失望,旋即变作感激,满脸恭敬的向金羿、接引仙子二人行了一礼。   金羿此番答应玉仙儿二人前来相助,本也不抱希望,对麻姑的那番失落表情,虽是瞧在眼里,却也并不在意,正色道:“还请麻姑仙子、玉仙子带路,救人之事当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接引仙子、麻姑、玉仙儿皆以为然,当下也不言,打开宫门,径直领着金羿向着嫦娥寝宫——月影飘香殿行去。   月影飘香殿,寒香习习,处处皆闻,帘影重重,横隔两间。   嫦娥秀榻——九天寒玉床横放在珠帘之下,丝丝寒气浸人肤泽,相比此处而言,广寒之冷却似那阳春三月。   然而此刻,四人的目光却并未在意那名贵至极,堪比极品仙玉的九天寒玉床,却是丝丝盯着那寒玉床上晶莹的一团玉白。   玉白之物,乃是一只造型精美的雪玉蟾蜍,但见它四肢通透,白玉华光道道闪过,犹如那星灯一般,照亮了整个光线晦暗的殿堂。双眼微闭,一副安详的神态,但高鼓的蟾蜍双眼中两丝浅浅的沟纹,如神般的雕琢上去,尽显那画中仙子忧虑的神态。   多么完美的工艺,若是不知这雪玉蟾蜍来历的人定然会这般认为,然而知知此事的四人,却并非这般无端地乱发感叹。   美,即便是化身为蟾也是这般的美丽,嫦娥啊嫦娥,你又是怎样的一个娇俏佳人,竟然遭逢这般横祸,金羿酸溜溜得发出这样一句感叹。盯着那雪玉蟾蜍的双眼,猛的鼓得老大,朦胧的怪异气息自那雪玉蟾蜍上伴随着九天寒玉寒气一起袅袅升起,熊熊燃烧的烈焰,就像蓬勃的火山,堆积在双目之中一般,一股陡然而发的凌厉气势自他身上无端的发射出来,惊得麻姑三女急忙护在那雪玉蟾蜍之前,一脸警惕得看着金羿。   那怪异的气息,这里三人却不识得,但金羿怎会不识,这气息之中夹杂着太多上古洪荒的元素,无论是强良九凤、还是陆吾毕方,无论是西王母还是那金袍人身上都能体会得到,行此卑鄙龌龊之事,又使如此佳人化身为蟾,若是没了上古邪物,断然不可为之。   “金袍妖人,又是你!”金羿牙龈咯咯作响,想起这个暗杀自己的仇人,他情绪已然有些失控。   素影掠过,寒芒大盛,原本寒冷切骨的大殿上陡然降温数度,就在金羿冥想之际,一位素衣仙子卓然悄立三女身前,一袭霓裳半遮娇颜,皓腕冰肌,玉靥生香,秋水乌目,远山黛眉,好一位绝色天娇,她不含一丝表情,冷眼而视,冷艳丝毫不损她的美丽,却更添一分风味。   “广寒仙子……”玉仙儿、麻姑、接引仙子见这丽人,齐齐惊呼。   乍冷还寒,最难将息。   寒冰冷气嗖然袭来,金羿扑腾心中的仇恨烈火噶然熄灭,恢复了清明,看了那姝容冷艳的广寒仙子,面色肃然,目色平淡,恍若不见,向着三女道出了自己的发现以及方才失控的原因。   “什么,上古妖邪之力?”麻姑三人哑然,就连一向沉稳的广寒仙子也是忍不住蹙眉,虽不尽知这妖邪之力的厉害,但听金羿所说,就连勾陈、西母、五帝这样仙界高手都伤在其手,由此可见,其厉害程度尤胜一般。   “错不了,我的两位妻子也是中了这上古妖邪之力,才长眠不醒,想不到嫦娥仙子化身为蟾居然也是如此……”金羿沉吟不语,望着那樽巴掌大小的雪玉蟾蜍露出一种同病相怜神态。   “啊……”四女齐惊,随即不语,看着金羿的四双秀目中多了一丝难言的神情,似同情……   “那上仙可有办法,救救我家主人?”玉仙儿怯怯相询,言语之中失望之意已然有之。   金羿犹豫一阵,道:“这个……,上古妖邪之力怪异异常,在下也无把握,有负众位圣”,‘望’字还未出口,猛然想起自己西海之时初合而成的五行神力,昔日西海大战之时,那金袍人法力远胜自己,却似乎对自己这五行神力大为忌惮,心中不由一亮,接道:“或许在下可以一试。”   众女听他前半句时,已然失望,顿听他后语说完,原本跌落的心,又升了起来。广寒仙子冷眼一挑,直视金羿,看了半晌有余才释然道:“好!看在你也是这上古妖邪之力受害人的份上,我且信你一回,但若是你拿嫦娥姐姐的性命当做儿戏,那么不要怪我的舞天绫无情。”   似是映她的话一般,广寒仙子手中彩光一闪,赫然多了一条彩色的绫缎,示威得闪着寒光。   金羿苦笑一声,这广寒仙子果然人如其名,果断性寒,直言不讳,怪不得当初那头猪就栽她手里,历尽千世情劫之苦。   “仙子放心,我金羿可不是那天蓬元帅,答应了两位的话我自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点醒!”他肃然跨步,强横的气势将广寒仙子娇躯微微荡了开去,径直走向九天寒玉床,也不在乎广寒仙子那双能杀人万人的目光。   玉仙儿三女见此,知晓金羿揭了二主人昔年短处,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月影飘香殿内鸦雀无声,四双妙目齐齐望着那盘膝寒玉床上的金羿。   渐渐亮起的五色华光驱逐九天寒玉床上粘稠如水的道道寒气,金羿左手平摊,将那雪玉蟾蜍掌在手心,古铜肤色下虬结的肌肉高高鼓起,丝丝夹着五色斑驳的法力自手掌之中传入那雪玉蟾蜍之上,转瞬之间,便将那雪玉蟾蜍尽数染成了五彩色泽。   恰在此时,那紧紧箍在金羿左臂上的浩天神镯受那五行神力一击,发出道道古朴的青光,映衬在金羿五色华光之下,显得既是微弱,外边几女竟然未能看到。   当此之时,金羿顿时大惊,这只手镯和那金色小箭、金色肚兜一样,都是自己随身四‘宝’之一,这么多年了除了知道它有储物的效用外,都未曾有半点反应,今番却又是怎么回事发出这种反应。   来不及多想,浩天神镯上一股精纯的灵力倏然钻入他手臂之中,沿着经脉灌入手心,不待金羿反应过来,眨眼之间便钻入那雪玉蟾蜍体内,骇得金羿顿时不知所措,蓦然伸出右手,丝丝箍住那浩天神镯。   “呀,终于醒过来啦!”稚嫩的女孩童声悄然在金羿心底传出,听在他耳里,好像是有人自己在心里说话一般,金羿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下来。   本書源自看第223章:融石救蟾,神灵如意   “什么人?”金羿心中惊惧,陡然之间这稚嫩清脆的童音落在耳中无疑雨打浮萍,颠簸心脏急速跳动一阵。   “你又是何人?怎么你的心跳得这般快,你这家伙,蛮有意思的,嘻嘻。”那童声愣了一下,笑着反问金羿。   “我先问你啦?”金羿定了定神,这节骨眼上就冒出这么一个家伙来,听那声音好像是个女童。   “哼,人家就不告诉你。”那女童撒娇道。   听这女童如此口气,金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想来这女童对自己并无恶意。他变态的灵识锁定那方才异变的浩天神镯,透射进去。   浩天神镯内,金麟、水玲珑二女并排躺立,沉睡不醒,饕餮神兽盘着长长的身子将二女护在中间,双目微闭,也不是在修炼还是打盹。   青云腾腾,浓郁可怖的灵气充盈其中,五行灵力汇聚一处,汇聚成股股粘稠的液体,更有甚者竟然化作那灵石晶块,灵力之浓比之仙界极品仙玉也要强上许多,俨然这是浩天神镯内的一片空间,金羿瞪大了双眼,想不到自己手上的玉镯竟然这般离奇,看来当初金羿、火蛟重伤能够复原,这镯中灵气定是居功至伟。   张大了嘴巴,忍住惊讶的金羿,灵识一路扫来,却并无其他发现,那稚嫩的女童声也不再响起,似乎在和他玩起了捉迷藏。   灵识扫视一周,并未找到那发出童声的声源,金羿收整一番,正欲退出浩天神镯,继续救助嫦娥。   “怎么,就这么走了,想救那化身成雪玉蟾蜍的女子吗?”女童之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说道了金羿心坎上去了。   金羿悚然一惊,这女童好似知道自己心中想法一般,难道它有法子救人不成?想到这点,他心中有些惊喜,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不做声色的继续撤出灵识,佯装退去。   “你……不要走,不要走嘛,只要你找到我,我就助你救这石化的女子,单凭一个人想救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那童声有些焦急,想来很希望金羿陪她一般。   “救人如救火,我可没时间陪你在此瞎耗,你愿意就帮,不愿意拉到,别拉我后腿就行。”金羿冷哼一声,灵识一扫,将这消息传达出去,再不多言,静下心来观察着手中雪玉蟾蜍。   金羿灵识方退,饕餮上空,青光一闪,一位小巧的女童凭空闪出,扎着一对羊角鞭儿,着一身青色的小裙,目光清澈如水,如藕的双臂上环着两对精致的铃铛,当当脆响。饕餮似乎和这女童熟识,见他出现,也不见任何动作,依旧打着盹。   那女童赌气似得嘟着小嘴,飘然落在饕餮头顶之上,看了一眼那沉睡中的两女,恨恨一叹,旋即悄然飞起,随手胡乱一阵笔画,催动这神镯之中的灵气向着那金羿左臂而去,径直流向那雪玉蟾蜍。   月影飘香殿。   四女目睹那夹杂在五色光华交织中的一人一‘物’,目中满是焦急、期许。   冰冷切骨的寒宫冷气,在五色华光驱逐之下窜出广寒宫,原本仍在劈砍月桂树的吴刚,瞧见那月桂树上突如起来的霜冻冰花,先是一愣,随即恍然,望向那寒气的源头,实在想不出来是何方神圣在这广寒宫内施展神通。   广寒宫冰冷的寒气越过桂树林,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一些离广寒宫较近的仙人府邸纷纷为其所‘冻’,许多受不得寒的琼花仙草,纷纷凋残,转瞬化为枯枝败叶,残根颓杆,直气得这些仙人心痛不已,这些可是他们的心血啊。   金羿心中一怔,随即化为惊喜,感受那手臂之上浩天神镯传来的精纯灵力,汇合自己五行神力一并融入那雪玉蟾蜍中,驱逐、绞杀着那上古妖邪之力,原本石化的雪玉蟾蜍竟然有了丝丝酥软的迹象。   当下也不做声,催动着体内五行神婴喷出一波又一波的五行神力,汇聚着浩天神镯中传来的精纯灵力。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渐渐的,金羿浑身浴汗,青衣早已湿透,五色华光大炽,渲染这整个宫殿沦为那五色充斥的世界。随着五行神力、神镯灵力的灌入,雪玉蟾蜍体内那隐迹的妖邪之力或被消灭,或被驱散开去,直至消失。   这番两股灵力交锋,一正一邪的角逐,说来简单,但却是犹如兵行险招,极端惊险。若非那雪玉蟾蜍已然石化,知觉全无,这番两股灵力胶着作战,即便不被灵力震死,也得活活痛死;又若非那雪玉蟾蜍已然石化,妖邪之力无处遁形,才尽数被这两股神力歼灭;又若非那神镯女童的及时苏醒,搭已援手,金羿又岂能这般险胜。   “咚!”   “咚!”   “咚!”   轻微的心跳声,不易察觉的悄然奏响,虽是不易察觉,但在这静的可怕的宫殿内,即便是一粒尘埃落定也是逃不出四位仙子的仙耳。   四女卜闻此声,犹胜仙乐,秀目齐刷刷的望向金羿,目光之中满是欣喜,原先尚有的一些怀疑,顿时抛却开去,对金羿的目光之中满是敬佩,那是对强者的绝对肯定。即便先前为金羿一番奚落的广寒仙子也是被这巨大的欣喜冲淡了先前的岔愤,呆呆得望着,满眼的不可思议。   淡淡的心跳声,一声盖过一声,雪玉蟾蜍通透的身躯幻化出道道白玉般洁净的霞光,一如那画中仙子白色的宫纱,紧闭的双眼,徐徐睁开,亮晶晶的,堪比月夜中满天的星斗;背部之上高高鼓起的疙瘩却更能让人引起注意,而丝毫想不起那是时间至为丑陋的蟾蜍。   嫦娥的美,美的出乎意料,即便是化身为蟾的她却也是这般的令人喜爱,难怪要遭受这突如起来的劫难。唯有那几丝浅浅的沟纹却是一直紧皱,不曾散去,那是她脸上蹙眉的皱纹。   “呱呱!”   雪玉蟾蜍轻声脆鸣一声,似是无意识般慵懒的叹息,活动了一下短小而美观的四肢,高鼓瞪大的双眼,微微向上一看,顿时呆滞住了,朦胧之间,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   ********************************************   齐天府,金羿闭目盘膝坐定于他‘闭关’之所。   右肩之上,那只雪玉蟾蜍一动不动,若非那偶尔鼓起的嘴巴,间或眨动的眼皮,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她又石化了啦。   嫦娥为上古妖族神器化妖镜残害,化身为蟾,进而石化,虽有金羿五行神力、以及那浩天神镯中不知名的灵力相助,得以还原血肉之躯,但化妖镜神通以及那上古妖术又岂同儿戏,即便是在那女童协助之下,却依然不能将嫦娥还原本身。   但能够将嫦娥自己石化之中解救出来,这也足以令月宫四女欣喜不已了。广寒仙子等四女本想将这活过来的雪玉蟾蜍留在广寒宫,但细细一想,自己几人就这么一点本事,即便是将其留下也是不能做任何事。   反之这仙界横空出世的少年英雄却有着一身高深的修为,以及宽阔的胸襟,或许他才是嫦娥真正的救星;再者,自那雪玉蟾蜍苏醒过来之后,对这救他的少年极为好感,每每总是喜欢攀上金羿宽阔的肩膀,看的素知嫦娥品行的四女啧啧称奇,如此便将她托付金羿,求他务必‘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如意妹妹,如意妹妹。”金羿沉下心神,灵识倏得钻入浩天神镯。   “干嘛啦?金羿哥哥,你要陪我捉秘藏吗?”浩天神镯神灵如意,也就助金羿相救嫦娥的那女童,一听到金羿的声音,在那手镯之中,急忙闪身出来,面露喜色。   几天下来,如意样子虽小,但却是超级古董,所见所闻所知之事甚多,数次迷藏之后,金羿和她也熟捻起来,加之这如意却也生的可爱,金羿也极为爱护她,称兄道妹,自然而然,毫无做作。   感情这小女孩童心大盛,动不动就要和自己捉迷藏,天啊,这几天自己陪她在这浩天神镯中捉了不下十遍了,她不累吗?   金羿心中好似苦胆破裂一般,简直就快疯掉了。他坚硬得发出一声笑,只是这笑来得牵强,听起来竟然比哭还要难听。   如意乃是这镯中神灵,这浩天神镯乃是与金羿是‘孪生’兄妹,自金羿‘出生’以来,便和他毫厘不离,是以如意深喑金羿内心,见他如此,不满得道:“哼,早知道你主动来找我,就不是什么好事,说吧,这回又是什么难题,事先声明,我可没那本事救这两位姐姐和你肩上的仙子。”   金羿张了张嘴,心意相通就是好啊,话都省了不少,他怅然道:“难道真的没有他法了吗?”   如意眨巴了一双玲珑小眼,看了看沮丧的金羿,复又瞧瞧饕餮盘绕护驾的二女以及金羿肩上那只雪玉蟾蜍,不解这个修为颇高的人为何会这般在乎女子,在她产生意识的那个时代,人类不过是妖族、百兽的猎物罢了,和蝼蚁、草芥一般。   “办法倒是有,化妖镜一照为妖,再照还原,若要恢复你肩上仙子的本身,除非找到化妖镜;至于这两位姐姐为妖神高手重伤,命早该绝,奈何服食混沌灵根而起死回生,只是那施药之人似乎时间紧迫,却未能让那灵力尽数为两位姐姐所用,欠了一把火候,却是害得两位姐姐长睡不醒……”她小柳眉可爱得皱起,自顾自的分析起来,却似乎忘记了金羿一般。   “对了,对了,或许女娲、伏羲两位圣人能够帮得了你。两位圣人本是妖族鼻祖,化妖镜威力再是厉害,再他二人眼前也是小孩子级别的神器,轻易便能破之,何愁这蟾蜍不能还原成为仙子。女娲娘娘乃是混沌木灵,若论救人活命,当在其他圣人之上,何愁两位姐姐长眠而不醒来。”她想到这里,欢快的跳跃一会,好似能为金羿想到注意是件开心的事,却没有瞧见金羿脸上那神情却似那比苦瓜还要苦瓜的苦哈哈。   求妖界大尊出手相助,可能吗?自己算老几?不过转念一想,未曾又不可以,一股跃跃欲试的悸动自金羿心底萌生。   再等三年,看看神农圣皇那边是否能练出神丹,若是能成则罢,若是不成,大不了去一躺妖界。   本書首发于看第224章:一犯众怒,千古鬼谋   凌霄宝殿。   玉帝端坐朝堂,目光炯炯,一如往常一般望着一干天庭仙臣,一如往昔。   太白金星习惯性的唱诺:“陛下临朝,有本奏来,无本请退。”   左右两列仙班重臣中突有一金甲仙人,越众而出,对玉帝长揖一礼,道:“微臣有本。”   玉帝见这仙人出列奏本,微微有些惊讶,旋即想道:“武曲爱卿素来寡言,今番有本,想必非比寻常,莫不是又有谁招惹了他不成?”   玉帝纤白的手掌,轻轻一挥,示意他继续。武曲星君定了定神,望了一眼左右仙班中一些神色愤愤的仙家,道:“陛下,自昔年嫦娥偷取灵药,陛下一片好心将其收容于广寒宫,已然位列仙班,当守天规戒律。后恶神后羿欲抗天意,险些灭我天庭,幸元始尊神出手,才得以不损一兵一卒。”   “自恶神陨灭后,广寒宫列为天庭禁宫,陛下也曾严令仙人进入,今番金羿得赐齐天仙府,不思陛下之恩,不愿效命天庭,倒也罢了,但前些时日,此人为救灾星嫦娥擅入广寒禁宫,将那宫中广寒仙气迫出,害得广寒宫一带仙府遭受无妄之灾,数不尽的仙草琼花被这寒气一侵,竞相凋残。此人有违陛下圣令在前,损坏众仙宝物在后,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武曲星君呈报完毕,恭恭敬敬得趴伏在地,听候玉帝明断。   群仙之中,一些因比邻广寒宫而损失重大的仙人,见武曲星君带起了头,告上了御状,也不须眼色招呼,齐齐拜倒在地,高呼:“还请陛下为吾等做主!”   一时之间,群仙呼声响彻了凌霄。   众怒难犯,即便是位极仙界至尊的玉皇大帝看着这些仙人的样子,也是头大如斗,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带着征询之色望向李靖、太极丹君、太白金星三人。   金羿貌似后羿,更是能更催动后羿护身神器射日神弓,再加上他取巧渡过六道天劫,其潜力之深,无可想像,若是能为自己所用,那是仙界之幸,是以玉帝有心拉拢,这一点凌霄殿上的群仙均是知晓,今番之所以以此为契,大做文章,想来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极丹君目中神芒一挑,一闪及逝,回身长揖,道:“陛下,君无戏言,依老臣之见,金羿此举当受责罚,若是不然,难平仙心,难堵悠悠众口。”   李靖本是仙界护法天王,对这事也是极为敏感,兼之亲眼目睹玉帝对金羿的厚待,不免起了一丝忌惮之心,跨步而出,附和群仙、太极丹君。   唯有太白金星仗义执言,道:“金羿仙友遭逢大劫,闭门不口,不知陛下圣令,出于拳拳之心,才擅入禁宫,至于那广寒仙气外泄,想来也是无心之举,虽有过错,却不至于责罚。若是陛下允诺,老臣愿前往相告一番,免得他再做出这般荒唐事来。”   玉帝凝神斟酌一番,还是那拉拢金羿之心占了主导,道:“就依太白金星之言,众卿之损,寡人一倍替金羿偿还,四大天师何在?”   张道陵、葛洪、许旌阳、邱弘济四大天师,自左右出列,齐声道:“臣在!”   玉帝肃然道:“着你四人负责请点众卿损失,若有欺君瞒上者,雷罚伺候,散朝!”   四大天师心中苦笑,自己堂堂天师竟然做起这种点数清查的小事,领了玉帝圣旨同一干仙人怏怏而去。   玉帝下朝,群仙退却,凌霄殿上却有两道身影不曾离去。   太极丹君拂尘一扫,漫步而下,若有深意的望了武曲星君一眼,随即飘然离去。   武曲星君闷闷一声,咬了咬牙,直起身子,最后一个离开凌霄宝殿。   丹君观,炼丹房。   李尒坐立八卦炉前,操控着炉中九昧真火,也不知炼得是什么仙丹。   金光一闪,炼丹房内突然多出一道金甲紧裹人影,那人见丹君背对自己,也不管他是否看到了自己,单膝跪地,轻呼:“二叔!”   太极丹君眉头轻皱,须眉一抖,睁开眼来,瞧了一眼来人,道:“相儿,二叔知道你又许多疑惑,但今番二叔却不便告诉你,为了你父王与陛下的大业,你得必须学会忍耐。今日之事,你虽得众仙拥戴,但却殊为不值,若欲得仙界,还有捷径可走。”   那被太极丹君称做相儿的人,正是凌霄殿上代群仙出口的武曲星君,只是此刻他原本刚正之气已然没有,浑身弥漫在一层阴翳的氛围中,目中狡光闪闪,哪里还有半点位高权重的仙界星君气派,倒像是一个奸诈狡猾的小人。   他陡闻太极丹君此言,惊讶道:“有何捷径?”   太极丹君见他一脸的不解,站起身子,道:“我等叔侄二人既然可以幻化成丹君老儿、武曲星君,为何不能幻化成那玉帝小儿?”   他似有意无意的说,听在那相儿耳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吃吃道:“二叔,这能成吗?玉帝老儿虽不喑仙法之术,却是历经诸般劫难人心所向、三清敕封才有今日之果,昔年那猢狲法力通天都未尝如愿,我等二人要想取而代之,实是困难之至。况且,即便能成,却不能保证不被李靖、太白金星等一干近臣瞧出端倪来,若真是那样,我们辛辛苦苦在仙界建立的实力就危险了。”   太极丹君赞许得看了自己侄子一眼,道:“相儿所想深有道理,今番金袍为诛金羿,暴露身份,虽是失算,但却不会打乱陛下与大哥的计划,对我等筹划此番大事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我多年隐忍仙界,对玉帝小儿性格脾气了然于心,只要软禁了玉帝老儿,我再幻化成他的模样,出没凌霄殿也断然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金袍露形败五老,妖神西海掀腥风,尤其是那逄蒙妖弓伤勾陈、西母,早已引起仙界注视,而今下仙界四海帝君、四海龙王以及一些仙族高手都在搜寻金袍下落,一段时日下来却是毫无结果,想来不久天庭也要加派人手,这样一来,可以支开李靖父子、太白金星等一干近臣。”   “再者,眼前还有金羿这颗上好的棋子可以为我所用,当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金羿身上时,就是我等成事之时,等陛下与你父王神功大成之日,有了掌握在你我手中的仙界为基础,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哈……”太极丹君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哈哈大笑,俨然他这千古鬼谋已然得逞,此刻就是那仙界至尊。   武曲星君听完太极丹君一番分析,茅塞顿开,心道:“怪不得当初二叔竭力相助于金羿,原来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只是当他想到金羿那张熟悉至极的方面,心中没来由的一紧,道:“二叔还是小心为上,那厮竟能催动后羿神弓,伤了金袍,定有非比寻常之处,还是尽早将其除去的好,莫要养虎为患,重蹈覆辙、”   太极丹君听下笑声,揽须冷笑道:“相儿放心,金羿现今还有利用价值,待到最后自然有人收拾他,他在仙界的日子不会太长的……”   武曲星君还欲再言,但见太极丹君已然被转身去,双目紧盯八卦炉心,桃红色幽光中,数颗精炼的红色仙丹已然袅袅升起,太极丹君随手一挥,一只小巧的红色葫芦,将其轻轻吸纳其中。   武曲星君不经意间吸了一口那仙丹留下的香味,顿觉全身血液沸腾、呼吸沉重,久未动摇的情欲竟然躁动起来,这是什么仙丹单凭香味就有如此神效,忍不住大骇,急忙运转仙法一刻才将热血平息,望着太极丹君,道:“二叔,这是什么仙丹,催情之效竟然如此厉害?”   太极丹君脸上笑意浓浓,诡异道:“此药名曰:‘欲仙’,专门金羿小子准备的欲仙……,记得看好那炼丹的老头,这可是我们以后的挡箭牌啊。”   武曲星君方才也曾领教欲仙厉害,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瞬移离去。   ********************************************************************   齐天府,闭关卧房内。   金羿盘膝而坐,运转着体内五行神力,恰在此时心中一阵慌乱,再也无心闭目养神,走下床头,披着一头白发,推开房门跨步而出。   雪玉蟾蜍见他起身也不多言,一跃而起,已然跳到他肩膀之上,鼓着一双晶莹的眼睛,无声的望着他。   如意知他心境,却不知根源何在,在浩天神镯之中乖巧得不出一声。   站在房檐之下,金羿蹙眉沉思,方才这心中的一阵慌乱,虽是险些让他岔气走火,但他却压根儿不在乎这些。   按理说自己现在的修为,也算是极为高明,这打坐之时会出现心神慌乱那是尚未渡劫的修道者才会遇到的常事,今番却发生在自己身上,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一种不详的预感,到底是什么啦?   他颓然一叹,仰望上空,心中百味丛生,竟也有些累了,眯着双眼,就这么直直站着假寐沉思。   天空之上,数多仙云微微飘过,也不知是怎的,短暂的一瞬之间,这几朵仙云竟然阻止成一副狰狞的笑脸,自上空俯瞰金羿,倏然而逝,只是此刻的他却是未能瞧见……   看書網小说首发第225章:蟠桃玉女,昊天玉帝   齐天府内的日子在金羿闭合休憩中过的特快,不知不觉已是一月有余,自金羿入住齐天府以来,深居简出,极少露足人前,是以这自己的府邸之中,认识他的人也不过聊聊几人,而龙小云做为太白金星指定的齐天府临时管家,便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   他‘例行公事’般得来到金羿闭关的那件卧房外,想看看自己的主子需要一些什么,虽然只是来去匆匆,行行风风,但毕竟他还算得上称职。   遥望了那远处的紧闭的房门,管家仙童龙小云兀自轻叹一声,也不知含有什么样的感情,转首跨步欲返往前院。   “吱呀!”   房门轻启,两扇折开,白发飘扬的金羿慢步而出。   月余下来,虽有如意神灵、雪玉蟾蜍相伴,金羿或多或少冲淡了几许哀愁,然而金羿每当看到那两张死死沉睡的娇颜,不免悲从心来。   今番之时,思及自己初临仙界之时,曾答应那痴心金童的两件事来,既然百花已失,芳踪杳杳,短时间内自己断然是不能实践这事诺言。那为今之计,只是去看看那金童之妹,王母娘娘贴身侍婢的玉女仙子。   见他举步跨出,龙小云欣喜如狂,急步上前,欠身道:“主人,这么久了,你终于出来了,大家都念着你啦?”   金羿见他说的亲切,眼神纯正,毫无做作,不由得心生愧疚,自己这个齐天府的主人可是做得一点也不合格,都入住这般久了,却还未曾与一干人等相见。   他包含歉意得看了一眼龙小云,道:“前院召集众人,我有话要说。”   仙童听他发话,心中大喜,急急忙忙得赶往府邸各处召集人去了。   站在前院台基之上,金羿这才有心细细品味这属于自己的府邸世界,但见琼香飘飘,仙草绿意盎然,淡青色的玉石砌成一条蜿蜒的小径,连接着整个齐天院落,翠绿色泽的琉璃瓦鳞次栉比,整理得井井有条,浑然不见他初来之时那如猴子窝一般的凌乱不堪。   不一会儿,在小云管家的带领下,二十四位仙婢、小童,分两列鱼贯行来,站于自己身前。   龙小云躬身一礼,道:“主人,齐天府上下二十四仙婢、仆童皆已到齐,请主人赐言。”   金羿深深看了众人一眼,见这些人中连小管家在内,都显得有些拘谨,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多少有些怯意,不禁有些苦闷。   他本修道之人,虽无佛家众生平等之念,却也非那尊卑分明之人。算来算去,这齐天府姑且算是自己仙界的家园,而这眼前的这些人便是自己的家人,轻咳一声,冲着众人抱拳一礼,歉然道:“众位仙友,小子金羿,飞身人界,本如浮萍,浪荡仙界,奈何玉帝陛下厚爱,赐予仙府,与众位相聚于此,万不敢以主自居……”   “佛家有言:相见是缘,既然大家走到了一起,那么就是兄弟姐妹,切不可主仆相称……”他声音浑宏,朗朗传出,应和着那满头的白发,极是情真意切。   众人听他所说,心中诧异无以言表,他们也曾侍奉过不少仙界天官,却是一个趾高气昂的主,像他这般和颜悦色、折己相待的主人,还是生平未见,是以一个个的瞪大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龙小云头脑灵活,俯身叩道:“小云拜见兄长。”   众仙婢、仙童本也是昔年修道有成之人,虽沦为奴仆多年,但那份高洁之心还是有的,奈何时不待人罢了,今番有此良机,岂肯错过,纷纷拜倒,一个个口呼拜见兄长。   其实他们年纪比金羿可大多了,但是耳闻金羿神通、目睹他满头白发,开玩笑,谁敢说自己比他大,况且他毕竟还是自己的主子啦?   “哈哈哈哈……”金羿畅快的一笑,随手洒出二十四块极品仙玉,权当是自己这个兄长给与众人的见面礼,倒是乐坏了一干仙婢、仙童,拼命得谢过金羿,一个个将仙玉贴身藏好,久久才自行散去。   待众人散去,金羿向龙小云打听了一番王母宫阙何在,得出的答案却是大大的让他吃了一惊。   蟠桃园,位于齐天府以东,相距不过十里之遥,而自昔年孙悟空偷吃蟠桃后,仙界女仙之首——王母娘娘便施法建了一座宫阙于桃园之内,人称蟠桃后宫,与玉帝分居两处。   自玉帝登基以来,为禁欲大忌所绊,便与王母分居两地,一在昊天金阙、一在瑶池与胞妹瑶池圣母、七女共居一处,到今年才迁出瑶池,移居蟠桃后宫。   金羿既知不远,也不驾云,只是沿着小径一路东行,沿途观风赏景,倒也畅快非常。   不知不觉间,行到一处巨大的院落之前,远远望去,但见那院落师门的顶上面刻着三个飘逸的朱红大字。   “好一座蟠桃园,比我那齐天府简直不可同语。”金羿脱口赞道,见蟠桃园门口无人,也不去多想,径直跨步入门。岂料刚刚入得石门三步,身周“扑扑扑”的腾起及股烟雾,烟雾过后,显出五名身高近丈的大汉来。居中一人低着头,恶狠狠得道:“你是何方小仙,敢入我蟠桃果园。”   金羿微微一愣,恍然才想起这五人乃是蟠桃园的护院五丁,抱拳道:“在下齐天府金羿,拜见五丁神将。冒昧来此,实为拜会玉女仙子,别无妄念。”   金羿本以为自己道出自己名讳,对方必然知晓,孰料这蟠桃园似乎与世隔绝了一般,五丁神将显然不知金羿其人,眉宇中满是警惕之色,毕竟这蟠桃现在才刚刚开花,可不容有失。   居中神将对另外四人施以眼色,四人齐齐一跃,将金羿围在中央,他大声一喝,道:“私入蟠桃园,安罪当罚,姑且念你初犯,不予追究,你且去吧。”   他话虽如此说,但却和另外四丁一般,齐齐汇聚法力,大有你若不走,我就出手的趋势。   金羿苦笑,也不愿和这五个莽汉冲撞,转身向外行去。   “金羿神君且慢!”一声娇呼顿住了金羿的步子。   他回头一望,顿时玉光盈盈,漫步而来的仙子,宛若那百媚齐生的群芳,挎着一只小巧的篮子,行到金羿身前,婷婷站立。   五丁神将见到此女,面色恭谨,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玉女仙子……”   玉女,人如玉,千娇女……   ******************************************************************************   昊天金阙,御书房。   玉帝摊腿斜躺于裘绒软座之上,随意地翻卷了几张折子,却是提不起神来,心中念及那巡天镜中的伤重逃匿的金袍人下落以及那张臂拉弓的高大男子。   羿神冲冠为红颜,神弓惊现天地变;   金箭怒射九日坠,洪荒千古永流传。   回忆前事,历历在目,遥望那后羿惊天的盖世神通,即便是西天如来也是断然不是其对手,若是能为我所用,自己帝位无疑定然进一步稳固,想必此次仙魔大战中将会是灭魔的煞星,弘我仙界雄威。   只是可惜,后羿意气用事逼人太甚,凌霄殿上当着群仙之面要人,即便是身为仙界至尊的寡人也不可能冒然妥协答应于你,若真是这样那天规何在,寡人威严何在,何以震慑万千仙家。   禁欲之规,即便是身为仙界至尊的玉皇大帝也不得不遵守啊。   想起那独居桃园后宫的妻子,仙界女仙之首的王母娘娘,玉帝心中不免一丝愧疚。为了自己能得九龙尊位,问鼎凌霄宝殿,她也是绞尽脑汁,为自己出谋划策,默默支持,若是不然昔年天帝颛顼崩于刑天之手后,三清大尊何以借封神之机敕封自己为四御之首,掌九天玉玺,单凭封神之功自己可是丝毫没有。   一念至此,玉帝放下折子,自那裘绒软座之上缓缓起身,打定注意想去那蟠桃园后宫看看自己这位结发妻子,恰在此时,一位仙子漫步而入挎着一只镶着金丝纹编的小巧篮子盈盈步入御书房。   但见她身材修长,柳腰纤细,秀颜如玉,肤若梅雪,着一身桃红色的霓裳仙衣,珠钗晶亮,摇摇铿锵,娇美的玉面上,一抹金色的火焰印记雕刻于眉心之处,显得极是高贵。   玉帝见她进来,止住脚步,整了整肃容,但眼中却闪烁着长辈般爱怜的光辉。   那仙子见了玉帝,一福至地,娇声拜道:“小仙玉女,见过玉帝陛下。”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玉女儿,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用的着这样和义父客气吗?你手中篮子中乘之物可是玉香叫你送来的。”玉帝鼻子轻嗅,一股久违的香味再次袭来,顿觉心旷神怡,惬意至极。   玉女惊慌得四处瞧瞧,见每人听到玉帝之言,方才放下心来,恭声道:“是的,娘娘知陛下国事操劳,特意命小仙送来她老人家亲手烹烧的一些小菜。”   玉女说着说着将那篮子上的盖头接过,变戏法般的拿出数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一一为玉帝摆放在书案之上,恭恭敬敬得站在玉帝身侧,一语不发。   哎,玉帝摇头苦笑,颓然坐回裘绒软座,拿起玉女递过的一双璞玉小筷,细细得品味着爱妻拿手的家常小菜。多少年了,这味道还是这般美妙,比之自己自为玉帝之后的每日必吃的那些龙肝凤髓可要强上百倍千倍。   真得很怀念亿万年前自己弃王子大位化身为一介凡人的日子,有爱妻相伴,女儿相陪,那样的天伦之乐,让人何其怀念。到而今啦?自己已是仙界至尊,玉皇大帝,可是面对上古流传而来的天规戒律,却是毫无办法,还比不上下仙界中一个普通仙人,唯有与玉香分居两地,苦熬那无尽的岁月。   织女下凡嫁牛郎,七月初七鹊桥仙;   七女私自配董永,夫妻分离天人绝;   金童破禁恋百花,一入祖洲永不回。   这些人都是自己亲人,却碍于自己的玉帝的身份,哪个不是遭逢了大劫,到而今就连这曾经常爱向自己撒娇,称自己为玉帝爹爹的玉女也是对自己执礼甚恭,不复昔年俏皮样。   权力啊权力,你果然是那杀人不见血的刀,而且这些人还是那素称长生不老的仙人,可是我却偏偏对你如此迷恋,舍不得放手。   玉女亭亭玉立,见玉帝满怀心事的将娘娘亲手做的小菜用完,急忙收了玉碟,莲步轻移,告辞而去。行到书房门口,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道:“陛下,金童哥哥已经作古,坟在祖洲痴情峰上……”,声音凄然,略带抽噎,一袭倩影遥遥远去,竟然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玉帝精明的目中闪动着道道水雾,回忆起那跟随自己多年的金童,他面色愧然,想起前些时日有人检举玉女,自己迫于无奈下将其收押,想来也是为此,金童才一命呜呼,作古而去,叹息道:“童儿,我对不起你……”   看书辋小说首发第226章:瑶池圣母,禁欲之源   蟠桃园内,桃林千千,桃花朵朵娇艳,粉红的骨朵儿竞相争艳,看得金羿心旷神怡。四溢的花香,时淡时浓,搭配着那浓浓的仙气氤氲,心神为之一震。   游荡在蟠桃园内,金羿难得的暂时放松心扉,这段时日下来,心中压抑因素实在积累太多太多,即便是他也是无法承受住得,短暂的抛却那些愁绪,对他而言何尝不是奢侈。   这个玉女也真是的,非要要求自己逛游一番这桃园,自个儿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留这么一个老人家陪着自己,哎,真是过意不去,金羿满脸歉意得看了一眼正忙活着为自己介绍蟠桃的蟠桃园土地。   “金羿神君,你来看看,这中园的蟠桃六千年开花、六千年结果……”他心中乐乐,能够得道王母娘娘身边红人玉女仙子相托实乃他这仙界最低等级的小仙莫大的荣耀,更何况自己相陪的人正是现今仙界声音极盛的金羿神君,私下里从其他土地哪儿得来的消息这位金羿神君可是不得了啊,下仙界四海龙王、四海神君、观音菩萨、中仙界勾陈大帝、上仙界火云三圣皇、妖界斗战圣佛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都很他‘交好’,更有传言说他现今是玉帝陛下一力拉拢的人才,连齐天府都赐给了他,没准他就是下一个‘齐天大圣’,自己好好巴结巴结他老人家,好处肯定少不了的。   正当他沉浸在美好的未来时,陡然瞧见金羿不经意间的瞧他一下,眼中神色有异,没来由的一个激灵,止住了他引以为傲的长篇大论,结结巴巴道:“神君,可是小仙所说有误。”   金羿微微一愣,旋即恢复过来,笑道:“没,没什么,金某曾听说齐天大圣孙悟空昔年便看护过蟠桃园,仙长身为蟠桃园一方土地,想来当知大圣昔年之为,不知可否为在下道出一些。”   土地听金羿如此一说,心中方定,原来神君想知道昔年大圣之事,呵呵,看来神君也不能免俗啊。他打起精神,将昔年孙悟空初来蟠桃园、到打听蟠桃、偷吃蟠桃、乃至大闹蟠桃会的一干事迹都统统说了出来,感情这土地地位较低千万年下来,倒是练得一副好口才,硬是将那这些事迹描绘的绘声绘色,倒似自己就是孙行者本人。   两人边聊边走,无意间跨过一道圆门,那土地隔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顿时面色惨白,一言不发,先前那副眉飞色舞的神态全然不在,急急低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金羿心中好奇,道:“老仙长,您怎么了?”   蟠桃园土地袖口轻抬,做出一抹冷汗的样子,正欲开口,却被一声冷哼,惊得立马闭上老嘴。   金羿寻声望去,但见此园之内,两位头戴凤翅瑶仙钗,身着金色霞帔、面容一般无二,皆是华贵雍容的绝色丽人,联袂行来。   金羿乍看之下,心头大惊,这两位孪生丽人长相与那西海之上,相助自己大战金袍的西王母一摸一样,诧异之下,不免躬身一礼,道:“金羿见过西王母神。”   两位丽人对望一眼,右边那女咯咯娇笑起来,对着左边那女笑道:“二姐,你看看又有人将你我认成大姐了。”   左边丽人显得极为端庄稳重,见自己三妹虽是那般娇笑,但目中不经意间所流露的柔光却出卖了他,心中好笑,也不点破,看了一眼金羿,道:“金羿神君请起,西王母乃是我大姐水香、我乃玉香仙子、这位则是家妹天香仙子。”   水香、玉香、天香,我的天想不到王母娘娘居然也在金羿神君身前道出自己芳名,看来玉女仙子果然给了我一个美差,搞不好王母娘娘一高兴,自己这条咸鱼翻身就在今日。   一听她如此解释,金羿顿时大惊,想不到自己无意之中竟然来到了王母娘娘所在的蟠桃后宫,想不到居然瑶池圣母也在此处。私闯后宫,这个罪名可是不小,怪不得这土地老儿吓得那般模样,当下金羿躬手一礼,道:“小仙本意一游桃园,实乃无心搅扰了娘娘、圣母雅兴,还请两位赎罪,小仙这就告退。”   他说完话,低头直视园地,却不抬头,倒退而去。   瑶池圣母瞧了家姐一眼,目中半是不舍不是哀求,这点小小的花花肠子,王母岂是不知,她一端神色,轻声道:“玉香姐妹久闻神君大名,早已想登门造访,奈何实在事务众多,抽不得空,引为平生大憾,今番神君光临,桃园蓬荜生辉,还请神君稍留片刻,我等也好尽地主之谊。”   瑶池圣母见金羿有些犹豫,急忙抢过话头,吩咐道:“土地,难得神君光临,你且去备些血露、桃汁来,不得多呆。”   血露、桃汁,蟠桃园土地今天的吃惊是一次胜过一次,一波盖过一波,急忙定下心神,佝偻着矮小的身子,领命匆匆别去,想来是准确去了。   金羿虽不知这血露、桃汁是为何物,但见土地那番表情想来,也是极为名贵,正欲婉言相拒,但抬头望了那瑶池圣母之后,却是莫名心中一颤,原本夺口欲出的话儿竟生生哽咽到肚子中去。   多么熟悉的眼神,似嗔似喜,似幽似怨,那一颦一笑也似活脱起来,沉浸于愁闷之中的心扉竟有些活络起来。   天,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遥想当初自己初见观音菩萨、梦遇画中仙子之时,也是有这样的感触,这到底是怎么了,麟儿、玲珑大难未除,我岂能有这般妄念滋生,况且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瑶池圣母……   “神君……神君……”   耳畔的呼声,将金羿自那心里的震撼中惊醒过来,抬头望去,赫然是两双晶莹如水的美目,轻盈得望着自己,而那出言相呼之人正是那瑶池圣母。   金羿方才发呆,她二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这番好转过来,才放心得下。王母玉手轻抬,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金羿肃然而行,落在两人半步之后,相随慢行,步入那蟠桃后宫而去,却是再也不敢瞧那瑶池圣母,生怕又生出那种‘邪恶’的念头来。   蟠桃后宫极是简陋,没有华丽的琉璃金瓦,没有壮阔的雕栏玉阶,没有朱红的栋梁圆柱,也没有那重重的纱幔宫闱,唯有的便是那一座排紧密相连、也不知是什么仙草所编织而成的茅草小屋,若非金羿亲自所见,实乃相信这如此简陋之所,赫然正是当今仙界至尊玉皇大帝结发妻子的居所。   她放着那金碧辉煌的昊天金阙不住,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不过,何以偏偏来到这桃园之中,搭建如此草屋,过着那与人间村妇一般的日子?   金羿在满是惊讶之中,坐定下来,瞧着蟠桃园土地,领着五丁神将将一些杯盘托着上来,一一摆定,却是对着珍馐美味半分提不起神来。   天香圣母见他一路上来的不敢再望自己,心中一喜,今番又是如此表情,知他心事一般,道:“神君可是奇怪为何家姐会舍去那天庭圣域甘居于此茅屋之中?”   金羿不敢望她,但听她所言,还是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算做答复。   天香圣母望了一眼家姐,见她微微颔首,没有阻扰自己之意,续道:“不知神君,可曾知中仙界第一大忌?”   “禁欲!”金羿犹自脱口而出,似想也没想。   天香圣母轻蔑一笑,似对这第一大忌极为蔑视,愣哼一声,道:“那不知神君对这禁欲有何高见?”   金羿纳闷一番,自进入仙界以来,自己对这禁欲之忌却是大为反感,却也从来未曾认真思考过,今番瑶池圣母以此相询,竟也答不上来,陷入沉思。   她二人也不焦急,伸出芊芊玉指各自拿起一片血露蟠桃,塞入嘴中,轻嚼起来,不减一丝大方之气。   思索良久,金羿长长吐了口气,面对这两位玉帝关系亲密的仙子,他也极是犯难,但他天性至真,虽在仙界却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直言道:“天生阴阳,互补互助,人分男女,否极泰来。欲乃人生根本,不可沉迷,抑不可禁。”   他话虽短,却是道出了这禁欲乃是不可取的,但又未名言反对,当是一招太极推手,模拟两可之语。   天香圣母岂听不出他话中之意,也不管他,道出了一段‘惨’事:   昔年妖族天庭覆灭,伴随蚩尤、阿弥陀佛、菩提道人修成太上无极大圆满之境,自此三界化七界。三清大尊庇佑之下,以仙人为多,是故名为仙界,仙界至尊乃是昔年涿鹿之战中战胜后来化身成为魔界尊神蚩尤的太清圣人老子弟子轩辕圣皇。   伴随时光流逝,轩辕圣皇一心悟道,将仙界至尊之位传位其孙,也就是后来的天帝颛顼。颛顼天帝起初之时,也算是兢兢业业,一心治理仙界,倒把仙界治理得井井有条,一片欣荣,致使他在位期间,仙魔大战均是仙界大胜。   赫赫战功之下,颛顼权威极盛,自诩天帝,而后不顾各路仙神极力反对,迷恋鲛神圣女更不惜将其囚于天庭后宫……   天香圣母说道这,瞟眼瞧了一眼金羿,见他眉角微颤,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心中无形地有些满足,接道:“想那鲛神圣女乃是盘古大神所创,更是水神共工的红颜知己,今番却被那颛顼囚于天庭,他怎么会善罢甘休。”   “是以共工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带着自己水部一干仙神杀入天庭,将鲛神救出,打算逃亡魔界,投靠魔神蚩尤。可恨得是那颛顼似乎早已算到共工有此一招,早令祝融突袭共工,双方交战于天柱不周神山下。”   “共工兵败,情知不能善了,却是死死护在鲛神身前,为掩护鲛神逃逸,不惜头触不周山,引来九天悬河之水相助于她,自己却是昏死过去,虽九天悬河之水流入魔界之中,得蚩尤相助,觉醒了自己体内的混沌水灵,成为魔界第二位大尊,无形之中为三清尊神树一强敌。”   “无独有偶,火神祝融本对颛顼忠心耿耿,对黄帝长女含芭痴心一片。自共工之乱后,受女娲、伏羲指责,三清怒骂,轩辕鞭笞后的颛顼,收敛了好一大阵,可是偏偏在巡视西海,目睹含芭之后却也念念不忘,是以下旨欲纳其为妃。黄帝惧怕天帝淫威,一个气的答应下来。”   “然而祝融得知此事后,苦谏天帝未果,正欲私带含芭逃入魔界,却也遭受天帝伏击,含芭化身为魔,成就旱魃真身,天下大旱,祝融自杀激发混沌火灵之悟,成为魔界第三位大尊,一怒之下,将前来追杀的数万仙兵天将瞬间化作飞灰。”   “颛顼得知此事之后,诚惶诚恐,唯恐受罚,性情变得益发暴戾,处事日渐不公,对一些仙臣更多的猜忌起来,稍有违逆者定斩不饶,最终刑天反天,无头之身终将颛顼斩于常阳山上,结束颛顼天庭。”   “然则魔界一尊变三尊,实力瞬间与仙界比肩,这一切终究是因颛顼之欲而起,是以在三清尊神敕封仙界至尊之时,将禁欲列为中仙界第一禁忌,而这三清敕封的仙界至尊便是而今的玉皇大帝……”   看书辋小说首发第227章:王母相邀,谋权弑君   起初之时,二姐尚居昊天金阙,为了避嫌,这才自昔日孙大圣大闹蟠桃会后在这桃园之内,施法而建这桃园后宫。   天香仙子侃侃而谈,道出了这些鲜为人知的天庭往事,玉帝啊玉帝,即便是身为九天至尊的你,也是一样不能免俗,在权力面前却也是热衷得紧啊。   王母娘娘轻叹一声,端庄稳重的玉靥之上,无端的多了许多隐忧,看了一眼胞妹、金羿,道:“三妹,神君,我之所以搬出昊天金阙,除了避嫌之外,更多的还是出于对陛下对权力执着热衷的恼怒。”   此言一出,不但金羿不解,就连姐妹同心的瑶池圣母也是险些将杯中桃汁给吐了出来,她皱起春水般秀丽的黛眉,不解道:“二姐何出此言?”   王母娘娘霞帔微抖,瑶钗轻摇,缓缓起身,立于那窗格之前,淡淡言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你我好比鸳鸯水,比翼双飞……”   瑶池圣母听她轻吟,眉头皱起,幽幽道:“二姐,你可是在想念织女、小七了?”   王母恍若未闻,不经意间轻轻点了点头。   “但织女、小七可是姐姐你亲自下令李靖捉拿上界的啊?”瑶池圣母疑窦更深,望着家姐,犯起了嘀咕。   王母娇躯微颤,晃得瑶钗当当轻响,轻泣道:“织女乃陛下侄女,小七更是我俩亲生,却都是触犯了这禁欲大忌,若是我不出面严惩,以他那性格,势必会为人所乘,落井下石,如此下去,他这玉帝之位又岂能稳坐?虎毒尚且不食子,或许在仙人眼中我玉香估计比老虎还要毒上百倍”   “啊……”瑶池圣母恍然大悟,世人常说姐妹连心,看来自己对这个姐姐理解却并不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念及此,他狐疑道:“那金童之事……”   王母依旧点了点头,算是作答。   金羿端坐不动,大体听明白了他二人话中之意。他因天仇、冯欣以及一干祖洲仙囚之事,对王母娘娘殊无好感,今番才知他的一番作为却是为玉帝着想,更是为了玉帝尊位不惜迁居这桃园宫阙之中,夫妻情深至此,金羿深以感触,不免心生佩服,盎然起身,无言抱拳一礼。   王母回身过来,瞧了金羿半晌,盈盈回礼,诚然道:“神君身具盖世神器,初窥五行门径,假以时日定是我仙界肱骨栋梁,玉香替陛下恳请神君入我天庭,护卫仙界。”   瑶池圣母见姐姐执礼相邀,也是回神眼巴巴得望着金羿,那意思是不言而喻了。   来了来了,看来王母请自己来此做客是假,拉拢自己倒是真,难得一个女人这么为自己夫君考虑。他躬身还礼,正色道:“娘娘切莫如此,金羿此番无意天庭,但玉帝陛下对我有恩,若是陛下有求,金羿定当竭诚以报。”   唯恐王母再次提及,金羿拱了拱手,随便找了个借口,施礼告辞而去,虽是落落大方,却不免给人一种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   天香仙子望着他那张银丝披肩的背影,轻声一叹,心中有些悲哀,两滴晶莹的泪珠泫然坠下,恰巧坠入那桃汁杯中,溅起两圈汁浪。   “小姨,你哭了?”   内房之外,一声女声冷不丁的传出,声音过后,红、橙、黄、绿、青、蓝六道丽影翩然而出,这六女加上那因过受罚的小七,合称天仙七女,乃是玉帝王母亲生,仙界公主之尊。   此刻这天仙六女仙衣光鲜,色泽明艳,一一列于瑶池圣母身侧,好奇地望着她,她们不明白自己这位一向高傲的小姨何以会掉泪。   “没,小姨怎会哭啦?一定是橙儿看错了。”瑶池圣母急忙擦掉眼泪,矢口否认道。   “哼,这个白发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竟然拒绝娘亲盛意邀请,我看他是没什么本事,才不敢入父王天庭……”绿衫仙女瞧着金羿消失的方向,恨恨不满道。   “绿儿,不可妄言!”王母娘娘瞧了一眼乃妹,柳眉倒竖,冷言呵斥那绿衣仙女。   那绿衣仙女见母亲不悦,急急忙忙闭上了嘴,不明白一向宠溺自己的母后何以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哪里知道这毫不起来的白发仙人可正是自己小姨的心上人物,没准还可能是她未来姨父。   *********************************************************************************   下仙界,祖洲,痴情峰。   一代情痴金童坟墓卓然耸于峰顶之上,海风吹拂,骄阳曝晒,增添了几丝岁月的痕迹。   或许是祖洲一干仙囚出于对金童的怜悯,这坟墓四周栽起了许多仙草野花,将那坟墓紧紧围绕在中心之处,宛然是一个心形图案,配合那布下百种的祖洲野花,那意思再是明白不过:   百花,百花,我心百花。   花虽在,人杳渺,伊人芳踪今何在?   岁月过,痴魂续,心若有灵心将在!   彩光倏然闪落,眨眼之间便已落在这坟墓之前。   玉帝一袭常服,宛若一位路过的云游仙者,触然悄立,默默得打量着眼前这座简陋至极的坟冢,里面躺下的是相伴自己多年,宛若亲子一般的义子——金童。   自己生来历经亿万劫,方成玉帝之尊,可是金童玉女却是誓死相随自己夫妻,绝少离开半步,也无半句怨言,这亦主亦仆、亦父亦子的关系,外人又岂能明白。   遥望坟墓,犹似想起昔年他身为童儿之时那张乖巧玲珑的脸,心如电击,抬起腿想慢步过去,可是心里的愧疚好似灌了铅得沉重无比,步子尽然难以抬起。   伸手触及那粗陋的石碑,玉帝双眼猛然一闭,两行老泪,无端的滑落出来,悄然滴在那石碑之上,缓缓浸入。   犹记昔年抛却王子上位,化身凡人,后机缘巧合之下,得赐鸿钧祖师抬爱,做了他座前道童,更因此相识六界大尊,结识玉香,成就美好姻缘。   可是如今啦?自己虽是如愿以偿,身居高位,可是身边亲人却是越来越疏远自己,甚至间接为己所害。   “童儿啊,难道义父真的错了。”玉帝轻叹一声,颓自摇头。   “哈哈哈哈,玉帝陛下岂会有错。”   熟悉的声音自自己身后传来,回身望去,只见太极丹君、武曲星君并肩驾云而来,目光森冷得望着自己。   目睹两人眼神,玉帝心中大怒,想不到自己微服出巡,这两家伙胆敢私自跟来,但此事却是伸张不得,冷哼一声,道:“两位爱卿,不思自责,何以跟踪寡人来此。”   太极丹君、武曲星君对望一眼,齐齐大笑,似乎玉帝这番话落在两人耳中就是那天大的笑话。太极丹君戏谑得看了玉帝一眼,皮笑肉不笑道:“那微臣敢问陛下,你私自离天庭,来这祖洲牢狱又是所谓何事?”   玉帝眉头一挑,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寡人来此难不成还要向尔等禀报?”   武曲星君邪邪一笑,怪声怪气道:“哟和,臭架子还不小,你当自己还在凌霄殿上,逞威风吗?告诉你,你的玉帝尊位今天到此结束了?你不是历经亿万劫吗?不过今天你是否能够夺得过这一劫!”   他话一说完,浑身灵力暴涨,瞬息之间便将这里痴情峰全然包裹起来,形成一片绝对空间。   玉帝怒道:“武曲星君,你想干什么,谋杀寡人,其罪当诛。”   武曲星君不以为然,啧啧道:“玉帝老儿,你想不到吧,当年你没死在孙猴子棒下,今番却要死在我叔侄二人手中,这也算是你的造化吧,哈哈哈哈!”   “二叔?”玉帝瞧了一眼这眼前二人,恍然大悟,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武曲星君、太极丹君啦?”   ‘太极丹君’冷笑一声,那笑容虽是和蔼落在玉帝眼中却是说不出的狰狞,道:“陛下啊陛下,隔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他们两个了,放心,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至于我等是谁,不久便知,现在请陛下随老臣走一遭罢。”   “放肆,朕乃三清敕封,尔等胆敢违逆三清尊神,不怕灰飞烟灭不成?”看着慢步逼近的两人玉帝心中反而镇定下来,出言喝止。   “三清,那三个老不死的,呵呵,放心即便你不在了,照样还有一个玉帝端坐于那凌霄宝殿上,那三个老家伙发现不了的,即便是发现了,那也奈何不了我等。”‘武曲星君’笑意更浓,满是讥讽,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叔。   只见‘太极丹君’光芒一闪,瞬间化作玉帝模样,怡然自得,指着玉帝,喝道:“来人将这假冒朕的妖人速速拿下。”言谈声色,动作气势皆与玉帝无二,若非玉帝亲眼所见,浑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遵旨!”‘武曲星君’诺了一声,随手罩向玉帝。   在他看来,玉帝手无缚鸡之力,自己一个指头都能将其拿下。殊不知,此次却是大错特错。   只见玉帝悄然一指,一道气劲直击而出,竟然轻易将其力道破去,夺路而逃。   此举大出‘武曲星君’之料,险些吃了大亏。若非‘太极丹君’见机得快,出手相助相阻,想来‘武曲星君’不受伤也必定狼狈至极,玉帝早已逃之夭夭。   此刻玉帝逃跑受阻,被这叔侄二人包在中心,面色沉着,随手一摊,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小巧的素色小旗,小旗引风一晃,陡然变大,云界分明,将其紧紧遮挡。   “素色云界旗!”‘太极丹君’、‘武曲星君’齐声惊呼,想到玉帝手中居然有此神器。   “妖孽,既知此宝,还不束手就擒!”玉帝摇旗一喝,浑身气势陡然高升。   ‘太极丹君’一惊过后,旋即恢复过来,钦佩得望了一眼玉帝,道:“玉帝啊玉帝,老夫自叹隐忍高人一筹,可是今番与你相比才知何为人外有人,论起这拌猪吃老虎来,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想不到昔年鸿钧道人分宝岩上的素色云界旗居然就在你手,若非有备而来,说不定今番就着了你的道了,不过现在……哼哼,看法宝!”   ‘太极丹君’随手一挥,袖口之中猛然飘出一物,那物速度奇快,伴随一声沉闷的钟声,瞬间变大,无尽的吸力将素色云界旗下紧紧裹卫的玉帝连人带旗一并吸入其中。   那钟声或许别人不熟,但玉帝昔年和王母一起同为鸿钧座下金童玉女,对着钟声再是熟悉不过,惊呼:“混……沌……两……仪……钟”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28章:九天悬河,牛郎织女   辞别王母姊妹,金羿一路急行,近乎奔走的速度,早早的向着蟠桃园外行去,心情迫切至极,就连那桃园门口的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的土地老头、五丁神将也没看到。   “呼……”   金羿长长出了口气,抖了抖肩,苦笑一声,自个儿向漫无目的得沿着小径慢步缓行,也不管这路究竟通向何方。   王母娘娘不喜权势,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娘娘,但她一心为君,不惜违拗自己的本性,忍痛辅佐玉帝,从这一点来说,她是一个伟大的妻子。   瑶池圣母,天香仙子,西母、王母胞妹,为何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却是那般的令人怦然心动,难道是自己定力差了。   不想了,多想白发生,空想催人老却。   “哗哗……”   烟波渺渺,滔滔天河水如水银倾泻一般,横亘自己身前,纵眼望去,天河无尽,一望无垠,只有滚滚河水,搅动着那腾腾的氤氲仙气,流过自己身前,眼下,奔腾流向他方。   仙云华彩生氤氲,遥望天河袭千川;   银流倾泻九万里,直道苍穹裂两端。   好一条壮丽的九天悬河,这穿梭并隔离六界的天河,犹如那一匹无尽的银练,呈现在金羿身前,相对下仙界四海,这九天悬河不逞多让,当是造物之神奇,鬼斧之神功。   远处,一高两矮三道人影,悄然伫立天河水边,默默遥望天河对岸,也不知在瞧些什么。   “咿嘶嘶……”   一声清脆的马嘶,将金羿惊醒过来,‘嗒嗒’的蹄儿拍打着水面,发出阵阵喳喳的水声,密集无间,毫无丝毫停顿,虽是氤氲水气相阻,但金羿知道这只马队,定然数目不少,恐有万数之多。   一马横川,穿云涉水,一匹神骏的雪白天马,骤然自水气中露出头颅,它扬起前蹄,上下回摆,溅起无数水花,那水花滴在天马雪白的绒毛上,直泻下来,绒毛之上竟无半点潮湿。但见它昂首挺胸,一扫三尺马尾,旋出一道漂亮的花纹,跃出水面。   自白马出水后,一干天马也接踵而至,翩然相随,一一跨出天河,但这些马无论是气态,还是彪壮,均赶不上先前那匹白马,想来那白马定然是马中之王。   几个身着青衫、头戴小帽的马倌骑在外侧天马之上,高声吆喝着马群,想来是来这天河牧马无疑。行的进来,那青衫之上,一前一后,两个斗大的白色圆布内,赫然雕刻‘御马监’三字。   那些马倌神气得紧,遥遥看了金羿一眼,也不知会,竟然驭使着马群,自金羿身前堂而皇之的飞奔而过,天马摆尾处,道道水沫溅了金羿一身。   时隔日久,想不到御马监的马倌居然也是这般蛮横。金羿心中有些恼怒,但却也不愿搭理这些小人,拂掉身上水沫星子,举步跨出。   “弟弟小心……”   “天儿小心……”   万马奔腾的马蹄声中,传出这样的两声惊呼,顿时将金羿散乱的注意力给拉扯过来。回眸一望,顿时大惊。   只见先前那注目遥望对岸的三人之中那具最小的身影,却不知是什么原因,跑到了万马正前,正俯身拾捡着什么,却未曾注意到那奔行如电的天马已然跑到他身前一丈之前。   听着父亲、姐姐的声音,那小孩恍然明白过来,抬头望去,只见身前万马齐奔,不由得心胆俱裂,竟似吓傻了一般,瘫坐在地。   那男子眼看自己小儿逃跑自是绝无可能,鼓足了劲,一个虎跃,跃到儿子身前,将其仅仅抱入怀中,趴下身躯,竟然完全将其完全护卫在自己身下,只是这样一来,他却把自己置身于万马铁蹄之下,片刻之后,便会被碾为肉渣。   “爹爹……”   那一边吓傻的女孩,似乎也忍心看着自己父亲,绝望的呼唤出声。   “咿嘶嘶……”   万马齐嘶,名声凄厉。   “嗒嗒嗒嗒……”   数不清的马蹄踩踏着河边沙土,徐徐传入鹊儿耳中,她呼吸为之一窒,恍若被生生抽取了力量一般遥遥欲坠。   七月初七,今天本来是来见见娘亲的,一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天马,却是冲当了拆散自己一家的凶手。   纤巧瘦小的身躯,缓缓得摇晃,立马便会倒下。突如起来的一双手臂轻轻将其扶住,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不可思议的望着。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父亲身边,是那和自己一般瘦弱的孪生弟弟,而在他们一家三口前方,一位满头白发的青衫仙人,正昂扬站立,强大的法力波动,催动着白发一阵狂舞,万数天马驰来的洪流,竟被他生生撕裂开来,自他为中心,天马齐齐向着两头奔腾而去。   天马惊惧,四蹄狂奔,沿着四面八方乱窜而去,那几个牧马的御马监小厮,恨恨得盯了金羿一眼,各自分头撵马去了。   那男子见万马散去,自己父子无恙,疾步上前,朝金羿深深一揖,道:“牛郎谢过上仙!”   那对孪生姐弟,见父亲如此,也是纷纷走来,冲着金羿躬了躬身,齐道:“鹊儿、天儿,谢过叔叔!”   牛郎,想不到这人便是牛郎,怪不得不懂一点法力,方才若是自己出手再慢一瞬,这对父子恐怕就会死于乱马践踏之中。   瞧着那一对乖巧而又略显纤瘦的姐弟,以及这个面目苍老的父亲,想来这一家三口在仙界的日子过的至为糟糕。   金羿微微一笑,对着牛郎拱了拱手,道:“牛兄客气,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牛郎面色一呆,在这仙界称他牛兄者唯金羿一人耳,虽是听来有些别扭,但却是满含感激得看了金羿一眼,道:“在下一介凡夫俗子,上仙切莫如此称呼,折杀我也!上仙生的面生,敢问是哪路大仙?”   金羿苦笑,想不到这放牛娃出生的牛郎却还是一个书呆子,动不动就是之乎者也,当下佯装不悦,指了指牛郎,又指了指自己,道:“汝为凡夫,吾乃俗子,贱名不足道也,上金下羿是也!”   “原来是金羿上仙,失敬失敬!”他口头虽说失敬,却并无半点诧色,想来他一介凡人,又犯天条,仙人均不愿与之交往,是以也并不知晓金羿大名。   “还上仙上仙,若是不弃,你我兄弟相称便是,牛兄我都叫了,你再叫我上仙,这就显得见外了。”金羿轻轻抚摸那天儿的脑袋,似笑非笑得望着牛郎,能够看看这名扬千古的有情人一番糗样,实乃生平快事。   牛郎瞧瞧金羿,面有难色,这‘金兄’二字,却是始终没有叫出口来。   鹊儿年幼,也不多想,乖声昵道:“爹爹,我看这位金叔叔与那些仙人不一样,是个好人。”   天儿见姐姐都这般说,也是一个劲的点着小脑袋,乌溜溜的黑眼珠眨巴眨巴得瞧着金羿。   牛郎原本有些犯难,见一对儿女都这般说了也好再说什么,拱手道:“牛郎待罪之身,一介凡夫,能结识兄弟实乃万幸。”   金羿见他放开心来,心中也是老大开怀,看来牛郎在仙界受气惯了,逢人便说自己是‘待罪之身,一介凡俗’,喝道:“众生皆平等,何来仙凡分立之说;待罪之身,为情为爱,坚贞不渝,你与嫂子的爱情名扬千古,世人皆以为然,何来待罪之说,牛兄切莫妄自菲薄,要说有罪,这禁欲天条才是仙界第一大罪!”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席话出口说得牛郎惊恐万状,急忙做了一个噤声手势,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心中踏实了不少,至少胆敢如此出言不逊,直接抨击仙界第一天条的仙人,他老牛生平还是第一遭见。   金羿负手而立,遥望天河对望,突然想起一事,道:“天儿,你方才为何甘冒被万马践踏的危险所为何事?”   那天儿也不多话,悄然自怀中拿出一件物什,那物什也不名贵,乃是一只小巧的拨浪鼓儿,在他瘦小的手中来回晃悠几下,发出一阵脆耳的鼓声。   “就为这个……”金羿有些傻眼,这拨浪鼓虽是精致,却也不至于把小命交代上啊。   天儿爱抚得擦拭着小鼓,都囊着嘴儿,道:“这……这……可是娘亲亲自为我做的。”他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母亲,嘴儿一撅,竟然哭了起来。   受他情绪感染,他身边的鹊儿也是抽噎,看得牛郎老泪纵横,双眼通红,鼻声哼哼。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便在这时,天河彼岸传来无数鸟鸣声。金羿猛然抬头,只见天河对岸飞来无数喜鹊,黑压压的一片,煞是壮观。   牛郎一家三口面露狂喜之色,禁不住齐声雀跃道:“喜鹊来了,喜鹊来了……”说话这段时间,那些喜鹊习以为常的结成一排,一眼望去,宛若一座横跨天河的狭长拱桥。   金羿虽知鹊桥仙,但仅仅只限于民间传说,今番亲眼目睹如此奇观,也不由张大了嘴巴,一语不发。   牛郎呵呵笑道:“金兄弟,这是仙界的鹊仙,受王母娘娘之命为我们夫妻搭桥。我们一家四口每年一度的相会之地,便在这鹊桥之上。老弟,老兄要带孩儿们去见我妻子了,咱们以后再聊。”   他也不等金羿回话,径直拉着一对儿女奔向那鹊桥之上。   黑压压的鹊桥陡然彩光并耀,化为一道七彩虹桥,桥下奔腾不息的天河水,变得柔顺至极,水波不兴,一如悬镜。平静的天河水面,反射着七彩的光芒,将方圆数里的氤氲仙雾渲染得五光琉璃,夺目炫眼。   眼见牛郎一家三口已行至鹊桥之上,脚底升起一朵白色祥云,徐徐迎面而来的另外一朵祥云。但见那祥云之上,端立着一位仙女,穿着打扮与凡间普通村妇相差无几,身段婀娜,肌肤胜雪,眉若春山,目似春水,虽着一身粗布麻衣,却掩饰不住她仙界皇亲高贵的气质。   两朵仙云急速靠拢,云朵之上的两小欢呼起来,招手大叫:“娘亲,娘亲……”   那仙女泪眼婆娑,全力驾云翩然而至,伸开玉臂,将这对骨肉揽入怀中,一边爱抚起孩儿,一边抬起头来,望着牛郎,娇唤道:“朗哥……”   “织妹……”牛郎柔声应道,俯身下去将爱妻及儿女一并抱在怀中,一家人无声温存起来。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29章:掩耳盗铃,再参一本   金羿轻声一叹,望着那紧紧相拥的一家子,羡慕得一笑,牛郎织女虽是一年相聚一次,平素隔河仍相望,君居天河左,我住天河右,终日思君念君,情思化作天河水。   氤氲渺渺织女阁,仙草萋萋牛郎洲。   只是这仙界一年,人间三百六十年,为何那一对儿女却还是这般年幼,难道是因为这对儿女乃是肉体凡胎,即便是在仙界之中也如人间一般,一年便是一年,一天便是一天,哎,可怜的孩子,难为你们了。   此刻鹊桥之上,牛郎一家相拥散却,夫妻二人各自抱起一个孩子,执手并立鹊桥之上,俯望那天河此刻的五色波光,一时无语。   无语的倾情,胜过万千甜言蜜语,无语的静立,感受彼此手间那丝温热体温,依旧还是那般撩人心扉。   良久,织女伸出芊芊玉手,拭去郎君、孩儿眼角的泪痕,似笑含嗔的瞪了一眼,嫣然笑道:“郎哥……”   她预还言,却被牛郎伸手堵住,满是老茧的手掌,厮磨着织女那张吹弹即破的粉颊,缓缓上移,为她抹去那玉靥之上的两滴玉珠,嘴唇盍动,颤声道:“织妹,你受苦了……”短短的五个字,虽是不长,也不复杂,但牛郎说起来却是极为吃力,一年不见,望着妻子那张憔悴益美的脸,他却是有种说出的歉疚。   歉疚,他能没有吗?做为一个男人,哪怕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却坐看自己妻子孤身一人,在那对岸织女阁中受罚,毫无一点办法,他心中苦楚不言而喻。   织女哽咽了声音,戚戚然道:“奴家不苦,奴家在织女阁日夜不息,赶制那云锦天衣,不求他想,但求能博得陛下、娘娘欢心,早日赦免我等,也好让咱们一家四口早日团聚。”   牛郎听言也不答话,默默点头,心中苦道:“或许他们还想得起有我们一家人的存在吧。”   织女螓首微低,蓦然瞧见牛郎怀中天儿,身上满是天河泥沙,略带责备得道:“天儿,都这么大还是这般顽皮,看看,这崭新的衣服上沾了这么多的河沙。”   天儿似乎有些害怕母亲生气,怯怯得低下了小脑袋,不敢多言半句,倒是一边的鹊儿见弟弟挨了娘亲的责备,仍不住辩解道:“娘亲,弟弟其实很懂事的,这身河沙是方才……”她说道这看了父亲眼色,微觉不对,立马闭口不言。   织女玲珑,蕙质兰心,哪有看不出的道理,睁着一双妙目,紧紧得盯着牛郎,那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牛郎见隐瞒不过自己这个聪慧的妻子,便将先前天河边上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末了道:“我方才示意鹊儿乃是不想让你担心,是我没有照顾好天儿,还请娘子原谅。”   夫妻情深,织女断然不会为此怪罪牛郎,她瞟眼看了那天河边上,默然伫立遥望自己一家的金羿,驾起云朵,带着家人,飞了过来。   祥云飘飘,仙气了了,牛郎一家瞬息便到了天河之畔,再次道谢金羿,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客套。   片刻过后,金羿灵识感悟一番,深深看了一眼牛郎,道:“牛兄,我观你们一家四口中,唯有嫂子才身具法力,而你与天儿、鹊儿皆是凡人之身……”   他说道这里微微一顿,却不接道,脸上露出一副忧虑至极的表情。   牛郎看在眼里,却也有些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兄弟,有话但说无妨!”   金羿摇了摇头,叹道:“嫂子乃是仙人之身,若无大劫,自可不死不灭,但你们三人,百年之后,便是一具枯骨……”   他此番话语明了至极,牛郎即便再笨,也是听得出来,脸色惨然,紧了一紧妻子的手,满面悲色,闷道:“兄弟所言即是,我也不是不知,织妹天生仙人,没有凡人修真之法,而我等皆是重罪之身,众仙皆不愿与我等相交,更别说传道授术了。非吾不愿,实则不能啊!”   金羿一听,牛郎所言也确实如此,禁欲大忌,位列天条首戒,牛郎说白了又是玉帝侄女婿,这当头之上哪个仙人敢来暗中相助,除非他是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他暗中扯下一片布条,念动地煞七十二变,那布条黄光一闪,赫然变成一本薄薄的册子,他随手一抛,丢与牛郎,看着牛郎一脸惊诧的样子,似笑非笑,自言自语道:“哎,今个是这么了,我那册子不知被我遗失到哪儿去了,倒霉!倒霉!”   织女聪慧,看着金羿这掩耳盗铃的样子,轻轻一拉丈夫,将那小小册子轻轻揣入他怀抱之中,无声得冲着金羿福了一福,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身似浮云心如絮,天涯处处为我家……”金羿随意跨着步子,沿着天河向前行去,看着那满头白发,牛郎莫名一阵心酸,道:“织妹,金羿兄弟想来也是孤苦中人。”   “嗒嗒嗒嗒……”   金羿方行出百步之遥,一群天马自牛郎织女身侧驰骋而过,向着金羿急追而去,天马之上,除了那原本牧马的御马监小厮外,还有多了二十几位金甲仙人,队伍首位是一位手持黄金枪的高大天将,看那满脸的煞气,一看便知是来者不善。   织女看着那高大天降,面色有异,喃喃道:“怎么回事?天崴元帅不在天河驻守,纵马上岸又是所为何事?”   牛郎望着那几个青衫马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道:“走,娘子,我们过去看看,或许……,我只是说或许!”   “咿嘶嘶……”   马队齐嘶,前蹄飞扬,荡起无数天河沙、水,一如先前一般,又是溅了金羿一身。   饶是金羿脾气再好,也不由得有些怒了,眉头一皱,冷眼瞧了这一干仙人。   众天兵在那高大天将带领下,将金羿围在中央,驭马打着转儿,好整以暇般的望着金羿。   天降一挥黄金枪,大喝一声,道:“马老大,你可看好了,的却是这小子惊了武曲星君坐骑‘玉照雪狮子’,迄今为止还未找到?”   马队之中一位青衫马倌,有些歉然得看了金羿一眼,道:“回禀天崴元帅,却是此人。”心道:“小子,你莫怪我,武曲星君我一个养马的可得罪不起,要不是你先前惊走了星君宝驹,我也不会拉你垫背。”   听他二人对话,金羿恍然,想来便是先前自己搭救牛郎父子时所施展的法力,将那马群惊散,至今尚有天马还未找回,人家找自己麻烦来了。相通此节,金羿心中怒火全消,也不多言,静静等候,看看这帮家伙想做什么。   天崴元帅见金羿莫不吱声,显然已是默认,枪尖向前一抵,喝道:“小子,竟然是你惊走了星君宝驹,那么请你自缚双臂,随我等前去武曲府静候星君处置。”   天崴元帅统帅天河八万水兵,位高权重,但他昔年未曾发迹之时,曾是武曲星君座下一员仙将,受武曲星君极力提拔,举荐,才在天蓬元帅被贬之后做上了这天河元帅之位,是以对这曾经的上司极是奉承。今番听着马倌说起那玉照雪狮子被人惊跑在这天河之畔,可是大大吓了一跳,要知道昔年武曲星君为了这马,可是吃了不少那孙猴子的苦头。   得知此事后,一方面传令水兵沿河搜寻,一方面随手点了二十名亲兵,沿着天河追来,誓要抓到这惊马之人。   殊不知,他这番话却是重新点燃了金羿的怒火,若是他好言相说,金羿定然也会因事由己起,断然不会拒绝,可是见了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这傲气一犯,就是不从。   天崴元帅也看到了金羿的脸色,冷笑一声,对着二十名亲兵使了一个脸色,一时间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元帅,还请元帅放过金兄弟一把,我等一家定然帮武曲星君找回宝驹。”织女的声音传来,顿时将气势微微缓和。   天崴元帅冷眼瞧了织女一眼,浑不在意,讽刺道:“重罪之囚,还有何本钱替人求情,你当是你还是昔年的织女公主吗?”   织女听他讥讽之言,不由得秀眉倒立,就欲发作,但随即一想,却是隐忍下来,冲着天崴元帅拱了拱手,极力压抑住愤怒,道:“还请元帅网开一面,放了金兄弟。”   金羿瞟眼瞧了一瞧那马背之上那嚣张跋扈的天崴元帅,回首感激得看了织女一眼,道:“嫂子,你且回去,犯不着和这个败类多言。”   天崴元帅听这眼前满头白发的仙人,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讽刺自己这个统帅八万水兵的天河元帅为败类,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喝道:“小子,你找死!”提枪纵马偷袭杀来。   “小心!”牛郎织女、鹊儿天儿齐齐惊呼。   “找死!”金羿头也不回,随手卷出一道五彩气劲,直接轰击天崴而去。   “五行神力,你是金羿神君,啊……”一声惨叫,自天崴元帅口中发出,想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在自己面前的白发仙人就是最近风传仙界最为神秘的金羿。   ****************************************************************************   昊天金阙,凌霄宝殿。   玉帝端坐九龙宝座,瞟眼看着一干仙界众臣。   武曲星君越众而出,俯身拜倒,哭诉道:“恳请陛下为天崴元帅做主啊!”   玉帝悚然一惊,道:“天崴元帅统领仙界水兵八万,有何人能够招惹与他,爱卿切莫妄言。”   武曲星君伏地不起,续道:“陛下在上,非臣妄言。陛下且看,看过即明。”他双手一拍,四位天河水   兵,抬着一个担架快步行来,担架之上,天崴元帅甲胄碎裂,血迹斑斑,躺在其上,不醒人事。   见此情景,群仙大哗,这天崴元帅这么说也是大罗金仙后期的人,怎么被人伤成这般样子。玉帝立案而起,踏步下来,诧然问道:“天崴元帅乃是为何人所伤,尽然伤得这般严重。”   一位水兵单膝跪倒,抱拳一礼,道:“回禀陛下,伤天崴元帅之人不是别人……”,他懦懦得看了玉帝一眼,却不说出下文,显得极为惧怕那人。   玉帝纵声怒道:“究竟是何人?”   那水兵见玉帝龙颜大怒,也不敢再有隐瞒,高声道:“是金羿!”   “金羿!”   群仙再哗,窃窃私语起来。   “嗯,朕已知晓,来人将天崴元帅好生抬下,令药王、医仙好生治理,不得有误。”玉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低头扶起武曲星君,两人目中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光。   本文来自看书蛧第230章:机关尽出,通明盛宴(一)   第230章:机关尽出,通明盛宴   齐天府,金羿独自凭栏,虚着眼似在考虑什么。左肩之上,雪玉蟾蜍晶莹的眼睛骨溜溜的打着转,平   坦的小喉上下来回的浮动着,一声不发。   浩天神镯中,神灵如意耷拉着小瞧的脑袋,站立饕餮头上,目注那沉沉睡去的两大美女,心中叨念道:“这个人这么又在发呆,哎,两位姐姐也不知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   “啪啪……”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将金羿自‘发呆’中惊醒过来,他放眼望去,只见‘管家’龙小云匆匆跑来,面有欣喜之色。   金羿微觉好奇,自己这齐天府虽是地处中仙界,但自己绝少与人交往,是以可以说似在而非在。自己这静修的后院,更是极少人来,即便是身为齐天府管家的龙小云也是绝少涉足于此。   金羿见他面色如此,笑道:“小云,何事如此欣喜?”   龙小云站定庭院之中,恭敬道:“回禀兄长,兹有金星仙长到府,执请柬而来,说是玉帝陛下相邀,故不愿托小的之手向你送来,今番正在前厅侯着啦?”   太白金星、玉帝请柬,这是什么?自己当初不是在凌霄宝殿上言明了吗?难道玉帝又要拉自己入天庭不成?头痛……   金羿微微颔首,将雪玉蟾蜍收入浩天神镯中,径直领着龙小云向着那前厅而去。   前厅中,太白金星端坐于客椅之上,接过仙婢递来的仙茶,浅浅啄了一口,心道:“看来这些仙婢、仆童的日子过得不错,一个个的修为都精进了不少,也不知金羿传了何许高深妙法给他们。”   “贵客上门,金羿有失远迎,还请金星恕罪。”金羿跨步进来,冲着太白金星拱手赔礼道。   太白金星见金羿进来,也是急忙起身,笑道:“神君客气了,你们之间还用的着这么客套吗?”   两人寒暄一阵,分宾主坐定。金羿望着太白金星手中请柬,佯装不知,道:“金星此来,不知有何指教?”   太白金星肃然道:“今夜掌灯时分,玉帝陛下设宴通明殿,念及神君,特令我执陛下请柬前来相请。”他话说完,将手中请柬递给身边仙婢,那仙婢慢步将请柬转于金羿。   金羿打开看了一看,苦笑道:“金羿何德何能,能蒙陛下盛情相邀,请金星专告陛下,羿今晚必定准时到场。”   太白金星听金羿答应,急忙起身,道:“如此小老儿便也算完成陛下差事了,这就复命去了。神君,咱们通明殿上见。”   金羿起身,道:“有劳金星了。”   送走了太白金星,金羿回到齐天府中,拿起那张玉帝请柬,没来由得心情一阵慌乱,一股不安的情绪袭上心头。   *********************************************************************   昊天金阙,御书房。   玉帝正坐于那裘绒软座之上,右手四指轻轻敲打着玉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武曲星君站立玉案下首,打量着玉帝,默默不语,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叔向来足智多谋,今番邀请那姓金的眼中钉定然是有所图谋。   难道二叔要动手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闪现在武曲星君脑中,没来由的一阵狂喜。自那日亲眼目睹那姓金的小子的相貌,以及想起他祭出昔年后羿的随身神器打败金袍时,自己就寝食难安,生怕这小子的存在会坏了自己大事,不过这段时间那小子好像还未从‘丧’偶之痛中醒悟过来,不过他就好比是一点零星小火,若不及时灭去,随时都有可能惹然这大片草原,原因无他,要怪就怪小子你手中那把神器实在厉害,而且你还参详出了这亘古以来的五行合一的盖世神通。   这样的绊脚石最好还是早点除去的好,若不及时收拾掉,没准就会是第二个后羿,甚至比后羿还要恐怖的存在。   “相儿……”玉帝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武曲星君,轻声唤道。   “何事?二叔!”听着玉帝唤自己,武曲星君放在狂喜之中回过神来。   “相儿可是在想为何二叔要这般急着对那姓金的小子出手?”玉帝似笑非笑得看了他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相儿驽钝,还请二叔明言。”武曲星君却是心中还有疑虑,想起二叔曾说过金羿还有利用价值,今番这么就要急着除去他了啦?   “哎,你有所不知。现今这姓金的小子,已经引起了三清老儿的注意,那神农氏助我炼丹相救金羿时我便看出来了。若是让这小子在那三个老家伙庇护下,终究有一天会成为我等大患,若是大哥、陛下神功大成则好,若是未成,这小子将会重演昔年后羿传说,到时候可是麻烦大了。”玉帝轻轻揽了一下美髯,苦笑道。   “那二叔也用不着你我亲自动手啊,不是还有金袍吗?”武曲星君惑然道。   “金袍那厮吃了后羿神弓一箭,伤势惨重,已经在五妖护卫下逃出仙界去了。”提到金袍,玉帝又是一阵苦笑。   “什么……,怪不得仙界各方势力都在搜寻他们,却是一点下落也没有,原来金袍那厮早就逃了。”武曲星君顿时明了,怪不得要轮到自己叔侄二人出手,想到对付金羿,武曲星君又是一惊,道:“二叔,若是我等做了此事会不会为众仙所疑?”   玉帝站起身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不会,若是我俩设法除去金羿,不但不会被众仙怀疑,没准还会被他们这帮家伙阿谀奉承一番,哈哈哈哈!”   武曲星君虽不知二叔计划,但见二叔那副得意的神情,心中好像吃了一个定心丸似的,也是附和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罢,玉帝随手一招,示意武曲星君俯耳过来。武曲星君躬身过去,一阵耳语,也不知这两人说着什么勾当。   良久,人分,两人脸上齐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张牙舞爪,极是狰狞。   “明白了吗?”玉帝笑意不减,正色道。   “明白了,侄儿这就去办!”武曲星君转身过去,出了御书房。   “金羿啊金羿……”玉帝抬头忘了一眼门外,似乎已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嘴角笑意渐涨……   ***************************************************************************   掌灯时分,通明殿,灯火通明,珠光流溢,幻光芒芒,极尽堂皇。   通明殿乃是玉帝设宴款待群仙之所,在这个置办盛宴方面比之凌霄殿还要正式浓重三分,昔年孙悟空执掌蟠桃园时,曾自天仙七女口中得知蟠桃会无他名额后,大怒之下,便已这通明殿诓骗过那主持宴会的赤脚大仙。   今番这个向来主持宴会的仙界大仙依旧是赤着一双大脚丫子,将这通明殿上上下下给打点了一番,黑着脸,想来是抱着一肚子的气,看得一众宴会小仙不明所以。   按理说这样有吃有喝的差事乃是美差,何以赤脚大仙如此生气啦?原因无他,因为这次宴会之上所邀众仙之中便有那金羿一人。   原来赤脚大仙府邸,距离广寒宫极近,当初金羿为化石蟾,将广寒仙气逼出禁宫,他有恰逢外出访友,不再府中,自己的火枣方才开花,被那广寒之气一冻,尽数凋零,这下可是心疼死了赤脚大仙,若非曾目睹金羿在巡天镜中的盖世神通,没准当场就会和他大打出手。   再则,前些时日,那可恶的‘白头翁’,更是将自己的爱徒天崴给打个半死,这打狗还看主人脸,不看僧面看佛面,简直就是欺负到自己头上去了。   更可恨的陛下似乎有意袒护那小子,任众仙如何上书弹劾,都是一笑置之,但这小子似乎是王八变得一般,就是不出那孙猴子窝,把柄却是不好找啊。   今早陛下传令,叫自己备这通明宴会,原本倒是可以在这众多灵丹奇宝,龙肝凤脑上做些手脚,弥补弥补自己火枣凋残的损失,待看到那宴请名单时,差点就要暴走。   不是冤家不聚头,金羿,又是金羿……   “大仙、大仙!您老看看那位白发仙人是谁,面生得很,竟然敢来这通明宴,难道相死不成?”一边一位小仙的声音将正在气头上的赤脚大仙给唤醒过来。   赤脚大仙挺了一挺肚子,顺着那小厮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来人身高八尺有余,满头白发,肤色古铜,着一身普通的青衫,那青衫似乎是他的标志一般,走到哪儿都是一色青。   “哼!这人是金羿,呐,你去招呼他一下,本大仙可不是招呼这些小角色。”赤脚大仙指了指方才说话的小仙,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小仙见自己上司那脸色,那口气,再听说这眼前一色青的白头仙便是最近仙界盛名最浓的金羿神君,笑着脸迎了上去,心道:“臭老头,想必定然是嫉妒人家,还小角色啦,奶奶的,看看你那德性,除了一双臭脚丫子比人家大,你哪里及得上人家。”   赤脚大仙却不知这小小的宴会仙有那个胆子嘀咕自己,也懒得施展他心通这类的仙术打探那小仙,眼中烈火狂奔,望着金羿在那小仙一路点头哈腰引接之下自自己身前路过,心中直恨不得冲上去,一脚将这白头仙给活活踩死。   想着想着,那白头仙却也似乎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情绪波动,回过头来,深深得看了他一眼,半开玩笑道:“这位仙长,肝火过盛,还得多多注意静养,一会宴会之上还得注意少饮仙酒。”   金羿虽是好言相劝,听在赤脚大仙耳中却无疑是挖苦嘲弄,只想将金羿给活活踩死,让他好好被自己一双神仙脚给我熏陶一番,但今番金羿是持玉帝请柬而来的贵宾,自己开罪不得,只好厚着脸皮,涎着脸,笑道:“有劳仙友挂心,在下省得。”   金羿微微颔首,随着那小仙以及渐渐赶来的各路大仙齐齐入了通明殿中。   看书惘小说首发第231章:机关尽出,通明盛宴(二)   第231章:机关尽出,通明盛宴   通明殿内,各路仙班业已落席,或三五成群抚须畅言,或独坐席间浅饮小酌,或举杯对饮聊表心意。一干仙仆小厮来回穿梭,为这各路大仙斟酒满杯,仙婢们则是脱着果盘,将各式各样的仙界奇果放下。想来也是因玉帝未来的缘故,所上酒果皆是一般,那昔年人界之时,两兽相争的朱果也恰在其中。   那小厮领着金羿快步进入这大殿,高声唱诺:“金羿神君……到!”声音清亮,回梁萦绕,想来是习惯了这样的吆喝。   吆喝声落,群仙唰一下齐齐噤声,目光不自觉得向金羿瞟来,均想看看这段时间名震仙界的金羿究竟是何许人也。一些曾在凌霄殿上见过金羿的人,则是被他满头的银发所吸引,而那些慕名久已的仙人见到金羿后却是忍不住一阵失落,在他们想来金羿定是那面若冠玉,丰朗神骏之辈,断然不会是这眼前这个白头青铜人。   金羿自来中仙界,所识仙人不多,加起来十个指头都能数得清楚,是以看到大家如此眼神的看着自己,倒也微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朝众人拱了拱手,跟着那小厮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不坐不知道,一坐倒是吓了大跳。原来这通明殿里自首位玉帝席位处沿下分成左右两侧,各设三排位置,每排十位,金羿座位便是便是右侧第一排第一位,这位子极是尊崇,仅此于玉帝主位以及那左侧首排首位,怎能不令众仙嫉妒,看着那一道道杀人的眼神,金羿能不吓一跳吗?   “神君,陛下圣意你可莫要辜负了啊?”落坐在他下首的一个老仙好心的提醒他一番。   金羿心中暗恼,这玉帝老儿也不知是这么安排的,愣是把自己给弄到这来受人冷眼一番,哎,早知道这样婉言相距不是更好?   他侧目看了一眼方才出言的老仙,但见他红眉红发,身着赤红仙衣,仙衣之上所绣之图赫然是一朵熊熊燃烧的火焰,灵识一扫,不由得大吃一惊,此人浑身上下火属仙元精纯,在自己所见的众多仙人之中,只有赤帝才有他这般精纯的火属仙元,不由得想起一人来,淡淡笑道:“火德仙长见笑了,这圣意在下可是有些吃不消啊。”   火德星君听他如此直言,抬起一刻火红头颅好奇得看了金羿,微微笑道:“人说金羿神君特立独行,老朽犹自不信,今番亲眼目睹实乃尤胜传言,相信除了孙猴子外,你是仙界第二怪人。”   “仙长见笑!”金羿淡然道。   这火德星君脾气率直,如一腔烈火,想什么便说什么,与金羿那脾气十分相投,短短片刻交谈中,彼此也熟络了不少,天南地北,天上人间没完没了的闲聊起来,倒似忘却了此地为何处,此刻为何时。   “玉皇高上帝玄穹大天尊驾到……”赤脚大仙张口一张狮子巨口,用他那破嗓子使劲的唱诺,一一传入众仙耳中。   “嗷……咣……”接连九声龙吟,仙乐轻奏,铮箜旋律,天空处现出大片九色氤氲,青鸟开路,鸾凤齐鸣,一顶奢华的九龙銮驾自九色氤氲中穿梭出来,玉帝端坐銮驾之上,面色喜悦,托塔天王父子、武曲星君、太白金星等一干天兵天将簇拥着降下云头,落于通明殿前。   玉帝举步轻轻下了銮驾,右手轻轻一抬,示意赤脚大仙等人平身,随即在赤脚大仙接引之下,慢步徐徐步入通明殿。   通明殿内,两侧六排仙人早知玉帝驾临,纷纷起身静立相迎,仆见玉帝一行入内,齐齐躬身,大声唱和:“臣等参加陛下!”   金羿随波却波逐流,虽是起身相迎,但却不随众人一般唱和,仅是抱拳施礼,算是回应。这倒不是他为人猖狂,无视这仙界至尊,毕竟他虽身在仙界,却从来没将自己视做天庭之人,是以并不受玉帝节制,那般君臣之礼他压根没不怎么在乎。   玉帝摆了摆手,看了一眼那金羿,微微颔首,也不多说,径直走上那主位坐定,随身而来的李靖、武曲星君、太白金星三人则是分别落在于左侧首排第一、二、三位,至于李靖之子,玉帝敕封的哪吒三太子则是横别着乾坤圈、斜搭着混天绫、拄着火尖枪站在乃父身侧,一语不发,不过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的瞟向金羿,他倒要看看这个即便是在上仙界中也风闻盛传的金羿究竟是何许人也。   目睹这个立于自己对面的少年仙人,金羿何尝不是惊讶至极,单看他样子便知此人定然是李靖幼子,大尊元始门下三代弟子中佼佼者——哪吒。   小小年纪便有九天神仙初期的修为,怪不得孙悟空像自己提及昔年大闹天空之时旧事之时,对这少年仙人如此赞不绝口,想来不是没有理由的。   “啪啪……”   赤脚大仙轻轻拍了拍手,一干仙婢自大殿两侧的帘门之中鱼贯而出,手中依旧是脱着一个果盘,只是这次的果盘比之先前的果盘却要贵得多,果盘之上的仙果,琼浆,只需别人嗅一嗅便能品味出远胜先前所上的之物,仙界名肴龙肝凤髓赫然便在其中,只是份量极少,也不知是此物贵重,还是赤脚大仙做了手脚。   金羿不由得看了一眼赤脚大仙,心中暗骂,想不到大罗金仙也不能免俗,好东西要到最后才拿出来,巴结权贵一番。不过看了群仙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金羿心中隐隐了然,想来大家早已熟悉了这臭脚大仙的为人,见怪不怪了。   “来来来……众位卿家,前些时日,上古余孽现身仙界,更至西海遭逢大劫,五老、西母、勾陈御弟均受重伤,幸有金羿仙友拔神弓力挫金袍,搭救西海千万仙家性命,今番朕特此设宴,聊表寸心,大家进神君一杯。”玉帝率先起身,掌着一樽仙酒琼浆,向金羿敬了敬,群仙纷纷起身,齐齐向金羿敬来。   金羿心中一阵汗颜,西海遭劫其根本原因是自己这个扫把星带去的,今番玉帝却当众说是自己搭救于西海,使得金羿心中愧疚至极,当下霍然起身,道:“玉帝陛下,西海之劫乃是在下导致,实乃无法受此敬酒,此酒理应先敬西海亡灵。”   他话一说完,慨然跨出,对着殿门之外,接连磕了三记响头,将手中仙酒一洒身前,当是祭叨西海亡灵。   玉帝见他如此,也深以为然,跨步而出,也是效仿金羿,将杯中仙酒尽数倾出,群仙无不动容,纷纷离坐,出列效法。   待祭祀完毕,群仙再次落坐,玉帝一扫颓势,看着金羿群仙,朗声道:“上古余孽,自昔年妖族天庭覆灭后,便无时无刻不想重振雄风,不轨之心昭然若揭,今番更是公然出没于我仙界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众卿,为日后灭妖、大战,大家满饮此杯。”说完他当先一举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李靖、武曲星君、太白金星三人带头称道:“陛下圣明!”各自举杯,海饮起来。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赤脚大仙双掌一拍,一众仙子众星捧月的翩然飞入通明殿中,姗姗轻舞起来,陆续跟上的便是一些奏乐仙子,或抱琵琶,或吹笙竽,或着箫笛,或拉胡铮。   但见这些仙子均是色艺双绝之辈,款款摆摆,翩翩舞来,如蝴蝶穿花,蜻蜓点水,绿色宫纱托起道道翠绿的彩云,时聚时散,粉臂轻挥,芊芊指摇,熠熠生光,天生绝色玉无双,绮丽佳人活生香。   “铮……箜……”   正当群仙为这些仙子的妙舞所痴迷时,仙乐之声陡变,如玉珠落盘,生生脆耳,直将众人自一景之中带入另外一景。   “呼呼……”   衣袂彩带飘突之声奏响,众人顿绝眼前红光一闪,这若干白色花儿中赫然多出一朵鲜红艳丽的奇葩。   “月狐心宿!”   群仙但见那红妆仙子,纷纷大呼出声,齐齐离座,望着那红妆仙子竟似一个个的傻眼一般。   “月狐心宿?”金羿显然不知此女为何人,忍不住疑惑道。   一边的火德星君见金羿那副无知像,轻声解释道:“月狐心宿,不是别人,乃是土皇御帝坐下二十八宿之一的心宿心月狐。”   心月狐?仙界四大美女之一,怪不得有如此艳惊四座的魅力,看来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是在禁欲森然的天庭亦是如此,更何况别处。   金羿细细打量那心月狐一眼,但见她红衣胜雪,霓裳轻舞,美艳无边,娇躯婀娜,肌肤如玉,一头如瀑的长发高高挽起,显得高雅尊贵,修长的玉臂如莲藕般洁白如斯,一席红绫紧束其身,伴随着她有节奏的舞动,当若红袖添香,牡丹洒落。   她仆一出现在此,顿时将先前那一众的仙子给比了下去,大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架势,此刻的心月狐便是这绿叶之中的红花,而且是唯一的,没有嫦娥的出现,也没有广寒的介入,更没有百花的碍眼,她尽情翩舞,若一朵旋转的牡丹花,娇艳,绝美。   伴随着欢快的节奏,心月狐众人在这通明殿中尽展舞姿,霓裳、宫纱、红绫、白缎舞出诸般美妙姿,绘出世间万通好,徐徐向着首位移去,群仙的目光也是悄然紧随,生怕错过一般。   心月狐美目一瞟,盈盈水波洒过席间,顿时摄得众仙一震,齐齐别过头去,唯有一人依旧自然视之,淡然洒笑。   望着那白头仙人,心月狐没来由的一阵嫣然甜笑,粉靥酡红,红绫急舞,双双齐出,若两条飞射而出的红蛇直取金羿。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32章:机关尽出,通明盛宴(三)   第232章:机关尽出,通明盛宴   金羿目不斜视,望着那飞奔而来的两条仙绫,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径自端起金樽小饮起来。不是他狂妄自大,实乃此番他持玉帝请柬赴宴,乃是这殿中尊客,心月狐羡舞断然不会对自己出手的,若是自己有意躲避,抑或慌乱,岂不落了下乘,贻笑大方。   果不其然,那缠绕飞舞的双绫在心月狐出神入化的舞技下,伴随着那一双凝脂若玉的粉臂上下旋转,卜到金羿眼前三寸处,呼啦轻响,旋即倒飞回去,绕着她娇娆的身段缠绕飞舞,若出水红芙般璀艳无边。   “好!”   面对这样美妙的仙音神舞,群仙齐哗,那心月狐想来也是极为高兴,娇俏倩兮,盈盈浅笑,自是舞得来千般袅绕,万般玄妙,怎堪一个好字了得?   只是她若水柔情般的眼神有意无意得瞟向金羿,倒是让这仙界风头最健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唯有举杯慢饮,已解尴尬。   一曲佳人舞,伊人何处觅仙音;做客云霄处,白首尝尽琼浆精。   心月狐翩然舞霸,冲着玉帝、群仙微微一福,落落大方,单看此番之态,金羿断然不会相信这眼前方才轻舞霓裳红绫的仙子,便是那传言之中的善嫉善妒,导致百花仙子音信杳无的始作俑者。   “好一曲红绫霓裳天仙舞,多日不见,月狐仙子舞艺更甚,来啊,赐座!”玉帝爽朗一笑,高声吩咐道。   一旁的天兵天将方才为心月狐那神奇仙舞给勾去了两魂六魄,反应好长一段时间才醒悟过来,急急忙忙将座椅搬来,为她摆上酒宴圣品。   心月狐款款坐定,还未坐热,便有一些仰慕者施施然、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大献殷勤,看着一些仙界宿老更是心中喷然,暗骂:“世风日下!”   一时间,酒宴又恢复了先前那般三五成群、对饮互拍的场面来,想来这也和前来赴宴的人居多是玉帝一脉的仙人有关,在自己人面前,即便是仙界的九五之尊也是极为护短,看来这护短之道当真是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金羿依然沉默,不言不语,掌着小小的金樽隔不了一会便是小饮一杯,偶然摘下一些仙果浅尝,对那少得可怜的龙肝凤髓却是绝不品尝,显得与众仙格格不入,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派。   主位之上,玉皇大帝瞟了一眼金羿,笑吟吟得看了众仙一眼,尤其特别关注了一下武曲星君。武曲星君心领神会,回头冲赤脚大仙眨了眨眼,后者心领神会。   赤脚大仙赤着一双巨大的脚丫子,跨步而出,昂然立于通明殿中,躬身请缨道:“陛下,月狐仙子方才为我等献上了一曲绝舞,今番俺也要为众位仙友献上一手。”   众仙听他如此一说,纷纷来了兴趣,各自归位,满是好奇的望着他,就像看怪物似的,心中嘀咕:“就你那尊容,能有什么拿出手的?”   玉帝奇道:“哦,赤脚大仙有何表演,不妨一一道来,也好让朕与众位爱卿好生开开眼界。”   赤脚大仙面色一赧,讪讪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陛下也知道,俺就靠这一双脚丫子吃饭,所卖弄得不过是这脚丫子上的功夫罢了……”   他话说到这,群仙不禁大为失望,这个老赤,还真当他有什么新花样啦,原来弄来弄去,还不是表演自己那双臭脚,实在是大煞风景。   “只是这次俺想请金羿神君和我较量一番,不知能否应允?”赤脚大仙这最后一句话出口,方才失望至极的群仙顿时又重整了精神,眼中齐齐泛出异彩,倒似比今天吃了龙肝凤髓、喝了玉液琼浆还有舒服百倍。   “噗……”   金羿方才也未在意,本来自己也只是应酬来的,卖足玉帝面子后走人便是,可是听到赤脚大仙最后的话时,喝到口中的玉液琼浆齐齐给喷了出来。   “神君西海伤金袍,力拔神弓气盖天,一会还望神君多多留情!”赤脚大仙接道,俨然已替金羿答应了。   金羿心中那个憋苦就甭提了,这个赤脚大仙我好像没招惹你吧,你这般刁难与我,妄自先前我还提醒你注意身体啦?哎,人心不古,仙心更他妈的不古。   “神君,你要注意了,这赤脚老儿仙府就在广寒宫附近,还有就是那天崴元帅是他的弟子……”一旁的火德星君实在是看不下去金羿那副尊容,出言提醒。   啊!听他如此一说,金羿顿时明了,怪不得这老头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不友善,原来自己不小心把人家的命根子火枣给毁了,还把人家弟子给打个半死,哎,真背啊,我说玉帝兄啊,你这不是请我喝酒,倒是再请我赴鸿门宴啊,找茬的上门了。   “这……这……,赤脚大仙,朕看不妥吧,你且退下吧!”玉帝看着金羿半天不发言,挥了挥手示意赤脚大仙退下。   “哼!还真以为神君是什么高明人物啦?我看啊,不过如此,浪得虚名耳!”赤脚大仙故意提高了声音,转身过后,怏怏退下。   常念道:“士可杀,不可辱!”若果面对这样的挑衅之言,金羿都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他就不是金羿。   他霍然起身,高声道:“既然赤脚大仙圣意相邀,那么在下就舍命陪君子吧!”他言语高傲,不温不淡,但群仙都能听得出其中蕴含的火药位,却没有人出言调解,都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仙界的生活太过于无聊,才会催使这些仙人如此怪癖兴致。   玉帝、武曲星君对望一眼,同时阴阴一笑……   通明殿前,院落中心。   金羿白发轻舞,荡漾巧摆,泛出道道白色的光波,目阖神迷,看也不看那赤脚大仙一眼。   赤脚大仙摇动着手中烂蒲扇,胸口起伏,肥大的肚子颤巍巍得抖动着,裤腿高高挽起,一双赤着的脚丫子不丁不八得站立着,眯起的双眼死死锁住金羿,怒火在缓慢点燃。   群仙分三列站定,齐唰唰得望向那金羿二人,李靖早已祭起玲珑宝塔,将玉帝死死护住,群仙也是纷纷祭出法宝,一时间仙剑、拂尘、项圈等等四处皆是,这通明殿前倒比那殿中更加七彩琉璃,幻影迷光。   南天门四大天王护卫李靖、玉帝身侧,目注二人,小声窃语。魔礼青持剑把镯,轻声道:“也不知金羿神君、赤脚大仙孰强孰弱?”   魔礼红撑起一把巨大的混元伞,摇了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赤脚大仙自位列仙班以来从未与人动手,而金羿神君实力实不可小觑,不过单从这气势看两位当在伯仲之间。”   魔礼海听了两位兄长的话,一抚手中黑琵琶,道:“我看赤脚大仙胜券更大,昔年封神之时,我曾见赤脚大仙大发神通,别看他那双臭脚丫子,真不盖的,动一动,山摇地动;抖一抖,天地颤抖,厉害着啦!”   “我看不然,赤脚大仙虽然厉害,但是断然也不过九天神仙初期的修为,而金羿神君修为高深,实乃明眼看出,况且他能有如此盛名当真是浪得虚名乎?没有点真本事,能行吗?这么不见别人这样给我们四兄弟传出这样的虚名?”老四魔礼海摸了摸他怀中的花狐貂,随随便便得便给三位哥哥泼了一瓢冷水。   正当四人欲再次辩驳的时候,也不知那位仙友高呼了一声:“开始了!”四人目光便齐刷刷得瞟向了前方,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赤脚大仙大喝一声,烂蒲扇呼啦一声,刮起道道狂风,直取金羿而去,整个人肥大的身躯随着蒲扇之风的扇出,猛然暴涨,瞬间便至两丈来高。   赤脚大仙手中烂蒲扇也属一把不错的天阶仙器,名曰九天罡风扇,所刮罡风威力虽及不上神器芭蕉扇,却也是厉害异常,配合赤脚大仙那身九天神仙初期修为,即便是大罗金仙级的仙人也吃不了他这一扇之威。   狂猛的罡风刮得金羿面颊生疼,收起十二分精神,运转体内五行神力,顷刻之间一道五色匀称呈锥形的光晕出现在金羿身前,将那罡风巧妙的分列开去。   狂风呼啸,刮起呜呜声响,呜呜声中,百丈之高的赤脚巨仙已然出现,他怒目圆睁,怒喝一声,猛然踩下那一双比金羿大上不知多少的臭脚丫子。   轰!   果然是神仙脚出手,天地抖一抖,神仙脚一动,山摇地也动。接连的巨力下踩,在这通明殿前印下众多巨大脚印,却是终连金羿衣角也未能碰到一下,只见一团五色萦绕的光团,围绕着赤脚大仙飞快得打着转,忙得他笨手笨脚,手拙至极。   接连的无功,以及金羿成心的戏谑,弄得赤脚大仙暴走连连,手脚并用,却终究是无法奏效,数次之后,竟然气喘吁吁起来。   金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悄然自头上拔下一根白发,念动地煞七十二变口诀,轻轻一吹,那白发瞬间化作金羿,真身随即隐去。   赤脚大仙并未看清金羿所为,只当那白发所化便是金羿,见他速度慢了,只道他也和自己一般累了,猛一抬脚,重重踹下。   轰!   又是一声震响,地面瘪了,赤脚大仙笑了,群仙懵了,盛名极盛的金羿神君就这么被踩了,可能吗?   赤脚大仙也断然不敢全信,提起脚来,定睛看去,只见自己脚下哪儿金羿人影,只有一根细长的银丝躺在脚印中一动不动。耳畔风声大起,他顿时惊觉,却也是晚了。   踢腿过处,但见赤脚大仙百丈身躯若小山一般轰然倒塌,旋即恢复常人大小,金羿傲然站立其身后,似笑非笑得看着他,这回轮到赤脚大仙懵了,群仙依旧还是懵。   良久之后,众仙齐呼:“地煞七十二变!”   小说首发第233章:机关尽出,通明盛宴(四)   第233章:机关尽出,通明盛宴   遥想昔日,孙悟空大闹阎罗府、捣乱蟠桃会、打上凌霄殿、倒挂老君炉、大战二郎神乃至以后的释勒西游行均是凭借自身强横的实力,一路披荆,所向斩棘,这地煞七十二变之功当属数位。   想不到今时今日,居然能在这通明盛宴之上再次见识到孙悟空成名的盖世神通,聪明的仙人已经从震撼之中揣摩到了什么,瞧向金羿的眼神不由得开始转变,那是对强者的崇敬,一如当年他们对那只猴子一般。   玉皇大帝、武曲星君二人对望一眼,均是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惊诧,旋即之后,玉帝沉沉点了点头,武曲会意向着内殿悄然退下。   赤脚大仙耷拉着一颗凌乱如蒜的头,挺着一个肥大的肚子,微微颤抖,老脸颓丧至极,苦笑不断。自己想方设法的要金羿出糗,到最后却是自己落到这样的尴尬境地,目光不由得望向玉帝,颇有请他出来做做和事佬的意欲。   群仙讶然,均不多言,玉帝拦须微笑,洒然入场,冲着金羿微微半躬,道:“金羿神君道法高深,令我等大开眼界,赤脚卿家也是仰慕神君道法,故此切磋一番,还望神君原谅则个,孤带我赔个不是。”他话一说完,又是一福,如此一来,即便金羿有心刁难赤脚大仙一番也不得不看在他这个仙界至尊的面子上放他一把。   群仙见此,也是纷纷附和,毕竟赤脚大仙乃是玉帝嫡系仙家,和自己等人也是删在一条线上的蚱蜢,要是他颜面扫地,自己也好不了哪儿去,一时间嗡嗡声起,如马蜂窝炸,其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如穿云雀鸣,直透而出,有心之人一定,轻易便能断定出那是李靖三子哪吒声音。   金羿面色一和,淡淡一笑,冲玉帝点了点头,漫步行出,轻轻扶起那已经恢复原身,尚正颓然端坐于地的赤脚大仙,和颜悦色道:“大仙仙术高超,若非昔日金羿有幸,蒙大圣传以地煞七十二变,今朝断然敌不过你。”   他乃谦虚之语,说得至诚至信,毫无半点做作,听得赤脚大仙老脸通红,直恨不得撕个地缝钻进去了事,唯有冲金羿拱了拱手,诚邀金羿、玉帝再入通明殿,继续摆宴。   当下无事,玉帝、金羿、群仙再入通明殿,各分宾主、尊卑落座,你来我往,毫不畅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经过方才金羿大战赤脚大仙,他无疑成为此次席间的主角,群仙纷纷起身为其敬酒,直喝得金羿七晕八素,目眩头晕。   当然席间之上的亮点并非仅仅只是金羿一人,那先前曼妙舞姿,曲影款摆的月狐心宿也是备受群仙青睐,杯盏磕碰,琼浆下腹,暖暖心知。   玉帝贵手高抬,冲着那下首群仙轻轻一笑,示意大家干杯,目光不由得在武曲星君那稍稍停留,见其将满杯玉液尽数喝下,继而回味似的闭目点头,这才揽袖倒樽,一饮而尽,重重的赞了一声。   歌舞升平,国色天香,龙肝凤髓,玉液琼浆……   “报!”   一声高喝,搅了群仙雅致,打断仙音绮律,众人寻声望去,但见赤脚大仙摇晃着蒲扇,赤着一双大伤风景的臭脚丫子,乐呵呵得兴冲冲得自己外面飞奔而入。   “赤脚仙家,汝大呼小叫的所为何事?”玉帝正襟问道,面有不快之色。   “回禀陛下,是喜事,喜事啊!”赤脚大仙躬身行礼,不断高呼,那神态端的可笑之极。   “哦?喜事,喜从何来?”玉帝诧然,起身下坐,飞步踏来。   “回禀陛下,后殿湖中那自昔年妖庭覆灭之后,从未展现的奇景——睡莲百开,今儿却争相怒放,不信大家可以闻闻,这屋子之内是不是多了一股不一样的香味?”赤脚大仙笑意更甚,居然卖起玉帝的关子。   众仙闻言,齐齐一惊,纷纷吸气大嗅起来,片刻之后,他们那张被琼浆玉液、酒色肉味,仙丹妙药所堵塞的鼻子,同时喷出一声一味深长的浊气,面色之上继而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喜悦。   通明殿始建于妖帝太一之时,后殿之中有一亭,乃是妖帝东皇太一为了爱妻羲和而建,倾妖庭之力,于三界之中搜集上百种睡莲移植湖内,并用妖族秘法,违天时四季,强行早就那睡莲百开的奇景。   后妖庭覆灭,东皇太一重伤逃逸,生死不知,这睡莲百开奇景便再无出现,想不到今番之时,却能出现于此,怎能不令赤脚大仙欣喜若狂,群仙庆幸不已。   玉帝喜极,轻轻一拂美须,快意道:“众卿家可愿与孤前往一同欣赏!”   群仙哪有不愿,纷纷附和,道:“臣等愿意!”   一行众仙齐齐起身,分列两列,让玉帝先行,这两列之中分别缺了一位,正是那早已烂醉如泥、软趴桌案之上的金羿神君与月狐心宿!   太白金星眉头紧皱,踏到玉帝身前,耳语几句。玉帝听罢,哈哈笑道:“金星勿须担心,金羿神君、月狐心宿均是仙法高强之辈,就此歇息片刻即会无事,我等只管去观奇景,留下几名小厮即可,待神君、心宿醒来再与我等汇合便是。”   玉帝说完,领着一干仙家自行前去观景,太白金星先是点头,再是摇头,最后却是又摇头又点头,一溜烟得跟着群仙的步子向着后殿行去,方才还是热热闹闹的大殿,瞬间便成了金羿、心月狐这一对孤男寡女的休息室。   待众人去了须臾,金羿猛然抬起头来,睁开双眼,眼中烈火熊熊燃烧,邪恶至极,目光点扫四周,最后落在那尚自酣睡的心月狐柔美的娇躯之上。   粗重而冗长的喘息声,浓烈而滚烫的气息,赤红如烈焰狂烧的双眸,一抹嘴角勾起的邪魅微笑,正如那一只俯瞰羔羊的恶狼,只是此时的羔羊换成那尚自人事不醒的仙子心月狐,而这恶狼却是那先前大发神威的金羿神君。   他摇摇晃晃得站起身子,一步一颠的跨过桌案,向着那红衣佳人徐徐行去,步履维艰如婴儿学步,莫名的身下不知道是什么将那青色的长袍高高的撑起,或许此刻他眼中的一切当属是桃色星空。   ………   **********************************************************************************   通明湖畔。   玉帝、群仙交头接耳,或三言两语,或夸夸其谈,所聊均是此刻他们目注的湖中睡莲。睡莲百开,既是昔年妖帝精心打造的奇景,又岂能非同小可。   上百种的睡莲,一如那百位方自沉睡中苏醒的美人,那千姿百态的雍容,那令人砰然的慵懒,那浮想联翩的意境,那莲花清香如那美人的芬芳,即便是在这禁欲充斥的仙家面前却也是别样的勾魂,不一样的动人心魄。   “陛下,睡莲百开这样的奇景,千百年来方才只有今朝陛下莅临才开,想来当是帝尊洪福所致,才有如此魅力啊!”水德星君这一记马屁拍得又响又准,听得玉帝老人家心情大好。   “哪里,哪里,睡莲百开乃是千古少见,今番却再次开启,并非寡人洪福,实乃我仙界当兴之兆也,有此好兆头,相信不久之后的仙魔大战,我仙界一方定然会大胜而过,寡人定然再此再为众位卿家备上庆功之宴!”玉帝慷慨陈词,听得一干仙人热血沸腾,就连那些先前还有些鄙视水德星君的仙人也都没了那份仙心,跟着沸腾起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仙鼓舞,纷纷拜谒。想不到玉帝陛下,居然借这睡莲百开之机,鼓舞众位仙家,当真是厉害至极,陛下就陛下,果然厉害,李靖心跳砰砰然,暗自又佩服了玉帝一次。   “众卿平身,继续赏景!”玉帝轻揽袍袖,示意大家起身。   群仙各自站立,再次遥望这百开的湖中睡莲,目中虽是胜景,但心却早已飞到那仙魔大战的战场上去了,想着杀敌无数的建功之梦,无形之中一股肃杀之气禀然而生。   正当众仙沉浸美梦之时,一个守门的小厮蹑手蹑脚的跑到赤脚大仙身旁,附耳轻言,赤脚大仙一听,脸色旋即跨下,急急忙忙行到玉帝身前,将那小厮之语耳语复述一遍。   玉帝听罢,脸色铁青,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湖边护栏,大声怒斥:“混蛋,简直是混蛋至极,来人,摆驾通明殿,寡人要亲自拿下这厮!”   玉帝修的是养生治国之道,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极少发怒,即便是当年被孙悟空欺负到了头上撒野之时也是文质彬彬,像这样的出口成脏的时候,还是群仙平生第一次目睹,一时之间再也无人敢言半句,纷纷尾随玉帝回殿,揣测他的心意。   一些大仙则是纷纷靠向赤脚大仙,向从他那打听打听,却不料这位赤脚大仙也是一副气愤至极的样子,愣是不卖这些仙界名宿的帐,倒是把他们的好奇心给彻底勾了起来,也不怪罪于他,加快脚步赶回通明殿。   然而此刻通明殿内,活色生香,冰肌滑露,玉腿轻抬,臀浪跌宕。喘息声,娇吟声,声声入耳;青铜色,雪肤色,色色真真;殿为房,席为床,霓裳做帘榔,活脱脱的春宫图中金羿猛神君大战月狐俏娇娘……   小说首发第234章:犯忌入狱,九阳神甲   “畜生!”   “畜生不如!”   “禽兽!”   “禽兽不如!”   “王八!”   “王八羔子!”   这就是玉帝等人返回通明殿时,目睹如此香艳之景时所发出的一篇篇悲愤至极的谩骂,然则那浑然沉浸在肉欲之中的一对男女却浑然不知自己二人在为这些仙人表演一副万古绝唱的活春宫。   耳闻着那一声声几乎是从未听过的‘魔音’,众仙人面色铁青,阴沉至极,欲想断去听觉挥断这有损道心的祸害,却又忍不住心中好奇,察言观色之后,见陛下、天王等人均未示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听呗,毕竟此音只因人间有,天上哪有一回闻啊。   玉帝浑身颤抖,李靖面色枣红,肝火大动,群仙虽是脸色不好看,但真正气愤的人不多,居多之人则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情,看看我们的玉帝陛下如何处置这个风头极尽的金羿神君。   禁欲首忌啊,这可是仙界纲常的根本……   唯有太白金星、哪吒二人面色稍霁,前者是因为他私下和金羿的交往,知晓金羿往昔,试想一个为了自己爱妻能一夜白发的男人,又怎会是这样的一个酒后乱性的鲁莽之辈。而哪吒虽是神仙,但终究是少年心性,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即便是在这禁欲压榨的仙界,也是无法改变少年的心性,是以对金羿这样的事情并非玉帝、李靖乃至众仙之辈那般仇视,相反的进入了沉思。   “四大天王何在?”玉帝怒喝一声,帝袍飞舞,显然怒不可抑。   “臣在!”魔礼青兄弟四人越众而出,抱拳半躬。   “将那犯忌之淫贼给寡人拿下,打入天牢,受那雷击、火焚、斧劈、凌迟之极刑!”玉帝额头青筋狂跳,美须飘舞,虽是极力保持帝王尊严,却也不得不露出因狂怒而显得狰狞的一面。   “遵旨!”四大天王领旨,向着金羿信步而去。   “嗯……”   “嗯……”   恰在此时,一声低吼、一声娇呼同时奏响,那紧紧叠在一起的一对男女才分离开来,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四大天王拿人,要不然可有点不好执行,没准儿拿一个就会拿两个,谁叫人家是紧紧相连的啦?   ****************************************************************************************   昊天天牢。   金羿独立囚室,浑身上下满是九天玄铁链,将他捆绑得如粽子一般,四肢拉得老长,呈大字分开。白发散披双肩,在这漆黑的囚室中显得异样的惹人,只是乱发之间瞧不见金羿现今的眉目。   忽然,白发轻轻动了一下,继而一声长叹,将面门之处的白发高高吹起,露出那胡渣满面的庐山真容来,此刻的他全然的颓废,绝望、悔恨、羞愤、痛苦、自嘲等等数之不清的表情交杂一起,显示了主人此刻复杂的心境。   自酒醒之后,他便已知道自己的所为,当着群仙的面犯了仙界首忌之罪,即便是玉帝本人也担当不起,更何况自己啦?绝望由此而生……   目睹群仙嘲笑,羞愤亦不难而喻。目光悄移间,那被自己酒后糟蹋的仙子今后在仙界之中,又当如何立足,悔恨啊悔恨,悔恨自己不该来此。麟儿、玲珑尚且不知能否醒来,蕙儿、芷雪、弄影、语真尚在人间,而自己却犯下如此重罪,即便是天庭不处罚自己,自己估计也会自杀以谢,揪心的痛苦,即便是他——金羿也是承受不起。   想起前些时日的仙界盛名,金羿自嘲不已,金羿神君,我他妈的是狗屁神君,我不过是一介凡夫而已,一介酒后乱性,精虫上脑,被第五肢支配的雄性动物罢了,神,神是那么好当的吗?   思绪错乱纷呈,一时满头萦绕,全然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就这么无知茫然间望着囚窗上的光线一黑一白的交替。   昔日君王座上客,今宵他人阶下囚。人生一世,如浮尘世事,诡秘至极,孰难预料,是吉是凶,皆在变幻之间。   ****************************************************************************************   昊天金阙,凌霄宝殿,玉帝早朝。   今日玉皇大帝召集群仙早朝,中下仙界各路仙班大臣均已到场,所议之事群仙早已知晓。像勾陈上帝、东华帝君、西海五帝、洛长生、蓬莱三星、四海龙王这样的仙界一方王侯均是有心想保金羿,但却是碍于金羿所犯之罪实在太大,均是不好言明。   试问谁敢主动挑衅三清尊神所定下的如此大忌,除非是寿星上吊嫌命太长。如此一来,倒是众人无策,还好让东华帝君想到一人,急忙派胞弟东岳大帝火速赶往妖界花果山水帘洞去请那孙猴子去了,想来想去估计只有这只猢狲才有那可能帮得了这小子。   “咚、咚、咚!”   脚步声接连响起,玉帝疾步行来,大咧咧的往宝座上一坐,示意群仙免礼,脱口道:“众位爱卿,想必今朝寡人召集大家于此,来意想必大家皆知,不知众位有何看法。”   群仙哑然,鸦雀无声,半晌无语,气氛陡然死寂,这当头,谁敢出来说啊,金羿犯的是灰飞烟灭之罪,还用说吗?陛下如此一问,显然是对其他三御而言。   心月狐乃是土皇地袛下属,是以当事发之后,土皇地袛最是大怒,他跨步而出,虎目怒扫勾陈一眼,道:“御兄勿须顾虑,此獠罪恶滔天,辱我月儿清白之身,犯了仙界禁欲首忌,其罪万死不足以谢,当授以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最极刑!”   他此言一出,群仙并不惊讶,却不由的齐齐将目光移向勾陈、紫薇两大御帝,那意思再是明显不过,看看两位的看法了。   勾陈、紫薇二人对望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好!既然大家均是此意,那传令下去,即刻押金羿赴灭仙台,受那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之极刑,散朝!”玉帝说罢,猛然起身,径直出了凌霄殿,群仙尾随,瞧那方向,当是去灭仙台无疑。   *************************************************************************************   灭仙台、伏魔台、诛妖台、斩龙台四台呈四方形方位设置,位于昊天天牢左侧五里不到之处,乃是仙界刑场所在之地,非罪孽深重、术法精深者不足以登台,今番玉帝让金羿上那灭仙台,倒也是给足了他的面子。   灭仙台上,金羿一如天牢之中那样,被神兵仙将捆的死死,别说挣脱逃跑,即便是要动弹一下也是不可能的。   他耷拉着头,就像是一个犯罪待死的死囚,连眼睛也不愿意睁开,面上胡渣一寸有余,若非那标志性的白发,估计就连太白金星这样的老熟人恐怕也认不出此人便是数日之前的金羿。   “金羿,你实在有负寡人盛意,犯下如此滔天罪孽,你还有何话可说?”玉帝舌绽春雷,谴责道。   听着玉帝所言,金羿全身微微颤抖,片刻之后,抬起头来,淡淡得吐出四字:   但求一死!   “好一个‘但求一死’,如此朕就隧你心愿,武曲星君行刑!”玉帝目中得色一闪而逝,正色下令道。   “臣,遵旨!”武曲星君着一身金丝亮银仙甲,威风凛凛得跨步而出,高声道:“九散雷击之刑!”   “哗嚓!”   武曲星君命令刚下,一道粗若碗口的青色闪电自金羿头顶,电射而下。若是金羿此刻略一留意,便会不难发现此雷正是昔年人界之时水云道人渡劫的九散天雷!   “轰!”   雷霆怒下,轰然击在金羿八尺有余的身躯之上,顿时泛起道道青色电光。   群仙骇然,目不转睛得望着眼前一幕,在他们预料之中,金羿定然会经受不住这九散天雷的心神攻击而焕然了神智,被这天雷轰成肉酱,洒下漫天血雨,刮起一道血染的彩虹。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但见雷霆落下,青光满布全身的金羿依然是先前那副表情,那自愿等死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如常,除却那满身的青光外,这威力巨大即便是九天神仙初期也能劈死的雷击居然对他毫无作用?   可能吗?   不可能吗?事实却摆在眼前?   武曲星君望了一眼主刑雷罚的雷公电母,见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心中惊疑推却,恨恨跺脚,厉声道:“天火焚身!”   “嘭!”   自灭仙台下,猛然间窜起漫天大火,火势熊熊远胜昔日风火焚天之势,一时热浪逼人,除了那些修炼火属仙法的仙人,其余众仙皆是不住后退,尽量远离热火炙烤。   “啪啪!”   天火灼烧近小半时辰,灭仙台石已有不支现象,武曲星君才示意火德星君罢手,想来即便是金刚也化为虚无,何况金羿乎?   天火回收完毕,众人侧目望去,齐齐再惊,和金羿相熟的一干仙家望着那石台之上已从铜人变成红人的金羿则是惊喜参半。   灭仙台上,金羿浑身青衫在天火之下化为虚无,捆绑全身的九天玄铁链已经被天火焚得通红,宛若一条条红蛇,死死缠住金羿,欲食其肉,喝其血一般,那件于身相伴的金色肚兜高高闪烁着刺眼的金光,映衬着那胯间略带红色的那话儿,引得一众仙娥浮想联翩,娇羞不已。   “天刀凿穿!”   “巨斧凌迟!”   “万箭穿心!”   “五龙分尸!”   ……   “噌噌!”   金铁铿锵声,交响不迭,行刑群仙累得大气接小气的,唯有金羿依旧紧闭双目,还是一副待死的模样,武曲星君瞧着,牙齿恨得咯咯作响,却也毫无办法,毕竟连天庭所有的刑罚他都用了,甚至还用上了‘仙人摘桃’之类的下流刑罚,金羿依旧无恙,这哪里有半点但求一死的模样,没准你没死,这些执法的仙人就累死一大片了。   “金刚不坏身!”土皇地袛瞧着金羿,想起了昔年之时那猴子也是这般怡然自得的享受着天庭刑罚,难道这小子也炼成了金刚不坏身这样的神通,他为什么也会这佛门无上神通,难道他真是孙悟空的徒弟,先有地煞七十二变,现有金刚不坏身,若是真的,这下仙界可热闹了,搞不好又是一个大闹天宫,只是这次如来佛祖是否还能压得住那猴子,或许只有大尊才行吧。   “快看!那是什么?”   群仙中陡然传出一声尖锐的惊呼,继而一道金光自灭仙台骤然闪现,即便是以勾陈、土皇这样的高手,也忍不住眯眼望去,这一望却不免又是一惊。   红色的金羿身上,先前那件滑稽可笑的肚兜已然不见,一件金光璀璨的护甲将其高大的身躯牢牢裹住,就颗拳头大小的太阳图案呈九宫图像分布护甲前胸,太阳图案中一只小巧的金色单足怪鸟正在展翅扑飞,擎天的气势腾的一下直冲天际,那缠绕着他的九天玄铁链想来是经受不住这护甲的气势,化成无数小段,叮呤呤地散落一地。   “九阳神甲!”两人齐齐惊呼出口!   小说首发第235章:越狱天牢,仙途末路(一)   第235章:越狱天牢,仙途末路   瑶池,圣母行宫。   瑶池之畔,绝丽的天香圣母若引风垂柳般的玉立,目注池中那一汪汪清澈见底的天池圣水,似在回忆着什么。   也记不清是多少年头,只记得昔年昆仑上下,那禀然傲立的男子,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获取长生主动上门恳求大姐赐予灵丹妙药,而自己却因莫名的妒忌多番刁难于他,最后却被他一一化解,心中无端落下那忘却不了的八尺身影,自己一向平静的道心泛起一丝波澜,绵亘千古,至今不灭,自己是真的为他倾心。   更是记得,那高大的身影骑跨在那威武的金色麒麟背上,于九万里昆仑之巅,一声暴喝之后,猛的拉开那射日神弓,搭上破日神箭,只是须臾之间,便将那为害三界的金乌九子尽数射落,那是何等的英雄气概,感染自己为他动心。   可是他却在这风头最盛的时候销声匿迹,他下辖的王国也自此土崩瓦解,就连他最爱的女人也离他而去,扶摇上青天,广寒月登仙,第一次自己是那样的伤心。   时光虽逝,转瞬万载。   本以为于他再无相见的日子,可恰巧偏偏在前些时候,他却如天外来客一般的出现在群仙身侧,口口声声向玉帝讨要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个曾经抛却他的嫦娥,甚至不惜怒悖仙界首忌,在元始天尊幡下万劫不复。   目睹那盘古幡下的缤纷彩花,她的心再一次被撕裂……   可怜上天怜悯,古神保佑,他却没死,他却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虽说他从来不承认自己就是他,但我知道一定是他,除了他谁还能催动那神弓神箭,除了他谁还会让自己这般动心……   “三妹……”   亲昵而温柔的呼唤,将瑶池圣母自己沉思中唤醒,她回身过去,望着一身白纱的西王母,轻声唤道:“大姐!”   西王母深深地看了小妹一眼,有意无意道:“又在想他了?”   瑶池圣母听她之言,顿时大窘,白玉无瑕般玉脸泛起两抹桃红,否认道:“没……”,之后言语细不可闻,就连瞎子都看得出她是在骗人。   西王母苦笑一声,面色倏然肃正,正经道:“三妹,我方才路经凌霄殿,得知一个消息,是关于那人的。”   天香仙子眉头微皱,看着大姐的脸色,莫名的心头一慌,道:“什么消息!”   西王母面色冷然,语焉不屑道:“方才群仙正在议论,金羿神君色胆包天,公然胆敢在通明殿盛宴之上,乘陛下群仙不在之际,色欲大发,侮辱月狐心宿,宣淫于众人之前,藐视仙界第一禁忌,已被玉帝诏令灭其魂魄于灭仙台,想必这会估计……”   瑶池圣母已听不清西王母后面的话,她娇躯狂颤,面色苍白无色,颓然坐于地上,口中不断的叨念着‘不可能!’,继而飞奔而出,夺路灭仙台,却浑然不知那贝齿轻咬间,来回的节奏大乱,已咬得她红润的樱唇绽出一缕殷红的血丝……   **********************************************************************************   妖界,花果山,水帘洞。   孙悟空身披虎皮,翘着二郎腿,眨巴着一双金光闪闪的火眼,细细得听完东岳大帝的话,一张嬉笑无常的毛嘴雷公脸上满是严肃。   他并非畏惧仙界,实乃此番金羿所犯之罪责实在太大,禁欲首忌乃是三清大尊所立,自己若是为此再闹一次天庭,估计就不会只是请来释迦摩尼了,一个搞不好,把那三个老家伙弄出来,自己多半也得搭进去。   况且自己的身份特殊,也不好贸然出手,一个弄不好,估计就会使仙佛妖界三界提前开战,真是棘手金羿小子,你当真是精虫上脑,色胆包天啊,比起老子当年还要有个性。   “大圣,不知可有对策相救金羿神君?吾等兄弟与神君相交,知其并非好色之人,想必其中定然有诈,还望大圣多多显灵,方可救神君于此难之中。”东岳大帝面色恭谨,语态至诚。   “显灵个屁,木老头你少来这一套,老孙不吃你这一套,老子很久没去天庭了,今番就去会会那玉帝老儿吧。”他话音一落,但见金光一闪,‘猴’已杳去无踪。   “大圣等等老儿我……”声音拉得老长,但是猴子却是听不到了。   *************************************************************************************   浩天金阙,凌霄宝殿。   玉帝、群仙分班列立,一个个愁眉苦脸,好似天庭就快被人攻下来了一般。若是有人知道这些神仙犯愁的原因,定会捧腹大笑一通,来个唱诺:“神仙者不过如此也。”   他们正是为了不能处死金羿而大犯愁眉。   玉帝一扫群仙,询道:“众位爱卿可有何高见齑灭淫贼金羿?”   群仙面面相觑,庶无良策,试问连天庭数十亿年祖传下来的诸般刑罚都用上了,却是丝毫无效,自己还能有更好的方法吗?   左侧末端,一位方自飞升不久的白发老仙,见群仙讶然,一时心有侥幸,出班奏道:“陛下,金羿既然不惧诸罚,不知可否将其置于老君炉中炼炙七七四十九天,集炉中神火之威,定可将其化为虚……无……。”   他瞟眼瞧见众仙传来的一道道戏谑的目光,不由得心慌,原本得意的想法,也不由的‘虚无’起来,难道自己错了吗?   果不其然,玉帝怒哼一声,冷眼道:“一派胡言,是不是还想再借老君炉,再次炼制一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不成,只是这次佛祖为了在仙魔大战中对付魔罗无天,闭关修炼,不知道到时候你要寡人去请谁来,难不成要请三清大尊?”   那老仙愣了一愣,旋即明了,大呼自己成仙时间少,对这些历史知之不多,怏怏退了回去,不敢面对群仙嘲笑,微微向后侧了侧头,顿时瞪大了一双老眼。   老眼所见,一点金光飙射而来,直向凌霄宝殿,南天门四大天王——魔家四将,竟然挡之不及,任由其飞射而来,眨眼便已至凌霄宝殿,须臾便上那九龙宝座之上。   金光散去,但见九龙宝座之上,赫然坐着一只猴子,头戴紫金冠,身披索子黄金甲,藕丝步云履,目泛金光,煞是威风,当真是齐天大圣美猴王,云海翻腾孙悟空。   玉帝本道是那方妖孽,胆敢来此撒野,但待看清来猴,方如那泄了气的皮球,心中苦笑:“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猴子猴子就到。”他倒并非是怕孙悟空来此捣蛋,主要是惧怕他那双精光闪闪的火眼金睛,那能看透世间万物本源的火眼金睛,不知陛下传授的变身神术,是否瞒得过去。   他壮着胆子,厚着脸皮,诺诺上台,冲着孙悟空笑道:“哎呦,原来是孙大圣啊,大圣自西游释勒,得了果位之后,还是首次来此,着实想煞寡人了。”   孙悟空撇了撇嘴,龇了龇牙,嘿嘿笑道:“玉帝老儿,你也来这一套,俺老孙来此不为别的,只为金羿一事而来,不知道玉帝老儿能否买俺一个面子,放了我那兄弟金羿一马?”   问的如此直接,玉帝哑然,群仙无言。   半晌过去,玉帝怔了怔神,道:“大圣有所不知,金羿所犯之罪实乃弥天,他也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但现在的问题却不是我等能不能赦免他之罪孽,实乃我等无能,诛他不得啊!”   他索然苦笑,倒是听得孙悟空一阵好奇,不由得打起了精神细细听了起来。   *********************************************************************************   昊天天牢,金羿望着那件与自己相伴一生的肚兜,眨眼变成了这么一件金光熠熠的神甲,还替自己挡住了天庭诸般酷刑,也是一阵苦笑。   这年头怪事特别多,自己相死却又死不成。自爆,可能吗?自己未完之事实在太多,即便是此心有愧,也决然提不起自爆的勇气来;想借助别人之手,灭掉自己这淫人清白的淫贱之躯,偏偏这神甲厉害无比,硬是他天雷烈火都是破之不去。   难道自己注定这一辈子就只有呆在这天牢之中不成?无奈得摇了摇头,金羿意趣无聊得闭上了双眼,回忆起此前的种种。   仙门蜀山的对骂上演,红霄飞剑的刹那惊艳,幽深寒潭的两小铭心,枫叶林中的死生险还;   巴山狐洞的乌龙双娇,渝州城外的合力斗魔,金山野寺内计除奸贼,云居深山上血战邪门;   太多太多的过去,如幕幕的画卷一一展现在自己眼前,齐蕙儿,冷芷雪,白语真,花弄影,水玲珑,金麟儿,娇颜梳妆,淡抹红脂,伊人如玉,静在此厢。   “咚咚咚!”   不知何时,清脆的脚步声音传来,是谁的莲足踏入这牢狱之地?   金羿自沉睡中醒来,目光所及处,一袭黑色的劲装,一张漆黑的面纱,隔绝了金羿的辨别此人的能力,但那高挑的身段,浑圆姣好的妖娆,却出卖了她。莹莹的青葱玉指,徐徐伸出,一把色泽古朴的钥匙倏然探入那巨锁之中。   “嘎查!”   玉手轻翻,钥匙青光乍闪,巨锁应声而开,牢门洞开。   她是谁?为何要救我?这劫狱之罪,非同小可!   “快走吧!能逃多远是多远,最好逃出仙界去!”黑衣女人声音极为陌生,金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何时结识了这么一位女中仙杰,犯得着为了自己不惜前来劫狱?   “仙子,金羿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又岂能越狱而出,如此一来岂不是落了个畏罪潜逃的名声?我劝仙子尽快离去,免得被人发现,到时候想走都难。”金羿自嘲的笑笑,背过身去,却是不肯挪动半步。   那黑衣仙子微微一愣,险些为之窒息,酥胸急剧起伏,显然有些恼怒,她冷哼一声,娇吪道:“人道金羿神君至情至性,今番一见却是一介傻瓜,傻的可怜,哈哈哈……”   金羿眉头微动,回身过来,冷言道:“请仙子赐教!”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道:“你但求一死,于事何补?”   金羿微微一诧,想了一会才道:“于事无补?但淫人清白,天理不容,何以再世为人?”   “好一个淫人清白,试问你何以淫人清白?”那黑衣女子反问道。   “酒后乱性方才铸成如此大错!”金羿坦言,心中不觉一动,似乎抓到了什么。   “喏!你且看看,这是什么?”那黑衣女子左手玉掌轻舒,一只小巧的酒樽悄然其上,酒樽之中少许玉液乘于其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怎么好像是我在通明殿上所饮用的玉液琼浆?”金羿有些明白了,能败坏自己一世英名,让自己但求一死的正是这杯中之物。   “再看看这是什么?”黑衣仙子右手玉掌展开,一只小巧的篮笼出现其上,篮笼之中,一对小白仙鼠眨巴着小小的眼珠四下的打探着二人,显然是有些惧怕这天牢的阴森之气。   “你看!”那黑衣女子端起酒樽,微微倾斜,将那杯中玉液悄然滴在那较大的小白仙鼠嘴上,眨眼之后,那只喝酒之后的白鼠鼻息深重,白毛倒立,猛然扑向另外一只白鼠,疯狂的耸动起来……   “我明白了,这酒有问题!”金羿目睹此景,当即醒悟过来。   黑衣仙子瞧着后知后觉的金羿,眼中满是蜜蜜柔情,春水泛滥,尽染黑纱之下的粉面桃腮。   酒后乱性,或许对凡人来说再是寻常不过,但金羿是谁,他可是拥有堪比九天神仙初期的高深法术,玉帝设宴之时的玉液琼浆,所饮之人不下千万,也未曾出现这么一出,而今番却独独应验在金羿身上,这作何解释?   若非是自己惊闻噩耗,片刻的颓丧后,当即醒悟过来,问明事情来由,急速赶往那摆宴的通明殿,也断然不会发现这其中蹊跷。   又非自己心思细腻,用这小白仙鼠做了诸番尝试,有何尝能找出那色之媒介竟然是这杯中之物,可怜金羿一世英名,就这么断然的毁在那通明殿中。   到底是谁要陷害金羿,不惜花下了如此之大的本钱,那玉液琼浆之中的燃欲之药即便是自己这千万年下来的见识也是无法辨识,想到这里,黑衣仙子心头一阵揪紧,手心浸出丝丝冷汗,但却掩饰不了她心中喜悦,急急忙忙的化身来这天牢劫狱?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这金羿呆得可爱,硬是一番大道理,逼得自己只有红着玉液再次用白鼠为他现场证实一番,弄得自己急事窘迫。   “现在神君可以逃了吗?”黑衣仙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纷繁错杂的思绪,回神问道。   金羿脸上怒色一闪,旋即摇头,道:“不成,不成。今番既然得知是有人欲加害于我,我更是应该要去向玉帝禀明,给那月狐心宿一个交代,以证我之清白。”   “咯咯咯咯!”黑衣仙子冷笑迭起,望着金羿那张方正刚毅的脸,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但细细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喜欢她这有些榆木疙瘩一般的率性。   “仙子何以发笑?”金羿惑然询道。   黑衣仙子声音一变,目泛柔光,道:“你当真以为你向玉帝澄清此事,便会有人相信吗?别忘了,若非我去得及时,估计你和那心月狐盛宴之上的饮用之物早已被人毁去,即便是玉帝相信了你,却拿不出物证,你也是百口莫辩。若是我将物证取出,定会遭群仙攻讦,说我是有意为你开脱罪责,伪造物证,到时候估计连我也会一块搭上,你也一样逃不了这含冤而亡的命运,最后还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不经意间,瞧见那黑衣仙子目中的柔光,金羿心头一慌,再闻那天籁一般极是熟敛的声音,他更是断定了这黑衣女子的真实身份,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得盯住那黑衣不放,一字一顿道:“你是——瑶——池——圣——母!”   黑衣仙子似乎也不再隐藏身份,径直取下面纱,露出他那张天香国色的玉靥来,劲装打扮下的她虽是少了一份雍容华贵,但却多了一份淡雅的美,美得令人砰然心动。   金羿见自己所言无误,当即骇然,道:“圣母可知这劫狱乃是何等大罪,为何还要来救我金羿?”   瑶池圣母淡淡一笑,对这所谓的大嘴似乎毫不在乎,拳拳道:“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话虽简洁,却在她说来,无疑终于千钧,极为吃力,言罢粉颊带起一抹羞意的嫣红,恰似那一江春水洒过的三月桃花。   无言的对视,赤城的对视,在这森冷的天牢之中,无端的刮起一阵暖风,温暖了金羿,同时也温暖了天香。   片刻之后,瑶池圣母正色道:“神君,当务之急,我看你还是逃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少,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相信你能自己还自己一个清白,现在去向玉帝陈词,断然是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金羿无言,陷入沉思,脑中思绪交错,混乱不堪。   天香焦急,美目不时外瞟,神识倏然而出,感觉这天牢四周,一有人来,即刻便将其拿下。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自凌霄殿方位传来,瑶池圣母悚然大惊,急忙唤道:“金羿,快逃,有人来了,再不逃估计想逃就难了!”   金羿眉梢大皱,狠狠得咬了咬牙,似下定了决心,抬头望着瑶池圣母,道:“圣母大恩,羿不敢忘,他日有缘再报。”   话一说完,浑身金光暴闪,九阳神甲之上,呈九宫形状分布的九颗小太阳绽放出道道绚丽的光芒,衬托着金羿伟岸的八尺身躯,看得天香一阵痴迷,这一刻他简直像极了他。   金光飞遁,旋即而出,黑影紧随,瞬息便逝。   武曲星君在凌霄殿上受不了那孙猴子一通接着一通的胡闹,便出殿领着一干仙兵天降,方自打算来这天牢之中对金羿施以酷刑,乍见金光、黑影,顿时心中一荒,暗呼一声‘糟糕’,便火速赶来这天牢之地。   放眼看去,守牢的仙兵天降,赫然倒躺一地,尽是呼呼大睡起来,想来定是中了‘瞌睡’一类的仙术,他心中挂牵,也不再此久留,心急火燎般的进了天牢,见捆锁金羿那间特别加持的囚室此刻已是人去牢空,杳去无踪,顿时冲了出来,对着那贪睡在地天降一顿狠踢,驾云而去,直向凌霄宝殿报信去了。   *************************************************************************************   凌霄宝殿。   玉帝满脸尴尬,群仙一个劲得憋着气,涨得一个个老脸通红。   孙悟空在玉帝九龙宝座之上,或做或站,或跳或闹的,把这仙界至尊弄得哭笑不得,他自道明了来意,玉帝自是不允,那猴子自是不甘心,却不敢乱来,就在玉帝龙座之上,赖着不走,这一闹一站的便真个耗上了。   群仙也是憋苦啊,这玉帝不散朝,自然自己也走不了,就这么一看我,我看你,松松垮垮,吊儿郎当,横七竖八的乱站一通,这偌大的仙界至尊之地却因这猴子的到来的给弄得乌烟瘴气。   “怎么样,玉帝老儿,可是答应俺老孙的要求了?”孙悟空猴眼滴溜溜的一阵乱转,谐问道。   玉帝整了整有些发僵的脸颊,神色严肃,一副大义禀然的样子,道:“我说大圣,你都问了七百二十遍了,都说金羿所犯之罪,实乃太大,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哦……”孙悟空长长的吁了一声,双目一闭,不再出声了。   “报!”   正当玉帝、群仙焦头烂额之际,武曲星君火烧屁股一般急匆匆赶了进来,冲着玉帝单膝跪倒,道:“禀告陛下,淫贼金羿越狱!”   此言一出,群仙大哗,玉帝大惊,孙悟空也是一阵大愕,一屁股自那龙座之上跳将起来,冲到武曲星君身前,双手将其一把拽起,尖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得出来,这武曲星君有些惧怕这猴子,唯唯道:“回禀大圣爷,淫贼金羿越狱潜逃!”   “啊?哈哈哈哈,逃了,逃了!”孙悟空半晌才反应过来,冲着那凌霄殿外飞去,心中补了一句,‘小子逃得好,逃得妙,逃得呱呱叫,免得老子在这殿上和这帮龟儿子紧耗。’   玉帝、群仙见孙悟空走了,才回神过来,大大的喘了口气,拭了拭额头上的汗迹,这个老祖宗终于走了。   玉帝整了整衣冠,端坐宝座之上,一拍手中玉令,道:“李靖、武曲何在?”   托塔天王李靖、武曲星君齐齐出班跪道:“臣在!”   玉帝道:“朕令你二人令五万天兵天将,携哼哈二将、千里眼顺风耳、二十八宿,四大天王,五德星君、巨灵神即刻捉拿金羿。”   “臣遵旨!”李靖持了玉帝诰令,点兵招将抓贼去了!   “太白金星何在?”玉帝又道。   “老臣在!”太白金星心中一慌,该不会陛下叫自己带兵去抓金羿吧,自己这把老骨头可不是那块料啊。   “那金羿得传孙猴子不少神通,唯恐李天王有误,让那贼子逃匿,朕赐你八骏神驹即刻去梅山一趟,命二郎显圣真君即刻起身捉拿金羿,不得有误!”玉帝再搬一旨道。   “老臣遵旨!”太白金星风风火火了‘逃’了出去,生怕玉帝改变旨意要他带兵一般,话又说回来,自己可与金羿有点交情,这兵戎相见的事自己还是不沾边的好。   “东华上仙何在?”   “贫道在!”东华帝君微微一愣,继而明了,出班列道。   “朕知金羿曾有师门立与你之辖地,着令上仙将其师门蜀山中人尽数拿下,不知上仙可有难处?”玉帝冷然道。   东华帝君心中好笑,若非自己见机得早,早有准备,估计此刻多半已经为玉帝驱使去做那‘扣押人质。逼人就范’的丑事来了。   他面犯难色,似笑非笑道:“陛下,自金羿犯事已经些许时日,下仙界金羿原来的师门,再得知他犯此大罪,唯恐祸及己身,故已将他逐出师门,是以金羿在仙界并无师门,叫贫道如何去拿人。若说真正有关系的人,想来也只有大圣一人而已?”   “这……”玉帝有些犯难,想不到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看来这扣押人质的事是干不得了,便道:“既如此,着令上仙严加看管,若这蜀山中人循规蹈矩便也罢了,若是有意包庇贼子,定灭其满门,为其袒护者,同罪论之。”   “贫道省得!”东华帝君暗呼一口气,心道:“金羿小哥,老朽只能帮你这点了,至于你以后怎样,就看你造化了。”   与此同时,龙座之上的玉帝也是一阵得意,暗呼:“逃吧,逃吧,看你金羿如何逃得了我这天罗地网,你的仙途已经走向了末路……”   看书網小说首发第236章:龙吟九霄,风云再起   中仙界,青龙圣域。   青龙王斜靠王座之上,双目微阖,打着盹儿,他实在是有些倦了,每次仙魔大战将近之期,便是他所辖境内大量神兽失踪之时,千万年来都已经成了潜在的规则,即便是身为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的四大圣兽之一的他面对此番情景也是无可奈何,唯有约束境内的神兽不得外出,尽自己的力量庇护那些下属,免得他们在仙魔大战之时,沦为替死坐骑。   瑶姬婷婷坐立在青龙王侧首,目含秋水般盈盈扫过青龙王那张满是坚毅与疲倦的脸,不觉的轻声叹息了一声。   青龙八子分两排落座于青龙大殿之上,他们是来与父亲商量大事的,然而八子目睹乃父尚在休息,均不再出声,任由青龙王休息,毕竟作为儿子他们也知道父亲的不容易。   蓦然,王座之上打盹的青龙王,微阖的双目陡然睁开,目中神光闪烁,耷拉的青色虬髯纷纷张立起来,全然一扫方才的疲惫,看的瑶姬九人一阵紧张,莫非父亲又感应到有仙人私入我境,捕捉神兽不成?   瑶姬琼鼻微皱,柔声道:“陛下可是有仙人私入我境,欲夺神兽、仙兽不成?”   青龙王面色一整,浅浅笑道:“爱妃所言差矣,是有仙人私入我境,但并非是为神兽、仙兽而来?”   龙之九子老大囚牛疑惑道:“来青龙圣域不为神仙兽,那又为何而来?还请父王示下?”   听他出言相询,青龙王面上笑意倏然全收,肃然道:“方才我神游中仙界,才得知此人来此的目的,若我没猜错,他是逃命而来,走大家随我一并去会会这位客人,顺便也看看老九!”   “老九……”瑶姬、八子齐齐讶然,顿知来人是谁了。   金羿驾驭金云,埋头狂奔,也不看方位,一如那无头的苍蝇一般。既然得知是有人陷害自己,那先前那副但求一死的明志是不能乱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天,我金羿定然会查出这陷害之人,到那时在向群仙、玉帝解释吧,哎,只是不知师门怎样,师祖他们是否黯然,玉帝会不会派人收押他们,那可是我唯一的牵挂了。   还有就是瑶池圣母——天香仙子,她为何甘愿犯这等大罪,前来天牢搭救自己,难道不怕为人发现后落下一个身败名裂的凄惨下场。   陡然间,金羿心神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一双脉脉柔情的美眸,那两道柔情似水的目光,那是瑶池圣母望向自己时无意间所露出的。   金云划过天穹,瞬间进入一片青山绿水的世界,视线所及处,这里少了仙界的氤氲缭绕,雾气蒸腾,却多了一分纯自然的美丽,绿树红花,交相迭印,走兽飞禽竞相奔飞,怡然回归到了人界,眼前的美景不由得让金羿看得呆了一呆。   片刻的失神,金羿旋即恢复过来,自己现在是在逃命,可不是游山玩水的时候,再者,这里的走兽飞禽,体内灵气充盈,显然都是神兽仙兽,能够同时拥有这么多的神兽仙兽,此间主人定然在仙界的地位不高,没准自己这无头苍蝇钻进了玉皇大帝的仙兽园了还不知晓,得速速逃去。   他急忙掉头,欲转身离去,却在此时,眼前青影一闪,九男一女跃然横空,恰恰挡在了他掉头逃逸的前方。   金羿情不自禁的瞧着那居中男子,头戴青色王冠、身着青色王袍,剑眉高鼻,俊面长身,额头之上,一对青色的龙角闪烁着淡淡的青光,他矗立空中,如那风中的浮云,浑然一体。   灵识卜一感应,顿时大吃一惊,这居中男子体内灵力充足,而且那灵力怪异至极,彰显着洪荒苍茫的荒凉之意,扑洒着一道道古朴的气息,绝非一般的仙灵之气可以比拟,即便是勾陈上帝这样的仙界顶尖高手也没有如此古朴的灵力。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那居中男子冲金羿拱了拱手,道:“老夫盘青,见过金羿小友!”   盘青!青龙!四象圣兽之一,原来这是仙界青龙圣域,还好不是玉帝的仙兽园,心中不免松了口气,旋即微微又提起神来,满含警惕得望了青龙一眼,道:“原来这是龙王陛下的圣域,小子失礼,冒昧闯入。”   青龙王朗声一笑,浑不在意,深深得看了金羿一眼,诚恳道:“金羿小友太客气了,你替老夫照顾老九如此之久,老夫感激至极,你来我青龙圣域实乃老夫之幸,不知老九现在何处,可否告知老夫。”   老九?金羿脑中满是问号,思绪一闪,立马想起东海之中金麟的话来,老九不就是饕餮吗?他灵识微运,臂上青光一闪,饕餮硕大的狼头龙身赫然横成于众人身侧。   它似乎还在睡着懒觉,就被金羿凭空的从那浩天神镯中给拽了出来,轻声咆哮一声,以示不满,睁开双目,猛然瞧见青龙十人,不由得微微一怔,幼时的记忆一下子充满了脑海,看着那一张张曾经朝夕思念的脸,亲人的脸,它不由得兽眼莹然,泪落狼腮。   “父王……”   青光一闪,饕餮那大胖小子的化身已然奔向青龙,一家十一口聚首一堂,相拥小泣。饕餮自幼好吃,性懒,灵识未开之际,吃人无数,神农以神鼎收之,绝此祸患,后与青龙交手之际,不慎将其遗落人界,为东海鲛贤所得,若非金羿路过险些铸成大错。   瑶姬听闻饕餮素来,已是哭的泪眼婆娑,女性与生俱来的母爱,那是博大的,即便不是生生母子间,也无可厚非。   饕餮虽是上古神兽,但他滞留人间太久,人界灵力不够,灵智发育不全,与人间三岁孩童无意,又岂会明白善恶是非,只知率性而为,饿了就吃,管他是兽还是人。遇上了金羿,在他浩天神镯中修炼,才得以潜修,灵智渐开。   “好了,好了,爱妃别哭了,老九回来了,我们一家也算是团聚了。”青龙王取出一张锦帕,轻轻递与瑶姬擦拭泪珠。   “嗯,王上说的对,我们一家团聚了。”瑶姬倩兮嫣笑,轻擦玉珠。   “父王,孩儿还有一事相求?”饕餮懦懦,有些胆怯得道,看得金羿有些诧然,想不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上古神兽还有如此一面。   “老九,你有什么就说,还用的着和父王如此客套吗?”青龙王佯装不悦,爱怜得看着幼子。   “我想去魔界看望娘亲!”憋了一晌,饕餮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青龙。   “不可!”青龙、瑶姬乃至八子异口同声,顿时将金羿、饕餮都给吓了一跳。   望着饕餮一眼的委屈,青龙慈祥得摸了摸儿子的肥头,语重心长道:“现今仙魔大战将近,危机重重,各界众人四处捕捉兽类,名为坐骑,实为护驾替身,为了圣域内臣民的安全,为父抽不出身来,你若独自去魔界叫为父如何放心得下!”   饕餮肥嘟嘟得脑袋微微一晃,望了望金羿,眼中狡光一闪,道:“父王,孩儿并没有说是一个人去啊,喏,不是还有金羿哥吗?”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魔界了?哼,有求于我就叫金羿哥,没事就降格至金羿了……”金羿心中抓狂,这小子有私自给自己制定潜逃计划了,不过细细想来,自己在仙界犯下大罪,恐怕这魔界阵营一方不去也得去了,一念及此,本想出言反驳,也只有放弃了,默认了。   望着青龙王带着询问的眼神,金羿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好,父王答应你!”青龙说完,回身过来冲着金羿深深一揖,道:“如此便有劳小友费心了,我这孩儿胃口极大,这里有些极品仙石权作食物,还望小友代收。”   他话一说完,手中青光一闪,已然多出一只青色的手镯,金羿初初一看,险些连眼睛都给跌了出来,青龙手中镯子,无论大小,色泽,还是雕饰,竟然和他手上的浩天神镯有九分相似,不用心看根本敲不出来。   短暂的惊讶之后,金羿收起青龙手镯,与此同时他手臂之上所露出来的浩天神镯,更让青龙王惊得半晌无语。   “怎么会……昔年主人的手镯,怎么会在他手臂之上?”青龙王心中翻江倒海,五脏俱翻,望着浩天神镯怔怔不语。   世人只知它是浩天神镯,然而只有四象圣兽、三清大尊、鲛神圣女知道它又名混沌灵镯,金羿在东海之中虽有此镯纳下不少极品仙石,鲛神圣女并未同行,是以未曾识得,而今番却被青龙正好撞见,试问他如何不惊?   “青龙陛下,杨戬(李靖、哪吒)奉玉帝陛下之令,捉拿钦犯金羿,还请陛下行个方便。”正当青龙、金羿惊讶之际,西面三道如雷般的震响,将众人惊醒过来。   声若惊雷,名冠六界的仙界战神杨戬之名一出,百兽齐惊,慌乱起来。盘青青眉大皱,显然不悦至极,嘴角微搓,引颈长啸。   “嗷……咣……”   绵绵的一声龙吟,如复苏春雨般滋润着百兽的心田,原本噪乱的兽禽立马安分起来,齐齐鸣啸,应和青龙,一时气势如虹,四散而去。   作为钦犯金羿,在这时却未见一点慌乱,只是静静得望着西边,似乎在等待追兵的到来。见他如此淡定从容,青龙微微颔首,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赞许,他催促道:“金羿小友,想必现今天罗阵已然在青龙圣域四周布上,若想突围唯有向下一条,从下仙界方可逃出仙界!”   “父王,下面是你的青龙圣域,金羿哥,如何逃脱得了?”饕餮急道,显然比金羿好要慌乱,他这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倒是纯然至真的表现,看得金羿感动至极。   “青龙圣域乃父王所建,父王当然有能力让他散开,为金羿小哥让条道来。”青龙王豪言道。   “王上……!”瑶姬欲言,青龙王嘴角含笑,摆手打断,微微黏合,一串古怪的口诀自他口中悄然而出。   “咯嚓嚓!”   天空之下,青山绿水间,缓缓露出一道小小的裂口,金羿冲着青龙等人,道:“陛下大恩,金羿永生不望,走,饕餮!”他话音方落,化作一缕轻烟,飘向那裂口之处,饕餮再看了看父亲、母亲、兄长一眼,转过头去,飞身跟上,一并逃向下仙界去了。   待二人离去,掐算时间,青龙王法诀再起,陡然将裂口合上,卜一施法完毕,他闷哼一声,面如金纸,补天神术,乃是大尊才能施展的,他青龙虽只是补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也够他喝上一壶了,估计得潜修百载之久,先前如此豪言壮语,却是为了安金羿、饕餮之心。   瑶姬急忙为他递上丹药,丹药下肚,青龙气色瞬间恢复如常,高声道:“走,大伙去会会天庭贵宾……”   龙吟九霄,声震圣域,六界苍穹,风云再起。   看書网小说首发第237章:陌路师门,天罗地网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下仙界,生洲,蜀山。   玄阴真人伫立山门柱石之上,仰望上界苍穹,眉宇间满是焦虑。金羿,这个曾经给蜀山一脉带来无尽殊荣的门人,却在如日中天的时候陡然跌落成仙界钦犯,第一淫贼,玉帝大怒,拨了五万人马定要将其捉拿归案,以儆效尤。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男欢女爱倘若换在下仙界或许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但金羿犯事之地却是在仙界权力中枢之地,昊天金阙圣地,又是再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对仙界四大美女、位列二十八宿第五的心宿心月狐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是可忍孰不可忍,依稀记得尚在上仙界随灵都大法师修行的长眉祖师风急火燎般驾云前来报信的狼狈样子。   “师傅!”   一声呼唤将玄阴真人自忧虑之中唤醒过来,他回首一望,但见身着白袍、头束纶巾,身背白色仙剑的李白站在柱石之下,也和自己一般,望着那白色苍穹,怔怔发呆。   “白儿,你相信金羿会是那样的人么?”玄阴真人喃喃问道,目光游离,已然涣散,他是为金羿担忧,毕竟玉帝着如此之多的仙界天兵天将布下天罗地网大阵,捉拿金羿,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或许他此刻已经再次深陷囹圄,只待秋后问斩。   李白兀自摇头,冷笑道:“金羿兄断然不会是天庭所说的那般不堪,我看多半有仙人出于嫉妒,才多番设计,想陷害于他罢了。”   “为师也是这么认为,兴我蜀山是金羿,到而今金羿有难而我蜀山一门竟然不能为其做任何事情,你叫为师如何面对金羿,面对人界千百蜀山门人。”玄阴真人声音哽咽,老泪纵横,他真的很想替金羿做些什么,来帮帮他,可是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没那个实力,若不是金羿与东华帝君交好,长眉祖师早早得知了消息,没准现今蜀山已经不复存在。   他心中充满不甘,为什么自己门派不够强大,若是换成三清门人、火云洞、抑或五庄观这样强大的门派,那背后暗害金羿之人,定然也会有所顾忌,即便是玉帝也不敢这样无所顾忌,他暗暗发誓定要苦修仙法,广收门人,将蜀山剑派发展成为仙界顶尖门派。   “呼!”   衣袂飘突之声,隐隐传来,玄阴真人也不做任何惊讶,毕竟会当蜀山顶,一览群仙过,有仙人驾云过路实在正常不过,他正欲叫起李白回山,却见那剑仙李白睁大着一双蛤蟆眼,死死得盯着上空。   “师傅,是金……”李白结结巴巴道。   “金云是吧,可能是哪位大罗金仙路经此地,怪不得如此嚣张,尽然藐视我蜀山剑派,我说白儿你得多多努力啊,把师门发扬光大,以后别说大罗金仙,就算是九天神仙路过此地,也得绕到而行。”玄阴真人敦敦教诲道,眼中充满了对爱徒的满心希望。   “不是,是金云,可是又是金羿!”李白扭了扭有些发僵的口皮,终于将话给说了出来。   “金云,金羿,啊……金羿!”玄阴真人叨念了一番,急忙回过神来,抬头望去,目力所及处,那人就在两人身后半空处,一朵金云一色青,来人正是羿神君。   “金羿兄!”李白兴奋至极,急忙驾云而起,就欲冲着他飞身了过去,兄弟情深啊,没有金羿他李白现今还是西海之上的一个流浪仙儿,又岂会有今天。   玄阴真人嘴唇颤动,胡须轻摆,但他毕竟年长,性情稳重,倒不像李白那般真情流露,只是流于心中。   两人如斯,金羿又何尝不是这样?他得青龙王之助逃出天庭天罗阵,进入下仙界中,却独独逃到这东海生洲,最后的一点奢望便是看看蜀山,看看自己的师门,自己的亲人,那是自己的根,不知道有没有受到牵连。   “李白回来,此人不是金羿乃是天庭钦犯,仙界第一淫贼,人人得而诛之,我蜀山门人亦不例外!”呼入起来的凛冽气势,将那驾云飞起的李白给生生拉拽回来,金光一闪,三人之间霍然多出一位老者。   老者白袍白发、白须白缕,满面皱纹,目中神光嗖收嗖放,一看便是大罗金仙级以上的仙界高手,肩北之上一青一紫两柄仙剑,灵力充盈,颤颤抖动,叫人望之生寒,灵动得紧,单单于此,或许还不放在金羿眼中,真正引起他的注视的是老者那两条一人来长的洁白眉毛。   长眉、长眉,此人正是峨眉开山鼻祖——长眉祖师!   “祖师!金羿……”玄阴真人见祖师现身,顿时心中大凛,这下如何是好?   “玄阴,我再说一遍这只有钦犯淫贼,没有金羿!”长眉冷哼一声,叱了玄阴一句,转动了佝偻的身影,深深望了金羿一眼,蓦然,目放神光,紫青双剑倏然出鞘,一对长眉也不甘寂寞紧紧相随,束向金羿。   “祖师……”玄阴、李白齐齐呼唤,却唤不回长眉的绝然出手!   金羿心中一冷,旋即释然,自己可是天庭钦犯,比之瘟神扫把星还要可怕,谁愿意招惹自己,长眉祖师此举定是出于护卫山门,又岂能怪罪于他。   自己此番是打探亲人,既得知师门无恙,再无留恋,五行神力鼓胀,澎湃气势暴涨,无声无息间荡开长眉紫青双剑和一对老长老长的眉毛,五彩神光一闪,悄然消失在三人眼前。   长眉真人望着金羿方自离去的身影,收回紫青双剑,微微叹了口气,道:“玄阴、李白,我们回山!”,心中却暗暗愧道:“金羿保重……”   *********************************************************************************   茫茫东海,一望无尽,柔柔的海风,和煦的暖日,粼粼波光上一片淡淡的残影,随波摇曳,弯弯曲曲,绘出一副凄美的背影。   这是东海之中的一处无名的巨石,金羿独自站于巨石之上,短暂的休息片刻,片刻之后,他将起身,继续逃亡,这一路逃来,有千里眼、顺风耳、啸天犬等天将神兽在,他是无所遁形,几次都险些陷入群仙围剿之中,若非他实力不弱,兼之有九阳神甲护身,扶桑神果果腹,极品仙石补充,超强灵识探路,估计早就被拿下了。   即便是这样,他毕竟是还是累得不行,不得以按下云头,休息一刻。他的下一站,佛界,毕竟佛界之中还有玄奘师徒,佛界里戒杀生,自己以佛界为跳板,再遁入魔界,逃离仙界阵营,这样一来,即便是玉帝又岂能奈我何?   曾经沧海已成空,千古盛名只一夕。   待到他朝了因果,重踏金阙凌霄天。   金羿轻轻踢了踢巨石,驾云又起,天际划过一丝金色流光,直射东方。   金羿提起十二分精神,细细感应着四周一切,稍稍一发现天兵天将,则调转方向,迂回奔袭,绕道前进,几番下来却是极为受用,屡屡将数万天兵抛却脑后,若鳅鱼一般滑溜得很,气得李靖父子、武曲星君暴跳如雷。   远处,蓬莱仙岛露出它神秘的一角,依旧美丽,依旧神秘,遥想昔日自己曾来此寻找百花仙子,只为金童宁死之前的一番遗嘱,到而今旧地重过,不免心中万千感慨,百花仙子下落无知,自己却又因时不得不离开仙界,金童啊金童,我金羿何年何月才能让你瞑目,愧杀我也。   无端的刹那,氤氲的缭绕仙气中折射出屡屡白色的仙光,仙光中寒气森然,透出股股沁人的杀意。   “糟糕,有埋伏!”金羿暗呼一声,急欲转身逃离。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之声并起,如雷鸣、牛哞般自岛上、空中齐齐传来,强大的声波撼人心脾,震耳欲聋,即便是金羿这样拥有九天神仙初期实力的超级高手,也不由得凛寒,心中憋气急欲爆裂开来,急忙顿住身形,运转神力,闭绝听觉,不去听那战鼓之声。   但他想如此,却并非能够做到,那战鼓之声却死死的盯着他,声波道道,震得他目眩人晕,几欲栽下云头去。   然而,吃惊之人并非他金羿一人,李靖、哪吒、武曲星君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要知此次为了捉拿金羿,天庭可是下足了本钱,特意赐下四台仙魔大战时才能动用的雷夔战鼓,相传这雷夔战鼓乃是昔年上古之时轩辕圣皇为了战胜当时还是神魔而非大尊的蚩尤,取上古神兽夔牛之皮、雷兽之骨而炼制,共有八面,想不到今番却用了四面,而那击鼓之人,正是李靖手下大将,南天门四大天王魔家四将。   魔家四将跟随李靖多年,一身本事也是大罗金仙后期,离九天神仙只有一线之隔,四人联手即便是九天神仙初期的高手也是未必能敌,今番四人以雷夔战鼓为媒介,布下困神鼓阵,却只能将其困住,而不能将其当场震晕,实乃罕见,这一惊不可谓不小?   “淫贼金羿,今番你已入我军天罗地网之阵,还不束手就擒,还待何时?”武曲星君越众而出,指着金羿,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看的李靖父子一阵鄙夷。   久久的无声,唯有战鼓累鸣,数万的天兵天将,自上而下,将金羿团团围在中央,远处看去,就像是半空中一颗巨大的球,而金羿便是球心。   “哗!”   骇然的暴喝,自己金羿口中骤然发出,声音洪亮,如木鱼声中的一记晨钟,魔家四将修为仅有大罗金仙后期,控制那并未与己融合的雷夔战鼓实乃耗力颇巨,时间一久便力有不殆,被金羿询个破绽,以啸声击退。   “噗!”   魔家四将,金羿五人齐齐喷了一口鲜血,鼓声、啸声全止。兵戈现,寒光闪,一时间,东海蓬莱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小说首发第238章:血花蓬莱,璀璨妖艳   黎明前夕的蓬莱仙岛,晶亮夺目的金星熠熠生光,播撒下的晨星光芒,渲染着晨曦的仙灵之气,别样的飘渺惬意。然而今朝这与桃园虹练,四圣朝霞齐名的蓬莱胜景却并没有让仙人们多瞄一眼,更遑论那随性赋诗一首,做词一曲!   天地间喊杀的震天气势,欲溃耳聋的雷夔鼓声,早已惊起夜宿仙禽,早起的鱼儿,无数仙人纷纷驾云而起,遥遥观望这球体形状的天罗地网,以及那球心之处那个鄙夷天下的伟岸身躯。   肤色如昔的古铜,如雪斑白的银发华丝,以及那眼中所爆射出来的强悍气势,深深的震撼着仙岛无数仙人。   这一幕,何曾的悲壮,何曾让人泣血。   “众位仙友快看,是那淫贼金羿!”也不知是人群哪位仙人道出真相,继而群情炸开,如蜂巢遭捅,嗡嗡不绝,久久不能平复。   这样的淫贼,古往今来,当此一家,别无分号。可是怎么隐隐之中又有些不对,前不久仙界传言,金羿神君为救乃妻,长跪丹君观外,情感动天,怎么今朝才短短的时间内,这个天字第一号的仙界情圣救径直堕落成了天字第一号的淫贼,这样的反差即便是再糊涂的人也能从中嗅出一种不寻常的味道。   阴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只是是谁主宰了这个阴谋,胆敢如此胡来。   乱遭遭的人群中,两道清澈的目光透过氤氲,穿过外围的天兵天将,直直得落在金羿身上,却再也没有离开片刻。   “金羿淫贼,汝已落入天罗地网中,还不速速束手待捕,更待何时?”李靖手执玲珑宝塔,领哪吒、武曲越众而出,虎目圆睁,怒啸金羿。   金羿斜眼冷看,目光凌厉而深邃,随手拭去嘴角残血,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纵声狂笑道:“想不到堂堂仙界护法天王,尽然也和一介凡夫别无二般,十足的一个糊涂蛋!”   他肆意出声,口无遮拦,加之神功盖世,这一声若炸雷一般,遥遥传出,听得群仙诧异不已,对金羿这番胆色更是多了一分佩服。   李靖面色猪肝,旋即释然,道:“淫贼,死到临头还想趁口舌之利,来人啊,速速将他拿下。”   魔家四将等一干天将见主帅下令,齐齐请命,救要上前合力擒住金羿,毕竟金羿实力摆在那儿,谁也不敢独自前去。   “哈哈哈哈,仙界兵多将广,擒我这个小小的罪犯,玉帝竟然舍得花如此本钱,当真除却三清四御五老之已无人乎?”金羿见群仙前来,却丝毫不动,纵声狂笑,继续冷嘲热讽。   “好,金羿,今天念你有伤在身,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胜过吾儿,我就容半柱香时间与你潜逃,但仅仅只有半柱香而已。”李靖轻抚胸口,不再与金羿多话,冲着哪吒微微点头,示意他出战擒拿金羿。   “得令!”哪吒领了父命,脚踏风火轮,身披混天绫,手执火尖枪,徐徐朝金羿飞来。   金羿心中一叹,取出仙器吴钩,淡淡得看着哪吒,虽然他与哪吒毫无交情,但得自孙猴子那儿的消息,打他心里其实还是不愿与哪吒交手。   无声的对视,一个白发飘然的青年,一个是黑发缠叉的少年,一个是身高八尺的擎天巨汉,一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   无声的气势,陡然的高涨,青丝白发自轻舞飞扬,徐徐转化为狂曳飙洒,两道目光若实质一般撞击一起,无声中爆发出朵朵绚丽的火花。   五彩神光交相盘桓,脚下金云腾腾翻滚,金羿若大海中一颗洪荒的巨石,伫立不动,气势陡升,死死地盯着这个成名于封神大战时的阐教门人,元始天尊得意徒孙,佩服之色溢于言表。   哪吒心中惊讶却更甚金羿,传言金羿神君飞身仙界不及一载,修为提升之快,旷古绝今,昔日耳闻他诸多事迹,原本以为是仙人以讹传讹,殊不知今朝才知传言何曾及事实,打起十二分精神,长啸一声,陡然化出两头四臂,分执金砖、火尖枪、混天绫,身化离光,径直取向金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见爱子卜一上来救使用三头六臂的绝招,李靖心中震撼无以言表,他清楚记得自己上一次看见老三使出这门神通还是再两年之前,而当时老三的对手却是现今的斗战胜佛。   昨日仿佛重现今朝,难道金羿真的如此厉害,即便是再受伤之下,也逼得老三如此慎重以待,其实他心中哪里知道金羿五行神力给与哪吒的压迫感,又岂是仙灵之气所能比拟,他不小心应对,行吗?   交织的青影红光,擦出道道轻微的撞击声,看似没有恐怖的气势,其实只要是高手都知道此刻二人的战斗才是最为凶险的,那轻微的撞击声乃是两人一处及分所造成的,纯粹的试探,越是如此方显两人实力之间的差距微小,越是差距微小的对决,凶险越高。   “天王勿忧,金羿先为雷夔战鼓所伤,定然不是三太子的对手。”武曲星君看了一眼焦急的李靖,出言安慰道,心中却冷哼不已,李靖啊李靖,你也忒托大了,万一金羿胜了怎么办?真要你容他半柱香时间逃亡,若是出了变数怎么办?还好二叔有先见之明……   “话虽如此,但金羿也非善于之辈,还是我低估他的实力。”李靖有些懊恼,这金羿真是难缠,天罚都杀他不死,吒儿虽然神勇无匹,本无可担忧,但自交战起,仙心却不争气的猛跳。   果然不出武曲星君所说,随着交战时间的推移,天罗地网之中的青红光影已然快飞出胜负,金羿所化青影渐渐变得清晰,速度徐徐下降下来,凭借着武曲星君、李靖、蓬莱三星的眼力,不难看出金羿此刻的糟糕,苍青脸色,黄浆般的虚汗,紧咬的门牙,昭示着他正痛苦支撑着,若非九阳神甲神妙无比,金羿早已身首异处。   反观哪吒三太子却是依旧精神奕奕,火光闪烁,除却少数皮外伤,他几乎于先前无异,胜负立盼将在不久后的眼前。   正当天庭众仙放心之余,那金羿所化出的青影上,九阳神甲爆发出九点耀眼的神光,青影瞬间转化为红影,比之哪吒三太子所化红影再色泽鲜艳上有过之而无不及,滔天的烈焰贲发出骇人的高温,径直撞向哪吒。   “嘭!”   闷响过后,哪吒半大孩子般的躯体掉了下来,魔家四将急忙将其接着,感觉他只是三太子无事,才放下心来,恶狠狠得望向上空。红光闪烁处,身着九阳神甲的金羿傲立金云之上,鲜血满布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群仙再次震惊,想不到堂堂哪吒三太子居然也败在这淫贼身上,这个淫贼当真是太强悍了……   “李天王,可否容在下半柱香时间?”金羿回身问道,心中却是一阵苦笑,方才以精血为引,强自聚集神力,五脏受伤颇重,若不趁此离去,十有八九救会真的交代在此。   李靖无奈得看了爱子一眼,冲着天兵天将摆了摆手,示意让开,狠狠道:“淫贼,你好好享受一下这最后的半柱香吧。”话音一落,驱云向阵营中飞去。   “李天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当着堂堂蓬莱万数仙家的面食言不成?”金羿的声音在李靖驾云之后再次响起。   李靖在云头之上,回身望去,见先前挡在金羿前方的一干天兵天将并未让行,忍不住微微皱眉,但映入眼帘的是以块雕龙的兵符后,他也无声的叹息起来。   “金羿贼子,自现在起这里天兵天将包括天王父子在内,统统由我统辖,天王答应了你可是本星君并未答应于你,所以你还是别做无谓的反抗,乖乖束手就擒。”武曲星君持着凌霄兵符,奸笑道。   “无耻!”这两字个同时自金羿群仙口中冒出,只是金羿是嘴口,群仙是心口罢了。   “来啊,将淫贼拿下,若是反抗,就地格杀!”武曲星君话音一落,径直冲向金羿,他其实早已看出金羿乃是强弩之末,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汹涌的仙灵之气,径直扫向金羿,速度之快,当属罕见,若是在先前金羿定当无视,但此刻的他却是是避无可避,结结实实挨了一记,应是被重重打飞出去。   “噗!”   高高飞起的金羿,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虎目睁裂,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疏漏了武曲星君,想不到今番自己却是载了跟斗,栽得如此之深。   “啊……”   “啊……”   ……   迷迷糊糊中,人潮的喧嚣声,哗然声、惨叫声交织一起,目光余角处,一道蓝色的身影栽偷袭挡在前方的天兵之后,急速的射到自己身前,旋即一股大力拖拽之下,自己被摇摇扔了出去,伴随着一朵金云齐齐向东而去。   “水云道长……”模模糊糊中,那蓝色身影昭显出他庐山的真面,不是那人界散仙水云道长还会是谁。   但这张熟悉的面孔上满是决然的态度,仅仅须臾的会晤后,就错肩而过。   “嘭……”   “啊……”   巨大的炸响声,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整个蓬莱仙岛上空飞起漫天的血花,璀璨妖艳之极,为蓬莱仙岛镀上了一层血色……   看書网小说首发第239章:仙界禁地,不周神山   昊天金阙,凌霄宝殿。   玉帝阴翳着脸,双眼爆睁,死死盯着殿下半跪着身子的报信天将,修长的胡须高高吹起,俊颜业已有三分扭曲。   “什么,你再说一遍!”玉帝似乎不能确定,冲着那天将厉声吼道。   天将额头汗渍狂溢,浑身瑟瑟发抖,吱吱呜呜地好长一段时间,才道:“回禀陛下,确实如此。原本李天王已将淫贼困于天罗地网之中,那淫贼虽有通天之能,奈何与哪吒三太子一战深受重伤,本以为他已是囊中之物,瓮中之鳖,随之……随之……,随之那半途居然杀出一个白须仙人,那仙人修为极高,已臻大罗金仙中期,加之又是突然发然,又是浑然不顾一切的自爆,硬是炸出一条通道,将那淫贼给搭救了出去。”   这天将也是玲珑之人,并没将李靖与金羿打赌之事说与玉帝,并非他欺君之行,实乃是在玉帝此景之下,他是没那个胆量说出,若是玉帝知晓此事,没准他自己就是第一个出气筒。   “那尔等可知那自爆之人乃何许人也?”左侧仙家中一背负巨剑的威猛道人,越步而出,望着那天将深深问道。   天将见是此人,行了一礼,恭声道:“回禀真武帝君,据查此人乃是比淫贼略早飞升一段时间的九劫散仙,道号水云。”   “哦!”群仙大哗,旋即明了。   真武大帝略一沉吟,回身冲玉帝半躬欠身,道:“陛下无需恼怒,大罗金仙中期的仙家自爆,加之事发突然,即便勾陈土皇两位帝君也不敢小觑,李天王武曲星君想必也是在这仙人自爆之下受伤不轻,实乃天意如此也。”   玉帝听了真武大帝一番解释,阴翳的脸色徐徐恢复了血色,继而再次皱紧了眉头,冷冷问道:“那杨戬,朕不是令杨戬与尔等同行的吗?”   “这……”那天将见玉帝问到杨戬,立马语塞,吞吞吐吐起来。   “说!”玉帝暴喝一声,额上青筋高鼓,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哪有昔日那副悠然自得的明君贤帝相。   天将见玉帝再次暴怒,哪里敢半分隐瞒,道:“回禀陛下,我等追踪淫贼之时,误入青龙圣域,结果青龙王百般刁难我等,二郎神君为了不耽搁玉帝大事,独自留下应酬,是以在捉拿淫贼之时,他并不在场。”   “嗯?”群仙诧异,没想到好好地一场‘围杀’,居然凭空杀出了青龙王和水云道人,硬是让那淫贼给逃了出去。   “哼!又是这条可恶的老爬虫,他真以为他是盘古大神所造,朕就不敢动他吗?走着瞧,等此次大战过后,再好好收拾你。”玉帝冷冷看了众仙一眼,滔天怒火直欲将凌霄宝殿焚烧殆尽。   “陛下圣明!”群仙心中一惊,齐齐恭维。   “还有你们,没事尽量别去青龙域惹事,凡事待大战之后再论。太白金星传寡人谕令,着二郎神速抓金羿,务必将其诛之,散朝!”玉帝喷然,拂袖而去,留下一干瞠目结舌的仙家。   茫茫东海,碧空如洗,万里苍穹,一线天水。黄色的祥云徐徐飘过天际,为万里碧装般的天空添上一道黄星。   “黄角前辈,此番能与前辈畅游东海,得益匪浅,实乃晚辈三生之幸。”黄色祥云之上,飘出几声浑宏铿锵的声音。   “敬德太客气了,老朽观你根骨奇佳,土德天生之身,是可造之材,带你畅游东海,只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个闲话之人,说起来,老朽也是有私心作祟,哈哈……”祥云之上,顿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这黄色祥云之上,此刻正有两人飘然站立,那先前发话之人,八尺昂扬,肌肉纠结,满脸胡渣,身着一身青色长衫,高挽的发髻上黑色头巾迎风招展,乍一看,活脱脱的一个猛壮士,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尉迟恭。   而他身边,则是站立一个身高不及六尺的矮小老道,此人面黄肌瘦,黄发黄脸黄须,一袭黄衫,上至头巾,下至鞋履,再至祥云,无一不是黄一色,一对黄色的发角尤为显眼,初初看去,就像是被人给渡了一层色素一般。   要说这其貌不扬,甚至有些怪异的人,乃是仙界赫赫有名的黄角大仙,九天神仙中期的高手,此人属散修一流,孑然一身,仙府黄极仙府位于四海之心,中央仙岛,是以又称:“中央黄极黄角大仙。”   也许是好运年年有,今朝到我家,尉迟恭在儿媳妇花弄影指点之下修为猛增,加之土德之身的先天优势,硬是在金羿飞升了短短的三百年不到得时间,毅然渡劫飞升,速度之快,当属蜀山自开山以来的第二人,仅次于变态金羿。   可巧就巧在,飞身之时,恰是金羿在灭仙台行刑的前天,接引仙子与金羿交情不错,虽自知帮不了他半分,但还是毅然前往灭仙台为金羿送行,殊不知她这一片红好心而引起的擅离职守,无巧不巧的却让尉迟恭自个儿飞升到了中央仙岛之上。   可是巧合偏偏接踵而至,那黄角大仙也和尉迟恭一般乃是先天土德之身,自然对这贸贸然掉到自己家门口的黑个子心存好感,若非尉迟恭自曝已有了师门,保不准这黄角仙府将会再添新丁。   自打人界之时,花弄影为了让尉迟恭早日飞升,见到金羿,也算是下了血本,将海外三岛的仙丹灵药都是一股脑的赠与尉迟恭、齐蕙儿、白语真、冷芷雪等人,可是却偏偏让尉迟恭这个粗人给拔了头筹,率先飞升,事到如今,说怪不怪,说不怪才怪。   大量的仙气积累,使得尉迟恭修为早已不只凡仙初期的级别,之所以突破不了,那是境界不够。此番道理,尉迟恭都能明了,岂能瞒过黄角大仙。   适逢黄角大仙此番也有意东游东海,是故也带上了尉迟恭,让他好好体悟一番,把境界提升上去,也乐得成人之美。果不其然,在短短的几日时间,尉迟恭豁然开朗,境界陡升,直接越过凡仙中期,达到凡仙后期顶峰,假以时日便可进入地仙之境。   尉迟恭方才才从入定中醒来,感悟自身变化,深以为然,起身盛意谢过黄角大仙,才有方才一幕。   黄角大仙瞧着尉迟恭那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不快,道:“瞧你这……”话到此处,噶然而止,黄眉一挑,斜眼看向西方。   “前辈?”尉迟恭见他神色有异,急忙出声相询。   “好强大的力量,至少是大罗金仙自爆才能做大。”黄角大仙望向蓬莱仙岛方向,喃喃自语,陷入沉思,瞬间恢复过来,运起神通,带着尉迟恭瞬移前行。   “呼!”   两个起落间,已然行了不知多少公里,一朵金云划过苍穹,若流星闪烁,刹那消逝在视线尽头。   就在那金云划过天际的瞬间,尉迟恭心口蓦地一阵揪紧,一股难以言明的心慌袭上心头,右眼一个劲地猛跳。   感受到尉迟恭的变化,黄角大仙回头奇怪得看着他,道:“敬德,是不是受不了如此高速的瞬移?”   “不是!前辈,能否追一下刚才那朵金云,我始终觉得那金云上有种熟悉的感觉。”尉迟恭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明了原委。   “哦?原来如此。”黄角大仙听他如此一说,虽然惊奇,但也不多言,径直瞬移,沿着那金云飞行的轨迹急速追去。   “呼!”   黄角大仙一个瞬移后,直直遥望后方,静静等待那金云的飞来,却不知那金云在接近之时,猛然一个转身,斜斜向北飞去,竟似有意识躲避,顿时叫二人瞪大的双眼,驾起黄云,迅速追去。   这一追,更是另黄角大仙二人吃惊不已,那金云看似缓慢,实则迅速无比,原本以为随便驾云便可追上,却不知大大出人预料。   那金云奇快无比,时而向北,时而转南,飘突不定,着实可恶。黄角大仙几番追逐之后,也是心中来气,鼓动浑身仙元,顿时黄云一瞬千里,直追金云而去。   连连的追逐,金云速度徐徐降了下来,随着速度的下降,原本粗大的金色云团逐渐缩小,渐渐的露出一个金色的人形。   那‘金人’身上斑斑鲜红,好似凭空点缀的桃花,已然占据了他大半身躯,夺目欲滴,似乎是失去了那金云的支撑,猛然坠落下去。尉迟恭见人性下坠,也不犹豫,驾云而起,直直飞了过去,显然是想将它接住。   那金红相间的人形下坠前方,一座古老的石柱悄然耸立,露出巨大的环形孔洞,一如那人界海面上探出头来的火山,只是多了一分岁月的沧桑,洪荒的古朴,少了一分喷薄的气势,炙热的熏烟。   陡然目睹此山,黄角大仙眼睛暴突,仙心狂跳,见尉迟恭已然接着那物什,已然打出一道土黄色的仙光,那仙光似有灵性一般,瞬间将尉迟恭与那物什裹住,一并向黄角大仙飞来。   恰在此时,那古朴黝黑的环形洞口上,一道黑光猛然喷出,径直击向土黄色仙光。黄角大仙见此,心中暗惊,急忙又发出一道比先前粗上数倍的土黄色仙光。   ‘啪!’   黄光、黑光相撞,黄光瞬间消散,黑光已然不依不饶继续向着尉迟恭追去,黄角大仙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再发两道黄光,妄图阻止黑光,然则仅仅是片刻之间,黑光便连破两关,再次袭向尉迟恭。   而此刻尉迟恭则是深深望着怀中的人形物什,此刻他终于可以肯定,这不是物而是人,而这人不是别人,虽然他脸为鲜血所遮掩,但却并不能瞒过自己,他正是自己爱子——金羿。望着自己的义子,尉迟恭浑然不管黑光的攻击,木然无语。   黑光追寻一段,眼见就要轰上尉迟恭,却在这时,猛地一个倒转,冲天飞起,漫漫散去,径直在空中化为八个古篆大字——‘仙界禁地,不周神山!’   八个大字仅仅只是瞬息便已消散开去,化为无形,古朴的山口依然恢复了平静,依旧散发着古老的沧桑,洪荒的朴素,若非亲眼所见,有谁会相信貌不惊人的它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本文来自看书罓第240章:二郎神君萧萧风寒   “仙界禁地,不周神山,若近三里,近者必死。”   这句盛传仙界已久的古语,今番果然应验,若不是自己反应及时,就凭尉迟恭那不及地仙的修为,又岂是方才那束黑光之敌。   相传上古之时,混沌初开之际,这不周山乃是支撑天地的支柱,后来颛顼迷恋鲛神圣女,水神共工与鲛神圣女私交颇好,早已心仪与她,见颛顼暴戾,荒淫无道,遂发动本部神兵,暴起反抗。   奈何,颛顼天庭实力强悍,共工虽有心而力不足,以大量部下的性命,最终将鲛神给救了出来,却在这不周山上旁为火神祝融所困,万般绝望之下,共工怒触不周山,引得天河决堤,洪水泛滥,借助滔天天河水势,与鲛神齐齐水遁逃逸。   虽事后共工逃往魔界,得魔神蚩尤之助成就太上无极大圆满的大尊之身,鲛神圣女更是一去无踪,自此三界不现。但不周山倒,天柱坍塌,洪水泯灭生灵无数,演绎出了第二次惨绝人寰洪荒绝曲。   黄角大仙心中感叹,暗自可惜,也不知多少年前,是什么原因让这神圣无比的顶天之柱,参天神山,变成了杀戮无穷,血腥遍布的仙界禁地,天上地狱,这是一直深藏在仙界的秘密,即便是以他成仙如此漫长的岁月也是无从得知,或许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各界大尊,才知晓这其中的谜底。   哀叹之心渐消,担忧之心又起,望了一眼此刻正抱着那血迹模糊金人的尉迟恭,那眼神中满满溢出的关怀之情,那若隐若现的慈祥脸色,黄角大仙心中一阵难受,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许多年前他也看到过这样的表情,今朝再现,他却觉得陌生而遥远。   “敬德,你还好吧?”黄角大仙轻声相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打破了这难得温景。   尉迟恭无言,仍旧静静得看着怀中的血金人。   “敬德……”   “敬德……”   “敬德……”   ……   黄角大仙也记不得自己是多少次出声了,此刻嘴唇也有些发干,但他浑然不觉,依旧轻声呼唤着。   良久,尉迟恭动了,只见他右手上蓦地腾起一层次黄光,黄光柔柔,如一缕轻纱,淡淡的扫过那血色斑杂的金人,顷刻间血迹尽收,露出了这金人庐山真面。   白发三千,随风轻摇,古铜色的皮肤,在金色战甲的映照下,闪烁着别样的风采,粗大的双手上伤痕累累,但凡暴露在战甲之外的肌肤一无完整,猛睁得双目里,一道淡淡的人影却是经久不散,细细一看,那是一位白发道人的面容。一张长得老大的嘴巴里,丝丝血迹徐徐浸出,有说不出的诡异,更有道不明的惊异。   “羿儿,义父终于找到你了!”半晌,尉迟恭终于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先是欣喜,继而悲愤,他怒啸一声,震得云层翻滚,海波阑轩。   “是谁,是谁杀了你,告诉义父,义父定然为你报仇,誓必将他挫骨扬灰,抽筋扒皮。即便是现在不行,那么就一千年,一千年不行就一万年,一万年不行就一亿年……一亿年……一亿年……”滔天仇恨的烈焰,自他沉稳的双眼中爆射而出,眼睛业已变得通红,根根黑发倒立擎天,一副遇佛杀佛,遇仙斩仙的样子。如此情景,看得那黄角大仙大惊,急忙飞身过去,朝尉迟恭打出一道灵诀。   片刻之后,尉迟恭气息恢复了平稳,眼中红芒渐渐消退,清醒过来,惑然道:“前辈,我刚才是怎么了?”   黄角大仙苦笑一声,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刚才你看了这人后的样子,分明就是走火入魔的征兆,要不是有小老儿在此,估计你小子已经心魔攻心,万劫不复了。”   尉迟恭听完了黄角大仙所说,却并没对这其中凶险表示,过多的后怕,淡言道:“要是我万劫不复能够换回羿儿的命,我宁愿心魔攻心。”   “羿儿?你是说你怀中之人乃是你要找的义子——金羿!”黄角大仙心中诧异无以言表,想不到他们父子重逢,居然是此番情景。   还好黄角大仙独行独居,对外间事物知之甚少,若是不然,当初尉迟恭向他提及金羿之时,他就不会断然不知了,更不会又现今这番淡定从容了。   “是的,他就是我的羿儿。”尉迟恭重重得点了点头,陡然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黄角大仙,砰然跪倒云层之上,重重磕了三头,泣声道:“前辈神通广大,晚辈恳请前辈救救吾儿。”说着说着,又是一头磕了下去,言真意切。   黄角大仙成仙多年,今天给他的感悟却是最多,颤声道:“敬德请起,姑念你这份心,老夫今天就帮你一把。”   他话一说完,自尉迟恭手中接过金羿,将其与自己盘膝对坐,道:“事不宜迟,敬德为我护法。”   须臾之后,土黄色的光芒包裹两人,九天神仙级的纯正仙源灌注金羿体内,道道红光自金羿体内徐徐溢出,先浓后淡,继而消失不见。身上伤口,在这些红光消散之后,渐渐合拢,生肌。   时间流逝,一分一秒,尉迟恭此刻却是那热锅上的蚂蚁,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却是比他在轮回中走上一遭还要痛苦。   “呼!”   黄角大仙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用衣袖拭干了额角的汗水,缓缓站起身来,惊道:“好险好险!幸亏金羿小哥天赋异禀,所修功法实乃老朽生平罕见,才能幸不辱命,略尽绵力。”   尉迟恭听他说起前半句时,险些晕倒,后有听他补充后句,才从晕倒中昏倒,是高兴地昏倒,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即便是仙人也受不了。   原来金羿与哪吒本在伯仲之间,加之他先前为雷夔战鼓音波神通所伤,本就输了哪吒一筹,若非如此,那李靖又岂会答应他单斗哪吒,除非他脑子出了问题还差不多。   与哪吒相斗之后,金羿更是震撼其神通,被逼无奈之下,以精血为引,催动五行神力,打败哪吒,别看他外表风光,其实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自己也吃了哪吒三枪两绫一金砖,打得他浑身血肉模糊,五脏六腑重伤,这些正是他体表伤势来源。他敢如此豪赌,为的就是逼李靖在大庭广众之下应诺,谁知中间却杀出一个武曲星君来,上演了一出临阵易帅的大花曲。要不是水云舍身,以自爆之力,祝金羿逃离,估计此刻后果实难预料。   先前那金云飞速如此之快,正是水云自爆之力所致,至于金云飞行变向则是水云附在金云之上的一丝灵识,只是这灵识极为坚韧,即便是水云道人自爆身死,也不立时散去,整整存在了如此之久,直到先前才完全消散。   此番道理,即便是黄角大仙也不能尽数明了,更别说尉迟恭了,这一切的一切估计只能金羿才能深切明了,除此之外,别人根本无法体会得到。   “咳咳……”   沉闷的咳嗽声响起,尉迟恭两人脸色大喜,虽然这咳嗽声着实难听,但尉迟恭看来却无疑更胜仙曲万倍。   “羿儿,你醒了!”尉迟恭喜极而泣,老眼婆娑。   “哦……”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金羿睁开无神的双眼,自眯成的眼缝中,看到了那张熟悉无比的胡渣黑脸,艰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义父,水云道长啦?”   “水云道长?他不是九劫飞身了吗?怎么了,你见到水云道长了?”尉迟恭显然没适应金羿的语言跳跃,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快,快……,义父,快逃!”因为激动,牵扯着刚刚愈合的内腑伤口,陡然喷出一口鲜血。   “羿儿,你说什么荤话啦!有黄角大仙前辈在,我们为什么要逃,要是你仇家追来,义父正好要为你报仇啦!”这倒并非尉迟恭大言不惭,实乃处于关心。常言道:“关心则乱。”乱来乱去,也不顾不得看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义父,就当羿儿求你了,快逃吧!等逃离了仙界,羿儿再告诉你详情,好吗?”金羿见尉迟恭如此执着,心下感动,但他却是清醒得很,自己现在的情况,再不逃走,万一追兵来了,自己和义父定然是百死无生。   “逃离仙界!羿儿,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要逃离仙界?”听金羿如此一说,尉迟恭也不再脑子发热,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旁的黄角大仙也是忍不住皱眉,直觉告诉他,这眼前的青年,不似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汪汪……”   “哩……”   “唏呖呖……”   震天的犬吠声、鹰啼声、马嘶声,响彻天空,原本平静的海面陡然刮起阵阵罡风,明媚的晴天赫然阴云翻滚,绝强的气势铺面而来,压得众人啜不过气来。尉迟恭修为较低,在这滔天的气势之下,业已冷汗长流,只凭着意志,没有被压倒罢了。   黄角大仙见此,浑身气势爆发,为尉迟恭挡去了那滔天气势,冲着那犬吠声处,拱手一礼,道:“此处荒凉,不知是哪路仙风高挂,居然把二郎神君给吹了来,黄角未曾远迎,失敬失敬!”他话虽说的轻松,心中早已五味杂陈,暗道:“乖乖,金羿小子,你的仇家不会他吧!”   “哼!黄角大仙,本神君现在没时间陪你客套,乖乖让开,等我抓了这淫贼小儿,回去复命,再和你慢慢客套客套。”声音洪亮,直透九霄,三人循声望去,但见来人,玉面俊容,长发飘逸,身着清源妙道白仙甲,头戴九天战神冠,手持三尖两刃刀,披风招展,身后神禽扑天鹰,身前神兽哮天犬,座下神驹银合马,一人三兽迅速赶来,不怒自威,尤其是二郎神额头之上那倒立的一抹鲜红,正是他个人象征——能看透万物的天神眼,放眼仙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义父,快逃!”金羿急忙催促道,脸色业已发白,二郎神实在太厉害,比之当初金袍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出道至今,唯有在孙大圣身上才有此零星感受,看来仙界战神实乃实至名归。   “嗯!”尉迟恭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牙催云,向着那不周身上方向逃去,这一刻他也顾不得什么仙界禁地,只知道一个字——“逃!”   “哼,找死!”杨戬冷哼一声,气势陡涨,手中三尖两刃刀划过天际,一束金色闪电飘然击向尉迟恭。恰在此时,一道黄光猛然自黄角大仙身上爆射而出,和那闪电撞了正着。   “咵嚓!”   黄光不敌,须臾便破,金色闪电越过虚空,直直打在尉迟恭身上,顿时绽放无数血花,弥漫起一股浓浓焦臭。   “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不周神山上空,黑光再现,陡然裹住金羿与那焦黑的尉迟恭,一并吞入那古朴苍茫的山口。   风,悄然吹过,黄角大仙额边再次淌下两道冷汗,不是被吓出来的,而是急出来的……   “汪汪……”   “哩……”   “唏呖呖……”   犬吠、鹰啼、马嘶再次奏响,伴着那惨叫声,别具一番凄凉,萧萧风寒……   本书源自看第241章:斧盾干戚,刑天肉身(一)   第241章:斧盾干戚,刑天肉身   “不……”   “不……”   接连两道悲声响起,一道来自金羿,一道来自黄角大仙,久久回响,萦绕耳畔。   随着黑光消散,金羿、尉迟恭二人全然消散在眼前,黄角大仙浑身颤抖,望着二郎神的眼中全是愤懑,却碍于实力悬殊,终究是敢怒不敢言。   “黄角大仙,你可知本君是奉玉帝圣旨捉拿淫贼金羿,你方才行为,本君完全可以将你与淫贼同党论处,但念你修为不易,姑且放你一马,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来中仙界灌江口找我便是,本君随时奉陪。”二郎神语气森冷,额间天神眼猛然睁开,滔天气势将黄角大仙罩住。   黄角大仙处于二郎神气势压迫之下,顿觉浑身毛骨悚然,寒意飙升,整个人仿佛赤裸一般,根本混无隐秘可言,但他毕竟是九天神仙级的高手,碍不下面子,冷哼一声,驾驭而去。   看着黄角大仙远去,杨戬叹息一声,想不到自己多年修心,今朝却还是犯下了杀戒,而且对方还是仅仅只有凡仙后期的小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定然会成为七界笑柄,哎,玉帝,那金羿仅仅只是一个淫贼吗?为什么自己看到他那最后的眼神时,心中绞痛难受,这种感受从来没有的……   “淫贼金羿,已然坠入仙界禁地,不周神山之中,必死无疑,本君自会灌江口,叫玉帝没事别来烦我。”杨戬一夹银合马腹,神驹嘶鸣,扬蹄飞翔,瞬息不见,留下那一道声音,让后来的一干天将好回去交差。   原来杨戬本是玉帝亲外甥,早年玉帝因其妹玉瑶仙子触犯天规,将其压于桃山之下受苦反思,后来杨戬修成八九玄功、九转元功、无穷妙道三大盖世神通,终于劈山救母。但和舅舅玉帝之间芥蒂已生,居于灌江口,绝不踏足凌霄宝殿,有诗为证:‘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   当玉帝在凌霄宝殿上得到一干仙将回复,欣喜无比,当即摆宴庆贺,急急忙忙遣人像那心月狐道与此事,殊不知却只是换来心月狐淡淡的怅然叹息,兀自在仙府中一语不发,只是看向那不周神山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间事总是这样,几家欢喜几家愁,下仙界蜀山派,白眉老道、玄阴真人等人得知金羿身死时则是全派哀悼,几代泣泪,看得勾陈、西海五老、东华帝君、四海龙王等人感动不已,他们是绝不相信金羿是淫贼的少许人氏,若非如此众人就不会在金羿证据确凿之时保住蜀山一脉了。   妖界,花果山,水帘洞,孙悟空怒吼一声,龇牙咧嘴,猴毛根根倒立,随手一招,紫金冠,锁子甲,步云履当即就位,他踏上筋斗云,方位直指灌江口,看来是准备去找二郎神拼命去了。   仙界,南海,普陀岛珞珈山。观音菩萨正独自感悟禅机,陡然心神猛震,一滴殷红的血渍自她口中悄然溢出,抬头望向东方,驾起金莲台,向着不周神山方向飞去。   “羿神君,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想不到我引以为傲的占卜之术这一次居然不准,原以为神君吉人自有天相,想不到居然还是出了叉子,羿神君,妙善对不住你……”言语哽咽,晶亮的泪珠滑过香腮,坠入南海之中,带起一抹久久不平的涟漪。   *********************************************************************   不周山,环形断口,浑身染血的两具身躯,在黑光裹挟之下,徐徐向下降落,看着尉迟恭那焦黑的身躯,双目皆赤,嘴角紧咬,竟生生咬下一块唇肉,鲜血渐渐沁出。但他却浑然不觉,即便是他几番重伤,所带来的肉体伤害,也根本不能比拟他此刻的心中痛苦。   他思绪混乱,直觉此番一切皆在梦中,依稀回忆,自己与义父相处的日子,尉迟恭一如己出的关爱,那慈祥而严厉的教诲,那南诏苍山上的青松苍翠,还有那粼粼洱海上的暖暖碧波。   他遥望着尉迟恭此刻已面目全非的慈颜,咬着牙,想举起手轻轻拭摸尉迟恭那模糊血肉中,根根倒立的胡渣,就像是他幼时和义父打闹时一样,然而,撕心的疼痛制绊着他那曾经巨力此刻无力的肩膀,让他不能挪动分毫。   虽是竭力咬牙再试,但汗珠依然浸透全身,直觉这平时轻而易举的行为,此刻却是难于登天。数遭之后,他渐渐竭力,望着面目全非的尉迟恭,不甘的虚弱下去,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羿从沉睡中虚弱的睁开眼来,黄蒙蒙的灯光映入眼帘,放眼望去,这是一间巨大的石洞,有数丈方圆,盏盏古老青铜油灯雕刻在石壁之上,噼里啪啦的灯油声间或响起,石壁之上,一幅幅色泽古老,但却不失光鲜的图像跃然其上,有禽鸟怪兽,奇花异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目光收回,侧目望去,只见身前一张石桌,四张石椅,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似玉非玉的石床之上,石床白里透红,暖人心脾,细细体会之下,顿时大喜,自己身上外伤依然尽数结疤,五脏六腑的伤势虽重,却也正在渐渐好转,凝神内视一番,只见丝丝白里透红的灵气正穿梭与内腑与经脉之间,灵气过处,若温泉煮身,惬意无比。   若不是金羿此刻,心有旁骛,没准他就会当场盘膝,暗运神力,专心疗伤,而此刻他却不能,尉迟恭是和自己一并坠入不周山口的,现在在那儿啦?   “年轻人,你醒了。”苍老的声音,自石洞口悄然传入,但见声音过后,一人已立于石床之前。抬头望去,但见此人中等身材,长发散披,头戴一束雕龙头环,三尺长须飘然于胸,着一身粗布麻衣,显得有些不相搭配,尤其是那麻衣之上的怪异符号,乱书一通,与他高雅的气质一比,更显不伦不类。   此刻来人负手而立,正一脸关心的看着金羿,目光中有惊讶、有好奇,但更多的还是欣喜。   金羿但见来人,心下了然,心中狐疑,惑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此处是何处,我昏迷了多久?我义父啦?”   那人轻抚长须,一敛麻衣,坐于靠床前石椅之上,道:“老夫刑焱,小兄弟叫我刑伯即可,至于此处,乃是不周山底,小兄弟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你义父……哎……”   刑焱说到尉迟恭,忍不住重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金羿见他如此表情,心一下子揪得老紧,‘呼’的一声,从石床上一下坐了起来,殊不知用力过猛,却将结疤的伤口给拉了开来,鲜红的嫩肉暴露在外,让人看了痛心不已。   “我义父他……”说道这里,他竟再也不说不出口,死死拽着刑焱,哭求道:“刑伯,求求你,救救我义父,求求你……”声音沙哑,叫人神伤。   刑焱见他如此,心下感怀,自己受困这不周山已不知多少年了,想不到月前突然掉下来,这两个人,起初一见金羿,自己惊讶无比,还当以为是那人来了,等后来探知一番,才知他并非那人,只是和他面容相似罢了,至于修为,则是相差万里。   也许是出于无数年的寂寞,今番好不容易有人进来,刑焱也是尽力搭救这二人,但奈何二人伤势奇重,根本不能以法力救治,只能依靠着炎帝暖床的神效。   但炎帝暖床也非万能,虽然能治金羿,但却救不了他那义父,由于肉身遭受打击太大,不能恢复,已然坏死,除非那人摒弃肉身转为散修,若是不然,长久下去,元婴势必受肉身感染,继而步入真的死亡。   怀旧坏在尉迟恭,受伤太重,波及元婴,至今来元婴都处于昏死状态,除非有人将其元婴掏出方可活命,可是偏偏这取人元婴之事,又是一大忌讳,无奈之下,刑焱只有将尉迟恭冰封,阻止他身体继续腐烂,以待金羿醒来再坐定夺。   万幸,金羿恢复能力超卓,短短的一月时间便醒转过来,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这个麻烦向球一样的抛给了金羿,看他怎么办,反正自己也算是尽力了。   听完刑焱所述,金羿心神稍定,还好黄角大仙相助,情况不是很糟,即便是保不住肉身,专修散仙也行,只是可惜了义父那先天土德之身。一念及此,胸中顿时为满腔仇恨所填,恨恨得道:“二郎神,你等着!”   刑焱见他面色不对,急忙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抚,顿时一股清流进入金羿体内,原本积蓄的仇火恨焰随即消散。   “小兄弟,早做定夺,不要再此耽搁时间了。”刑焱善意得提醒金羿道。   “刑伯所言甚是,只是不知我义父现在何处?”金羿心中汗颜,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把眼下之事给忘记了。   “在此!”只见他话一说完,尉迟恭八尺的身躯赫然平放在石床之前,依然是一片焦黑,血肉模糊。   “义父!”   金羿再见尉迟恭,再也忍不住,起身飞奔到尉迟恭身前,死死握住他冰冷的双手,却是久久不能松开。   刑焱见此,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的望向那石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金羿回过神来,瞧着尉迟恭丹田元婴处,伸过手,缩回来,再收过手,又缩了回来,来来去去,也不知多少次了。   “刑伯,我出不了手!”半晌,金羿汗颜道。   “哎!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还是我来吧。”刑焱心中了然,他虽不知这对义父子之间感情如何,但从金羿昏迷的月余时间内,每天呼唤‘义父’次数便不下千次,由此可见,父子之情更甚亲生。   刑焱说完,便上前,猛然伸出右手,向着尉迟恭元婴之处当即抓下。   恰在此时,一黄一金两束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他之前,摄入了尉迟恭丹田之处。   光芒过后,一柄金色的斧头、一面土黄的盾牌,这一斧一盾都颇为巨大,好似为巨人量身定做一般,两物跃然于尉迟恭身躯之上,金黄光波萦绕,完全罩住尉迟恭,将刑焱、金羿二人与尉迟恭隔离开来,那方才两束光芒,想来正是斧盾所发。   “义父!”   见斧盾出现,金羿也顾不上什么,本能地一蹬腿扑了上去。   刑焱虽然震惊,却也不致于慌乱,急忙收回右手,一把抓住金羿,吼道:“你做什么?天戚斧、地干盾是在救他!”   “天戚斧、地干盾?”陡然间这两件传说中的神器好似一记炸雷,将金羿给炸得呆住。   本书源自看第242章:斧盾干戚,刑天肉身(二)   第242章:斧盾干戚,刑天肉身   天戚神斧、地干神盾,合称斧盾干戚,乃是上古战神刑天的随身神器,金羿心里素质也算得是一等一的好,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两大神器,还是闷住了。   相对而言,刑焱要稍稍好些,但却也是愣愣的看着。   金黄色的光芒,交相映照,金中有黄,黄里镶金。然而此刻的尉迟恭焦黑的躯体则伴随着那斧盾的光芒,徐徐飘起,向着那石洞之外,慢慢飘去。   金羿心下担忧,虽听刑焱所说,却不敢拿尉迟恭生命开玩笑,是以即可清醒过来,紧随而出。   刑焱心下了然,目注那斧盾飞行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但见他身形方起,淡淡黄芒闪烁,身躯渐渐化作虚无,消失在石洞之中。   斧盾来回之间,不知行了多远,拐了多少弯,走了多少洞,只觉得着不周神山山底大得出奇,甚为壮观,金羿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尉迟恭片刻,就这么步步相随,紧跟不放。   终于,斧盾干戚在一间漆黑的石洞口停了下来,缓缓旋转。金羿放眼望去,但见这石洞四周漆黑一片,若非神器光芒的照耀,定是伸手不见五指,若是换做平时或许还不能怎么影响金羿,但此刻他伤势未复,神通几近于无,问题倒是大了。   石洞的漆黑,并非是金羿恐惧的因素,真正令他有些的胆寒的乃是那石洞之内弥漫的恐怖气息,即便此刻的他一样也能感知出来,是以他不得不驻足,看看这两把神器带尉迟恭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神器光芒之下,刑焱站立洞口之前,冲着金羿微微一笑,继而继续目注那一对斧盾,嘴角笑意渐浓,目中的兴奋、急切之情淡淡流露。   陡然之间,斧盾干戚交叠一处,分别射出金黄两色光芒,两色光芒瞬息融合一处,冲着那漆黑的石洞之中射去。神器强悍的气势,毁天灭地般得冲了出去。   “啊……”   见于此,金羿忍不住大叫一声,若是和着两大神器一击,这山体能抗得住吗?   然而事实却并非金羿想象的那般糟糕,但见那神光射去,陡然一闪,瞬间消失在那石洞之中,直若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金羿顿感诧异不已,恰在此时,异变陡生,眼前原本漆黑的石洞,刹那间亮若白昼,强光刺眼之极,金羿直觉自己眼睛瞎了,好半晌才恢复过来,睁着那依旧有些昏花的眼睛,再次望向石洞之类。   这不望不知,一望吓一跳。石洞之中,青色的气流充塞其中,若悠悠清水般,萦绕环流。石洞口仿佛有什么强大的禁制、结界之类东西,那已然实质的青气水流,来回旋转于石洞之中,却不从那洞口流出,当着是神奇无比。   青气水流中心处,两樽古白玉石棺尤为显目,或许是受了方才神器光芒影响,那两具棺材竟悄然飘了起来。   一尺高;   两尺高;   三尺高;   ……   渐渐的那两樽泛着青光的古朴玉棺,竟然相对竖立起来,好似那正在争斗一般,虎视眈眈得望着对方。   伴随着两樽石棺的竖立,泛着古朴色泽的青气水流,环绕速度日渐加快,先前的温水柔波,瞬间变成了骇浪惊波,偌大的两股漩涡以两具棺材为涡心,荡漾开来。   明亮的视野中,随着漩涡的速度升级,道道奇异的文字在那两樽棺材之上显露出来,似蝌蚪又似蚯蚓,似灵蛇又似蜈蚣,曲曲折折,坑坑洼洼,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刑焱见此眉头大皱,似在沉思。金羿却更是头大,直觉这石棺文字可以和无字天书比美一番。   两人各自沉吟,却均是望着那石棺文字,不言片语。   水流加速,漩涡迷眼,石棺之上那些文字变化频率逐渐加快,晦涩难懂的音阶慢慢奏起,音阶节奏无常,瞬息万变,似吟似唱,似歌似读。   金羿刚开始只是一时好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音阶的吟唱加速,一些熟悉的音阶猛然传入他双耳之中,顿时他身形大震。   对,是天星神诀,上次在扶桑岛上那巨脸也是这样叨念,只是上次巨脸叨念,而这次却是音阶吟唱,但那些晦涩的言语,不正是和上次巨脸吟唱一摸一样吗?难怪会有如此的熟稔。   为什么,那棺材之上会吟唱天星神诀?   金羿心中自问道,却得不到任何答案,侧目望了一眼刑焱,但见他依然眉头紧锁,显然是听不明白那音阶内涵。唯有收整心神,再次细心聆听起来。   天星神诀由音阶奏明起来,比之巨脸要好听许多,然而无论是音阶奏明,还是巨脸叨念,对金羿来说,一样是听不懂,毕竟语言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能做到无师自通的,自古至今绝无一人。   既然音阶听不清楚,金羿索性甩了甩头,也不再听下去,而将目光放在那石棺之上正在演示的奇怪文字上去。   但见图像中漫天的蝌蚪若下雨一般轰然砸下,长长拖拽的尾巴,在下坠的过程中,渐渐拉长变亮,最后张裂开来,犹如扫帚一般。   铺天盖地的扫帚,齐齐闪亮,直若那苍穹中,规模浩大的夜雨流星!   想到流星,金羿豁然开朗,这蝌蚪古文方才所演示的一幕不正是那巨脸所言的天星神诀第一绝——流星陨落吗?   一念及此,他心下大喜,目注石棺,意念随着那蝌蚪古文辗转与石棺之上。看着看着,金羿心神一片空灵,体内干瘪的五彩元婴在这不经意间陡然睁开双眼,眼光泛起五彩之色,竟自然比划起手诀。   五色神光悄然绽放与元婴身后,干涸委顿的元婴重涣神采,伴随着五色元婴手诀的变化,娇小的元婴竟然在丹田之内,来回的腾挪闪躲,若是此刻有人能见到元婴的行动,定会大吃一惊,那元婴行动竟然和石棺之上的蝌蚪古文完全吻合,赫然正是金羿自行领悟的——流星陨落身法。   然而,伴随元婴的变化,金羿脚下步伐赫然变化起来,虽是无意识的移动,却暗含玄妙的定理,看的那刑焱瞠目结舌,早已一旁的尉迟恭。   蝌蚪古文若流星陨落般的运行一周之后,砰然碎裂成渣,无数的碎渣,若天女洒下的鲜花,各自飘散开去,但却相距不远,好像自始至终都有什么吸引之力将他们牢牢吸住。   渐渐的,碎渣古文渐渐想着中间移动,靠近,形成一条长长地蚯蚓状古文,银光闪闪,在青气缭绕的石棺上,好似那星空苍穹中一湾美丽的银河。   目睹碎渣古文分散,相吸,再到最后最合成苍穹银河,金羿心神大震,五色元婴双臂连挥,状若天魔乱舞,滔滔五行神力,自元婴处流出,进入浑身经脉,穴位,一时间若大海倒流,倒灌江河、湖泊,元婴即是大海,经脉即是湖泊,而穴位则正是湖泊。   经脉、穴位受到五行神力的注入,立刻澎荡鼓胀起来,金羿八尺有余的身高,先是慢慢扩大,继而渐渐缩小,恢复原状,而后,再扩大,再缩小,接着有恢复原状,一次接连一次,一次快过一次,直看得刑焱胆颤心惊,但又无从下手,金羿这种症状他从来也未曾见识过。   身临其境,其中痛苦唯有金羿才能体会,伴随身体的扩大,缩小,那痛切心扉的苦楚,让他浑身痉挛不已。   原本以为自己已走火入魔,必死无疑。念及此,他心中的不甘若岩浆喷发,一发不可收拾。自己的妻子,亲人,还有冤屈,以及此刻正处于生死未卜的义父,唯有咬牙坚持,默默承受那钻心之痛。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熬过一段时间之后,痛楚渐渐消逝,体内元婴处,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弥散开开,吸引着各处经脉、穴道处上的神力。   五行神力受到元婴吸引,纷纷回归元婴,但却并不像以前那样,局限于元婴体内,而是冲向元婴额头,渐渐挤压处了一条向着两侧相异方向弯曲的弧线纹理,酷似蚯蚓,又似皎皎银河,显得有几分怪异。   恰在那弧线生成之际,金羿额头之上也出现了一条一摸一样的纹理,但须臾即逝,即便是以刑焱修为也未能看到方才那一丝变化。   “嘭!”   正当刑焱凝神注视金羿变化之际,两樽石棺光芒大盛,继而齐齐炸碎,两处由青汽流旋转而形成的漩涡骤然破裂开来,强大的撕扯之力刮在那石洞口禁止之上,发出刺耳的‘嚓嚓’声,个中威力可见一般。   金羿自石棺爆炸之时起,便已经从天星神诀的感悟中清醒过来,凝视着石洞中混淆不清的强劲气流,心中升起淡淡的怅然,要是石棺再完一些时间爆炸那该多好,没准自己都能把天星神诀四绝大致领悟一遍,哪像现在仅仅只是领悟了流星陨落、星星相吸两绝而已。   但细细一想,一抹微笑悄然于嘴角之上。试想自己本是重伤之身,但经过方才一段感悟,伤势尽复,而且功力也恢复了近四成,想必是两绝之效,加以时日自己定然能恢复如初,甚至超越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哈啊!颛顼!我看你这次还不死!”   “哼!刑天,你不要得意,别以为你催动斧盾干戚找来这个先天土德之身便可以重聚魂魄,铸合肉身,将我尽数消灭,我劝你别白日做梦了。”   震耳的笑声、阴沉的怒骂声自那石洞中传出,将金羿给惊吓了一大跳,今天注定是他惊讶最多的一天。   “是吗?颛顼小儿,你看着吧!”   第一道声音再次响起,蓦然斧盾干戚光芒暴涨,与尉迟恭肉身一起,一并化作流光,撞入石洞中混淆气流之内。   “不……”   “不……”   两道极不情愿的声音响起,一道发自金羿,一道却发自颛顼。人影起落间,金羿鼓动五行神力猛然向石洞飞去。   “嘭!”   金羿倒飞出来,急忙运起流星陨落身法,连闪两次,方才站稳身形。石洞口刑焱苍老的身形赫然挡在石洞之口,冲着金羿微微摇头,意是不允。   “流星陨落?但又有点不像?”刑焱见金羿方才的身法,小声嘀咕道。   “刑伯,请您让开,方才那两道声音我已经听见了,义父有危险,请您让开!”金羿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事关尉迟恭生死,没得半点商量。   “小兄弟,你放心,我刑焱以盘古大神的名义起誓,你义父定然不会有任何危险,你不要为颛顼小人的话给骗了,长老此举,定然是为了杀掉颛顼,但对你义父也只有好处,绝无害处!”刑焱提到颛顼就是一脸愤然,额上青筋暴起,拳头捏淂老紧。   “哦?好处,什么好处?”金羿见刑焱表情,不似撒谎,却对他所说的好处给勾上了兴趣。   “斧盾干戚,外加上刑天肉身,这样的好处够不够!”刑焱满脸羡慕,似笑非笑淂勾起一弯嘴角,望着石洞,语不惊人死不休得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本书首发于看第243章:常阳之战,不周之谜(一)   第243章:常阳之战,不周之谜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即便是尉迟恭先天土德之身也不可能得到这般天大的好处啊?   “斧盾干戚、刑天肉身!刑伯,你不是在忽悠我吧,这怎么可能?打死我也不相信!”金羿急速平息心中激荡,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心脏病发作一样。   刑焱见金羿如此,也不以为是,白首轻抬,目光游离,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淡淡道来:“小兄弟,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先别这么早下定论,待老朽为你一一道来。”   自妖族天庭覆灭以来,三界经历了轩辕圣皇盛世统治之后,进入了上古最为璀璨繁荣的时期,众神各司其职,天地一片祥和,宇内四海升平。   后来轩辕圣皇紧随有巢圣皇、神农圣皇之后,拜三清尊神之首的太上老君为师,隐居火云洞一心参悟大道,将统驭三界的天庭交予颛顼之手。   颛顼统驭天庭之初,倒也算秉承其祖父轩辕志向,虽无盖世之才,却也不失明君之风,加之当时三清尊神的支持,世道倒也平静。   但后来,魔神蚩尤、土神伏羲、木神女娲,阿弥陀佛、准提道人先后感悟大道,达到太上无极大圆满的大尊之境,成为能与三清尊神抗衡存在后,三界的好日子便已到了尽头。   金羿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对于上古之事,当初在遇到双头黑龙愚疆愚狨之时,他便有所耳闻,但心中疑惑颇多,就像方才刑焱所说一样,明明就是三界中一下字多出了五个尊神级别的高手,乃是大大的好事,为何会成为三界浩劫的伊始?   刑焱似乎能看透了金羿心思,悠悠道:“妖域天庭覆灭之后,上古大神,按照修炼功法、所居地域的分类一共分为五类,居于中央区域的乃是三清尊神嫡系传人,一般都是道家修仙之人,是为仙神、仙神以有巢、轩辕为首;居于南方区域的乃是修魔之人,是为魔神,魔神以蚩尤为主;居于东方区域、乃是妖域天庭后裔的妖族以及一些修妖之人,是为妖神,妖神以太阳神炎帝陛下为帝;西方区域乃是佛教之人,独修佛神之术,乃是以阿弥陀佛、准提道人两大教主为尊,至于北方区域则是鬼魂聚居、轮回转世之地,以十殿阎罗、五方冥帝为王。五大上古大神势力中,佛神人数最少,鬼神高手缺乏,这两大势力相对弱小太多。”   在妖帝东皇太一统辖的妖域天庭灭亡后,仙神、魔神、妖神之间经过了逐鹿、阪泉两大次战,最后轩辕圣皇带领的仙神战胜了蚩尤统帅的魔神以及炎帝陛下麾下的妖神,从而统一了天界,结束了妖族天庭灭忙后带来的混乱。   虽是统一了五方众神,但却埋下了诸多隐患,奈何轩辕圣皇雄才大略,加之又有三清尊神撑腰,才得以长治久安如此多年。   后来随着五大尊神的出现,原有的仙神独大、三清为尊的局面被打破了,尤其是魔神蚩尤,当初在逐鹿之战中兵败分尸之际,遁出元神,居然阴差阳错间得了盘古肉身,成为三界第一大尊,实力之强更甚太上老君。   伏羲、女娲本是混沌之灵,又是妖族圣人,当初无论是妖族、还是妖修乃至妖帝东皇太一都是唯他们夫妻马首是瞻,成尊之前,碍于三清势大,即便是当初妖庭覆灭后,妖族遭受众神屠戮的情况下,也未曾出手一次。但成尊之后,他们出奇的反映强烈,硬是多次为妖族、妖修撑腰,态度极为强硬。   仙与妖魔之间本就有仇,加之多年来均为仙神一方所压,时间一长自然矛盾重重,争斗不休,即便是现今有大尊诞生,却单论一方势力而言,无论是蚩尤、还有伏羲、女娲均两方势力,均不能独自抗衡三清,毕竟三清这边‘尊’多势重,人家有三位大尊的势力是摆在那儿啦?   后来蚩尤与伏羲、女娲达成同盟,领着各自的部下,宣布脱离天界天庭统治,自立一界,是为魔界、妖界。   有了前车之鉴,就不怕有后人模仿,在魔界、妖界分割出去后不久,阿弥陀佛、准提道人也领着佛神弟子自成一界,是为佛界。   到现今为止,以后三方脱离天界,自成一界,真正还属于天庭统治的仅仅只有仙神、鬼神两大阵营。却不知妖魔阵营一方许诺了鬼神五方冥帝何许承诺,竟然让五方冥帝也领着自己嫡系鬼族投入妖魔一方,自立一界,是为:冥界!   起初之时,虽是各界分立,但依旧是仙神势力最大,即便是佛界宣布中立的情况下,依然纠集鬼界兵力,轻易便将魔妖冥三界联军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十数次仙魔大战均是仙神一方大胜,若非忌惮对方三大大尊神威,没准颛顼倒真能效仿乃组,再统三界。   但却不知好久不长,在各族对立之事爆发后,颛顼面对已经分崩离析的天界,心性大变,一方面对外发兵征讨三界,一方对内却是大清洗,天天都有大神被颛顼灭其元神,斩首示众,一时间天庭血腥四起,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恰在这节骨眼之上,颛顼战功显赫,竟然效仿妖帝东皇太一,自诩天帝,更是不惜霸占盘古后裔鲛神圣女,不顾众神劝谏,一意孤行将鲛神圣女幽禁于通明湖中,却不知道正因为鲛神的原因,使得仙神一方三大本神之一的共工愤然反叛。   “仙神三大本神?”金羿已然听得入迷,但当听到这时,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想当年的仙界一方有三本神、四水神、五帝五老人,均是绝顶高手,三大本神分别是火神祝融、水神共工、以及战神刑天;四大水神则是烛龙、相柳、天吴、愚疆愚狨,至于五帝五老则是青白黑赤黄五个老儿。但这些人中三大本神乃是最厉害的。”刑焱说道刑天之时,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五帝五老?”   “嗯?有什么问题吗?”   “刑伯,我再想五帝五老再那么多年前就已经是绝顶高手了,那到现在看来却没你说的那般厉害?”这倒不是金羿怀疑五老实力,试想五老在上古之时便是绝顶高手,为何当初西海一战,五人合力却不敌那金袍贼人?   当下金羿也不保留,把当初西海之战细细说与刑焱一听。刑焱听着却没有半分惊讶,听到后来五老为金袍所伤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金羿看在眼里,心中微感不悦,毕竟五老当初要不是为了相助自己就不会被金袍乘机所伤,正要发作之时,却见刑焱收整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想不到五个老儿当初被长老所伤,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居然都还未曾恢复,功力竟然如此不堪。小兄弟,你可知道当初这五个老儿的修为有多高吗?至少我敢断定,比起你说的那金袍人来,他们只高不低!”   “什么?五老不是已经九天神仙后期的人了吗?再进一步就可以堪破大道,成就大尊!”金羿显然是被刑焱的话给再次震住,试想昔年五老修为竟然也如此之高,那刑天修为又是何等了得,那大尊啦?   “九天神仙、大尊,我看这之间差距绝对不了一步,我想我们这些上古大神已经是介乎二者之间才对,单是九天神仙之上便是大尊,这样说起来,也许极为荒谬,试想金袍人、勾陈修为肯定已经突破了九天神仙之境,达到了上古大神初期境界。之所以,世人认为九天神仙之上便是大尊,估计这些年来突破九天神仙境界的人并不多,突破之人也局限于世俗之论,认为自己没成大尊便是依旧还在九天神仙境界,哎,殊不知是自己把自己目光给禁锢住了。”刑焱一席解说让金羿豁然开朗,同时也看到了大尊之境的渺茫与遥不可及。   刑焱见金羿暂时无话,接着道:“水神共工虽然骁勇,但终究实力悬殊,被困与不周山下,别无他法之下,怒撞不周山,借天河之水遁走魔界,再蚩尤帮助之下,混沌水灵归位,成就大尊之身,打破了仙魔两方大尊之间的平衡,从而迫使中立的佛界也加入进来,自此仙魔大战完全升级,一时间三界大乱。”   后来颛顼猜忌祝融、刑天,疑他们二人念昔日同僚之谊,故意放走共工。祝融虽性烈如火,但他本是颛顼嫡系,即便是被逼无奈、伤心欲绝之下,也只有带着族人奔头魔界一方,不愿向共工那般叛乱天庭。   但刑天长老却是不一样,刑天长老为人嫉恶如仇、刚正不阿,虽是人身,但却是炎帝太阳神旗下的妖修,后来为轩辕圣皇所败,心甘情愿效忠天庭,即便是当初女娲、伏羲成立妖界之时,也并未前去,而是留在仙界一方效力,更是亲自斩杀了不少魔界阵营一方大神。   目睹共工、祝融之事后,刑天长老多次上书颛顼,非但不能引起颛顼重视,相反却引起颛顼小人的猜忌,于是在天庭早朝之上,合众仙之力将长老枭首毙命。   刑焱说道这里,回头望着那石洞之中的一片混淆,故波不兴的眼中,泛出仇恨的光芒,不难想象当初刑天之死对他的打击是多大。   果然,在刑焱喷恨一段时间之后,颤抖道:“我记得那一年,颛顼在杀掉长老之后,更是下令灭我姓刑氏一族,原因无他,乃是长老在死去之后,他体内的神物圣灵之石不易而飞。”   “圣灵之石?”金羿喃喃轻语,面色疑惑,显然是不知什么是圣灵之石。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44章:常阳之战,不周之谜(二)   第244章:常阳之战,不周之谜   “圣灵之石乃是上古大神星神夸父双肾所化!夸父大神,因神兵夸父桃杖得誉桃神,因神功天星神诀得誉星神,传说夸父大神乃是巨神,身躯巨大无匹,智勇双全,那天星神诀乃是他观周天星辰运行而创,更是凭借这套神通,降伏了当时为害极盛的鲲鹏圣兽。”刑焱面色崇敬,向往无匹。   “肾结石……,哦,错了,圣灵石虽是夸父双肾所化,想必定是神效无比,怪不得连颛顼都有觊觎之心!”金羿乍一听,顿时明了大半,心中叹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这句话到哪儿都是真理。   刑焱说道这里,则是放声大笑,道:“可笑颛顼小人,千算万算都没算准,长老在这之前就将那两颗圣灵石给藏在了不周下底,并在此设了回生神阵,并嘱咐了族人以及信得过的部下,若他万一出事,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的尸体扔下不周山口。”   我等众人费劲千辛万苦躲过颛顼追杀,被逼无奈之下遁入妖界,在魔神宫外跪了整整半年,才得到伏羲大尊允诺,派大金鹏鸟、九彩孔雀、烈焰火凤三大神鸟潜入南天门外,靠着速度的优势将长老肉身盗出,交予我等这些刑天后人,而当时作为族长的我则亲身抱着长老的肉身,将其抛入不周山中。   也不知长老在圣灵石加持的回生神阵中发生了什么,当长老尸体坠入不周山时,强大的生机之力渲染了整个山头,圣灵石发出的光辉,即便是昔年太阳神燃烧本命精血化身为精卫神鸟也是不及万一。   圣灵之光的万道金芒的折射下,长老那无头的尸身,手执斧盾干戚,傲然飘立于上空,干燥微合的喉咙口猛然张开,对着天庭方向,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那声音饱含不甘、愤怒和仇恨。   我等众人在长老吼声之中惊醒过来,放眼望去,只见长老遒劲的先天土德之躯上泛出道道土黄色的光芒,两乳、肚脐处黄光更甚,微显金芒。待光芒散尽后,只见肚脐已然化为嘴唇,胸乳则化为眼睛。   如此神异之事,即便是我等众神也是惊诧不已,想不到长老居然还能再用肉身,如此以来其实力定然因为肉身身陨而大降。   “颛顼小儿,还不速来受死!”刑焱身体一顶,面色傲然,声音一变,模仿起昔日的刑天来。   “刑天!尔乃蛮夷,乃是家祖收容尔等,但尔等妖人竟不思忠君之德,勾结共工、祝融等叛臣,意图谋我仙界,其心可诛,今天寡人定让你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刑焱脸色陡然阴沉,随手一画,一道光幕陡然出现两人眼前,而颛顼的声音则从光幕上隐隐传出。   “刑伯,这是什么?”金羿目光望去,但见光幕渐渐逼真,露出道道景物来。   “慢慢看吧,这就是常阳之战,这光幕是来源与我的零星记忆,虽然不全,但对我而言,他比任何东西都还要昂贵!”刑焱目光望去,眼神激动、焦急,一如昔年那样身临其境。   “常阳之战?那不是不周山吗?”金羿望着画中断开的山口,惊呼起来。   “是的,不周神山正是常阳山脉第一高峰,即便是被共工撞断之后都还是傲立与群山之间,至于称为常阳之战,而不称不周之战,是因为在此之前共工便经历不周之战而败逃魔界。”刑焱随意在画面上指指,慢慢解释道。   金羿放眼望去,但见画面之上,乃是一处大海,大海之上,有片陆地,陆地上山峰林立,拔地而起,此陆地之上淹没于海水之中的常阳山,不周山漆黑如墨,高高矗立于群峰之中。   群峰上空,两对人马,遥相对立。一方人数极少,仅有数千之数,皆是衣衫褴褛,颓废不堪,为首之人乃是一位身高近丈的无头尸身,赤裸着上身,斧盾干戚光芒闪烁,想来正是刑天;一方兵马无数,金甲银枪、气势骇人,为首之人乃是一位身着镶边黄袍、高约七尺五寸的翩翩帝君,正扶手而立,无视刑天,想必此人正是天帝颛顼。   颛顼身后站按前四后五,分两排站立两组人马,前四人均着一身黑衣,除了第一人是身材略显佝偻的老者外,其余三人全是壮年之相,身材均是高大之辈,全在八尺左右,只是第二人目光阴冷、脸色碧绿,酷似柳树色泽,第三人白面无须,环着脸蛋四周长着七个拳头大小的疙瘩,第四人浑身漆黑如墨,项生双头,额生龙角,至于身材则是像极了黑猩猩。   至于后五人,神着五色服饰,青白黑赤黄,正是五帝五老,只是当时的五老比起现在的五老可是精神得多,当然也厉害得多。   “四水神五老人,那四人想必就是四大水神:烛龙、相柳、天吴、愚疆愚狨,那老者色若烛光,头生龙角当是四大水神之首烛龙;那面相极似柳树,目光阴冷必是九头蛇神相柳;至于那白面无须头上长‘疮’之人,必是八首虎神天吴;那么最后这双头猩猩肯定是那双头黑龙愚疆愚狨,怪不得上古多洪涝,单看这些水神一个个的都是穷凶极恶、为害生灵之辈,不出水患才怪!”   面对多于己方无数倍的敌人,刑天全然不惧,傲然道:“笑话,颛顼小儿若不是刚愎自用、处事不公、猜疑心强、好色成性,有岂会有昔日共工、祝融之反,今朝常阳之战吗?”   胸眼一扫身后的四神五老,刑天一挥天戚神斧,指着那四神五老,道:“还有就是你们,你们全是一群糊涂蛋,难道你们忘记那些颛顼小儿所迫害的人了吗?难道你们真以为颛顼小儿会放过你们吗?错了,大错特错,刑某的今日,便会是尔等的明天!”   “够了!”颛顼面色阴沉,当即大喝。   “怕了吧,无耻小儿,说到了你的内心了吧?若不是你是轩辕圣皇嫡孙,你早就死在刑某斧下,岂会任由你砍掉我的头,那命来!”刑天话一说完,滔天杀气直冲霄汉,握着斧盾干戚冲向天庭一方。   “上!”颛顼身体急退,四大水神飘身挡在刑天身前!   战神、四大水神虚空对立,刑天无头看不出丝毫表情,四大水神则是一脸凝重,全副精力集中在刑天身上,呈半月状将刑天挡住。   “刑兄,你神通广大,众人皆知,但今朝差距悬殊,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以你昔日功勋,烛某人以项上龙头保你不死!”烛龙佝偻的身躯依然站直,冲着刑天抱拳诚恳道。   其他三水神,五老人也上前劝道,纷纷表示保刑天无事。   “众位心意,刑某心领!颛顼小儿与本人之间,今天只有一个活着离开,还请诸位兄台让开,否则,挡——我——者——死!”刑天冷声道,言语之间已是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九人回身望了一眼颛顼,烛龙无奈摇头道:“吾等臣子深受圣皇、帝君之恩,今朝虽不愿与君交手,但君也休想伤害陛下!”   “如此,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烛兄,你不是我对手,你们四个一起上吧!”刑天虚步一跨,气势飙涨,天地为之一颤,河山为之动摇,烛龙等九人皆是忍不住连退三步。   面对刑天,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昔日三本神、四水神、五老人齐名天庭,但今日所见,众人才明白自己与刑天之间的差距何止零星半点。   四大水神彼此对望一眼,齐齐点头,飞身上前,分四方将刑天围住。   刑天也不多言,怒啸一声,天戚斧当先一挥,刮起一片黄芒,向着四神纷纷射去。   刑天神威,四神皆知,当下不敢小觑,各自拿出看家神器,烛龙赤龙爪刮起片片爪影,带起道道烛红;天吴斩妖剑晃出无尽青光,伴随着声声震天虎啸,罩向刑天全身;相柳舞动着九头鬼刀,丝丝绿气弥散开来,一看便知其间剧毒无比,双方观战之人均是不约而同德退避开来;愚疆愚狨使用的武器则是两柄漆黑的双枪,双枪之上水纹暗流,强大的水神灵力充斥其中,无形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将刑天罩在其中。   赤、青、绿、黑四色交织一起,瞬间淹没了刑天,纵观四大水神实力,比之那西海之上偷袭自己的金袍小人来说,可谓是不知又高明了多少,当日东海之上,四海龙王能战胜双头黑龙,想来当时的愚疆愚狨实力估计还不到以前的百分之一。   处于,四大水神合击中心,此刻已然看不到战神刑天丝毫身影,四色的气团封锁了他伟岸的身躯,看的刑天一方心急不已,却碍于天庭一方,也不敢贸然出手相帮。   虽然金羿知晓刑天无事,但看着那画面中的情形依然身不由己,暗暗为刑天担心起来。   难道上古战神的刑天会如此不济?   答案是否定的!   但见那画面中,四色气团陡然急剧翻滚,刺眼的金黄光芒如锋利无比的长矛,猛然刺穿气团,照射出来,继而传来刑天一声怒吼,旋即华光大胜,瞬间击破了四神所布的困境。   强大的神力冲击开来,四大水神纷纷被刑天如此一击,给震开十步之外。神力外泄而出,天庭兵将中那些修为较低者齐齐闷哼一声,来不及惨叫当即殒命。   修为高升如五老者也是心下暗禀,骇然之极。   四大水神首当其冲,再也不敢藏拙,纷纷显露真身,悄然之间,不周身上之上,四只擎天怪兽遮掩了整个天空,原本明朗的天空提前进入了黑夜,黑夜上空,四首怒啸连连,龙吟声声,蛇嘶阵阵,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看書罓小说首发第245章:常阳之战,不周之谜(三)   第245章:常阳之战,不周之谜   烛龙一吟震九霄,天吴半啸动河山。   相柳摇头裂九州,黑龙摆尾滥四海。   遥想昔年,天庭四大水神之威,单单现在金羿见画面之上那四只傲视苍穹,鄙夷天下的擎天巨兽便知传言绝无夸大之嫌。   画卷之上,烛龙全身赤红,身长千里,盘桓入云,遮天蔽日,红光耀耀,远远望去,酷似那北极星空美丽的极光。   天吴身长三百里,八首人面,八足八尾,巨大的虎身皆是青黄之色,张牙舞爪,虎啸之声,阵阵入耳,与龙吟蛇嘶交相辉映,好不恐怖。   相柳身长四百里,九首蛇身,兀自盘桓,九颗巨大蛇头上,血盆大口不断长大,獠牙森森,毒液滴落,猩红的蛇信吞吐不断,碧绿色的倒三角眼中,泛出道道恐怖的凶光。   双头黑龙愚疆愚狨身长百里,黑甲黑角,黑色龙爪之上泛出道道漆黑的寒光,凶戾之气尽数显露,夹杂着那双口之上,接连不断地小声龙吟,显得极为森寒。   面对四神真身合围,刑天一方众神,无不面色肃然,目光片刻不离刑天,担忧、毅然、绝然之色夹杂一起,一旦刑天有所指示,立马杀将出去,拼死一战。   反观天庭一方,上至颛顼五老,下至小兵喽啰,原本凝重之色,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仿佛已经看到刑天被剁成肉酱的样子。开玩笑,即便是你刑天再厉害,你也仅只是一人而已,独占四神真身,你不死谁死!   刑天独自沉吟,肚脐所化的嘴角含笑,面对四神真身包围,却丝毫不惧,浑身气势飙涨,土黄色的光芒直冲霄汉,让那被四神神气弄得乌烟瘴气的天空,再次染上一道绚丽的深黄。   天戚神斧、地干神盾似乎也是受主人高昂战意的影响,嗡嗡颤抖,似渴望,似奢望,似希望。   “来吧!今天我刑某就让尔等见识见识与本神的差距,接招!”刑天咆哮一声,挥动手中天戚神斧,冲着双头黑龙直飞而去。   速若流光,瞬息便至,双头黑龙急忙龙头一顶,龙角之上发出两道黑光,龙嘴中毫不犹豫,喷出两道漆黑龙炎,继而身子一摆,一招神龙摆尾,冲着刑天怒甩而去,接连三招一气呵成,当真是漂亮至极,四大水神凶名岂非泛泛。   面对双头黑龙如此犀利的攻击,刑天丝毫不惧,举起中地干神盾,猛然将黑光龙炎尽数挡住,借龙尾一甩的巨力,反方向倒舞神斧,冲着相柳怒劈而去。   相柳原本打算攻击刑天,熟料刑天却是虚晃一枪,继而借力打力,以神鬼莫测之速反而冲着自己杀来,来不及多想,全身上下,顿时绿光大盛,剧毒倾然全出,蛇尾一摆,径直缠像天戚神斧。   面对那雷霆一尾,刑天嘴中笑意更浓,攻势不减,全然不够烛龙、天吴、双头黑龙的攻击,对着相柳攻势丝毫不减,一副不致相柳于死地决不罢休的模样。   诚然,刑天修为高于相柳,若是这样一来,相柳当然会伤在刑天手下,但此刻相柳毕竟是真身迎战,九头蛇神的肉身那是绝对堪比神器的,此消彼长之下,刑天还要面对其他三神夹击,定然逃不了好去。   正当一边焦急,一边兴奋之时,颛顼五老六人,不经意间看到了刑天口中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急忙齐齐高呼:“四神小心,有诈!”   但为时却已经晚矣!   但见那相柳蛇尾,刚要缠上天戚神斧之时,那力劈天下的巨斧却凭空消失不见,刑天那只想对于相柳蛇尾而言,小之又小的手,陡然张开,五只手指,呈爪状猛然抓下。   “扑哧!”   但见黄芒爆闪,绿气消散,碧血横飞,刑天右手已然尽数陷入那蛇尾之中。   “咿嘶嘶~~~”   凄厉的蛇嘶响彻天地,剧痛之下,相柳九首急摆,本能得齐齐回首,咬向刑天。   刑天若是让它得逞,那他就不叫刑天!   正当九颗如山般的蛇头咬下之际,刑天鼻息之中已然全是那让人作呕的腥臭,他屏住呼吸,运起滔天神力,凌空一摆,抓着那相柳巨大的肉身一式横扫千军,冲着夹攻而来的三神直扫而去。   烛龙三神大骇,他们万万料不到,刑天竟然如此厉害,更想不到那相柳是如此不济,一招之间便被刑天抓住,更成了刑天用来挡住自己三人的攻击的绝好盾牌。   可是,攻势已老,岂能收回?   “嘭!嘭!嘭!”   瞬息之间,接连三声炸响,相柳偌大的肉身之上,顿时爆出三个血洞。   漫天皮肉雨纷飞,蛇血与碧海共一色!   那含有剧毒的蛇血,卜一落到海中,顿时毒烟滚滚,瞬间数之不尽的鱼儿翻起白肚,继而陆续腐烂,原本美丽的大海,眨眼便是森罗地域,凄惨无比。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相柳却是深受重伤,九嘴齐齐喷血,又是一场蛇血雨,淋湿了天庭众神的心。   众喽啰傻了,三神傻了,五老傻了,颛顼傻了!   刑天笑了,众叛神笑了!   刑天随手一扔,将那深受重伤的相柳扔出老远,鄙夷得看了天庭众神一方,冲着颛顼、三神、五老勾了勾手指,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一起上吧!”   话一说完,运起神通,霸气再次提升,全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阵爆响,身上衣物在那哗啦啦裂响中,成为片片碎布,露出他那一身纠结高耸的肌肉,宛然那平地之上,微微隆起的丘陵;片片腹肌纹路分明,好似那天府之国中错落有致的的沃野良田。原本九尺的身高,陡然高涨,瞬息之间便长成百里巨人,地干神盾依然幻化成土黄的神甲,裹住刑天那绝世伟岸的身躯,手中执着那巨大的天戚神斧,此刻的刑天俨然就是那盘古再世,夸父重生。   “颛顼小儿,纳命来!”刑天怒吼一声,天地动摇,四海澎湃,提起手中巨斧冲着颛顼猛斩去。   颛顼再也顾不得其他,高声道:“五老、三神随本帝一起拿下逆贼刑天,其余人等诛杀刑天叛党,不得有误!”   五老心中鄙夷,虽有所不愿,但奈何颛顼令出,也只能硬起头皮,会和颛顼、三神将刑天围于正中,但有了相柳的前车之鉴,这次九人皆不敢贸然近身攻击刑天,均是神通术法遥遥攻向刑天,这其中尤以颛顼最为厉害,他那身后所背负的神剑,乃是轩辕圣皇随身神器,曾经诛灭魔神蚩尤肉身的轩辕剑!   刑天虽然厉害,但也不敢妄言能够胜过昔年的魔神蚩尤,几番对决之下,竟然在身上留下了数十道伤口之多,虽说这些伤口都是一些皮外伤,不会伤及根本,不过此番下去,却是对刑天极为不利。   另一方,天庭众神一方,却是对刑天余部进行围剿,双方人数差距太大,惨叫声此起彼伏,跌宕不断,断臂残肢,鲜血横流,元婴碎裂,乱刀分尸,实则惨不忍睹,仅仅片刻之间,刑天余部一方死伤惨重。   身上虽然有伤,但却及不上心上的伤,目睹自己族人手下,纷纷死于天庭众神屠刀之下,刑天瞳孔欲裂,心在滴血,几番想冲出重围,又被五老三神合力挡下,轩辕剑光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溢出,刑天瞬间变成一个高大的血人!   “颛顼小儿,您枉为天帝,简直丢尽了圣皇的脸,刑某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的你就冲我来,竟然冲着我那弱小的部族下手,你果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刑天拭去嘴角的鲜血,冲着颛顼大声咆哮!   “刑天,你要是识趣,交出圣灵石,自爆元婴,我就放过你那一干部族!”颛顼面色阴沉,丝毫不为刑天言语所动,冷声道。   “哼!颛顼,你果然卑鄙,若是长老死了,我等一样难逃毒手,我刑氏一族、刑天旧部只有战死的魂没有苟活的狗,长老不要管我们,尽管放手杀了颛顼这个卑鄙小人!”陡然间,刑天旧部中站出一人,金羿放眼望去,正是那刑焱,只是此刻的刑焱浑身气势高涨,霸道无匹,远远不像现在这般温文尔雅,道骨仙风。   “只有战死的魂没有苟活的狗!”   “只有战死的魂没有苟活的狗!”   “只有战死的魂没有苟活的狗!”   刑天余部群情激愤,高呼着口号,向着天庭一方猛攻过去,一时间气势如虹,竟然将天庭一方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好,说得好!颛顼小儿看到没,要想灭我刑天,你做梦吧!”刑天二话也不再多说,全心全意于颛顼三神五老对战起来。   “嘭!”   “嘭!”   “嘭!”   偶有爆炸之声响起,那是刑天余部一方的有人自己活命无望,本着杀一够本,杀二有赚,炸三翻倍的原则选择自爆的爆炸声。   每当有人为人重创,或深陷重围之际,那漂亮的烟花,刹那间演绎出最华丽的光华,将周围的天庭众神给拉进了六道轮回抑或是魂飞魄散中,离开这惨烈的战场。   那绚丽的烟花,让金羿眼睛湿润了,不久之前,不是有个老人为了自己也放出了生命的光华,换取了自己的苟延残喘。   望着那惨烈的常阳之战,金羿一时间仿佛身临其境,梦入不周……   本書首发于看第246章:常阳之战,不周之谜(四)   第246章:常阳之战,不周之谜   “啊……”刑天双目赤红如血,浑身肌肉暴涨,轩辕剑所导致的伤口瞬间为他神力所逼,陡然间爆出漫天血花,喷了颛顼九人一身,一时间九人仿佛未曾料到刑天有此一招,竟然呆在当场。   “颛顼小儿,三个畜生,五个老不死的,是你们逼我的!”刑天巨嘴一张,喝声一起,神甲光芒大涨,滔天气势之下,将九人逼退开来,飘飘长发,根根倒立而飞。手中神斧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气势,嗡嗡颤抖,斧刃之上闪烁着嗜血的红芒。   若是先前的刑天是霸气冲天,那么此刻的刑天则是至尊无敌!   颛顼九人原本充满笑容的脸上,此刻再也笑不起来,取而代之的凝重。   “颛顼小儿,你不是一直觊觎老子的圣灵之石吗?好,今天老子就要你见识见识,圣灵石的神奇之处!”刑天丝毫不管身上的伤势,甜了甜沾满鲜血的嘴唇,眼中冷忙扫过颛顼九人,看得他们心生胆寒不已。   颛顼天帝眼中除了凝重,更多的兴奋,贪婪……   “圣灵石!”九人乍一听此,齐齐运转神通,将各自神力运转至极限,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咔咋’之声不断,那是空间的裂开的现象。整个常阳山脉微更是不及,微微晃荡,徐徐下沉。   “受死!群星陨落!”刑天一声怒吼,脚踏步伐,随手剜出一道斧花,斧花朵朵,径直罩向九人!   流星陨落!   天星神诀第一绝!   金羿越看越是骇然,当耳闻刑天喝声之时,金羿还以为只是纯属巧合般的雷同罢了,但看到后来,刑天施展开的身法,才真的意识到了刑天所施展的正是夸父神通——天星神诀!   果然,当刑天施展开这套飘忽不定的身法时,占着这套夸父身法,杀得颛顼九人,连连后退,原本的鹅颓势瞬间扭转,当真是刑天舞干戚,彪勇无所敌!   然而,颛顼、三神、五帝毕竟都是天庭顶端高手的存在,更非草包蠢货,虽然占尽劣势,但奈何人数众多,合作一起,各自守护要害,倒也没有受伤,一时间局势呈胶着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   虽说刑天与九人战成平手,但刑焱所率刑天余部却是岌岌可危,面对数倍乃至更多的于己方的天庭众神,经过刚才短暂的暴发后,再次被打压下去,被对方大军冲散开去,各自为战,就来拿刑焱也是受伤不轻,离全军覆没只是迟早的事。   “杀……,为共工大神,诛杀暴君颛顼!”   “杀……,为祝融大神,诛杀暴君颛顼!”   正当刑天余部面临灭顶之灾时,左右两翼各自杀出一干仙神高呼着为祝融、共工复仇的口号,如两股山洪一般,汇入天庭与刑天余部混战的地方。这两股人马,想来也是恨极了颛顼一方,出手极为狠毒,劈头盖脸的就将边缘的天庭喽啰一通猛砍,刹那间,断肢与神器洒落,鲜血与收集共舞。   有了这两股人马的加入,原本濒临灭绝的刑天余部则是趁乱奋勇杀出,与共工、祝融昔日麾下的两路叛军会和一处,犹如那西海的怒涛,返卷向天庭一方,再次绞杀起来。   两边大军均是修为高深的仙神组成,但此刻混战之中,那些曾今引以为傲的盖世神通,似乎忘却了一般,只是那发自本能的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你削去我手臂,我斩断你大腿……   这神圣的不周山,此刻化身为那恐怖绞肉的神兵,那被绞杀的对象就是这些修为高深的仙神!   刑天目睹此景,原本焦急的心,安定下来,继而回头冲着颛顼,嘲讽道:“颛顼小儿,看到了吗?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老夫即便是拼死也要将你斩于斧下。吃我绝招,天戚神斧,十邪散魄!”   当下刑天猛咬一下舌根,借助精血之力,将自身盖世神通、夸父神物圣灵石激发最大之威,顷刻不到,交战十人所在空间,全然凝固,金色的神斧上急速变大,金光接连闪烁,眨眼间闪烁已有千次之多,每闪一次金光渐渐变淡,数千次之后,原本金光闪闪的天戚神斧依然变成一把漆黑的斧头,犹如那刚从火堆中取出来的红薯一般。   但外形的变化,却丝毫不减天戚神斧的威慑之力,反而更加显示出一股夺魄摄魂的架势,黑光映衬着刑天那彪悍的脸,宛若死神一般,向颛顼九人热情招手!   颛顼九人确实胆寒了,害怕了,仙神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这句话只是在不受外力的情况下是成立的,但面对比自己更为厉害的存在,那么等着你的就是一个字——死!死得很惨,甚至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颛顼小儿,当初老子要不是看在圣皇面上不与你计较,却不知道你小子当真敢对老子下手,要不是老子早有准备,在这不周山底布下回生神阵,派人联系水火二神降部,估计死了都不会瞑目。可惜啊可惜,姜还是老的辣,今天你能死在圣灵石之下,也是你三生有幸!”刑天乳眼猛张,看着那片已经凝固的空间中动也不动的颛顼,一扫被他枭首示众的悲愤,意气风发,但那神态配合他那无头之身,显得极为狰狞恐怖、与那气势一比,截然天半,不伦不类。   颛顼面色苍白,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扯蛋,颛顼此刻的心情,莫不是如此。他嘴唇轻颤,看着护在自己身边的五老以及那变回人身的三神,道:“刑天以精血为引,激发圣灵石,实力提升不下百倍,为今之计,尔等助本帝一把,启动天书方可抗衡刑天!”   五帝、三神面对此景,当下齐齐点头,各自伸出手臂,拍在颛顼身上,一道混沌的光芒,自颛顼身上发出。   三神、五老强大的神力灌入,颛顼身上的帝王袍已然鼓胀而起,那混沌之色,逐渐亮堂,透过那虚空,与天戚神斧的黑光交织一处!   神斧黑光陆续暴涨,伴随刑天日渐高昂的斗志!   混沌色泽日渐明朗,接着颛顼九人的全力激发!   “天戚神斧、十邪散魄!”   “无字天书、灭杀八方!”   伴随刑天的狂吼,颛顼的愤怒,漆黑的天戚神斧,刮着巨大无匹的黑风,径直向颛顼九人怒飞斩去!于此同时颛顼身上,赫然飞出一件大约一尺见方黑色方形石块,那混沌的色泽正是这块黑石所发。   颛顼唯恐那黑石威力不够,亦效仿刑天,咬破舌尖,往黑石上接连喷出两口精血,顿时混沌色泽大放,将神斧黑气逼退开去,夹杂万钧之势撞向天戚神斧!   怒斩的神斧,猛撞的黑石,在这一刻相撞!   毁天灭地!   地裂天崩!   这一刻时间静止,空间坍塌!常阳山系受此大震,轰然下沉,没入大海之中,群峰为海水所掩,偌大的常阳山系,仅仅只有那巍峨的不周山露出水面,移山倒海,只在片刻之间。   那超强的毁灭力下,刑天、颛顼首当其冲,颛顼肉身,瞬间消散于虚空之中,随身神剑轩辕剑远远被抛飞出去,若有灵性一般,直上九天,消失不见,那黑石却是纹丝不动,徐徐旋转。然而刑天所在之地,却也是一片凄惨,强悍至极的无头肉身,已然消散大半,仅仅只留下极少部分,在两颗白玉般似棺材的巨石后,凄凉无比!   五帝、三神离两人最近,那强悍的毁灭之力也不是针对八人而发,可是即便是这样,八人心神剧震,带着伤痕累累被炸飞到遥远的天边,不见踪迹!   那些混战一处的两边人马,当这灭杀八方与十邪散魄桩基的刹那,便停止了战斗,各自逃命而去!但他们的逃亡只是惘然,瞬息之间,便已遭灭顶之灾。   凄凉的画卷上,先前混战的双方,此刻哪里还有半个人在,仅仅余下那空中刑天小半的肉身、两颗圣灵巨石以及名为无字天书的黑石。   光华闪落,圣灵石、黑石以及刑天小半肉身齐齐落下,掉入那不周山口之中,画面消失终于消失不见。   “呼!”   这画面所显示的时间不多,但带给金羿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常阳之战,何其惨烈。   那两块白玉棺材一般的巨石,想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夸父大神双肾所化得圣灵石无疑,怪不得怎么看起来像极了猪腰子的扩大版。   那漆黑的石块想必就是颛顼口中的无字天书!这块也是无字天书,那自己浩天神镯之中的那块白色石块又是什么啦?   为什么不周山会由仙界圣山,变为仙界禁地?   原因虽然不知,但金羿知晓,这一定和常阳之战有关!   果然刑焱的一句话,让金羿彻底释疑!   “常阳之战中,我在族人的身躯保护下,苟活了下来,却被那强劲的力量给掀进了不周山口。而战后颛顼长老各自潜入一颗圣灵石中,一并和黑石无字天书、长老残躯掉入不周山口。由于两人只剩下精魂,又各自占据一颗圣灵石,谁也奈何不了谁,就这样僵持了这么多年。那黑石无字天书,颛顼昔年也没有让其认主,死后更是不能操纵于它。在两人掉入洞口之际,那黑石无字天书也不知是出于何目的,竟然充当起了护卫,保护两人精魂,对内,封锁了那间石洞,即便是我也过不去;对外,任谁靠近不周山三里之地,就会遭其攻击,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如此,金羿感叹道,同时目光望向了那间石洞,石洞中有他至亲的义父,同时也有吸引着他的,那只在画面中见识过得黑石无字天书!   本書首发于看第247章:无字无字,天书天书   “不过,小哥,这次你父子二人居然能够幸免,着实出乎老朽意料。”刑焱淡淡的话语中,道出了他心中疑惑。   “这个……,晚辈也不知!”金羿心中虽知多半与自己身上那本无字天书有关,但兹事体大,即便刑焱对他父子有救命之恩,他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哦,看来小兄弟父子多半是我刑氏一族的贵人,或许……”当他说到此话之时,蓦然中断,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神光闪闪,望着那石洞之内。   与此同时,金羿也模模糊糊的感应到了那间石洞之内的怪异,但碍于他神力恢复有限,仅仅只看看道道黑白金黄相间的四色彩光。   念及义父尉迟恭深陷其中而不能自已,他再次转身焦急的看向刑焱,忍不住再次冲向石洞。   当金羿有此念头之际,石洞内金黄光芒大盛,一股磅礴的气势,将其猛然定住,炸雷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小子,别乱动,等老子收拾了颛顼小儿,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义父。他爷爷的,你就别添乱了。”   “呃!”耳闻此音,金羿心下大定,知有刑天作保,料想断然无事。   石洞之内,尉迟恭身体徐徐降落在刑天元神所在的圣灵巨石之上,斧盾干戚绽放出璀璨的金黄光泽,环绕在圣灵石前方,挡住颛顼天帝道道凶猛的攻击。   “啊……身来!”刑天怒吼一声,一具碎裂的高大无头残尸,在他神通遥控之下,躲过颛顼疯狂的截击,穿过斧盾的保护,径直飞向尉迟恭头上。   “裂!”   炸雷般的声音响起,伴随战神刑天一声惨叫,无头尸身砰然炸裂,化成朵朵血肉交织的雨花。   “合!”   漫天血肉雨花,陡然落下,自尉迟恭头顶一直经过胸腹、大腿直达双足,刑天肉身所化的漫天血肉,径直将尉迟恭裹成了一个人形的血茧。恰在此时,身后圣灵石光芒一闪,刑天元神倏然钻出,径直进入血茧。   “颛顼小儿,今天你是在劫难逃!”血茧头上三道缝隙张开,上两道化出双目,绽放出道道逼人的神采,下一道化为嘴巴,这声大喝正是出自那口中。   血茧双手一张,握住斧盾干戚,一步跨出,逼向那另外一颗圣灵石。   颛顼慌了,他肉身陨灭,仅余元神,又失去了护身神器轩辕剑,只剩下那古怪的黑石天书,可是那黑石天书经常阳一战之后,就自主运转,根本不再受他操控。而此刻的刑天,借助那不知哪儿掉下来的土得肉身,实力大涨,此消彼长之下,即将形神俱灭的时候,便是那曾经的帝王也是绝望胆寒。   “夺魂!”   血茧一舞干戚,金光划过,只取圣灵石。同时口中法诀默念,颛顼元神藏身的圣灵石绽放神光,竟然将颛顼元神自那圣灵石中生生逼出。   拳头大小的颛顼元神方从圣灵石中逼出,干戚神光立马卷了上来,将其牢牢包裹,摄向血茧。   “哈哈哈哈……”刑天深仇将报,多年的积怨得以舒缓,放声大笑起来。   “刑天老匹夫,你不要得意,即便是我颛顼身死,也要拉你下水。九龙皇气,爆、爆、爆!”就在颛顼话完,元神剧烈膨胀,自拳头大小一下就长到常人大小,九道金黄的龙形帝气,自他元神内激射而出,径直撞向血茧。   “嘭!”   颛顼元神炸裂,灵识化为虚无,一代天帝,轩辕后裔,就此陨落。   九道龙形帝王之气,无视血茧护体神光、无视斧盾干戚磅礴气势,径直撞向血茧体内。   “嘣!”   “嘣!”   “嘣!”   ……   接连九声闷响,自血茧中传来,石洞摇晃,嗡嗡炸响。怪事却发生了,按常理来说,这样强大的爆炸,血茧理应破裂,但怪就怪在血茧不但没有受伤,相反的完好无损。但是刑天却惨叫连连,哀声不断,金黄光泽一收,斧盾干戚倏然缩小回到血茧体内。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咚!”   血茧坠落,无奈的再次闭上双眼。   两败俱伤!   黑石天书所发出的禁止的却强大,在这样的冲击中,虽是暗淡到了极点,却也奇迹般的没被突破,若是不然,这上古的第一神山,估计只有永埋东海之上,金羿、刑焱也是在劫难逃。   透过淡淡的结界,金羿、刑焱两人大惊,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两人再也顾不得许多冲过去,一个劲的攻击禁止,想进石洞中去。   刑焱浑身黄光爆闪,浑厚的土属神力凝聚成一柄又一柄的刺矛,扎向天书禁制。   金羿也是顾不得伤势,催动极限神通,猛撞而去。   就这样,两人你撞我刺,期望着早早破除结界,探探里面。   可是,黑石天书神奇无比,两人所发神力不但不能将其破除,反而被它所吸,竟然让那暗淡的结界又明亮起来,似有枯木逢春之势。   如此一来,两人更是无语、无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沸水里的青蛙。   正当两人汗流浃背之时,金羿左手腕处,浩天神镯发出阵阵的剧烈的颤动,神圣的气息自手镯中传来,一块白色方形的石块自手镯中发出,炫出道道圣洁的白光。   白光透体而过,洒在金羿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舒爽,直如那温泉沐浴,久乏洁身。   身处此中妙处,金羿浑然不知,他的灵识早已沁入神镯之内,那里有他的亲爱,也有他的战友,即便不周山倒,东海水干也不能动他分毫。   金麟,曾经跟随自己多年的爱,面对金袍老妖那必杀的一招,毅然挡在自己身前,承受那雷霆一击,花自飘零水自流,情愁何止是君愁。   玲珑,这个仙界才遇的知音人,虽和他相识不久,但放眼仙界万千仙神,谁能及她万一,她的热情,不羁,毅然决绝,得此知己此生何憾?   然而此刻两人如活死人般,人事不省,若是因他不慎放入的天书而出意外,他金羿百死难赎其罪。   饕餮,当初灵识朦胧之时,为他所收,原本与他瓜葛已清,但却在自己危难之时,博得第一‘美名’,为仙界所不容之际,他却没有丝毫犹豫随他而去,此番也是不想让他受其伤害。   “如意、小九、蟾儿你们都好吧!”金羿关心问道。   “我们没事,主人!”饕餮、如意虽是如此答复,但神情之间的惊惧还是掩饰不去。唯有雪蟾微微点头,冲着金羿一眨一眨晶眼,倒是不知它所想为何?更不见任何惧色。   “还好!”金羿长长出了口气,此番天书‘闹事’,除了惊了饕餮、如意之外,麟珑两妻却是无碍。   “怎么了?我的伤……”金羿现在才反应过来,在无字天书白光笼罩间,自己的重伤,竟然迅速好转,其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先前感悟天星双绝。   神识一扫,金羿大惊,发现浩天镯内麟珑二女气色更胜,如九月骄阳,除了依旧沉睡外,几乎比之以前也毫不逊色。   白石天书发出阵阵莹莹白光,伴随着金羿的脚步,徐徐向那黑石天书所布结界。   “金羿小哥……”刑焱本想出言唤住金羿,但话到口边却又收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金羿举起的双手竟然穿入了结界之中。   “这……”刑焱心中疑惑不解,蓦然看到金羿头顶的白色石块,心口一阵揪紧,顿时恍然明了,心中喜悦、激动夹杂若有若无的嫉妒,随之三者合一,化为狂喜。   原因无他,刑天长老有救了。   此刻的金羿却是处于一种妙不可言的状态中,圣洁的白光中,他仿佛变成了初生的婴孩,依依呀呀,似有心又无意的,凭着直觉,向着结界走去,直觉告诉他,他能够穿过黑石天书所布下的结界,去探望他那生死未卜的义父——尉迟恭!   沉稳中带着茫然的步伐,‘噌’的一下,跨过结界的边缘,白石天书白光笼罩范围内,与黑色的结界交织一起,互不侵犯,生生为金羿撑开一扇门,小小的白色光门,竟然能抗衡偌大的黑色界幕,让金羿顺利步入其间。   当白石天书护住金羿进入石洞后,白光陡然全收,发出阵阵嗡嗡颤抖,似泣似喜,似悲似欢,盘绕在金羿头顶,向着那黑石天书冲去。   同时,那黑石天书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自石洞上空徐徐降下,挨向白石天书。   一黑一白两本天书,仿佛是那多年不曾相见的夫妻,彼此缠绕,嗡嗡相对,发出道道黑白相间的光彩,映射而出,倒映在结界之上,一时间全洞皆闪烁着黑白两色,让洞外的刑焱再难看清里面分毫。   金羿自天书飞出的刹那,自那妙境之中醒来,灵识内视之下,心中狂喜。   五脏六腑之伤,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痊愈了,一身神通也是这样糊里糊涂的就恢复了,而且经脉中、元婴处、甚至是穴位里更是神力充沛,汩汩而动,仿佛那洪灾泛滥时的钱塘,随时都会突破堤岸,奔流入海,看来这次因祸得福,突破修为是迟早的事。   此刻,金羿却无心打坐静修,义父生死未卜,而且这两大天书却说不出的神奇怪诞:   一本是前天庭天帝至宝,自行散发出的强大能力,就能灭仙弑神,还会布置强大的结界;   一本却是得自于人间蜀山禁地,原本以为只有点点收藏价值,却不知神妙无比,能破强大结界也罢,却能当神医来用,实在是杀人必备,噢!错了,应该是治病必备,当真是……变……态!   忍不住抬头望去,金羿顿时无语,又是这样:无字还是无字,天书又见天书!   本文来自看書罔第248章:仙界今夜请将吾忘   上仙界,火云洞,轩辕殿!   人皇轩辕,牟然睁开双眼,随手一张,一道黄金光芒划过,落入其手,剑身巨大,一面为山川草木、一面为日月星辰;剑柄古朴,一面书农根蓄养之术,一面写四海一统之策,正是王道神器——轩辕剑。   只见此刻,轩辕黄帝浑身帝气暴涨,久修的心术,此刻丝毫不能压制他内心的愤怒。   “孙儿,是祖父害了你啊……”黄帝悲声痛哭,却终究还是压抑住了,他早年丧子昌意,对颛顼这个孙子是倍加宠爱,甚至将天帝之位都传于了他。   “三弟节哀,天意如此……”两声叹息同时响起,正是有巢、神农双皇漫步而入,他们这等修为怎会感受不到黄帝心中悲意。   “大哥、二哥……”无语凝噎,黄帝只是摇头轻叹,若是当初自己不去闭关,有自己在他身边,颛顼又何止会犯下如此大错,天意如刀,天心难测。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只剩下三位老者孤独的身影,说不出的落寞、悲凉……   ……   不周山底,石洞内!   黑、白两石天书,不断纠葛缠绵,渐渐相容,大有合二为一之势。   金羿却是把一双眼睁到了铜铃大小,在检查了尉迟恭伤势无误外,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这两本天书之上,虽说这天书属于无字那种,他看不懂,但如此情景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加倍留意。   黑、白两石天书盘旋不断,速度渐渐加快,一股混沌的薄雾弥散开来,渐渐模糊了四周,将两石融入其中,就像情人激情将始,放下床头的纱幔一般。   即便是此刻神通尽复得金羿,也不得不运功于目,之间他双目之中,五彩光芒闪烁,如两盏彩灯探照,穿过薄雾,看进里面,这感觉有点像……偷窥!   有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映入金羿眼帘的,哪里还是先前那一尺见方的两块石板,分明是两只纠缠在一处‘亲热’的鱼儿,头尾相衔,呈69之势,这姿势是在是有点……不雅!   黑白两只鱼儿,如游弋一般,欢乐畅快,转动之速越来越快。   随着它们旋转加快,原本淡淡的薄雾也愈加浓郁,金羿不得不提升五行神力的运转。   但那薄雾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一波高过一波,当金羿浑身神通运至极致后,那薄雾也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最终,他失败了,双眼酸痛,泪流满面,却再也‘偷窥’不到里面的‘胜景’。   静!   很静!   非常静!   气氛诡异,如深夜的乱葬岗,又如深情的人儿,抵颈亲热前的片刻。   陡然……   浓浓的雾霭之中,爆射出一道混沌的彩光,那彩光刺目至极,即便金羿如今修为,也是不敢视之,急忙闭目躲避。   殊不知,流水无心,落花有意。   那道混沌彩光似有目的一般,径直射向金羿额头。   此刻金羿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正待开眼再看,顿觉气氛不对,神识探出,大吃一惊,想躲,却是躲之不及。   只见那彩光,瞬间钻入金羿额头,消逝不见。   痛!忒痛!剧痛!   彷佛大脑要爆炸了一般,金羿瞬间倒地,自闭五觉,也是毫无作用,无奈之下,他散去一身神力,径直一头撞向洞壁。   “咚!”   一声巨响,石屑纷飞,昔有共工怒触不周山,今有金羿痛撞石洞壁,只是同样的撞,这气势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嘭!”   金羿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这样选择估计是最好的,也是最无助,唯有昏厥才是正道。   ……   一道高大的身影再次浮现,一柄古朴的怪弓紧握他手,无弦苍茫,正是金羿的后羿神弓,之间那男子,仰天怒吼,举起神弓,瞄向天际……   一道柔美的倩影,白色宫纱,瓜子脸蛋儿,乌黑发髻,如玉束手,愁容满面,楚楚可怜,不正是那梦里伊人么?   齐蕙儿、冷芷雪、花弄影、白语真、金麟儿、水玲珑、甚至九尾狐媚影,都一一浮现。   蓦然,他看到自己被缚于斩仙台前,二郎神闭目养神,事不关己;李靖怒容满面,一副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样子;哪吒、心月狐则是微微不忍,偏过头去;玉帝、武曲星君则是阴阴奸笑;群仙表情各异,对自己指指点点。   “斩!”   只见那武曲星君一声大吪,令牌掷出,刀斧手手起,斩仙刀反出寒光,刀落瞬间,自己人头落地,落地的刹那,刚好看到自己的一腔热血,喷洒一地,泛出朵朵血染的风采。   “啊……不……”,一声嘶吼,金羿怃然醒来,只觉浑身悠凉,才知是南柯一梦,冷汗业已浸湿了全身。   “金羿小哥,你醒了。”刑焱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满面的喜悦之情。   “前辈,我昏迷了多久?我义父还好吗?”金羿心中惶惶,尉迟恭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人,昏迷之后发生的事,他是一概不知。   “昏迷了半日,至于你义父,哎……小哥,请随我来!”刑焱听他问起尉迟恭,原本欣喜地面色渐渐转为凄凉,转身带路而去。   目睹刑焱表情,金羿心中震惊,难道义父出事了,自己之前不是检查过义父吗?他伤势好了许多,难道是那两块天书所为?   他不敢再想下去,急步追上刑焱老人。   还是颛顼与刑天争斗的石洞内,刑焱默然而立,金羿喜极而泣。   尉迟恭外伤尽复,安详得躺在石床之上,原本棺材般大小的圣灵石此刻变得只有半掌大小,分别握在尉迟恭手中,发出道道柔和的白光,滋润着尉迟恭。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金羿擦掉泪花,喜道。   刑焱苦笑一声,道:“小哥,我也不知详请,但对你义父是天大的好事,对长老却……”   “够了,焱儿,我刑氏儿郎都是头可断、血可流的汉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成何体统!”   蓦然,一道浑厚的声波,自尉迟恭体内传出,顿时将金羿震得木然。   “邪法——夺舍附身!”金羿默默叨念,五行神力运转,怒火眼中怒火狂烧。   “羿儿,切莫乱来!”   熟悉的声音也自尉迟恭体内传出,没错,是义父的声音,听到这里,金羿暂熄怒火,但细细反想,又觉不妥,喝道:“刑天,你枉为上古天神,究竟对我义父做了什么?”   刑焱见金羿误会,急道:“小哥,你放一万个心,要是我和长老有什么企图,又岂会不在你昏迷之时对你下杀手!你倒是听听长老的话吧,因为他……他……就……快……不……行……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刑焱一席话让金羿彻底惊醒,细细想来这位老人所说确实事实,但刑天作为上古天神中大尊之下的绝世强者,怎么会说死就死了的,而且是魂飞魄散的死法。   “哎,小兄弟,凡是皆有定数。原本我以为得你义父肉身之助,定能轻易将此獠除去,想不到颛顼小儿临死之际,自爆元神配合九龙皇气的威力会如此之大,而且是专门针对元神的攻击。想我巫族只修肉身,不炼元神,即便是昔年的十二巫祖,也是元神羸弱,若不是有这对圣灵石相助,我早就化为飞灰,回归盘古了。”刑天叹息哽言,一股英雄末路的气息充斥其间,好不心酸。   “巫族?十二祖巫!”金羿大震,他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种族。   “至于我族来历,以后焱儿会给你详说,我现在只想对您说,你义父伤势已经痊愈,但他现在还不能出去,你在仙界之事,我已知晓,若你义父此刻出去,以他这般低下的修为,绝对是十死无生。”   “若我辅以巫族秘法,将我一身功力,众多神通一并传于你义父,等他功成之日,便如我刑天重生,想不到我这将死之人,还有这般作为,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颛顼啊颛顼,你至死都想不到吧,我刑天虽死,但却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活着!”刑天或许是因为将死的原因,言语颇乱,但他那油然而生的霸绝气势确实更胜先前。   “这个……大神,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义父啦?”金羿知刑天好意,怎会不从?   “羿儿,你放心去吧,尽量离开仙界!我料想蕙儿她们也快飞升了,若你还在仙界,他们就危险了,反之若你不在,以她们师门在仙界的根基,料想也会无事,你可明白?”尉迟恭声音响起,开导金羿道。   “可是……”金羿不舍,好不容易才见到义父,但这么快却要分离。   “能得大神神通,融大神修为,我尉迟某人何德何能。但不知要静修到何年何月,你在这空等也没多大意思,去吧,等我父子下次相见,定要挥戈杀上凌霄!”   “孩儿遵命!”金羿含泪拜倒,三叩后随刑焱默然离去。   “敬德,务须如此,这孩子我观他面容颇似我巫族大神后羿,面相更是非常之相,若龟缩于此,实乃不利,我们开始吧,我的时间不多了。”刑天劝道,他又何尝感受不到这对父子之间那种浓浓亲情啦?   “大神,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没了,唯有这样我刑天死方瞑目,自从以后尉迟亦是刑天,刑天就是尉迟。巫门神通——万法归融!起!”刑天大喝一声,圣灵石上光芒大作,形成一道巨大光茧将尉迟恭躯体包裹其中。   金羿二人,虽是已退出洞外,目光却是一直放在洞内。   目睹此景,刑焱浑身颤抖,俯身拜倒,歌道:   汝是那天之神明,与生俯瞰天下,苍生不过是汝手中蝼蚁;   汝是那众生英杰,穷心窥得真境,凄苦孤寂却要斗破苍穹;   把戈,握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败又何堪?胜又何如?   但听战鼓声起,萧萧风声瑟动!   散尽阴霾迷雾,谁弄权谋诡计?   照尽兄弟肝胆,谁担烈酒相和?   悲尽儿女情长,谁奈生离死别?   绝唱那曲悲歌,坦荡入那墓枱!   一曲葬魂,   回归盘古!   歌声悲意绵绵,正是巫族葬歌。   金羿无言以对,抬手仰望,目光彷佛穿透不周神山,看到了美丽梦幻的仙界,山川日月、江河星辰、师门兄弟、四海龙王、西海五帝、甚至看到了齐天府中那群仆人,毅然默道:“仙界今夜,请将吾遗忘!”   本文来自看書蛧第249章:苦海无边佛法无边   嗖!   一道五彩流光划过仙佛交界处,还不待戍边的仙将反应过来,就直直穿过仙佛两界禁制,眨眼消失不见。   “将军,我们要不要追!”一员仙军副将提醒戍边仙将道。   “追什么追,没看到那人视这仙佛禁制如无物吗?要知道这仙佛禁制可是我仙界托塔天王和佛界大力金刚佛合力布下的,此人能如此轻易地穿过,想必是九天神仙级别的超级高手,要不然人家怎么会连看也不愿看你我一眼。小子学着点,要不然以后哪天老子被调走,换你做这戍边大将,没准哪天被人宰了都稀里糊涂的,玉帝他老人家也不会为了你我这种小角色去开罪一位九天神仙级的高手,明白了吗?”仙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那员副将。   “可是将军,那五彩流光貌似是淫贼专有的祥云所发!”副将不甘的辩解道。   “狗屁淫贼,淫贼已经死于二郎神君之手,并且坠入不周山口,早就死了。”仙将心头火起,奶奶的,这丫的是不是傻了,淫贼法力高升,不说他已死,即便是没死,你追得上吗?   “呃……将军所言极是!”那副将终于不再叨唠,返回原位站定。   ……   “呼!”   金羿长长出了口气,传过仙佛禁制对他来说虽然不难,但也费了不少功夫。   目睹眼前这篇金黄色的大陆,金羿有些傻眼,佛界,这真的是佛界吗?怎么感觉像是进了黄金矿脉?   但见此地,无论是山川河流还是草木瓜果,无一不是披着一层淡淡金黄光晕,直若镀上去了一般。   山脉之上,雕刻着一座座佛陀圣像,这些圣像高大无比,生动至极,神态逼真。   佛陀圣像之下,一座座庙宇拔地而起,气动蓝宇,恢宏无比,随随便便一座都胜过人界大唐的金山、化生、少林三寺。   舍利塔、圣佛塔、坐禅坛、讲经坛、石窟、坟林,错乱交织,放眼之下,何止惊叹。   声声佛音传来,金羿听在耳中,一股祥和之意,自心间洋洋而生,原本心中的压抑、被人陷害的不快、父子别离的伤感,愤离仙界的无奈在这佛音中缓缓消逝,他紧绷的心灵在这一刻始得放松,他不经沉浸其中默默而立。   “班达罗汉,就是他擅长我西方极乐世界!”   突然,一声大喝,将金羿自佛音洗涤中惊醒过来。他睁开星目,淡然扫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一跳。   只见不知何时,自己已然被一群光头包围,这些光头个个身背戒刀,白色僧衣,手执罗汉伏魔棍,好不威风。   金色的阳光洒下,照在这几将近万数的光头之上,反射出熠熠金光,刺眼至极,醒目无比,这气势……简直是举世无双。   自己身前一名上师级别的佛兵,此刻正指着自己,向一名高大魁梧、满面横肉、手执双铙的灰衣罗汉讲着什么,那罗汉却似乎没有听到他一般,死死地看着金羿。(佛界:上师、法师、罗汉、尊者、菩萨、九天佛祖、先天佛神)   但见那班达罗汉横跨一步,手中双铙一拍,全身灰衣鼓涨,喝道:“哪来的仙界小子,胆敢擅闯我西方极乐世界!”   “呃……”金羿这才想起,似乎自己进入佛界,的却是破开仙佛禁制过来的,说闯也不为过,虽说这罗汉有些孟浪,却是自己理亏了。   当下金羿,半躬一礼,双手合什抱了一记佛礼,道:“大师您好,玄奘法师奈是小子人界故人,今日特来佛界看望,不知佛界规矩,还请大师见谅!”   那班达罗汉听金羿如此一说,确实满面狐疑,冷哼道:“旃檀功德佛乃是如来佛祖爱徒,你这哪来来的小子竟敢冒充其故人,实在是可笑之极。再说了,旃檀功德佛两百年前转世西游,施主即便是天资再高也不可能在两百年时间内达到这般修为吧!呔!来啊!结阵!将此人给我拿下!”   “得令!”众佛兵齐齐大喝,顿时来回跑动。   呼呼!衣袂飘飘,十八道人影越众人而出,将金羿团团围住。   “结阵,十八罗汉阵!”十八佛兵,齐声附和,佛法运转,道道佛轮荧现,三道佛光自脑后闪出,正是佛家三花聚顶的法师境界。   “众位,且听我一言!”金羿运转五行神力,附加音波之上,顿时将近万僧人的声音盖住。   顿时,场面寂静,众佛兵齐齐捂耳,即便是班达这个领头罗汉也是心中大震,情知此人绝非一般,不敢造次。   “本人真的是来拜访玄奘法师的,若是众位一味阻挠,休怪在下不客气了!”金羿一字一顿,踏着他刚刚领悟不久的流星陨落身法,如蝌蚪一般曲绕,瞬息出了这万人包围圈子。   “等等!上仙即便是你法力高强,但戍卫佛界西疆乃是我等分内之事,大家围住他,将其拿下!”班达罗汉虽心里震惊,但却职责所在,即便明知不敌金羿,毅然首先冲金羿而去,余者见他如此,纷纷跟上,向金羿追去。   “哎……,我闪!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定!”但见五彩神光刷下,瞬间笼罩所有佛子,顿时将他们齐齐定住,流星陨落身法运转,瞬间消失不见。   ……   “佛门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教化思想,果然厉害,这样的思想要是用在仙魔大战中,效果那是显而易见的,怪不得,这么多年仙佛一方总是稳压妖魔一方,单看这些修为平平的佛兵就可想而知了。”   一汪漆黑的水边,金羿落下云头,对着水中倒影自嘲道。   说来也怪,自己刚悟流星陨落身法,却不知效果怎样,只是眨眼之间,便到了这儿。   这儿又是哪儿?   漆黑的水,色泽和蜀山寒潭、九天悬河一般。原本金黄色泽的花草树木,却在这儿失了生机,放眼望去,不见一株。   金羿收整思绪,沿着水畔慢行,神识向着四周探去,希望能够发现什么。   蓦然,神识停在半截断裂的石碑之上,石碑苍茫古朴,看不清上面所书为何?   金羿一运身法,一步便到那石碑之上,伸出双手,轻轻拭去石碑之上的尘土、青苔,两个突兀的篆字出现在金羿眼前。   苦海!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想不到这苦海居然是真,而且真在佛界!”他目光凝视,望向苦海彼岸,却见薄雾浓浓,看不真切。   “还果真是无边无涯!”金羿不由赞道,对于造物的神奇,他此刻已然没了年少时候的那股一探究竟的想法。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乾坤!”   “一花一天国,一沙一世界!”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浮屠!”   “一花一天堂,一树一菩提!”   宽阔的苦海海面上,一艘漆黑的乌篷船,驶入金羿眼中,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道装舵者,站立船头,浑宏的歌声自他口中传出,虽说歌词简短,但言简意赅,金羿顿时觉得天地明朗,苦海澄清。   “敢问圣者,可是接引圣人?”此种装束在佛界,唯有一人,那就是身为佛门两大圣人之一得阿弥陀佛三尸化身之一——接引道人。   金羿此中惊讶着实不小,想不到自己无意之间竟然见到了佛界双尊化身,三尸化身和本体相通,虽是神通远远不如,但也不可小觑,即便是上古大神在这三尸化身之前也是不敢造次。   “贫道接引,乃我佛化身,并非圣人,小友何不上船一叙,两百年了,你是除了玄奘之外,贫道的第二个客人。”接引道人摆手笑道,像足了一个船夫,哪有半分圣人架势。   金羿跨步跃上船头,稽首道:“不知圣人来此,所为何事?小子不才,却是知那玄奘西游乃是在下界,何以会到这佛界苦海?还请圣人赐教。”   接引轻划,乌篷船破浪花开,向着彼岸行去,淡然道:“贫道奉我佛之名特来接小友,至于那玄奘西游却为何会到这上界,其实不难解释,因为玄奘师徒四人,西游所走的路线正是上古之时的通天之路,七界大尊居多行过此路,只要劫数够了,即便是凡人能登入上界。”   “我佛家讲究的是九九归一,是故玄奘八十一难满,则正果方成,是以能入佛界,为我所渡,可笑那凡人皆以我佛界圣地灵山在人界西竺佛国,实乃笑话也,南无阿弥陀佛!”   “只是玄奘乃是小果,又为释迦牟尼尊者次徒转世,故贫道将其自凌云渡,引入那中央婆娑世界色究净土灵山大殿,回复他金身果位,敕封旃檀功德佛!”   金羿听接引解释,顿觉明了,怪不得西游后玄奘就能成就如此神通,原来此间竟然有这种机缘在此,可惜当时自己忙于正邪大战,却是错过了。不过细细一想,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又何必强求。   至于现今佛界的统治者的释迦摩尼本师如来佛祖,在接引道人口中仅仅只是‘尊者’称呼,他也丝毫不觉奇怪。   “道长,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您又如何将在下引往圣人处!”金羿虽明知此人神通无限,但亦忍不住脱口问道。   接引道人整了整斗笠,看着金羿,抿头微笑,道:“小友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想必亦知佛法无边,普度众生,即便众生皆可度,为何这苦海不能度,你且用心体会,能悟多少是多少。”   接引道人说完,亦不理金羿反应,将手中船桨放于船上,双手结印,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心咒:“唵、阿、亚、洛、列、嘎、阿、吽!”   金色的卍字佛文自接引口中传出,一股席卷天地的气势油然自他身上发出,但如此强大的气势却是仿佛与苦海融为一体,丝毫掀不起一点波浪,这样的境界是金羿从未遇到过的,大尊化身果然不凡。   金羿急忙紧闭双眼,浑身五行神力运转,细细体味,但见他全身五彩光芒笼罩,额间一幅淡淡的图文浮现,那图文看不分明,却仅仅只能看到黑白夹杂两色。   但见苦海之上,乌篷船纹丝不动,彷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唯一和先前不同之处便是船上两人似睡着了一般。   陡然,船身两边两道裂痕露出。   哗!   声如裂帛,瞬间两人消逝不见。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50章:佛界双尊阴阳神印(一)   第250章:佛界双尊阴阳神印   “感悟到了什么?”接引道人目注金羿睁开双眼,欣喜问道。   金羿微微摇头,随即点头,双眸中五彩神光微泛,重重点头道:“应该是空间的力量,错不了,是空间的力量。”   接引道人淡然笑道:“小友聪颖过人,如你所说,对亦是对,错亦不然。”   “哦,还请圣人教我!”金羿作揖合掌,一鞠到底。   接引道人颔首抚须,轻笑道:“如你所说,方才我用大神通——斗转星移之法,将你自苦海世界带入这极乐世界,的的确确是突破空间壁垒。”   “苦海世界?”金羿皱眉询道。   “是的,我佛大尊之身,法力无边,谱三千法门,创三千世界,收三千佛陀为徒,每一佛陀修一法门,每一佛陀掌一世界。”   “三千世界又分五方净土,每一净土下辖六百世界,分别是东方喜悦净土,由不动身如来、琉璃光王佛统辖五百佛陀治理;南方具德净土,由宝生如来、药师王佛统辖五百佛陀治理;西方极乐净土中,由于我佛与准提道兄皆是圣人之尊,非大劫不出,更不会管理这些凡尘琐事,是以这极乐净土之下的六百世界由孔雀大明王佛母、宝光佛治理。”   “孔雀大明王——孔宣!”金羿大惊,暗道:怪不得这西方极乐净土的佛兵如此悍不畏死,这孔宣强悍之极,五色神光无所不刷,在封神之时若不是准提圣人出手,阐教一方无人能胜。他本人当时乃是一朝大将,练兵如同家常,难怪,难怪。   “北方胜业净土,由不成空就如来、定光欢喜佛领五百佛陀治理;中央色究净土,乃是我佛亲传弟子释迦摩尼如来携毗卢遮那佛、金刚不坏佛、弥勒佛祖等众佛领五百佛陀治理。”   “这苦海世界乃是西方净土五百世界之一,贫道便是这方世界管理佛陀,此方世界名为苦海世界,是以这片世界之内均为苦海,世人愚昧,法力不及,又如何能跨越这苦海世界,何不回头方是彼岸?”   “是以贫道以大神通将小友你直接破开苦海世界,进入这极乐净土,虽是突破空间的力量,但这三千世界环环相扣,界界相连,苦海何在,苦海在心?虽是出了苦海,但也可以说未出苦海?你可明白?”接引道人娓娓道来,循循解释。   金羿双手合什,心中朗然,道:“小子受教了。”   这佛界说白了,乃是佛界双尊以圣人法力所创,苦海只是练心之所,固定于苦海世界,以空间力量突破苦海世界,只是表面上的突破,心中有苦,哪里都是苦海。接引道人一席话,不正是言中金羿此刻的心境吗?   “好了,小友,我们进去吧,两位道兄想必已经久候了!”接引放下头上斗笠,负于背上,当先而行。   “道长,听您方才所言,此处为西方极乐净土,不知是哪位佛陀要见小可?”金羿心中茫然,不知这圣人化身将自己带去哪儿,难道是……一个不可思议地念头在他心中冒出。   “呵呵,小友不必乱猜,到时一见便知,且随我来。”接引道人当先引路前行,向前步去。   金羿当下也不犹豫,紧步跟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哪位佛陀,我心亦然。   极乐净土,清净庄严,乃是佛界两大圣人清修之地,是以偌大的极乐净土内,连多余的佛兵佛子、佛陀菩萨也不见一个,金色的佛土之上,遍布沙罗耶树(菩提树),笔直的树干参天顶立,高下何止千米。圆形的树冠之下,满布葱葱绿意,树枝之中乳白色的新根,根根倒立,下垂如须,弥散在树干四周,直若落瑛华盖,美艳不可胜收。   遍布净土的沙罗耶树中,一株格外醒目,遥遥望去,其高何止千里,树冠笼罩之下,竟将净土囊去三分之一,实乃金羿生平所见第一巨树,比之那扶桑神树大了不知几许。   两人一路行至那巨大菩提树下,金羿抬头遥望,但见这株菩提树苍茫古朴,淡淡的青色氤氲之气笼罩,绿叶之间,零星半点的闪烁着七彩光芒,颗颗扁球形的菩提果闪烁着七彩光辉微微探出头来,即便是身负神品扶桑神果的他,也不禁对这七彩菩提果大感震惊,这难道是佛界两大圣物之一——七宝菩提树。   相传此树乃是佛界圣人准提道人的成尊契机,若不是得此混沌至宝,他准提道人现今最多也是上古大神之中的巅峰者,但却遥遥及不上称尊七界的大尊。   再说那释迦摩尼本师如来,本为截教首徒多宝道人为报佛门双尊之惠,顾念恩师通天教主之恩,感言:“若是此身能两分,不负汝来不负卿。”,在天道有感之下,斩出的三尸善尸转世。在成就佛门果位之前,不正是在这菩提树下悟道顿悟的吗?   今番自己有幸得见此神树,简直是机遇使然,抑或是接引圣人有意为之,如何能够放过?   但见他双目微合,翩然盘膝而坐,双手扶膝,闭目不言,静静感悟这菩提神树的气息。   油然之间,菩提神树似乎也是有意成就金羿,在金羿合眼的瞬间,它浑身发出阵阵耀眼的七彩炫光,炫光之夺目,尤胜佛土之金黄本色,原本的金黄色泽,在那七彩光芒的照射之下,全然不敌,隐去,整个极乐世界浑然变成了一片七彩海洋。   洪荒苍茫的气息,如青色的洪流一般席卷静坐中的金羿,一波卷过一波,一波盖过一波。   金羿盘膝静坐,随着气息的奔腾,缓缓升起,徐徐旋转,感受菩提神树这混沌至宝中的灵犀,那气息之中开天之前的信息,洪荒初定的紊乱,天地由先天步入后天的演变,乃至原本的混沌四洲、逐渐的至尊之战,洪荒星空碎裂,天下四洲崩塌,形成如今的七界,这些信息如天山飞瀑一般灌入金羿脑海,一时间他却是那贪婪的婴儿一般,疯狂的吸食着这些信息,不为别的,只为感受这庞杂纷呈的信息中所蕴含的‘道’。   接引道人目视金羿如此,心中欣然,频频点头,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有劳道兄了!”声音悲苦,不喜不欢,不带任何感情,感觉就像木头人发言一般。   接引道人转过身来,目注后方。   只见来人有四,当先一人,面容枯瘦,满面凄苦,头上满布佛陀意念加持的金色念陀螺,灰色僧衣淡然加身,极为自然,来人正是自己本尊,佛界圣人——阿弥陀佛,发话之人便是他。   后面两人均是道装打扮,挽道者发髻,左侧那道人黑发鲜亮、衣镶七宝、手执宝杖、面容清秀、目光犀利,一看便是擅于算计,心机深沉之辈,正是佛界另一圣人——准提道人。   右侧那道人白首皓然、面容苍老、满面慈悲相、双眼半开半阖、着淡灰鹤氅,双手垂立,此人乃是圣人准提道人三尸善尸化身——须菩提祖师,其道场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妖族七大圣之一美猴王孙悟空便是其得意门生。   行在最后那人,一身碧绿劲装,肌肉纠结而不明朗,面容俊美而不失刚毅,束手而立,身后五彩神光闪烁,正是佛界护法,西方五百世界的治理者之一——孔雀大明王佛母孔宣是也。   “接引见过三位道兄,见过南无孔雀大明王佛母!”接引道人双手合什,向着四人微微稽首。   四人连道不敢,纷纷站立排开,齐齐望向金羿。   半晌,接引道人见金羿依旧如斯,回身对阿弥陀佛道:“我佛,此间事了,贫道自回苦海世界与凌云飞渡,接引那与我佛有缘之人,这金羿小友就拜托您了。”   阿弥陀佛颔首欠礼,道:“理当如此,道兄请便!”   接引道人返身,对四人再报一礼,瞬间身体淡化,消失在四人眼前,想必是回那苦海世界、凌云飞渡处摆渡去了。   孔雀大明王佛母见接引道人离去,疑惑道:“两位圣人老师,孔宣一事不明,还请老师不吝赐教!”   准提道人淡然笑道:“孔护法可是想问:金羿此人实乃仙界淫徒,在我佛门中此罪实乃罪孽深重,何以我等会对他如此之好,甚至用至宝菩提神树让他参悟大道?”   孔宣欣然道:“准提老师洞若观火,所言极是!”   须菩提祖师摇首接道:“金羿此人是否淫邪,虽有人蒙蔽天机,我等亦不可算,但此人对我佛界确实有利无害,若是此刻相助与他,他朝定会助我佛门渡那无量量劫,此中因果,护法来日便知,此刻我等不可说也!”   孔宣愕然,郁闷之极,又是这句:佛曰:不可说!   既然须菩提祖师如此一说,孔宣不便再问,只是目光死死盯着金羿,他倒想看看这个在仙界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淫亵自己昔日同门,二十八宿之一——心月狐仙子的恶贼倒是有哪点值得这佛界双尊如此厚爱。若不是双尊告诫,没准自己在他闯入佛界的那会,直接将其刷了,灭其神魂,为同门报仇雪恨。   试想他孔宣虽入佛门,但截教教主通天圣人传道之意不敢忘,截教同门相交之谊亦何曾敢忘。有诗为证:   混沌初开众神怕;五色神光具皆刷。   有情有义大明王;敢作敢当孔护法。   是以当孔宣自圣人处得知金羿所为,第一个就想冲进仙界将金羿大卸八块。   准提道人见孔宣不再询问,道:“此子天赋过人,神异非常,奈我菩提大道博大精深,若是他自个儿领悟不知要耽搁多长时日,我看不如道兄助他一助!”   阿弥陀佛淡然道:“道兄如此,岂不是揠苗助长,有害无益,难不成忘了那孙悟空之事?”   准提道人颔首道:“道兄教训的是,愚弟受教了。凡事讲究顺其自然,不可逆为,愚弟之意,乃是借道兄莲台一用,你那九品金莲台清心凝神,万邪不侵,正是参天悟道、入定打坐的第一至宝,何不……”   阿弥陀佛听他一言,心下明了,然道:“理当如此,倒是错怪道兄了!”   当下,阿弥陀佛随手一拂,一道金光闪过,划入那七彩光晕笼罩之下的金羿身下,须臾,一尊金色的莲台赫然显露出来,正是佛界立界根本、两大圣物之一——九品金莲台。   莲台九品,自上而下分别是:金刚台、金身台、紫金台、金莲华、莲华台、七宝莲华、宝莲华、莲华、金莲华。   本書首发于看第251章:佛界双尊阴阳神印(二)   第251章:佛界双尊阴阳神印   “如此大事不愁!”准提道人目注那端坐九品莲台之上的金羿,欣然点头,目中精光闪闪。   “道兄为我佛界殚精竭虑,请受我一拜。”阿弥陀佛稽首合什,冲着准提道人深鞠一躬。   “道兄客气,你有何尝不是如此啦?”准提道人还礼道,目注阿弥陀佛,浓浓的兄弟情谊充斥其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遥想无数年来,经历了无数量劫,自己兄弟二人风里来、火里去,几番都险些在大劫之下化作灰灰。后来更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混沌两大圣物为契机,成就那无上混元大道,证那圣人之身,先创西方教,教化一方,再立佛界,问鼎七界。   试想当初混沌初开的强者,诸如红云老祖,十二祖巫之中的帝江、句芒、蓐收、强良、奢比尸、龠兹、玄冥、乃至妖帝帝俊、东海太一等都在大劫之下化为飞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大劫之中,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任你是洪荒强者,还是一方霸王也是一般视之。此中艰辛唯有自己兄弟二人心下明了,外人又岂能看透半分。   “两位道兄,切莫感伤了,圣人不喜不悲,汝等虽非如老子那般斩三尸成就太上忘情圣人,但也不必如此这般,倒是着像了。”须菩提祖师乃是准提善尸化身,与准提乃是一体,感受到本尊的变化,出言提醒。   “道兄,教训得是,贫僧(贫道)受教了。”阿弥陀佛、准提道人一做合什,一打稽首,齐声合道。   “三位老师,您们且看那小子……”孔宣的声音此刻响起,三人这才想起,此番的关键人物——金羿。   只见此刻金羿头顶七色彩光、浑身青光氤氲、坐九品莲台,宝象庄严,面部表情面部时而悲苦、时而兴奋、时而癫狂、时而若怒目金刚、时而如丧考妣,人生七情六欲一一活灵活现,生动至极。   准提道人、阿弥陀佛、须菩提祖师三人齐齐对望,欣喜之情不言而喻。   然而,此刻金羿确是浑然不管外界变化,只是自己沉浸在那菩提神树的顿悟之中,在九品莲台的辅助之下,他精神百倍,全副心思扎根其中,此刻他便是菩提,菩提即是他。   开天之前,天地宛如鸡子,浑沌不堪,没有万物,唯一存在,便是那一股股淡淡的鸿蒙之气。   无数年后,那宛若鸡子的浑沌之中,有两股强大的灵识先后诞生,这两股灵识秉承鸿蒙之气的精华,继而相继化形,这两大混沌强者便是——古神盘古、道祖鸿钧。   盘古先生于鸿钧,有感于浑沌世界之中的孤独、苦闷,先后耗费神通法力,利用浑沌之中地火水风元素之精,创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圣兽,定浑沌四方,又滴血为引,捏造出了天地间第一女性——鲛神圣女,并亲自创造出了太古神兽——巨海,为其坐骑,遨游混沌之中。   万八千年后,盘古感悟其中,顿悟破而后立的真谛,又感无极太极的玄奥,再悟阴阳两仪相生之说,卓然而立,愤然挥出混沌第一至宝——盘古斧,向着那鸡子浑沌世界怒而砍去。   “哗——啦——”   鸡子浑沌世界,不堪忍受盘古神力加持的神斧之威,顿时裂开。裂口撕裂,愈来愈大,自鸿蒙之气中分离一股淡淡的气体弥散开来,缓缓升至高处,化作天空;而鸿蒙之气中残留下来浑浊之物缓缓下沉,终成大地。   然而天地初分,相隔极近,随时都有再度合成浑沌的可能。   目睹了天地初开、寰宇澄明,气息爽朗的盘古大神,本以为大功告成的他又岂能再让浑沌重现。   他毅然站立,手举天,脚踏地,使出浑身神通,斗转星移,法天象地、刹那永恒、乾坤收束等等,无论是力量的极致、还是道法的巅峰、空间的掌控、时间的把握、乃至若干术法的结合,都在盘古手中信手拈来,谁人是古今第一强者,唯盘古是也。   此刻金羿的修为,虽然不能明了盘古大神重重博大神通的奥义,但也是收获颇丰,原本在他意识中那种空间、时间的概念再次明朗起来,更加确定了接引道人先前所使神通乃是空间力量。   然而此刻的他虽说是淡淡的明了,却没那个实力能够使出这类神通,据他个人估计若要能够动用空间的力量那么起码也要上古大神初期的实力,怪不得当初勾陈上帝和金袍妖人的争斗会有那么‘噼啪’之声,那是空间碎裂的写照,也是动用空间力量的标志。   破碎虚空之上又是什么,无疑便是掌控时间,当空间、时间的双重掌控后,便会发生质的变化,至于会变成什么,金羿大胆的猜想:绝对能成就太上无极大圆满的圣人之身。   怪不得圣人不死不灭,试想空间、时间的力量都为他们所掌控,什么东西还能灭得了他们,若说有,那么只有那已化万物的盘古和现今身处七界巅峰的道祖鸿钧。   在盘古大神无敌神通之下,天地卓然分立,向着上下两方异向分离开来,然而天地之威何其强大,即便是强大无比的盘古大神也是倍感吃力,在无数年后,天地已然完全分开,再无合二为一的可能,这一刻他终于放下心来,无数年的消耗,无数年的不眠不休,即便是盘古也是不能忍受。   “轰!”   盘古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带着满脸的安慰,深情地凝视了这片他亲自开辟的天地,却浑然不顾四圣兽、巨海神兽的悲鸣、鲛神圣女幽泣,缓缓闭上双眼,作古而去。   盘古身殒,气化云雾春风;声化九天雷霆;左眼化阳,照耀大地;右眼化月,明亮夜晚;万千缕发化作颗颗繁星;鲜血化作江河湖海;肌肉化万里沃野;骨骼变花草树木;筋脉化作条条道路;齿牙化作石矿金精;骨髓化作珍宝珠玉;汗水化作雨露……   当盘古大神身殒,万物初创之际,四时季节,山川气候极不稳定,与盘古大神同时孕育而出的道尊鸿钧觉醒,得至宝造化玉蝶,合身天道,平衡四时,稳定气候,传道于这片天地之中。   当此之时,已有不少神物诞生,这菩提神树、九品莲台,人生果树、扶桑巨木等灵根借助盘古大神灵力滋润,秉承先天之机,成为混沌灵根;又有混沌两仪钟、天地玄黄塔、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四剑、河图洛书等混沌至宝诞生。   在这片生机盎然,灵气充沛的天地中,各式各样的生命诞生,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无所不有,更有强悍至极的龙族、凤族、麒麟一族;又有金乌、孔雀、鲲鹏为首的妖族;再有脱胎自盘古大神、以帝江、强良、共工、祝融等十二祖巫为首的巫族等等,种族之多,不下万千,将这片天地点缀地形形色色,纷繁无比。   这些种族,均是在混沌初开时,先天而生,是为:混沌先民。   可惜,天生万物,有始有终,盛极必衰,衰极必灭,新旧替代,当属必然。   先是开天第一大劫——龙汉初劫,盛极一时的龙族几近灭族;再是涅槃化劫,让凤族在这劫难之中成了牺牲者,步龙族之后;紧接着又是兽神陨劫,让百兽之神的麒麟一族也是步了大劫,化为齑粉……   无数大劫中,菩提神树得道祖点化,化身为准提道人,被道祖收入门墙之内,诸般磨砺之下,准提道人刻苦求道,与接引道人相互搀扶,彼此印证,终在巫妖大劫之前证道混元,成就圣人尊位。   感受到了菩提神树无数年来的经历,金羿心中叹然,短短的静坐参详,恍若经历无量量劫一般,感触良多。   他静静的感悟着菩提神树的经历,只觉得菩提神树中所蕴含的道是那么的庞杂,那么的深奥,由无而有,由有而无,由死而生,由生而死,由来而去,由去而来,由始而终,由终而始……   太多道义充斥金羿灵识之中,由原先的一条,逐渐变成两条,三条,乃至千万条,到最后的不计其数。   金羿原先还能勉强应付,到了后面,即便是在九品莲台相助之下,亦是吃不消,若照此下去,走火入魔,身殒散魄乃是必然,金羿的贪多,这也超出佛界双尊的预料。   眼看金羿将要涉入险地,佛界双尊本想出手相助之时,金羿额头之上,那副淡淡的黑白图像逐渐显现出来。   但见:左白右黑,中间一道向着两侧相异方向弯曲的弧线纹理,将黑白两色分离开来。那黑白两色图案,如两只鱼儿头尾相衔。   伴随着两只鱼儿的相互环游追逐,淡淡的阴阳图像缓缓催动起来,渐渐清晰,一副让人匪夷所思的画面显露出来。   “阴阳图!”阿弥陀佛、准提道人齐声哑道,双双收住探出解救金羿的手。   只见此刻金羿额头之上,清晰的图像,怪异的灵力传出,形成一个奇特的印记。   赫然正是——阴阳神印。   阴阳神印彷佛有灵一般,渐渐自金羿额头飞出,布下一道道若水幕一般的结界,将金羿护在其中,而阴阳神印却徐徐飞至金羿脑后,由原本的一指大小,慢慢变大,直到圆盘大小方才停住。   阴阳神印挂在金羿脑后,如佛轮一般,虽是怪异,却透露着无比的神圣,一股苍茫的气息倏然发出,直惊得这佛界双尊心中连赞,却也不明所以,唯有拭目以待,看看这个被自己兄弟寄予厚望的小友会有怎样惊人的变化。   本书源自看第252章:九转阴阳阴阳九转   当阴阳法轮在金羿脑后显露出来,惊得佛界四大强者何不拢嘴时,金羿却是如释重负一般,方才那博大纷呈的道义,简直如死神一般险些收割了他的生命。   灵识之中,原先疯狂涌来若滚滚洪涛的道义,此刻逐渐缓和,徐徐理顺,渐渐平静,趋于消散。   片刻之后,这些纷繁的道义化作一片浑浊的祥云,云雾朦胧,微微翻卷。   翻卷的云雾中,一道怪异的轮盘崭露头角,色分黑白,一道曲折的纹理将其双色分开,正是阴阳法轮。   然而金羿却并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这正是那黑、白两本天书的融合。   “黑白天书,原来这两东西居然跑到我识海之中去了,怪不得我内视无数次都依然毫无发现,原来在这里……,不对,我方才明明在参悟菩提大道,怎么会参悟出这黑白天书来?”金羿心下骇然,这黑白天书难不成也是道,若不是如此,那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小友所想极是,这黑白天书,确实也是道,但却也是一门功法!”绵绵的声音传来,似是苍老又似无力。   “什么人?”金羿大惊,自己目前是神识参详,并非外界,这人居然能进入自己神识之中,若是要加害自己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我是谁你该知道时自会知道,只是目前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小友,务须担忧,贫道并无恶意,今番前来只是为了送你一门功法?”那声音依旧毫无表情,绵绵而道。   “功法?难不成和这黑、白天书有关?”金羿放下心来,反问道。   “是的,小友你且看看这黑白天书所组成图纹像什么?”那声音不说正题,却问金羿这些乱七八糟。   “这图就是一副阴阳图!”金羿如实答道。   “没错,的却是阴阳图。小友福缘深厚,无意间巧获至宝——黑、白无字天书,更是在这佛界圣土中感悟菩提大道之时,结成阴阳神印,只是你却没有能使用阴阳神印的方法,既然如此,贫道何不助你一把,将这套使用阴阳神印的神诀传授于你。”那声音依旧如是,只是此刻却多了一份威严,让人不得不照他意思办事。   金羿定了定神,昂然道:“仙长厚爱,小子无功无得,岂敢受之?我想既然我能结成阴阳神印,想必加以时日定然能感悟出使用神诀,这点,还是顺其自然地好!”   “哎,你小子有时候那犟牛脾气就是麻烦,顺其自然固然是好,但大劫将至,你小子是那应劫之人,若是等你自行领悟,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去了。既如此,你不学也得学,哼……”那声音显然有些不高兴,虽然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但却语气有些耐烦了。   “呃……等等,什么什么……,我是应劫之人,把话说清楚……呃……”金羿本想把事弄清楚,可是那声音却不再给他机会,但见那黑白天书所组成的阴阳图印一阵波动,一道道的法诀传入他灵识之中。   先有盘古后有天,鸿钧更在万物前;   开天辟地创之道,平衡身化教化良。   混沌神斧混沌开,造化玉碟造化长;   黑白天书书黑白,阴阳九转转阴阳。   此诀名为:九转阴阳诀,为混沌三大神诀之一,与盘古大神的创世开天诀、鸿钧道人的造化平衡诀齐名。   此诀自浑沌之时便蕴含在黑、白天书之中,但却至今才得以合一,诀分阴阳,黑蕴阴、白含阳,阴主灭,阳主生,阴阳互补,两仪相合,生生不息,不死不灭。   欲练九转阴阳诀,必先结阴阳神印,印诀吻合,方可大成。   若无印练诀,好比水中花、镜中月;若有印无诀则是神印无用,却是摆设。   神印催动化作法轮,法轮转动方是练诀,是故九转阴阳诀此之大意,乃是让法轮转动,阴阳九转乃属至高境界,即便是太上无极混元大圆满亦可破灭。   九转阴阳诀:一转山河裂、二转日月晖、三转星河断、四转仙神灭、五转寰宇乱、六转时光松、七转天地崩、八转圣人陨、九转混沌空。   这短短的一席简介,彻底将金羿打懵,若真是能将这九转阴阳诀练到法轮九转的至高境界,岂不是能让圣人陨落,混沌化为虚无之空,这……这……简直是太他妈扯蛋了,试想真有如此神诀那神秘人为何不自己修炼,难不成真是他所说的那样要印诀相合才可?   再说圣人不死不灭,无量量劫永存,这神诀练到法轮八转便可让圣人陨落,他当我金羿是盘古重生还是鸿钧附身,断断不可能的,一定是那神秘人在胡诌。   三说那神秘人既然知道此诀乃是混沌三大神诀之一,可与盘古大神、鸿钧道祖这类道之顶峰的强者所修神诀媲美,难不成他是盘古大神,不、不,盘古已然作古;或是鸿钧道祖,更不可能,我金羿算哪号人物,定然不可能得道祖垂青,忽悠,一定是在忽悠!   金羿很自然地想道,其实也勿怪他多疑,实乃他经历已多,不得不多长一些心眼,要不然昨日‘仙界糗事’重现,害人害己。   “小子,切莫乱想,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敢不敢练这九转阴阳诀?”那神秘人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次却是充满了讥笑。   “我有何不敢?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练?”金羿反唇相讥,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他又怎么看不出来。   “哼!难道你甘愿背负的‘淫贼’骂名直到天荒地老,甘愿永永远远东躲西藏不敢见人,甘愿抛弃你那些修仙一脉的娇妻美眷,不敢再回仙界……”那神秘人想来也是极为了解金羿,一口气道出金羿的心事。   “不……”   金羿仰天怒吼,仙界遭人陷害,被迫逃亡,师门不认、义父为自己承受二郎神一击虽是因祸得福,却也是九死一生,自己辗转佛界,虽是历练,却也有躲避的因素……,想到重重的不甘,一张张俏笑倩兮的娇颜,金麟玲珑两女的永恒沉睡……   太多太多的不甘,太多太多的自惭,太多太多的责任,若出闸猛虎一般,不可抑制。   金羿在灵识的世界中,仰天狂吼,怒声喷骂,无形之中,纯属自然地运转五行神力,想借此发泄一番。   然而,彷佛老天有意捉弄他一般,原本他自西海之时彻悟的五行神力此刻却是消失不见,他依然浑然不觉,兀自狂舞。   “唉……无极生太极,太极分阴阳,阴阳化三才,三才定四象,四象衍五行。阴阳化五行,五行返璞归真,化为阴阳,当阴阳神印生成之时,便是五行神力返化阴阳之机。金羿啊金羿,如今的你即便是不想练九转阴阳诀也是不成的。”那神秘人叹息一声,悄然而去。   金羿因愤懑而狂,但理智并不浑浊,神识内视之下,他大吃一惊。   彷佛印证神秘人的话一般,原本自人界之时便修成的五彩元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色透明的元婴小人,那元婴小人安详宁静,额头处阴阳神印赫然而立,脑后黑白光辉交织,盘膝而坐,闭目静养。   “啊……为什么会这样!”金羿极是不甘,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修炼的五行神力竟然在自己毫无察觉之下便消失不见,难道这就是命运,难道我真的要修炼九转阴阳诀。   木讷不言,心中泛苦,金羿啊金羿,你何时变得这么怨天尤人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吧,九转阴阳诀,终有一天,我金羿将不会再像今朝这般被动,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默然不语,平心静气,默念九转阴阳神诀,沉浸其中,开始修习起来。   无色的阴阳元婴霍然睁开双目,但见金羿额头之上阴阳神印显露,神印初显,一道磨盘大小的法轮浮于脑后,发出黑白相间的光辉,一阵紧接一阵,弥散开去。   与此同时,阴阳法轮随着金羿法诀的运转,尽然缓缓地旋转起来……   …………   混沌虚空。   白衣道装少年目视下方,但见他目光凝视,目中浑浊一片,好无景象成现,就似那睁眼瞎一般。   此刻的他,频频摇头,嗟叹连连,也不知他为何如此?   良久,沉默。   他独自无言,白玉般纤细的手掌展开,白光一闪,一张巴掌大小的圆形玉碟静静地悬浮在少年手中,他脉脉凝视着那片玉碟,就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爱人,轻轻抚摸,叹然道:“天意如刀,天心难测,谁说大劫之中,圣人之下,皆是蝼蚁!孰不知,即便是圣人在天道之下,亦是如履薄冰,步步自危,权且不过是那稍微强大许多的蝼蚁罢了……”   他冷笑自嘲,一语道破自己心中的忧虑,目注下方,浑浊的双眼中渐渐有了一丝光彩,不悲不喜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似微笑又似苦笑,道:“天机浑浊不堪,即便是我也是看不透彻,无数年了,这还是第二次,第一次便是盘古作古之时,这一次又预示着什么啦?什么样的大劫就连我也身在其中,小子,你是契机,看你的了……”   少年道人摇头苦笑,身影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未出出现过一般。   本文来自第253章:孔宣逞威明王算账   金羿脑后阴阳法轮缓缓旋转,速度缓慢犹如蜗牛踏步,肉眼几不能见,但在场的四人均是佛界首屈一指的强者,法轮的变化确实历历在目。   随着阴阳法轮的旋转,原本安静宁和的极乐净土世界却是微微生起了波澜,金色的沙罗椰树原本根根矗立的平静被打破。   阴阳法轮慢慢旋转,恰巧转至一圈。   九转阴阳诀:一转山河裂!   轰轰~~   极乐净土内,地面渐渐晃动,趋势愈渐明显,大有地震来袭,山河动裂的势头。   孔宣心下诧然,这佛界是佛界双尊所创,无论五方世界还是三千佛国;无论山川地貌还是江河湖海,均有圣人法力加持,这小子到底练得什么神通,居然能撼动极乐净土。   “孔护法,你且试试将这极乐净土定住!”须菩提祖师双目微阖,淡然浅道。   “遵法旨!”孔宣双手合什,微微一揖,浑身土黄光芒闪烁,铺散开来,冲着极乐净土各方散去,须臾之间,原本地动山摇的极乐净土倏然静谧,彷佛方才什么事也未曾发生。   时间渐逝,千载恍如一刻,那堪比蜗牛的法轮又旋转了一圈。   九转阴阳诀:二转日月晖!   咔嚓~~   净土天空,原本明亮刺眼的金色太阳,瞬间被阴云覆盖,道道惊雷响起,电蛇狂舞,密集杂乱,日月顿时晦暗不明,圣洁的佛界圣土瞬间便本金羿弄得乌烟瘴气。   “岂有此理,这小子忒可恶,居然敢来此撒野,三位老师让我刷了他!”孔宣见金羿如此,显然有些气极,佛界圣土岂能容他人撒野,况且这小子侮辱自己同门,更是他孔宣心中刺头。   “孔宣切莫乱来,你且试试这小子神通如何?莫犯嗔痴大劫,损了自己修为。”准提道人话中暗含佛偈,一句话下来,倒是将孔宣点醒。   但见他双臂挥舞,碧绿劲装气浪鼓舞,打出一道红光,红光冲天而起,向着金阳而去,若烈焰炙烤,驱散阴霾,片刻之后那原本阴暗的天空再次明朗,金阳高照,佛云飘突。   阴阳法轮,循序渐进,复又再转一圈。   九转阴阳诀:三转星河断!   孔宣发丝散开,劲装碎裂……   阴阳法轮,潺潺而动,终转至第四圈。   九转阴阳诀:四转仙神灭!   孔宣双腿已然踏入地面,五色光芒大作,身后佛轮高挂,七道金黄色光晕频频闪烁,正是佛门七元聚心的菩萨境界……   阴阳法轮,危危颤抖,艰难转到第五圈。   九转阴阳诀:五转寰宇乱!   孔宣双目闭合,浑身金芒大作,佛陀金身加持,八道淡金的佛晕刺目至极,佛门八蕴成空的九天佛祖神通已然使出……   阴阳法轮,转势不减,循循而进,向着第六圈转动。   此刻的金羿闭目不动,手结奇形怪印,额上神印黑白光芒交替,脑后法轮闪烁忽明,不是佛陀而更胜佛陀。   孔宣此刻眉头紧皱,满头长发狂舞,已由先前的乌黑化作金黄,金身之上肌肉坟起,一只巨大的孔雀图像显露身后,阵阵雀鸣震天。   阿弥陀佛、准提道人、须菩提祖师三人彼此对望,心中骇然,想不到金羿神通运转的威势竟然能让孔宣显露佛陀金身、孔雀法身,要知道那可是孔宣八成实力的体现,就只差没祭出混沌至宝——五色神光了,此子当真了得!   哗啦!   裂帛声声入耳,阴阳法轮在将要转至第六圈的时候,铿然碎裂,阴阳神印接连闪烁,最终自金羿额头隐去。   天地间,异相尽去,恢复原样。   孔宣长长出了口气,睁开双目,目中闪烁着复杂至极的神采,似忧虑似欣赏又似惑然,一言难尽。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八成实力能否将金羿神通所造成异象驱除。   其实两人之间好比是在对弈,棋局便是天地万物,地盘便是天地异象,势力则是彼此神通。   “可惜……可惜……,七界之中差点就又出了一大强者,是在是可惜,可惜啊……”阿弥陀佛双手合什嗟叹轻语。   准提道人揽须笑道:“道兄此言差矣,此子神通盖世,洪福齐天,胜我等良多,前途不可限量,何来可惜之说?今朝未至孔宣这等境界,乃属恰巧之数,并无可惜。”   “道兄所言极是!”阿弥陀佛、须菩提祖师符合称道。   “三位老师,敢问这小子修炼的是何种神通,为何如此厉害?这威势比之多宝师兄、鲲鹏、冥河、猴子、杨戬、酆都、孟婆、无天等人毫不逊色?”孔宣不知何时又重新穿上了一件碧绿长袍,似乎孔雀一族对绿色qing有独钟。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可惜了,可惜了……”恰在此时,金羿长叹声起,刚好打断孔宣的询问。   “小友天资过人,神通盖世,老衲(贫道)真是大开眼界,幸甚!幸甚!”阿弥陀佛、准提道人、须菩提祖师三人齐声贺道,哪有半分圣人架子。   “不敢,不敢,金羿见过两位圣人、见过须菩提祖师、见过南无孔雀大明王佛母菩萨,谢过两位圣人再次相助,如若不然金羿断断不会有如此机遇!”金羿飘身下来,冲着四人半鞠作揖,神态极为恭敬。   九转阴阳诀,与其说是神诀,倒不如说是法则。   前五转为空间力量的掌控,即空间法则,掌握前五转则能移山倒海,上天入地,寰宇星辰随处可去,第六转为时间力量的操纵,即时间法则,阴阳六转,时间松动,法力加持或可让时间加速减速、或可让时间静止、更甚者抑或可使时间倒流……只是可惜,自己能力有限,却是未能领悟。   即便如此,此刻金羿毅然欣慰无比,回想当初仙界之时,勾陈上帝与金袍妖人的争斗中不正是处处流露出对空间的操纵,不正是那空间法则的体现吗?只是自己当初实力不够,却是未曾通晓其中精髓,更是害的麟珑二女永恒沉睡……   圣人,什么是圣人,除了自身功德广积,教化万物苍生外,一身神通更是通天彻地,空间法则、时间法则更是掌控纯属,说句实在话:圣人就是那空间上的永恒,时间上的不灭,故有圣人不死不灭之说。   上古诸神,先天异禀,得先天灵气滋润,自身实力超强,先天对法则的领悟远胜后天修炼者,是故往往上古大神之中垫底之人,放眼眼下七界之中却是绝对强者。   但并非先天大神便一定强过后天,放眼七界之中后天修炼而出的强者却也不乏其人,比如二郎神杨戬,释迦摩尼佛祖等等。   “小友客气了,老衲兄弟二人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即便是没有我等二人,小友能到今朝地步,乃是定数!”阿弥陀佛淡然笑道。   “圣人谬赞,金羿何德何能能得圣人垂青,先是仙界之时圣人赠我圣药,救我爱妻;再是这净土之中,赐下至宝,供我参详大道,大恩大德,金羿没齿难忘,请受小子一拜!”金羿言辞恳切,思及爱妻,念及己身,悲从心来,轰然跪倒,重重拜下。   “小友请起,我等兄弟却是万万受不得!”准提道人一把扶住金羿,竟然与阿弥陀佛、须菩提祖师两人一起跪下,想来是不敢受金羿如此大礼。   “哼!三位老师,此子在仙界恶名昭著,更是犯我佛门大戒——淫戒!三位老师,请恕孔宣斗胆,何以对这小子如此,小子,你扪心自问,你又凭什么受此大礼!若非三位恩师再三交代,单是你侮辱心月狐师妹的大罪,我定然再开杀戒,让你尝尝五彩神光的厉害!”孔宣虽知三位恩师此举定有深意,但却念及心月狐之遭遇,加之倔强脾气发作,对金羿就是一通臭骂。   “孔宣不得无礼!”准提道人怒喝一声,七彩光芒闪烁,缓缓冲孔宣刷去。   “准提圣人且住!”金羿一步踏出,挡在孔宣身前,顺便也挡住了准提圣人的出手。   “小友,你这是为何?孔宣怠慢我佛门客人,当受面壁十载之罚!”准提道人原本也是做做样子,若是不然金羿如何快递过他,见金羿相助急忙收手,手中赫然是一根长及三尺,粗若拇指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树杖,杖镶七宝——金、银、琉璃、砗磲、赤珠、玛瑙、玫瑰,赫然正是准提圣人随身混沌至宝——七宝妙树杖。   “圣人且听我一言!”金羿冲着准提微微一鞠,苦笑道:“金羿在仙界遭人陷害,玷污月狐仙子清白,虽是无心,却是事实,单此一点,昔年孔护法乃截教高足,二十八宿同门挚友,动此雷霆大怒,足见孔护法高义,且受我一拜!”   话一说完,金羿回首再冲孔宣深深一揖。   “哼!少在这惺惺作态,你既知大错已成,当拔剑自刎以谢月狐师妹!”孔宣冷哼一声,讥笑道,真怒已然全开,想来此刻他不再是佛门高德大士而化身成为凡人为挚友报仇。   “护法,金羿虽知大错已成,但某乃遭人陷害,岂能一死了之,若是这样岂不让亲者痛、仇者快,对我、对月狐仙子又有何意?待到他朝,小子沉冤得雪,定然自缚于心月宫前引颈待戮,若眨一下眉头,金羿死无全尸!”金羿喷然而起,声势高昂,无形之中,阴阳神印闪现额中,一股气势轰然发出,倒是将咄咄逼人的孔宣给彻底震住。   “好!小子,愿你说话算数。今朝有三位老师作证,若是他朝你敢违背此言,孔宣定让你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哼……”孔宣喝道,转身冲着三位佛界圣人行了一礼,俯身拜道:“徒儿不孝,得罪三位恩师贵客,当自去面壁二十载,请恩师成全!”   “去吧!”阿弥陀佛叹息一声,僧衣长袖一拂,孔宣顿时消失在众人四人眼前。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54章:乌云询师圣人指点   “哎……道心不稳,佛心不固,何以成就大道。五色神光啊五色神光,你既成就了宣儿,又毁了宣儿!”须菩提祖师微微摇头,叹息道。   “圣人……这……”目注孔宣离去,金羿微微不忍,毕竟若非自己来到佛界,又岂会让孔宣动如此大怒,坏了道心。   “此乃孔宣命中定数,与小友无关。至于你心中疑惑,为何我等会多次施恩于你?时间到了,你且自知,切莫多问,当说则说,不当说的则不可说,南无阿弥陀佛!”   准提道人淡淡笑道,宣出这么一句佛偈,配上他那一身道装,倒真是印证了上古留下来的名言:佛本是道,金丹舍利同仁义,三教原本是一家。   “呃……遵圣人法旨!”   金羿虽想知晓原因,但他并非孔宣那般直接,想来佛界双尊两次相助自己,先是圣果再是圣物,此恩之大,堪比天高海深,若是他朝,佛界有难,自己定然相助,以报圣人恩德。   “小友,且随我等入内一叙。”阿弥陀佛看了看三人,也不待金羿回复,当先领路而去。   “有劳圣人!”金羿拱手跟上,和佛界三尊一并进入佛界第一圣地——西方极乐寺!   西方极乐寺,原无此寺,本为西方教发源之根源,后西方教演化沙门,成立佛教,才建此寺,供两位圣人教主居住,地位超然,远胜中央世界婆娑世界大雷音寺。   寺中庭院内,一湾池水荡漾金光,池上金莲朵朵,荷叶田田,遍布池中。莲香沁人心脾,普陀山上那金莲池水和这里相比,那便是繁星与皓月争辉,差之千里。   池边一方土地,上种翠竹数十株,翠玉无边,苍绿渺渺,透出一股淡淡的清净之意。   翠竹中央一根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木杖伫立其间,乍一看去,当是七宝妙树无疑,但细细看来,却又不是,无论长短还是还是粗细,均要下于七宝妙树三分。   三丈小池边,数十翠竹旁,一块石碑高高屹立,上书:八宝功德池、七宝清净林。   想不到这小小的池子、竹林尽然是佛界根基造化之物,佛门重新凝练金身的造化之地,若非金羿亲眼又岂会相信。   嘙……   一只小巧的金色鳌龟自八宝功德池中探出头来,看见金羿明显一呆,旋即甩了甩浑圆的鳌头,龇牙咧嘴,口吐人言,道:“道友,贫道乌云有礼了!”   乌云仙!   这金鳌小龟居然是截教金仙乌云仙!   太不可思议了,想不到当年封神一战,截教万仙陨落,三千红尘客被接入西方,做了佛门发家的基石,均是得了佛门果位,诸如长耳定光仙、孔宣、羽翼仙、甚至多宝道人或为菩萨或称佛陀抑或古佛,惨淡者更是被打回原形沦为坐骑,如虬首仙、灵牙仙、金光仙。   唯独这乌云仙却是第一忠义之辈,誓死不入佛门,实力强悍,众佛陀皆不可奈何,最后被佛门圣人放入这八宝功德池中,用六根清净竹吊住,也算是了一桩因果。   “大仙客气,晚辈金羿有礼!”对于忠义之辈,金羿打心里佩服,听乌云仙自报姓名,当下急忙还礼。   “道友无需客气,贫道此刻乃不过一介甲壳,何来大仙?”金鳌小龟摇了摇头,看了看身后的佛界三大至尊,冷笑道:“接引、准提,你们放心,我不会耽搁你们太多时间,我只想问这位从仙界来的道友一句话。”   “乌云道友,但问无妨?如有不便,我等三人暂且退却。”虽是乌云仙辈分低于准提,但准提还是尊称他一声道友。   “无妨,乌云行事光明磊落,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较?”乌云仙金眼一眨,看着准提道人眼中全是讥讽,偏头看向金羿,道:“道友乃是从仙界而来,贫道想知道,吾师上清灵宝通天教主天尊可好?”   乌云仙一句话说完,全场震住,想不到这位截教高足,通天教主亲传弟子,即便是深陷佛界万载,心志永远不变。   此情可敬!   此心可佩!   此人可幸!   当下金羿振奋精神,素然敬道:“晚辈虽未见过通天圣人,但仙界皆传通天圣人安坐碧游宫,尚好!”   乌云仙听完金羿所讲,心情大松,轻言道:“如此甚好……”   滑动四足,埋头潜入池中,带起丝丝涟漪,一滴晶莹的泪珠竟不知何时悬浮于池水之上……   “乌云道友心志坚定,他朝定能成就大道,可惜了……”阿弥陀佛目注池水,叹言摇首。   “道兄切莫感叹,让金羿见笑了,我等还是先入寺再说。”准提道人轻轻一拍阿弥陀佛肩膀,当先入寺。   入得寺来,但见莲台朵朵,金辉熠熠,上首之处,九品金莲台高居其上,四人分宾主各坐一莲,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许久,金羿自那乌云询师中清醒过来,下了莲台,冲着高坐上首的佛门双尊俯身拜倒。   “两位圣人道法通天,称尊七界,还望圣人施展神通,将我妻子金麟、水玲珑,小子定然肝脑涂地以报圣人大恩。”   金羿俯身叩道,自己已然欠下佛界诸多恩情,还已还之不清,若是再加之让佛界双尊救醒麟珑二女,更是……   金羿却不得不为,虽说九转阴阳诀神妙无比,阳诀主生,只要自己不懈努力,他朝定能救醒双妻,但却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之后才行?   “哎……小友你毋须如此大礼,非我等不愿却是不能啊!”须菩提祖师上前扶起金羿,满脸苦道。   “两位圣人,这……”金羿目注二尊,却是不愿相信,若是连圣人神通都无法救醒麟珑二女,那不是他们真的只有……永恒沉睡!   “圣人也不能万能的!”准提道人轻声吐息,灼灼而道。   “难道没有人能将她们救醒吗?”金羿泣声道,目光呆滞,满头银丝蓬动,想来确是悲恸至极。   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人何以为之?   须菩提祖师苦笑道:“小友两位尊夫人受创太重,即便是集仙佛两界至尊神物也只能保得生机不灭,永恒沉睡已是大善,若想救醒却是太难……除非……”   “除非什么?”金羿听他如此一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祖师双腕,目光急切而热烈。   “除非老师出手!”准提道人洒然而道,接过须菩提祖师话头,后者急忙闪身回坐,生怕又被金羿抓住,有辱半圣形象。   老师!老师……七界之中,能被圣人尊称为师的极致强者,唯有那‘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袖,一气化鸿钧。’的道祖鸿钧。   想着鸿钧的神秘,念着双妻的不幸,金羿意念决绝,询道:“敢问圣人,道祖今在何处?”   只要能救醒双妻,即便是混沌虚空,自己也要去找道祖鸿钧,恳请他老人家出手相助。   “哎……老师已有近一量劫未曾现身,我等亦是不知他仙踪何处?”准提道人满嘴泛苦,他又何尝看不出金羿那热切的心情,却又不得不说……   一量劫?五十六亿年……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寻到道祖吗?”金羿仍不死心,咬牙殇道。   “却是没法,道祖神通七界第一。从来都只有鸿钧见人,还没有人见鸿钧的先例。即便天地大劫将至,道祖也至多于传声与我等,却并不与吾等相见,遥想上次见到老师之时,也是在混沌初开,老师合身天道之时。”提及往事,准提道人不胜唏嘘。   “这……”金羿无语再言,绝望之情油然而生。   “小友:道祖不在又无处不在,当你能力够了,自然可见道祖,但眼下除却道祖之外,或许有一人能助你唤醒二位施主!”这次说话的却是阿弥陀佛,想来他自进来起就闭口不言,多半也是早已算到金羿有此一问,故而一直在沉思思考。   “圣人,此乃何人?”金羿乍道。   “道兄,何人能行?”准提愕然。   “小友,切莫着急,我也不敢完全肯定,但除老师之外,料想七界再无一人能行?”阿弥陀佛淡然答道,口中卍字真言一吐,神通幻化之下,一个金光闪闪的“木”字立于金羿身前。   “敢问圣人,这木字何解?”   目睹此字,金羿却是不解,七界之中与木相关的名人却是不少,但要是和眼前的两位圣人一比,那都是土鸡瓦狗之辈,如何能助自己救醒二女。   “小友啊小友,五行木主生机,代表的是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力,试问七界大尊中五行圣人除了还未现世的混沌金灵,这其余四位是哪些啦?”准提道人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却是不急告诉金羿,让他自个儿道出。   金羿愕然,随口答道:“水神共工、火神祝融、土圣伏羲、木圣女娲……难道是女娲娘娘……”   对,七界之内,众圣之中除了道祖鸿钧之外,便只有那捏土造人、赐予人族生命的女娲娘娘有此神通,除她之外,试问还有谁能?   本文来自看书惘第255章:混沌四宝大雷音寺   圣人发话,岂是一般人等所能比拟,比之以前的道听途说,金羿心中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下恨不得立即飞往妖界,求见女娲娘娘,恳请她施展圣人神通救助麟珑二女。   金羿深躬折腰,合什一礼,道:“小子谢过圣人相告,这就告辞,前往妖界,拜谒女娲娘娘。”   阿弥陀佛、准提道人、须菩提祖师三人,对望一眼,心下了然,他们何等人物,岂能看不出金羿此刻的心情,欣然点头。   准提道人当下下得莲台,走到金羿身前,长须微抚,笑道:“金羿小友,贫道观之,汝身之上当有至宝相随,但此宝却不为你所用,不知为何,还望小友告之?”   金羿停他如此一说,面露苦笑,哑然摇头,道:“不是小子有意相瞒圣人,我也确实不知为何?圣人请看。”   在准提三人惊诧的目光下,金羿赧然脱去上衣,露出那件从未脱落的白金肚兜,肚兜之上,九粒火红的小珠一字排开,此刻小珠色泽已由当初焰红色变成金红色泽,原因却是无从知晓。   但见金羿左手腕处,浩天神镯泛出古朴的色泽,右肩后侧,古铜色泽健康的肌肤上,块块纹起的虬肌中,金色箭形胎记极为显然,胎记横穿一道青色弯纹,两相搭配之下,像极了弓箭上弦图。   “圣人见笑,这手镯、肚兜、胎记,自小便和我一起,片刻未曾分离,就目前来看,我除了能控制手镯储物外,肚兜、胎记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不过,在仙界之时,当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白金肚兜便会化作战甲,胎记则会化作神弓神箭相助于我,除此之外,确实和饰品纹身无异。”金羿摸了摸箭形胎记,看了看白金肚兜,苦言无助。   “哈哈哈哈……”须菩提祖师看到金羿如此,再也忍受不住笑出声来。阿弥陀佛、准提道人二圣修为高升,又是圣人之尊,却没有因此发笑。   “祖师笑就笑吧,小子大大的男儿身,偏偏穿了这么多年的肚兜,若不是实在无法,我早就想撞死了之。”   阿弥陀佛见金羿如此,面色肃然:“小友切莫误会,须菩提道友不是因此而笑你,他笑的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阿弥陀佛……”   “身在福中不知福?”金羿疑嗔。   “是的!”准提道人附道。   “小友,可知这四物为何?”须菩提祖师问道。   “手镯名唤浩天神镯,肚兜听勾陈上帝、土皇陛下称之为九阳神甲;至于这胎记,貌似是一副弓箭,至于具体名称确实不知?”金羿懊恼道,自己身上的东西,自己却是不知,九阳神甲是听别人所说,浩天神镯却是自金麟处知晓,想到金麟,金羿的心又是一阵揪紧。   须菩提祖师一摆拂尘,行至金羿身前,目光扫过金羿,道:“手镯、神甲确如他人所说,至于胎记,确实是一副弓箭,弓为射日神弓,箭为破日神箭,这四件宝物,即便是在上古洪荒之时也是顶级灵宝,它们乃是当年巫族大神后羿的随身四宝,尤其是射日神弓、破日神箭更是与后羿共生一体的神器!”   须菩提祖师的一席话,彻底将金羿震住,自己身上的胎记居然是后羿大神的共生神器——射日神弓、破日神箭。   依稀的记忆的浮现,人界断魂崖下,金麟催动着那把青色小弓险些将三头火蛟化作齑粉,记得当初金麟的言语中,对这神器的尊重,若非生命垂危,它是绝对不会使用的。   自那之后,自己身上边多了一道,青色的纹路胎记。   视线挪移,仙界西海上空,浑浑噩噩,精神早已濒临崩溃,只觉右肩后侧剧痛,自己竟然昏死过去,自己原以为必死于金袍妖人之手,却在醒来,听人说自己合勾陈、西母之力,合力拉开一柄神弓,将那妖人重伤。   然而,这一切自己却是不知,仅有淡淡的影像,今朝听须菩提祖师一说,却是醒悟过来。   那我是谁?   后羿么?   断不可能!   且不说后羿大神盖世无双的修为,纵横七界的神通,就单说这些后羿大神曾经的神器,自己都根本无法使用,何以自诩后羿,岂不笑哉?   不是后羿,那又是谁?   为什么与后羿大神共生的神器破日神箭会在我身上出现?   恰在此时,准提道人随手洒出一道金色气劲,那气劲似有意无意般,正好落在金羿右肩后侧胎记之上。   圣人手段,岂同凡响。   胎记似乎受气劲所击,膨胀起来,发出道道青、金光芒,一时之间,竟将这佛界圣域镀上青金色泽。   洪荒苍茫的青色,若灿日般炫目的金芒,伴随着胎记的胀缩之间,来回交替,欲破肉而出。   白金肚兜、浩天神镯似乎也是受到胎记的影响,竟然也跟着变换起来。   只见白金肚兜倏然变大,瞬间覆盖全身,金光璀璨,护肩甲胄两侧向着中间微微弯曲,状若双角,片片甲片覆若龙鳞,密集紧凑,胸腹之处,凹凸有致,更显金羿肌肉纠结,身材壮硕。   神甲前胸处,九粒小珠已然不见,化作九幅太阳图案,呈九宫之状分布开来,惹眼无比。   手臂之上自肩至肘处,露出金羿结实的双臂,自肘而下,金色的护腕紧紧束缚,威武至极。   相比九阳神甲的炫目张扬,浩天神镯好似那害羞的小姑娘,只是频频发出青光,滋润着金羿右肩后侧那片肌肤。   那片肌肤得浩天神镯灵气之助,缓缓裂开,那伤口似有灵识一般,虽有伤口,却不见任何血丝。裂口之处,一柄青色的无弦小弓,一支金色的精巧小箭显露出来。   金羿自准提气劲入体刹那,脑中清明,悄然闭目,细细感受四宝的变化。他可不担心,这佛界双尊对自己不利,毕竟人家圣人,碾死自己,与碾死蝼蚁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感受到九阳神甲的变化,浩天神镯的神通,弓箭胎记的奇异,金羿这一刻却是心下全然命了,当初自己实力太弱,身居宝山而不能取用,当真是暴殄天物,实属可惜。   今番得佛界双尊之助,自己实力大涨,已然有资格拥有四宝,当下急忙催动九转阴阳诀,阴阳法轮显露脑后,缓缓旋转起来。   伴随着九转阴阳诀的催动,右肩后侧‘伤口’逐渐加大……   啵……   一声脆响,若鲤鱼腾波,水滴清漾。   射日神弓、破日神箭倏然跃出,青金色芒缓缓荡漾看来,‘咔嚓’之声接连响起,顶级神器出场,器未动,空间裂。   若是换做未修行九转阴阳诀之前的金羿,想应付这空间塌裂的神通,那不知得费多大手脚,可是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简单至极。   阴阳法轮接连转动五次,九转阴阳诀,五转寰宇乱。   金羿若随风柳絮一般,飘然掠过裂陷的空间,一把抓住神弓神箭,咬破舌尖,一口精血猛然喷出。   血液呈现黑白两色,宛若阴阳相合一般,倒是把金羿吓了一跳。   无数血珠飘飞散开,化作四组,分别滴在浩天神镯、九阳神甲、射日神弓、破日神箭四宝之上,缓缓融入其中。   噌!   静谧!   时空放佛在此刻停住,定格于金羿身上。   佛界净土之内,一股的强大至极的气势,自西方极乐世界,弥散开来。道道祥光萦绕,宝气铺天,刺目至极,若非有圣人禁制束缚,这洪荒四宝光彩何止这般简单?   佛界五方净土,十方世界,三千佛国,无数佛陀、菩萨、罗汉、珈蓝乃至佛兵,齐齐目注西方。   强者的诞生,佛界新的强者诞生,但这位强者的气势却不见丝毫佛门气息?想想断然不会佛门中人,那究竟是何人?   唯有少数上古神佛、佛界高手感受到了来自射日神弓、破日神箭的气息,但细细一想那人却是殒命于仙界三清之一的太上元始天尊之手,又摇头否认,但却对这人极为感兴趣。   大雷音寺,大雄宝殿。   释迦摩尼本师如来佛祖端坐莲台之上,抬首细望,若有所思。   莲台下首,地藏、文殊、普贤三大菩萨也是自参详中醒悟过来,如此浩大的气势,带给他们的除了震撼还是惊惧。   眼看仙魔大战在即,若此人乃属魔界阵营一方,定会成为己方大敌,在圣人对峙,腾不出手相助之时,又有何人能与之匹敌?   释迦佛祖?还是广成子道兄?抑或酆都道友?或者上古仙佛阵营方的大神通者?   唯有观音菩萨,先是震惊,继而淡淡欣喜。   在她眼中,这滔天的灵宝气息却是再为熟悉不过了,不正是当然神君随身四宝的气势吗?   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虽不能肯定这持宝之人便是你,但多多少少却有了消息,只要是身在佛界,就不怕你不露相。   羿神君啊羿神君,妙善就在这中央净土婆娑世界中等着你……   她凤目微瞟,目光落于众佛之中,位列一百二十位的旃檀功德佛——玄奘,但见玄奘也是看向自己,冲自己淡淡一笑,竟似明白自己一般。   顷刻之间,这佛门圣者竟然确是难得心境波动,急忙避开?   若苍天有眼,佑神君无恙,即便是妙善毁去数世修行,亿载修为,舍去果位金身,亦无悔无怨……   本书第256章:再会玄奘妙善有心   “阿弥陀佛……”   恢弘的佛号声,无端的响彻整个雷音宝刹,原本还在窃窃私语,或忧或喜的一众佛陀尊者,齐齐止声,原本喧嚣的气氛,戛然而止,都不由自主的望向那佛号源头,目中满是希冀,看看这至尊之下的第一人有何高见。   “尔等切莫怪异,顺其自然即可,如此这般,倒是着相了。此人虽非我佛之人,但却与我佛渊源颇深。”释迦摩尼本师如来依旧保持着他那副万古不变的笑容,双目半闭半合,脑后佛轮熠熠生辉。   “谨记我佛教诲,阿弥陀佛……”众佛陀听他一说,齐齐受教。   “我佛佛眼如炬,可曾看出此乃何人?”发话之人乃是位居释迦佛祖下首,四大菩萨之首的地藏王菩萨。   “确实看不真确,只知此人与二位老师因果甚大……”佛祖轻言道来,确实再次震惊一众佛陀。   “如此……弟子明了,这就回鬼界幽冥地府去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阿弥陀佛……”地藏王菩萨当下行步,出了雷音大殿。   文殊、普贤二位菩萨在地藏王菩萨走后,也是如有所悟,驾莲台各自回去。   释迦摩尼佛祖见三人如此,微微颔首,侧眼看了一眼观音菩萨,见他神色惶惶,心有旁骛,确实忍不住轻轻摇头,佛袖一挥,金光一闪,待众佛陀反应过来,却哪里还有佛祖踪迹。   一干佛陀或孑然一身,独驾莲台而去,或三五相邀,笑谈今日奇事,瞬息之间,这原本满座为患的雷音大殿,却只剩两人: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旃檀功德佛玄奘。   玄奘起身冲着观音微微一礼,道:“菩萨,可曾是他?”   观音喃喃轻语,却不知说的是啥,听的玄奘一阵狐疑,唯有独自离去。   …………   中央婆娑净土,雷音宝刹外。   金羿独自站立广场之上,目注这佛界第一宝刹,心中却生不起任何波澜,此番得佛界双尊之助,先是感悟奥诀,再是掌控四宝,此刻的他心境已是古井不波,断不会因此而轻起波澜。   “敢问道兄,来雷音宝刹有何贵干?”来人身披锦衣,手摇玉麈,头顶略秃,却闪烁金光,当是金顶大仙无疑。   这金顶大仙乃是灵山之下玉真观主持,却是与佛界一众佛陀走的极近,经常出入雷音宝刹,如入自家。   “大仙有礼,小子来此,只为拜见旃檀功德佛。”即知来人底细,金羿心下颇喜,若有他带路,想来便可少去不少麻烦。毕竟此时的自己,可以说是声名狼藉,仙佛一体,要是被那些嫉恶如仇的佛陀知晓自己这个仙界淫贼到了佛门圣地,那还不马上来个卫道除魔。   “呵呵,贫道正欲去罗汉堂拜谒降龙尊者,恰好要路经旃檀功德佛禅房,如蒙道兄不弃,在下愿做引路之人?”金顶大仙洒然笑道,也不知为何,自己面对这个面头白发的青年,居然会产生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这感觉就像见到如来佛祖一般。   “如此,有劳大仙了。”金羿洒然而笑,冲着金顶大仙微微一礼。   “不敢,道兄请!”金顶大仙,随手一引,当先而去。   俗话说的好,做人得混个脸熟,做事得混个人熟。   这不,有金顶大仙带路,原本佛陀满地,罗汉挡道的雷音宝刹,居然在他声声吆喝,句句唠叨中顺利通过,只是这些佛陀罗汉又岂是凡人,他们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金羿身上,只是金羿那无端显示出来的气质,却是令一众佛陀肃然起敬,哪里兴得起半点怀疑,只当他是那方上神,却哪里想的到这人便是那此前仙界闹得沸沸扬扬的淫神。   雷音宝刹不愧是佛门诸刹之首,我佛如来所在,规模宏大,气势慑人,两人一路行来,也不知究竟走了多少路,遇了多少樽佛,终于走到了玄奘禅房之前。   吱呀……   不待金顶大仙招呼,禅门无声自开,玄奘一席白色僧衣,淡然而出,素淡至极,毫无半点佛陀形象,倒更像那人间沙弥小僧。   “佛祖有理……”金顶大仙见玄奘得禅房,当下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搭理。   “大仙客气,小僧乃属后进,实不敢当。倒是大仙您将小僧恩公引来于此,小僧感激至极。”玄奘彬彬有礼,言语亲切,毫无佛祖气派,着实让金羿、金顶大仙二人心下赞许。   “呵呵,佛祖见笑了,既然佛祖有贵客前来,我这个迎客僧便不叨唠,道兄、佛祖贫道去也。”金顶大仙乃随性之人,话音方落,人已消失不见。   玄奘禅房。   二人分宾主坐下,久久不语,气氛颇为诡异。   玄奘目注眼前此人,实难相信,他便是昔年人界之时,意气风发,独秀大唐的护国神君——金羿。   满头银丝,极目忧愁,眉宇之间尽是说不出,道不明的困惑。可是却偏偏气质过人,坐立此处,却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放佛他不存在一般,极为祥和安宁。   如此感觉,只有在世尊本师如来佛祖身上才体会到过,难道金羿神君的修为,已经是佛祖级别的高手?若真是如此,那他又岂会有如此的沧桑的感觉。   到底,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他如此……   其实,此番金羿心中感慨却也颇多,目注玄奘,这个年龄和自己相若,却是自己昔年好友的外甥,如今能有这般修为,这般造诣,却不知胜过上次普陀相见之时几多。   若说上次之时,玄奘还有些调侃罗嗦,此次相见缺是倍感稳重,佛门神通,果有其独特之处,特别是炼心方面,尤显突出。   此情此景下,他何尝不为殷啸天、殷温娇兄妹高兴。   只是:   世事苍茫如云烟,人间几度秋梦凉;   夜来花落满回廊,依然透骨恰生香。   故人,想必都已是白骨黄土,轮回几世了吧,而我啦?   唉,想到此中,金羿微微惆怅,泛起淡淡心酸。   “恩公,您近来可好……”   倒是玄奘率先说话,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却是恨不得打自己木鱼棒儿,瞧瞧恩公模样,似乎比自己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得成正果的磨难还要艰辛。   “你说啦?佛祖,如今的我声名狼藉,想必你也知晓。”金羿淡淡而言,却是不喜不悲。   “唉,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我相识百载,虽说不上交往甚密,但对恩公您的为人,玄奘确实相信的,想必当初之事,必有有心之人谋害与您,还请恩公多加警惕,早日为自己洗清不白之冤。”玄奘目光严峻,诚诚坦言。   “话虽如此,但若真要找出这幕后算计我者,却又是难上加难。”金羿轻揽银丝,喃喃轻言。   “若蒙恩公不弃,玄奘当孝犬马之劳。”   “还有我,若是神君不弃,妙善亦愿为神君查找着幕后真凶……”   正当金羿打算谢绝玄奘之时,禅房之外,却适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观音菩萨……”   “妙善仙子……”   听金羿如此称呼观音菩萨,玄奘微微一愣,旋即不再细想,将禅门打开,观音菩萨姗然芳至。   白色素裙,青丝白纱,观音依旧还是观音,只是那双美眸之中,夹杂着数之不清的愁绪。   青颜白发,满目沧桑,金羿已久还是金羿,只是昔日藐视七界,锋芒毕露的气势却不在。   “神君,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即便是杨戬也不能奈你何?”观音略显激动的道,昨日目睹那滔天气势,便知与金羿有关,先前坐禅心绪烦躁,定知有事将至,却不知是神君道来,此中欣喜,何止是激动。   “呵呵,托福,金某命大,要不然早就葬身不周山中。今日来此,只为见玄奘一面,却不知能会到菩萨,却是大幸。”金羿洒然笑道,一时间倦容全收,沧桑不在,继而正色道:“妙善仙子,如今金某恶名漫天,仙界通缉,你乃佛门大士,道门金仙,短短不能与在下长谈,免得坏你名声,这便去吧。”   “阿弥陀佛,神君此言差矣。通明盛宴,第一淫贼,这些是或许外人不知,但明眼人哪里看不出来,神君艳福无边,又岂会堕落至此,在如此场合,时间之下玷污月狐仙子。”观音娓娓道来,确实是与玄奘一般意思。   “想不到,漫天神佛,师门不认,仙界通缉,我金羿走投无路之际,明我心者,却大有人在,金羿死而无憾已。”金羿缓步而行,负手笑道。   “妙善观神君此番修为打进,何不即回仙界,查明这幕后真凶,早早洗去污名,岂不快哉?”观音菩萨提议道。   “玄奘也是如此认为,却不知神君作何打算?”玄奘法师附和道。   “不了,金某名节之事虽大,但却及不上救人之事,况且此番算计在下之人,定非常人,此中波折不少,待到真相明了之时,不知是何年何日。我意已决,先去妖界,拜谒女娲娘娘,请圣人神通,救我麟珑双妻。”说到金麟二女,金羿眼中满是柔情,此刻的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和二女相处的美好时光。   “既然神君要先救人,那得及时才行,吾等先于此处,静候神君佳音。妖佛分属敌对阵营,请恕吾等不便相助。妖族大圣女娲娘娘慈悲心肠,神通了得,定会施以援手,还望神君路上小心。”观音关心道,虽说明知此番金羿神通广大,但七界之内卧虎藏龙,大神通者不乏如是。   “谢谢……”没有更多的话语,金羿的回答只是短短的两字,他颔首轻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恩公,妖界复杂,圣人行宫更是不知所踪,若是恩公有求,但可去花果山水帘洞,我那猴子徒弟可是想你得紧,上次惊闻您的不幸,他可是险些把灌江口二郎真君庙给拆了。在妖界,他还是有些能耐。”玄奘提醒道。   “孙悟空……”金羿目光游离,恍然间再次看到那只曾经在五指山的猴子,正挥舞着金箍棒与二郎神大战,都得难解难分,心中泛起阵阵暖意……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57章:佛音刺耳蛇仙遭难   雷音寺,一如往昔,禅音阵阵,香烟缭绕。   每日均有一位佛祖登坛说法,讲解对佛法的领悟,述说着其中的奥妙,一时间听得一干佛子佛孙摇头晃脑,似悟非悟。   金羿此番前来大雷音寺,本欲拜谒玄奘之后,便启程前往妖界,奈何玄奘、观音一番盛情,几番之下,却也是耽搁了些许时日。   数日下来,这大雷音寺之内,多了金羿这么一人,使得原本清净的玄奘禅院,每日佛来罗汉往,热闹不少。这些人中,不少乃是玄奘好友,诸如:降龙等十八罗汉、四大金刚等;又有不少好事佛陀,前来看看热闹,不痛不痒的说着一些鸡毛琐事,却频频将佛眼放在金羿身上扫来扫去,颇失佛颜。   更有一些精明的佛陀,目睹金羿此人有玄奘、观音相伴,知他非一般仙人,却也是厚着个佛脸,上前搭讪闲谈,美其名曰:结果善缘。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仙佛本是一体,交流频繁,仙魔大战之中,均属仙界阵营一方,金羿在仙界之事,早已在人界之外的各界传开,佛界诸佛岂有不知之理。   起先众佛陀罗汉,见金羿长居玄奘禅院,又有观音作陪,就算是胡思乱想,也是不会想到金羿便是此人,直到那些去仙界云游的佛陀回归,道明了金羿的真实身份,才全然肯定。   一时间,佛前佛后,寺里寺外,人声轰然,佛音刺耳。   大雷音寺,佛门圣地,原本清净之地,陡然间却似那佛门神通——掌中佛国爆炸一般,炸开了锅。   试想:古今仙界第一淫贼如今却在佛界圣地休憩,若是传了出去,佛界圣誉必遭辱没。   声讨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消灭者有之,驱逐者有之,前面仙界报信者有之……林林总总,不凡其多,若苍蝇声声,恬噪至极。   碍于旃檀功德佛、观世音菩萨地位超然,一众佛陀隐忍不发,齐进如来堂,想请佛祖出面做主,却不知为何,释迦摩尼本师如来佛祖竟然闭关潜修,不见外人。   众佛顿时傻眼,却也不甘心,赶往古佛圣殿,想请燃灯上古佛出面做主,却见古佛圣殿大门紧闭,上古诸佛同时参悟万佛朝宗大阵,无端再次给了众佛一碗大大的闭门羹。   如此之事,佛界从来未见,一些机灵之辈,嗅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也是各自闭关去也。   但却有部门佛陀顽固不化,一味遵循陈规,虽不便当场扫观音玄奘面子,但却也是多番暗示,甚至不惜用佛门音攻,于莲台之上,广宣定光欢喜佛祖的‘欢喜心经’,以此来迫金羿离开,搞得一众佛陀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欢喜佛法这么受欢迎了。   诸佛之中,尤其以金刚不坏佛最为激烈。   金刚不坏佛,又称大力金刚佛,司职佛界护法神佛,乃是佛界执法之人,位列中央婆娑世界四大界主之一,位高权重,为人刚直不阿,向来以执法严谨名扬各界。   此番金羿之事,别人或许还礼让观音、玄奘三分,但作为执法者的他,在法的立场,关系佛界声誉之事面前,确实容不得半点退步。   这不……   此刻玄奘禅院,金刚不坏佛满面怒容,九道佛轮熠熠生辉,坐下莲台徐徐旋转,两侧八部天龙时隐时现,诸天鬼舞、龙吟声声、夜叉嘶鸣、乾达婆出、阿修罗动、紧那罗腾……   “弟子见过佛祖……”   “见过佛祖……”   玄奘、观音二人见金刚不坏佛如此兴师动众,大有问罪之事,晓其来意,纷纷见礼。   “哼!老衲听门下弟子说,旃檀功德佛处有贵客临门,也不知是哪位贵客,竟然得需得观音大士亲自相陪,何不让老衲也进门拜会拜会!”金身不坏佛声若洪钟,气吞山河,语态威严,却是不容观音二人半分拒绝。   “昂昂……”天龙八部众齐声附和,陡增三分气势……   “这……这……”二人面色为难……   “难道不成?”金身不坏佛面色不悦,运起佛门神通,倏然便入玄奘禅房。   禅房之内。   金羿一席白衣,负手而立,白发欣然,淡看金刚不坏佛,面无表情。   金刚不坏佛双眼如炬,佛轮闪烁,他虽在佛界,但却久闻金羿大名,对这传言中的羿神君,亲眼所见又深不可测的金羿,他宁愿相信仙界传言有误,但事实却不允许他的设想。   玉帝通缉令,仙界使者,佛界使者都证实了此人之事,那断不会假。   “金羿?”金身不坏佛率先开口道。   “是……”金羿答道。   “阿弥陀佛,施主神功盖世,老衲自愧不如?还请施主移驾他处,我佛门苦寒,招待不起神君,还请您多多担待……”金身不坏佛一语道破,虽未提及金羿伤处,确也是说明了来意。   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原本有佛陀建议他将金羿拿下,押解仙界,还好被自己英明拒绝,此番礼仪一番,金羿不管你是否是那传言所说,尽快走吧,阿弥陀佛……   “佛祖毋催,金羿来此只为会会故人,数日之前便有去意,今番佛祖相送,金羿受宠至极,这便去也。”话音方落,见他随手一划,虚空裂开,金羿一步踏入,须臾之间,便消失人前……   “玄奘、妙善仙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原本寂静的禅房之中,唯有金羿的声音久久长存……   ***************   佛界,北方胜业净土,不成空就如来、定光欢喜佛佛域。   极乐山。   白影闪落,金羿一席白衣落于山脚。   唉,佛门普度众生,万物平等的理念如今都淡了,大劫之下,实力才是王道,若非自己实力强横,慑住了金刚不坏佛,想必自己此刻已经重回仙界斩仙台了吧。   抬首翘望山巅,一座古庙现于眼中,古庙气息怪异,微显示靡靡味道,想来该是定光欢喜佛门下弟子道场。   也不知为何,自己行至此处,竟然心下有感,自修为上升之后,金羿对于那些与己相关的事或多或少有个感觉,然而却是看不透彻。   若是外人知晓他此种神通定会大吃一惊,关于占卜预测之术,各界同源,尤其是妖族两圣之一的伏羲更是此中鼻祖,河图洛书、周天八卦无一不是占卜至宝,但世间占卜之术,多数只能为他人占卜,却不能占卜自身,即便是圣人至尊也是受天道限制,难以预测自身,当然圣人之尊不死不灭,也没有什么能危及自身,无需为自己占卜。   话虽如此,但就神通而论,尤其是在现今天机晦涩不明之际,金羿能有这番神通,当属罕见。   是什么啦?金羿望向山头有些茫然,感受那yin靡的气息,颇为皱眉。   嗒嗒之声自山巅传来。   “嗯?有人……”既然此处与自己相关,也得多留份心,法诀心生,凭空隐去身形。   但见来人有二,都是佛门弟子,看那修为也不过上师后期,只比一般佛兵略强,想必多是跑腿之辈。   “唉……师弟,你瞧瞧我们的法慧师叔祖多有艳福,他那方靡靡佛界里面的绝色妖娆确实颇多,师叔那欢喜禅法已有大进,晋位尊者果位,想必不远矣。”左边那人望了望山巅,砸吧一下嘴唇,吞了吞口水,羡慕不已。   “那倒也是,谁叫咱们法慧师傅深得欢喜师祖喜爱,哪像我们那木鱼师傅,不得师祖欢心,守着那了无人烟的西山佛界,害得你我兄弟都跟着喝西北风,要想成就欢喜神通,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右边这人确实抱怨、苦闷,一个劲儿得摇头苦笑。   “嗳,鼗色师弟,你说师傅这次派我们二人前来送信,不知所为何事?他们二老好像不怎么对路啊,几百年都不曾来往,咋今儿师傅却来了兴致。”左边那人闷闷问道,颇为不解。   “这个……,畱色师兄,说实在的,小弟我也不知,不过听莘色大师兄说,好像这次师傅去了趟仙界,貌似抓了个妖仙,据说还是修行的正宗黎山道法,若是师傅能与她共修欢喜禅,没准修为立马超过法慧师叔。还有就听师兄说,这妖仙美貌倾城,艳丽无边,远胜我等佛界之中那些庸脂俗粉,想必此番相邀法慧师叔,师傅定是为了炫耀一番。”鼗色师弟神秘兮兮,生怕别人听见一般。   畱色上师摇了摇头,正色道:“师傅又玩这一手,那万一那妖仙不从,师傅是不是又要强吸人家阴元,化为欢喜禅功,如此岂非有违圣人之意。”   鼗色上师听他一说,渺然道:“师兄,你这是说哪里话,我们西山佛界人烟稀少,哪里有这么多欢喜苗子,师傅若不另辟蹊径,修为怎能上去。再说了,妖仙在仙界,地位低下,师傅出手多次,也不见有仙家前来查询。还有就是师傅虽然被罚西山,但说实在的欢喜师祖还是庇护师傅的,若是不然又岂会任师傅如此这般……”   畱色却是继续摇头,苦笑道:“那不知这个妖仙,乃是何人,既然修习的是正宗黎山道法,想必有些背景吧。”   鼗色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那妖仙背景倒是不知,不过听大师兄说,好像和师傅有些俗世瓜葛,师傅为了抓他,还特意元神出窍下界而去,不过那蛇仙好像道行颇高,师傅只是元神附身凡人也打不过她,这次若非师傅真身前往,想必那蛇仙又跑了。”   蛇仙?金羿微微错愕,想起人界之时那对姐妹妖修,青儿修妖,断然不会是妖仙,那白娘子可是地地道道的妖仙,难不成……还是听听再说。   畱色听鼗色如此一说,更是皱眉,自己师傅神通也是罗汉前期,那妖仙想必势力也不差,想着此事,眉头更紧,直觉告诉他,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那边鼗色上师却是未曾注意师兄脸色,口沫横飞道:“听大师兄说,那妖仙在人间积德,开药铺广济凡人,深受凡人爱戴,凡人都称她为活菩萨,叫他白娘娘啦?我想师傅这次确实做得过了,人家毕竟也是有德妖仙……哎呀……师兄你干什么……”   那边畱色也如鼗色一般,直觉浑身一紧,全身修为已被禁锢,大脑剧痛,已是不省人事。   白影一闪,金羿赫然出现。   怪不得自己心有预兆,果然于己有关,白娘子遭难……   本书第258章: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西山佛界,位于北方胜业净土边陲,比邻通天河,越过通天河中心的佛魔禁制,便可进入魔界,故有佛偈:佛魔只是一念之差,魔佛也是一步之遥,此便是原因之一。   金山寺,乃是西山佛界核心之地,是西山佛界护界罗汉法海清修之所,原名为西山寺,后因法海罗汉神游人界后,感悟人界钱塘之地西湖十景的美妙而改名。   诸如此般的还有西湖、雷峰塔等景物,至于它们原名为何,不提也罢。   西山佛界,人烟稀少,寥寥可数,偌大的寺庙之内,寂静一片,既无香客登门,又无僧徒诵经,一众佛子佛孙更是耷拉着脑袋,也不知是睡是醒,抑或是做他的欢喜美梦去了。   至于主持罗汉法海禅师,则是乐得清闲,时而轻诵心经,偶尔开坛说法,绝大多数时间却是在西山佛界之内‘普度众生’,广宣欢喜佛法,以期那虚无缥缈的欢喜佛境。   然而,西山佛界地广人稀,这普度来普度去的,原本这共参欢喜佛法的对象便少,还得分给佛子佛孙一些,面对修行所需阴阳互济,乾坤双修,法海罗汉却是眉头紧锁。   也不知后来是木鱼脑袋开窍,还是慧根灵光一闪,法海罗汉想出了一招绝妙之法——那就是将普度的对象转变为仙界的妖仙。   妖仙,顾名思义,乃是妖族修仙者,虽非人类,但却修行的是正宗仙家法门,共参欢喜禅确实再好不过,虽及不上仙子、佛女却也是难能可贵了。   然而,妖仙在仙界地位低下,分属孽畜一流,比之仙家饲养的仙禽仙兽还有不及,是故即便是仙界有妖仙走失,甚至别人灭杀,一般都是无人问津,下场可谓凄惨至极。   当然,有些天赋异禀,集天地灵气而成的妖仙,对于欢喜禅的参练,甚至远超仙子、佛女。   比如,眼下这只压在雷峰塔下的白蛇妖仙。   她本体乃是上古灵兽白蛇,夺天地造化而生,奇异无比,再说她那一身至纯的黎山仙法,没有数千载的修行又岂能有此成就,若有高人相助,修为定会一日千里,又岂会为己所擒。   也权该白蛇倒霉,数十世前自己尚是凡人之时,这白蛇便险些命丧于己手,若不是那牧童捣乱想必与白蛇之间便不会有如此之多的因果。   想来也是好笑,妖终究是妖,即便是修成仙了也是如此,居然为了报恩二滞留人间如此之久,更是不惜大损仙法下嫁凡人,更是不惜为了区区一介凡人而大动干戈,造下无比杀孽(详情请见《新白娘子传奇》),即便是有人想袒护你,又有谁敢出来担此大不为啦?   西湖侧畔,雷峰塔前,金阳高照,佛光闪闪,斜射余辉。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白素贞,老衲见你修行不易,资质尚佳,有心授你我佛门欢喜神通,你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法海罗汉精赤着上身,露出浑身健硕的肌肉,面容俊逸,除了顶着佛门标志性的光头外,倒不失为一介美男。   “哼,不要脸的秃驴,佛门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亏你说得出口,也不嫌害臊。试问我虽为异类,何曾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我一心只为报恩,协助官人济世悬壶,为何你这秃驴要诸般阻挠?”   “还恬不知耻得自诩授我欢喜神通,我呸,佛门欢喜神通讲究的是男女双方阴阳调和,乾坤互济,出自自愿,双方共利,似你这般胁迫修炼,吸进女方阴元功力化作己用,与邪道之辈何异?你枉为佛界护界罗汉,难不成你就不怕苍天有眼,圣人有知吗?”   白素贞性情温柔,落落大方,何曾像今朝这般骂人,想来她心中定是恨透了法海,若非如此她又岂会这般不堪。   法海罗汉阴阴一笑,面对白娘子如此怒骂确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白素贞,你这孽畜,老衲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从还是不从,你若从了老衲,老衲保你千年修行,他朝我若成就果位,定烧不了你护法之位?若是不从,那对不起了,老衲只有强行摄你阴元,助我修炼欢喜神通。”   “哼,法海你别做了梦了……”白素贞银牙暗咬,誓死不从。   “唉,我就纳闷了,您看看这西湖、雷峰塔、金山寺都是杭州名胜,包括老衲现在的样子都是你那官人许仙的样子,你就一点点都不触景生情么?阿弥陀佛,白素贞,老衲也不多说了,你今天若是能逃出老衲掌心,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看看你这贞烈的孽畜,能不能顶住老衲的欢喜佛禅,色yu欢喜,欢喜欲色,色即是欲,欲即是色……”   靡靡的佛唱传出,原本清净的金山寺顿时热闹起来,一众佛子佛孙齐齐望向雷峰塔处,神往不已。   “法海秃驴,白素贞就算是咬舌自尽,自爆身亡也不会任你得逞……嗯……”白素贞语气低迷,强忍着酥心之感,不使自己呼叫出声。   欢喜禅音,一阵盖过一阵,一浪胜过一浪。   身处禅音之中的白素贞,虽是性格刚烈,玉洁冰清,奈何这欢喜神通乃是佛界圣人阿弥陀佛根据天地生灵阴阳和合之道而创,但凡三界生灵,皆在此列,她区区一介雌蛇又岂是圣人神通对手。   若非她本体灵异,天资奇佳,加之又是修行上乘仙家道法,又岂能在道行高她甚多的法海手下支撑如此之久。   但她越是如此,法海越是欣喜,此女资质之佳,远超自己想象,若能与她日日欢喜,自己修行的速度则会事倍功半,想必到时师尊定会对我另眼相看,没准到时候法慧那马屁僧的靡靡佛界便是我法海的,嘎嘎嘎嘎……   嘶嘶……嘶嘶……   奇异的声波自雷峰塔中传出,法海听的心下大喜,想必那白素贞已然抵挡不住欢喜禅音,开始渐渐划出原形,只要再过一会那白素贞定会法力全失,到那时岂不是任由自己摆布。   嘭嘭……   两声重物坠下,刚好调入法海身前,溅起滔天水花,顿时将他一片光头淋了个透湿,佛光金阳之下,却似抹了猪油一般,折射反光。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胆敢打扰本座修炼。”法海怒不可抑,双目赤红,望着那湖水之中渐渐浮起的两人。大功即将告成,却不知被哪里冒出来的泼才给搅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鼗色、畱色,怎么会是你们?”待看清这搅局之人后,法海大惊,他二人不是被自己派去请法慧了吗?怎会被突然出现在这里,以他们二人的速度,最多只是到了欢靡寺,与法慧相约是在半月之后,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出现在法海脑中,他心下骇然,只觉后背森冷,冷汗汩汩而下,阵阵阴风袭来,只觉身后有人正窥探着自己,不由得急忙运转神通防住后背,赫然转身,却发现四处空空,哪有半个人影。   “怎么会这样?鼗色、畱色你们两人怎么会突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说!”法海罗汉目睹二徒,却是将全心戒备,一有动静,立马将这暗中之人格杀。   “师傅,我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手臂一麻,大脑一痛,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了……”畱色上师怯怯道,想来他对法海却是惧怕得紧。   “是啊,师傅,我也和师兄一般感觉,这……”鼗色心中却也打鼓,怕师傅更怕这出手对付自己之人。   法海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两位爱徒,转个身去,朗声道:“阿弥陀佛,不知哪位高人驾到,法海有失远引,还望恕罪。”   “好一个欢喜佛坐下的法海罗汉,好一个不知廉耻的法海罗汉,好一个口口声声标榜我佛慈悲的混账……”金山寺四周同时响起恢弘的笑声,震得西湖水翻,雷锋簌簌作响。   “什么人?阁下修为高升想必是有头有脸之人,何以做这藏头匿耳之事?”法海心下大惊,来人修为高不可测,自己修为提到极限,却也感受不出来,若是此人先前便一直藏匿此处,那自己的事他岂不是早已知晓……   果不其然。   那声音接着道:“法海你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天地不容,今番你遇到我,全是老天有眼,你命该如此。”   法海冷笑一声:“哼,阁下法力高深,但贫僧也不是引颈待宰之辈,吾命在此,阁下有本事尽管来取。”   “好嚣张,好气魄,区区一个罗汉也敢如此嚣张,在下佩服不已。就凭你这句话,在下就要你死个明白。”   淡淡的虚影浮现,继而凝结成形,白光一闪,白衣飘飘,白发轻柔,古铜色泽肌肤莹然光洁,赫然正是金羿。   “法海你不是说,白娘子若想逃出,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今天我就如你所愿。”见他不动身色,也没任何动作。   稍息之后,金羿身上飞出一枚火红的灵珠,那灵珠转悠一圈,径直坠入西湖之中,但见西湖之水,瞬息沸腾,噗噗直冒气泡,热气蒸腾,满池清水,瞬间便蒸去一半,继而再少,逐渐干涸。   他意念微动,雷峰塔阵阵摇晃,瞬息之间,石瓦基梁纷纷坠落,佛像齐齐掉下,嘭嘭之声不绝于耳,这座西山佛界第一圣塔轰然倒塌。   废墟之中,一条雪白大蛇盘绕一处,微微抬起蛇头,冲着金羿一阵嘶鸣,白色的蛇信微微吞吐,双目之中满是欣喜,由于功力耗竭,心力憔悴,蛇头悄然坠下,想来已是累积。   “哎,美丽的仙子,你命中当有此一劫,还好我及时赶到。”金羿轻叹一声,随手一指,白蛇原形倏然缩小,化作迷你小蛇,径直飞入袖中。   看書王小说首发第259章:法海坐化金羿授法   只见金羿袖口白光一闪,继而光芒一射,白素贞芊芊素影,素白仙资已然站立金羿身前,容颜倾城,美艳无边,却有我佛心动之姿,众仙拜倒之言。   “民女白素贞,见过羿神君,谢神君救命之恩。”想必这白娘子久居人界贯了,才入仙界不久,这口头禅却还未曾改变。   “白仙子无需如此,昔日人界承蒙仙子指路,若是不然,我妻已然作古,仙子大恩,金羿今番能报一二,也算了我一番心愿。”金羿浅浅一笑,能见故地之人,确实令他欣喜,继而道:“小青可好?”   “托神君之福,小青得三头前辈之助,已然飞升妖界,我待官人走后,才入仙界,本想拜师学艺,却不料妖仙地位低下,几无仙家愿意收我入门墙,心灰意冷之下,只想找一僻静之所修炼,却不料被法海这厮找到,抓入这佛界之中,想逼我与他共参欢喜邪法,幸亏神君及时赶到,要不然民女定当生不如死。”白素贞胸口急剧起伏,美目死盯着法海,眼中满是恨意。   “法海,念你也是佛门弟子,修行颇为不易,留你一个全尸,你自个儿坐化吧。”金羿淡然轻语,面色怡然,不喜不悲。   “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啦?羿神君,淫贼金羿,你艳名远播,七界皆知。你那通明殿鸳鸯列凤,公众欢喜的神通,却是远胜贫僧多多,试问,你自身不正,何以正我?阿弥陀佛,金羿施主,老衲还是劝你自裁以谢天下吧。”法海冷言相讽,得意之极。   “神君乃是遭人陷害,法海你这贼秃……纳命来!”白素贞气愤之极,她来仙界已有一段时日,金羿之事他却也得知,但她曾亲眼目睹他为救娇妻而远涉险地,置生死于不顾,又岂会轻信仙界传言。   金羿目注二人交手,心口微微挫痛,他虽单薄名利,生死两忘,但对这事隐隐挂怀,明知法海是有意中伤自己,气煞自己,却也不得不陷入其中。   是啊,即便是自己不在乎?那在世俗之人眼中看来自己无疑也是淫棍恶贼之流,若不是当下救人要紧,真恨不得杀回仙界,调查此事,以早日为己,为心月狐仙子正名。   然而事实已然发生,即便是正名之后又当如何,怎么面对心月狐仙子,这个只与自己相见片刻,便遭自己玷污的可怜人儿。   他神思恍然,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交战中的二人。   白素贞,上古灵兽白蛇修仙而成,资质过人,天赋奇佳,奈何为报昔日牧童救命之恩,滞留人间太久,修为不得寸进,虽是修行的正宗仙家道法,却因这般原因修为不高,满打满算也不过区区地仙前期。   法海罗汉,自身资质所说平平,却也天赋不高,却拜得欢喜佛门下,得名师指点,自身更是独辟蹊径,强摄阴元,以参欢喜佛禅,佛法精深,已是罗汉后期的高手,两人之间差距立马显露。   若不是金羿一侧压阵,其心思虽未放在二人心上,但俗话说的好,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或多或少还是影响了法海。   更何况法海先前一番冷讽,无疑便是为了打击金羿,如今见他果然中计,当下也不迟疑,随手寄出法宝紫金钵,袈裟一拂,荡开白素贞,鼓足浑身佛门神通,径直攻向金羿。   只见他头顶佛轮五道,熠熠闪烁,金黄色泽朗润;脚下莲花五品,陀螺般急转,正是佛门五气朝元的罗汉胜景,见他如此,当是全力一副,务求一击功成。   他想一击重创金羿,毕竟仙界传言金羿乃是九天神仙级别的超级高手,即便是师尊出马,也未必能稳胜金羿,只有偷袭于他,自己才有脱身之机,若是不然,定然如他所说,自个儿坐化得了。   “神君小心……”白素贞见法海全力偷袭,金羿尚且不知,泣声唤道。   但为时已晚,法海偌大的两记罗汉拳,实打实的打在金羿胸口之上。   金羿犹自不觉,依旧漠视苍天。   渐渐的,金羿原本强健的身形,悄然淡化,若纸帛燃灰,片片消散,最终消失不见。   “不……”白素贞目睹此景,悲戚至极,歇斯哀哭。   怎么可能?法海目睹此景,也是一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的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居然能打死九天神仙?据说金羿可是在二郎神君手下逃生的人,居然这样就被自己渡化了?   待回个神来,细细觉察一番,却无金羿半点气息,狂然笑道:“想不到堂堂的九天神仙,就这么死在老衲手中,想必自此之后,老衲定当名扬各界。哈哈哈哈……白素贞你就认命吧!”   他猖狂至极,看着已然心死,颓坐在地的白蛇,心中征服之感油然而生,如此妖娆,当真是佛见尤怜,老衲又岂能不好好消受一番。   慢步前行,冲着白蛇而去。   但法海却是奇怪,原本他与白蛇之间距离不过数丈,却不管自己如何前行始终走不到白蛇身前,如此怪异之事,法海却是从未见过,他心下骇然,知晓当是金羿所为,顾不得其他,猛然催动神通,祭起金钵,冲着白蛇所在之地,当头砸下,意图击杀白蛇,引出金羿。   然而,他失望了。   紫金钵携雷霆之势,轰然砸去,却若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反应。却有阵阵反噬之力袭来,似欲脱离自己而去。   他心下再惊,急忙收回法宝,却见那法宝终是不动,渐渐滞留远处,缓缓旋转。   黑白光芒闪现,金羿身形再次显出,左手托着紫金钵,冲着法海微微一笑,右手微微一点金钵,那金钵上黑光一闪,继而消失。   法海整个人却似遭万雷轰顶一般,身似筛糠一般,萎靡跌坐。   噗……   他急忙张口,喷出一大滩淡金色血液,想来自己炼化到金钵中的那缕神识已遭金羿抹杀。   神识受损,牵扯心神,重损舍利,法海已然不能动弹,唯有盘膝待命。原本用佛法所化的白素贞夫君之相,已然不能维持,回复本尊模样。   秃头白须,面色蜡黄,眨眼一看,倒似佛门得道高僧,细细观之,方觉此僧神态轻浮,眼中神光染色,的确不是善类。   “神君,你没事就好,刚才吓着民女了。”白素贞此刻见金羿现出身来,法海已被重创,喜极而泣。   似乎女性天生爱哭,这生也是哭,死也是哭,爱也是哭,恨也是哭,哭来哭去的,倒是哭得,漫天神佛竞折腰,金羿神君受不了。   “无妨,方才我只是想试试空间神通,想不到却让白仙子担心,罪过罪过。”金羿急忙转移话题,再道:“既然法海这厮不愿自个儿坐化,那仙子不妨送他一程,了却你们之间诸般因果。”   “谢神君。”白素贞冲着金羿微微一福,转身过去,左手仙功凝聚。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番老衲就算是死,也不会死在你这孽畜手中。”但见法海高宣佛号,双手合什,双目合上,身侧火红的红莲业火,自他座下莲台之中燃起。   业火之中,噼啪作响,须臾之间,便已将法海整个人吞噬进去,连舍利都不曾留下,只留一缕残魂径直被六道轮回所收,这一代妖僧最终还是选择了自行坐化,入那地狱而去。   余下的一众金山寺佛子佛孙,见法海圆寂,纷纷逃走,原本人数不多的金山寺,此刻人去楼空,几缕香烟缭绕而起,渐渐升空淡去……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金羿目睹此景,颇为感叹:“白仙子,罪魁已然伏诛,不知仙子此番有何打算?”   “民女亦是不知,仙界无处可去,佛界定然难以自保,偌大的七界,居然无我容身之处。”白素贞怅然苦笑,世人都说神仙好,这神仙哪里就比凡人好了,多怀念自己在人界的日子,可惜……   “嗯?白仙子我听法海弟子所说,你修行道法乃是正宗黎山道法,何不拜入黎山老母门下?”金羿提议。   “不瞒神君,我修行的仙法乃是昔年灵智初开之际,于骊山之底偶然获得的上古残卷,若非如此我又岂能修成仙法,化去蛇身。但在被法海所擒之前,我实在不知自己所修行的道法,便是黎山老母的法门,更无人引荐,我这妖仙之身断然是进不了老母山门的。”   “这样吧,我与南海观世音菩萨乃是旧识,此番你即刻前往南海普陀珞珈山,菩萨定会引荐你入黎山山门,你与老母师徒之缘早定,又有观音菩萨引荐,此番拜师当成无疑。”   “如此,民女谢过神君,只是民女此刻身处佛界,离仙界南海珞珈山路途遥远,若是独自前行,断然到不了普陀山……”白素贞说到此处,确实有些心寒,万一再遇到法海这般的邪佛淫佛,自己断然难以幸免。   “无妨,待我授你一套心法身法,再为你设一道禁制,只要你不主动现身,别人断然难以察觉。”金羿思索一阵,却是自己唐突。   “神君神通,民女万不敢……嗯……”白素贞本想婉拒,但却不待她回绝,只觉螓首微疼,识海之中,已然多出一套心法一套身法,还有一些相关注解,正是金羿不周山底悟出的流星陨落身法、心心相惜心法。   那边金羿确是,双目微阖,双手结印,额头阴阳神印微微显出,脑后阴阳法轮缓缓旋转,接连数次之后,一道道夹杂着黑白双色的禁制自金羿手中打出,覆盖在她身上,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金羿功行圆满,睁开双眼,微微一笑。自己一身本事,居多是自己专属,唯有这天星两绝,不受限制,希望能帮的上她,加上这八十一充禁制,助她穿过仙佛禁制,到达南海也是易事。   “神君厚恩,民女万死不忘。”能得金羿神通,自己如何不兴奋。   “好了,你且去吧,待我送你一程。”但见金羿随手一挥,也不待白素贞反应过来,径直将她送出,当是送往仙佛交界处无疑。   送走白素贞,金羿回首望向南方,微微皱眉,冷哼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定光欢喜古佛请现身吧。”   看書惘小说首发第260章:欢喜古佛大欲弥天   “阿弥陀佛,金羿道兄,老衲定光这厢有礼了!”   虚空之中,陡然传来一声沉郁的佛号,淡淡流苏洒落,阵阵檀香飘来,落英缤纷,香薰阵阵。   一尊九品莲台静静漂浮其中,莲台之上一位白发老道悄然站立,目中神光闪烁,对着金羿遥施一礼。   这老道除了相貌奇特、双耳垂肩,却是道骨仙风,飘然出尘,若不是目睹此人站立莲台,单手竖立胸前,行的也是佛家标准礼仪,实难相信此人乃是佛家之人,更不可能相信眼前老道便是佛界北方胜业净土两大主事佛陀之一、位列上古诸佛之一的——定光欢喜佛。   “我该叫你长耳定光仙啦?还是定光欢喜佛?”金羿目注此人,心中却是有些拿捏不定,但他出现在此想必多半和法海有关。   南无定光欢喜古佛,位列上古诸佛,可见其得道之早,佛法之深,即便是在强者林立的佛界,也是高手中的高手,面对他即便是现今功力大进,也不敢保证能胜。   再加之这定光欢喜佛在封神大劫之前,乃是道门截教通天圣人坐下强者,虽不在四大弟子之列,但实力却不容小觑,更兼之在封神之后,他有功于佛门,拜入佛门,得圣人阿弥陀佛亲授神通欢喜禅,独掌一法,可谓是佛道双修,相得益彰,实力更胜从前。   即知他来者不善,就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在这之前,将白仙子送走了,若是有她在此,果真动起手来,自己却是未战先败,处境颇为被动。   “定光欢喜佛是定光,长耳定光仙亦是定光,老衲定光当是无误矣。”定光欢喜佛双手合什冲着金羿再行一礼。   好高的境界,想不到这些年的参悟佛法,这昔年截教的叛徒居然能如此从容的看待自身,而自己在这一方面却是差他一筹,唉,姜终究还是老的辣。   “佛祖佛法精深,小子佩服,不知此番佛祖前来,所为何事?”金羿心知肚明,却不点破,揣着明白装糊涂。   定光欢喜佛满脸苦涩,摇了摇头,道:“我在欢喜寺中看到我徒法海的佛印碎裂,知他已然坐化,特来此处,为他念上一段往生咒,助他早日轮回,再成正果,南无阿弥陀佛。”   定光欢喜佛说罢,却也不再多言,盘膝坐下,和尚双目,诵起佛门往生咒来。   他来此只是为了诵经超度?   断然不是?   那为何却不点破?难不成这其中有诈?   此刻,自己是走还是留?走,不告而别,颇失风度,落人口实,给人话柄,畏罪潜逃这顶大帽子就会当头扣下!留,等他念完往生咒,看他又有什么花样使出来。   这上梁不正下梁歪,法海如此,可见这个做师傅的也不见得怎样?若真是这样,看来自己此番少不了一场恶斗,也罢,敌不动我不动。   当下金羿也不多言,虚空盘膝,就这么闭目养神起来,一时间,这金山寺再度无声,唯有定光欢喜佛低沉而略显悲戚的诵经声,弥散在这方世界之中。   时光悠然,匆匆而过,但对于等待中的人而言,却是光阴漫漫,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两个时辰过去了,定光欢喜佛终于将往生咒念完,微微叹了一口气。   金羿也在同时睁开双瞳,深深得看了一眼法海,道:“佛祖为何叹气?”   “哎,法海之事老衲已然知晓,只是大劫将至老衲却为参悟佛法,而抽不出身来亲眼管教,使得我那孽徒犯下如此大恶,偏离是圣人欢喜佛意,步入那魔淫之道。今番他遭此劫难,虽是他咎由自取,但老衲也有教授不严之国,唯有自断一臂,以正我佛教诲,阿弥陀佛。”   定光欢喜佛说到此处,痛心疾首,话音方落,但见他右手单举过顶,化立为切,化作犀利掌刀,倏然斩下,目标正是自己左臂,面色恬静,欣然受之,确有佛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气度,不愧为上古神佛,洪荒得道之辈。   “佛祖,你这是何故,弟子有罪,虽师亦有罪,但佛祖且不知情,不至断手一臂……”金羿见他如此深明大义,懊悔至极,心下佩服,当下出言劝道。   与此同时,金羿法诀一引,身形微动,已然闪身定光欢喜佛身前,左手探出,瞬间便将其又掌架住,显然他也不想见着佛门一方之祖自断一臂。   “金羿道兄,你切莫阻我,你出手渡那法海,实乃替我清理门户,已是助老衲一臂,今番若是再阻贫僧,你让老僧如何面对我佛,如何见同门,更如何面对自己菩提本心?”想来他意已决,不断一臂誓不甘心。   “佛祖,你太着眼于皮相之名,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如此这般,却是着相了。”金羿再次劝道。   “呃……”   定光欢喜佛听他此语,顿时定住,想来他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但见他深思恍然,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看似颇为滑稽,实乃高深莫测。   半响过后,定光欢喜佛睁开双眼,冲着金羿一鞠到底“道兄教训极是,贫僧受教。”   见他佛门一方之祖,却对自己行如此大礼,金羿哪里敢受,急忙俯身去扶。   当金羿将欢喜佛扶起之时,陡然之间心中升起一股急寒,灵觉之中警兆频频,双眼望去,蓦然看到定光欢喜佛双眸之中散发出的阵阵邪魅光芒。   “不好!”金羿心中暗呼,急忙运转九转阴阳诀,脚踏流星陨落身法,准备一边闪躲,一边硬抗。   终究是慢了半拍,九转阴阳诀虽然神秒,是为混沌三大神诀之一,但金羿此时只到五转寰宇乱的境界,窥探空间法则,并未大成,加之他仓促之间也施展不出流星陨落身法。   此刻定光欢喜佛面色狰狞,嘴角奸笑,目中森寒至极,但见他双手之中,金光乍现,佛门至宝金刚杵悄然闪现,双手金光一闪,轰然击向金羿头顶。   恰在此时,定光欢喜佛那双齐长无比的耳朵,如活了一般,直顶而下,化作两根坚若金刚的长枪,戳像金羿胸口。   见他来势汹汹,金羿已然躲之不急,唯将偏开,避开金刚杵致命一击,运功于胸前,神识一动,急忙唤出九阳神甲。   九阳神甲,金光璀璨,九宫太阳图案依旧。   嘭!   嘭!   嘭!   接连三声巨响,金羿整个身躯被那一杵两枪,给轰击出去。   哇!   金羿张口喷出一口黑白相见的血迹,血迹溅在金色的神甲上,说不出的怪异。   饶是金羿神功有成,饶是金羿肉身强悍,饶是九阳神甲乃是混沌护体灵宝,在欢喜佛偷袭之下,金羿还是吃了大亏。   “哈哈哈哈……金羿啊金羿,你果然厉害,吃我一记金刚杵,两耳枪,居然没死,啧啧……,九阳神甲,混沌灵宝,这等好东西穿在你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不如有老衲代你保管吧。若干年后,若是有缘,老衲在亲手奉还施主,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定光欢喜佛鄙夷的看了一眼金羿,心中又是骇然又是庆幸,骇然的是:金羿神通高升莫测,再观他身上九阳神甲,料定那日那滔天气势定是金羿所发,想不到此子尽有这般修为,若是贸然出手,则后果堪忧;庆幸的是:还好自己聪明睿智,略施苦肉小计,却能轻轻偷袭得手,重创于他。   定光欢喜佛的一颗佛心早已将当初目睹法海佛印碎裂时的悲痛,为爱徒报仇的决心抛到九霄之外,眼中只有金羿身上那件混沌灵宝,贪婪的光芒闪烁其中,哪里还有半点九天佛祖的形象。   “我呸!长耳定光仙,你这洪荒兔妖,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原本还道你入得佛门,成就佛祖果位,早已修得一颗菩提本心,却不料你这厮依旧如昔日那般,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怪不得佛门之中,一干昔日截教出身的佛陀,都不愿与你这个昔日背叛师门的叛徒为伍;怪不得你身为佛门上古诸佛之一,却在灵山古佛圣殿中没有位置,却要一个人独自要这胜业净土做这戍边之将;今番想来,没准哪天佛界也会成为你出卖的筹码,他们不得不防……实乃可笑至极……哈哈……呃……”   金羿一番嘲弄,牵动内腑伤处,痛彻心扉。   定光欢喜佛听金羿如此讽刺,面色阴沉得可怕,却并没有辩解,在他看来,此刻的金羿与死人无异,且让你得意一会,看看你能得意到何时?   然而金羿真如他如此想的一般吗?   当然不是。   别看金羿被他偷袭,虽已重伤在身,奈何他神诀无比,神甲护身,虽是匆忙,却是不是没有作用,此刻他正默运九转阴阳诀的阳诀,阳诀主生,丝丝生机之气缓缓修复着伤口,须臾之间,伤势已然减轻不少,剧痛之感,淡化不少。   然而,定光喜欢佛却非法海之流,   虽说丝丝生机之气,不易察觉,但还是被这生于天地之时,得到洪荒天皇之际的兔妖,昔日曾是截教名仙长耳定光仙,今朝更是佛门上古诸佛之一的南无定光欢喜佛觉察到了。   “哼,金羿你这淫贼果然狡诈,还想拖延时间,以待疗伤,今番我若将你降伏于此,送入仙界,定是大功一件,功德无量。南无阿弥陀佛,欢喜佛国,大欲弥天。”   但见定光欢喜佛高宣一声佛号,盘膝坐在莲台之上,脑后八道佛轮倏然浮现,佛轮一闪一闪,徐徐升空,继而佛轮中心,金光大闪,显出其金身法相。   那金身法相闪烁出来,天地之间陡然气势陡然大增,待金羿望去,只见那金身法相却是一男一女两尊佛面面相对,口口相吻,两佛下身紧靠,交合一处。   女佛长发披肩,身材妖娆,虽看不清容颜,想来定是娇美至极,她右手握着佛经,左手托起元宝,右腿搭在男佛腿上,左腿外张后翘。   男佛头戴法冠,面目狰狞,双臂自然张开,左手掌着一朵金莲,右手持金刚杵,双脚箕坐,分明慢慢被融化样,极其享受状。   金身法相下侧,原先定光欢喜佛身后,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灰兔影像,此兔目光迷离,双脚扑朔,分不清是雌是雄,抑或是雌雄同体。   有道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正当金羿被眼前的情景微微震住之际,那金身法相男女佛陀交合之处,倏然洒下一片光幕,顿时将这方圆之地尽数囊括进去……   本書源自看第261章:盖世神诀无法无天   光幕闪烁而下,瞬息便化作巨大穹庐,以笼罩之势俨然形成一方天地。   目睹此景,金羿微微错愕,继而反应过来。   这是空间的神通,以莫大的神通形成一片空间,类似于绝对空间,在这片空间中,那创造空间之人便是绝对的主宰,只要是被他空间神通所笼罩的万事万物,都受他左右,除非您的神通胜他多多,将这空间破除,才能不受控制。   然而能修得空间神通之辈,岂是泛泛之辈,像定光欢喜佛这类上古强者,得道颇早,修炼出此番神通也是情理之中。   然而此獠最为厉害的在金羿看来并非神功无敌,而是心机深沉,攻于算计,老奸巨猾。   他自知若是来此便为徒报仇,卯上自己,绝无必胜把握,故,退而求其次,装出一副悲天悯人、自责无比的苦相,甚至不惜断去一臂诱骗自己上当。   此种心机,此番计较,却是常人所不能及,怪不得当年封神大劫之时,连通天圣人都栽在他手里,最后落得截教万仙齐落,诛仙四剑被收的下场,偌大截教也随之土崩瓦解,没落至极。   “阿弥陀佛,金羿受死吧,在本座大欲弥天之中,你若是能挺过这人性大关,那本座就引颈受戮,若是挺不过,你还是乖乖入那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嘎嘎嘎嘎……”   这方天地虚空之中,欢喜佛男佛法身显露出来,狰狞面孔,獠牙外翻,目露凶光,恐怖异常,这道声音便是自男佛口中发出。   “嗯……嗯……阿弥陀佛,好快乐,好舒服,本座快飞了,金羿神君一会你也会尝试到此中妙处,绝不比当日通明殿上,你在心月狐身上所体会到的畅快少……咯咯咯咯……”   男佛膝上,女佛一丝不挂,娇躯轻扭,时而急挺下身,时而蛇腰乱舞,时而长发泼洒,时而眉目舒扭,快乐无边,娇吟不断,浪语淫声不停,痒痒身心。   两佛情炎高炙,异常汹涌,四只缠绕,绵绵无边,欢喜交欢,极尽人伦之道,演绎诸般阴阳和合,金光闪烁,这片空间之内弥散着无数欢喜场景。   亲眼目睹这一幅幅活脱脱的春宫美景,外加靡靡淫声,悠悠浪语,一股股两佛体内散发出来的欢喜气息,陡然充溢这片空间之中,如水如浆。   金羿独立其中,目光恍然,半开半闭,心中古井不波,面对这催人血性,脉搏膨胀的靡靡春气,那比春药更加猛烈、直抵人性根本的欢喜禅,却升不起半点的惧意。   猛然,一股股熟悉的气息,浮现在金羿脑中,那是仙界通明殿时,自己遭人陷害时所饮的琼浆,这股熟悉的味道,曾经左右自己的人性,更是因此玷污了心月狐的贞操,此番由这佛门佛祖施展开来,自己能抵挡那直指人性的诱.惑么?   波波情袭来,金羿精神如暴风雨中孤单的海燕,飘突不定,时刻都有被吞噬的风险,全身古铜的肤色泛起怪异的嫣红,男人至阳所在之处,已然举起呐喊,若有破裤而出之势。   倘若真被欢喜恶禅这般精神层次的攻击所左右,那么他就会变成性的奴隶,只知道性.爱,历经无数情劫,除此之外,脑中毫无他房,十足的活死人。   面对这曾今左右自己欲望的气息,金羿心中全面警觉,全副身心沉浸下去,识海之中清明无比,九转阴阳诀悄然运转起来。   即便是身受重伤,即便是身处险境,即便是定光欢喜佛同时施展空间神通,精神攻击两种神通,九转阴阳诀作为混沌三大神诀之一,立马显示出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威。   盖世神诀,无法无天,不遵五行之道,不受阴阳所获,原因无他,它便是五行,它便是阴阳。   即是金羿区区五转之境,却也是极为了德,若是能够大成,则可臻那圣人陨落的无上之境。   淡淡的阴阳神印浮现在额头之上,神印微微闪烁,泛出阵阵黑白相间的阴阳图案,阴阳图案若那断流巨石一般,轰然砸入那欢喜气息之中。   啵!啵!啵……   轻微的爆裂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   靡靡之气,在这阴阳图像炸裂之下,翻滚异常,继而散逸出去,让这原本如浆液浑浊般的空间刹那清明,再无其他异样的气息。   此番之下,金羿浑身舒畅,原本沸腾的血液缓缓冷却,至阳之处恢复平常,一声怒喝,催动神决。   但见他盘膝静坐虚空,脑后一幅磨盘大小的阴阳鱼图渐渐显露出来,正是阴阳法轮,身上九阳神甲金光闪闪,衬托着他更加神武,暗合天地之道,又有无极之势,更有佛门圣者之相。   遥遥望去,他除了没有坐下莲台外,倒更比那尊欢喜佛法身更像佛陀。   法轮一出,万籁无声,整片大欲弥天剧烈晃动。   黑光闪闪,白光辉耀,巨大的阴阳鱼缓缓转动,原本大欲弥天之内的靡靡之气瞬间便被卷动起来,若旋风一般轻舞,围绕着阴阳鱼旋转起来。   吭吭……   若金属轮盘铿然之声奏响,又如筝弦轻奏,又似利箭划破长空……   咔咔……   如轮轴转动沉闷轰响,也如丝绵裂帛一般缓缓而动。   磨盘一般的阴阳法轮,在这靡靡之气如浆如夜的大欲弥天中悄然转动,虽看似缓慢,却夹杂风雷之势,暗合开天辟地之道。   轰隆隆……   法轮悄然而动,缓慢旋转……   这方空间之中,地面齐齐龟裂,天空阴暗无比,道道雷电击落,洒然而下,如利爪一般撕向一幅幅春宫活图。   那一幅幅由欢喜佛化身幻化而出yin靡春宫在这些雷电之下,转眼便被划破,化作虚无。   法轮一转,阴阳图案倏然一正,道道黑白气劲绚丽而出,次次机打在大欲弥天结界之上。   哗嚓……   空间结界接受不住盖世神诀的摧残已然裂开,道道裂缝生成,眼看即将破裂。   “嗯?”   大欲弥天之外,长耳定光仙目注一切,心中大骇,他万万没有料到金羿在受伤之下,居然还有如此神通能够破掉自己法身所布的‘大欲弥天’,想来着实可怕,今番他若是从自己手中跑掉,他朝报复起来,自己有如何是他的对手。   当下他毫不迟疑,灵识一动,但见他身后那只巨大的灰兔影相似通灵一般,巧鼻微耸,长耳一摆,冲着长耳定光仙微微点头,化作灰光,瞬间便没入大欲弥天之中,不用猜想便知是助阵了。   定光欢喜佛,上古灵兔得道,那只灰兔便是其真身,先入截教再进佛门,斩出真身本体、佛门法身两尸,虽然那灰兔只是影像,并非完全斩出,饶是如此,也可见定光欢喜佛神通之大了。   大欲弥天内。   巨大的阴阳鱼转完一圈,缓缓而动,竟有向着第二圈转动的趋势。   那具欢喜佛法身已然遍体鳞伤,金液横流,在那如网般密集的黑白闪电中,左突右冲,哪里还有先前那般风流快乐,欢喜鸳鸯。   这大欲弥天乃是欢喜佛法身所布置,在阴阳一转之下,这方世界近乎毁灭,受损最惨的当上是欢喜法身,若不是金羿受伤在先,没准这具法身就此报销。   佛门大神通者都能以莫大法力重铸金身法相,也就是法身,但重铸法身却要耗损不少修为,需借助八宝功德池中的圣水,麻烦至极,是故一般佛陀都愿意法身受损,逞论重铸了。   那灰兔影相和欢喜法身都是定光欢喜佛两大三尸化身,本为一体,自然能够感受到双方情况。见欢喜法身不支持,灰兔双目频眨,若红宝石般的眼珠中,宝光四射,扫出一道道犀利的青光,青光诡异,瞬息直逼金羿身躯,想来一招围魏救赵。   “找死!”   金羿怒哼一声,运转神决,一方面继续催动阴阳法轮,一方面将神力灌注九阳神甲之中。   阴阳法轮徐徐转动,迈向第二圈。   九阳神甲收阴阳神力催动,金光尽敛,化作黑白双色,九颗太阳神珠得神力灌入,倏然飞出,呈九宫之状,分三路袭向灰兔巨相。   灰兔双目所射青光须臾便打在九阳神甲之上,只见神甲黑白光幕微微闪烁,无数青光全数落下,那看似汹涌无比,声势浩大的攻击,却无声无息,直若泥牛入海。   与此同时,那九颗太阳金珠,在阴阳神力加持之下,突破灰兔影像重重阻碍,轰然打去。   跑?   灰兔不愧是洪荒灵兔,上古神兽,这惊险的一刻,它矫健的身法,灵活无比,绝妙的躲开了九粒金珠的攻击,什么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如是这般。   想跑?   金羿怒哼一声,神识再动,九粒金珠在他操纵之下,分九方而下,再次袭向灰兔巨影。   灰兔影像闪躲、跳跃、奔腾若疾风而行,看不清半点轨迹。   金珠飘突不定、紧随、飞跃如跗骨之蛆,却不能甩之得掉。   “哼!盖世神诀,无法无天,不拘五行,不限纲常,唯我阴阳,天道茫茫!给我破……”   沉郁的声音自金羿体内传出,若雷鸣一般,直透大欲弥天。   烘……   一声烈火燃烧的声音悄然奏响,只见九粒金珠将兔影围在其中,九朵紫金色泽火焰自金珠身上喷出,瞬间便将灰兔覆盖。   “吱吱吱吱……”   灵兔悲鸣,那不知何物的紫金火焰的确厉害无匹,转眼便化作弥天大火,将那灰兔吞噬,可怜这原本为救援而来的三尸化身,出师未捷却身先死。   吭吭……   金属轮盘铿然之声再次响起,阴阳法轮转完第二圈。   哗啦啦……   碎裂之音传来,大欲弥天猛然崩裂,天地再次回到西山佛界,在这阴阳神决二转之下,欢喜法身来不及惨叫,已然碎裂,化作无数金色粉末,飘散开去,俨然一片金色流雨。   “啊……”   定光欢喜佛一声闷哼,两大化身被灭,所说不至于伤及自身,但却是急怒攻心,眼见金羿破了大欲弥天,他不敢逗留,驾起莲台,飞遁而去。   “你逃不掉的?”金羿冷笑一声,一口咬破舌尖,猛然催动神决。   在金羿耗费精血催动之下,阴阳法轮如那千里马拉动的轮轴一般,快速旋转,眨眼便是一圈。   青、金两色光芒在金羿手上一闪,化作射日神弓、破日神箭。   弯弓!搭箭!   神识一动,锁定定光欢喜佛。   嗖!   黑白光芒一闪,夹杂而出。   刺鸣箭声,若彗星划过天际,直追而去。   “啊……”凄厉悲鸣,如夜枭泣血,渗透佛界。   “轰……”炸雷再起,西山佛界地动山摇,天崩地陷,若末日一般……   本文来自看書王第262章:金袍再现天之痕刃   哗啦!   佛界,中央婆娑世界婆娑净土,雷音宝刹,古佛圣殿。   上古诸佛之首,南无燃灯上古佛猛然睁开双眼,目注那正殿当空那一排排金石雕刻佛像。这些佛像雕功高明,神态逼真,活灵活现,宛若真人。   众多金石佛像之中,一尊欢喜佛像猛然碎裂,化作点点尘埃……   “嗯?”   众古佛齐齐诧异,继而合上双目,同宣:“南无阿弥陀佛……”,便不在理会,似乎对这司空见惯一般。   雷音大殿。   释迦摩尼本师如来,端坐莲台之上,正在广宣佛法,大谈教义。   蓦然,他心神一动,遥望北方,闭目不语,面上笑容依旧,不喜不悲。   北方胜业净土,空就世界。   南无不成空就如来王佛,率先便感应到了定光欢喜佛消失的气息,本欲起身前去查探,但刚刚起身,又坐回莲台,低声一宣佛号,便不在发言。   西方极乐净土,极乐世界。   阿弥陀佛、准提道人两大圣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南无孔雀大明王佛母?”阿弥陀佛轻声唤道。   “弟子在!”孔宣大步上前,躬身一礼。   “古佛圆寂,真灵已上封神榜,大劫将起,传我法旨,秣马厉兵,已对大劫……”   “遵圣人法旨!”   古佛圆寂,大劫将起,圣人法旨,五方净土、三千世界、秣马厉兵,已对大劫……   孔宣洪亮的声音,响切整个佛界上空,传到每个佛界中人的耳里,一般大小。   “南无阿弥陀佛……”   一时之间,佛界亿佛齐宣,声势骇人,直若雷声阵阵,好不壮观。   然而,如此气势,如此奇观,金羿却是听之不见,感知不到。   他先遭定光欢喜佛两记致命偷袭,虽有九阳神甲护身,却也是受创颇重;再陷大欲弥天,险些精神失守,神识沦陷;三遭灰兔真身神光偷袭,皆被自己化险为夷,安然渡过;最后更是催动射日神弓、射出破日神箭,灭掉定光欢喜佛,这看似一帆风顺,实则凶险异常。   且不说他遭偷袭,已是重伤,单说那九转阴阳诀,乃是混沌三大神诀之一,若要运转,需要多少神力,即便是金羿完好无损之时,也只能催动五转之境,今番更是肉身重伤、神识受创之际,能够做到两转,已是不易。   可是,他却硬撑、强忍之下,咬破舌尖,利用精血催发神决,超乎他自己想象般让阴阳法轮三转而动,更是利用阴阳神力,灌注破日神箭之上,射杀了上古诸佛中的强者——定光欢喜佛。   如此作为,非大毅力、大智慧、大神通者不能为。   轰隆!   金羿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溅起无数烟尘,而他那双星眸般明亮的双瞳,此刻却是一黑一白,颇有死不瞑目的架势。   若细细观之,此刻他的双眸中却是一幅爆裂的烟花图像,一朵蘑菇般的云朵赫然在列,想来,定是那定光欢喜佛身死之时的情景。   原来,他在射出那彗星般闪亮的一箭时,便已力竭而晕,只是在坚强的意志之下,使他昂扬许久才倒,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伤害,使得此刻的金羿脆弱得好比出生的婴儿,一不小心就会丢掉生命。   神甲、神弓、神箭在金羿力竭之际,便已消失,想来回归本位去了。   香风袭来,一袭黑衣,一席黑纱,倩影翩翩,柳姿卓然,高挑妖娆,青葱玉指,虽看不清此女何人,但却敢断定必是美艳无边,绝色姝容。   “哎……你这至情至性的性格,却是害你不浅,却偏偏又这么容易相信于人,难道这些教训还不够么?”   黑衣丽人看着地上的金羿,香唇轻动,喃喃自语,目光盈盈,似清波秋水,有幽怨,有无奈,又有几许俏皮可爱。   “身处佛界,无依无靠,虽有圣人庇佑,但大劫不出,道祖法旨不下,圣人不出,又有何人能够助你?玄奘观音之流,虽是助力,奈何玄奘佛法浅薄,观音实力未复,却也有心无力……”   黑衣丽人幽幽自言,说到观音却有些淡淡的酸味,也不知为何?   “哎……算我前世欠你的,今生来报答你吧,收……”她微微摇头,冲着金羿身体,一拂纱袖,道道青光闪现,罩向金羿,倒似袖里乾坤那般神通。   青光罩下,本想能将金羿迅速收入袖中,然后觅地疗伤,然而他她失算了。   只见金羿身上,黑光一晃,眨眼便将青光挡住,那近乎袖里乾坤般的神通硬是不能将金羿收进袖中,接连几下,皆是如此,似乎要证实自己的尊严一般,不让黑衣丽人得逞。   “哎……你啊你,为什么这么强硬啦?连晕倒都不想失去尊严,非得要我扶着你么?”黑衣丽人秀眉微蹙,语气之中满含幽怨。   芊姿微动,柳腰轻弯,伸出青葱玉臂,将金羿轻轻扶起。   鼻息之间满是他的阳刚之气,目注他如刀削斧切般的轮廓,轻抚他耳鬓如银白发,瞅瞅他满面的坚毅不屈,甚至略带桀骜的面容,黑衣丽人几近出神,也不知是出神还是入神。   “二位道兄,您们且看,好一对宿命鸳鸯!好一朵痴情水仙!”   “道兄此言差矣,这花痴我倒是见到一个,哪里来鸳鸯?”   “说的不错,遥想昔年,神女有心,有穷无意,实乃众神皆知,想不到亿万年过去了,神女心如故,有穷非有穷,可惜啊可惜,我看不如这样吧?天香神女,你干脆从了我得了,好歹我也是昔年天庭四大水神之首,断不会辱没神女你的。”   金、赤、黑三道光芒坠下,黑衣丽人身前骤然多出散道人影,呈现半围之势,将她堵住。   金光之人,一身金袍,面具遮脸,看不清究竟何人,但那气息,黑衣丽人却颇为熟悉,此人正是当日在下仙界西海之上,五帝坪上截杀金羿的金袍妖人。   赤光之人,乃一老者,佝偻身形,面色烛光,略显苍白,正是上古四大水神之首——烛龙。   黑光之人,白面无须,头上长着八个巨‘疮’,八首虎神天吴。   “哼!烛龙氏、天吴氏枉自你们还是上古祖巫之子,更是受天帝敕封为水神之尊,为何要勾结金袍妖人,四处为患作乱;更是下贱做作至此,难道不怕苍天有眼,圣人手段?”黑衣丽人天香神女冷笑道,黑纱遮面,却是看不清她表情。   “苍天有眼?我呸,苍天若真是有眼就不会灭我巫族,父辈更不会齐齐陨落;圣人手段,却是厉害,举手投足之间便让巫妖两族尽数覆灭,但你别忘了,鸿钧有令,大劫不起,圣人不出,现在他们又能奈我何?”   “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不共戴天,我巫族后人,盘古后裔,又岂能忘却?终有一天,我们巫妖两族要向七界圣人,道祖鸿钧讨回公道?”听到天香神女所说,天吴却是怒骂不断,义愤填膺,配上他那满头的巨‘疮’,狰狞无比。   “啧啧啧啧……好大的口气,好高的气魄,圣人之下,皆是蝼蚁,你等父辈尚且如此,难不成你等还想向圣人挑衅?”天香神女眼中满是戏谑,似乎看到了两个万载白痴。   天吴见她如此,却闭口不言,也不反驳,只是目光看向烛龙。   “昔年巫妖大劫,两族陨落,祖巫十二去十,仅余共工、祝融,奈何两位祖巫为圣人所伤,一身神通已不及原本万一,两位祖巫更是不惜身份,以盘古大神的名义,发誓效忠轩辕老儿,才得以保全巫族血脉。似我等这般,也是被迫效忠天庭,苟延残喘。”   “什么天庭水神,我等才不稀罕,受人所束的日子,哪里及得上当初巫族主宰大地之时,那般逍遥快活,畅游无阻。后来,颛顼不仁,刑天反天,更是让我等打头阵,险些死在斧盾干戚之下,水神之尊,位极人臣,我看不过是工具而已……”烛龙佝偻着身形,将目光望向天际,他似乎陷入回忆之中。有他三人合围,倒不怕她携着金羿逃跑。   “烛龙、天吴、金袍,你们三人今天拦住我,想必不是为了让我听你们的一番宏愿,一段缅怀吧?更不会为了调戏于我,而如此大动干戈吧?到底所为何事,划下道来?”天香神女目光凝视,扫视身前三人。   “嘎嘎,我等原本只是为了这小子而来,想不到这小子短短时日不见,修为精进如斯,连长耳定光仙都死在他手里,如此下去,他朝必成大患。”   “更让在下想不到的,天香神女你却先我们一步而到,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你,上次你大姐和勾陈小子阻我好事,今番抓了你也就当是上次的补偿吧,太元三圣女,个个天资,绝色妖娆,更是混沌纯阴之躯,昔年便让我神往不已,今朝若是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金袍道人邪邪一笑,掩饰不住的满眼的贪婪。   “无耻妖人,既然你执意找死,那么你就死吧!”天香神女怒极,放下金羿,随手一划,一道弧形黑光,划过虚空,径直斩向金袍。   她这一斩,迅猛无边,不留一丝痕迹,弧形黑光穿破空间,眨眼便到金袍喉前。   金袍人曾经在仙界独斗西王母、勾陈上帝两大强者,自诩仙界之中无人能胜自己,压根不将天香神女放在眼里,然而这次他却大意了。   见那黑弧破空袭来,金袍跨步而出,瞬间布下数道空间结界,企图挡住这次攻击。   一旁的烛龙二人,见金袍受袭,当下齐齐出手,打出一赤一黑两道劲光。   空间结界若朽布一般,转眼即破,黑弧速度不减,直斩金袍头颅。   面对危险,金袍人显示出了他强横的实力,怒喝一声,一边退势不减,一边双手一合,手尖之上,猛然爆射出一团璀璨明亮的光盘,若太阳一般,光盘配合烛龙二人的救援,顿时将那黑色弧光挡住。   那黑色弧光缓缓插入光盘之中,深及半尺,于金袍面具之前,力竭停住,丝丝凉气浸入金袍脸颊,汩汩冷汗,自金袍额头流下,想来此番确实惊险之极。   几番之下,黑色弧光终于揭开神秘面纱,显出形来。   “天之痕刃……”   本书源自看第263章:圣人天锁斗战胜佛   漆黑的利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闪烁着森冷的光芒,那中间一道弧形的弯曲,却月牙一般诡异。   相传上古之时,鸿钧道人尚未证道混元之前,有一神女,禀先天之气而生,出而能言,神通无敌,号:太元圣母。   太元圣母虽未证道混元,却乃大神通者,有神兵三刃:一为:天之厉刃;一为:天之殇刃;一为:天之痕刃。而后,太元圣母身陨,化身为三香天神女,是为:水香神女、玉香神女、天香神女,分执一刃。   天吴、烛龙目睹此刃,对视一眼,心中大惊,做为上古祖巫之后,他们两人在这一刻似乎记忆彻底恢复,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他们想抓便抓,想杀便杀的软柿子,而是有莫大神通的太阳三神女之一的天香神女,并且还持有神兵天之痕刃。   金袍却是瞳孔收缩,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如此恐怖,方才要不是自己反应速度,又有天吴烛龙两人相助,想必此刻已然受创。   “怎么可能这样?”金袍喃喃自语,遥想昔日在五帝坪上,自己独斗西王母、勾陈上帝二大仙界顶尖高手,尚且游刃有余,那西王母便是这天香神女的大姐,今番为何会是这种情况,从刚才的气势来看,天香的一身修为却和自己相当。   “想不通吧?金袍妖人,当初你在西海之上,偷袭金羿,独斗大姐与勾陈二人,今番为何差点栽在我的手里?”天香神女冷眼轻言,玉手轻抚那柄漆黑的怪异利刃,心中暗道可惜,若是方才那一击,能让金袍受创,自己独自面对天吴烛龙时便小了许多压力,可惜……   “想不到天香神女修为如此高深,蛰伏瑶池圣域多年,今朝的你恐怕是仙界第一高手了吧?即便杨戬之流也未必是你对手!”天吴面色凝重,哪里还有先前那种轻浮之态。   “井底之蛙,我这点本事,比之大姐二姐还差之甚远,更别说荣膺仙界第一?”见三大高手前后如此表情,天香神女满面讥讽,心中惬意至极。   “西王母水香神女的神通,本座在仙界之时便已领教,比起你来只低不高。”金袍目光愤然,一字一顿,若真是如她所说,那搅乱七界的计划就……   “哼,尔等上古余孽,而岂会知道圣人手段,下仙界原本亦如佛界一般,乃是一片大陆,以前四洲之一的东胜神州,然而却在几番大战之后,神州大陆被打算成十洲三岛,再也经受不住似上古大神般的神通打击。自封神大劫之后,元始天尊便已圣人神通,为仙界加上了一道限制天锁?”   “天锁?莫非是限制法力境界的神通?”烛龙果然是老谋深算,一听之下,便猜到天锁的含义。   “不错,圣人之下,大凡仙界修道之人,皆在天锁限制之例,神通法力皆低一级,除极少数天赋异禀者或修身者,如孙悟空、上古巫族、佛陀金身。孙悟空乃是天赋异禀,而上古巫族、佛陀金身则是修身不修道,所以不再此例。此圣人天锁,非大劫不可解除。”   天香神女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金袍妖人,那意思是:你这金袍妖人虽然我不知你是何人,但看你那样子多半不是天赋异禀,也不是佛陀金身,定是巫族一脉,要不然咋会跟烛龙、天吴搅在一起。   “怪不得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闹得满天仙神束手无策,最后还得靠释迦之力才能将他降伏;怪不得我一进入佛界,就明显感觉佛界佛陀菩萨的法力神通远胜仙界诸天神仙;怪不得当日我在仙界斗法西王母之时,觉得他们法术不进反退,只当是昔年大劫之时,他受伤过重,想来原因却是如此……而你离开仙界,在佛界之中就能使出全部实力。”   金袍前后对照,越发觉得仙界实力强大,怪不得这么多年,佛界都是唯仙界马首是瞻,原本只是认为仙界圣人有三,皆是盘古正宗,佛界圣人有二,却是道门旁支,人数神通皆有不及,才甘处仙界之下,今朝看来却万万不是如此。   试想仙界众仙,实力齐齐替身一个档次,凡仙变地仙,地仙变仙人,仙人变七罗上仙,七罗上仙变大罗金仙,大罗金仙变九天神仙,九天神仙变上古大神,怪不得当初仙界我只觉察到许多九天神仙的气息,却从未遇过上古大神,而佛界却有上古诸佛。   如果真如自己感知那样,圣人天锁一旦解除,仙界将有上万的上古大神级别的顶尖高手,这些高手或许可以不尊玉帝圣旨,但却绝对不敢不尊三清法令,若是这一万高手布下万仙阵,即便是圣人也能困住。   仙界果然底蕴雄厚,即便是经过无数年的折腾都没有依然傲视七界,称尊一方,怪不得要等到劫起之时,仙魔双方对耗之际,才时下手之时。   但自己冒失,仙界之时,不但派九凤强良截杀金羿,更是不惜自己亲自动手偷袭金羿,闹得沸沸扬扬,虽是出尽了风头,却不知坏了大事,今番更是不惜将蛰伏佛界的天吴、烛龙两大巫请来帮忙,想沉金羿欢喜佛两人苦斗之后,元气大伤,一举击杀,但却凭空出现了天香神女。   三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齐齐鼓动神通,向着天香神女而去,他们明白,若是走了天香神女,以她在仙界瑶池圣母的地位,将自己三人之事一说,势必会引起仙界警觉,招来仙界、乃至佛界、鬼界三界追杀,如此,多年计划岂非泡影,灭族之仇,何时才能报得;屠圣之愿,何时才能实现?   所以,决计不能让她走了!   面对三大高手联手击杀,天香神女左手臂揽住金羿,右手舞动天之痕刃,不要命似得疯狂舞动。颇有:‘一女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勇。   绝世神兵,天之痕刃,如墨一般的奇形弧光,划出道道怪异的黑芒,远远望去,这些黑芒交叉不断,纵横相间,倒真像是天幕上的道道裂痕,难怪取名“天之痕”。   烛龙、天吴二人本是巫族大巫,祖巫后人,身体强悍无比,早已金身不坏,但他们二人并没有达到父辈那般得自盘古大神变.态的混沌肉身,面对天之痕刃这种混沌灵宝级别的神兵,却也不敢直掠其锋,一时间面对天香神女不要命似的拼斗,倒是不能轻易将其击杀。   天香神女面色寒霜,虽有黑纱遮掩,却掩盖不住她内心的残酷,今番遭三大巨孽围攻,断然难以全身而退,即便自己能侥幸逃脱,但他啦……   既然上天让我们不能同生,那么就共死吧!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凡人尚且如此,我等仙神之辈,又岂能落了如此,只恨我天香福缘浅薄,难觅知音,即便如此,我亦无悔,至少我们曾经相识、相聚过……   目光悠然,情海清波,卷起条条思绪,恍惚之间,回到了昔年昆仑山上,自己三姐妹共聚之时,那骑麟追日,怒射金乌的盖世男子,一步步走进自己的眼帘。   依稀记得,昔年之时,他怒斗金乌十子,挽救黎民苍生的气概,力竭而晕,险些伤重而亡,谪落昆仑。与他朝夕相处,息息而闻,那段时光是自己诞生之后最为快乐的日子。   可惜的是,昔年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女人——嫦娥,哎……   神思恍然,萦绕心间,莫名的悸动,狂躁的不甘,使得她刃法愈来愈凌厉,越来越霸道,近乎拼命的打法,一时间她进入了无喜无悲、通明畅达的境界,打得烛龙、天吴、金袍三人狼狈不已,难堪至极。   “两位兄长,若不使出全力,让这疯女人一番折腾,惊动佛界诸佛,我等要想全身而退,那就难了。”金袍怒喝一声,祭出法宝怪盾,全力杀出。   烛龙、天吴两人心下暗骂自己,当下也顾不得留手,齐齐杀出。   眨眼之间,攻守易位,三大洪荒巨孽、巫族高手联手,非同小可,即便是释迦摩尼、杨戬、冥河老祖这些七界顶尖高手也不敢大意,更何况她天香神女。   只见她左支右挡,狼狈之极,虽然竭力抵抗,招式却也日渐凌乱,毫无章法可循,落败之时迟早之事。   嘭!嘭!嘭!   接连三声闷响,天香连中三拳,整个娇躯如败絮一般,陡然被飞出去。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然闹闹护住金羿,硬是让他不受半点伤害。   噗……   鲜血大口喷出,浸湿了蒙面的黑纱,黑纱在拳风气劲之下,倏然落下,露出天香神女那张欺霜赛雪的玉颜,眉若春黛,目似柔波,瑶鼻微耸,香唇一点,真乃上天之宠儿,貌美之娇娥。   吭……   一声怪异的弦鸣,悄然奏响,一柄无弦黑弓悄然而出,墨色的华光悠闪悠闪,怪异的符文散发出邪魅的气息,正是逄蒙妖弓。   金袍左手持逄蒙妖弓,马步微开,右手与弓身之后猛然一拉,似乎受那无形的弓弦的拉拽,弓身陡然弯曲,一股毁灭的气息自右手之上传来,气息越来越强,即便天吴、烛龙这等上古大巫也是为之心颤。   嘟……   弓身绷直,无弦收紧,一道乌黑的光芒自逄蒙妖弓之中射出,迅若奔雷,无不可见,目标直指天香神女。   天香神女身受重伤,躲也躲不开,即便能躲开,她也不能躲,因为身后的金羿……   若真是一箭射中,那天香神女即便是太元三神女,也难逃灭顶之灾。   死亡的气息逐渐逼近,这一刻天香神女却丝毫不见慌乱,秀目缓缓闭上,玉臂微弯,轻轻揽住金羿,背过娇躯,静待死亡,安详至极。   长!长!长!   大!大!大!   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出,天地间陡然降下一根金色的巨大棒子,这个棒子无巧不巧,正好一头坠在天香神女身前,宛若挡台一般,将她全然挡在身后,致命的黑芒,尽数打在金色棒子之上,发出巨大的金铁之声。   “如意金箍棒,斗战胜佛——孙悟空!”   本書首发于看第264章:患难相携烛龙玄武   “阿弥陀佛……想不到上古水神、祖巫后人居然也知道贫僧俗家名号,幸甚幸甚!”   天际之间骤然落下一道金光,金光闪后,一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出现在三人眼前,但见此猴身披锦澜袈裟,端坐莲台之上,脑后九圈佛轮,一闪一闪。   头顶猴毛卷曲,色显金色,一个个似田螺一般盘亘其上,呈山丘之状,正是佛门得道佛陀念力加持而成的“念陀螺”,乃是佛门一大神通。   “三尸化身?佛门果位金身?”烛龙毕竟年长,见识非凡,一眼便道出了这‘孙悟空’的身份。   “大神好眼力,老衲乃是本尊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之后,斩却出来的善念化身,受我佛法旨,加持为南无斗战胜佛是也。”斗战胜佛双手合一,收了金箍棒,冲着烛龙三人躬身一礼。   “哦?即便是佛门斗战胜佛,那你可曾知晓那女人身后之人,乃是杀害定光欢喜佛的凶手,还请佛祖将此人拿下!”金袍阴阴一笑,插嘴道,说实在的眼前佛陀乃是孙悟空善念化身,自己虽不怕他,但乐的让他出手,收拾金羿。   “阿弥陀佛,定光古佛陨落,乃是劫数使然,我佛门每逢大劫,便有一位古佛陨落,大劫结束,又有佛陀晋位古佛。况且,定光古佛扭曲圣人教义,误解欢喜大道,更是纵容门下弟子巍峨,遭劫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世尊已然知晓,是故金羿之事,我佛门不再追究。”   斗战胜佛一一道来,哪有一点猴子的样子,倒更像一位智者,只是有点罗嗦,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唐僧影响……   “那不知佛祖此番阻我所为何事?”天吴目光冷然,望着斗战胜佛,大有一言不对,立马出手收拾你的架势。   “阿弥陀佛,三位大神蛰伏我佛界多时,又在这北方胜业净土滋事,众位佛祖碍于尔等行径有替定光古佛报仇之余,不便出手请三位大神出境。”   “但仙佛本是一家,天香神女乃是仙界瑶池圣母,地位尊崇,吾等却不能让她在佛界遭难,更何况金羿神君与老衲本体有旧,更是不能让他遭难于此,所以,只有出手挡一挡三位大神了。”   斗战胜佛言下之意,已经有人注意你们了,方才你要杀金羿,而金羿是杀定光欢喜佛的凶手,你们的行径,间接是在替古佛报仇,我们佛界不便出手阻挠。但瑶池圣母却是万万杀不得,自己和金羿有交情,怎么也得救他一救。   当下,斗战胜佛二话不说,运转神通八九玄功、金身不坏,浑身色染金色,若镀金一般,跳下莲台,挥着金箍棒儿冲着三人,打将过去。   猴子毕竟是猴子,即便是孙悟空得了果位,成了佛祖,也未完全拜托本性,说打就打,哪里有半点礼法。   “圣母,快带金羿速速离开!”   天香神女耳畔传来细细的催促声,正是斗战胜佛的声音,当下她毫不迟疑,忍住剧痛,积聚法力,驾起祥云,带着金羿飞离而去。   “哪里走!”   见天香带着金羿飞离,金袍一声怒吼,就欲追去,迎面而来的便是道道棒影,凄厉无比,险些将他一棒子搁倒在地。   当下四人缠斗一处,难解难分,西山佛界,一时山河破碎,地动山摇。   “两位道兄,这斗战胜佛毕竟是孙悟空化身,而非真身,我们缠住他,抽身出去,追杀天香贱人。”金袍歇斯底里,愤怒无比,金羿是他最大的忌惮,短短时间不见,却由当初自己随手能够碾死的蝼蚁,一跃成为可以鄙夷七界的强者。假以时日,那还得了,今朝机会难得,断不可让他逃去,否则他朝后患无穷。   饶是斗战胜佛法力无边,三枭合力之下,要想尽数拦下,却也不是不可能。   烛龙瞅见机会,抽身而出,化作赤红光束,向着瑶池圣母逃离方向追去。   斗战胜佛眼见烛龙离去,想要截下,却被金袍二人死死难住,分身不过,唯有图宣阿弥陀佛。   天香神女虽说是神通广大,但毕竟身受重伤,外加又带着金羿这个累赘,短时间内却是难以走远。   但见,北方胜业净土上空,划过一道长长赤红光芒,璀璨夺目,更胜人间极光胜景,远远望去,这条极光如长蛇一般,追逐着前面那一朵祥云。   那祥云如仓鼠一般,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时而迂回,时而曲折,却无论怎么也摆脱不了极光追踪。   蓦然,赤红极光中分化出一道细小的红芒,红芒以更快的速度追上祥云。   卜!   一声脆响,红芒击中祥云,祥云轰然散落,两道人影自祥云之中急速坠下。   噗通!   噗通!   平静的通天河,溅起大片水花,击打出道道波浪。   “呼!”   水面之上,浮出两具身体,一具寂然不动,如淹死一般,一具微抬螓首,双手急划,一把抓住那具身体:“金羿……嗯……”   她受伤颇重,又带着金羿逃逸如此之久,今番再受烛龙一记重击,更是伤上加伤,已进油尽灯枯。   如此之际,她哪有太元三神女的架势,分明就是一介凡人。   她素腕轻划,左手托着金羿,右手在水中划动,赤足轻踏,十足的凡人一个,嘴角的鲜血丝丝浸出,她却丝毫顾不上,不断地将金羿的头抬高,生怕河水将他淹没、窒息。   头发乱了,顾不上理,任由它洒落开去,披散水中;衣衫湿透,寒气攻心,却也顾不上运功护体,当然她也没有能力聚起功力;即便如此,却也见她左手之上,微弱青光闪烁,青光在金羿身上来回运转,却将他身躯护住。   嘴角、身上伤口的鲜血不断溢出,染红了通天河水,脸色日渐苍白,目光涣散,视线已然模糊……   “哎……天香神女,你这是何苦啦?”   烛龙漂浮水面之上,看着水中挣扎的二人,心中微微泛起不忍,随之消逝,取而代之地确实满面的阴沉,狠狠地目光。   天香神女确实不答,只顾自己游弋,似乎是想节约更大的力气逃生。   赤芒闪烁,缠绕烛龙右拳,却是在积蓄力量,准备给二人最后致命一击。   嗷咣……   似狼嚎,更似龙吟,青光乍现,自浩天神镯之中射出。   同时,通天河底。   四盏巨大的灯笼骤然亮起,一直匍匐的巨兽缓缓醒来。   “嗯?青龙气息,虽然很淡,却是很纯,难道是青龙后人?不好,青龙后人有难。”疑惑的语气传来,无数河沙浑浊而动,卷起硕大的漩涡。   狼头猛张,巨大的狼吻如吞噬天地的无底黑洞,径直咬向烛龙。   “哼!青龙九子—饕餮,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变!”   面对饕餮狼吞,烛龙不慌不忙,冷小医生,瞬息闪开,继而身形再闪,消失不见。   “嗯?跑了?断不可能?”饕餮虽然年幼,甚至曾经有些白痴,但现在灵智已开,却不愿相信烛龙就这么放过金羿二人。   “饕餮小心!”天香神女目睹饕餮发愣,急忙出声提醒。   她话音未落,只听“轰隆”巨响,河面陡然高高掀起,击起滔天巨浪,天香神女二人皆被抛空飞甩,不由自主得直冲上天,幸有饕餮护住,却也惊叫狂呼,不绝于耳。   当空蓦地响起一声怒吼,饕餮脑中嗡的一声震响,双耳一麻,气息一窒,惊骇望去,只见水面之上冲出一条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赤色虬龙,身长千里,盘桓入云,遮天蔽日,红光耀耀,一时间天昏地暗,暗无天日,如截海红山,擎天巨柱。   相较而下,饕餮数十丈长的身躯,却如蚯蚓一般,渺小无比。   饕餮毕竟年幼,满面惊怖骇异,如置梦魇。   烛龙怒吼腾动,张牙舞爪,蓦地低下头来,狰狞龙首挡住了大半天空,双眼竖长微凸,闭目之时,河面漆黑一片。   蓦然,烛龙睁开狭长的双目,顿时蓝光如电,幽亮无比,直若烈日,照得河面亮紫如昼。它张开血盆巨口,露出森森锯齿,长舌吞吐,喉中发出低沉愤怒的吼声,吐息之间,暖热交替,忽寒忽热。   “小子,你当你是青龙,今天我就要你见识见识什么‘吞天噬地’。”烛龙看着饕餮,目光极为不屑,也不待再说,径直一口咬下。   饕餮浑然不动,浑身颤抖,毕竟他才相当于人类九岁的幼龄,面对比自己打上百倍千倍的巨兽,自然害怕至极。   眼看烛龙巨口就要将饕餮咬下,饕餮却毫无反抗,静候死神,天香神女心中不忍,急忙闭上美目,不忍看到惨剧的发生。   “北冥神龙,烛照九阴!睁暝日夜,吐息春秋!烛龙贤侄,你这又是何必啦?”   巨大的波澜再次荡起,水面之上升起一座岛屿,岛屿陆续扩大,方圆一里、十里、百里、千里,直到五六千里时才停止。   两颗巨大的头颅伸出水面,却是龟、蛇巨头,两头向下,两根粗若天柱的颈子置入巨大的岛屿之中,岛屿漆黑,道道纹理相间,却似龟纹。   巨大的龟身、龟蛇双头,蒙蒙的青光,闪烁着迷离的色彩,更显此兽圣洁无比,来兽正是四象之一,上古圣兽——玄武。   想不到上古四大圣兽之一的玄武居然隐藏于通天河中,更想不到在这个时刻陡然出现。   “玄武前辈……”   天香神女、金羿、饕餮此刻皆在玄武巨背之上,目睹玄武来此,天香神女微微松了一口气,旁边的饕餮好像此刻才恢复过来一般,望望玄武,看看烛龙,疑惑道:“大龟,你就是玄武叔叔?”   它是青龙幼子,得自圣兽的记忆传承,让它清楚得知道,玄武乃是自己父亲的兄弟,是以开口直呼叔叔。   “嗯,小子,要不是叔叔我及时觉察到你身上的青龙气息,估计今天你凶多吉少了。”玄武龟嘴之上,勾起一道小弧,似笑非笑,蛇头前顶,伸出长信,添的饕餮满身口水,倒是爱极了这个小侄子。   玄武双头一转,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烛龙,蛇头苦笑道:“贤侄,今番可否卖我一个薄面,放他们一马?”   四象圣兽乃是盘古大神所创,上古十二祖巫乃是盘古肉身所化,本属盘古一脉,辈分相同,而水神烛龙氏乃是祖巫烛龙亲子,所以玄武才直呼烛龙贤侄。   烛龙扭动千里龙身,眼中凶光渐失,继而赤光一闪,化作佝偻老者,冲着玄武微微一拜,转身驾云而去。   “贤侄……”   玄武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下,遥望天际赤红极光远去,唯有一声长叹。   本书首发于看第265章:水神魔域流魔风老   漆黑的天空,满载黑压压的云层,一轮黑日高悬,散射出略带红黑相间的光芒。   这是一片水乡之地,无边无尽的平原之上,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河流,空气之中,全是水气弥漫,如纱如幔,朦胧无比。   这些河流,南北纵横,东西错落,高空俯瞰之下,呈网状分部,灌溉这一片原野之地,虽是如此不均,但却似受什么影响,河流齐齐宛转,最终注入一条更大的河流,那就是通天河,在魔界又叫噬佛河。   噬佛河,顾名思义,吞噬佛陀之意。   相传,封神大劫之后,多宝道人有感佛门双尊、通天教主的恩德,发出:“若是此身能两分,不负汝来不负卿。”的感叹,天道有感,让他斩却善尸化身。   那化身转世西竺佛国,最后再菩提神树之下悟道,通天河中成就金身果位,是为释迦摩尼本师如来佛。   然而,佛魔对峙多年,这释迦摩尼本师如来成就果位,本就为魔界多一劲敌,是故,当他成就果位之时,万魔齐动,撕咬如来金身,企图阻他得道。   虽说最后万魔相阻已失败而告终,但噬佛河之名,却由此而来。   噬佛河边,一人手持着鱼网似的法宝,随手祭出,冲着那噬佛河中洒去,随后收回。   见他收网,一大群人全都把目光汇聚过来,看看‘渔网’之中一无所有,不由得摇头苦笑。   他们这群人,乃是流魔,所谓流魔,乃是指魔界的流浪汉,无权无势,更无人际关系,是魔界最下层的人员,状若人界乞丐。   若是独自修行,孤身闯荡,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魔界,多数都是极难生存,甚至今天飞升,明天就被其他修魔之人杀灭,乃至吞噬魔婴,神魂俱灭,凄惨至极。   是故这些卑贱的人儿,只有结合一处,相扶相携,苟且过日。一方面循序渐进的修炼,一方面合力抵御来自外界的威胁。   这群人修为境界都不高,介乎凡魔与初魔之间,修为最高的也就初魔中期,在偌大的魔界之中却是处于底层。   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这片魔域属于大尊水神共工管辖之地,相对于魔神蚩尤、火神祝融的领地来说,这片地区修炼资源、天材地宝更为奇缺,但水神共工治理有方,严禁吞噬魔婴这类行径,倒是使得一干修为低下的魔人纷杳而至,以求安身之道。   水神魔域,千里湖泊,万里河流,纵横交错的水路区域之中,倒是也有不少晶石矿脉、天材地宝,只是这些都把握在那些九天魔神级别的魔帝、大神通者手中,有数之不清的魔兵魔将、乃至魔兽看守,一干闲杂人等岂能染指。   当然,也有一些魔人投靠这些势力,但投靠这些魔帝、大神通者,却并非人人都能行的,那必须要有初魔后期的修为才行,如此这般,很多极无门派、也无根底的魔人,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唯有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噬佛河这片边境流域,乃是水神共工亲自下令划分出来的公共区域,用于一干流魔修行之地。原因无他,噬佛河中蕴含灵气丰富,更有灵鱼无数,食之,炼化,可增加修为一丝,却是比直接吸收天地灵气来得更快。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这时间一久,噬佛河中,一干灵鱼,早已通灵,绝多时候,都是深水游弋,更有许多灵鱼沿河而下,离开水神魔域,搞得诸多流魔,多年下来,皆是空空如也,颗粒无收,只有望河兴叹,不胜唏嘘,不得不靠那吸收天地灵气,步步为营,修炼极为缓慢。   正当众人颓废至极,打算换一片水域撒网之时,却见那噬佛河中,一朵青云缓缓飘来。   青云近了,却见云头之上,赫然是一男一女一小胖男孩。男子满头白发,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女子一席黑衣,黑纱遮面,看不清面容,却见身材姣好,目光憔悴至极;那小胖男孩却是神采奕奕,面色兴奋,挥舞着婴儿肥的手臂,不亦乐乎。   这三人正是:金羿、天香神女、饕餮。   通天河中,圣兽玄武惊退烛龙,破开佛魔禁制,将三人从佛界接到魔界来。   得玄武相助,天香神女伤势好转,无奈受伤太重,若想痊愈,则还需静养些许时日,到了天香神女这种级别的修为,自身深受重伤,若要痊愈,除非圣人出手,否则都难逃悉心静养之命。   至于金羿,玄武却是爱莫能助,金羿修行法诀怪异,体力阴阳神力自动护主,排斥外界法力,玄武虽是四大圣兽之一,却也无计可施,徒呼奈何。   相对金羿的无奈,天香神女的无助,饕餮却是没心没肺,高兴无比。魔界啊魔界,过了这条河便是魔界了,到了魔界,就可以找到娘亲了,娘亲啊娘亲,您还好吗?孩儿回来啦……   “风老先生,您来看看这三人可是佛界中人?”魔人之中,有人发话问向人群之中修为到了初魔中期的老者。   那老者麻衫过身,须发花白,面似枯槁,却目光闪闪,显然是精明之辈。   老者出列,看了看青云之上的三人,微微摇头:“青云而动,不是佛门莲台,来人并非佛门中人,其身溢出的灵气,非仙气、非佛气、非妖气、非魔气、更非鬼气,想来是上古大神通者,七界纵横之辈。”   人老成精,这句话半点不假,想不到这老者区区修为,却有这般见识,不得不令人佩服。   “啊……”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齐齐惊呼,这上古大神通者,七界之中皆可去的,七界灵气皆可吸取,化作己用,不必担心体力神力耗光,最后客死他乡。   说白了,上古之时得道之辈,吸收的灵气乃是先天灵气,后来七界分立,天地灵气变化,先天之气化作仙气、魔气、佛气、妖气、鬼气等多种灵气,这些分立出来的灵气,虽然各有特性,各自为政,却都属先天灵气范畴。   上古得道之辈,乃是先天灵气修行而成,则不受这些影响,皆可吸收,这是先天优势,七界分立之后的各界修行之人则没有这个优势,不能比拟。   “喂……你们几个看什么啦?鬼鬼祟祟的……”   正当众人惊诧之时,那朵青云却直接降于众人头顶,清脆的同音传入众人耳中,这发话之人正是饕餮。   “咳咳……大神神通广大,我等后辈皆是仰慕不已,能目睹大神风范,实乃我等乡野散人三生之幸,不知大神此番御驾何处?”   风老越众而出,冲着青云之上的饕餮深鞠一躬,他可不因饕餮年纪小小,就托大三分,毕竟人家实力强悍,要是一个弄不好,那老命就交代在这了。   “哦?我老吗?不过应该要比你这老头大些啦?”饕餮自言自语一番,道:“我等远道而来,有些累了,不知可有洞府休息?”   “有有有!大神请随我来!”   风老当先驾起一朵黑云,引路而去,余下十数流魔尽数驾起浅黑魔云,紧随而至,顷刻之间,原本喧嚣的河边,人去楼空,安静至极。   一行十八人,十六朵祥云,一青十五黑自天空坠下。   青青荷塘,一湾池水,一片红瓦青墙的庄园,园中满栽的清脆的曼陀茶花,茶花花芯一点嫣红,酷似那抓破了的美人脸蛋儿,惹人怜爱。   虽无天材地宝,但也美不胜收,若不从修行角度来看,单从自然审美着手,却也是一片大好锦绣,风光无限。   “两位大神里边请!”   风老依旧客客气气,冰冰有礼,将饕餮、扶着金羿的天香神女二人让进房间。   “有劳道友了。”   天香微微拱手,还了一礼,毕竟她乃是上古神女,礼数尽知,眼前老者虽然实力不强,修行时间也短,但相助于己,极尽地主之谊。   当下四人进得客厅,天香神女将金羿放下,留下饕餮照看,天香神女起身送出风老。   “大神,您请留步,小老儿自个儿回去。”风老微微欠了一下身子,阻止天香神女莲步相送。   “今番来此,承蒙道友盛意招待,不胜感激。”天香起身看了一眼风老,微摇螓首,道:“观风道友根基扎实,道心境界颇高,早该进入魔将境界,为何却还在初魔中期徘徊?”   听她问起,风老苦笑一声,叹息道:“大神有所不知,魔界争端不断,各大魔帝之间战乱不停。小老儿原本在魔神魔域修行,碍于战乱,险些丧命;几番逃命之后,躲入这水神魔域,却因一无灵药,二无灵石,唯有靠缓慢吸收稀薄灵气,以做突破,进展却慢如蜗牛。”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魔界灵气稀薄至此,天材地宝匮乏如斯,比之仙界浓郁灵气,丰富奇珍异宝,那是相差万里。怪不得仙魔大战迫在眉睫,一方面魔界资源稀缺,魔人进展缓慢,唯有通过战争掠夺;另一方面依靠战争消耗人口,使得有限的资源能够最大的优化,落到更多更强的人手中。”   天香神女不由得想到,素手一伸,一枚漆黑如墨的灵石,出现在掌上,浓郁的灵气铺面而来,风老被那灵气一激,顿时全身舒畅,惬意无比。   “这是极品魔石?魔界少有的灵石……”他不由地不激动,这种灵石在魔界乃是至宝级别,要是在人多的地方出现,估计早就打的天翻地覆了。   “不错,这是极品魔石,我已用不上,就送你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上品魔石,是我早年游历魔界之时收藏的,你一并收了,就当我等三人的一点心意。”素手轻扬,那颗灵石以及一枚黑色的戒指,瞬间飞入风老手中……   “拜谢大神……”风老捧着灵石与戒指,冲着天香神女重重拜倒。   “去吧……”天香神女随手轻抚,一股柔和的风,轻轻将风老送出院子。   “天香姐姐……金羿哥哥醒了……”恰在此时,屋内传来饕餮惊喜之声。   金羿醒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66章:后羿射日神女有心   “金羿,你没事吧?”   “金羿哥,您还好吧?”   当金羿双眼尚未完全睁开,这两声问候已然传入他的耳中,充满了关怀,充满了挂牵。   这发话问候之人,正是饕餮和天香神女。   双眸睁开,金羿目光柔和,看向两人。   饕餮麻利得给他垫上一个厚枕,将金羿脑袋垫高一些,让他更加舒服一些。   “谢谢您,小盘!”   金羿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饕餮肥胖胖、白嫩嫩的脸蛋,倒是弄的饕餮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上古凶兽,青龙盘青之子,何曾受过如此溺爱,即便是父母都未曾这般对他,今朝在金羿手下,却感受到了人间难得的亲情,那是兄长充满溺爱的抚摸。   “谢谢您,圣母……”   目光倏转,满怀感激的望向天香,说实在的,先前金羿虽然昏厥,但神识却并未全然封闭,多多少少对之前发生的事,或多或少还有些印象,又怎会不知道这眼前黑衫佳人便是上古天香神女,如今仙界赫赫威名的瑶池圣母。   “这般客气做啥?金羿,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万万不可为此而娇柔做作,当心乱了道心,还是抓紧时间疗伤要紧。”   她莲步微移,走到金羿床头,盈盈下坐,摘下黑纱,露出她那张绝美至极的容颜,高贵无比,娇艳无边。   “嘻嘻……金羿哥哥醒了,我先出去问问风老,探探娘亲何在?”   当下饕餮满脸坏笑,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想来是去找风老问讯去了。   “这小鬼头……”   天香见他如此,抿嘴轻笑,继而回首,启眸,目注金羿那满怀感激的眼神,沧桑成熟的方面,玉靥微红,一时妖娆无限,如画如诗。   “哎……”   “金羿,你为何叹息?”   “圣母,你这是何苦啦?放着仙界大好安逸、惬意无边的生活不过?为何甘违玉帝圣旨,放我出狱?继而佛界之中,搭救于我,险些自个儿香消玉殒。若你遭遇不测,叫我金羿情何以堪?”金羿深吸一口气,看着床前佳人,一时语噎。   “我天香做事,想来率性而为,即便不幸轮回,魂归太元,我亦是无怨无悔!”天香神女言辞坚定,英姿勃发,显示了她上古神女直率大胆的真性情。   “可是……金羿何德何能?能受圣母这般抬爱?”金羿满面惑然,有些不解。   说来也是,自己与她在仙界见面次数也少,却得人家这般眷顾,怎叫他不疑惑,不理解。当然,这并非怀疑,实属常人不解而已,试问有人为了你,不但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去劫天牢,冒七界不违;还为了救助自己,险些命丧九泉,这般厚意,若是有其他目的,那就太多此一举了……   “有德无德,有能无能,权且不看管,看看这个便就明了。”   只见她素手一挥,一道青光划过眼前,青光过后一道光幕闪现出来,正是那类似“回光术”之类的神通,回光术中可以显示出本人记忆之中的种种景象,昔日在不周山底,金羿已然见过。   光幕之中:   烈日炎炎,十日焚天。   河流干涸,土地龟裂,火山喷发,地面震动,岩浆滚滚,烟雾弥漫,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一片末日景象。   画面一转:   遥远西边,一座神山,屹立万里,神山云雾渺渺,流水青青,花香茶浓,鸟语兽奔,好一派仙山福地。   神山上空,祥云朵朵,祥云之上,三位娇俏佳人,目注下方,这三人,头戴金冠,身披霓裳,尽显华贵,其中一人正是天香神女。   神山脚下,一位身着青衫,九尺昂扬、肌肉虬结的汉子,正和十只金色的单足巨鸟斗得难解难分。   这十只金色巨鸟,翅展百里,独爪锋利,能切金刚,尖嘴力沉,能穿神石,满身金色翎羽,形似巨大的乌鸦,浑身金光熠熠,好似十个太阳,正是上古妖族太子金乌,   那男子方面猿臂,色泽古铜,浑身青光闪烁,不用任何神兵利器,只靠双拳双腿,便和这些巨鸟金乌大战一处,发出阵阵金铁交响之声,一时,神山脚下,劲气四射,飞沙走石,火焰腾空,地陷天崩。   战斗愈演愈烈,十日金乌喷洒出朵朵金色火焰,冲着那汉子吐去,那汉子却也是强悍至极,不但不躲,相反化作更加醒目的青芒,冲着那金乌火焰而去。   嘭!   那汉子相对而言细小的拳头,一下打在那金乌身上,顿时将它高高击起,飞向天际。   如此这般,十日金乌,虽是以众欺寡,无奈那人神通广大,却是打得十日金乌嗷嗷乱叫,疲于奔命。   当!当!当!   一身古朴的钟响,陡然从天际传来,那汉子微微愣神。方才还是疲于逃命的十日金乌,齐齐而动,顿时,那汉子浑身是伤,金色血液横流全身,七窍鲜血并出,显然受伤不轻。   “啊……”   但见他仰天狂啸,奋起余力,冲着自己双耳打去。   轰!轰!   两道炸响!   双峰贯耳!   转瞬耳聋!   盖世豪雄,自残双耳,以杜绝那漫天钟声的影响!   忍住剧痛,冲天而起,浑然不顾伤势,激发起浑身斗志,杀向那十日金乌,宛若天地间的魔神,怒上云霄,撕裂苍天。   没有了钟声的影响,那汉子在嗜血疯狂的支撑下,越战越勇,十日金乌渐渐不敌,攻少守多,大有退却之意。   呀呀……   类似乌鸦的鸣叫,十日金乌齐齐展翅飞腾,破空逃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   那汉子怒哼一声,突然,手臂之上,金光一闪,一只金色的麒麟匍匐在他脚下,只见他一步跨上金麟,金麟灵性异常,撒腿狂奔,须臾即跑上神山山巅。   青、金两色光芒闪现,只见他手上,赫然多出一把青色无弦强弓,一支金色利箭。   强弓在手,利箭在握,他浑身青光大胜,青光闪烁,一股俾睨天下的霸气油然而生,仿佛这一刻他才是天地之间最高的主宰,他才是天地之间唯一的神,羿神!   只见他浑身上下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威压弥散开去,压抑着整个虚空。   倏突之间,他右手之上的金色利箭嘎然一响,竟然奇迹般的化作三支细小的利箭。   拉弓!搭箭!   嗖!   弦鸣清脆,竟是三箭齐发,若三道金虹,直追而去。   于此同时,金麟鼻中轰轰,四蹄腾云,向着金乌追去。   嘭!嘭!嘭!   远处天上,落在最后的三只金乌,尖叫一声,便被三道金虹透体而过,满天金雨洒落,金色火焰四溅,染红了大地。   金虹射杀三只金乌之后,陡然回归落在他的手上,   嘭!嘭!嘭!   又是三只金乌坠下,血染的风采片片坠下,恍若漫天金色流星雨。   噗!   连发两箭,那汉子似是牵动他的内腑伤势,大口大口金色血液,如口水一般喷吐不停。   却在此时,他眼中精光一闪,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陡然之间,他再次鼓起浑身神力,第三次射出神箭。   嘭!嘭!嘭!   再是三声炸响,又是三只金乌坠下。   如此三番,金乌十子,已去其九,唯留其一,大患已出。   轰隆隆!   哗啦啦!   金乌九子陨落之时,天空之中乌云滚滚,雷声隆隆,电龙奔腾。   啪啪啪!   倾盆大雨,猛然坠下,浇灌在干涸的土地上,冒出道道青烟……   他欣慰得点了点头,陡然从金麟背上跌下,直直坠入云层。   恰在此时,神山祥云之上,一朵青云若迅雷般飘来,青云之上,天香神女芊姿卓立,刚好接住那汉子魁梧的身躯……   画面再转:   温香软枕,纱缦粉幛,锦被绵毯。   那汉子横躺其上,原本血染的青衫,已然换做一席白衣,虽是面色苍白,却是呼吸匀称,想来已无殒命大碍。   天香神女,坐在床头,手托香腮,美目莹莹,凝视着床上的他……   画面再换:   千秋碧虚,朝霞轻舞,雪山赤色层染。   瑶池淼淼,水浪微漾,波光粼粼,微风徐来,吹奏出一湖佳景。   瑶池中心,无数宫殿廊台迤逦环绕,彼此曲折穿梭,琉璃飞瓦,金碧辉煌,水晶窗栏,晶莹剔透,朱红栋梁,巧夺天工。其间奇花异草无数,七彩连织,壮丽瑰珀,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其间一座,一座瑶台之上,那男子在天香神女搀扶之下,遥望天际彤云,尽览神山风景……   悠悠笛声,箜篌筝鸣,凤凰脆鸣,青鸟欢叫,天香神女一身白纱,一段长陵,翩翩起舞,舞尽九天霓裳,美眉欣喜,眸注那执笛轻奏的汉子……   ……   一幅幅的画面,在青光之中闪现,画面之中的主角只有两人:天香神女,那汉子。   金羿何曾不知晓,这些画面乃是瑶池圣母生命中最美丽的记忆,只有最美好的记忆,才值得她如此耗费法力,利用回光之术将之永存。   那汉子自金麟出现起,金羿便知此人便是后羿,唯有后羿才有那如此滔天的气势,唯有后羿才是那上古之时怒射九日,解救万民的绝世英雄。   而更让金羿震撼的是后羿居然和自己形貌全然相同,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自己头顶乃是白发,而后羿却是青丝。   曾几何时,金羿也曾怀疑自己是后羿转世,但今番见了却是更加让他震撼,难道自己真的是后羿转世?   不……不能单凭如此,便证实我是后羿转世?   相传冥界东方冥帝有一神器,乃是名为三生石,在此神器之中,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上前世涵盖今世,一共三世,至于来世,却是充满了未知,充满了变数,即便是圣人也不见得能看到,更何况区区一件神器。   “圣母,请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去冥界一趟,搞清楚我的身世……”金羿闭上双眼,不敢在看眼前佳人的娇颜,更不敢看她那如怨似哀的眼神。   “好……我等你,千万年都等过来了,我还在乎这点时间么?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天香神女收了回光神术,收回那哀怨的眼神,取而代之得却是略带顽皮的狡黠。   “什么事?”金羿喃喃道。   “让我陪你一起去冥界!昔年,就是我不够坚持,才最终与他分散万载,今朝,既然相遇,那么我决定不会再放手……”天香神女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极为畅快的说了出来,上古神女不拘一格的心态跃然出来。   “呃……”   本文来自看书惘第267章:十三魔帝四渎地蛇   “金羿,你的伤好些了么?”短暂的停顿,天香神女转过话题,关心起金羿的伤势。   “嗯?”听她相询,金羿才想起自己此刻乃是有伤在身,当下凝神内视,顿时大惊。   “怎么了?金羿,你没事吧?”天香见他面色惊讶,一颗芳心提到了喉头。   “惨了,我体内空空如也,毫无力量,就连阴阳元婴也是失去了感觉,萎靡不堪,看来这次伤及根本。”金羿心中骇然,想来是强行施展九转阴阳诀造成的后果,虽然诛灭了定光欢喜佛,但自己也成了废人一个。   “金羿,那怎么办?你体力神力异常,就连玄武前辈都无可奈何,我也帮不上你……”天香听她如此一说,芳心大急,花容失色,却无瑶池圣母临危不乱的镇定,倒更似那情窦初开的少女。   金羿见她神色如此,心中微暖,正色道:“我没事,还请圣母放心。你先扶我起来,我打坐吐纳试试。”   当下,天香神女也不再言,扶起金羿,让他盘膝坐好。   金羿凝神闭目,深吸一口气,运转九转阴阳诀。   细细感悟阴阳神印,体味体内阴阳元婴,如此反复,黑白天书销声匿迹,阴阳元婴就像是沉睡了一般,毫无反应。   猛然加劲,想强行催动阴阳元婴。   哗啦,元婴发出阵阵碎裂的声音,似乎要被撕裂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自己心中传来,金羿只觉脑中一阵天翻地覆、浑身知觉全失,面色倏然惨白,冷汗汩汩而下,他忍住剧痛,叫也不叫一声,浑身颤抖,瘫倒床上。   “金羿,你还好吧!”看他神情如此,天香神女心痛不已,既然拿出一方香巾,为她擦拭冷汗。   “还好!只是受伤太重,看来要想恢复,也得过段时间去了,倒是连累圣母你了……”睁开双目,瞧见神女在前,金羿心中波涛连连。   “你何须如此客气,还有瑶池圣母乃是我仙界地位,这里是魔界,你不用圣母圣母的称呼,唤我天香就行……”天香神女眸中略带嗔怪,心中一方面是疼惜,一方面却是希望永远这样,好照顾着他……   “好的!天香,你的伤不要紧吧?”金羿知她受伤颇重,却来照看自己,心中感动不已。   “托玄武前辈的福,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一些时日,就能痊愈。”天香神女听他一说,满是甜蜜,虽是伤势颇重,却也含糊其辞,轻松略过。   “那你也下去,早些休息吧……”   “不!我留下来陪你!”天香神女撅起香唇,语气固执道,当下脱下云锦丝鞋,盘膝床头,闭目吐纳,运功疗伤,颇为俏皮。   金羿感慨至极,知她心意已决,也就由她去了,闭目沉思……   如是这般,一个重伤者,一个亚重伤者,一个懵懂顽童,便和这群魔界流浪汉住在这一片庄园之中,静养起来。   知道金羿、天香神女两人都是有伤在身,饕餮出奇得没有急着去寻母,倒是知道母亲再南方火神魔域的下落,却也心下了然。   魔界圣人有三:魔神蚩尤、火神祝融、水神共工。   魔界有魔帝十三:这十三个都是上古大神级别的高手,修为最低的都是上古大神中期,更有强者只差一线便进入上古大神后期级的绝世强者。   十三魔帝:   北方水神魔域有四:风伯飞廉、雨师屏翳、魔星后卿、水仙冰夷;   中央魔神魔域有五:魔尊重楼、摩罗无天、魔主罗睺、魔师计都、遁神银灵子;   南方火神魔域有四:火魔旱魃、杀魔七煞、战魔破军、噬魔贪狼。   魔界的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能者生存,十三魔帝也不想仙界四御、佛界诸佛那般铁板一块,而是彼此攻伐,以此来提升修为境界,锻炼手下魔兵魔将,以图在仙魔大战中取得胜利。   但魔帝高手却受圣人保护,到了他们那个层次一般都是通过苦斗来提高修行境界,并不会不死不休,毕竟十三魔帝是魔界的顶梁柱,圣人之下的绝世强者,他们有些是魔界三尊的亲人、有些是旧部,陨落一个都是魔界不小的损失。   自仙魔两界对立之时,十三魔帝可以说为魔界的发展、壮大立下赫赫战功;若无十三魔帝冲杀前方、魔界绝然难敌仙界之威。曾经魔界初立之时,像十三魔帝这样的盖世强者也不再少数,只是多年的仙魔大战,陨落了不少,然而魔界强者远远不止这十三人,也有不少隐世强者,不屑于称王做帝。   至于他们手下那些九天神魔、天魔、魔帅、魔将,却是真正的生死之斗,严格的遵守着魔界的原则,因为魔界苍生共同的信念,尊崇实力,唯有力量才是王道。无论有理无理,实力就是真理,你实力强过我、我力量不及你,我死在你手中,死了就死了,理所当然。   饕餮之母,魔帝噬魔贪狼,乃是大尊火神祝融坐下四帝之一,统辖地域乃是火神魔域之中的贪狼帝国,也是一方绝世强者,笑傲魔界之辈。   现在金羿他们所在之地,乃是水神魔域水仙帝国魔帝冰夷下辖四渎州境内,领袖神魔乃是河渎神魔——陈平。   河渎神魔陈平,九天神魔中期,修为高强,乃是水仙冰夷坐下六大神魔之一,所辖之地,四渎魔州,河流众多,其中四条最大,分别是:绝江、怒河、柔水、黑渊。   金羿等所住山庄便是在柔水侧畔,倒水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疗养宝地。   ***************************   时光匆匆,转瞬半载。   在这山庄之中,有风老等流魔打点杂事,金羿三人安心休养,倒是颇有好处。   天香神女伤势已然好却大半,虽未尽数复原,却也是达到九天神仙后期之境,在这险恶无比的魔界,也算是强者,若是恢复到他全盛时期,没有仙界天锁的限制,她的修为应该是上古大神中期顶峰,离那上古大神后期只有一步之遥,加上神器天之痕刃,却也是难逢敌手。   饕餮毕竟年幼,童心颇重,急着去寻母的劲儿,在金羿重伤无治、天香疗伤耗时的耽搁下,卸去了大半,这会早就跑回浩天神镯中,与雪蟾为伴、陪麟珑共眠、大吃灵石、大喝琼浆、大品仙果、倒是比金羿二人过得惬意、舒坦。   但最为幸运的却是风老这群流魔,曾经魔界流浪的他们,毫无根基、更无实力、连这栋庄园也是临时用法力修建,随时都会被人抢去,却在噬佛河畔,巧遇贵人,得了灵石无数,更得到两尊大神指点修行,短短的半载时光,却远远胜过他们以前数百年的颠沛流离。   风老停滞不前的修为,已然大进,一举跨入魔将中期。其余一干流魔,倒也是跟着厚道的风老也得道升天,个个修为大跨步,全都提升了一个级别,却也是羡慕死了周遭邻人。   俗话说:不怕人有意,却怕鬼上心。   这一大群流魔,集体修为提高,怎能不叫人怀疑,尤其是金羿三人让众人保守他们在此的秘密,更是惹得闲人怀疑。   是故,原本门可罗雀的庄园门口,渐渐得多出许多有心之人,频频注目庄园之中,看看这群流魔到底有何蹊跷,居然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中,大幅度提升修为。   期初之时,小猫小狗两三只,修为也是凡魔、初魔之境,无论是神通洞察、还是神识偷窥,都是轻易让风老察觉,打发了过去,但长时间下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庄园千里之外,一座巨型城市如洪荒巨兽般高高屹立,若是金羿看到此城,定会惊叹此城之宏伟,远胜长安百倍,这成正是四渎州中心所在——四渎城。   杰仑哼着调儿,穿梭于各条大街小巷,采购着一些日常用品,倒也是心情舒畅,滋润无比。   试想,自己半年前还是凡魔中期,今天已经是初魔中期,整整跨了一大级,要不是风老嘱咐,修炼不能操之过急,估计自己早就进入初魔后期了吧。   掂了掂手中的中品魔石,想起方才钱庄之中,自己拿出两枚上品魔石兑换两百中品魔石的时候,钱掌柜一副打死不相信的表情,心中好笑至极。   这个钱掌柜,最是势利,标准的八两金,斗鸡眼,从来都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流魔,今天终于让他娘的跌大了眼睛,左一个爷右一个爷的叫着,那滋味说不出的滑稽。   他看了看储物戒指里的采办的东西,嘿嘿一笑:该买的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两位大神都是大神通者,怎么还眷恋人间烟火?难道这就是风老常说的返璞归真,对,一定是这样……不……不……好像是有位大神受伤了,要吃这些……也不是……唉!不去想了,高人行事高深莫测,我等小辈有岂能洞彻?   金羿来自人界,早已习惯了一日三餐,后来升入仙界,也是保持着这个习惯,到了魔界却也没有戒掉,可难为死了这一帮流魔,奈何风老多才,却也烧得一手好菜,倒是弄得井井有条。若是金羿知晓,自己的一个习惯,让这小子想入非非,不知做何感想?   “起!”   当下,杰伦驾云而起,向着柔水庄园而去。   行的半路,陡然,两道魔云逆向飞来,速度极快,杰仑本能向左一让。   那两朵魔云却也跟着向左飞来,似有意阻他一般。   “不知两位道友,拦我……呃……”   他本来是想问:拦他何事?但话尚未说完,便被两股魔力当头罩下,有心反击,却实力差距太大,一合之间,便被制住,浑身动弹不得,唯有大睁双目怒视两人。   “是你们!”   但看两人,身着黑衣,七尺身材,肌肉黝黑,浑身魔气翻滚,气势汹汹,颇有悍匪味道,都是初魔后期的修为,怪不得能一下将自己拿下。   杰仑一下短暂的错愕后,便认出了两人,顿时心都凉了一半。   这两人乃是水神魔域本土魔人,洛靳洛嗜兄弟,洛家更是四渎魔州出名的名门望族,和四渎神魔陈平相交莫逆。   是以,这兄弟二人虽然修为不高,却在这一带跋扈惯了,不知多少魔人在他二人手中遭了殃,尤其是那些无根的流魔,更是惹不起二人,是四渎魔州出了名的地头蛇。   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何况流魔乎?   本文来自看书罔第268章:怀璧有罪魔门骄子   “嘎嘎,臭小子,爷们今天抢你,乃是看得起你。让不是水神大尊仁慈,你们这一群流浪儿早就魂飞魄散了,哪里还能有今天这般逍遥快活……”   洛靳一边踢打着杰仑,一边和洛嗜一起搜刮着杰仑全身,十足的强盗、土匪,哪有一点世家子弟的味道。   “中品魔石?”   “阿!上品魔石!”洛嗜抄起杰仑储物戒指,顺势破掉禁制,神识进入杰仑储物戒指中,目睹那数枚上品魔石,顿时大惊。   作为世家子弟,他们修炼也是有节制,以两人在洛家庶出的地位,也是上月起才享受每月供应一枚上品魔石的待遇,这还是他们和大房关系密切的原因,要不然门都没有。   有些地位比他们还要低下的子弟,都只有中品魔石修炼,而杰仑区区一介流魔,无根浮萍,却一次性在他身上发现数枚上品魔石,这怎能不叫他们吃惊。   怪不得,这段时间这群流魔修为普遍上升,原来是有上品魔石供应,那姓风的老头,半年前还不及我们,现在却踏入魔将境界,哼,今朝终于被我们发现秘密了。   当下二人,目光相交,已然有了计较。   洛靳看着杰仑,就像灰狼看着白兔,冷冷道:“臭小子,你这上品魔石是从哪儿来的?”   “老是交待,免受皮肉之苦!”一旁的洛嗜也开腔符合道,配合两人森森的寒意,却也是极为恐怖。   杰仑面对两人淫威,心下骇然,毕竟被欺负惯了,虽然修为进步不少,但对方两人毕竟多年积威,冷汗涔涔而下,打算立马开口说出来。   却又细细一想,想到风老的嘱咐,不可泄露大神的消息,他目光坚定,豪气充胸,毅然道:“那些魔石你们拿去吧!至于从哪儿来的,请恕我万万不能告之。”   “呵呵!你不说是吧!我看你还嘴硬!”   当下二人毫不犹豫,冲着杰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刹时,魔光闪烁,嘭嘭有声,杰仑全身肿胀,七窍浸出鲜血。   他却是紧咬牙关,不吭一声,一改他昔日怕死的风范,却有几分骨气。   这边的动静,却也吸引了不少魔人,但一见是二洛逞凶,却都纷纷闪开,化作鸟兽散,偶有热心魔人想上前相助,却被同行之人拉住,驾云遁开而去。   “哎哟,不得了,臭小子骨头硬了,我打,我打……”   “说不说,说了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来回回,将杰仑打的遍体鳞伤,但任凭两人怎样折磨,他毅然闭口不言,任凭拳头、脚尖雨点般坠下。   呼!呼!   两道风声响起,一股强劲顿时将洛氏兄弟推开,但见那强劲一转,以亢龙有悔之式,卷住满身是伤的杰伦,向着后飞去。   灰影落下,衣袂飘飘。   苍老的容颜,干瘦的身躯,三尺白须,目闪精光,正是风老。   目睹风老到此,洛家兄弟明显一震,但旋即想想,却又恢复了一贯的趾高气扬。   风老看了一眼,伤痕累累、已然晕死的杰伦,干瘦的身躯微微一震,旋即恢复如常,拿出一枚灵丹,轻轻灌入杰仑口中,止住他伤口的流血。   他枯手一拱,道:“两位洛少,杰伦小子不懂礼数,多有冒犯,还望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洛氏兄弟,似乎对这和蔼的流魔老者,有此表情,早已习以为常,没有半点惊讶。   洛靳哈哈一笑:“风道兄既然如此说了,我兄弟二人若是再计较,那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就放他一马吧。风兄,将这小子带走就是了……”   风老拱了拱手,深鞠一躬,扶着杰伦,驾云而去。   “哈哈哈哈……”   两道猖狂而张扬的笑声,传入风老耳中,他嘴角微微一动,竟然强忍怒气之下,咬破了唇舌,浸出一缕鲜血。   规程途中,杰伦睁开双眼,看着风老,嘴唇微微一动。   “小杰,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风老叹息一声,透漏出千般感慨:“是天香大神知你有难,特教我来救你的。”   “天香大神不是有伤在身么?”杰伦不解。   “大神神通盖世,算出你有难着也没什么?倒是她嘱咐我们不要暴露上品魔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点你似乎做的过了?”风老看了一眼杰伦,略带责备。   “风老,我知错了!”杰伦心中发酸,想想自己却是做的过了,在那钱庄之中炫耀上品魔石,想不到却为此遭了这般毒打。   “知道错了就行了,咱们回去吧,金羿大神还等着啦?”风老催动魔云,加速飞回。   杰伦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不放心道:“风老,那洛家兄弟横行霸道,今番更是想知道上品魔石来源,我却没有告诉他们,料想他们断不肯罢休,不知该从何应对?”   风老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洛家强势,高手众多,更与四渎魔神交好,我们斗不过人家的,回去给大神说说,看看大神有什么办法没有……”   当下二人无话,魔云直入飞黄庄。   这飞黄庄就是原来的流魔庄园,本来无名无姓,自从金羿几人入住之后,风老就给这庄园取了个名字——飞黄庄,意在飞黄腾达,倒是表达了这群流魔的心声。   金羿二人似乎早就知晓此事,仅仅吩咐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他这一说,倒是让两人心中大惑,但细细一想,大神神通盖世,断然不会怕洛家兄弟这些屑小鼠辈。   ****************************   四渎魔城内,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院,矗立在魔城西侧,该大院占地辽阔,方圆二十里,廊台无数,亭阁层层,厢房若干,大殿数十,嵌玉镶金,青石铺路,满地落英,碧草青青,散发出无尽的芬香。道道魔气蒸腾,如缭绕炊烟,显然是名门望族,高手世家。   这座大院,正是四渎名门——洛家。   洛家现任家主——洛无邪乃是九天神魔初期的高手,手下有六大长老,十大护法,三十客卿,算上旁支族人、丫头仆役、护院私兵,人口数以万计,高手如云,天魔如雨,却也是当之无愧的豪门世家,一方望族。   不止如此,洛家还掌握着四渎魔州境内,三条魔石矿脉,可谓是财雄势大,傲视一方,即便是四渎魔神陈平也在很多方面要仰仗洛家,靠洛家帮他撑着长面。   洛家大院,一间极不起眼的厢房内,两道人影,走来走去,显得极为焦躁。   “哥,你说怎么办?那风老儿他们肯定得到了什么宝藏,要不然哪儿来那么多的上品魔石修炼,你看才短短半年,这些王八羔子进展多快啊!长此以往,他们要是修为高升,止不住会来报复我们这些年多他们的‘照顾’啊!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靠着曾祖爷保护吧?”洛嗜看着兄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所说的曾祖爷便是洛家家主洛无邪。   “二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啊!可是你也看到了,那风老儿修为高深,我们两现在已经打不过他了,要是贸然去找他们,没准儿吃不完兜着走!”洛靳倒是要比他那没用的兄弟好些,至少镇定许多。   “那究竟怎么办?上品魔石啊,即便是在我们洛家的三条矿脉中,也是极为罕见的,那些王八蛋怎么会有那么多,想想就让人心动,可惜现在去硬抢却是抢不过来的……”洛嗜丝毫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唯有可惜。   “嗯?我有办法了……”洛靳目光狡黠,一个歹计上得心头。   ****************************   洛家前院,。   一席白衣飞舞,青丝飘扬,道道魔气腾空,化作一片魔云,那魔云聚了又散,散了再聚,先是一朵,继而两朵,再是三朵,三朵魔云,漆黑如墨,如砚台般实质,若是有人见了,定会识得,这是魔将后期的修为。   相对于佛界境界,是以佛轮之数而言,魔界修行境界则是以运转魔功之时,所吞吐的灵气化作的祥云为依据,凡魔初登魔界,处于过渡阶段,吞吐之时,尚无魔云形成;若是初魔,则有一朵魔云;魔将——三朵魔云;魔帅——五朵魔云;天魔——七朵魔云;九天神魔——九朵魔云。   三朵魔云之下,一位青年男子盘膝而坐,这男子眉清目秀,天庭饱满,国字脸蛋,面容与洛靳洛嗜有些相似,但却气质高贵,目光森然,颇为高傲。   他——洛惊魂,为人高傲,那是他有他高傲的本钱,作为洛家嫡系幼孙,自出生之日起,便给人惊魂之感,修行不足二十年,却是魔将后期,超过了许多修行百载甚至数百载的同宗兄弟,是洛家有史以来罕见的少年天才,魔之骄子。   惊魂之才,惊世之举,必有不凡之处……   或许是少年得志,或许是自幼长辈溺爱,洛惊魂自大至极,狂傲无比,除了家门长者,藐视同宗兄弟,却是不为人喜。   “小少爷,您的修为又进步了,我看过不了多久,您就能步入魔帅之境了,过不了多久,老朽可不敢做您师傅啦?”一位山羊胡子的老者,看着洛惊魂吐纳完毕,上前恭喜道。   “摩羯恩师过奖了,您乃天魔强者,我洛家十大护法之一,小子能有今天全是您老栽培。”他话虽如此说,但目光之中,却掩饰不住骄傲之气。   “嗯?你们出来吧!”山羊胡子老头——天魔摩羯,本想再说什么,陡然话锋一转,看向身后。   洛靳洛嗜二人跨步而出,异口同声道:“见过惊魂小少爷、摩羯护法。”   他们二人也是洛门弟子,无奈是旁支庶出,地位不高,及不上长老、护法、客卿,更及不上嫡系子孙。   “嗯?二位兄长来此寻我,所谓何事?”洛惊魂瞧了瞧这同宗兄弟,不由得目光一寒,说实在的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两个仗势欺人、败坏家风的人。   “小少爷,我们有件事得向您禀报!”洛靳微微躬身,看了一眼天魔摩羯,那意思不言而喻。   护法摩羯,听他之意,岂有不明之理,告了个罪,向着里间厢房而去,想是去自个儿修炼去了。   “什么事,你们两个说吧!这么鬼鬼祟祟的?难不成又闯了什么大祸,要我替你们说说好话?”洛惊魂轻蔑道,想来对这两位仁兄的勾当,颇为了解。   “不……不……不……”   两人齐声说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那是什么?从实招来!”洛惊魂看来耐性有限,已然有些不悦。   当下,洛靳附耳于他,将事情告之。   “什么?岂有此理!”   洛惊魂不待他话说完,顿时大惊,怒不可抑!   本书首发于看第269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什么,柔水矿脉遭人盗窃?而且还盗窃的是上品魔石,此话当真?”洛惊魂怒目圆睁,一手抓住洛靳衣领,显得怒气滔天。   “当真!”洛嗜重重点了点头,满面慨然。   洛惊魂目光电扫,冷冷道:“到底是谁有此胆量,敢盗我洛家灵矿,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洛靳叹了口气,无奈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姓风那老小子带头的那群流魔么?”   “流魔风老头?那家伙不怕死么?可恶的流魔,要不是水神大尊仁厚,他们早就被赶出四渎了,今番居然胆大包天,难道当真以为我们拿他们那群流浪汉没有办法不成?”洛惊魂面色再寒,旋即问道:“可有证据?”   “有!小少爷您请看!这是在他们一伙中的一个叫杰仑的小魔身上搜到的。”洛靳当下拿出在杰仑身上抢下的上品魔石,递与洛惊魂。   “果然是上品魔石!区区流魔下品魔石都是少数,何来上品魔石?”洛惊魂再次疑惑道。   “何止如此,这群流魔半年前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初魔中期,如今那风老头已然是魔将中期高手,修行之快,比起惊少也是不逞多让啊!”洛嗜感叹道。   “更为让人起疑的是,我们逼问那小崽子,居然是死不承认这些上品魔石是从何而来?摆明了是做贼心虚?试问,他们那破庄园比邻柔水,不是窃取我们洛家柔水矿脉,又是从何而来?”洛靳语气肯定,斩钉截铁。   “嗯?”听他二人如此一说,洛惊魂心下再不怀疑,道:“走!我们去会会那群流浪汉!”   “惊少,要不要带点人去?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洛嗜本想叫洛惊魂带人前去,但陡然瞧见洛惊魂冷冷的目光,顿时住口。   试想?以他惊魂奇才,洛门奇葩,高傲之态,鄙夷之为,又何须聚众而去,以多欺少。   当下三人不再言语,驾云而起,直抵飞黄庄。   ************************   飞黄庄中,金羿素手而立,与天香神女并肩缓行。   九尺昂扬,七尺窈窕,徐徐行来,羡煞群魔,却也理所当然,好似鸳鸯并立,龙凤呈祥。   “金羿,你好些了么?”半年下来,天香神女几乎每天都要问这样一句话,虽显啰嗦,却也表达出了她浓浓的关怀之意。   “好些了……只是九转阴阳诀却还是运转不起,阴阳元婴好似沉睡了过去,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我这个废人却是拖累你了……”金羿歉意得看了一眼天香,心中却是无限惆怅,充满了感激。   “我不许你说这些!”   玉臂轻舒,柔荑微张,香葱玉指轻抵,遮盖金羿口唇。   一时,两心静谧,不再言愁,唯有目暇交由,无限温柔。   佳人在前,柔情蜜意,情丝万缕,盈盈秋波,撩起道道心弦。   千秋洪荒,万载相顾,昆仑神女,脉脉相思,激荡绵绵春魂。   柔水依青峦,田庄枕碧流。   水天山色锁小楼,往事思悠悠。   云雨还朝暮,落英复春秋。   浪人何必着孤云,伊人相思游。   “嗯?”天香神女瑶鼻微奏,微微不悦。   “出什么事了?”金羿恍然醒来,暗自惭愧,怎么突然间发起呆来,难道是自己功力退缩,定力下降了。   “有人上门找茬来了?”   “什么人?修为怎样?”   “当头之人却不识得,另外两个便是殴打小杰之人,来者不善,气势颇凶。修为只在仙人后期,不过满面桀骜,骄横无比,我看不是善茬,要不要我出手打发他们?”天香神女气愤道,也是,无论是谁,处在她这种情况都会愤怒的。   “不用!风老能够应付……”金羿微微笑道。   “恩!我听你的……”天香神女轻点颔首,神识发出,密切注视着外面。   呼!呼!呼!   衣袂飘忽之声,三道人影落下,正是洛氏三魔。   洛惊魂冷笑一声,三朵魔云蒸天而起,魔气如狼烟一般,直冲天际,气势强盛,直震得树木簌簌,柔水翻腾。   守庄的流魔,见三人来势汹汹,又有‘洛门二霸’跟随,顿时大惊,吓得直往内奔告,想来是去找风老去了。   “不知洛家哪位少爷光临鄙庄,实乃风某人三生之幸。”   苍老的声音传出,麻衣一闪,风老的身形闪现在庄园门口,冲着洛家三少鞠躬拱手。   “这位我洛家长房惊魂小少爷!”洛靳跨步而来,介绍一番。   “你就是风老头?哪个半年时间便从初魔晋升至魔将之人?”洛惊魂轻蔑地看了一眼风老,淡淡问道。   风老再鞠一礼,正色道:“正是小老儿我!见过惊魂少爷。”   洛惊魂听他一说,气势再盛,道:“我且问你?这些上品魔石从何而来?”   风老听他如此一问,心中了然:来了!这才两天啊……   他面色凝重,再鞠一礼,沉声道:“惊魂少爷,这上品魔石乃是我等机缘巧合之下,一位大神前辈所赠,如果少爷喜欢,我等甘愿将魔石奉上。”   “风老,这怎么行……”   “风老,不可以啊……”   “风老,他们欺人太盛……”   “风老,我们跟他们拼了……”   “风老,你疯啦?这可是上品魔石啊……”   ……   一时间,群魔乱吼,群情激愤,有想妥协的,有劝风老三思的,有想战斗的,有大骂风老的。这上品魔石相对于这群流魔而言,无异于凡人见了金山银山,价值甚至更高,毕竟金银乃是身外之物,这魔石可是修魔之人的命根子,要是就这么白白交付出去,无异于断了自己命根,绝了后路么?   好在风老威望颇高,众人信服,没过多时,便将群魔情绪安抚。   “吵什么吵!风老儿,你休要狡辩,什么大神前辈,就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人中垃圾,魔中乞丐,哪位前辈看得上你们,还恩赐上品魔石?我呸!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盗窃我洛家柔水矿脉……”   洛嗜一席话激起千层浪,方才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群魔,再起波澜。他言语之中充满的侮辱,充满了挑衅,更有污蔑,栽赃。   佛也三分火气,更别说与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洛靳,老子忍你很久了!”   一道人影冲出,正是前两天被洛家兄弟偷袭,并被抢了储物戒指、上品魔石的杰伦。   嘭!   拳风所至,结结实实打在洛靳脸上,将他打得横飞出去。   噗……   洛靳只觉得头晕脑涨,酷似开了花,一口鲜血喷出,鲜血深红之中,带着几粒洁白,却是他的牙齿。   变故突然,风老、洛惊魂、洛嗜等都来不及阻止,杰仑却是看着自己的拳头,久久不语,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事。   更然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却是洛靳,平时一贯窝囊的流魔,居然敢向自己出手,一时懵了。   刹那之间,群魔噤声,诡异寂静。   “嗷……嗷……”   如狼啸一般的嚎叫,洛靳状若疯狗,毕尽全身功力,向着发懵中的杰伦杀去,但见一朵黑云漆黑蒸腾,拳头之上,丝丝漆黑电光萦绕,道道魔气迸发,直击魔婴虽在之处。   若是落得实处,杰仑定然魔婴碎裂,身死魔消,魂飞魄散。   群魔惊呼,杰仑则依然发懵……   却见麻衣一闪,风老在拳头及时的瞬间,挡在杰仑身前,枯瘦的右手一伸、一张、一抓,三朵魔云自身后冉冉升起,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却是抓住了洛靳的拳头。   随即,右臂一甩,但见魔光一闪,轻易之间,便将洛靳震退回去,而他却不急不缓,气息如常,充分展示了自己魔帅中期的修为。   啪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这掌声有来自群魔,又有来及洛家小少洛惊魂。   “素闻风老半年便破初魔,入魔将,今朝一见果然如此;也罢,今番我暂不追究这些魔石来源,且先风老调教两招!”   他话音一落,也不待风老首肯,鼓荡魔功,催动三朵魔云,向着风老出拳而去。   魔界之人,专修肉身,寻常争斗之间,却是很少使用神兵灵宝,是以交手之间都是以拳头对轰。   当然这也和魔界的制器水平低下有关,寻常魔人之间,都急缺法宝,更别说风老这些流魔了。   轰!轰轰!轰轰轰……   拳头交接之声,瞬息响彻天地,六朵魔云,急速扩大,眨眼便成了六朵巨大乌云,遮天蔽日,原本明媚如洗,阳光普照的天空,须臾便蒙上了一层黑幕,犹如夜幕初临,华灯悄上;又如金星拂晓,黎明清晨。   单看乌云而言,洛惊魂三朵魔云漆黑如墨,如砚台石刻;风老三朵魔云呈靛青之色,若浅渊深苔,黑水悠悠。就此而言,却是洛惊魂修为高过一筹,毕竟他是魔帅后期,风老只是魔帅中期。   争斗之间,修为虽是制胜关键,却不是必胜之因,风老魔界流浪数百载,一生坎坷,可谓是刀口上舔血,埋骨地里求生存,无论是见识,还是争斗经验,以及心理素质、应变能力乃至诸般智慧结晶,认知积累,都不是这年仅二十的洛门小少可以比拟。   但见他不急不缓,静立不动,任凭洛惊魂疯狂攻击。洛惊魂攻击如海啸山崩,风老却似那巨礁铁塔,端坐中央,岿然不动,见招拆招,见式拆式。   一时之间,这一老一少竟然相持不下,你来我挡,斗得惊心动魄,险恶纷呈……   看書网小说首发第270章:水仙冰夷   风老与洛惊魂想都深究,但终归是修为相差一线,最终只能是堪堪被洛惊魂以一招击败。   金羿遗憾的摇了摇头,叹道:“这世上终归是无力为尊,风老就算是多了许多与人争斗的经验,加上见识广博,但是终归修为插上一筹……”   天香神女笑道:“你又何必感叹,洛家终归是世家传承,家学渊源,当然不是那些骤然得到强大修为便不知所谓的暴发户能比,风老的经验也不过是在魔将那个级别用处更大罢了。”   继而又说道:“怎么样,还是让我大发了他吧!”   金羿只得点了点头。   看着被自己击败的风老,洛惊魂更加高傲,头昂的高高的,一脸蔑视的看着一众流魔,不屑道:“一群流魔,骤然得到好处,也不过是乞丐骤富。竟然敢于挑战我洛家的权威,今日就叫你们知道我洛家愤怒的威力。”   说罢手中连弹,背后三朵魔云升起,磅礴的魔气纵横,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准备就在这里就要将这一众流魔尽数诛杀在此地。   杰伦几个人看到风老也败了,知道自己不是洛惊魂的对手,心中懊悔,都怪自己不知道低调,反而在城中招摇,结果不但招来了惹不起的对头,还把伙伴们脱下了水,心中懊悔之极。   他定了定神,心想决不能让伙伴们替自己承受洛家的攻击,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由于自己太过招摇,使得罗家人盯上了他们这些流魔,那么就应该有自己站出来承担后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敢躲在风老的后面。   于是他暗下决心,准备自爆魔婴,至于以后流魔们是不是能够逃脱洛家的手段,他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当下也不多想,双手掐诀,准备在洛惊魂放出大招之时,冲过去自爆,起码能缓解一下,给剩下众人留下一点逃命的时间。   他不是没有想过山庄里面那两个大高手的,但是人家不过是借此暂住,已经给了他们不少的好处,怎么能够奢望这两尊大神出手相救他们呢?何况因为自己的招摇惹来了不少的麻烦,那两尊大神不怪罪他,他已经感激涕零了。   就在杰伦准备冲上前去自爆魔影的时候,忽然间场中飘起一阵淡淡的清香,继而漫天花瓣飘落,霎时间天地五彩缤纷,香气逼人,场中的众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渐渐消失了争斗之心。   紧接着,漫天花雨忽然向着洛惊魂卷去,正沉浸在花雨香袭人之境中的洛惊魂毫无察觉,眨眼工夫便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等到洛家那些跟着洛惊魂前来的吓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漫天花雨已经消散,面前原本对着他们的一种流魔也是消失不见,只有自家少爷洛惊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这些下人见到自家少爷如此这般,根本不敢继续留在这里,只得带上洛惊魂急匆匆的回了洛家,至于洛家下一步的动作,那就要看家族里面那些决策人了,他们可是没有权利决定。   洛家人走了,流魔们确实根本不敢高兴,他们现在跪在金羿和天香神女面前祈求饶恕。毕竟此次的事件是由流魔之中的人行事张扬,才惹起了洛家的注意,又因为没能够很好的处理之前的小冲突,才致使事件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甚至惊动了暂住在这里的金羿他们,因此这些流魔都在风老的带领之下前来请罪。   “诸位不必如此。”金羿说道。   “我等在此暂住,实在是有些打扰,这洛家的麻烦说起来还是我们造成,既然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大家也无谓再来追究谁的错出,这件事我自会解决。”   天香神女也说道:“不过你们倒是要再寻出路了,凭着风老现在的修为,占据一方也可以了,这里毕竟是洛家的地盘,我们就算一时解决了先下这件事情,难保洛家以后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你等还是另寻他处好点。”   “是!”风老已经不制动该说什么好了。眼前这两位不但承诺解决流魔和洛家这次的冲突,还指点他们出路,实在让他们感激涕零。   于是就在当晚,流魔们离开了飞蝗山庄。   “嘭!”洛家家主洛无邪一掌拍向桌面,虽然没有运气魔气,但也是将坚硬的木桌拍得粉碎。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孙子洛惊魂,心中暴怒,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这四渎城中,竟然还有人敢于打伤自己的孙子!   自从洛家在千年以前占据四渎城以来,就算是大神手下十三魔将,也没有人敢于正面挑衅洛家对于四渎城的统治,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打伤了自己的嫡孙,而且到现在,洛惊魂还没有醒过来,似乎不只是简单的昏过去这么简单。   暂时压抑住自己的愤怒,洛无邪开始仔细检查洛惊魂的伤势。   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于是洛无邪将手附在孙子的额头之上,一道黑光闪过,洛无邪眉头一皱,口中喃喃的道:“仙人?”   洛惊魂身上竟然中了仙法!这却是洛无邪所没有想到的。   虽然在魔界不乏有一些仙人走动,而且在仙魔两界的边境线上,仙魔争斗时常发生,但是在整个魔界,仙人还是并不怎么常见到的,何况四渎城本身早已经远离了仙魔边界。   怎么会有仙人出现?而且修为并不比自己来的低!   洛无邪彻底由惊怒变为了慎重,一个九天神仙出现在自己的地头,这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回头对心腹人道:“速去邀请魔神大人!”   “是!”下人应声而去。   洛无邪坐在床边,仔细的观察着孙子的伤势。看来洛惊魂受到的伤害并不重,不是什么强力的法术,倒像是类似中了幻术的状态,看来那仙人也不想和洛家彻底撕破脸皮,不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当然也不排除人家根本就看不上那个洛惊魂,不屑于出手段对付他,小小幻术不过是警告罢了。   看到这些,洛无邪又有点为自己刚才的决定后悔了。刚才他让人前去请九天魔神陈平过来,不过是向着要是自己和那仙人开战,自己一人之力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现在看来,那仙人并不像把事情搞大,要是陈平到来以后不依不饶,那自己也只能站在陈平这边,但是到时候大动干戈,最后受损的还是自己的四渎城,毕竟要是仙魔生死相争,四渎城在瞬间被夷为平地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要是自己不管陈平,自己前往飞黄山庄和仙人将和,到时候要是陈平不同意,岂不是自己就成了两面小人?因此虽然洛无邪心中不愿陈平插手,但是现在也已经无法挽回,只能是坐等陈平到来,还有祈祷陈平不会想着将那位九天神仙拿下吧。   虽然心中不愿,但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洛无邪也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做出选择之后,他立刻派出手下人前往飞黄庄搜集情报,自己则在家中安坐,等着陈平到来。   报……   前去搜查情报的吓人汇报:“启禀城主,飞黄庄一众流魔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庄内仍然有一股强者气息!”   嗯   洛无邪点了点头,看来那仙人也算是警醒,先让流魔离开了。自己却留下来准备解决这桩事情,看来这一战难免。   为何庄内只有一股气息呢?这里就要提醒各位看官了,毕竟金羿身上的修为全失,强者的气息当然聚集不起来,不是修为gao潮到了洛无邪这种地位的修士,看着他也不过是将他当做普通人罢了。但是一个搜集情报的下人,就算是多么警醒,终究实力不到,当然就看不出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四渎城中还有人敢于挑战你洛无邪的!”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洛无邪心下咯噔一下,知道是陈平来了,他们洛家虽然和陈平较好,但是也不敢放肆,该有的礼数据都齐备,因此知道陈平前来,洛无邪连忙脚踏莫云,出庄迎接。   半空中,一个瘦高人形站立在那里,脚下九朵魔云,虽然没有什么害人的气势,但是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让人不敢轻视,只是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度,就算是没有魔云支撑,也就对不在众强者之下,此人正是四渎魔神陈平!   在陈平身后还有一女子,生的只是清秀,叫价也没有魔云,看不出实力,但是却让人看到就有一阵虚虚实实的感觉,明明看到她就在眼前,但是仔细回想,记忆中却没有任何印象,真真是奇怪无比。   陈平并没有介绍女子身份。   洛无邪当人不敢多嘴,连忙请陈平入内,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原原本本向陈平作了汇报,陈平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那个女子却是略略思索,似乎不知道哎想些什么。   最后,洛无邪将所有的请跨国介绍完毕之后,他本以为陈平会勃然大怒,然后起身前往飞黄庄和那仙人对战,但是陈平的表现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陈平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竟然看向了和他一起来的那名女子,眼中满是询问的目光。   这让洛无邪实在是意外。没有想到那名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本来以为这女子不过是陈平的姬妾,没有想到竟然还大有来头,连陈平都要连行动都要看她的指挥!   那女子点了点头,像是对着陈平解说,也像是自然自语得到说道:“是天香么?听说仙界最近出了些事情,一名仙人叛出仙界,不知道又到了哪里,听情报看来此女就是天香神女。”   陈平小心翼翼的接到:“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一起去看看她吧。她身边貌似还跟着一个更麻烦的呢。”   “是!”   说罢,女子纵身而上,九朵漆黑如墨,但是又挂着些许蓝色冰凌的魔云在脚下升起,飞也似的赶往飞黄庄了!   这是!?   洛无邪震惊了,九朵魔云不就是九天魔神,这除了魔云还带着的蓝色冰凌,岂不是魔帝?!   此女竟然是魔帝?!   陈平似乎是看出了洛无邪的惊讶,点点头道:“猜的不错,她是冰夷!”   啊!   洛无邪没有想到自己统治四渎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水仙冰夷,没想到竟然在这红情况之下的见天眼!   陈平摆了摆手,阻止了洛无邪想要上前见礼的打算,说道:“这位魔帝对于虚名向来不慎看重,你对她如对常人就罢了,要是大礼参拜会惹得她不高兴的。”   “是!多谢魔神指点!”洛无邪连忙向陈平行礼答谢。刚才他参拜魔帝的想法太盛了些,知道惹得陈平有些不高兴了,但是陈平还是提醒了他,看来陈平多余他们洛家还是十分看重哪个的。因此他连忙向陈平行礼,举止也恢复了正常。   本书首发于看第271章:贪狼   前往飞黄庄当然不需要洛无邪带路,前去的都是大神通者,当然能够感应得到天香神女的气息,加上天香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因此三人很快就来到了飞黄庄门前。   “来了!”天香对金羿说道。   “好强生的气息,没想到不但来了九天魔神,竟然还引来了上古魔神!”金羿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本来没有想要和洛家冲突的打算,虽然他让里摩门先走,但是在他想来,天香已经收下留情,这洛家要是聪明,自然看得出天香已经留手了,就算是冲突,双方也会十分克制。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不但没有解决问题的打算,竟然拉来了帮手,还是魔帝级别的大高手,看来这下难办了!   “天香,我知道是你!出来吧,顺便把你的小情郎带歘来我看看!”冰夷到了飞黄庄上空,开口说道,语气竟然不再是那种朦胧的感觉,倒像是和老朋友调侃的语气。   天香听到这句话松了口气,原来是她!   金羿奇怪的望向天香。   “是水仙冰夷!”天香神女说道,“我曾经在魔界游历,和冰夷有些交情,算是相好,既然是他过来了,你我不会有神明蚊香,就怕她想要把我留在魔界,不让我同你一起前往冥界。”   金羿点了点头,说道:“先见见她再说。”   两人结伴而出。   洛无邪倒是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这飞黄庄之中不过是有一位九天神仙坐镇,没想到又出来一位,只是这昂扬大汉他竟然看不出深浅,明明全身没有修为,但是气度俨然,面对着自己这边的魔帝仍然是不卑不亢,似乎没有什么惊讶,真是激光器。   “他就是后羿的转世?”冰夷细细的打量着金羿,似乎对于他很感兴趣,“天香妹妹,似乎你的口味也不怎么样么!难为你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的男人,就是这个德行?也不过是一般人罢了。再说他已经没有了后羿的记忆,难道与那后羿还能算是一个人么?你喜欢的是后羿,这小子就算是长得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他怎么能算是那个结尾扶困的大英雄?值得你这么看重?还是说,妹妹你就是想男人了,随便找了这么个家伙来凑说的呃?”   场中众人都是惊讶了,冰夷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带着一股浓浓的醋味,这还是那个一贯蒙蒙洛洛让人看不兴许是的水仙么?   金羿虽然不知道冰夷往日的言行,但是也是奇怪,似乎这冰夷对于天香和自己的前世的瓜葛十分清楚,而且和天香的关系十分亲密,对于天香对他的亲近十分的不满?   天香叹了口气,道:“冰姐姐,我和他的事情不老姐姐操心,今日不过是解决流魔和洛家的恩怨,这段恩怨解决,我们便会离开,请姐姐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我们一马。”   “真是好笑!我冰夷岂会为了小小洛家的事情前来?洛家和流魔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冰夷看了一眼洛无邪。   洛无邪连忙点头同意。   冰夷满意的店里的点头,道:“好了!现在落寞和洛家之间的恩怨解决了,洛家不再追究。现在是时候谈谈上次姐姐给你提出的提议的时候了!要怎样你才可以放弃这个小子,跟着姐姐回去并线洞府?”   “姐姐,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这几千年来,我错过了多少机会才能够现在和金羿在一起,为了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叛出仙界,在仙佛两届惹下无数的敌人,怎么会因为姐姐的劝解就放弃?姐姐你还是算了吧。”天香坚定地答道。   “哼!好个痴情的小女子!既然你不跟我回去,那么就和你的小情郎一起留下吧!”冰夷勃然大怒,双手连续会动,一股彻骨的冰寒瞬间笼罩在金羿和天香的身上,将它们瞬间冻成冰块!   面对十三魔帝之一的水仙冰夷,就算是金羿和天香都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一瞬间就被制服。   冰夷冷笑一声,双手对着两块冰块摇摇一握,就见两块冰块咔嚓嚓出现了数到裂缝,似乎在一使劲,着冰块便会粉碎,里面的天香和金羿也就会跟着冰块变成碎石!   “手下留情!!!”   正在危急关头,一阵高呼从远方传来,紧接着一道血河飞射过来,磅礴的红色浪涛翻滚,将漫天都应成了薛的颜色!   “贪狼!”冰夷低呼一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十三魔帝之一的贪狼来了,而且竟然回为两个仙人求情!   “你什么意思!想阻我杀人么?”冰夷冷冷的道,虽然十三魔帝之间不得生死争斗,但是也不互相买账,何况冰夷本是水神共工手下,贪狼则是火神祝融手下,两位圣人在上古时期纠正都不休,要不是蚩尤大神压制,他们早就在魔界大打出手了。   “冰夷莫急,我却不是为了这两个仙人而来,而是为了我的儿子前来。”贪狼和金羿天香都没有什么交情,奈何他的儿子饕餮一直跟随者金羿在世间,金羿他们一来到魔界,他就感应到了,但是他的辖地在南方,这里是北方,两地相距甚远,也就是十三魔帝的申通,不然谁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纵观整个魔界南北。   “你的儿子?”冰夷也没有想到这两个闲人竟然有何贪狼拉上关系了。   贪狼也不多说,一挥手,一道细长的血河冲向金羿,将冰块打了个小洞,一只大脑袋的小家伙便出现在了血河之中,正是饕餮!   贪狼抱住饕餮亲了又亲,然后听着饕餮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叹了口气,对着冰夷说道:“冰夷,既然你想要将天香留在你的身边,又何必使用这种激烈的手段呢?那小子本打算前往冥界寻找他前世的记忆,你不如就顺水推舟,将他放了过去,你也知道冥界乃是鬼界更下层的世界,生者不得入、死者不得出,要是没有三生石,那小子就算是去了冥界也不过是毫无记忆,只能从头再来,而三生石又岂是那么好掌握的?”   仔细思量了良久,冰夷终于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要是不告诉天香关于冥界的真相,放那小子去了冥界反倒是好事,那小子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和修为,在冥界那个近乎独立的世界里重新来过,没有了记忆和长久的生命,能不能在那里生存下来都是问题,只要是时间够长,天香终究会以为那小子放弃了她,再有自己的关爱,总更够赢取天香的心,倒真是比将他们两个杀了,任由他们到了鬼界继续快活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冰夷一挥手,就见金羿冻成的冰块消失不见了,然后她带着田向东称的把那个快迅速的离开啦飞黄庄。   然后贪狼也带着饕餮离开了,本来齐聚的几位大高手,一时间全都消失,洛无邪这时才仿佛清醒过来,但是他还是弄不明白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不要想了,图费脑筋!”陈平拉着洛无邪也飞走了,“这些大人物的恩恩怨怨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走吧,请老哥哥喝一杯。”   洛无邪只得放下心中的疑惑,跟着陈平离开了。   尾卷   结尾了。   本文来自看书罔第272章:初到冥界   魔界极北之地,这里没有任何的魔界修士存在,因为这里有着一处不论是谁来到此地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所在,那就是冥界之门!   这里到处都是寒冰,不论是山石、树木,全都看上去像是冰雕一般,晶莹剔透,本是修炼冰属性魔气的修士最好的修炼之地,但是自从万年以前,这里出现了冥界之门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于前来了。   冥界,是独立于其他各界之外的世界,其他各界虽然各有各的法则,但是只要是成为上界修士,便可以往来自如,就算是鬼界,也有不少做客,就像是孙悟空打入地府修改生死簿,这类事情也并不罕见。   但是冥界不同,不关你是九天神仙还是十三魔将,只要是进入其中,便会丧失自己的修为和记忆,那时的你就不再是你了,因此,除了圣人,冥界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避之不及的所在。   当然,对于和冥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鬼界来说,得到冥界中的情况就要比其他各界容易得多,因此关于冥界的种种传说,倒是多由鬼界的鬼修们传出来的。   四座冰封的高山耸立在魔界的极北之地,环绕成一个圆环,这圆环中间,便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冥界之门”!   现在,在冥界之门的上方,忽然间出现了一个大冰坨子,冰坨子之中捆着一个坤迷不醒的人影,正是金羿!   冰块飞速的下降着,然后被冥界之门吞噬,原来冰夷竟然将金羿直接传送到冥界之门来了!   啊!头好痛!   金羿艰难地坐起身来,一阵阵针扎一般的的刺痛刺激着他的脑袋,他只能将身体艰难的靠在身旁一处树干直上。   过了好一会,他的头痛才慢慢减轻,但是更大的麻烦来了,他竟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甚至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金羿,但是除了这个名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金羿发现他正身处在一片稀疏的树林之中,周围鸟语花香,树木虽然系数,但是郁郁葱葱,绿意盎然,让人看在眼里都一股舒服的感觉。   这里是什么地方?   暖暖的阳光照在金羿的身上,渐渐去走了他因为失去记忆而产生的寒意,一阵疲惫袭来,金羿再次昏倒在了地上。   等他爱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伸出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了。他正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之上,周围是彩绸为扎的窗幔,自己伸出一间豪华的我是之内。周围除了身下的大床之外还有齐全的家具,说不出材料做成的家具看起来华丽非常,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造型独特,但是却看起来十分的舒服。   吱呀   有人推门进来,金羿望向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穿彩绸的女子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小碗,碗里正向外冒着热气。   “你醒了啊!”那名女子看到金羿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说道。   “这里是?”金羿迷惑的问道,他记得上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还睡在树林里,没想到现在竟然躺在大床上了。   那女子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端起一只碗递了过来,道:“是我们家小姐外出游猎的时侯,在城外的树林里面发现的你,你当时昏迷不醒,小姐就把你带回来了。这里是雁北城明府,我家小姐就是明家大小姐,明月。这是小姐吩咐做的药粥,有着清脑滋补的功效,你快和了吧,对你的身体好。”   “多谢!”金羿没有了记忆,心想要是这家所谓的明府要是想对自己不利,也不会用下毒这么曲折的招数,反正自己在人家手里,倒不如随遇而安,毕竟活着才能够找回自己的记忆。   于是金羿也不客气,三口两口就将一碗药粥喝了个干净。   “好了,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我去向小姐禀报,请阁下稍等。”女子说道。   “多谢。”金羿看着女子走出屋子,自己也起床穿衣,可是自己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向来是被人家收走了,倒是在床边放这一身缎青色的衣衫,看来是给自己准备的。他穿上衣衫,倒是甚是合适,十分契合自己的身形。   没过一会,那女子又走了进来,说道:“我家小姐请你过去呢!”   “多谢,请姑娘头前带路!”金羿答道。   于是金羿就跟着女子出了卧室。   来到院子之中,他才发现原来这座所谓的明府真是广大,四周遍布花草树木,小桥流水,跟着丫鬟走了许久,绕来绕去,终于是来到一处大堂,这大堂十分广大,处处雕梁画栋,布满了户黄,四周墙壁山挂着名人字画,只是这些名人金羿都不记得罢了。   侍女给他沏好茶水便出去了,金羿坐在大堂里一把椅子上面打量着大厅里面的陈设,除了刚才感道的名人字画之外,四周摆放着的桌椅板凳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他总觉得看上去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真是奇怪。   “大小姐到!”我们外传来一声高喝。   金羿心下暗想,没想到这明府规矩倒是挺大。但是人家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当然不会势力,于是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对着走进屋来的女子深施一礼:“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相来人。这一看不要紧,好美!   金羿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似乎见过许多美貌女子,但是那些模糊的身影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女子,这名女子就像是温暖的阳光,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世人完全忽略掉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只是关注着她的柔和的面部线条和温暖的笑容。   “公子客气了,不过是小女子举手之劳而已。却不知公子为何昏倒在无人的荒野之中?”温暖女子微微一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我的记忆完全消失了,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树林之中,等到再次醒过来就到了这里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公子是患上了‘冥之症’了。”   “何为‘冥之症’?”金羿问道。   女子悠然坐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仿佛是要润润嗓子,继而说道。   “‘冥之症’乃是这冥界最常见的一种病症。许多通过‘冥界之门’不小心传送到冥界的人大都会患上这种病症,这种病症的表现就是丧失自己全部的记忆,就算是前世修炼的功法都会彻底遗忘,只是记得住自己的名字。”   “那敢问小姐,不知道这种病症可能医治?”金羿急忙问道,虽然他记忆消失了,但是在内心深处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什么使命要做似的,因此急于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   “可以!”   “真的?请小姐指教!”金羿没想到还整又能够找回记忆的方法,于是身份成坑的向着这位小姐请教。   “呵呵!公子只想着找回自己的记忆,却不想着报答我这救命恩人的情分么?”那位小姐媚眼一条,调侃的说道。   这一下,小姐整个人带出来的温暖的感觉瞬间消失,却又带出来了一股说不出的诱.惑之感,使得金羿竟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连忙压下心中的激动,对着她深施一礼,道:“抱歉,是金羿孟浪了,先请问小姐芳名?”   “你可以叫我明月!”明月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要想要找回你自己的记忆,我倒是知道一个方法,不过这个方法我那份凶险,而且就算你历尽千辛万苦即将到达终点,但是最终的决定权也会操纵在别人的手中,能不能找回记忆全在别人一念之间,你还愿意为此奋斗么?”   明月又说道:“其实忘记了自己以前的记忆,从新开始,不是更好的选择么?没有了以前的恩怨情仇,一切从头来过,努力珍惜眼前的一切,不是更好?因此我劝你还是不要里那些过去的东西了,向前看,在这里你可以过的不错的。”   不得不说明月的话语十分具有鼓动性,要是别人听了这些话,再加上明月这个人所带来的诱.惑力,或许就立马答应下来了。   但是金羿总是感觉到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组织着他的答应下来,最终,他说道:“多谢小姐指点,但是我总是觉得记忆之中有些东西是十分重要的,我所不能够放下的。还请小姐告知找回记忆的方法。”   “哎!”明月常嫦的叹了口气,“真真是个宁把人!我就对你说了吧!”   原来这找回记忆的方法说难也难,说不难倒也不难,那就是只要是得到三生石,就不但可以找回自己的记忆,而且还可以知道自己前面三世的记忆!   但是难在什么地方呢?难就难在这“三生石”的所有者乃是冥皇公主冥栈雪所有,乃是下一代冥皇的象征,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的!   “怎么样?知道了三生石在什么人手中,还想着要找回自己的记忆么?”明月又笑着问道,眼中似乎藏着一只小狐狸,狡黠的看着金羿。   啊?   这却是十分棘手的事情,金羿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要找回记忆罢了,既然会和冥皇公主,下一代的冥皇扯上关系,要知道现在他连这个所谓的冥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呢?就想着要和这个世界上的最顶级最有权势的人对上,还真是胆大包天呢。   看着金羿瞬间变得石化,明月似乎是挺高兴的,说道:“你呢,呀不要灰心,现在我这里住着,了解一下冥界的情况再做决定不迟。”   “多谢明月小姐,在下就打扰了。”金羿先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按照明月的主意先安顿下来。   看书蛧小说首发第273章:白居不易   于是金羿就在明府住了下来。并且得到了进入明府书馆的权利。   经过了几周的时间,金羿算是对于这个冥界有了一个大体上的了解。   冥界乃是独立于其他六界之外的一个世界,这里的世界法则和其他六界有很多不同,这个不同最大的区别就表现在修炼体系上面。   在人间界,修饰修炼的等级设定是:开光、旋照、辟谷、融合、灵寂、结丹、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飞升。   上界修行者境界则是:仙界:凡仙、地仙、仙人、七罗上仙、大罗金仙、九天神仙、先天尊神;魔界:凡魔、初魔、魔将、魔帅、天魔、九天神魔、先天魔神;妖界:凡妖、妖师、妖将、妖帅、圣妖、九天圣妖、先天妖神;佛界:上师、法师、罗汉、尊者、菩萨、九天佛祖、先天佛神:鬼界:鬼卒、鬼将、鬼帅、鬼王、鬼帝、鬼神;其中先天尊神、先天魔神、先天妖神、先天佛神四阶为修行极至,是为“大尊”或称“大圣”!   而冥界则有着自己独特的修炼体系:冥修、冥士、冥师、冥君、冥王、冥帝、冥皇。   六界修炼的是灵气,但是在冥界却是根本就不存在灵气的,这里充斥着世界的都是一种叫做“冥界波”的物质,无形无色,虽然说类似于灵气,但是却根本就不是能够相融合的东西。   因此就算是圣人来到冥界,势力也会受到大大的压制,根本就不是冥皇的对手。圣人一下,皆是蝼蚁。   在冥界,这就话就是时间的真实写照。要不是修炼冥界波的冥界修士,不管你修为多高,就算是仅次于圣人的先天神魔,到了冥界也会由于世界法则的力量变成一个普通人,身上的灵气会迅速消散,就算是那些高级的法宝也会渐渐耗尽灵气,成为以捡破烂,因此不管仙魔两界争斗的多么厉害,佛界鬼界有多少恩怨,冥界都在这千万年来保持着界与界之间的和平,从来没有人敢于闯入冥界来搞事。   像是孙猴子闯到鬼界去篡改生死搏这种事情绝不会在这里发生。虽然孙猴子练体不练气,但是他本身是天地灵气凝聚而成,本身就是天地灵气幻化的,要是到了灵界,别说变成普通人了,很有可能就会彻底死掉了。   除了修炼体系之外,冥界的世界架构也和六界中的仙魔佛鬼妖不同,倒是跟人界有些相似。   整个冥界由冥界原生的居民和一些死去的人的魂魄重生在冥界生成的物种组成。大部分的冥界居民并不能够修炼冥界波,而是和人界之中的凡人一般过着平凡的生活。   你就要问了,那这些普通人不是很惨?那你就错了,整个冥界的冥界波并不是自认存在的,而是和这些普通人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的。   因为冥界波存在的基础就是这些生活在冥界中的普通人所产生的!   冥界之中的普通人越多,生活的越幸福,那么冥界波产生的就会越多,质量就会越高,冥界修士修炼的速度就会越快、修炼术法的威力就会越大!   因此,对于冥界修士来说,这些普通人就是衣食父母,就是他们求长生,球神通的基础,因此所有的冥界修士并不像其他世界的修士一样向着要是自己比别人强大,那么就可以比其他人享受更好的东西,可以奴役他人,可以对别人生杀予夺!   在这里,每一个修士都会自觉的为普通人服务,这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关心。   冥界修士保障冥界的正常秩序,保护人名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普通人则是为修士提供物质和精神的服务,两者和平相处,倒是在冥界的普通人要比人界的普通人,甚至是仙魔等世界的低等修士要过的更加幸福。   或许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也许是一个明知的选择呢?金羿开始有些动摇了,但是每当他又动摇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就会有一个声音来提醒他,似乎他失去的记忆里面有着他完全不能够放弃的东西,因此这几天来,金羿每每受到煎熬。   最终,金羿还是忍受住了诱.惑,决心巡回自己的记忆。   正在这个时候,明月又出现了:“金公子,不知道你做出了决定了么?”   “是的!我还是放不下自己以前的记忆。”   “既然是这样,不知道金公子有什么打算呢?金公子现在修为全失,相比要想得到三生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必然要从头开始修炼,不知道金公子可有门路?我这里倒是有个地方可以推荐哦。”   “那就多谢明小姐了!”金羿可不是大男子主义,凡是女人的帮助一概拒绝。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能够不接受明月的帮助,自己一个修者,现在已经丧失了一身的修为,再让他做回普通人,就算是无忧无虑的生活上百年,他也一定是接收不到,何况他还要得到三生石,这可是从冥皇公主那里弄东西,不管是为冥界做出大贡献,从而得到公主的赏赐,还是做个小白脸子,,通过作公主的面首弄到机会使用三生石,还是直接从公主手里把三生石强抢过来,都需要强大的实力作为基础。   要想拥有起那个大的实力,那么当然就要修炼,虽然冥界的修炼和六界不同,但是他不知为何就是有着很轻大的信心,或许自己以前就是个修炼天才也说不定那呢!   于是他就接受了明月的好意,拜入了雁北城中的虎威武官,成为了一名冥界修士。   虎威武官在整个雁北城并不是最强大的武馆,却是最为知名的武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明家开设的武馆。明府乃是整个雁北城组强大的世家,掌握着雁北城接近三废之二的权利。生下的三废之一被苏、薛、常三家掌控。   虽然说这三家的力量加起来也不是明家的对手,但是这三家的背后同样站着一些就连明家也不敢忽视的庞大势力。   甚至可以说明家现在对于雁北城的控制受到了三家的联合对抗,再加上冥界的历来的政治形态,明家并不能够直接出动武力将这三家全部消灭,只能是在有限的范围之内警醒竞争。   于是就有了虎威武官的诞生。明家以前都是家族传承,根本就用不到武馆,但是随着明家的人口逐渐凋零,不得不开始招收外面的人员进行补充,于是虎威武官就出现了,他面向在整个冥界招收弟子,再在这些弟子中间选拔优秀的人才,纳入进明家,使之成为明家的一份子,甚至有可能成为明家的掌权者,因此虎威武官的发展十分的迅速。   但是其他三家也不是吃素的,对于明家一直不愿意将自己的秘传拿到武馆公开教授的做法,这三家倒是大方多了,直接将三家的人员、功法弄到武馆之中教授学员。   因此虽然虎威武官的发展迅速,但是一时间还是不如三家开设的三阳武馆强大。   在雁北城,明家和其他三家的争斗明面上就表现在虎威武官和三阳武馆之间,不论是他们的学员,教官,都在各方面展开了竞争,何况还有每两年进行一次的“雁北城武斗赛”,更是两家武馆,四家势力最为在意,看重的竞争时刻,因为这场武斗赛往往意味着某一项雁北城的权利更替。   通过武斗赛决定城市权利的分配,正是冥界势力之间争斗的方式,当然这种方式只是局限在某一座城市之中或者是几座具有联盟性质的城市之间,在那些敌对的城市之间,杀死对方的高手,消减对方普通人的数量,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政争的形态。   本书首发于看第274章:武馆生活   既然已经决定了以后的路程,那么金羿也就不再是明府的客人了,而是成为了虎威武官的一名弟子,做弟子当然就不能够拥有像是原来那种客人的待遇了。   他搬到了武馆居住,虽然不像那些想尽办法挤进来的弟子一样还要交学费和住宿费,但是除了免费这一点,和其他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冥修的修炼就在于修炼自己的身体,使得自身能够达到流畅的感应到冥界波为目标,一旦能够流畅的感应到冥界波,那么就代表你进入了真正的冥界波的修炼阶段了。这是你也就可以被称为冥士了。”一个身高丈二的壮汉站在武馆的练武场中,对着面前十几名刚刚开始修炼的冥修大声说道。   这大汉名叫明扬,也是这几年来因公而得进入明家的人之一,现在在武馆担任教官,专门教导新人,本身实力虽然不过是冥师中阶,但是去也不是现在这些初学者能够敢于挑战他的权威的。   “下面,就交给你们一门用来修习身体的法门,名唤作《虎啸功》。”   金羿也站在这一堆初学者中间,认真地听着明扬的讲话,全然不会想到要是他的记忆还在的话,绝对会感到荒谬,身为大神,竟然像初学者一般从头开始。   这么看来,似乎冥界这种消除闯入者记忆的特点倒是对于闯入者大有好处,不然原本高高在上的大高手们必须从头来过,就算是早就经历过世间百态的高手,怕也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的吧。   在接下来,金羿就和这些弟子们一起接受明扬的教导。   《虎啸功》乃是一种联系身体的功法,分为练皮、练筋、练骨、练血、练骨五层,最终达到血脉流动、骨架涌动之时发出一种貌似虎啸一般的声音,便是功法大成,到时候自然而然就能够通过提升了不知多少倍的身体感应能力感受到冥界波的存在,到时候便是开始确定能够修炼的系别,然后再选择合适的功法的时候了。   喝!哈!   金羿在演武场中联系着虎啸功的动作,双腿呈八字战力,双臂缓缓推动,身上的肌肉有规律的抖动着,绷紧的一身之下肌肉如云般涌动,带着衣衫翻卷,双臂之中一阵如同拉伸到极限的弓弦的紧绷之声响起,竟然是练筋大成了!   好!!!   周围响起一片赞叹之声,这里是武馆的演武场,当然不会只有金羿一个人在这里练武,场中还站着不少的弟子,有初学者,有资深者,但是他们对于金羿的进步之快速,都是有这只管的感受,这先小子来到武馆不过十天工夫,竟然已经练筋大成,挥拳之间,整个身体抖动之间竟然发出一阵阵如同紧绷的弓弦所发出的声响!   “不错!不错!不亏是大小姐推荐来的人才!”明扬笑着拍了拍金羿的肩膀。   在一片赞叹声中,却没有人发现金羿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不满意,还是速度太慢了。整个冥界的修炼体系足有七层,自己以后将要面对的可是现在处在最顶端的冥皇级人物,自己的年纪不小了,要是没有什么奇遇的话,岂不是要到四五十岁上才能够有些机会找回自己的记忆?   他可是没有耐心等待四五十年!   一定要找到加快修炼速度的方法。   这个机会很快就出现了。临近年底,虎威武官为了迎接明年的虎威武官和三阳武馆之间的对战,开始对观众弟子进行考核,选拔出优秀的人才参加明年各个级别的对战,据说每个级别胜出者都能够的得到相应的奖励,而他们这些处于冥修等级的初学者最后将会决出一名胜者,会得到一滴飞虎王血!   飞虎王乃是冥界的一种介乎于妖兽和野兽之间的动物,是一种长着翅膀的老虎,并没有gao潮的飞行能力,但是行走坐卧之间有风属性的冥界波生成,速度飞快。而飞虎王就是这种飞虎群中的王者,他确实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妖兽了。   这些妖兽全身上下都是宝,尤其是虎血,对已冥修级别的修士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乃是冥修等级的修士练髓换血最好的药材。   将一滴飞虎王血握在手中,开始练血,使得浑身的气血沸腾,毛细血管张开,让这滴虎血慢慢深入到修者的身体之中,就会如同在一桶汽油里面扔进一根火柴,直接就能够引爆练血的过程,甚至可以使得全身血液沸腾,直接冲击练髓的环节,一句跨进冥士的行列。   这样的奖励当然都是学员们想要的,金羿也不例外,因此他更加努力的练功,希望自己能够在考核之前达到练血初期,到时候赢得了虎血直接就能够使用。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年底。整个雁北城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气氛,不但是因为新年就要到了,人们忙碌的一年终于可以有时间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还是因为每三年一次的双雄争霸又快要开始了。   是的,虎威武官和三阳武馆之间的武斗赛是面向全城的居民开放的,不但开放,还是售票观看,市民们甚至组织了各自的拉拉队,正在积极的排练,准备到时候前去给自己喜欢的选手加油鼓劲。   武斗赛已经成为了雁北城人民喜闻乐见的娱乐形式了,就好像现在的世界杯一样,但是冥界这个地方可是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的,因此三年一度的五都赛更是成为了全民运动,就算是没有修炼自治的普通人也会因为它的影响联系一些拳脚八十,强身健体。   除了供市民娱乐,每次武斗赛,双方都会拿出各种产业、权利进行对赌,上一届最大的产业就是虎威武官拿出了天风马场和三阳武馆的一条冥石矿脉来进行对赌,最终却是虎威武官赢了,赢得了矿脉十年的开采权,使得近些年来紧张的财政状况得到了缓解。   如此重要的赛事,双方当然都是慎重对待,因此每到比赛的前一年年末,双方就会先行在自己的内部进行一场教学比赛,先行选拔出合适的参赛者,然后重点培养个几个月,最终期待着门下弟子能够在武斗赛上面胜出,不但为自己的武馆背后的势力赢得权利,自己也可以成为对于势力有贡献的杰出弟子,享受到高级的待遇,甚至是扬名四野,以后就算是外出游历,也能够靠着名声行走的顺畅一点。   因此虎威武官的内部教学比赛也是十分珍贵的。   教学赛分为三个级别进行,非别是冥修级、冥士级、冥师级,每个级别按照参加的人数不同进行抽签,然后分组对抗,知道决出最后的胜者。冥修级产生一位,冥士级产生两位,冥师级而产生四位。按照名次会发放丰厚的奖品,并且会在福利待遇,修炼资源上面给于十分巨大的倾斜。   因此每个弟子都对于比赛十分的向往,就算是明知道自己难以取胜到最后,但是这种战斗也算是一种很好的磨练,不乏有弟子在对战中领悟升级的,因此大家都死跃跃欲试。   金羿当然也不例外,他的目标可不只是这些小小的奖励,但是这些奖励却是加快他修行速度的必备之物,因此他志在必得。现在他只是冥修级别的修士,因此只能够参加冥修级别的比赛,这倒是很有些遗憾了。   冥修级别的修炼从来就是只有到了练血阶段才需要一些辅助的手段,前面就是靠着自身的努力,就算是在没有悟性的弟子,只要是功夫下到了,一样可以轻松的连到练骨阶段。   金羿原本就是修炼的天才,在人界没用多久就飞升仙界,有修炼到了大神的境界,可见天资出众。   因此虽然冥界的修炼体系和六界很是不同,但是他一样进境神速,就在教学赛开始之前的时间里面,他已经开始了练血的修炼,虽然说并没有突破到练髓的阶段,但是也只是差着一个小小的机遇罢了,这个机遇很可能就是那滴作为奖品的虎血!   本书源自看第275章:教学赛   教学赛很快就开始了,金羿并不是冥修阶段修士等级最高的,有几个家伙依然修炼到了练髓的环节,只差一步就能够晋级到冥士阶段,他们也并不怎么需要虎血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晋级的感觉,于是准备在战斗中体悟修连的敲门,为自己的晋级找找感觉。当然,要是这些练髓级别的弟子能勾起取得胜利,奖品当然会得到相应的提升的。   甚至要是有弟子在比试之中晋级,他甚至可以申请继续参加下一等级的比试,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常见,就算是一些距离晋级只是临门一脚的家伙,也不是那么容易在战斗中直接晋级的。   参加冥修级别比试的一共有十二人,按照抽签分成了六个小组,金羿的对手便是已经修炼到练髓阶段的一名师兄,名叫作龙飞,很霸气的名字,不过在冥修阶段已经耽搁了数年之久,一直是没有能够晋级,可见名字霸气跟是否能够修炼快速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风和日丽,阳光璀璨,春日的暖意已经开始在城中荡漾,教学赛也已经开始了。   平日里空旷的演武场现在已经被分割成为了一块一块的,被封成三个大区,数十块场地,每个场地都有一名冥师级别的裁判见保护员,专门用来打分和保障对战双方的安全。   当然冥师级别的对抗的裁判确实由三名冥君来担任的,这三人是武馆的总教官和馆长,都是明家的嫡系,他们同时也担任着整个比赛的检查工作,防止学院和裁判有违规的行为发生。   比赛开始了,金羿和龙飞相继跃入场中,他们这一场观众并不很多,因为金羿刚刚来到武馆不过是几个月,还没有什么朋友,他也没有可以去结交谁,因此来给他助威的没有几个。   那边龙飞由于在冥修阶段已经呆的时间太长了,却是大家公认的废材,因此没有什么人看得起他,也没有什么朋友,没有几个人来给他加油,因此他们这一场倒是罕见的成为了观众最少,也成为了最不受关注和受到打扰的可能性最低的一场了。   由于冥修阶段的修士修习的都是《虎啸功》,因此两人上来也就没有客气,双双出拳站了起来,由于对于对方的招式了如指掌,因此打来打去也难以在招式上面分出个高下来。   这个时候龙飞乃不住性子了,他心想自己已经在练髓阶段停滞了数年,许多原来一起修炼的弟子现在不是冥士就是冥师,甚至有一位已经看看将要进入到冥君的阶段了,他当然是十分的不甘心,这一次他经过了十足的准备,甚至选好了取胜之后的奖品,十分确定要是自己取得胜利,然后让武馆给自己将奖励替换成飞虎王的虎鞭,只要是他一吃下去,就绝对能够晋级冥士。   这是他这些年来在修炼之余翻看各种医书,四处求医问药才得来的偏方,这一次之所以武馆肯拿出来飞虎王血当做奖品,就是因为武馆的馆长在一次狩猎中猎杀了一只飞虎王,这虎王精血和虎鞭一比却是不如,自己要是取胜,说不得还要找馆长求情,但是这关系到自己的晋级之路,想来馆长不会留难,因此只要是击败了他将要面对的几个对手,他就很有可能成功晋级,再也不用背负着废材的名号佝偻的活着了。   想到这里,他大喊一声,双拳一齐打出,直取金羿的前胸,这一拳力道刚猛,速度极快,让金羿避之不及,他也只能是双拳齐出,和龙飞来了一个硬碰硬,凉爽拳头砰地一声撞在一起。   砰地一声响,紧接着金羿就觉得自己的双拳、双臂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一样了。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感觉,没有疼痛,没有触感,还想自己天生就没有那两条胳膊一样。   完了!   金羿心中感叹,还是不行,果然阶段上的差距就是差距,自己看来竟然要在地一场决斗上面就要败下阵来!   就在金羿几乎绝望的时候,他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处忽然升起一股气息,这股气息不是冥界波,但是十分的柔和,像是一股暖流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流淌,然后这股暖流顺着丹田往上,一直流淌到了自己的双臂之上,就像是被美丽的少女轻柔的附魔一般,自己的手臂竟然开始慢慢有了感觉,很快,双臂变得呃发热起来,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然后就是疼痛,男人的疼痛。   双臂的感觉又回来了,但是他却有清楚的感觉到了双臂受到的损伤,似乎筋肉都已经收了损伤。   没想到两人对拳竟然产生了这么大的破坏力,果然是在练髓阶段修炼了数年的修士,虽然境界上面没有晋级,但是力量上面却和金羿有着巨大的差距。   不知道龙飞怎么样了?金羿虽然料定自己已经败了,但是还是想看看自己到底和龙飞差了多少,但是当他抬头看到龙飞的时候,他着实吃了一惊。   就看见龙飞双臂崩裂出无数的小口子,一丝丝的血迹顺着手臂流淌,他已经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昏过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金羿吃惊了,没想到自己和练髓阶段的弟子对了一拳,自己开始完全感觉不到双臂的存在了,虽然后来一股不知道怎么生成的暖流好像是对自己的伤势进行了治疗,起码逐渐恢复了直觉,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赢了?!   真的赢了!   站在场边的裁判就在金羿愣神的功夫已经跃上台来,先是查看了龙飞的伤情,又过来检查了金羿的双臂,紧接着拍了拍金羿的肩膀,道:“好小子,不错!”   然后裁判就急急忙忙的将龙飞带走了,想来是准备将龙飞地走前去治疗,在这种比斗中难免会有人受伤,武馆已经准备了齐全的药材和医护人员,确保弟子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   那名裁判将龙飞送走之后又回来了,先是到馆长那边报告了战况,详细解说了龙飞的情况,然后又走过来说道:“你的手臂感觉怎么样?”   “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没有了一样。”金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他可不敢将自己体内还有一股奇怪的气体的事情随便说出来,据说在冥界能够产生不同于冥界波的能量的东西不是强力的法宝就是一些天地生养的异物,这都是修士梦寐以求的好东西,金羿虽然是武馆的弟子,但是他可不准备一辈子被武馆绑住,再说他自己对于那股气体也很是疑惑,因此他便瞒下来关于气体热流的事情,只是把刚开始没有被热流治疗之前的感觉说了出来。   裁判长出了一口气,道:“果然,要是你没有事情那就奇怪了,龙飞虽然说被人成为废材,但是他在冥修之中却是是战力最高,你的修炼速度虽然快速,但是力量上面终究差了一些,龙飞刚才为了取胜逼着你对拳,他着急了些,力量没有发足,对上你十重的力道吃了些小亏,你也去医疗部治疗一下吧,等你的感觉恢复了,就知道刚才龙飞为什么晕过去了。”   “是!”金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想到这龙飞还有点关系,他心下想道,这个裁判明显在偏袒龙飞,明明是两人对拳,龙飞处于主动的位置,力量、速度已经达到了他能够达到的最大力量,自己仓促之间迎战,力道使用了八分,现在自己好好的站着,龙飞已经混过去了,这裁判竟然还想着将两人的对战结果往平局上面靠,真不知道龙飞到底花了多少钱收买他。   开来这次龙飞倒是吓了必胜的决心啊!可惜他遇到了自己,就算是这一次平局又如何?再比过,自己现在知道体内有了一股可以治疗伤势的热流,那么根本就不必留手,直接和他硬汉就是,他龙飞还是要败!   不过金羿的思考似乎有些多余,那裁判并没有将这场争斗弄成平局,而是宣布了金羿的晋级。金羿不怀恶意的想着,或许是龙飞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使得那裁判知道就算是他宣布了平局,龙飞也没有可能参加下一轮的比赛了,他的操纵变得毫无意义,于是他就直接宣布金羿获胜了。   赢得了第一轮的比赛,,三天之后就是第二轮了。这第二轮比赛和第一轮有些不同,第一轮是十二位选手两两分组对战,决出胜者晋级下一轮,这样到了第二轮就出现了六位晋级者,在第二轮的时候却不是两两对战了,而是成为了三人对战!   金羿的对手分别是练血阶段的梦瑶和练髓阶段的段天,这两位和龙飞不同,可不是在境界上面停步不前好几年的废材了,他们不过是比金羿在入门几个月,也都算是修炼方面上的天才,因此对于这次的对战都是势在必得。   要是两两对战的话,金羿凭借着体内热流的疗伤特效,拼着两败俱伤,然后靠着持久战力取胜他们,应该不在话下,但是现在是三人对战,要是那两个选手联起手来先解决了自己,那么金羿是绝对没有还手之力的,那时候就别想晋级了。   怎么办呢?金羿在床上辗转难眠,只能是坐起身来走到演武场中散心。此时的演武场已经拆掉了多余的摆设,变成了十几块略大一点的区域了,因为参赛的人数也减少了。   金羿在场地里面随意的溜达着,就在这时,他忽然间听到似乎是有人在一旁另一块场地里面小声的说话,他连忙放低自己的脚步声音,潜行过去偷听,这倒不是金羿有着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实在是这场比试他十分没有把握,现在有任何的消息似乎都有可能给他带来帮助。   “段师兄,小妹知道段师兄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取得这次比试的胜利,段师兄在练髓阶段已经是进入到了顶峰,怕是这次比试已经找到了晋级冥士的窍门了吧,在这里小妹先恭喜段师兄了!”是梦瑶!金羿没有想到自己心血来潮出来闲逛,竟然遇到自己明天的对手梦瑶,听她的语气,似乎另一个对手段天也在,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金羿继续小心的靠近两人所在的场地,准备听个明白,这是他体内那股热流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并不是出来给他疗伤什么的,而是在他的身上不停的循环流动,不出一会,金羿竟然发现自己的听力和视力大幅度的提高了!   他现在就躲在原地,就能够清楚地听到梦瑶和段天的对话了。甚至在朦胧的月色之下,可以看到两人模糊的身影。   “哦?梦师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段天不怀好意的看着梦瑶胸前那对硕大的小兔子,继续说道,“那不知道梦师妹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呢?”   梦瑶显然对于段天的目光十分的清除,心中虽然暗恨,但是为了晋级,他也顾不得什么了。   梦瑶娇声说道:“段师兄真是讨厌,你这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小妹的意思么?”   “哦?那不知道梦师妹准备附属什么代价呢?”段天直接的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一团火在烧,看着梦瑶窈窕的身段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索性直接问道。   “挨咬!师兄真是讨厌呢!只要是师兄明天帮人家晋级到下一轮,人家随师兄怎样好么?”梦瑶眨了眨眼,开始撒娇,既然段天已经问得这么赤.裸裸的了,她自然也懒得墨迹。   “好!师兄明天就帮你将那个小子打趴下,然后认输,到时候师妹晋级以后可要听师兄的话噢!”段天现在已经几乎变成色狼了,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放肆地打量着梦瑶的身体,似乎准备将自己的目光穿透她的衣衫,直接刺入到她的身体之中的样子。   梦瑶咯咯一笑,说道:“师兄还真是猴急呢!不过明天咱们可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我听说明天咱们这场的裁判是柳风师叔,你也知道他这个人,眼里不揉沙子,要是咱们做的这么明显,他一定会宣布比试无效的!”   “那怎么办?”段天也对这位柳风师叔头疼。   “不如这样!我现在去找金羿,就说打算和他一起联手,先对付你,然后在决胜负,反正这种弱弱联合柳风师叔说不出什么来。”梦瑶顿了顿,看到段天没有反对,又说道,“到时候我和金羿加工你的时候,你装作不支倒地,我先和他战在一处,这时候你在起来,做出最后反击将他击败,然后扮成无力再战的样子,你说好不好啊?”   “嗯……”段天沉吟了半晌,道:“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好不好嘛!”梦瑶再次使出撒娇大法,抱住段天的胳膊在自己的胸口处曾来曾去的,惹得在一旁偷看的金羿都是心迟神遥,暗道这梦瑶真是淫.荡。   段天怎么能够抵挡得住这种攻势,立刻投降,全盘接受了梦瑶的计划。   到了这里,金羿知道自己再留下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必须在梦瑶找到自己的卧室之前先返回去,到时候将计就计,最后在擂台上面再给这对狗男女一个好看!   金羿于是连忙返回了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装睡,等着梦瑶前来。   看书蛧小说首发第276章:晋级   金羿刚刚躺下没有多久,梦瑶就来了,她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门,轻声说道:“金师弟!你在么?卧室梦瑶啊,有点事想找你商量,能出来一下么?”   吱呀一声门开了。   金羿揉着眼睛,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梦瑶面前,就好像是正在熟睡的人刚刚被吵醒,脸上带着意思恼怒。   “不知道师姐有什么吩咐?要是想要我在明日里手下留情,师姐就看错人啦。”金羿毫不客气的说道。   梦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恼怒,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对着金羿笑道:“师姐怎么会做那种下作的事呢?”   金羿暗说你更下作的事情都被我看子眼里了,果然每个女人都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师姐来这里是想和师弟你联合的!”   “怎么说?”   “师弟,你想啊。明天的比试,我和你都不到练髓阶段,肯定不是段师兄的对手,要是咱们两人还是各自未战,那肯定会被淘汰掉的。虽然师弟你战胜过练髓阶段的龙飞,但是你毕竟也受了小小的伤,这样的话倒不如明天的时候咱们两个联合起来先将段师兄击败,然后咱们在分胜负如何?”仿佛是怕金羿不答应死的,梦瑶继续说道,“我知道师弟乃是修炼的天才,就算是身上有点小伤,定然也是战力强盛,如果是明天先击败了段师兄,师姐我虽然不会认输,但是想要取胜师弟你确实不容易,师姐这种局面都不怕,师弟你还怕师姐不成?”   没想到这梦瑶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好吧!就如师姐所言,明日我们先联手对付了段师兄,再来比过!”金羿本来就是要将计就计,现在正好顺着梦瑶的话答应下来。   “那好!师弟,明天见了。”梦瑶看着金羿打赢了自己的计划,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算计之中,心中高兴,也不跟金羿在这里莫急,连忙告别了金羿,会去和段天通气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三个各怀鬼胎的人站在了场上,场下站着担任金羿他们这一组的彩票的柳风。   当啷一棒铜锣声响,比试开始!   金羿和梦瑶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开始联手夹攻段天。   担任裁判的柳风看的点头,知道两个弱的先联合起来对付强的,看来这两个弟子倒是不笨。   梦瑶在左,金羿在右,两人向着段天夹攻过去。   段天装模作样的和两人比划了几招,站的激烈的时候忽然看到梦瑶飞出来的媚眼,一时失手,竟然被金羿抓住机会,一拳直捣中控,当胸一拳打在段天的胸口,直接将他打得吐血倒地,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了。   梦瑶倒是吓了一跳,她本想使眼色让段天佯装失败,谁想到金羿这一拳竟然如此之重,竟然直接真的将段天打伤了!   其实以金羿的拳力还没有这么轻松就能够将段天打得吐血的,但是从昨天夜里他偷看道梦瑶和段天密谋之时体内的热流就一直在他的身体之中往复循环,而没有像是以前一样不一会就消散掉了。   他刚才打向段天的一拳,就包含着热流的力量,他之时平平常常的一拳,但是在除权的瞬间就自然而然的戴上了热流,在拳头打出的时候,体内的热流就忽然间变得流动加快,没想到这一拳竟然威力如此起那个大。   但是毕竟感受到热流的强大已经不会使他过于惊讶了,金羿很快就反应过来,于是就在梦瑶还在因为段天的真受伤而愣神的功夫,金羿空着的另一只手掌已经变掌为爪,向着身旁的梦瑶就是一抓。   金羿这一击不过是下意识而为之,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抓竟然直接抓到了梦瑶的胸口之处!   绵软的触感传来,另金羿心中一荡,但是他紧接着抓劲一吐,在手掌狠狠的抓住梦瑶的胸脯的时候,一股力道已经穿过她丰满的木瓜冲进啦她的胸腔之中!   啊!   梦瑶被这一抓直接击伤,口吐鲜血仰面栽倒……   好滑腻的触感,金羿不留痕迹的捻了捻手指,然后不动声色的转向裁判柳风。   柳风点了点头,他对于金羿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上来现有默契的和梦瑶联合,利用两人之力先击败了段天,然后再在梦瑶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出手击败了梦瑶,整个过程流畅非常,看起来并不是急智,而是有意为之,看来这个修炼速度超快的小子倒不是那些喜欢耍小聪明的家伙。   “你胜出了!”柳风痛快的宣布金羿晋级下一轮,也就是决赛了。   他自己则是迅速的带着段天和梦瑶前去治疗去了。   没过一会,另一组三人对战也结束了。胜者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名叫常嫦,比金羿加入武馆的时间还要短,现在也不过是练筋后期,没想到竟然可以获胜。不过她获胜的有些侥幸,她那一组另两个人都是练血阶段的修士,那两个人直接就将她完全忽视掉了,上来就开始对拼,似乎是认为只要是赢了对方,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是举手就能够将她击败。谁知道最后两个人旗鼓想到,斗了个难解难分,最后两败俱伤,反而被最没有威胁力的小姑娘建了个大便宜。   这是大家的看法,但是金羿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的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虽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这种疑惑时时提醒着他在决赛中一定要小心,绝不能够大意。   现在终于到了冥修修士的最终决赛了。对阵双方是金羿和常嫦,这是被众人完全看透的比赛,几乎没有人认为常嫦会赢,毕竟她晋级决赛只是靠着运气,但是金羿却在和龙飞的对轰和一招击败段天和梦瑶的比试中争鸣了自己的势力。   但是比赛一开始,众人变都傻眼了!   因为金羿实在是太谨慎了!他竟然摆出了完全防守的架势,双臂拢在身前,一上一下护住了全身,双腿委曲站定,保持着呼吸的平缓,完完全全的一个“老虎抱树”的架势。   只有场下的裁判柳风紧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什么令他疑惑。   只有场中的金羿才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些和常嫦对战的家伙都会自觉不自觉的忽视了这个小姑娘了。   因为他现在压根就看不到她!   是的!看不到!   它能够感应到常嫦的气息就在擂台上面,但是他并不能确定她的具体位置,眼睛似乎完全被欺骗了,看别的东西一切正常,可是根本就看不到常嫦!   要是他现在在场下,就会发现现在场内的情况实在是诡异至极!   金羿摆出了完全防守架势,眼睛小心的向着四周扫视,鼻子耳朵也全都动用起来,但是常嫦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用眼睛气鼓鼓的等着他,似乎是怪他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样子。   僵持!僵持了很长的时间!   台下的观众们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坏了,只敢在下面窃窃私语,不敢高声喧哗,似乎是怕惊扰了台上诡异的两个人。   就在金羿即将吃不住劲的时候,又有一股冰凉凉的气息出现在他的体内,顺着他体内热流的路径迅速流变全身,和热流交汇在一起,没有融合,只是相互纠缠,仿佛两条嘻戏的小蛇一般。   然后,金羿就发现自己的感应又提升了一大块,他已经能够朦朦胧胧的看到常嫦的身影了!   这个小妮子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过三步远的地方,鼓着小嘴,生气的看着自己,似乎对于自己的可怕完全没有感觉,也没有趁着他找不到她的时候发动袭击,就像是一个正在赌气的小姑娘那样生气。   常嫦确实是在生气,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战斗,每当她鼓起勇气想要和这些哥哥姐姐一较高下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装模作样,扮作看不见她的样子在台上四处乱看,就是不管她。   第一次她试探着攻击了一下,谁知道对面的师兄直接就不反抗,被一拳打倒在地,到现在还昏迷着。   第二次,另外两个师兄也是完全就无视了他的存在。明明自己就在他们旁边,他们却说她估计是吓怕了,没有来参加比试?!   这一次更好,都到了决赛了,眼前的师兄就是一个防守架势,连动都不动,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怎么就也会耍着她玩?   常嫦感觉自己快要气疯了!   就在她决定不再耽误时间,要结束眼前的闹剧的时候,她就看到眼前的师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然后常嫦就觉得身体里面就像是刚喝了一碗热汤,又吃了一块冻冰的感觉一般,好难受啊!   于是小常嫦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失去了战斗力!   原来如此,金羿看着眼前又重新清晰明亮起来的小常嫦,终于知道了他看不到常嫦的原因。看来这个小丫头还是个有着天赋异禀的呢!   似乎她能够在战斗的时候产生一种幻想,使得敌人产生视觉上的错位,根本就看不到她,而自己要不是靠着体内冷热两股气体的帮助,能够模模糊糊的看到常嫦的话,说不定这一次的冠军就是这个小女孩了。   通过他的观察,似乎常嫦并不知道她的能力,要是这种能力得到训练的话,岂不是更加的可怕?!   就是不知道这次常嫦的特殊能力是不是已经被武馆发现了。他们大概会对常嫦进行专门的训练吧。   “获胜者――金羿!!!”柳风宣布了冥修比试的最后胜出者,并且将他的奖品飞虎王血交给了他。   金羿迫不及待的就在擂台上面吸收起来,因为他感觉体内的两股气流有减弱的迹象,他不知道这两股气流是什么,但是知道他们对于自己总是带给自己很多的好处,他想趁着两股气流还算强生的时候加紧时间将虎血吸收点,看看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金羿站在台上缓缓联系着虎啸功,手掌中的虎血正缓慢的被吸收到他的体内。这一滴血液在他的体内被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细丝,当细丝接触到冷热两股气体的时候,竟然渐渐被灵骨气体吸收了。   虽然是只有细丝这么少的分量,但是当虎血被完全吸收之后,冷热凉气却是像被激发一般猛然间爆发起来,大量的冷热气体开始冲刷着自己的经脉,血液、骨髓!   继而,金羿就绝的身体好似被无数的细毛针穿透了一般,天地之间有一股奇异的能量一下子冲进了他的身体之中,在他的丹田之处汇集。   噼啪噼啪,爆豆般的声音不断的响起,金羿的身体舒展开来,双手展开,像是将要拥抱世界一般张开着,一道道黑白色的气体在天空中生成,继而被他的身体尽数吸收!   全程震惊!   这是冥士晋级到冥师才会有的意象啊!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冥修的身上!   一时间,金羿的晋级连馆主都惊动了,一个冥修直接晋级为冥师,整个冥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真经典不但是虎威武官的人,这件事情迅速传遍整个冥界,一时间金羿的名字响彻大陆!!   本文来自看書网第277章:争城之战   金羿出名了,因为一滴虎血竟然造就了一名冥师!虎威武官也出名了!   明家大小姐十分的高兴,于是给予了金羿更加优厚的待遇,直接聘任他为武馆的名誉教头,既然是“名誉”的,当然不需要他教学生,却有着高级的权限,可是自由出入馆藏宝库。   其实命大小姐最开始曾许诺他加入明家成为明家嫡系,甚至可以在明家女子之中挑一人成亲的,但是这些都被金羿拒绝了,他不是贪心的人,而且他从没有放弃自己找回记忆的努力,现在他出名了,但是这点名声并不能够让他接近冥皇公主,更别说是借用她的三生石了。   他只能是继续努力的修炼。   金羿现在只是一名超拔的冥师,既没有经过冥士阶段的属性测试,也没有冥士晋级到冥师的冥界波成相的阶段,他进阶的时候那两道黑白之气只有他知道不过是他体内的冷热两气对外界的冥界波施加了印象二产学生的,并不带有什么属性,更妄论成相了。   现在金羿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先测定自己的冥界波的属性,看来升级太快也没有什么好处,明明都已经是冥师了,但是作的东西还是和冥士一样。   虎威武官的馆长名叫明老,乃是明家嫡系,年纪看起来不过五六十岁,但是却已经是冥王级别的冥界修士了。   以前金羿刚刚加入武馆的时候,就算是有明家大小姐的推荐,也从来没有直接面对面见过这位馆长大人,但是现在,明老就坐在自己的身前,手中捧着一个五彩流光的水晶球,和蔼地对她说到:“这个水晶球,就是测试冥士属性的宝具了,你只要将手放在水晶球上面,仔细感应散布在空气之中的冥界波,它就能够探测到你的属性,好了,开始吧!”   金羿将自己的手放在水晶球的上方,按照明老说的,感应着天地之间的冥界波,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水晶球忽然间放射出一阵火红色的光芒,但是这火红色并不纯净,而是在火红色的中心处透着一股悠悠的蓝色。   明老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你的属性为火,但是属性不纯,不过你也不要担心,纯净的属性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以后选择火属性的功法修炼就行了。”   “多谢馆长!”金羿道谢,然后告辞出来,但是他总觉的馆长似乎有什么想说但是有没有说的样子。   哎!明老在金羿走了以后长叹一声,心中暗想:没想到消失千年的冰火双性又再次出现了么?就是不知道这次又要有多少女子受害。   金羿却是没有听到明老的心声,他现在迫切想要改变现在这种空有修为,但是完全没有法门的状态,他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武馆的藏书阁,现在哪里选择一些火属性的功法再说。   藏经阁分为三层,像是冥君一下的人都只能在头两层出入,众多正在看书学习的弟子沿线的看着金羿昂首上了三楼,心中的羡慕嫉妒恨一时间难以平复。   最近明府渐渐开始将不少家传的功法开始系那个着武馆转移,这第三层便是存放着明府千百年来收集到的各种各样的功法。   三层的藏经阁并不大,几排书架正妻的排列在那里,每一座书架上面都摆满了或崭新、或破旧的功法,但都是按照属性分门别类,整齐的排列在那里。   金羿走到一个书架前,这一个书架上面都是火属性的修炼功法,什么《南明分天爵》、《出演少天爵》、《大日转轮大法》、《皇觉烈焰功》之类的有着长长的名字,看起来十分凶残的功法比比皆是,但是这些功法都不看在金羿的眼中。   他瞄准的是一部略有些残缺的功法,这不功法有着一个朴素的名字《御火诀》。   金羿为什么选择这不不起眼的功法呢?倒不是因为什么越平凡的就越厉害的谬论,而是就在他看向这不功法的时候,他体内的热流忽然间就变得欢快起来,好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   金羿从热流上面得到的好处不少,因此也就放心的跟随者热流的感觉选择了这部功法。   他拥有藏经阁自由出入的权限,因此也没有急着将功法拿回去修炼,而是在三楼上面转了起来,不管是五行属性还是异属性,他在泽泻功法的书架前面都是走走停停,知道来到一个角落的书架前面。   他从书架上面拿起一本只有薄薄的几页纸的功法,看着封面上的字迹《逆冰诀》,又是一本名字朴素的功法,但是有时一本能够引起他体内气息震动的功法。   金羿体内有着两种气息,相互交缠,共同在他的体内游动,加上刚才他看到字迹的水晶球上面先是的属性的时候,出现在火中的冰蓝色,他就已经有了一种感觉,他可鞥不是明老所说的含有杂质的火属性,而是冰火双属性!   含有杂质和双属性完全是两个概念。患有杂质的属性中的杂质是完全没有用处的,不但没用,但你修炼到冥君的时候,还必修花费大量的修为将它们剔除出去,保持属性的纯净。   而双属性那个中的属性不管是强大的还是弱小的,都是能够修炼的,这样双属性就成为了能故比别人多修炼一种功法的人。   虽然说修炼两种功法在开始的阶段十分缓慢,但是只要是双属性修炼到冥君阶段,之后的修炼甚至可以说是一马平川,只要是双属性能够修炼到冥君,那么就可以跟定此人以后一定会晋级诶冥皇!   没想到自己果然是个天才,就是不知道在冥君前面的修炼,双属性书不是恐怖的慢啊!   金羿在冥修阶段展现出了修炼的高速度,但是冥修阶段确切来讲并不是修炼的开始,毕竟那只是让修炼者用来开启冥界波感应的身体训练,算不到冥界波修炼中去。   选定了两部功法,但是金羿并没有就这样大喇喇的拿着两部功法就走出来,他还不想让人家知道他冰火双属性的事情,他不知道明老是不是知道,但是他就是下意识的想要保护住这个秘密。   他确实不知道正是他现在的选择,才使得他能够安稳的修理啊你爱去,要是他现在大省向全世界宣告他就是万中无一的冰火双属性,那么他会瞬间被各种法宝秒杀。因为他不知道,在冥界,冰火双属性却是一个禁忌,一个北极狐所有的修炼者所忌惮的禁忌,没有人会容许他的存在。   至于明老,却不知道有什么隐秘,但是现状就是金羿的冰火双属性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或者知道但是没有被宣扬出去,使得金羿得以继续安稳的生活下去。   金羿从藏经阁带走的只是火属性那个功法,他在人前人后修炼的也都是火属性功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火属性功法的修炼之下,体内的那股冰凌两的气息也正在按照《逆冰诀》的行功路线新走运行着。   就在金羿艰难地修行着冰火双属性功法的时候,虎威武官和三阳武馆之间的武斗赛即将开始了。   这场武斗赛其实和武馆里面之前举行的教学赛很是类似,其实教学赛就是为了备战武斗赛而展开的,因此照搬了武斗赛的规则,只不过教学赛是不允许杀人的,武斗赛可是不同,擂台上生死有命,技不如人身死魂灭正是常识。   这一次不知道明家大小姐怎么想的,竟然让还在休息冥士法门的冥师金羿也出战,由于金羿的境界已经到了,因此他就只能够参加冥师等级的战斗,可是他连冥士阶段的书法应用还不熟练呢!   但是这次明家大小姐一意孤行,他金羿签了人家不少,虽然心中不愿,也只能是参加。   这一次的武斗赛和往日不同,这一次竟然是苏薛常三家联合起来,拿出了丰厚的家底,来和明家对赌。   他们竟然拿出了几家立身之本的雁荡山冥石矿脉作为赌注,要知道这条矿脉开采已有百年,但是仍然不见枯竭想象,而且开采出来的冥石品质越来越高,甚至有传说这条矿脉之下就是真个雁荡山的龙脉所在,要是找到了龙穴,就能够凝聚雁荡山龙魂,到时候不管是将龙魂吸收炼化,还是将它作为手下,都是可以媲美冥皇的所在啊!   没想到这次三家竟然将它拿了出来。   明府一时间沸腾了。他们想要得到这条矿脉很久了,但是高回报也同时代表着高风险,要是想要和这条矿脉的价值相媲美,只怕是只有将整个雁北城的统治权拿出来才有的一比!   要不要冒这个风险呢?要是赢了不但可以得到一处近乎完美的矿脉,而且失去了矿脉的三家必定在以后迅速衰退,到时候明家就能够重新完全统治雁北城,甚至可以向南扩展,将明家的统治范围扩展到整个雁荡山麓!重现昔日定北侯的辉煌。   但要是输了呢?不但是明家恢复往日的荣耀无望,还要失去最后一座城市的控制权,从此以后明家将推出世家的行列,必然会遭到其他各家的瓜分,想要平安都不可得!   是赌还是不赌?明月有些拿不定主意。   忽然之间,明家大小姐又想起了那个倔强的金羿,那个为了巡回自己的记忆而不惜从新开始,向着艰难直接性阿乾的金羿,他都没有害怕,我又有何可怕的呢?就让我赌一次,赢了就是我明家复兴,输了,就是天要亡我明家。   赌了,明月狠狠的咬牙。   本书源自看第278章:先输一战   春夏之交,花儿已经开满了雁北城的大街小巷,芙蓉树上的绒毛随意的飘飞着,雁北城的中心广场上面已经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前来观看武斗赛的观众。   金羿虽然听人讲起过武斗赛的盛况,但还是被先是的镜像给吓了一大跳,这么多人啊!整个中心广场就像是一个硕大的蒸笼,这些观众就像是一个个笑傲包子,一个个被蒸的汗流浃背,但是却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好不知疲倦为何物。   武斗赛的规则和之前举行的教学赛有着大同小异的区别,武斗赛分为冥士、冥师、冥君、冥王四个级别,双方各出四人,每个相同的等级选手之间进行比斗,胜者得分。   冥士胜者算一分,冥师两分,冥君三分,冥王四分,虽然看起来最高武力代表的分值很高,但是这毕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每一份都有着决定性的意义,因此双方都只能拍出最强的选手,拼的就是硬实力。   在观众们如同海潮般的欢呼声之中,双方选手出场,首先开始的是冥士之间的战斗,明府这边拍出的是一位名叫作明震的年轻男子,有着冥士巅峰的实力,火属性,使用的武器师一条烈焰枪。   三家那边胡来的是一个娇媚的女子,名叫苏媚,倒是符合他的气质,不但长得媚气,而且穿着打扮十分暴露,使用的武器竟然是她衣服上的腰带,看她的青丝薄纱的衣衫,不知道她一旦将腰带当做武器是不是直接就走光了。   一男一女站在擂台中央,看上去倒是阳炎非常,却不知道他们过一会就会各为其主,开始生死搏杀,说不定哪一方就会被分尸灭魂。   “在下明震!请赐教!”明震明显并没有被对面的女人性感撩人的姿态所迷惑,上来只是报上自己的名号,便直接挺枪就刺!   “咯咯!这位公子的大枪挺长的呢?要是刺疼了小女子人家可是不依!”苏媚媚笑一声,最里面说着暧昧的话语,但是身形已经飞退,躲开了明震刺出的大枪。   苏媚又是一声苏茹骨髓的呻吟:“嗯-啊-恩!公子好狠呢?这么长一杆大枪,不但锋利,还带着不小的火气呢?就是不知道媚儿是不是能让公子消消火呢?”   一边说着淫.荡的话语,一边苏媚利用身法飞快的躲避着,心中却是开始有了一丝的着急。本来她天生媚骨,贯会诱.惑男人,加上又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情使得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此她也就自暴自弃,甘心作了荡妇,不但是四处勾引男人,而且还将她的一身媚态全数融入进了她修炼的功法之中。   要说这苏媚也是火属性的修炼者,但是融入了他的媚功的功法变得不再是阳刚的烈火,而是成了粉红色的暧昧之火,性yu之火。虽然开拓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修行之路十分的艰难,但是她的杀伤力却是不俗,并不是说有多么大的破坏威力,而是她用来勾起人性中的阴雨实在是百试百灵,上至八十老翁,下至三岁孩童,不论男女,只要是有着人类本性之中的交配欲望的,就会很快论现在她的手中,甚至不需要她施展功法,就算是一个笑脸,一具挑逗的话语,就可以使人丧失抵抗的能力,端的厉害!   但是现在,她面对着面前这个拿着火尖枪的年轻男子,竟然用语言和身段竟然不能够使得他动摇心智?!这倒是出乎苏媚的意料之外。   但是她并不惊慌,她闲杂越来越喜欢调戏这种心之坚定之辈了,越是心之坚定,她越是兴奋,越有一种征服的满足感。   看到明震继续不为所动,苏媚冷哼一声,右手扣上自己的腰带,轻轻一抽,腰带松开,轻薄的纱衣瞬间就束缚不住丰满的身体了,一对洁白跳脱的小兔子开始在众人眼前晃动。   要是周围的百姓们看到的是一个妓女在他们面前坦胸露乳,那么他们必然会爆发出山呼海啸奥和无尽的口哨声,但是现在,当苏媚的身体坦诚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没有人能够说出一句话来,没有人能股发出一低昂点声音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对战双方了了几个高手,其他人全都像是中了石化术一般呆立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懂,甚至是连然唾沫的动作都没有。   明月冷笑一声,早知道这妖女会出来比试,因此她早就做好了安排,派上场的明震正是她早就安排好的一招妙棋!   相对于明月的风清云淡,相对于场外观众的石化,苏媚现在就已经是冷汗直冒了。   为什么?   因为眼前的男子,也就是明震依然丝毫不受她的媚功的影响,继续以一种不急不躁的方式一次次的向着他刺出致命的火焰枪,墙上面的火焰出现在她身旁两米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开始缺水了,这样下去不行!为什么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受到一点媚功的影响?就算是三家的一些修为高深的冥王,也没有一个能够在自己的媚功之下坚持这么久而没有反应的!   明月得意的扫视着全场,她为自己的计策得意,苏媚的媚功就算是女人也招架不住,但是明震却可以,为什么,不但是因为明震本身是个天阉,还因为明震喜欢男人。   如此纠结的人怎么会被媚术影响到呢?扫视着在坐一个个石头人一般盯着苏媚看的众人,明月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不屑,就算是那些算作是她的长辈的老家伙现在不也是一脸好色的看着场上?   但是她忽然就发现,距离她不愿的地方,还坐着一个没有受到影响的家伙,竟然是金羿!   金羿现在就像是那些石化了的观众一样,瞪大了双眼,伸长了脖子,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苏媚的身体看得清楚一点,但是他和那些石化人不同的是,这家伙不光看,还在一个劲的咽唾沫,甚至还伴随着一阵阵小声的淫笑,这家伙竟然没有受到影响?!   明月当然看得出受到媚功影响的状态和纯粹是好色而带来的表现到底有什么区别,这就令他十分的震惊了。   你说他和明震一样吧,他根本就是个标准的好色之徒,你要说是他收了媚功影响吧,他确实在座各位最正常的一个。   金羿却没有注意到明月的惊讶,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周围观众的变化,他在苏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幅样子了,就算是想要般一般样子都做不到,他就觉得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蠕动,好像是想要亲近苏媚似的,甚至有一种将苏媚吞噬的感觉。   但是他又能够控制体内的东西不让他乱动,因为他知道这次武斗会是万万不可捣乱的,不然他不但不要想能够找回自己的记忆,说不定,在被双放一起打倒在地之前就已经被观众们一人一口吐沫给淹死了!   于是他就只能保持着这样一幅猪哥相,其实他压制的很苦的。果然,做男人难,做好色的男人更难!   金羿在场下拌猪哥,场上的比斗却是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苏媚看到媚功完全不会影响到对方,只得拿出原本的功夫来对付对方,堂堂正正的对对方!   手中的腰带一甩,苏媚的薄纱衣服再次穿戴整齐,她的手中已经换成了一根软鞭,开始利用软鞭的长度和明震周旋。   苏媚的衣服穿起来了,处在石化中泰的观众和高手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似乎很有些后怕,但是又有着不少向往在里面。   不过杯具的是金羿,他体内那个想要吞噬苏媚的感觉并没有消失,还是执着的想要冲进场中,于是在全场观众都已经恢复正常的时候,就只有金羿还是保持着一副猪哥相,在那里流口水。实在是完全破坏了金羿高大的身形和棱角凤鸣的满荣。   随着场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明震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冥界波渐渐跟不上了,他出枪的速度渐渐变慢,而且能够找到苏媚破绽的时候越来越短暂!   但是另一方面苏媚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自从她将自己的媚功完全融入到功法的休息当中去之后,她已经很少用到自己原来的招数了,这一次面对着一个完全不受她的媚功影响的对手,她不得已再次施展出来许久不用的招数,现在裁决的这些招数甚至已经有些生疏了。   但是当她僵持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感到她开始找回了原来没有修炼美工时候那种畅快的感觉,没有媚态,只有清爽,自在。   一瞬间,苏媚的功法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的苏媚就是一个荡娃,但是现在竟然在她的身上显露出一种清丽除尘的感觉出来了!苏媚的美工升级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持续,明震竟然感觉到自己渐渐开始受到了苏媚的没公告的影响了,他甚至在刺向苏媚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个猛男正对着自己的后身梦里的冲刺着,那种感觉,好像是极乐的感觉。   但是当他真正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听见苏媚青嚓一声,道:“照!”然后就看到明震手中的火焰枪忽然间脱手,而苏媚的鞭子却是直击向明震的额头。   噗!!!   白的红的东西喷涌而出,明震到底身亡!!!   啊!   明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极品纠结男,不受媚功影响的王牌,最后竟然还是没有逃脱失败的命运!   怎么办?本来她预备着这一场稳赢的,因此把金羿放在了冥师对战之中,一方面想要靠着他的不同制造点麻烦,一方面因为前面已经稳赢一局,她输得起。   但是现在竟然出现了这种出人意料的结果,怎么办?把金羿换下来?自己在冥师这封面正面临着一个人才断档,不管是谁出去都不一定能赢,倒不如赌一赌金羿能否创造奇迹吧。   就在明月纠结思考的同时,已经结束的场中却出现了异象!   就看见苏媚站立在场中,双手向天举起,大片大片的粉红色运气在她的身后聚集,将天空映照成一片粉红!   继而,天空中飘洒下片片花瓣,如花雨非凡,场中美丽非常!   晋级冥师?!   不但是双方的高手,就算是那些观众,也知道这种天降异乡,正是冥士晋级冥师的时候出现的异象,正是天地认可了她冥师身份的表象!   没想到苏媚在取胜之后竟然直接升级了!   本书源自看第279章:出战和继续出战   明月那定个主意,就只能让金羿继续出战,金羿上到擂台上来,看着刚刚晋级完成的苏媚,不经意间舔了舔嘴唇,那实在不是金羿好色,而是他体内那股想要吞噬苏媚的感觉在他和说没考得越紧的时候便会越发的强盛,使得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但是这个动作确实被苏媚完全看在眼里。   她笑着对金羿说道:“小哥等着,姐姐一会再来啊!”说着便飞身而下,跑到了三家那里面的高层中间去了,似乎在请示这什么。   明月也有些糊涂了,不知道三家这边及不排出对战的主将,也不投降,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   就在这时,就看到三家那边一个眉毛胡子花白的老头子站起身来,对着明月摇摇行了一礼,朗声说道:“明家大小姐,老朽薛蟠,要交大小姐知道,我等三家刚刚做出了决定,让苏媚再上台比试一场。”   “什么?”   “绝不可以!”   “怎么能够这样放肆?!”   这边响起明府的高手们一阵讨伐之声。   可是明月却在心里边笑开了花,没想到这次三家那边也出了个大篓子。按照规矩,现在苏媚已经成为了冥师,那么当然就可以拥有再次上场的资格,若是自己这边上的是别人,那明月怎么也不会再让苏媚上场的,毕竟他的媚功实在是厉害,这次直接在场上升级了,不知道更加厉害到哪里去。   但是现在自己这边上场的是金羿,这个在苏媚的媚功之下完全不受影响的家伙。当然会让明月感觉到有种失而复得的美妙感觉。   但是身为一家家主,她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对手看出她的真心来,于是也说道:“三家这样做可是不合规矩!就算是苏媚现在已经晋级冥师,但是这武斗赛却是从来就没有一人出战两次的情况!”   那老头也是一笑,说道:“不错,武斗赛却是没有出现过一人出战两次的情况,但是那是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谁在战斗中升级的。既然现在出现了这种情况,当然就要重新制定规则,要是出现了在战场之上晋级的情况,改名晋级者可以不限制出场的次数,双方都是如此,不知道大小姐怎么看?”   “不行啊!大小姐!”明月这边的一位家老说道,“大小姐,现在明显只有苏媚在场上升级,咱们这边没有,虽然说起来公平,但是到底是咱们吃亏。而且苏媚的媚功如此厉害,这次晋级说不定还有进益,就连咱们实现专门准备的对策都失败了,现在场上那个小子肯定应付不来啊……”   家老还想说什么,但是明月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三家按方向说道:“既然双方对等,那就按照薛公的意思办吧!”   既然知道进益完全不受媚功影响,明月为了不使人起疑,才争辩几句,既然效果达到了,那么当然无谓再节外生枝,于是按照薛蟠的要求进行下去。   至于自己这边的家老,他们面对明月就只有提建议的权利,明府的大权当然掌握在明月的手中,明月既然决定了,他们就不会再乱说。   “姐姐来了!”苏媚又重新飞上台来,对着金羿淡淡的一笑,“乖弟弟,姐姐刚刚晋级了呢?可是还没有修炼相应的功法呢,弟弟可要手下留情哦!”   金羿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想要吞噬苏媚的欲望,这样倒是使得他的绵柔有些扭曲,说道:“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这句话实在是太装逼了,但是金羿不得不说这句话,因为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话是他能够说出来而不变味的,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吞噬掉苏媚。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合适。   他并不是对于苏媚有多少同情心,而是他不知道要是他真的听从了那个心底的声音,会产生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   “哦!弟弟果然还是很有男人味的呢!姐姐就喜欢这样的小正太呢!”苏媚的脸上一片圣洁,语气也是淡淡的,但是却说这不知廉耻的话语,但是这种媚功的杀伤力却是比刚才她脱衣服的杀伤力还要强,围观群众们再次陷入了一片石化状态。   这一次就连金羿也快要顶不住了,倒不是受到媚功的影响,而是一旦苏媚的媚功效果加强,他体内那个吞噬的欲望就越强烈,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那个欲望了!   就在这时,苏媚竟然又开始解开她的腰带了,这一次她抽的很慢,同时脸上带着一点娇羞,一点清纯,一点魅惑,真是要死人啦!   当苏媚的同体再次出现在金羿的面前的时候,他彻底顶不住了,冲上前去,直接就吻住了苏媚的嘴唇。   苏媚心中一阵讶然,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自己竟然没有躲过去,同时又是一阵欣喜,看来自己又胜了一场了!   但是她的高兴还没有完全发酵,她就觉得身体里面的冥界波就好像正在防水的水池中的水一般,竟然开始不停的减少了!   而且是顺着她的嘴唇开始快速的流向了金羿的体内!   她惊异!她迷茫!她不知所措!   想反抗,但是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动了,想要离开,但是却有一股又一股超越了gao潮的感觉不断的侵袭而来,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疲惫,直到完全昏迷过去。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金羿却是兴奋的不得了,他竟然吸收掉了苏媚大半的功力!不但是浑身上下有着一股像要爆炸的感觉,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冷热两气和苏媚的冥界波竟然还是缓缓的融合,在自己的丹田处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景象,那是一尊高大的魔神,左手持白色的书本,右手持黑色的书本,怀中坐着一个娇媚的女子,两人的身体连接在一起,女子的面上流露出极致的喜悦,面貌依稀竟然和苏媚有九分相似!   这是冥相!!!   他竟然再次晋级,突破到了冥君等级,生成了属于自己的冥相!   将苏媚放在地上,他调动着身体之内的冥界波开始向着冥相汇聚,希望能够使得这尊冥相更加的凝聚,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尊冥相并没有吸收他体内的冥界波,依旧是那么有些朦胧,本身清晰,而且他体内的冷热两气也消失不见了,就连吸收至苏媚的媚功之气也不见了。真是奇怪。   但是他却不知道现在震惊的不只是他自己,还有双方的高手和一众的围观群众。   现在金羿就站在场中,他的身后浮现出一副魔神的冥相,高五丈,宽三丈,双手持书,怀抱美女的形象实在是诡异个震撼,全场的观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收回了冥相,并且抱起昏迷的苏媚回到了明府这边的时候,明月已经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果然是奇迹伴随的小子,不但是俘虏了对方的对手,而且还从冥师晋级到了冥君的等级,凝练出了冥相!他现在就像放声大笑几声,但是她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得意的心情,开始对着三家那边喊话:“现在我们这边也有人在战斗中升级了,我们会排他参加下一场的比试!”   喂喂,不要啊!   金羿在明月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但是他还是没能阻止明月说出上面那一番话来。看来自己又要上去了。   刚才那一场他根本就没有动手,只是亲了苏媚一下,就赢了,还使得自己晋级了,真正是赢得侥幸而已,现在明月竟然又让自己继续下一场,要是那边拍出一个正儿八经对战的家伙出来,怎么办?我现在别说是冥君级别的功法,就算是冥师的还没有学全呢!   但是明月话已经是说出去了,他当然不能够反抗命令,何况他欠明月的人情可是不少,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是上面人情债算是最难还的。   于是他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上场。   那边三家一方却是已经有些乱了。为什么?因为被他们机遇厚望的苏媚现在不但没有带来一场胜利,反而成为了别人的俘虏了。   按照规定,在比试中生死不论,你要是水平太次,被人家生擒活拿了,那也只能愿你自己倒霉。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媚这张王牌竟然被人家缴获了。更有些苏家的长辈们不干了,苏媚本是苏家的嫡系,虽然因为童年事故后来性情大变,但是知道她遭遇的都对于她有着理解,现在她又是在为家族出力的时候被俘的,因此一时间群情激奋,尤其是苏家的一众女子,一个个摩拳擦掌,咬碎银牙,准备冲上来俘虏了金羿,然后双方交换俘虏,将苏媚救回去。   到最后,他们终于是排出了代表。苏家的女冥君,也是苏媚的姑姑,苏如意。   苏如意成名于十年前,那时候的苏如意还是娇娇少女,但是满怀纯情,加上家世又好,本身修炼天赋不错,加上人长得漂亮,在整个冥界有许多的追求者,经过了千挑万选,她选中了当时济北城韩家的公子韩立,两人游荡冥界,除暴安良,当真是一对羡煞人的神仙眷侣,但是好景不长,当苏如意领着韩立来到苏家面见家长,准备商议婚事的时候,韩立竟然背着她将当时只有十岁的苏媚强行奸污了!   后来事情败露,苏如意不但将韩立千刀万剐,还动用了家族背后的力量,将整个济北城彻底抹去,济北韩家从此成为一个历史。   但也是从那以后,苏媚性情大变,甚至开始修炼媚功,苏如意也是盘起了头发,作了居士。现在苏媚被捉,苏如意是最为焦急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苏媚在男人甚至是女人的眼里都有着无以伦比的诱.惑力,不论是谁得到他都不会有她的好日子过,因此她急急忙忙冲了出来,上台来和金羿对战。   她已经害了苏媚一辈子,她不想再让苏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本書源自看第280章:奇迹在继续   金羿无奈的站在擂台上,看着对面和苏媚长得有七分相像的女子,外表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几岁,但是风韵犹存,尤其是麻布缁衣下的软绵更是硕大的令人心惊,实在是想要扒开衣服啊一观究竟。   “小子!将苏媚放回来,我就饶你一条狗命!”苏如意怒喝道,要不是向着要回苏媚要紧,她早就想着先把眼前的小子打个半残废在说话。   原本还幻想着苏媚这个姑姑说不定也是个媚态百出的奇女子呢?谁想到一开口就将金羿的一点兴致全都骂没了,真是个白痴,也不看看现在苏媚再睡的手里,对我这么不客气,小心我全都在苏媚身上找回来!   于是金羿对着苏如意轻蔑的瞥了一眼,冷笑一声,说道:“好大的口气,苏媚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要把她要回去啊,你自己先来代替她给我玩个三年五载的再说!”   “无耻!”苏如意似乎不会骂人。只能咬牙切齿的说这么两个字。   她虽然不会骂人,但是她可是会打人!   看到金羿流氓的样子,苏如意也不再多说废话,亮出兵刃来朝着金羿就杀了过来。   她的兵刃竟然是一只拂尘!果然苏家的姑娘都是这么有个姓!   金羿现在连病人都没有呢,面对苏如意只能是左躲右闪,想着能找到漏洞和她近身,然后直接用拳脚将他打翻在地。   但是苏如意毕竟当年行走江湖,对敌经验丰富无比,怎么会给他机会,一时间整个场中就是苏如意再追杀金羿,而金羿被逼的上蹿下跳,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不行!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她抓住,到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刑罚等着自己呢!但是又有什么办法破解她的拂尘呢?怎么近身呢?   金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但是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起来该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她。难道要直接脱个光腚吓唬她么?显然这是不可能成功的,说不定在自己脱衣服的时候,人家直接就把他给秒杀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   既然她是苏媚的姑姑,那么这么急着跳出来,肯定是为了苏媚,一定就是想要活捉自己,然后用来交换人质。   既然她想要活捉自己,那么她就肯定不会对自己下杀手,看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真是无比的正确。   既然已经确定了策略,那么就开始进行到直行的阶段了。   就在苏如意一拂尘险之又险的擦着金羿的身体而过的时候,正在逃跑中的金羿忽然回过身来,竟然直接冲着苏如意冲了过去!   “找死!”苏如意怒喝一声,虽然现在她右手中的拂尘来不及收回来,但是她左手成掌,向着金羿便是一掌拍去。   她本以为金羿会躲开,哪想到金羿还是保持着冲向她的姿势不变,甚至速度加快了少许!   不好,他这是要玉石俱焚!   苏如意心中一惊,她的目标是救回苏媚,她当然也想要取了金羿的狗命,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必须先等到苏媚回来,她可以不在乎武斗赛的胜负,但是她绝对不会放弃还回苏媚的希望。   于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苏如意变掌成爪,向着金羿的锁骨抓来,她想要先扣住金羿,让他不能够动弹,然后再用金羿来交换苏媚。   但是,或许是苏如意太久没有跟别人动手了,也或许是她可以的想要忘记那个会令她生不如死的冥相,打斗到现在为止,不管是苏如意还是金羿,两人都没有使用冥相进行攻击。   苏如意或许有她的苦衷,但是金羿没有,忽略了这一点,就注定了苏如意的失败。   就在苏如意想要拿住金羿的锁骨的时候,她忽然就觉得眼前一片粉红,一个令她无比恼怒的景象出现在面前,那是一幅凭空而立的图像,一尊手持黑白天书的魔神,长相和金羿几乎一模一样,怀中抱着一具女体,像是苏媚,又像是苏如意,甚至像是苏媚十岁时候的样子。   苏如意瞬间就被冲脑的仇恨蒙蔽了理智,这令她响起了那些她从来就不愿意想起的恐怖回忆,她开始疯狂的攻击者冥相,但是她的攻击打在冥相之上并没有什么效果。   然后就在她疯狂的攻击之中,那尊魔神忽然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十足十像是金羿的神态。就是这一略显调皮的眨眼的动作,竟然使得苏如意忽然间就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这就是冥相的强大之处。每一幅冥相都有它独特的法门,有些很鸡肋,有些很变.态。这些冥相斌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够成为什么的。   它会描绘出你心底最深处真实的欲望和理想,但是它又和你修行的法门以及你秉持的信念有着相融合的交叉处。   因此每一尊冥相都是独一无二的。   金羿的冥相就有着独特的能力,幻境和治疗。   刚才苏如意中的就是幻境的攻击,在幻境中,苏如意又重新回顾了她年少时期的最为痛苦的经历,并且被摧毁了这么多年来她努力建筑起来的防线。在最后金羿又通过眨眼的动作使得她回到了现实之中,而不是残忍的将她永久的困在冥相之中。   回到现实中的苏如意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在她重新建筑起价值观和生存的希望之前,她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这么说,岂不是拥有冥相的人不是无敌了?其实不是那样的!   冥君之间的战斗是冥相的战斗,一般的争斗,都是大家上来就开启冥相,这样就会相互抵消冥相产生的作用,不会出现刚才这种情况。   但是在冥君对付下面等级的时候,就是一面倒的压制了。冥界修士,从冥君开始,才是一个心的天地啊。   在金羿成功俘虏了苏媚之后,他又俘虏了苏媚的姑姑苏如意,连胜两场,得到了五分。现在就算是明府最后一场失败了,他们也不过是打平,双方都不需要让出权益,下一次的武斗会就要到三年之后才进行了。   当明月当初抱着期待奇迹的心情让金羿出场的时候,她真的没有想过金羿能够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但是现在奇迹真的发生了,就在她精心准备的第一场就遭遇到重大挫折之后,她果断的修改了原来的计划,选择相信这个奇迹小子,没想到奇迹竟然接二连三的发生了!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立于不败之地,最后一场只要是按照预定的设计进行就行了,现在她也不再奢望能够得到三家拿来对赌的矿脉了,只要是平局她就觉得不错了。   毕竟这第四场可不是奇迹小子出场了,他在比试之中已经升了一级,不可能再次升级了,因此明月的期望值也就不怎强烈了。   关于胜负的心思放下了,但是却有一股怪异的滋味涌上心头,这个家伙俘虏了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不知道回去之后会做什么坏事,刚才他的猪哥相实在是讨厌,对,就是讨厌!   明家大小姐现在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现在这种状态完全就是吃醋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形象了!   金羿现在在干什么呢?他正在心中窃喜,没想到自己一上台就弄回来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而且还是姑姑和外甥女的关系,实在是有着禁断的刺激。   现在苏媚还在昏迷之中,苏如意虽然清醒,但是好像是还在重组自己的心灵世界,现在像是他的扯线木偶,他说什么她都是机械的照做,金羿心想要是他命令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个精光,说不定苏如意根本联想都不会想。   不管明月正在吃醋,金羿正在意淫,比试嗨哟继续下去,最后一场,明府这边没有压力,但是三家那边确实讨论的十分激烈,他们必须保证这最后一场比斗的胜利,不然到时候三家就完全没有在雁北城立足的资本了,那时候就只有举族迁走一条开路可以走,那样的话也就没有了救回苏媚和苏如意的机会了。   经过激烈的讨论,终于由刚才说话最多的白胡子老头薛蟠出战。正在吃醋的明月也顾不得吃醋了,连忙派出了早先就计划好的她们明家的一名家老明烈。   明月心中暗笑,没想到还真是薛蟠这老头出战,那句有办法了,她可是拿住了薛老儿的命门!   本文来自看書辋第281章:冥石矿脉   相对于现在正在台下面悠闲地看戏的金羿来说,身在台上是明烈和薛蟠却是心中五味杂陈,十分的感慨。   “老烈!没想到是你上来啊!咱们有十几年没有交过手了吧。”薛蟠老头颇为感慨地说说道。   “少废话,要打就打,不打就认输,我可不是来跟你唠嗑的!”明烈却是在嘴上十分的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   “你啊,还是老样子!当年那件事情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记了几十年,何必呢?”薛蟠一付感慨过去的样子。   “哼!”明烈冷哼一声,“薛蟠,那是你对不起我。你倒是潇洒,说放下就放下了!你想过我的感受么?!”   ……   薛蟠老头一阵沉默,似乎是对于明烈的话没办法回答。   他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是我欠你的,你想让我怎么样呢?”   “认输!”明烈的回答言简意赅。   “你!”薛蟠再一次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都随你!只要你以后不在怨我。”   说罢竟然直接走下了擂台,按照规定,这就是主动认输了!   就连金羿也没有想到最后一战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的,实在是太富有戏剧性和故事性了!   站在台上的明烈看着三家很快的立场,注视着那个满头白发的背影,一滴眼泪不经意间滑落,轻柔的砸在擂台的边沿上,摔得粉碎,向着四周溅射出去。   一场轰轰烈类,赌上了双方最后的底牌的武斗会就在这种充满着诡异气氛的离别之中结束了。   金羿在这场对决之中可以说是一名大赢家,不但是在境界上面连升两级,并且还得到了两个角色的美女俘虏,向来以后的生活会充满性福。   但是他还不是最大的赢家,最大的赢家是明府,他们赢得了三家赖以立足的根本,不但是获得了一处藏量丰富的冥石矿脉,而且就在这场武斗赛之后,三家就迅速的收拾东西离开了雁北城的范围,不知道迁往哪座城市了。   现在整座雁北城都成为了明府下属的城市,现在明家在这里一言九鼎,完全拥有了雁北城的统治权。明家大小姐明月下一步的宏伟计划,就是继续扩展他们明家的地盘,努力实现重铸明家昔日辉煌的目标。   但是目标不管多么宏伟、高尚,向着这个目标前进的道路始终是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慢慢走出来的。   要想要这步伐走得稳当,走得轻快,那么就要现整理自己的行囊。   于是明家大小姐便将金羿拉了壮丁,让他陪着自己前去巡查从三家手中得到的冥石矿脉。   现在金羿已经是明家的客卿了,不用负担什么任务,却享受着高额的福利。至于为什么明家大小姐一定要拉着金羿一起去探查冥石矿脉呢?倒不是大小姐看到门下的客卿整天闲着无所事事,所以希望他们能够活动活动腿脚。   其实是大小姐又吃醋了。因为金羿一回到明府就将他的那两个俘虏,苏媚和她的姑姑苏如意收藏在了自己的卧房之中,然后就很少出门,以至于可以整天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面。   明家大小姐看着他生气,但是又不能逼他将俘虏交出来,就只有将他拉出来陪自己四处走走了。怎么说自己这个充满生气的美少女要比那两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泄欲工具要强得多吧!   其实这倒是大小姐误会金羿了,虽然说金羿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但是别忘了金羿还有着他的目标,那就是找回自己的记忆,在这一天目标之下,什么都是浮云!   他这几天之所以将自己和苏媚两姑侄关在一个屋子里面,就是为了找寻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呢?因为就在他撞向苏如意的胸口,并且使出了冥相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竟然认出了冥相里面那尊魔神手中拿着的一黑一白,两部奇怪的书本,名字叫做“黑白天书”!   至于怎么记起来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就好像是平白一条讯息被人直接插进了他的奶子里面,然后他就知道了那两本书就叫做黑白天书了。   他这几天将苏媚和苏如意关在屋子里面就是想要做实验,他不断的在苏如意面前施展冥相,让她看到幻想。   以为靠这种方法,可能找回自己的记忆,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它不但没有找到自己的记忆,反而逐渐通过冥相读取到了苏如意的记忆,看到了那件影响了苏如意、苏媚一生的事件,也第一次对于这对姑侄产生了深深的惋惜和同情之心。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他开始尽力照顾这两个美人,也不再对着苏如意使用冥相了,终于使得苏媚的已苏醒,也因为苏媚的苏醒,苏如意终于也有一些自主的意识回到了她的身上,这两个美女也终于有了些许的生趣。   但是超出金羿想象的就是这两个美女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样,一旦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就会想方设法逃离,回到他们的家中,但是他们没有任何行动,反而是很快的就适应了和金羿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却不知道这种在别人看来艳福不浅的生活对于金羿来说就是煎熬,因为自从知道了姑侄两人的经历之后,金羿就开始对着她们下不去手了,每天最为亲密的行为也不过就是搂搂抱抱,捏捏揉揉,她们也不反抗,就是那么柔柔的看着他,就让他有着一种负罪感。   最近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煎熬了。于是才没有躲着明月,而是陪她一起来到了冥石矿脉一起探查。   冥石矿脉位于雁荡山北麓,是整个雁荡山脉的最北段,在一处风景秀美的小山谷之中,被人挖开了一个五丈多高,七丈多款的大洞,这个洞穴向南延伸,一路沿着山势,始终处在山脉之中,这种诡异的矿脉也难怪有传说这是一条雁荡山的龙脉。   其实这世上的名山大川一般都有龙脉,要是那些受过历代帝王册封过的山川,更是拥有强大的龙脉,有些龙脉甚至能够孕育出龙魂!   行走在宽阔的矿洞之中,这里的矿道九曲十八弯,十分繁复曲折,而且都是通向未知的地方,有些矿洞尽头就是更加深邃的悬崖,有的尽头是坚硬的岩石,有的矿洞尽头则是一条浩瀚的地下河流。   明月和金羿在这矿脉中谈查了半晌,终于找到了通往主矿区的道路。沿着一片漆黑的矿道慢慢的潜行,他们终于找到了主矿区的位置。   这里散落着不少采矿用的设备,在隧道的尽头便是裸露在岩石之外的冥石矿层,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冥石交相辉映,放射着淡淡的幽光,着凉了矿区的尽头。   看着明月兴奋的把玩着一块块还没有来得及运走的矿石,金羿总是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甚至有一丝的危险的感觉慢慢的强盛起来。   “小心!”千钧一发之际,金羿拉着明月猛然间退后了数十张致远,就在他们暴退的时候,就在刚才明月带着的地方,一道黑漆漆的黑影从冥石矿脉之中猛然蹿了出来,直袭击向明月,要不是金羿反应快,那玩意一定会接触到明月的。   不知道那玩意有没有毒,要是有的话就麻烦了。在这个矿洞里面空间狭小,能够躲藏的地方也不多,何况那个东西肯定对于这里要远远熟悉超过金羿和明月他们,这里是他的主场。   刚才的黑影一句不中,就直接消失掉了,甚至都没有留给金羿他们时间看清楚黑影的长相。   但是根据刚才黑影能够从矿脉之中钻出来,那么它一定会从别的地方在钻出来的,金羿和明月也就不敢乱动,两人背靠背站着,在黑暗中小心的防御着未知的敌人。   这种防御是最为耗费能量的活动,两人很快就被饥饿的感觉和疲惫的感觉击溃了。他们实在不想再在这个地方防守下去了。   只鞥是飞快的向着印象中的矿道外围逃跑,希望这个黑影的速度能够慢下来,让他们能够逃脱。   但这明显是奢望,就在金羿和明月两人跑了没有几步的时候,忽然间从四周的墙壁之中射出来数道黑影,这些黑影轻松的缠绕住了两人的身体,然后向着矿区深处拉扯起来。   幸亏他们不是像刚才一样直接缩进岩壁之中,不然现在两人入土为安了。   当金羿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有人心扉的呻吟之声,是那么的诱.惑与优美。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彻底震惊了!   好大的触手怪!!!   触手怪是冥界的常见的生物,有着满身的触手和一条奇异的身体,没有眼睛,没有五官,甚至没有一个主体,只有一团散乱的触手在外面挥舞着。   不过眼前这个明显和其他的不同。眼前这个大家伙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有着一个肉山一般的身体,身上长着起码几千条触手,这些触手每一条都有小孩的手臂粗细,长有几十丈,十分的柔韧。   这个触手怪的十几条触手正捉着一个女子,正是和金羿一起被抓过来的明月。   现在的明家大小姐可就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和智珠在握,而是就像是触手怪手中的玩具一般,被十几条触手将全身上下啊剥的寸缕不剩,光溜溜、白花花,但是却身处在满是黏糊糊的粘液的触手的包围之中,身上的敏感地带全都被触手缠绕摩擦着,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够完成全垒了。   虽然金羿对于触手怪十分的羡慕,但是他却不能够容忍自己的米饭班主被一堆恶心的触手任意的凌辱,于是他抽出宝剑,准备将触手怪杀死。   这并不是金羿过于自信,而是触手怪这种东西完全凭本能活动,连脑子都没有,就算这个个头比较大,但是金羿并不相信这家伙已经进化出灵智来了。有传说这触手怪乃是人间的淫贼死后受到鬼界的处罚,在十八层地狱受苦,行刑完毕之后仍然没有悔改之意,于是便会被扔进冥界中来,变成触手怪。   就在金羿准备用宝剑进攻这个大个的触手怪的时候,一声断喝传来:“住手!”   然后金羿就惊异地看到,这个大个触手怪的身体上面突出一个人形来,这个人型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呈现出一个luo体的男人出来。   那人站在触手怪的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金羿,说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大爷的地盘?!”   金羿哈哈一笑,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捉了我的同伴?小爷我还没有听说过触手怪能够凝华出人形的来呢!”   “哈哈哈哈!!!”那个人形大声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没有见识怎么就说别人不行,这里是我的地盘,到了这里的男的都是我的食物,女的都是我的玩物!接受你的命运吧!”   说着,不待金羿反应过来,无数的触手从四面八方袭击过来,虽然金羿仗着宝剑锋利斩断了数十条触手,但是他还是被不知道多少条触手捉住了,然后被触手送到那男人跟前,男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触手便把金羿送到了一个裂缝处,然后那裂缝中传来一股吸力,金羿就被吸进了那个裂缝之中去了。   哈哈,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触手怪吃掉。金羿想到。   倒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刚才通过金羿和那个人形的近距离接触,他肯定那个了那个人性绝不是触手怪进化出来的,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进入者,和自己一样,没有了记忆,但是这个家伙在没有人交流的情况之下,竟然将触手怪和他身体融合在了一块,真是天才的构想。   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天才是是不思进取呢还是真的见到人型生物,男的就直接吃掉了,女的关顾着用触手玩弄了,竟然不知道触手怪的最弱点,那就是“幻想恐惧”!这对于一个拥有冥相的冥君来说,制造幻想实在是举手之劳。   原本的触手怪因为么有身体,所以他的所有感官都是汤尼盖通过触手完成的,而现在这个大触手怪不但有更多的触手,而且触手的感应面积更大,因此对于幻境的感应也就更强烈,更容易沉迷在环境当中。   那个进入者现在已经和触手怪融合掉了,也就是说这个热宁一样会和触手怪一般陷入幻想之中难以自拔。   既然你这么喜欢当触手怪,那么就给你来个有诱.惑力的幻想。   金羿召唤出自己的冥相,就看到那尊魔神还是缓缓的耸动自己的身体,而趴伏在他身上的女子周身则开始发红,一阵阵带着清香味的粉红色迷雾迅速的扩散开来,顺着触手怪的体腔迅速蔓延,又从它的嘴巴里面向外冒出来。   不过一会儿,这只看起来极其凶残的触手怪就完全陷入到幻想之中了。   既然已经控制了触手怪,金羿也就不急着出去,而是在触手怪的身体里面逛来逛去,观察着它的构造。   不得不说那个人形是个天才,经过他改造的触手怪的身体倒像是一个广大的庄园一般,里面什么都有,甚至还有石头做的床和桌椅板凳!   继续行走,金羿在触手怪的中心位置发现了一块金黄色的石头,看起来像是冥石,但是确实冥石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金黄色。   而且这块疑似冥石上面还微微发出小小的热量,这块石头握在手中的感觉暖暖的感觉。   就在金羿感受着这股怒啊暖的感觉的时候,他忽然间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处传来一股强烈的热流,并且在极端的时间之内竟然开始爆炸开来,上胜出更大的热量来,然后这块黄金色的冥石就自己开始移动起来,向着金羿的胸口冲去,瞬间就消失在了那里。   这是?   啊!   金羿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有一种撕裂的感觉,然后他就发现原本干干净净的胸口处不知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纹身,这是由三只三足金乌围绕而成的圆形纹身,花纹繁复神秘,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   然后金羿的冥相忽然间就不听从召唤就飞了出来,浮在半空之中,原本赤.裸着上身的魔神此时以及刚穿上了一件黑色镶嵌着华贵金边的铠甲,开起来威猛无敌,而在魔神的背后,三只三足金乌正在围绕着一个圆形的轨迹飞翔!   这是?冥相进化?!   没想到万中无一的冥相进化竟然被自己碰上了。传说中要是有人能够使得自己的冥相产生进化,那么此人一旦修炼到冥皇阶段甚至能够控制整个冥界的法则力量!   金羿实在是被这个大惊喜给砸晕了,自己竟然实现了冥相进化。   但是好事成双,似乎并未有到这里就结束的意思。   转眼之间,金羿就绝的自己的身体忽然一下子消失在原地啊,而自己的意识出现在了一个温暖的躯壳之中!   上下打量着周围,金羿再一次震惊了,这是冥相具现化!我成了冥王了!   现在金羿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冥相之中的魔神,两手托着黑白天书,身上穿着金丝黑魔甲,下身高高耸起,上面缠绕着一张小嘴,一个娇媚的美女坐在自己的怀中,看着眉目和苏媚有九分相似。   这就是冥王阶段的标志,冥相具现化。   冥相具现化分为好多种,具体情况要看冥相本身是什么东西,要是山川草木,那么具现化之后就会得到一个如同须弥芥子一般的小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你就是神,当然,这个世界刚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队友的东西都要你来准备。   冥相要是人物形象或者是神话故事,那么局限化之后持有者一般就会成为里面的一位人物,当你成为冥帝之后,这些人物不但会得到传说总的能力,还有可能召唤出和人物相关的帮手出来,十分的变.态。   一次本来以为就是陪着大小姐玩耍散心的无心之旅,自己不但得到了万中无一的名先进化,而且又升了一级,成为了冥王等级的强者。   到了冥王等级,可以具现化冥相之后,前面几个等级的功法学不学习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冥王登记之后的战斗完全就是冥相之间的碰撞了,只要不断的修炼完善自己的冥相就可以了。   当金羿具现化自己的魔神冥相之后,狠狠地享受了一番怀抱中的女子的身体,虽然这个女子并不能够具现化,只是像一个没有思想的工具,但是真是的触感和舒适的契合度实在是让金羿舍不得放下,要不是身体体内的冥界波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他估计还要在享受享受呢。   不知不觉中,寻找自己的记忆的目标在金羿心目中的位置已经排在了强大的实力和享受之后了,他已经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而努力的变强大呢?还是只是为自己沉迷于实力与享受而找的借口呢?   但是金羿很快就不再纠结与这个问题了,因为他发现吃掉它的触手怪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拿走了他的晶核的原因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就在刚才占据着好大一块场地的触手怪呆过的地方,只留下一块黑色的小石头和一个赤.裸的美女。   美女正是大小姐,因为触手怪身上的触手有着强烈的麻醉性,因此大小姐现在还是处于昏迷状态。金羿走上前去狠狠的在她的身上摸了几把,忍耐着想要更进一步的欲望,将自己的外衣给她穿上,然后开始研究起那块留存下来的小石头来。   这块小石头和刚才自己拿到的黄金石头差不多,就是个头小了不少,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有了前面黄金石头的经验,金羿直接召唤出冥相来,将小黑石头安向了冥相中的魔神的身体。   一会之后,金羿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他连忙松开了手,就看见那块小石头漂浮在魔神的面前,然后魔神猛的一张嘴,竟然将小石头吃掉了,之间魔神噶蹦蹦一阵乱嚼,紧接着将碎石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魔神就开始向外放射出一道道黑紫色的光芒,一道、两道、三道、四道、五道、六道……   一直射出十三道黑紫色的光芒,然后这些光芒猛然间爆发,刺眼的光芒让经验不得不连忙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而,经验睁开眼睛一看,直接就逮住了,他看到了什么?!   冥相魔神的背后竟然长出来了十三条触手!!!   整整十三条油光铮亮、灵活多变,黑中透紫的触手!!!   冥相又进化了!但是这次进化实在是让金羿有些哭笑不得。原来的魔神威武不凡,实在是帅呆了、酷毙了的一个大反派形象,但是现在这样长出常嫦的触手出来,那就是实在是逊毙了!怎么看怎么像是炮灰小兵,穿的人五人六的其实毫无能力!   真是失算啊!一天两次逆天大运已经是奇迹了,果然人不能够太贪心么?老天爷,我错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82章:龙脉   欲哭无泪的金羿只能是收起冥相,转身抱起大小姐,准备顺着原路返回,但是不知道是因为金羿本身是个路痴,还是因为这里的岔道口太多,而且还都是大同小异,差不多的岔道口,还是因为……   反正没有任何疑问的,他们迷路了!   于是金羿索性不再向着找到原来的路径,而是随着自己的心意随意的在岔道口之中穿插来去,随意的用最高速奔跑着,虽然是迷路了,但是到很有一番自由自在的感觉。   知道金羿感觉到有一个危险的生命正在密切的关注着他的时候。金羿依然在随行的走着,只是没有在跑了,,而是降低了速度,就像是跑累了继而行走一般的感觉,他这是为了让对方以为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对方,所采取的迷惑敌人的计策。   不管她这个计策是不是真的有效,但是那个危险的生命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依然只是在密切的观察着他,不管是他走到什么地方,甚至是假装不小心有绕回了原来没有感觉到这个生命的地方,就算是在那里,金羿也是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个危险生命对于他的注视。   由于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对手的情况,金羿可不敢断言说自己只要驻澳换出来冥相魔神就一定能够将这个生命产吹到。   不打没把握之仗,金羿决定继续在这些隧道中瞎转。   渐渐的,渐渐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金羿终于感觉到那个生命不再关注他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别的地方,于是金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想着在哪儿生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再次关注自己之前走出这个隧道。   哦那功夫不负苦心人,或许也可以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金羿终于见到了前方出现的亮光,终于从这个黑暗的矿坑中走出来了。   人扎伊从黑暗的环境中出来,眼睛受到光亮的刺激,往往会流泪或者是看不清东西。金羿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但是当他逐渐适应强烈的光线之后,他反而希望自己能够看不见了,因为他又遇到了麻烦,这次的麻烦并不是又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之类的,而是人,薛苏常三家的人!   那些输掉了这个冥石矿脉,然后迅速消失的三家人,这里有数百个!   似乎是三家人都举家搬迁之后就全都聚集在了这里来了,数百口子修士黑压压的占据了整个小山谷,大家都诧异的看着从一个岔道口出来的金羿。   金羿本来以为这些人看到自己肯定是群起而攻之,出自己而后快的,尤其是苏家人,但是他猜错了,这些人除了对着他放出一阵冷笑之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这令金羿十分的惊讶,换做是他易地而处,要是他是这三家人,自己的亲戚被敌对势力掠去当了奴隶,他肯定是怒火中烧,恨不能出对方而后快,但是现在自己和着三家人在野外相遇,周围没有目击者,也没余围观者,他们有数百人,就算自己已经成为了冥王级别,但是数百人一起上,别说冥王了,就算是冥帝来了也没辙。   但是现在就是发生了这种鬼哟的是几千事件,对方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之下竟然不对付自己,不是他们突然间集体脑抽,便是他们有什么大事要做。   再看之前他们豪赌一般的将矿脉拿出来对赌,再看现在他们的做派,金羿终于知道他们并不是集体脑抽了,而是真的有大事要做!   至于这件大事竟然达到让他们放弃了在这么理想的环境条件之下,没有对这金羿群起而攻之,看来实在是大事啊!   这倒要看看了,既然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对付自己,那么自己就蹲在边上看个热闹应该没有让你管吧!于是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金羿厚着脸皮找了一个靠近矿道口,但是又显得十分隐蔽的地方,在那里蹲了下来。   明家大小姐还在矿洞里头呢,不过就在矿口处,他手里攥着她的手,但是始终没敢将伤害在昏迷不醒的大小姐带出来,毕竟大小姐跟这些人的仇恨值直接爆表,他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风险。   就这样等了素有一个时辰,就在金羿觉得总金额群人就是集体脑抽了,一起在这里晒太阳玩的时候,一阵好像是来自于远古的吼叫声传来。   吼……吼……吼……吼……吼……   这吼声听起来既不像是野兽,也不像是飞禽,从来没有一种生物发出的声音能比这种声音更加的厚重,更加的悠远,更加的绵长,更加的会诶无穷,这是――龙吼!!!   ……   龙吼!!!金羿在一次惊呆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大事件集中值日啊。   不但自己升级,冥相进化,魔神长出触手、看到了大小姐的luo体,现在竟然连传说中的龙抖出来了!!!   在一声声连绵不断的龙吼之中,小山谷中四周的三家之人全都么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样子。   龙吼声渐渐急促,声音也变的有些凌乱了!   “不好!”薛蟠那个白胡子老头当然也在这里,就听得他大吼一声,“快向西方去,有人捷足先登,这雁荡山龙魂一定要得到,决不能落在别人的手中,大伙儿们上啊!”   随着薛蟠老头的喊声,三家人一个个抖擞偶精神,开始向着西方奔去。   金羿也正要起身跟随,这时就绝的手中的小手一阵挣扎,原来是大小姐醒了。   只是醒过来的大小姐似乎便的和原来不一啊岳阳了,不但是笑脸变的通红,而且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金羿,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偷偷的笑,明明就在金羿的面前,好像她偷笑金羿看不到似的。   “你这是?”   金羿惦记着看看这雁荡山的龙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来着,现在被大小姐一耽误,肯定占不到好位置了,心里面有些懊恼,但是却也不敢怪罪大小姐,毕竟人家刚刚醒过来,而且身子已经被他看光了,男人嘛,当然就要负起责任来。   “背我!”就在金羿越来越着急的时候,大小姐终于开口说话了,金羿如释重负,背就背,背着一个小妞能有多重呢?   于是他背起大小姐,飞速向着西方向跑去。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展位这什么的,因为他刚跑出没有几步路,他已经看到了所谓的龙魂的样子了。   因为龙魂太大了,而且还漂浮在半空中,身体并不是全部的实体,而是只有龙头以及后边一部分是实体,后半身大部分还是一个虚影,但是却正在慢慢的实体化,看来龙魂的实体化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与漂浮在天空中的硕大的龙身相比,借助各种法宝也悬停在半空中的无数修士就好像是漫天的苍蝇一般了。   这些修士之中不但有三家人,还有不少各色各样,穿着打扮奇奇怪怪的人漂浮在半空中。   这些人既没有聊天,也没有动手的打算,就好像他们都是受到龙魂的邀请,来这里观礼的一般,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龙魂实体化完成。   “大小姐,他们就是来看看?”金羿可相信这些人会这么小心,就连他这个没有记忆的家伙都知道龙身上全是宝,怎么会有人看着龙魂实体化不管?难道等到龙魂实体化完成在上么?要知道实体化之后的龙魂不但继承了龙的能力,还有着龙脉所在反问内的独特力量,这条雁荡山龙魂一旦实体化成功,那在这雁荡山周围,就算是冥皇现身,也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让他将雁荡山的灵气全都吸收殆尽,这条龙就会再次进化,成为真正的天地造化之物,到时候别说是三大冥皇联手,就算是他闯到六界之中去,圣人们也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别着急,还不到时候,他们是等到龙魂实体化到了他后颈第七十二片鳞片的时候再下手!”   “为什么是第七十二片鳞片呢?”   “你可知道,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这里不但是说龙的逆鳞只要是你碰到了,龙就会追杀你,直到把你弄死为止。也是说想要杀龙,就只有对准他的逆鳞下手,才能够杀掉他!”   大小姐技术说道:“这第七十二片鳞片就是龙智逆鳞了!”   原来如此!   金羿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在看戏,但是龙魂却是有些焦急,但是又不能中断进化的过程,实在是进退两难的禁地。   本部小说第283章:冥皇公主   金羿背着大小姐,站在地上看着半空中壮观的景象,却突然注意到就在自己站立的地方不远之处,一片竹林里面,一块青石之上竟然坐着一名清丽的少女,正在迅速的结着手印,仿佛是在是用什么术法。   然后就见她忽然捧出一口鲜血,仰面栽倒,金羿下意识的变窜过去扶起了这名少女,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问道;“你没事吧!这里这么危险,我带你先离开!”   少女缓过神来,定定的看着金羿,喂喂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也来了,真是造化弄人!”   然后就不再理会金羿,只是呆呆的看着天上的龙魂。   金羿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小女孩,忽然之间就有一种悸动和熟悉感的感觉在胸间川流不息,不知奥为什么就想着将这个瘦弱的少女搂在怀中,好好的呵护她。   正当这种情绪越发的强烈,以至于金羿几乎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时候,准备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搂住这个自己并不熟悉,却有着莫名的亲切感的小女孩的时候。   女孩回过头来看着他咧嘴一笑:“还是逃不过你的手心。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大小姐觉得现在的情况十分的诡异,而且似乎她能够感应到小女孩的要求绝不简单,甚至一定会跟天上的龙魂有关,她担忧的看着金羿,生怕他答应下来,但是她又怎么都不能够下定决心提醒一声,似乎这个问题就是单单属于金羿和这个小女孩的,这个问题一定要金羿来亲自回答,不受别人的误导,也不收别人的劝解,全屏本心。   金羿点了点头,道:“好的!”   小女孩咧开嘴开心的笑了:“你变了!”   说着,竟然不再继续说明她的要求到底是什么,而是一挥手召唤出一把权杖出来,黑漆漆的权杖上面雕刻着八条神龙,金鳞五爪,一条条活灵活现,仿佛就是真的一般。   紧接着小姑娘将权杖一挥,她整个身体竟然不借助任何法宝就凭空飞了起来!缓缓向着那个龙魂飞去!   “冥皇权杖!!!”好半晌,大小姐才反应过来小女孩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冥皇权杖”,这是代表着统治冥界最高权力的冥皇的权杖,是冥界最强大的法宝!   这名小女孩竟然是冥皇?!不但是大小姐完全懵了,就连一向是大心脏的金羿也完全被吓住了,没想到冥皇竟然是个小萝莉?!真是太萌了啊!   就在小女孩飞到龙魂的身上的时候,一众围着龙魂的修士都一个个下的四散逃跑,面对手持冥皇权杖的冥皇,他们这些修士数量在多也于事无补,他们不过是上面的大人物派来搅局的而已,现在已经逼得冥皇公主现身,他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下面的工作就交给上面的大人物来完成吧啊,已经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出来吧!冥皇夜书!冥皇鸠嘉!”冥皇公主紧皱着眉头,看着天空中的一处虚空处,沉着声音说道。   “呵呵!”   “哈哈!”   两声刺耳的笑声响起,两个截然不同却又有着几乎一样的语气的声音响起:   “我可爱的妹妹啊!”   “我可爱的妹妹啊!”   “你最终还是来了呢!”   “你最终还是来了呢!”   “看来今天要做个了断了!”   “看来今天要做个了断了!”   冥皇公主嗤笑一声,道:“两位哥哥还是这么合拍呢!不知道哦你们一起和王妃上床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吧!”   别看这小姑娘章的小,这话说出来可真是豪迈之极。   “少废话,开打吧!”   “少废话,开打吧!”   似乎两兄弟并不像和自己的妹妹多说话,而是直接开打。   “那就打吧!”小姑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但是却抽空对着还站在地上的金羿眨了眨眼睛,似乎有所指。   但是金羿完全就看不明白。   他正等着观看三大冥皇大战呢!   冥界历来就只有三位冥皇,一位掌管世俗政权,掌握着冥皇权杖,一位掌管死者世界,拥有死亡之触,另一位掌管冥界之门,拥有万冥之匙,三位冥皇本来各守职责,互不干预又互相制约,但是到了这一带,出了一点问题,三位冥皇之中有一对双胞胎,这对双胞胎有着密切的心灵感应能力,两人所有的感觉。心思都是共享的。   于是他们就觉得似乎分开掌管两地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连个人想无时无刻都住在一起,就好像没有谁愿意自己的左右手分开在好几个屋子里面一样。   但是掌管世俗政权的冥皇公主坚持原来的冥界架构不变,于是两兄弟联合起来开始反对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冥皇公主。   但是冥皇公主拥有冥皇权杖,乃是三件冥皇装备之中最为强大的一件,要是再收集齐了九条神龙,将他们收集到权杖之中之后,权杖的裁决能力就会开启,持有权杖的冥皇公主就能够彻底压过两位哥哥联手,全面接管冥界,重新挑选另两位冥皇,当新的秩序建立之后,被困在权杖里面的神龙就会获得永久的自由,并且获得穿行七界的能力,真正的无所束缚,自由遨游。这是冥皇和神龙之间的约定。   目前冥皇公主已经收集到了八条神龙,这第九条就是现在正在实体化的雁荡山龙魂了,但是由两位冥皇拍出来的人手在先前利用一种奇怪的阵势大大延缓了龙魂实体化的速度,增加了破坏的时间,到最后终于逼出了冥皇公主。   原本只要是冥皇公主不想要他的两位哥哥找到他,那么他们就绝不会找到他,因此两位冥皇先到了这个办法将自己的妹妹逼了出来,进行决战。   “哼!打就打!”   “哼!打就打!”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调,又有着完全一样的语气的声音再次一同开口。   然后,就是风云变色,天地之间涌动着一片片恐怖的力量,太阳完全被遮住了,浓云翻滚,一道道闪电在天空翻滚,一股股强大的气势冲天而起,三个身影在云间翻腾,时隐时现,金羿眼中能看见的天空中就只有一条还在实体化的龙魂,三位冥皇则是完全看不到身影,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呼喝声,间或打下一点红色的血迹罢了。   本来三位冥皇之间的争斗完全不关金羿的事情,但是他确实总是感到有一股躁动在心中激荡,似乎自己应该早些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不管他怎么努力的想也想不到,结果就是越来越烦躁。   啊啊啊啊啊啊……   满胸的烦躁实在是搅得金羿受不了了,只能是向着天上大吼,借以抒发自己的烦闷,但是就在这时,金羿的冥相竟然再次不请自来,出现在金羿的身前,似乎是在邀请函则他具现化冥相。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金羿还是跟随者自己的下意识的行为行动,因为他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   具现化以后的金羿黑盔金甲,手中捧着黑白天书,背后十三条触手看起来邪恶非常,具现化之后的金羿并没有消除心中的烦闷,他再次对着天空大喊:   啊啊啊啊啊……   这一次却发生了谁也料想不到的变化,就见到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因为他这一声大喊,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宁静,一缕阳光透过浓密的乌云照射进来,射在他的胸口之处。   嘭、嘭、嘭!   原本环绕在他的身后的三只三足金乌不再是绕着圈呆板的飞行,而是忽然间散开,各自化为一团火焰,发出一声暴系那个,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不多以后,三只乌鸦竟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叼来了一柄长弓,一袋长箭,还有一个金色的扳指。   金羿看着眼前这三件完全陌生却又有着深深的眷恋之感的东西,久久不语,最终还是熟练的拿过三样装备来,先戴上扳指,然后抬头看天,搭箭开弓,眼睛微咪,似乎能够在弥补的乌云中间看出花来!   冥皇兄弟两个正和自己的妹妹战的激烈,因为冥皇公主没有能够收集全六条神龙,权杖的裁决功能无法开启,因此以一敌二十分艰难,眼看就要落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冥皇兄弟忽然间齐齐一抖,身形瞬间停止,双双向着地面上看去,艰难地发出一声哀嚎:   “怎么会?射日神弓!!!”   “怎么会?射日神弓!!!”   嘭、嘭!   两声清脆的弓玄响动。   啊!啊!   两声惨叫传来,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从云层之中坠落,正落向之前那些阻碍龙魂实体化的家伙聚集的地方。   但是,没有管他们的主人了,这些人瞬间四散奔逃,只留下冥皇两兄弟重重的摔在地上,生命奄奄一息,他们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金羿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在六界生活,永远不再回来冥界了么?”   “怎么可能?你不是在六界生活,永远不再回来冥界了么?”   金羿茫然的看着冥皇两兄弟,我竟然射杀了冥皇,我竟然能够射杀冥皇?   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冥皇兄弟问他的问题。或许他永远也不会再问道了。   本部小说来自看第284章:终结   那场发生在雁荡山中的大战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就连一向是消息最为灵通的评书先生,游方郎中,走四方的货郎都没听到什么消息。   要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发生,那就是已经一统雁北城的明家,管事的明家大小姐要嫁人了!   新郎竟然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甚至是明家以后的当家人是谁,大家也都没有听道什么风声。   冥皇城,冥皇殿,冥皇公主从贴身之处将三生石取了出来,放到了金羿的手中,笑眯眯的说道:“金大哥,这个就是三生石了,想要知道自己的前面三世,只要是第一滴血在上面,就可以了。”   金羿手中拿着三生石,但是却没有将血滴上去。   要不要知道自己前面三世的记忆呢?我到底想要的又是什么呢?是无敌的神功?是舒适的享受?是无边的权势?还是过去的真相?   这一刻,金羿迷茫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先是初次来到冥界的恐慌,对于自己记忆消失而产生的恐惧与自卑感,没有自己的定位,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才会被别人承认,是不是在即的存在根本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呢?   然后,他遇到了明大小姐,明月在树林里面救了他的姓名,然后还给了他生存的帮助,甚至是在他开始迷茫的时候逼着他做出了选择,他欠明月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从他被明月找到弄回家之后,他的命运就和明月紧紧地相联系在了一起,从教学赛开始,到武斗赛,再到矿坑里面的遭遇,似乎自己每一段人生中重要的历程,从来都是和明月一起度过的。   但是令他迷茫的问题却也是越来越多。   自己消失的记忆到底有着怎样的人生?自己在来到冥界以前是不是还有别的牵挂没有解决?是不是自己在别的世界一依然有着不能够放弃的,值得珍惜的东西?友谊?爱情?还是亲情?亦或者是基情?   他不知道。   不管是在哪里,或许他都有着未能够放下的,值得留恋的回忆,那或许会是幸福的点滴,或许会是痛苦的经历,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下,放下那些不知道是不是因该放下的东西。   要是不放下,要是找回了记忆,那么现在这些东西又算什么?   要是找回了记忆,发现自己在六界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回忆、留恋,和无数奋斗的目标,无数曾经的梦想?   到那时候,是不是就要毅然决然的抛弃掉现在这些幸福,这些回忆,这些共同经历过的苦难?   就像是苏媚和苏如意他们,本来以为已经放下,其实那些东西从来就还是住在她们的身体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钻出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烦恼、焦躁,甚至是会直接额摧毁他们苦心经营的生活。   记忆,到底是什么?   什么最重要?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   金羿不明白。   ……   武力哇、武力哇、武力哇……   表示喜庆的喇叭吹得十分的欢快,引得一众路人争相观看,沿途迎亲的队伍后面还跟着几个嬉闹的小孩子,跟在后面傻笑。   娶亲的轿子被抬到了明府的大门前,按照繁琐的礼节一阵闹腾,终于接到了新娘子,轿子走起,向着城外的运河边走去。   那里停靠着一艘大船,整个船身披红挂彩,不知道多少的大大小小的红喜字贴满了大船。   轿夫们将新娘的轿子直接额抬上了大船,船帆升起,大船出航了。   这艘大船沿着运河而下,一直驶到了冥皇城!   这里更比雁北城热闹,雁北城本是明家的地盘,就算是明家嫁女儿,也是要保持一份威严和肃穆的,因此虽然隆重,但是并不显得热闹。   但是这里就不同了,这场婚礼乃是冥皇亲自赐婚,亲自主持,亲自祝福的婚礼。因此大家都想要粘粘喜气,尤其是一些想要结婚的青年男女,就更是喜欢凑上来嬉闹一番,说不得准备偷偷的拿走两章“喜”字,等到自己结婚的时候便贴在最显眼的位置,这可是冥皇祝福过的婚姻。   紧挨着冥皇宫的旁边,建起了一座奢华的庄园,这里是“弦帝”的住所,也是现在冥皇城中最受人关注的婚礼的主角的新房。   但是,现在绝不会有人想到,就在婚礼即将举行的时候,本来应该在新房那边准备婚礼的新郎金羿,此时却出现在了冥皇的寝宫之中。   金羿端坐在冥皇的大床上,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渐渐张开了的小女孩在自己的身上不住的蠕动,似乎在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生命的活力。   他无奈的拍了拍小女孩的幼嫩的背脊,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要维持冥界的秩序!现在两个哥哥已经死了,冥皇一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冥界三皇的格局迟迟无法确立,我就只能是找你帮忙了啊!”小女孩俏皮的说道。   就是这样帮忙么?金羿挺了两下身体,把冥皇公主顶的直叫唤。   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既然冥皇一族人数稀少,当然就应该开枝散叶,以后我就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重新确立冥界三皇的格局,到时候你就是冥皇一族的大恩人呢!高不高兴啊?”   金羿无奈的拧了拧她的小鼻子,指着慵懒的躺在床上的苏媚和苏如意说道:“那她们是怎么回事?”   “嘿嘿……”   ……   魔界水仙冰夷寝宫。   冰夷看着慵懒的躺在床上的天香神女,微微一笑,爱恋的抚摸着她的脸蛋,轻声说道:“你终究会忘了那个男人的,我才是你真正的归宿啊。”   冰夷起身离去,天香神女睁开了含着泪水的眼睛,心中默默的念着:对不起,羿哥哥,忘了我吧……   本書源自看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