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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书已有100万字的存稿,先给书友们预告一下,本书绝对爽到嗨、**到爆,真正的热血文,为了让本书能够茁壮成长起来,新书期间需要充足的推荐票和收藏供养。所以请收藏、投推荐票支持(⊙o⊙)力荐感言   首先感谢编辑部安排的这次潜力力荐推荐榜,这也是本书目前为止第一个推荐位,激动是难免的,也希望以后能够有更多的推荐位。   说实话,如果单论文笔,我敢说不输给任何人,可是,作为我的**作,我没有考虑到商业价值,这是失误之一。   可是本书也不缺乏新颖,如果跟随主角的脚步走,会让各位分别见识一下“异术”、“仙术”、“幻术”、“巫术”的修炼窍门,领悟他们的相通与不同之处。   好吧,就这些了,希望更多的书友喜天道酬勤荐感言   上周本书上了力荐榜单便多更了一章,我完全没有想到接着又上了这天道酬勤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同时也真诚的感谢编辑部对本书的关注,衷心的说一句:“谢谢!”   由于本书到目前为止没有封面,我估计也流失了不少的读者,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书靠封面装扮,呃,说多了,反正过几天放假了就会弄一个封面滴。   既然上了推荐榜,自然要加更一章咯,原本是每天两连更的,今晚加一更,三更回报大家!   好激动,再一次跪谢编辑部的大大们给我的推荐位!关于昨晚断更:家里的电脑被偷了!   昨天对我来说是个噩梦,家里被洗劫一空,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什么都没了,但是对于写作我没有放弃,现在买不起电脑了,以后也只能在网吧码字、上传了,苦啊!估计没人理解我的这份执着吧?但是我真的对这个职业有强烈的热爱,希望天随人愿吧……现在只恨可恶的第一回一张藏宝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调寄《雁丘词》   此山名曰“落霞山”,三山相连,高耸入云,巍峨挺拔,龙盘虎踞,白云环绕三山,飞瀑奇岩,山灵水秀,珍禽异兽频繁出没,景色幽险奇峻尽人皆知。   落霞山半山坡处,狂风呼啸,天刚蒙蒙亮,云雾缭绕至半山腰,狂风卷动着道旁树木、花草左右摇曳,山路泥泞湿滑,想来昨夜应是烟雨蒙蒙。   此时,山坡的上方有一少年正在费力的用双手推动着一块块大石头,小脸憋得通红。   “砰砰砰!”   一块块大石头风筝断线般滚落下山,山下一帮人吓得全无人色,纷纷左闪右躲,唯恐避之不及,但还是有几人被大石所伤,少年又把身旁的小石头扔下去,得意地拍了拍小手掌,继续往山顶爬去。   带头的那人怒吼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一位五短身材的壮汉,手拿大刀,满脸胡渣且浑身黝黑之人正气喘吁吁的嚷道。那壮汉身后跟随着大约二十多名随从,个个面目狰狞,他们已经追了这少年一个晚上了,现在已经快要清晨时分了。   在远远的山坡上,少年依然吃力地向上爬行,那少年头发蓬乱,全身衣衫褴褛,穿着一双烂布鞋,泥土满面,饶是如此,少年还是看来眉目清秀,鼻梁高挺,一对虎目溜溜乱转,一瞧便知是那种爱调皮捣蛋的家伙。   那少年约十岁左右,左手紧紧地握着一团布料,那布料看来已经年久,布料四周均已发黄,这也是这帮人追赶这少年的原因,整整一夜,那追赶少年之人仍不放弃,看来少年手中的布料非同小可,他身后那二十多人,全是些杀人越货、打家劫舍、仗势欺人之辈,如此穷追不舍,定是少年手中的东西价值连城了。   少年拼命地向上攀爬,逐渐的将那二十多名匪徒甩得老远,冲着那帮人做了个鬼脸,得意地道:“来呀!来呀!来抓我呀!抓不到了吧?你们全是王八、乌龟的儿子,爷爷我年纪这般大了你们都追不上”说完又扔下几块小石头继续往山顶爬去。   那壮汉的武功虽不甚高,但卑鄙无耻的手段却多,出道江湖多年,小部分人还是对他敬若三分,现在却被一个十岁的少年耍得团团乱转,怒吼道:“兔崽子,别让我抓到你,等我抓到你,一定扒了你的皮!放箭!”   登时,二十多支箭矢嗖嗖射向少年,清晨的山坡湿漉漉的,因是春天,昨夜又是蒙蒙细雨,道路甚滑,少年受惊,连忙四处闪躲,突然脚下踩空,躲闪不及,一支利箭“嗖”的一声,直射向少年的大腿处,少年一声尖叫,壮汉见少年中箭,发出哈哈奸笑,洋洋得意道:“臭叫花子,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吧?我劝你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爷爷心情好,就饶你一命,你看怎么样啊?”   那少年虽没有钱财,但骨气还是有的,忍着疼痛,歇斯底的嚷道:“你这孙子,连你爷爷我都敢伤,居然还要我反过来叫你爷爷?你这个不孝的孙子,你会遭雷劈的,倒不如你叫我三声爷爷,爷爷我就将这东西还给你!”少年一边说,一边忍着剧痛攀爬。   那壮汉见少年脾气臭硬,喝道:“臭小子,你嘴硬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给我继续追!”   这座山峰,斜斜向上,山林中灌木横生,这落霞峰是流连大陆有数的高峰,山顶的另一侧,便是万丈深渊,所以壮汉胸有成竹,料定少年难逃脱他的掌心。   但那少年却懵然不知,他只是一味的逃蹿,当他登上山顶,看到四周云雾缠绕,伸出双手便有种触摸天际的错觉,前方去路已绝,少年环顾四周,左右两边均有一座一模一样的两座高峰,都是斜斜向上,呈三角形状,但都相隔甚远,三座山峰的距离刚好相等,都是相距约一千多丈远,少年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片刻,壮汉带着他的二十多个随从也跟了上来,来到少年五丈开外,杵着大刀大口喘气,其余人等均是如此,狼狈至极。   壮汉喘息着,待缓过劲儿后,走向五丈开外的少年,少年内心正在盘算着逃命之法,他知道,就算他交出手中东西,壮汉也会杀了他灭口,现在,只能拖一刻,算一刻了。少年将布料换到右手,冲着壮汉道:“别过来啊!过来我就将它扔下去!”   壮汉不以为然,知道他不敢,继续向着前走,少年见威胁不管用,假装放手,右手手指一松,连忙左手将其接住,壮汉一下怔住,真怕他丢了下去,一夜的工夫都白费了,连忙摆手道:“别别别!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千万要拿好!”   少年见这招初见成效,得寸进尺,道:“你们这么围着我,我又胆儿小,这要一个不小心,手指一松,这上边的秘密,你们可就永远看不到咯!”   这时,壮汉其中一个随从道:“你要是松了手,你的小命就玩儿完!”此人虽然说的是真话,但还是被壮汉白了一眼,少年故作慌张,颤抖的道:“你看,他又吓我,我好害怕,说不定……”   那壮汉连忙道:“别怕,小兄弟,你尽管放心,我答应你,只要你交出手中东西,我定会放了你,决不为难你!”   少年暗忖:你当我傻啊,交给你?我还有命吗?手中东西可是我唯一的活命资本。   少年假装故作思量,在山峰边缘来回踱步,壮汉也不敢往前一步,深怕惊吓到少年,只是一脸等待少年答允的表情。   良久,壮汉忍不住道:“考虑得怎么样啦?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请交给我吧!”少年假装忧心忡忡,壮汉续道:“小兄弟,你没有别的选择啦,除了相信我,难不成你要跳崖不成?”这几句话,大有学问,软硬兼施,既有恐吓的成分,又有央求的意思,不卑不亢。   少年暗忖:周围都被他们包围着,想逃的话,势必难行,再加上自己的腿受了箭伤,行动不便,得让他们聚在一起才好。少年又道:“这样,要我相信你也不难,你别让他们围着我,让他们聚在一起,隔我二十丈远,不!三十丈远!”   壮汉心道:“就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三十丈也还在箭射之内,倘若他要耍花招,杀他也还来得及。”随即下令,所有随从后退三十丈,众人退开后,壮汉换上毕恭毕敬的神情,道:“小兄弟,这下你满意了吧?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少年见此,心中自是欢喜,忘记腿上还有伤,就在原地用力地蹦了三蹦,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大腿处传来,略一皱眉,但还是故作欢呼道:“你这么有诚意,好吧,这东西给你便是,你过来拿吧!”壮汉也乐得脸开了花,正准备快步上前,倏然,“咔嚓”一声,少年脚下的石头破裂开来,少年惊呼一声,坠了下去,壮汉急忙飞跃上前,想要抓住少年,但还是晚了一步,其余人等急忙惊慌地扑了过来。   看着少年消失在白茫茫的深渊里,壮汉叹息连连。其中一人道:“师父,就这么算啦?”壮汉咬牙切齿,怒视那人,几乎从牙缝儿里迸出话来,道:“不算了还能怎样?人都死了,再说了,知道下面是谁的地盘吗?‘落霞谷’,药散人孙彩媱的地方,孙彩媱虽是老太婆,你们打得过她吗?人家动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们!”   那人暗自嘀咕:“这还不是您教不好嘛!自己武功还没到达‘武王’级别,怪我们干嘛!”这几句话说得声音极小,估计那壮汉没有听见。   再说那少年坠下万丈深渊,尖叫连天,突然,一声龙吟,他的尖叫声惊醒一条金龙,黄金巨龙倏地向前疾跃,在离地面约百丈时接住了他,少年像是在无边的巨海里抓到救命草一般,紧紧抓住金龙身上的鳞片,双眼紧闭,胸口怦怦直跳,生怕掉了下去。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当那金龙平稳的站在地面上,一张大口一开一合,道:“好了,你可以下来了。”少年一怔,讶道:“你会说话?你居然会说话?”边说着边忍着大腿箭伤的剧痛翻下了龙身。   少年翻下龙身后,拔出利箭,扯下自己身上的烂衣,撕成条状,紧缠于伤口处,并啐了一口唾沫,防止伤口感染、化脓。   那金龙鸟瞰他一眼,并不在意他的伤势,淡淡地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可是药散人的坐骑,吃了主人的丹药,我自然会说话啊!”   那少年恍然大悟,暗忖:药散人的丹药之神奇,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个倒也不足为奇。连忙双膝曲下,跪在地上,道:“多谢龙大哥救命之恩,我古力没齿难忘!”   那金龙一声龙吟,道:“哦,你叫古力啊!主人叫我金龙,你就叫我金龙大哥吧!”其实这条金龙的年纪比这叫古力的少年大几十倍,“大哥”的称呼已经很抬举这少年了。   可这古力少年却心想你倒还真不客气?不过,既然你救了我,叫你声大哥也不吃亏。他环顾四周,但见周围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道旁风物佳胜,原来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瞧见林中仙鹤七八、白鹿成群,松鼠、小兔、鸟儿尽皆见人不惊。   刚才这古力少年被死亡震慑住了,没有仔细看这条会说话的金龙,现在得以“重生”,这才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这条金龙。   (ps:如果觉得开局有趣、霸气、新颖的话,请收藏加推荐票(⊙o⊙)哦第二回粉色小佳人   古力从头至尾地瞧了那金龙全身,只见这条金龙长约十丈之多,全身鳞片此起彼伏,闪闪发光,一张大口一开一合,两条龙角如铁柱一般,四肢五爪利如兵刃,双目电光闪烁,好似漆黑夜里的两颗巨大的夜明珠。   金龙的大尾有力地摆动着,贪婪的看着古力,蓦地,远处传来一声少女银铃般的嬉笑声,古力回过头,看着远处的一条大河,河畔有一身穿粉色的少女,在河边嬉戏。   因为隔得太远,古力只能看到那少女的衣服,至于那少女的一张俏脸,古力还是视力有限,古力看得出神,轻声道:“金龙大哥,她是谁?”   金龙呵呵一笑,淡然道:“她?她可是落霞谷未来的主人,是我主人药散人的关门徒孙女。”   古力若有所思,略一沉吟,道:“药散人的徒孙女,武功很高吧?”   金龙接着又是一声龙吟,龙吟声提醒了远处的粉色少女,那身穿粉色衣服的少女远远朝古力这边张望,金龙会意一笑,道:“她过来了,你自己问她吧!我先去洗个澡咯!”   金龙腾空而起,箭矢般直飞向粉色少女那边的水洞,古力连叫了几声“金龙大哥……”金龙已经远去,那粉色少女手里抱着一个东西,朝古力这边走来。   那粉色少女愈走愈近,古力终于看清那粉色少女的庐山真面目了,只见那少女身穿一身粉色丝绸做的外衣,明眸流盼,玉指素臂,细腰雪肤,乌发蝉鬓,微微一哂,嘴角露出了两个迷人的小靥,那粉色少女要比古力高出一个头来,看来年纪在古力之上。   粉色少女甫走近古力,古力鼻息就闻到一股脱尘出俗的幽香,那香味并非刻意妆饰,而是肢体透香,那少女怀抱一只黑色小犬,粉色少女静静的看着古力,古力被她看得黯然低头,好似一个久经江湖考验的盗贼,被当场擒获的奇怪感觉。   那粉色少女看着古力一身衣服,污秽不堪,头发髼松,脸上全是泥土,衣衫褴褛,不但不嫌弃还心下好奇,暗自揣测,纳罕道:“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落霞谷?”古力抬头看着她的双眼,转瞬又看到那少女的樱唇,朱唇皓齿。   古力本来在心里盘算了很多借口,也知道她会这么问,可却一时紧张起来,道:“我……我……”古力平时伶牙俐齿,这刻却舌头打结,他暗自奇怪。   那粉色少女放下手中的黑狗,负手围着古力“欣赏”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妖怪”古力这刻却不依了,连声道:“谁是妖怪啊?你才是妖怪呢!”   那粉色少女微微一笑,道:“不是妖怪,可是,哪有你这么脏的人啊!”古力啐了一口,自言道:“以貌取人,我无话可说。”   那粉色少女见古力气得满脸通红,有些愧疚,她知道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又看到古力腿上的箭伤,忙道:“你受伤啦?要紧吗?”   古力斜视一眼那少女,没好气道:“不要紧!死不了!”   顿了一顿,那粉色少女又道:“我叫冰若,你叫什么名字?”   古力本来觉得她是那么的傲慢无礼,岂知……看着这个叫冰若的少女对自己这么突然客气,不由得心生感激,内心的怒气转眼烟消云散,连忙道:“我叫古力!”   冰若微微颔首,重复着古力的名字,又道:“你几岁了?”古力铿锵有力的答道:“十岁!”   冰若莞尔一笑,道:“你才十岁啊!我十五岁,你叫我姐姐吧,你说可好?”古力暗忖: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无路可去,出去要是再遇到那帮匪徒,自己年纪尚小,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坠下山来,一来、他们以为自己已死;二来、这里是药散人的地界,他们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得罪药散孙彩媱。   思前想后,心里有了这番计较后,古力果断的“依赖”上这个“姐姐”,他双膝下弯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姐姐在上,请受古力一拜!”冰若连忙扶起古力,笑道:“跪拜倒不必,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落霞谷的?”古力随即编了一些谎话,他从小行走江湖,说谎话可谓是拈手即来,于是,就将自己的悲苦身世说与冰若,添油加醋,好博取冰若的同情心,说自己的爹娘都是被暴徒杀害的,多年来东奔西跑,四处乞讨,受尽人情冷暖,这一次又胡编自己怎么被人打下山崖,幸得有金龙相救。冰若不到半刻便听得眼泪直流,梨花带雨,为古力鸣不平。   但古力心下却暗忖:药散人武功高强,这个“姐姐”是她的徒孙女,只要自己讨好这个姐姐,拜在药散人名下,做关门弟子,他日武功有成,定要找那帮匪徒报坠崖之仇。   但他却未提及自己手中的藏宝图,并在不经意间,悄悄的探手纳入怀中,藏了起来,冰若只是专心听古力的“悲惨”故事,倒未发觉他的不对劲。   因古力腿上有伤,冰若搀扶着古力,两人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似乎冰若已经默认了,要收留他,带他去见药散孙彩媱。   落霞谷的环境优美,景色宜人,四处绿绿葱葱,各种鲜花开满山间、路边,枝头鸟儿喳喳乱叫,林中各种奇珍异兽来回窜动,河水哗哗流淌,水中鱼儿欢快的跳动着,冰若时不时给古力提醒这里的美好事物,古力飘荡江湖多年,像这么好的世外桃源,他还是首次一见,倍感稀奇。   古力倚着冰若的肩膀,因为腿上被箭矢所伤,所以古力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来到一座小山前,古力斜眼看去,这座小山约有一百多步石阶,这些石阶全是近乎于一种金刚石的材质建造。山顶顶端有一栋栋木房,亭台楼阁,甚是优雅。   登上山顶,陷入古力眼帘的是无数条清澈的溪流,纵横交错,川流不息,这数条溪水穿过木房下的河道,木房建在河道周围的土地上,这里的木房少说也有上百间,鳞次栉比,清风扑面,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每栋木房的檐尖角处都挂着一个狮嘴,口衔金铃,极为精巧,每栋木房均如鸟展翼翅,木房大院正中挂了一块匾,上书写着——“落霞谷”,笔意温柔中带着缠绵之情。   只见那大院中的一亭一榭都建构得极其古怪,好像是按照一种不知名的阵法排列,而其间的小石花径俱显特异,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木房四周均是绿树成荫,树木在微风中自由摇曳,这时,一声“冰若”不知从何处传来。   冰若应了一声,左排第三间木房“吱呀”一声,房门被一个中年少妇推了开来,紧随其后的还有另一位“中年”少妇,古力知道其中一人该是药散孙彩媱了。   冰若迎上前去,叫了刚才开门的少妇,称她为“娘亲”,古力此刻也猜到十之**了,站在冰若娘亲后面的定是药散人孙彩媱了。   药散孙彩媱见有陌生之人踏入此地,闪身来到古力跟前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古力。   古力上下打量,暗自羡慕,能够与其余四大散人平起平坐的孙彩媱,虽是女人,站在跟前自是有一股慑人的威严,孙彩媱虽已七十好几,却和冰若的娘亲似是两姐妹一般,这应是她的丹药神奇之处吧。孙彩媱腰悬金剑,这是用上好的黄金打造,取名“素金剑”这柄剑一直陪伴着孙彩媱一生,孙彩媱视若珍宝。   孙彩媱身穿一身青褐色布衣,面上不露半点儿神情,让人难以琢磨,淡淡地道:“你是何许人也,为何擅闯我落霞谷?”   古力是个极会抓住时机之人,他知道时机稍纵即逝,连忙膝盖下弯跪地,双手抱拳,虔诚地看着孙彩媱,道:“久闻药散人之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别看古力只有十岁大小,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了,大人之间的语气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孙彩媱环视他一眼,看向远处的河流,淡然道:“废话少说,你有何目的,不必拐弯抹角了。”   古力正要答话,冰若抢先一步,跪了下来,道:“师祖,求求你,古力他好可怜,您收下他做徒孙好不好?”   冰若这几句话,让古力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暖烘烘的,这只有他爹娘在世时才有的感觉,自从五岁时,他爹爹为了让古力和他的娘亲吃饱,忍饥挨饿,最后被活活饿死。   饥荒刚过,瘟疫又四处蔓延,终于,古力的娘亲因为体弱多病,舍他而去。从那刻起,他就再也没有感受到亲情的存在,但……此时此刻,这种奇怪的感觉居然又回来了?   古力扫视一遍冰若,又看了看冰若的母亲,最后才把目光集中在孙彩媱身上,从容道:“小子不才,想拜孙前辈门下,做个关门弟子,不知可有这个机会?”仍是一副大人说话的口气。   孙彩媱头也不转,斩钉截铁,道:“我不收男弟子,这是天素观的规矩,你走吧!”   冰若一听此言,慌不择跌地爬上前,紧紧地攥着孙彩媱的衣袂,道:“师祖,古力他真的无路可去了,外面又有匪徒追赶他,他是被匪徒推下山崖的,幸好金龙叔叔救了他。”她回过头对另一位少妇道,“娘,您帮忙求求情,求求师祖,好不好?”   孙彩媱听冰若那句“推下山崖”脸色骤变,看了一眼古力大腿上的箭伤,转瞬又恢复常态。   冰若的母亲满脸为难,一边是自己的恩师,另一边又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道:“冰若,听话,师祖这么做是为了维护门派清规,快起来,别为难师祖!”   冰若摇头,表示不依,古力见冰若这么帮自己,很是感动,忙道:“孙前辈,您这么漂亮、美丽,心眼儿一定很好,门派的规矩是您定的,您也可以改掉这条规矩,是吧?”最后那句“是吧”显然说的很小声,没有底气。   孙彩媱一声冷哼,并没答话,口中嘬了一声奇怪的声音,远方倏地飞来一条巨龙,不是那条金龙还有谁?   孙彩媱跃上龙身,金龙一声龙嘶,腾空而起,转瞬已飞去了半山腰,孙彩媱远远传来一阵话音,道:“既然小若替你求情,又有匪徒追赶于你,也罢,你就在我落霞谷小住一段日子,等风头过去了,你即刻出谷,想拜在我的门下做关门弟子,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孙彩媱已经远去,但话音却近在耳畔,震得古力耳膜剧痛,药散人的武功岂是浪得虚名?   (ps:这本书是我上班之余的时间码的,几乎搭进去我所有的休息时间,由于放假的时间不多,累计用去两年多时间,很辛苦!期间也反复的修改过三遍,现在不管是人物的刻画、环境的构筑、情节的铺垫都是一片明朗,所以希望书友们推荐票和收藏的支持,这将是我码字的动力呀!^_第三回洗个热水澡   药散人孙彩媱走后,冰若还是双膝跪在地上,失望地看着药散消失在山野转角处,冰若的母亲长吁一口气,缓缓道:“小若,师祖走了,你起来吧!”   冰若缓缓站起,还是目不转睛,盯着前方,此刻,古力也大感若有所失,原本以为,依赖这个结义姐姐,就可以顺利进入药散门下,做关门弟子,现在,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冰若的母亲见古力还长跪不起,举步上前,将其搀起,弯腰细看,又看到古力腿上的伤口,还在渗出血液,焦急万分,道:“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得把血止住才是啊!你等着啊!我给你取点止血的药。”说完长身而起,去到西厢房第五个房间去了。   古力“哦”了一声,目送冰若的母亲而去,适才,冰若的母亲身穿一身灰布衣,这让古力想到往昔,古力的母亲生平也爱穿灰衣,看着冰若母亲离去的背影,古力仿佛看到过去母亲的倩影。   古力双眼走神、发呆,冰若却为他慢慢撕下烂布条,那布条均已被血液染红,疼痛让他回过神儿来,古力怪叫一声,冰若慌忙停住手,温和道:“弄疼你了吗?”   古力看着冰若那对闪动的双眸,立即摇头,道:“没,没事!对了,姐姐,你娘她……姓啥?”   冰若一圈圈的解下烂布条,不假思索,道:“姓凌,怎么了?”古力哑然失笑,道:“我只是奇怪,为何药散只收留姐姐和伯母,还把这人间仙境让与你们看管?而我她却死活不肯收?却是何故?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是男儿的原因?还有你们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冰若略一沉吟,道:“师祖确实是不收男弟子,自从天素观开宗立派以来,只收女弟子,从不曾收下一名男弟子,这是天素观的规矩,我想师祖就是因为你是男孩,所以才会拒绝你的请求,至于我的身份,我一出生就在这里了,关于我的身世,我娘她……却只字未提。”   古力大感错愕,旋即就地坐下,疑惑道:“姐姐你就不好奇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冰若一哂,道:“姐姐我何尝不想知道,小时候,我问过娘很多遍这方面的问题,娘她总是东拉西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感觉娘是蓄意隐瞒,娘不想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久而久之,也就放下了,想来,我的爹爹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否则,我怎会没有爹爹叫?你说是吧?”   古力很是同意冰若的这一猜想,以他这些年的江湖履历,看惯许多负心薄幸,**无厌的男子,多数的子女都是这么没有父亲的。古力正要开口,忽地,冰若背后响起一声干咳,古力暗叫一声该死,聊得太入迷了,不知这位伯母何时站在了身后。   为了讨好凌氏,古力连忙起身,道:“凌伯母好!”   凌氏似乎对古力的“伯母”之称有反感,白了他一眼,佯怒道:“叫什么伯母啊?你不是叫小若为姐姐吗?换个称呼!”   古力错愕一笑,忙道:“干娘!干娘怎么样?”凌氏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笑意,只是喝道:“坐下!”   古力只好坐下,此时,古力才认真打量这位凌氏,只见她身穿灰色布衣,头发盘呈圆形,发上插着一枚蝴蝶玉簪,双眼很大,虽是冰若的母亲,却没有丝毫的衰老迹象,一张俏脸光洁嫩滑,全无瑕疵,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跟冰若站在一起,倒像是冰若的姐姐。   凌氏给他的伤口倒了一小瓶药粉,此药果然神奇,古力的伤口不但不出血了,而且还赶走疼痛,没有痛楚的古力,感觉异常的舒畅。旋又看到一旁的冰若在给他使眼色,轻轻的张开樱桃小口,一开一合,古力从冰若的口型中,心念电转,忐忑地道:“娘?”   此言一出,凌氏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喜道:“这就对了,我呀,特别喜欢小孩子,所以我特别的宠小若,她老叫我陪她玩,可是我毕竟是大人呀,这倒好,你来了,你以后就陪小若玩儿吧,可好?”   古力一时惊讶,目定口呆,道:“娘,您是说?我能留下啦?”冰若也大感意外,忙道:“娘,师祖都不让,您说了能算吗?”   凌氏帮古力敷好了药,又用白布将其绑结实,缓缓道:“放心吧女儿,娘会求师祖,尽最大的能力留下……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古力一拍胸脯,肃容道:“娘!我叫古力!”凌氏呵呵一乐,样子十分和蔼,道:“古力?好名字,饿了吧?走、吃饭去!”   古力“嗯”了一声,跟随着凌氏的脚步,冰若继续搀扶着古力,一瘸一拐的走向木房里。   在凌氏的带领下,古力来到一间宽阔的客厅,刚一踱步进屋,古力属狗的鼻孔,闻到一股楠木的香味,还有伴随着一阵阵奇花异草之香,古力环顾屋里四周,在各个窗口间,均摆着玫瑰、百合、兰花,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窗明几净,熠熠生辉,古力似乎游走于仙境的错觉。   凌氏已从后门进来,端来一些饭菜。一碗米粥,三个馒头,一小盘腌咸菜。凌氏笑容满面,从容道:“来,现做是来不及了,还有些剩菜、馒头,将就好吗!”   这三种食物,对于富家公子来说,实难下咽,但对于古力这个乞丐,那如同见到山珍海味一般。凌氏刚一放到饭几上,古力丝毫没有客气,拿起便吃,吃相极其难看,连冰若都忍不住掩面而笑。   凌氏见古力吃相狼狈,心知定是好几天没有进食了,旋即又看到古力身上的破衣衫,道:“你衣服这么破了,扔了吧?”   只见古力双目瞪大,口中不住咳嗽,想来是噎着了,凌氏吩咐冰若倒来香茗,古力一饮而尽,道:“不可以!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了,我要留着!”   凌氏心忖:这孩子虽小,却如此在乎父母留给他的东西,说明他尊孝道,一个人只要有孝心,那他的本质也就不坏,更觉得收留他是值得的。凌氏轻叹一声,缓缓道:“留着归留着,你这衣不附体的,还怎么穿啊?这样吧,你吃完饭后,洗个澡,我帮你把它清洗干净,给你把它保管好,我找件冰若的衣服给你。”   古力利如鹰隼的双眼瞬间放大,惊呼道:“什么?娘!您叫我穿姐姐的衣服?我是男孩子,怎么可以穿女孩子的衣服呢?”   凌氏神情慈祥,抚摸着古力的脸庞,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这里也没有外人,没人会知道的,等明天我有空,我的房间里还有几匹绸缎,给你另做一套!”   古力忙道:“可是……”他欲言又止,暗忖:娘说的有点儿道理,这里没有外人,自己的衣服那么破,自然不能再穿,更何况娘答应给自己另做,她对自己这么好,想着这几年的江湖生涯,又有几个像娘这样好的人呢?   凌氏收拾餐具,去到屋外,冰若一脸的坏笑,道:“我倒想看看,你穿上女装会是个什么样子!哈哈!”   冰若嘲笑声把古力掣回现实,古力见冰若这么喜欢自己出洋相,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到时给她笑个够。   这时,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天空乌云密布,犹如黑夜,远方天际隆隆雷声响个不停,闪电在眼前不住闪烁,让人睁不开眼,霎时,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狂风乱吹,雨点落在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冰若看着远方天际,喃喃道:“怎么下雨了?”古力做出很专业的口气,道:“是这样子的,春天嘛,时而晴天,时而阴天,就跟小孩子的脸色一样!”   他这几句话,看似无意,实则有意表现,在有意中追求无意,冰若轻笑一声,道:“你不是孩子?难道是大人不成?”   古力笑而不语,没做回答。   大约过了一刻钟,凌氏烧好了洗澡水,命古力前去,这里的房屋林立,古力真担心走散,紧随其后,凌氏引他进一间阁楼,阁楼分外雅致,阁楼四面有窗,因下雨,窗户全都封闭起来,窗台依旧有各种花草,此时,古力看到一只大桶,想来这就是传说中富人用的沐浴用具——香柏木浴桶。   洗澡用香柏木,古力还是首次,古力以前也听人提过,香柏木是最保温的木材,所以这类木材对于有沐浴爱好者来说,可谓是锦上添花,凌氏试了试水温,恰到好处,命古力进去洗澡,这刻,古力却有些害羞,凌氏淡然一笑,道:“你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知道害羞?好吧,我出去!”凌氏说完径直走出,并关好房门。   古力看看桶内,洒满各种花瓣,清香扑鼻,古力连忙脱衣去裤,三下五除二,跳入桶内,本来清澈、清香之水,就在古力跳进去后,越来越黑,可见他有多久没洗澡了。   洗着洗着,古力忽然惆怅了,换洗的衣服呢?   这时,门外响起冰若清脆的声音,道:“古力,洗好了没?我给你送衣服来了!”声线优美,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   没等古力答话,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古力把头埋得很低,大气都不敢出,冰若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因古力没有答话,心下奇怪,上前一探究竟,看着古力赤身裸背,低头瞧水,道:“古力,你在干嘛?”   古力慌忙答话,道:“没有!没有干嘛?我只是不喜欢洗澡有人打扰!”   冰若黛眉轻蹙,道:“哦!原来你害羞啊?没想到男孩子也有害羞的时候,好吧,我出去便是!”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了,古力这才抬起头来,连忙搓洗全身。   (ps:流连大陆有五大名门正派,分别是:琴散人单靬的“古仙门”;棋散人杨**的“乾云帮”;书散人圆炤的“易风寺”;画散人曾番的“清坤堂”;药散人孙彩媱的“天素观”。这五大门派的掌门合称五大散人,意思是这五人的武功已经修炼到“武散”以上层次,这五人乃是流连大陆的武林领袖。五大散人的镇派法宝要数“九宫昊镜”的残片镜片,传说这面“九宫昊镜”是女娲娘娘仙去之时曾随身携带的法宝,威力无穷且妙用甚多,这“九宫昊镜”可以拆分开来,刚好是五块残片镜片,五大散人各持一块,这五块“九宫昊镜”的残片镜片内含金、木、水、火、土五行,颜色按各自的属性呈现,相生相克,生生不息。当“九宫昊镜”五块残镜合体后,需要施法者懂得“九宫咒”的口诀,以此口诀配合自身的修为方可释放出此镜的无上法力。要说这“九宫昊镜”的来历却是极为神秘,江湖传闻说五大散人去到边荒之地偶然得获。据闻那处山险水恶;凶兽猛禽;恶瘴毒物犹如过江之鲫,蛮族夷民数不甚数,艰险重重……书中的许多画面是小时候就有的,那时只是片段,现在我用文字将它们穿插起来,希望书友们喜欢我心中深埋的这个故事,继续求推荐票和收藏。(⊙o⊙)第四回霸刀会议事   霸刀会总舵,主堂议事厅。   霸刀会会主的椅子上坐着一男子,此人眼小眉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双唇很厚,好似牛嘴一般,此男子眼睛虽小,却不失了威严,双目电光棱射。他叫黄中天,是霸刀会的会主。   此时,堂下有一壮汉伏身长跪,一把大刀横亘双手,额头上的汗珠源源不断留下,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字说错,惹来杀身之祸。   会堂两边,左边坐三人,右边坐二人,他们个个面目迥异,武功高强,内功浑然到了“武圣”、“武神”的级别。   左边第一个,身穿青绿长袍,年约五十,手中握着铁质长卦,此人精通天文地理,河洛、周易,对于卦、爻,此人独具匠心,另有所悟,卦、爻分两种卦辞,爻辞为说明文字,为占卜所用,共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合称周易。此人对星象占卜亦是到了宗匠的境界。他自称卜知,即未卜先知之意,是霸刀会的军师。   在卜知右边,是一个手拿大枪的秃头恶汉,年约四十,此人生性毒辣,一杆大枪重约两百多斤,内功已到达武神三节之列,在流连大陆少有敌手,是黄中天最为倚重的人才之一,江湖人称——大枪胡鹰。   在胡鹰的右边,是个用毒高手,身穿蓝衣的中年男子,此人来自鬼域,以前在鬼域是武祖许埻的心腹,后来,见利忘义,出卖许埻,许埻得知,杀了他全家,唯独他躲过此劫,现在鬼域已经不复存在,许埻也退隐深山,他才有机会重出江湖,用毒于“无形”,是他追求的目标,他就是蓝毒手马洪全。   马洪全的对面,就是古仙门的叛徒张肖明,此人年纪三十不到,却城府极深,精心筹划的篡夺掌门职位,却被内奸从中毁却,现在只好委身在黄中天麾下,论武功,此人功力已经是“武神六节”,除了会主以外,恐怕其余四人均不是他的对手。   张肖明的右边,坐着一人,手拿大刀,身穿白袍,年约六十有多的老叟,垂头丧气,倒仿似自己正跪于堂前一般,那老叟外号“大刀神”杨丘,杨丘的武功为“武神四节”。   黄中天环顾众人,沉吟道:“诸位,此次任务失败,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我们好不容易,才有幸得到那张地图,那可是神农炎帝爱徒的遗物,炼丹最精之人丹妙子的杰作啊!却……”说到最后,语气间叹息连连。   杨丘知道黄中天的言外之意,原来,堂下跪着之人,正是自己“悉心栽培”的爱徒,黄中天此语也是在责怪杨丘,令他脸上无光,其余四人暗暗发笑,这几人都是面和心不合,正等着看他们师徒的笑话呢。   下跪的壮汉便是追赶古力的领头人,他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他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始终未能得到黄中天的原谅,而此事也是这壮汉毛遂自荐,说:“对付一个孩童不劳驾众高手,让黄中天等人在山下等候便是。”自己带着人将其捉来,却不料事与愿违……   那壮汉名叫黑虎,是个孤儿,杨丘将其收留,便传他武艺,但他天性懒惰,不爱学习,武功不高,却收了一帮酒量饭袋的徒弟,整天背着杨丘吃、喝、嫖、赌,因杨丘力荐黑虎前去擒拿孩童,为了不驳杨丘的面子,黄中天只好答应,杨丘也想让自己的爱徒在黄中天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现在真的“好好表现一番”了。   那黑虎还在连声喊着“饶命”,这更让杨丘颜面扫地,若是黑虎一心求死,自己尚可替他求情,可黑虎贪生怕死,连句表面话都不敢说,再加上众人的耻笑,怒不可遏,一把大刀轰隆掣起,一脚猛地踢向黑虎肩膀,怒道:“犯了这么不可饶恕之错?居然还厚颜请求饶命?为师现在就送你一程!”大刀高举过头顶,猛地劈下,黄中天身形一闪,闪电般来到杨丘跟前,双手掣住杨丘劈下的大刀,道:“老先生!何须如此?任务虽然失败,不过,我们重新布置便可!”   “当——”   大刀平稳地落在地面上,黑虎几乎吓得魂不附体,双眼直直的看着杨丘。黄中天身形骤闪,刹那间坐回原位,黄中天凭一招“霜刀诀”使得功力突飞猛进,现在内功已臻至武仙二节,刚才截住杨丘的那招,便是“霜刀诀”中的“锁刀术”武功自然在众人之上。从容道:“此次,黑虎虽然任务失败,可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夺回丹妙子的地图,完成我们的使命,不然我等必有性命之忧。”   军师卜知长身而起,抱拳道:“会主,依黑虎之言,那小子定是被摔死了,可那里是药散孙彩媱的地界,我们若是擅闯,恐怕,于理不合!”   大枪胡鹰蔑视一眼卜知,在这几人中,卜知虽然精于易数,可论武功,他可是差了大截,卜知的武功只是“武圣三节”,怎么敢跟“武神三节”的胡鹰对垒?胡鹰傲然道:“卜神算有点儿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呀!你武功不行,就说我们也不行,药散再厉害,我们合力围攻,她就是天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这类挑衅,卜知早已见惯不奇,略一微笑,并没有动气。   坐在胡鹰身旁的马洪全也连连点头,似乎很同意胡鹰的说法,起身道:“会主,我赞同胡兄弟之言,以我们之力,虽对付不了武祖许埻,对付一个药散,还是绰绰有余的!”   黄中天不愧能成为众人之首,其智慧、谋略均是一流,他知道合己之力,也许是能搏杀药散,可是,杀了以后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正义之士前来霸刀会,为药散报仇雪恨,那他们也就成了众矢之的。他非常欣赏卜知的冷静,遇事临危不乱,思路依然时时保持清晰,若不是卜知他想看杨丘的笑话,又怎会让黑虎这样的废物去追赶那少年,这些,此刻黄中天心里已然有数。   黄中天看着各人桌上的香茗,忙举起茶杯,道:“此事稍后再议,大家的茶也快凉了,来!我敬诸位一杯!”说完一饮而尽,众人不知黄中天为何岔开话题,只好举杯同饮,只有卜知知道黄中天的想法,这种事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不会因为怒气冲昏头脑,他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在一件事还没有做之前,他会衡量整件事的得失,从中取得最大的利益,也正是因为黄中天有如此优点,卜知才甘愿辅佐于他,帮他出谋划策,受他驱使。   茶过一巡,就连张肖明也按耐不住,疑惑道:“会主,你担心什么?难道合我们六人之力,还对付不了药散?她不就是那套‘倚女二十八式’厉害吗?其它招数并不十分高明嘛!”   卜知会心一笑,心忖:如此小觑“倚女二十八式”当真如孩童说笑,如此怒莽行事,后果岂是尔等可以预见?逞什么匹夫之勇?   对于药散的武功,卜知可是亲眼所见的,药散的倚女二十八式中的“万剑式”至今想起来,还是让他不寒而栗,要不是药散有意放他离开,他恐怕早已是药散剑下亡魂了。   黄中天哑然失笑,道:“哪里哪里!在座各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怎会小觑诸位呢?只是,药散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又是流连大陆最高明的炼丹师,这要是处理不当,我们整个霸刀会都是要人头落地啊!从此便在江湖上除名。所以,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急不来的!”   胡鹰知道黄中天机智过人,不肯轻易作出决定,道:“那依会主之言,我们就此罢手?”   黄中天道:“罢手倒是不必,这样,你们都退下,我与军师细作商议!”众人悻悻离去,均感不快,这时杨丘一脸为难之色,黄中天略一会意,道:“也带他下去吧!”   杨丘连忙躬身作揖,黑虎连说三遍“谢会主饶命”师徒两人疾步走出议事厅。   冰若看着古力身穿一身粉色外衣,腰缠粉色腰带,脚穿粉色布鞋,这是多毁人啊?这要是在人多的集市,古力打死也不会穿的,反正这里没有外人,他倒是豁出去了。   古力右手手指曲成兰花指,手拿一张粉色面纱,阴阳怪气的道:“姐姐在上,妹妹这厢有礼了!”说完身子略一下弯,一脸严肃,好像真的似的,他越严肃,冰若越笑得灿烂,笑得冰若肚子都痛了。   凌氏踱步从厢房走出,远远观望,心下甚是欢欣,想起从前冰若孤单一个,只能整天跟那只雄狮黑狗说话,现在,古力的到来,使得冰若再次笑逐颜开,心下暗忖:一定求师父留下这个孩子。   凌氏走上前,古力似乎找到救星一般,扑入凌氏的怀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道:“娘,你看啦,姐姐她笑话我,你好好管管她!”说完回头给冰若做了个鬼脸。   凌氏故作呵斥,道:“小若,弟弟年纪小,你做姐姐的要让着他!知道吗?”   古力趁机重复一遍凌氏的话,道:“听见娘的话了吗?得让着我!不许笑话我!知道吗?”   冰若娇眉一蹙,嘤咛一声,道:“娘,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实在好笑啊!”凌氏神情一转,看了一遍古力,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古力瞬间似是掉进无底深渊,绝望无边,连这位一向慈爱可亲的娘也觉得好笑?   古力苦笑道:“娘,真的那么好笑吗?”凌氏连忙摆手,道:“不!不是!娘不是故意的!娘就是忍不住……”凌氏又是“扑哧”一笑,古力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古力黯然道:“怪就怪姐姐!”冰若清澈双眼望向古力,疑惑道:“关我什么事儿啊?你自己爱出洋相!”冰若又是哈哈一笑。   古力反驳道:“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怎么全是粉色的衣服啊?你要是有别的颜色也好啊!”   凌氏笑道:“你姐姐就是奇怪,自从她懂得各种颜色起,偏偏喜欢粉色,而且,这个习惯现在都还没有改,所以,她的衣柜里全是粉色衣服。”   冰若得意道:“没错,就是这样!”古力沉吟不语,因为他觉得这是个奇怪的癖好,凌氏莞尔一笑,道:“既然你不喜欢你姐姐的衣服。来,我给你量一下你的身材,等量好后就给你另做!”凌氏说着拿出了量布料的尺子,古力非常配合凌氏的测量,凌氏量完笑盈盈的离开了。   古力看到凌氏嘴角的这个“高深莫测”的笑意,让古力噤若寒蝉,虽然他知道凌氏没有恶意,却还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ps:流连大陆的武功修炼称呼有十种,初学者男的称为“武士”;女的称为“武女”,除此之外,往后都是统一的称呼;如:“武师”、“武王”、“武尊”、“武圣”、“武神”、“武仙”、“武散”、“武皇”、“武祖”,每个称呼之间的间隔为九节修炼层次。求推荐票和收藏^_第五回落霞谷之美   晚饭用毕,虽只是吃一些青菜萝卜,但古力觉得无比的温馨,此时的他靠在凉亭下遥看月色,今夜是十五,月光很旖旎,月亮很圆,像是个巨大的白玉盘,这场大雨过后,天空异常清澈透明,仿佛有人用雨水搓洗一遍天空一样,凉亭下是一条蜿蜒的溪水,这里的房屋全是临水而筑。因为那场雨,亭下的溪水似乎增多了不少,河水哗哗的流淌,冰若帮她母亲收拾碗筷,而古力却独自伫立在此,思索他的过去,往昔的时光总令他欷歔不已。   这里,真的像是一个自己的家一般,凌氏,那个非要让自己叫她“娘”的女人,真的很待见自己,仿佛他不曾离开过此地,跟冰若一样,从小生活在这人间的仙境——落霞谷。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他是个四处漂泊的小乞丐,从失去父母的那一刻,没有人再关心他、呵护他,旁人甚至见到他都绕道而走,以前的时光让他觉得陷身于一个没法醒过来的梦魇里。可当他来到这落霞谷,凌氏视他如同己出,冰若虽然挑逗他,但那都是没有恶意的挑逗。   不像在集市上遇到的那些地痞**,在此之前,他经常挨打,有时他运气不好,遇到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心情不爽就拿他出气,挨了一顿不明不白的胖揍,有些公子哥出完气后会给他点儿钱,古力拿着那点儿可怜巴巴的钱,去买点儿吃的,那时,他的愿望很卑微,只要有吃的,挨打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过后他又要强忍着皮肉之痛。有时,他很饿的时候,就会爬财主家的墙进屋,翻箱倒柜找吃的,运气好就找得到,运气不好又是一顿胖揍。   古力想到这里,忍不住怆然泪下,眼泪渐渐模糊了他的双眼,悲伤的情绪让他不住抽噎。   这时,古力身后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古力已然觉察到了,他的听力和视力都较好,古力连忙用衣袖拭泪,冰若的声音已然响起:“古力,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   古力因为情绪还没缓解过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他的声音明显很沙哑,冰若疾步上前,讶道:“古力,你怎么……你怎么哭啦?”   古力慌忙摇头,眼睛看着天空,冰若转着圈看他,他的眼光总是逃避,他不想让这个姐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道:“我没哭!我只是看月光久了,就会流泪,月光光线太强烈了!”   冰若何等的聪慧过人,她隐隐觉得,古力这些年来的江湖生涯肯定不好过,虽然跟古力相处才一天,她的内心就是有这个想法,这种心灵上的微妙感觉,很难解释出来。   冰若比他年长五岁,自然心灵要成熟一点,冰若让古力坐在凉亭边的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他的旁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缓缓道:“没事的!过去的都过去了,还想它作甚?”   古力本来打算硬撑着,不要流出眼泪,但被冰若这几句温柔似蜜的话抚慰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呜呜呜,冰若拍着古力瘦弱的肩膀,温和道:“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古力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心灵并不坚强,那坚强的外表只是做给坏人看的。   大约过了半刻钟,古力克制住了哭声,冰若如释重负,欢欣道:“好了,现在趁着月色,我们四处走走吧?”   古力“嗯”了一声,起身站起,大腿上的箭伤已然踪影全无,大概是洗澡的结果吧,——想必那沐浴桶中有神丹妙药也说不定。古力知道药散人丹药的神奇,对于这么快复原,他倒不以为奇。   月光下,两人的背影愈拉愈长,远远观望,古力身穿粉色外衣,倒像是两个亲姐妹一般,这条廊道弯弯曲曲,长有百丈之多,阔五丈有余,这里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松柳高大,树影在月色下,映衬出一幅美妙绝伦的山水画。   落霞谷的亭、廊、房、楼绕溪布置,房舍密集,构造雅致,房子四周还有小花园、假山,花园清香扑鼻,假山玲珑峭削,房屋高低错落有致,溪水清澈见底,美不胜收。   一幅幅如山水画般仙境之地,令古力觉得这里是那么的不真实,似幻非真,像是做梦一般。   一路游览而来,冰若娇声道:“这里美吗?”古力颔首道:“美!美得那么的不真实!像是在梦境一般,姐姐,你说这会是梦吗?万一是梦,那我醒来见不到姐姐了,可如何是好?”   冰若娇笑一声,露出洁白的皓齿,道:“那你就别让它醒来便是啦!”古力小脸黯然失色,叹道:“美梦总是很短暂,我以前总是做了一些奇怪的美梦,但一觉醒来,现实一点儿都没变,倘若这是梦,我更要好好地去享受它,好让醒来时少几分遗憾。”   冰若黛眉微蹙,道:“好啦!告诉你!这不是梦!这是真真切切的事,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一个特别好玩儿的地方。”   古力有个特性,就是对越奇怪的东西越感兴趣,冰若这么一说,古力自然感兴趣,问道:“什么地方?”   冰若故意表现出不耐烦,嗔道:“都说是明天嘛!现在你必须乖乖的去睡觉,那地方必须要养精蓄锐才能去,很费体力的!”冰若故意卖关子,这让古力这个好奇心强的人怎么睡得着?看来失眠是在所难免了。   两人回到客厅,凌氏询问了几句“两人到哪里玩儿,开不开心?”之类的话,然后带着古力去到房间,古力跟着凌氏来到东厢房处,进屋后,凌氏取出火折,点燃蜡烛,床上的铺盖都是全新的,床榻一尘不染,还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凌氏顺便整理一番,道:“好了,以后你就睡这里,孩子,喜欢吗?”古力内心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兴奋地颔首,道:“嗯!娘!我非常喜欢!”说着趴在床上作享受状,撮了一下被子,感叹道:“哇!这被子好香啊!”   凌氏温和一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好好睡吧。”凌氏满意的出去了,房门被“吱呀”一声阖闭。   古力躺在清香四溢的被窝里,好舒心的感觉,以前母亲给他整理床被时,他才有这种舒心的感觉,原本以为这种感觉不会再有,是凌氏让他再次拾回那丢失的温暖。   他躺在床上,并没有睡意,他在享受这样惬意的时刻,忽地,心念电转,想到冰若给他卖的关子到底是什么?既然冰若都说是个好玩儿的地方,那一定与众不同,古力恨不得自己能够有操控时间的本事,让时间轮快速转动,好让自己早一点儿知道那处神秘的地界。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午夜了,房子底下的河水似是无穷无尽,哗啦啦的流个不停,周围的一些蛐蛐正在“吱吱”的叫个不停,溪水里还有塘蛙“啯啯”的雄壮唱和,一阵阵凉风吹得房屋外的树叶飒飒直响,蓦地,山林里忽然传来几声奇怪的声音,古力连忙钻进被窝,暗忖:难道这地方有鬼?娘呀!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啊!鬼啊!别来吓我啊!   古力被“鬼声”吓得直打哆嗦,又思考着冰若所说的神秘地方,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沉沉的睡去。   清晨,伴随着一声鸡鸣,阳光贪婪的射进几方斜斜的光芒,照进古力的房间,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房间变得金黄黄的,像是用黄金镶嵌过的一般。   这时,房门被全身粉色的冰若推开,冰若除了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和两颗黑黑的眼眸,没有别的颜色掺杂其中,似是仙女落入凡尘一般,那样的清秀脱俗。   冰若手里抱着一件青褐色外衣,外加一条青褐色的裤子,看着古力还在呼呼大睡,冰若怎能放过“伺候”古力的良机,冰若轻轻的捏住古力的鼻子,让他出不了气,出乎冰若意外,古力居然换成口呼吸,继续沉睡,冰若又用另一只手将其嘴巴捂住,古力猛地坐起,用十分哀怨的眼神看着冰若。   冰若嗔道:“古力,太阳快下山了,你还不起来?”古力显然半夜思考心事,似乎没有睡好,没有答话,倒头又睡,冰若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唉……看来你是不想去哪个好玩儿的地方了,罢了罢了,我自己去吧!”   此语一处,果然管用,古力双脚砰的一声,卓立地面,古力正要穿那件粉色外衣,冰若慌忙递上手中的衣服,道:“娘知道你不爱穿粉色的衣服,整夜没有睡觉,给你赶制出来,你穿穿看,合不合身?”   古力忐忑不安的接过衣服,片刻后,古力将新衣服穿上身,感叹道:“娘的手真巧,这衣服很合身,走,我要去谢谢娘!”   古力刚要举步出门,冰若忙伸手拦下了他,道:“娘累了一晚上,刚躺下,别去打扰他,我带你去那个好玩儿的地方!”   古力拍手道:“好啊好啊!现在就走吧!”冰若拉着他,飞奔出了房间,因为凌氏只给他做了衣裳和裤子,鞋子还来不及做,古力脚上仍然穿着冰若的粉色鞋子。   两人穿过丛林,越过小河,又走了半里的石子路,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步入竹林,在竹林的尽处,有一个高三丈,阔十丈多的石洞,那石洞里边有四扇门,这四扇门非金、非铜、非铁铸造,而是天然的石门,每扇门的右边有个小圆柱,像是开启石门的开关。   忽然,一声狗吠,一只黑色的犬从他们来的路上追来,冰若连忙上前抱起那黑犬,温和道:“雄狮,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吗?”那黑狗定是听得懂冰若的话,轻声低嚎,冰若哂道:“雄狮最喜欢这里,每次我来它都会跟来,走吧,我们进去吧!”   古力看了看那黑犬,长得很可爱,眼珠圆圆的,全身漆黑,唯独尾巴是金黄色,正在呆呆地看着古力,古力叹道:“它真可爱!”   冰若娇笑一声,道:“你也觉得它可爱是吗?”古力“嗯”了一声,紧接着又“咦”了一声,道:“四扇门,我们先进那一扇?”   (ps:五大散人分别有各自的独门绝技,琴散人单靬的“囊矜苇笈”是从七弦琴中演化出来的,这本是一首曲子,但内中另有玄机,琴音中那无形的音质杀敌于举手间。棋散人杨**的“鷯菩功”奥妙更是无穷,**之间均是他的棋盘,与他对战,时时面临着被他困在“生死棋局”中的危险。书散人圆炤的“伏虎九拳”至刚至猛,所到之处,必是一片狼藉。画散人曾番的“心里画”武如其名,就像魔法般千变万化,“心里画”的最大用途在于发现敌人看似无懈可击的外表下隐藏的缺陷,最后无情的反击对手。药散人孙彩媱的“倚女二十八式”的最后一式“万剑式”最为壮观,想象一下,数以万计的剑柄攻击对手,威力自是不言而喻,但药散人的炼丹术才是她的专长。求推荐票和收藏^-第六回神秘四季洞   冰若怀抱雄狮,双手不住的抖动,雄狮黑狗最喜欢这个时刻了,它很喜欢在冰若的怀里摇晃,雄狮黑狗闭目养神,全身放松,一副慵懒憨厚的样子。   古力举步上前,定一定神,双手微抖,心脏怦怦直跳,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简单的石洞。   果然,当古力那双抖动的手触碰到石洞的开关时,登时眼前寒芒四射,在四扇石门的正中,嵌出一个大大的“春”字,另外三扇门也受到了感应,各嵌出一字,分别是:“夏、秋、冬”。   在四扇石门的上方,也有一行雪白的字迹,上方写着:“神秘四季洞”。   古力从小四处流浪,没有念过书不识字,世间上能难倒他古力的恐怕也只有文字了。   冰若看着古力一脸茫然无助的神情,樱唇轻启,得意地道:“哼!不认识了吧?”   古力稚嫩的小脸一红,颓然道:“姐姐,不瞒你说,我没有念过书,我确实不认识这些字,姐姐,你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字好么?”   冰若神情一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于古力不识字她倒不以为奇。欣然道:“好!告诉你也无妨,这石门上方写的是‘神秘四季洞’。”   古力重复一遍冰若的话,恍然大悟,道:“姐姐,我知道了,这四扇石门一定写的是‘春、夏、秋、冬’对吧?”   冰若“嗯”了一声,道:“你真聪明,开门吧!”古力依言动手,那圆形石柱被古力轻轻一扭,轰隆一声,石门向下没去,但在古力和冰若眼前,还有另一扇石门,那石门跟刚才那扇门相似,不过,上边没有了字,却是一个手印。   冰若一手抱着雄狮,另一只纤纤玉手已然按在手印正中,霎时,整块石门呈鲜红色,砰地一声,石门迅速向上掣去,陷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冰若淡然道:“踏上去!”   这个如同高山峻岳、悬崖峭壁、一片虚空之地,山麓难见,古力愕然道:“什么?姐姐,踏上去?那还不被摔死啊!”   冰若不想多做解释,双手猛一用力,直拍向古力后背,古力以为脚下是虚地,被冰若这么一推,鬼哭狼嚎的冲了出去,惊呼之声音叫个不停,冰若紧随其后,脚下的白雾似乎像是个“加速器”一般,旋风般两人狂奔而去,冰若在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右手掣来一柄铁剑,铁剑放在里面的一个石几上,石几上还有其他刀斧类的兵器,冰若手中铁剑银光闪亮,剑锋非常,有四尺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里,仿佛是另一片天地。   冰若和那条黑狗雄狮已然站立地面,而古力却如同一面风筝,漂浮空中,不但不往下掉,反而越趋升高,古力歇斯底的喊着:“姐姐,救命啊!姐姐,我还不想死啊!”   看着这个贪生怕死的弟弟,冰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挥舞着手中利剑,古力看着地上的冰若,通过一天与冰若的接触,他何曾想过,冰若千娇百媚的竟然会武功,更不曾想到冰若的武功竟然还属上乘,以古力的见识,此刻冰若的内功修为至少是“武尊”的级别。   古力虽然不懂得武功,但看到冰若的每一个动作,发挥得恰到好处,一剑指出,寒芒必现,接着便是爆炸声响,四周浓烟袅袅,那黑狗雄狮也在欢快的跳跃着,渐渐地,古力觉得自己越飞越高,冰若和雄狮愈来愈小,慢慢地变成两个小黑点儿。   这一刻,古力急了,惊呼道:“姐姐!姐姐!快!快救我啊!”并带着惨叫连连的哭泣声,眼泪夺眶而出,以前流浪的时候,不管自己怎么受委屈,古力总是强忍着泪水,但现在死亡的到临,加上又漂浮于空气之中,眼泪怎能受他本能的控制?   这样漂浮的他,他感到生命走到尽头,嗅到自己死亡的气息,冰若仍是专心致志的练武,一收一放,如影随形,每一个空翻、侧翻、仰翻,双脚总是四平八稳,兴致盎然的练着剑术,对于古力的惊呼完全不理,似乎古力的声音并未传到她的耳朵里,古力的睑下垂,渐渐沉沉地睡去……   良久,古力才迷迷糊糊的听到狗的叫声,以及冰若娇叱的声音,古力缓缓睁开双目,那黑狗雄狮围绕着自己狂转,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并带着几声奇怪的叫声,古力知道连雄狮也在嘲笑自己,古力觉得全身疲惫不堪,骨骼僵硬,想要活动活动,发觉身体不听使唤了。   古力细看之下才明白,怪不得自己飞不起来了,原来现下自己置身于一棵大树底下,胸口处被绑上麻绳,古力环目四望,这里花草树木芃芃,鸤鸠欢叫,比之落霞谷外的景色,这里似乎更胜一筹。   从雄狮奇怪的叫声中,冰若已知古力舒醒过来,嘴角轻轻一扬,继续挥舞着手中利剑。   古力本想开口叫冰若,告诉他自己醒了,可一想起冰若刚才的不理不睬,他心里暗暗生气,还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冰若一顿,瞧着那只嘲笑自己的雄狮,古力瞪了它一眼,怒道:“看什么看?进来的时候我还夸你可爱,我真是看走了眼,你特别讨厌啊!知道不?嘿!你还不服气?你以为我治不了你了吗?”说话间的古力朝雄狮啐了一口痰。   那黑狗雄狮似乎很通人性,知道古力正在破口大骂于它,又加上那口痰的原因,狠狠地看着古力,古力毫不避让,和它对视,那黑狗嘴角抽动,看来要发威了。   雄狮猛地向前一扑,古力一见,暗叫一声我命休矣,惊呼道:“救命啊!”   冰若闻言回头看向古力和雄狮,出人意外的是,雄狮并没有咬他,还给他舔着手背,古力尴尬的望向冰若,冰若掉转头,继续练武。   蓦地,那雄狮绕到古力身后,用嘴猛地一拉,绳索松了开来,古力就像是离弦之箭,箭矢般冲了出去,雄狮则是原地打滚,欢快的叫着,古力惊呼着飞上半空,冰若连忙凌空越步,腾飞而起,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古力拽了下来。   站立地面后,古力惊慌失措,紧紧抱着冰若不放,道:“姐姐,别放手,我好害怕再一次飞了起来。”冰若玉掌反手一翻,紧握古力的手掌,刹那间,古力感到了一股强而有力的真气窜入体内,左右游荡,全身力量倍增,片刻后,冰若哂道:“好了,古力,现在你暂时不会飞起来了,放手试试看。”   古力似乎被前两次吓怕了,内心极度恐慌,不敢去相信冰若的话,依然紧紧地抱着冰若,冰若嗔道:“放心吧,相信姐姐,就算飞起来了,姐姐也会救你啊!”   古力依然摇头不放手,冰若无奈的道:“你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抱着我就有用吗?”   古力忙道:“当然了!至少不会飞起来了,姐姐你不知道,飞起来好难受啊,很想吐的感觉,不过,抱着姐姐,我就不想吐了。”古力紧抱冰若不放,一是害怕真的又再一次飞了起来,二是冰若散发出少女诱人的芳香,让古力觉得这是世界上最香的味道,此时,他们彼此都还是孩子,冰若虽然年长几岁,但不经世事的她天性纯洁,所见所闻还没有古力的一半,冰若仿似一张洁白无瑕的纸张,完美至极,古力只是依赖那诱人的香味,对男女之情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倒不至于牵涉到男女之情。   冰若嘴角一笑,道:“你能抱得住我吗?你可抱紧了。”古力知道冰若武功高超,要是她突然来一招莫名的招数,自己定然全无招架之力,双手再次用力,紧抱不放。   古力觉得冰若无计可施,除非砍下他的双臂,但他知道冰若不会那么做,忽然,冰若全身变软,滑不溜秋的,“呼”的一声,冰若径直的凌空越到五丈开外。古力双臂空空,愕然地看着冰若。   冰若回眸娇笑,道:“怎样?姐姐说你抱不住我,你还不信?”   古力收摄心神,哑然失笑道:“姐姐,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冰若道:“当然可以,只要你专心的学,定能学会,对了,我跟你说你暂时不会飞起来了,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说完看了看古力,像是在责怪古力对她缺乏信任那般。   古力连忙回看己身,自己真真切切的站在地上,不再突然飞起,欢呼雀跃,拍了拍手,道:“真的!太好了。”古力走到冰若身前,续道:“姐姐,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自动飞起来啊?”   冰若道:“这里就是四季洞之一的‘春’字洞了,这里,没有地心引力,全凭修炼者自己利用内功着地,对于刚刚入门的练武者来说,这里是绝佳之地,对于修炼轻功一类的功夫,有事半功倍之效。”顿了一顿,续道:“这四个洞是天然形成的,并非人工开凿,这里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地界,在这里练一天,相当于外面练一年,这里是武功速成的捷径之一。”   古力惊叹道:“真的假的?这里练武有这么快?”   冰若淡然道:“当然,这是师祖跟我说的,以前,我和娘经常来这里练功,娘现在的武功已经是‘武仙二节’了,而我却才到‘武尊八节’。”   古力忙道:“武道嘛我是不懂,我也没有练过武,可我刚刚看到姐姐耍得那套剑法,好厉害哦,一挥手就四处噼里啪啦的爆炸,姐姐,你教教我好不好?”   冰若微一颔首,肃容道:“教你可以,不过,武功的修炼并非一朝一夕,像我刚刚那套剑法需要配合大量的武尊级别内功修为,如若内功没有达到,强行修炼,定是有害无益,轻者走火入魔,重者性命不保。”   古力虽没有学过武功,却知道冰若所言非虚,略感失望,道:“好吧,我先从最初级的武士学起吧,不过姐姐,等我的内功也到达武尊之时,你可一定要教我那套剑法哦。”   冰若莞尔一笑,道:“放心吧,姐姐决不食言。”   (ps:一样的文字;不一样的精彩,如果喜欢看大场面的书友们,绝对不要错过本书,后边宏大的场面等待着大家围观。另外还是老话常说:推荐票、收藏一个都不能少!^-第七回进军落霞谷   古力别过头去,四处张望,突然,他看到一个很奇怪的景象,在离他约百丈处,有一排整整齐齐的斑竹,那斑竹郁郁葱葱,笔直粗壮,很奇怪的是那斑竹排得那么的直,远远观望,就像一条直线一般。   古力调转头来,眼光投向冰若,疑惑道:“姐姐,为什么会有那么笔直的竹子呢?”   冰若把那双玉手负在背后,得意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姐姐告诉你,那片竹子可不是一般的竹子,是师祖特意种植的、精心‘饲养’的,所以才会那么的粗壮笔直。”   古力听得一头雾水,讶道:“什么?竹子还要饲养?我没有听错吧?”   冰若喜道:“我说的饲养确实是跟你想的差不多,师祖她老人家别出心裁,在斑竹很小的时候,就给它喂‘驱兽粉’这种药不光有强大的养分,更是为了抵抗猛兽的。”   古力听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抵抗猛兽?难道说斑竹林里面有猛兽出没?就算有猛兽几根竹子就能抵抗猛兽?”   冰若连连颔首,道:“没错,你可别小看那些竹子,它们从小吃‘驱兽粉’长大,这个‘驱兽粉’有控制它们呼吸之效,它们要是胆敢过界,就会呼吸难受,若不及时返回,便会窒息而死。”   古力将信将疑,道:“那里面真的有猛兽?”   冰若道:“那里面常有什么老虎啊、狮子啊、豺狼啊、豹子等等,总之,威胁着我们生命安全的猛兽都居住在里面。”   听到这些可怕的家伙,古力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想想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没有武功,不像冰若那般会这个剑法、那个剑法,这要是落到那些家伙魔爪中,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个可爱又调皮的古力吗?   忽然,古力灵光一闪,若有所思道:“姐姐,你骗人!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   冰若闻言一阵错愕,道:“骗你?我为何要骗你?”   古力胸有成竹的道:“你有没有常识啊?老虎是森林之王;狮子是草原之王,两者根本不居住在一起,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能容得下这么多的猛兽?”   冰若“扑哧”笑了一声,道:“小古力啊小古力,你始终是个小孩子,这里怎么能用常理去推断呢?别忘了,这里是‘神秘四季洞’外边不会发生的事在这里都会发生,再者说了,你知道那里面有多宽多阔吗?告诉你,连师祖她老人家也不曾走到过尽头,师祖说里面可能是无限的,没有尽头。”   听到“无限”二字,古力的内心涌起了难以形容的恐惧,颤抖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喃喃道:“这么邪乎!这里面的东西知道越多,越教人害怕,姐姐,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的那招‘逃生术’吧。”   冰若怔了一怔,道:“逃生术?什么逃生术啊!”   古力连忙手舞足蹈的比划,模仿冰若刚刚从他双手逃脱的招式,古力不会武功,自然学得一点都不像,活像个走横路的螃蟹,冰若知道古力所指的是什么了,可看到古力的“表演”,不禁啼笑皆非,道:“什么逃生术啊,那是《幻术》,是星月爷爷教我的,叫‘渡步功’,是万千《幻术》中的其中一招,不过你说对了,就是用来逃命用的!”   古力大惊失色,错愕道:“星月爷爷?是孤星月前辈吗?”   冰若道:“对啊!就是他。”   听冰若提起孤星月,古力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他怎会不知孤星月是何许人也,若论古力最崇拜的英雄,孤星月恐怕是数第一的了,他崇拜孤星月的豪情万丈;崇拜他一掷千金的洒脱;崇拜他不为名利所累;更崇拜孤星月的武功,孤星月的武功和流连大陆的武功相比,却截然不同,这跟他的出生有关。   撒格拉部落是个原始的部落,这处地方便是孤星月出生之地,撒格拉部落修炼的武功就是《幻术》,与撒格拉部落相仿的还有其他的部落,其他的几个部落也是修炼《幻术》为主,这些原始部落把《幻术》当成武功来修炼,而撒格拉部落与流连大陆挨得最近,故而孤星月会踏上流连大陆这片土地。   更让古力着迷的是,孤星月还收得一名惊天动地的武学奇才,当初武祖许埻恃着自己武功高强,又好大喜功,欲将流连大陆夷为平地,古力从一些市井街头听说的,虽说是道听途说,也许事实没有那般的夸张,可是,这位唯一能够与武祖许埻一较高下的武学奇才,第一套功夫确是孤星月所赐,能教出比自己强的徒弟,古力是打心眼儿里佩服。   那场武祖之战持续八天八夜,五大散人均不是许埻的对手,孤星月也身受重伤,还好,邪不压正,许埻最终败下阵来,现在的许埻早已归隐深山,深居浅出,已然不在江湖上走动,距今为止,这件事已经时隔二十多个春秋,可这段佳话却时常有人提及,很多人在夸那武学奇才之时,也会夸赞孤星月收了个好徒弟。   孤星月的武器是宽边短刀,别看那把刀很薄,却坚硬无比,任人如何使力不弯、不折,加上他自己名字命名的那套独门刀法“星月刀法”,所向披靡,能当此刀法者寥寥无几,流连大陆的人提到他都会伸出大拇指。   古力其实早就在内心就给自己许下一个“诺言”,此生一定要见上孤星月本人一面,否则,将会遗憾终生,这个诺言他暗自“收藏”至今,却被冰若给提醒了,忙道:“姐姐,依你之言,孤前辈跟你很熟吧?否则,也不会将如此绝技传授于你。”   冰若理了理垂在胸前的那束秀发,手指在发间缝隙里打转,一张樱桃小嘴鲜艳欲滴,嘴角轻轻扬起,秀出得意之色,道:“这是自然,星月爷爷可喜欢我了,所以才会教我‘渡步功’啊!”   见冰若这般得意,古力内心妒忌是难免的,可妒忌归妒忌,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却万万不可表露出来,失笑道:“姐姐就是运气好,老有贵人传授武艺,姐姐,不如你教教我这招怎么样?这招是《幻术》应该不会要很高深的内功吧?”古力知道《幻术》的奇特之处,就是不需要修炼者的内功级别所限,即使是一介书生,亦可修炼《幻术》,但是修炼此类“武功”需要的却是悟性。   冰若点头称是,道:“确实如此,学这招的确不需要内功,但却需要悟性,如果你悟性差的话,那就麻烦了。”   古力猛一拍胸脯,神情肯定道:“放心吧姐姐,我不是吹牛,我古力的悟性要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冰若秀眉轻蹙,道:“好,不过今天不行了,待会娘起来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改天吧,改天姐姐一定教你这招‘渡步功’你说可好?”   古力大声地“嗯”了一声,冰若已经走向了大树底下,抱起雄狮了,忽然,古力的第六感觉告诉他,危险已在蔓延开来……   只听见后边冰若追赶古力的声音,想来是古力吐的那口痰在雄狮头上的结果。   落霞峰后山。   在落霞峰的顶峰处,一群人卓立在古力落下山崖的缺口处,带头的人面色凝重,似乎内心蒿目时艰,双眼很小却不失威严,嘴唇很厚,如牛唇一般,此人便是黄中天。   在黄中天身后,还有他的几个得力干将,分别是:军师卜知,大枪胡鹰,蓝毒手马洪全,鬻身为奴的古仙门弟子张肖明,另有一老叟便是大刀神杨丘和他的徒弟黑虎,在众人身旁还有一只巨大的大鹏鸟。   那大鹏鸟取名为雪鹏,因全身雪白而得名,雪鹏体型巨大,约有十个簸箕相加那般大,双目精芒闪烁,嘴利如刀,这些人均是乘雪鹏来此,黄中天便是雪鹏的主人。   黄中天鸟瞰落霞谷谷底,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山麓,又看了看古力掉下山崖时留下的手指印,略一沉吟道:“黑虎,那小子真的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黑虎此时很是担惊受怕,任务的失败让师父脸面无光,幸而黄中天大人有大量,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恐怕他已经是杨丘的刀下亡魂了,急忙上前,道:“是的,会主,那小鬼确实是从这里摔下去的,千真万确!”   黄中天轻叹一声,道:“倘若真是如黑虎所说,那小子恐怕已经是豺狼、老虎腹中的食物了,我们下去还会有希望吗?”   军师卜知双手抱拳,轻身一揖,道:“会主,这到不至于,就算是那小子落入猛兽之腹,但那地图却非是食物,如果药散人没有发觉,我想那张地图还在原地,据我所知,药散人的落霞谷是个奇界,没有任何的食人猛兽出没。”   黄中天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听卜知这么一说,登时双眼电光闪闪,道:“果真如此?”   卜知颔首一下,道:“应该没错。”   黄中天忙道:“好!那我们进军落霞谷。”   片刻,几人同时登上雪鹏,雪鹏应声起飞,朝着落霞谷直线下去,着地后,众人分散四处找寻,以落脚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五丈、十丈、二十丈……   一阵熙攘,最终无果,黄中天又再次陷入绝望的边缘。   就在众人紧锁眉头,无计可施时,倏然,一阵凌厉的剑气凌空袭来,并伴随着一声女子的怒喝:“何方妖人!竟敢擅闯我落霞谷!”攻来之人自然是凌氏。   黄中天的反应最为敏捷,就在凌氏的剑尖离黄中天的后脑勺只有三寸许时,黄中天倏一转身,右掌上翻,使出“霜刀诀”中的“锁剑术”右手五指分散开来,攫住凌氏手中的剑尖,同时一声低喝,真气登时源源不断的传入剑尖,凌氏也运起内劲相抵抗。   (ps:听说现在情节流才是王道,所以我特意在情节方面下了很多工夫,争取做到引人入胜;丝丝入扣的故事,依然是提醒:求推荐票和收藏^-第八回大战霸刀会   凌氏的内功是“武仙二节”,黄中天的内功也是“武仙二节”,两人不相上下,拼上内功,二人在方圆两丈内出现奇异现象,凌氏全身闪着水晶般的光芒,黄中天则是寒芒一片,两种光芒将两人笼罩其中。   就在此时,一人倏地一剑凌空击来,破空之声骤响,直指凌氏后背,企图从后背刺穿凌氏心脏,剑尖未到,凌氏已然察觉,但她却不屑一顾,那人猛地刺来,刺进约凌氏一尺处,却无计可施,再也进不了半寸。   “砰——”   偷袭之人自然是邀功心切的张肖明,他不但刺不进凌氏后背,反倒给凌氏的水晶寒芒反射回来,踉跄地倒退五步,其余人等见此,纷纷大惊失色,张肖明的武功在他们之上,竟然刺之不穿,但张肖明贼心不死,运起了古仙门的独门功法——“虚空剑功”。   登时,一柄铁剑在虚空中骤转个不停,而张肖明却蓦地向后疾飞,双脚顶在石壁之上又弹了回来,双手化成双掌。   “啪——”   张肖明的双掌击在虚空转动的铁剑剑末,转动的铁剑倏地向前急刺,目标正是凌氏后背心脏处,凌氏知道他这招比之刚才要狠毒得多,无论是力道还是内功都一下子提升数倍,这让凌氏不容小觑,电光火石间,凌氏右掌侧翻,运起了药散孙彩媱的独门剑法倚女二十八式第七式“逆剑式”   “呼——”   就在铁剑离凌氏只有寸许时,铁剑蓦地调转剑尖,朝张肖明“回敬”而去,这招“逆剑式”奇特之处在于回击他人同样的招数而力道、劲道完全不改,毫无损耗的折回去且会自动找寻目标,张肖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全力的一击,竟然……   张肖明本想四处逃窜,但铁剑像是着了魔、施了法术一般,他窜到哪儿,剑尖就指到哪儿,慌不择跌的运功抵挡,可他的功力怎能抵抗得了数倍自己的功力?砰地一声,剑尖穿破张肖明的内功防御,直没入张肖明的心脏处,一代叛徒就此毙命。   其余几人均是大惊失色,然则,凌氏因一心二用,对付张肖明的那一剑时,内功消耗极大,渐渐地自己竟处于下风。   黄中天乘胜追击,一声闷喝,内功蓦地好似一道奔雷,窜入凌氏体内,凌氏怎能抵挡得住?凌空摔了出去,后背撞在石头上。“哇”的一声,凌氏吐出一大口鲜血。   黄中天显出得意之色,沉声道:“给我把她抓起来!”   众人见凌氏已受重伤,知道她再无反抗之力,纷纷争先恐后的上前,攫住凌氏双臂,这时,古力和冰若刚好赶来,冰若见母亲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又被几个坏人挟持,飞身便是一脚,怒吼道:“放开我娘!”朝大枪胡鹰头顶踢去。   大枪胡鹰岂是易于之辈?一杆大枪横亘在手,朝着冰若的小脚,“啪”就是一击,幸好冰若有内功护体,小脚虽没有残废,却是疼痛难忍,重重的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凌氏爱女心切,虽然她已全身无力,就连说话都有几分困难,但还是断断续续的说道:“小若,快跑!别管娘了,快跑啊!”冰若小脚已被胡鹰重击,哪里还能逃跑?身体的疼痛,母亲的安慰,让这个柔弱的少女涔涔流下泪来,啜泣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娘吧,她没有招惹你们啊!”   大枪胡鹰得意的拍了拍手,一杆大枪没入土内,道:“饶了你们?当然可以,交出藏宝图吧。”   冰若一脸愕然,道:“藏宝图?什么藏宝图啊?”因为古力眼力好,就在冰若飞身踢起时,他就很自然的躲在了一块大石台后面,毕竟他是个“爱惜”生命之人,他身体瘦小,躲在石台后面,自然天衣无缝,黄中天等人自然没有发觉他,以为他已经是猛兽肚中食物,只道是冰若母女二人拿了藏宝图。   蓝毒手马洪全一整肃容,道:“小姑娘,别装糊涂了,这里没有外人,那张藏宝图是一个孩子携带而来,他掉落山谷,自然是必死无疑,可他身上的藏宝图难道不是你们俩拿的?”   冰若忍着脚痛,颤声道:“没有,我和我娘从没有见过什么藏宝图,真的!”   这时,佝偻着身体的杨丘往前走了几步,一脸慈爱的表情,来到冰若跟前,好像很同情冰若,抚摸着她的小脚,和蔼地道:“小姑娘,听爷爷的话,交出藏宝图,我们绝不伤你和你娘的性命,那东西对于你们毫无用处,留在身边只会害了你们啊!”   冰若连连摇头,小声道:“可我真的没有,从没见过,至于你们所说的孩子,他并没有死,刚才还跟我一起玩儿来着。”冰若母亲危在旦夕,她也是逼不得已才供出古力。   众人闻言,均大感错愕,黄中天厉声道:“什么?你说他并没有死?他可真是福大命大啊,他现在人在哪儿?”   冰若别过头去,四处张望,道:“刚刚……这会儿……”   大枪胡鹰脾气暴躁,大步踏前,攫住冰若的喉咙,将她提起倒转过来,脚向上脸朝下,怒道:“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胡说八道吗?告诉我藏宝图在何处,不然,我杀死你!”冰若被他提得呼吸难畅,再加上凌空倒立,俏脸通红,那里还能吐出半个字来?   凌氏很想反抗,拯救自己的女儿,可奈何身不由己,歇斯底里的嚷道:“放开我女儿!你们这帮**!”   大枪胡鹰一听“**”二字,怒不可遏,猛地扔下冰若,这一摔,冰若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胡鹰回转身来,咬牙切齿的道:“你骂我**?好!我就**给你看看,等我跟你女儿共度良宵后,我就是你的女婿了,那时你自会告诉我藏宝图的所在。”   胡鹰说着便上前准备扒光冰若的衣衫,冰若被那一摔已经受了重伤,动弹不得,眼神里充满恐怖的惧意,她不知自己将会有怎样的命运,少不更事的她,怎知这男女之事?   凌氏想要再骂,可再也提不起劲来,只好闭上双眼,不想看这丑恶的场面。   古力是个老江湖了,知道胡鹰想要干那丧尽天良之事,他以为黄中天身为一会之主,不会让他胡来,可黄中天却闭目养神,不闻不问。   危难关头,古力一步从石台旁边跳出来,喝道:“住手!你们这几个小贼,不就是想要那张破布嘛!放开她们,我就会拿给你们。”   此语一出,闭目养神的黄中天蓦地睁开双眼,看着古力,其余人等除了卜知,均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态,就连黄中天也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人竟是当日追赶的少年。   卜知踱步来到古力身前二尺处,微笑道:“好!只要你交出藏宝图,我们就绝不为难她们,还会饶你一命。”   古力黑溜溜的双眼乱转,道:“可不许食言?”卜知右手把玩着铁质长卦,淡然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决不食言!”   古力知道这些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还敢以“君子”自居?但现今情形下,如若不交出那张藏宝图,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只能赌上一局,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相信他们,就算是他们不守信用,也可以拖一刻是一刻了,说不定药散会突然回来,那时就是峰回路转的时候了。   古力故作平静,其实内心已如惊涛骇浪般,此起彼伏,他努力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道:“好!就信你们一回,不过,你们得好好的扶着我娘和我姐姐,东西没在我身上,得回去取,跟我走吧。”   古力在前方带路,黄中天跟在后方,蓝毒手马洪全和黑虎扶着凌氏,大刀神杨丘和大枪胡鹰扶着冰若,不知怎地,胡鹰突然色心突起,见冰若千娇百媚,秀色可餐,竟然在扶起冰若时,故意用右手触碰到冰若的胸脯,冰若虽年少,不知这男女之事,但定知胡鹰是不怀好意,想要反抗却全身无力,想要嘶喊,却疼得说不出话来,暗暗地恨着古力出的馊主意,她跟在最后,发生什么事古力和她母亲也不能瞧见,即使是——死亡。   胡鹰的故意,杨丘看在眼里,突然觉得于心不忍,出手治住胡鹰**的右手,两人拳掌相交,一边扶着冰若,一边格斗起来。   此时,一个如雷贯耳的声音在冰若等人的后方响起,并伴随着一道强而有力的刀气,破空击来,风驰电掣般扬起漫天尘土,劲风扑面,这股刀气霸气十足,“咔嚓”一声,活活的将大枪胡鹰劈成了两半儿,鲜血飞溅开来,冰若脸上、衣服上全是鲜血。   这么强大的气流,黄中天等人为之骇然,立即转身,看到一位黑发飘飘,满脸虬髯的老者,双眼满是怒光,身穿一身浅灰布衣,左手抓着大铁钩,看来此人是借助大铁钩下来的,右手持宽边短刀,不是孤星月还有何人?   就连卜知见了孤星月也是脸色发白,他的功力真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虽不及武祖许埻,杀他们却是在举手之间。   大刀神杨丘见胡鹰血溅当场,脸上血色尽褪,就像见到幽灵厉鬼一般,左手一松,放开了冰若,冰若失去了支柱,正要摇摇欲坠,瘫倒在地,孤星月身法一闪,来到冰若身前,轻轻扶住冰若,和蔼的看着她,冰若如同在生死边缘抓到了救命绳,声如蚊蚋,几乎细不可闻,道:“星月爷爷……快!快救我娘!”说完晕厥过去。   孤星月微一颔首,道:“放心吧!”说着长身而起,宽边短刀遥指远处的黄中天等人,怒道:“放下她!不然休怪我刀下无情!”这句话带着命令的口吻,让黑虎和蓝毒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孤星月又是一闪,已将凌氏纳入怀中,倏地一下,回到原地,将凌氏与冰若放在一起,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致,动作轻快,没有丝毫的停滞,如此娴熟当真罕有。   (ps:每次单位放假,好哥们儿们都叫我出去嗨皮,我都委婉拒绝,为的只是坚守心中的那股信念,所以兄弟们,不要让我失望好吗?推荐票、收藏涨起来!^_第九回初见孤星月   孤星月一柄宽边短刀紧握在手,双眼射出炽热的寒芒,因为他的到来,似乎天色异变,狂风乱吹,呼呼之声在耳畔作响,众人衣袂飘飘。   孤星月定一定神,望向脸色发白的杨丘,杨丘虽与孤星月年纪相仿,但是论到武功,却有天壤之别,杨丘不过是“武神四节”,而孤星月却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武仙九节”了,现在恐怕已经列入“武散”之级以上。   孤星月嗤之以鼻瞧着杨丘,淡然道:“久闻杨丘你有‘大刀神’的称号,让我孤某仰慕已久,我很想知道,你手中的大刀和我的宽边短刀;到底谁厉害?”   面对这样带有挑衅的问题,杨丘怎敢怠慢?他知道孤星月是在“抬举”他,连忙客客气气道:“孤大侠何许人也?小弟怎敢与之相比,这个‘大刀神’的称呼只是江湖朋友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孤星月好整以暇地道:“不当真?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孤星月又看向另一人,沉声道:“你是蓝毒手马洪全?”   马洪全连声答道:“是!正是在下!”   孤星月道:“许埻当年杀了你全家,而你却不知躲到什么神仙禁地,让许埻这个自负天下无敌的武祖找不着你,许埻退出江湖,才有你重出江湖之日,看在老许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马洪全几欲瘫软在地,面对如此强敌,孤星月的出现要比药散的出现糟糕得多,马洪全宁愿碰上孙彩媱;也不愿意碰上孤星月,马洪全一向胆大,但在孤星月面前却感到十分的渺小。   马洪全连忙抱拳道:“多谢孤大侠饶命之恩!”   孤星月看向卜知,道:“神算子卜知我倒是识得的,你身后的汉子是何许人也?”卜知正要答话,杨丘轻身一揖,道:“他是在下的劣徒,叫黑虎。”   孤星月重复一遍杨丘的话,喃喃道:“劣徒?真够劣的!”这句话无疑是给杨丘扇了一记耳光,令他颜面何存?可面对的是孤星月这样的人,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自己受,且还得脸上堆满笑容。   孤星月把目光看向黄中天,道:“你就是霸刀会的会主黄中天对与不对?”   黄中天何尝不是心惊胆寒,孤星月的出现是他始料不及的,连忙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道:“正是在下,还望孤大侠手下留情,绕过我等几条贱命,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孤星月一声长笑,道:“饶了你们?你们可知我为何要杀胡鹰?”   众人连连摇头,表示不知,孤星月怒道:“他色胆包天,竟然连我的孙女也不曾放过,他的这般行径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他只配做鬼!”   众人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黄中天是个聪明人,他善于揣摩人心,忙道:“原来那少女是孤大侠的孙女,我等有眼无珠,若我们知道她与孤大侠有亲情,我们是决计不会用强的!”   神算子卜知也忙附和,道:“我们会主说的不错,倘若我们真的知道事实如此,我们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招惹她呀。”   孤星月一听这些怕马屁的话就心烦,这些话他早就听得耳根子起茧,连忙挥手道:“行了,走吧。”   几人如释重负,连忙来到孤星月跟前道谢作揖,正准备坐上雪鹏起飞,孤星月忙道:“慢着!”众人闻言全都血色尽褪,心道孤星月反悔了?   孤星月略一沉吟,道:“把这里清理干净再走,还有,抬上那两具尸体,免得弄脏了这神仙境地。”   除黄中天外,其余人等纷纷跳下雪鹏,蓝毒手飞向张肖明处,提起张肖明的尸身,平稳的放在雪鹏之上,杨丘、卜知和黑虎抬上两半儿的胡鹰,胡鹰死相如此恐怖,令他们三人都不寒而栗,但为求保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孤星月连忙左手抱起凌氏;右手抱起冰若,飞向远处小山,并传来一句话,道:“不把地面清洗干净,休想离开,否则他日相见,就是你们的忌日!”   古力终于得见孤星月本人了,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如今,娘和姐姐生死未卜,令他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清洗地面的马洪全和杨丘等人。   马洪全施展身法,用装酒的葫芦在溪边取来溪水,倒在张肖明和胡鹰死亡的地面,如此狼狈之像,古力竟然在旁“围观”,马洪全怎能按捺得住?小声对身边的卜知;道:“要不要杀了这小鬼,可千万别让藏宝图落入孤星月手中。”   神算子卜知忙责备道:“你疯了吗?杀了他,你我以后还能活命吗?现在这个小子有孤星月撑着,我们岂敢动他分毫?”卜知不愧为军师,心思缜密,做一个智者是他奋斗的目标。   由于对孤星月的惧怕,马洪全只好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清洗着地上斑斑血渍,其实古力哪有闲心看他们“清洗”,只是一时走神,连孤星月何时离开的,他也全然不知。   回过神儿来,古力四处张望,连忙往石山木房处跑去……   清洗完毕,众人全部盘坐雪鹏之上,雪鹏缓缓飞起,黄中天的脸色最为难看,紧闭双目,拿不到藏宝图就意味着死亡,他们也是被形势所迫,神算子卜知知道黄中天在担心什么,小声道:“会主,没有拿到藏宝图,帝魔门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要不要解散霸刀会,从此隐姓埋名?”   黄中天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缓缓睁开双目,道:“军师不是号称智者么?这刻怎么糊涂了?帝魔门是什么地方,军师比我更清楚,他们虽然崛起不过数十年,可他们的搜查网遍布天下,不要说我们这几个大活人,哪怕要他们寻找一条虫子,他们也易如反掌。”   卜知连连点头,沉吟道:“是啊!帝魔门的崛起,使得流连大陆再次腥风血雨,帝魔门的存在比之当年的鬼域、巫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蓝毒手马洪全虽是鬼域的叛徒,但一听卜知将鬼域与帝魔门相比,不满道:“军师比喻很不恰当,与巫宫比还差不多,但怎能与鬼域相比,我虽是鬼域的叛徒,可也不想有些人故意诋毁它。”   马洪全矛头直指卜知,黄中天不想帝魔门没攻来,自己人却起了内讧,连忙打圆场,道:“马兄误会了,卜先生只是一时口快,帝魔门确实比鬼域要残忍得多。”接着道,“不过鬼域已经不复存在了,马兄怎能对过去恋恋不忘?现如今我们自身难保,那里还有闲心去在乎名誉?帝魔门的门主恐怕只有武祖许埻和当年那位武学奇才相抗衡了,可他们都……”   黄中天说到这里,众人叹息连连,黑虎似乎已经看到了死亡的踪迹,想要说话,舌头似乎有千斤重,又蓦地看到身边张肖明和胡鹰的尸体,费了半天劲,才张开口道:“会主,难道我们只有死亡一条路了吗?我还不想死啊!”   黄中天叹道:“若能好好活着,谁会想死?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左右的,你还记得当日帝魔门给我们下达命令之时;那位特使说的话吗?”   被黄中天这么一提醒,众人陷入沉思中……   众人耳畔蓦地响起那特使说的那句话:“找不回来藏宝图,死亡是很可怕的,千万别想要个干脆,帝魔门有上千种折磨人的法子。”那人说话阴阳怪气。   那特使说完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人已去了;声音犹在。黄中天等人当时噤若寒蝉,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   在接到这个任务后,黄中天觉得前途顿时漆黑一片,没有了去路,又好似千百万条纵横交错的路,不知该走那一条。   他们以前虽然没有加入帝魔门,但这些年来,除了五大名门正派,帝魔门找其他帮会办事,其他帮会都是有求必应,件件办得妥妥帖帖,没有人觉得这是丢失颜面的事,都会觉得受宠若惊,这次,帝魔门要他们寻找藏宝图,他一个小小的霸刀会怎敢有异议,只得惟命是从。   高空中,冷风扑面,这是春天,众人却觉得如入冰窖,众人沉吟不语,仅只有雪鹏嘶吼之声、冷风呼呼拂面之声,再无它声。   雪鹏不像药散的金龙会说人话,但从它的嘶吼声中,黄中天感觉得出雪鹏在替他担心,这种心灵上的感应很微妙,无法用语言来解释。   木房客厅。   冰若和凌氏均受了重伤,孤星月很熟悉的东进西出、开门关门,四处寻找丹药,孤星月知道她们伤情很重,一连喂了冰若、凌氏四五颗各类颜色的丹药。   丹药入腹,冰若靠墙歇息,孤星月让凌氏端坐在地上,自己则是盘膝而坐,运起内功,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出,片刻后,孤星月抱起凌氏回到寝室,帮她铺好被褥,盖好被子,回到客厅。   孤星月继续用内功真气,为冰若疗伤,真气加上灵丹妙药,自然事半功倍。   真气输送完毕,古力刚好踏门而入,孤星月见古力,一整肃容,道:“扶她去房间休息!”   古力喜出望外,能得到崇拜之人的差遣,古力受宠若惊,古力“嗯”了一声,扶着摇摇晃晃的冰若,去到她的香闺。   古力将冰若扶上床,帮她盖好被子,古力的狗鼻子特灵,嗅着冰若身体的芳香,他有点儿不能自拔,沉浸其中。   此时的冰若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那双明亮的双眸失去了光彩,剩下的只是疲倦,冰若轻声问道:“古力,我娘怎么样了?”   古力忙答道:“放心吧,娘没事,有孤前辈照顾着哩。”   冰若微微颔首,又道:“我很口渴,能倒杯茶给姐姐喝吗?”   古力二话不说,起身来到圆形木桌旁,端起茶壶,“哗哗哗”地朝茶杯里倒茶,并疾步来到冰若跟前,右手托住冰若后颈,左手拿着茶杯,慢慢倾斜,一滴不漏的渗进冰若的口中。   冰若喝完,道了声“谢谢”就闭上美目,她真的累了,瞧着这个如神仙般的姐姐,古力倍感亲切,觉得能够认识她是他此身最幸运之事,因为这位天仙姐姐,还让他见到了孤星月,那是他做梦也不曾想到的,忽然觉得,上天待他不薄。   (ps:兄弟们,收藏、推荐支持第十回意外的惊喜   冰若沉沉睡去,古力也有些乏了,也在床沿边打盹,忽然,冰若倏地睁眼,用尽自己仅有的一点儿力气推了推古力,古力茫然醒来,问道:“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冰若连忙摇头,此时的她脸色发白,脸颊几无血色,还伴随着一阵阵痉挛,焦急道:“古力,快!快去帮我找找雄狮,刚才我为了救娘,把它扔在刚刚决战的地方,快去把它给我找回来!”   古力瞧着冰若,不敢相信,她自己伤的这么重,居然还在担心那四条腿的东西?   古力苦笑道:“姐姐,你担心它干嘛?它自己会回来的!”   冰若不依的摇摇头,泫然欲泣道:“古力,我担心的是那帮人杀了雄狮,他们心狠手辣,我担心雄狮已经被他们杀害了,你知道吗?你没有来这里之前,我只有跟它做朋友、谈心事。”   古力道:“姐姐,你现在都这样了,不可多耗心神,要好好静养才是啊!”   冰若勉强一哂,两颊一边露出一个诱人的靥,道:“你想要姐姐好好养伤,就去帮姐姐找回雄狮,只有它平安了,姐姐才能安心静养啊!”冰若天性善良,想起那条自小玩到大的雄狮狗,一股肝肠寸断的悲哀,填满胸臆。   古力虽然不太愿意,可是为了这个心地善良的姐姐,只好答应,道:“好吧,我去把它找回来便是。姐姐要好好休息,我保证把活蹦乱跳的雄狮给你找来。”   古力说完,径自走出房门,心下却在暗自嘀咕:“什么劳什子雄狮啊,它有那么重要么?要是哪一天我不见了,姐姐会像担心黑狗那样担心我吗?”忽然觉得不对劲,旋又道:“我干嘛要跟一条狗吃醋啊!那我不是自贬身份吗?”   蓦地,在离古力约十丈处的大院子里,古力听到刀锋触地之声;以及通过刀气发出的破空之声,古力知道一定是孤星月在练功,一直仰慕的孤星月就在眼前,古力怎能按捺得住内心的兴奋?   院子里环境优雅,古木葱茏,楼台亭榭时隐时现,道路通衢,曲径通幽,小桥流水,烟柳画桥,风窗翠幕,几疑是人间仙界。   古力爬上院墙边外的竹子篱笆,双手抓住横杠,透过格子看着孤星月练功,古力虽不懂武功,以前在集市上,看到不少的江湖卖艺之人,此刻回想,古力觉得那些卖艺之人都是三脚猫把式,一点儿也不专业。   多年的夙愿,今日得以实现,古力内心无比亢奋,孤星月的每个横劈、竖砍、直削,古力都深怕错过,刀中带拳;脚中带刀。   孤星月神态威猛无俦,颀长瘦削,宽边短刀劲道十足,随手一指,石碎成灰,气势如虹,膂力惊人。古力心下好奇,如此大石爆炸开来,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这是武功还是幻术?   紧接着,孤星月越往半空,以一招旋转的招式挥砍手中宽边短刀,刀气呼呼作响,刀气扫到古力这边之时,古力感觉自己的那张小脸刮得隐隐作痛,纵横捭阖。   古力暗忖:只是扫过就会这般疼痛,这要是被挨上一刀,岂不玩完儿?又一想起自己答应姐姐出来寻找雄狮,现在却在这里逗留?不早一点儿让姐姐看到雄狮,姐姐怎能安然入睡?   他虽然很留恋孤星月的武功,却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害仙女姐姐受苦,他虽然调皮捣蛋,却还是个明事理之人,知道孰轻孰重。   古力“砰”地一声,落在竹子篱笆下的草坪上,岂知他的落地声惊动了专心练功的孤星月,孤星月凌空越步,倏地一声,四平八稳的站在了古力前面,背对着他。   古力暗叫不好,偷看他人练功,这是犯了习武之人的大忌,像孤星月这样的身手不把他抽丝剥茧才怪,只需要动个小手指;他就得玩完儿。又或者只需要吹一口气;他就死翘翘了。古力暗叫我命休矣。   孤星月缓缓转过身来,面色沉重,睥睨着他,见到这张不发一笑的脸,古力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想,也许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孤星月凝视他片刻,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落霞谷?”   古力连忙轻笑起来,以笑声掩盖住自己内心不安的情绪,道:“孤前辈,我仰慕您很久了,今日得见真是我的荣幸,像孤前辈这样武功、人品都属上乘的,流连大陆当真少有,什么武祖许埻;五大散人。都不如……”没等古力说完,孤星月截断了他的话,鄙夷道:“我生平最讨厌拍马屁之人,而你是废话恁多之人,马上在我眼前消失,否者我有种想杀你的冲动!”   古力闻言,立即住口。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号称“天下无敌的马屁精”这次居然碰了一鼻子的灰?   耸耸肩胛,古力悻悻的举步往前,步下金刚石石阶,孤星月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你去哪儿”   这刻的古力与之刚才;心境完全改变,即使是他仰慕的孤星月的问话,古力也没有答话,径自继续踱步,孤星月的双目掠过惊异的神色,声音再次响起:“你耳朵聋了吗?听不见?”古力还是沉吟不语。   “嗖——”   登时,孤星月已经出现在古力前方三步石阶之处,怒目而视,孤星月的眼光似乎看进了古力广阔深邃的眼珠里。   古力毫不避让,与之对视。   孤星月唇齿未动,几乎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一句话:“我的问话,放眼天下间,你是唯一不答我话的,难道你在找死吗?”   古力本来是对孤星月很惧怕的,可看到眼前一脸凶光的孤星月,古力居然不再害怕,心境十分坦然,似乎他有一身绝世武功在手一般,仿佛能与之功力相埒,愤懑道:“我没想到,我一直仰慕的英雄好汉,竟然是这般的盛气凌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算我古力看走了眼,听不顺耳就杀了我吧!”古力说完,把头转侧向左方。   孤星月沉声道:“你不怕死?”   古力冷哼道:“怕!天下间谁不怕死?但我不会苟且偷生,更不会畏惧你的强权而向你讨饶。”   孤星月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气魄,我很欣慰,我以为你也只是些拍马屁的庸俗之辈,看来我看走了眼,不介意刚才我那么说你吧?拿着!”孤星月递上宽边短刀,示意古力收下。   古力一脸茫然,连他这么个机智聪明的人,竟然都犯起糊涂了,孤星月阴晴不定的性格让他摸不着头脑,嗫嚅道:“送给……送给我的?”   孤星月颔首道:“嗯!看你手掌宽大,手指粗壮,颧骨浑圆,加上双腿站立稳当,你不适合用剑做武器;你适合用刀做武器,从今以后,我的这把宽边短刀就赠给你了,你愿拜我为师否?”   古力何曾想过,时局转动得如此之快,刚才还要杀他,现在却要收他为徒?原来孤星月是属于色厉内荏之人。   如此良机,稍纵即逝,古力怎能错过?二话不说,拿起宽边短刀,绕到孤星月下方的石阶上,双膝下弯跪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古力三拜!”说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孤星月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我的好徒儿,你叫古力?好名字!希望你能像你大师兄一样,为我争光!”   古力当然知道孤星月所说的“大师兄”是谁了,流连大陆谁不知道他是武学奇才,可如今他却有幸成为武学奇才的师弟,内心的欢欣岂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   蓦地,古力暗叫糟糕,兴奋过头了,连姐姐交代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忙道:“师父,姐姐的雄狮不见了,您会轻功,带我去寻找雄狮好不好?”   孤星月略一颔首,一只手抓住古力的衣服,腾空而起,自出生以来,古力还是首次在天空中飞翔的感觉,有种飘飘欲仙的错觉,耳畔劲风呼呼作响,依据冰若之言,古力大概知道雄狮黑狗的丢失之地。   傍晚时分。   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天上的红霞烧红半边天,古力和孤星月已经足足找了三个时辰了,却还是不见雄狮黑狗的踪影,它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若是如此,雄狮黑狗的尸首又在何处?   古力暗暗祈求老天,他希望雄狮平安,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他的仙女姐姐伤心、难过。毕竟这一切是因他而起,如果没有他,凌氏不会受伤;冰若不会受辱,若连姐姐的心爱之物都不能找回,他那里还有脸回去?   孤星月的耐心还算不错,可是,四处寻找“杳无狗迹”,按照冰若所说的地点为中心,古、孤二人已经寻出去四、五十丈远,可雄狮黑狗在何方?   孤星月坐在一块石台上,叹道:“古力,别找了,天快黑了!可能那条狗让那帮混蛋给杀了!”   古力还是四处张望,难以置信孤星月的话,虽然他的内心已有这个想法,吐出一口气道:“师父,我一定要找到它,我答应过姐姐,雄狮,你在哪儿?听到之后就出来吧!姐姐很想你啊!”古力将两只手掌放到嘴边作扩音状,四处呐喊。   孤星月只能无奈的摇摇首,忽然,一声熟悉的狗嘶传到古力和孤星月的耳朵里,声音很近很近,似乎近在咫尺。   孤星月的耳朵最为灵,听声辨位,他感到石台底下就是雄狮黑狗藏匿所在,当他探下头去察看,赫然见到雄狮黑狗蜷伏趴着,惊恐的看着孤星月。   (求推荐票、收藏^_第十一回授星月刀法   孤星月喜出望外,忙弯身下去,轻轻的抱起雄狮黑狗,雄狮黑狗显然是受了强大的惊吓,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想来是看到今天这里连续死了两人,而之所以见到孤星月害怕;可能是其中一人是孤星月所杀。   古力看到雄狮黑狗安然无恙,笑逐颜开,三步并作两步走,抢过雄狮,孤星月本想好好安慰那黑狗,虽然知道古力高兴过度,却还是不由得眉头一皱,古力一心只在黑狗身上,倒没有发觉师父的不满。   古力摇晃雄狮,自从来到落霞谷,古力还是首次和它这般亲近,雄狮也不再嘲笑他,仿佛是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雄狮在他的双手里找到冰若的感觉,渐渐地,身上的颤抖逐渐平复,换成以往的那双可爱的眼神儿。   孤星月肃容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抱紧它别让它掉下来!”说话间,古力和雄狮已经飞到空中,空中飞舞,对雄狮来说;家常便饭。可瞧古力模样;双眼紧闭,内心一阵惶恐。   小山上,木房前,庭院中。   一来到院子中央,古力就健步如飞般去向冰若的闺阁,他必须尽快让冰若知道雄狮的平安,好让她安心养伤。   闺阁的房门被推了开来。   古力的小身子踱步进来,冰若知道古力回来了,连忙回头眺望,古力兴奋道:“姐姐,雄狮平平安安回来了,怎么样?我说话算数吧?”古力双眼间全是得意之色,沾沾自喜。   冰若全身剧痛,可还是忍不住要起身察看,焦急道:“快!快给我抱抱!”古力依言,放在冰若怀里,冰若的头靠在床头,古力忙帮她拿起枕头,给她靠着头。   雄狮重回主人的怀抱,心下自是欢喜,不断地用舌尖舔着冰若的手背、脸颊。古力似乎有点儿吃醋,心道姐姐怀中是我古力就好了。   冰若随即还询问了关于“雄狮在哪里寻得?为何去了这么久”之类的话。古力都据实回答,不留余漏。   这时的古力就像空气一般,冰若仿佛已不当他存在,只是和雄狮独自说话,古力甚至有点儿后悔找到雄狮了。   为了打破自身尴尬,古力道:“姐姐,雄狮既然都回来了,你就好好休息养伤吧!”   冰若“嗯”了一声,继续逗着雄狮,古力强忍着,道:“姐姐,那我先出去了?”   冰若随口道:“去吧!”   古力径自离开,连房门都没有给冰若关上,古力觉得在冰若心中,自己居然连条狗都不如。   夕阳逐渐沉下,晚风徐徐吹来,大地渐渐黑暗,此刻黑暗的天空,正是古力最好的写照。   他来到南厢房的池塘处,坐在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上,手中握着一大把小石子,池塘里荷叶绿油油的,各类鱼、蛤蟆、塘蛙之类的东西游来游去,塘蛙还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叫声,若要在平时心情好,古力会专心细听,可现在他情绪低落,塘蛙一叫唤,他就扔出手中石子,哪里叫唤他就往哪里仍。   “叮咚叮咚”的击水声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是要把雄狮的气撒在池塘里。   不知何时,孤星月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怎么?后悔找回雄狮了?一个人对着池塘扔石子。”   古力连忙起身,苦笑道:“师父,姐姐眼中怎么只有那条狗?连我跟她说话她都爱理不理的。”   孤星月大步踏前,来到古力身旁,道:“冰若这孩子,秉性是这个样子,以前我来这里,她也是对狗比对我还好,有些时候我都在吃醋。”   稍顿片刻,续道:“好啦,冰若她不是不关心你,只是你安好无恙,而她见到雄狮能够失而复得,自然兴奋过度,冷落了你,不要介意。”   古力皱眉道:“可她也不想想,是谁找回来的,连句谢谢都没有!”   孤星月拍了古力瘦小的肩膀,道:“那是她把你当自家人,自家人还用说谢谢吗?倘若她要老跟你客气,你不更难受吗?”   古力突然茅塞顿开,细细一想,师父的话果真有几分道理,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喜道:“师父,您说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多谢师父提醒!”说完小手抱拳,还真有几分江湖好汉的意思。   古力能够顿悟,不再沮丧着脸,令孤星月欣慰之至,捋了捋胡须,道:“你去过‘四季洞’吗?”   古力猛点点头道:“嗯!去过!是姐姐带我去的。”   孤星月双眼放光,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练功,我传授你‘星月刀法’”   古力重复一遍“星月刀法”不觉间已被孤星月提起,飞向“神秘四季洞”。   竹林深处,四季洞洞口。   孤星月放下古力,古力整理一番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还有被孤星月抓松的衣服。   孤星月见古力如此墨迹,不耐烦道:“一个男人,何必去在意自己的外貌?快开门吧!”   古力一阵错愕,道:“师父,这门您打不开么?”   孤星月苦笑道:“这门是天然形成的,仿佛被施了法术一般,禁忌荤腥,尤其是人血。开启之人必须双手没有沾过血腥,我是打不开的。”   古力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可是,师父,我不想再进‘春’字洞了,我想进‘夏’字洞看看。”   孤星月淡然道:“随便你,这里面都是练一天等于外界一年。”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幸好古力的眼力还算不错,再加上其时十五,今晚月色明亮,天空万里无云,看来明天又是好天气,借着月光,古力大步上前,有师父在,他虽然忐忑不安,却也只是仅仅一点儿恐惧,至少手没有发抖。   古力小手轻轻一扭石门开关,这开关异常的灵活,古力毫不费力,石门没入地里,在古力的前面还有一扇石门,石门上依旧有个手印,古力将右掌放在上面,奇异之象发生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钻石排列开来,颗颗闪闪发光,仿佛真的钻石一般。   片刻,钻石门倏地向上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碧波荡漾的湖面,虽然这边已是夜晚,可在石门的那一边,却是白昼,古力暗自奇怪:为什么湖水热气腾腾的?   孤星月提起古力的肩膀,脚踩湖面,蜻蜓点水般飞身而出,一进石门,古力就觉得异常的炎热,豆大的汗珠涔涔落下。   古力环目四望,四周均是湖水,古力心道全是水如何站立练功?   就在古力忧虑之际,古力吃惊不小,在水的尽头,赫然出现一片沙漠,沙漠黄沙漫天,树木极少,偶尔有一株树木竟然也是枯枝烂叶,好一片荒凉的景象,与落霞谷呈鲜明的对比,若落霞谷谷外是个人间仙界;这里便是恶魔地狱。   但让古力欣慰的是,这里居然也有那种东西——斑竹。想来斑竹那边又是些危险动物的栖息地。   孤星月放下古力,古力登时变得软弱无力,躺在沙漠之上,孤星月虽然也是汗流浃背,但依然神采奕奕,道:“古力,起来,跟着师父一起练,在这里练功事半功倍,星月刀法你定能很快学会!”   古力虽然全身乏力,却也不想驳了孤星月的面子,再者说练功是为了自己好,学会孤星月的武功之后,谁还敢欺负他?   古力站起,孤星月道:“我先教你心法,然后你再领悟这其中的奥秘,当心法与你的四肢意领神会,刀法就算成了,只是还不算熟练,不过那都是时间的问题了,只要你不偷懒,星月刀法你定能学会。”孤星月拿过古力手中的宽边短刀。   孤星月挥舞着手中的宽边短刀演练着,口中念念有词,道:“十指系自心;意念丹田中;刀连任督脉;气接下膻中;双脚猛如虎;双掌快如电,五官随云动;周身环络魂。”   一阵挥舞,受到孤星月强大刀气所影响,漫天黄沙飞上半空,劲风犹如龙卷,古力衣袂“猎猎”作响。   孤星月停止挥舞,目光停在古力身上,道:“这是星月刀法的四十字心法,你要是有不懂的必须问我,否者走火入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完把刀递给古力。   古力接过宽边短刀,依照孤星月刚才演练的,一招一式的再续了一遍,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记忆力这般好,心道:难道自己也是武学奇才么?还一边一字不落的背出四十字心法:“十指系自心;意念丹田中;刀连任督脉;气接下憻中……”一招一式,虽不及孤星月那般威风刚猛,却也是不差多少。   孤星月得意道:“嗯!我的眼光果然不错,你的确是块练武的料,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傻子,我非常喜欢聪明之人,说话不费力气,而且,你确实是用刀的好手,好好练吧!”   能够得到武学宗师孤星月的赞赏,古力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忘记炎热的天气,忘记烦躁的心情,专心致志,挥舞着手中宽边短刀。   逐渐地,古力感觉刀锋之处传来劲感,好似一股股气流涌进刀身;再传遍全身。   古力暗忖:这大概就是内功了吧?   作为一个初级武士的他,一丁点儿的内功他都会无比兴奋,内功咋现,古力用尽全力朝地一砍,沙漠登时出现一条细缝儿,古力觉得胜利在望,更加卖力的练着。   像是时值正午,日头毒照,古、孤二人全身衣衫湿透,偶尔一股微风吹来,居然都是热风,温度可想而知,但二人还是觉得凉爽不少。   远处的湖水泛起一股股的白烟,像是个大锅里的开水一般,热气腾腾,仿佛有人在不断地在地底下架起木材烘烤一般,想来那水也烫人的第十二回宝图的秘密   “夏”字洞内,古力还在忘我的挥舞着手中宽边短刀,孤星月则在另一边凝神养气,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半尺之内,一片寒芒将孤星月笼罩其中。   这里没有黑夜,只有白天,四个洞均是如此,所以,在这里很难分辨得出时辰多少,古力和孤星月已经在此苦练一整天了,这在外界,古力可已经有了一年的功力了。   孤星月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古力的一招一式,并在不断地提醒他,哪招练得好;哪招练得劲道不足。   古力不断完善自己,孤星月很是满意,终于,古力累得再次躺在了沙漠之上。   孤星月也靠在古力三尺之处的沙漠,望向疲倦不堪的古力,古力双眼微闭,天上的日头太毒辣了,几乎亘古以来,这轮太阳就存在似的,它不会像外界的太阳那样,东升西落,一直停留在上空,一转也不转。   孤星月躺在沙漠之上,还不忘提醒古力,肃容道:“古力,记住刀法的精要在于‘挥、劈、砍、拉’四字诀上,只要你能灵活运用这四字要诀,星月刀法你就算学到手了。”   古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暗忖:虽是简简单单的四字诀,可要心领神会,运用自如,谈何容易?   古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孤星月一笑道:“师父,我累了,要不今天就练到这儿?”   孤星月也长身而起,道:“我也有些乏了,也罢,今天就练到这里,咱们明天去‘秋’字洞练功。”孤星月抓住古力的臂膀,飞身而起,越过沙漠;又越过湖面;来到石门门外。   那石门像是通灵性一般,人一出来,两道石门一上一下,迅速合拢,不留一丝缝隙。   古、孤二人出来时,朝阳已经爬上山坡,红红的太阳像是一个皮球,古力觉得这个太阳才是真的,洞中的太阳似乎是假的,但又说不出哪里假。孤星月随即感叹:“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一夜了,时间真是过得快啊!”   古力忽然灵光一闪,看向孤星月,道:“师父,您说这石门必须要没有沾过人血;双手干净之人才可开启,您说会不会有人意外开启过啊?”   孤星月被古力的问题问得神色骤变,忽又恢复常态,若有所思道:“当然有过,这是个传说,你想听吗?”   古力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还有故事?忙道:“想听,当然想听!”   孤星月微笑道:“想听故事可就不能使用轻功了,故事太长,用轻功的话故事只能讲一半,想要听完整的故事只得步行回去,愿意吗?”   古力连蹦带跳地道:“当然愿意!我最爱听故事了,师父开始讲吧!”古力跟随着孤星月的脚步,孤星月双手负在背上举步,古力从后方瞧去,孤星月自有一股让人遵从的威严。   孤星月边走边道:“有个远古的传说,说很久很久以前流连大陆有一恶魔,他叫血灵,他自负天下无敌;又视人命如草芥,**不知多少良家妇女,整个大陆之人无不对他恨之入骨,可奈何他武艺高超,又懂得巫术,大家对他敢怒不敢言,所有人对他那是闻及色变,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运气不好遇上此人,因苦无良策,只好任他胡作非为。”   古力在后方问道:“就没有办法制止他吗?”   孤星月笑道:“后来,国王的军师知道了落霞谷,并且知道了四季洞的存在,又掌握了四季洞只容许干净之手方可开启进入的秘密,于是命人将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说这石洞中藏有上古伏羲的徒弟丹妙子绘制的宝图,血灵知道这件事后,怎能按捺得住好奇之心,谁都知道,得到宝图就意味着得到九大奇丹。”   古力好奇道:“师父,是哪九大奇丹呢?”   孤星月沉吟道:“分别是:天丹、地丹、玄丹、黄丹、宇丹、宙丹、洪丹、荒丹、御丹。合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御。’这九颗奇丹各具神效,死而复生,改天换地,无所不能,只需吃其中一颗,就可以纵横宇内,若要是九颗连服,可能人祖伏羲在世;都难以动其分毫。”孤星月说到最后,都忍不住双眼放光。   古力听得入神,心道:自己只要随便吃上一颗奇丹,我还用拼命练功吗?真希望能够吃上一颗啊!   见孤星月说话停了下来,古力忙道:“师父,你怎么不往下说啦,那个血灵有没有拿到九大奇丹的藏宝图啊?”   孤星月连连摇头道:“那只是军师的计谋,洞中根本没有九大奇丹的藏宝图,军师心思缜密,知道血灵不是那么好骗,很巧的是,四季洞又是两道门,第一道是试探正邪之手用,如果开门之人满手血腥,石门的开关纵使你有万斤之力也难以打开,但如果你身居正气,又没有杀过人,石门将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打开,军师派去的人自然是双手干净,从没杀过一人,血灵怕他加害他,叫他打开第一道门,而第二道门才是关键的所在,轮到第二道门时,那人依军师之计,说一些阿谀奉承之话令他中计,血灵果不其然,就在他的五指按在石门之上的手印时……”   古力焦急道:“怎样?血灵死了吗?”   孤星月笑道:“还没有那么快,石门依旧朝上升去。”   古力闻言,叹息道:“唉,没有整到他啊!”   孤星月续道:“这只是幻象而已,就在血灵放松警惕准备踏入之时,两道门倏地回到原位,一代恶魔就被活活的给挤死了。”   古力拍手道:“太好了!活该!师父,那他是死在哪扇门的呢?”   孤星月道:“就是‘春’字门,对了古力,昨天那帮人为何要追你?还连累了冰若和阿凌。”   古力不假思索道:“是为了一块破布!”   顾星月略一颔首,忽感不对劲,忙道:“是一块怎样破布?”   古力道:“是一块旧得发黄的破布。”   孤星月追问道:“上边写了些什么?”   古力一阵抓耳挠腮,尴尬道:“师父,我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那晚我闲得无聊,随便翻看,全是些像蚯蚓一般的线条。”   孤星月忽然双目放光,转过身来道:“莫非是九大奇丹的地图?快给我看看!”   古力笑道:“没有带在身上,藏在我睡觉的被褥下面,待会儿拿给师父观看,不过我听那帮人说是藏宝图,我还以为是一些金银珠宝之内的东西,就顺手牵羊,偷在身上,之后才会惹出后面的这些事儿来。”   孤星月笑道:“你是怎么得手的?”   古力得意道:“就趁他们不注意,一把就抓将过来啦!”   孤星月咋舌道:“你这哪里是偷?分明是抢嘛!”   古、孤二人一路畅谈,咋一看不像师徒关系,倒像是老朋友一般。   清晨的山间总是那般迷人,阳光还不算强烈,路旁花草上还有点点露珠,如珍珠般洒在上面,给花草镶上银装,使其更加高贵。   树枝上的鸟儿欢呼雀跃,叽叽喳喳,在落霞谷外很难见到的鸟儿在这里都能见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四季洞里有食人的猛兽,可在洞外却丝毫不见它们的踪影,就连毒蛇都不能瞧见。   这里有奇花异草,可爱而珍贵的动物,伤人的动物一只也找不到,也许这就是落霞谷奇特之处罢。   两人步上金刚石石阶,这石阶一块接一块,整齐有序,石阶块块大小长短完全一样,想来建造这样的工程亦非易事。   古力还一路给孤星月讲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江湖见闻,绘声绘色,孤星月像没有行走过江湖一般,有时还要插上一两句问话,“请教”古力答疑解惑,古力像个老江湖一般,面对孤星月的疑问,古力都能一一解答,游刃有余。   蓦地,就在二人谈得不亦乐乎之时,一柄金剑正面攻来,直指古力面门。   孤星月的反应异常灵敏,取过古力手中宽边短刀快速挡格。   “当——”   刀剑撞击之声响起,古力定神一看,只见此人是一女子,头发乌黑靓丽,血气十足,白里透红,外貌跟凌氏差不多,但年纪却高出凌氏两倍多,身穿一身灰布衣,手握黄金剑,不是药散孙彩媱还能有谁?   孤星月格住药散的黄金剑,道:“药散手下留情,为何要击杀我徒儿?”   孙彩媱脸色一阵错愕,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厉声道:“孤大侠说什么?这个小厮是你的徒弟?”   孤星月颔首道:“正是如此!还望药散高抬贵手!”   孙彩媱岂肯作罢,怒道:“这小子是个灾星,跟他沾上边儿的人都会倒霉,就是当日我心软留下了他,才会害得我徒弟、徒孙女遭人毒手,孤大侠要再不让开,老太婆我就不客气了!”   孙彩媱见孤星月丝毫没有避开之意,往后一跃,一声怒喝道:“倚女剑法;第九式‘破刀式’!”孤星月连忙施展出独门武功“星月刀法”。   古力暗叫过瘾,终于能够得见“倚女剑法”和“星月刀法”相对抗了,“破刀式”果然不负虚名,专门对付用刀之人,因剑比刀长,刀未及;剑先至。孤星月明显落了下风。   两人一阵对打,相互拆招,剑去刀来;刀来剑挡,孙彩媱果然功力深厚,手足间连削带打,孤星月只能格挡、防守,全无攻势。   二人斗到庭院中央,古力生怕一眼错过,紧随其后,依旧抓着竹子篱笆上的横格,透过格子静静欣第十三回发黄的旧布   孙彩媱剑法之精妙,剑速之迅捷,下手之狠辣,如迅雷激电,左右挥刺,直教古力看得目瞪口呆。   孤星月虽稍逊一筹,但来回格挡还是绰绰有余,孤星月一个旋身,幻化出重重刀影,孙彩媱脚踏奇步,剑往后收,绞击宽边短刀,孤星月宽边短刀几欲脱手,心下大骇,暗忖:刀法被她的“破刀式”克制,无法施展出其原本的威力,只能变招。   孤星月蓦地变招,手中的宽边短刀已经扔到一旁,宽边短刀巍然矗立着,而他自己口中念念有词,全身突变紫色,孙彩媱一个倒翻,见到眼前的情况,知道孤星月正在使用《幻术》。   真是“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幻术》讲究自身求“静”;心越静则功力越深厚,这门功法主要扰其心志、动其精神,使人产生奇幻的错觉,凝幻凝真,使人难分真假。让敌人露出破绽,只要敌人露出破绽的一刹那,就是反击敌人最佳时机,分寸拿捏须准确无误,过早过晚都不宜。   被孤星月的《幻术》所致,孙彩媱发觉自己回到二十岁时候,那个如含苞待放的她,孙彩媱前方不再是落霞谷大院,而是一片宽阔的草原,她骑着骏马,突然前方出现了她的爱郎,那个英姿飒爽、**倜傥的意中人,似乎她已忘记攻击的步伐,她已然忘却站在前方的是孤星月,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情郎。   孤星月右掌旋转,骤然吸起地上的宽边短刀,宽边短刀受到感应,“嗖”地一个起飞,刀把反拿,刀口已然落在药散孙彩媱的玉脖之上,倏地一收法术,孙彩媱一阵娇颤,无情地把她拉回了现实。   孙彩媱已然落下情泪,这时,凌氏听闻打斗之声,勉力起床来到大院子中,见到眼前的景象,愕然吃惊。   凌氏一个踉跄,摔倒地上。   孤星月双眼瞪大,道:“得罪了药散!”说完径自走向了凌氏跟前,将其慢慢扶起。   药散如此奇怪之态,古力自然暗自揣测,心道:“孙前辈打不过就哭,真丢脸!不是英雄好汉!”蓦地想起孙彩媱是女子,心里有道:“女人都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怪不得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   孙彩媱如此失态,令她觉得颜面难堪,暗忖:自己自从出家修道拜佛,还不曾让人笑话,从最初的武女,到如今药散之称,孤星月不过凭借旁门左道的《幻术》胜了她,纯属侥幸,若要是真刀实战,他又能奈我何?   这时冰若也举步从南门第一个房间走出,她也是被孤、孙二人的金铁交鸣之声吵醒的,在此之前,她还在安然入睡,就连药散以内功帮她医治伤势,她也浑然不知,药散是从凌氏的口中旁敲侧击得出的结果,表面答应不找古力的麻烦只是为了安抚凌氏,待凌氏入睡她踱步出门,始有刚才的事端。   孤星月扶起凌氏站好,右手放下宽边短刀,双手抱拳道:“药散,实在抱歉,刚才只是无心之过,还望海涵!”   孙彩媱虽然内心不服,可双方对垒各凭本事,技高者胜,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她与孤星月素来要好,今日为了此事却大打出手,已经有失泰山北斗之风。   孙彩媱正容道:“哪里哪里,孤大侠技高一筹,老太婆认输了,只是这厮不可轻易绕过!”说完指向趴在横格边外的古力。   古力一听此言,登时“哎哟”一声;重重的摔在草坪之上。   凌氏急忙上前,屈膝下跪道:“师父,徒儿已无大碍,况且徒儿非常喜欢古力这个孩子,徒儿请求师父饶了这孩子吧!”   冰若是首个被药散医治之人,凌氏其后,凌氏伤势要比冰若重,还未痊愈,所以此刻她屈膝下跪胸臆间都隐隐传来痛楚,强忍住不让药散察觉。   冰若的情况要好得多,不但能够活动自如,纵使练功习武已无大碍,忙到凌氏跟前,随着母亲跪下,笑嘻嘻道:“师祖,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祖,您宽厚仁慈,心地善良,我娘的请求您会答应的吧?”   孙彩媱本是对凌氏有些愤懑,可是瞧着这个聪明又活泼的冰若,气已经消了大半,她是最疼爱冰若的人,比凌氏还要溺爱她,视她如心肝宝贝,微笑道:“小若,你也想饶了那个小滑头吗?”说着看向篱笆外的草坪。   冰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眸来回转动,像是两颗珍贵的宝石,绽放出异彩,樱桃小嘴嘟囔道:“饶?怎么可能啊?他害的我躺了一天一夜!师祖,徒孙有个不情之请,求您把他交给我,由我替您老人家收拾他!您说可好?”   孙彩媱爱她心切,自然事事依她,故作肃容道:“如此甚好,就由你去教训教训他,替你自己出气,记住!千万不可手下留情!”   冰若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意,道:“师祖放心,徒孙定会好好的‘伺候’他的!”说完站起身来,朝向古力处举步。   孙彩媱弯身扶起凌氏,心疼道:“身体还疼吗?快把这几颗丹药服下!”孙彩媱探手入怀,拿出一个精美图案的瓷瓶递给了她。   凌氏接过瓷瓶,忙道:“多谢师父!师父请进屋歇息,孤大侠也进来喝杯茶吧。”   孤星月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口中却实干燥无比,紧跟了进去。   冰若一个空翻,稳稳地站在古力下方的草坪上,背对着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秀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古力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道:“姐姐!好姐姐!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会对我下手的对吧?”   冰若色厉内荏,双手正在不断地活动筋骨,发出“喀喇喀喇”的声响,那双修长雪白的腿在粉裙里若隐若现,还在不断地左弯右伸**,仿佛如临大敌;正在全身做着准备。   古力勉强提起最后的男子气概,声色严厉道:“你不能对我动手,告诉你!现在我已经是孤前辈的高徒,按辈分我不该叫你姐姐,你既然叫孤师父为爷爷,那你就该叫我叔叔,你不能对我这个叔叔无礼!”语气肯定,一点儿没有羞耻之心。   冰若哪里还能听他胡诌,娇笑道:“好一个叔叔啊!打的就是你这个叔叔!”冰若飞身一脚,直击在古力的胸口处,虽说踢的是致命处,但只用了一层的力道,只是皮肉之痛,不伤筋骨。   古力应脚倒下,冰若四处裣衽,撇撇嘴道:“哎哟!我的好叔叔,您老人家就这点儿能耐啊?该不是故意让着我这个侄女吧?哈哈……”   古力忙爬起身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啐道:“不就是比我多练了几年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我现在也有一年的功力了,而且我还会星月刀法,使出来吓死你!”古力趁机比划了几下,企图用此来吓唬冰若。   冰若一脸鄙夷之色,嘲笑道:“哎哟!会星月刀法哟,我好害怕哟!而且还有一年的功力呢!”冰若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古力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快速攀上石阶,拿起孤星月放在地上的宽边短刀,遥指冰若,厉声道:“既然你不信,好侄女!叔叔就让你见识见识,叔叔要出真功夫了!”   冰若一个纵跃,凌空飞了上来,稳稳站在庭院之中,笑道:“原来叔叔您刚刚没有使出真功夫,侄女误会了,好吧,就让侄女见识见识叔叔的星月刀法吧!不过侄女有句良言相劝,刀要拿稳点儿别掉了!”冰若一个凌空跃往上空,古力想起孤星月所说的心法口诀,暗自默念……   “古力,记住刀法的精要在于‘挥、劈、砍、拉’四字诀上,只要你能灵活运用这四字要诀,星月刀法你就算学到手了。”孤星月的教诲在古力耳畔响起。   古力瞄准冰若往下疾踢的双脚,心道:“只要她踢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挥刀砍去!但会不会伤到姐姐?”时间不容许他多想,电光石火间,古力挥刀向上砍去,蓦地,冰若不见了。   古力心下大骇,知道冰若使出了“渡步功”!   冰若从古力后方斜斜向下,穿过古力的双手,右脚“砰”地向上疾踢宽边短刀刀把,古力的宽边短刀脱手而飞。   “当——”   宽边短刀重重摔在庭院门口的石阶之上,古力一时惶恐,情急之下竟耍起无赖来,趁着冰若回收长腿的瞬间,转身紧紧抱着冰若的小蛮腰,冰若这个动作本可以行云流水,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冰若躲避不及;再加上古力死死抱着着不放,冰若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哪里还能站得住脚跟?   冰若失去平衡,古力压在上面,两人抱着左右滚动,霎时,两人再不是敌对关系,不约而同的嬉笑起来……   凌氏等人闻声出来,均感难以相信,都想起那句“男女授受不亲”,此时的古力与冰若思想单纯,古力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冰若突然觉得古力异常的可爱,只是心意相投,两人相拥而抱,并无它念。   药散喝道:“还不松手!”   古力连忙撒开双手,冰若也忙松放开来,两人缓缓站起,一脸的不解之色,古力毕竟是个江湖浪子,似乎他已经明白什么了,可少不经事的冰若却是一头雾水,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情,古力没有来之前,凌氏也未曾给冰若讲解男女之事,只因她还是个小姑娘。   孤星月则是微微发笑,好像古力在给他争光一般,孙彩媱内心是愤懑的,她憎恨古力对冰若的恣意轻薄。   凌氏无奈的摇摇头,此时她却无言以对。   孙彩媱见缓缓站起来的古力,厉声道:“臭小子,好大的胆子,打不过就来阴的?说!藏宝图藏在哪里了?”   古力颓然道:“藏宝图?”蓦地想起那张发黄的旧布,忙道:“在我的被褥底下,我这就去拿!”   古力说完径自跑向房间,去向西厢房第四间房里去第十四回解九大奇丹   冰若垂下螓首,似乎犯了什么罪戾一般,是从师祖的眼中得出的结果。   药散毕竟爱惜冰若,紧绷着的脸色逐渐转缓,沉声道:“小若,师祖不是让你教训那小子吗?怎么反倒让他占了便宜?”语气间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冰若知道师祖是色厉内荏之人,只要她随便的撒个娇,药散定会拿她没有办法,走到药散跟前,一双柔荑之手拉着药散坐到院子中的石桌旁的凳子上,两只玉手不断地给药散捶肩按摩,撒娇道:“师祖!好师祖!您别生气了,冰若错了!”冰若嘟着樱桃小嘴,可爱至了极点。   药散还是故意板着脸,肃容道:“你哪儿错了?”   冰若嬉笑道:“说真的,徒孙真的不知道何错之有?难道是徒孙被古力打了个平手,师祖不开心;觉得很丢颜面?那下次徒孙再给您赢回来便是!”   孙彩媱无奈地叹息一声,回头望向凌氏,严肃道:“阿凌,你没有告诉小若女孩子家跟男孩子要保持距离的吗?”   凌氏惶恐上前,连忙下跪,虔诚道:“师父,徒儿教导不周,请师父责罚徒儿!”   冰若被这突兀其来的变化愕住了,也忙跪在药散跟前,道:“师祖,徒孙女究竟犯了什么错?还让娘亲下跪认错?请师祖明示!”   凌氏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袂,要冰若住口。   孙彩媱起身站起,迂出一口气道:“小若啊小若,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已经被那个小滑头占了便宜!”   冰若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占便宜?没有啊!师祖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完起身旋转一圈,让药散“检查”。   孙彩媱叹息道:“罢了罢了!你们都还是孩子,也倒是我多虑了,以后阿凌要给小若讲讲这方面的事,知道吗?”   凌氏忙道:“是!师父。”   古力健步如飞,大步跑上前,大声道:“藏宝图来了!”   孙彩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臭小子,你要所有人都听见吗?幸好这里没有外人,拿来我看看,阿凌快起来吧!”   凌氏起身站起,冰若搀扶着她。   孙彩媱接过黄布,一层层摊开,把它放在石桌之上,连孤星月也忍不住好奇,上前一看究竟,当打开最后一层时,孙彩媱和孤星月双眼瞳孔放大,凌氏和冰若虽识字,却从未听闻此类宝图,古力一字不识,但从他们二人的表情来看,这张发黄的旧布绝不一般。   只见那张旧布摊开来约有五尺长、三尺宽,周边泛黄,但在旧布的上方赫然写着《九大奇丹藏宝图》。下方是地图的路线和准确地点,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上边都清清楚楚的标明,而且最为奇怪的是九颗奇丹均在流连大陆境内,这让寻丹人士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上边阐述的九颗奇丹的颜色;分别是:黑、白、赤、橙、红、绿、青、蓝、紫九种颜色;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御各丹相对应。又详细的讲述了各种丹药的用法以及药效,最下方是丹妙子的署名,是用上古文字写成的,一般人很难识得上边的文字,何况一字不识的古力?弯弯曲曲的蝌蚪字。   得如此宝物,而且还是上古奇丹!这让孙彩媱这个炼丹人士爱不释手,她很想知道长生不老丹究竟是什么材料炼成,一下子将武功提升到武祖境界又是什么材料,当年的武祖之战;若有其中一颗奇丹,伤亡便不会那般惨重。   孙彩媱瞧得入神儿,孤星月的话在耳畔响起道:“真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难以置信!古力,以后得到丹药怎么都得给师父一颗呀!”   古力喜道:“真的是九大奇丹啊?师父!”   孤星月笑道:“当然!不会有假的!”   孙彩媱仔细打量这张旧布,确定准确无误后,转身望向古力,道:“古力听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药散的关门徒孙,还不下跪行礼?”   古力一时精神恍惚,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是受宠若惊。   孤星月闻言,不乐意了,道:“药散,这可不成,古力叫我师父,要是叫你师祖,我不是也跟着矮了一辈嘛!不行不行!”   冰若也忙道:“是啊师祖,刚才他还要我叫他叔叔呢,说自己是星月爷爷的高徒,辈分要高上我一辈!”   孙彩媱吃惊道:“竟有这种事儿?”   古力羞红了小脸,觉得异常尴尬,解释道:“药散不必当真,那只是权宜之计,是我打不过姐姐才脱口而出的,希望能够恃着辈分的关系让姐姐高抬贵手。”   孙彩媱道:“既是无心之过,那就饶了你,不过你刚刚叫我什么?”   古力忐忑道:“药散啊!”冰若白了他一眼,忙道:“哦!师祖,该叫师祖!”   凌氏本来以为劝师父收下古力,定还要费不知多少口舌;再加上刚才之事更让她难以启齿,竟没想到局面扭转得这么快,忙道:“古力,既然你拜了师父为师祖,那以后就不能叫孤前辈为师父,要像冰若一般叫星月爷爷知道吗?”   孤星月本来觉得挺失颜面,凌氏这么一说,内心平衡了,忙道:“对!古力,以后你也得叫我星月爷爷,不可再叫师父,否者我将你逐出门墙知道吗?”   冰若欢呼雀跃,拍手鼓掌道:“如此甚好!”   古力知道有得必有一失,有舍才有得,更何况他又不是真的想要当冰若的叔叔,屈膝下跪道:“谨遵师父教诲!”看着孤星月脸色不对,忙改口道:“谨遵星月爷爷教诲,徒孙拜见师祖!”说完连磕三个响头。   孙彩媱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门下的弟子,这里虽不是天素观,但也要守规矩,不可造次!阿凌,从今天起你传他本门武艺,好好督促他练功!”   凌氏垂首道:“是师父!”凌氏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这般顺利,心下十分欢喜,但又觉得太顺利了,心下不安,不过她很喜爱古力这个孩子,留下他是她的心愿。   古力为了表示感谢,忙道:“多谢师祖的收留,还传我武艺,古力下辈子定做牛做马来报答!”   孙彩媱一声冷哼,道:“下辈子?你想得美!我传你武艺,是要你学成之日去为我寻找这九大奇丹,这是作为交换条件的!”   凌氏这才恍然大悟,古力暗忖:这里总有一天会呆腻,到时下山游玩,顺便寻找丹药也是美事,何乐而不为?道:“师祖放心,徒孙定会为您寻来这九大奇丹,只是徒孙不识字,这是个难题。”   孙彩媱不以为异,淡然道:“阿凌,以后你不光教他武功,更要教他识字。”   凌氏应声道:“我会的,师父。”   孤星月忙道:“药散,得到奇丹,得给我一颗,见者有份哦!”   孙彩媱抿抿嘴,道:“这是自然,我不答应孤大侠,到时孤大侠到江湖上四处传扬,我落霞谷恐怕永无宁日了!”   孤星月道:“多谢药散!”   凌氏看看天色,快到午时了,竟然还没有吃饭,忙道:“师父,大家都饿了吧?徒儿给您们去做吃的,冰若、古力还不来帮忙?”   古力起身站起,与冰若打打闹闹的进了厨房,凌氏忙加以制止,怕药散看到又要训斥他了。   孙彩媱忽然脸色凝重,伸手示意孤星月坐在对面的石凳上,孤星月缓缓坐下,疑惑道:“药散为何脸色这么难看?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彩媱叹道:“孤大侠可曾听闻帝魔门?”   此语一出,立即让孤星月打了个冷颤,道:“药散为何突然提起这个邪派?”   孙彩媱道:“帝魔门不过崛起数十年,可他们的险恶行径我想孤大侠也早有耳闻,我们这些所谓的泰山北斗居然帮不上半点儿忙,可笑啊可笑!”   孤星月肃容道:“是啊!帝魔门堪比当年的鬼域、巫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两个邪派当年还讲点儿江湖道义,不经常滥杀无辜,可是帝魔门就不同了,他们**掳掠无所不为,让整个大陆之人为之震撼,武林正义之士均欲除之而后快,可奈何有心无力,连帝魔门在哪里大家都不知道,怎么除去他们呢?”   孙彩媱语重心长地道:“难道孤大侠四处漂泊,都没能打听得到帝魔门的落脚点?”   孤星月摇头叹息道:“是啊!他们几乎不存在流连大陆一般,似有若无,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是通过特殊渠道,杀他们谈何容易啊!”   孙彩媱紧锁眉头稍松,道:“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这九大奇丹助阵,待寻得丹药之时,让我们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服下,到时我们就公开向帝魔门挑战!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只是还要让他们猖狂几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法子了。”   孤星月奇道:“为何药散不自己寻找丹药,让古力这孩子现学武功,按现在古力的年纪恐怕还要等十年的时间啊!”   孙彩媱无奈道:“不这样还能怎么办?你和我的名声太旺,还没有开始寻找就整个江湖都知道了,说不定连流连大陆国王都要横插一脚,这个国王虽然腐朽无能,可他既是一个大陆的国王;自然是要听他的,倘若让帝魔门知道此事,那我们就全无反击的机会了!”   孤星月点头道:“是啊!那时你我恐怕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天天打架都打不完啊!还是药散心思缜密,孤某自叹不如啊!”   孙彩媱沉吟道:“孤大侠过誉,希望帝魔门十年之后将不复存在,流连大陆恢复和平共处的时代。”   孤星月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药散快把这地图收起来吧!”   孙彩媱收起地图,凌氏出来请她二人进屋吃饭,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饭菜是孤星月的最爱,尤其喜欢凌氏的厨艺,每次来这里,孤星月都是来蹭饭吃第十五回最初的修炼   凌氏一盘盘的端上佳肴,这是古力到这里来首次见到荤腥,有鱼又有虾;还有黄鳝、螃蟹之类的食物,古力馋得直流口水,可奈何药散和孤星月在此,他不得不故作礼貌。   冰若正在给药散和孤星月盛饭,见古力一副馋相,掩面而笑。   孤星月从冰若的微笑中明白了含义,又看到古力拿着筷子迟迟不敢动手,遂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螃蟹,放在古力碗内,道:“小馋猫,快吃吧!”   古力如获珍宝道:“谢谢星月爷爷!”饿了半天,古力哪里还去管吃相好不好看?填饱肚子是关键,狼吞虎咽。   孙彩媱倒不介意他的吃相,道:“古力,从今以后,你就是本派弟子,练功要锲而不舍,不可偷懒,勤学苦练才是武功上升之道,以后你练功都要去四季洞修炼,这样砥砺能事半功倍,早日完成师祖的愿望。”   古力边大嚼食物边道:“师祖放心,古力从今以后定不负众望,加倍练功,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全部时间用在练功上!”   孤星月正在吃着虾米,古力如此噱头,差点儿令他吐出来,孙彩媱则被他气得无言以对,说他不正经罢他答话时一点儿都没笑,说他正经罢又是尽说些粗俗不堪之话。   席间,众人又讨论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世俗之事,但孤、孙二人始终未提及帝魔门,帝魔门波谲云诡,若是提及,让凌氏不啻多了一层精神压力?   药散不想凌氏平添精神上的负担,孤星月心领意会,自然不会提及。   饭后,孤星月又喝完凌氏泡好的香茗,随便闲聊几句后就要准备离开落霞谷了,走时不忘了叮嘱要分一颗奇丹之事,让孙彩媱啼笑皆非。   山门前是有机关的,那扇山门无论宽窄都跟一般的城门差不多,山门的左右均是一条高百来丈的城墙,墙身全是近乎于金刚石筑成,这条城墙直接连接到左右两边的高峰,城墙四周均有巧妙地机关布置,若来者功力高深想要强行闯入,暗器、**蓄势待发,如此一来定叫来人不能全身而退,后边是万丈悬崖,前面又是机关布置,可谓是万无一失。   孤星月来这里已经很多回了,自然熟悉,虽是如此也是步步为营;万分小心。孙彩媱等人还是出来相送,古力更是有些不舍拉着孤星月的衣袖,久久才松开小手,孤星月抚摸着他的小脸道:“爷爷过些日子再来看你,那时爷爷可要好好跟你过过招,看看你的功力是否有长进!还有,药散的武功固然厉害,我的星月刀法也不可落下,从今以后你就是宽边短刀的主人了。”说完望向古力手中的刀。   古力连连点头,一股莫以名之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眶里泪珠打转,看着孤星月雄赳赳、气昂昂的身体消失在山野转角处,凌氏才将其哄回,孙彩媱启动机关阖上山门。   冰若很能明白古力的心情,以前每次孤星月来时她都很欢心,可是离别又会让她难过好一阵子,这次轮到古力这般,她居然出奇的没有哭泣,难道是古力替代了她的挽留之心?又或者是冰若已经逐渐成熟?   古力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暗暗回想:父母去世时他流过泪;而从父母去世后,还未曾流过眼泪,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落下一滴泪,为什么孤爷爷的离去会让他怆然泪下?会让他有种魂断神伤的感觉?难道是他传授武艺,自己怀着感恩的心流泪?   宽边短刀放在床旁边的木桌子上,阳光照射进来;洒在刀身上,银光闪闪,熠熠生辉。   古力用衣襟抹拭一把流出来的泪水,翻身跃起,跳下床头,拿起宽边短刀就地挥舞,默念孤星月所授的内功心法,回想追求刀法四字要诀,古力忽感有异,全身登时警惕起来。   冰若蕙质兰心,知道此刻古力需要人安慰,悄悄来到古力的房门前,将门轻轻推开。   就在冰若推门右脚踏进屋的那一瞬间,古力跳上木桌,借木桌的优势弹跳起来,宽边短刀倏地直指向冰若的面门,冰若只道是古力正在为孤星月的离开而伤心,她万万没有想到古力会有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下,宽边短刀已然搭在冰若粉色的肩膀之上。   古力故作深沉,把头扭到一边道:“姐姐,我这招怎么样?你无计可施了吧?”   冰若本不知如何安慰于他,正在踌躇,这下看到古力恢复以往的调皮捣蛋的样子,心下安心许多,嗔道:“偷袭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咱们重新再来?”   古力回过头,得意道:“我不做好汉,就喜欢偷袭,你比我练得早,跟你公平比武我当然要吃亏咯,所以这卑鄙无耻的手段才是对付你的王道!”   冰若嬉笑道:“是吗?你以为你的刀对着我的脖子,我就任你摆布吗?看招!”冰若继续施展“渡步功”倏地不见了,古力暗叫不好,连忙挥砍着手中宽边短刀。   古力将刀势舞成一个圈,企图不让冰若靠近,他自认为完美无瑕的招式,在冰若看来是破绽百出,当他挥前面时;后边就空荡荡的,挥后边时;前方就全无防备,纵然只是一刹那,她在暗处与空气融为一体,功力低微之人根本难以瞧见,像古力这样的功力更是睁目如盲。   冰若故意用手一挥,声东击西,劲风扑向古力门面,古力全力挥砍前方,冰若却瞬移到古力身后,食指中指合并穿过古力手肘,右手回弯轻点在古力的丹田、曲池两道穴位处,古力登时停止了挥动。   冰若娇身骤现,娇笑连连,两颊露出两个深深的靥,俏脸白里透红,樱唇更是娇艳欲滴,双眸灵活转动,颌骨微现,一双柔荑之手负在背后道:“好厉害的刀法哦,星月爷爷的刀法让你练得这般威风,星月爷爷要是这般不济,恐怕整个大陆之人没有人会敬仰他,早就回家种田去了,哈哈哈哈……”   两处穴道被封,加上这般嘲笑,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还不会影响说话,古力没好气道:“使用幻术,我无话可说,总之是胜之不武。”   冰若故作严肃,连连颔首,道:“对!我没什么本事,就只会幻术,可是就连师祖她老人家面对星月爷爷的幻术都不得不认输,你难道还要硬撑吗?认输我就放了你,还有以后不许偷袭我!会死人的知道吗?答应我;我就放了你!”   古力无奈的看了冰若一眼,道:“好吧!我答应你便是,不再偷袭就是了,以后我都正大光明的跟姐姐比武!”   冰若点点头,“啪啪”解开了古力的穴道,冰若旋即道:“师祖让我来问你,你心情好点儿的话就去四季洞练功,你今天去吗?”   古力幽怨的看向冰若,道:“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再不专心练功的话,就要被姐姐你嘲笑死!”   冰若哂道:“好吧!那我们去见师祖吧!”冰若拉着古力的右手前去谒见孙彩媱。   古力能够这么快的恢复如初,这让孙彩媱难以置信的,以前冰若总要哄很长时间。   古力这般好学,孙彩媱自是欣慰,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冰若;要不是他的讥讽古力,他也不会发愤图强。   凌氏留在木房处看家整理家务,孙彩媱带着古力和冰若去向四季洞。   孙彩媱召唤回在琉光湖洗澡的金龙,三人乘着金龙去往四季洞练功。   三人蹬身骑上龙身。   金龙的移动速度异常的快,冰若倒是不以为异,古力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山脉急速向后倒退,金龙发出阵阵龙吟,叫声回响在整个山间。   片刻,古力就瞧见了四季洞洞口了,金龙的移动速度竟比孤星月的轻功还快!   孙彩媱和冰若跃下龙身,古力则是慢吞吞的滑下来,生怕摔着,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一年的功力!   冰若暗暗发笑。   孙彩媱故作没有瞧见,问道:“小若,你喜欢四季洞的那个洞?”   冰若不假思索道:“‘春’字洞,我们就去春字洞练功吧!”   孙彩媱正要同意,古力慌忙上前道:“‘秋’字洞好,师祖我们去秋字洞练功好吗?”   冰若和孙彩媱同时为之愕然地看向他。   没等孙彩媱答应,古力径自去到“秋”字洞洞口,轻轻扭动开关,石门轻轻滑了下去,古力正要伸手按在石门上的手印上,冰若上前道:“你知道秋字洞是怎样的练功模式吗?进去之后你会后悔的!”   古力回头得意道:“哼!骗我?我才不上当呢!”冰若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古力的小手已经按向手印之上,这块石门全身金黄,如同黄金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夺目。   孙彩媱见冰若一脸娇嗔之态,上前安慰道:“没事儿,让他尝尝新鲜也是好的!”   金黄的石门“咔嚓”向上升去,眼前出现一片树林,树叶已经全部泛黄,黄叶似火。   孙彩媱提起古力的肩膀,向下疾跃,冰若紧随其后,金龙似乎知道里边并非世外桃源没有跟去,“嗖”地一声,再次飞向璃光湖洗澡去了。   这里到处一片荒凉之景,所有树木全是金黄之色,没有鸟儿,没有动物,忽然古力觉得全身剧重,那把宽边短刀在外面本来可以轻易拿起,而在这里却犹如千斤。   冰若同样在进门时抽出放在门口石几上的利剑,现在正在紧握长剑挥舞,冰若每一招每一式都那么轻盈,步伐灵活如狸猫,可是,古力自身觉得他站起来也很费劲,这是怎么回事?   孙彩媱知道古力尝到苦头了,这刻他可真是“寸步难行了”,孙彩媱伸手拉起古力,受到药散浑厚内功的帮助,古力轻身而起,可当孙彩媱放开后,古力又回到全身沉重的感觉中。   孙彩媱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全身很重,提不起力道?”   古力“嗯”了一声,孙彩媱续道:“没事,这里跟春字洞相反,春字洞没有地心引力,这里却磁场异常强烈,倘若你能在此处能灵活自如,你的功力就算略有小成了,有点儿耐心,习惯就好,你可以先看着我们练功,你先学会走路吧!”   古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活了十年了,居然还要重新学习走路?没有进步就算了;居然退步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他终于明白冰若之意,为何要阻止于他,原来都是为了他好!在天上飞着总比在地上定着好啊,“春”字洞可以通过内功来保持平衡,而这里连药散都无计可施?如今后悔已经晚第十六回艰苦的历炼   “秋”字洞。   古力正在缓步前行学习“走路”,追根究柢,是他自己拂了冰若的好意,不禁“噫”了一声。   药散和冰若的剑刃来回翻转,发出“铮铮”之声,金铁交鸣之声不断传来,冰若粉色蝴蝶发髻布条随风飘舞,千娇百媚,秀色可餐,真是我见犹怜。   她的武功与药散相差甚远,药散只作格挡不欲攻击,冰若还是近不了身,永远只是在剑尖末端外格斗。   古力拄着宽边短刀,现在的他要靠着这把刀才不会倒下,与冰若的这次龃龉;古力觉得自己太固执偏见了,忤了冰若的好意。   除了她们祖孙二人的格斗声,周围万籁俱寂,只是微风轻拂之声和远处潺潺流水声,黄叶片片落下,打落在古力脸庞,此时的他乏惙了,一只手紧握宽边短刀,另一只手揿在垂下的树枝上,双眦愤怒。   不远处传来冰若的格格发笑之声,好似嘲笑古力一般,可古力知道那是药散夸她武功长进了,开怀大笑,并非讪笑他。   她那粉色衣袂随风飘动,好似仙女下凡一般,脸上带着清纯甜美的笑意,让古力有一种一亲香泽的冲动,他这是怎么了?   似乎时间在这一刻已经阕止,天地间只剩下他与冰若了,不是在这沉重的洞内,而是在一个世外桃源,那里枝繁叶茂;绿树成荫;鲜花遍野;他们两人已经长成大人,长大后的冰若更是越乎娇媚,纤手细腰,而自己也是仪表堂堂,两人相依相偎,他们的孩子承欢膝下……   蓦地,药散和冰若钳形突击,分两边直逼向古力左右,两柄剑在古力三寸处倏地停下,古力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全无防御之势。   冰若打量着古力,古力口中淙淙流出唾液,当真是垂涎三尺。   药散不愧是过来人,一眼瞧出古力是产生了**幻觉,冰若则是不明所以,道:“师祖,古力是不是傻啦?”   孙彩媱微笑道:“古力没有傻,只是想到一些让他开怀之事,这里功法低微之人便会产生幻觉,你不是以前也有过吗?”孙彩媱怎地不明白,这是“情”字作祟,可是依古力的年纪而论,十岁的孩子怎会生出男女之情?暗道古力见多识广男女之事自然知道,可不知他恋上了谁?是冰若吗?她不敢乱猜。   冰若哂道:“我猜她是想到好吃的,要不然怎会流那么多的口水呀!是吧师祖?”冰若美目流盼,望向孙彩媱。   孙彩媱自然知道个中原委,正愁不知如何解释这男女之事,而且按古力小小年纪,自己都不是很确定,她又怎能遑论古力爱恋了?既然冰若自有解释一切随她,颔首道:“没错,古力是个贪吃的孩子,犹记得他吃螃蟹的样子吗?”   药散的提醒,更加坚定了冰若的猜想,道:“对啊!师祖,想起他吃螃蟹的时候我就想笑,好像几辈子没吃过荤腥一般,唉!不过他也挺讨厌的,涎皮赖脸的!真讨厌;老惹我生气!”   女儿家都爱口是心非,药散何尝不知?自己是个过来人,这其中的奥秘既让人痛苦又让人欢乐,酸甜苦辣才是爱情的真谛。   孙彩媱漫不经心道:“小若,你真的很讨厌古力吗?”   冰若垂下螓首道:“当然!每次都气得我快要发疯了!又不听我的话!”   孙彩媱玩笑道:“好!既然你这么不喜欢他,那我就不传他武功,将他逐出师门!”   冰若娇躯巨颤,双手挥动惊呼道:“不可以!不可以的师祖!”   孙彩媱故作疑惑道:“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他吗?逐他离开不更好吗?”   冰若的两只柔荑之手在衣袂间反复捏弄,显然有些紧张,道:“师祖,我讨厌他没错,可是逐他走多便宜他啊!我得好好折磨他方才解心头只恨!”说着故意满脸愤懑的表情瞪着古力。   孙彩媱笑道:“好!我们先回去,让他先在这里定着,过两天再来看他,帮你解气!”   冰若黛眉轻蹙道:“师祖,您就别跟徒孙女开玩笑了,您帮帮他吧!我要的是我折磨他,不要假手于人!”   玩笑归玩笑,从冰若的言语中,孙彩媱冥冥之中受到了感应,这两个孩子将来一定会很相爱,而且诚心诚意,至死不渝。   美满的爱情是药散最向往的,回想起她的情郎死在了同门的剑下,当看到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此她的心也随黄土一起掩埋,即使有比那个情郎更优秀的男人出现,她也不会再生情愫,眼前的这两个孩子,郎才女貌,她暗暗地祝福他们的爱情天长地久,希望不要像她一般情路坎坷。   幻由心生,平时只有心里有过那样的想法;即使是一掠而过的念头,在这里才会出现。这里可以说是爱情的试验天地。当然只有功法低位之人才会出现幻觉,而且是最真实的幻觉。   药散猛地抓住古力的右臂,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出,片刻,古力才从幻象中回到现实。   古力见到自己衣衫尽湿,还有冰若疑惑的神色,想到幻象中两人的相亲相爱;与现实有着天壤之别。   冰若望着古力,见他沉吟不语,问道:“古力,想到什么好吃的了,满口都是唾液?你饿疯了吧!”   古力本不知如何以对,心道自己这是怎么啦?这事儿在外边好像没有想过啊!自己只是迷恋姐姐的香味,自己小小年纪,怎会生出大人的想法?居然还有了孩子?这是怎么回事?   古力不答,冰若又道:“傻古力!你真的变傻啦?话都不会说啦?”冰若真以为古力傻了,上前抚摸着古力的脸庞,双眼怜悯的看着他。   被她这么一碰,古力才从沉思的脑海中回过神儿来,推开冰若的手,忙道:“你才傻了呢?我只是在想吃的!被你给打断了,还我的好吃的!”说着与冰若纠缠起来,古力的两只手;五指已经伸到冰若的腋下,冰若被痒痒得到处乱蹿,还发出格格的笑声。   两人在一棵粗可合抱的梧桐树下嬉戏,东躲西藏,好不快活。   药散也不阻止,突然间她发觉自己对古力的态度大有好转,从最初的不喜欢变成现在的收他入门,现在更是不介意他们打闹,似乎越打闹自己越开心!药散的嘴角扬起久违的笑意。   冰若忽然间惊讶道:“古力,你怎么能行动自如了?”   这句话一出,古力陷入沉思中,原来是他猜错了,没有药散高深内功办不成的事,只是刚才药散不愿意帮助他而已,又或者是在考验他。   古力自从神游之后,他现在只想要看到冰若的笑容,他很喜欢冰若发笑,天真、纯洁的微笑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冰若一笑,两个酒窝儿深深地露了出来,分外诱人,还有她身上的那种淡淡的幽香。   古力停顿一会儿,两人继续追逐打闹在一起,与幻想中的两人呈鲜明的对比。   冰若见古力这般难缠,也罢,不与其嬉戏,拿起地上的利剑,朝他击来。   古力吃惊起来,万万没有想到冰若会攻击他,他虽然知道冰若不会取他性命,但皮肉之苦就难免了。   电光石火间,岂容古力多想?   古力拿起宽边短刀顺手格挡,孙彩媱则在旁用言语帮助古力,比如该侧翻、挥砍、横劈、连跳……古力聪明过人,又加上之前受孤星月的**,还有药散内功的相助,简直如虎添翼。   两人拆解百余招,出奇的是古力竟然与冰若斗个平手,不用问这就是药散内功的奇特之处。   乒乒乓乓,刀剑相交之声不断响起,奏出一曲天籁般的交响乐。   刀来剑挡,剑去刀还。   古力在不知不觉间,内功已在逐渐提升,从武士一节到二节、三节……   武功的层次上升与修炼之人呈正比的,当然还需有高人指点,加上这里练一天等于外界一年的趋势。   冰若起初只是想要阻止古力,不要纠缠于她,现在却抱着帮古力提升内功的心态与他拆招。   冰若使出一招“媚女剑法”剑招斗转,剑锋变得异常的凌厉,受到冰若的内功感应,铺天盖地的黄叶纷纷卷起,直扑向古力全身,古力也不甘示弱,默念孤星月的《星月刀法》四十字口诀,掌握其刀法的四字要诀,狠狠地朝地上劈去,这是古力全力的一刀,刀气异常的浑厚,扬起漫天尘土。   “砰——”   尘土与落叶在中间爆炸开来,冰若完全没有想到古力竟能有这般的威力,爆炸之后的气流反射回来,古力踉跄倒退,冰若竟然也站立不住,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四脚朝天,脸色异常的狼狈和不敢相信。   药散一怔,慌忙飞身而起,一个筋斗来到冰若跟前,将她扶起。   就连药散都不敢相信,冰若内功达到武尊一节,古力不过一个武士,怎地能够将冰若震倒?蓦地想起自己传他内功,加上《星月刀法》却实威猛无比。   古力挥动手中宽边短刀,满脸洋洋得意之色,能够震飞冰若是他意料之外的,见到冰若现在如此狼狈,古力终于报了她的讥笑之仇。   古力得意道:“姐姐,小弟这招怎么样?你不会再说我斗不过你了吧?这次我可没有偷袭,而是正大光明的比武哦!”   冰若起身拍了拍周身灰尘,药散也帮忙拍打,这让爱干净的冰若怎能忍受?而且还这般的倒飞出去?虽说没受伤,可是这让一向高傲的冰若情何以堪?   冰若嗔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借助了师祖传你的功力而已,三个时辰后,你的内功将会自行消退,回到那个走路都要扶着刀把、树干的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古力何曾想到自己高深的内功是暂时的?他现在感到全身气流涌动,以为这些气流会一直存在自身,原来是有期限的?   古力惊呼道:“师祖,真的吗?我的内功会消失吗?”   孙彩媱道:“没事儿,古力,相信自己,刚才的那一暴击就是你未来的真实写照,你一定要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只要你坚持不懈,刚才的那一招会更趋强大!”   古力得意道:“真的?”   孙彩媱哂道:“是真的,不光如此,师祖还有一个法子祝你快速提升内功!”   古力忙问道:“什么法子啊?”   孙彩媱道:“就是我的提升‘内功修为丹’不过此丹不可多服,最多三日服一颗,还要看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好了,时间已经过去五个时辰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下次我们去‘冬’字洞修炼第十七回冰若的哭泣   落霞谷,木屋前,池塘边,晚上。   从“秋”字洞出来,古力的内功还未消退,他是首次独自一人在空中飞舞,那种感觉真是奇妙之至,全身轻盈盈、飘飘欲仙的感觉,耳旁劲风呼呼,山石快速的向后移动,别人带着飞与自己飞舞感觉真难以用文字来形容,是激动、紧张、刺激,然过后又是惶遽、害怕、担忧,心道如果功力突然消退掉下来岂不粉身碎骨?   今夜星月暗淡,月儿被黑云藏了起来,星光点点,就连最亮的北极星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一簇簇的黑云疾走,阴霾的天色,难道今夜又要下起磅礴大雨?   池塘里的塘蛙“啯啯”叫着,池塘里的旖旎荷叶通绿宽大,古力撮起一颗石子,掷向池塘吵闹之处,塘蛙暂停了叫嚷,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狂叫起来,越叫越有劲。   这时一声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不用回头古力也知道冰若到来了,今天自己失手把姐姐震飞,这刻自己内功已失,不知这位刁蛮的姐姐将会怎么惩罚自己?   冰若来到古力身旁和他并肩坐下,出奇的是冰若竟然闷声不语。   古力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姐姐,木房上的灯笼光亮照射下来,映在这个姐姐的脸上登时铺上一层薄薄的金纱,从侧面看去,仿佛一位窈窕的仙子,那么的不像真人,仿佛只有画家的笔下才有如此女子,高傲显贵,全身比例恰如其分,不多也不少,那迷离的眼神儿,婀娜多姿的身材,芊芊玉手,修长白皙的美腿若隐若现,鼻梁高挺,樱桃小嘴,肌肤如雪,脸蛋儿呈椭圆形,宛如精细的雕工镌刻一般,真乃尤物。   古力想起在“秋”字洞内,那段短暂的幻象,他暗道要是真实的该多好!   忽然他又开始担心,这么漂亮的姐姐会不会将来另嫁他人?将来姐姐长大后下山游玩儿,会不会遇到一个比他英俊潇洒的男子?若是姐姐对其倾心自己又当如何?想来那感觉定是生不如死罢!   冰若双手托腮,瞧向远方,眼睛一眨也不眨,迷人至了极点。   古力看得出神儿,冰若居然没有发觉,古力梦呓道:“姐姐我好喜欢你啊!”   此语一处,冰若受惊,闻言看向古力,古力暗叫糟糕,怎么把持不住自己的臭嘴?   冰若惊讶道:“古力,你说什么?”   古力慌忙辩驳道:“没有啊!我没有说什么啊!我说今夜天气怎么这么差!”   也不知冰若有没有听见,或者她以为的喜欢只是喜欢,没有较深的含义,古力转折的话语冰若没有在意,只是点头轻应声“嗯”。   古力暗自纳闷,为何这个刁蛮的姐姐这般安静?难道是自己将其震飞她在生自己的气?若是如此那还得了!   古力沉声道:“姐姐,你怎么啦?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好嘛,我给你道歉你说好不好?对不起嘛!”   冰若娇躯巨颤,闻言看向古力,眼睛里竟然满是泪珠,晶莹剔透,蓦地犹如珍珠断线一般汩汩流下,水银泻地般瞬间打湿了胸前的衣衫,啜泣道:“古力,姐姐没有生你的气,姐姐是害怕!”   古力吃惊道:“害怕?姐姐你害怕什么?”   冰若忙用衣袖拭去泪水,凄然道:“今天的那一刻让我想了未来,想到了十年之后,那时你练好武功就得帮师祖寻找九大奇丹,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任务,江湖上那么多坏人,要是走漏了风声,大家都来跟你争夺,那些人都凶残得紧,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而且,那时我们不知要分开多久?”   古力终于明白冰若的心事,不是生气今天的事,而是对未来难过,难怪今晚天空会如此?黑压压的天空就是冰若此时心情的代表。   这些话像是颗颗兴奋剂钻入古力的内心,他不但没有难过,反而特别的欣慰,至少冰若很在乎他。   古力笑道:“姐姐当真不舍与古力分离的话,姐姐可以随我一同下山啊,那时,我和姐姐就可以朝夕相处啊!”   冰若叹息道:“姐姐何尝不想,可是娘亲年纪大了,现在身体还算不错,可要是十年之后呢?纵使娘亲十年之后身体无碍,我走了留下娘亲一人在落霞谷,她寂寞了、心烦了找谁说话解闷儿?就算师祖常来,可是天素观的事她也要照理,娘亲一人在此,我又怎能放心?我走了娘亲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我不能离开!”   古力连连点头,暗道姐姐说的不错,人活在世,“孝”字当头,人若不孝,形同牲畜。   古力忙道:“姐姐,没事儿的,古力好好练功,多学点儿武功在身,要是我能在十年之内突破到武仙级别,放眼天下,将会很难遇到对手,到时我会尽快收集九大奇丹,把它交给师祖,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那时我便当与姐姐整日相伴,直到我们老去,你说可好?”   冰若心头一酸,扑向古力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古力的脖子,不住的欷歔,嗅着冰若诱人的芳香,古力着迷了,这时的他完全不像十岁的孩子,冰若倒像个小孩子,古力拍着冰若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良久,在古力的安慰下,冰若才止住了抽噎,冰若松开手,移步坐到刚才的位置,声音仍带沙哑,想来是悲愤过度,冰若一字一顿道:“古力,你下山以后要多长个心眼儿,不要轻易辄相信人,世间多的是歹人,不要被人戕了你才知道后悔!我要你平平安安的归来,九大奇丹能得到几颗算几颗,即使一颗也没有得到都不重要,我只要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可晓得?”   古力躺在地上佯死,不作回答,冰若督促道:“古力,你在作甚?我的话你可听进去?外面的人都坏得紧,你一定不可掉以轻心明白吗?”   躺在地上的古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叹道:“姐姐,你担心过了头吧!十年之后呢,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说不定那时你早就厌烦我古力了,巴不得我早点儿离开,你现在不是杞人忧天吗?”   冰若亦缓缓躺下,他们坐在石阶上,石阶上面有一块长九尺、阔四尺的石板,两人躺在上边有说不出的舒心,躺下后的冰若与古力四目相接,冰若微笑道:“古力,姐姐永远都不会恼你、烦你,倒是你一下山,撇下姐姐不管,我在这里痴痴等你,你却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那可如何是好?”声音中略带伤感、惆怅。   古力会心一笑道:“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古力这辈子绝不会忘记两个人,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娘,姐姐和娘对我这么好,我怎会忘记?那我还是人么?”语气肯定,眼神诚恳。   古力如此回答,即使谎话冰若也会很满足,内心不安的情绪慢慢平复,轻轻闭上美目。   古力细细打量冰若,眼睛在冰若全身四处匝,冰若的一呼一吸之间,周身形成有节奏的抖动,乌黑的长发,全身粉色的衣服,朱唇皓齿,古力轻声道:“姐姐,你真漂亮,我好喜欢!”   冰若睁开双眼,微笑道:“真的?我很漂亮吗?”   古力点点头,道:“嗯!姐姐是我见过最美最善良的女孩!我特别喜欢姐姐!”   冰若哂道:“姐姐也很喜欢你!”   古力吃惊道:“真的?”   冰若道:“当然!”   古力继续躺着,遥望夜空,他知道冰若对他的“喜欢”很纯真,而他自己所谓的“喜欢”掺杂了一些其它成分,不管怎样只要姐姐说喜欢他便可,等到冰若明白世间情为何物之时,也许会有不一样的转变。   对于等待冰若的转变,古力觉得时间非常充裕,因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现在的他什么也不必去担心,只要练好武功,一切问题均会迎刃而解的,不必去挂怀,况且,挂怀又有何用?只会徒添伤感,一切随缘罢了。   “喀嚓”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便是“轰隆”一声闷雷,震动整个山谷,余音绕梁,古力更是觉得耳鼓“嗡嗡”作响。   冰若起身道:“古力,要下雨了,回房间歇息吧!明天还要练功呢。”说着伸出右手示意拉起古力,古力伸出右手给冰若一把提起。   古力觉得姐姐的手软绵绵的,光滑无比,犹如上等的绸缎那般光滑,让古力有些难以置信,比起自己粗糙的手,冰若的手宛如白玉,完美无瑕。   冰若送他回房间,还给他整理好了床被,他的床铺乱的很,只能用“猪窝”来形容了,但在冰若的巧手下,重新恢复了整洁平滑,被褥没有丝毫的起皱,使他暗暗觉得有个姐姐真好。   冰若走后,古力躺在床上,内心思潮起伏,想起姐姐刚刚哭诉的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一直以来姐姐都是嬉笑盈盈、刁蛮任性,为何对我十年之事难过,难道姐姐祈求过孙前辈不让自己下山寻找九大奇丹;被孙前辈无情的回绝了?   古力暗忖:事情定是这样,所以姐姐才会突然郁郁寡欢,不过姐姐当真糊涂,还有十年这么久的时间,她担心什么呢?要是整天姐姐都这样;姐姐还能那么漂亮吗?我要让姐姐重新开心起来。孙前辈也真是的,那几颗丹药对她有那么大的**力吗?星月爷爷说九颗奇丹连服伏羲在世都不能与之抗衡?那当年的武祖许埻不是毫无招架之力?当年要是有这一颗奇丹,历史会不会改写?不过姐姐的不舍,自己倒是十分的开心,姐姐到底是喜欢我古力的,嘿嘿!   带着满意的微笑,古力很快进入梦乡,为了明天的练武做充分的准备。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仿佛要淹没整个落霞谷一般,房屋中心的溪水又是“哗哗”地流个不停,雨点滴滴嗒嗒的滴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落霞谷异常的宁第十八回第一大色鬼   清晨,伴随着几声风声鹤唳,古力从甜美的睡梦中醒了来。   古力觉得全身精力旺盛,昨天练了一天的武功自己居然丝毫不觉疲倦?想到姐姐那般的在乎自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古力跳下床沿,穿好衣裤鞋子,推门大步踏出,来到庭院中,古力伸了个懒腰,这时,东方一轮红日慢慢爬起,朝霞染红了半边天,古力紧紧盯着太阳,发觉的它越趋逾红,像是一个圆圆的火球一般,古力越是出神儿观看,太阳似乎愈来愈靠近于他,仿似触手可及。   现在的他还是个幼孺,一个十岁的幼孺少年,至于昨晚冰若的担心,嗣后之事他懒得去想,只想好好练功成为强者,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一夜的酣睡使得他精神充沛,忽然肚子“咕咕咕”的叫唤了,古力摸摸扁扁的肚子,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吃上一顿,于是去到厨房,想找点儿吃的,现在时间还算早,他估摸着凌氏还没有起床呢!   来到厨房,出乎他的意料,凌氏早早的起来了,正在忙前忙后的,一边要夹柴到灶口里,一边又要在锅里忙活。   古力走近一瞧,原来锅里此刻竟然煮着大锅鸡肉,香飘四溢,热气腾腾,里边还放了不少的作料,有葱花、花椒、胡椒、老姜,还有古力最喜爱的辣椒。   古力有个习惯,只要一闻到辣椒的气息,就会说不出话来,因为嘴里满是口水,口水在嘴里不断地增多,一说话岂不全都流了出来?   凌氏听到脚步声,回首观望竟是古力,笑盈盈地道:“哟!古力,这么早你就起来了?你们昨天练功很累,娘炖鸡肉汤给你们补补身子!”   古力勉强咽下唾液,欢喜道:“娘!你真好,我来烧火吧!”说着走到灶口处,灶口前方有个小木凳,是专门烧火架柴用的,古力左方是个竹筒,古力不用问也知道那是吹火用的,蓦地看到灶口里火势渐趋熄灭,古力忙拿起竹筒对着灶里“呼呼”吹了起来,不旋踵火苗子“啪啦啪啦”的燃起,锅里再次恢复“啵啵啵”之声,古力坐在木凳上方,拿起火钳子有条不紊的夹着木柴,凌氏出乎意外,古力竟然会烧火架柴,凌氏喜道:“孩子,没想到这种女人家的活儿,你一个男孩子竟也会?”   受到夸赞,古力更是卖力的看着火,开心道:“娘,以前我的生母在世时,我也是这样的,母亲在灶后忙活,我则在灶前烧火架柴,如今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快乐的时光。”   凌氏怫然道:“孩子,别难过,听你说你的母亲是被暴徒戕的?是真的吗?”   古力心下黯然,当日为了骗取姐姐的同情,自己才满口胡诌,而今娘问起,我该说真话还是假话?若是说实情确实是这样的;自己内心定会不安,若说另有原因娘会不会认为我是个不诚实的孩子?到底该当如何作答呢?   凌氏见古力走神儿,上前道:“孩子你怎么了?”   凌氏走近,古力吃惊不少,刚才还没有细细打量凌氏,现在这般近前,古力看到娘的影子,凌氏忙前忙后的还没来得及梳理头发,乌黑的鬓发鬑了下来,古力如此稔知母亲的容貌,竟然恍惚道:“娘!”   凌氏开怀地应道:“嗯!”见古力没事,回到灶后边继续忙去了,她心道孩子不愿意说就罢了,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凌氏的回答让古力回到现实,连忙往灶口里架柴,以掩饰自己的恐惶,凌氏怎知自己耳中的“娘”字,古力其实是另叫她人?   古力细看这间厨房,说实在的他来了这么久;还没有仔细瞧过这里,经常吃饭都是一扫而过,他仰望上方,上边有四条圆的椽子,八条方的桷子,承托屋面的木结构看起异常的结实。古力不得不暗暗佩服药散在这里建造这样宏伟的工程,一百多间的木屋全都牢固可靠,即使是木房恐怕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也不会坍塌,至少古力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这时冰若细碎的脚步声来了,一到厨房,见到古力正在烧火,娘亲在忙前忙后的准备菜肴,又看到锅里的鸡汤,欢呼雀跃,登时与昨晚的冰若判若两人。   冰若从房屋的一隅处,搬来一张与古力坐着一模一样的凳子,挨着古力并肩坐下,对于烧火做饭,冰若可是好手,凌氏经常教导她;告诉她女子本职工作,如:女工绣花,烧火做饭,洗衣擦桌等等,冰若的最大优点在于她的专注,无论学习女工本职工作还是练武,做一行爱一行,做哪一行那一刻就会把全部的精力投进去,心无杂念,不三心二意的,这是凌氏和药散最喜爱她之处。   冰若绣起花来连凌氏都自叹弗如,开始时凌氏给她讲解绣花的技巧,譬如哪里该转折,哪里该重针,哪里该换线色,冰若聪慧过人,一点便透,入耳即记,依法施为,而且自己还悟出一则道理,后来她绣的花朵就像刚从山上摘下来的一般,水灵灵的,上边居然还有滴滴露珠作衬,实乃可以以假乱真。   而讲到烧火做饭,烧火自不必多言,做饭烧菜那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烧菜讲究色香味俱全,而悉心好学的冰若;现在已经全部学会了凌氏稔知的所有菜肴样式。   有时凌氏乏了、身体不适,冰若便会毅然决然的担当起整理家务的重担,把所有房屋收拾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而现在凌氏可谓是江郎才尽,已经没有什么女子职工可以教授于她,唯一能够指点她的就只有武功了。   冰若如此懂事,凌氏自然感到欣慰,经常冰若都会抢着干活,凌氏舐犊情深,爱女心切,只要自己身体好家务活都不让冰若接触,只是让她学会做家务便可,冰若蕙质兰心偶尔也会帮忙整理,凌氏倒也不再反对。   而此时此刻,冰若再次拿起火钳子夹起柴火,那把火钳子本来是在古力手中,可古力一个男孩哪有冰若手巧?只好相让,自己则是端坐一旁静静看着,鼻中嗅着冰若淡淡的芳香。   凌氏端来一个黑色的瓷罐,将清香扑鼻的鸡汤盛进瓷罐里,接着放了点儿素油进锅里,等素油冒烟后把各类蔬菜肉类一盘盘的炒好,古力则是充当端菜的角色来回奔跑。   饭菜好后,作为师祖的药散自然要人去请,古力很“荣幸”去到药散的房间。   药散与凌氏同屋而寝,方便两人谈话,药散可以吐出自己外出下山后遇到的种种不快,而凌氏则是细心开导,有时两人都忘记了是师徒关系,而是姐妹,亦师亦姐,那一切的俗礼都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古力来至房门前,心下惴惴不安,敲了敲门,喊道:“师祖!师祖!师祖起床啦!”里边没有回应,正要推门而入,药散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古力循声望去,这里房屋非常的衢,突见药散伫立在西厢房上边的楼阁顶端,药散脚踩阁楼上尖支出的一条装饰木材,木材又尖又细,清风拂过,摇摇欲坠,让人不禁生出快要掉下来的错觉,古力暗暗替药散撮了把汗。   孙彩媱沉声道:“何事找我?”   古力惶恐道:“师祖,吃早饭了!”   药散一挥手中黄金剑,黄金剑在手心连连转动,风声呼呼,孙彩媱在空中连翻三个筋斗,倏地来至古力身前稳稳站立。   古力暗忖:药散为何独自一人在此?难道是因为姐姐的请求,她如此的心疼姐姐,对她百依百顺,可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半点儿让步,看师祖仙风道骨,又是五散之一,难道真是那种施恩求报之人?她传我武功就一定要以奇丹作交换?若药散是这般之人,亦不会收留娘和姐姐了!   古力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只是暗暗摇头表示费解,古力殊不知药散内心真正的想法。   药散一颗心系在帝魔门之上,古力的暗自摇头,药散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古力怎知药散的苦心,她要对付的是当今的最大黑暗势力——帝魔门。   药散虽然心疼冰若,但在这大是大非之时,岂可因小失大,九大奇丹是唯一能够抗衡帝魔门的关键,只有寻得奇丹方才会有一战的资格,她现在很怕下山走动,走错路都能听到帝魔门的恶劣行径,这个生死危难关头,流连大陆国王昏庸无能,治国无方,既然国王靠不住,身为武林的泰山北斗药散怎能置之度外?她的良心不允许!所以找寻丹妙子的九大奇丹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这次她从天素观到落霞谷来,途中听说现在帝魔门出了个天下**鬼吴镴,孙彩媱暗自怒道:“居然连名字也这般淫秽不堪!”   这个叫吴镴之人是最近突然出现的邪人,专以**为乐,不知有多少的良家妇女遭其**,有些人不堪受辱,事后自尽以示清白,有些人报官求助,希望能够得到官府的帮助,可官府之中的那些捕快个个酒囊饭袋,求其又有何用?另外一部分女子怕死不敢自尽,只能暗认倒霉,忍气吞声苟活于世。   吴镴此人身后有帝魔门撑腰,有恃无恐;兼且武功修为高深,与之动过手的人猜出此人的武功恐怕已到了武仙八节,如此可怕的对手,流连大陆又有几人能与之抗衡?恐怕除了五大散人和孤星月外,怕是再无他人了。   吴镴此人与帝魔门;药散在饭桌上只字不提,饭后,孙彩媱就命令古力和冰若二人速去到“冬”字洞修炼武功,她一刻也不想耽搁,她暗暗许诺:“若是吴镴此人落在她药散手中,定要将他扒皮拆架,挫骨扬灰,以报那些受辱的妇女!”可奈何吴镴此人行踪不定,令她很是头疼。   对于此事,她也曾飞鸽传书与其余四大散人交谈,让五大正义门派联起手来,诛灭此人。其余四大散人纷纷都对此事特别重视,均对此人恨之入骨,均说“一旦遇到此人,定叫他有来无回!”   可是天下**鬼吴镴在何方第十九回寒冷冬字洞   四季洞洞口,“冬”字洞前方一尺处,午时时分。   古力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对于好奇的人事物他总想知道真相,虽然他知道“冬”字洞一定很冷,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之心,所以抢着开门。   冰若知道劝不了师祖,她也隐约感到九大奇丹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若非如此,凭着自己受师祖的宠爱,怎会求不来情?既然事不可避,那就尽力去面对它,所以她抛下了心中的“包袱”,从这刻起,要帮助古力早日练好武功。   古力的右手触碰到石门开关,左手拿着宽边短刀,小石柱“咔嚓嚓”地转动一圈,石门上升而去,古力暗道这里的石门居然是上下各不相同的,这个洞的第一个门是朝上升,“秋”字洞的第一个门是朝地下没下去。   第一道门下去后,古力眼前出现一道冰块儿门,而且是透明的,就像琥珀一般,光滑平整,摸起来很是舒服,感觉就像抚摸冰若玉手一般,冰块儿门上依旧有一道手印,古力用力按在上方。   出乎古力意外的是,这道门居然没有没入地面,而是瞬间融化掉了,一切如同幻觉,难以叫人置信,如此厚度的冰块儿竟在瞬间融化?   这刻岂容古力多想?药散早已经将其提起,凌空跃进“冬”字洞内,冰若紧随其后,依然在里边的石几上抽出两柄利剑,双手紧握。   一进洞内,古力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风袭透全身,冷风刺骨,全身打颤,牙关格格作响,紧握的宽边短刀险些掉了下去,他料定洞内寒冷;竟不知这般冷?   放下古力,冰若递剑上前,药散接过一柄剑,陡然间挥舞起来,古力和冰若在旁观看,药散倏上倏下,忽左忽右,剑刃呼软忽硬,突然药散跃往上空,离地约有十多丈,药散将手中长剑画了个圈,从小画到大,一圈接一圈,因药散功力浑厚,圈圈波纹是如此的真实,形同实质,药散将长剑定在虚空之中,长剑在虚空之中不住转动而且画着很有规律的圈圈,药散双掌猛地推出去,暴喝一声道:“万剑式!”仅仅只是一瞬间、一眨眼的功夫,古力看到了数以万计的剑影幻化出来,剑剑犹如实质,“砰砰砰”直射向远处的一大雪堆,雪堆“轰隆”爆炸开来,雪屑沫儿漫天飞舞,像是天空飘起鹅毛大雪一般。   冰若连忙拍手道:“师祖好棒啊!”   古力看得出神儿,以前经常在街头巷口听闻药散的《倚女二十八式》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威猛,远不如今日亲眼所见来得刺激,一个人能将虚的内功转换为实质并且有如此威力的当真罕有,古力暗忖:就算星月爷爷那般高深的内功,刚才那一暴击恐怕他也难以抵抗!师祖当真不愧为五大散人之一。   适才药散其实是发泄内心的不快,她想到帝魔门、天下**鬼吴镴,这个邪派一天存在于流连大陆,流连大陆就一天不得安宁,眼前教会古力练会绝世武功,让他担负起寻找九大奇丹之责,形势所迫,她不得不如此,她没有别的选择,古力亦没有别的选择,无情的命运将他卷入这场斗争中,似乎冥冥之中自由天定,古力就是这个时代的救世主。   药散倏地来至二人身前丈许处,沉声道:“古力,只要你勤奋好学,努力练功,等到你的内功修为转换至武仙级别之后,师祖就将这《倚女二十八式》尽数传授于你!”   古力受宠若惊道:“真的?”   药散笑道:“那还有假?”   冰若嗔道:“师祖偏心,只传古力,不传给我!”   药散微笑道:“我怎会忘了我可爱的小若,只要你的内功转换到武仙级别,这套剑法也会传给你的!”   冰若蹦蹦跳跳的道:“好哦!好哦!多谢师祖!师祖,今天该教古力什么武功呢?”闪动的明眸好像会说话一般,溜溜乱转。   药散好整以暇道:“当然是从最初级的入门功夫学起,今天古力要学会的就是淑女剑法!”   古力手中的宽边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吃惊道:“什么?淑……淑女……剑……法?”   药散漫不经心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古力嗫嚅道:“师……师祖,我是男孩子,星月爷爷说男孩就得使用刀,用剑的话不能突出男子汉气概,而且还是什么‘淑女剑法’;一定很扭捏吧?”对于一向很重视男子尊严的古力来说,他是很反感这样的。   冰若当然明白古力的性格,当初穿她的粉色衣服时,那种老大不愿意的神情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忍不住莞尔一笑。   药散怎会理会古力的这番说辞?肃容道:“真是荒谬!你星月爷爷教你武功你没学会多少,他的这些歪道理你倒是全都记住了,剑与刀怎能有区分?难道说当年的武学奇才不是用剑将武祖许埻打败的?用剑就没有男子气概?用刀才有气概不成?”   药散发怒,古力自是不敢再多言,连声道:“好嘛好嘛,我听师祖的就是了,你说怎么练嘛!”   药散示意冰若演练一遍,冰若心领神会,紧握手中长剑,轻轻一跃,离古力约摸三丈处演练起来。   果不其然,古力猜对了,药散所谓的“淑女剑法”真是淑女,冰若的一招一式都像个大家闺秀,窈窕淑女一般,曼妙的身姿,娇滴滴、软绵绵的,神态娇媚,轻柔婉转,剑势每一招都是那么的温柔,一点儿也不粗鲁,古力甚至怀疑这样的剑法能跟人打斗吗?   冰若演练完毕,上前一步,递剑给古力,古力接过长剑,把宽边短刀插入雪地里,依照冰若刚才的演练,挥舞起来,一直用的是刀,忽然改用剑,古力还不是很适应,刚才冰若演练是个不折不扣的淑女,可是现在古力的演练,成了四不像。   一招一式怎么看怎么别扭,招式与招式间没有连贯性,连削带打不能任意所致,所有招式均是强制仿摹,更谈不上随心所欲了,看得药散连连摇头,冰若则是故作严肃,其实内心已经笑开了花。   良久,古力才演练完毕,真可谓是“费力不讨好”,药散发出的连连叹息已然让古力明白一切,药散道:“古力,这套剑法只不过是入门剑法,这你都学不好,怎么谈得上学倚女剑法?”   古力无言以对。   旋即药散续道:“所有武功讲究的是‘随意’二字,不可勉强去达到哪一招式,只要能够发出惊人的威力,无招无式又有何妨!我们习武之人不可因兵器而自我限制,非要挑剔自己拿哪一种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有各的优点,倘若在生死悬于一线之时,又没有称手的兵刃,难道就只有等死吗?”   古力知道药散是个色厉内荏之人,这番肺腑之言让他有所领悟,兵器与兵器间并无差别,只是用兵器之人的本事有多少才是制胜的关键。   药散别过头来看向冰若道:“小若,从今以后,你就教他从入门剑法到你现在的武尊级别的剑法,等你们两人都到了武尊级别,师祖再继续指点你们下一个级别的剑法,直到你们两个都学会‘倚女二十八式’为止。”   冰若踏前一步道:“是!师祖放心,徒孙女定会将古力教会自己所有会的武功!不让师祖失望!”   药散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很好!你们两个认真练功,师祖要下山去了!”   冰若错愕道:“师祖要走?”   药散颓然道:“天素观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处理,你的敏敏师姐还算懂事,我一离开,整个道观之事就交给了她,是时候该回去了!”   冰若愁绪道:“不知敏敏师姐这些年过得怎样?想起当初我和她分别……”眼泪就要流下来了,“师祖,您带她来跟我见见好吗?”古力看着冰若就要流泪,心中暗自奇怪。   药散摸着冰若的脸颊,笑道:“等你再长大一些,师祖就带你到天素观去看看各位师姐、师妹,包括敏敏在内,她是不可以来落霞谷的,好了,师祖走了!”   冰若只好道:“那、师祖慢走!”   药散脚踏虚空,双脚灵活如蛇,几步便在百丈之外的山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冰若和古力转瞬不见。   此时,寒风呼啸,天空真的下起鹅毛大雪,古力和冰若两人的发上都覆盖上了一层薄雪,这里宽广辽阔,一眼望不到边,但在远远处,古力依然看到了斑竹——那是分界线。   这里的雪山有大有小,大的如同落霞谷谷外的山坡一般,小的如同房屋大小,也有一些不成形的小雪堆山丘。   此时,古力和冰若两人的脚都陷进大雪里,药散的离开,使得古力内心开始沮丧,古力嘟囔道:“姐姐,师祖对我很失望对吗?”   冰若轻轻一笑,樱唇轻启道:“怎么会?你是刚学嘛!已经很不错啦,我当初还没有你表现得这么好呢!至少你还能把我这个武尊级别的姐姐震飞过!”   古力颓然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话间古力居然留下了泪水,难道是天气太冷了?   冰若走上前,用那双芊芊玉手帮他拭泪,温和道:“傻瓜弟弟,不要说对不起,姐姐没有怪你,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虽然当时姐姐嘴硬,但事后姐姐开心得不得了!好了,我教你练这套淑女剑法吧!”   冰若递给古力一把剑,自己手中也有一把,古力接过剑“嗯”了一声,两人就此拆起招来。   金铁交鸣之声乒乒乓乓响起。   天上的鹅毛大雪越趋下得更大了,仿佛在给这两姐弟加油。   古力现在再也不觉得这套“淑女剑法”扭捏、别捏,冰若细心指导,古力耐心倾听,随后待古力招式灵活后,冰若就将心法念给古力听,剑招配上心法后,陡然不同,“轰隆隆”的爆炸声骤响,虽然不及“万剑式”那般威力,可也让古力大大的满足了。   就在二人练得出神时,后方传来一声兵刃破空之声,二人回首观望,竟是凌氏。   古力吃惊地叫道:“娘!”他怎么也没想到,凌氏的武功这般厉害,倏地来到二人身旁,跟在后边的还有一只四条腿,全身黑黑的,胖胖的,尾巴上是金黄的雄狮黑狗。   雄狮狗“汪汪汪”地叫唤着,似乎很开心,冰若弯腰将其抱起,放在怀里摇第二十回娘传授武功   雄狮黑狗不断地在冰若怀里小声吠叫着,似乎很开心。   凌氏不断迈远,扎实的基本功“淑女剑法”让凌氏发挥得淋漓尽致,殷实的剑招收放自如,药散命令她亲传古力的武功,虽不知所为何事,但既然师父有命,自是不敢违抗。   凌氏一边挥舞这招“淑女剑法”一边想到往昔之事,依稀记得,十六年前,那时的她芳龄不过二十岁,如梦的年华,含苞待放的岁月,无情的命运把她推向绝望的边缘,心地善良的她被人使计迫害,危难关头是药散救下了她,从那刻起,她就被安置在落霞谷,她决心参禅悟道,忘却人间俗事,忘记那个令她心动的男人。   她来到落霞谷时已经身怀六甲,若不是有贵人相助,帮她逃离险境,别说孩子难保,恐怕自己的性命也要惨遭厄运,她想起那个不顾一切救她的王猛将军,王猛将军不顾生死的护送她离城,但不幸的是王猛在拼尽最后一滴血时躺下了。   距今为止,她还清楚记得那个迫害她的女人;还有她爱的那个男人的母亲,是那妪和那个女人精心策划的阴谋,让她一步步蹑进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但一切的原因均是那肚中的孩子惹的祸。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凌氏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判入了牢狱,幸得王猛将军劫狱相救,但恩人的恩情却没法相报了。   那个让她既爱且恨的男子她从未向冰若提及,因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冰若定会去找他问个明白,可那城池是她的噩梦,城池里面是她不愿想起的地方,那里没有自由、舒心,只有没完没了的斗争,妻妾之间争宠,受宠者居高自傲,怃然者低三下四。   过去的每段影像在她脑海里电光石火间闪现,难以抹去,而这套“淑女剑法”亦是她自己的入门剑法,印象之深,不言而喻。   古力与冰若都在看着娘亲练功,只是专注欣赏,倒没有去注意到凌氏的脸色,亦可以说凌氏的内心世界完全不会表现在脸上。   凌氏演练完毕,飞身而来,古力喝彩道:“娘!您好棒啊!太厉害了!”   凌氏正容道:“孩子,你以后是天素观的弟子了,要好好学习本派的任何武功,不要有所嫌弃,无论哪种剑法你都要无条件的学习知道吗?”可能是药散给她讲了有关古力之事。   古力颔首道:“嗯!知道!娘,那你就教我这套淑女剑法吧!”   凌氏续道:“好!小若,一起练习吧!”   冰若放下雄狮,拿起长剑道:“好!娘,咱们一起教授古力练功!”   凌氏和冰若在前,古力在后,凌氏不断讲解这招的要点,以及要注意哪些地方,冰若亦会把自己所练习的心得讲给古力听,古力登时觉得他完完全全的融入到了“家”的感觉中。   三人的功力可谓参差不齐,威力自是不一样,古力舞出剑招声音细小,冰若舞出剑招连环爆炸;但威力不猛,而凌氏作为内功臻至武仙二节自然威力不凡,爆炸声犹如洪水猛兽连绵不绝,亦犹如闷雷掉地震耳欲聋。   三种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演奏出一曲高亢嘹亮的乐章,雄狮黑狗满地打滚跳跃着、咆哮着,看到三人挥舞剑招它似乎也不甘寂寞自创绝功。   爆炸声垓心,三人似欲冲破樊篱,脱离命运的辔控,凌氏面有愠色,岔恚当初,那个对他轻佻的男子,唯一让她付出真心的男子,奈何命运的阻厄,本欲双宿双飞,如今却孤影单只,登时令她怫然作色。   开始三人各自练武,眼下却相互拆招,这里练功提升速度骤快,古力现在腾飞已经不算难事,腾飞间夹杂着翻转、斗转、逆转、顺转、连转,古力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否者这几个剑招练下来,不吐才怪呢。   良久以后,这番酣战,三人均是大汗淋漓,一点儿也不觉得这里是寒冷的冰窖,冰若和凌氏坐在雪堆上休息,古力这才捻剑挨边坐下,喘息连连。   古力刚才还冷得直哆嗦,现在却犹若火焚,口中哈出白白的烟雾,出口即凝。   雄狮黑狗在冰若和凌氏跟前啰唣,似乎不想让人忘记它的存在。   片刻,凌氏道:“古力,这套淑女剑法你可学会?”目光和蔼,望向古力。   古力拍着胸脯道:“当然!娘,这套剑法现在对于我来说,简单得不行了,我已经了如指掌,娘,我们学习其它的剑法吧?”   凌氏道:“是吗?你的悟性很高,我很欣慰,但练武讲究循序渐进,不可心急,纵使你今天已经学会了这套入门剑法,也要不断地加强练习,刚才从你挥舞出的爆炸声,我看出你的内功应该到了武士八节,再过一节才可以学习新的剑法。”   古力欢呼道:“真的吗?娘,我的内功居然到了武士八节?那岂不是只差一节就到了武师?”   凌氏微笑道:“没错,只差一节你就到了武师了,这里练功就是快,但愈到最后越难上升,孩子你要有恒心啊!”   古力点头道:“放心吧!娘,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师祖说只要我的内功转换至武仙级别,师祖就将得意绝学倚女二十八式尽数传授于我,娘,倚女二十八式您学会了几式?”   凌氏面露难色道:“倚女剑法高深莫测,至今为止,我才学会十式而已。”   古力开心地站起来,道:“娘,您给我演练演练好不好?我好想看看这套剑法的独特之处!”   此语一出,对《倚女二十八式》同样好奇的冰若怎能不想看看?虽然凌氏以前给她演练过,但也真是百看不厌,附和道:“是啊,娘,给我们展示展示吧,女儿也很想看看倚女剑法的威力。”   凌氏心肠软,两个孩子又死缠烂打,她若不演练还想清净?捻起长剑,飞身跃出五丈开外,口中喝道:“倚女剑法,第一式,‘截剑式’。”凌氏双掌一伸,古力和冰若手中之剑“嗖”的一声,直射向凌氏,待双剑飞至身前一尺处,凌氏以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两柄长剑“铮”的一声从中折断,弹飞出去。   长剑飞出之时,古力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几乎尖叫出来,以为凌氏性命危殆,当看到双剑折断,这才长迂一口气,拍手为凌氏喝彩。冰若当然见识过,不过内心也是为母亲担忧,当初她第一次要母亲表演这招,当时被吓得魂不附体;还大哭了一场,现在她有些后悔让母亲演练了。   长剑飞出,凌氏使出第二招“混沌式”这招是几近于《幻术》了,这招是让自身身体呈虚体状,此招一出,任何凡间武器在规定时间里无法令其受伤,当然,上古神器除外,若像当年武学奇才手中握的那柄神器;也就另当别论了。   “混沌式”施出,凌氏全身若隐若现,虚虚实实,扑朔迷离,凌氏倒转剑尖,将手中利剑当胸刺入,就在长剑穿胸而过的那一刹那,古力和冰若不约而同的嚷道:“娘!”   古力连忙飞奔而去,想要保住凌氏,以为凌氏受伤了,凌氏微微一笑,双掌内翻,身体现形,稳稳站在古力跟前,古力紧紧保住凌氏,不断嚷道:“娘!孩儿不要看倚女剑法了!不要看了!”冰若也几步踏前,搂着凌氏啜泣着,凌氏见两个孩子如此替己担心,很是欣慰,淡然道:“别怕,别怕,娘没事儿,没事儿的。”顿了一顿续道:“对了小若,古力害怕是没有见过,你怎么也跟着哭起来啦?”   冰若忙用衣袖拭泪道:“娘,女儿虽然见过,可还是很担心娘的安危,娘,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太拗了,从今以后,女儿再也不要娘演示这套剑法了!”   古力也抽噎道:“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先提出来要看的,娘,我以后也不要娘演练倚女剑法了!”   凌氏温和道:“别担心,娘心里有数,这套剑法取决于自己的内功局限,这第二式‘混沌式’内功越浑厚持续的时间越长,就像刚才若不是娘自行退却,娘还能坚持一盏茶工夫呢,这段时间内,任何兵器都伤不了我的,好啦,娘给你们演练第三式吧!”   古力和冰若忙道:“不要了,娘,我们不想看了!”   凌氏笑道:“真的不看了?可别后悔啊?”   古力仰起头,小脸通红的道:“娘,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说话间看向冰若对其眨眨眼,冰若心领神会道:“是啊,娘,我也饿了,今天我们就练到这儿吧!”两人的默契可谓是“心照不宣”。   凌氏怎会不知这两个孩子的心思,担心她的安危,喜道:“真的饿了?不是有别的原因吧?你们今天不看,下次可别要我演示了?”   古力诚恳道:“娘,真的饿了,倚女剑法又不能填饱肚子,不好看,还是娘的厨艺更吸引我。”   凌氏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说,也罢,今天就到此结束,咱们回家吃饭去!”   其实古力何尝不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奇特的剑式,可娘的性命比起好奇心孰重孰轻,古力怎会没有分寸?倘若因此害了娘,不但姐姐会对自己恨之入骨,自己亦不会原谅自己。   三人轻声起飞,古力现在已经能够自由翱翔了,而出奇的是雄狮黑狗是古力抱着的,比起冰若的清香,雄狮黑狗更喜欢冰若,所以这个小家伙不断地攀爬,企图离开古力的怀抱,古力轻功低层,飞得慢一些,冰若应古力的要求让古力跟雄狮黑狗培养感情,所以才会让给古力抱它。   眼看冰若和娘已经远去,慢慢地变成两个小黑点儿,由于雄狮黑狗动个不停,古力故意松手,雄狮黑狗似乎通灵性,一看高的很,又紧紧地抱着古力的双臂,这下它安静了,古力慢慢着地,刚一着地,它又开始乱动,古力愤懑地解开它的铃铛,道:“你不听话是不是?再不听话,这刻反正姐姐不在,我就杀了你信不信?”   可能是这条狗通灵性,听得懂人话,一个纵跃,翻身离开古力的手臂,蹿进一块石板下面躲着,那石板生得甚是奇怪,斜斜向下盖着,只留下十寸的高度,这个高度雄狮黑狗进去非常容易,可古力却是无法逾进,只能进去一个脑袋,雄狮黑狗紧紧贴着石板墙根,古力自然无计可施,连声喝道:“你给我出来!出来!要不然我杀了你第二十一回一个小误会   雄狮黑狗双眼恐惧地看着古力,嘴里发出小声悲恸的声音,仿佛末世的来临,其实古力只是想要吓唬吓唬雄狮黑狗,可谁知它居然当了真?真的以为会杀了它,但古力怎会不知雄狮黑狗是姐姐的心爱之物,古力怎会杀它?   这时一个细小的声音蹿过,古力大概是功力提升的结果,本来耳朵就甚为厉害,加上刚才的修炼,那一点点儿的声音也难逃他的耳朵,古力缩头出来,发现在一丈处有一只灰色的野兔,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鲜美的青草。   古力暗忖:现在就是考验我功力多少的最佳机会。   二话不说,脚下施展轻功,提脚便追赶那只灰色野兔,他轻功不算纯熟,速度也不甚快,但耐力很好,转了几个弯儿,兔子终于累了,遭他所擒,抓住这只灰兔,提着它的耳朵,很快回到原地。   就在古力追赶灰兔之时,雄狮黑狗本想趁机开溜,但可能以为是古力设的诡计,不敢踏出石板,依然保持原来的之势,静静地看着外边。   古力抓着灰兔趴下,把头探进去,让灰兔在雄狮黑狗眼前晃动,嘴里得意道:“你出不出来?我要吃兔肉了?你出来我就分点儿给你?”   雄狮黑狗哪里愿意理他?反而一双鄙夷的眼神儿看着他,鄙夷中带着哀怨、祈求,像是求古力放过它一般。   由于古力身上没有刀刃,想起宽边短刀落在“冬”字洞里没有拿来,没有刀怎么吃兔肉?   想要回去拿刀又怕兔子逃跑,怎么办呢?于是古力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一块石头朝灰兔脑袋狠狠砸去,灰兔登时脑袋开花,脑浆顺着兔眼汩汩流下,整个过程雄狮黑狗看在眼里,全身不住地哆嗦,生怕下一个挨石头砸的就是它。   那块石板与四季洞隔得不远,古力施展轻功,返回前去拿宽边短刀,开门、进洞、拿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滞。   看到灰兔惨死,雄狮黑狗哪里还敢动弹?只是静静的等待,口中发出细不可闻的哀鸣声,仿佛在祈求冰若的到来。   拿回宽边短刀,古力就把灰兔剥皮、开膛,除去那些肮脏的部分,还四处找些干柴火,用火折子将干柴点燃,火苗悠悠燃起,古力架起两个木叉,将灰兔肉穿插起来烤制。   这时的雄狮黑狗估计是吓着了,连哀鸣声也不敢发出,它屏住呼吸,看着古力的每一个举动。   炊烟袅袅,片刻后,灰兔肉就被烤得金黄,香气弥漫,古力垂涎欲滴。   虽说烤黄了,但古力知道肉里边还没有熟,静静等待着,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野炊了,以前流落江湖时,经常能够吃到野味。   古力又再次俯下身,探头进去察看雄狮黑狗,从雄狮的眼中,古力读出它的恐惧,忙道:“别害怕!我不伤害你,你出来我就拿兔肉给你吃好不好?”古力怎知雄狮黑狗从小吃素,它怎会吃荤腥,而且刚才古力的一举一动全都让它瞧在眼里,它哪里还敢相信古力?   又过了片刻,古力知道兔肉已经烤熟了,取下兔肉,用了块大石猛地压灭火苗,用鼻尖轻轻嗅了一嗅,叹道:“好香啊!雄狮啊雄狮,你可真不识抬举,我要好好享用咯!”一面说着一面把玩着雄狮黑狗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   但不知何时,冰若的倩影已经站在前方,俏脸梨花带雨,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古力看到地上的影子,才缓缓抬头看去,吃惊道:“姐姐,你怎么来了?还哭了?为什么哭啊?”   冰若双眼射出对古力从未有过的怼,哽咽道:“怎么?我来得不是时候吗?古力,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诓我!连我的雄狮你也要戕它!你好狠的心!”   古力一下子懵了,随即想到姐姐是误会他了,忙道:“姐姐,我没有杀雄狮啊,你先吃吃这个消消气。”   冰若猛地一抬手肘,古力手中的兔肉飞了出去,滚落草堆中,冰若再次凌空一脚“嘭”的踢在古力胸口,这一踢几乎用尽冰若全身之力,威力何等迅猛?   古力应脚倒飞出去,由于这条路是斜坡,加上道路嶙峋,他就这么的“乒乒乓乓”的滚下坡去,冰若这一刻愣住了,但随即掠过心头的又是满腔的愤懑。   正在欷歔之时,雄狮黑狗闻言冰若的声音,缓缓从石板下爬了出来,当看到雄狮黑狗时,冰若欣喜地抱起了它,但兴奋过后,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就是错怪古力了。   蓦地看到地上的灰兔皮,冰若明白过来了。   连忙抱起雄狮寻着山路找下去,古力此刻正躺在最底层的路口转角处,头上、身上全是鲜血,冰若全力的一击,加上这一路的摔滚,他已经人事不省了。   冰若此时不知如何是好,连声呼道:“古力!古力!古力!你醒醒!姐姐错怪你了!姐姐对不起你!”不断地摇晃着古力的身子,冰若企图将他摇醒。   古力勉力睁开双眼,用几近蚊蚋之声道:“姐姐,我可能活不了了,都怪我不好,惹得姐姐生气,姐姐,下辈子希望能够再和姐姐相遇,那时我定不会再惹姐姐生气了!”手中紧握雄狮黑狗的铃铛,慢慢放到冰若的手中。   冰若啜泣道:“不可以,古力,我的好弟弟,你不可以死的,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太鲁莽了,古力!古力!”古力已经昏厥过去,全身僵硬。   冰若抱起古力,对雄狮道:“好狗儿,你自己回家,我要送弟弟去找娘亲医治。”雄狮黑狗虽不可说话,但是仿佛能听懂人话,发出两声犬吠像是在答应冰若一般。   冰若飞身而起,以冰若武尊级别的内功,抱起古力飞行当然不费多少的力气,因为担心古力的安危,冰若第一次把轻功施展至极限。   疾步落在大院子中,冰若呼喊道:“娘!您快出来啊!古力他快不行了!”   凌氏闻言疾步出屋,见到浑身是血的古力,急道:“小若,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快把他送到房间去!”   冰若没有解释,径自把古力抱到房间躺下。   凌氏端来一盆清水,清水里面放了块布帕,随即掏出了一瓶药粉,抖动倒进盆里,道:“小若,你先出去,剩下的交给我!”   初经人事的冰若自不知娘话中之意,但这危急关头岂容多想?冰若出去之后关上房门并在不断地来回踱步。   凌氏把古力全身衣服褪去,用特制的药粉水给古力清洗伤口,伤口止住血后,给古力服下一颗丹药,最后帮古力盖好被子,转身出门去了。   凌氏一推房门,冰若急道:“娘,古力他怎么样了?”   凌氏叹道:“幸好只是腿脚受伤,头部也只是微微受点儿轻伤,可他胸口上的那一脚却是最重的,也是导致他昏迷不醒的原因,小若,你们两姐弟打架了吗?”   冰若满脸泪水,哭泣道:“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古力的!”于是冰若就将刚才的事情不留余漏地讲了出来,凌氏早已气愤不已。   凌氏怒道:“小若,你怎么能够对弟弟下如此毒手?虽说古力是我收养的孩子,可我也是视他如同己出,且不说他没有杀害雄狮,纵使是杀了,你也不该这么对他!”   冰若“砰”地跪在地上,道:“娘,您打我吧!这样我心里要好受一点儿!”   凌氏猛地举起双手,但迟迟不肯落下,毕竟冰若不是经常犯错的孩子,更何况古力现在已经这样了,打她又有何用?更何况事出有因。   思潮起伏间,还是放下手去了,拉起冰若站起道:“小若,不要难过了,现在你不应该在这里忏悔,你现在进屋好好的去照顾弟弟,我去给他熬点儿鸡汤给他喝。”   冰若站起身来“嗯”了一声,看着娘亲去向厨房,冰若推门进入古力的房间。   冰若坐在古力床沿边,看到昏迷不醒的古力,眼泪依旧不听话的流下,刚才的事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冰若反复埋怨自己,只要自己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冰若自言自语歉仄道:“古力,你快醒来啊!姐姐错了,姐姐以后再也不动手打你了,倘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姐姐该怎么办?以后谁还陪姐姐玩儿?”   其实服下凌氏喂的丹药古力早已苏醒,内心暗暗生气冰若,适才听她如此哭诉,内心的气消了许多,假装迷迷糊糊醒来,沮丧道:“姐姐,你别难过了,反正我是个招人厌烦之人,倒不如早死早投胎!”冰若秀目瞪大,两眼放光,激动之情不能自己。   冰若忙用手捂住古力的嘴,嗔道:“不许胡说!娘说你伤势不算很严重,现在看你醒来了,我就放心了,都怪姐姐不好,使出全力踢你,等你好了之后,姐姐让你踢回来便是。”   古力苦笑道:“姐姐,我才不像你呢,我哪里舍得踢你?这样吧,你要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你就亲我一下就当扯平了!”暗暗得意,心道姐姐这么漂亮,被她亲上一口那会是什么滋味呢?   不经世事的冰若对亲吻还是有所了解的,小时候,娘亲经常要她吻她的脸颊,每当亲吻娘亲,娘亲就会很开心,而现在古力也要这样让她亲吻,出于对古力的歉意,冰若当然不会迟疑,俯身下去,轻轻的吻在古力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过。   虽只是一刹那,让古力觉得那一刻到了天堂,额头上传来阵阵温暖,滋润的感觉难以言喻,特别是嗅到冰若清幽的芳香,让他感觉时间停住,天地间任何事物不再移动,静静地,让他有种如履薄冰地紧张。   冰若见古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惊呼道:“古力,你还好吧?”   古力仿若如梦初醒,讶道:“哦,没事,我没事。”   听古力说“没事”,冰若这才安下心来,撅着小嘴道:“姐姐已经亲你了,就当赎了姐姐的罪咯,不许再生姐姐的气好吗第二十二回耍赖的古力   古力好不容易有个让冰若心疼他的机会,他又怎肯这么轻易的放过?假装捂着胸口,眉头紧锁,一脸的难受道:“姐姐,不行了,我胸口好痛啊!”想不到古力在演戏方面也有天赋,仿若煞有其事似的。   冰若原本以为古力大有好转,可看到古力难受的表情,脸上敛去笑容,替代的只有担忧,连声道:“古力,真的很疼吗?我……我去找娘亲来!”冰若飞奔出去,房门“吱吱”作响来回晃动,可知冰若有多担心古力。   被姐姐平白无故的打了一顿,古力怎能不生气?他最气的是冰若兔、狗不分,好好的一块兔肉就只能喂蚂蚁了,越想越难受,一口兔肉没吃到还被打成这样冤不冤?   听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古力急忙接着“表演”着,哀嚎道:“哎哟,痛啊,胸口好痛啊!”   凌氏连忙踏步进屋,手中拿着一小瓶金瓷瓶,拔出塞子,担忧道:“孩子,胸口还疼啊?来,吃点儿药就会好些了!”凌氏把药递给古力,古力连忙接过吞下,继续他的“表演”。   蓦地,古力属狗的鼻子闻到肉的香味,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忙改口道:“娘,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凌氏对古力的伤势细细查看过,他胸口疼不疼凌氏心里明白,适才凌氏跟冰若讲过,古力只是皮外伤,至于那一脚确实严重,可之前已经服下“金创丹”应该已无大碍,但此刻古力还说疼痛,只能说明古力在装病,于是悄悄吩咐冰若端着鸡汤伫在门外。   一听古力说饿了,冰若更加坚定了母亲的猜想,冰若很自然的端着鸡汤进来,母女俩故作不知,冰若忙端上前坐到床沿边,撅着嘴吹着碗里的鸡汤,然后再一勺勺的喂给古力。   古力则是一边哀嚎着一边喝鸡汤,心里那个美啊!可古力的哀嚎声太难听了,就像杀猪一样。   凌氏故作担忧道:“孩子,好点儿了吧?”   古力“嗝”的一声,道:“好……好点儿了,娘我还饿,还有没有啊?”眼见碗里已经见底,古力还没有过完瘾呢。   冰若忙道:“有,当然有啊,我这就去盛来!”说完转身出门而去了,冰若如此故作慌张,古力自然开心,但“表演”不可落下,依旧微闭双目哀嚎。   凌氏也坐到床沿边,帮他整理一番被子,心道这孩子真是得理不饶人,他到底要怎样才称心如意呢?也罢,随他了……   冰若欢快的端来第二碗,古力接着悠闲并哀嚎的喝着,凌氏摇头离开了。   两碗鸡汤下肚,古力终于喝饱了,接着躺下继续哀嚎,真是“余音绕梁”,冰若想要拆穿他,可一想自己理亏,只好假装相信并最大限度满足他的要求。   古力暗喜:兔肉换鸡汤,虽然不算划算,但是让这个姐姐忙前忙后的,也算是另有所获。   此时已经快到傍晚,太阳正在缓缓落下山坡,晚霞金光四射,火烧云正在天空疾走,幻化出各种奇珍异兽,服侍一天的冰若有些乏了,现在古力终于安静了,不再哀嚎,她明知古力是在装病,却不能揭穿他。   回想刚才,又是唱歌又是讲故事,出乎古力意料,冰若不光人长得漂亮,歌声唱得更是迷人,她所唱的是流连大陆所有人都会唱的小调《思君颂》。歌词所云:君与吾离兮,三载又三载。椅桥盼归,君在何处?思之念之君不回,吾与君相誓之言,君可忘?春雨连绵,秋叶飘落,爱君何时再聚首?   这是流连大陆痴夫人为爱夫所著的乐曲,痴夫人的丈夫战死沙场,其节奏凄美委婉,字字唱出痴夫人思念丈夫回家心切,这是个远古的传说,至于流连大陆有没有痴夫人其人都难以肯定。   古力听这首《思君颂》这么凄惨怎能睡得着?于是冰若只好给他讲故事,故事无非就是些爱护朋友、尊敬长辈之事,古力这才沉闷的睡去。   此时冰若耳边仿佛还在回荡古力的哀嚎,那种刻意的表演,怎能跟真的疼痛相比?冰若坐在庭院中的一块石阶上,双手托腮,明亮的眼睛一动也不动看着天空,回想起古力说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冰若心动了。   冰若暗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不由得令她心迈阴山,神驰外界。真的像古力说的那么好玩儿吗?可是外面坏人也很多啊,整天防着这个、那个不是很伤神吗?“但坏人虽多,也会有好人啊!”耳边回想起古力的这句话。   眼下古力成了甩不掉的牛皮糖,面对古力的要求自己又不可以怠慢,更不可诿过古力,倘若古力怙恶不悛,自己又当如何?思忖间凌氏也来至跟前缓缓坐下。   冰若见到母亲,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讷讷道:“娘,您都知道古力是在装病,干嘛还要护着他啊?我伺候他那么久,累得我腰酸腿软的浑身无力!”说完起身站起,活动其筋骨。   凌氏微笑道:“女儿,古力这孩子虽然顽皮,可本性不坏,就让他过过瘾,谁让你下那么重的手?”说完拉了拉冰若的手,要她跟她一起坐在石阶上看远处的天空。   太阳已经落下山谷,此刻的天空烧得更旺了,好一片火光冲天的美景,云朵互相连接,编凑出一幅幅人间绝景。   火红的云朵燃烧过后,剩下余烬残留西方,但随着狂风乱舞,很快便也散去,大地被涂上一层厚厚的黑纱,夜晚来临。   凌氏和冰若看完晚霞,一起回屋准备晚饭。   待一切准备妥当,凌氏命冰若前去叫古力起床吃饭,古力正在踌躇如何找个合适的借口出来逛逛,毕竟装病还是很难受的。   忽闻门外细碎的脚步声,古力忙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冰若上前小声道:“古力,古力吃饭啦!”   古力忙翻身站起,忽感不对劲,旋即又缩回被窝里去了,原来是没穿裤子、衣服,他不知道冰若有没有看见,但看到冰若一脸如常时,稍稍安下心来,但内心还是很囧的。   冰若一进来是把手负在身后的,看到古力一脸的惶恐,知道古力担心什么,开心道:“呔!娘说你的衣服被扯坏了,晚上给你缝缝,现在你要穿我的衣服将就将就!”   古力苦笑道:“啊!又要穿姐姐你的衣服?”   冰若喃喃道:“好吧,你不穿就算了,那你就一直躺着吧,我看啦,今晚你是不想吃饭了。”   古力忙道:“我穿,谁说我不穿啊?”比起饿肚子古力当然不会再去想个人的形象问题。   古力示意冰若出去,冰若没好气道:“刚才进来我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冰若说完出去了,留下古力一人在风中凌乱,冰若不这样说,古力还自我安慰她没有看见,但如今……   古力穿好衣衫,内心觉得非常的憋屈、别扭,怎么穿都难受,大概是由于冰若的话吧,但随即想到的是:“姐姐为何不害羞?为何不赧?好像见怪不怪一样?”蓦地想起冰若不知男女情事,自然不觉得羞愧。   从他的房间走到厅房,冰若一路的嘲笑,古力早就做好豁出去的准备了,捂住耳朵不听便是。   两人进屋后,凌氏已经摆好饭菜,香气弥漫,古力早就饿得不行了,惊呼道:“娘!您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呀!”   凌氏笑吟吟道:“喜欢吗?”   古力拿起筷子,夹起菜道:“嗯!喜欢!”放到嘴里大嚼起来道:“真好吃,娘,以后我们天天都吃肉好不好?素菜我都吃腻了!”   凌氏笑道:“好,都听你的。”   冰若抿嘴道:“天天吃肉,不长成胖子才怪呢,我可不想变胖。”   古力道:“嘿嘿,姐姐怕胖的话,那以后姐姐吃素,我和娘吃荤,可好?”   冰若没有理他,被他折腾了一天已经够呛了,哪里还有闲心拌嘴?   古力见冰若无言以对,只道自己口才能说会道,心下暗暗叫好,忽看凌氏迟迟不肯夹菜,道:“娘,您在想什么呢?快吃菜啊,要不然都快被我给吃光了。”   冰若喃喃道:“知道就好,娘,你吃点儿这个。”说着给凌氏夹了片肉放在凌氏碗里,古力见此,怎能落人话柄?急忙也夹了条鱼放在凌氏碗内,道:“娘,尝尝这个。”   凌氏长迂一口气,道:“你们俩个知道为娘的在想什么吗?”   冰若和古力摇头表示不知。   凌氏叹道:“我在想你们师祖临走时说的话。”   冰若问道:“娘,师祖说什么了?”   凌氏道:“你们的师祖对我说,‘要好好培养古力,古力是未来流连大陆的救世主,未来可能会发生史无前例的大浩劫’。她本不想对我说的,可是形势的危急,令她不得已告诉于我。要我好好教会古力练功,然后寻找九大奇丹,还叫我不光教你弟弟练武,更要教你弟弟学文,她知道古力这孩子不识字,所以要我两样都教,你们俩个说到底是什么事令你们的师祖都觉得无计可施?”   冰若道:“师祖说‘大浩劫’难道比二十年前那场浩劫还打吗?应该师祖的意思是指当今大陆之上,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威胁着大陆之人,而唯一能够拯救大家的重担就交付在古力弟弟身上,而古力弟弟是唯一合适的寻丹人,换做别人并不合适,但要古力弟弟寻丹,一字不识的古力弟弟怎么寻丹,所以师祖才会说不光要学武,也要学文,娘,您说我分析得有道理吗?”   凌氏点点头,道:“孩子,你有何不一样的看法?”目光望向古力,古力现在心思早就不在饭桌之上,想的全是自己未来之事,想着自己这个救世主是如何的拯救流连大陆,如何受到世人崇拜,他希望自己将来的名声不亚于武学奇才……   古力正在神往,哪里能听到凌氏的问话?冰若“啪”一拍桌子,古力才回过神儿来,凌氏道:“孩子,在想什么呢?”   古力毫不掩饰,道:“娘,我在想我成了大英雄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冰若听得直抿嘴。   凌氏叹道:“孩子,你认为这是好事?”   古力笑道:“当然,娘,您想想,您的儿子能够成为世人敬仰的大英雄,您难道不骄傲吗?”   凌氏皱眉道:“骄傲是骄傲,可既然是救世主,寻丹之路必是凶险重重,弄不好性命不保,生死攸关啊。”   古力道:“娘,您这想法就错了,既然我是救世主,那么我就不会死,我死了流连大陆还会有安稳的日子过吗?”   凌氏将信将疑,不再言语。   冰若给古力夹了片肉放在碗里,撇撇嘴道:“救世主,快吃饭吧,吃饱了学练字,早日拯救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们。”   古力淡然一笑,欢快地吃着,脑海里依旧满是对未来的憧第二十三回识文与断字   晚饭甫毕,待凌氏收拾好饭桌上的碗筷,冰若去到书房,拿出文房四宝。   笔、墨、纸、砚摆放好后,冰若把一张约和桌面宽大的白纸摊开,古力应她的吩咐,正在一旁研磨,冰若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飞身在白纸上轻盈挥舞,笔尖转动有力,行云流水,默写了一首刘临修大诗人的诗句,上书所云:   朝露晚霞霓阳红,   秋波湖面映黄天。   去时方恨来时晚,   回首再顾已飘渺。   这是刘临修描写平镜湖的诗句,表达了诗人对平镜湖的美丽和不舍,刘临修是流连大陆有名的大诗人,此人生性豪放,学富五车,喜爱游山玩水,他的诗句脍炙人口,不少私塾学堂都有他的诗句,冰若写的这首只是他诸多名诗中其中一首而已。   古力虽不识字,但看冰若写字神情专注,下笔如神,片刻就将这二十八字尽数写出,字字工整,叹道:“好哦,姐姐你写得真好!”   冰若脸色晕红,刚才她写字融入到武功之中,利用武功中的轻功飞转,凌空写下这二十八字,看来很耗费真力,站定身后问道:“好在哪里?”   古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好在……好在……”却一时不知如何点评,冰若红着脸,清澈的眼睛转来转去,等待着古力的答话,古力灵机一动道:“姐姐,我知道了,它们看起来都像字!”   冰若“砰”地一声,双手趴在桌上,几乎快被气死,抡拳砸桌,表情难以言喻。   古力忙上前拉了拉冰若的手臂,道:“姐姐,你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冰若一声轻笑,勉强定了定神,道:“古力弟弟,咱们能不能别说笑?认真点儿好不?”目光隐现请求、无奈之意。   古力一声冷哼,道:“谁说笑了?不就是会写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写给你看看。”说完拿起毛笔,换上另一张白纸,按照冰若的那副依样画葫芦。   出乎他的意外,一向没有拿过笔的他,手中的笔犹如千斤重,挥刀练武他还可以,拿笔练字那可把他愁死了,心中明明想着要怎样怎样移动,可手指就是不听使唤,不服输的他怎能就此善罢甘休?口中还默念道:“不就写个字嘛!”   一旁的冰若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阻止他放下笔,可倔强跟头牛似的他哪肯听劝?依旧“泼墨豪洒”。   每个字可以说不是字,一个连着一个,该停的地方带出头了,该出头的地方没有出头,而且每字全是“即兴发挥”不按章法下笔,时而先写里边;时而先写外边,那感觉让人一眼看去只能用“鸡爪抓的”来形容了。   终于,古力还是“认真”写完了四句二十八字的字,扬眉望向一旁的冰若,道:“姐姐,怎么样?像字吗?”   冰若把左手放在胸前,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故作严肃地看了一遍,道:“像!太想字了!我头回看到原来文字还可以这么写哈!”其实她内心早已笑开了花,只是强忍住不想表现出来而已,可最终还是没有憋住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古力则是分外得意,道:“姐姐这么开心,是不是觉得自己写的字不好,所以用笑声来掩饰你的窘相?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拜我为师,我还是可以考虑教你的。”   冰若又是仰天一阵长笑,她努力平复自己,可是古力的言语让她不能自己,许久才道:“谢谢弟弟的好意,姐姐还是将就着现在吧,弟弟写的字功力高深,我是望尘莫及了。”说完转身去到厨房,她可实在是受不了古力了,若是再在他身旁不是被气死,就是被笑死。   饭桌旁的古力又拿起另一张白纸,继续“龙飞凤舞”的练字,嘴里还不断地道:“不就是写几个黑大字嘛!世上有什么事儿能难倒我古力救世主的?”   不一刻,凌氏整理好了厨房,来至客房处,冰若跟在身后强忍住不笑,这也是凌氏的意思,怕冰若笑声打击他,使他失去信心。   凌氏就地拿起一张古力的“书法”,真的不堪入目,可古力的专注让她吃惊,她以为古力会厌烦写字,可现在地上已经摆好了七八张了,不由得感到欣慰。   凌氏上前细瞧一番古力的神色,道:“孩子,感觉如何?”   古力大概是太入神了,一时竟不知身后有人,看到凌氏,忙道:“娘,原来写字也是这么好玩儿啊!您看看我写的字好是不好?”说着指了指地上。   凌氏莞尔一笑,道:“好,好极了,不过,孩子,这个写字呢是有方式方法的,有程序规定的,跟练功一样,只有按照规定来练,方才会写出漂亮的字。”   古力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忙下来站起道:“娘,那您就教教孩儿,把写字的窍门儿告诉我吧!”拉过凌氏让她坐在刚才的椅子上。   凌氏坐上去后,随即把写字的要诀尽数娓娓道来,譬如:握笔的姿势,写字时用的力道,哪些字要先写哪一笔才较好看。均用刚才冰若写的那首诗来作言论。   古力竖起耳朵细细倾听,生怕落下只言片语,而且暗暗铭记在心,把眩惑的地方一一提出,凌氏会不厌其烦的讲解,古力天生聪明,加上用心学习自然难不倒他,凌氏的谆谆教导使他有了不少的进步,当晚夤夜才回屋睡觉。   午夜来临,古力回想起凌氏的话语,他辗转难眠,窗外月光皎洁,莹莹月光照射进来,光洁透明,像发光的白玉一般。   回己当时,适才姐姐故作嘲笑于他,其实那是表面化,心里自是希望他练好字,他何尝不知?与她相处了这么久,冰若心地善良他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姐姐嘲笑呢?为了逗姐姐发笑,自己居然甘愿做小丑?   一想起姐姐那张俏脸,轮廓分明,古力就有种全身火辣的感觉,她微笑的脸庞露出迷人的靥,娇艳欲滴的樱唇,会说话的眼眸,一一展现在古力脑海内,挥之不去,倘若十年之后离开姐姐,那种感觉比之当初的姐姐流泪,自己会不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然自己脸庞一道冰凉的泪光滑过,古力忙用手背揩干净眼泪,窗外月光射进帐篷,古力泪光闪烁,觉得月光变得模模糊糊,古力狭隘的眼眶汩汩流下泪珠,十年的离别还很遥远,自己为何流泪不止?难道下山寻丹之日就是我和姐姐、娘亲的诀别之日?自己难道会死在这次寻丹的途中?   忽闻屋外有人龙盘虎踞的呼哨之声,古力这才从沉思的海洋回过神儿来,这里山野僻静,何来呼哨之声?想来又是幽灵厉鬼在作祟,思到此处,连忙钻进被窝里屏住呼吸,许久之后才沉沉睡去。   蓦地,一阵狂风把盖在被窝里的古力卷飞,那股狂风强悍无比,风势凌厉、快速,将他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黑压压的,混混沉沉,令他呼吸难畅。   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古力回头一看,见一大帮人手拿各种兵器,内功高强之人纷纷朝他涌来,那些人个个面目狰狞,像是人又不大像,说是妖兽进化的还差不多,他们个个喊着:“放下九大奇丹!”   古力一听“九大奇丹”登时探手入怀,果然胸前有几颗圆圆的东西,金光闪闪,分外夺目。   古力突然发觉姐姐和娘亲不在身边,狂喊道:“娘!姐姐,你们在哪儿?”喊声震天却无人回答。   眼看敌人越逼越近,不容多想,拔出宽边短刀狂戮,古力觉得自己内功浑厚,挥洒间游刃有余,攻来之人一个个在眼前躺下,割喉、戳胸、砍头无往不利。   但来人如滔滔巨浪一般,前涌后挤,攻来之人如同草木,杀不尽、斩不完,自己现在浑身是血,娘亲做的衣服已经染成血衣,自己也是浑身受伤。   时间仿佛没有转动,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一切只是停留在这一刻厮杀当中,又杀了良久,古力觉得全身筋疲力尽,手中的宽边短刀已经僵硬,危急关头连忙服下九大奇丹,听星月爷爷说“九丹连服,纵横宇内。”   当他服下第九颗后,一会儿全身如同火烧;一会儿如同冰冻,逐渐地全身发出奇怪的光芒,数千百万的颜色缠绕周身,一股强大的洪流在五脏六腑间蹿动,真气传遍全身,身体被快速的胀大,越来越大,直到极限后“轰隆”一声震天巨响,所有的人和他被炸得粉碎,天地恢复往日的宁静、和谐,阳光变得跟以往一样,人们依旧各司其职,只是世间少了一个叫古力的人。   古力猛地坐起,额头上的汗珠不断落下,又看到眼前冰若坐在床沿惊讶的看着他,他猛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冰若,哭泣道:“姐姐,我终于看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   冰若拍打着古力的后背,轻声道:“古力,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吧?瞧你满脸冷汗的样子。”   古力紧紧抱着冰若点点头,但双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冰若忙询问古力做了个什么噩梦,古力边哭泣着;边把适才做的梦详细地讲了一遍,接着又开始“呜呜呜”哭起来。   冰若不断地安慰着他,告诉他梦都是相反的,越坏的梦越好,要他不要担心,许久后古力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冰若的怀抱。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平时倔强、调皮,自诩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只会哭鼻子,而且还是被噩梦吓哭的,冰若内心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忙用手帕帮他拭泪,道:“古力,昨晚姐姐笑话你字写得难看,我是无心的,我昨夜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想起我刚学练字的时候,还没有你写得好呢,可我现在居然笑话你,又看到你哭成这样,姐姐心里真不是滋味,你能原谅姐姐吗第二十四回文武亦兼修   古力拉着冰若的双手,道:“姐姐,你带我好不好我岂会不知?姐姐心地善良,偶尔跟我闹着玩儿,我古力求之不得呢?怎会生姐姐的气?”   冰若笑逐颜开,道:“真的吗?古力,只要你不生姐姐的气,姐姐心里就踏实许多了,这样吧,以后我白天教你习武,晚上教你识字你说好不好?”   古力兴奋不已,一把搂着冰若,在她耳畔呢喃道:“姐姐,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冰若轻轻推开古力,假装板着脸道:“可说的是实话?当真不是糊弄姐姐的?”   古力一脸正经,举起右手,拇指和小指弯曲,另外三个指头竖起道:“我古力发誓,我对姐姐说的全是真话,如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后边没有说完就被冰若捂住嘴巴,古力则是开心的看着冰若。   片刻后,冰若站起身来,道:“快起床吧,吃过早饭后,咱们就去四季洞练功去,晚上就练习书法和数字,你可不光要学习文字,更要学习数字,要不然你以后买东西连账都不会算。”   古力“嗯”了一声,起身穿起衣服、裤子,由于之前的衣服脏了,古力依旧穿的是冰若的衣衫,除一绺短黑发;全身粉色,活像个小姑娘,不过古力倒没有之前的烦躁,可能是冰若不再嘲笑他的缘故罢。   从此以后,古力和冰若白天在四季洞练功,晚上学习书法算数,锲而不舍、连续不辍。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春去夏至,夏过秋来,秋逝冬回,冬走春临。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十年之期,转瞬及至,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还在昨天一般。   十年之后的落霞谷风景依旧,凌氏也还看起来年轻,而不同之处是古力和冰若已经长大了,古力褪去稚嫩童貌,取而代之是身材高大,喉音渐粗,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俊秀男子,此时的古力已经满了二十岁。   从那次的“约定”后,冰若就很少再嘲笑古力,古力不会的东西她都会不厌其烦的教他,无论是武功还是书法、数字,十年如一日,虽然偶尔有点儿小打小闹,但都未曾红过脸,只是更加的疼爱古力,她知道时间过一日便少一日,所以冰若对每一天都视若珍宝。   冰若比古力大五岁,此时的她已经年逾二十五岁,与之十年前相比,现在的冰若除去了少女的青涩,添加了一股成**人的气息,现在的冰若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纤手细腰,肌理极致,清丽秀雅,洁若冰雪,莫可逼视,不变的是她依旧一身粉色衣服穿在身上。   回顾这十年之间,孤星月来过不下百次,药散更是有空就来,两人都是来传授二人武功的,每次练功都是在四季洞修炼,加上丹药辅助的神奇,古力现在已经跃上“武神八节”之列,而冰若更是进步神速,《倚女二十八式》她已经学会了五式,当初她对此剑法如此恐惧,现在亲身体验居然愈练愈有劲儿,迷上了这套剑法。   这时正是时至夏日,树木林中蝉声高鸣,烈日炎炎,河水滚烫,夏天的落霞谷唯一凉快的地方除了四季洞的“冬”字洞,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璃光湖。   璃光湖里,此刻的冰若独自水中嬉戏,雄狮黑狗踞在岸边侦察,静静看着水中的冰若,冰若笑容可掬,雄狮黑狗已经长得又大又壮,再也不是十年前的那条小黑狗了。   璃光湖呈圆形,不甚大,整个湖面被山峰斜盖着,这里早上和中午太阳都晒不到,只有夕阳西下之时方可被照射到,但都是很短暂的照射,这里波光粼粼,水波荡漾,湖水清澈见底,湖中鱼儿来回穿梭,这里就是冰若最爱来的地方,夏天这里就如同是冰若的栖息地一般。   今日她与古力在“春”字洞练功,只有那里是春暖花开,人见人爱的地方,一出来洞门便觉得置身于蒸炉之中,冰若是最怕热的人,叫她怎能抵挡得住如此炎热的天气?所以璃光湖就是她的梦中天堂。   古力因为觉得时间越趋紧迫,肩上的胆子也愈来愈重,孤星月和药散不止一次的跟他讲到九大奇丹的重要性,有段期间,古力不爱学习,时时想着偷懒,药散没有办法,只得将帝魔门之事全盘托出,好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未来流连大陆的命运就掌握在他古力的手中。   自从知道帝魔门后,知道这是个邪派后,知道他们专干坏事,剥削正义之士,滥杀无辜,**掳掠无恶不作,古力便再也不敢偷懒,日日如常,白天练武,晚上习文,十年如一日。   他已经很努力的去追赶冰若了,他希望付出多倍的努力去超越冰若,可是冰若的武功依旧高出他许多,真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他不甘心,也很铩羽,纵使冰若时常夸他进步非常,可他还是希望登上“武仙”级别,跟冰若一样可以修习《倚女二十八式》。   也正因为如此,冰若出去了,古力还在“春”字洞中苦练,他勉强摒除杂念,现在的他对于《星月刀法》那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刀风瑟瑟,刀法精粹,依孤星月之言,古力最喜欢的兵器还是宽边短刀,只有药散在的时候他才会使剑。   宽边短刀如同镀银一般铸成,砍在石上发出“玎玲”之声。   古力手中挥舞着宽边短刀,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这些年来学过的剑法,他的想法很奇怪,把剑法当做刀法来练,《淑女剑法》被他练成“淑女刀法”,《素心剑法》被他使成“素心刀法”,《柔情剑法》《长虹剑法》《月光剑法》《清水剑法》等等这些天素观的独门剑法均被古力用宽边短刀来修炼,招式虽一样,可剑法改成刀法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这乱改剑法之事只有冰若和凌氏知道,冰若不会打小报告,凌氏知道后见他如此修炼没有什么后患也就装作不知,不知药散知道后会不会气死?   此刻的古力正在挥刀练功,十多年来他不曾放弃过,剑法从最初“武士”阶级的《淑女剑法》,再到现在的“武神八节”修炼的《清水剑法》全都用宽边短刀来练。   宽边短刀挥洒之处,无不“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现在的古力已经见怪不怪了,古力一声暴喝道:“我一定要超过姐姐的修为,我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接着又是几声爆炸声,他已经全身汗流浃背了,四季洞数“春”字洞最好,除了没有地心引力外,其它的都完全良好。   洞中蕴藏崇山峻岭,林木青绿,花草生机勃勃,水中河水温热有度,阳光温和地普照,偌大的“春”字洞,如此温和的天气,古力居然全身是汗,当真练得卖力起劲。   又过了良久,古力才整装出洞,提着宽边短刀出来了,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促使他出来,那就是——饿了。   展开身法,快速飞出,十年来每天他都是轻功来、轻功去,后来愈飞愈快。   转眼间,古力双脚稳稳地站在庭院之中,一着地急忙奔至厨房找吃的,凌氏正在厨房砂锅边做中午饭,见一脸汗水的古力,不用问知道他饿了,这些年只有饿了和晚上他才会回家,现在是中午,自然是饿了。   古力忙拉着凌氏的手,道:“娘,我饿了。”   凌氏笑盈盈地走去身后在一个蒸笼里翻腾,古力知道是他最爱的馒头,接过热气腾腾的馒头二话不说,就是猛吃,这些年来他在落霞谷就像是自己的家一般,凌氏也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的儿子一般,爱他、疼他,对他的好不亚于冰若,或者只有超越后者。   三两下古力就吃下两大个馒头,凌氏笑道:“还要吗?”   古力嘴里包着馒头,腮帮子鼓鼓的,连连点头。   凌氏帮他拍了拍后背,怜惜道:“慢点儿吃,别噎着,没人跟你抢。”说完又拿了两个放在古力的手上,古力现在虽然已经长大成人了,可是还是保留了原来的童真,凌氏还是把它当做小孩子一般看待,与十年前无异。   待古力吃下另外两个馒头后,凌氏诧异道:“古力,你姐姐呢?她不是跟你一道练功吗?怎么没回来?”   古力一听,疑惑道:“娘,姐姐没有回来么?她先出洞,我还以为姐姐回来了呢。”   凌氏忽然想到了,道:“估计你姐姐又是到璃光湖洗澡去了,她就是怕热,一到夏天每天往璃光湖跑。”   古力嬉笑道:“姐姐就是这样,还好咱们这落霞谷最不缺的就是水,要不然姐姐这样糟蹋水的话,几口山泉是不够姐姐浪费的。”话音刚落,冰若翩跹般踏步进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古力,板着脸道:“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说我的坏话呀?”古力知道姐姐的厉害,矍然躲在凌氏的身后。   躲在凌氏身后的古力觉得找到了靠山,壮着胆道:“我就是说的是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冰若阴沉的一笑,围绕着凌氏转起来,古力连忙撒手四处逃蹿,冰若边追边喊道:“古力,你敢说我坏话,你作死么?看姐姐如何收拾你!”古力连叫救命,蹿高伏低,拼命的逃命,凌氏只是笑而不语,两个孩子经常这般打闹,她哪里劝诫得过来?   两人跃过甬道,穿过闾巷,打到院中,古力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喘着大气道:“姐姐饶命,以后我再也不说姐姐的坏话了,姐姐你爱怎么洗就怎么洗,弟弟我决不再评论半句。”   冰若双手叉着小蛮腰,娇喘连连,这一阵追打委实把她也累得够呛,厉声道:“每回你都说以后,你都多少个以后啦?再者说了姐姐我爱干净这有错吗?不像你一年没洗过三次澡。”说着挥了挥鼻子,表示臭味熏天。   古力反驳道:“谁说的,我一年岂止三次?”掐指一算,道:“去年我一共洗过十次澡好不好?会不会算啦你?”   冰若嗤之以鼻,嘴里“啧啧啧”道:“哟,十次哟!不得了哟,说出来也不怕害臊。”说着刮了刮脸羞第二十五回新弯背长刀   烈日炎炎,庭院之中。   冰若使出一招“神鹰爪”攻击古力,这是擒拿手中的大擒拿,对付轻功高强者最为管用,这招功夫的特别之处在于无论敌人如何的迅捷,自己都会快他一步,衔尾而至,况且冰若对古力的招数了如指掌,古力现在修炼的每种剑法均是自己之前历练过的,古力伸出右手食指欲点冰若掌缘正中的“后溪穴”,冰若快如闪电,迅速转换角度,脚下施展“渡步功”绕道古力颈后,古力忙要转身,冰若快之一步,五指已经捏住古力的喉咙,然后在猛地一提膝盖,古力脚腕处剧痛难忍,砰地一声跪倒地上,冰若紧紧掐住,从上俯视古力一张涨红的脸庞,娇笑道:“怎样?服还是不服?”   古力这些年来都是败在冰若的这招“神鹰爪”下的,眼睛看着是从某个角度发来,但只要自己一反抗,角度立刻变得刁钻古怪,让他防不胜防,眼睛看的是某个角度,当自己被擒下后又是另一个角度,然冰若为了制服古力,不让他淘气,这两招“神鹰爪”和“渡步功”并没有教他,为的是一旦古力不听话,这两招就是杀手锏,“神鹰爪”配合“渡步功”可谓是天衣无缝,“渡步功”可以在方圆五丈内来回移动,且速度甚快,出去之时全身恍若薄雾,白光一片,眨眼就到对手跟前,当然如果自己被人挟持,自己亦可以用这招逃离敌人的魔掌。   古力一没有学“渡步功”;二又不会“神鹰爪”当然只有挨宰的份儿,现在他们赤手空拳搏斗,如古力手中有兵刃的话或许尚有一拼,可现下自己两手空空,加上脚腕处麻麻的疼痛,咬紧牙关仰起红脸道:“我不服!姐姐你老用这一招对付我,有本事你换换别的招数,看你还得意不?”   冰若朗声道:“哼!好弟弟,你没有听说过吗?‘招数不怕老;只要管用就行’,你难道就不会想想破解我的这招必杀技么?”   古力苦笑道:“姐姐你说得轻松,你的神鹰爪是武功,而渡步功是幻术,两样结合起来,完美无瑕,我又不是武学奇才,怎么会破解你的这两招?姐姐你教我这两招好不好?”   冰若轻轻松开手爪,拍了拍双掌,笑道:“那可不行!我就指着这两招对付你呢?再说了,这些年你也没少偷看我练这两招,难道你就没有琢磨出端倪?”   古力大吃一惊,讶道:“什么?姐姐这你也知道?”   冰若双眼轻扫古力全身,目光停在古力的脸上,肃容道:“你可别拿你姐姐我当傻子,你的那些小把戏我岂会不知,老实跟你说,之所以你学不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每次我知道你在偷看时,就会故意练错,胡编乱造的招式你怎么学得会呢?”   古力叹道:“好啊!姐姐啊姐姐,我的好姐姐,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偷偷的学习你的武功,而且你还混编乱造?看招!”古力突然大吼一声,直扑向冰若,两只粗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冰若,双手死死地缠着不放,两人面对着面相对不过寸许,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居然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冰若不自觉的全身瘫软,毫无力道可言,她本可以用“渡步功”逃离古力的怀抱,但居然不能自己,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嗅着古力强烈的男子气息,虽然夹杂着一股汗臭味,但那股浓厚的男子香味如此迷人,她居然恍惚所以,忘却了要出招拆解。   古力可不多想,冰若走神儿,自己得乘胜追击,虽然他还不知冰若怎地就弃械投降了,但依然右脚横出,从后面绊住冰若得双腿,这样一来冰若失去重心,自然地往后倒去,古力也跟着倒了下去,趴在冰若身上,古力痴痴一笑,道:“姐姐,看来什么招数都不如传统的乱抓乱打有效,你说是吗?”   这句“你说是吗?”才把冰若从神游的边缘拉了回来,对于男女之事她是一知半解,但无论如何耳鬓厮磨这是不合适的,虽然他们是姐弟,但马上便霞飞双颊,两片红云出现在冰若脸上,使她更加的妩媚万千,嗔道:“好啊,古力,你居然连摔跤都用上了?快放开我!”此刻的她本可以用“渡步功”化作薄雾炁体飘飞出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神态忸怩,只得命令古力放开她。   此时两人都是成年之人,虽然两人都守之以礼,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毕竟都是年轻人,这方面自然敏感得多,古力好像知道了冰若为何失去了反抗能力,可也不敢胡来,只是静静的看着冰若。   片刻后,古力一脸坏笑,顺手抓起一把泥土就往冰若脸上抹去,本来挺温馨的一刻就如此毁却,冰若慌忙叱喝道:“臭古力!死古力!你把我弄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全身抖擞,似欲挣脱,古力紧紧抓住冰若的双手,双脚又紧夹住冰若的双脚,笑道:“姐姐,怎么样?弟弟我这招庸俗的招式居然可以把你武仙二节的人困住,看来我的招数更高明。”   蓦地,天空传来破空之声,刀声呼呼,在空中快速转动,愈迫愈近。   “锵——”   一把大刀直插在二人身前两尺处,二人如梦初醒,古力第一个反应过来,匍匐前进,不知怎地,一向爱干净的冰若也跟着匍匐前进,两人四目直溜溜的盯着眼前的这把大刀细瞧。   但见那口大刀长约四尺半,宽五寸有余,全身金白之光闪烁,接着又飘下来一块黑布,两人一阵对望,古力叹道:“姐姐,好刀啊!”   冰若似乎忘记适才古力那般对他,以往如前的冷静,道:“刀倒是好刀,可事情很蹊跷啊,平白无故的怎地飞出一把大刀来呢?”秀美微弯,作思索状。   古力瞧着满脸泥土的冰若,这与一向爱干净的冰若呈强烈的对比,忍不住哈哈大笑,冰若这才明白自己此刻的狼狈相,愀然一阵便右手食指伸出,直点古力的“天突穴”和“五枢穴”。   “天突穴”即是人身阴维、任脉之会,“五枢穴”是足少阳带脉之会,冰若内功攒浑厚,不一刻古力就觉得全身麻痒难当,不断地在地上打滚,忙叫饶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痒死我了,又全身酸麻,好难受啊!快!快帮我解开!”   冰若一声冷哼,气忿至极,起身站起,轻抹脸上泥土,但却怎么也搽之不去,泥土已经干去,忽然一声男人长笑,从石阶下方传来。   那人一个踢纵,转瞬来至二人身前,此人满脸虬髯,头发大多都黑色,眉毛也几如剑眉,只是神色中自有一股威严,他身穿麻布靛素衣裾,冰若迎上前嚷道:“星月爷爷!”   来人正是孤星月,孤星月瞧着冰若蓬头垢面的模样,也忍不住轻微的发笑,但都是不露声色的,看着地上打滚的古力,道:“小若,怎么能这么欺负弟弟,还不快解开他的穴道!”   冰若道:“他活该!谁让他弄得我浑身脏兮兮的,该死!”说话间还不忘怒瞪一眼古力,冰若是个特别爱干净之姝。   古力见到孤星月,犹如遇见上仙,忙道:“星月爷爷救我,我痒死了,好难受啊!”说完又是难受的发笑,这两处穴道均是相对,一笑一痛,发痒之时便会哈哈大笑,酸麻之时便会全身疼痛。   孤星月也不打话,一个箭步蹿出,右手食指轻点解穴之处,速度之快连冰若也没有瞧清,古力就被他提将起来站起,心道:“星月爷爷的功力看来又精进了!”   适才的一番折磨,古力现在站起来都有些困难,摇摇欲坠,但眼神儿却不服输,恨恨的看着冰若,冰若毫不避让,与他相视,外人看来如同有深仇大恨一般,但孤星月知道两人都是好打好闹,别看现在剑拔弩张,过不了多久两人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既明其中原委,孤星月就将计就计,左手拉着冰若,右手拉着古力,道:“两位不必如此仇恨,古力,你师祖说你可以下山了,叫我提前来通知你,看到你们这么的不和睦,我看你们早点儿分开对谁都好。”   两人内心怎会不知,打闹归打闹,可要是说到分开,两人的双眼都是瞪得大大的,眼神儿中含着不舍、惊讶和痛苦,均感觉晦明骤转,完全没虞。古力这些年的生活平淡如水,每天吃饭、睡觉和练功,他也很想下山去看看,看看十年后的江湖迄今会是什么样子。但一想到跟姐姐就此分离,亦不免忍不住难过。   孤星月何尝不知二人此时的想法,为了怕二人太过难过,转身拿起刚才的那把大刀,走向古力跟前,道:“古力,你此次下山切记不可暴露身份,收集奇丹之事要秘密进行,所以,你不可以用宽边短刀行走江湖,要不然人家一眼便瞧出你是我孤星月的弟子,我给你另做了一把弯背长刀,你看看合不合手?”说着刀柄倒转递给古力。   古力接过弯背长刀,随手挥舞虚砍几下,若是平时,古力当然会开心得不得了,但此刻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淡然道:“好!合适!”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孤星月道:“你可别小看这把刀,它可是溶入黄金的尊贵,白银的光芒,精铁的硬度,三者合一,比之宽边短刀好上几倍,对了,你下山以后,我跟你师祖商量,以后别人问及你的师父是谁,你就说你是大刀神杨丘的弟子。”   古力惊讶道:“什么,星月爷爷,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就是被他的弟子打下山崖的,我怎么能承认是他的弟子呢?我不干!”   孤星月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流连大陆用刀之人除了我,就是大刀神杨丘有些名望,这招的好处在于你做错了事,自有人替你承担责任,为何不干?”   古力恍然大悟,心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妙极!妙极!那我可得多做点儿坏事儿,让那个老家伙给我收拾烂摊子!”忙道:“好!为了好好的整整他,我就吃点儿亏,做他的弟子便是。姐姐你说可好?”他谄笑地看着冰若,他知道姐姐心里凄恻,故意问起,只是为了让姐姐稍稍开怀一第二十六回离别的前夕   冰若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悲怆,压低声音道:“你喜欢就好,天气太热了,我还得去洗澡。”说完便施展轻功,飞跃而起,脚步迅速,很快便看不到她的背影,似欲冲破樊篱一般,古力慌忙想要追出去,孤星月拉住了他,道:“她伤心是正常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情谊难以割舍,由她去吧,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一扇柴扉被“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凌氏推门而出,听到吵杂的说话声,心道肯定又是孤叔叔来了,这里要来的只有两人,一是师父,二是孤叔叔,听闻这雄厚的男子声音当然是孤叔叔了,但适才她听到孤叔叔的谈话,又听到自己女儿借故离开,肯定伤心透了,自己又何尝不是?   孤星月一见凌氏,忙上前道:“阿凌,小若她……”欲言又止,不知怎么跟凌氏说明,凌氏心领神会,道:“我知道,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孤叔叔,古力这孩子虽说不是我亲身的,但我却从来不把他当做外人,他下山后,很多地方都不及您的阅历,希望您可以暗中帮助他,不教他吃亏才好。”凌氏还唱喏着给孤星月行了一礼。   孤星月眉头稍松,道:“阿凌,这个你放心,古力既是你的孩子,我自然也不拿他当外人,他既然叫我一声爷爷,我自然要照看着他,只是为了九大奇丹,我只能暗中相助,不可轻易表明身份。”   凌氏点点头,眼光转向古力,此时的古力心里自然不好受,低着头沉默不语,凌氏上前,轻轻的抚摸着古力的脸庞,没等凌氏说话,古力就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啜泣道:“娘!我舍不得离开您。”   凌氏爱怜的看着他,柔和道:“孩子,娘又何尝不是?只是命运如此安排,终究不得已,但事在人为,你只要尽快完成你的使命,就可以回到我们身边了,我们会天天盼着你回家的,再说了十年前你不是很喜欢做救世主吗?现在如愿以偿了,应该高兴啊,娘也很高兴,娘有个救世主的儿子,娘很骄傲。”   古力扑到凌氏怀里,哭泣道:“娘,孩儿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了,我只想跟娘亲和姐姐一起永远生活下去。”   孤星月忙道:“古力可不许胡说,你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不就是为了拯救黎明于水火之中吗?怎么事到临头了却胆怯了,你要知道我和你的师祖把心血、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想要铲除帝魔门,九大奇丹是唯一的战斗资本,你不会真的不下山了吧?”   凌氏回过目光,别过头来看向孤星月,虽然知道他是担心整个大陆的安危,但说出如此不近人情的话,她舐犊情深,心里自然很不痛快,道:“孤叔叔,孩子只是一时气话,你又何必当真,纵使当真如此,我也会劝他下山,我虽是女辈,却还是明白事情的轻重。”   孤星月百喙莫辩,道:“阿凌,我只是着急过头,我并非不近人情,但世事迫在眉睫,不容一刻耽误。”   凌氏轻拍古力的后脑勺,缓和道:“十年都等了,想来也不急在这一刻,古力,你去把你姐姐找回来,叫她回来吃饭。”   古力揉了揉双眼,眼泪还在汩汩流着,俨然一副受了天大的酷刑一般,凌氏拿出手绢帮他拭泪,责怪道:“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哭哭啼啼的,娘可不喜欢爱哭闹的救世主哦。”说着轻捏了一下古力的脸庞。   古力勉强一笑,道:“嗯!娘,我这就去把姐姐找回来。”说完转身便走,孤星月忙叫道:“慢着!古力,你先去把地图拿来,我和你娘亲研究研究。”   古力“哦”了一声,飞奔向自己的卧房,这张发黄的旧布一直放在他的床单下面,古力取来递给孤星月,然后就顺手拿起弯背长刀飞奔下山,脚力殷实,灵活犹如狸猫。   孤星月看了看手中的旧布,对凌氏道:“阿凌,咱们进屋细细琢磨。”   凌氏微微颔首,领着孤星月来到书房,两人一人拉住两角,平铺在书房的楠木桌上,那旧布平铺出来竟有六尺许长,宽三尺之多,孤、凌二人细细观看上边所描述的每字每句。   孤星月叹道:“九大奇丹分别藏在流连九大秘境,而九大秘境分别有不同的种族看守,妖族,兽族;更有巫术族,其后才是人族,看来前途不甚光明啊!”   凌氏本来就担忧,现在连孤星月都这般说辞,那古力岂不是有去无回?颤声道:“孤叔叔是说输定了,难道就此放弃了吗?”   孤星月苦笑道:“当然不是!虽然危险重重,但就像你说的‘事在人为’,更何况我们有其余的四大散人作后盾,药散更是要书散人杨**献出自己的爱徒参与此事,我相信胜利会靠向我们的。”   凌氏微觉释怀,但又看到“莫坷塔”三个大字,不禁心中一惊,道:“怎么途中还要经过此地?”   顺着凌氏手指的方向,孤星月也微觉吃惊,此塔的秘密世人皆知,塔中如同地狱一般,此塔分为十二层,按照十二生肖来排列,塔中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生肖,这些生肖没有生命,但却活灵活现的,它们的攻击异常猛烈,平庸之辈进去一只也杀它们不了还会赔上性命,它们似乎亘古以来就生存在塔里,但如果功力够劲,此塔亦是修炼武功的好地方,这些生肖身上含有大量的精元,只要你能杀死一只,你的身体就会不断地加强,功力也会快速提升,这些生肖打死后没有鲜血,但却是不计其数,打死这只;那只又攻了上来,一个不小心,生死就会悬于一线。   此塔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第一层是老鼠,分别是鼠、鸡、兔、狗、猴、羊、猪、牛、马、蛇、虎、龙一层层的排列,一层比一层凶险万分,虽然千难万险,但许多的武学之士结伴成群的进入“莫坷塔”,万进一出,无数的武林人才死在塔中,不是为了修炼,而是为了传说中的一套绝世武功——十二武魄。   关于《十二武魄》的传说是:上古时期,人祖伏羲,伏羲曾留下十二招绝世密功,在他离去之时,不忍一身绝学就此湮没,将《十二武魄》注入“莫坷塔”的生肖之中,“莫坷塔”亦是伏羲所建,这些生肖从此便有了伏羲的灵魂,日日守护上古法术,只待有缘之人取之,所以,前去“莫坷塔”的人不计其数,众人均想做那有缘之人,殊不知做有缘人的代价就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传说十二生肖各有各的奇特之处。   “鼠之武魄”能遁地,修炼者功法越高,便增加遁地的深度与时间。   “鸡之武魄”修炼视力,当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看穿障碍物,即使是山峰、天空也能看穿,如远程类的功法,将会大大的提高其准确度。   “兔之武魄”是提高闪避能力,这招使出,凡招岂能动之分毫!会减少被功法所伤害。   “狗之武魄”提高修炼者的听觉与嗅觉,听觉,能让修炼者提升听觉范围,从十丈乃至百丈之内的虫鸣鸟叫,飞禽走兽之声均难逃其耳。即使修炼者失去双目,亦可听声辨位,给予反击。嗅觉,可为修炼者提升追踪之术,寻起人来当然事半功倍。如遇到有毒的气体,亦可比他人早先发现。   “羊之武魄”提高修炼者的骨骼硬度,只要不是兵器所伤,骨骼的强度会越来越强,不会轻易骨折。   “猪之武魄”猪的脚力很稳,将其之长处融入功法之中,不可否认,这在实战之中,下盘的稳固性起到了必要的作用。   “牛之武魄”提高修炼者的力量,无论是手力、腿力,都可以不断提升,臻至最高节为止。   “马之武魄”马善于奔跑,在其身上领悟轻功,即使长途跋涉,都可以尽量节省体力。   “蛇之武魄”蛇本身有毒,但其有毒必可解毒,修炼者若是中毒,此武魄将会尽可能化却,若剧毒无比,难以化却,并加以抑制,使其晚些发作。   “虎之武魄”老虎的怒吼声如洪钟,修炼者在老虎身上领悟暴击之术,在遭遇包围之时,此武魄将会在三百丈之内瞬间爆炸,功法低微之人会被炸成粉末,功法高强之人亦会身受重伤。   “龙之武魄”武魄中的最高层次,此武魄有护体之能,召唤此武魄,只要在一刻钟之内,任何攻击都将无用,起到无敌状态,只是,召唤此武魄需耗费太多的真力,一般要十二个时辰才能再次召唤。相传,召唤武魄之时,头顶会出现相对应的生肖图,色彩斒斓艳丽,这就是人祖伏羲的《十二武魄》的精要传说。   凌氏虽然一直久居住在落霞谷,但她年轻时就听说那“莫坷塔”是个不祥之地,经过那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所以,不会武功之人都会绕道而行,即使里面有盖世密功。   孤星月知道凌氏的担忧,这个传说无论是真是假,他也不曾甘冒此险,所以就算里边有人人梦寐以求的密功,他也不会为之心动,纵使心动,然生命比之密功,恐前者要重要得多,至少孤星月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孤星月缓缓道:“阿凌,不必担心,我们跟古力说明这其中的厉害,他会听话的。”   凌氏忙道:“可那是个受过诅咒的地方,经过那里的人都会被牵连,我怕古力这孩子……”孤星月自然知道凌氏的话中之意,但为了安抚她,自己便不可多作疑虑,道:“阿凌,不要太过迷信,那只是个传说,死在那里的人都是进塔而死,并非死在外面,只要古力不进塔,他就会没事儿。”   凌氏还是忧虑,道:“孤叔叔,就不可以绕道而行吗?”   孤星月道:“行是行,不过,你看……”说着指了指旧布上的分布图,续道:“绕过莫坷塔,就要从这里过,再到这里,中间多走了一万多丈,然收集奇丹刻不容缓,我们不可以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浪费不必要的时间。”   凌氏急道:“可你们也不想想,若是我儿因此应验了传说,你们失去的将不是时间,而是彻底的失败!”为了古力的安危,凌氏这是首次用这种态度、语气跟孤星月讲话,十分谩礼,连一句客气的“孤叔叔”也省略了。   古力知道冰若根本不可能去洗澡,而是去了四季洞,那里是他们两个相处最多的地方,十年期间,冰若传授古力剑招,古力潜心修炼武功,再加上洞中的修炼速度异于别地,他才会达到今天的“武神八节”之列,但四个洞口冰若会在哪一个洞内第二十七回莫坷塔之密   古力卓立四季洞门口外三尺许处,暗自猜测冰若会在哪个洞里,其实四季洞本来里边有人是不会合上的,但四洞严丝合缝,却是人故意为之,想来是冰若进洞后特意从里边启动开关,将其关闭,制造出她不在里面的假象,好让古力寻她不着。   如此伎俩,怎能瞒过狡黠的古力?古力不光猜出她来到四季洞,此刻更知道她在哪个洞内了,古力细看之下,方就明白,“春”字洞是首当其冲,他和冰若常进常出,冰若既不想古力找到他,自然不会进此洞,“夏”字洞酷署炎热,冰若自然也不喜欢,“秋”字洞引力异常,虽然她有高深的内功,但心情不岔,她怎会为难自己,剩下的就是“冬”字洞了。   陡然间,古力看到“冬”字洞上方留下一对足印,双印细小,不用猜也知道这对莲足是冰若留下的,想来她心情气愤,这才留下这个破绽。   古力走上前伸手扭动石柱,第一道门打了开来,古力再伸手往那寒气逼人的冰块门按去,冰块门瞬间融化,这个现象古力早就见怪不怪了。   古力挥动手中的弯背长刀,虚劈几下,刀锋徐徐,嗡嗡作响,古力现下的内功浑厚,真气饱满,飞花摘叶均能伤人,脚下施展轻功,健步如飞,长驱直入。   古力在高空中往下俯视,鸟瞰整个“冬”字洞,外边烈日当空,里边却是严寒刺骨,寒风吹得古力衣衫猎猎作响,头发向后飘摇。   飞了一会儿,古力看到远处一个粉色小点在挥剑练功,不是冰若还能有谁?   古力一声暴喝,道:“姐姐,古冰神功!”   冰若应声回过头来,却是满脸泪痕,梨花带雨,怔怔站着不动,古力本来长刀直指,砍向冰若与她拆招,但此刻冰若站立不动,心下大骇,连忙使了招“倒转九连环”翻身收刀。   古力知道冰若心里很难过,十年的感情,怎能说分就分得开的?自己又何尝不是魂断神伤,但离别总是难免,悲伤也不能改变事实,倒不如开开心心的珍惜眼前的时光。   古力强颜欢笑道:“姐姐,怎地不还手?害得我差点儿伤到你。”   冰若哽咽道:“你很快就要走了,我以前却恃着武功高你一筹,经常欺负你,现在轮到你欺负欺负我吧。”   古力走上前,右手伸出帮冰若轻轻拭泪,不由自主的感激涕零,道:“姐姐,你别这么说,你没有欺负我,一直以来有姐姐和娘亲的陪伴,姐姐和娘亲诚心待我,我岂会不知?要不是你们收留我,又传我武功,我古力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再说像姐姐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朝夕相伴,我此生已经足矣。”他自从失去双亲,所有人都欺辱他,对他非打即骂,可是自从跌下悬崖,遇到凌氏和冰若,才得到久违的亲情,眼下离别在即,平常嘻嘻笑笑的两人,此刻亦无心说笑。   冰若亦是心中栗六,柔肠百转,再次簌簌掉下泪来,泣声道:“古力,你此次下山,会不会很快便把我和娘亲忘却?”她其实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要亲口听古力说出。   古力斩钉截铁地道:“怎么会?娘亲那么好,待人和善,姐姐貌若天仙,我怎能忘记?就算是忘记我自己也不能忘记娘亲和姐姐的。”   冰若听她夸赞自己貌美,还和天仙作比对,忍不住晕生双颊,霞光布满俏脸,柔声道:“我……真的……很美吗?”   古力忙道:“当然,姐姐你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天仙与之媲美,又或许天仙都自叹不如,姐姐你是天上地下唯一的大美女。”   这种动人的形容词对冰若来说特别受用,这些年来古力也常夸赞过她,但都不如今日这般动人,她知道自己好看,但究竟怎么个好看却要别人说了算,自己确实扑朔迷离。   其实冰若确实是貌美,就古力的阅历而言,当今之世确实再难找出与之相仿之人,冰若可谓有“绝世之容”的美称,但这都是遗传的,凌氏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看也只有三十多岁,漂亮的母亲怎会有不漂亮的女儿?   现下冰若已经年逾二十五岁了,温柔婉娈,绰约多姿,卓尔不群,时光让她更加增添了无限的妩媚,阿娜多姿,最诱人的是冰若的那双眼睛,又大又亮,转动起来就像会说话一般,虽然此刻却是满眼泪珠,却也掩盖不住那诱人的本质。   古力见夸赞有效,忙乘胜追击,道:“姐姐,别再哭泣了,哭多了就不美了,再说了,我就要下山了,我可不想我闲着的时候回想起姐姐是哭丧着脸的表情。”   毕竟是少年心性,冰若忙擦了擦泪珠,举剑力挺,古力连忙跃后,冰若遥指古力,古力翻转动手中的弯背长刀,神情似笑非笑。   冰若嫣然一笑道:“古冰神功!”话一出口,两人就纠缠在一起,刀来剑去,银光闪闪,气运逼人,耳边劲风呼呼作响。   这套所谓的“古冰神功”是他们二人自创的,这套武功中融入了剑法、刀法、拳法、掌法进行修炼,分对击、合击两种,对击就是他们两人互相拆招,而合击则是遇到强敌时二人刀剑合璧,亦是二人闲着无聊,才会创造出这套“古冰神功”,因此在取名字的时候就用上二人的前面那个字。   这套武功连凌氏也被蒙在鼓里,按他们的说法是二人的秘密,这套武功奇就奇在它的招数上,威力虽不大,但拳中有刀,剑中有掌,两人双双心灵相通,此起彼伏,彼消此长,如遇强敌,两人你来我往,自己的破绽都被另一方掩盖住,两人相辅相成,攻守兼备,这套武功亦可单人使出,但一人使出的威力却少了许多,不迭二人同时施功。   二人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忽快忽慢,忽高忽低,招数沉稳且变化多端。   叮叮当当,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响个不停,冰若腾飞而起,从上往下攻来,娇声道:“古力,你下山后每天要想我多少次?”   古力不慌不慢地答道:“一千次!”冰若道:“不!要想我两千次!”古力道:“我早上起床想姐姐一千次,吃早饭时想姐姐一千次,闲着的时候想姐姐一千次,吃晚饭的时候再想姐姐一千次,一共四千次怎么样?姐姐,够多了吧。”冰若道:“如果你不睡觉的话,又可以想我一千次了。”古力道:“那可不行,不睡觉第二天怎么寻丹啊,不过,我在梦中再想姐姐一千次也未尝不可。”两人说话归说话,身体可没闲着,这套武功两人已经拆解了无数遍了,所以二人配合得相当默契,倏分咋合,应付裕如,若遇强敌,定让敌人讨不了好处去。   一套武功拆解完毕,冰若的情绪也大有好转,终于笑逐颜开,古力见此,想起娘亲要自己来寻姐姐去吃饭的,可如今耽搁这么久,忙道:“姐姐,娘说要我叫你去吃饭,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该着急了,我们回去吧。”   冰若微微一笑,道:“嗯,好的。”说着拉起古力左手,古力借势跃起,二人在空中缓缓飞行,冰若天真无邪的笑容让古力痴迷,笑的时候两颊的酒窝儿甚是清楚,她的双眸如同是完美无瑕的珍珠,晶莹透亮,仿佛是曾用玉液琼浆清洗过的一般。   二人很快来到庭院之中,却听见凌氏在和孤星月争执什么,二人当下不敢出声,躲在窗台下方,屏住呼吸静听。   孤星月道:“阿凌,我知道你担心古力会忍不住好奇心,进入莫坷塔,但只要我抢在前面加以阻止,古力定会转危为安的,你要相信我。”   凌氏道:“孤叔叔,我当然信你,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你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进入了塔中了,那可如何是好?”   孤星月道:“他进塔中作甚?那柄绝世好剑已经不在了,难道是为了传说中十二武魄吗?据传说而言‘十二武魄,每种武魄要收集花、梦、风、雨各十个碎片,一共要四十个武魄碎片才能得到武魄的心法。’但是别说是四十个,就是得到一个都很困难,况且,要是传说是假的,那岂不是白白浪费光阴?倒还不如收集奇丹更好。”   凌氏叹道:“话虽如此,好吧,我希望孤叔叔好好地保护我的孩子,不要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孤星月点头道:“放心吧,我会的。”凌氏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嘀咕道:“古力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小若很伤心?”正自疑惑,古力拉着冰若大步踏进屋中,大声道:“娘,让您担心了,我将姐姐带回来了。”冰若忙上前道:“娘,我没事儿的,别担心我。”   凌氏点点头,道:“嗯,小若,要学会坚强,现下的时局,危机四伏,古力既然肩负起了保家卫国的重担,那么就只能前进,不能半途而废了,你作为她的姐姐,要像个姐姐的样儿,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知道吗?”   冰若哝哝道:“知道了,娘,我饿了,咱们吃饭吧。”凌氏道:“饭菜早就做好了,现在可能有点儿凉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是热天,我去端上来就是。”冰若也跟着去到厨房。   古力适才听到孤星月谈到什么“绝世好剑”又是什么“十二武魄”的,大大的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孤星月坐在饭桌旁,古力也坐在旁边,问道:“星月爷爷,你刚才说的‘绝世好剑’和‘十二武魄’是个什么东东啊?给我讲讲呗。”   孤星月捋了捋胡须,道:“好,我就给你讲讲,免得你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丧了命,你一定知道我曾经有过一个威震天下的徒弟吧?”   古力道:“知道啊,大家都叫他‘武学奇才’对吧?”   孤星月笑道:“不错,你可知他打败许埻时所使的兵器是什么吗?”   古力道:“知道啊,戡龙剑啊,天下皆知,难道这戡龙剑就是指的是绝世好剑?”古力仿佛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了,但还是特意相第二十八回两大神秘功   孤星月道:“对,天下皆知戡龙剑是人祖伏羲所铸,他生平用此剑平九州邪灵,斩六方妖魔,全是倚仗这柄绝世好剑‘戡龙剑’,人祖伏羲归天时,用己身之功力,修建了‘莫珂塔’,将戡龙剑放在塔尖顶端,并将己身最得意的上古密功‘十二武魄’注入塔中的生肖之中,天下间只有我徒弟和武祖许埻领悟过‘十二武魄’的威力,其他人都是望尘莫及,但都纷纷效仿他二人,于是,便有不计其数的人死在塔中。”他说得轻松利落,嘴角得意,看来收得一名好徒弟师父也会跟着沾光的。   古力忙问道:“那,那柄绝世好剑后来呢?去了哪里,我听街头巷尾说是跟武祖许埻大战后,戡龙剑就此毁灭,是这样么?”   孤星月摇摇头,见凌氏和冰若端上饭菜,道:“我们边吃边说。”古力连忙起身端饭给孤星月,他很想知道事实的真相,所以才会大献殷勤,冰若则是细心倾听,但瞧着古力那么的想听这个传说,不禁扬起一抹娇笑,古力递上筷子给孤星月,道:“星月爷爷,您接着讲。”   孤星月夹了片菜,放入口中,不住道:“嗯,好,阿凌啊,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古力原本以为孤星月说故事呢,原来在说饭菜的事儿,忙道:“星月爷爷,您快接着讲啊。”   孤星月“哦”了一声,这其实是讲故事的诀窍,一次性说完哪有这样吞吞吐吐的好?这样才有让人听下去的耐心,这也叫故作“悬念”,顿了顿,道:“刚刚讲到哪儿了?”   古力早就不耐烦了,道:“讲到戡龙剑是怎样毁灭的。”   孤星月点点头,道:“对,戡龙剑其实没有毁灭,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徒弟才故意这样说的,其实是我徒弟他怕人起了贪欲之心,要知道这上古兵刃怎能轻易毁却?我徒弟就将戡龙剑扔进了天柱峰的天炉中,也不知戡龙剑是否火化了。”   古力只顾听故事,忘记了吃饭,凌氏忙呵斥道:“古力,还不吃饭?”凌氏佯作严肃,其实内心怜爱至极,古力这才拿起碗筷吃起饭菜来,嘴里嘟囔道:“真可惜,多好的绝世好剑啊,让他给毁了,太可惜了。”   冰若格格一笑,道:“有什么好可惜的,留在世上祸患无穷,武学奇才这个做法太对了,让大家失去争夺它之心。”   凌氏道:“小若说得对,什么宝剑啊、密功啊,全是害人的东西,都该毁掉。”   古力也觉得有理,但就是心里不痛快,舍不得,虽然跟他没有半丁点儿的关系,他很难过,为何自己不早点儿出生三十年,那样的话不就可以亲眼见识一场翻天覆地的决斗吗?那一定是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旋即又问道:“星月爷爷,那十二武魄又是怎么回事儿?是全大陆最厉害的武功吗?”   凌氏喝道:“小孩子家打听那么多作甚?还不快吃饭。”她这话有点儿指桑骂槐之意,表面上是喝止古力,实则是说给孤星月听的,孤星月是长辈,她自不便说他。   孤星月何许人也?自然知道话中玄机,当即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道:“不打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又有何妨?那十二武魄可以说超越了武功的范畴,可以说是密功了,它是天下间最神秘的两大密功之一,若能领悟,必有通天彻地之能。”   古力惊讶道:“两大密功之一?还有另一种密功?”   孤星月道:“嗯,还有一种是开天始祖盘古的密功,叫做‘雷电册影’,是一门毁天灭地的密功。”   古力道:“星月爷爷见过这个什么‘雷电册影’吗?”   孤星月道:“当然见过,那是我在我的故乡‘撒格拉’见过的,施展这功夫的人就是我的结义大哥,可惜大哥最后走上了邪路,不然,天下间将无人是他的对手。”   这时,饭桌上的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孤星月还吃了几大碗,古力却是只听故事,都不知道饭菜是什么味儿,只是知道咀嚼,又道:“雷电册影是个什么样子的密功啊?跟武功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时冰若也静心细听,也很想知道这个密功跟武功到底什么地方不一样,凌氏则是收拾碗筷,古力忙大口吃完仅剩的一点儿饭,忙把碗筷送到厨房,又回到原位,继续听孤星月讲解。   孤星月见两个孩子都想继续听,投其所好,继续道:“这个雷电册影顾名思义,是用雷和闪电练功的,施展出来真就如同打雷闪电一般无异,更有胜过真正的打雷闪电,你想想看,如此威力,武功能够使将出来么?”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古、冰二人均是摇头,武功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如此,最多就是劈石、斩树,或者功力高深者又可以将房屋推到,但要是使将出来跟打雷闪电那般轰隆之声,更是闻所未闻。   凌氏其实也在偷听,但不想表露出来,这么神奇的传说,而且孤星月又是亲眼所见,这个比凭空捏造的传说更有说服力。   窗外的阳光慢慢的缓和了,现下已经是下午了,日头渐渐敛去中午的毒辣,但因为是夏天,天气还是颇较闷热,冰若因为想听故事,反而忘记了炎热,尽管大家都满头大汗,孤星月也是越说越有劲,将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全部道出,但基本上都是捡好的讲,像一些糗事儿自然要忽略,这样一来,古、冰二人更是崇拜孤星月了。   原来,《雷电册影》藏在一个叫“水晶钻石”的宫殿,宫殿中拥有二十道密功影像,这二十道影像专门教人怎样激发自己本身潜质,也就是说在没有可能的情况下创造可能,一幅幅影像各有其名,均是一些逆天的修炼法门,孤星月的结义大哥不但学会了《雷电册影》更是得到了盘古弓,这张弓不用箭镞就能射出,只需要高深的内功搭配,而且射出的箭镞是虚非虚,疑幻疑真,射出去之时全凭己身功力,自身功力越浑厚越能伤人,如果是近战,盘古弓也可以拉开箭弦作棍棒使用,一样也是所向披靡,但至于“水晶钻石”宫殿在何处,孤星月的结义大哥却死活不说,孤星月也不好强求。   孤星月当下又将《十二武魄》尽数告知,这两大密功各具千秋,而且创造它们的都是传说人物,自然教人心生仰慕,后来孤星月借故说自己累了,要回房间躺下来睡觉,休息休息,他说累也不假,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得孤星月口干舌燥,也没有人倒杯茶水,所以他耍起孩子脾气了。   孤星月去到房间,古力和冰若起了争执,前者说《雷电册影》厉害些,后者说《十二武魄》厉害些,但到底谁更胜一筹又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加上孤星月去睡觉又少了评判的,两人争得面红耳赤,难分胜负,哪里像是快要离别之人?   凌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来至客厅,喝道:“争这个有用吗?你们学会了吗?有本事学会了一较高低,你说你们两个都是马上要分开的了,还吵架?”这几句话又将二人拉回了现实,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忍,当下二人也不再争论,均沉默不语。   良久,凌氏才走出房门,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斜照,洒落在房屋上,金光闪闪,晚霞被烧得通红,甚是迷人,冰若忽然站起,也不打话,径自拉起古力的左手往外走。   古力忙问道:“去哪儿?”   冰若没有说话,拉着他绕过庭院,穿过廊道,绕过莲池,飞身上一栋阁楼屋顶,那阁楼坐东向西,阁楼的顶端搭建了一张长椅,两丈多长,宽五尺,后边是个竖起来的靠背,还撑起一把大布伞,想来是遮挡风雨之用。   二人跃上屋顶,古力已明其意,不再问话,知道冰若带着他来看日落,这些年着眼于练功,偶尔才会有闲情逸致看风景,此刻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形容夕阳甚是短暂,但也是形容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跟夕阳一般无异。   冰若右手握住古力的左手,紧紧握着,古力明显的感觉到冰若手心里的汗水,那汗水是慌乱;是不舍;是难过,古力见她将头倚靠在自己的肩头,双眼圆睁,静静地看着天边日落之处,此刻古力忽然觉得冰若不像是姐姐,倒像是个妹妹,一个如胶似漆的妹妹,她俏脸微红,与晚霞争相斗艳,真乃人间尤物,我见犹怜。   冰若看得出神儿,呢喃道:“古力,你说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该多好啊!”   这句话让古力心下一凛,暗想:“姐姐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她对我……不行!不行!古力啊古力,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爱上自己的姐姐?”但他随即又想道:“虽然是自己的姐姐,但又不是亲姐弟,有何不可?”他一面感到内疚,一面又给自己找借口开脱,但他也不知一向不经世事的冰若对他是亲情还是爱情。   冰若见古力不答,缓缓抬起头来,霞光照耀下,更加显得她清丽脱俗,“绝世之容”用在她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   二人四目交对,均感全身不自在,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攀爬一般,冰若离开古力的肩膀,缓缓地移开数寸。   冰若心想:“好奇怪的感觉啊,为什么以前没有过呢?”   而古力则是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不敢胡乱猜测,毕竟像这样的姐弟相爱,流连大陆还没有过先例,即使是结拜的亦不可以。   为了打破尴尬,古力忙道:“姐姐,你怎么不靠我的肩头了?”   冰若佯怒道:“姐姐问你话你都不答,我哪里还好意思靠在你肩头?姐姐可不是脸皮厚的人,我看啦,你是想着快要下山了,就想着解脱了,心中得意,就不想理我这个姐姐了。”女孩子家就是这般口是心非,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样,非要反着说出来,这大概是女孩子的天第二十九回地下炼丹室   古力被如此冤枉,心里自然怨怼,于是当下大着胆子,伸出左手拉过冰若的臂膀,用力靠在自己的肩头,他如此用力,冰若全然不备,自然地就再次靠向了他,冰若感觉他的胸膛异常的火热,胸口怦怦狂跳,而且古力的手臂异常结实、有力,让冰若觉得躺在他的怀中很有安全感,至于他胸口狂跳倒是冰若冤枉了他,在暗暗生气。   冰若被古力有力的左臂抱住,很紧很紧,让她无法挣扎,她亦不想挣扎,似乎梦呓道:“怎么,我的好弟弟古力生气啦?”   古力没好气道:“当然!姐姐,你明知道我古力不是那样的人,‘冬’字洞中我已经说过,‘就算是忘记我自己,亦不可能忘记姐姐和娘亲的’你还要故意气我,我无话可说。”   冰若轻声道:“好!姐姐知错了,姐姐该死!行了吧?”   古力俯下头,脸色严肃道:“不许姐姐说死不死的话儿,姐姐这般貌美,世所罕有,如此人间仙女我古力可得好好珍惜。”   冰若道:“怎么珍惜?”古力道:“待我寻得九大奇丹,我就一辈子呆在落霞谷,永远寸步不离的在姐姐身畔,姐姐要啥我古力就给啥,但如果你要天上的星星,那可就难为死我了。”说着眉头轻皱,俨然很是难过。   冰若笑道:“好弟弟,你放心吧,姐姐不会逼你做那些做不到的事儿,姐姐也不会天真的要天上的星星,星星挂在天空很美,但如果真的捧在手中,我想也就失去了那种距离美,现下姐姐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虽然难办,但我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   古力一阵愕然,道:“姐姐,什么事儿?”眼睛望着冰若的脸庞,一阵迷惘。   冰若道:“就是无论寻丹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平安归来,你千万千万要保重自己,你要知道,我和娘亲日盼夜盼,都是你平安回家,落霞谷永远是你的家,我和娘亲永远是你的家人,我们一家三口是永远最亲近的一家人。”她一口气说完这些深埋心中之语,这是她很想对古力说的,而这几句话也让古力改变了想法,他心想:“之前以为姐姐是爱上我了,但现在看来姐姐只是把我当做家人,当成她的弟弟,古力啊古力,你差一点儿就曲解了姐姐的情意,错把亲情当爱情,那姐姐有天会不会另嫁他人?那她嫁给哪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得幸福死了?那可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但他随即又想道:“姐姐足不出谷,怎地会遇到别的男人,这倒是我多虑了,只要我找到九大奇丹,纵使一辈子做姐姐的弟弟又如何?一辈子守着这个千娇百媚的姐姐,总比去找一个庸脂俗粉的女子当媳妇儿要强得多。”   他正在沉思,竟忘记回答冰若的话语,冰若挣开古力的臂膀,适才古力陷入沉思,手臂不再使力,所以冰若才会轻松挣开,冰若挣开后,古力这才察觉,道:“姐姐,你又生气啦?”   冰若一声冷哼,道:“跟我说话你老是心不在焉的,看来你真的很想离开啊?好吧,是我多情了,哼!”又是一声冷哼,这次可不比甫才,甫才冰若是假装生气,但现在看冰若满脸怒容,秀眉紧蹙,古力说什么也不敢怠忽,忙道:“我没有,姐姐,你相信我,真的!”   冰若怒道:“那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儿?你肯定想着下山后就到你经常提及的‘花花世界’中快活,只是不敢言明,古力你好狠心,枉我真心待你,你却……”说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古力慌忙拉住冰若的右手,道:“姐姐,你听我说嘛,我就是因为伤心、难过才会走神儿啊,一想到要离开姐姐和娘亲,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而且,姐姐刚才说的那件事儿怎能我做主呢?万一有个意外,我就死翘翘了,哪里敢冒昧的答应?”他这几句话极为圆滑,既道出自己心中不是那般猜想,又解释了自己为何不答,也当真只有像他古力这般聪明过人的人才会如此能说会道。   冰若听他说完内心的真实想法,虽然心中气闷,却也不再计较,当下坐回长椅中,二人一阵的争吵,晚霞没看多少,就要天黑了,但此时快要接近离别,哪里还有心思观看风景?   忽然,冰若起身站起,道:“跟我来!”也不等古力答应与否,拉着他飞下屋檐,又在四通八达的廊道中穿梭,古力在这里住了十年了,他当然知道这些房屋的一切秘密,譬如:东边有几间房,每间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西边的阁楼又有几栋,南边的房屋为何高矮不一,北边的房屋有几个池塘、几条鱼,他都一清二楚。   冰若带着他从西阁楼直奔东厢房,古力心想:“姐姐这是作甚?我在这里住了十年了,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当即也不多想,顺着冰若的脚步前行。   来到东厢房第三间房时,古力愣住了,道:“姐姐,咱们不会要进去吧?这可是师祖参禅打坐的地方,没有师祖的允许,我们可是要受罚的。”   冰若沉吟不答,左手推开房门,冰若放开了古力的左手,踏步上前去搬开蒲团儿,只见在蒲团儿下方有个圆形直径约四尺多的石盘,那石盘有两个手掌大小的缝隙,一边一个,冰若双手插入两边的缝隙,左边旋转三圈半,右边旋转三圈半,奇异之象发生了,石盘竟沉了下去,一阵金光射了上来,冰若招呼古力上前来。   古力上前定睛一看,底下是一排迤逦石阶,石阶金光夺目,甚是诱人,喜道:“姐姐,下边是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冰若起身拍了拍手掌,除去灰尘,笑道:“下边就是咱们师祖炼丹之地?”   古力闻言大惊,忙道:“什么?姐姐,那可不行,这要是让师祖知道了,我们两个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残,赶紧把它关起来,我们走吧。”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冰若知道古力好奇心强,何故见到这首次一见的炼丹室这般“礼让”,但又想到古力狡狯无比,估计他是怕担责任而已,心下打定主意,道:“放心吧,有什么后果姐姐自己承担,不会连累你的。”   古力本来也想一探究竟,此刻有姐姐撑腰,他还怕什么?反正师祖对姐姐疼爱还来不及,怎会舍得惩罚她?半推半就的跳下石盘之下,边下去还边嘟囔道:“姐姐,这样不行,这样不好……”   冰若也不理他,知道他是佯客气,待他跃下后,自己也跟着跃下,只见下方金碧辉煌,而且异常阔达,几乎下边与上边的面积不相上下,炼丹炉鳞次栉比,在墙壁的四周均有一个个细小的孔,想来是作呼吸之用,炼丹室每隔五丈之余便有一条巨大的石柱子作支撑,光是大石柱子就有五百多条,用这五百多条的大石柱子支撑起上边的百多间木房,当真是鬼斧神工。   冰若不辍地给古力讲解这些丹炉的炼丹妙用,哪个是炼内丹的,哪个是炼外丹,每个丹药又治些什么,均给古力叙述了一遍。   此刻古力觉得丹道的奥妙比之武道却毫不逊色,古力扪心自问也是个记忆力超强之人,冰若从炼丹最初的选材开始讲解,然后洗涤清理,最后才是炼丹的步骤,升温开火,提取药物精华等完整地讲了一遍。   别看一颗小小的丹药,耗费的人力物力是难以估计的,某些丹药若是差上一样药材便炼制不成,随便的丹药均是如此繁琐,更何况丹妙子流传下来的九大奇丹,那程序更是不敢想象。   古力首次知道有这座炼丹室的存在,很是吃惊、诧异,但又感觉气闷,为什么今天才知?脸上眉头紧锁,冰若蕙质兰心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师祖说怕耽误你练功,叫我和娘亲不要告诉你,但眼看你随即要下山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我就自作主张,连娘亲都不知道的,请你来观看的,现下好了,落霞谷唯一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心安了。”   古力心想:“自己为何会生气?难道是嫌知道得晚了吗?倘若姐姐不带我来,我要是在寻丹途中死去,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地下炼丹室,姐姐一片好意,我为何要生气?又哪有权利去生气?”当下嬉笑道:“姐姐,你真好,就算我死在寻丹途中,也算我没有带着遗憾离开。”   冰若听他这话倒像是有点儿“遗言”的感觉,急道:“呸呸呸!不许说这种丧气的话,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和娘亲日日都在期盼着。”   古力苦笑道:“好吧,我尽量保重我自己,但一切要看天意,半点儿违背不得,好了,既然我知道这个地方了,姐姐咱们回去吧。”   冰若乐道:“来都来了,能空着手回么?”当下拉着古力来到一个木柜旁,那木柜是上好的“玄木”打造,一打开抽屉,就迎来一股芳香之气,沁人心脾,古力深吸一口气,四肢百骸无不受用,感觉丹田之中气随经络,周而不散,冰若拿起一个小盒子,取出五颗颜色各异的丹药,装好后递给古力,古力接过后,道:“这些丹药都有什么用处?”   冰若道:“若是你受了伤,只要不严重,五颗随便吃一颗都可以疗伤,这五颗丹药均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若是你不小心中了毒,亦可吃一颗解毒,只是万一你用完了可如何是好?”   古力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姐姐,倘若我得到一颗丹妙子的奇丹,我第一个先吃,我保证我会活得好好的。”   冰若微笑道:“嗯,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去吧。”古力点点头。   偌大的炼丹室只有他二人,说话声在空气中来回激荡,回声嘹亮,宽敞的炼丹室映衬得他们的身形竟是那般渺小,二人飞身纵跃,几个起伏已经蹿出炼丹室,来到外面,冰若将大石盘原位关好,盖上蒲团儿,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廊道的灯笼也不知凌氏何时点好,二人你追我逐,一路疯第三十回瑶琴与古筝   古、冰二人相依相偎地过了五日,这五日期间二人只字不谈武功之事,二人就是一个劲儿的玩儿。   谈天说地玩儿累了,就玩儿些高尚的玩意儿,孙彩媱曾经教过冰若一些琴棋书画方面的知识,孙彩媱虽不及其余的四大散人精通,但身兼百科是她为人的希冀,所以她也希望冰若也能多学点儿其他门派的知识,冰若聪慧过人,又耐心细学,琴棋书画四样都尽数学会,至少已经学会了孙彩媱所知的本领,虽不及其余四大散人那般出色,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昔日,每当冰若心神不宁时,就用抚琴来自我安慰,古力这些年跟冰若形影不离,耳染目濡,琴棋书画四样也略通一二,只是他生性顽皮,放荡不羁,做事总是三分钟的热乎劲儿,所以四样都不擅长。   这是第六日的晚上,夜空万里无云,月色明亮,满天繁星烁烁生辉,古、冰二人盘膝坐在荷池两端,前者手抚古筝,后者轻抚瑶琴,弹奏一曲《碧海吟》二人筝琴合奏,余音绕梁,再加上二人眼神脉脉含情,琴由心生,曲调或是高亢嘹亮;或是低沉起伏,声声动听,使人心生神往,仿佛漂游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之上,这曲《碧海吟》是琴散人单靬生平最得意的曲子之一,其中还配有唱词相和,唱词如下:   泛舟碧海去,神离天外边。山离水面,水映碧空,浩荡宇宙任我游,天兮兮,我心如乎,侬我相随,不禁浓芳蹿我身,踏鞮腾空,巽位离归,吾侪心连心,虚名何足哉矣。   这段唱词说的是琴散人单靬对碧海的眷恋之情,单靬把碧海比作人来称呼,唱词中称为“你我”寓意是和碧海做要好的朋友,难舍难离,虽是不舍,但节奏却是欢快的,在欢快的节奏下隐藏着离别的伤感,但此刻古、冰二人合奏出来却不是要与碧海分离,而是对方,那种不走却不得不走的心境正合曲意,琴音中加入俚歌的成分,显得更加通俗易懂。   这段唱词本应用雄壮的声音演唱,但经冰若娇声轻和演唱,歌曲转为委婉轻柔,如同春风拂面,绸舞飞扬,古力也跟着齐声唱和,虽不及冰若唱得出神入化,却也让歌曲散发出十足的男性魅力。   二人口中唱和,双手却不断地弹奏,宫商角徵羽五音无不恰到好处,这曲冰若教了古力许多遍,此刻古力用心弹奏,所以深得曲理。   孤星月和凌氏在大门前静心观看,他们二人亦被曲音所迷,歌中若即若离的手法使人入耳难忘,当真是天籁神曲。   孤星月听着听着也忍不住哼唱起来,凌氏于心不忍,看着两个孩子即刻就要分开,心中栗六,竟不知如何是好,欷歔道:“孤叔叔,他们弹得如何?可能跟琴散人作比较?”   孤星月正自如神倾听,凌氏的问话把他拉回现实,忙道:“好,虽不及琴散人,但也另具风味,好!”说着忍不住拍手大叫,他的鼓掌声打乱二人的心境,琴音紊乱,停了下来。   孤星月知道自己犯了音律的大忌,音律跟武功大同小异,没有收功之时万万不可打搅,但因他情不自禁,再加上音律被打搅倒不像武功那样走火入魔,而且孤星月又是长辈,二人自不好多说什么,虽是如此,孤星月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回屋坐在客厅的木椅上面。   为了打破尴尬,凌氏安慰道:“孤叔叔不必介怀,两个孩子而已,无须不好意思。”说着坐在孤星月的对面。   孤星月勉强一笑,凌氏不旋踵又道:“孤叔叔,你说师父都这么些天了怎么还不来?”   孤星月诧异道:“怎么?你那么希望她来?她来了古力就得离开了。”   凌氏苦笑道:“我倒不是希望师父来,但这么久不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孤星月摆摆手,淡然道:“放心吧,她可是药散,天下间敌手屈指可数,谁能奈何得了她?估计是有事在身,没法儿及时来此,不过这样也好,让两个孩子多呆几天。”   凌氏神色忧愁,道:“多几天又能怎样?最后还是要分开,唉!命不由人,但愿古力这孩子早点儿完成使命,平安归来,那时才是真正的团聚,现下不过是及时行乐而已。”   孤星月笑道:“及时行乐也是乐啊!阿凌,你觉不觉得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很微妙?似乎姐弟之情中又有别的情感……”他此言一出,凌氏全身剧颤,嗫嚅道:“你是说……怎么会……绝对不可以!”   孤星月捋了捋胡须,笑道:“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他们二人并非亲生姐弟,自然可以缔结良缘,再者说了,这种事情上古时期就有的!”   凌氏心中一凛,颤声道:“上古时期?哪有?”   孤星月眉目一扬,道:“阿凌难道忘了吗?人祖伏羲和女娲娘娘本是兄妹,但最后还是结为了夫妻,前人如此,后人为何不可,你不要跟我谈流连大陆没有这个先列,那些厌人的条条款款我最讨厌,只要男女两个人真心相爱,就可以结为夫妻,这是我的看法。”   凌氏知道孤星月是那种我行我素之人,对为人处世的规矩很少放在眼内,但此事虽然是没有先列,倘若两个孩子真能结为夫妻,那是再好也没有了,这也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一直以来她不敢去想此事,但经孤星月突然提到,又用古人作比较,此刻自是欣喜多过担忧。   荷池之畔,古、冰二人并排而坐,冰若轻轻一笑,道:“古力,你的古筝弹得越来越好了,总算没有让我白费心血教你。”说话间紧拉住古力的手臂,以旌其功。   古力兴奋道:“那当然,因为我姓古嘛,自然弹得好咯。”满脸得意之象,望着冰若。   冰若扑哧一笑,道:“姓古就弹得好古筝吗?没有我的教导,你姓什么都没有用的。”说着放开了古力的手臂,独自弹奏起了另一曲调子,也是琴散人单靬的《离别苦》。   这曲却是极尽悲切,离别本就痛苦,再加上琴音悲壮,眼看冰若就要掉下泪来,古力忙揿住琴弦,道:“姐姐莫须悲伤,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我们注定要分开,何不畅心所欲,欢欢乐乐的,再者说了,我们的分别不是永远,只需我完成使命,就可以和姐姐长相厮守了。”那“长相厮守”本是形容两个相爱的男女之词,古力心下激动,却也不管恰当与否,脱口而出。   冰若不经世事,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内心觉得男女相处或是相爱也不过她跟古力一般,只要在一起那就是爱,她和古力情投意合自然希冀与他长相厮守,朝朝暮暮相伴左右,殊不知他们这般的难舍难离已经超越了亲情,正在迈进爱情的门槛。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不可言谈,冰若止住悲伤,道:“古力,我们再来弹奏一曲欢乐歌,可好?”   古力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话间二人将古筝、瑶琴横放膝盖上,轻轻弹奏起来,二人眼睛你来我往,情意绵绵。   这曲《欢乐歌》倒是极为轻快,琴音愉悦,使人舒畅无比,这是单靬在开心时所作,单靬是流连大陆的操琴高手,所以,只要他有什么新的曲子,整个大陆登时会掀起风波,大家争相模仿,五大散人在他们心中就像是上古之神一般,人们之所以如此爱戴五大散人,是因为他们曾经救过整个大陆人的性命,当年五大散人在天柱峰旁的那场大决战,五大散人齐心协力对抗武祖许埻,当然,那时许埻的武功还在“武皇”阶段,虽然没有打败许埻,却也是挫了许埻不可一世的锐气。   这场战争下来,琴、棋、画三位散人均被致残,琴散人的整个鼻子被许埻打落,从那刻起他就戴上了“鼻罩”示人,棋散人杨**的右眼被打瞎,画散人曾潘的右臂被从中折断,从此他只能改用左手作画。只有书散人圆炤凭借至刚至猛的《伏虎九拳》护体,虽然没有被打成残疾,却是被震成内伤,从此一身武功无法使出,形同废人,而五大散人中唯一的幸运儿只有孙彩媱,只因她是女流之辈,许埻才没有痛下杀手,所以孙彩媱的面貌和武功均得以保全。   一曲《欢乐歌》甫毕,冰若抬起俏脸,嗔道:“古力,刚刚才夸你,现在你又不专心了,弹得真难听,难听死了。”怏怏地连连摇头,表示不满。   古力哈哈大笑,冰若满脸怒容,道:“说你弹得难听你还要发笑?我可生气了。”   古力忙道:“姐姐莫生气,我只是想起姐姐以前说琴散人的鼻子被打掉了的事儿,觉得很好笑,所以才会弹得不好,还望姐姐海涵。”   只因五大散人当年与“武祖”许埻对战时,五大散人那时还未获得“九宫昊镜”,所以导致五大散人与许埻数日大战后,除了孙彩媱是女人许埻故意手下留情外,其余的四大散人均留下不可抹去的伤痕。虽然他们面目全非,但因他们对整个大陆做出了贡献,流连大陆之人都对他们尊敬有嘉,没有人会议论他们的模样难堪的。   冰若秀眉紧蹙,道:“那又有什么好笑?五大散人因保家卫国才变成那般,整个大陆之人都不敢苟笑,还有啊,你下山以后要是见到其余的四大散人可不许当面取笑,既显得你没礼貌,又显得咱们师祖管教无方,落人笑柄知道吗?”   古力正色道:“我当面笑他们,他们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杀掉?”   冰若心想:“四位散人德高望重,品学都是一等一的,自然不会残杀晚辈,但不吓吓古力,万一到时候出言不逊,师祖的颜面何存?”当即道:“这是自然,他们为了大陆人民的安全舍己为人,你却以貌取人,不杀你才怪,所有还是不要胡说八道的好,正所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生命和一句玩笑你说哪个重要?”   古力道:“当然……性命重要啦!好啦,我不当着他们说便是。”   冰若笑道:“你想要背着他们说么?他们可是散人,耳目众多,你出言侮辱散人,流连大陆之人对五大散人喁喁,你说五大散人的坏话,整个大陆之人都会与你为敌,到时候你就等着挨揍吧,说不定啊也把你的鼻子给削下来,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说话间还不忘假装用手轻削一下古力的鼻尖,古力受惊忙往后缩了第三十一回孙彩媱上山   窗外月儿高挂天空,银色茫茫,普照着一片祥和的落霞谷。   客厅之中,古、冰二人正在对弈,平时吃饭用的桌子,铺上棋盘之后就成了二人对战的沙场,“撒豆成兵”此时已经不是传说,二人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双方攻守兼备,难分胜负,但都毫不留情,见机便杀,二人犹如对垒战场,整个棋盘变得杀气腾腾,孤星月和凌氏则是在旁围观,虽是围观,口中却没闲着,孤星月指挥古力下棋,凌氏则是从旁协助冰若,但凡冰若将要走错,凌氏就会及时提醒、阻止。   但最终还是冰若技高一筹,杀得古力片甲不留,古力嘴硬不肯服输,全赖在孤星月的身上,说他胡乱指挥,这才让他败下阵来,孤星月是长辈,自然不会生气,但“观棋不语”这是名言,他也知道古力只是想要寻个台阶下,自己当然要做顺水人情,连连称是。   二人来来回回的下了几局,古力还是输多赢少,不禁有些气馁,冰若又提议作诗和画画,冰若盛情邀约,古力只能附庸风雅,当晚二人玩儿得不亦乐乎,深夜后才各自回房去睡。   次日清晨,阳光兀自火辣辣的照射在屋檐上,昨晚的明月和繁星预示着今日又是个闷热的天气。   如此天气,冰若自然难以忍受,璃光湖便是她的解凉圣地,雄狮黑狗亦是衔尾追去,它非常爱粘着冰若,一刻也不想离开她,当冰若在湖中心泅水,它就会在水浅的地方洗澡,毕竟天气实在是热得可恶。   古力和孤星月则是在大院之中拆解着《星月刀法》,古力对这套刀法已经了如指掌,孤星月更对这套刀法是斫轮老手之人,二人各持一把利刀,相互挥砍,孤星月毕竟功力高深,古力哪里是他的敌手,但为了好玩儿,自然要相让许多,双刀相撞,摩擦出一道道火花,烈日毒照,双刀又受到内力的牵引,两把刀都像是刚从火炉里取出来的一般。   凌氏则是在一旁摘菜,准备着今日的早饭,时不时的瞧一眼二人,均感好笑,老的没有老的样子,小的也不成体统,但既然孤星月不计较,她也不必阻难。   就在此时,一声震天龙吟,一位身穿淡褐色的妪人骑乘在长訏金龙身上,那妪人左手握金剑,右手抓住龙辔,腰间还挎着一把白色的宝剑,此人眉目威严,自然是孙彩媱了,愈来愈近,古力一听龙吟,知道不妙,础润而雨,离别便会马上上演,眉目间自然地紧皱起来,待孙彩媱落地后,孤星月忙抱拳相迎,凌氏则快速站起,来至孙彩媱跟前唱喏行了一礼。   因古力想到离别之事,却未施礼,孙彩媱没好气道:“怎么?见到师祖就是这般无礼?”眼光盯着古力,满脸凶光。   古力这才如梦初醒,凌氏则是快速眨眼,示意他快点儿行礼,但当古力看到孙彩媱满脸fen末,头发蓬松,孤、凌二人强忍住不言,古力本来要行礼,但此刻却不小心笑了出来,道:“哈哈!师祖,您怎么弄的?满脸bai灰灰的,像是刚从面fen铺打劫了一番!嘿嘿!”   此刻凌氏忙喝道:“古力,不许对师祖无礼!”   对于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孙彩媱岂会不知?忙道:“好了,不行礼就不行礼了,恁多废话!我早就知道了这个,都是那可恶的吴镴,阿凌啊,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梳洗一番。”   凌氏道:“是!师父!”说完拿着木盆进屋去打水去了,不一会儿端了出来,把木盆安放在石台之上,凌氏拿起木盆中的布帕轻轻擦拭,待她梳洗完毕后,凌氏又将木盆中的水倒却。   孙彩媱进屋坐在椅子上,把那柄bai色的宝剑放在饭桌上,不断地用梳子梳理长发,她是个爱美之人,从小如此,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但因有上好的丹药服食,外貌看来不过四十来岁,仿似和凌氏同龄一般。   孤星月拿起那柄bai色宝剑,抽出来细细查看,只见那柄bai色的宝剑异常柔软,就像丝绸那般柔滑,极其的富有弹性,韧性很好,竟是一柄软剑,忽然孤星月大惊道:“药散,这莫非就是天下闻名的‘韧镔铁’所铸的?”   孙彩媱概然长叹道:“孤大侠真是好眼光啊,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韧镔铁’,这种镔铁藏在冰川三万尺之处,极其难得,我是在偶尔的情况下遇到有人倒卖此铁,谈了半天价,人家才卖给我。”   孤星月笑道:“‘韧镔铁’固然闻名,但打造这柄宝剑之人亦是奇人咯?这么薄而不折,当真难得。”说着又细细瞧着剑身,但见那柄剑长三尺半,宽一寸,薄如纸,难怪孤星月会连连称赞打造此剑之人。   孙彩媱道:“不错,此铁如不找个行家打造,岂不浪费?我找了本大陆最有名的铸剑师‘剑仙子’打造,除了‘韧镔铁’里面还加入纯银成分,使其更加的光亮,我准备送给小若的。”   凌氏吃惊道:“师父,您这般费力打造的利剑,是给我的女儿的?”   孙彩媱微笑道:“阿凌,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一直把小若当成我的孙女一般看待,送她把宝剑又有何妨?等她来了给她个惊喜。”   凌氏无言以对,她知道师父的用意,眼下女儿和古力分手在即,定是怕女儿伤心难过,想用此剑来弥补,凌氏登时已明其意。   适才孤星月见孙彩媱忙于梳洗,自然不好询问,现下她梳洗已毕,将宝剑放回饭桌上,道:“药散说吴镴是怎么回事儿?你遇到这个色鬼了?”   孙彩媱咬牙切齿道:“何止是遇到了,刚才在来的途中,金龙去溪边喝水,我就坐在一道石板上,突然吴镴不知从何处蹿出,竟然要……劫……我的……色……”她说这几个字一字一顿,但也让孤星月感到不知所措,古力站在门槛边缘,大呼道:“师祖,您是药散啊!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孙彩媱睥睨一眼古力,续道:“他要是知道我是药散,自然不敢动我,可是金龙去喝水了,我的金剑又在金龙身上,两样标志性的东西离身,而且我跟他从未碰过面,所以他才色心大起,当时我只能用这柄‘韧银软剑’和他周旋。”说完孙彩媱居然双颊赧颜,满脸不好意思。   古力插嘴道:“我看是师祖太过美貌,所以啊那个吴镴才会起色心的。”   孙彩媱直盯着古力,凌氏喝道:“古力,不许向师祖说笑!快道歉!”   古力低下头,轻声道:“师祖,我错了。”   孙彩媱转怒为笑,谁会去责怪夸赞自己美貌之人?她只是气愤吴镴的不耻行径,淡淡地道:“没事儿,难得有人夸我漂亮,不过,古力,你下山以后要是碰到吴镴此人,不可以与之纠缠,他的武功的确不错,可能已经到了武仙九节之列,而你不过是武神八节,难是他的敌手,就算是看到他在作案,也不可以出手相助,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她的“我们”自然是包括孤星月和其他的散人或正派之士。   古力点头道:“哦,好吧。”   古力忽听得金龙飞去之声,慌忙脚下施展轻功,追了出去,众人不明所以,当下也没在意,继续商讨对付色鬼吴镴的办法。   金龙飞行的速度甚快,古力脚步疾奔,拼命地追赶,终于截住了金龙,金龙一脸茫然,道:“古兄弟,你拦着我作甚?”   古力道:“金龙大哥,你可是去洗澡?”古力和金龙二人此刻漂浮在空中,这可需要足够的轻功底子,金龙天生能飞,倒不足为奇,古力居然能够这般淡然说话,看来他的轻功亦不简单。   金龙点点头,道:“是啊,我很热啊,你知道的,每次我来落霞谷都会去璃光湖洗澡的。”   古力道:“平时当然可以,但此刻却不行。”   金龙愕然道:“为什么?”古力道:“因为此刻我的姐姐正在璃光湖洗澡,所以你不能去。”   金龙嬉笑道:“那又有什么的?我是龙嘛!又不是人,再说了,冰若小的时候我就见过她的全身,又不是没有见过。”   古力怒道:“小的时候我不管,但此刻却是不行,你虽是龙身,可你毕竟是雄性,你要是雌的还好说。”   金龙气愤道:“可我就是个雄的啊,这又没法儿改变。”   古力道:“所以你不能去洗澡,如果你要强行去的话,那就问问我手中的弯背长刀答不答应吧?”说完取出插在后背的长刀,虚劈几下,已经摆开架势。   金龙嘿嘿一笑,道:“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么?”古力道:“打不过也要试试!”   金龙怒道:“古力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不谢谢我就算了,居然此刻与我为难,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古力朗声道:“金龙大哥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但事关姐姐的名节,我不得不这么做。”   金龙叹息一声,道:“好吧,我服你了,你说这要是说出去,说冰若被一条雄性的龙看过后就清白不保了……”它还没说完,弯背长刀已然指向它的咽喉处。   古力厉声道:“金龙大哥,你言语粗俗,你快向我的姐姐道歉,否则我就杀了你!”他语气之中全然是命令的味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但此刻金龙若不道歉,就算金龙它武功高超,此刻要害被箍,只怕是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古力宰割了。   金龙苦笑道:“好吧,我对不起你姐姐,我道歉,这样吧,你带我去冬字洞,那里还比璃光湖凉快些。”   古力眉开眼笑,收回弯背长刀,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走吧。”   孤、孙二人正在商议如何对付吴镴,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大色鬼的吴镴不除,二人日夜都寝食难安,其余的四大散人均感同身受,都欲先除之而后快。   凌氏热好饭菜,端上饭桌,照料二人用膳,一会儿添饭;一会儿舀汤;一会儿又是倒茶,忙得不可开交。   孤星月道:“药散,以你的武功不可能胜不了吴镴的,怎地让他逃了?”   孙彩媱道:“论真功夫,他自然不是我的敌手,当我使出倚女二十八式时,他才明白我是药散,当即扔下一颗烟雾弹逃掉了,我这满身的bai粉就是这样造成的。”   孤星月点头道:“原来如此!但不知他相貌怎样?不如你绘画出来,下次我见到定让他难逃我手!”说着双拳紧握,牙齿紧咬,满眼愤怒之色。   孙彩媱摇摇头,道:“没用的,传闻吴镴有原来鬼域的底子,善于易容,今天你见他是这个样儿,明天他又会另换容貌,包括声音都会不同,所以他才会屡次逃出我们的落网。”   孤星月叹息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如何是好?”   凌氏道:“看来只能凭天意了,哪天他倒霉,碰到了孤叔叔,就是他的死期。”她这话是在无意间说出,却好像说孙彩媱的武功不如孤星月,这让孙彩媱暗暗生气,凌氏聪慧过人,说出后就察觉不妥,忙道:“如果再次碰上师父您的话,那他更会死得惨,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孙彩媱这才笑逐颜开,凌氏暗骂自己该死。   冰若在璃光湖玩儿得不亦乐乎,雄狮黑狗也游得真带劲儿,幸亏雄狮黑狗不会讲话,要不然古力恐怕连它也要阻拦,只因雄狮黑狗不会说话,古力才觉得他是宠物,而对于金龙,却当它是人一般看第三十二回下山的准备   窗外微风徐徐地吹进屋来,天气闷热,吹来的风竟都是热的,客厅之中,药散静坐主位,凌氏和孤星月分坐两旁。   孙彩媱长叹一声,道:“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帝魔门连根拔起,还有吴镴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的良家妇女遭其玷污,我真是枉为武林的泰山北斗,竟然放跑了此人。”她独自呶呶不休地抱怨起来。   凌氏道:“师父,这怎能怪您呢?想来也是帝魔门可恶,不过,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遭天谴的。”她是个善信神灵之人,竟把这一切的因果报应交给上天来处理。   孤星月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心绪杂乱,瞧来也是担心帝魔门之事,孙、凌二人相互回望,竟不知怎样劝说,片刻后,他才缓缓道:“阿凌啊,此事不可依照天意,如果等待上天来惩罚帝魔门的恶劣行径,恐怕整个大陆都已经毁灭了,我经常为了此事辗转难眠,我天天想着,怎样才能更快的杀入他们的老窝,让他们从此不再祸害黎明百姓,可是,这些年来我居然连他们的落脚点都没有查到,我真是枉为一代大侠啊!”他的双眉此时已经皱成一个半圆。   孙彩媱苦笑道:“孤大侠何须自责?想要铲除帝魔门本就不易,但如果此时有武学奇才在的话,也许局面就会扭转,但……只可惜……”她想起了当年武学奇才的那些惊人事迹,只身一人力抗武祖许埻。   孤星月点头道:“那是自然,如果我的徒弟在,帝魔门能有今日?早就灰飞烟灭了,不过,我们也没有全输掉,至少我们手中有九大奇丹。”想起手中奇丹,勉强提起一口硬气。   凌氏持颐以听,道:“九大奇丹现下还不过是张地图,要寻得奇丹又是另一回事儿了。”她语气声中略带生硬,也就是说这一切还是要看天意。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嬉笑声,声音委婉动听,三人都知道是冰若回来了。   “雄狮,快把手绢还给我!要不然我不理你了。”门外传来冰若的娇声,想来她已经二十五岁的人了,竟然还跟狗儿打闹,三人均是无奈的笑笑。   过得片刻,耳听得冰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凌氏起身站起,来至门前,此刻冰若全身衣衫湿透,满头秀发不住地滴水,如同出水芙蓉,俏脸如花绽放,凌氏佯怒道:“小若,都多大了,还跟雄狮玩闹?”她平时是不会责詈冰若的,只是因为师父和孤星月在此,不得不说。   冰若嬉笑道:“娘,雄狮它好可恶啊,趁我洗完澡,穿衣服的时候叼走了我的手绢不还我了,娘,你给我另做一块好吗?”此刻凌氏挡在冰若的前面,冰若自然没有看到孙彩媱,凌氏轻轻的捏了捏冰若的脸蛋儿,道:“好好好!不过,先来跟师祖打个招呼吧。”凌氏侧过身子,冰若这才看到孙彩媱,脸色一下子转喜为忧。   凌氏瞧冰若没有反应,轻掐了一下冰若的手臂,道:“这孩子,怎么变傻了?快跟师祖打招呼啊!”冰若这才应声道:“师祖,您……这么快就来啦?”她本想说您好久都没来了,但一想到她一来,古力就得离开,欢迎词变成了得罪人的话。   凌氏色厉内荏的道:“小若,怎么说话的?还不道歉?”说着拉了拉冰若的手,可没想到冰若甩开了手臂,径自坐到一把楠木椅子上,闷不吭声。   凌氏本来极为的疼爱冰若,饶是她怎么的胡闹,都不会生气,但此刻冰若如此态度,岂不是置礼教于不顾?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孙彩媱就像是冰若的奶奶一般,其实在冰若刚出生时,孙彩媱就强调要冰若称她为“师祖”,原因是她是出家人,不可按照民间通俗的称呼“奶奶”这等字样,“奶奶”这个称呼要是传到江湖上,别人会误以为她是个表里不一之人,虽出家却又有后代,这对于一个出家之人那是最忌讳的。但要是能称呼为“奶奶”倒是比“师祖”要亲切得多,只因师命如此,凌氏自是不敢违抗,女儿对师祖不敬,便是犯下了滔天大错,上前举掌便要击落在冰若的脸颊上,孙彩媱眼见不对,展开身法,一个急闪,已经牢牢地抓住了凌氏的手掌,厉声道:“阿凌,你要干嘛?”   凌氏这一掌倒不会取冰若性命,但她怒从心起,却教冰若至少挨四、五天的皮肉之痛,而且她出掌的地方是冰若的俏脸,弄不好就会毁了这张绝世之容,孙彩媱不得不出手相救,因为她比凌氏更疼惜冰若,她怎会舍得冰若有毁容的危险?   凌氏垂下头,双膝弯下,砰地一声,跪在地上道:“师父,弟子管束孩子无方,不懂得尊师重教,还望师父责罚。”冰若见娘亲下跪,内心不安,惶恐地站起。   孙彩媱忙将凌氏扶起,道:“谁说小若有错?她舍不得古力离开,这是人之常情,以后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许对小若动手了,这是师命,你知道吗?”凌氏只好连连点头,旧时人们对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极为重视,冰若从未下过山,璞玉浑金的她自然不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但凌氏却是不同,她从小就受到这些礼法的约束,自从生下冰若后,她还不断地把自己所知的礼法灌输给冰若,可冰若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很少记在心中,这也跟她的生存环境有关,倘若她生在闹市,自然知道这些许道理。   孤星月有些手足无措,焦虑道:“你看看……阿凌啊,都是一家人,又没有外人在,那些不必要的礼数能免则免,我就非常的受不得这么客气,还是随意的好,药散,你说是吧?”他这几句话登时缓和了僵持的气氛。   孙彩媱笑道:“当然,太过拘泥于礼数,就会让人浑身不自在。”眼光回到冰若的脸上,但见冰若眼眶泪珠转动,俨然就要掉下泪来,忙道:“小若,你看,师祖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说着转身拿起饭桌上的“韧银软剑”递给冰若。   冰若接过宝剑,拔出一截出来细看,还鞘入剑,啜泣道:“师祖,我不要什么宝剑,我要古力,他可以不用下山吗?”她明知事情如此,却还是要问一番。   孙彩媱站在冰若跟前,拉着她的手,道:“小若,师祖怎会舍得你难过,如果有其他的办法,师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事已至此,古力下山寻丹是必须的,不过你放心,师祖一定会经常来落霞谷,给你讲古力的寻丹进展。”眼神儿间全是爱怜,热忱地望着冰若,冰若看得出孙彩媱的难处,不再说话。   孤星月道:“药散,你看古力什么时辰下山比较合适?”孙彩媱略一沉吟,道:“晚上吧,趁着夜黑,你还可以送他一程,一路上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给古力。”孤星月道:“今晚么?”没等孙彩媱开口,冰若忙道:“师祖,明晚吧,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古力讲呢。”孙彩媱笑道:“好!听小若的,明晚下山。”   “冬”字洞中,古力正在挥舞着弯背长刀,可怜的金龙却在瑟瑟发抖,外边太热,里边又太冷,但又不敢发作,它不是打不过古力,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刁斗。   古力练了一会儿,瞧着打颤的金龙,道:“金龙大哥,你不活动活动吗?动动身体就不冷了。”金龙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古力接着道:“金龙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金龙大哥答允。”金龙傲然道:“你古大侠武功盖世,还需要求我作甚?”语气间大为不满,古力已然听出话中之意,道:“金龙大哥误会了,小弟的请求与武功无关,我马上就要下山了,我只是希望金龙大哥下次来落霞谷时,一定要问清楚我姐姐在哪里,若是她在璃光湖洗澡,你可要做君子,莫做小人。”后边这两句全然是命令的口吻,俨然颐指气使,金龙气愤不已,道:“你……无聊!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爱上了冰若。”此语一出,古力胸口登时如同被重逾千斤的大锤击中,难以言语。   金龙见古力不答,嘴角微笑,续道:“你不回答,我也猜到了,不过说实话,你们两个还是很般配的。”古力惊喜道:“真的吗?金龙大哥你都这么认为?”金龙嘿嘿一笑,道:“笨!我是在套你的话都不知道!”古力由喜转怒,眼看便要发作,金龙忙道:“不过嘛,还是可以的,勉勉强强吧,可以凑成一对。”   其实古力心里也明白,冰若貌美如花,心地又善良,别说世间难寻,天上都找不到,特别是她那娇嗔佯怒的模样,古力当真此生难忘,如此完美的女子,他也不由得自惭形秽,不怪金龙那般说法,自己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古力呆立半响,道:“姐姐如此漂亮,我哪里配得上?金龙大哥说得极是,但还是那句话,‘莫做小人’。”话音中大有柔和之意,倒不像刚才那般傲慢无礼,金龙听着也觉得舒坦,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小龙的。”它是龙身,所以特地把“小人”二字改为“小龙”倒是别出心裁,古力不自禁的扬眉一笑,继续挥舞着弯背长刀,刀光闪耀。   这时,客厅中的气氛好多了,冰若情绪已然稳定下来,此刻正在帮凌氏摘菜,凌氏则是淘米生火做饭,俩母女忙得不可开交,凌氏还在为刚才打女儿的事儿暗暗内疚,看着女儿并不介意,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冰若把各种蔬菜洗涤干净,把鲜鱼、龙虾和螃蟹等分放开来,孙彩媱是出家人,不茹荤腥之食,孤星月是侠客,自然不茹素,经常要吃鱼肉,而凌氏冰若和古力仨人时常也会吃些荤菜,尤其是古力三天两头闹着吃荤菜,这点孙彩媱倒不管制,推己及人之事她是不会做的。   饭菜已经快要上桌,可还没见古力回来,凌氏看了看窗外,道:“小若,古力怎么还不回来?你去叫他快来吃饭吧。”冰若应道:“好的,娘。”边说着边整理好灶中的柴火,正准备踏门出去,凌氏忙道:“小若,娘刚才那样对你,你不生气吗?”冰若转过身来,拉着凌氏的手腕,笑道:“怎么会?娘,其实女儿也知道错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娘,女儿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经常说礼教之法,我虽然不是很懂,但一定很重要吧,女儿向您保证,以后一定专心听您的教诲。”凌氏轻抚摸着冰若的脸颊,叹道:“幸亏你师祖阻止及时,要不然为娘这一掌打下去,还不知会把我的宝贝女儿打成什么样呢?谢天谢地。”说着双手合十,做叩谢第三十三回研究奇丹   冰若飞奔出屋,脚步快速离开地面,双腿不断上升,在空中不断地翻着筋斗,手握药散送她的“韧银软剑”在空中画出彩虹般的弧线,她的这身轻功古力最是欢喜,娇柔却不失大方,快速却不失平稳,此刻的她笑靥如花,温柔婉娈,虽然跟古力就要分别,但把握这最后的时光才最要紧,道路两边柳荫匝地,芜菁横生,溪流边鸑鷟、鹘鸼飞来飞去,不断有各类珍兽出没,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冰若心道:“做人多累啊,做这些小动物还快活些。”这里虽然有奇珍异兽,但都对人不会有攻击性的,像老虎、豺狼等都被孙彩媱关进了四季秘洞内了,所以,落霞谷是真真正正的人间天堂,世人向往的桃园圣地。   片刻后,冰若来至四季洞跟前,冰若“咦”了一声,四洞紧闭,心道:“难道古力这小子不在四季洞内?那会在何处呢?”转身便走,忽然念头一转,道:“是了,他跟我一样,难过、伤心,自然不希望我找到他,所以进洞后故意关上洞门,好叫我找他不着,好啊古力,跟我这个聪明又漂亮的姐姐玩儿捉迷藏,你还不是输定了?”古力常常夸赞她貌美非常,她自然深信不疑,但的确如此,世间乃至天上恐怕也没有女子能和她相媲美,她实在是美得精妙绝伦,出尘脱俗,难以措辞形容,实乃尤物也。   冰若持颐细看四洞,嘴里嘟囔道:“在那个洞内呢?”脚步轻盈地来回走动,春字洞没有脚印,夏字洞也没有,秋字洞也无,猛地看到冬字洞门前金光闪闪的龙鳞片,捡起来细细琢磨,纳罕道:“怎会有龙鳞片呢?对了,金龙身上的,金龙在里边,古力自然在。”一扭小石柱,再把芊芊玉手按在冰块儿门上,冰门融化开来,冰若转动手中“韧银软剑”舞出风声呼呼,一个前冲加空翻,遥遥看见古力和金龙的身影,冰若心下欢喜,脚步更加快速。   古力耳闻利剑破空之声,回过头来,见冰若已然拔剑出鞘,遥指自己,欣喜若狂,挥刀招架,霎那间两人已刀剑相交,一连串悦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二人进退有度,或是背靠背,或是脉脉含情的对打,或是蹿高伏低,又或是刀剑合璧,使的正是二人自创的“古冰神功”,冰若柔情款款地看着古力。   两人不光创下招式,还有口诀相和,当冰若念道:“攻敌之道,在于要穴,‘迎香承泣守人中’。”古力接口道:“‘膻中委中攻巨骨’,姐姐,‘百会上星穿大豁’下一句是什么?”冰若笑道:“自然是‘后溪中枢保五枢’,那‘天突照海灭太溪’呢?”古力得意道:“‘笑腰环跳护关元’,‘昆仑涌泉刺肩井,中渚至阳转合谷’姐姐接下两句。”冰若利剑抖动,道:“‘曲泽风池变灵台,神道身柱挥陶道’还有呢?”古力道:“‘筋缩脊中在悬枢,大陵大椎挑期门’呵呵,接着便是‘阳谷天鼎劈伏兔,玉枕气海砍眉心,阳关水分带建里,巨阙鸠尾舞玉堂,华盖丹田重任脉’姐姐怎样?我背得一字不差吧?”冰若点点头。二人念叨着口诀,但刀剑却并没有停下,刀剑相交带出一道道火花,可想而知,力道之猛,冰若手持的是“韧银软剑”,能把这般柔软的利剑交接出火花来,功力自是不必言语,常人使用软剑,极有可能会被反噬,当你出招之时,剑不随意走,或是受到阻力后反弹回来伤了自身,冰若首次使用此剑,便能这般了得,如此熟练下去,待得与此剑产生了心灵感应,却又是另一片天地了,定是更上一层楼耳。   忽然,冰若“啊哟”一声,古力慌忙停手,急道:“怎么了?姐姐我伤到你了么?”冰若摇头娇笑道:“不是啦,是娘说叫我来叫你吃饭,一时兴起,竟然忘记了,莫让娘着急,咱们回去吧。”他二人此刻眼中只有对方,一切外在的东西都视而不见,包括金龙在内,二人自顾自的相互拆招,金龙见冷落自己,早就怏怏地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寒洞了,也许是二人太过在乎对方了,竟然不知。   二人携手并肩而飞,两人心意相通,即使不发一言,也深知对方的心意,冰若不自禁地心神倶醉,双宿双飞这些年,俨然一对情侣,但却是姐弟。   二人踏进客厅,手拉着手,这时,饭桌上被铺上一层发黄的旧布,正是九大奇丹的藏宝图,孤星月正在指指点点的说着,孙彩媱也细细的瞧着,凌氏倒并不在意,见姐弟俩进屋,佯怒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都吃过了,跟我来吧,到厨房吃饭,别打扰师祖和星月爷爷谈事。”二人跟着凌氏进了里边的厨房去了。   从早上到现在,古力还没有吃过东西,狼吞虎咽,吧嗒吧嗒地吃得很香,若是平时,冰若又会数落古力了,说一些“吃饭不该有声音,要注意吃相”等等,但此刻二人分手在即,冰若哪里还有闲暇去教诲,也不会去说这些无关痛痒之事,反倒是古力吃得越有声音,她心下越是欢喜,想着以后回想起来之时,古力吃饭之相是教她最难以忘却的。   二人吃喝完毕,冰若帮着母亲整理厨房事务,古力走出厨房,来至客厅,孤星月忙招呼上前,道:“古力,快过来看看,原来这块旧布还有一层,讲的是每座秘境的藏丹注意事项,几丈几尺几寸都标得清清楚楚,而且这上面还会考一些艺术常识和会遇到的一些妖魔。”他把地图正面推到古力这边,古力细看之下,惊叹不已,道:“我看管了它十年了,真没想到是两层,是星月爷爷您发现的么?”孤星月摇头道:“不是,是你的师祖药散发现的。”药散脸露得意之色,古力佯作钦慕之样,道:“师祖真了不起!”   孙彩媱道:“那是自然,要不然怎么能做五大散人之一呢?不过,古力你看,依照这上边所绘之图,九大秘境相距甚远,几乎要围绕整个流连大陆走一圈,你可一定要善始善终,不可轻言放弃哦。”   古力一拍胸脯,道:“放心吧,我古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三十年前武学奇才拯救苍生,我也要师法拯救黎明于水火之中,我也要做第二个武学奇才,我也要做救世主。”脸上万分得意,似乎自己已然收获了这两大荣誉似的。   孙彩媱轻轻地拍了拍古力的肩膀,道:“可是我们不想你的结局跟武学奇才一样,你一定要改写那样的结局,好让我们的内心不至有愧,能答应吗?”古力也拍了拍孙彩媱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是救世主,不会死的!”他这个拍肩膀的动作实属不敬,只有长辈与平辈可以如此,就连孤星月也不敢如此,孙彩媱脸色稍一变色,但随即和颜悦色,古力由于激动过了头,乱了分寸,但见孙彩媱没有发怒,心内惧怕之意逐渐减退,暗詈自己该死,他倒不知刚才冰若就因不肯道歉,险些毁容,如此刻孙彩媱发作,免不了又是一阵混乱,眼见古力有懊悔之色,自然不必深究,仿若不知。   孤星月自然不会是挑事之人,既然孙彩媱不言,他也装作没有看见,还好凌氏在厨房忙前忙后的,这算是古力不幸中的万幸了。   客厅中沉吟半晌,孙彩媱和孤星月坐了下来,古力也诚惶诚恐地坐在一旁,为了岔开话题,孤星月道:“古力,刚才地图上讲的要具备一些艺术常识,你都会不?”他其实知道古力的艺术实在一般,不过古筝倒是弹得不错,但只是那一曲而已。   古力惶恐道:“不怎么会啊,不过,我可以现学嘛。”孙彩媱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有用么?幸好我给你找了个好搭档。”古力问道:“是谁啊?”他心里多么想听到“小若”二字,但一想到姐姐若是和我下山,娘亲茕茕孑立,自己于心何忍?想听到却又不想听到,思绪起伏。   孙彩媱淡淡地道:“是‘潇湘公子’,此人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识都是一等一的,人品更属罕有,兼且博学多才,音律、画画、下棋、又或者是做文章,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古力怏怏道:“那武功呢?武功有我厉害么?”孙彩媱正色道:“其他的都这般了不起,更何况武功?此人风度翩翩,是后辈中的佼佼者,你见到他自然会心生仰慕的。”古力暗道:“添油加醋而已,我到时候倒要看看,什么狗屁公子,一定是个娘娘腔,哈哈!”他内心发笑,脸上自然会露出马脚,孙彩媱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古力连忙收摄心神,严肃无比,孤星月微微一笑,道:“我们跟潇湘公子约定你和他在‘安华客栈’相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待会儿叫小若绘制一幅你的肖像,这样也就万无一失了。”古力忙道:“今天就下山么?”孙彩媱道:“我答应小若,明晚下山,晚上下山的话比较不容易暴露身份,而且你的星月爷爷也会给你交代一些必要的江湖之事,还有,你须得带上这个。”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金色小布袋,那布袋很小,口边是用麻绳收紧的,取拿都很方便。   古力疑惑道:“这是什么?”孙彩媱道:“这是‘无色花’两个时辰发芽,两个时辰长叶,两个时辰开花,再两个时辰结果,一路上,你只需要在岔道口或是关键的地方撒一粒即可,这个种子生命力十分顽强,就算你洒在石头上,它也会开花结果,而且结的小果粒会翻一百多倍,所以你一路上都有用不完的种子了。”孙彩媱把小布袋递给古力,古力拉开袋口,取出一粒来细细观看,但见这粒小小的果粒呈白色,晶莹透明,纯净无比,绝无瑕疵,但它开的花真的没有颜色第三十四回深夜讲故事   古力瞧了一会儿,将手中的那粒“无色花”的种子抛在地上,道:“我倒要看看,它真的这么厉害么?石头上也能开花结果?”孙彩媱无奈地摇摇头,古力又道:“师祖,你说它叫‘无色花’开的花真的是无色的吗?”孙彩媱笑道:“那只是名字而已,只因它的种子、叶子、枝干乃至开花结果都是一身的白色,没有其他的颜色掺杂其中,纯净无比,所以才会给它取名‘无色花’,意思是它很纯洁。”   古力道:“这花倒跟姐姐有几分相似,姐姐也是清纯无比,但姐姐喜欢粉色,这一点却又不同了,还有啊,师祖,你说它生命力顽强,石头上都可以开花结果,那我要是不小心落一粒在身上,又不知道的话,那我岂不是变成原始人啦?”孙彩媱道:“就你鬼心眼多,哪有那么多的不小心?放心吧,这种植物很奇怪,只要是有血有肉的,都不会生根发芽的。”有血有肉自然不止人类,其他动物亦是如此,古力这才放下心来。   冰若这时已经帮凌氏整理好了厨房的琐事,孤星月起身站起,道:“小若,拿笔墨纸砚来,给古力画肖像。”冰若特别喜欢这艺术类的东西,对琴棋书画的喜爱不亚于武学类。   冰若欢喜道:“好吧,古力,跟我来书房帮忙拿东西。”古力喜道:“好嘞!”二人转身出门,几个拐弯儿,来至书房门口,推门便进,古力边拿东西边道:“姐姐,你要帮我画得英俊、潇洒些,好教那个什么娘娘腔的公子自叹不如。”冰若轻轻的掐了一下古力的手臂,道:“你呀嘴真毒,还没见面就说人家的坏话,说不定人家真的**倜傥,玉树临风呢?”她刚才听师祖的描述,脑海里想着此人应该是个万中无一的男人。   古力吃醋道:“姐姐,难道我就长得不好看,不倜傥?不临风么?”冰若扑哧一笑,道:“我的弟弟呀最潇洒;最**;最倜傥;最临风了。”古力喃喃道:“那三样我都喜欢,就是**就算了,我呀不喜欢**,喜欢钟情……”他很想说今生今世我只钟情于你,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冰若拉了拉他的手,示意要回到客厅去了,道:“那什么‘潇湘公子’我也没见过,姑妄言之而已,也许还真就没有我的弟弟古大侠帅!”她左一句“弟弟”右一句“弟弟”,好像在不断地提醒古力,我们只是姐弟之情,古力心下黯然失色,深谙姐姐在暗示什么,自己何故要突破这道防线呢?   其实冰若并未想到此处,平常她的叫法都是直呼其名,使然古力快要下山了,所以在言语上稍加客气,只是出于不舍才会如此,而古力却另有猜想,他已然曲解了冰若言语之意。   二人回到客厅,文房四宝摆放整齐,古力努力平静自己内心波涛汹涌般的情绪,饶是如此,还是脸色比较难看,冰若秀眉轻蹙,道:“古力,精神专注点儿,不然就不男子气概了,什么腔来着?”她故意挠头想不起来,殊不知她这句“古力”二字可比什么“好弟弟,亲弟弟的”要强得多,古力登时精神百倍,眼神儿中保持着最男子气概的样子,冰若看一眼画五笔,十分迅速、快捷,而且又好又快,两人眼神儿相交,不舍、喜欢尽在不言中,古力在冰若的笔下更加潇洒、英俊得多,如同骥尾一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之上,英气勃发,孤、孙二人坐在另一边,你看一眼,我看一眼,前者好似说:“你瞧他们多般配啊!”后者应道:“是啊!郎才女貌。”   冰若一下子画了两张,现下已然收笔完工,古力疑惑道:“姐姐,为何要画两张?”冰若道:“另一张姐姐留着,留着想古力的时候看看啦。”这一句话让古力内心有种说不出的爽。心道:“姐姐还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在乎我的,我好开心啊!虽然姐姐一直当我是她的弟弟,那就随她吧,她不把我当爱人;我可以在心里爱着她呀!我可以当姐姐是我的媳妇儿啊,只要她不知道就好了。”他自己内心盘算着,脸上自然欢喜,他想通此节,精气神登时舒服多了,全身血脉顺畅,倒不像刚才那般堵得慌了。   冰若见古力脸上神色那般开怀,只道是自己画工扎实,把他画得精妙、细致,他才会那般开心,全然不知古力有另一番想法,而且还是那种逾离礼教之法的事,饶是她不懂礼法。   孙彩媱上前看了看,抚摸着冰若的秀发,道:“小若,真没想到你现在的画功比我还好,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孤星月也拿起来细瞧,道:“好,画得好,画得妙,这张我收下了,送古力下山分别后,我就把这幅画像送到易风寺,交给潇湘公子。”古力暗道:“哼!姐姐画工真好,我倒要让他知道,什么屁公子之类的称呼还是收敛些的好。”   孤、孙二人随即将一些江湖上的必要规矩倾囊相授,不要小看那一些微不足道的规矩,如若违背,恐有性命之忧,古力之前也在江湖上混过,自然深有体会,还没有来落霞谷之时,他可是三天两头挨打、挨骂,此刻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一天之中就在谈话中度过了,暮色降临,天空乌压压的,星月无光,仿似在为二人离别而难过,饶是如此,因为是夏天,天气还是比较闷热,幸好这里的房屋下边都是川流不息的溪水,纵横交错,午夜后倒还比较凉快,这便是孙彩媱奇妙构思建造的好处。   孤星月和孙彩媱二人在客厅中继续谈论有关帝魔门之事,凌氏和冰若母女俩在古力的房间里;忙着给古力收拾下山的行囊,这些年来凌氏给古力做了不少的衣服、裤子和鞋袜,看到这一件件的穿着,过去的记忆来回的在古力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竟然不自禁地掉下泪来,抽噎道:“娘,姐姐,我好舍不得你们啦。”冰若本来强忍坚强,但看到一向注重男子气概的古力也流泪了,一个不小心哭泣出声来,道:“娘,我也好舍不得古力啊!”凌氏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啜泣道:“那还用说,娘又何尝不是?但势在必行,伤心无用,赶紧收拾吧,对了,古力啊,娘给你准备了不少吃的,明天晚上给你带在身上,今晚你好好休息吧。”说着继续折叠起衣服和裤子,一件接着一件的摆放,整整齐齐,最后将包裹拴起来。   凌氏看了看天色,道:“小若,快回房睡吧,别耽搁弟弟休息了。”冰若擦干了泪水,“嗯”了一声,径自出去了,古力微感失望,心道:“姐姐为何这般不发一言就出去了?对了,姐姐伤心难过,自然不想多说话吧。”凌氏给古力整理好了竹席,吩咐古力休息,带上房门出去了。   古力深吸一口气,良久后才压制住内心的忧伤,正准备脱衣去裤上床,忽听得门外脚步细碎,“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但见冰若抱着一个竹子编制的枕头进屋来了,此时的冰若乌黑的秀发水珠滴滴答答,全身湿湿的,瞧来是刚刚洗完澡,一阵清幽之香扑进古力的鼻腔,古力一时怔住,冰若道:“古力,我来陪你睡觉觉。”古力“啊”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姐姐,你……你没事儿吧,天气这么热呢。”冰若自顾自地把枕头往床上一放,道:“这有什么,我来和我的好古力睡觉,咱们秉烛夜谈,把这些年没有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岂不甚好?”古力本来很紧张,但姐姐这般说辞,紧张渐减,兴高采烈道:“妙极了,姐姐,那你给我讲故事听,好不好?”   冰若解下粉色外衣,只穿一件贴身的**在身,轻轻地爬上了床上,古力嗅到她那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体香,如痴如醉,不能自己,冰若虽然年长,但古力毕竟是男孩,自然是要比冰若成熟得多,冰若睡在里边,古力睡在外边,女子的天性都是隐隐喜欢人呵护她,这让冰若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两人并肩躺下后,忽然古力“哎唷”一声,道:“姐姐,我睡觉时脚丫子乱踢乱蹬,这要是不注意,踢到姐姐你可如何是好?”冰若故作嗔道:“那我就用力掐你,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一脚踢你下床。”说着伸脚朝古力轻蹭了一下,古力假装哀嚎一声,道:“啊哟,痛死我了,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故作痛苦万分地转动,全身一阵痉挛。冰若笑道:“你装得太像了,太能演了。”轻轻的掐了掐古力结实的臂膀,柔情四溢。   古力把双手交叉在脑后压着,冰若比着葫芦画样跟着他学,也是双手交叉靠在脑后,二人眼光来回流动,古力道:“姐姐,讲故事吧。”冰若道:“好,咱们讲个中原的故事吧。”古力念道:“中原的故事?”冰若道:“孔孟之道,你知道我们所学的文字出自哪里?”古力道:“姐姐以前说什么孔子啊,孟子啊之类的。”冰若道:“没错,孔子在中原大地被称为‘圣人’你可知为何?”古力摇头道:“不知!”冰若道:“孔圣人学富五车,见识独到,他倡导以‘德、礼’二字治天下,教诲人们知廉耻,学礼法,养仁德。”冰若当下把有关孔子的故事给古力诠释一遍,古力最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了,古力道:“什么圣人不圣人的,圣人不过也是人耳,还不是一样要吃喝拉撒?说不定啊孔子也有如茅厕不洗手,扣鼻屎自己吃,衣服几天不洗,浑身虱子跳骚,脏得紧呢。”冰若笑道:“那不是孔圣人,是姓‘古’,单名一个‘力’字。”古力哈哈一笑,道:“姐姐你真好,竟然把我当作圣人,我实在愧不敢当啊!”他这话说得极圆滑,连冰若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意思是他就是孔圣人转世,也当真像他这般智慧才能说得出这般妙语。   片刻后,冰若明白过来了,微微一笑,道:“我继续给你讲‘孟母三迁’的故事吧。”古力忙摇头道:“不要!听着头疼,讲个别的,好玩儿的,开心的。”为了不拂古力的雅兴,她只好讲一些又有美女;又有完美爱情的故事,这下古力听得越来越有劲。   在古力的心中,无论冰若讲的是怎样的一则爱情故事,他脑海里浮现出全是冰若绝世的模样,想象自己便是故事中的王子,迎娶自己最爱的新娘,然新娘就是枕边的冰第三十五回趁天黑下山   时转午夜,天气也不像之前那般闷热,渐渐地越来越凉爽,古力仍然缠着冰若给他讲故事,此刻冰若似乎已经有了困意,但还是勉强睁着眼,讲的故事风马牛不相及,开端与结尾全不一样,古力早就感应到了,但一想到跟姐姐相处只有今晚了,时间紧迫,也顾不得许多,忽见冰若一对雪白似藕的双足缩来缩去,瞧来很不耐烦了,童心大起,起身抓起便挠,这下让原本困意绵绵的冰若精神大振,哈哈大笑个不停,全身不住地抽动,连声道:“古力,不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快放开!好痒啊!放开呀!”   古力生怕惊动娘亲、孤星月与孙彩媱,待得冰若清醒后便即放开,躺回原处,道:“谁让姐姐讲故事不专心了,乱讲就该受惩罚,哼!”冰若笑露难色,歉意道:“对不起啊,姐姐有点儿困了,好吧,咱们接着讲,讲到哪儿了?”古力看到此刻姐姐双眼泪珠滑落,寻思:“不知是姐姐困意流泪呢,还是被自己挠脚心痒痒造成的流泪?”但他一想到姐姐如此貌美,如不多睡觉觉,怎能再美?忽然他双眼直直的看着冰若,冰若和他对视,二人默然不语,古力低声道:“姐姐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让姐姐睡觉,不要姐姐讲故事了。”冰若大喜,从最开始到现在她已经讲了无数个故事了,但古力就是没有睡意,但此刻却有如此好事,忙道:“什么要求?”   古力侧卧地对着冰若,用右手支撑着右脸颊,坏坏地道:“我要亲姐姐一亲,不知姐姐可愿意?”对于冰若这个不懂凡事的姑娘,她虽然知道亲吻是爱的象征,但她早对古力心存爱意,又回想小的时候,自己因误认为他杀了雄狮黑狗,后来也是一吻解决的,当即点点头闭上了双眼。   此时古力却是心中栗六,一面欢喜一面紧张,看着姐姐薄薄的睡衣,那起伏不定的奶酪般胸脯,透着那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使得他登时血脉贲张,他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子,也可说是个男孩,思想依旧单纯,冰若更是懵然不知,两个精力旺盛的男女岂能这般靠近?但古力自制力还算坚强,心道:“姐姐思想天真,以为亲吻就是一吻之事,没有其他,但如果我触犯姐姐高贵的身躯,待得姐姐明白情爱真谛,对我非是爱情却是亲情的话,那我岂不啻万死也难辞其咎?”想到此处,便不敢随便乱看冰若的身体,只是把目光集中在冰若的脸上。   古力缓缓俯下头,双唇轻轻的凑近冰若的睑,从额头亲到眼睛,再从鼻子亲到双耳,冰若格格娇笑,下意识的抵挡,道:“古力,别亲了,太痒痒了。”古力不去理会,当亲到了冰若的樱唇之时,略一犹豫,但还是轻轻地亲了下去,然后满意的回到枕头边躺下,闭上眼睛细细回味。   冰若此时心中感觉难言,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紧闭双目的古力,自己又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双唇,全身火辣辣的,热血上涌,翻身起来,也学古力一般从额头亲到古力的嘴唇,这下大出古力意料之外,睁开虎目看着冰若,冰若解释道:“我知道,你亲我是占我的便宜,我可不能吃亏,我要亲回来的。”古力这时觉得全世界停止了,只有他和冰若二人,周围的溪流之声停歇了,四下寂静无声,但那只是一瞬间之事。   古力看着冰若,道:“姐姐,要是我们能够同行下山去寻丹该多好,我带着姐姐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玩儿好多好多好玩儿的,让姐姐做一个最幸福的女人。”冰若本来几乎忘记二人便要分手,但回到现实这件事却不得不如此,低声道:“我也想啊,古力,我当然想跟你下山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可是娘亲没人照料,我不忍心娘亲一人留在落霞谷。”   古力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只是说如果能行,我也不希望娘亲一人在此,最后问姐姐一个问题,姐姐知道什么是男女之爱吗?”他这话本来十分唐突,奈何冰若不经世事,如不直截了当的问,绕着圈问便问不出结果来,冰若虽然读过不少的书籍,书中记载男女之爱就是“天长地久,比翼双飞,朝朝暮暮,相依相偎。”笑道:“当然知道啦,就像我们这样的对不对?”说完捂嘴莞尔发笑。   古力心道:“姐姐还是如此,面对这般严肃的话题也能发笑,但姐姐既然如此说,待得完成任务归来,便跟姐姐说明自己的情意,那时姐姐年纪稍大点儿,也许才能真正明白吧。”苦笑道:“好了,不打扰姐姐了,姐姐快睡吧。”冰若撅嘴道:“我又没有睡意了,让你给闹的,接着聊好玩儿的吧。”古力道:“姐姐要是还不睡觉觉的话,就不漂亮了,那时我古力可就隔你远远的,不理你了。”   女为悦己者容,冰若被古力一唬,连忙闭上美目,梦呓道:“好吧,我睡觉便是,你可得永远理我哦。”她还真当世间只有古力一人是男子,古力不理她的话自然如同天塌地陷一般严重。   古力深深地看着冰若,但见她俏脸白里透红,肌肤似雪,总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直到昏昏沉沉的睡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冰若心中惦记着回房之事,不敢深睡,怕被娘亲等知觉,所以天一亮便抱起枕头回房去了,俨然是**的模样。   早饭用毕,凌氏给古力收拾下山的干粮,有红薯、土豆等,满满一大包袱,加上还有一些衣服裤子之类的,行囊全被塞得鼓鼓的,看着凌氏如此用心,古力“砰”地一声跪倒,眼泪缓缓流下,哭泣道:“娘,您对我太好了,这些年来您对我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但我却时刻让您操心,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不已。”   他一下跪,凌氏出乎意料,忙扶起古力,道:“孩子,不许跟娘这样,你是娘的孩子,娘自然全心全意的对待你,什么操心不操心的,那是说给外人听的,难道你当娘亲我是外人不成?”古力慌忙摇摇头,冰若在旁也脸带泪花。   孤星月和孙彩媱相顾失色,骨肉分离他们最不忍,但一想到天下不知还有多少这般情景在重演,这一切全是帝魔门存在惹的祸。   孤星月道:“古力,别难过了,离别便是重逢,整个大陆不知有多少的孤儿寡母遭罪,只有先救天下人,天下平安,我们才会平安,不然的话,待得帝魔门根柢牢固,到时候就算是有心除之,恐已不跌,只有拯救了天下黎明我等内心才会安稳,习武之人讲究的便是‘侠义’二字,你明白吗?”   孙彩媱道:“孤大侠说的不错,古力,整个大陆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了,现在你必须扛起这担重任,肩负起保家卫国的使命,不管怎么说,今晚你必须要趁天黑下山。”她向来是以命令的口吻待人,作为天素观的观主,她一向是用这般口气跟弟子说话,逐渐地这种讲话已成为一种习惯。   古力纵然万分不舍,却也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事已至此,悲切又有何用?忙用衣袖擦干泪水,果断道:“师祖、星月爷爷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不辱使命,完成我的任务,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们可得答应我。”   孙彩媱奇道:“什么要求?”暗忖只有长辈跟小辈提要求,哪有小辈跟长辈提要求的?古力朗声道:“我只负责寻找丹药,丹药一旦找到完毕,我就功成身退,至于剿灭帝魔门之事,我便不想参与了,这一点我可得事先言明。”孙彩媱已明其意,他是想早一点儿回到落霞谷和冰若母女俩团聚,道:“可以,不过,你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轻易服食九大奇丹之一,因为你服了又不帮忙,我们便少了个帮手知道吗?”   凌氏爱子心切,忙道:“师父,要是古力生命遇危,当然要先救自己啦,否则怎么完成任务呢?”孙彩媱笑道:“这还用说?阿凌啊,放心吧,这小子机灵活泼,到时不用说他也会偷偷服食的,但我希望你尽量保重好自己。”古力挠了挠耳朵,微觉不好意思,想要反驳,但此刻心中却正是那般设想。   孙彩媱续道:“对了,你下山以后,不可直言称呼‘落霞谷’三个字,要用‘我家’等词汇来代替,因为众人都知道落霞谷是我孙彩媱的地盘,还有你下山以后,不可轻易展露出本派武功,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你得另学一套简单的武功,底子可以保留我天素观的。”眼睛望向孤星月,等待他的答话,古力却不知他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顿感迷茫。   孤星月取出宽边短刀,边挥舞边道:“我模拟了几招杨丘的刀法,虽是有形却无实,但还是可以瞒过一般人的耳目,你只要瞒过帝魔门的探子便可,帝魔门的门主自然不识得你,也不会去深究。”其实“大刀神”杨丘刀法却是徒有其名,对付一般人还可,但要是遇到孤星月这类用刀高手,只有束手待毙的命了,这些招式在古力今天看来,平平无奇,说自己是杨丘的弟子,简直侮辱了自己,蓦地里想起跟姐姐自创的“古冰神功”登时双眼放光。   古力道:“星月爷爷,杨丘的刀法太次,我可不想辱了我的名声,还不如我跟姐姐自创的武功厉害,不信你们看看。”当即在客厅之中舞动起来,这套“古冰神功”招式奇特,拳、掌、刀、剑出招刁钻古怪,使人难测,孤、孙二人连连点头,也大出意料之外。   演练完毕,孤星月赞不绝口,道:“好,古力,不错!竟然会自创武功了,好!你就用这套武功闯天下吧,但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有必要冒充杨丘的弟子。”古力虽然老大不愿意,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孤、孙二人还交代了不少的江湖行事作风,这个不许;那个不让,古力都觉得那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了。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便是黄昏的到来,一天之中便在琐碎的谈话中度过,待得天色全黑,便是下山的时第三十六回五大派特色   晚风送走最后一片云彩,夕阳沉没,天空愈来愈黑暗。   晚饭过后,古力下山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完毕,此时天空明月高挂,月光洒在落霞谷,透着几分诡异,古力背上负着行囊,正在一步步的踏出房门,凌氏和冰若跟在后边送着,从里屋一直送到山门口,一路上凌氏不断地叮嘱古力要多小心世间人心,凡事要多长几个心眼儿,不该管的闲事莫管等等,冰若一路上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古力,古力也是一步三回头,以前天天盼着下山游玩,现在终于实现了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孙彩媱扭动山门的开关,石门“轰隆”一声开了,但古力却迟迟不肯踏出,一旦踏出去后便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想着说点儿什么离别的话语,可奈何喉咙就像被东西堵住了一般,半个字说不出来。   就在古力准备出门的那一刻,他急忙回过身来,左臂抱着凌氏的脖子,右臂搂着冰若的颈项,把一切的话语尽数融进泪水和哭泣中,凌氏和冰若也恸哭欲绝,一家三口抱着哭成一团,就连一向坚强自居的孤星月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孙彩媱几乎打算放弃计划了,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而逝罢了。   古力啜泣道:“娘,孩儿走了,您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以前调皮捣蛋惹娘您生气,娘您都舍不得骂我、打我,您真比我的亲娘还亲呢。”凌氏摇摇头,哽咽道:“孩子,可别这么说,娘自始至终都视你如同己出,从来不觉得你是别人的孩子,娘一直都把你当做亲儿子看待的,还说这些作甚?好好保重自己,平安归来知道吗?”古力点头道:“嗯,娘,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家的,姐姐,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娘,以前我们都只知道玩儿,现在我才明白我们之前真的太不懂事了。”冰若哭声连连,连回答的空闲都没有,只是默默的点头。   良久,三人都各自擦干了泪水,古力这才重新踏出山门,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数遍,看看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家,孤星月跟在古力的身后护送他下山。   古力大踏步出了山门,大概走了十来步,身子被冰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古力登时心乱如麻,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起波澜,孤星月知道二人有些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讲,独自往前走开了十几丈等着古力。   古力回转身来,但见冰若一张俏脸都被眼泪染花了,像是一只花猫一般,冰若从胸前取出一张手帕,只见那张手帕呈正方块,布料是白色,上边绣着一对鸳鸯,那对鸳鸯活灵活现,颜色艳丽,正在水中嬉戏,冰若强颜欢笑道:“这是我花了十天绣的,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当你看到它时就会想起我了。”古力眼含热泪,当冰若把手帕放在古力手心时,古力觉得沉甸甸的,又是欢喜又是悲切。   古力一把搂过冰若细小的腰身,嘴唇轻轻的在冰若耳畔一吻,低声道:“姐姐,我爱你。”冰若心中欢喜无限,悲伤之情化作喜悦,道:“那你可得答应我,下山以后可不许喜欢别的女孩子,不许跟别的女孩子打情骂俏,不然我就永远不理你了。”这些话在外人听来,倒像是妻子对丈夫的言辞。古力正色道:“放心吧姐姐,我古力今生今世只喜欢姐姐一人,倘若我移情别恋,不用姐姐动手,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要是辜负姐姐一番美意,我便自刎谢罪。”冰若听得全身舒泰,心中眼中均笑开了花。   又过得半响,二人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古力道:“好了,姐姐回去吧。”冰若摇摇头,道:“不,我要看着你走,等你走得看不到了我再回去。”古力沉吟道:“好吧,姐姐我走了。”说完径自转身便走,头也不回,他不敢回头,不敢看到冰若绝望的眼神儿,怕自己狠不下心离开。   此刻古力脚步异常迅速,孤星月在身后快速的追赶,直到转了四五个弯道,古力才回头察看下山时的路,这条山道细细长长,弯弯曲曲,崎岖不平,自从十年前堕入落霞谷生活,这条山路他还是首次路过,相反孤星月却不知走了多少遍了。   二人均是沉默不语,待得二人又往前走了半里路,来到一块大石板旁,孤星月道:“歇会吧,离天亮还早着呢。”此刻他二人借着月光行走,二人又都武功不弱,所以走起路来且快又稳,说天色早确实如此,此刻不过戌时过半,距离天明还为时甚早,要不是孤星月一路上还有不少的事情交代,古力倒希望迟些下山。   二人坐到大石之上,古力一脸的愁容,分别总是难受的,孤星月自然明白,过得片刻后,孤星月道:“你师祖说了,此次你下山千万不要跟正派中人起冲突,因为此刻要对付帝魔门才是最要紧,五派同气连枝,不可伤了和气,让我转告你。”古力道:“那要是他们故意惹我呢?我也要忍么?”此刻他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全是刚才离别的场面,所以便随口一问。   孤星月笑道:“我只是带话的,但我相信你不去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来惹你的,再者说了,五大门派各具特色,单是你一人,势单力薄,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的,所以你惹到他们的话,吃亏的还是你。”此言一出,古力登感吃惊,问道:“我会吃亏?那我倒要听听,五大门派都有什么了不起的,星月爷爷请赐教吧。”他自恃武功已经到了武神八节之列,放眼天下已经少逢敌手了,但这只是他自认为而已。   孤星月心道:“不给他讲讲五大门派的厉害,作当头棒喝,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徐徐道:“先说琴散人单靬的古仙门,他们门派注重的是剑法的修炼,每套剑法独到、精微、多变,你遇上了岂能讨好?”古力心里很是不屑,心道:“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孤星月续道:“棋散人的乾云帮,修炼腾云御剑术,轻功之快除了当年以‘鬼魅’著称的鬼域中人他人无人能及,你遇上了还不是束手待缚?”古力暗道:“再快也还不是被鬼域压着,想来也不怎么强。”   孤星月瞧古力心下不以为忤之色,又道:“书散人圆炤的易风寺,主修力量系数,全寺虽是和尚,但个个力能搏虎,人人虎背熊腰,恐怕你见了便会吓得心胆俱碎。”古力笑道:“呵呵,星月爷爷也被吓过么?”孤星月没有答话,继续道:“画散人曾潘的清坤堂主修内劲玄功,是五派中内功提升最快亦是最猛的,所以,此派比之其他诸派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还敢轻视于人么?”古力笑道:“好,星月爷爷教导的是,我不故意惹他们就是啦,对了,师祖的天素观全是女弟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孤星月捋了捋胡须,想来是古力上心听了,心里得意,道:“你师祖领导的天素观虽全是女流之辈,但她们门派的特殊之处在于‘剑阵’二字,分为三人、五人、七人、九人等不同阵法,人越多剑阵越厉害。”   当孤星月夸赞其余的四大派时,古力不以为然,但听到孤星月夸赞自己师祖的门派时,内心的激动之情油然而生,但随即又忧愁满布,愤愤道:“既然师祖的剑阵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传授给我和姐姐呢?难道师祖偏心么?”   孤星月笑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过的,天素观的剑阵最少要三人合修,你和冰若才两人而已,想学你师祖也教不了啊,这个可就怪不得你师祖了。”   古力默默地点头,这时月光洒落在这块大石上,银灰映衬,周围蛐蛐、蝈蝈之声大作,偶尔一阵凉风拂来,二人顿觉凉爽不少,孤星月在附近拾得一些柴火,取出火折子点燃,在这荒郊野外之地旁边生堆火是很有必要的,这可以防止蛇虫猛兽等靠近。   二人平躺在大石之上,又谈论了一些闲言碎语,渐感疲乏,二人就此睡去。   蓦地,正当二人睡梦正酣,忽听得呼呼之声,孤星月一闻便醒,然古力初涉江湖,没有丝毫的防范之心,依旧鼾声大作,但听得那声音越靠越近,孤星月缓缓抓起宽边短刀,已经默默地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根据声音判断,孤星月已然知道攻击过来的是何物了。   就在那东西攻来的那一刻,孤星月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东西,原来是一条水桶般大的巨蟒,双眼冷冷生光,口中气流涌动,血盆大口暴张,露出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全长约有五丈多,全身蛇皮呈乌黑之色,一张大口直扑向孤星月的头颅。   孤星月瞧着这条庞然大物,心生怯意,毕竟这般大的巨蟒很是少见,不敢怠忽,使出平生最得意的功夫《星月刀法》,宽边短刀横劈而下,正是其中一招“劈星赶月”。   刀式凌厉,劲风扑面,巨蟒也不甘示弱,侧头避开,紧接着又是一口咬来,这次巨蟒攻击的部位是孤星月的腿部。   孤星月腾空而起,使出另一招“刺月星痕”直捣巨蟒七寸之处,古力听闻打斗之声,猛地惊醒,咋看之下并不在意,细看之下全身冷汗直流,他何曾见过如此巨蛇?   就在他一怔之间,巨蟒尾巴反缠,当孤星月还未刺到巨蟒七寸之时,巨蟒的尾巴已然打落了孤星月的宽边短刀,宽边短刀飞出三丈之外,蛇尾又在一瞬间紧紧地缠着孤星月的腰身。   古力见孤星月被巨蟒所缚,满脸已然被巨蟒缠得通红,不再犹豫,拿起弯背长刀便朝巨蟒头部攻去,他使出一招“挑星弄月”,这也是《星月刀法》中的其中一招,孤星月浑身受缚,不能开口讲话,一旦说话浑身精元陡泄,立时便会被巨蟒夹死,此刻的他正在暗运高深内功抵抗巨蟒的缠夹之第三十七回巧遇本派人   古力一个纵跃,离地约有三丈来高,手中弯背长刀紧握,猛地向下劈来,目标直指蛇头,这一劈使出了他十层的力气,力量不容小觑。   “当——”   弯背长刀发出尖锐的声音,刺刺直冒火星子,弯背长刀几欲脱手。古力心下纳罕:“怎么这条巨蟒的头部如此坚硬?如同砍在铁石之上一般,而且它居然毫无受伤的痕迹。”连忙后跃数丈,踉跄站定。   此时巨蟒也不甘示弱,腰身紧缠着孤星月,头部却还灵活转动,蓦地巨蟒双眼放光,一股犹如水银泄地般的寒芒直射向古力胸口,古力虽然武功不弱,但终究临敌经验尚浅,又看到生平从未见到过的大蛇,心中恐惧之心渐渐上升,眼看这道寒芒便要透胸而入,古力慌乱中忙将弯背长刀平护胸前,那寒芒呛啷一声,撞击在弯背长刀之上,弯背长刀材质甚好,倒没有损坏,可这一击力道强劲,古力虎口震裂,胸口像是被千斤铁锤猛砸一般,弯背长刀飞弹出去,在空中转了几转直没入地面。   如此一来,古力心中的葸意更增,心中暗叫我命休矣,又看到巨蟒快要发动第二次攻击,时机稍纵即逝,古力一个闪身,拾起孤星月的宽边短刀,古力第二次看到巨蟒要发射光芒时已有计较,弯背长刀太长,对付巨蟒不称手,宽边短刀正好合适,宽边短刀直刺巨蟒左眼,巨蟒受惊忙闭上左眼,右眼发动第二次攻击。   “嗤——”   巨蟒右眼的光芒直射向古力天灵盖,古力一个下沉,光芒落了个空,他这一招是虚招,就连孤星月也认为他要进攻蛇的左眼,其实不然,他趁下沉之际宽边短刀横削,轻轻松松的削断了巨蟒的长舌头,那巨蟒吃痛迅速的放开了孤星月,孤星月反应异常敏捷,只在这一松动之时,身形骤闪,拾起了古力适才脱手的弯背长刀。   孤星月兴奋道:“古力,使出‘飞星砸月’!”古力应道:“是!”古力一个凌空侧翻,宽边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颗精致的星星,猛地朝巨蟒头顶砸去,就在古力的攻击未散之时,孤星月的飞星已然衔尾追至,两颗晶莹透亮的星星撞击在巨蟒头上,这一次巨蟒头顶竟然开了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鲜血淋漓,原来古力无意中削掉的长舌头竟是巨蟒功力的根源,这一点之前孤星月都不知,直到此刻巨蟒轰然躺下,方才明白,他原本以为只可能将巨蟒打伤,殊不知竟然大出意料之外。   古力见巨蟒倒下,心中七上八下,忐忑难安;兀立在原地,孤星月却飞身上前,弯背长刀直挑,攻击之处便是巨蟒的七寸,那巨蟒尚未气绝,被这一挑蠕动几下,终于僵硬死去,但见孤星月手中握着一颗枣子大小的珠子,得意的走到古力跟前。   古力痴痴地望着孤星月手中的珠子,道:“星月爷爷,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孤星月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手指头在古力身上的“至阳”、“玉枕”、“神堂”三处穴道各点一指,古力啊了一声,孤星月趁机已将手中的珠子放进古力口中,一拍他的背脊,珠子便滑落进了古力腹中。   古力一阵错愕,道:“星月爷爷,我吃了什么?”正要抚摸肚皮,忽然觉得腹中犹如翻江倒海,上下乱蹿,疼得犹如刀割一般,难受道:“星月爷爷,好痛啊,你给我吃了什么啊!”孤星月笑道:“这点痛都受不了,盘膝坐下,我助你分散真元。”古力依言坐下,孤星月运起双掌,将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古力体内。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古力腹中的疼痛已经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全身清凉畅快,丹田之中内劲浑厚了许多,四肢百骸均觉得劲力十足,转过头来对孤星月笑道:“星月爷爷,那是什么珠子啊?我现在感觉身体好畅快,好舒服啊。”   孤星月起身站立,顺便将宽边短刀插入后背,古力也拾起自己的弯背长刀插在背上,等待着孤星月的回答。片刻后,孤星月才徐徐道:“那是‘蛇元’,这条蛇最起码有千年的道行了,所以它才会有法术,这条蛇不知吃了多少人,咱们爷孙俩杀了它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你服下它的蛇元,是不是觉得内功增强了不少?”   古力闭目感受一会儿,才道:“确实是增强了不少,星月爷爷我现在有没有到达武仙级别啊?”孤星月笑道:“最少都在武仙二节之列,你以前老是气自己追不上冰若的武功,现在好了,你有如此奇遇,服下蛇元了,跟你姐姐不相上下了,你高不高兴?”   古力黯然失色,摇头道:“要是姐姐在我身边就好了。”孤星月拍了拍古力的肩膀,肃容道:“你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这么拖泥带水的?好了下山吧,这么大的一条巨蟒死了,待会儿不知有多少的小蛇跟过来对我们复仇,对付一条大蛇容易,对付成千上万的小蛇可是很棘手的事儿。”   二人漫步下山,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慢行,道路两旁青草芜秽,走得片刻,孤星月见古力还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突然道:“你喜欢你姐姐对不对?你想娶她做媳妇儿是不是?”这两个问题古力一直不敢言明,陡然间被孤星月问及,自己却不知如何回答,嗫嚅道:“我……我……是不是……不可以喜欢姐姐……”说完低下头,满脸难言之色,他料想孤星月一定会狠狠地斥责他一顿。   孤星月突然哈哈长笑,捋了捋胡须,道:“这有什么的?你们本不是亲身姐弟,相亲相爱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不知冰若对你是姐弟之情,还是爱人之情?”古力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姐姐她太单纯了,像是一张洁白无瑕的纸一样,我也弄不清姐姐的思路,但星月爷爷不骂我,我内心就很欣慰了,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人品低下,连自己的姐姐也起了邪淫之心。”   孤星月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老古板吗?是那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两个人相爱怎能用‘邪淫’二字来形容,那是真爱啊!世间难寻的莫过于‘真爱’二字,但愿冰若对你不光是姐弟之情,更是爱人之情,我盼着你与冰若早日结缡,我呢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咯,不过,这些都要等到你完成使命才可。”   听了孤星月的一番美言,古力觉得内心舒服多了,心中的瘀滞之意减轻不少,又走了大概一炷香时分,此时已是卯时中,天色渐明,孤星月遥看天空,叹道:“我该另走别路了,被人发现可就不妙了,你依旧按照这条路直走,再走十里路便是老街镇了,老街镇便是安华客栈所在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续道:“这是十张一百两的银票,总共一千两,闯荡江湖也是需要经费的。”古力点头接过银票,道:“嗯,这么多钱啊!谢谢星月爷爷,您放心吧,我以前也是个小江湖混混,虽然十年没在江湖上打滚了,但江湖依旧有我的羊肠小道在。”孤星月满意的点点头,展开身法,朝着荒山辟谷飞去,转眼不见人影。   本来心情郁闷的古力听孤星月一番美词后,心中憧憬着使命完成,回到落霞谷迎娶姐姐,搂着如花似玉的姐姐相拥而眠,内心甜美之情油然而生。   又行得一顿饭时分,天色明亮到了极致,朝阳东升,古力来到一处草木丛生、枝繁叶茂的地方;这里的树木笔直粗壮,空气异常清新。   忽闻前方岔路口有人说话,古力一个闪身,躲进了草丛中,但听得一女子道:“师姐,咱们这次下山除了置办日常用品外,师父交代给你的那件事儿到底是什么?说给我们听听吧。”又听得另一女子道:“行了吧婉柔,敏敏师姐不愿意说,我们怎么求也没有用。”   古力一听“敏敏”二字,心中猛地想起姐姐说过的话,说是在他之前,冰若曾跟一个天素观叫陈敏敏的女孩很要好,药散以前曾经常带她来落霞谷玩耍,但因为有一次,陈敏敏硬抢冰若的发簪,陈敏敏要比冰若大五岁,冰若不给,便大打出手,将冰若打得嚎啕大哭,虽未受伤,却因为这件事后,陈敏敏便再也不能去落霞谷了,后来冰若不断地恳求药散带陈敏敏来落霞谷陪她玩儿,药散都以诸多借口推辞,后来古力来到了落霞谷,有了古力的陪伴,冰若自然也就淡忘了陈敏敏,也不再求药散了。但自从古力听到这件事儿后,便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有生之年碰到这个叫陈敏敏的女子一定不教她好过。   古力透过草隙,看着眼前的这三人,只见她们身穿灰褐色尼姑服饰,前后均有一个大大的“天”字,陈敏敏身体略比另外两人高,她身材削廋,鹅蛋脸,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尼姑,名叫钱玉洁,身形较为丰满,下嘴唇长着一颗美人痣,最先说话的那位尼姑叫谢婉柔,年纪最小,在古力瞧来不过十五六岁,一张瓜子脸,嘴唇薄如纸,身材较为矮小。古力以前就知道五大门派的服装都会绘制一个本派名的第一个字,这个“天”字便是天素观的“天”了,天素观虽然全是女尼,但药散孙彩媱有令:天素观所有女尼均是带发修行,她自己亦是如此。所以古力眼前的三人均是乌发缠鬓。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你个陈敏敏竟敢打我的姐姐,虽然是昔日旧事,但你欺负我姐姐就是跟老子过不去,哼!”古力提气纵跃,三个起伏已然站在三人身前两尺处。   这三位尼姑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备,蓦地里蹿出一个人影,登时大吃一惊,随即便是按住剑柄,全神戒备。   古力卓立站定后,扫视三人,近看三人面目清秀,肤色白皙,若不是他有个朝夕相处的绝世姐姐,说不定还真就被三人的姿色所迷惑,但在他看来这三人固然貌美,却又怎能敌得过姐姐的一丝一毫?敌得过万一?   那位名叫谢婉柔的尼姑既惊且慌,断断续续地道:“你……是谁……干嘛挡在路中间?”   古力故作深沉,脸上不露丝毫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盯着三人来回的看……   三人被看得毛骨悚然,钱玉洁小声说道:“他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大色鬼吴镴’?”此言一出,陈敏敏和那个叫谢婉柔的尼姑眼中均是恐惧之色,但终归陈敏敏是师姐,强提一口硬气,白了她一眼道:“玉洁,别胡说。”转头看向古力,道:“阁下是谁?为何要挡我三人的去路第三十八回九品芝麻官   古力嘴角溢出一丝奇怪的笑意,道:“笑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条路难道就只有你们走得,我却走不得?”   那位叫钱玉洁的抢着道:“那你说你走哪一边,只是你为何走在路中间?”这条路其实本来就狭窄,根本没有多宽,想来是山中猎户走多了便就有了此路,最多只能容得下两人并行。   古力哈哈一笑,道:“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们了,我是属螃蟹的,喜欢横着走,不好意思啊。”他一边说一边向三人靠近,那位叫谢婉柔的尼姑惊呼道:“师姐,果然没错,他肯定是吴镴!”   古力一听‘吴镴’二字,故作惊讶,连连往后倒退了数步,忙道:“可别胡说啊,我可不是什么色鬼,再说了,就你们这点儿姿色,告诉你们,就算你们脱光了本大爷也不会多看你们一眼的!”三人一听,登时胸中气闷,齐声呼道:“你……”这个“你”字仿佛在说你眼睛瞎了么?但一想到出家人六根清净,便止住了下文。   古力微微一笑,看着那个叫陈敏敏的尼姑,道:“你叫陈敏敏么?”陈敏敏强忍着怒气,道:“是又怎样?”古力道:“不怎样,只是你欺负我姐姐,今天我是来替她出气的。”说着右手已然搭在后背的弯背长刀刀柄之上,伺机而动。那陈敏敏已然看出他有动手的倾向,但还是沉住气问道:“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我又何时欺负过她?”当年她打冰若时,冰若不过十岁,她自己也才十五岁,算来距今已然过去十五年了,陈敏敏哪里还记得?又怎会想到古力口中的姐姐会是冰若?   古力蓦地抽出弯背长刀,直朝陈敏敏头部砍去,喝道:“你不配知道我姐姐的名字,我古力古大侠今天就送你们上西天,受死吧。”三人齐声呼道:“三剑连珠阵!”三人同时架开阵势,抽出长剑左右晃动,古力本来也没想真的要杀陈敏敏,只是想帮姐姐出气,让她受点儿皮肉之痛就行了;还有他听孤星月曾夸赞天素观剑阵如何如何的威猛,如何如何的了不起,于是起了挑战之心,所以此刻才会故下杀招。   三人左闪右晃,将古力围在垓心,古力心下却不以为然,心道:“这就是星月爷爷崇尚的剑阵么?怎么这么的普通?”那三名尼姑只是相互防守,不敢贸然进攻,古力冷哼一声,使出了天素观的“淑女剑法”,也可以说是“淑女刀法”,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喜欢用刀作为武器。   三人瞧他竟然会本派剑招,惊讶不已,纷纷变招抵挡,那“三剑连珠阵”威力不算甚强,所以古力应付这剑阵倒是绰绰有余,接着古力又施展出“素心剑法”、“柔情剑法”、“长虹剑法”、“月光剑法”、“清水剑法”这些本是剑招的招式全被他用弯背长刀耍将出来,原本柔情似水的剑法此刻在他身上却看到了阳刚、英姿飒爽的感觉。   陈敏敏道:“阁下是谁?怎会我天素观诸般剑法?”古力站定后,得意道:“天素观看来还是剑法厉害些,你们的什么什么‘三猪剑阵’还是别练了吧。”钱玉洁忙道:“是‘三剑连珠阵’!”古力道:“打得赢我是‘连珠’;打不赢我连猪都不如,你们说呢?”   这三位尼姑经常跟俗人打交道,平时也是端庄秀静,想不到此时竟连续遭一位陌生男子的侮辱,心中泛起了久违的嗔怒,谢婉柔怒道:“师姐,此人好生无礼,我们以礼相待,但他却不断口出粗言,还偷学本派独门剑法,今天我们三人定要诛了此人,报答师父和师祖养育教导之恩。”三人中就陈敏敏功力高深些,但此刻为了师门的清誉和自己的面子,均生了同仇敌忾之心。   三人再次联手施展出“三剑连珠阵”,三人互相脚搭在剑尖之上,连成一条直线,犹如一条灵蛇直逼向古力。   古力瞧着攻来之势,气势磅礴,不敢托大,使出了孤星月的《星月刀法》,这套刀法本就精妙绝伦,再加上他之前吞服蛇元,功力倍蓰增加,弯背长刀猛地往地上一劈,这一劈犹如平地起了一个焦雷,喀嚓嚓地上裂开了一道宽一尺长数丈深半丈的裂缝,强大的刀气迅速破空而去,三人脸颊犹如刀割般疼痛,双眼被劲风刮得睁不开,虎口登时震裂开来,鲜血迸流,而三柄长剑也随即断成粉碎,受到刀气强大的冲击力,三人一起跌落,口中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昏厥过去。   古力本想吓唬吓唬她们,但他却不知他从武神八节跳到武仙二节功力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星月刀法》至刚至猛,此刻,古力慌了神儿了,瞧着三位婵娟般的同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那种心中的罪恶感逐渐上升,猛地想起冰若给他的丹药,连忙解下系在身上的包袱,那盒子里只有五颗丹药,取出三粒便就只有了两粒,虽然不舍,但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许多了。   古力将三粒丹药分别给她们服下,虽不知这些丹药有什么作用,但想服总归胜过不服。   良久后,三人才慢慢转醒,古力暗叹:“幸好姐姐心思缜密,要不然我古力可就闯下弥天大祸了。”三人一瞧古力,登感厌倦,陈敏敏道:“杀了我们吧,我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古力听她说话中气转正,虽然外伤未愈,内伤却似乎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心下稍安,故作坏笑道:“杀你们?我还怕脏了我的刀呢,但你们为了维护师门清誉,甘冒生命之险,倒是可敬,不过你们的什么猪剑阵,真的很一般。”   钱玉洁一听,强忍内心痛楚,道:“你懂什么,我派剑阵分三人、五人、七人、九人四种剑阵,你要是遇到九人联手布阵,施展‘九剑连珠阵’你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古力笑道:“不管你们几头猪,总之像你说的,九个人打一个人都要是打不赢的话,我看天素观该关门大吉了。”谢婉柔忙道:“不许你侮辱本派,我杀了你。”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古力故作关切道:“小妹妹,小心摔倒,哥哥扶你哈。”谢婉柔怒道:“放开我!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陈敏敏也叫道:“放开我师妹,有本事冲我来。”古力苦笑一下,心道:“她倒是还有几分侠义心肠,知道做师姐的要保护师妹。”随即放开谢婉柔,谢婉柔几个踉跄,站立不定,啊哟一声又摔倒在地,突然,钱玉洁冲着路口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古力顺着她眼光看去,见一行人抬着一顶轿子经过,那轿子甚是宽大气派,两旁跟随着七八名衙役,想来轿中定是做官之人。   听闻呼救之声,那轿子便停了下来,走出一人来,但见此人眼睛甚小,满脸的横肉,全身胖嘟嘟的,像个肉球;肚子很鼓,身穿一身墨绿色官服,看见三位女子躺在地上,关切地道:“是三位呼救么?”   钱玉洁道:“是的,官老爷,此人仗着武艺高超,对我们师姊妹百般侮辱,还望官老爷做主。”   那胖官瞄了一眼古力,他眼睛本来就小,这么一瞄双眼便只剩一条缝隙,古力则是昂首挺胸,大义凛然的模样,他倒要看看这个胖官如何处理此事,从这胖官一身肥肉的外表,古力肯定此人定是个贪官。   那胖官道:“来人,拿家伙给我。”衙役应道:“是!”衙役转身取来一件东西,只是衙役把东西放在背后,古力想看也看不见,忽然那胖官一个转身,接着便听到呼的一声破空之声,他这一下子速度好快,加上他隔古力甚近,古力根本来不及抵挡,砰的一声,一枚豆子般大小的石子激射在古力额头上,鲜血随即流出,待得古力看清胖官手中的东西不由得怒气暗生,原来那胖官手中握着的竟是弹弓。   那胖官见射中了古力,欢呼道:“中了,本老爷的弹弓技术越来越好了,你们还不替老爷高兴高兴?”他一说完,其他衙役连连喝彩,均夸赞他激射弹弓之神奇也。   待得众人喝彩完毕,胖官走上前,温和道:“乖乖,你没看到本老爷出招吗?怎么也不知道躲呀,可怜啦,可怜啦。”说完摇头晃脑的准备回到轿中,古力早就怒气勃发,那里还会让他安稳的回到轿中去?提起弯背长刀,用刀背猛地朝胖官的双腿劈去,这一劈使出了三层的力道,饶是如此,还是听到了胖官杀猪般的叫疼声。   这时其余的衙役见老爷被打,全都一拥而上,纷纷表忠心,古力依旧是一刀一个,这十多个衙役武艺低微,怎能是古力的对手?片刻后,众人的双腿全都受创,古力没下杀招,均是用刀背外加三层力道出招,十几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哀嚎,疼痛不已。接着他走到胖官跟前,看着胖官满脸痛苦的表情,伸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鲜血,又服下一粒行囊中的丹药,用刚才胖官的口气说道:“乖乖,没看到老爷我出招吗?怎么也不知道躲呀,可怜啦,哈哈!”说也奇怪,他刚服下丹药,鲜血便止住了,接着便结痂了,古力暗赞丹药神奇。   那胖官此刻满脸痛苦之色,刚才的傲气被疼痛敛得一干二净,忙道:“大爷饶命,小的该死,还请大爷把我的腿接好吧。”他感到双腿麻木,觉得已经骨折,才会请求古力接腿。   古力道:“腿不必接,我没有伤你的筋骨,只是让你尝尝皮肉之痛,半个月就会好的,来,把衣服脱了吧。”那胖官讶然道:“干啥?我可没有龙阳、分桃、断袖的爱好。”古力啐了一口,道:“我呸,你才龙阳分桃断袖呢,告诉你,本老爷要穿穿你的这身官服玩玩,快脱下来。”那胖官为难道:“这官服有什么好玩儿的,不好玩儿的……”古力道:“一句话,脱还是不脱?”说着手中比划弯背长刀,胖官知道要是不脱估计双手也要废掉,哭丧着脸慢慢解开衣扣,片刻后,依依不舍的递给古力,古力接过来三两下便穿在了身上,伸出手道:“拿来!”   那胖官一脸疑惑,道:“还要什么啊?”古力怒道:“装傻?当然是官印啊,只有官服没有官印你想让我找死啊!”胖官哭泣道:“大侠;老爷。我这官儿当得不容易,只是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儿,您就饶了我吧,我还指着这个过日子呢,官印给了你,我不是白忙活了吗?”古力道:“少废话,老爷玩腻了自然还给你,你在哪个县上任啊?到时候我去还你便是。”胖官道:“我在万叶县做官,老爷这官印真的不能给你啊,这是当今国王钦点的啊,我丢了它是要掉脑袋的呀第三十九回邂逅肥胖女   古力伸出右脚轻轻踹了胖官一脚,钻进官轿中寻找官印,一会儿果然找到一块硬硬的四方东西,拆开布包一看果然是官印,古力得意道:“借用一下啊!”回头本想对那三个尼姑说几句道歉的话,却发现三人影踪全无,自言自语道:“逃得真快啊!”   古力也不顾胖官撕心裂肺的叫嚷、请求,径自背起包袱,插好弯背长刀,左手拿着官印,脚步迅速的消失在丛林深处……   原来适才古力和胖官说话之际,陈敏敏对谢婉柔和钱玉洁使了使眼色,告诉她们二人开溜,三人朝夕相处,默契程度自然很好,于是神不知鬼不觉溜走了,那十来个衙役全部双腿剧痛,竟然丝毫不知三人何时走开的,古力忙于和胖官谈判,更加不知道三人的离开。   三人虽然负伤在身,但为了躲避古力这个魔头,拼了命一般狂奔疾走,走了大约许里路,三人才渐渐放慢速度,谢婉柔道:“师姐,那官老爷是为了救我们才被那坏蛋打的,咱们这么走了,对得起人家么?”   陈敏敏道:“师妹,你太天真了,那胖官一看便是**之徒,回想他看我们的眼神儿,就像是要把我们活活吃掉一般,我们求他帮助只是权宜之计,你还真把他当做恩人啊?”钱玉洁道:“话虽这样说,可身为学武之人不能锄强扶弱,弘扬正义,真是枉为师祖教导了。”陈敏敏道:“锄强扶弱和弘扬正义那是武功高强的人说的,就像师祖那般高强的人才有资格说,我们还是在拯救别人之前先保护好自己吧。”   三人又行出几里路,谢婉柔道:“师姐,咱们不办正事了么?师门任务没有完成呢,怎么能回去?”陈敏敏道:“我们都这样了哪里还有力气完成师门任务,先回去天素观养伤,下次下山多带几个师妹,组成‘九剑连珠阵’看那小子还敢说我派的剑阵差么?”钱玉洁道:“师姐什么时候得罪一位姓古的姑娘了?”陈敏敏思索片刻,想起刚才那男子自称“古大侠”,摇头道:“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跟姓古的姑娘有仇啊!”钱玉洁道:“那就奇怪了,他自称姓古,难道是假?”谢婉柔道:“会不会他认错人了?”陈敏敏苦笑道:“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一个棘手的敌人,真是运气不佳呀,回去再说吧。”她却如何也想不到,古力的姐姐便是自己的旧妹妹冰若,三人不疾不徐的往天素观走去。   古力不过离开不到一天,冰若就已经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此刻的她正坐在金刚石的石阶之上,身旁陪伴着她的是雄狮黑狗,雄狮黑狗喘着粗气,舌头伸得长长的看着冰若,冰若抚摸着雄狮黑狗的颈,从古力昨晚离开到今天天明,她一夜都未睡觉,一闭上眼满脑子全是古力的影子,所以此刻她的眼眶通红,对着雄狮黑狗道:“雄狮,你说古力弟弟什么时候回来?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又或者要很久很久?他才离开一天不到我就这么思念他,我是不是很不争气?很不乖?他说他爱我,那‘爱’是像故事书中的那种爱么?不过,我喜欢他这么说。”她一连问了许多的问题,雄狮黑狗只是不断地用舌头舔着她的手臂,时不时的发出低微的声音,仿佛在安慰冰若不要难过;悲伤。   屋内,凌氏和药散正在看着石阶处的冰若,孙彩媱叹息道:“阿凌,你真忍心小若天天这样郁闷下去么?”凌氏望着孙彩媱道:“师父的意思是……”孙彩媱道:“没错,我的想法是让冰若陪同古力一同下山去寻丹,多个人便多份力量,而且,这也是他们两人最希望的,难道你不觉得他们二人已经超越了姐弟之情,正在迈进男女之情的门槛么?”   凌氏道:“师父觉得他们这样合适吗?”孙彩媱笑道:“起初我是反感的,但他二人情真意切,真心相爱这是我最看得起的,他们虽是姐弟却不是真的亲姐弟,我觉得他们相爱是我们最想看到的。”凌氏道:“不瞒师父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吧,女儿长大了终究要嫁人的,我忍痛割爱,同意她下山了。”孙彩媱喜道:“你当真愿意?”凌氏点头道:“还能有别的办法么?我女儿这么漂亮,要是天天这样不休息,还不把她身子拖坏了,我可舍不得,师父,我们跟她说去吧。”   孙彩媱和凌氏来到冰若身后,见冰若还在痴痴地跟雄狮黑狗说话,孙彩媱道:“小若,一夜都没有睡怎么行?还不快回屋睡觉。”冰若闻言起身站立,道:“我不累,我还想多呆一会儿。”凌氏来到冰若的跟前,看着眼眶通红的女儿,心中一阵阵的酸楚,取出手帕给冰若擦脸,哽咽道:“女儿,你很想古力弟弟对不对?你要是想他的话娘允许你去找他。”冰若忙道:“不!娘,我虽然想古力弟弟,但却也不会忘记娘亲的,我要留下来照顾娘。”   孙彩媱道:“小若,师祖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冰若点头道:“师祖要问我什么话?”孙彩媱道:“你跟古力到底是姐弟之情呢还是男女之情?”冰若一听男女之情,登时语塞,脸上出现茫然之色,道:“师祖,我不懂,姐弟之情和男女之情会有分别吗?不都是想念么?”   凌氏爱抚着冰若的俏脸,理了理冰若散乱的秀发,道:“傻女儿,这两种感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这么问你吧,假使古力此次下山遇到一个女孩,他们相爱了,然后他们成亲了,你会是高兴还是难过?”冰若不解道:“古力弟弟会喜欢别的女孩子么?他……那我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那样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她一说“难过”二字,纵然自己不明白男女之爱,孙彩媱和凌氏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情爱其中的微妙感觉,不可言喻。   孙彩媱微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准备下山去?你的古力相公要是被别人勾搭走了,看你怎么办?”冰若嗫嚅道:“相……相公……”   古力展开轻身功夫,在树林中穿插,一路飞奔而行,他身穿墨绿色官衣,背插长刀,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行得一阵,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老街镇。   这条街道他十年前就熟悉了,只不过十年前和十年后改建太大,突然间找不到北了。   来到人丛中,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古力心中感慨万千,十年的落霞谷清幽生活,突然面对这众多之人,一时难以适应,过往的行人纷纷向他投来注目礼,看着他如此奇怪的装束,均有种说不出的疑惑,又见他身穿官服不敢细瞧,只是一扫而过。   古力看着两边摆着小摊的生意人,心中很是激动,不管对方卖的是什么他总要仔仔细细的看一遍,这边看着过去,那边看着过来,众人虽不敢对他无礼,但心中却道:“此人是不是有病?”古力转了一圈,来到一处卖女子首饰的摊位,陡然间古力看到了冰若最喜欢的颜色——粉色。   跟首饰摊主谈好了价格,买下了发簪、手镯、耳环、吊坠、戒子五样均是粉色的,但摊主说这粉色首饰极其难觅,比之其他的首饰要高出倍蓰的价格,花了他一半的银票,待摊主包好后递给他,他满意的将东西放进行囊里,心道:“回到落霞谷让姐姐戴上,姐姐一定很开心,而且姐姐会更加漂亮,我的好姐姐,呵呵……”   就在此时,四五个彪悍的男子架着一名胖女子快速奔过,消失在前方的转角处,古力侠义之心突起,衔尾追去。   古力跟在后方,拐了几个小弯儿,这几个彪形大汉把那胖女子拽进死巷子里,这条巷子很深、很黑,纵使是大白天站在巷口外也很难看清就里的情况,这里虽是街道,行人却很少看这里,因为根本看不见,古力的功力提升后,眼力也高出常人数倍,他看清楚了;前面的道路被封死,是个死胡同。但听得其中一人道:“老大,这女的虽然胖是胖了点儿,可哥几个好久都没有碰女人了,今天可以让我们快活快活了。”那位老大呵斥道:“一边去,老大都没上,你猴急个啥?小美人,都怪你爹得罪了本少爷,我来研究研究你的身体构造可好啊?”说着便要伸手去解开那胖女子的衣衫,没等老大动手,其余的几个随从“帮忙”噗嗤噗嗤地撕碎了那胖女子的衣衫,那胖女子的**都被撕开大片,连遮羞布都露了出来,胖女子又是害羞又是怔忪,想要呼叫,却奈何嘴中被布团儿塞住,出声不得,只能发出低微的“唔唔”之声。   古力慌不跌地跃出,喝道:“无耻!快放了她。”那几人一起回头看着不伦不类的古力,其中一人道:“老大,他好像是当官的。”从外面看里面需要眼力,但里面看外面却是寻常人都做得到的。那老大一听“当官”二字,不由得一怔,但随即又道:“什么当官的,一个衙役都没有,骗人的。”古力听他言语之意,似乎很惧怕当官的,忙道:“本官喜欢独来独往,身边带着废物一般的手下还不如不带,你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要不然本官判你们个十年、八年的可就不好了。”   那老大道:“就算你是当官的,你不过区区九品县官,你以为你只手遮天啊,告诉你,我是有后台的,我爹便是当朝郡王,你得罪了本少爷,小心你的乌纱帽和脑袋。”古力心道:“既然你爹有如此权利,你又何苦来这穷乡辟野之地?但如不是,他怎么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哦,应该是他爹管束他太严,所以他才会惧怕当官的上报他的所在。”心下已有计较,道:“好吧,那我就将此事飞鸽传书禀报令尊,我与令尊到曾有数面之交,看看令尊有何反应?”说完转身便走,那老大一听,心神俱慌,又听得此人识得己父。忙道:“行了,我怕了你了,弟兄们撤吧。”其余几人见胖女身材均可,想来压在身下一定很舒服,本想好好地**一番,眼看得手,此刻却要放手,虽然老大不愿意了,但主子有令,岂能违抗?均是悻悻离去。   待得几人离开,古力大踏步上前,那女子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古力费了半天劲儿才解开,又将她口中的布团儿拔出,顺手在她的身上扯了扯;拉了拉,本意是帮她整理服装,他这一扯一拉不要紧,但却碰到了那女子硕大的ru房,他还没觉得,但那胖女子以为此人跟那帮人一般,故意揩油。又羞又怒,反手便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打在古力脸上。   古力吃惊地道:“你……你怎么打人呢?”那胖女子怒道:“你趁机占我便宜,不打你才怪。”古力心中怒火燃烧起来,大声道:“我呸!我只不过是帮你遮盖身体,你却以为我占你便宜?你以为你长得很漂亮么?告诉你,你连我姐姐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真后悔救你,就该让那帮男人好好****你!我走啦,算我瞎了眼。”说完长身而起,举步出第四十回无敌纠缠女   那胖女子见他当真要走,想到自己衣衫尽破,怎么能出得巷口?忙道:“你个死孱头!你真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出去啊?”古力背对着她道:“爱怎么出去就怎么出去,像狗一样爬着出去啦,想猪一样哼着出去啦,你个死糟糠,关我屁事儿。”古力说完便要踏出巷口,那胖女子听他说话竟然是绕着弯儿骂自己是狗和猪,气愤不已,爬起身来飞奔过去抱住古力,大喊:“非礼啊!非礼啊!来人啦……”她连续这么喊,片刻后,在巷口里面行人看不见他们,此刻他们站在巷口处却不同了,闻到呼声,慢慢地围拢不少的人,胖女子躲在古力身后,把身上不重要的地方露出来给众人看见,如手臂、小腿,还悄悄的将自己的头发弄乱,众人见她衣服尽破,头发蓬松,很难让人不相信。   众人纷纷指指点点说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人身为地方父母官怎么做出如此事情来?”“唉,人家好歹也是当官的,咱们可得罪不起。”“当官又怎样?难道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良家妇女?”眼看围过来之人络绎不绝,古力忙大声道:“各位,听我一言,她说我非礼她,大伙儿看看,是她抱着我不放,到底是谁非礼谁大家一看便知。”说完准备侧身让开,古力往左移,那胖女子便往左移,古力往右她也跟着往右,那胖女子接着道:“各位乡亲,这人把我的衣服撕烂了,我哪里还敢站出来,现在只能靠他遮挡我的身体,我不是故意抱着他的,现在他**了我,便想一走了之,你们要给我做主啊!”说着呜咽哭腔起来,女人的眼泪是撒谎的良药,只要女人流泪,别人自然以为流泪的女人定是受了委屈,便认为事实的真相俱如女人所说的那样。   古力一看越来越多的人来看热闹,这样下去,整个老街镇的人都会认识自己,灵机一动,心下已有一计,忙道:“各位,其实事实是这样的,我与身后这女人是夫妻关系,她是我的糟糠之妻,但因我去考取功名之际,此女人跟别的男人私通,我一怒之下便要休妻,她不允,便自己撕碎身上的衣服,紧紧地抱着我大呼小叫,不让我走,才让各位看到此事,劳烦各位了。”他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没有一丝停顿,那胖女子想要解释却插不上话,只能干着急。   古力身穿官服,说是考取功名返乡很少有人不信,但一想家中的妻子因寂寞难耐,在丈夫外出之际妻子私会男人这也是很正常的。古力的这个谎话编得相当有学问。这下众人便在讨论这胖女子的不是了,忽然有人看到那胖女子的脸,大呼道:“你不是黄会主的女儿么?怎么……”胖女子的重要部位都是被古力挡住,唯独那张脸却不知不觉被人瞧了出来,之前头发遮住了脸,众人不识,此刻却不知何时被风吹开让人认出了她。听到有人认出自己,胖女子连忙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古力一听,心道:“黄会主,什么黄会主?哦,原来是霸刀会的黄中天,这糟糠难道是他女儿,正好,十年前他派人追赶我,害得我摔下万丈深渊,要不是有金龙大哥……但也要谢谢他,让我认识了姐姐,既然他女儿在我手里,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利用呢?”朗声道:“既然各位知道她是黄会主的女儿,各位还在这里围观?不怕他老人家生气么?你们谁敢再顿足一下,我把你们统统抓进牢房。”此言一出,众人齐呼:“哎呀,我的妈呀!”吓得四散逃走,古力以为是自己的官威起了作用,殊不知众人怕的是黄中天而非他古力一个九品县官,黄中天黑白两道都混得有声有色,而且在帝魔门的地位越趋越高。   须臾,围观的群众走得一个不剩,古力转身盯着眼前的胖女子,解扣脱衣,胖女子忐忑道:“你要……干嘛?”古力道:“你不是衣服破了吗?穿我这身官服吧。”脱下来后递给她,道:“自己穿吧,免得说我占你便宜。”胖女子虽然不愿意穿那墨绿色官服,但己身衣服破碎不堪,勉强接过,背对着古力穿起衣来,道:“这衣服太难看了,要不是没有办法打死我都不穿。”她故意说话引古力回答他,因为背对着他,怕他悄悄溜掉。   古力没好气道:“你这副皮囊还爱什么美啊,胖得跟头猪似的。”其实古力只是发泄心中的闷气,这女子固然是胖,但皮肤白里透红,身材珠圆玉润;脸蛋儿微阔却也不失为一种美,那胖女子虽然气他说话难听,但只要声音在人就没走,女子穿衣服就是没有男人快,穿一件官衣都整理半天。   古力瞧着眼前这个胖女子,那胖官的衣服让她穿着如此合身,不禁哈哈笑了起来,那胖女子怒道:“你笑什么嘛,很难看吗?”古力道:“没什么,很好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胖女子羞涩道:“你这么快就对我有好感啦,太突然了,人家都没有心理准备哩,虽然你救了人家,但人家就一定要以身相许吗?”古力啐道:“别自作多情啊,我只是问你叫什么名字而已,唠唠叨叨的一长串废话,你不说我就叫你糟糠就是了。”   那胖女子温和道:“有点儿耐心嘛,人家叫黄永娇。”古力道:“好名字,可惜名不符实啊,这么胖还‘娇’呢。”黄永娇见他句句都是损伤自己的话,仅有的一点儿温柔也敛去了,骂道:“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娘从来没对人温柔过,你居然不领情。”古力一听吃惊的看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来……   许久,古力才摇头道:“你真是个极品,告辞了,永远不见!”这一次古力没有丝毫的顿足,径自离开了,也不管黄永娇如何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   古力转了几个巷子,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安华客栈》了,这间客栈是这里最大的客栈行业。一进门,店伴迎了上来,招呼他坐下,古力问道:“小二,你们客栈为何叫‘安华客栈’啊?”那店伴道:“这‘安华’二字是我们掌柜的名字,寓意是‘平安豪华’的意思。”古力点头道:“哦,是这样啊。好名字,我喜欢,上菜吧,来四五个你们店拿手好菜。”店伴忙道:“好嘞,客官您稍等。”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等得许久,店伴把五个菜端到古力桌上,此刻已经是午时末,古力一个早上粒米未进,肚子早就饿得咕咕乱叫,正当他拿起筷子开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衣服还你!”她这一掷,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五个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上,古力大呼:“不要!”却已然来不及,回过头来看到一位身穿淡黄色上等丝绸外衣的胖女子,不是黄永娇还有谁?   古力怒不可遏,大踏步上前伸食指头指着她的鼻尖,怒道:“你这个死肥婆,烂糟糠,我饿得要命,你居然把一桌子的好菜给糟蹋了,认识你算我倒霉啊,你可以滚了。”黄永娇被如此痛骂,不怒反笑,道:“小二,知道这位是谁吗?本县的父母官,以后我们万叶县全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不可妄加冒犯哦,否者死无葬身之地呀。”古力怒道:“你少给我东拉西扯的,你毁了我一桌子好菜,你得赔我。”   黄永娇道:“哎哟,赔就赔嘛,一顿饭菜而已嘛,小二,知道该怎么上菜了吗?”那店伴道:“明白,黄小姐还是那‘老菜谱’对吗?”黄永娇点点头,店伴转身去到厨房吩咐去了。   黄永娇拉着他到另一张桌子旁坐下,古力道:“你把我的官服弄脏了就算了么?”黄永娇笑道:“放心吧,吃完饭我带你到我家去,我家有使不完的丫鬟,会有人帮你洗官服的。”古力心想:“不错,去你家正合我意,我要让黄中天这老头吃点儿苦头,不然我古力大侠怎么抬头做人?”心中虽然非常同意,但脸上却要表现得老大不愿意的样子,道:“你家有丫鬟了不起啊,我救了你,连句谢谢也没有,还平白无故的挨了你一巴掌,我亏心不亏心啊?你要是还有一丁点儿良心的话,亲自帮我洗官服。”   黄永娇骂道:“他妈的,老娘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这些事情交给丫鬟做就可以了,别说你了,我爹都不敢命令我做事,你算老几?”古力佯怒道:“他妈的,我命令你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他这句话是句“套子话”,意思是他就是黄永娇的爹,片刻后,周围的食客纷纷哄堂大笑,黄永娇细细琢磨适才他说的话,表面上没有什么含义,她虽然行事鲁莽说话粗鲁,但脑筋却不傻,因为虎父无犬女,黄中天的智慧一般人难以企及。   黄永娇怒道:“好啊,你敢狂言当我爹爹,看在你救我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小二,菜好了没有啊?”店伴答道:“黄小姐请耐心些,马上就好了。”   又过得许久,饭菜终于上桌了,古力的肚子都快饿扁了,一上桌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黄永娇生性豪爽,不拘小节;对古力的吃相丝毫不以为忤,还劝古力喝了两碗酒,古力小的时候便四处流浪,后来又在落霞谷生活十年,酒这个东西他可是从来没有碰过。   两碗下肚后,便感觉浑身飘飘然的感觉,酒足饭饱后,古力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黄永娇将他扶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往霸刀会总舵驶去。   天素观,大殿中。   陈敏敏、谢婉柔和钱玉洁三人跪在一位手拿精钢拂尘的师太面前,她便是三人的师父,药散孙彩媱唯一的开门嫡传弟子,号称“善缘师太”,至于凌氏属于关门弟子,很少有人知道。此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但肤色却不显老,身穿浅黑色服装,前后仍然绘制着一个“天”字。眼光厉厉灼灼扫视三人。   沉默良久,善缘师太才缓缓道:“听你们之言,那捣乱的恶贼定与本派有些牵连,难道是本派中出了叛徒,私下将本派的独门剑法传授出去?”陈敏敏道:“师父,定是如此,想来他是帝魔门之人,才会口出侮辱我派的名声。”善缘师太道:“倘若真的是本派出了叛逆之徒,让我查出来决不轻饶!这件事还得等师父她老人家回来处理,你们仨的伤势不要紧吧?”   谢婉柔忙道:“师父放心,弟子们的伤已无大碍。”善缘师太取出一个药葫芦,倒出三粒药丸,一人给一颗,道:“这三粒药有化瘀止痛的功效,服下后自行运功疗伤应该很快便能痊愈,以后你们下山就九个师姊妹一起下山,让那恶贼尝尝‘九剑连珠阵’的厉害!”三人齐声应道:“是,师父第四十一回巫宫女军师   “喔——”伴随着几声嘹亮的公鸡声叫,迎来了翌日清晨。   在霸刀会的花园中,一胖女坐在小木凳上面,双手僵硬的揉搓着衣物,旁边站着四五个穿着淡绿色衣服的丫鬟,这四五个丫鬟脸上的神色好生奇怪,一会儿是焦急万分;一会儿是愁眉不展,其中一名丫鬟说道:“小姐,您千金之躯,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还是交给我们洗吧。”另一名丫鬟也道:“是啊小姐,哪有主子干活丫鬟看着的事儿啊,交给我们吧,我们保证将这官衣洗得一尘不染。”那胖小姐自然是黄永娇,一拍搓衣板,怒道:“不行!你们怎么恁多废话?让你们教本小姐洗衣服你们还不认真点儿?难道你们想让那小子看不起本小姐么?”众丫鬟齐道:“当然不想!”黄永娇道:“他妈的,那还不快教?”众丫鬟连忙弯腰你一言我一语的道出自己洗衣的心得。   此时,古力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不以为然,但细细察看之下觉得不对,猛地坐起观察四周动静,但见此刻他身处在一处环境清幽的房间里,床上的被褥、床单均是全新的,蓦然想起自己昨天喝醉酒后便不省人事,难道自己竟然醉了一天一夜?那这里又是哪里?霸刀会?   一想起霸刀会,古力捋袖伸臂,穿起衣裤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大锤般的拳头紧握,咬紧牙关,砰地一声,重重的砸在楠木制的圆桌上,圆桌登时四分五裂,呛啷一声散架粉碎开来,那楠木极是结实,而且桌面厚度约有半尺,四条桌腿又粗又壮,差不多有成年人的小腿一般大小,只是一拳便能将此桌打成粉碎,力量可想而知,古力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进步如此神速,威力这般强大,但无缘无故的砸碎桌子,待会儿主人问起,自己又当如何回答?正自踌躇,忽闻外面有女子发怒的声音。   但听得一中气十足的女子吼道:“你们这群傻瓜,教我洗个衣服都不会!”听声辩物,古力嘴角扬起一丝自嘲,他知道是黄永娇发飙了,不理当下,开门大踏步出去,远远看到黄永娇背对着他正在指指点点的骂着那群丫鬟。   古力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喂!糟糠,自己笨学不会还怪别人教不好,你要不要脸啊?”黄永娇狰狞的转过头来,站起身来大踏步来到古力身前,举起左手便是一巴掌,古力知道此女行事鲁莽,早有准备,使出一个猱身般的身法,蹿到旁边的一株杨柳树上,得意的道:“打不着,糟糠就是糟糠,人丑武功也差劲。”   黄永娇抽出腰带里的一条短鞭,这条短鞭长约半尺,看起来是用金丝、银丝、钢丝绞就而成,古力见她拿出如此短的鞭子,笑道:“这也太短了吧,我裤裆里的东西都比它长。”黄永娇一听,登时霞飞双颊,满脸通红,忿恚道:“你……污言秽语,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哼!”右手挢一扬,短鞭便瞬间变长数丈,古力万料不到此鞭竟有这般变化,端的是他武艺高超,左闪右跳,躲过了这一鞭,黄永娇一按机括,长鞭回收,噗嗤第二鞭又送到,古力看准时机,伸手一抓,刚好攫住鞭尾,然后顺着鞭尾快速奔进,趁黄永娇还没来得及按机括的时候绕着她的身体转动数圈,将黄永娇绑了个结结实实的,半分动弹不得。   黄永娇象征性的挣扎几下便再也不能动,原来此鞭收缩力极强,越动便会越紧。   众丫鬟见小姐被困,纷纷过来求情,其中一名丫鬟道:“公子好功夫,但欺负弱女子就不好了吧。”古力吃惊道:“她……弱女子?喂!你没病吧,这糟糠要是弱女子的话,天下间哪里还能找得出强女子?再说了,我也是帮你们打抱不平啊,现在你们反而怪我?”另一名丫鬟道:“可……可她毕竟是我们的小姐啊!公子饶了她吧。”   古力狡黠一笑,看着黄永娇道:“她们求不算,我要听你求我,顺便叫我十遍‘好情郎’我便饶了你,不然的话……等死吧你!”黄永娇胸臆怒冲,啵的一声,啐出一大口口水,怒道:“我死也不叫!”古力因为隔得太近了,又没有防范,她这一口口水吐在古力的额头上,接着便像珍珠般滚落下来,古力连忙用衣袖拭干,气得难以言语,怒道:“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的糟糠,好,你有种、有骨气,不过,你的武功太差劲了,谁是你师父啊?你不如给我磕头,叫我师父好了,总比你跟那些二三流的货色学习要好得多。”他说话颠三倒四,一下情郎;一下师父,教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一语甫毕,在他的身后传出一声破锣般的声音:“是吗?她的师父是二三流?你想要做她的师父,但我不知天高地厚却要挑战你这个一流高手。”古力听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转过身来,但见一位全身冶容;穿着血红之衣,红发高高竖起,满脸红点斑斑,打扮得异常妖冶,年纪在五十多岁左右。黄永娇亟于道:“师父!”古力吃惊道:“她?你师父……”古力观看此人如此打扮,绝非常人,又见她手执一条跟黄永娇差不多的鞭子,但此女人手中的鞭子要昂贵得多,单是此鞭上镶嵌的宝石就不计其数且珍贵稀有,各类金银铜铁铅矿石分布鞭身,朝阳斜照,闪闪生光,长短跟黄永娇适才手执的差不多,受到之前的教训,古力敢肯定这条鞭子也可以变长,但此刻自己的弯背长刀却不在身边,如何是好?   大踏步上前恂恂道:“前辈一看就是武艺高超之人,晚辈怐愗,适才狂言辱及您老人家,实在该死!”他为人甚为圆滑,面子对他来说哪有性命重要?单觉此女人的气场就已经完全压倒了他,走进此女身前后他完全感受到了一股股压迫人的阴气,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古力暗道:“好奇怪的武功?老女人定是邪魔歪教。”那妖娆的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破锣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老人家?我很老么?”古力暗骂:“你不老谁老?老掉牙了都。”但脸上却笑脸相迎,道:“不不不!您不老,很年轻,我之所以称您为‘您老人家’是尊敬您的意思,能跟您觌面是我三生有幸啊!”   这时浑身被捆绑的黄永娇说道:“师父,别信他,他油腔滑调,他明明刚才说师父武功差劲,所以才会教出我这样的徒弟。”妖艳女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古力,唇不动、口不张道:“我徒儿说的是真的么?”   古力暗自纳罕,嘴巴不动也能发音?奇了!忙道:“没有,在下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还未请教前辈尊号?”妖艳女人看向黄永娇,道:“徒儿,告诉他,我是谁。”   黄永娇虽被困住,但还是异常得意,跳着笑道:“是!师父。你听好了,可别吓得尿裤子,我师父就是前巫宫的军师,人人称她‘红衣娘子’是也。”   古力闻言大惊,心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小的时候浪迹江湖,就听人说过红衣娘子,手执半尺宝鞭,穿着异常妖娆,是男人的克星,完了,我招惹了她,我只能当太监了……”他之所以想到自己要变太监;是因为这位红衣娘子有个特殊的癖好,她要是报复或是除掉谁就会用一招特别的方法,那方法便是利用自己神乎其神的巫术,用巫术控制敌人的思想,仿拟出敌人心中最深爱的女子,然后与之交欢,并且在己身下阴处涂上一种神秘的药水,男子与她**之后“宝贝儿”自动脱落成了太监,不仅如此,男子身上的阳气亦会被她吸得干干净净,所以,红衣娘子是男人的克星与恶魔。古力害怕他仿拟出冰若的模样,那他的太监就当定了。就在古力思索的时候,红衣娘子伸手轻轻一拂,黄永娇身上的鞭子已然到了她的手上。   黄永娇甩了甩胳膊,伸了伸懒腰,绑了这么久身体一阵酥麻、酸痛。走到古力跟前道:“怎么?害怕啦?真吓得尿裤子啦?哈哈……”故意直直的盯着他的裤子看,满脸的嘲讽之意。   古力单是听名号就已经知道自己实非此女人的对手,当下放下虚无的面子、尊严,嗫嚅道:“红衣前辈,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您,真该死!”说完扑通跪在地上,心道:“打不赢可不能硬拼,保命要紧。”他深知巫术的厉害性,巫宫专门修炼巫术,撒格拉部落修炼幻术,两者总在伯仲之间,见过孤星月的幻术,再结合街头市井的传说,虽然从未见过巫术,但自己纵使武功再高又哪里抵挡得过?   红衣娘子见他如此软弱,满脸鄙夷之色,斜睨一眼他,道:“男子汉,一点儿骨气也没有,哼!”黄永娇笑道:“师父,这人就是这样,我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孱头’。”红衣娘子冷笑道:“真的很孱头,唉……武学奇才的骨气让我至今都很敬佩,偏偏这样的人却少得要命,你要是一心孤傲,不屈不挠,我或许饶你一命,现在却……”她此言一出,手掌虚空一抓,古力便像皮球般飞起,狠狠地撞击在红砖砌成的墙壁上,墙壁被他的背脊撞出一个人形般的窟窿,古力听到她说“现在却”三字,便知不妙,暗运内功护身,饶是如此,受到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他还是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来。   这一刻黄永娇却着急了,她虽然表面上很恨古力,心底里却还有一丝的爱意,见到师父痛下杀手,忙道:“师父,不能杀他。”说完跑过去扶起古力,古力用力一拂,道:“走开!不用可怜我!”黄永娇怒道:“你……”   红衣娘子笑道:“徒儿,他不领你的情哩,也好,师父帮你收拾了这小子。”黄永娇忙张开双臂,挡在古力的前方,道:“不可以!师父不要杀他。”红衣娘子哈哈一笑,道:“徒儿,师父要杀的人你怎能拦得住?”说完右掌翻转,古力再一次自动凌空飞起,眼看便要再一次撞击在红砖墙上,使得他不得不暗暗佩服巫术的强大,心道:“照这样摔下去,早晚被她摔死,倒不如主动出击。”双手拳头紧握,全身以最快的速度转动起来,越转越快,渐渐地形成一股罩气,包围己身,红衣娘子赞道:“臭小子,内功不错嘛。”说完加强了攻击力,手中宝鞭直直刺出,当胸而来,古力愈感吃力,眼看长鞭便要捅破罩气,罩气一破,自己岂能有命第四十二回冰若的身世   眼看这一鞭在劫难逃,古力忽然灵机一动,心下已有计较,微微一笑,不进反退,长鞭也跟着不断加长、加劲……   当古力退到之前睡觉的那间房间门口时,快速抢进屋去,运功哐当一声将门关上,刹那间长鞭撞在门面上,嘭地一声闷响,透门而入,古力趁机一个打滚儿,已然拾起自己的弯背长刀。   那长鞭喀嚓嚓一阵弹拉,房间的房门登时被拉扯着飞了出去,古力凌空飞出,喝道:“你老娘的,老子跟你拼啦!”弯背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颗大大的星星,金光闪闪,愈来愈大,这一招正是《星月刀法》中的“飞星砸月”,刀气强劲,红衣娘子大吃一惊,讶然道:“星月刀法?孤星月竟然又收了徒弟?可惜你根本比不上武学奇才,他算是老眼昏花,以为你是个人才……”左掌拍出,一股红烟直射向古力的眉心。   古力弯背长刀横劈而出,刀气迅速凝结,古力随即变招,但见古力的弯背长刀左边凌空画了个火星,右边画了个水月,连起来便是“火星水月”,水火本不相容,但孤星月却巧妙的将其融洽结合,可见他武学造诣高深,“火星”和“水月”分左右进攻红衣娘子,黄永娇左顾右盼,焦急的看着二人,至于那些丫鬟们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红衣娘子赞道:“孤星月的刀法果然出神入化,可惜你还没有臻至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知星月刀法你学会了几招?”古力铿锵有力的答道:“全部都学会了,就等着拿你做试刀石呢!”   红衣娘子的红发忽然全都直直斜弯,一动不动的瞄准着古力全身,铮铮铮一片白芒闪烁,数以万计的光丝朝古力周身直射而来,这招实在是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古力连忙挥动弯背长刀,上蹿下跳,左闪右晃,但红衣娘子红发上的光丝似乎永无止境,源源不断。   就在古力全神贯注的对付光丝的时候,红衣娘子双手轻轻左右翻转,古力身后的红砖墙壁竟然自动凌空飞起,然后再猛烈的撞击在古力后背之上,古力知道后方有异动,但前方的光丝未除,后方无暇顾及,这一撞后背受了重创,古力受痛下意识的停顿一下,仅仅只是这一刻工夫,他登时便被不计其数的光丝穿入全身,此刻的他便像是马蜂窝一般,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当即晕倒,鲜红的血液汩汩的往外冒着。黄永娇连忙跑过去扶起古力,连声问他“怎么样了……”但古力哪里还能讲话?然则那红砖墙却还漂浮在空中,红衣娘子本想收功让红砖墙壁砸死古力,她的巫术神奇无比,就算是红砖墙落下也绝不会伤着黄永娇,这是巫术的一绝。但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不可以杀他!”   这个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红衣娘子很不痛快,道:“你在命令我么?”那人突然降低了说话的声音,道:“命令不敢,只是请求。”红衣娘子冷哼一声,将漂浮在空中的红砖墙壁推回原来的位置,轰隆一声,红衣娘子双手隔空齐动,三两下便将古力背脊撞出去的残砖烂石恢复原位,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损坏的痕迹。   红衣娘子转过身来,眼光凌厉的看着说话之人,道:“为什么不可以杀他?”黄永娇看着奄奄一息的古力,焦急万分,忙跑到刚才说话那人跟前,道:“爹,他伤得好重,你快救救他啊!”此人便是黄中天,此刻的他五十岁年纪,不改当年容貌,眼小眉粗,腮帮子鼓鼓的,双唇依旧厚如牛唇。黄中天忙上前察看古力的伤势,运起《霜刀诀》将古力身上的光丝一一吸出,然后再输入己身真气,注入古力四肢百骸。   红衣娘子怒道:“会主,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可以杀他?”这时她身旁另一个声音响起:“红衣娘子息怒,因此人曾救过小姐,所以会主才会阻止红衣娘子您杀他呀。”说话的这人手中握着铁质长卦,他便是霸刀会谋士卜知。   红衣娘子道:“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这时另一人又道:“这事儿昨天发生的,那时候红衣娘子还没有从‘总部’回来,所以不知情。”他们把帝魔门巧妙地称之为“总部”,真妙也。说话的此人浑身上下呈青黑之色,他便是蓝毒手马洪全。这些年他不断地钻研;探索“毒”的奥秘,对毒的心得更是进步不少,他的身体越黑、越青越代表他毒术高超。   红衣娘子看到马洪全黑青的模样便觉恶心,转过头去不看他。一直以来红衣娘子对他总是爱理不理的,一听他说话便浑身不自在,但这决不是惧怕他善于施毒之威,而是对他此人的形象不满意,暗忖纵使马洪全毒术胜天,自己的巫术也能出奇制胜。   在马洪全的身旁站着一人,病怏怏的,佝偻着身子,人称“大刀神”杨丘,名气还在,但大刀却未瞧见,此时的他年逾七十岁,已是古稀垂暮之年,钟鸣漏尽之意他却丝毫不在乎。   落霞谷,木屋客厅里。   冰若经过孙彩媱和凌氏的苦口婆心的劝导,终于答应暂时暌离母亲,下山陪伴古力一同完成神圣的使命。此刻三人围桌而坐,冰若和凌氏相互眼眶湿润,因为一旦下山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母女心连心,手足分离都痛得死去活来,“心”分离却教人如何不痛?孙彩媱则是一味的劝解、安慰。   片刻后,孙彩媱看了看凌氏,道:“阿凌,既然你答应小若下山,难道你还不打算告诉她的身世么?”凌氏踌躇道:“这……”冰若抹了抹眼泪,精神振奋起来,道:“身世?我的爹爹是么?”孙彩媱点点头,冰若着急道:“娘,快说吧,我的爹爹是个怎样的人啊,嗯,让我想想哈,一定是个大英雄、大侠客,长得呢英俊潇洒,还有就是对娘亲疼爱倍加,是个专一的男子对吗?”   孙彩媱微微一笑,道:“小若,你只说对了一样,你爹爹不是英雄;不是侠客;更不是个专一的男子,长得倒是潇洒英俊,这一点倒是不错。”冰若皱起眉头,喃喃道:“怎么会呢?娘,爹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凌氏苦笑道:“好吧,本来这件事儿我打算一直瞒着你,现在你要下山了,去见见他也好,你的爹爹是……是……当今的国王。”   冰若先是一惊,随即欢呼雀跃的跳起来,在原地转来转去,开怀大笑起来,孙彩媱和凌氏脸上均是茫然之色,凌氏问道:“女儿,至于么?这么开心。”冰若得意洋洋地道:“娘亲,爹爹是国王,我就是公主啦,娘亲便是王后呀!”凌氏摇摇头,叹道:“娘亲不是王后,你也不是公主,你只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孩子。”凌氏便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讲给冰若听。   原来,二十六年前,流连大陆有一位“裁缝女匠”,她对制衣、缝鞋、绣花等等穿着都有自己的独具匠心,在穿着上大有研究,后来她的名气愈趋甚高,国王听说此女后,当下敕命她进宫觐见,给国王设计新王服。   国王本来以为此女不过是民间浮夸,想她一介民女进宫定会闹出诸般笑话,谁曾想到此女竟然能在文武百官面前侃侃而谈,大胆的说出自己对新王服的设计与寓意,高谈阔论,竟将百官视作无物,她的巧妙构思,大胆的设计,使得不少官员纷纷称奇,国王一听更感耳目一新,看了她设计的图纸,十分满意,便命她马上裁缝制造。   国王的服饰岂能随意马虎?随便一处绣花没绣好都得重来,布料选材更是煞费苦心,还有衣服上的寓意图,除传统的“龙”以外,另加他物是否合适?寓意又是什么等等,瞻前顾后,不敢有丝毫的怠忽。   国王每每下朝,完成奏章批阅后,都会来到“裁缝女匠”的工作坊细细与女匠研究、探讨。一来二往,两人逐渐暗生情愫,后来国服本该提早完成,但那女匠应国王的请求,刻意怠慢工作进度,这套国服历经半年,而那女匠却在四个月前便跟国王有了夫妻之实。纸毕竟包不住火,东窗事发,二人相恋之事传到了国王母亲的耳朵里,国王母亲本来已经替国王拟定好了最好的王后。于是暗下旨意毒害女匠,几番明争暗斗后,国王知道母亲不会善罢甘休,便派了一位死士保护女匠。后来事态愈趋严重,国王只好命令那死士护送女匠出宫,那死士本是一位英勇善战的将军,名叫王猛,而这位王猛将军因为连续作战,最终血尽而亡,后来那女匠四处逃窜,巧遇药散孙彩媱,那女匠道出自己的经历,孙彩媱便安排她在落霞谷生活,那女匠便是凌氏。   古力醒来已经是傍晚了,黄昏夕阳染红漫天,满天红霞氤氲,鸟儿吱吱鸣叫,似乎在催促同伴赶紧回家,古力环顾四望,但见黄永娇端坐床沿边,眼中泪光闪烁,见他醒来,黄永娇欢呼不已,忙道:“你醒啦,幸好你的包袱里有颗药丸儿,爹爹说应该有效,没想到真的有效果呢。”   古力不满道:“你们动我包袱啦?”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我把九大奇丹的藏宝图藏在裤裆里,不然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也。”黄永娇小声道:“对不起啊,我知道不该乱动你的东西,可是,为了救你啊,是我打开你的包袱的,等你好了,你膺惩我吧。”古力坏笑道:“糟糠,你别这么温柔,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来,给大爷怒一个。”黄永娇的脾气就像鞭炮一般,一点就炸,猛地一巴掌拍在古力胸口,骂道:“他妈的,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居然不领情?”古力哎哟大叫一声,黄永娇焦急道:“没事儿吧?谁叫你惹我?哼!”随即起身端来一碗汤药,又换回温柔的口吻道:“来,把药喝了吧。”   古力把头扭到一边,故作听不见,黄永娇又怒道:“他妈的,你不喝的话老娘就灌你喝。”古力心想:“自己受伤,全身不能动弹,何苦给自己找罪受?她时而温柔,时而暴躁,看来这糟糠是对我有意思,也好,姐姐不在,跟这胖猪过过嘴瘾也未始不可。”转过头来,小声道:“你就不能温柔点么?这么凶,谁娶你啊?”黄永娇登时目瞪口呆,两颊飞出两朵红云,嗔道:“嫁不出去都不会想到你,别多想啊,我现在照顾你是因为你救了我,而且你又是被我的师父所伤,仅此而已第四十三回得罪刁蛮女   冰若耐心的听完母亲的往事,又是羡慕;又是难过。   羡慕的是父亲很爱自己的娘亲,难过的是父母这么一对恩爱的情侣却不能长相厮守。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王族权利,如果父亲不是一国之王,也许母亲也不用时常偷偷哭泣,在这之前,冰若偶尔瞧见母亲流泪,询问时母亲总是以诸多借口搪塞,而自从古力离开以后,她才渐渐地明白情是何物了。   冰若伸出纤纤右手,轻轻的在母亲脸颊上安抚,柔声道:“娘,都是我不好,非要让娘提及过去,不过,娘,您真了不起,居然是整个大陆最出名的裁缝师,怪不得娘亲您做的衣服好看呢,娘,您不疼爱我!”   孙彩媱和凌氏一阵错愕,凌氏怔道:“女儿,娘亲怎么了?”冰若站起身来,黛眉轻蹙,道:“娘啊,您既然是最出名的裁缝了,怎么也不教教我,这么好的手艺您不打算一代代的传下去吗?”   孙彩媱微笑道:“呵呵,原来小若是为了这事,你娘亲是为你好,你想想,裁缝这门手艺多费眼睛啊,小若你天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眸,这要是学习了裁缝还不把眼睛给累坏么?再者说了,学这门手艺需要足够的耐心,不可三心二意的,像小若你这样的性子怎么安得下心来学哩?”   冰若上前拉着凌氏的手,半蹲着道:“娘,虽然过去我没有耐心去学,但现在不同了,我要跟您学裁缝。”凌氏吃惊道:“什么!学裁缝?小若你不下山了么?”冰若微笑道:“下山是要的,但也不急在这一时,我打算跟娘亲您学半个月的裁缝,一来呢传承娘亲的手艺,而来呢我想给古力弟弟做几件衣服,作为见面礼送给他。”   孙彩媱乐道:“小若,别开玩笑了,半个月就想学会你娘亲的手艺?不可能的。”凌氏笑道:“是啊,女儿,别说半个月了,半年你也休想学得会。”冰若摆摆手,道:“不不不!不用学得多厉害,只要学点儿皮毛就可,到时候娘亲不在身边,我衣服破了都不会补,那不是给娘亲您丢脸吗?”其实心下另有计较,便是给古力缝补衣服,而非自己。   凌氏叹道:“好吧,本来我以为你想念古力,但你既然愿意多陪陪我,也好,我们娘俩就穷半月之力,看看我的聪明女儿能够领悟多少。”冰若欢呼道:“好耶,娘,可不可以告诉我,教您裁缝的那位师父尊姓大名啊?”凌氏摇摇头,道:“不可以,我曾在师父面前发下毒誓,万万不可透露师父姓名,否则便会死于非命。”冰若惊道:“什么?好吧,既然这样,娘您还是别说了吧,还是好好地教我裁缝的手艺吧。”   孙彩媱不禁暗暗觉得好笑,半月学会裁缝女匠的独家秘术,不是痴人说梦么?谈何容易,但想来冰若虽然年逾二十五岁,心智却还依然只是个纯真少女的心态,也许她天生聪慧,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此时已经是晚上时分了。   古力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珠左转右转,脑海内思索着这些天跟黄永娇相遇的趣事儿,想着想着,脑海内又浮现出冰若那绝美之貌,千娇百媚,肌肤如雪,轮廓精致分明,她的美丽完美得叫人透不过气来,像一个可滴出最甜美仙液的美果,那娇滴滴的可人儿岂是黄永娇这类女子可相比拟的?   就在古力沉思之际,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之声,单从此人敲门的手法来看,来者武功深沉,一呼一吸之间平静至极,门外的声音响起道:“县令官睡可否?”从声音来辩,古力已然知道是黄中天来了,但眼看就是人们正常的就寝时间,此刻黄中天端的为何事而来呢?   古力不暇多想,应道:“会主,我还没有睡着,请进吧。”房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但见黄中天笑着步进房间。   黄中天来至古力床沿边坐下,探手给古力号脉,须臾,黄中天微笑道:“嗯,不错,你身体强壮,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那颗药丸的药效真不赖啊,我再给你灌输点真气,保证明天你一觉醒来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县令官。”   古力忙道:“多谢会主好意,我慢慢将养便可,怎可浪费会主的真气。”黄中天笑道:“县令官何须客气,你救了小女,保住了小女的清白之躯,避免了我黄某人蒙羞,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小小真气何足道哉?”说完后便紧握古力掌心,将周身真气毫不遗漏的传输给古力,白气腾腾。古力暗自嘀咕:“没想到这个怙恶不悛的恶人竟然也会感恩?也罢,我就顺水推舟,领了他的情,反正真气是他的。”   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黄中天才放开古力的手掌,此刻的黄中天神情已然与进屋时有异,进屋前满脸红光,精气神十足,但此刻却神色黯然,就连起身站立似乎也要费很大的劲。   古力瞧着眼前的这个旧仇人,忽然之间仇意消退,剩下的竟是无穷尽的歉意,此人定是消耗了毕生功力相救自己,难道此人的本性不坏么?   就在古力神游之时,黄中天的牛唇道:“县令官早些休息,老夫告退了。”古力忙道:“多谢会主真气相救,小子感激不尽,会主慢走,我就不送了。”黄中天步出门槛,阖上房门转身离去,就在黄中天适才再次叫他“县令官”仨字时,古力恍然大悟,暗道:“哦,我明白了,差一点儿就让此人的表面做作给蒙蔽了,原来他是忌惮我是官家之人,所以才会舍身救我的,好你个黄中天,太阴险了,本大侠差点儿还得对你感激涕零,哈哈,可笑!”   其实刚才受了黄中天毕生的真气,古力身上的伤势已然痊愈,别说行动自如,就是跟人一决雌雄亦不是问题。   古力翻身下床,查看自己的包袱,打开以后,除了原本的五颗药丸盒子以外,其余的均是完好不差,古力拆开那包裹着粉色首饰的口袋,点了点一件不少,自言自语道:“唉……要是姐姐此刻就在身边该多好啊,姐姐带上这些首饰一定美得气死天上的仙女,姐姐,我好想你啊。”就在此时,门外有一女子声音响起:“又在满嘴胡诌些什么,你姐姐又是何许人也?”   一闻此声,古力便感无奈,道:“糟糠你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啊?偷听我说话,你难道没有读过圣贤之书吗?书中说:‘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房门被再一次吱呀一声推开,黄永娇那丰腴的身材出现在古力眼前,但见她阔袍大袖,深开的领口可见深深地乳沟,媚眼横抛,古力真难以想象她就是那个一口脏话的黄永娇,当看到她穿着粉色外衣,不免觉得她有些玷污姐姐高贵形象的意思,没好气道:“你脑袋让门夹啦,穿成这样,不伦不类的。”   黄永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打扮竟然遭到无情的唾骂,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能想到的最差也不会是古力的当头喝骂,怒道:“你……你……为什么要骂我?”   古力悠哉悠哉地端起茶壶,哗啦啦的往茶杯里倒茶,待得茶杯盛满后才不疾不徐的道:“我只是看不惯有人跟我姐姐穿同一个颜色的衣服,因为你跟我姐姐比起来简直是天与地的分别。”黄永娇大踏步上前,大声道:“你姐姐是谁?很漂亮吗?为什么只有她才配穿粉色的衣服?”古力凝神瞧了黄永娇好一会儿,黄永娇也不甘示弱冷眼还他,古力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姐姐岂止是‘漂亮’二字可以形容的?她就像落在凡尘的仙女,那样的清秀脱俗,那样的气质,那样的身姿,曼妙绝伦,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最美,两颊深深地酒窝儿好不诱人,所以我觉得,粉色这种衣服全天下只有我姐姐穿得;也只有我姐姐配穿。”   黄永娇原本想要古力轻微的赞扬几句,殊不知这样的装束竟然遭到了他的无情反驳,更要命的是竟然当面夸赞另一个女子如何如何,以她的火爆性子岂能忍受得了?她一声冷哼,道:“就算你姐姐是天仙,那也是你姐姐啊,又不是你的女人,开心个鬼啊你!”古力严肃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开心,我不光要她做我的姐姐,更要她做我的媳妇儿。”   古力轻描淡写的说出积郁很久的心头话,他自己不以为然,可让旁听的黄永娇惊得合不拢嘴,半晌后,她才颤声道:“你……你……你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姐姐?你还有没有伦理常识啊,你们这是**知道吗?”古力笑道:“你多虑了,我姐姐跟我不是亲生姐弟,所以这‘**’二字你用错地方了。”黄永娇道:“就算不是亲生姐弟,可她毕竟是你姐姐呀,你竟然生出这种污秽的想法,肮脏得难以复加。”   古力本来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可听到黄永娇左一句“污秽”;右一句“肮脏”,怒不可遏,“啪”一拍桌子,道:“你说话给我放干净点儿,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来说教,你给我滚!”黄永娇猛地一脚踢开了身旁的凳子,愤愤地径自离去。   看着黄永娇消失在视线里,古力心头情绪澎湃万分,心中不断地问自己是**吗?是污秽吗?是肮脏的吗?为什么没人能像星月爷爷那般理解我呢?   古力站起身来,来至窗前,遥看天空繁星,今晚月色出奇的美,又圆又大,像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四周风声呼呼,屋外虫鸣不断,仿佛在提醒着他该上床睡觉了。   古力关好房门、窗户,躺在床上,细细的想着自己的下一步打算,得罪了黄中天的千金哪里还能呆在这里,看来明日一早便要返回客栈了,拿定了主意后,便沉沉的睡去第四十四回身陷霸刀会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古力便忙不迭及的收拾行囊。一夜之间,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得罪霸刀会千金,黄中天又视她为掌上明珠,故会不惜自己多年的修为拯救于他,眼下他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要知道霸刀会可是高手众多,单是一个红衣娘子便叫他吃不消了。   古力把行囊包裹好后负在背上,又将弯背长刀插在身后,并且在屋中来回巡视,看看自己是否有东西落下,要知道一旦离开之后便再也不能来了。   一切检视完毕,古力蹑手蹑脚的步出房门。这时天色极早,饶是古力眼力很好,却也看不了多远。   他转过几条廊道,想要从后门溜走,霸刀会地阔屋密,几经寻找,终于来到了后门处。   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出时,一个声音让他顿足不前。有一男子道:“孩儿他娘,怎么孩子还是不睡么?”又听得一少妇答道:“相公,这孩子跟你真像,太调皮了!呵呵……”说完便是一连串的娇笑声。   古力一生中最不能忘记的就是那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就仿佛在昨天一般,此时古力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愤然道:“黑虎,当初就是你追得我掉下万丈深渊的,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老子早就成了阴世孤魂,就算今天我栽在霸刀会,也要好好地收拾收拾你这个王八蛋!”话音刚完,便抽出弯背长刀朝左厢房亮灯处闯去。   古力猛一抬脚,房门“哐当”一声碎裂开来,那少妇大吃一惊,瞪着大眼珠看着古力,须臾之后,便即惊呼道:“来人……”她的那个“啊”字还未出口,古力的弯背长刀已然指向了她的咽喉处,古力眼中凶光暴闪,沉声道:“你有本事就再叫一声,看看我能不能割下你的脑袋!”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 _w_ .t _x_t_0 _2._c_o_m   从古力进门,再到现在长刀斜指,黑虎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听到古力要杀害自己的妻子时,他才如梦初醒,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古力跟前,抬起头来道:“少侠,不知我夫妇什么地方得罪您了?还望少侠大人不计小人之过啊,饶了我妻子吧。”他语气十分诚恳,兼之脸色和蔼,比之十年前的那个他简直判若两人,十年前他满脸胡渣,皮肤黝黑。如今他却面目清明,胡渣一根都找不着,如不是古力识得他的声音与面貌,可能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古力把弯背长刀收回手上,将它倒放在身后,沉声道:“只要你妻子不大呼小叫,我自然不会杀她。”那少妇以为在劫难逃,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此刻居然又有活路,心中栗六,呼呼大喘气。古力续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十年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黑虎暗忖:“自己从未与此人见面,为何他似乎跟自己很熟?”纳罕道:“我与少侠似乎从未谋面,少侠怎知我十年前是何面貌?”古力心中怒火中烧,勉强压下火气,缓缓道:“嘿嘿,真是好笑啊,做了恶事竟然忘得一干二净,要是我今天杀了你孩子,然后再杀了你妻子,过得十年你来找我,我说不记得,你是什么感受?”说完提刀便向那摇篮中的孩子走去,那孩子生得甚是可爱,胖嘟嘟的,一双眼睛骨溜溜乱转,懵然不知自己已然危在旦夕。   黑虎一步抢上,紧紧地抱着古力的双脚,用无奈的声音说道:“少侠,我确实记不起我何时伤害过你,但你要报仇便杀了我吧,不要伤害我的妻儿!”古力一声冷哼,怒道:“你以为我傻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好,既然你说你口口声声说不记得,我给你提个醒,藏宝图,落霞峰,被你惊吓坠下悬崖的孩子,记起来了么?”   黑虎一时怔住,脑海内搜索着古力提供的线索,时间仿佛倒流,那些只言片语让他联想起当日的情景,过得片晌,悠然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时的他眼中全无惧怕之色,这个变化只是一瞬间的事,古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淡然、期盼的神色。黑虎续道:“来吧,我等你很久了,这件事一直教我寝食难安,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全家人一个痛快!”转头看向那少妇,道:“孩儿他娘,都怪你嫁错了人,你恨我吧。”出乎古力意外的是,那少妇站起身来来到黑虎身畔,神色坚定道:“相公,我不怕,既然相公欠了人家的债,我和儿子一同跟你偿还。”   古力怎会想到,只是十年而已,为何会改变得这么大?如是黑虎还像十年前那般,飞扬跋扈,仗势凌人,他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这一刀定会落在他的喉咙间,但现在却……   黑虎见古力迟迟不动手,催促道:“少侠不必为难,这是我们欠你的,下手吧!”说完夫妻二人深深对望一眼,又看了看摇篮中傻傻发笑的孩子,然后再双双闭上了双眼。   古力舞了舞手中弯背长刀,刀风呼呼,内心踌躇不已,心想:“如不是他们追赶自己,自己又怎能遇到姐姐和娘亲呢?姐姐教我的圣贤书中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此作耳了。”将弯背长刀插入后背,扶起他夫妻二人,二人诧异的缓缓起身看着古力。古力微笑道:“二位不必较真,其实说实在的,如果你还像十年前那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但现在确是不成,而且,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识得姐姐,但我另外有个请求,还望二位多多保密。”   黑虎一听此言之意有了转机,做了恶事就要偿还,但如果能够不死自然是好,忙道:“少侠有何事吩咐?我夫妻二人定当办到。”古力笑道:“事情说大不大,就是希望您二位把见过我的事埋藏起来,不要向外人透露便可,二位能做到吗?”黑虎肃容道:“少侠放心,我与霸刀会已经了结,我虽然寄居霸刀会,但自从遇到了我的娘子后,我便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此事我二人定不会向他人提及的,放心吧!”   古力深深一揖,抱拳道:“小可先行谢过,刚才多有得罪,抱歉!”黑虎忙道:“都是我有错在先,不关少侠的事,少侠大人大量饶恕了我,感激不尽。”古力本想踏门而出,但还是回过头来道:“你错了,不是我饶了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成了好人,我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会去杀好人的!”他刚说完,身后传出一女子声音,道:“好人不可以杀,难道就可以骂吗?”   古力听声,脸色已然大变,本来想要趁机开溜,没想到她就像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原本以为骂了她以后;她就会老死不相往来,殊不知……   古力忙对黑虎说道:“你回屋去吧,我走了,后会有期。”黑虎点点头。古力瞧也不瞧身后的黄永娇,绕过花园,来到后门处打开门闩,大踏步走出。   黄永娇连忙几个起伏跟上,紧紧地抓住古力手臂,娇嗔道:“你骂了我,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要离开?”古力背对着她,沉声道:“可笑,你先说我的坏话,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我为何要道歉?不要拉着我,放手!”说完用力挣脱黄永娇的手掌,径自去了。   就在此时,忽然一大队人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这些人个个手握四弓弩箭机,团团将古力围在了垓心。   古力心下骇然,这个阵势恐怕五大散人也难以躲过,心头一动:“难道自己中了苦肉计?黑虎趁自己离开之时前去告密?不应该啊!他的眼神不像是在做戏啊。”就在他思索之时,黄中天带着神算子卜知;蓝毒手马洪全;大刀神杨丘;还有古力最惧怕的红衣娘子来到身后。   古力自问单是这些弓弩手自己已经很难应付了,偏偏还有这么多的劲敌,此时,黄永娇还不知怎么回事,来至黄中天跟前嚷道:“爹,怎么回事?为何要派兵包围他?”不待黄中天答话,古力冷然道:“黄小姐不必演戏了吧,我只是随便的骂了你几句,没想到你这么的兴师动众来讨债,我可赚大了。”说完便是一阵冷笑。黄永娇又气又怒,道:“你好没良心,我哪有跟爹爹说过昨晚的事情?”   黄中天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上前几步,看着意气风发的古力,笑道:“十年了,我们之间的债拖延了十年,幸好门主神机妙算,否则我还真当你是县令官哩。”古力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这么快就被帝魔门的人知道了,而且还是帝魔门的门主,心中暗叫我命休矣,但脸上却强颜欢笑道:“哪里哪里,黄会主说笑了,我跟黄会主初识,怎会牵扯到十年前的什么事儿?”黄中天不怒反笑,道:“哈哈……了不起!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还装蒜,佩服!佩服!”突然神色一变,退回原地,喝道:“给我拿下!”   他原本以为古力会死拼硬打,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岂知古力竟然双手高举,不做任何反抗,大声道:“不必费神了,我投降了。”那些士兵本来以为还要赔上己身性命哩,闻言急忙抢上,四五个手下抓住了古力的左右手。   卜知等人也大感奇怪,为何他会束手就擒?红衣娘子一个闪身,来到古力跟前,笑道:“小子,你以为你不还手我们就不杀你么?你错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掌心翻滚,一道红芒便要迸出。她刚要进击,黄永娇惊叫道:“师父,不要杀他!”红衣娘子哪里肯听她的?正要一掌劈落,黄中天喝道:“门主有令,在没有找到九大奇丹的藏宝图之前,不可以杀他。”红衣娘子举起的手掌缓缓收回,古力心中更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黄中天又来到古力跟前,道:“交出来吧。”古力讥笑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么?交给你我就得死,什么好处都没有,我干嘛要交给你?”黄中天淡淡道:“小子,死也分很多种,你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不然的话……”古力知道他言下之意便要好好折磨他了,硬着头皮道:“不交怎样?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黄中天“嘿嘿”冷笑道:“好!有种!你们全部人护送他到地下牢房去,给他看看你们都有什么本事。”众属下一致应诺,领头的四人押解着古力朝地牢走去,后边跟着拿弓弩的其余人等,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防止他中途逃第四十五回古冰榆树苗   落霞谷,清晨。   冰若一早就起床,带着雄狮黑狗来到小山坡上遥看日出,红日滚滚,像是一团炽烈的火球,愈来愈近,冰若看得出神,想起时常跟古力看日出的情景,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雄狮黑狗贪婪的趴在草地上打滚,一会儿追风逐蝶,一会儿静若山峦,但只要冰若给它一个赞扬的笑意,它就开心的嚎叫,但如果冰若有心里话对它讲,它也会耐心的倾听,雄狮黑狗毛茸茸的前爪轻轻挠着冰若的手臂,仿佛在安慰冰若不要难过;不要悲伤,一切都会很快过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看完日出东升,冰若带着雄狮黑狗沿着蜿蜒的山路下山,这要是平时冰若展开轻身功夫,不用片刻就可以下山,但她却不会那样去做,她享受着这种悠闲散步的生活,那一步步的脚印就像她的人生,每个脚印都有自己独立的故事,每个脚印都是时间换来的,岂能投机取巧?   就在冰若转完最后一个弯路时,遥目四望,发现在一处悬崖峭壁处长着两株小榆树苗,冰若识得这种树苗的特性,愈是环境差的地方愈茂盛,而且每株榆树均会长成参天大树,自从古力离开,她就对成双成对的东西感兴趣,这时偶然看到这两株榆树苗,心里喜欢,于是展开轻身功夫,蜻蜓点水般便将树苗拔出,握在手心,满意的点点头与雄狮黑狗缓步回家。   古力被一帮人押解进入地牢,那地牢虽不大,但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有监牢里的装备一应俱全,但让古力奇怪的是地牢里为何会有一条大河……   四五个人毛手毛脚的将古力绑在铁柱上,其实古力是鸭死嘴硬,明明心里很害怕了,脸上却要装作不在乎。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众人退在一边,一人扭动一根拳头大小的机括,但听得“轰隆”一声闷响,忽然从四周的小洞口钻出数十条皮鞭,在河水的带动下,十几条皮鞭运作起来,啪啦啪啦的全招呼在古力身上,古力只是挨了四五鞭就已经支持不住了,眼泪都疼出来了。骂道:“黄中天你不得好死!等老子出去以后定要杀了你!哎呀……妈的,疼死我了……”众人一阵狞笑,纷纷看着古力的衣服被一鞭一鞭的打破,得意至极。古力大约挨了二十几鞭便被打晕过去,不省人事。   他刚一晕过去,有人便用准备好的冷水将他泼醒,更有人玩性大起,竟然将一坛陈年花雕一滴不剩的泼在古力身上,古力身上早就皮开肉绽了,此刻遇酒腐蚀,全身犹如放在油锅里煎炸一般,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难以言喻。   就在此刻,黄永娇不顾众手下的劝阻,闯了进来,当看到奄奄一息的古力,惊呼道:“你们在干什么?”连忙扭动机括,机括关闭,皮鞭收回小洞里。黄永娇上前细细的看着伤痕累累的古力,疼惜道:“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不带你来你就不会有事了。”说完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古力看着黄永娇,心中的感觉难以明了,下令打自己的是他爹,救他的是她,那么他对她是该恨还是该感激?   古力虽然知道此事与她无关,但毕竟黄中天是她的父亲,轻声道:“黄小姐,你满意了,哈哈,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就杀了我吧。”黄永娇吃惊道:“什么?杀你?”其实黄永娇宁愿古力叫她“糟糠”,也不愿意古力叫她“黄小姐”这个称呼,这让她觉得陌生。   古力没有答她,抬头遥望牢房上方,脑海内想着与冰若在一起的每刻温馨的情景,心道:“要是会姐姐的‘渡步功’自己就能逃脱了,可惜姐姐没肯教我,唉……”黄永娇柔声道:“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转过身对众人说道:“从这刻起,不许再对他施以暴力,否者,帮规论处。”其中领头的说道:“小姐,霸刀会可只听会主的,您有会主的命令书吗?”黄永娇拿出黄中天的令牌,而且取出一张纸,纸上写着一行小字:“暂不用刑!”字迹端正工整,领头的那人瞧出确实是黄中天的笔记,又看了看上边的章印,心中疑惑尽去。   须臾后,黄永娇道:“你们全部都退出去,这里交给我就行了。”这几十人应命出去了,留下古、黄二人呆若不语,只听见河水哗哗的流动声。   过得片刻,黄永娇这才想起要为古力解下绳索,慌忙解开绳索,道:“我跟爹爹求情,让他暂时不伤害你,晚上我和黑虎叔叔一起把你救出去。”古力瞪着她,道:“你说什么?黑虎……不可以,这样会连累他的。”黄永娇道:“没事,我们计划得周详些,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不会连累黑虎叔叔了。”   古力本想再要争辩,可奈何浑身是伤,一说话都会扯着疼,只好无语……   冰若拿着那两株榆树苗来到庭院,找来锄头,将手中的两株榆树苗栽种好,又在池塘取来清水给榆树灌溉。   此时,凌氏的声音在冰若的身后响起来:“女儿,你在作甚?不是要学裁缝吗?赶紧的,吃了早饭就开始学习,快!”冰若应道:“好的。”看了看,觉得满意以后飞快的跑到凌氏跟前,续道:“娘,我种了两株榆树,我给它取名叫‘古冰榆树’,以后我和古力都不在娘的身边,娘您只要看看这两株榆树,就会联想到我们跟这树苗一样,正在茁壮成长呢,娘,您会好好照看它们的吧?”眼睛里满是清纯甜美的笑意。   凌氏微微一笑,道:“女儿的请求,娘一定答应。”内心又觉得好笑,心道:“女儿都二十五岁了,怎地心地还是那般娇嫩?”不过这样一来,冰若下山闯荡倒令她有些放心不下了,因为她实在太纯真了;太没有半点城府了,幸好有古力这个调皮捣蛋的人陪着,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吃过早饭后,凌氏便把自己多年不用的宝贝全都拿了出来,那些宝贝全都是放在一个方块木箱里的,冰若小的时候经常翻开把玩,有时问起凌氏这些东西的用途时,凌氏也没有真正回答她,直到今天,凌氏才把这些工具名以及它的用途倾囊相授。   凌氏将脑海内多年不用的裁缝经验整理一遍后,从最基本的选料开始讲起,之后便是裁剪;花色搭配;执针的手法,一字不落的讲出,药散孙彩媱闲来无事,亦跟着学了起来。   冰若遗传了母亲的优点,上手很快,一天下来,竟然进步很多,比起以前的她,那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看来俗话说的不错:“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一日的时光就在提问和回答中度过了……   黄昏,夕阳落山。   天色漆黑,晚上。   黄永娇和黑虎商议好了周详的逃脱方案,黄永娇用令牌支开地牢守卫,然后黑虎用迷烟迷倒后门的看门手下,整个计划简单有效。   计划进行了。   古力因身上多处受了皮鞭的毒打,现在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欲坠,幸好黄永娇紧紧地扶着他的熊腰,并且让古力右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晚上霸刀会灯火通明。   霸刀会属下众多,想要完全不被发现那是痴人说梦,黄永娇刚扶着古力出来,迎面碰上了四五个巡逻的守卫,幸好黄永娇早有准备右手一撒,一股黄烟飞散开来,那几个守卫连个屁都没放就倒地不起了。   黄永娇手中的黄烟其实就是迷烟,为了以防不测,她装了一大口袋悬在腰间,眼看胜利在望。   一路过来,黄永娇又放到了好几队守卫,暗暗得意,古力见她如此奋不顾身拯救自己,心中说不出的歉疚,只好沉默不语。   终于来到后门,黑虎连忙迎上来,小声道:“全部搞定了,小姐放心出去吧。”黄永娇点点头,道:“谢谢你,黑虎叔叔。”古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留情竟是给自己留的生路,倘若自己一刀解决了黑虎,现在又有谁来配合黄永娇拯救自己呢?于是他用仅有的力气说道:“黑虎大哥,多谢你了,快回去吧,免得让人怀疑。”黄永娇轻轻的掐了一下古力,娇嗔道:“叫叔叔,叫什么大哥呀。”黑虎忙道:“别闹了,快走吧。”说着轻轻推开了后门的小木门。   黄永娇扶着古力摇摇晃晃的步出了门槛,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后门照常关好后,黑虎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卧房。   烛光灯下,冰若还在专心致志的练习着,药散只是凑个热闹,时间一长就厌倦了,此刻药散已经呼呼大睡了,剩下冰若和凌氏二人。后者叹道:“女儿,去睡觉吧,明儿再学吧。”冰若摇摇头,看了看窗外,道:“娘,还早呢,我在练习练习,您一定困了吧,您快去睡吧,不用管我。”凌氏确实觉得睡意来袭,轻叹道:“好吧,那我就去睡了,你也不要学得很晚,毕竟有半个月的时间嘛。”冰若点点头,兀自一针一线的缝合着,那一双清澈的眼眸,粉唇微微撅起,两颊时隐时现的酒窝儿,说不出的美艳,肌肤嫩滑,那是一种超凡脱俗的美,一种世间无物可堪比拟的美,她这种美艳属于合乎情理的,她不像红衣娘子那般妖里妖气,没人会喜欢。但冰若在平淡中流露出高贵,在高贵中隐藏着平淡。她那曼妙的身姿,以及诱人的酥胸,让男人看了垂涎三尺,女人见了黯然失色,真是我见犹怜。   就在古力和黄永娇离开不久后,整个霸刀会就像炸开了锅,到处都是守卫来回冲荡,场面混乱至极点,忽然,一阵寒风呼啸,伴随着几声轰天价响,一位满头黑发,脸戴面具,双手负在背后,一副君临天下的感觉站在霸刀会的最高建筑物上,那人浑身散发出邪恶的气流,原来那一阵阵的寒风不是天气所致,而是此人功力自然而然的发将出来的。   他一站定,整个霸刀会登时安静得掉针可闻,随即一起下跪,包括黄中天和红衣娘子等人,众人齐呼道:“拜见门主,祝门主与天同寿!权倾天下第四十六回犹如过街鼠   那位带着面具之人看来年纪不小,应该是六十以上的年纪,但为何六十多岁的人依然满头黑发,这可就奇了。   但见此人身材颀长,身上自然地散发出一种慑人感,忽然间他使了一个形同鬼魅般的身法,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此人便从最高处来到了黄中天等人的面前,众人这刻还是俯伏跪在地上,没有他的命令谁敢起来?   他打量着众人好一会儿后,才用极尽沉雄的声音道:“起来!”他的声音好可怕,好像他的语气便是武功一般,每个字都仿佛是一种特别的武功,让众人诚惶诚恐。众人应诺站立。   他目光凌厉的扫视众人,最后落在黄中天为首的几人中,过得片刻,才道:“他逃走了吗?”黄中天既奇且惊,奇的是他未卜先知,惊的是不知要受到怎样的惩罚。   红衣娘子害怕殃及自己,踏前一步,躬身行礼,道:“门主,这一切都是姓黄的妇人之仁所害,以我当初之见,早些杀了那厮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出乎黄中天的意料,他以为这位帝魔门的门主马上便要杀害自己,殊不知他果然出手了,只是目标是红衣娘子。   众人都不知道这位门主如何出的手,但见一道青光暴闪,红衣娘子便倒飞出去,背脊撞击在厚厚的墙壁上,那墙壁使用的是一种近乎大理石所砌,本来极坚固,但在这位帝魔门门主的功力催迫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墙壁被瞬间震成粉碎,而红衣娘子眼耳口鼻全都渗出鲜血,全身有气无力,瘫软在地。   就在众人不知为何时,那门主说话了,看着黄中天道:“你知道我为何要收拾她吗?”黄中天茫然摇头表示不知。那门主续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刚才她那么说就是完全跟你撇清关系,好让所有的责任给你一人承担,明白吗?”黄中天连忙下跪,惶恐道:“门主,红衣娘子说得不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那不争气的女儿放走了囚犯的。”那门主像是事先知道一般,一点都看不出讶异,依旧平和道:“本来我还要好好的教训你,可是你自己承认了错误,也罢,既然事已至此,你马上派人四处追捕他二人,但却不能真的抓到他们知道吗?”黄中天满是愕然之色,神算子卜知插口道:“门主的意思是虚张声势?”那门主点头道:“嗯,不错,还有,即使你们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要装作看不见,我还要等着他们去收集九大奇丹呢,快去办吧!”说完以后,夹抱着红衣娘子冲天而起,片刻工夫便消失在云层里。众人下跪送别道:“恭送门主!”   帝魔门门主走后,黄中天便即下令追捕古、黄二人,但众人心里都知道这只是假象,虽然四处出兵,却也只是做给古力和黄永娇瞧的。   黄永娇扶着古力,踉踉跄跄的走在森林密处,要知道他们犹如过街老鼠,怎能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或是官道上?   二人大约行走了一炷香工夫,黄永娇累得直不起腰来,才将古力放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捡来一些枯枝烂柴,取出打火石燃烧起来,古力只是受了皮外伤,身体内部倒无大碍,饶是如此,浑身还是一阵阵的剧痛,二人对望许久,心中有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黄永娇打破沉默,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爹一定派了重兵搜索我们,对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你年纪轻轻就跟我爹结下仇恨,而且还是十年前。”古力直直的望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子,火头不时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好一会儿后才道:“我和你爹全因为一张藏宝图结下的仇恨。”黄永娇一震,道:“什么?藏宝图?”古力点头道:“是这样的,十年前,你爹他带领着他的手下,在一座古墓中挖掘藏宝图,当时的我只有十岁,一时兴起,便趁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一把从他们手中抢走,当时是晚上,他们从晚上一直追到第二天清晨,好奇怪,当时只觉得好玩儿,居然不是很累的感觉,当他们追到落霞峰山顶时才……”   黄永娇听得悠然神往,见古力忽然止声,忙问道:“后来呢?怎样了?”古力叹了口气,续道:“当时追上山顶的是黑虎为首的人,我也不知道你爹和其他人为什么没有一起追来,大概他们看我是个小孩子吧。我故意跟黑虎谈条件,其实是想要拖时间逃走,因为我的后方是万丈深渊,而且我的腿还受了一箭,当时好奇怪,我就只是在悬崖边上跺了几脚,那石块就奇迹的裂开了,我也跟着掉下了深谷。”黄永娇“啊”了一声,问道:“那你怎么还……”意思是你怎么还活着,只是这种难听的言语说出来后又怕古力生气,所以止语。   古力嘴角逸出一阵苦笑,道:“是一条金龙救了我,正因为如此我才认识了我的姐姐,还有,从那以后我又有娘亲叫了,后来我才知道我抢来的那张图纸竟然是丹妙子所绘的九大奇丹的藏宝图。听说这九大奇丹各具神效,每一粒丹药都有不同的特别之处,倒没有孰高孰低之分。”黄永娇忙问道:“丹妙子是谁?”   古力缓缓地躺在草丛里,遥望着天上的星空,徐徐道:“听星月爷爷说丹妙子是人祖伏羲的徒弟,这一点倒不知是真是假。”黄永娇惊讶道:“什么?你认识孤星月?他可是游侠呀,很难见上一面的,我也是久闻其名,却无缘相见。”   古力甚是得意,毕竟孤星月也是他崇敬之人,但为了更加激起黄永娇的妒意,接着道:“见面算什么,星月爷爷还将生平最拿手的功夫‘星月刀法’传授给我呢。”黄永娇斜睨一眼古力,也躺在古力身旁,道:“骗人,孤星月岂会轻易收徒?想当初他收下武学奇才之时,他就看出武学奇才是救世主,所以才会耐心的教导他成才,而你……”   古力不屑道:“不信算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要证明给你看?”扭头看向一边,做出不理睬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黄永娇大感无聊,用手肘推了推古力,道:“我信就是了,继续讲吧,讲讲你的那个漂亮姐姐。”古力本来很气,但一听她要听自己姐姐的故事,微一怔,道:“我姐姐她呀……”他还没有讲完,就听见旁边的树林里传来剧烈的打斗声。噼里啪啦的震天价响。   二人相互对望一眼,纷纷使了个眼色,循着声音慢步走去,准备一探究竟。   二人愈来愈靠近打斗处,远远观望,只见有两人正在以命相拼,一人身穿淡白色袍服,手拿折扇,那折扇上似乎还有泼墨画,只是是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这人外貌看来文质彬彬,但武功却是不弱,但见他双拳交叉,划出一道奇怪的弧形,“嘭”两道拳形真气鱼贯而出,愈变愈大,目标便是对立的那一人。   对立的那一人功夫也不赖,双拳真气刚刚碰击到他,他双掌一翻,炼化出一颗圆形的球体,那球体晶莹透亮,犹如一颗夜明珠,但见这颗夜明珠也不断变大,就在夜明珠与双拳真气相定格的那一瞬间,那人急速后跃,球体与双拳真气相撞激荡得两旁的树木纷纷喀嚓嚓倒下,古力和黄永娇隔得甚远都被真气波及得脸如刀刮。   但见那用球之人身穿灰衣长褂,但模样却生得磕碜,此人嘴唇上留有一道八字胡须,两边脸颊各生一颗痣,眼睛犹如猫鼠般灵活转动,但见此人站定后,抱拳道:“潇湘公子真不愧是书散人的高徒,功力果然相当了得,但你要想杀我却也不易,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可好?”   原来那身穿淡白色衣服、手拿折扇之人竟然是古力的寻丹搭档潇湘公子,当古力听到潇湘公子四字时忍不住重复道:“潇湘公子,潇湘公子……”却不知心中是惊是喜,黄永娇却满是欢喜,借着月光点点,她看清了这潇湘公子的相貌。小声道:“真没想到,传说中的潇湘公子竟然生得这般英俊,传闻说他长得很帅,一直以来我都不信,现在终于信服了,看来闻名还真不如见面。”说着轻轻地揉捻着胸前的秀发,那是天下女子喜欢他人时爱做的表现。   古力鄙夷道:“有什么的,长得帅有个屁用,一看就是个娘娘腔,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其实他是妒忌,因为此人的出现完全把他给比下去了,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武功的修炼,最重要的是天生的俊貌,古力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地方比得上这位潇湘公子,唯一能够找得出也是莫须有的罪名就是“娘娘腔”了。   黄永娇知道他是在嫉妒,没有与他争辩,继续盯着那二人。   但见潇湘公子神色平静道:“阁下自从出道以来,一直以**为主,而且还有‘天下第一大色鬼’的称呼,如我今日不将你除掉,不知往后还有多少良家妇女遭你辱害。”原来那人便是天下第一大色鬼吴镴。潇湘公子双拳紧握,全身犹如一条直线上升,在空中以最快的速度转动着,须臾,双拳猛地劈出,两道强似闪电般的拳芒当头喝去。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拳芒不断闪烁,眼看吴镴便要死于拳下,岂知吴镴不退反进,袖口里铮铮铮发出数枚飞镖,吴镴接着又用球体接住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飞镖发出,潇湘公子大吃一惊,万料不到会有这等变异,原本双拳真气完全笼罩住了敌方,殊不知敌人在这等情形下居然还能应付自如,幸好他临战经验极强,身体迅速下坠,数枚飞镖擦头而过,避过了这险象环生的一击。古力和黄永娇都重重的为他捏了把汗。   然而就在潇湘公子全力避开那数枚飞镖之时,那吴镴也不知何时蹿走,踪影全无,看着空旷的树林潇湘公子暗暗气闷,终究还是杀不了他,但此人善于易容,如果这次失手又不知要何时才能遇见或是认出他第四十七回英俊好搭档   潇湘公子双目电闪,两只耳朵犹如顺风,在密密麻麻的森林里搜寻着吴镴的踪迹,就在此时,古力因为腿上的鞭子之伤,抖动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已经难以逃脱潇湘公子的耳朵,只见他全身飞向上空,将自己卷缩成一个圆球,双臂倏地发出,两道拳芒疾速朝着古、黄二人迫来,古力现在手无寸铁,弯背长刀落在了地牢里,再加上他全身是伤,根本不可能还手,眼见黄永娇已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这又怎么能难得到聪明的古力呢?   就在拳芒快要接近二人时,古力忍着剧痛,抱着黄永娇以最快的速度滚动起来下坡,他们刚才在上方围观,此刻从上滚到下面倒也不费事,只是难免要碰上石子或是荆棘之类的东西了,那也是避无可避了。   二人快速转动着来到了潇湘公子刚才站立之处,回首观望刚才他们所站之地,但见方圆三丈之类树木全倒,白烟腾腾,像是刚扔过炸弹一般。   黄永娇一来是受不了一路上的疼痛,二来是古力这样紧搂着她大为失礼,从坡路滚下来之时,黄永娇不停地对他捶打、喝骂,但古力在这生死边缘岂能撒手,直到此刻才松开手来,嚷着说浑身疼痛。   黄永娇坐起身来,理了理散乱的秀发,娇嗔道:“你个死孱头,人家身体被石子咯疼了,疼得不得了。”古力忙坐起身来,故意道:“哪里啊?让我瞧瞧。”黄永娇立时涨红了脸,怒道:“滚开,老是喜欢占我便宜。”她的疼痛在大腿之上,玉颈之下的位置,古力又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说要瞧一瞧。古力坏笑道:“不过你胖一点也有胖的好处,刚才压着你好舒服啊!”说完又后悔了,觉得不该,有点对不起冰若的意思。黄永娇哪里受得了他这般**,爬上他的身上就开始拍打,雨点般的拳头一一招呼在古力身上,她知道古力有伤在身,所以这样的拍打丝毫没用力,就像是拍灰尘一般,虽然表面不愿意,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喜欢,但又不能特别的表现出来,所以就用这“假打”的方式掩饰自己内心的欢喜和害羞。   古力连忙求饶,但却没有效果,灵机一动,心生一计,此刻黄永娇骑在古力肚脐下方,那么只要古力上下的抖动臀部,便可以轻易化解这次“危机”,果不其然,初时黄永娇没有察觉,但随着古力用劲越大;频率越快,黄永娇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样的姿势难道不像造爱么?   黄永娇羞愧至了极点,脸上泛起阵阵红晕,起身站起时抬右脚猛踢一记古力的大腿,这一脚至少用了她一半的力气,那是一种似喜似气的情绪所引发的。古力“哎哟”的大叫一声,他二人的戏斗让一旁的潇湘公子看得瞠目结舌,他自幼随师父熟读经史子集,对于世间的礼法牢记于心,并且随时紧修其身,对于刚才他二人的这种“无礼”的做法大感摇头,但如不是他们滚落在他身边,恐怕他已经错杀了这二人,此时回想犹有余悸。   古力因为全身伤疤未愈,被黄永娇猛踢了这一下,只感觉大腿的疼痛登时蔓延全身,周身每根神经都被扯着疼,但碍于面子却是强行忍着,一旁的黄永娇正在整理凌乱的秀发,二人均没有多瞧潇湘一眼。   潇湘对着二人深深一揖,歉然道:“在下鲁莽,适才差点杀错人了,望二位见谅。”古力缓缓站起身来,没好气道:“什么什么公子,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杀了我,整个大陆就玩完了。”潇湘微一错愕,道:“这位兄台何出此言?”古力对他这文绉绉的言语大感头疼,皱眉道:“难道你身上没有我的画像?倘若没有,你便是冒充的。”潇湘恍然大悟,边从胸口处取出一张纸片边道:“莫非兄台便是画像中所说的古力兄弟?”古力无奈道:“是!正是本人,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慢吞吞的?你不难受我听着难受啊!”心忖这潇湘真的是个娘娘腔。   潇湘又是一揖,依旧心平气和道:“兄台既是画像中人,应是武艺超群之人,怎会如此狼狈不堪?还有这位姑娘又是何许人也?”这时黄永娇在近处拾来一些枯枝,取出火折子点燃,三人席地而坐,古力怕他三句话便有一问,索性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从他如何与黄永娇结实,如何去到霸刀会,如何在霸刀会受伤,如何黄中天舍却全身功力救他性命,如何被怀疑入狱,黄永娇如何搭救等等缘由一一道出。   潇湘仔细倾听,古力那几条他都微微点头,但听到古力说黄中天舍毕生功力救他之事,他的眼中闪过惊惶之色,待得古力说完,潇湘已经探手而出,抓住古力的左手把脉,色变道:“你……你中了黄中天的‘霜回真气’了。”古力还不知所谓的“霜回真气”是何物时,黄永娇惊叫道:“什么?你说什么?”黄永娇深知父亲的“霜回真气”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一种可以让人功力逐渐涣散的奇功,这种真气中者毫无征兆,直到自身真气流干后恐怕才有所察觉,这就好比一个漏水的瓶子,瓶中之水再多终有一日会流干的,然而一个武学之人若是失去了内功真气便形同废人,这便是流连大陆用真气的高低来划分等级界限的,显然古力还不知道这“霜回真气”的厉害性,潇湘缓缓道出霜回真气的特性,古力如入冰窖,想到自己来之不易的功力,好不容易得来的武仙二节功力就要逐一散去,这比杀了他还要教他难受。   此时,黄永娇却突然“啪啪”的打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古力与潇湘均愕然地看着她,只见黄永娇一字一顿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求父亲用真气给你疗伤的,都是我的错。”古力先是一怒,然后又想到她是关心心切,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责怪的言语便没有出口。   潇湘从包袱中取出一瓶药粉,递给古力,道:“我到过天素观,善缘师太给了我这涂抹外伤的药粉,你快涂在伤口处,很快便能恢复了。”没等古力接过,黄永娇便先一步夺回手中,自顾自的来到古力身前,亲自为他涂抹药粉,这也是算她给古力赔罪的一种方法,古力心头一阵感激,散功之事暂时放下了。   半晌后,待得黄永娇涂抹完毕,古力忙问道:“什么什么公子,这个霜回真气无药可解吗?有没有办法解除?”潇湘略一沉吟,道:“有两种方法解除,一是黄中天自行替你解除。”古力听完黯然失色,潇湘续道:“二就是找个功力修为高过于黄中天的人,用他毕生的功力替你剔除这种真气,我估计这第二条也没人愿意。”古力苦笑道:“是啊,谁会那么做,看来这两条都没办法做到,艰巨的任务看来只能靠你了。”就在二人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个响亮的笑声,叹道:“谁说没有,我不就是嘛!”   三人惊恐望去,借着星星点点的月色,瞧出来人身材雄伟,昂然卓立,背负一把宽边短刀。古力忍着伤痛,冲过去紧紧地抱着来人,嚷道:“星月爷爷,你可算来了!我被好多人欺负了。”古力这刻就像是见到自己的父亲一般,虽然他口中叫他爷爷,但心中却是以父亲的态度对待孤星月,他自从失去双亲,虽然这些年来有凌氏照料,但父亲这个角色是无人代替的,孤星月膝下无子,眼看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身体硬朗,但不免也把古力当做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当年他收了武学奇才做徒弟,有心要收他做义子,但武学奇才却……   孤星月笑道:“怎么,谁敢欺负我的孙儿?快让爷爷瞧瞧。”也是伸手号脉,点点头道:“是了,这确实是黄中天的霜回真气,没事儿,我就用我的功力替你化解便可。”潇湘一个箭步窜上前来,界面道:“万万不可,孤大叔切莫如此,否则便要赔上多年的修为了。”他是书散人圆炤的俗家弟子,按照这个辈分来算他就只能称呼孤星月为叔叔了,而古力则是药散孙彩媱的徒孙,所以便要称呼爷爷,如此算来古力虽然比潇湘小几岁,却也是平白无故的矮了一辈,而这一点古力这刻却没有想到,只是内心在不断地挣扎,希望孤星月救他,但又觉得很愧疚,两种炽热的思想在不断地摩擦,久久不能平息。   没等古力答应与否,古力便被孤星月凌空升上半空,以掌对掌的方式倒转接入,说道:“潇湘,帮我护法,不要教人打搅我。”潇湘一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领命道:“是!”   此刻,孤星月身旁近三尺之处光圈闪闪,一条巨型光柱缠绕着他和古力,那是孤星月毕生功力的集结,那一条巨柱犹如铜墙铁壁牢不可破,巨柱进而有序的转动着,一道道瑰丽无伦的花纹游荡着,如此色彩便是叫天上的月色也要黯然失彩,那雄浑绮丽的真气贯通古力全身,古力觉得孤星月的真气犹如大江河流,有滔滔不绝、湖水泛滥的感觉,那气势磅礴的劲力无人比拟,刚柔并济。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孤星月才将古力缓缓放下,此刻的他已经接近枯竭,汗如雨下,然则一头的黑发也因此转白,他七十多岁能有一头的黑发已经不易,可如今却白发齐须,教人欷歔不已。   潇湘连忙取出从天素观带来的疗伤神药,递给孤星月服下,孤星月好酒,取下自身携带的酒壶吞服药丸,古力瞧着孤星月突变白发,心头很不是滋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咽道:“星月爷爷,都是我不好,害得您不光失去了功力,还让您头发变白了。”孤星月哈哈一笑,道:“我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该白头发了,这样反而更好,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是妖怪呢。”他的笑谈引来古力的一个苦第四十八回重回霸刀会   霸刀会,会议大堂正厅里,黄中天紧锁眉头,回想起帝魔门门主发功的残暴,现在回想起来犹有余悸,神算子卜知坐在他的旁边座椅上,对面分别坐着蓝毒手马洪全,大刀神杨丘,红衣娘子被帝魔门门主打伤带走,如今的霸刀会也算是少了一员得力干将了,四人正在纳闷门主为何会放过那盗取藏宝图之人。   黄中天打破沉静,道:“卜先生,门主的意思你能明白吗?虽然我当时故作会意,但此刻却是一头雾水。”卜知手握铁质长卦,摇头苦笑道:“我实在不知门主用意何在,要是说坐收渔人之利那是得不偿失,各位想想,帝魔门高手如云,区区几颗丹药还需要假借他人之手么?单是帝魔门四大长老就罕逢敌手,还有两位左右特使,更有千千万万的下属,寻丹之事再怎样也不可能交给那个毛头小子完成不是吗?”   杨丘用他那老不成器的声音道:“或许是门主要拉拢那小子也不一定。”黄中天摇摇头,道:“不会,门主不会要那样之人加入帝魔门,而且那小子天生就有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估计也不会同流合污的,还有那小子居然能够活到现在这绝不是侥幸,凭借着门主那无上的法力,纵使那小子藏在天之涯、海之角门主也会找到他,但至今这小子还活着,我们不得不好好思索门主的用意了。”说完后看着还未说话的马洪全。   马洪全环顾其余三人,油然道:“不管门主用意何在,我们只要依照命令执行便可,既然门主要我们假装抓捕那小子,那我们照办便是,多余的想也想不透,你们说是不是?”其余三人虽然觉得有理,但却是不能完全赞同,要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的含义。   又过得半晌,卜知颓然道:“会主,小姐她……”没等卜知说完,黄中天抢着道:“不要提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真是一点儿良心都没有,她难道不知道救走了那小子,我们整个霸刀会可能会完蛋?”马洪全缓缓道:“那我们的人见到小姐也装作看不见么,要不要带她回来。”黄中天怒道:“不必了,她要寻死就由她去好了,你去催促手下继续四处假装抓捕他们。”马洪全领命出去,外面是走来走去的士兵,进进出出的摆起了假意抓捕的大阵。   孤星月围着火堆闭目养神,黄永娇就近拾来了一些干柴,火苗子烧得旺旺的,古力现在的外伤已经完全康复,被孤星月神乎其神的内功修复,现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的鞭子印,相反孤星月却是上气不接下气,呼吸极其的沉重,那是因为失去了内功后,身体出现的本能反应,古力静静的看着孤星月,潇湘则是扇动折扇,显得很是从容,他知道孤星月虽然失去内功,性命却是无碍,倒也不甚担心。   又过得一炷香工夫,孤星月睁开眼来,脸上确比刚才好得多了,刚才苍白的脸孔现在逐渐的恢复了血色,古力紧张道:“星月爷爷,好点了吗?”孤星月点点头,看了看“孑然一身”的古力,道:“古力,爷爷送你的弯背长刀呢?”古力垂头丧气道:“还在霸刀会呢,出来时只顾逃命了,忘记了包袱和长刀。”孤星月厉色道:“一个学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一颗完整的‘武心’,你看看潇湘公子,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扔下他的‘荷花折扇’,除非他死去了为止,你现在伤势已经好了,务必要取回自己的兵器,一个学武之人就是要找到一柄称手的兵刃,然后一直不离不弃,你看看你,为了逃命连兵器都不要了,你已经失去了‘武心’的要旨了,快回去取回来吧。”所谓的武心其实就是说的是学武之人的品性要端正,要有高尚的武学情操。   潇湘写意的走了过来,道:“孤大叔放心,我会跟古兄弟一起去霸刀会取回他的兵器的。”古力也忙应道:“嗯,星月爷爷,等我们把你送到了天素观后,我就启程去取刀,然后寻丹。”孤星月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有黄永娇在,不可提寻丹的事情。   黄永娇似乎明白了他的含义,把头扭到一边,气呼呼的难以言喻,古力忙道:“星月爷爷请放心,她不会出卖我们的。”孤星月凑到他耳边道:“人心难测,小心为上,必要的时候考考她也无妨。”这声音极其细微,估计黄永娇坐在对面都听不见,但古力却是微微点头,毕竟寻丹之事不是儿戏。   又过得一顿饭工夫,孤星月缓缓起身站起,道:“我回天素观去养伤,记住一定要取回弯背长刀!”古力关切道:“星月爷爷,我们送你去天素观之后再去霸刀会行不?”孤星月肃容道:“我虽然失去了功力,但体力却不像杨丘那样窝囊,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调养,我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你和潇湘去取刀吧,然后就给我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完成艰巨的任务,记住,不要觉得我把毕生功力给了你你就对我感恩戴德,我只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牺牲我一人拯救整个大陆很值了,我走了!”孤星月颤巍巍的站起来,突然失去功力身体难以适应几乎摔倒,古力想要上前搀扶,可知道孤星月的性子刚硬,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做病汉看待,只能默默地注视着……   孤星月消失在来时的小路森林之处。   此时已经是丑时末寅时初,深夜来临了,月光这刻却异常的明亮,就像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银白的月光静静的洒在树木草丛之上,周围不停地传来蛐蛐、蝈蝈等虫子的声音,偶尔有轻风拂过树梢,猎猎作响,由于是夏天,深夜依然比较闷热,而且他们的面前还有一堆没有完全熄灭的火柴,要不是怕毒蛇、蜈蚣等有毒的动物靠近,他们打死也不会热天烧火。   此时古力还在思索着孤星月的话语,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声音还在脑海内徘徊,挥之不去,那都是发自肺腑的言语,是一种对世间博大之爱的表现,那是一种体现人生价值的慷慨情操,待得铲除帝魔门后,会有人知道这位无名英雄吗?   潇湘来到古力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孤大叔脾气刚烈,说话难免有些过重,你可不能记仇啊!”古力苦笑道:“什么?记仇,怎么会呢。”这时在一旁的黄永娇终于转过头来,开口道:“什么大侠嘛,怀疑我是卧底,亏我还一直那么的喜欢他,现在看来……哼!”气得胖嘟嘟的脸蛋儿泛起血色,在古力看来却多了一层妩媚之色,但一想到冰若又连连摇头。   须臾之后,古力起身练起了拳脚上的功夫,这也算是给接下来的任务热身,热身完毕后,古力信心十足的对黄永娇道:“走!我们去杀你爹去。”黄永娇花容失色,急道:“不许杀我爹,否则我就杀了你!”古力生性跳脱,最爱看女孩生气的样子,当初在落霞谷冰若时常被他气得半死,幸亏冰若是他的姐姐还可以管着他,而黄永娇自然就要另当别论了。   古力愈靠愈近,直到他和黄永娇相隔不到一寸时才止步,黄永娇仗着潇湘在此反而不怕他,厉声道:“你干嘛?”古力笑道:“你说你杀我?你舍得么?”黄永娇瞋怒道:“别自作多情,你要是动我爹一根汗毛,我就毫不犹豫的杀死你。”古力心道:“就凭你?”潇湘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烦道:“二位,不要逞口舌之争好吗?你们难道想等天亮以后大摇大摆的进霸刀会吗?”古力拉起她的胖手道:“走吧,不杀你爹把他打残废可以了吧?”黄永娇狠狠地打了古力一拳头,直击古力后背,这一拳若是之前古力真的会很疼,但此刻却是故意发出杀猪般的声音,逗得黄永娇花枝乱颤,潇湘连连摇头苦笑,之后三人快速朝霸刀会飞去。   孤星月缓慢的在小路中穿插,失去了功力的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强健,刚才为了让古力宽心所以才故意走得潇洒些,但此刻却感觉头昏眼花,饶是天素观离此很近,孤星月亦觉得永无止境一般,最终他昏倒在天素观的大门之处,是谢婉柔最先发现他并通报了善缘师太。   三人展开轻身功夫,三人中以潇湘功力为最高,然一向好强的古力却不愿意认输,非要跟潇湘一较高低,黄永娇自然被抛在老后边,连哭带喊的求他们慢一些。   最后的结果还是古力输了,毕竟潇湘的内功已经是“武仙八节”,古力虽然保住了内功,依然是“武仙二节”而已,古力借助四季洞的帮助,十多年的修炼能有这么高的成就已经不易了。   三人来到霸刀会,爬在霸刀会外围的墙壁上,探头察视就里的情况,此刻霸刀会的兵夫依然很是活跃,要把这场假戏演得真真切切,教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黄永娇最是熟悉霸刀会的路径,毕竟从小就生存在此处,潇湘运起手上腕劲掷出几枚石子,目标是对面的墙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众士兵闻声循去,三人趁机溜进了大堂客厅,这便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三人翻箱倒柜,依黄永娇的猜测黄中天喜欢把东西藏在此处,终于,黄永娇在一个木箱格子里找到了古力的包袱还有那把弯背长刀,这木箱格子又长又宽所以才能容得下弯背长刀。   黄永娇兴奋道:“我找到了!”古力和潇湘一起朝她看来,均露出会心一笑,三人正准备离开之际,异变突起,所有的士兵像是着了魔一般,纷纷不约而同的踏进客厅去,个个手拿四弓弩箭机,遥遥瞄准三人,黄中天和卜知、马洪全三人从后边进屋,前者笑道:“大名鼎鼎的潇湘公子竟然也会做偷鸡摸狗之事,难得呀!”潇湘微一正容,拱手道:“在下从不忘记家师的教诲,偷盗抢掠在下从不沾手,我只是帮古兄弟拿回他自己的东西,这可不算是偷。”黄中天道:“潇湘公子说话很是风趣,听说你已经得到书散人的真传,不知‘伏虎九拳’你学会了几拳?”潇湘平和地道:“已经尽数学会。”   黄中天微一变色,正色道:“好,书散人的功夫我不敢小觑,他的弟子我自然也会非常欣赏,不知你能否躲过我这么多的弩箭机呢第四十九回巧妙的潜逃   霸刀会的大堂客厅里,双方还在遥遥对峙,潇湘自负武功不弱,但是眼前有百多架四弓弩箭机,自忖难以全身而退,摇头道:“黄会主您布局精妙,这么多的弩箭就算有十个潇湘恐怕也要死于非命了。”黄永娇忙走上前,垂下螓首,道:“爹,放了他们吧,求您了。”黄中天一声冷哼,道:“你居然还好意思求我?你知不知道你救走这小子差点儿给我霸刀会引来灭顶之灾,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算是养了一条白眼狼了。”说完又是一声冷哼。   黄永娇眼神坚定道:“爹你要是不放人,女儿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说完取出一把匕首指向自己的喉咙,古力慌忙窜上,用了一个巧妙的擒拿手法夺过了黄永娇手中的匕首,黄中天心里大感欣慰,他虽然对古力没有好感,但看到他救下自己女儿时,心中油然生出感激之情,虽然表面上他不是很疼爱黄永娇,但毕竟血浓于水,不过思考这些事情都是在刹那之间的光景而已,沉声道:“把网枪给我拿上来。”手下应命去取,这“网枪”是一种特别的枪,表面上是一个火铳的长杆子枪,但打出来却是金蚕丝编制的渔网,古力哪里知道网枪是什么东西,以为是那些致命的武器,连忙从黄永娇手里取过弯背长刀,严阵以待。   手下送来网枪,黄中天拿在手中,笑道:“这是一杆渔网枪,我们打个赌,你要是能逃得出这金蚕丝做的渔网,我便放你们安然离开。”古力心下责怪冰若,暗道:“我要是会姐姐的渡步功的话自然不怕你,但姐姐……唉……”黄中天冷笑道:“怎么?不敢接受这个挑战?”古力傲然道:“谁说的我不敢?你放马过来吧。”心道:“只能依靠星月爷爷的刀法破敌了。”他只想到破敌,却没有想到他却无形中暴露了他是孤星月的弟子。   黄中天一挥手,众手下一致应命退了出去,大堂登时宽敞了许多,黄中天拿起网枪来瞄准了古力,这网枪口大身小,全身呈灰黑色,发射处有个机栝,这枪的外形倒跟火铳差不多,不过这外形甚是怪异,黄永娇知道网枪只有缚敌之用却无伤人之处,放心大胆的看着古力,冲他握了握粉拳示意他加油,古力眨眨虎目回答了她。   古力虽然不知这网枪是何物,但既然名字是渔网枪自然伤不了人,也就惧意全消,相反是潇湘显得忧心忡忡,想要阻止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黄中天沉声道:“来咯!”“嘭——”网枪口爆出一团金芒,逐渐成型,说也奇怪,这金丝网就像是有人工操作一般,作兜的弧形直直的朝古力迫来,来时速度甚快,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在这一瞬间古力运起星月刀法,一招“追星赶月”弯背长刀长驱直入,发出刺眼的芒焰,当接触到金蚕丝渔网时,弯背长刀似乎给什么东西黏住了,无法洞穿渔网,而渔网却是越趋变大,将他笼罩在渔网里边,眼看古力就要给金蚕丝网缠个结实,人急智生,想起手中还有刚才黄永娇自杀时的匕首,运劲朝金丝网划去,弯背长刀都无法破开这渔网,古力没想到这小小一把匕首竟然成功划出一道口子,古力再一个闪身抓住弯背长刀的刀柄,纵身从渔网破洞口窜出,刀口已然指向了黄中天的喉结处。   黄永娇生怕他伤害己父,慌忙上前推开了古力,黄中天哈哈一笑,道:“妙哉,妙哉,你还是有些智慧,你可知道为何一把小小的匕首就能割破这金丝渔网?”古力笑道:“当然知道,匕首比我的长刀锋利嘛。”黄中天摇头叹道:“不是锋利不锋利的问题,而是你手中的匕首是‘火铅矿’做的,火正好是克制金属物的,万物相生相克,这只是自然规律,好了你赢了,你们可以走了,但出了这个门之后就又是你们被捕的日子,如果你们不幸被我的手下抓到,那时我绝不留情。”   古力抱拳道:“黄会主放心,不是我狂妄自大,就你那些虾兵蟹将恐怕还难不住本大侠。”说完跟潇湘一使眼色,潇湘一揖,道:“在下也告辞了。”黄永娇忙跟着走道:“我也要去,我要跟着你们一起去完成任务。”黄中天怒喝道:“女儿,难道你心里只有情郎没有父亲吗?”黄永娇被此语震住,愕然止步,转过身来,看着黄中天道:“爹爹,女儿从小就生活在您编制的笼子里,每天的生活都是平淡如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女儿真的很想去浪迹江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踏出这个万叶县,我不想等我老了,我的回忆里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那样我会遗憾终生的,所以爹爹请您原谅女儿的不孝和自私,待得女儿游玩归来再来好好孝敬您。”说完便要踏门而出。   黄中天怒不可遏,道:“你今天要是踏出霸刀会,你我父女之情就像这块布一般。”说完扯碎身前的衣服,黄永娇眼含泪花,她很难过自己的父亲为何不理解她,非要把事情做得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但如果让她一辈子呆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恐怕她会疯掉,与其这样,倒不如一了百了,背对着黄中天哽咽道:“父亲您要是不答应,那么就杀了女儿吧,也好过我天天度日如年的感觉。”黄中天暗忖自己给你吃好、穿好,大小姐架子给你当着,你要什么便给什么,现在居然说是度日如年。怒道:“好,我就让你去到永生极乐世界去。”双掌一翻,两股犹如毒蛇般的真气穿胸而来,黄永娇已然闭上美目,潇湘一把推开了她,双拳紧握,伏虎九拳击出,砰得一声,两种真气相撞激起漫天光雨,煞是好看,古力大感疑惑,暗忖黄中天不是用尽毕生功力把真气注到我的体内了嘛,怎么还可以发出如此威力巨大的杀伤力?   古力来不及多想,抱起黄永娇就凌空飞去,转瞬不见踪影,潇湘此刻和黄中天拆解得难分胜负,黄中天一脚踢来,这一脚集结了他全身劲道重逾千斤,潇湘哪敢怠慢,又将双拳画了一个交叉形状,两道拳影如影随形,硬生生的将黄中天撞得倒飞回去,几个踉跄后才站定。黄中天捂着胸口,叹道:“老咯,不中用了,潇湘公子的功夫远在老夫之上,但却处处留情,老夫才侥幸还得一招半式。”潇湘躬身作揖道:“黄会主过奖,在下功夫得蒙家师悉心栽培,又在莫坷塔修炼多年,不瞒会主说,在下虽然年纪轻微,但内功确实是在会主之上。”   黄中天点点头,笑道:“听说莫坷塔有‘一日千里’之称,看来果然不错,只是像潇湘公子这般有胆量、气魄之人却是少得很,纵然有些莽夫进去也是非死即伤,但潇湘公子能够全身而退,其智慧恐怕就连卜先生都要自叹弗如了。”神算子卜知陪笑道:“在潇湘公子面前,我卜知倒要收起‘智者’的称号了,对了,潇湘公子,听闻莫坷塔有人祖伏羲留下的武功绝学‘十二武魄’你可曾得到过一星半点儿?”   潇湘摇头道:“在下从不相信这个传说,而且我多年也没有发现有这种武功存在。我在莫坷塔不知杀了多少的‘虚拟生肖’,从未捡到过十二武魄的碎片,所以我怀疑这个传闻是假的。”黄、卜二人虽然点头,但均心忖武学奇才和武祖许埻不都学会过吗?怎会是假的?潇湘从容的合起折扇,道:“二位在下告辞了。”一个踏步,人影飘过霸刀会的高墙。   古力抱着黄永娇还在凌空飞舞,黄永娇虽然很是享受这种感觉,但理智告诉她这样不合适,多次要古力放开她,但古力充耳不闻,现在已经是卯时中了,天色逐渐明亮起来,古力时不时的在黄永娇肥臀上猛捏一记,这让黄永娇又羞又怒,一双胖粉拳雨点般招呼在古力身上,古力则甚是得意,他最喜欢女孩儿娇嗔的模样了。   黄永娇嗔道:“死孱头,放开我,你这个**,你比吴镴还**,你才应该是天下**鬼,不!是**!”古力低下头,两人的距离拉得如此的近,几乎一触及至,古力笑道:“既然你都说我是**了,那我就色给你看,我今天就破了你,你信不信?”眼看古力的嘴唇愈靠愈近,黄永娇忙伸出手掌抵挡古力的攻击,连连喊着“不要!不要!”就在此刻,古力犯起了一种罪恶感,曾几何时,跟冰若分别不过寥寥数日,他竟然移情别恋?这种情绪涌上心头后,他难受极了,脚步放慢后稳稳落下地上,此刻他们正置身在“安华客栈”的门口。   古力放开黄永娇,他独自坐在客栈的石凳上面,此刻天色尚早,客栈的大门还是紧闭的,借着蒙蒙天色,再加上这里每家每户的挑梁上都有灯笼悬挂,所以光线还算不错。   突然来了一队霸刀会的士兵,二人猝不及防下大惊失色,正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时,让他们吃惊的是这队人竟然视他们如无物,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从跟前跑过,带头的那人依然叫道:“千万不要让那姓古的小子跑掉!”   古力和黄永娇均泛起凌乱的感觉,心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两人齐声互问道:“他们眼睛是不是瞎啦?”“难道我们会隐身术?”“你干嘛老学我说话?”二人同时说出三句一模一样的话语,同一时间二人一阵沉默,均觉得第四句话要再一样就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古力道:“我们怎么这么有默契?我跟我姐姐都从没有这么有默契过。”黄永娇最不喜欢古力提及他的姐姐,没好气道:“你经常说你姐姐好看、美丽、大方、温柔,她真的这么好?”古力叹道:“我姐姐何止这般好?你把世间上所有的形容词用光了都不能形容我姐姐万一,我觉得姐姐定是仙女转世,要不然怎会那般的貌美,呵呵……”   黄永娇知道古力一提起他姐姐就会没完没了,岔开话题道:“潇湘公子会知道我们在这儿等他吗?”古力淡淡道:“凭他的智慧不用我说他也猜得到我们在这里等他第五十回万叶县享福   天色完全明亮,已是清晨时分,清幽的落霞谷风景依旧,鸟儿欢叫,房下溪水潺潺地流个不停,似乎永远流不完、流不尽。   在四季洞的春字洞里,冰若正在挥舞着手中的韧银软剑,但听得清脆的剑风之声不断传来,练的正是她和古力自创的“古冰神功”,冰若一双芊芊玉手上下舞动,脑海中浮现出跟古力练功时的点点滴滴,有悲伤、喜悦,想起他那副调皮捣蛋的样子嘴角就会不自觉逸出笑意,但又一想到分隔多日愁绪又上了眉梢,回想起古力第一次进春字洞时,古力被漂浮在空中呼救,而她置之不理,现在她想起来就仿佛在昨天一样,是那么的清晰、明澈,也难怪古力会对冰若魂牵梦绕,先不说他二人相处了十年,哪怕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见了冰若,恐怕他也会终生难以释怀。   但见此时的她依旧一身粉色外衣,她确实对粉色情有独钟,在细细瞧那双迷人的双眼,长密的睫毛,清澈明亮闪着童真的眼眸,鼻尖就像是雕刻的艺术品那样精致、笔挺,嘴唇小如樱桃,微微开启,闪动着诱人的妩媚,娇艳欲滴,再看两颊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两个酒窝儿完美对称,身材更是如天仙般迷人,前凸后翘,**修长,腰身细如柳枝,如此完美的身材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啦!   三人各骑着一匹骏马在宽阔的官道上驰骋,健马奔腾,快如闪电,这次的目的地是万叶县县衙,古力还要将官印、官服还给那胖官呢,一路上古力依药散之言,撒了不少的无色花的种子。   霸刀会大堂处,黄中天一夜没有合眼,失去了心爱的女儿内心的苦有谁知?幸好潇湘及时出手阻止才免去他因冲动做出的后果,卜知也坐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怎样的言语来安慰黄中天。   过得片刻,黄中天才缓缓道:“卜先生,我现在感觉好累啊!”卜知低声道:“会主快回屋歇着吧,整个霸刀会还得靠您撑着呢。”黄中天苦笑道:“唉……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加入帝魔门,真的后悔了……”卜知惊恐道:“会主可不能乱说呀,小心隔墙有耳!”黄中天在恍惚的情况下口吐真言,现在回过神儿来,慌忙连连点头。   冰若晨练完毕,回到木房的客厅之中,凌氏早就做好了早饭,香喷喷的美味摆在桌子上面,冰若暗忖要是古力在的话这些美食均会被他一扫而光,但此刻却只有药散静坐在饭桌旁。   饭菜上桌后,三人取筷食之,冰若看出母亲脸带忧虑,问道:“娘,您怎么啦?”凌氏欲言又止,好像要说的话难以启齿一般,孙彩媱笑道:“阿凌,还是我替你说吧。”凌氏忙道:“师父,还是让我说吧,这是做母亲应该教导的责任,女儿,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的意思?”冰若熟读古籍,对于书中讲到的这话也是一知半解,虽然知道词义是说男女不能随意亲近,但对于为何不让随意亲近冰若却茫然不知,也可以说她不会反对这种接触,就像那晚她主动亲吻古力那般。   冰若笑道:“娘,您跟我说这句话干什么呀,以前我跟古力弟弟一起玩闹您都不说,现在您却告诉我这话,再说了,男女不都是人吗?非要产生隔阂干嘛,我就喜欢打打闹闹的那种生活。”凌氏摇头道:“以前你和古力是姐弟自然不必介怀,但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古力虽然是我教育长大的,但他一出了落霞谷难免会变坏,所以你下山千万不要先告诉他你要嫁给他,你依然以他的姐姐自居知道吗?”   冰若微笑道:“娘,我才不信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变坏了,古力他一定还是他,绝不会变坏。”孙彩媱笑道:“你娘亲的意思是说心坏,也就是俗称的‘花心’,怕他朝三暮四的,对你三心二意,怕你后来伤心难过。所以才让你不要先表现出你要嫁给他的样子,要他先跟你说你才可以嫁他。”冰若疑惑道:“为什么要他先说我才可以嫁他呀?”凌氏叹道:“因为你是他姐姐,倘若他能说出要娶你的话语,必是内心受过强大的煎熬,做过强烈的思想斗争,这样一来他变心的几率也就小得多,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女儿到后来哭着鼻子回家。”   冰若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娘,您的意思是说男人都有占便宜的**,如果我先说出来古力他就会抱着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对吗?”孙、凌二人连连点头,均心道:“终于明白了我们的苦心。”一会儿后,凌氏又道:“女儿,你要记住,只要是陌生的男人想要接近你,你就毫不犹豫的拿出看家本领来教训教训他,教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我女儿这么漂亮,我真担心……”冰若吃了一口饭,笑道:“那要是古力弟弟也不可以吗?”凌氏道:“只要他说娶你,那还差不多,但都要好好的观察观察,不教自己以后后悔才是。”   冰若乐道:“师祖,娘亲,你们两位放心,我呀知道该怎么做,不用担心我,好好吃饭吧,吃完饭后我还要跟娘亲学习裁缝,将娘亲您的手艺发扬光大。”孙、凌二人只好摇头苦笑,看来一切都只有她自己去经历、体会才能有所领悟,现在不过是纸上谈——情。   三人快马加鞭来到了万叶县县衙门口,两个衙役认识古力,慌忙迎了上来,恭敬道:“公子可算来了,我们大人都等您等得快疯了。”古力笑道:“我不是公子,他才是公子,请叫我大侠。”那衙役又忙改口连呼“大侠”数遍才引着三人去到内堂。   那胖官此刻正悠然自得的喝着一杯浓浓的香茗,坐在湖中心的一处凉亭处休息,身后有二女捶肩按背,双腿亦是有二女拍打着,胖官舒服得轻轻哼哼,声音听来很是受用。   古力等人跟着衙役的脚步进入这曲曲折折的凉桥,这些小桥修缮甚好,全是上等石块修成,小桥纵横交错的在湖面上,微风徐徐吹来,湖面波光粼粼,泛起阵阵涟漪,湖中小鱼小虾欢快游动,各类蜻蜓、蝴蝶在湖中飞来飞去,翠绿的荷叶一簇接着一簇,俨然密不透风,想不到这里面竟然是一个世外桃源,如此美景,夫复何求?   这时带头的衙役连忙几步上前,支开了服侍的丫鬟,在胖官耳边细语一番,胖官猛然站起,脸上的悠然之色一扫而尽,转而是满脸的惶恐,连忙来到古力跟前,双腿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公子!我……”他还没有说完,古力抢着道:“请叫我大侠!”胖官慌忙改口道:“大侠,您快把官服和官印还给我吧,我这几天都急得睡不着觉啊。”古力冷冷道:“是吗?我刚才看你挺悠闲的嘛。”胖官喃喃道:“我那是苦中作乐而已,担心脑袋搬家过一日算一日耳。”古力故作严肃道:“还给你可以,不过本大侠要在你这里小住几日,那要看看你的表现了,你如果派人伺候我们舒服了,我自然会还给你的。”那胖官忙道:“可以,大侠喜欢住多久都行,只是我这个县官没有官服穿着不成体统,能不能先还给我官服,最后再还给我官印可好?”   古力也知道他的为难之处,要不是他惧怕他的武力又何须向自己低三下四,从包袱里取出官服扔给胖官,胖官兴高采烈的接过官服,如获珍宝,看了又看,并且吩咐师爷好好给古力等人安排房间,古力之所以要住在衙门里有两条,一、他的无色花的种子没有多少了。二、衙门是官府之地,霸刀会再怎么狂妄也不敢明着跟官府作对,所以对于之前郡王之子轻辱黄永娇之事黄中天也只好不了了之。   接下来古力故意提一些苛刻的要求,比如吃饭要大鱼大肉,睡觉之地要上等的丝绸棉被,时常身边有四个丫鬟捏肩捶腿等等,他偶尔还挑逗一下姿色不错的丫鬟,丫鬟个个敢怒不敢言,然潇湘喜欢清静,只是在衙门内四处闲逛,而黄永娇从小有丫鬟使唤,早就过完主子的瘾了,只是看到古力身边时常围着四个女人不免心中气结,见到一次轰走丫鬟一次,丫鬟们时常盼着黄永娇能够及时出现拯救于她们,就这样一住就是四五天。   一晃半个月就要来临了,冰若既盼着早点到来,又唯恐来得太快,她心里矛盾极了,眼看跟自己的母亲分别只有短短两日了,此刻的她正独自俏立在荷塘边,看着水中的鱼儿和她那绝美之貌的倒影,她确实是美极了,直教人垂涎三尺!   雄狮黑狗在她的脚边摇头摆尾的转来转去,似乎它也能感觉得到离别的信息,这几天时常黏着冰若,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冰若蹲下身来,粉嫩小手轻轻的抚摸着雄狮黑狗的脑袋,柔声道:“雄狮,再过两天我就要下山了,娘亲一人在山上一定很寂寞,你要多陪陪娘亲,等我和古力弟弟……哦,不,是……是古力相公,等我跟古力相公回来后就再也不跟你和娘亲分开了,那时候我们天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那该多好啊!雄狮,你能听得懂我的话吗?”雄狮黑狗发出呜咽之声,似乎完全懂冰若的话语,这让冰若感到很欣慰但又觉得很难过,因为离别在即,忧愁多过喜悦。   古力躺在大床上面,前前后后围满了丫鬟,这是他首次要了十个丫鬟,真是像皇帝老子一般,逍遥似神仙。   “啪啪啪——”   黄永娇将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打在木桌上,木桌上登时出现数道印痕,深逾半寸,这可是她的全部力气了,喝道:“全都给我滚出去!去去去……”还不断地仿拟余音,十个丫鬟迅速飞跑出去,头也不回,她们等的就是这句话,古力想要阻拦却也来不及第五十一回黑炭人恶行   在天素观的厢房里,孤星月正昏迷在睡梦中,善缘师太给他服下了数枚强身健体的丹药,陈敏敏和钱玉洁、谢婉柔和其余的天素观女弟子在焦急的等候,他们虽不知一向武艺高强的孤星月为何会如此,但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为了正义之事。   善缘师太号了号孤星月的脉搏,摇头叹息,陈敏敏亟于道:“师父,星月爷爷没有大碍吧?”善缘师太叹道:“他功力尽失,此刻体内无物,便有如滔滔的大河突然干渴,他的血液难以承受如此巨变,恐怕……”钱玉洁迫切道:“那师父您没有法子救他了吗?星月爷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侠,他不能死啊!”善缘师太无奈道:“这样吧,你们出去给我护法,我输点儿真气给他滋润五脏六腑,看看有没有转机。”众弟子一致应诺退出,善缘师太将孤星月扶起让他盘膝而坐,自己在他后方运起了真气,双掌抵住孤星月的后背,源源不断的真气流进孤星月干渴的心田,滋润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线。   古力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黄永娇一鞭子拍在桌子上面,吓得古力慌忙坐起,眼神儿满是不满,睡眼惺忪的他不耐烦道:“糟糠啊,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我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丫鬟了,你还要来打搅我干嘛?”黄永娇端坐在桌子旁的木凳上面,悠然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香茗,细细的喝了一口,不疾不徐的道:“现在庭院里到处都结满了无色花的种子,你要是再不收集,等它们都掉到了地上你就等着哭吧。”原来他们把剩下的种子洒在了衙门的花园里,坐等收成。   古力穿好鞋袜,披上外袍,来到黄永娇对面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品尝道:“这茶真香,这个县官真会享受生活,看来这当官儿还真是个不错的行业哈!”黄永娇白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无色花,你扯什么县官儿,你难道想要做官儿?嘻嘻……就你肚里那么点儿墨水估计是白日做梦,潇湘公子做官儿还差不多。”古力没好气道:“潇湘好你怎么不去跟他?还要来打搅我?”黄永娇淡淡道:“人家潇湘公子比你勤快多了,他正在采摘无色花的种子,所以我才来叫你一道去,明白吗?”古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道:“既然有他在收集,我还是睡我的觉吧。”说完又要往床上躺去,黄永娇一怒按动手上皮鞭的机栝,皮鞭延长开去,紧紧地缠住古力的熊腰,黄永娇一拉古力就顺势向她扑来,其实就凭黄永娇的功力哪里拉得动古力,只是古力玩兴大起假装身体不受控制朝她扑去,他瞬间转动前后扑去,黄永娇已经知道中计了,要知道真的是被她拉过来的话是倒着退的,岂能是像这般面对面的扑来?   黄永娇来不及收动机栝,已经被古力一个熊抱抱得紧紧的,不留丝毫的缝隙,两人之间除了脸以外其他再无空隙,二人四目交对,黄永娇立时泛起了心跳加速,血液翻腾的奇异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犹如放在油锅里煎炸一般,圆润的脸蛋儿红得像天边的彩霞,一直红到耳根子处,而古力却脸色如常,只是呼吸稍微沉重了一些,二人就这样呆看了半晌,黄永娇像是失去了灵魂般说不出话来,准确说她不知道说啥,少女春心萌动,那种芳心可可的心态有谁能解?而且从小到大她还是首次被男人抱得这般紧,而且两人还如此的**,古力其实是想要捉弄她一下而已,但却没想到对方当了真,古力故作严肃道:“你的身材虽然胖了点儿,但抱起来这么的实在、舒服,让我亲一个吧。”如此轻薄的话语要是之前黄永娇会毫不犹豫的给古力一鞭子,但此刻想要反抗却是力不从心,眼看古力的嘴愈凑愈近,黄永娇勉力的抽出一丝的理智,祈求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了,你不是喜欢你姐姐的吗?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她?”这句话一出,古力虎背一震松开了双手,那一刻他虽然是开玩笑,但年轻人精力旺盛说不定假戏成真,但当黄永娇提到他的姐姐,古力所有的兴致一扫而光。   终于,孤星月从沉睡中醒来,再看善缘师太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善缘师太的功力虽然及不上孙彩媱那般浑厚,却也是少有的,至少跟潇湘是同个等级的。   孤星月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情景,再看善缘师太的面目,已明原委,感激道:“善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他的年纪足足比善缘师太大二十多岁,直接称呼其法号倒也没有不妥之处,善缘师太双手合十,道:“孤大叔说的哪里话,您是大英雄大豪杰,您可得快些恢复身体,不然您的……”说到这儿想起孤星月伤势刚愈,有些不该之言说出来恐会加速消耗孤星月的心神。   孤星月知道善缘师太定有要事要告,而且这件要事还是关系到他的,忙道:“善缘无需担心我,我既然醒了过来就不会死去了,告诉我什么事吧。”善缘师太顿了顿,道:“是这样的,孤大叔知道黑炭人吗?”孤星月点点头,道:“知道,这黑炭人行事作风一向毒辣,而且黑炭国兵精将猛,已经灭掉了多个大陆了。”善缘师太点头道:“是啊,我听弟子来报,说孤大叔的家乡撒格拉部落正在遭受黑炭人的大举围攻,马上便要沦陷了,我国国王焦心忡忡,正在商议要不要派兵增援,要知道撒格拉被灭之日就是流连大陆奴隶之时。”   孤星月一拳打在床沿上,怒道:“流连大陆国王真是愚蠢得紧,此事还需要商议吗?难道他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善缘师太苦笑道:“孤大叔有所不知,黑炭人的大炮洋枪哪里是我们的冷兵器可以抗衡的,所以国王在跟白洋国的王子交谈,希望借助白洋国的军力消灭黑炭国。”孤星月冷笑道:“白洋国的人只是喜欢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要他们出兵灭敌不等于痴人说梦吗?”   离开了古力的怀抱,黄永娇隐隐有点儿失落的感觉,虽然脸上故作欣喜,但内心却是恨死自己了,不停地暗骂自己傻瓜、笨蛋,又骂古力不够胆大,如果古力强行如此,她也只会半推半就,而现在他们一人呆站着,一人傻傻的发愣。   这时潇湘公子走了进来,看到二人如此情景,大惑不解,手中提着一大包无色花的种子,潇湘公子将扎好袋口的无色花布袋扔给古力,笑道:“古兄弟,下次要记得节省点儿用,不然如此耽搁下去岂不是浪费了任务的进程?”他们怕隔墙有耳,三人约定将“寻丹”二字换做“任务”二字,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古力拿着无色花的布袋把玩着,潇湘会心一笑道:“两位吵架啦?别闹别扭了,听着,我看到衙门上的公告了,你们知道不,孤大叔的家乡撒格拉部落沦陷了,马上就要被黑炭人占领了,估计下一步便是我们流连大陆了。”古力和黄永娇一起大惊,双眼瞪得圆圆的,前者道:“那星月爷爷一定伤心透了。”后者道:“黑炭人残暴、毒辣,这要是踏进我们流连大陆那还不得翻了天啊!现在外有黑炭人,内有帝魔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潇湘叹道:“是啊,外有强敌,内有隐患,也不知道我们的任务还有没有意义。”   须臾后,潇湘续道:“不过当今国王已经接见了白洋国的王子,如果谈得拢的话,有白洋人的洋枪大炮我相信这一切定有转机的。”当潇湘一提当今国王,古力和黄永娇一起抿嘴,似乎对当今国王完全失去了信心,是啊,恐怕流连大陆所有的子民都对当今国王失去了信心,只是不敢张口明说而已。   孤星月良久不语,这时所有的天素观女弟子全都鱼贯涌进屋中,个个都显出关切之情,毕竟孤星月一生行侠仗义是人所共知的,孤星月费力的站起身来,道:“孩子们不必紧张,老夫已经没事儿了,我现在希望马上启程回到撒格拉去,我誓要与我的国家同生死。”他话音刚落,所有女弟子全都跪倒在地,齐声道:“请星月爷爷养好了伤再启程!”孤星月忙道:“孩子们快起来,我有我的难处,当年要不是我心灰意冷来到这里,恐怕我早就步了大哥的后尘,现在虚活了这么些年也该死了,然而死也要有意义的死,上战场杀敌正是最有意义的死法。”   善缘师太平和道:“就算孤大叔要上战场杀敌,身体不成又怎能杀敌?难道孤大叔想一上战场就死去吗?这样的话除了多了一具白骨外又有何用?但如果孤大叔能够精心调养,等身子恢复了;功力恢复了再上战场那时定能所向披靡。”孤星月急道:“可如今撒格拉正在沦陷,等我伤好了恐怕撒格拉已经不复存在了。”没等善缘师太开口,谢婉柔大声道:“星月爷爷眼光怎能如此短浅?就算撒格拉被灭,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我们流连大陆,在哪里杀他们不都一样么?只是换了个场景而已,而敌人依旧是以前的敌人啊!”孤星月思忖片刻,点头道:“也罢,现在我去也于事无补,说不定我就会死在颠簸的路途中,如此说来倒不如以静制动,等我养好了身体,我一定杀他个片甲不留!”众弟子个个笑逐颜开,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下第五十二回冰若终下山   夜晚来临,漆黑的落霞谷木屋周围灯火通明,所有廊道照得如同白昼,木屋客厅之中,凌氏还在不厌其烦的教导冰若的裁缝绝术,到今天为止,冰若已经学习了十四天的裁缝,就算冰若天生聪慧也只不过学会原来凌氏的十分之一而已,客观的说这样的收获已经很不错了,她给古力做了一套衣服、一条裤子、一双鞋子,这上边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对古力爱的结集,偶尔还有手指被扎破留下的血迹,但经过洗刷之后就完美无缺了,而凌氏毕竟熟于这行,在短短的十四天,给古力做了两套全身的衣裤,给冰若也做了两套全身的衣裤,又给孙彩媱做了一件外袍。   此时孙彩媱已经熟睡了,两母女还在边缝边谈,眼看离别的日子只有一天了,母女两个都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凌氏为了让女儿没有后顾之忧,一直表现得处之泰然,这时还是冰若忍不住道:“娘,我还有一天就下山了,我……我好舍不得您啊!”凌氏愕然一下,眼中泛起了泪花,故作坚强道:“不必担心我,女儿,你要和古力两个平平安安的归来,最好啊他能早点儿说要娶你的话语,到时候你们身边要是有长辈在场就拜堂成亲吧,那样的话你们回来就会带着孩子回来了,多好啊!”冰若咋舌道:“什么?孩……孩子……”   凌氏轻笑道:“怎么,我女儿还不知道男女相爱会生孩子的吗?”冰若的知识大多来至木房书库那里,对于女人怀孕生子倒也曾了解过,可是这事对于她自己却从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想要古力的爱;只是想要跟古力厮守在一起;只是希望跟他打打闹闹的过日子,冰若顿了顿道:“娘,生孩子很痛苦吧?”凌氏微笑道:“当然很痛苦,可是心里却是甜的,那种做母亲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冰若撅起小嘴道:“那我就不生孩子了,我怕疼。”   凌氏笑道:“只要你跟古力成亲了,生不生可由不得你,难道你想让古家断后吗?”冰若若有所思道:“是了,书上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确实是大事儿,哎呀,娘亲啊,这还早不早的,说这干什么嘛,我现在就想到跟娘亲分开了,心里难过着呢。”凌氏抚摸着冰若的玉颊,柔声道:“孩子,莫要难过,你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只是暂时的出去见见世面,俗话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自己去经历总比书本中说的精彩,记住,早去早回,娘亲我一直会盼着你们再次踏进落霞谷的山门,最好还有我的小外孙。”冰若垂下螓首道:“娘……”她从小在落霞谷生活,女儿家家的羞涩之情她倒好像没有,就算是凌氏讲到生孩子之事她也未曾脸红,这一点她倒自己没有察觉。   时间飞逝,犹如箭矢,转眼深夜来临。   同一时间,古力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实在难以用笔墨来形容,只见他辗转难眠,想起白天轻薄黄永娇他就忍不住扇自己的耳光,这不,他此刻的脸只能用红纸来形容了,那都是他自己扇的,暗忖自己真是饥不择食,家里有个美若天仙的姐姐等着,自己却这么的轻佻,枉费姐姐对自己的期盼。   终于他还是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在天素观的训练场里,一人威风凛凛的卓然而立,手拿宽边短刀,正在徐徐舞动,那人自然是孤星月。   谢婉柔已经呆看了很久,从孤星月的刀型再到路数几乎跟她上次遇到的那个姓古的差不多,心中涌起莫名的失落,暗忖那小子便是星月爷爷的弟子?我得一定要好好追问一番。   待得孤星月收刀结尾,谢婉柔疾步上前,裣衽道:“星月爷爷,你真了不起,都居然可以练功了。”孤星月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这把老骨头就是结实,要不然怎么御辱杀敌呢?”谢婉柔思索片刻,沉声道:“星月爷爷可曾收过一个姓古的弟子?”孤星月一想她是天素观的弟子,倒也不必隐瞒,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完全是直接告诉她有这么回事儿了,谢婉柔失落道:“星月爷爷怎么能收那个无赖做弟子呢?”孤星月失声道:“什么……无赖……”谢婉柔便把当日古力欺负她们三师姊妹之事说了,从如何相遇,如何语言不和出手,如何脱身全都说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气得孤星月直喘气。   最后谢婉柔问道:“星月爷爷,那个姓古的小子说敏敏师姐以前欺负过他姐姐,他姐姐叫什么?”孤星月心道:“这要是说他姐姐是冰若,当初冰若就是跟陈敏敏打架分开的,这可不能说呀。”忙道:“他姐姐籍籍无名,说了你也不知道,不过他欺负你们之事下次我一定替你们惩治惩治他,好了,我去休息去了。”孤星月说完步入里屋,留下心事重重的谢婉柔。   在流连大陆的王宫中,国王正在和白洋国王子昙蒙商议国事,昙蒙复姓完美,此人是白皮肤人类,一头金黄鬈发,鼻尖高挺,两眼深邃有神,身材极其的魁梧,使人生出泰山若临的错觉,这王子说着一口流利的流连大陆语,他非常喜爱流连文化,多次来访,每次光临当今国王都要亲自接待,而这一次国王有事相求更不敢怠慢。   座位分宾主划开,左边是昙蒙王子的手下,右边是国王的大臣,国王坐在最高处的宝座之上,这国王虽然治国无方,但却是生得英俊潇洒,谈笑间总能给人一种亲切与温暖,众人身旁都摆着玉液琼浆,各类瓜果一应俱全,房墙更是金碧辉煌,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巨龙,金华一片,让人有种置乎于梦幻般的情景。   国王举起杯来,对着昙蒙朗声道:“完美王子,我们客套话不多说,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昙蒙举杯回敬,道:“多谢国王盛情款待,小王和我的属下感激不尽。”他的流连话极其的正宗,要不是他的皮肤与流连人有异,很难从口音中知道他是外邦人。   国王放下杯子,试探道:“完美王子,本王知道贵国武器先进,是唯一一个压得住黑炭人的国家,如今撒格拉马上就要被占领了,本王希望王子看在热爱我国的份儿上资助一下我国,本王和整个大陆的子民将永世不忘王子的恩情。”其实这完美昙蒙早就听闻撒格拉被沦陷的消息,他知道国王会求助于他的,只是一直故意装傻充愣,假装不知,此刻故作惊恐道:“什么?撒格拉部落遭到黑炭人的进攻?”国王点头道:“正是,所以我希望王子返国后能够卖一点儿枪炮给我们,但希望完美王子不要售价太高才是啊!”   昙蒙站起身来,拱手道:“国王放心,小王回国之后定当与父王商议,保证不会收取贵国的高价便是,而且还会派专门的人教导你们使用这种**。”国王与众大臣喜出望外,连连举杯致敬,国王续道:“有王子这句话在,本王也就放心了,对了王子,本王已经写好了一份‘联盟书’麻烦王子回国之时转交给您的父王,我希望他能和我国世代交好,如果同意的话,请在送兵器的时候附上贵国的‘联盟书’便可。”命手下将这宝贵的“联盟书”交给完美昙蒙,这联盟书可不是一般的书信,有了这封联盟书,白洋国就等于拥有开采流连大陆资源的权利,那是等于流连大陆将资源完全交在白洋国手里的意思,国王就是要这样做才能让白洋国知道他们希望交好的决心。   完美昙蒙郑重的接过联盟书,并躬身作揖道:“国王如此真诚,我国也会拿出诚意的,请国王放心,小王再区区逗留数日便会返国,那时定将我国的联盟书和武器送到国王跟前来。”国王喜道:“那本王就等着王子的好消息了,来人!继续把美酒佳肴端上来,让完美王子尽兴吃喝!”完美昙蒙谢毕坐回原坐,这场宴会一直延续到晚上为止。   今晚的落霞谷月光皎洁,盈盈洒在整个峡谷之间,充溢着这里的一切,而在木屋之中,冰若如同古力上次那般在整理下山的行囊,母女俩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着,只有孙彩媱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语。   孙彩媱打破沉默道:“阿凌,小若明天就要下山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话就快说吧,别憋在心里了。”   凌氏苦笑道:“之前我倒是有很多话要说,现在却觉得那些闲话都没有用了,女儿,娘只想说一句,一定和古力平安归来知道吗?任何时候都要想着娘在等着你们、盼着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你叫我帮你栽培那两棵小榆树苗,笑谈它们就是你和古力,好,娘亲也会像照顾你们一般照顾它们,让它们茁壮成长。”冰若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忧伤,紧紧地搂着凌氏哭得泣不成声,嘴里不断地嚷道:“娘……娘……娘亲……”却又不知说点儿什么好。   霸刀会的主堂里,黄中天正在翻看古书打发时间,卜知慌忙走了进来,道:“会主,据手下来报,小姐和那小子还有潇湘三人躲进了县衙内,不知为何他们竟然不逃跑了。”黄中天苦涩道:“唉……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是真的要抓捕他们,由他们去吧。”卜知笑道:“就算是真的要抓他们,现在他们在官府住的地方,我们也不敢贸然前去啊,这一定是潇湘公子想到的。”黄中天道:“潇湘公子虽然聪明,但却不会有那么多的奸诈狡计,这一招我却认为是那小子想的,但县衙的县官为何会答应他们住进去这一点却很费解呀!”   顿了顿续道:“卜先生有没有发觉那天那小子破渔网用的刀法跟有个人很相似第五十三回前往天素观   卜知手拈长须,连连点头,道:“会主怀疑这姓古的小子是孤星月的新收弟子?”黄中天正色道:“对!从他发招那股刀风的阳刚之气,便和孤星月的星月刀法完全吻合,想不到这孤星月时隔三十多年又收徒弟了,很不一般啦!”卜知笑道:“管他的呢,反正他的家乡遭到黑炭人的围攻,就要成为黑炭人的殖民地了,我看他孤星月有什么本事?”黄中天突然神色一黯,道:“我却没有卜先生那么乐观,要知道撒格拉与我们流连大陆近在咫尺,我估计流连大陆也会是同样的结局呀。”卜知黯然点头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我大陆虽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却也抵不过黑炭人的洋枪洋炮啊!”   在流连大陆的外宾王府之中,完美昙蒙为首的几人正在围桌而坐,这外邦王子在他人面前自然是高高在上,而要是回到自己人之中,完全是跟属下打成一片,准确的说是他们国家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无聊规矩,这完美昙蒙虽然表面上看来朴实厚道,实则有自己的打算,要知道他今天当着文武百官应承与流连大陆交好,内中情由可不一般。   完美昙蒙这次造访流连大陆,除了基本的兵卒外,身边跟着五位奇人异士,其中一位高鼻深目,身穿淡白色的文士,他是白洋国火铳射击的有数高手,有“千里一枪”的称号。名叫付扎客。这次前来,他们都携有火铳洋枪,只是流连国王有事相求不敢叫他们卸下枪支弹药而已,那白衣文士首先道:“王子殿下,您这招可真高明啊,既骗得了联盟书,又查访到了流连大陆的虚实,这条消息卖给黑炭人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他们说的是白洋语,可以畅所欲言。完美昙蒙轻笑道:“这个流连国王真是糊涂透顶,以为我经常来这大陆玩儿是来观景的,其实我真正的目的就是取得他们的信任,得到这开采资源的联盟书,哈哈!”说完小声发笑。   这时另一位身穿绿百褶裙的女子柔和道:“王子,那我们下一步有何打算?”这女子本就是白人,肌肤更是雪白透顶,瓜子脸,瑶鼻挺翘,眉弯如鬓,一双蓝眸子水光涟涟,名叫蓝天荷蕾,这“蓝天”二字是她的复姓,荷蕾才是她的芳名,她的独门武功“控心术”尤其厉害,成为打探秘密的不二人选,很受完美昙蒙的器重。完美昙蒙小声道:“我们继续收集他们的军事资料,等待一切完毕后,我们就返国命令我国士兵开采他们的资源,哼!这糊涂的流连国王以为我会好心将我国的联盟书交到他的手里,真是白日做梦。”   另一位身材颀长,身穿黑衣,手拿算盘,人称“盘命鬼”是也,他说话时总是阴风阵阵,道:“王子殿下好计谋,这样一来,我们收了他们的钱财却不会给他们枪炮,那他们岂不是落个人财两空?”这人叫做朱赤黑。完美昙蒙点头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另一位穿橙袍的妇人道:“王子您立下这等功劳,回国后王子的前程自然是稳握在手了。”这妇人说得“前途”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位宝座了,名叫玛奴骈。完美昙蒙轻笑道:“只要我能荣登大宝,你们是我的忠心属下,就如同我的左膀右臂一样,我是不会忘了你们的。”众人齐声道谢,完美昙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毕竟现在而今眼目下他们还在流连大陆的地盘上,而且还是在王府之中。   过得片刻,完美昙蒙望向平生最敬重之人,那人也是白色人种,但年纪却比其余四人大得多,大约六旬有余,原来是完美昙蒙的启蒙恩师,名叫赫兹奇,一直给完美昙蒙出谋划策,这次骗取流连国王信任,取得宝贵的联盟书就是拜他所赐,完美昙蒙换上毕恭毕敬的神色道:“赫老师,这次能够顺利的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老师您当记首功。”他们的文化与流连大陆有异,居然不称呼“师父”之类而是换成“老师”二字。   赫兹奇淡然道:“王子殿下,万事都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要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要时刻保持清醒的思想,直到完成最后的目的。”完美昙蒙连连点头,要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对于他自己的这位恩师,他已经习惯他的淡定,无论遇到何等的惊喜,赫兹奇总是不苟言笑,在他的这位恩师身上让他看到了原来喜悦是可以埋藏在心里的,他跟这位赫兹奇已经有二十年了,从未见到过此人笑过,永远都是那么的沉稳和淡然。   六人谈笑间已然深夜来临,各人各自回屋就寝,为接下来的目的养精蓄锐。   落霞谷的木屋寝室里,冰若泪眼横流,在这香闺之内,一切都变得黯然神伤,一切都变得悲切起来,她不断的追忆往昔,想着自己这个从不懂事的小女孩到如今长大成人,真是恍如隔梦,如不是古力的到来,冰若可能从未想过在落霞谷之外还有别的世界,她一直以为自己将永远生活在此,直到生命的尽头,也一直以为天地就是这般大。可如今呢,她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就寝了二十多年的闺房,离开这个玩耍多年的山谷,更难过的是要离开自己亲爱的母亲,想起往昔自己的任性,如今真是不该,又想起刚才和母亲整理行囊之时,母亲的难过她怎会不知,可这一切又必须要这么做,因为她去了等于又将寻丹的几率提高了。   但在这茫茫夜色里,除了周围的虫叫声和着屋檐下的溪水声,能够剩下些什么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很无助;很迷茫,在她和凌氏的心里早把古力当做家人了,家人远行自当陪伴左右,更何况他们二人渐生情意,这一点他们自己清楚,对方却不明白。   这一夜冰若几乎没有睡着,勉强合上双眼都是无济于事,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已经到了天明,朝日刺穿云层撕裂黑夜,照得整个落霞谷分外和谐,冰若早早起床,帮着凌氏整理早饭,俩母女都盼着时间停下来,就停在这一刻,可是时间能停下吗?   饭菜上桌后,除了孙彩媱有食欲外,俩母女几乎是在孙彩媱的命令下吃完这顿离别的早饭,早饭用毕,凌氏提议对画肖像,母女两个互相对立而坐,手握彩笔,各画一张以作思念之用,冰若还画了一张古力的画像赠于母亲,凌氏黯然收下,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玉,勉强道:“女儿,这块‘蝴蝶玉石’是你的父亲送我的,一共两块,本是整体的,后来你的父亲一分为二,我一块儿他一块儿,你拿着它去见你的父亲吧,要不然他还不信你呢。”说到这儿,眼里又潮湿了。   冰若流着泪接过,悲切道:“娘,您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爹爹的吗?”凌氏努力屏息静气,片刻后道:“你就告诉他要好好执政,不要再让人说他是昏君了。”冰若微微点点头道:“那爹爹要是想要见你,我可以说出娘的住处吗?”凌氏毅然决然地摇头道:“千万不要!既然已经分开了,再相见又有何用?”冰若会意的低下了头。   时间再次拉开了箭弦,转眼便是中午时分,三人缓缓步出门外,来到木屋大院子里,金龙按照孙彩媱的吩咐静静等待着,这一刻连雄狮黑狗都哀嚎起来,不断地用前爪攀附冰若的双脚,呜呜咽咽的抽噎,冰若蹲下身爱抚着雄狮黑狗,此刻的她早就哭成个泪人了,这刻说话更是泣不成声,道:“雄狮,你要好好的,等着我回来,等着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好好陪伴在娘亲身边,你要记住我跟你之前说的话知道吗?”雄狮很有灵性的点点头,冰若很感到欣慰,依旧流泪不绝。   冰若和雄狮黑狗“交谈”一会儿,看到跟自己哭的一般的娘亲,真是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一个箭步窜上,紧紧地抱着凌氏,哭喊道:“娘……娘,我会想念你的,我一定和古力早一点儿回家,娘您要多多保重了,女儿太坏了,太不孝顺了!”凌氏拍打着冰若的后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孙彩媱心里难受得紧,一时语塞,难以言喻。   母女俩相互抱头痛哭好一阵,还是孙彩媱狠下心来,道:“小若,别难过,你就当是出去游玩儿而已,很快你就会回家的,对了,你给古力缝制的衣服装在行囊里了吗?”她怕母女两个太过伤心,所以故意扯开话题。   冰若轻轻点点头,松开了母亲的怀抱,一步步的走向金龙,孙彩媱右手拿着金剑,左手拿着冰若的韧银软剑,一个凌空翻身骑上金龙的长身,冰若不断地回头看着母亲和雄狮黑狗,不断地招手,她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此刻远行它乡心中思潮起伏。   金龙放低身体,冰若缓缓地坐在上面,目光转过来仍然注视着凌氏和雄狮黑狗,难过的眼泪汩汩流下,整个衣襟尽皆湿透,孙彩媱一声轻呼,金龙领命而起,迅速的离地而起,冲上云霄,冰若连连回看着母亲的倩影越变越小,直到完全不见为止。   孙彩媱安慰道:“小若,你放心吧,我会时常来看望你的娘亲的,她不会寂寞的。”冰若哭泣道:“谢谢师祖!”孙彩媱笑道:“孩子,跟师祖还要客客气气的?古力为了整个大陆的安危而奋斗,而你能够前去援助他,是师祖该感谢你们才是。”   冰若用手帕擦拭了泪水,道:“师祖,我们现在就去寻找古力吗?”孙彩媱道:“不忙,我们先去天素观,你不是一直想要再见你的敏敏师姐吗?你这次去释愆解仇的,况且你们只是小孩子家的打闹,时隔多年,相信你们见面后定向亲姐妹一般。”冰若想起幼时和陈敏敏的相处,那种欢心之情油然而生,心中的悲痛慢慢的减轻了,轻声道:“师祖,我呢和敏敏师姐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是她长得高些还是我高些呢?”别看她年逾二十五岁了,说起话来竟然和小姑娘一般,而且稚气未脱,倒是平添了几分天真的魅力,孙彩媱笑呵呵的道:“高嘛你们应该差不多,但你却天生丽质,长得比她漂亮。”冰若破涕为笑道:“真的吗?师祖,以前古力夸我我还不信呢,师祖您都这么说我就信了。”孙彩媱乐道:“古力这孩子虽然爱调皮捣蛋,但心眼儿却不坏,如果他也喜欢你,正如你娘亲所说的,只要他先开口说娶你,你就可以答应他。”冰若撅着小嘴道:“唉……好吧,不过我相信,古力他也爱上我了,他下山的时候跟我说的。”孙彩媱无奈的摇摇头,暗忖冰若太单纯了,把什么事情都想得简单,却不知人心险恶,这要是对坏人也这般可怎生是好?   金龙飞行速度陡快,那劲风在二人脸畔划过,隐隐生疼,可知金龙速度是多么快第五十四回意外的结果   冰若此刻被孙彩媱带着说话,心中的悲伤之情去得七七八八,祖孙两人有说有笑,不一刻,天素观宏伟的建筑陷入眼帘,冰若是首次来到这里,之前一直听孙彩媱和陈敏敏描述,虽然第一次到这里来,但直觉告诉她这里就是师祖的创派之地了。   金龙落地甫毕,所有的女弟子纷纷前拥后簇,自觉的排好阵列,齐齐跪下,齐声道:“恭迎师祖!”孙彩媱平和道:“都起来吧!”众女弟子一致应诺站起,这时善缘师太领着陈敏敏和谢婉柔来到这阔大的训练场,三人一起跪倒,说着刚才的话语,只是称呼有异,只因善缘师太是孙彩媱的徒弟,下跪之时口中呼的是“师父”二字,孙彩媱命令三人站起,冰若头回见过这等阵势,此刻的她噤若寒蝉,因为她和陈敏敏十五年没有见面,这暌别多年,容貌当然会有很大的变化,冰若以往每每回忆陈敏敏时,想起的相貌总是幼时的样子,此刻陡然见到如此众多的女弟子,她还真不知道哪一位才是自己曾经熟识的师姐。   孙彩媱笑道:“敏敏,你过来。”陈敏敏对于师祖有种说不出的胆怯,心惊肉跳的走了过来,从她踏步走出,冰若心中有个声音呼道:“原来她就是敏敏师姐!”不假思索,疾步上前拉着陈敏敏的手嚷道:“敏敏师姐,还记得我吗?”陈敏敏一阵错愕,连忙缩回己手,惶恐的看着孙彩媱,孙彩媱笑道:“你当真不认识她了吗?”陈敏敏木然摇头,细细看了看冰若,又是摇头道:“师祖,徒孙女并不识得她。”   冰若不待孙彩媱说话,抢先拉着陈敏敏的臂膀,惊呼道:“敏敏师姐,我是冰若呀,我是冰若……冰若呀!”她连连重复自己的名字数遍,陈敏敏娇躯剧颤,紧接着道:“你是冰若?你是我的好妹子冰若?”冰若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是我啊!”说完俩人搂作一团,欢叫连连。   欢笑过后,陈敏敏请求孙彩媱让她带领冰若参观天素观,孙彩媱当然应允,二人手拉手说不出的欣喜。   二人均是说着别来之情,十五年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她们的感情却保留了下来,想起二人当日为了芝麻大点儿的事儿而分离,均笑自己小肚鸡肠。   陈敏敏不断地给冰若讲解着这各个建筑物的妙用,或是议事厅;或是寝室;或是书房,不知不觉,冰若听得痴了。   善缘师太领着孙彩媱来到孤星月休寝的房间,在来的路上她就报告了一切关于孤星月的事迹,孤星月一见孙彩媱忙要起身相迎,孙彩媱拦阻道:“孤大侠莫须乱动,好好养伤便是。”孤星月闻言忙道:“药散放心吧,我已经无碍了。”孙彩媱疑惑道:“怎么回事?你怎会功力尽失?”孤星月当下将与古力之事全盘托出,孙彩媱脸色变了数遍才恢复平静。   过得片刻,孙彩媱笑道:“古力这孩子得需要有人管着他才能成器,现在反倒好了,古力有人管着他了。”孤星月摸不着头脑道:“药散语出何意?谁可以管着古力?”孙彩媱反问道:“这世上古力最听谁的话?”孤星月道:“当然是阿凌的话他最听了。”孙彩媱摇头道:“阿凌是古力的母亲,古力自然会听从的,但如果论到侪辈之中,古力最听谁的?”孤星月哑然失笑道:“那当然是小若了,莫不是……”孙彩媱连连点头。   冰若和陈敏敏现在置身在天素观的花园内,这里是天素观的后院,其时是夏末,花儿虽落,却掩盖不住自然的芳香,冰若开怀道:“敏敏师姐,这些年来我好想念你哟,你离开五年内无人陪我玩耍,只能每天与雄狮黑狗聊天,不过还好,后来有人陪我了……呵呵……”陈敏敏顺便问道:“后来又是哪个师妹陪你?”冰若笑道:“不是师妹,是师弟,哦……也不对,是弟弟啦。”她觉得师弟这样的称呼不够亲切,所以改言。   陈敏敏微笑道:“怎么?你还有个弟弟了?”她暗忖冰若的母亲独居落霞谷难道竟然与人私通,生下一子?冰若忙道:“不是亲弟弟,是结识的,他的名字很励志的,叫古力,古力和‘鼓励’同音,是不是很不一般?”陈敏敏吃惊不小,想起当日那人害得她们身受重伤,自称姓“古”而冰若口中的弟弟竟然也姓“古”,两件事一凑合,陈敏敏已经完全明白了,脸色突转厉色道:“原来冰若妹妹你还有个弟弟,哼!好不霸道哟!”   冰若见陈敏敏好好的脸色突然凝重,不知所谓何事,不解道:“敏敏师姐,你怎么啦?怎么……”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敏敏打断道:“冰若!你不要再假惺惺了,我没想到你虽然貌美如花,但却生了副蛇蝎心肠,你好毒的心,竟然让你的那个好弟弟差点儿把我们杀死,怎么?你弟弟没有成功,你想要亲自出手不成?”她句句话带着审问的口吻,刚才两人亲和的感觉一扫而尽,但冰若却是茫然无序,焦急道:“敏敏师姐,你怎么啦?我怎么就等罪你了,你说我弟弟……难道我弟弟对你动手啦?打伤你了吗?”   冰若越是关切,陈敏敏越觉得她在做作,其实冰若天性单纯、善良,胸中全无半点儿城府,怎会有“假惺惺”一说?陈敏敏站起身来,怒道:“冰若,别装了,大家都认识很久了,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无辜?来吧,你不是要杀我么?用你手中的剑杀我吧。”说完闭上双眼,静候冰若出手。   冰若怎会想到事情转变得如此之快,快到无法想象,但从陈敏敏的口中大致知道是古力动手伤害了她,连忙上前拉住陈敏敏的手道:“敏敏师姐你说什么呀?我从未想过要杀了你啊,从来没有……”冰若话犹未已,陈敏敏看到钱玉洁过来了,为了表现出做师姐的威仪,一把用力推开冰若,这一推是蓄势待发,陈敏敏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推出,冰若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后退跌倒在地上,钱玉洁慌忙上前一探究竟,娇呼道:“师姐,你干嘛打她呀?她不是你的好姐妹么?”   陈敏敏冷笑道:“是啊,是好姐妹,好的不得了,好得要杀了对方才能解恨的好姐妹,玉洁,你知道么,她的弟弟武功盖世,我们三个人联手都不是她弟弟的对手,人家弟弟都这么了得,她这个做姐姐不是天下无敌了么?”钱玉洁沉吟半响,恍然道:“她就是那个姓古的姐姐?”说完后脸色倏变,从和蔼到冰冷只是一刹那之间的光景。   冰若愕然地看着二人扬长而去,半晌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臀部的灰尘,心中充满委屈,询问其她的女弟子得知孙彩媱的所在,缓步来到孙彩媱之处。   一路上,冰若脑海内重复了数遍陈敏敏的话语,原本以为会是皆大欢喜的相见,殊不知古力一捣乱,整件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跟陈敏敏见面才令她暂时摆脱了忧伤之情,可如今呢?却是这样的局面,她很后悔告诉古力与陈敏敏的事儿,一步步的来到了孙彩媱的所在处,猛地听到孤星月的声音,冰若顿时眉飞色舞,跳进屋中大叫道:“星月爷爷,您也在这儿啊?”孤星月慌忙起身,道:“小若,你真的下山了,太好了!有你助阵,寻丹之事更能如虎添翼了。”孙彩媱干咳一声,示意不要将“寻丹”二字喧之于口,孤星月心领神会。   冰若看出孤星月神色憔悴,关切道:“星月爷爷,您受伤了吗?怎么脸色……”孤星月忙道:“没事儿了,休养几日便可。”孙彩媱笑道:“跟敏敏师姐玩儿得还开心吗?”冰若苦笑道:“别提了,敏敏师姐听说我有个弟弟,而且还是打伤过她的就不跟我玩儿了。”   孤星月闻言一惊,想起谢婉柔的问话,如今却……孙彩媱不明缘由,疑惑道:“什么打伤?究竟怎么回事儿?”孤星月把谢婉柔的话重复一遍后,孙彩媱脸色难以形容,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一边呢?过得片刻道:“小若啊,这事儿毕竟是古力的不对,你待会去向敏敏师姐道个歉,说说软话就好了。”冰若点点头应是。   冰若看到孤星月的房间杂乱,女儿家家的爱好油然而生,放下包袱和韧银软剑,问得孙彩媱扫帚等卫生工具,自顾自的打扫起房间来,孤星月和孙彩媱连连夸赞,冰若更是喜气洋洋,在冰若的巧手下,房间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而她自己却变得像一只花猫一般,增添了另一种美艳。   冰若还帮孤星月熬药送汤,沏茶洗衣,好一个贤惠的姑娘。   一整天都在为孤星月的事儿忙活,直到晚上来临,她坐在大门口的石桌上面,双手支颐,脑海内想着凌氏,看着明亮的月光,她的心神仿佛飞到了落霞谷,回到了温暖的家中;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正在向往间耳听得一人冷冷道:“师姐,她悠哉悠哉的好快活呀,这里是她的地盘么?”冰若被这话拉回现实,说话那人便是钱玉洁了,当看到陈敏敏,她慌忙站起身,来到陈敏敏跟前裣衽道:“敏敏师姐,我那个不懂事的弟弟太鲁莽了,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陈敏敏冷然道:“冰若妹妹你这般低三下四说话可不是折煞我了么?你马上便是天素观的接班人了,我们啦以后都还得看你的脸色行事呢。”说完把脸扭到一旁,冰若色变道:“接班人,什么接班人啊?”这时连谢婉柔都忍不住道:“哼,别装了,敏敏师姐是天素观第三代预定掌门,你深得师祖的宠爱,我们敏敏师姐的‘掌教弟子’之位怕是不保咯。”   冰若委屈的摇头否认,道:“我从未想过要当天素观的掌门,我这次前来纯粹是来看望敏敏师姐,看完我就会离开的。”陈敏敏冷笑道:“好啊,我你也看了,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现在就走啊,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啊!”冰若几欲哭出声来,但想到既然昔日姐妹之情不在,又何须在嘲笑她之人面前哭哭啼啼?语气坚定道:“好吧,我现在就去请师祖送我离开这里。”说完转身离开了,陈敏敏怕她告状,在她的身后道:“希望你不要仗着师祖宠爱你,打小报告残害我们才好。”冰若一转身已经泪流满面,听到她这话更是心犹如刀第五十五回玄兽岛之谜   冰若虽然痛恨陈敏敏等师姐妹,但心地却依旧善良,如果她满脸泪光去找孙彩媱,陈敏敏等人定会受到师门的规矩惩处,冰若就近找了个水缸,寻得一个木盆,用葫芦瓢舀水在木盆里,拿出她自己绣的手帕轻擦着自己绝美之颜,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盆中自己的倒影,凄凉中带着委屈,想起陈敏敏等人刻薄嘲讽,她破天荒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极大的憎恨感,随即又是长长的一叹,暗忖时间真是一把无情的利刃,摧毁了昔日的姐妹情。又恨古力自作主张,原本二人会和好如初,倘若古力此刻在她身边,一番责罚在所难免了。   经过一番清洗,那张原本如花猫般的娇颜此刻恢复了往日的艳丽,眸子深邃含情,脸颊吹弹可破,肌肤胜雪,朴实中藏着雍容华贵之态,忽然她的眼中闪过紧张的气氛,想起她跟古力分开半月有余,万一时隔多日后古力缘分所致恋上她人,那她此次下山又有何意义呢?想到这里不自禁心中慌乱起来,急忙倒掉木盆中的洗脸水,去到孤星月的房间。   在万叶县的花园里,古力手握弯背长刀,一套星月刀法被他施展得淋漓尽致,刀法固然精妙,但这只是演练而已,他没有动用真气,当若真气灌注在弯背长刀之上,估计这座花园就要立刻报销,但饶是如此,四周的花草树叶依然无风自动,一拂一动间隐隐有种特定的规律,黄永娇早就藏在门口处窥视古力的反常举动,看到他眉间不怒自威的眼神,她还是首次对古力产生怯意,因此只是默默地关注不敢上前打扰。   但古力自己又是另一种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有个解不开的结,让他有种快要被窒息而亡的错觉,仿佛不跳动起来的话就浑身不自在。   又练得片刻,感觉心结愈趋厉害,渐渐地难以自控,暗忖自己走火入魔了吗?一使劲扔开了弯背长刀,翻动手掌运劲往自己心口就是一掌,这一掌至少用了他五层的力量,古力同一时间喷出大口鲜血,黄永娇见状才慌忙跳出扶住他,吃惊道:“死孱头,你傻了呀?怎么自残呢。”古力用力摆开了黄永娇的胖手,没好气道:“我的事不用你管!”黄永娇又气又怜,道:“我是关心你呀,你到底怎么了?”古力垂下头喃喃道:“心里好难过,感觉呼吸不顺,我为什么觉得姐姐愈来愈近,几乎近在咫尺呢?”黄永娇一听他提及他的姐姐,醋意陡升,不悦道:“那是因为你太思念她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错觉。”   古力缓缓站起,踱步前去拾起弯背长刀,吁出一口气道:“我这么的思念姐姐,不知姐姐会不会也很思念我,唉……要是姐姐陪着我一起寻丹该多好。”黄永娇气道:“你姐姐固然百般是好,可她毕竟远在天边,而我为了救你跟我的爹爹闹翻了,我连家都没有了,你对我一点儿都没有……歉意么?”她本想说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情意”,可女孩家脸皮薄话到嘴边又转了折了。   古力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她良久,黄永娇不敢跟他对视,瞄了古力一眼就垂下螓首,双颊绯红,羞涩道:“你……你这样瞧我……作甚?”古力走到她面前坐下,一改平日嘻嘻哈哈的常态,异常严肃地道:“糟糠,我知道你为了我牺牲了很多,我的内心里是感激你的,可是感激归感激,不能与其他的混为一谈,星月爷爷跟我说过,只要我完成任务,我就可以回到落霞谷娶姐姐为妻,不过也得看姐姐她愿不愿意。”黄永娇听到前面很是失望,转而又是期盼,忙道:“万一你姐姐对你只有姐弟之情,并无男女之爱,你是否……”古力摇头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踏出落霞谷半步,这一生都会跟在姐姐身边直到死去的那一天。”黄永娇呆立半晌,怒气冲冲的自行去了。   冰若帮孤星月又整理了一遍房间,收拾好自己的包袱,不舍道:“星月爷爷,我要去找师祖了,你多多保重。”孤星月笑道:“小若,爷爷没有事的,年轻人就是性子急,好吧,看在你为我整理房间的份儿上我带你去见你师祖,要不然偌大的天素观你不迷路才怪呢。”其实就算冰若不收拾房间,孤星月又岂会不带她去见孙彩媱的道理。   天素观建筑宏伟,亭台楼阁,廊道曲折,画梁雕栋。巡夜的女弟子你来我往,冰若尾随着孤星月的脚步,见到同门师姐妹她总是以微笑示人,好不和蔼,许久后终于停下脚步。   孤星月敲了敲门面,朗声道:“药散歇息了吗?”孙彩媱淡淡道:“还没有,孤大侠有事吗?”孤星月笑道:“我没事儿,是你的孙女要找你。”孙彩媱忙打开房门,看着冰若右肩挎着包袱,左手拿着韧银软剑,疑惑道:“小若,你这是……难道敏敏没有给你安排住处吗?又或者敏敏她欺负你了?”冰若纵然难过陈敏敏等人的嘲讽,但她天性善良、纯真,内心毫无报复之念,忙道:“没有的事,师祖,敏敏师姐对我很好,其她的师姐妹也对我很好,只是我想现在就去找古力。”孙彩媱苦笑道:“为什么,小若,现在是晚上了,师祖答应你,明天一早就带你去见古力好不好?”   冰若心知师祖脾气虽好,但却有股异常的执念,如不以最快的办法求到此事,恐怕难以如愿,“扑通”一声跪倒,道:“师祖,我真的非走不可,请师祖务必答应我。”孙彩媱心疼的扶起冰若,怜惜道:“好吧,我就送你去见古力,金龙快来。”一声传音出去后,金龙瞬间停在原地,一吸一吐的好不悠闲,冰若忙道:“不能劳烦师祖了,就让金龙哥哥送我去好了。”只因古力称呼金龙为“大哥”,冰若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哥”这个称呼,之前还叫过金龙为“叔叔”呢。   不待孙彩媱答话,金龙忙道:“主人,我已经通过无色花寻到了古力和潇湘公子的下落了,他们在万叶县的县衙内,那里离此地不远,我送小若去就便可。”孙彩媱突兀道:“这……”孤星月插口道:“药散,就依金龙的话吧,你也累了,小若现在的武功都到了武仙级别了,谁还能伤得了她?再说这里离万叶县也不远不必担心的。”冰若抢着道:“是啊师祖,不能再麻烦您老人家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孙彩媱也知自己确实是疲倦了,也知能伤冰若的人屈指可数,无奈道:“好吧,金龙你听着,好好护送小若的安全,若是有一丝一毫的闪失,我唯你是问!”   金龙领命地应了一声,这一次是冰若自愿走的,倒不像之前那样需要金龙俯身在地,只见她一个炫舞般的身姿骑上了龙身,金龙一个急冲犹如离弦之箭破入云霄,远远观望就仿佛是九天仙女惊鸿一督一般,就在她离开之后早有女弟子报告给陈敏敏讯息了,三师姊妹此刻正在天素观的卧室里休息,三人均没有睡意,各人均是背靠墙壁,陷入沉思中。   陈敏敏阴晴不定脸色随着烛火的摆动更是平添了几分诡异,谢婉柔瞧得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钱玉洁打破沉默道:“敏敏师姐,那臭丫头走了就清净了,这下再也没有人跟你抢未来掌门之位了。”陈敏敏怒视着她,钱玉洁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过得片刻道:“都怪你们两个,胡乱狐疑,瞎猜什么嘛,我们可能误会冰若了,她的性子我知道倔强得很,一旦她觉得委屈就会一条道走到黑,别看她平时温和,可她也很执着,惹恼了她,我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师祖那么疼她,她要是随便添油加醋的告我们一状,我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钱、谢二人此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自禁的产生了惧意。   冰若看着四周飘渺的云层,再看看天上皎洁的明月,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一般,夜晚在高空中飞翔毕竟还是凉飕飕的,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人,心中甜得都快要溢出来一般,只见她张开双臂高呼道:“古力,你这个家伙,姐姐我来了!”金龙抿嘴笑道:“小若,不要松手,小心掉下去呀。”冰若激动过头,忽闻这话忙紧紧抓住龙身,心中好不后怕。   过了一会儿,冰若轻声道:“金龙哥哥,原来这个‘无色花’是为了你准备的,你对无色花有特别的了解吗?”金龙答道:“对啊,我原本是生活在‘玄兽岛’的,后来主人把我寻来,在我们玄兽岛上面有很多的无色花,所以我对这东西当然了解咯。”冰若这才恍然大悟,关于“玄兽岛”的大致情况,孙彩媱也曾跟她说过,说玄兽岛四面临海,岛上四周有“玄电”护体,这种玄电酷似闪电,但闪电一闪而逝,而这玄电却是生生不息,永无止境,想要穿过这层玄电必须拥有高深的内功护体,寻常人一触就会被气化掉。   玄兽岛是奇珍异兽的聚集地,金龙便是其中之一,而且岛上恶兽常出,见到人影便会不顾一切的追杀,直到将来犯之人活活吃掉为止,所以,纵使玄兽岛再怎么诱人,敢去挑战之人寥寥无几,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去,单独行动更是想都别想。玄兽岛有八大恶兽,它们分别是:“双角恐龙”、“独眼蟒蛇”、“大肚蛤蟆”、“旱地飞鱼”、“入地蚂蝗”、“大脚天虎”、“不死神树”、“五行水魔”这八大恶兽各具看家本领,尽心看护岛上所有珍奇异兽,它们似乎是天庭派下来的使者一般,但又好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不过,这些都是药散讲给冰若听的,真假便不得而知第五十六回伊人再相见   就在冰若神游之际,金龙小声道:“小若,往左拐几步就是县衙的大门了,快去敲门吧,我就先走了,免得着了痕迹。”金龙怕被人发觉,故意将落脚点停在一道偏僻的路口处,冰若点点头翻下龙身,金龙悄悄地冲天而起,冰若一步步来到县衙门口,县衙衙役左右各蹲一人,正在呼呼大睡,就在冰若正准备踏上衙门石阶之时,忽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了一下她,眨眼间那人又伸手抚摸了冰若的脸颊、酥胸、小腹直到**根部,这些动作均在一瞬间完成,连冰若如此快捷的反应都没来得及阻止,那人非礼完后跃到冰若前方站定。   冰若细瞧此人一副书生打扮,面相清秀,手拿折扇,扇面画着泼墨荷花,她怎也想不到如此斯文之人竟是**之徒,自从听了母亲说的“男女授受不亲”这些话后,对维护女孩家的清白冰若油然而生,手中的韧银软剑“刷”的一声出鞘,喝道:“你是谁?为何占我便宜?”她天性淳朴,对于女孩家家常用的“非礼”二字不知,只知道他这样做是在占自己便宜,两名呼呼大睡的衙役被惊醒,正要大喊呼救,那书生打扮之人暗器飞出,两名衙役一声不吭的躺下了,双目瞪大,看来是死不瞑目,冰若首次见到杀人,一颗心吓得冷了半截。   但见这翩翩公子表现出极其恶心的一面,双手十指依序放入口中,唾液横流,色咪咪的盯着冰若道:“你好美呀,好漂亮呀,老子从来就没有搞过这么美的女人,你这种女人早就该被干了。”冰若从来不曾听过如此粗陋之语,自从凌氏教导过她后,她也懵懵懂懂的知道一些男女结合之事了,破题儿第一次脸颊发烫,红彤彤的煞是好看,殊不知她这样一来更加增添了致命的吸引力,那人折扇一合,快速窜上,这一次冰若有了准备,一剑递出,目标便是对方的手臂,她只因内心不想伤人,所以所伤之处全无要害。   但那人不同,每一招每一式均不留余地,而且招招狠辣,而且来者内功定在冰若之上,冰若一不想伤敌,二又内功不如眼前之人,斗了数个回合,渐渐感到左支右绌,不禁叫道:“你到底是谁?”那人淫笑道:“我就是书散人的嫡传弟子潇湘公子是也!”冰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都是听到自己的师祖夸赞潇湘公子修为高尚,却不知眼前这一幕竟是这位修行高尚之人所为,二人继续缠斗,冰若渐感吃力,力斗数回,忽然对方折扇快速斗转,冰若感觉这折扇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袭来,力大无穷,“嘭!”韧银软剑凌空脱手,冰若虎口巨震,还不及细想之时,这潇湘公子又再次欺近身来,而且双手灌满真气,笼罩方圆两丈之内,冰若被这庞大的气流压得动弹不得,欲呼无声。   这潇湘公子又一股真力再次爆出,冰若如同脚踩滑板一般向后滑落,直到背脊靠在冰冷的围墙之上为止,潇湘公子一个箭步飞来,笼罩住冰若,冰若心道:“完了……完了……”正当潇湘公子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从围墙里面跳出一人来,这人也是手拿折扇,而且折扇上同样有泼墨荷花,穿着行头均与此人无异,但眼光中却多了一层清明之感。   后头这位潇湘公子以最快的速度扯开了非礼冰若的潇湘公子,前者全力使出,后者猝不及防下被抛得远远的落在衙门大门之上,但后者反应异常之快,在背脊没被撞到大门之时一个“定身术”稳稳立在当地,飘洒依旧,只是却依然一副**相。   后者潇湘公子展开架势,双拳紧握,画出一个半圆猛然推出,正是生平绝技——伏虎九拳。   “砰!”衙门的大门寸寸碎裂开来,以最快的速度炸成粉末,后者潇湘公子怒道:“阁下如此**,一定是色鬼吴镴吧。”之前那潇湘公子卸去伏虎九拳的刚力后,淡然道:“呵呵,潇湘公子好眼力,正是我这个天下**鬼,谁让你得罪了我,我偏就用你的容貌**,让你声名狼藉,遗臭万年。”潇湘公子闻言怒不可遏,要知道他生平最在意的就是名声,名声如同他的生命,甚至高过他的生命,命可丧,名不可丧。一次次的发动伏虎九拳,周围的房屋可就遭罪了,残木烂瓦乱飞,县衙胖官带着其他衙役陆续赶来,古力和黄永娇赶在最前面。   古力一步踏出大门,见到冰若委顿在墙边,古力揉了揉双眼想要知道是不是幻觉,同一刻冰若闻声抬起俏脸,二人四目交投,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一切都变得水**融了。刹那间二人觉得天地明亮,日月增辉,万物都在为他们相聚而鼓掌。   古力那还能停留?以生平最快的身法抢去抱住了冰若的纤腰,冰若直感到古力双臂力气愈来愈大,几乎快要被他给融化掉,但这一切却是那么的实在,古力激动过头,全力相拥竟然毫不察觉,只知道兴奋地抱着冰若离地打转,一边打转一边亲吻着冰若的脸颊,大喊道:“姐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冰若环顾四周,除了两个潇湘公子还在恶斗,黄永娇和胖官衙役等全都注视着他二人,想起母亲的话语,顿时脸上再次娇红一片,喝道:“古力,快放我下来!”   古力放下冰若,看着眼前天仙般的姐姐,死死地盯了好一会儿,高兴道:“姐姐,你会害羞了?你居然学会害羞了,妙哉!妙哉!”冰若横了古力一眼,道:“没大没小,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这般……我可没有你……脸皮厚……”说到后面三个字时故意加重语气,心中却是欣喜无限,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古力这才明白自己如此举动确实是唐突了,抓耳挠腮地忙道:“对不起姐姐,我……我太高兴了,所以……对了姐姐,你怎会下山来的,娘呢,你怎么不照顾她?”冰若看了看恶斗的两个潇湘公子,道:“先别说这个,古力,咱们联手对抗那厮,适才他还占我便宜来着。”古力一听,这才注意到有两个潇湘公子,吃惊道:“怎地会有两个什么什么公子?”他不喜欢称呼“潇湘”二字,所以老是说“什么什么公子”   冰若面有愠色,嗔道:“傻瓜古力,两个自然有个是冒充的啦。”古力嬉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喜欢看姐姐发怒,嘿嘿,好吧,就用我们自创的‘古冰神功’对付这个无耻之徒吧。”弯背长刀在手中转了数转,冰若手中真气窜出,用力一吸,韧银软剑受力倒飞过来握在手中,二人四目一对,接着两人略一点头,直朝那不会“伏虎九拳”的潇湘公子逼去,准确的说是吴镴。   二人口中念念有词,冰若念道:“‘迎香承泣守人中’。”古力接口道:“‘膻中委中攻巨骨’。”古力道:“‘筋缩脊中在悬枢’。”冰若喜道:“‘大陵大椎挑期门’。”这套“古冰神功”二人融入了刀法、拳法、剑法、掌法四路武学混为一体,口中的念词是指的是攻敌之处,口诀中全是穴道名称,任你防守再严密,这套功夫均能无孔不入,一旦抓到破绽就会死缠烂打,渐渐地吴镴觉得吃不消了,怒道:“三个打一个,你们可真是君子啊。”古力笑道:“我不是君子,但对付你这样的无耻恶徒我只能小人对小人了。姐姐,‘阳谷天鼎劈伏兔’。”冰若应声道:“‘玉枕气海砍眉心’。”冰若的韧银软剑直指吴镴眉心,要知道这一剑下去,吴镴必死无疑,但她从未杀过人,心地又善良,剑锋倒转,古力和潇湘均感错愕,这是这一顿已经足够让吴镴逃命了,吴镴寻得一空隙,撒出一路烟雾一溜烟跑了。   三人待烟雾散去,古力无奈道:“姐姐,好姐姐,你怎么放他走了呢?”冰若低下头道:“我下不了手,我一剑过去,他就会没命的。”古力苦笑道:“可他是坏人啊,放了他会害了更多的好人的。”潇湘刚才并没有注意到冰若的绝美容貌,此刻近看却痴了,他扪心自问见过的美女无数,但像眼前这般水灵又绝俗的女子从未见过,不自禁的两眼发呆,一贯的潇洒气度荡然无存,冰若看到此刻他的眼神,又想到刚才吴镴的眼光,两人几乎不相上下,吓得身体不自禁的哆嗦,躲到了古力身后,古力这才明白过来,一掌推在潇湘的胸口,怒道:“怎么,你也要对我姐姐动邪念了?”   潇湘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拱手赔礼道:“古姑娘,冒昧了,在下该死。”他想到古力姓古,既然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姐姐,想当然的认为也姓古。冰若小声道:“我……我不姓古……”古力笑道:“什么什么公子啊,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我都还没有跟你介绍呢。”转过身拉着冰若的纤手,续道:“这是我姐姐没错,可不是亲姐姐,她自然不会姓古了,我姐姐叫冰若记住了。”潇湘重复数遍“冰若”二字,歉然道:“对不起,但不知冰若姑娘姓什么?”冰若迟疑道:“我……”古力自然知道冰若的难处,从小就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忙道:“你恁多废话,我姐姐姓什么关你什么事儿,姐姐我们走。”说完拉着冰若进了衙门,胖官派丫鬟跟着伺候二人,留下潇湘独自自嘲苦笑。   黄永娇从出来到现在一直呆呆的伫立在门口,从古力口中那一声“姐姐”开始她就觉得掉进了无止境的深渊之中,目光呆滞,眼中似忧似怨。   古力带着冰若来到自己的住处,看到自己房间杂乱无章,器皿横七竖八,被褥褶皱不堪,命丫鬟收拾时却没想到冰若屏退丫鬟,自己帮古力整理房间起第五十七回述说别来情   时至深夜,月儿高挂在蔚蓝的夜空,万叶县县衙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但古力和冰若二人均嬉笑连连,回想二人分开半月有余,真是恍如隔世,离别的伤痛还在心头萦绕,此刻二人围桌对坐,静静地看着对方,特别是古力还以为是在做梦,不停的要冰若掐他的手臂看看疼不疼。   古力看了看整洁的房间,原本邋遢无伦的房间在冰若的巧手下变得焕然一新,此刻二人双手紧紧握住,生怕下一刻又会分开。   过得须臾后,古力猛然想起一事儿,站起身来,打开之前的行囊,取出那纯粉色的一套首饰,冰若果然对粉色有特殊的爱好,一见到这些首饰就爱不释手,不待古力说话就抢过来戴起来,古力见到姐姐如此喜欢自己挑选的东西,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冰若装饰完毕后,那些本就豪华的粉色首饰,自打戴上了这位绝美女子之身后更加显得自身珍贵,冰若不停的询问“美不美”,古力岂能说“不美”的道理。   就在此刻,冰若“啊哟”叫了一声,古力吃惊道:“姐姐,怎么了?”冰若笑道:“我高兴过头了,我还有好多秘密没有跟你说呢。”当下把凌氏是流连大陆的“裁缝女匠”道出来,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等说了,但对于她内心中的情愫和男女之爱保留不提。   古力单是听到这两件事就已经很兴奋了,欢叫连声道:“姐姐,太好了,你终于有父亲了。”冰若蹙眉道:“谁会没有父亲呢,只是之前不知道是谁而已,对了,我这半月来跟娘亲学习裁缝活计,我给你做了一套衣服,娘亲也给你做了两套,你瞧瞧。”说完后打开包袱,取出行囊中的衣物,古力欢呼地接过后马上脱掉外衣换上。   他们姐弟二人一直没有在意男女之嫌,所以就算古力现场脱衣冰若也觉得再自然不过了,但如是旁人自然另当别论,古力换衣之时,冰若还帮古力扯扯这里;拉拉那里,两人眉开眼笑,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对小夫妻呢。   古力穿戴完毕,摆出一副君临天下之态,调皮道:“这位姑娘,看到本少爷如此英俊,你着迷不?”冰若“扑哧”娇笑道:“小男孩,小小年纪竟敢如此自恋羞不羞?”古力本想表现出成熟的一面,不料冰若说他年纪小,心里头老大不愿意了,灰心坐回椅上,道:“姐姐呀,我都是男人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么?”   冰若蕙质兰心,自然知道其中奥秘,古力因为年纪比她小,所以时常表现得比冰若知道得多,无论说话做事均是以“男子气概”为准则。安慰道:“好嘛,古力长大了,是个大男孩了好不好。”古力灵机一动,已有计较,佯怒道:“姐姐你要是真想补偿我的话,你把‘渡步功’传给我好不好,你不知道,我不会渡步功我下山到现在吃了好些苦头。”古力当下又把霸刀会被困之事夸大其词的说了,冰若听完好不心痛,虽然伤在古力之身,但却痛在她之心。   冰若伤感道:“都是姐姐不好,害得你受苦了,姐姐我真是太自私了,这样吧,我将‘神鹰爪’和‘渡步功’同时教给你,这渡步功配合神鹰爪才最为有效。”古力拍手道:“好啊,对了姐姐,我现在的内功也是武仙二节了,怎么样,我厉害吧?”冰若讶道:“没有四季洞的帮助你怎么会进步这么快?”古力当下又讲了自己服下蛇元之事,完全一副得意洋洋之相。   就在古力说到自己进步神速之时,冰若蓦然想起古力伤害陈敏敏等事儿,脸色突变质问道:“古力,你是不是出手伤过敏敏师姐。”古力真没想到这件事儿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眼看得手的两大武功又要化为泡影,忙道:“姐姐,我是在为你出气呀。”冰若气道:“都是你多事儿,本来我跟敏敏师姐就要和好了,结果我一提到你她就翻脸了,都怪你呀!”语气虽然重但毕竟对古力心生爱意,如要真的下狠心收拾古力她还真办不到。   古力知道这一刻强辩是无济于事,聪明的都知道主动认错,赔笑道:“姐姐,我错了,我太冲动了,但不知那两招武功我还有没有戏?”冰若暗忖责怪归责怪,寻丹之路岂是平坦的?如不趁早传授,将来后悔恐已莫及,断然道:“虽然你有过错,但你还是为了我,武功自然会教你的,只是我累了,明天再教你好不好?”   古力应了一声“好”随即问道:“姐姐,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呀?”冰若手持下巴,淡然道:“那只有睡在一起咯。”古力开怀道:“再好不过了,这样又可以听姐姐讲故事了。”当下二人正准备除去外衣上床睡觉,就在正要吹灯之时忽闻门板有人击户,古力不耐烦道:“谁呀?”门外响起潇湘的声音道:“古兄弟睡了吗?”古力忙道:“睡了。”潇湘接口道:“我已经安排人手给冰若姑娘准备好了房间,还请冰若姑娘移步前去。”   古力正要发作,却瞧见冰若摇头示意不要发怒,命令他和自己重新穿好衣服,古力唯一不敢违拗冰若的话,也可以说是不舍得违背,整理好穿戴,冰若趁机理了理秀发,古力上前开门却见潇湘与黄永娇站在门外,很不情愿的迎他们进来。   冰若忙起身裣衽行礼,柔声道:“潇师叔好。”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古力、潇湘和黄永娇全都愣住,好一会儿后,古力纳罕道:“姐姐,怎么你叫他师叔啊?”冰若淡然道:“潇师叔是书师公的徒弟,而我们是师祖的徒孙,自然辈分不同啦。”潇湘这才恍悟,笑道:“冰若姑娘真是心思细密,这都想到了,虽然我是书散人的徒弟,可我自始自终都是当他是我的爷爷辈的,我年纪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师叔之称委实不敢当,叫我潇湘公子便可。”古力忙道:“是啊是啊!就该这样称呼嘛。”冰若欲要言语,潇湘抢口道:“就这么定了,夜已经很深了,我领姑娘前去休息吧。”   古力怒道:“我姐姐不喜欢一个人住,她需要我陪着懂吗?”潇湘吃惊道:“虽然你们是姐弟,可毕竟不是亲姐弟,人言可畏呀。”冰若知道下了山一切都不能照旧了,山下人多嘴杂,这样没名每份的就住在一起确实欠妥,朗声道:“请潇……潇湘公子引路吧。”古力忙拉住冰若衣袖,就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冰若嫣然一笑道:“古力,姐姐很累了,如果你又要我讲故事的话我怎么能休息得好呢,再说明天我还要教你武功呢。”说完拉开了古力的手指跟着潇湘去了。   原来古力和冰若进屋后,黄永娇妒意暗生,又瞧出潇湘对冰若一见钟情,当下怂恿潇湘合演一出戏,这么一来,潇湘有了一丝希望,黄永娇也多了一分得到古力的爱,两人目标相同,自然默契合作,潇湘自认为修为高尚,这一刻却被冰若打破了多年的“君子风”。   冰若和潇湘去了,古力暗自神伤,虽然只是隔了几间房,但在他心里却仿佛远在天涯,遥不可及。   他不明白冰若为何答应潇湘的“无礼”要求。   至少他认为是无礼的。   黄永娇来到古力对面坐下,古力瞧也不瞧她,道:“你给我出去!”黄永娇何曾如此卑贱过?想要大发雷霆,可奈何话到心口却无语可说,这大概便是爱一个人的身不由己吧。   黄永娇起身踏出房门,她多么希望古力会突然拉住她,但古力没有。   古力关好房门,独自看着身上的衣服,一想起这是冰若亲自替自己缝制的心中就很激动,但一想到姐姐刚才离开房间时内心就很难受,躺在床上静静发着呆。   冰若来到了新的房间里,潇湘安排好了一切径自去了,冰若看着这处房间,除了奢华还是奢华,床沿珍珠串串,茶壶、茶杯全是金色,房间充满了楠木的香味,推开窗户,窗户上方挂着一个鸟笼,笼中养着一对鹦鹉,颜色艳丽,天空月亮孤悬,看得叫人害怕,冰若合上窗户,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叫声,想起古力时常说的“鬼”不禁冷汗直流。   房间里摆了几盆兰花草,花瓣掉落,但叶子还算翠绿,幸好那叫声停止了,冰若暗抚心中惧意,暗忖古力会不会明白自己的用意,会不会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她何尝不想与古力同榻而眠,可古力一天不先说出要娶她的话,她就得一直这样下去,古力会明白这深沉的含义么?   冰若躺在床上,心中思绪混乱,想起落霞谷的母亲,想起陈敏敏的嘲讽,又想起古力一脸的不舍,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思来想去难以入眠。   还好她最后终于困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古力就吩咐厨房给冰若做好吃的早餐,他在这里的权利居然可以说高过胖官县令,厨子们早就被胖官嘱咐过,自然依言照办。   端着香喷喷热气腾腾的早点飞快的来到了冰若的房间,之所以能够准确知道冰若的住处,下人那里自然需要银两引诱咯。   古力门也不敲,推门儿就进,在他和冰若之间毋须如此客气,至少以前在落霞谷是这样的。   冰若大概是太累了,从推门之声到古力的脚步声,冰若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仍然沉沉熟睡,古力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轮廓,不忍心破坏这道风景,搬来一张凳子静静地坐在冰若床沿边,耐心地等着冰若醒来的那一刻。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慢了起来,仿佛一切都停了,眼前虚幻惊出,幻想陡升,似梦非梦,又真实又虚无,只觉得眼前的佳人越来越美,美不胜收,不可方物,他只觉得只要一直守着冰若就足矣了,其他的再不重要第五十八回九剑连珠阵   旭日东升,朝阳透过窗格子慵懒的照射进来,在阳光的刺激下,冰若轻皱了几下黛眉,古力则是一晃一摇的打盹,冰若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暗暗好笑;又觉得很幸福,起身坐起后,伸出修长的玉指轻轻捏住古力的鼻孔,古力呼吸难受挣扎几下,这才醒来,看到眼前的姐姐像是个小姑娘般可爱和天真,真想狠狠的亲吻一番,可一想到昨夜姐姐为何分房而睡,这一点他却难以明了,心中暗忖会不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恼了姐姐,所以才会一大早就端来早餐,算是“负餐请罪”了。   古力瞧着冰若眉开眼笑似乎没有恼他,心中稍安,嬉笑道:“姐姐,你醒啦,饿了吧,我给你端早点来了。”说完起身端起早餐,看了看冷冰冰的早点随即又说,“姐姐太能睡了,热早点都变成冷早点了。”正要倒掉时冰若忙道:“没关系的,给我吃吧,应该不会太冷的。”古力还在踌躇,冰若嗔道:“你又不听我的话了。”古力慌忙上前道:“姐姐,你别故意难为我咯,你是知道的,我今生今世只听姐姐你一个人的话,你叫我朝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学狗叫;我绝不学猫叫。”冰若格格娇笑道:“那好得紧,你学学雄……”一提雄狮黑狗自然而然的想起凌氏,古力怕冰若伤心、难过,忙强笑道:“姐姐,呆会儿我带你去逛逛集市,看看这里的风景,让姐姐尝尝这里的小吃可好?”冰若勉强笑道:“好,不过你得先喂我吃早餐。”小嘴微启,好不诱人,看得古力心神俱醉。   姐弟俩你一口我一口大秀恩爱呢。   吃过早餐后,古力避开潇湘和黄永娇,拉着冰若来到了繁华的万叶县大街上,一路上所有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男人羡慕那女子身边的伴侣不是他,女人妒忌自己没有眼前女孩漂亮、美丽。   二人沿着护城河一路闲逛,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一刻也不愿分开,古力用孤星月给他的银子给冰若买了很多小礼物,冰若从未见过世面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古力只要看到好吃的就会请冰若品尝,如冰糖葫芦;糖果;各类糕点;粥、粉、面,全都一一吃过。   闲逛良久,二人觉得累了,来到一家茶铺的上楼喝着香茗,忽然听到一帮女子上楼的声音,冰若听着其中一个声音好熟悉,回首观望正是陈敏敏带着众师妹上楼喝茶。   古力一瞧是当日打伤之人,再加上有冰若在此他便不敢轻易挑衅陈敏敏等人,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来。冰若起身说道:“敏敏师姐好。”语气温柔似水,恐怕在场的男人心都会被融化掉了,可在陈敏敏师姐妹的耳中却觉得冰若做作,陈敏敏似笑非笑道:“冰若妹妹,是你呀,哎哟,对不起,之前我还一直以为你要跟我争个长短呢,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古力怎会不知陈敏敏故意讥讽冰若,正想要发作旋即看了姐姐一眼,冰若看着他轻轻摇头,他只好作罢。冰若柔和道:“敏敏师姐尽管放心,我不会跟你争掌教之位的。”钱玉洁冷冷道:“是没有这个本事吧!”古力哪里受得了冰若受委屈,指着钱玉洁怒骂道:“你这烂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他骂出如此粗俗之语只是气不过,想也没想就说出口,陈敏敏等师姐妹先是一怔,冰若更是不敢相信古力竟然会骂人,陈敏敏嘲笑道:“冰若妹子,这就是你的好弟弟,真有修养啊,有娘生没爹教!”没等冰若开口,古力反口道:“是啊,敏敏娘亲,谁是我的爹爹啊,你告诉我呗。”其余喝茶的看官连连称好,陈敏敏气得脸色紫涨,怒道:“臭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冰若心思缜密,眼光一扫,天素观女弟子此刻有九人在此,心中猛然想起师祖曾提到的“九剑连珠阵”,如果陈敏敏没有必胜的把握定然不会说出大义凛然的话语,毕竟之前她们领教过古力的厉害的,但今日不可同日而语了,忙转过头来看着古力道:“古力,快向敏敏师姐和玉洁师妹道歉。”古力不知这“九剑连珠阵”的厉害性,摇头道:“姐姐,我干嘛要道歉?”冰若急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谢婉柔想起当日被古力打伤之事,忙道:“臭小子,你不是说你武功了得么,敢不敢见识见识我们的‘九剑连珠阵’的厉害?”古力大步踏出,挺着胸膛道:“我管你是猪阵还是狗阵,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话一说完拔刀便上,陈敏敏呼道:“布阵!”冰若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刚才看热闹的人见到动真章了,全都前涌后挤的下楼了,楼上瞬间人去楼空,古力性子急躁,他自恃武功高强,况且之前破过“三剑连珠阵”;以为“九剑连珠阵”不过是徒有其名而已。   殊不知“九剑连珠阵”变化多端,以多个形状变阵,每个形状有九大变化,九大变化中蕴藏着“九九九”数字变化,不会推敲术数之人休想破阵,而且九剑连珠阵四面八方均是头没有尾,也就是说哪一边都是可以攻敌的。   古力跳入阵中,在陈敏敏的指挥下,合己在内九人不断以魔法般变幻着剑阵,古力觉得毫无破绽,无从下手,不到一刻他便觉得眼花缭乱,并且咔嚓嚓连中数剑,只是为了不让冰若担心故作坚强而已,然陈敏敏等人知道孙彩媱很疼冰若,倘若真的杀了古力恐怕以后难以留在天素观,所以都没有尽全力,只是要故意羞辱他罢了,因此古力纵然连中数剑都是伤皮不伤筋,如果九剑连珠阵全力展开,恐怕十个古力也完蛋了,冰若看着古力中了数剑,鲜血迸流,心中焦急起来,连连劝着陈敏敏停手,可陈敏敏哪里肯就此罢手?“刷!”韧银软剑出鞘,冰若虽然没有学过九剑连珠阵,但对于九剑连珠阵的破解之法还是记得的,这都是孙彩媱闲时告诉她的,幸好她当时用心记了。   天下没有毫无破绽的阵法,只要掌握其规律,九剑连珠阵也不是不能破的,冰若跳进阵中不急着攻敌,而是寻找正中“方位”找到九剑连珠阵的中枢,冰若左晃右跳的推算术数奥秘,九柄长剑晃动起来如同剑雨一般,但懂这剑阵的冰若知道这是假象;障眼法而已,冰若终于寻到缝隙占领了中枢位置,冲着古力道:“古力,‘三三二’攻左边二人。”冰若占领中枢后加以牵制阵法变化,古力闻声迅速攻击左方二人,就在那二人自卫之时,冰若又道:“‘四四八’攻后方二人。”陈敏敏大骇,竟然没有料到冰若会破解此剑阵,但即刻又妒意飞升,心怪孙彩媱偏心,处处宠着冰若。   冰若知道破解这剑阵需要一气呵成,倘若中间稍作停顿便会前功尽弃,所以硬起心来道:“‘七七二’左右两边连攻,‘五五四’直朝前方无需回头,‘八**’从上往下横扫,‘九九九’输出全部真气。”古力虽然不知真气输出会怎样,但心知既然姐姐发话自然不会害他,真气陡泄,弯背长刀灌满真气横扫出去,以陈敏敏在内的九人四面抛飞,九剑连珠阵在这一刻破了。   古力看着横七竖八的天素观弟子,说不出的痛快,上前拉住冰若的手傻笑,冰若挣了开去,上前扶起陈敏敏,陈敏敏自然不会领她的情,恶狠狠地道:“好啊,毕竟是未来的接班人嘛,懂得就是比我们多,不过冰若你别忘了,从今日起你我就是一辈子的宿敌,永远的仇人!我们走!”其她的女弟子互相搀扶着下楼了,冰若真的不想跟陈敏敏结仇,可是这个仇如今看来是结定了。   渐渐地,她越想越难过,不禁泫然泪下,簌簌地流下泪珠,古力慌忙安慰道:“姐姐千万莫哭,为这种人哭不值得。”说着卷起衣袖给冰若拭泪,因为衣袖里边要干净一点。   冰若抑制住泪水,啜泣道:“古力,你说怎么人一长大什么都变了,想当年我跟敏敏师姐是何等的要好啊,可现在呢,她一直以为我会跟她争夺什么劳什子掌教之位,我哪有那样想过,再者说了,我又不喜欢管这管那的。”古力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冰若的后背,安慰道:“就算姐姐想要当掌教我也不让,我只要姐姐管着我一个就好了。”冰若破涕为笑道:“古力,还是你好,对了,你会不会时间一长就对我腻了、厌了、讨厌我了?”古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冰若眼眸,坚定道:“姐姐如果不信我就杀了我吧,我无法辩解。”说完假装闭上双眼,冰若一拍古力肩膀,佯怒道:“明知我舍不得杀你,别说杀你了,打你我都舍不得呢,但你如果哪一天你厌倦我了就请告诉我,好让我知道明白吗?”古力笑道:“我永远不会厌倦姐姐的,但如果姐姐厌烦我了也要告诉我,那个时候就是我自杀的时刻了。”冰若娇嗔道:“不要乱说,我们谁都不要说这些了。”说完后看到古力流血的伤口,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粉给古力涂上,古力感觉幸福无比,涂抹完毕后,冰若柔声道:“我们回去吧。”古力“嗯”了一声,顺便赔了掌柜的桌椅板凳的损坏钱,携着冰若纤手下楼走去。   潇湘想要前去见见冰若,却没想到来到门口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又去到古力房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心中暗暗生气,妒忌古力这么跟冰若挨得近。   黄永娇与他不谋而合,来到古力房间没有见到其人,又看到潇湘独自吹着笛子,笛音忧伤,黄永娇不用猜也知道潇湘深陷情网了,但想到一向潇洒自如的潇湘公子为情所困,不觉暗暗好笑,但一想到自己暗恋的男人爱上别的女子忧愁再次上了眉梢。   落霞谷的风景依旧,凌氏还在独自浇灌着那两棵榆树苗,在她的心里把这两棵榆树苗当做古力和冰若了,尽心尽力的呵护它们,雄狮黑狗仿佛真的听得懂冰若的话,自从冰若走后就一直陪伴在凌氏身边怕她寂寞,凌氏时常与雄狮黑狗“交谈”也算是解了心中的寂寞第五十九回血染霸刀会   潇湘在音律上的造诣绝对不会逊于他的武功,此刻的他吹奏的是琴散人的成名曲《情伤》,这一曲本是琴散人单靬在斩断红尘情缘时所作,琴音中声声带着不舍与流水高山,单靬因受不了挚爱的分割,所以势要以修道来解脱情海困苦,可这一曲让潇湘演奏出来虽然出神入化,但却是名不符实,他跟冰若不过一面之缘,难道一面之缘就要将心赠于她?   黄永娇悄悄地站在潇湘的身后,她虽对音律知之甚少,但这一曲既是单靬所作,那么在流连大陆就是十分流行了,市集巷口传唱之人自然不少,黄永娇自然知道这一曲的意指,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潇湘的功力深厚,按常理别说黄永娇站在他身后多时,就算是身边的风吹叶落也难逃他的锐耳,然此时此刻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在幻境里与冰若相恋,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肉身与死人又有何分别呢?   此刻恰巧古力带着冰若进了后院,古力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样子,冰若更是喜不自胜,二人双手紧握,随着二人的说说笑笑潇湘这才从神往的幻想里脱出魂来,黄永娇更是妒意暗生。   潇湘起身站起,来到古、冰二人跟前站定,古力自顾自地领着冰若前行,几乎和潇湘撞个正着,还好潇湘后退了一步,古力皱眉道:“什么什么公子,你怎么走路的?”   潇湘本是个能言善辩之人,与人交流都是侃侃而谈,但这一刻当冰若清澈的眼眸照射在潇湘的眼睛里时,潇湘突然有了平生从未有的情绪,心口小鹿乱撞,面皮辣辣发烫,顿时他的脸上显出了破天荒的脸红,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颤抖了,断断续续道:“我……那个……”古力很是不耐烦道:“有事儿没事儿你?没事儿就让开?”   冰若横了古力一眼,示意他注意说话的语气,冰若用她那几近天仙般的声音道:“潇师……哦……潇湘公子,我这小弟他不懂礼貌,希望您不要介意。”   冰若这一客气,潇湘更感觉脸红气喘,支支吾吾道:“我是想问……想问……”黄永娇见潇湘一改常态,解围道:“他是想问你们去哪儿了?”潇湘连连点头。   冰若哂道:“古力带着我到处看看,是不是让你们着急了?”古力从潇湘的反常状态中猜到了七七八八了,没好气道:“某些人最好控制一下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否则的话我绝不留情。”他这句话矛头直指向潇湘,他武功本在潇湘之下,此刻说出这种不自量力的话语很是不智,但潇湘暗生情意更加觉得羞愧难当,而他含沙射影的这句话也只有不经世事的冰若没听明白,还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道:“古力,你是在说我吗?你知道我的心思么?”显然冰若是会错了意,古力忙道:“姐姐,我没有说你,我在说有一只癞蛤蟆。”冰若一听有蛤蟆吓得到处乱跳,连声道:“蛤蟆!蛤蟆在哪儿呢?”四处张望,脸上神色及其慌张。   古力笑道:“姐姐莫怕,有我在此,什么样儿的蛤蟆都会死在我的弯背长刀之下,就算他有三头六臂。”说完后还不忘盯一眼潇湘,“姐姐,我们回房吧。”冰若应了一声,想起刚才在潇湘和黄永娇面前大大失态,不自禁地羞红双颊,对着潇湘与黄永娇柔声道:“潇湘公子,这位姑娘,我和古力先回房了。”因为古力没有给冰若介绍黄永娇,所以冰若也无从得知她的姓氏,二人正要踏步,潇湘的声音再次响起:“等下,我……我有话要问……”古力强压怒气,回过头来道:“你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说完,不要像拉屎一样一点一点的来好不好?”他说出这般粗俗不堪的话语全拜黄永娇所赐,这令潇湘的脸色有多难看就多难看,冰若怒视着古力,来到潇湘身前致歉道:“对不起,潇湘公子,我这小弟不会讲话,您千万不要生气。”潇湘此刻对古力已经又气又怒了,但冰若如清泉般的声音洗刷了他的怒气,平和道:“没事,冰若姑娘,我只是想问……”黄永娇界面到:“他是想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潇湘暗惊黄永娇怎么这般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但也很是欢喜,她替自己说出了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语。   冰若笑道:“潇湘公子,我跟古力商量好了,我要他先陪我去见见我的父亲,倘若潇湘公子怕耽搁行程,我可以叫古力将东西交给您,我和古力见完父亲之面便快马加鞭赶来会合。”   在此之前,潇湘觉得寻丹是重中之重的事,但此刻他觉得呆在冰若的身边才是毕生最重要的,勉力压制住内心的波动,道:“寻丹之路不是平的,倘若我不自量力前去,到时候不光我性命难保,恐怕东西也会弄丢,团结才是力量,既然你们计划好了就这么办吧,但不知冰若姑娘的父亲是谁?可否告知?”   冰若正要答话,古力抢口道:“现在不能说,先保密,到时候再告诉你们,走!姐姐我们回房去吧。”说完就拉着冰若的素手强行离去。   他二人走后,潇湘喟然长叹,黄永娇淡淡道:“这个死孱头,见色忘义,也真难得哈,他那么说你居然没有看到你生气?”潇湘一脸苦笑道:“还真得多谢黄姑娘的‘带话’,否则我潇湘今日可要大大的露脸了。”黄永娇嘲笑道:“真没想到一向清修的潇湘公子也有动情的时候,江湖上传闻潇湘公子是坐怀不乱之人,今日瞧来却也不过如此。”   潇湘只能黯然摇头……   “参拜二位使者、四**王、六大长老!”在霸刀会的正厅里,以黄中天为首的三百多名会徒齐齐朝面前的十二人磕头作揖,“恭听使者、法王、长老的金玉良言!”这两句客套话是帝魔门的惯词,下级见到上司都要说出此话,不过称呼却要依人而定。   这十二人是帝魔门的主力干将,他们的官职大小分别是左右使平等,仅次于帝魔门门主,比法王高一阶,而法王又要比长老高一阶,而长老又要比金刚高一阶,帝魔门还有八大金刚,这次却没有现身。   “黄中天,你知道我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吗?”说话之人身穿一袭绿衣,名叫乔淼水,秀发无风自动,身姿绰约,外表冷艳绝伦的女人,“你女儿故意放走那小子,门主回去后越想越气,命令我等前来收拾你!”帝魔门的左使若没有一颗毒辣的心怎么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黄中天如遭雷击,全身颤抖,其实又何止是他害怕,卜知和杨丘等三百多人此刻均是心惊胆寒,黄中天定了定神道:“属下教女无方,还望二位使者、四**王和六大长老在门主面前替在下美言几句。”   这时右使周智火冷冷道:“美言几句?可笑啊可笑,想要我们美言却没有见到你的‘诚意’?”这右使很爱钱财,瞧他那身行头便知,全身外衣全是轻黄金打造,金光闪闪,分外夺目,外衣虽是黄金绞就,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沉重之感。   黄中天给卜知使使眼色,卜知自然明白,二人朝夕同处,默契尤甚,卜知起身道:“属下这就给各位上官拿诚意去。”周智火冷冷点头,道:“速去速回!”   黄中天俯身跪地,大气也不敢出,片刻功夫后,卜知抱来一个二尺见方的箱子,恭恭敬敬的递给周智火,周智火冷冷接过,打开箱子看了看,道:“就这点儿,诚意不够啊。”黄中天哭丧道:“右使上官,属下的身家性命全都在各位上官的手里了,怎敢有隐瞒?箱子中真的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其实箱中的银子全都兑换成了银票,厚厚一箱,着实不少了,可周智火疑心病重故意询问,看着黄中天满脸惧怕,心下已经相信是真,缓缓起身站起道:“四**王,六大长老听令,对霸刀会杀无赦,要整个霸刀会鸡犬不留!”   四**王,六大长老齐齐领命道:“是!”   还没等黄中天、卜知和杨丘等反应过来,“血王”吴青云施展出绝术“人血凝结”杀入人群中,这一招邪门得紧,只要被他触摸到身体,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并在眨眼间爆炸开来,但不会见到血液迸飞。   左右使周智火和乔淼水负手观看,因为事先有约,所以四**王和六大长老此刻只是杀戮霸刀会的弟子,而黄中天和卜知杨丘他们故意不杀,为的就是要让他们在死之前看到这些无辜的人都是因为他们而死。   黄中天连打带哭道:“使者上官,一切的罪过均是黄某所犯,与我的属下无关,请不要杀害这些无辜的生命了。”左右使者脸上同时浮现出冷笑,充耳不闻。   杀戮还在继续……   “鬼王”冯骨命探手一翻,正是成名绝术“灵魂碎咒”这一招以阴力杀人,将人的三魂七魄强行逼出体外,无数的空气离子扫荡着无辜的霸刀会弟子,所到之处,众弟子一片片倒下。   众弟子虽然自知不敌,但横竖一死,均是拼命反抗,此刻现场一片混乱,“兽王”张天虎喉音天然浑成,阵阵长啸撕心裂肺,数以十计的霸刀会弟子五脏六腑被活活的撕裂开来,这招“怒天吼”果非是徒有虚名。   四**王中要数“神王”陈骄龙的“幻指令”最为轻松,只见他脚不动,手不抬;十指自动延伸开去,轻轻的触摸着霸刀会弟子的身体,别看这轻轻一摸,其中蕴藏了他多年的修为与奇妙,被他触摸之后,霸刀会弟子像是入了魔一般自相残杀,现场更添混第六十回霸刀会覆灭   霸刀会大堂和外院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霸刀会的每个角落,在外院之中是六大长老围攻,“长矛怪”刘德寿展开“魔法矛”幻出重重矛影,虚实难分。“宽剑”梁无声的“极速剑”犹如疾风、闪电。只是眼前一晃便所向披靡。“小刀手”朱刚行的“螺旋刀”似陀螺般的转动着,一颗颗人头随着他的转动掉落。“千重戟”的葛飞穷一招“开山戟”犹如泰山压顶,力大无穷。“双斧”褚孝狮的“乾坤链斧”双面夹攻,血肉横飞。“弯钩”李强固的“面勾无虚”不断的勾出人的四肢与人头肝脏,恐怖之极。“大铲”钟回顾的“天地一铲”拂面便是拦腰截断,血液犹如喷泉水柱冲天而起。   三百多名霸刀会会徒陆续倒下,黄中天等人还在大堂里边血战,为了达到让黄中天死不瞑目的计谋,四**王均是无意杀他,至少此刻无意,对他只是格挡。   卜知和杨丘均是有伤却不重,霸刀会里边如此混乱,但外面却是一片祥和的气氛,这是奇怪的景象,就算有人经过,见到帝魔门的“门标”印在大门之上,谁敢冒死进来一探究竟?行人就像是躲瘟疫一般跑了开去,尽管此刻是光天化日。   帝魔门有个怪规,在要杀之人的门上事先都会印上“门标”警示此处不要擅闯,那门标设计得十分巧妙,一块似神非神;似魔非魔的人头在上方,周围都是数不尽的亡灵,既恐怖且又教人臣服于它。   三百多名弟子不到一刻钟全都躺下了,鲜血洗礼着地面,汩汩地渗透入地面最后被大地吞噬,黄中天见大势已去,翻刀便往颈中抹去,左使乔淼水五指横出,五根利如铁棒的冰棍迅速飞出,“砰!”冰棍击打在黄中天的大刀上,黄中天虎口在同一时间震开,另外四根手指和手掌掉落地面,他的右手只剩下大拇指了,疼痛瞬间蔓延全身,毕竟十指连心,黄中天疼得跪了下去,额上的汗珠涔涔流下,痛楚可想而知。   卜知见此情形下了拼死的决心,铁质长卦递出,使出他毕生的功力,但他只是个策士,在武功的修为上怎能够与帝魔门左使相抗,只见乔淼水不动声色又是二指弹出,两根铁棒冰棍飞出,一根插入卜知的咽喉;另一根插入卜知的心窝,这一下飞出力量极大,再加上卜知功力甚浅,他倒飞出去撞在霸刀会的门柱上当场毙命,乔淼水的这一招便是武林人士闻之丧胆的“滴水成冰”。   黄中天看到昔日的好友死在自己跟前,这一刻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歇斯底里嚷道:“你们帝魔门都不是人!你们是恶鬼!是阳间的败类!”   “好!骂得好!你还没有见识我的‘烈焚火’的威力呢,看!”周智火说完后全身泛起了红红火焰,张口一吐,口中熊熊烈火喷射出来,目标便是大刀神杨丘,黄中天尖叫道:“杨老先生走好!”他话音刚落,杨丘因为体弱多病,竟然完全没有反抗就被烈火化为灰烬。   “烈焚火”果然有独到之处,这种火焰不是凡火,是天生之火——心火,这种火用一般的水难以浇灭,只有等它自行烧尽或是用童子尿方能熄灭。   三百多人的霸刀会现在只剩下黄中天一人而已,看着同伴一一死去,现在的他趴在地上独自**,这**中有断指之痛;有失去朋友之痛;更有憎恨女儿之痛……   四**王和六大长老此刻分别围着黄中天,人人蠢蠢欲动,他们都已杀得兴起,可奈何有左右二使在此,没有命令不敢贸然下手而已。   周智火看向乔淼水,眼光闪烁不定,道:“乔左使,是你来杀还是我来杀他?”乔淼水冷哼一声,道:“周右使,何须要我们亲自出手呢?看看他们那么喜欢杀人,让给他们好了。”   周智火显出高深莫测的笑意,朗声道:“四**王和六大长老听令,请以最快的速度取下黄中天的肢体回去跟门主复命!”十人一声“是!”的回答后,听到黄中天最后一声惨叫后,十人手中便每人取得了黄中天的肢体,有的抓得一只手,有的抓得一只脚,黄中天完整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形象凄厉至极,教人怵目惊心。   看到十人得意的样子,乔淼水冷笑道:“好,使命完成了,回去复命吧。”说完后看了看周智火,“周右使,这个‘窝’就劳烦您的‘烈焚火’了。”周智火得意道:“放心吧,我要让这里化为灰烬,要把这里烧得干干净净的。”   乔淼水带领着四**王和六大长老飞快离开,周智火口吐“心火”霸刀会四周顿时燃起了滚烫的火焰,这种火焰及其特别,只要周智火虚空画拟一个范围,这火就算遇到狂风也不会蔓延开去,但如果在这范围之内,所有物体均被“心火”吞噬,包括坚硬的石头也不列外,周智火抱着满箱的银票,冲天而起,看着霸刀会被浓浓的火焰萦绕,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个人——“蓝毒手”马洪全却不知所踪。   流连大陆王宫。   流连国王宴请完美昙蒙和他的众属下,因为黑炭人的征战效率甚快,流连国王不止一次的旁敲侧击的请求完美昙蒙早日回国,将先进的**快速运回。   酒过三巡,流连国王再也按捺不住,目光扫视了一下己方的众大臣,焦躁道:“完美王子,军情紧急,本王希望王子可否明日返国,拯救我国于水火之中可好?”   完美昙蒙故作歉意道:“国王放心,我已打探过撒格拉部落的消息,他们虽然不敌黑炭人,但一时半刻还攻不下,再者说了,就算他们攻下了撒格拉部落,他们还要整理军务,还要稳住民心,这一切完成下来很是费时,流连大陆暂可高枕无忧。”   流连国王听完心中稍安,但一想起覆国之期愈来愈近,忧多过于喜,勉强收摄心神道:“不管怎样,还望王子早日启程,如果王子喜欢我国风景,待我国征服黑炭国后,完美王子在我国想玩多久便玩多久,我绝不阻拦,只是此刻……”   完美昙蒙心忖:鬼才稀罕你国的风景。   心里虽然这般想法,但自出生的那日起就注定了在政治上的争斗,喜怒不形于色,尽管心中如何翻涌,表面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淡然道:“国王请放心,我等明日启程返国,但今时今日却希望国王放下朝政心事,静心欣赏我手下的表演。”说到这里,看了看身边的几人,目光与赫兹奇对视片刻,只是这片刻光景二人均已获得对方的心声,“付轧客将军,让国王见识见识你的火铳本领吧。”   付轧客起身领命,早有其余的属下布置好了枪靶,五架枪靶抬了上来放在众人饮酒的大门前,这枪靶不同于常见的枪靶,一般的枪靶只有一颗红心,而此刻的枪靶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心点,只见付轧客掏出五把火铳,“呼呼”抛飞向天空三把,手中握着两把“砰砰”之声大作,两架枪靶红点一颗不差的全中的,待得另外三把火铳下坠之时,付轧客迅速的将手中的两把火铳插入腰间并且接住掉下来的另外两把,然后用右脚将另一把火铳踢向空中,待另外两架枪靶中的,付轧客将手中的火铳再次放入腰间,右手再次接过落单的火铳,这一次他以筋斗式的方式开枪,依然丝毫不差,这让流连国王和众大臣瞠目结舌,如此短的时间里,如此快的用枪高手世俗少有。   付轧客表演完毕,抱拳恭敬对流连国王道:“小小伎俩让国王见笑了!”流连国王震撼着道:“付将军真是火铳控制者啊,希望到时候教导我国的子民用这**时能够看到付将军亲临。”不断地拍手鼓掌称赞。   完美昙蒙待付轧客坐回原位后,笑道:“国王放心,到时候我一定让付将军亲自教导贵国的人用火铳。”目光对着蓝天荷蕾点点头,蓝天荷蕾站起身来,今天的她一身蔚蓝的外衣包裹住诱人的酮体,肌肤本是白色,脸上嫣红之色隐现,来到厅心正中,裣衽地朝流连国王行礼,温柔道:“请国王欣赏小女子的‘控心术’以助酒兴。”   流连国王本来心情烦躁,因为刚才看了付轧客的火铳表演,心中的烦闷情绪去了大半,此刻又有这一位外邦女子在跟前说要表演自然应允此事。   蓝天荷蕾的“控心术”本是用来杀人办事用的,但闲时也可以用来观赏,但见蓝天荷蕾口中念着咒语,两只衣袖中飞出两三丈蓝绸缎,随风舞动,在她的咒语的施展下,整个王宫顿时陷入绮丽绝伦的世界里,王宫已经不再是王宫,在场之人仿佛置身于虚空之中,脚踩祥云,飘飘欲仙。   接着景色又是一变,眼前突然陡黑,伸手不见五指,慢慢地,慢慢地出现一丝曙光,那光芒及其诡异,先是一种颜色,紧接着两种、三种……数以万计的色光缠绕众人,仿佛还能耳闻一些可怕的叫声,情景犹如人间炼狱。   景象再次变化,无数的花瓣散落在众人身畔,周围鸟语花香,奇珍异兽频频出没,可爱之极,人类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一刻,流连国王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东西,在这个“控心术”的幻境里,他看到了黑炭人一批批倒下,他看到了他的子民奋不顾身的冲锋陷阵,全民皆兵,到处插满了胜利的旗帜,整个流连大陆喧哗在胜利的喜悦中,真实!触手可及!其实不光是流连国王看到这一景象,在场的人均看到了,所有王宫大臣竟然以虚当真,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踢翻了面前的座椅板凳,开怀得放声大哭、大笑第六十一回来个不速客   一匹骏马驰骋在辽阔的官道上,马上骑着一人,策马扬鞭,他的身体中了数剑,血流不止,但见此人全身泛青泛黑——“蓝毒手”马洪全。   “马兄弟,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这次帝魔门倾巢出动光临我霸刀会恐非幸事,待会儿如有异动,你必须杀出重围寻到我的爱女,叫她不要想着报仇,要她隐姓埋名起来,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这枚戒指是我随身携带的转交给我的女儿吧!”这是左右二使率领四**王和六大长老进屋之前黄中天对马洪全的交代。   马洪全知道事态严峻,不便多做争辩,只是默默地接过那枚祖母绿戒指,悄悄从后门溜出,走了不到二里地,不料帝魔门早有伏击等待着马洪全,那些虾兵蟹将如潮水般涌来,马洪全仗着毒技高超,死命杀出重围,饶是如此,他还是身受重伤,现在的他颤巍巍的骑在马背上,耳边不断地回响起黄中天的那几句话,这也是支撑着他继续赶路的精神支柱。   这段路程并不甚远,但在此刻身负重伤的他看来却是永无止境的,奔跑许久,转过七拐八弯,终于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万叶县衙》四个朱漆大字高挂门匾之上,马洪全这一刻再也无法挺住,滚瓜似的摔下马来,看门的衙役赶忙将他扶起,只见他气息微弱,一字一顿道:“带我去见黄小姐……”说完之后便昏迷过去。   两名衙役不敢擅自做主,一人进去通禀胖官,一人在外看着,胖官得闻此讯息立即赶到黄永娇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道:“黄小姐,外面有人要见你,你要不要出去见见?”   黄永娇此刻为了古力正在黯然伤神,听到胖官的声音更觉厌烦,怒道:“不见不见!”胖官知道此女刁蛮泼辣的脾气,惹急了她可没有好果子吃,忙赔笑道:“好的黄小姐,我这就去打发那人离开便是。”胖官正要离开,黄永娇忽然道:“慢着!带我去见见那人吧。”她心想也许是父亲亲自登门来访,父女之情岂能因为几句争执就了断?   胖官领着黄永娇来到门口,一路上她的心里想着父亲会怎样责罚她,又或者是反过来道歉讨好于她,但这些猜想在她踏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全部湮没,她看到是马洪全全身血淋淋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她惊呼道:“马叔叔!马叔叔……”马洪全有意无意的颤动一下,周身知觉全无。   黄永娇用命令的口吻冲着胖官嚷道:“你还愣着,快叫你的属下抬进屋里去啊!”胖官连忙下令,七八个衙役抬着马洪全进入县衙。   天素观。主厅。   孙彩媱咬牙切齿的看着跪地的女徒孙,手中的金剑握得更紧了,过了半晌才吁出一口凉气,颤声道:“你所说的当真?”跪地的女徒孙铿锵有力的答道:“回师祖,确实如此,属下亲眼所见。”孙彩媱看向眉头紧锁的孤星月,感叹道:“孤大侠,听见没有?这就是帝魔门的恶劣行径,整个霸刀会三百多人啊,三百多人……”不断地重复着这个数字,“虽说那黄中天是自取其咎,但麾下弟子却是无辜的啊!帝魔门……此生不灭帝魔门我誓不罢休!”   孤星月喟然摇头,现在的他一头白发,更加显得苍老了许多,缓缓道:“帝魔门虽然不过崛起十几载,可是门下奇人异士极多,不说别的,就是他门下的八大金刚的合击绝技就很难破解。”孙彩媱不屑道:“他有八大金刚,我有九剑连珠阵,我倒要看看谁厉害!”   孤星月苦笑道:“药散的九剑连珠阵老夫自问不敌,但就算能够击败八大金刚,还有六大长老、四**王和左右使者又该怎样对付呢?”孙彩媱一时语塞:“这……”孤星月续道:“再者说了,就算我们能够杀得了这些帝魔门的精兵强将,可还有数以万计的帝魔门门徒,而且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帝魔门的巢穴在哪里,要谈灭它和纸上谈兵又有何分别呢?”孙彩媱反驳道:“难道说我们武林正义人士就这么的坐以待毙吗?就算不可能也总得试上一试吧?”孤星月苦笑道:“药散,我们不是正在尝试吗?”   万叶县县衙。   马洪全静静地盘膝而坐,身后是潇湘用双掌灌输真气给他,一股股的白烟从马洪全的头顶冒起,那是真气流动脏腑时产生的热流,真气的疗伤法比之一般的药物见效快,但却极其耗费真力,纵然像潇湘这般高深内功之人也渐感吃不消。   古力和冰若伫立在一旁,黄永娇独自坐在床沿边流泪,不知怎的,自从看到马洪全一身狼藉后她就不止一次想要返回霸刀会一探究竟,但均被潇湘和古力劝下了,为的是等待马洪全醒来问明缘由再做定夺。   “咳咳!”马洪全咳嗽两声后缓缓睁开双目,潇湘扶着他躺下,黄永娇见他醒来,焦急道:“马叔叔,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这么狼狈不堪?我爹呢……”马洪全异常的激动,“咳咳!”咳嗽道:“会主他……他……”黄永娇急道:“我爹怎样了?”   马洪全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从胸口掏出那枚祖母绿戒指,当黄永娇看到那枚戒指时,她的一颗心犹如掉进万丈深渊;又像是落进冰窟之中。黄永娇喃喃道:“您是说我爹他死了吗?”她不敢往这方面去想,她不希望这个猜想会是真的。   马洪全道:“我杀出重围之时会主还很安全,可是帝魔门来势汹汹,估计整个霸刀会都可能不存在了。”听到这里,黄永娇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波动的情绪,推门而出,潇湘知道他一定是要返回霸刀会去,连忙跟了出去。   冰若看到飞奔出去的黄永娇和潇湘,对古力肃容道:“黄姑娘对你不薄,咱们陪她去看看吧。”古力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黄永娇救了他,帝魔门才会对霸刀会下毒手,沮丧道:“姐姐,是我害了糟糠的父亲。”冰若道:“我知道,黄姑娘之前救过你,这些你都告诉过我,她的父亲是帝魔门的手下自然受到牵连,难过无济于事,去看看还能帮上什么忙吧。”   此刻已经是日暮时分,夕阳斜照,黄永娇快马加鞭的拍打着马臀,那马吃痛后跑得更加飞快,风驰电掣,潇湘紧随其后,古力和冰若一人一骑追在后方。   万叶县与老街镇相隔大约五十里路,就算马不停蹄也需要一个时辰吧。   潇湘在后方不断地喊着:“黄姑娘,黄姑娘……”黄永娇充耳不闻,泪水打湿了衣襟,带着极力抑制住的啜泣声。   夕阳将四匹骏马的影子愈拉愈长,冰若从未骑过马,奔跑起来摇摇晃晃,还好她武艺高强,紧紧抓着缰绳,但是速度却明显慢得多,古力的骑术也好不到哪里去,没多久就被潇湘和黄永娇将他们甩在转角处,古力知道赶不上了,又担心冰若骑术不精恐怕有危险,苦涩道:“姐姐,我们没有骑过马,糟糠有那个什么公子照顾,我想我们还是慢慢的去吧。”冰若无奈道:“唉……好吧……”顿了顿,“真的不敢想象结果是怎样的,倘若……古力,如果黄姑娘的家人真的惨遭不测,咱们可得好好照顾人家,俗话说‘最难偿还的是人情债’,更何况她因此失去了她的家人,我不敢去领悟黄姑娘此刻的心境……”二人此刻已经放慢速度,二马几乎是散着步走的。   古力勉强一笑道:“姐姐,你别杞人忧天了,说不定她的父亲平安无事,只是马洪全危言耸听而已呢。”他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可能只是为了安抚冰若吧,或者是他不希望欠下这种无法报答的人情债。冰若点头道:“希望如此吧。”   就在此时,一名老乞丐突然窜出来几乎撞在古力和冰若的骏马跟前,二马受惊人立而起,冰若一不留神眼看便要摔落,古力慌忙飞身而起,喊了声:“姐姐小心!”紧紧揽住冰若的纤腰,二人如此靠近,均能听到对方怦怦的心跳声,古力看着一袭粉衣的冰若,绝美的轮廓,甜美的笑靥,还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古力整个人都醉了,二人静静地对视着良久,老乞丐故意咳嗽一声,冰若这才回过神来,推开了古力的手臂,转过身来对老乞丐笑道:“老伯伯,您没事儿吧,刚刚马儿差点儿撞着您。”声音一字一顿均如天籁之音,有沁人心脾的清爽感觉,那老乞丐正要答话,古力的暴脾气上来了,大踏步上前怒道:“臭乞丐,没长眼睛吗?摔着我姐姐的话我要了你的命!”老乞丐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怒道:“不敬尊长,没有家教!”冰若忙赔笑道:“老爷爷,您别生气,我让他跟您道歉就是了。”白了一眼古力后,“古力!快向这位老爷爷道歉。”   古力看着冰若已经动怒的眼眸,心里老大不愿意,道:“姐姐,是他不对在先啊!”冰若蹙眉道:“快道歉!”眼看冰若是真的发怒了,古力对着老乞丐躬身一揖,不情愿地吐出一句:“对不起!”那老乞丐睥睨一眼他后,冷哼道:“就这态度还道歉呢?”古力回头看了一眼冰若,看到冰若瞪了他一眼,暗忖:为了讨好姐姐,行!今天就跟你这个臭乞丐好好说话,他日我要是再碰到你,打得你娘都不认识你,对了,他这么大的岁数估计也没有娘了……   古力脸色一笑,换上了敬若神灵的眼光,单膝下跪道:“老人家,小子刚才真的糊涂,出言不逊,还望您老海涵!”他的演技出神入化,一旦他的这套说辞吐出来,仿佛还真像是诚意道歉,但他骗得了冰若,却又怎能骗得了这个古稀之年的老乞丐,老乞丐本想继续刁难一下古力,但看了看清秀绝伦的冰若,一颗心竟然软了下去,古力的单膝下跪让冰若深信不疑,断定他是真心实意的致第六十二回九宫的残镜   老乞丐故作看不出来,惊讶道:“孩子请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了,我带你们去看个好东西吧。”古力站起身来,继续表演道:“老人家,我们有急事在身,恐怕不能前去。”心里却暗自道:“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臭乞丐还能有什么好玩意儿看?”   冰若忙上前微笑道:“老爷爷,我小弟说得对,我们确实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多做耽搁,实在不能前去围观您老的宝贝。”她说话是如此的委婉动听,而且句句带着歉意,让老乞丐愈听愈舒坦,闭上了双眼细细回味起来……   “——老爷爷,您既然没事儿,我和小弟就先告辞了。”冰若看了看老乞丐,觉得他安然无恙,又想起黄永娇的家事心急如焚,匆匆说完这几句话后拉过古力,一人一骑翻身上马。   二马还没有走几步,后方想起老乞丐的声音:“就你们这个速度,午夜恐怕都到不了霸刀会!”古力和冰若同时一震,均想此人怎知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冰若勉力扭转过马头,细语柔声道:“老爷爷,不瞒您说,我和小弟从未骑过马儿,所以骑术很差,让您老见笑了,但不知老爷爷您有什么好的办法?”稍顿片刻后,“老爷爷怎知我们要去霸刀会?”   老乞丐见她眉目间很是着急,不忍再浪费时间,笑道:“对面有个山洞,你们随我同去,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一个加快速度的办法,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们要去霸刀会嘛——因为我已经看到黄会主的千金狂奔而去,而这一位少爷在霸刀会驻足数日,他虽不识得我,我却认得他。”他口中的“少爷”自然是指古力了。   冰若看了看对面的山洞,山顶哗哗地流淌着瀑布,还能听到水流下坠的声音,不算很远,心道:“凌空飞奔而去应该能速去速回。”翻下马背,来到老乞丐身前,道:“老爷爷,既然这样,我们飞跃过去吧!”冰若说完就准备去拉老乞丐的手,老乞丐还没有答话,古力一个纵跃来到中间,他怎能让天仙般的冰若那双玉手去拉这个又老又脏的乞丐之手?古力对着老乞丐展现了一个奇怪的笑容,握紧了老乞丐的右手:“老人家,我姐姐拉不动你,还是我来吧。”   老乞丐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道:“不用了,人老了,不比得你们年轻人,这么飞过去我估计骨头也会散架了,我们走路过去吧。”   古力和冰若同时惊呼道:“走路?”老乞丐自顾自的走下山路,头也不回道:“放心吧,保证比你们骑马去得快,老人家不会骗你们的。”   看着那人慢慢走远,古力在衣服上蹭了蹭左手,想要把刚才跟老乞丐握手的手蹭干净,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古力觉得已经感觉到了老乞丐的腥臊恶臭之味,冰若正要尾随而去,古力慌忙用右手拉住了冰若,道:“姐姐,我看那个臭……”看了看冰若慢慢转愠的眼神,慌忙改口,“那个老人家会不会是帝魔门的人呢,现在没有那个什么公子在,还有我们出门匆忙,没有携带兵器,贸然前去可能会有危险呢。”   冰若对于帝魔门的事情一无所知,只听师祖谈过,言辞中颇为愤怒,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乞丐不是坏人,看着老乞丐远去的背影,缓缓道:“古力,相信我,这个老爷爷一定不是坏人,我们一同前去看看,说不定他真的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我们很快到达霸刀会呢。”古力正要反驳,冰若续道:“就算老爷爷是坏人,咱们姐弟两个的‘古冰神功’难道非要依靠兵刃?草木竹石均是天然的兵器啊。”   古力听完冰若的叙诉,惧怕尽去,相对产生的是无穷无尽的勇气,踌躇满志道:“既然姐姐都如此大胆,我要是畏首畏尾倒不洒脱了,好吧,就算山洞里是龙潭虎穴或是人间地狱,我古力大侠定当保姐姐你的安全。”冰若莞尔一笑道:“走吧。”   易风寺。   在易风寺的会客室里,陈敏敏带领着钱玉洁和谢婉柔等恭候书散人圆炤的大驾,听寺中的住持讲圆炤已经闭关一个月,还好今日是出关之日。   她们奉了孙彩媱的命令,亲自来集结法宝,撒格拉随时可能被攻破,流连大陆岌岌可危,如果此时五大正义门派不联起手来阻止这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天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景象。   但仅仅是五大派的门徒就能阻止这场国家大难么?未可而知。   “咳咳——”   门外传来一声老者的咳嗽之声,服侍他们的弟子慌忙迎了出去,陈敏敏等师姐妹站起身来,当那人进屋之后,陈敏敏众师姐妹齐齐下跪道:“参拜师公,祝师公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只见一位右手拿黑帕捂住嘴,不断地咳嗽的老和尚进屋来,这老和尚身披红色袈裟,左手拿着佛珠不断地在指间转动,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书散人圆炤。   这圆炤因为当年与其余的四大散人围攻许埻时留下的病根,看来这些年来这个老毛病愈来愈严重了,半晌后他才缓缓招手示意陈敏敏起身,似乎在强制压住心口的翻腾之气,陈敏敏不愧是有心机之人,见此情况将早就备好的丹药恭敬地递上:“师公,这是我派的止咳化痰的丹药,虽然不可以去根但也可以缓和一下气脉。”另一名服侍圆炤的中年和尚接过陈敏敏的药瓶,拨出瓶塞倒出药丸放在圆炤的手掌心,这一刻陈敏敏等人看到了圆炤的双手在发抖,均叹此人还能活多久?   圆炤吞下药丸,中年和尚递给他茶杯,他轻轻喝了一口,天素观的丹药果然神奇,只是这片刻光景,圆炤感觉心口不是那么的凝结了,气息也顺畅多了。   圆炤示意中年和尚退后,站起身来道:“黑炭人攻打撒格拉部落我是刚刚才知道的,你师祖说要五派团结起来这一点我绝对赞成,可是我刚刚还听说了帝魔门血洗霸刀会的事情,不知徒孙你们可曾有耳闻?”   钱玉洁疑惑道:“师公,这件事我们还不知道,这些天我们都在贵寺歇足,霸刀会不是帝魔门的走狗吗?怎么会遭到血洗的下场?”陈敏敏瞪了一眼钱玉洁似乎怪她问得太多了。   这时中年和尚笑道:“这就是帝魔门的恶性,对付没有用的下人都是赶尽杀绝,如今的流连大陆既有外辱;又有内患,真是祸不单行啊!”原来这中年和尚便是易风寺的住持,整个易风寺除了圆炤以外,他便是易风寺的主人了——明道。   圆炤叹息一声,道:“明道爱徒说得不错,孩子们,‘九宫昊镜的土残镜’我可以交给你们,这块残镜我已经保管几十年了,我一直不希望再有使用它的那一日,可如今……”他说着解开系在腰间的绳子,把一块黄色的什物递给陈敏敏。   陈敏敏接过黄橙橙的“土残镜”镜片,这小小一片镜片她却觉得重如千斤,沉甸甸的,这是代表武林曾强对抗外辱的唯一法宝,少了一块“九宫昊镜”的残片,保家卫国之事就是梦谈。   只见那黄橙橙的“土残镜”与陈敏敏手中的“金残镜”瞬间合拢,严丝合缝,金黄相间,颜色瑰丽奇异,只要五块残镜合体后,就能瞬间提升自身修为两倍,到时候五大派均是武林高手,但此镜固然神奇,同时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的,不到万不得已孙彩媱也不会想到此招。   来到山洞门口,天色已经漆黑下来,但奇怪的是当古力和冰若穿过瀑布后,进入洞中异象发生了,洞中亮如白昼,瀑布下坠的力道何等强烈,古力和冰若之前还担心老乞丐怎么进入洞中,当看到他飞掠进洞的那一刻,二人均是瞠目结舌,如此大的瀑布水流,那老乞丐竟然不用施展“内功结界”,进洞后身体一丝雨丝都不曾残留在衣服上,而古力和冰若需要同时利用“内功结界”护体才能不被瀑布淋湿,但这水流极大的冲击力几乎让他二人有些吃不消,幸好有惊无险。   洞中四处结满了白雾圈圈犹如蜘蛛网一般,无风自转,四周怪石嶙峋,石笋林立,在正中有一个圆台,高约二十丈,阔十丈,上边有一只巨大的鸟儿在轻叫,这大鸟的嘴被铁圈套住,发出低微的鸣叫——雪鹏。   古力吃惊道:“这……它不是黄中天的坐骑么?怎么会在这里呢?”冰若当然不会记得十年前就是这只大鸟带着黄中天等人攻入落霞谷,险些要了她和她母亲的性命。冰若迟疑道:“古力,你识得它?”古力笑道:“姐姐你忘了么?这只大鸟十年前还去过我们的家呢?”冰若的思绪瞬间被牵扯起来,看到圆台上庞大的家伙,终于脱口道:“是……它……”   老乞丐笑道:“怎么样,这家伙飞得一定比你们的骏马跑的快吧?”古力心中疑问万千,他不知这老乞丐究竟是谁?这黄中天的雪鹏怎么会给这个老乞丐看管?还有这老乞丐跟黄中天是什么关系?一个个的问题接踵而至。   “爹——”看到眼前的景象,霸刀会!霸刀会!熊熊燃烧的霸刀会!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黄永娇看到的却是火光通红的霸刀会,“烈焚火”是焚烧三界的心火,地面上尘沙飞起,烈火漫天,火势蹿得飞高,而地面已经被这烈焚火烧得入地三尺,鼻中嗅到的尽是尸体挥发的恶臭,教人作呕。   面对熊熊烈火,黄永娇的眼睛里满是绝望、无助、悔恨,她一气之下飞奔过去,幸好潇湘极力的拉扯住她的手臂,烈焚火燃烧得如此旺盛,就算是施展出“内功结界”恐怕也会被心火吞噬,黄永娇一旦踏入烈火的虚拟图框,恐怕顿时就会形神俱灭。   黄永娇撕心裂肺的喊着:“爹爹……爹爹……”看到紧紧拽住她的潇湘,黄永娇怒道:“放开我,让我去死,是我害死了爹爹和其他人,如果我不救出姓古的,爹爹和众属下就不会惨遭不测,我是个不孝之女,我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爹爹……”潇湘脸色异常严肃,一字一顿道:“不是你的错!这都不怪你,这都是帝魔门干的,帝魔门才是罪魁祸首,这么死了你觉得值么?你要报仇,要坚强起来,跟我们一起去寻找覆灭帝魔门的资本。”黄永娇哭泣着将信将疑道:“有……有可能吗?”潇湘肯定道:“有!一定有的第六十三回帝魔八金刚   洞口外水声淙淙,洞内却干燥无伦,洞内处处透着诡异,雪鹏兀自呜咽叫唤着……   古力细细端详那雪鹏好一会儿,对着老乞丐道:“老人家,这雪鹏会不会只认宿主,我们就算是解救它下来,它也不肯搭载我们?”   老乞丐笑道:“这个不必担心,雪鹏是有灵性的飞禽,它虽然不会讲话——但它听得懂你说的话,你救了它,它自然会答应你的要求,况且你在霸刀会呆了不少时间,它怎么会不识得你?”不知怎的,古力从老乞丐的眼中看到了莫测的眼神,直觉告诉他这老乞丐定不一般,可奈何心地质朴的姐姐在此,他只好故作不知。   为了不让冰若看出端倪,古力极力压抑住心中的疑虑,恭敬道:“老人家说得有理,我这就御空上去解救这只大鸟。”转过头对冰若道:“姐姐稍后,我很快就下来。”冰若微微颔首。   古力身子微微一蹲,脚下生风,一个纵身跃到圆台之上,就在他即将要踏上圆台的那一刹那,他分明看到了雪鹏拼命摇头的讯息,心中涌起一个声音:“不好!中计了!”   “嘭嘭嘭!”无数根手臂般大的黑色木棒朝他飞射而至,古力连忙默念口诀,施展“内功结界”可那黑木棒来势汹汹,内功结界很快便被击碎,冰若见此异变,飞身而起,快速挡在古力前方,眨眼间,古力和冰若的身体变得飘渺起来,若有若无,幻化成两件透明的白纱随风舞动。   老乞丐不敢置信道:“‘倚女二十八式’?”没错!此刻冰若所展示的武功正是药散孙彩媱的独门绝技——倚女二十八式“混沌式”   古力和冰若此刻全身若隐若现,虚虚实实,扑朔迷离,真没想到这“混沌式”还可以转移给别人,否则古力必然会受伤。   殊不知这黑色木棒攻刺是假象,真正的后招是——爆炸。   黑色木棒瞬间穿过他二人的身体,但也在同一时间爆炸开来,“砰!”爆开一天白雾,本来二人还在虚无之中,白雾过后,二人同时现行,这一刻,古力感到头昏眼花,全身乏力,冰若更是摇摇欲坠,古力勉力提起一口真气,伸手拦腰抱住冰若缓缓坠地。   就在他们二人刚要落地时,老乞丐用脚猛踩地面三下,十多条“玄铁链子”凌风而来,“咔嚓嚓”二人同时被绑了起来,“玄铁链子”猛地往后一缩,二人就被牢牢地定在圆台边缘,二人此刻脸色已经苍白无比,眼眶空洞洞的,古力毕竟是男人,勉强吼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暗害我们?”   老乞丐此刻满布狰狞,诡笑道:“上次三个人围攻我一个,这一次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易了个容,你们两个傻瓜就上当了,还一个‘老爷爷’一个‘老人家’的叫个不停……”古力失声道:“你、你是吴镴?”吴镴是天下**鬼,一想到天仙般的姐姐此刻落入他手,古力心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这在平时二人全力以赴也不一定能胜得此人,此刻二人身中白雾之毒,更是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冰若昏昏沉沉,眼睛似乎连睁开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喃喃道:“古力,都是我不好,我该听你的话。”古力摇头苦笑道:“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能尽我的力量保护你。是我的错……”   “少给我装可怜!”吴镴撕下了乞丐面皮,露出了一张三十多岁的面孔,相貌谈不上清俊,然却不失为男子气概。古力费力道:“这就是你本来的面目吗?我记住你了!”   吴镴冷冷一笑:“我当然要你记住我,你们中了我帝魔门的‘软魂白雾粉’三个时辰之内你们是动弹不得的,自从那日我与这美人儿匆匆离别,我这几日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今天我就要当着你的面享用她的身体。”古力闻言知道不妙,大声嚷嚷道:“你要干什么!”吴镴异常从容道:“你是男人,难道不知道我要跟你姐姐干什么吗?好好学着啊,三个时辰足够我玩儿她个够。”说完后伸手抚摸冰若的脸颊,冰若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可奈何“软魂白雾粉”毒性太强,她几乎连动一下都不成,古力心系姐姐的安危,勉强清醒,怒吼道:“吴镴,你要是敢动我姐姐一根汗毛,我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吴镴故意缩回手,故作吃惊道:“碎尸万段?我好怕哟,我现在就把她脱得光光的,看你怎样碎尸万段于我?”正要再次伸手到冰若胸前,古力大声叫嚷拼命前倾拉扯铁链,他气急!脸上满是青红之色,吴镴笑道:“没用的,玄铁链子坚固无比,任你力大如牛也不能震断分毫,还是省省力气看看你姐姐欲仙欲死的模样吧。”当吴镴的手伸到冰若酥胸上时,他的脑海内同时想起帝魔门门主的那句警句:   “世间之女,有一人不能采,那就是冰若。除此之外,大千女子任你侵占,否则,我必叫你魂飞天外!”   吴镴的手停在这一刻,采与不采是个难题,放过此女天下芳草无数,夺得此女性命危殆。吴镴心道:“难道门主也喜欢此女?又或者此女与门主有渊源?可世间那里还有这般绝色女子?放过了当真抱憾终身,可要是不放过……”思来想去,在美色和性命中徘徊,古力看出此人的踌躇,忙道:“只要你放过我的姐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吴镴收回手,问道:“你有什么东西值得吸引我?”古力想也不想道:“九大奇丹的藏宝图。”吴镴眼前一亮,道:“九大奇丹?”古力点头道:“嗯!答应吗?”吴镴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的藏宝图是真的还是假的?要知道这武林之中假的九大奇丹藏宝图数不胜数,也罢,拿出来我瞧瞧,是真的我就答应你,藏宝图在哪儿?”   “藏宝图在……”古力还未说完,耳听一声琴声,由远至近,正是这突如其来的琴音封住了古力的话音,古力张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到嘴唇在动,吴镴急切想知道九大奇丹的藏宝图,对于琴音他无暇理会,看到古力张口不言,焦急道:“你说话呀,藏宝图在哪儿啊?装什么蒜!”看到古力脸色涨得通红,看样子十分着急,吴镴威胁道:“你要再不说我就要享用你姐姐的玉体了。”右手再次探出,“铮”的一声,一道看不见的破空之声从洞外激射在吴镴的手指上,十指连心,吴镴当场嗷嗷大叫,怒道:“什么人竟敢暗算你爷爷?”   那人琴声犹在,口中一字一顿道:“爷爷……爷爷……呵呵……难道这世间辈分是倒着排的么?那你的父亲岂不成了你的儿子?”声音苍老,余音回荡,犹如空山回谷。   吴镴从来人的话音中感受到此人内功浑厚,而且还伴随着强烈的压迫感,勉强欢笑道:“少给我故作神秘,有种你就进洞来!”那人哈哈大笑,道:“这又有何难?老夫进来便是。”一阵疾风瞬间蔓延开来,吴镴全神戒备,洞口水帘般的瀑布被进洞之人带入不少,古力勉强收摄心神,要看清来人的模样。   此人年纪约八十有余,须发齐白,鼻尖戴着一个黑色罩子,手捧一张紫檀木做的七弦琴,盘膝乘坐在一只湛蓝色龙龟之上,那龙龟全身蓝光闪闪,龙龟的身体与雪鹏相差不了多少,但却比雪鹏威武得多,两颗硕大的眼珠炯炯有神,四肢脚掌犹如大铲,口中哈出缕缕白气,劲风扑面,神气十足。   此人居然能够用琴音化作实质的攻击武器来历自不一般,一道道看不见的琴音击打在吴镴的周身,饶是吴镴修为高深,但在此人面前却犹如雕虫小技一般,这琴身并无暗格机关,所以并非是暗器之类的东西射出,而是来人别出心裁地将空气凝滞起来,按照音律的起伏作攻击防守的屏障,吴镴静心倾听凌空而来的琴音,飞快闪躲,但还是身中数道琴音,吴镴暴喝道:“八大金刚现身!”   话音甫毕,从地底下冒出八个两丈多高的光头巨人,这八人全身金片镶嵌,双手各拿一把大金锤,每一把金锤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八大金刚迅速有条不紊的散开,将弹琴老者围在垓心,十六把大金锤纷纷砸向老人,老人十指快速弹奏,面不改色,而那湛蓝色龙龟似乎实战经验异常丰富,不断地与老人配合攻击八大金刚,在老人布出的“琴音结界”里,八大金刚的大金锤无法逾越这道看不见的障碍,但耳中分明听到了金铁交鸣之声,吴镴见八大金刚困住了老人,再次来到古力跟前道:“再不说话我就真对你姐姐不客气了!”古力只能干着急,无法张口言说,冰若心力没有古力那般坚强已经昏睡过去了,就在吴镴再次动手之际,湛蓝色龙龟口吐蓝色圆球,一阵闷雷般的声音飞向吴镴,吴镴慌忙闪身掠开,蓝色圆球击打在玄铁链子上面,玄铁链子应声而断,古力和冰若齐齐委顿在圆台底下,同一时间,湛蓝色龙龟穿过八大金刚的合围缝隙,“游”到了雪鹏的顶端,这样一来,在这座圆台之内都将被老者的琴音结界包裹,吴镴几次想要“破茧而入”都被无形的力量倒飞回去。   八大金刚几乎在同一刻凌空而起,围住琴音老者继续猛砸,吴镴叫道:“八大金刚听令,使出你们的合击绝技!”此语一处,八大金刚同时喝出一个声音:“‘奔雷大锤’!”十六把金锤合而为一,“轰隆”一声震天价响,琴音老者口吐鲜血,琴音结界愈来愈薄弱,就在此刻危急关头,湛蓝色龙龟口中喷出清水,清水顺着圆台流了下来,打湿了古力和冰若的衣袂。   说也奇怪,这清水穿透衣服布料直透入骨髓,而原本打湿的衣服也在瞬间干却,稍稍片刻后,古力觉得身体在快速恢复中,不一刻乏力之意消弭,转而来之的是无法理解的清爽,吴镴看着古力和冰若精气神快速凝聚,他无法想象湛蓝色龙龟口中的清水竟然化解了他的“软魂白雾粉第六十四回五之琴散人   吴镴看了看老者坐下的湛蓝色龙龟,又看了看那老者,从老者进洞到现在为止,那老者总是鼻子上戴着黑色“鼻罩”再加上这老者以琴音作为攻击人的武技,吴镴下意识的说道:“前辈难道就是五散之一的琴散人?”老者不答,继续抚琴抵抗八大金刚的合击绝技,“奔雷大锤”威力甚强,这十六把金锤合体后,无论是重量还是攻击面积都颇大,但相对来说速度却减了下来。吴镴见老者不答话,又道:“现在这一曲难道是《囊矜苇笈》?”   “是《欢乐歌》都不知道,亏你还是帝魔门的人!”耳边响起冰若仙女般的声音,她说出了琴散人的曲子,令那老者脸色都忍不住动容,“这是我琴师公的曲子,听师祖说传唱琴师公的曲子之人数不胜数,你居然给说错了?真丢脸!”说完后刮脸羞他。   古力怒视着吴镴,吴镴不敢相信三个时辰才能消解的“软魂白雾粉”在这片刻光景完全祛除,让他不得不佩服湛蓝色龙龟的特别之处。   古力遥看上空,龙龟在向他们求救,从声音中便知龙龟很是护主,古力对着冰若笑道:“姐姐咱们去帮琴……去帮我们的救命恩人吧。”他本想说去帮琴师公,却又担心来人要不是岂不很尴尬?所以改口,冰若微笑点头。   看着二人凌空而起,龙龟发出欢快的叫声,似乎觉得主人稳操胜券,古力和冰若同时释放出内功结界,护住操琴老者,刚才操琴老者既要防御又要进攻,再加上八大金刚的合击绝技“奔雷大锤”威力强横,现在古力和冰若帮他抵住攻击,那么他就可以放心的进攻了,老者虽然吐过一次鲜血,但是却好像不甚严重,老者一声猛喝:“‘囊矜苇笈’!”   “囊矜苇笈”容百川,包罗万象,就在老者喝声一出,他的十指隐隐生风,弹奏速度倏快,周围犹如地震海啸火山爆发一般,飞石、水柱、火光遍野疾飞,呼呼之声不断,吴镴被这三种自然攻击吓得左支右绌,八大金刚亦是如此,他们不光要面对外围的攻击,而且囊矜苇笈还能扰乱心神,无法专心应战;使出合击绝技。   琴音犹如一根根灵蛇一般四处穿插,八大金刚之身金属镶嵌,纵然不能穿透,但鞭策之痛在所难免,而吴镴没有金刚不坏之身,数次被无形的琴音穿透周身,幸好他身法敏捷,听声辨位,琴音虽然刺穿他的身体,但所伤之处却不是要害。   湛蓝色龙龟也不闲着,口吐蓝色圆球,骤速转动攻击八大金刚,八大金刚被内外夹击后,合击绝技已然被破,巨大的金锤分裂开来,还原本来的十六把金锤,古力和冰若不敢贸动,二人双掌相接,源源不断的“内功结界”愈来愈厚,八大金刚攻击力逐渐下降,相反他二人的防御力正在提升。   “砰!”   以操琴老者为核心处爆炸开来,八大金刚纷纷坠地,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吴镴见事已至此,倘若再这样拼斗下去只是枉送了性命,喝道:“八大金刚听令,遁地!”话音刚落,八大金刚和吴镴同时没入地底之中,消失不见。   操琴老者脸色陡变,不敢置信道:“‘十二武魄’……竟然是十二武魄之一的‘遁地’奇功?”龙龟托着三人缓缓下降,待得龙龟着地后,古力和冰若跃下龙龟,齐齐跪倒道:“多谢琴师公救命之恩!”琴音化作武功只有一人;而这老者面带“鼻罩”只有一人——琴散人单靬。   单靬仍然难以置信,其实他早该想到,之前八大金刚从地底冒出来的那一刻他就该想到,只是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人祖伏羲的上古秘功竟然当真存在,武林疯传“十二武魄”藏匿在莫坷塔,而帝魔门已经会了十二武魄的其中一招——遁地。   难道帝魔门已经得到完整的《十二武魄》密卷?   单靬不敢去想,倘若帝魔门的门主已经会了这等奇功,寻丹灭他岂非天方夜谭?   古力和冰若不知单靬的内心世界,但从这前辈忧虑的眼神中得知——事情不妙。他二人兀自跪着,礼貌上来讲老人家没有说请起是不能起来的。   湛蓝色龙龟轻呜一声才把琴散人单靬拉回现实,见到两个孩子跪在地上,忙唤起二人,但他又忍不住回想适才之事。   古力看着单靬面色凝重,试探性问道:“师公,您、您怎么啦?是刚才受伤了吗?”冰若一听“受伤”二字,蕙质兰心,从荷包里拿出一瓶丹药,上前笑道:“师公,这是我根据我师祖的药方炼制的丹药,应该对伤势有效。”她的炼丹术是孙彩媱肯定的,她如此说话只是认为在前辈面前不敢信心满满,否则有不敬的嫌疑。   琴散人被冰若的细语柔声“召回”仿佛魂魄回体一般,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徒孙女,那一刻,单靬从这个入世浅薄的女孩中看到了纯真、善良、眼中清澈荡漾,没有半点儿城府。那是人类遗失的好品质,笑靥如花,像是一盆洁白的梦昙花。   冰若从单靬的眼中感受出关怀,亲切的关怀,那是一种老人对孩子的关怀之色,那是吴镴易容之后无法显露出来的真挚感情。   单靬接过药瓶,倒了三粒放入口中吞服,又将药瓶递给冰若,冰若吃惊道:“师公您居然知道服用几粒,当真是了不起!”她口无遮拦,也可以说是不假思索,这句话明显是不尊长辈之语,连古力都故意咳嗽起来,冰若恍然大悟,双颊羞红,讷讷道:“对不起,对不起师公……我说错话了……”说着两只玉手在衣袂上打转,又羞又愧。   单靬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大踏步落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古力和冰若二人,笑道:“不妨事,你毕竟是个入世不深的孩子,我和你的师祖来往密切,她的丹药我自然知道服用之法,可我不得不佩服的是你年纪轻轻就能炼制出这上等丹药,当真是心灵手巧啊!”   古力听到琴散人单靬都夸赞姐姐,得意道:“师公,我姐姐是完美的化身,从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缺点,人美心更美!”冰若娇嗔道:“古力……”对于古力过分的谬赞她不禁喜上眉梢,可奈何长辈在此只能假装呵斥;其实她是很喜欢听古力夸赞她的。   单靬是过来人,他从孙彩媱口中得知二人并非亲生姐弟,此刻看到二人**的话语,知道二人已经情根深种,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琴散人想起遁地之事,犹有余悸,脸色瞬间沉重道:“孩子们,你们难道不知刚才吴镴和八大金刚使用的是什么武功逃命的吗?”二人对望一眼,对着单靬连连摇头。   冰若若有所思道:“师公,会不会是星月爷爷的那种《幻术》类的武功呢?”她的内心里觉得只有《幻术》才能媲美这种武功上无法做到的事。单靬面色难看地摇摇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十二武魄’”古力和冰若同时失声道:“十二武魄?”   单靬踱步着,看了看古、冰二人,道:“孩子们,你们想不想知道武学奇才和武祖许埻当年施展十二武魄的故事?”古力和冰若自然想要知道这人祖伏羲的奇功到底威力到何种地步,可想起潇湘和黄永娇二人已经去往霸刀会,冰若涩声道:“师公,我们当然想知道十二武魄的事,可现在我们有两位朋友去了霸刀会,我们耽搁许久了,恐怕……”   单靬老脸一红,尴尬道:“倒是我老小孩了,救人要紧,我现在就解开雪鹏的枷锁,一起前往霸刀会去,途中我再给你们讲讲十二武魄的故事。”二人同时点头。   单靬飞身而起,来到圆台顶端,手指在七弦琴上轻轻一弹,琴音化作流水一般射向雪鹏的嘴部铁圈,另一道琴音射向雪鹏的双爪,雪鹏得获自由,对着单靬微微“行礼”振翼飞出洞外,转瞬不见。   单靬落回龙龟之上,对着他二人道:“上来吧。”二人一个凌空筋斗式稳稳站在龙龟壳上,龙龟心通灵性,径自飞出,不用单靬吩咐朝霸刀会飞去。   这湛蓝色龙龟和药散的金龙同是玄兽岛的珍兽坐骑,准确的说五大散人的坐骑都是在玄兽岛上捕获的,玄兽岛上奇珍异兽频出,只要武技高强之人都可以上岛捕捉自己喜欢的坐骑,只要有能力驯服该珍兽,该珍兽就会认定他为宿主,陪伴到主人生命的尽头或是自身生命的尽头。   玄兽岛上的珍兽大小迥异,它们自身的攻击力和攻击方式均是不同,况且玄兽岛上还有八大恶兽:“双角恐龙”“独眼蟒蛇”“大肚蛤蟆”“旱地飞鱼”“入地蚂蝗”“大脚天虎”“不死神树”“五行水魔”这八种恶兽均不是易与的,所以当初五大散人结伴上玄兽岛恐怕都是拼着殉命之心而去,五人武技高强,相互护持才得以全身而退且没有空手而回。   但如果谁能将八大恶兽之一驯服作为坐骑那会是怎样的景象?恐怕想都没人敢想。   三人盘坐在龙龟之上,单靬讲解着当年武学奇才和武祖许埻各自比拼“十二武魄”的精彩情景,绘声绘色的讲解让古力和冰若身临其境,单靬也仿佛回到了那惊天动地的时刻,十二武魄中的各种绝技奥秘单靬均一字不落的说出:   “鼠之武魄”能遁地,修炼者功法越高,便增加遁地的深度与时间。   “鸡之武魄”修炼视力,当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看穿障碍物,即使是山峰、天空也能看穿,如远程类的功法,将会大大的提高其准确度。   “兔之武魄”是提高闪避能力,这招使出,凡招岂能动之分毫!会减少被功法所伤害。   “狗之武魄”提高修炼者的听觉与嗅觉,听觉,能让修炼者提升听觉范围,从十丈乃至百丈之内的虫鸣鸟叫,飞禽走兽之声均难逃其耳。即使修炼者失去双目,亦可听声辨位,给予反击。嗅觉,可为修炼者提升追踪之术,寻起人来当然事半功倍。如遇到有毒的气体,亦可比他人早先发现。   “羊之武魄”提高修炼者的骨骼硬度,只要不是兵器所伤,骨骼的强度会越来越强,不会轻易骨折。   “猪之武魄”猪的脚力很稳,将其之长处融入功法之中,不可否认,这在实战之中,下盘的稳固性起到了必要的作用。   “牛之武魄”提高修炼者的力量,无论是手力、腿力,都可以不断提升,臻至最高节为止。   “马之武魄”马善于奔跑,在其身上领悟轻功,即使长途跋涉,都可以尽量节省体力。   “蛇之武魄”蛇本身有毒,但其有毒必可解毒,修炼者若是中毒,此武魄将会尽可能化却,若剧毒无比,难以化却,并加以抑制,使其晚些发作。   “虎之武魄”老虎的怒吼声如洪钟,修炼者在老虎身上领悟暴击之术,在遭遇包围之时,此武魄将会在三丈之内瞬间爆炸,功法低微之人会被炸成粉末,功法高强之人亦会身受重伤。   “龙之武魄”武魄中的最高层次,此武魄有护体之能,召唤此武魄,只要在一刻钟之内,任何攻击都将无用,起到无敌状态,只是,召唤此武魄需耗费太多的真力,一般要十二个时辰才能再次召唤。相传,召唤武魄之时,头顶会出现相对应的生肖图,色彩斒斓艳丽,这就是人祖伏羲的《十二武魄》的精要传说第六十五回情路何处去   单靬说完后,想起吴镴和八大金刚的遁地之术,他隐隐觉得那就是“鼠之武魄”顿了顿道:“孩子们,你们觉得吴镴他们是不是施展了十二武魄?”   两人同时垂首,不知如何作答,片刻后古力笑道:“既然师公都认为是十二武魄,那么必是无疑,我和姐姐都没有见过十二武魄自然不敢妄加评判。”单靬苦笑一下,道:“此事先不提,你们的九大奇丹藏宝图可曾藏好?”   一旦涉及到九大奇丹,古力就不由得多了几个心眼儿,暗忖:此人若是琴散人也就罢了,万一是帝魔门设计的苦肉计引我上钩,我这时告诉他九大奇丹的藏宝图实在太冒险,等见到潇湘以后再做定夺,潇湘一定识得琴散人。   心里有了这番计较后,对单靬恭恭敬敬道:“师公请稍后,那藏宝图在一个隐秘的所在,等我们会师潇湘以后一同去取。”其实他的这番想法纯粹多余,刚才吴镴用冰若的清白威胁他拿出九大奇丹的藏宝图,他几乎说了出来,幸好单靬及时用琴音封住了古力的喉音,但不一刻这种封堵喉音的琴技自然失灵,所以古力才会不解自消,现在居然再次怀疑眼前的这人是否是琴散人?   单靬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被人质疑的滋味儿着实不好受,可奈何他年纪大过古力几倍不好发作,只能转过头看向前方。   冰若见单靬面有愠色,小声道:“古力,在师公面前你都不实话实说?藏宝图难道没有在你身上么?”她认定眼前的老人就是琴散人,所以什么都和盘托出。古力在她耳边细声道:“姐姐忘了老乞丐易容的事么?”他虽然说话声音极小极小,但修为高深的单靬尽收耳底,怒哼道:“你们认为我也是易容的?要不要撕一下我的脸皮?”脸上颇为不满。   冰若忙起身致歉道:“师公息怒,我这小弟被吓怕了,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这么小心也是不希望这唯一能够覆灭帝魔门的本钱给湮灭。”没想到单靬越听越气,冷笑道:“拐弯抹角的说我是‘井绳’九大奇丹的藏宝图给我看看就湮灭了?可笑啊可笑……”冰若一时语塞,她没有想到怎么越解释越糟。古力看到姐姐受气,一时怒气攀升,也不管眼前的老者是不是琴散人,怒道:“不给你就是不给你,啰嗦什么?九大奇丹怎么能随随便便的示人?别以为你救过我们我们就会对你感激涕零,你救我们只不过是在救未来的流连大陆而已,我们要不是肩负使命你肯定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冰若见情况不妙,本欲呵斥,可古力不听她阻拦,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没想到琴散人居然奇怪的笑了起来,转过身来道:“不错!有骨气!我喜欢。”看着二人不解的神色,单靬笑道:“孩子们,我是在试探你们对藏宝图的重视程度,你小子心机很深,除了对方用你的姐姐威胁你,恐怕你是死也不会说出九大奇丹的图纸对不对?”古力颔首道:“这是自然,在我心中姐姐是至高无上的,是无价之宝,如果我连姐姐都护不了,我哪里还有心思拯救流连大陆?”   “你是性情中人。”单靬肃容道:“每个人都有弱点,你的弱点是你姐姐,而你姐姐的弱点是太过善良,这样在大千世界中遨游很容易吃亏的,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你们的弱点给敌人。”二人吃惊地看着他,“别看我,我可不是敌人。”   此刻已经是夜晚时分,夜空一片清爽,月儿高挂蓝空,月光洒在龙龟之上,湛蓝色的龙龟因为条件反射的原因,月光照在龙龟之上龙龟背部发出缕缕蓝光,所以三人才能侃侃而谈。   龙龟的移动速度极其迅速,风驰电掣般飞行,它把天空当成大海一般遨游,片刻光景后,龙龟越过大山峰,来到渐渐熄灭的霸刀会,焚烧三界的心火——烈焚火。   霸刀会此刻如履平地,所有的房屋、器具以及尸体均被烈焚火吞噬,一干二净,就连霸刀会的地基都被烈焚火烧了个三尺深的大坑,所有的一切尽皆化为灰烬。   古力不敢相信这就是他那几日驻足的霸刀会,难以置信,可随即一种超大的罪恶感涌上心头,**道:“这是什么火这般凶狠?”单靬不忍观看,闭上眼睛默诵咒语,似乎是超度亡魂的咒语,念完后才道:“这是帝魔门右使周智火的‘烈焚火’,除了它自行燃烧殆尽和用童子尿浇灭外别无他法。”   古力沉闷道:“是我害了他们,要不是因为我……姐姐,这让我如何去面对糟糠呢?”冰若佯怒道:“不是糟糠,是黄姑娘。”看了看难受的古力,“你以后要多关心她,对她敬重些,至少从称呼上就得改。”古力点点头,道:“会的,她好心救我,我却害了她家,我一定会多关心她,要不然带上她去寻丹吧。”冰若笑道:“只要她愿意我们自然要带着她。”但在她的内心里却是一股酸意涌上来,到底古力所谓的“关心”会到什么程度?   她让古力以后要多关心黄永娇其实是口是心非,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现在的她只能故作平静了。   而古力则有另一番想法,心道:“姐姐让我多关心糟糠是么意思?难道姐姐希望我与糟糠有点儿什么?姐姐真的对我只是姐弟之情?难道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很显然二人的心意都被想岔了,他二人心里早就情愫暗生,可本来是姐弟之情二人偏偏不能自己,冰若有母亲的交代在先,必须要古力说娶她;她才能答应古力。兼之古力无法揣摩冰若到底对他是亲情还是爱情,所以二人均是互相猜测。   “黄姑娘,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潇湘看着怔怔发愣的黄永娇,心中怜悯之心升起,看着眼前这张胖嘟嘟的脸庞,潇湘似乎有种想要保护她的**。   他二人此刻背靠在一棵松树下,这棵松树距离霸刀会十多丈才没有被殃及,黄永娇经历了如此重大的变故,眼神空洞洞的,从停住哭泣的那一刻,她就移步到这棵松树下静静看着霸刀会被一片片的烧尽。   雪鹏很有灵性,看到以前的家变成眼前这般景象,在黄永娇身旁低声呜咽着……   当雪鹏凌空飞回来的那一刹那,黄永娇确实是喜从心来,紧紧地抱着雪鹏的颈项,在她的眼中雪鹏和她是霸刀会唯一躲过的幸运者,蓝毒手马洪全虽然性命无碍;可也差一点儿送命。   黄永娇搂着雪鹏连连道:“鹏儿,你没事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雪鹏不会说话,但口中呜咽之声不断,眼眶里还含有泪光。   一人一禽拥抱良久。   黄永娇啜泣道:“鹏儿,你知道吗?爹爹和众位叔叔伯伯们都死了,全都被帝魔门的恶徒害死了,我现在变成没人要的孤女,我已经没有家了……”雪鹏似乎明白这一切,用它的两扇大翅膀轻轻地拍打着黄永娇的后背,轻轻地安慰她。   当潇湘听到黄永娇那句“我现在变成没人要的孤女,我已经没有家了……”他很想告诉她“我想要保护你,我们自己建立家园!”但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他知道黄永娇现在为止还深爱着古力,而且为了古力才铸成今天的局面。   现在的他只能默默地陪着她在松树下发呆,他几乎用尽自己一生的口才来劝解黄永娇,可谓舌敝唇焦,可任他如何舌吐莲花,黄永娇充耳不闻,只是端坐在松树下发呆,看着霸刀会一点点的烧尽在大火中却无能为力。   湛蓝色龙龟缓缓落地,古力和冰若不知何时相互安静下来了,他二人心中思潮起伏,此刻已经到了霸刀会却全然不知。   单靬看着面前两人在发呆,十丈处松树底下黄永娇和潇湘也在发呆,好奇怪的景象……   这让单靬有点儿费解了……   单靬只好无奈地席地打坐,把七弦琴放在双膝处,十指轻抚,琴音轻轻地蔓延开来,正是他新创的一曲《自由曲》琴音中无拘无束的音调,对世间之事不贪痴,万事不萦于怀,该放下就当放下,这曲理和佛家讲的“随性”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此刻的四人哪里能领悟到如此高深的境界?   被琴散人的琴音萦绕,潇湘还是第一个从神游中回复过来,起身来到单靬跟前,双膝下跪道:“师伯在上,受弟子一拜!”   “潇湘快快请起!”单靬站起身来,扶起潇湘站起,面色严肃道:“我们五派虽然门派有别,但我眼中你就是我的弟子;亦是我的忘年至交。”   潇湘受宠若惊,道:“弟子不敢,弟子何德何能与古仙门相媲美,要知道师伯可是当年武学奇才的第二位师父,我自知惭愧不及;更别说成为师伯的至交了……”单靬不耐烦道:“你们易风寺就是书太多了,你看看你书读得多了,说话都文绉绉的,我说我们是至交就是至交,难道我还不配做你潇湘公子的至交好友?”   “弟子绝无此意!”潇湘一阵错愕,他怎会想到自己的谦辞在琴散人面前毫无用处?而说到至交,潇湘与单靬不过匆匆见过数面,之前他一直在莫坷塔修行,所以此刻单靬说是他的至交他才极力否认。   “他就是黄中天的千金?”单靬看到松树下兀自发呆的黄永娇,问。   潇湘细细看了黄永娇良久,才道:“她受的刺激太大了,我怎么也劝不了她,师伯,古兄弟和冰若姑娘怎么了?”他看着古力和冰若目光呆滞,疑惑地问道。   单靬摇头叹息,道:“我老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你自己问问他吧。”   潇湘来到古力跟前,推了推古力肩膀,笑问:“古兄弟,你怎么啦?”古力如梦初醒,怔怔道:“到了吗?什么公子,糟糠呢?”潇湘似乎已经习惯古力称呼他为“什么公子”拿手一指十丈外松树下发呆的黄永娇,道:“她在那儿,我劝不了她,你去劝劝吧第六十六回爱意互交错   古力来到黄永娇身边蹲了下来,看到这个一向要强的胖女子现在竟然如此脆弱,古力怕她伤心过度,毕竟哀大莫过于心死,一想到这一切因己而成,古力内心的歉疚更是多了几分,古力轻轻抚摸着黄永娇胖嘟嘟的脸颊,勉强压下极速喘息的呼吸,道:“糟……”忽地想起冰若的话,改口道,“黄姑娘,都是在下不好,连累了你的父亲和其他的霸刀会弟子,但请你振作起来,跟我们一起去完成一项使命,只要完成这项任务,帝魔门必将覆灭。”   烈焚火渐渐地熄灭了,霸刀会被心火全部吞噬,一尘不剩,所有的一切均成了云烟,其时初秋来临,瑟瑟的秋风刮来,让人不禁心生寒意,但天灾又岂能比得上**?   黄永娇听了古力的话丝毫没有反应,依旧是怔怔地看着霸刀会的青烟,她的内心一片寂静,仿佛身外之事已不足道哉,她的心仿佛是被烧毁的霸刀会一般,一点一滴的心智被烈焚火融化,直到完全湮灭。   “难道你就要这样下去吗?你爹死了,敌人还逍遥法外,你怎能如此不孝?”古力心中绞痛,如果他不是有一个一直伴随他长大的姐姐,他因为歉疚,一定会娶了眼前这个胖女子为妻,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能做的只是唤醒她,不要让她的心如死灰。   将来一定要亲手宰了帝魔门门主,古力在心里暗暗发誓。   古力气极,两手抓住黄永娇的肩膀摇晃起来,怒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面对现实?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最好的弥补就是报仇!你要报仇雪恨,你听见没有,你要报仇雪恨……”   “你要报仇雪恨……”   这句话回荡在黄永娇的内心深处,脑海内不断地重复着,无穷无尽,永不止息。   古力长叹息一声,松开了双手,就在这时,黄永娇的眼眶流下了两行清泪,晶莹剔透,在月光下倒映着微许的光芒,黄永娇的眼里不断散过爱、恨两种神色,她双唇紧咬,因为太过用力,下嘴唇被咬破滑下一丝丝血液,古力看到她的眼睛慢慢地恢复着……聚集着……喜道:“黄姑娘……”   黄永娇捏起拳头,一拳拳的打在古力的胸口,口中不断地哭嚷道:“孱头,都是你,是你害的,我恨你死孱头……”她越哭越大声,但拳头的力度却是越来越小,古力闭上双眼任由她发泄,他知道一个人心中有怨气必须发泄干净,否则淤积在心里可不是好事,在黄永娇微弱的拳头中,古力将她拥入怀中,那是给黄永娇最好的安慰。   冰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平静如常,但又有谁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翻涌?她下山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古力,这样一来岂非好梦成空,但她又暗暗觉得庆幸,没有先表露出爱慕古力之意,如此一来大家都不会尴尬,也不会教古力为难。   潇湘见冰若脸色发愣,试探道:“冰若姑娘,古兄弟真不赖,还是他把黄姑娘哄醒了。”冰若强笑道:“是啊,我这小弟哄女孩子可真有一套。”   潇湘点点头,手中轻摇“荷花折扇”风声许许,这个动作似乎是他的一大嗜好,尽管此刻天气转冷,他依然是风度翩翩。   单靬故意咳嗽一声,笑道:“你们对音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可以将我新创的曲子‘自由曲’教给你们二人。”冰若忙道:“琴师公的曲子我经常演奏,只是学艺浅薄,一直希望能够亲自得到琴师公的指点,我还怕琴师公不答应呢。”她不忍看到古力和别的女子抱在一起,幸好琴散人说要传授曲子,其实这刻的她哪有心情学曲子呢。   潇湘淡然一笑,道:“师伯的琴技是流连大陆的第一,既然师伯愿意慷慨相授,劣徒自然要认真学习了。”说完后盘膝席地坐下,冰若已经将七弦琴放在膝盖处,单靬开始指导起冰若这一曲的奥妙,潇湘则在一旁专心倾听。   冰若在弹琴方面早有根基,当下琴散人又重复了一遍《自由曲》的完整版,冰若刚开始弹奏还有些生涩,三遍过后,流畅的《自由曲》展现开来,潇湘细心地倾听单靬的讲解,已然心领神会,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笛跟着附和起来。   琴笛合奏,高山流水遇知音,琴散人满意地点点头。   在古力的安慰下,又有美妙的音律环绕,黄永娇逐渐从悲怆的思绪中解脱出来,但二人还是紧紧相拥。   古力猛然醒悟,只因他心中有愧,他此刻才与黄永娇如此亲呢,全然忽视了身后的冰若,但他心想:姐姐要我照顾糟糠,我依言而行,想必她不会生气的。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他这样想着,又听着身后平静的琴笛之声,忽然他手臂一酸,想来是这个姿势保持太久,又瞧黄永娇不再痛哭颤抖,轻声道:“黄姑娘,我们还要抱着么?你不累我可累了。”黄永娇对于古力的突然转口大是诧异,娇嗔道:“你怎么这样叫人家?我都不习惯呢!”其实刚才古力就叫过一次,只是适才黄永娇太过悲伤没有听见而已。   古力嘿嘿一笑,道:“那我还叫你糟糠。”黄永娇接口道:“我也继续叫你孱头。”两人接着又是一阵发笑,把这个刚刚失去至亲的胖女子哄得发笑,古力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   单靬听见二人的笑声,他等的就是这个结果,朗声道:“你们亲热够了没有,还不起来安排下一步的打算?”   黄永娇顿时脸色绯红推开了古力,只因单靬那句“亲热”二字,冰若从神游中拉回现实,琴音倏然而止。   冰若起身站起,将七弦琴恭恭敬敬地递给单靬,单靬面露微笑,道:“你天生聪慧,是个难得的抚琴之才,这张七弦琴就当是师公我送给你的见面礼,这样一来,我的琴技衣钵也算是找到了传人了。”冰若受宠若惊,道:“师公,这怎么可以?这七弦琴色泽鲜艳,七根琴弦坚固无比,可谓是价值连城,徒孙女何德何能受此恩惠?”   她一口气说了诸多的“借口”本想继续言说下去,但聪明的她发现单靬的脸色渐渐地不耐烦了,随即住口不说。   单靬面露不悦,这时古力拉着黄永娇的胖手走了过来,雪鹏也跟着大踏步上前,刚才他们的对话隐隐约约被古力听见,还没等单靬说话,古力抢先道:“姐姐,师公有意栽培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要知道客气过头就是傲慢,师公,我替姐姐答应您老人家收下七弦琴便是。”   冰若看到直到此刻,直到古力在她的身前依然拽着黄永娇的手不放,心中一酸,所有的客套措辞均不翼而飞,默默地看着古力,就这么定定的看着……   潇湘来到黄永娇身旁,看到这个之前一直沉浸在悲凉中的胖女子,此刻终于破涕为笑,心中为之一宽,但看到二人手拉着手,心中涌起莫名的感觉。   单靬一瞧四人几乎又要像刚才的沉默局面,忙哈哈大笑,打破寂静,道:“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说来听听。”他此话纯粹是一般的询问,并无深意。   但他这么一问,黄永娇刚好想到一事,“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她这一跪,所有人都恢复了“灵气”均不在发愣。只听她一字一顿道:“琴师公,孙女请求您一事儿,望师公一定答应。”   单靬先是惊讶,片刻后脸色一整,缓缓道:“你虽然叫我师公,可我们之前却从未相识,而且你的父亲又是帝魔门的狗腿,现下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自取其咎,但你既然以我的孙女自称,说说吧,什么事需要求助于我?”   黄永娇听到单靬前面的话语已然绝望过头,但单靬语带双关,后面这一句明显的有转机,黄永娇带着几分悲伤道:“琴师公是五散之一,流连大陆的武林领袖,想必不会拒绝我的请求的。”   单靬不耐烦道:“客套话不必说了,怎么你们都是这般客客气气的,没劲!直接说事儿。”黄永娇不敢怠慢,道:“现下霸刀会只剩下我还有雪鹏和马洪全叔叔了,所以孙女求您将马叔叔收入古仙门下,只有这样我才能了无牵挂,我才能安安心心的去完成任务。请师公一定答应。”   单靬听完以明其意,笑道:“你是怕帝魔门的门徒无孔不入杀了他?但马洪全之前是鬼域的叛徒,现下又是霸刀会的得力干将,间接着又是帝魔门的走狗,这样的人岂能加入我古仙门?”说完后还不忘大哼一声。   黄永娇垂下头默默无语,单靬说的这些全是事实,她无法辩驳,古力听完大抱不平,冷笑道:“我原本以为师公不但武功高深,品行也是有数的,但师公刚才的话却无形中暴露了你的本性,同样也是世俗的眼光,同样是看不开、看不远。”   单靬大怒,古力的这些话全然是在教训一个侪辈之语,怒道:“臭小子,你这般说话,这般的不知礼数,信不信我教训你一顿。”古力平静道:“以武力压倒那些不平的意见,难道就是五散人做事的风格么?那我倒是孤陋寡闻了。”   单靬怒意更甚,随手一翻,喝道:“找死!”一股排山倒海的白色压力迎面袭来,地面瞬间裂开一道深一丈、宽两尺的沟壑。   古力快速展开“内功结界”口中默念法诀,这一刻,在场的人全都乱了套,冰若担心琴散人怒意之下不留情面,径自一个手势,“渡步功”施展开来,一步来到了古力跟前,二人在落霞谷朝夕相伴,默契自然非比寻常。   二人对望一眼,“古冰神功”有条不紊的上下舞动,单是古力一人对抗这股力道是不可能的,但冰若这一刻分去一半,古力觉得还有余力潜藏于身体,高声道:“琴师公,你的这招威力难道仅仅于此吗第六十七回老友相见日   琴散人手中加劲,轻蔑道:“如此狂妄的小儿,刚才我只用了五层的功力,看来你是不知好歹了,那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古力登时变了脸色,他自己伤着不要紧,要是伤到冰若的话他是很不愿意的,又恨自己嘴巴太快,但他看了一眼冰若,冰若眉眼间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默念法诀抵抗这股霸力。   潇湘见古力和冰若渐渐不支,连忙跳出,双拳紧握,“伏虎九拳”击出,道:“师伯德高望重,怎能跟晚辈们开这等玩笑?请师伯收功吧!”黄永娇虽然功力低微,但还是凌空而起,拼上了自己全部内力。   单靬这一刻便没有之前的那般潇洒了,此刻双方的功力后缀力度停顿在中间,纹丝不动。   多道光芒逐渐形成一条巨大的光柱,愈来愈大;愈来愈亮。   单靬毕竟年纪老迈,时间一久便体力下降,但倘若先行求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当下收去了几分怒气,平和道:“想让我放过他也可以,但他必须向我道歉!”   潇湘回过头来道:“古兄弟,都是自己人,道个歉吧。”古力眉毛一挑,淡淡道:“他肯定不行了,只要我们把他打败他就没那么威风了。”   “臭小子,你这是谁的脾气?这么的可恶!”单靬的确如古力所言,但并非是功力不如,实在是年纪太大,无法在身体素质上逾越这四个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恨恨地道。   冰若之前是护古力心切,现在单靬已然渐渐落了下风,低声道:“古力,别闹了,琴师公是我们师祖的好友,你刚才的话确实是不该,快点儿道歉吧,不要伤了和气。”   正如孙彩媱所言,古力除了听凌氏的话以外,恐怕这世间也只有冰若能够说服古力了。   古力不乐意道:“好吧姐姐,我道歉便是。”当下放高声音,“琴师公,对不起,徒孙刚才言语多有冒犯,但你对于一个改过自新的人都不肯收留,我确实不服。”   单靬讶道:“改过?你是说马洪全已经改了劣习?不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要是收他入了古仙门恐怕不知多少古仙门的弟子会悄无声息的死在他的毒手之上。”   潇湘界面道:“师伯,人孰能无过,但只要此人今后向善,正道的大门应该是不会拒绝的,而且现今这等情况,马洪全是帝魔门追赶的漏网之鱼,别处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觉,只有古仙门才能保全他。”   黄永娇见单靬如此执着,道:“大家别说了,我本来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算了吧。”   两股真气来回激荡,发出缤纷夺目的光芒,在漆黑的夜晚是那样的醒目。这一股巨大的真气犹如出海蛟龙,霸气十足,渐渐熄灭的霸刀会都被这股真气比了下去。   双方的头发都被真气吹得随风舞动,衣袂飘飘。   单靬叹息一声,道:“好了好了,我答应马洪全加入古仙门,不过要是我发现他不安于现状,到时候帝魔门不杀他我都要杀他,我们数一二三一起收功,免得伤了对方。”   众人一起应和:“是。”   “一二三……”   “一二三……”   当真气形成一种攻击模式时,茫然收功会伤了对方,所以必须一起收功方能免却其祸。湛蓝色龙龟一直在一旁蠢蠢欲动,只怕是他们再不住手的话它也会加入其中,因它通灵性,知道双方并非以命相拼,再加上琴散人悄悄地用手势示意它不要搀和,否则它早就按捺不住护主了。   耀眼的光芒顿时消失,烈焚火已经熄灭,周遭一片漆黑,月冷星稀。   只剩下蓝蓝的龙龟之光照亮众人……   过得片刻,古力心想:“既然他已经答应了糟糠的要求,就不必计较了,再多说些软话也让他找回点儿面子。”恭声道:“师公,刚才言语有所冒犯,实属形势所迫,晚辈再次致歉。”冰若也忙裣衽道:“师公莫怪,我因担心小弟不敌您老人家才出手相助的,请您老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小孩子家计较才好。”说完狠狠得瞪了一眼古力,古力抓耳挠腮的看了看冰若。单靬微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黄永娇拉过古力,对大家道:“孱头你跟我乘雪鹏回去,师公和潇湘与冰若姑娘乘龙龟吧。”也没等古力反驳,黄永娇拽着古力凌空而起,等古力反应过来已然平稳的落在了雪鹏的背上。黄永娇喊了一声:“起!”雪鹏振翅高飞,卷起一股强大的气流,片刻后没入云霄。   冰若极力克制住自己,假装不去在意这些,这让古力看不出她的内心世界,潇湘伸出左手,绅士道:“冰若姑娘请吧。”   冰若远远眺望离去的古力,百感交集,这算什么?拱手相让吗?她微微摇头。   潇湘和单靬随后登上龙龟,龙龟灵性十足,像是一个蓝色的孔明灯那般升起,更像是黑夜里一撮灯塔,天上的月儿并不十分明朗,月光很淡很淡,远处飘来几片乌云,一场秋雨即将来临。   湛蓝色龙龟速度陡快,仿佛是在追赶着离去的雪鹏,风声呼呼。   冰若安静的坐在龙龟背上,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潇湘似乎察觉到了,关切道:“冰若姑娘冷了么?要不要披上我的这件外衣?”冰若摇摇头,却不说话。   秋天的夜空是寒冷的,尤其是在夜晚还如此的高空飞行,单靬道行高深,自然不会惧怕寒冷,他已经是武散级别,此时的他已经是武散九节之列了。   武仙九节和武散九节是个分水岭,这跟个人的资质有关,有的人修行到了武仙九节后就难以再进一步,而向单靬这种一直停留在武散九节恐怕已是本身最高,再也前进不了半分;哪怕是付出一辈子的时间也是枉然。   五大散人这么些年一直停留在武散级别,恐怕均是不能攀升了,永远也做不成五大武皇了。   流连大陆的武功排行是:初级男的称为武士。初级女的称为武女。各分为一节到九节层次,之后都是统一的称呼,譬如:武士一至九节或武女一至九节;武师一至九节;武王一至九节;武尊一至九节;武圣一至九节;武神一至九节;武仙一至九节;武散一至九节;武皇一至九节;武祖一至九节。   武祖为最高层次!   潇湘看到如此沉默的冰若,又看看她的神色很是失落,不禁猜想她与古力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潇湘笑道:“冰若姑娘,你此刻脸色如此失望,难道是在吃醋吗?”冰若身子一震,想来是被说中了心事,连忙道:“哪有,哪有……”潇湘接着道:“你跟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吗?”冰若点头道:“是的,他从小就调皮捣蛋,在落……在家的时候娘经常拿他没有办法,还好我还能制得住他。”说到过去的往事,她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   潇湘喃喃道:“古兄弟真幸福,有你这么个天仙般的姐姐陪着他长大。”要是是古力夸她的话她会很开心,但潇湘夸她漂亮令她平添了几分羞涩,忙道:“潇湘公子过奖了,我……我平凡得紧,谬赞,谬赞了。”   单靬年纪一大把,听到这两人左一句夸赞;有一句过奖,很是不习惯,坐在另一头,可他们的对话还是尽数灌入他的耳朵。   终于到了县衙了,冰若在心里轻轻说着。   古力在万叶县的空地上朝她招手,冰若看到此刻的古力,既欣喜又难过。   待龙龟着地,古力上前拉起冰若,神神秘秘的道:“姐姐,有一位神秘的人物驾临这里,你猜猜是谁?”   冰若不耐烦道:“是谁啊?”古力围着她转来转去,道:“哎呀姐姐,你猜猜嘛。”冰若没好气道:“猜不到。”   “哈哈……”   一声长长的笑声响起,只见此人背上插着宽边短刀,头发花白,但笑声中此人中气十足,正是孤星月。   冰若本来暗暗在跟古力较劲,所以让她刚才猜想她自然没有心思,此刻见到孤星月,冰若急忙上前道:“星月爷爷,您怎么来啦,您的伤都好了吗?”   “乖孩子,都好啦,这还得多亏了你那天的照顾呢。”孤星月说完后还做了几个动作,好证明他真的完好无损。“怎么刚才连我都猜想不到?”   冰若窘迫道:“不是……我……”她欲言又止,孤星月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的。”眼光一转,看到了单靬,走上前去拱手道:“琴散人,好久不见,幸会呀。”单靬冷不防一拳击来,孤星月右掌一出,紧紧抓住单靬的拳头,“琴老兄还是老样子,总是爱开玩笑,走,进去喝一杯。”   单靬一路上被古力等四人“折磨”这一刻看到侪辈的孤星月,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笑道:“孤老弟你四处飘荡,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你一面可比登天还难,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孤星月答道:“不醉不归!”   二人并行着走进里屋,胖官知道这二人并非江湖上的泛泛之辈,连忙亲自招呼,可谓是心细如丝。   古力看了看冰若,见她神色间愁眉不展,不明所以,道:“姐姐,你不舒服吗?”冰若摇摇头,道:“没有,就是累了。”古力道:“那我送你去休憩吧。”冰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认得路,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看着冰若离开的背影,古力讷讷道:“什么公子,我姐姐她怎么啦?”潇湘笑而不语,道:“我可不知道,我也累了,我走了。”躲在一隅的黄永娇把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黄永娇自然知道冰若吃醋了,跳了出来道:“古力,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吧。”   古力疑惑道:“你不是去睡觉了吗?又起来了,对了,你说我姐姐是怎么啦?都不爱搭理我了。”黄永娇拉着他坐到石凳上,这是一张圆形石凳,有四张凳子,中间是一个簸箕般大的圆形桌子,颜色呈银白色,月光照耀下如同白银一般。   黄永娇自然知道,但她却不会实话实说,道:“想知道吗?”古力用力的点点头。黄永娇续道:“这你都想不到,因为你太烦人了,废话太多了知道吗?”   古力摇摇头,道:“不会,从小我就是这样,姐姐虽然嘴上说烦我,可心里却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她一定有心事,一定有……”   黄永娇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了,对了,你的宝贝藏在什么地方,拿出来看看呗。”古力愕然道:“宝贝?什么宝贝?”顿了顿,“哦,藏在这里了。”古力拿手一指自己裤裆的部位,黄永娇登时羞得脸颊通红,小声嗔道:“不正经,我说的是藏宝图。”   古力愣了一下,小声笑道:“我也说的是藏宝图啊,你以为我说什么?”片刻后,古力坏笑道:“你这个糟糠,想什么呢,我现在就拿给你瞧瞧。”说着解开裤带上下翻腾,黄永娇羞涩地转过头第六十八回乱点鸳鸯谱   “好了没有?”黄永娇背对着古力,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道,“你这死孱头,把东西藏得这么隐秘,天下第一的神偷恐怕都找不到,谁教你这么藏东西的?”她边问边笑着,此刻的她竟然有种格外的美丽。   古力捣腾半天,才长叹道:“终于取出来了,包太小不好拿。”黄永娇回头一看,但见古力裤带松松的,不自然道:“你还不把裤带系好,想要耍**啊?”古力斜眼一瞄,坏坏道:“既然都让你看出来了,我就只能将错就错了,我要耍**了?”他故意站起身来,想要吓唬吓唬黄永娇,岂料黄永娇信以为真,慌忙四处乱窜,古力一手提着裤子追赶,一手握着藏宝图,他的目标很简单——他只是希望黄永娇丧亲之后能逗她稍稍开心片刻。   不要再去想起失去至亲之事。   殊不知,他的好意正被去而复返的冰若悄悄瞧见,冰若藏在柱子下方看着追逐的二人,心中栗六。   古力他看来和黄姑娘已经有了感情,他们这么开心,他们很配,冰若闷闷不乐的想着。   她心痛!莫名的痛;很痛很痛。   她缓缓地回过头来,静静的走回自己的憩室,月光就快要被乌云遮盖,点点滴滴月光照在这一袭粉色衣服的佳人身上,那般的孤单、无助和彷徨。   ——但依然有种动人心魄的美艳。   清秀绝伦的美!   泪珠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努力的控制住,不让泪水流下,她仰望夜空淡月,她要把已经快要流出的泪水收回去。   ——终于泪水被藏了起来,但她的内心却更加刺痛了几分。   天上的乌云和她此刻的心境一模一样,她的欢喜全被“乌云”阴霾。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住处,她推门进屋。   “冰若姑娘……”   就在她正要阖上房门的那一刻,听到潇湘的呼唤。   潇湘快步上前,拱手道:“冰若姑娘是不是没有睡意?不如我们一起复习一下适才学习的‘自由曲’可好?”冰若默默地注视着潇湘,半晌才道:“好吧,那我去取琴,我们就在那边的亭子里练习好吗?”潇湘微笑着点点头,冰若心里心事重重,决然是睡不着的,与其孤单失眠,倒不如找点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以慰心境。   冰若取回七弦琴,阖上房门,尾随着潇湘来到亭子下,这亭子颇大,而且做工精细,亭子上的檀木柱子雕刻着各色鲜艳的图案,五彩缤纷,龙飞凤舞,栩栩如生。   亭子正中也是摆放着一张圆石桌,石桌的周围有四个石凳,均是呈银白色,看来这处建筑价钱不菲,可以看出胖官这种贪官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冰若把七弦琴端放在石桌上,潇湘取出竹笛,二人对望一眼,同时点头吹、抚起来。   琴笛之声飘飘荡荡的绽放开来。   “哈哈……”孤星月满意地大饮一碗女儿红酒,“与琴散人同桌饮酒实是人生一大快事,干杯……不!干碗!”他生性豪爽,而单靬最不喜欢婆婆妈妈的,所以两人的性格可谓是如出一辙。   二人笑谈一会儿后,单靬才转入正题,单靬将霸刀会马洪全之事和盘托出,又将冰若险些被吴镴名节不保之事说来,孤星月是大皱眉头,恨恨道:“这个吴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连我的孙女也不放过,倘若他哪天不幸被我撞上,定叫他死无全尸!”   单靬肃容道:“孤老弟此言恐要落空,那吴镴是鬼域余孽,而当年的鬼域在许埻的统治下,曾夸下海口:暗器、易容、轻功、用毒此乃鬼域四绝。而吴镴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若是他不行那龌龊之事,就算站在我俩面前,你我也分辨不出。”   孤星月无奈的苦笑一番,这些他岂会不知?只是心中觉得气愤,道:“琴散人一语道破个中玄机,不错,鬼域毁灭后,鬼域魔教教众大多死绝,这吴镴易容之术算得上唯一了,但我先把话撂在这儿,只要我遇上这贼子定叫他死!”   单靬举起银碗,道:“好,我也是一样,不过这厮会遁地之术,不知孤老弟还有没有信心杀他?”他此刻才抛出底牌,就是要看看孤星月的吃惊模样。   果然,孤星月如遭雷击,身体剧烈的颤了颤,精神突然抖擞道:“什么?遁地?”   单靬这才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孤星月,孤星月从单靬的描述中已然明白,“十二武魄”他是见过的,回想当年武学奇才和武祖许埻施展此神技,那是何等壮观的场面,时至今日还犹有余悸,而这“遁地”之术便是“十二武魄”中的“鼠之武魄”了。   孤星月颓然道:“呵呵,想不到帝魔门势力竟然这般雄厚,连‘十二武魄’都在囊中,单老哥,小弟是不是牛皮吹大了?看来我连吴镴这个贼子都杀不了咯。”   单靬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多喝点儿美酒吧,这东西我们俩能拿下。”   孤星月举起银碗,一饮而尽,一切无奈均在这酒中。   这万叶县的胖官看来财力不错,连喝酒都是纯银铸就的碗,“三年清知府,十万碎花银。”这话真没错,更何况胖官还是个贪官呢。   琴笛之声温柔委婉,飘荡在整个静谧的万叶县县衙,古力踏出黄永娇的房门,他心中愧疚,答应黄永娇等她睡着后才离开。   古力阖上房门,顺着琴笛之声寻去,弯弯绕绕,这县衙的面积不小,古力经过花园,穿过小径,绕过池塘,这才来到冰若和潇湘所处的亭子旁边。   从古力的角度看去,冰若不时微笑着看看潇湘,而潇湘也是相视一笑,古力距离他二人应有七八丈远,他正躲在房屋的转角处偷偷观看这一幕,他多么想出去喝叱潇湘,可他不能,因为这并不是冰若不情愿之事。   古力心头酸酸的,他回想适才冰若奇怪的表情,心道:“姐姐说她累了,可此刻却有兴致与他抚琴玩乐,哼!”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好疼,他不想面对的事终于还是来临了,那就是——冰若爱上了别人。   “轰隆!”   天空忽然一声震天价响,闪电暴闪,亮得教人睁不开眼,此刻天空乌云密布,淡月早就被掩盖,天地一片漆黑,乌云黑压压的摇摇欲坠,让人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万叶县的灯笼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摆,凛冽的寒风刮来,让冰若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这让她自己觉得很失仪态,赧然道:“不好意思潇湘公子,刚才我……”潇湘举手拦住她的话语,道:“都是在下不好,如此天气还让冰若姑娘陪我作乐,实是不该,一场大雨快来临了,我送冰若姑娘回去休息吧。”   冰若歉意的笑了笑,起身站起,抱着七弦琴走在前面,潇湘跟在她的身后。   古力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的失落之情油然而生。   一场秋雨就要到来,闪电、响雷不断循环交错,狂风大作,仿佛它也不甘寂寞似的。   这场雨很冷,很冷。   冷得透入人的骨骸,古力手里紧紧握着弯背长刀,十指指甲几乎扣入长刀的刀把之中。   “哗啦!”一声轻快的雨声,木棒粗的雨条散落下来,古力几个轻跳,来到花园之中,展开身法,快速地挥舞起来。   ——他要来个雨中练武泄愤。   无情的大雨击打在他的身上,真气缠绕在刀柄全身,热气腾腾,雨水落上去就仿佛是火锅中的开水一样,炙手可热。   他很恨,非常的恨,但他究竟恨谁呢?是他自己还是冰若?   不,他不能恨冰若,永远都不能,也可以说他恨不起来。   “星月刀法”无数次的锤炼,他已经和原创者孤星月差不了多少了,长刀指出,大雨受到真气的吹迫,变得歪歪斜斜,突然他快速地直蹿上天,很快又快速降下,伴随着他力啸一声,弯背长刀尽皆没入土中,他双脚跪在地上竟哭泣起来。   轻声的哭泣,声音很小很小,几不可闻。   但刚才的那一声长啸仿佛震天破地,响雷、闪电都为之一顿,那是绝望的呼啸。   他突然气血尽数上冲,脸庞剧红,喉口一甜,“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出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冰若回到房中,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中思绪乱极了,她回想起落霞谷的母亲,想起母亲那期盼的眼神,盼着他们二人回去的那一刻,那是多么的幸福啊!   可如今呢……   她答应母亲会好好照顾古力,这一点她能做到。可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可能回去之时落霞谷会多一个家人——黄永娇。   她静静地想着……   很显然,他们二人都想岔了。   万叶县的花园与黄永娇的寝室离得近,冰若跟潇湘的寝室隔得老远,而孤星月和单靬二人喝得烂醉如泥,再加上剧烈的雷声,能够听到他的啸声的也只有黄永娇了。   亲人的离去,教她如何睡得安稳、踏实?   听到古力的啸声,黄永娇穿好衣服,推开门来,看到古力躺在雨中,喊道:“孱头!”她奋不顾身的冲进雨中,双手拉了拉古力竟提不动,她虽然肥胖,可古力毕竟是男子,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慢慢地拽起古力来。   她将古力扛在背上,一步步踉踉跄跄的走进屋中。   她将古力扶到床上,大口喘气,她知道古力应该换下打湿的衣服,否则,湿气缠身,便会着凉生病。   可她毕竟是黄花闺女,这种事教她好生为难,还好她想到了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喃喃的说了一句,走出门外,来到古力房间找到他的换洗衣服,急速奔跑,把门口看门的衙役叫来,衙役本来不愿,可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自然心动也就答应了,尽管这个时候下着大雨。   衙役完成任务后,乐呵呵的拿着银子回去了,黄永娇此刻也是衣衫浸湿,连忙换上干衣,她本想去告知冰若,可自私之心升起,她就作罢了。   她去到厨房给古力烧开水,又用银子让一名丫鬟负责煎药,她轻轻地擦拭着古力的额头、脸庞、嘴角,嘴角上的血迹渐渐不见,她很轻的擦拭,仿佛一用力这一道旖旎的风景就不复存在似得。   丫鬟端来草药汤,她接过后,轻轻地吹了吹,慢慢地喂给古力喝下。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她感觉很温暖;很温暖。   ——暖得沁人心第六十九回书散人之死   时至午夜,大雨依旧飘下,黑云一层接着一层盖过来,仿佛是九幽神魔脱缰一般,狰狞可怖。   ——仿佛是末日的到来。   易风寺,圆炤的憩室。   一阵低潮的啸声呼过,那啸声极其低沉,但却有石破天惊的力量一般,因为这股啸声,雨在此刻顿了;风也顿了;闪电也顿了;雷声也顿了,整个世界仿佛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犹如一个人在梦魇里一样无法挣脱——这是书散人圆炤此刻在睡梦中的心境。   低啸过后,一切都静下来了,什么声响都听不到了。   静!很静,静得可怕。   静谧良久后——鲜血。   铺天盖地的鲜血从四面八方涌来,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山川、河流、大地尽皆被鲜血湮没,流连大陆所有的生物在血浪中沉浮,尸横遍野,还有不少的生命在血海中垂死挣扎……   “啊!”书散人圆炤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原来之前的那一切全是梦境,圆炤手摸额头,冷汗此时还在涔涔而下,他吃惊道:“‘幻梦术’!”   “书散人果然识货,没错!这就是本门主的‘幻梦术’,怎么样?滋味好不好受?”门外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那人声音犹如远在天边,但细听又仿佛近在咫尺。   圆炤一听此人的声音与刚才在梦中听到的啸声完全一样,之后又被“幻梦术”控制,心下已然猜出门外之人,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道:“想必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门外之人必是‘大名鼎鼎’的帝魔门门主咯。”   门外之人“哈哈”大笑,但不知怎的,此人的笑声竟然不会惊动其他的易风寺弟子,但却是尽数传进圆炤的耳中,翁鸣之声不断回响在圆炤的脑海内,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口。   “咳咳!”因为受到门外之人的笑声刺激,圆炤便全身痉挛咳嗽起来,他本就有旧病在身,此刻又受到帝魔门门主的雷霆万钧之力的尖笑,登时把他白色的手帕染成了红色。   “吱呀!”   房间的门自动打开了,一位全身邪气,满头黑发,戴着漆黑的面具负手飘进屋中,如鬼似魅。   他一身装束黑漆漆的,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光刺得人感觉异常的冷。   圆炤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似的,脸上的神色异常平静,尽管帝魔门门主目光如冰锥,尽管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带着几分鄙视和不屑道:“怎么?堂堂的帝魔门门主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   那门主冷冷一笑,睥睨道:“不是不敢,而是看对方配不配看我的真面目。”说完又是得意的开怀大笑。   圆炤也微笑道:“我看是没脸见人吧。”他说话异常的从容,一点儿也看不出对死亡的恐惧。   帝魔门门主先是一愣,然后是惊奇,最后才笑道:“秃驴,你错了,不是没脸见人,而是见到我真面目的人都得去死,只有死人才知道我的真面目,你怕吗?”他一字一句犹如实质一般,字字刺入圆炤的心口,圆炤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那门主的邪功竟然如此厉害。   圆炤勉强收摄心神,“咳咳”几声后,才道:“我早就料到今日的下场,既然你说只有死人知道,那贫僧倒愿意做那待死之人,一瞧门主‘您’的庐山真面目。”他故意用“您”来讥讽于帝魔门门主。   那门主冷笑道:“可以,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圆炤双手合十,闭目道:“请赐教。”门主接着道:“你的得意弟子明道其实是我派的卧底,专门打探你们五派的虚实的。”他说完后就听见他手指一响,门外进来一位中年僧人,正是——明道。   圆炤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子之一明道,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切,他最疼爱两个弟子,一个是潇湘;另一个就是眼前的明道,潇湘不愿意削发为僧,所以圆炤只是收他为俗家弟子,反而明道心甘情愿接受剃度,若论他在谁的身上花的心思多的话,就是明道了,毕竟潇湘经常在莫坷塔修炼,不常住易风寺。   明道来到帝魔门门主跟前跪下,虔诚道:“恭迎门主,弟子有礼了。”那门主点头道:“是了,起来吧,跟他说说你的‘佛理’。”   明道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看着这个昔日“谆谆教导”的恩师,心里极是厌恶,眉头一皱,道:“贼秃,以前我受门主之命,潜伏于易风寺内,每天都听你说教,什么‘四大皆空’,‘众生平等’,‘万物皆有生灵’,你不嫌烦,我还嫌累呢,今晚过后总算是摆脱你了,让我送你去见佛祖吧!”   “慢!”   就在圆炤闭目那一刻,就在明道的掌法快要击打在圆炤的额头处时,那门主喝了一声,“你出去吧,我还有话要跟他讲,把门关好。”明道哪敢迟疑,连忙应承着走了出去,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一眼圆炤,就仿佛跟圆炤有杀父之仇一般。   房门关好后,听着明道还在门外,门主淡淡道:“你不走远些的话,也许你会先去见佛祖。”明道吓得要命,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耳听明道离去的脚步声,门主这才淡笑道:“老秃驴,你不是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我答应你,好叫你死了也不至于是个糊涂鬼。”他说完缓缓地取下那漆黑的面具,面具一点点的取下,圆炤的心渐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隐隐觉得他认识此人。   “是你!”就在那门主取下面具的那一刻,圆炤失声叫道,“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一个邪魔外道之人。”   那门主淡淡道:“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玩儿而已,本来杀你这个没有内功的废人是不需要我亲自出手的,可我敬你是五散之一,所以才亲自前来送你一程,要不然我门下随便一名手下都可以干掉你,你信吗?”   “呵呵……”圆炤冷冷一笑,“帝魔门如今人才济济,我当然是信了,动手吧。”说完后他快速在那门主的身边绕了一圈,然后盘膝坐下,手中佛珠不停的在指尖转动着,口中喃喃念着佛门**。   那门主缓缓戴上面具,从袖口里取出一件事物,是一根折断的扇骨,通体呈浅白色,只见他轻轻一挥,漆黑之气腾腾升起,那扇骨发出“铮”的一声,带着无匹的巨力径直射出,穿透圆炤的喉咙,一股如同水柱一般的血液喷出,但那扇骨却并未停止,穿破圆炤的喉咙后,撞击在墙壁之上再反射回来刺入圆炤的心脏处,圆炤手中的佛珠登时落地,气息、脉搏倏忽停止,眼看是不能活了,但他却保持着微笑的死亡,仿佛一切都心满意足了。   那门主“嘿嘿”冷笑几声,确定圆炤必死无疑后,快速反身出门,那房门如同受了他的控制一般,迅速阖上,但却是悄无声息的。   那门主飘出屋外,找到明道,交代他道:“你马上传出讯息,就说潇湘为了争夺方丈之位,因圆炤执意要你来做方丈,潇湘一怒之下杀了圆炤遁逃了,命所有易风寺弟子全力追捕潇湘。”   明道本有许多疑惑,但不敢多问,只是回答了一句“是!”,然后就离开了。   那门主犹如夜空邪神一般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当明道带领着众易风寺的弟子进入圆炤的房间时,明道登时明白,让潇湘背黑锅的证据就是那根扇骨。   ——荷花折扇上的扇骨。   清晨,万叶县县衙。   古力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兀自还忙活的黄永娇,看来她一夜都没有合眼,神色有些憔悴,不过看到古力醒来,黄永娇脸上的憔悴之色立马换成喜悦之情,喜道:“孱头,你终于醒啦!”   古力摸了摸疼痛的额头,疑惑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黄永娇撇了撇嘴道:“在我的房间啊,还好意思说呢,占着人家的床铺害得人家没觉睡,还要给你煎药、熬汤。”   古力歉然的坐起身来,道:“谢谢你了,对了,我姐姐知道这件事吗?”黄永娇登时语塞,道:“她不知道,我都没有告诉她。”   古力听完大是感激,道:“还好你没说,千万不要告诉她。”心里却暗暗补充一句:“要是知道了,我怎么解释啊!”黄永娇疑惑道:“为什么?”古力翻身下床,整理好了衣服,道:“别问了,我们去看看你的马叔叔吧。”说着快速穿好鞋袜,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黄永娇虽然心里奇怪,可古力不说她也没有办法,看他径自出门了,自己也只好跟了出去,自言自语道:“忙活了一晚上,我容易吗?连句实话都不告诉我,净是胡乱的搪塞我,我为的是什么呀。”她暗暗嘀咕,恐怕只有她自己听见。   古力来到马洪全的房间门口,见房门大开着,里面有人谈话的声音传来,黄永娇也忙轻轻挨在古力身旁细心倾听里屋的对话。   “我收你入我古仙门是大家的意思,你不必感激涕零。”   “琴散人能收留在下,在下这条命算是有着落了。”   “单老哥,放心吧,马洪全也算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的,知道自己将来的路该怎么走,我相信他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做一个好人的。”   听到这里,古力也不打话,径自走进屋中,笑道:“没想到琴师公这么的通情达理,早点儿这样也不至于有昨天的打斗嘛。”黄永娇则是“呵呵”地笑。   单靬一声冷哼,孤星月则是眉头大皱,从古力的话中隐隐听到古力跟单靬动手了,沉声道:“古力,你、你竟然跟你琴师公动粗?真是岂有此理!快快道歉。”他表情并不十分严肃,可古力却很是害怕惹火了孤星月,讷讷道:“昨天不是已经到过歉了嘛。”   孤星月正欲再要呵斥,单靬不满道:“孤老弟不要装了,这小子是你的关门弟子,现在的‘星月刀法’的唯一传人,我还不知道你一向护短,当初武学奇才犯了错你也是假装当着我的面呵斥他,过了之后俩师徒有说有笑的,我是看透了。”说完后故意喟然长叹一声走出房门。   孤星月紧张道:“单老哥,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等等……听我解释嘛!哎呀……”说完后二人前脚跟后脚走了出去,倒像是两个年幼的顽童一般耍性子,古力和黄永娇相视大第七十回踏上寻父路   二人开怀笑过后,黄永娇便开始给马洪全打来热水给他洗脸,整理行囊,马洪全受宠若惊,毕竟伺候他的可是昔日的大小姐,连连客气说谢,特别是他一个邪教之人能够进入古仙门这样的名门正派清修,实在是他始料不及的。   反观古力,他脑海内还在重演着昨夜的景象——冰若跟潇湘眉来眼去的情景。   忽然间有种令他痛彻心扉的感觉。   “真是想不到,冰若姑娘的琴技这般出神入化,琴师伯的‘自由曲’在短短的时间里你竟然弹得丝毫不差,在下佩服至极。”   “哪里;哪里,潇湘公子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   门外响起了冰若和潇湘的对话,古力听在耳里,疼在心里,但他还是勉强镇定下来,强笑着走了出去:“姐姐,你现在才起床么?”   冰若是个极其能够隐藏自己内心世界的姑娘,她虽然不开心,但却绝不能教古力瞧出来,当下跟没事儿人一样笑道:“哪有此事,古力,你是在绕着弯儿骂我懒咯?”   古力忙辩解道:“没有,绝无此意。”   冰若柳眉一挑,径自道:“古力,刚才我与潇湘公子去了马场选马匹,你我都不会驾驭马儿,所以我跟潇湘公子商量着买了两辆马车,也只能麻烦潇湘公子和黄姑娘当一次马夫了。”   黄永娇连连摇头,表示不介意当马夫赶车,而古力却更是失望至极,心道:“大清早的,姐姐就与这厮出去买马车,古力啊古力,你还不死心吗?也许有朝一日回到落霞谷,这厮就会变成一家人。”他这样在心里盘算着,全然不顾他们接下来会商量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至少古力觉得过了许久许久,马洪全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那这样甚好,今日咱们吃过早饭后就兵分两路,你们去完成任务,我随琴散人上古仙山入派。”   冰若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早一日与家父相见是我最大的期盼,潇湘公子,你意下如何?”   潇湘点头道:“全听冰若姑娘的安排。”   古力默然不语。   一转眼便到了吃早饭的时间,胖官听说这几个“瘟神”今日便要离开,他是高兴得跳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吃不好、睡不好,就担心伺候不周惹来身体挂彩,为了让这些人满意地离开,胖官大摆宴席招待他们,古力自然是没有胃口,要不是他有心事,这些美味佳肴他岂肯放过?   酒过三巡,马洪全站起身举起杯来,道:“多谢琴散人让我加入古仙门,我再次谢过。”   单靬虽然不太乐意,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岂能自食其言?当下一整脸容,笑道:“‘蓝毒手’的威名昔日也是如雷贯耳,但咱们话可得说开了,要是你蓄意加害我派弟子,到时候我可不留情面。”   马洪全知道自己有前科,之前有过背叛主子许埻之事,这人一旦犯了过错,想要再次得到别人的信任却是很难,也不进气,道:“琴散人放心,倘若我还贼心不死,就让我死在您的‘囊矜苇笈’之下吧。”   面对单靬的质疑,黄永娇首先不干了,道:“琴散人,您要是不愿意就罢了,不必说三道四的。”   单靬怒道:“我只是给他提个警惕,我又没有说拒绝他加入古仙门,罢了罢了,我不说了,吃饭吧。”说着大口夹菜,大口吃饭,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孤星月只是笑而不语,冰若和潇湘是小辈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倒是胖官解围道:“诸位,今日一别,我们不知何时才能重聚,干杯吧。”他是这里的主人,众人除了古力以外都耐着性子跟他碰杯,其实胖官的言外之意很简单,就是不要分别不久就又见面。   这句话除了神游的古力和不经世事的冰若以外,大家都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相反,冰若还以为胖官重情重义,感叹人生离合无常呢。   吃过早饭后,众人开始收拾包裹,一行人等背好自身行囊,走出万叶县的县衙,胖官像是避瘟疫一般,快速地关上了县衙大门,众人相对苦笑,冰若在潇湘的点拨下,已经明白胖官在饭桌上那句话的真意,也忍不住苦笑一番。   黄永娇与雪鹏依依惜别,她在雪鹏的耳边低语,雪鹏像是听得懂她的话一般,低鸣着点头,眼中还有泪光闪烁,黄永娇强压着离别的苦闷,只因为雪鹏被帝魔门识得,所以不能带它同行。   孤星月与冰若和古力谈论着,讲的无非就是注意安全,不要意气用事等老掉牙的词汇,古力是听一句忘一句,冰若则是专心听着。   马洪全展开身法跃到雪鹏的背上,孤星月与单靬共乘一骑,单靬邀孤星月上古仙山游玩,孤星月是游侠,四海为家,自然就答应了。   马洪全朝黄永娇挥了挥手,道:“小姐一路小心、保重,一定完成使命帮会主报仇!”黄永娇用力点头道:“会的,马叔叔放心吧,您和雪鹏进入古仙门,我也就毫无牵挂了,等着我凯旋而来的哪一天吧。”   马洪全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雪鹏的颈项,雪鹏依依不舍的转过头,发出低低一声鸣叫后,冲天而起,快如闪电,风驰电掣一般冲上蓝天。   湛蓝色龙龟岂肯甘愿输于雪鹏?还没等孤星月与单靬准备好就腾空而起,吓得二人几乎掉下来,看着他们二人手忙脚乱的离去,站在下边的冰若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古力面露难色,毫无表情。   两辆马车此刻正停泊在身旁,冰若一看天色,快到正午了,催促道:“我们也上路吧。”说完拉了拉古力,古力这才知趣的上了马车。   由于古力和冰若不会骑马,潇湘和黄永娇就当了马夫,古力和冰若分别坐在马车篷子里。潇湘给冰若赶车;黄永娇给古力赶车。   别看冰若在车外还笑盈盈的,一旦坐进车中,帘子遮蔽后,她就陷入纷纭的思绪中,她在想古力为什么会魂不守舍,为什么会从一个话唠变成一语不发,她想不出合理的答案。   而古力则是另一番想法,他在想姐姐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会对他冷漠了,他有答案,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两辆马车并排着在官道上驰骋,这官道极其的宽敞,恐怕四五辆并排同行也未尝不可。道路光滑平坦,毫无颠簸,平平稳稳,看来这条官道又是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此刻的潇湘和黄永娇已经知道冰若的父亲就是流连大陆的国王,正朝着国王王宫方向驾驶着。   这一路上只有潇湘和黄永娇俩人有说有笑,古力和冰若则是异常安静,潇湘和黄永娇知道二人的隐事,也不去故意询问二人为什么不说话。   这样一路奔跑,就是数个时辰过去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们的马车此刻已经不在官道上了,而是奔进了山路,这处坑坑洼洼,左高右低,弄得古力抱怨连连,怪黄永娇驾车技术差劲,黄永娇知道他是故意撒气也不去在意。冰若毕竟是姑娘家,即使是难以承受也要忍住,只因古力叫苦连天,冰若才出口说话,这样一来,俩姐弟才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   他俩的心结愈来愈大了。   这处林、草丛生,许多的树枝还延伸出来,挡住本就不算宽阔的道路,这时候已经不能两辆马车并行了,一前一后,黄永娇在前面,潇湘在后方。   忽然,只听见几声“砰砰砰”的烟花之声,从四处迅速窜出百多名山贼出来,倏忽间围住了两辆马车,领头的那人嚷道:“女人和钱财留下,其余的滚蛋!”   黄永娇怒骂道:“没长眼睛么?老娘的色你也敢劫,小心我阉了你!”   潇湘为之哑然失笑,忽然身后的冰若撩开帘子,询问道:“潇湘公子,怎么了?”   潇湘笑道:“我们很不幸,遇到山贼了。”冰若吃惊道:“什么?山贼?”潇湘从容道:“没事儿,一群花拳绣腿的家伙而已。”说着还不忘取出“荷花折扇”扇着微风,扇着扇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看了看扇面,自言自语道:“怎么少了一根扇骨?”那根丢失的扇骨是在中间处,而且只是从扇面接口处折断,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潇湘也不去在意,找个铁匠铺修一修就好了。   就在潇湘走神之际,显然那山大王跟黄永娇谈崩了,大叫道:“弟兄们,给我上!”一百多山贼一拥而上,古力此刻心情极差,偏偏这些山贼此刻来寻晦气,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弯背长刀抽出,从马车上跃下来就是一阵乱砍,但他毕竟从未杀过人,不敢用刀刃砍人,只是用刀背四处乱砍,而后边的山贼也不讨好,还没有碰到马车的车身,就被潇湘以最快的速度踹飞,他以最快的身法绕着马车转了一圈,山贼个个像冬瓜一般抛飞出去,他只用了三层的功力,那些山贼竟都倒地不起了。   再观古力,此刻的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这些山贼可就遭了罪了,一个个要么是脚骨断裂;要么是手臂脱臼,无一完肤。   领头的那人见不到一刻功夫,手下百多号人竟全趴下了,知道是遇上了劲敌了,正欲闪身逃窜,古力飞身而起,用了大概五层的脚力踢在山大王的臀部,山大王如遭雷击,张着嘴半天叫不出声音来。   良久后才听到山大王那杀猪般的声音,带着哭声叫唤出来,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哭爹喊娘的,真不知他这个山大王是怎么当上去的?怪不得手下净是孬种。   古力此刻气也消了不少,怒道:“还敢反抗么?”山大王众人连忙磕头认错,口中不断求饶道:“不敢了,各位大哥大姐饶命啊!”古力冷哼一声,弯背长刀插回后背,趾高气昂的走开第七十一回争夺赤朱雀   古力这一路上心情极差,现在又看着这一群人匍匐在地求饶,心里大是反感,又听着一个个惨痛着**,当下手一扬,道:“算了,你们都走吧。”   “慢!”古力后方想起潇湘的声音,古力眉头紧皱,回过头问道:“你说什么?难道我说话没有分量么?”潇湘知道他是故意找茬儿,也不去接他的话头,对着那匍匐在地的领头山大王道:“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们不打算赶路了,就住你的山寨了,你愿不愿意啊?”   那山寨大王岂敢说不?连声道:“愿意;愿意,只是我那地方地窄屋敝,恐怕几位仙人会嫌弃了。”潇湘一笑道:“不妨事;不妨事,你们能住我们就能住,领路吧。”   那山大王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得领着弟兄们搀扶着众人在前面带路,待得他们走得稍微远些后,古力吼道:“姓潇的,不要以为你武功高一点儿,我们就什么都得听你的,你要去那土匪窝你自己去,我们是不会去的。”   潇湘正欲开口说话,冰若撩开帘子,对着古力道:“古力,是我的主意,不要错怪潇湘公子。”   潇湘得意的笑了笑,古力为之哑然,此刻的他更是气血翻涌,几乎便要像昨夜一样呕吐出来,他极力压制住,心道:“姐姐终究变心了,不要我了,我随便跟这厮吵几句她就心疼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心里这般电光石火的想着,嘴上却道:“好吧姐姐,那我们就去看看这贼窝的所在吧。”   说完后古力跳上马车,黄永娇抿嘴一笑,古力知道她是不怀好意的笑容,恨了她一眼进了马车帐篷。   眼看着一百多人已快要走远,黄永娇一扬手中皮鞭,这皮鞭本是她的防身武器,此刻竟然用来拍打马屁股,可谓一物两用。   看着黄永娇飞奔出去,潇湘潇洒地跃上驾车位,询问一声冰若是否坐稳后,也是扬长而去。   易风寺总坛。   在易风寺的总坛之上,明道身披白色袈裟,总坛之下,整齐的站立着易风寺的门下弟子,个个均是身披白色袈裟,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千多人,众弟子一起诵经念佛,为圆炤超度,圆炤的尸身此刻正摆在总坛上的棺材里,棺材是用红木做的,红木与圆炤的白色脸一对比,红白分明,看起来却增添了几分可怖。   待得超度经文念完,明道站立正中,眼含热泪,不知实情的还真以为他有多么的尊师重教呢。   明道待得众弟子情绪稍稍稳定后,大声道:“徒弟们,老衲做了住持这么多年了,虽没有什么功绩,但也没有犯过过错,可如今因为这方丈一位,间接的害死了恩师,我已无脸再呆在易风寺,今日就辞去住持之职,寻一个山明水秀的圣地忏悔自己的过错。”说完后哽咽声更大,似乎是不让人听见他不罢休。   他哭得如此悲切,又看到此刻他正下跪在圆炤的棺材前,众弟子岂会怀疑?当下一人站出来道:“师父,是潇湘师叔……呸!是潇湘那忤逆之子害死了师公,此事跟您无关啦,您得带领着我们寻到那不孝之徒,将他剥皮处死,以慰师公的在天之灵啊!”众弟子齐声附和道:“不杀潇湘!誓不为人!不杀潇湘!誓不为人……”众弟子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明道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几位上仙里边请。”山大王伸手指引着古力等人进入山寨,这山寨四面临水,此时是夜晚,整个水寨灯火通明,房屋均是建在湖面之上,房屋之下均是粗可合抱的镔铁作为根基,而房屋外面看起来普通;简陋,但当众人走进屋中,这种想法会被一笔抹去。   但见屋中陈设古朴中不失高雅,高雅中不失霸气,屋中有一块大匾,上书写着:“盗亦有道”四个朱漆大字,笔劲刚猛,形意如同龙蛇,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之情。   另外屋中还挂着各类书法、山水画,各种字体琳琅满目,教人眼花缭乱,让人觉得有走进书香门第之家一般,使人难以相信这就是山寨大王的住处。   潇湘细细看了屋中这一切后,不敢再对眼前的这山寨大王有任何的轻蔑之意,换上了尊敬的神色道:“尊驾如此喜爱文学,却不知为何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那山大王笑道:“如今世道纷乱,国王不理百姓死活,我等为了活命只能干这一行了。”潇湘不置可否道:“还未请教大哥您的大名?”那山大王道:“我叫彭良,家父名叫彭康,我爷爷你们应该听说过,是‘不倒将军’手下的得力主将,叫彭军!”   当他说出“彭军”二字时,潇湘全身震颤,彭军的大名在几十年前是如雷贯耳,流连大陆可谓是家喻户晓,就连古力都知道此人的名号,想当年“不倒将军”镇守西关,多年来外族不敢侵犯,一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彭军将军,他骁勇善战,保流连大陆多年不受外辱,是个忠肝义胆的英雄。   潇湘此刻更不敢怠慢,道:“原来彭大哥是忠良之后,失敬失敬。”彭良正要客气几句,不料古力却不屑道:“哼,爷爷再英勇也抵不过孙子鱼肉自己国人还沾沾自喜。”他有气难出,所以才会乱说一通。彭良脸色一沉,道:“你懂什么?现在国难当头,你武功虽高却不上阵杀敌,你我差不了多少。”   古力笑道:“没错!国难当头,但我虽然不杀敌,却也不像你还给自己人找麻烦,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忠良之后,不会给祖宗丢脸。”冰若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角,但古力赌气不去听冰若的阻止,这可能是他首此违背冰若的意愿。   彭良怒道:“你!你……”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反驳之词,毕竟古力抓住要害,令彭良一时语塞,但脸色却气得通红,几乎想要一口吃掉古力似的。   潇湘斡旋道:“彭大哥莫动怒,我兄弟跟你开玩笑的。”彭良本想着有个台阶下就算了,可古力却道:“姓潇的,我可不是你兄弟,你认他是大哥,我可不认。”   彭良喝道:“好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很冲啊?”古力挺起胸膛,道:“我就是很冲,再说了谁是牛犊谁是老虎刚才已经见了分晓了,彭军将军的孙子这般差劲儿,我真替他感到羞愧啊!”   就连黄永娇都觉得古力有些过分了,大摇其头。   彭良正要动手,忽听屋外想起一声“唧唧”的鸟叫,那鸟声尖锐且尾音很长,黄永娇讶道:“哪里来的鸟叫?”   彭良被这么一问,强制收起怒气,道:“不是一般的鸟叫,是‘赤朱雀’的叫声。”   他话音甫毕,屋外想起打斗之声,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喝叱着,这破锣之声与“赤朱雀”的叫声混合起来,形成一种奇怪的响音,众人好奇心大起,纷纷走出来围观,这时那些原本睡觉的劫匪弟子也起来一瞧端的。   当黄永娇听到那破锣般的声音时,第一个冲了出去,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她看到那妖冶的面容,全身血红之衣,头发跟跟竖起,还有那破锣之声……   ——红衣娘子。   黄永娇失声惊呼道:“师父!”这一声“师父”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却同时融入了欢喜、悲伤和眼泪,红衣娘子全身一震,原本她已经用宝鞭困住了“赤朱雀”,但因黄永娇的呼喊,她手上一松,赤朱雀登时抓住时机逃走了。   红衣娘子一个身法,快速来到黄永娇身旁,轻轻地抚摸着她那胖嘟嘟的脸蛋,这个一向高傲的巫宫女军师此刻也禁不住流下泪来,俩师徒紧紧地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古力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想起这一切悲剧皆因他而起,之前他还故意跟彭良叫板,现在什么兴致都没了,剩下的都是无穷无尽的歉疚。   良久之后,红衣娘子这才看到古力等人,她轻轻地推开黄永娇,来到古力跟前,古力此刻在恍惚间竟然不知,“咔”一声机括响动的声音,她那手中的半尺宝鞭无限延伸出来,直直的朝古力心口刺来,冰若情急之下连忙推开古力,“铮”的一声,韧银软剑出鞘缠着红衣娘子的宝鞭。   古力被这么一推,这才如梦初醒,心中喜道:“姐姐还是心疼我的,还是怕我受到伤害,还是疼我的……”他心中这般想着,脸上的神色瞬间好看了许多。   此时,红衣娘子已经和冰若斗在一起,远远观望,一袭粉衣和一袭红衣来回飘舞,煞是好看,古力心中愉快,立马变得全身心旷神怡,弯背长刀抽出,几个跳跃便加入战斗中,“古冰神功”施展开来,二人多日来的嫌隙这一刻已经完全冰释,冰若也露出恬静的笑容。 仈_○_電_ 耔_書 _ω_ω_ω_.t x t 0 2. c o m   黄永娇在边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叫潇湘出手制止,潇湘轻摇“荷花折扇”大有看好戏的意思,他在生暗气,只因古力一次次冲撞他,令他忍无可忍。   黄永娇见惊呼不管用,以身犯险,径自跳入他们打斗的阵势中,她倏忽间窜入,令双方几乎都有点儿收拾不住了,万幸是两方终于停了下来。   红衣娘子喝道:“阿娇,他是害死你父亲和整个霸刀会的人,你不恨他吗?”黄永娇摇摇头,道:“师父,我不恨他,我恨帝魔门,所以我要杀了那可恶的门主为我爹报仇!”   红衣娘子摇头道:“你杀不了他,准确的说没有人杀得了他。”她正在苦笑着,古力想起刚才瞧见的赤朱雀很是好看,对冰若道:“姐姐,我们去捉那只赤朱雀来当坐骑使好不好?”冰若微笑道:“这个想法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便可早一日见到父亲了。”二人说完一起飞出,追寻着赤朱雀的踪迹而去。   红衣娘子连忙快速跟上,用破锣般的声音道:“那赤朱雀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争!”   那赤朱雀似乎并没有走远,可能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也许此刻是属于惊弓之鸟,一听有人呼喊它的名字,登时吓得飞了起来,然而这看似聪明的做法却无形中暴露了它的行第七十二回可怖的巫术   赤朱雀正欲高飞,“嗖”的一声闷响,红衣娘子手中的半尺宝鞭抛飞开去,那半尺宝鞭在勾月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带着一股巨力从古力和冰若相隔的缝隙中穿插出去,那赤朱雀身躯极大,几乎与雪鹏不相上下,但它那双发着红光的眼珠却显得比雪鹏高贵得多,饶是赤朱雀体积大,那半尺宝鞭像是无限加长一般,围着赤朱雀结结实实的缠了数圈,赤朱雀被缚住翅膀自然无法飞翔,只得用双脚前行,但那半尺宝鞭却像是有灵性一般,收尾的那一头又迅速伸展开来绑着赤朱雀的双脚,赤朱雀双脚被困,立定不住,倒在地上呜鸣。   其实就连不经世事的冰若都知道,那宝鞭并没有灵性,而是红衣娘子在用法术控制它,古力和冰若飞身来到赤朱雀的身旁,大感麻烦,这赤朱雀是灵物,若是它不心甘情愿的当坐骑,如果它假意投降,待得飞到高空它故意搞鬼摔下来还能活么?   红衣娘子迅速的来到古力和冰若跟前,当她着地的那一刻,古力和冰若分明看到了夜空中被她染成了红色,她的后方就像是一块长长的红色地毯,一种诡异的美。   红衣娘子见他二人挡在赤朱雀的前面,心里恼火,道:“两个小东西,老娘我是看你们年轻,不想杀你们,但是你们要真跟我对着干,那就是死!”她口中的那个“死”字说得咬牙切齿,而且从她口中说出,古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煞气。   冰若看了古力一眼,踏前一步,微笑道:“前辈,我姐弟俩因有要紧之事需要借助这赤朱雀,待办完此事,相见之日定当奉还。”她一字一句听在古力耳中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舒服,如春风拂面,教人无法移开欣赏她的视线。   “奉还?”红衣娘子冷冷一笑,脸上的神情千变万化,“小姑娘,你是小孩,你当我也是孩子不成?打得过我我就送给你们,接招!”她话音甫毕,双手挥舞起来,口中不断地念着巫术口诀,她那竖立的头发根根如同银针一样刺来,古力抽出弯背长刀与冰若站成一线。   冰若的韧银软剑极其柔软,挡格这种红发倒还不算难事,反观古力,他的弯背长刀直来直往,那一根根发着热气的红色发丝无孔不入地刺来,古力手臂、双脚无不被穿透,一条条血线顺势流下。   冰若见古力不断被红色发丝刺中,心中焦急,但此时此刻她却无暇却照顾古力,面对如此强敌,“古冰神功”是没有用的,古力使出的是“星月刀法”;冰若使出的是“倚女二十八式”中的前五式。   红衣娘子不胜枚举的发丝坚如磐石,她的口中念着咒语,有一些发丝从后面穿进树林之中,“咔嚓”碗口大小的木头竟然被这细小的发丝拧起,凌空朝古力和冰若击来。   这一刻形势倒转,古力的弯背长刀砍断这些木头那是易事,但冰若的韧银软剑想要快速斫断这些木头却是很难,她不断地向后退去,古力大惊,不顾自身伤痛御空上前,挡在冰若前方猛劈出去,正是星月刀法中的“飞星砸月”。   一颗金黄色的星星挡在了攻来的木头之上,当“金星”挡住攻来的木头之时,一轮“圆月”从上而下,如泰山压顶般砸下来,红衣娘子面不改色,手掌一伸,她的掌中喷出一股红雾,那红色雾气包裹住“圆月”后被扔入林中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红衣娘子的另一只手已然翻动,古力和冰若甫才着地,不知不觉间,方圆数丈之内瞬间塌陷,这数丈之内的土地登时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一般,竟要将古力和冰若活埋于土中。   红衣娘子面现得色,用发红的发丝将赤朱雀扔到林间,古力和冰若正要飞出,那无数的红发丝密密麻麻的刺下来,他们只能下坠格挡,可下面就像恶魔一样等待着他们的“光临”。   红衣娘子不断地催动着巫术法力,上方是发红的发丝;下方是魔鬼手掌般的土地;而他们的前后左右又是不计其数的木头、荆棘,各个方向均是死亡的迫近。   红衣娘子更是张开大口,从她口中吐出一团像是鸿蒙的什物,那团红色的东西物未到,声音却提前响起,先声夺人。   但见这团鸿蒙般的东西红光漫天,直刺向冰若的胸口,古力知道那红色东西定不是好惹,一个闪身紧紧地抱着冰若,挡在冰若的前方,古力定定的看着冰若绝美的容颜,笑了,轻声道:“姐姐,能替你去死值了!”   冰若吃惊不已,想要挣脱古力,因为他们的内心都希望自己去抵挡那无匹的“鸿蒙之光”,但古力一心要保护冰若,冰若挣脱不开,她正要施展“渡步功”逃离古力的怀抱时。   停了!   当“鸿蒙之光”就要击在古力的后心之时;当土地就要掩埋他们之时;当木头、荆棘就要刺穿他们之时;当红色发丝就要当头扎下之时,一切都停了,红衣娘子怔怔地看着这对有**。   只听她喃喃道:“真爱?会有真爱?这世间竟然还有矢志不渝的爱?可我……我却为什么一生都没有遇上呢?”   她独自沉吟着,而古力已经闭上双眼等死,冰若就要流泪,突然之间这一切都停了,他们先是诧异,后是一起微笑起来。   古力笑完后,才吃惊道:“姐姐,你没事吧?”冰若笑着摇头道:“没事。”   这时红衣娘子的声音在他二人的身后响起:“少给我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弟弟’的**,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们都得去见阎王。”   古力听完下意识的抓紧了弯背长刀,冰若拉住了古力的手,摇头道:“她的法术强得紧,你我二人合力都打她不过,此人好生难对付,我们还是求饶吧。”   以古力的倔脾气,“求饶”二字要是黄永娇说出来他会置若罔闻,可这俩字是冰若说的,古力点头后,转身看向红衣娘子,道:“前辈,您巫术高强,我姐弟二人只不过才修炼到武仙二节,喽啰而已,赤朱雀我们不要了,你自己享用吧。”   红衣娘子目光扫视他二人,来回游走,最后才把目光停在冰若脸上,笑道:“小妹妹,这小子虽然油腔滑调,但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为了你居然连死都不怕,难得啊难得。”   冰若上前一步,微笑着看了看古力,对着红衣娘子裣衽行了一礼,道:“前辈过奖了,我姐弟二人从小长大,我们都视对方为至宝,倘若刚才前辈不手下留情,杀了他的话,我也不打算苟活于世了。”   冰若的这几句话使古力感动不已,心里不断地说着:姐姐还爱我,居然可以说出我死她也不活的话,我太幸福了。   红衣娘子笑道:“小妹妹,做前辈的告诉你一句话:‘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有此福分要懂得珍惜呀,真爱的情侣我之前只见过一对,那就是武学奇才和许埻的女儿,他二人也是相亲相爱,至死不渝。”   冰若微笑道:“前辈的话,晚辈记住了,还有多谢前辈饶命之恩。”   红衣娘子轻笑一声,转身进了树林,但见她双手不停的翻动,只见她的眼中射出两道红芒,那红芒射入赤朱雀的眼中,原本垂死挣扎的赤朱雀突然安静下来了,眼中流露出温和之色。   “嗖”的一声,那原本缠绕着赤朱雀的宝鞭迅速缩短,还原成原来的半尺宝鞭的模样,红衣娘子将它系在腰间,此刻的红凤凰乖乖待在原地,红衣娘子口中念了一句咒语,赤朱雀抖擞全身,红衣娘子骑上赤朱雀的背脊,对古力和冰若道:“要不要跟我一同回水寨去?”   古力正要开口,冰若却首先道:“不用了前辈,我们还想在这附近走动走动。”这也正是古力想要的。   红衣娘子坏笑一下,一拍红凤凰的后颈,赤朱雀展翅高飞,这么听话的赤朱雀定是被红衣娘子的巫术所控制,身不由己而已。   红衣娘子全身血红,赤朱雀也是泛着火红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烈火飚了出去。   古力和冰若看着远去的红衣娘子,片刻后,冰若微笑道:“古力,趁着有点儿月光,我们一块儿走走,聊聊心事好吗?”   古力笑道:“嗯!好久没有跟姐姐谈天说地了,姐姐,你有没有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听!”   冰若闭上美目细听,樱桃小口半启着,脸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还有她微笑着陪衬的两个酒窝儿,不知不觉间古力竟然看得痴了。   要是能亲上一口多好啊!古力在心里暗暗想着。   半晌后,冰若用手掌在古力眼前晃动,连声道:“古力,你怎么了……”古力全身震颤一下,笑道:“没什么,姐姐你太美了,我看得心动了,我可不可以……”   每当古力夸赞她貌美时,她都会很开心,耳听得古力话未说完,追问道:“可不可以什么啊?”古力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啵”的一声,冰若还没有反应过来,脸颊已然被古力亲了一口,古力得意道:“那就是亲姐姐你一下。”   这处四下无人,冰若虽然心神俱醉,但却没有脸红,乐道:“好吧,就当是你刚才替我挡身的奖赏吧,我们去河边洗洗吧。”   古力“嗯”了一声,二人手拉着手顺着河水出声的地方寻去。   这处杂草丛生,乔木林立,再加上天空中那轮勾月很淡,林间的这条羊肠小道走起来非常吃劲,多处枝叶横在路边,但他二人心情极佳,倒不觉得烦闷,一路之上二人都是微笑的。   这段路程不长,要是他二人御空而行的话很快便到,但二人希望步行而去,慢慢地感受对方从指间传来的阵阵爱第七十三回误闯树精区   来到河边,一条小河横亘流出,秋天天气干燥,这条河水已经没有多宽了,但河水清澈见底,河中砂石在勾月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白光,扑朔迷离。   冰若蹲在一块大石板上面,取出绣帕放入水中浸湿,对着古力道:“还不过来我帮你擦擦脸。”古力开心的上前蹲着,像是个孩子般看着冰若。   冰若细心地给古力擦洗着,又看到古力手臂和脚上的血孔,那是被红衣娘子的发丝所伤,现在那血孔处已经结成干血块,勾月之下,有点儿黑乎乎的。眼看冰若就要哭泣,古力忙道:“没事儿的,姐姐莫哭,哭了就不美了。”说完后抢过冰若的绣帕在水中清洗后,反而帮冰若擦拭着脸颊。   古力毕竟是个刚过弱冠之年的男孩子,擦脸这种活儿他怎么做得来,不一刻冰若便抢了回去,嗔道:“用那么大的力,你成心的么?”古力忙道:“没有,姐姐……我……”   冰若莞尔笑道:“跟你说笑的,男孩子都是这么的笨手笨脚。”说完后依旧给古力洗脸,待得帮古力洗净脸后,她又放入河水中清洗,然后再轻轻地擦洗着自己的容颜。   那张俏脸在“哗哗”流动的河水中若隐若现,是那样的美得不真实。   二人洗脸完毕后,冰若将绣帕拧干后放入荷包之中,俩人在石板上仰躺着遥望穹苍,漫天的星空冷冷清清,星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古力,你对黄姑娘是怎样的感情?”冰若侧过头来,看着古力问。   古力不答反问道:“那姐姐对潇湘是怎样的感情呢?”   冰若蹙眉道:“是我先问你的,你得先回答我。”古力笑道:“好吧,我说——是感恩,感谢糟……感谢黄姑娘的救命之恩,再说了,是姐姐你自己说要我对她好点儿的。”   原来是这样,冰若在心里叹着。   古力笑问道:“姐姐你对潇湘是怎样的感情呢?姐姐莫不是看上他英俊的外表吧?”他心里此刻已经猜到冰若并没有爱上潇湘,之前的一切只是他自己胡乱猜想,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问出这么一句。   冰若狠狠的掐了古力一把,微嗔道:“净胡说,我何时说过我对他倾心过,我对潇湘公子就像是对待大哥哥那样,要我爱上他,呵呵,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我早就猜到了,古力在心里得意的说着,想到这里,古力想要挑逗一下冰若,道:“那姐姐你会爱上谁?”   冰若聪慧过人,知道他这话是个圈套,淡淡道:“我谁也不会爱上。”   古力得意一笑,知道冰若口是心非,也不去追问,静静的看着冰若的容颜,他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成为永恒。   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天荒地老,直到宇宙到达尽头,直到万物枯竭……   就在二人深情款款的看着对方时,一阵阵扑鼻的花香飘荡过来,那朵朵花儿在他们的上空盘旋,仿佛在为他们鼓舞。   冰若起身坐起,疑惑道:“哪里来的……”话未说完,冰若看到河的对岸开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朵朵花瓣如同珍珠玉石般闪烁,香飘四溢。   古力嗅到香味,起身坐起一看,目瞪口呆,只见对岸的树木枝头上开放着鲜花,那些花朵均是开在参天大树的树木之上,真是应了那句“老树开花”的俗话。   “怎么秋天了,这些树还会开花?”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听冰若道:“古力,你看,好美的花朵呀,我们过去瞧瞧吧。”还没等古力同意与否,冰若拿起韧银软剑御空过去了。   这些花定有古怪。古力心里想着,但看到冰若过去了,情急之下也只能跃过河水,进入那开放花朵的林间。   冰若像是着了魔一般疯狂的向前奔跑,古力只得拼命地追赶,那些掉落的花朵竟然不着地,飘飘荡荡的围着冰若飞舞,冰若已经完全陶醉其中,不能自己。   但见此时的冰若停止了狂奔,随着那些飞舞的花朵盈盈转动,淡月之下,花瓣从中转圈的姑娘,犹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教人不可逼视。   冰若还沉浸在花海的世界里,可古力却明显的感觉到不对劲,树木周围响起了一阵阵奇怪的笑声,诡异且飘忽。   不一刻,无数条树枝伸展出来,将冰若缠了个结实,那树枝动作极快,连古力都险些被缚住,更何况沉浸花海的冰若?   当全身被树枝、藤条缠住时,冰若这才警觉,可为时已晚,无数条树枝、藤条交错着,互相拉扯,这些树枝、藤条各自拉着冰若往自己的方向送,冰若被硬生生的扯得凌空而起,呈“大”字状躺在空中,这些藤条用力拉扯,冰若被疼得大叫出来。   古力本想快速解救冰若,可攻击他的树枝、藤条也不少,还有不少移动的树木来回挡道,冰若着急;古力更急。忽然间古力灵光一现,道:“姐姐,快施展‘渡步功’啊!”   冰若何曾不想施展此技?可她的手被缚住,那幻术的“渡步功”需要手握法诀,口念咒语,两样同时并用才行,可现在……   古力施展着“星月刀法”劈砍着身旁的障碍物,可那些会移动的树木似乎砍之不尽。   正当古力在绝望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古力觉得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那人很快又去到了冰若的下方,也是同样的方法在冰若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奇怪的是,自从古力被拍打以后,那些树枝、藤条竟然各自缩了回去,而缚住冰若的树枝、藤条也是一样,快速返回原位,冰若失声惊呼,那黑影之人御空而起,抱起她缓缓下落。   借着淡淡的月光,古力隐约看清来人的模样,只见此人身穿一身道衣,右眼戴着一个眼罩,看样子八十多岁,满脸皱纹,但他却很和蔼的冲古力笑了笑。   古力慌忙来到冰若跟前,关切道:“姐姐,你受伤了吗?”古力拉过冰若的那双玉手,只见手背上全是被树枝、藤条等拉扯的血印子,把古力给心疼坏了。   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哭起来……   在这位老人眼中,这二人此刻真的很想无助的孩子,使得他心生怜悯,半晌后道:“好了孩子们,没事了。”   二人适才的痛哭流涕全让这老者瞧着,冰若首先不自然的赧颜,古力见那老者看起来很慈爱,恭声道:“老人家,多谢您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称呼?”   “应该叫棋师公。”老者微笑不答,反而是黄永娇替老者说了这么一句。   黄永娇从密林深处走出来,刚才古力和冰若二人相拥而哭全被她瞧在眼里,但她似乎很平静,也不心痛,她似乎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一般,从容地走了出来。   冰若首先反应过来,下跪道:“棋师公在上,徒孙女这厢有礼了。”伸手拉了拉古力,古力这才下跪道:“多谢棋师公救命之恩。”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五散之一的棋散人杨**,他的年纪跟单靬差不多,都是年逾八十之人,人生的岁月中他已属垂暮之年。   棋散人杨**“呵呵”笑着扶起二人,关切道:“好孩子,你们怎么能到这树精里面来玩耍呢?”   “树精!”古力和冰若同时失声叫道。   棋散人杨**捋了捋胡须,道:“是啊,这处是阴灵的集结地,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到这里阴气很重吗?”他话一说完,古力、冰若和黄永娇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黄永娇壮着胆道:“棋师公,请问这里是不是死过很多人?”   棋散人杨**点点头,道:“这里曾经被武祖许埻杀死过不少的生命,他们的魂魄因为怨气很大,无法进入六道轮回,对尘世间还眷念不已,所以他们就附在这些树木、藤条之上,只要有生命进入此区,必将被他们吞噬。”   古力疑惑道:“那现在他们怎么不敢攻击我们了?”黄永娇转过身去,道:“看看我的背上是什么?”古力看了看,喃喃道:“好像是灵符?”   棋散人杨**笑道:“就是灵符,专门克制树精的灵符。”   冰若想起刚才的遭遇,不寒而栗,颤抖道:“棋师公,既然此处这么危险,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棋散人杨**点点头,示意他们晚辈先走,他在后方断路。   他们三人急急忙忙的小跑着,似乎晚一刻都不可以,反观棋散人脚步沉稳,态度从容,完全不把周围虎视眈眈的树精放在眼里,果然有一派宗主的典范。   踏出林间,三人跃过小河,来到刚才的石板前,石板上方站着几人,领头的是彭良。   彭良见他二人如此狼狈,心里很是得意,古力随便瞄了他一眼,已然知道他在幸灾乐祸,正要出手教训一下他,被冰若拦下了。   杨**缓步踏出林间,御空来到众人身旁,道:“我们回去吧。”   众人走了一段路,黄永娇回首见离那处树精区愈来愈远,心中的恐惧之情稍减,转身对杨**道:“棋师公,您说那些邪灵怎么不敢越过那条河流呢?”   杨**微笑道:“这个我就不解释了,还是让这里的主人彭大王解说一下吧。”   彭良虽然对古力怀有抵触之意,可五大散人中的棋散人发话,他岂敢不尊?当即道:“是,棋散人。”顿了一下,“是这样的,那些阴灵属阴,喜热怕冷,水在五行中为‘冷’的代表,所以他们只要碰到水源之地就会避开,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只生活在那片区域的原因。”   黄永娇明白过来,又问道:“彭大哥,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彻底的消灭他们吗?”彭良面露难色,道:“有是有……不过是不可能的。”   彭良这一卖关子,更加勾起了黄永娇的好奇心,追问道:“彭大哥,那方法是什么?”彭良看了一眼杨**,一字一顿道:“那方法就是借五大散人的‘九宫昊镜’照一照,此镜乃是人母女娲娘娘的法宝,正气浩然,诸般阴灵在此镜之下尽皆难逃。”说着看向了杨*第七十四回潇湘的委屈   棋散人看了看众人,待得众人等着急了,他才笑道:“此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你们只知道九宫昊镜,却不知这九宫昊镜是五个小块,我们五大散人各持一块,看!我这里这块是九宫昊镜的‘水残镜’。”他取下系在身上的“水残镜”的细绳。   众人均一起围过来,俱想知道这上古法宝是何等模样,但见此镜犹如水平如镜的湖面那般,发着浅浅的蓝色之光,此镜形状古拙,周围刻了一些不知名的图案,此镜的上方有个小孔,是用来系绳用的,此镜发出的蓝色之光教人看了神清气爽,好像所有的邪魔都不敢跃进这雷池半步,果然有浩然正气。   待得众人看得痴了,棋散人杨**将它收起放回腰间,道:“九宫昊镜必须要五块合体,单是这一块是没有用的,所以,孩子们,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包括彭良在内均明白棋散人的难处,这九宫昊镜彭良只是听闻,但具体是什么模样;或是五小块残镜这些他是不知的,他以为是一面完整的镜子,只是五散人轮流保管而已。   古力和冰若此刻走在最后面,刚才的险遇使得他二人犹有余悸,回想刚才,要不是棋散人杨**出现及时,冰若恐怕已经被撕成几块儿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古力他该如何是好?   幸好他二人福大命大。   直到这一刻,二人的手都舍不得松开,他们都感受到对方手心里都是冷汗,还有冰若手背上的斑斑血痕,这双玉手这一刻却变了,真是我见犹怜。   “汪汪汪!”   彭良的水寨在望,寨中传出来几声狼狗的叫唤声,听到狗的叫声后,众人的心里都是一阵轻松,传说狗能驱迫邪灵恶鬼,不知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但这一刻,众人的心里包括杨**都是一阵舒服。   众人踏上水寨上搭建的木板桥架,这桥架很宽很稳,下边是巨大的镔铁作为支柱,树精怕水,这恐怕是这些劫匪为什么把窝修在四面临水的原因吧。   秋风吹来,拍打在水寨四周的灯笼上,灯笼明暗不已,当众人走进适才彭良的主厅时,看到潇湘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众人除了古力和冰若外,都知道他为何喝酒——书散人死了。   冰若看着大家摇头叹息,疑惑道:“棋师公,潇湘公子他怎么了?”   黄永娇摇头叹道:“他的师父死了,可整个易风寺的人都说是他杀的,现在易风寺的所有弟子正在搜查他的……”   “你别再说了!住口!”黄永娇还未说完,就听见潇湘歇斯底里的喊着,“我没有杀师父!我没有杀!我没有……”他说到此处,又是“咕咚咕咚”地喝起酒来。   “可潇湘公子确实没有杀书师公啊,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啊!”冰若大感突兀,面对着突然的异变她的心也乱了,“真是没想到,世事无常,原本我还想打算完成任务后去见见师祖的好友,可如今却……”   古力之前一直怀恨他夺了自己最爱——冰若。现如今这一切都冰释了,他对潇湘的敌意也消散了,上前道:“潇大哥,之前我一直误会你了,既然现在发生此事,你还是回去见见你的师父吧,给他送送行……”这可能是他首次打心里称呼潇湘为“大哥”。   他话犹未已,黄永娇却抢先道:“你安的什么心?他现在回去跟送死有什么分别?”她不知怎么的,竟然为潇湘跟古力吵了起来,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不说出来心里会更难受。   彭良之前被古力骂得颜面全无,此刻说什么也得要报复一下,不怀好意道:“黄姑娘说得不错,他就是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自己一大堆毛病却全然不知。”   古力恨恨的瞪了一眼彭良,怒道:“姓彭的,这里已经够乱了,你别煽风点火了,之前我说话是粗鲁了点儿,我向你道歉!”说完后深深地朝彭良作揖。   他这么虔诚,但在彭良的眼中却是虚伪与做作,冷哼一声后,进入里屋去了。   这时潇湘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手中抱着酒坛子,张口结舌道:“我……你说得……对……我要回易风寺去看看我的师父,看看他……到底是被谁给害死的……”“哐啷”一声摔在地上,酒坛破了一地,昏睡过去,他本就不胜酒力,此刻借酒浇愁,勉强喝下半坛酒便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头重脚轻。   古力连忙上前扶起潇湘,黄永娇询问了彭良的寝室后,与古力一左一右扶着潇湘进入里屋,古力扶他躺在床上后,叹了口气径自走出,相反黄永娇毕竟是女孩,懂得如何去照顾人,打来一盆热水,用洗脸帕给潇湘擦脸。   当古力走出时,彭良已经命手下做好了上等饭菜,几个手下你来我往,转眼便把餐桌摆得满满的,古力摸了摸肚子,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咕”叫了三声,但却刚好被彭良听见,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古力正欲坐上桌前,彭良冷冷道:“我这里只欢迎朋友,你今晚想要吃饭,我想问问我们是朋友吗?”   古力被这么一问,羞得无地自容,但他在冰若面前如何也不能丢了面子,怒道:“你饭钱要多少,我给你便是。”   他以为钱是万能的,而且对于这种劫匪是屡试不爽,却没有料到彭良这么说:“我虽然是强盗,但请你看看我的匾额‘盗亦有道’,你的钱我不稀罕。”   古力怒极,道:“你是故意找茬,是要打架么?”彭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武功高就了不起么?武功再高也要吃喝拉撒,我武功没你高我不在乎,但这里是我的家,请你离开。”   “你……走就走!”说完后拉起冰若的手就准备往外走,冰若虽然觉得古力之前对彭良态度不好,但此刻看来,彭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多说跟随着古力踏出门去。   “慢着!”他二人的身后响起了棋散人杨**的话,“夜已深沉,这里荒山野岭的,现在你们出去迷路了怎么办?”转过身对彭良道,“彭大王,老朽能不能替他们向你求个情,让他们在你这里住上一晚?”   彭良本想教古力难堪,本来还想了好多整人的主意,可他毕竟是彭军的后人,身为大将之后,岂可给祖宗蒙羞?更何况求情之人是大名鼎鼎的棋散人,当即道:“好吧,你们就留下来将就一晚吧。”   古力本来对颜面看得不重,可奈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要命的是在他心爱的人的面前丢了面子,他依旧想要继续走出,拉了拉,冰若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疑惑地回过头看着她。   只听她道:“古力,棋师公说的不错,天色这么晚了,咱们还是留下吧。”古力心里其实也很茫然,这秋风夜冷,四周又没有客栈,这要是出去呆上一夜,他自己着凉没什么,冰若要是因此生病了他可不干。   脸上的怒色渐渐平息下来,对冰若道:“好吧姐姐,我听你的。”他刚说完,身后响起彭良的声音:“住下可以,但是要交钱的哦。”   古力也不理他,拉着冰若走进屋中,从胸口掏出一张银票,道:“一百两够不够?”   彭良笑着接过银票,笑道:“还有多呢,不过我是不会找钱给你的,你要什么安排我尽量满足你便是。”   古力也不理他,对着冰若道:“姐姐吃菜吧。”冰若摇头笑道:“瞧你,棋师公在此,怎的如此不礼貌?棋师公咱们吃饭吧。”   杨**笑而不语,眼睹见冰若手背上的血痕,再看看她的容貌,叹道:“孙妹子收的好弟子,眼光不错,我这里有一瓶你师祖送我的外伤药粉,叫‘肤清粉’效果不错,姑娘家可不能满手伤痕累累呀。”   冰若笑脸接过,道:“多谢棋师公赠药!”杨**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这是你师祖的,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吃饭吧。”   黄永娇将潇湘安顿妥当以后,也围桌而坐,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心事重重的,没有人说话。   饭后,因为彭良收了古力的银子,特意安排了两间不错的雅室给古力和冰若,两人的相隔只是一面木板墙而已。   古力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因为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冰若毕竟是姑娘家,姑娘爱美、爱干净,洗漱完毕后,将全身受伤的部位涂上“肤清粉”后才睡去。   这一夜,棋散人杨**因为失去了圆炤这个多年来的老友,心中怏怏不悦,这不,彭良为了能够得到九宫昊镜来帮忙驱邪,正在跟杨**唠家常。   这一夜,黄永娇几乎是在照顾潇湘中度过的,潇湘喝酒过甚,时不时的就要吐一下,她就得不停地清洗痰盂罐,虽然她之前是大小姐,但自从有了照顾古力的经验后,照顾潇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有条不紊。   午夜渐渐来临,水寨外面的灯笼已经被手下熄灭,杨**也回到彭良给他安排好的房间,失去昔日的好友他是很难入眠的,但一想明天无论如何也要上易风寺送送他;顺便了解了解其中的内幕,他这才强迫自己睡去。   周围一切都静谧下来了,水寨的那条栓了索子的狼狗时而疯叫几声,打破这沉静的夜空,弯月渐渐沉下,水寨四周响起了各种小虫的叫声,声音最大的要数蛤蟆。   在听到它们的叫唤声时,仿佛还能听到它们在水中翻涌的声音,是幻觉还是真实?   秋风“飒飒”吹过周围的树木,树林中好似有“鬼”在尖叫着,是风力造成的还是真的有鬼?   在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狼的叫声,这个声音应该是真实的吧,不然的话,为何水寨中的那条狼狗怎么不叫了?估计它也害怕被豺狼吃掉吧。   夜,恐怖的夜晚在慢慢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到来第七十五回兵分两路走   翌日清晨,朝阳慵懒地照进屋中来,斜斜的阳光,熠熠生辉,秋日的太阳是暖和的,一道道光芒轻轻铺在水寨四周,给水寨平添了几分妩媚与妖娆。   水寨下方的水潭中,还有小鱼在游走,但大鱼却没有瞧见一条。   “唧唧——”   一声声鸟叫声传进古力的耳中,这个声音好奇怪,他好像听过,他在梦中说着,忽然之间他猛地睁眼,自言道:“刚才那个声音是——赤朱雀?不对啊,赤朱雀不是让红衣娘子捉去了么?”   “唧唧……唧唧……唧唧……”门外依旧想起那种鸟叫声,古力不敢迟疑,正准备起身一探究竟,却听黄永娇笑道:“哇,你这漂亮啊,怪不得叫凤鸟呢。”   “赤朱雀?糟糠她……什么情况……”他不知黄永娇在外面干些什么,急急忙忙的穿衣服、裤子。   当古力推开房门,看到黄永娇拿着一条鱼在喂赤朱雀,但赤朱雀总是摇头“唧唧”直叫唤,并不吃黄永娇手中的鱼,这让古力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哈哈!糟糠就是糟糠,谁告诉你朱雀是吃鱼的?”   黄永娇一把丢下手中的鱼叉,叉着胖腰快步走到古力跟前,用手指着古力的鼻尖,道:“你别给我装师傅,有本事你告诉我它吃什么?”   古力眼珠一转,道:“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朱雀是怎么来的?”   黄永娇抿抿嘴道:“这么简单都不知道,我师父从你们手中夺来后又送给我咯。”顿了顿,“你还没有告诉我朱雀凤鸟吃什么呢?”   古力一挺胸膛,一拍黄永娇的额头,道:“这都不知道,小时候一定没有好好听教书先生的话了吧,告诉你啊,记住:‘凤凰鸟非千年梧桐不栖;非嫩竹不食;非晨露不饮。’明白了吗?”   黄永娇听完叹息道:“啊,这么麻烦啊!”她又看了看凤鸟朱雀几眼后,“真没想到凤鸟好看却不好养,早知道就不要师父的这东西了。”这赤朱雀此刻被巫术所制,所以它才会这般的听话,否则早就一溜烟儿跑了。   “嗥!”   就在古力得意之际,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匹狼来,古力定睛一看,双脚跳起,大喊一声:“妈呀!”几步就蹿到水寨上的房梁上,看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看来吓得不轻。   黄永娇捂着嘴“咯咯”发笑,心想刚才你还说教,怎么现在吓成这样了?正当古力吓得魂不附体时,他却瞧见黄永娇在轻轻地抚摸着那匹灰苍狼。   古力定下神来,细瞧此狼,但见此狼全身呈灰色,高大无比,要比一般的狼要大得多,难道昨夜狼叫是这个家伙发出来的?怎么糟糠不害怕这匹狼呢?他暗暗想着。   “下来吧,它不咬人,它是棋师公的坐骑。”黄永娇边梳理着灰苍狼的皮毛,边对古力说着,“看你这样子,还学问高深呢,连匹狼出来就把你吓到房子顶上去了。”   古力听完,窘迫得很,半信半疑的跳了下来,道:“不许骗人哈,它……真的不……咬人吧。”他试探性地走上前,果然那匹灰狼并没有异动,但只是直直的盯着古力喘气。   被他们这么大声的喧哗,整个水寨登时热闹起来,潇湘因为听了杨**带来的消息,心里又难过又气闷,此刻正坐在床沿边发呆。   “潇湘公子起床了吗?”门外响起了冰若的声音,“梆梆梆”冰若用门环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里的潇湘滞了滞,但还是勉强说:“门没锁,进来吧,冰若姑娘。”冰若轻轻地推门而入,她怕古力再有误会,索性就没有关门,来到潇湘跟前,潇湘苦笑道:“冰若姑娘,昨夜你们失踪,我没有去寻你们,希望你不要见怪。”其实他心里在那一刻还在暗暗生古力的气,再加上后来杨**带来了不幸的消息,如果说圆炤没有出事,或许他会去树精区寻找古力和冰若的。   冰若在一张靠椅上坐了下来,笑了笑道:“潇湘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小弟时常给你添堵,我还得替他跟你说句对不起呢。”   潇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手道:“不要紧的,我的年纪比他大,该让着他的,对了,你们真的去了树精林?”冰若点点头,“那有没有伤到哪里?”   冰若笑着看了看手背,道:“一点儿小伤,昨夜用了棋师公的药现在都好了。”潇湘看了看冰若的那双芊芊玉手,那手背昨夜被藤条勒的伤痕现在全无了,完好如故,潇湘见此也就没有深问了,但却回复了适才的模样,愁眉不展。   冰若停顿一会儿,大概是在措辞安慰潇湘,只听她道:“潇湘公子,你师父的事我听说了,真没想到书师公我还没见上一面就仙去了,但听黄姑娘说整个易风寺说是你杀了书师公,这是怎么回事?”   潇湘苦笑着打开“荷花折扇”,指了指中间的那根只有一半插入扇面的扇骨,道:“就是这丢失的半截扇骨,我听棋师伯说我师父就是死在这半截扇骨之下的,所以……”   冰若拿过那“荷花折扇”细细的看了看,果然那扇面正中少了半截扇骨,但不注意却看不出来,“你这扇骨何时丢的?”   “不知道,但应该是最近,因为我从莫坷塔出来时我的扇子还好好的。”潇湘**着答道。冰若将“荷花折扇”递还给潇湘,蹙着黛眉道:“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嘛。”   潇湘无奈的看了看冰若,道:“我也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可我又不知道是谁。”冰若焦急道:“那如何是好?总不能你亲自去解释吧。”   “就是要亲自去!”潇湘铿锵有力地答道,“我已经想好了,我要亲自上易风寺去看看,也许只有亲自去才能查出点儿头绪来。”   “可这太危险了。”冰若亟不可待地抢口,“你这是羊入虎口,倘若易风寺真的有内贼,你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况且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他们之前一致商议过,把“寻丹”二字换成了“任务”二字。   潇湘站起身来,五指将折扇“啪”一合,他的目中射出异常精芒,若不是冰若与他有仇,估计会把冰若吓坏,饶是如此,冰若还是被他的目光盯得全身发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从小是师父他老人家抚养长大,现在他却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我如果不回去送送他老人家,那我潇湘还是人么?”冰若一时语塞,潇湘续道:“我从小是个孤儿,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师父他老人家别出心裁,给我取名为‘潇湘’,意思是人生要潇洒;但又要像湘妃竹那般直立做人。”他口中的“湘妃竹”又称“斑竹”,传说帝舜南巡苍梧而死,他的两个妃子在湘水上望苍梧山哭泣,眼泪洒在竹子上,从此竹上有了斑点,故斑竹又称湘妃竹。   他正说到此处,杨**走了进来,脸上神色似喜似忧,道:“潇湘侄儿,我就知道你不是孬种,放心吧,我随你一起去易风寺,我倒要看看谁能伤得了你。”潇湘的年纪不过才三十岁,而杨**已经年逾八十,按年纪而论,潇湘可以当杨**的孙子了,但潇湘既然称圆炤为师父,他也就自然的比古力们高了一辈了。   潇湘眼中俱是感激之色,他现在才明白被人信任的感觉是多么的好,当下道:“谢过棋师伯的援助之情,但我潇湘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有做亏心事,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够强加在我的头上!”他说完后,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好!有骨气,我喜欢,走,早饭都备好了,吃完后咱们师侄俩就奔往易风寺。”杨**拽着潇湘走出门外,留下冰若独自怔在当地,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却见古力进屋来了。   冰若怕古力再次产生误会,忙道:“古力,潇湘公子说要去易风寺我劝不住,你劝劝他吧。”其实她知道谁也劝不了潇湘,她说这话只是在暗暗解释她只是来劝潇湘的,多么聪慧的姑娘啊!   古力似乎对冰若的话深信不疑,叹息道:“姐姐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咱们吃完早饭就去‘王都’寻咱爹去。”冰若微笑道:“咱爹……”   古力也不多说,拉着冰若走了出来,二人坐上饭桌,一桌子人,除了古力和彭良外,差不多都没有胃口,彭良对古力的敌意渐渐减少,但他见古力那么能吃,心里着急就只能跟古力抢着吃了,二人俱是担心对方把菜吃完了。   流连大陆的国王待住的地方名叫——“王都”。话说这“王都”建设面积颇大,一砖一瓦均是“火光石”构建,这火光石在流连大陆极其少见,此石通体呈火红之色因此而得名,据说流连大陆的先祖国王为了建筑这么一场耗费人力物力的王宫时,害死了不少的黎民百姓,老百姓怨声载道,据说有一日,王宫的建筑工人被士兵连续抽死百多名后,晴朗的天空忽然想起一道闪电,那闪电直直的朝天上落下来,在还未竣工的“王都”“洛神殿”尖角处写了一行字:“君以民为贵”五个白茫茫的大字。   这五个字并非凡笔所能刻,这五个字在远处看虚无缥缈,那流连大陆的先祖国王见上天都发怒了,于是改了御意,传下旨令,好好对待建筑“王都”的百姓,虽然工程仍是继续,但从那刻起到“王都”竣工,再也没有听到有百姓被活活打死之类的传闻。   而到了这一代,冰若的父亲已然没有先祖的那种暴戾之气了,反而却多了一个毛病——踌躇。   遇到事情他总是举棋不定,拖泥带水,这也是流连大陆的百姓给他冠上“昏君”的称号。   吃过饭后,潇湘执意要去易风寺,黄永娇不知怎的也要跟着前去,杨**携着他二人乘坐灰狼而去,而古力也因为跟彭良有嫌隙不愿意多呆,黄永娇将控制赤朱雀的咒语传给冰若,二人乘着赤朱雀往“王都”方向飞第七十六回繁华的王都   赤朱雀的颜色虽然是赤色为主,但它凤毛极其的舒适,毛与毛之间有一个个像眼圈的图案,它的翅膀宽大有力地穿梭云层间,它的凤冠很宽很肥,红彤彤的,看起来很是吉祥,它“唧唧”的叫着,此刻这只凤鸟朱雀已经被完全的控制住,强大的巫术使得它的意识完全丧失,不过听它的叫声好像还有点开心呢。   云层间白云朵朵,秋天的天气一般是阴霾重重的,但像此时这般爽朗的天气真的很少见,秋天的日头温柔的洒下,照耀着干燥微冷的大地。   一行大雁急速飞过,但当听到赤朱雀的“唧唧”叫声后,扭头换了个方向飞去,凤凰为百鸟之王,凤凰鸟一出;百鸟齐避。鸟儿们见到凤凰鸟就像人们见到帝王那般,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那种。   冰若依偎在古力的怀里,在这高空中飞行是有点儿冷的,俩人相互依偎互相取暖,之前还说着细细密语,此刻二人闭着眼装睡,这是古力最享受的,在落霞谷的时候,他姐弟二人时常这般依偎谈心,如今下山后因为要忙很多的琐事,下山后这样的情景还是首次。   这一刻,他二人并未表明心意,他们二人都很怕;怕什么呢——怕对方的情意是亲情。   不说出来的话,二人这样的拥抱也属于姐弟之情,可以享受点滴温存,不会见怪。但倘若一方贸然说出自己的心意,恰恰对方又没有这个想法的话——那岂不很糟糕?   这也是古力此刻最苦恼的。   要不要跟姐姐说呢?说出来后结果如何?姐姐会不会说我思想有问题?然后……从此就不理我了?他悠悠地想着。   而冰若则是另一种想法:古力他心里应该是有我的,可她怎么不说出来?娘亲说他不先说娶我,我就不能先告诉他我爱他,唉……古力呀古力,难道你真的想要我一辈子做你的姐姐不成?   二人都各自怀揣着心事……   “唧唧!”   赤朱雀的叫声把他二人从神游中拉了回来,闻着冰若身体发出的淡淡幽香,特别是此刻她靠在古力胸膛上时,那乌发的香味让他为之倾倒,香而不浓,恰到好处。   坐在这赤朱雀的身上,有一种跟天空接近的错觉,仿佛太阳就在举手间,触手可及。   而下方是比万丈深渊还要深的大地,要是此刻赤朱雀突然醒来,不受控制,那情景不敢想象,似乎二人此刻谁也没有去思考这一点,均是沉浸在旖旎的爱河里,不能自拔。   “古力,你说爹爹见到我,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冰若靠在古力的怀里,手里把玩着“蝴蝶玉石”,问。   但见这“蝴蝶玉石”有手掌大小,椭圆形,蓝色玉,此玉完全是按照蝴蝶的模样雕刻的,分上下两层,冰若手中握的是蝴蝶的上层,而蝴蝶的下层应该还在流连国王的手中。   古力拍了拍冰若的肩膀,“嘿嘿”一笑,低下头与冰若对视,二人怔怔地看着对方,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好一会儿后,冰若给了他一粉拳,微嗔道:“说话呀,你哑巴啦。”   古力这才回过神,道:“姐姐,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啦,肯定封姐姐为流连大陆最美的公主。”刚才他与冰若对视,二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对方的眼神已经看到自己的心坎儿里,教他忘乎所以。   冰若哂笑道:“我倒是希望我被封为公主,可你是知道的,咱们的任务得秘密进行,这要是让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我是公主了,那还怎么寻丹啦。”   古力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姐姐你与公主的头衔无缘,但就算姐姐你不是公主,你也是整个天地间最美的。”冰若淡笑道:“是吗?可不许哄我?”古力肯定道:“绝对是实话,姐姐你知道我从不说谎的。”冰若“呵呵”笑起来,古力不说谎话谁信呢?他要是不说谎就不是古力了。   不说别的,就说古力初次与冰若相见时就编了一大堆自己的“悲苦”身世,害得冰若掉了不少的眼泪,但因为后来时间一长,冰若才打听出古力的真正身世,知道真相后的冰若自然气不过,古力难免又是要挨一顿拳打脚踢了。   虽明知古力说的话不可信,但冰若喜欢听他的夸赞,听他的甜言蜜语。然又不是所有人夸她都喜欢,如潇湘夸她就会全身不自然,总觉得潇湘的夸赞总是浮夸偏多,偏偏古力的夸奖让她听来全身舒坦。   灰苍狼的身躯与老虎差不多,只见它急如旋风,三人骑坐还显得宽敞,那灰苍狼边跑边“嗥嗥”叫着,吓得在田地里干完活儿,走路回家吃饭的百姓东窜西藏,凡是与灰苍狼对过的没有不害怕的,有的胆儿小的百姓还当场被吓得尿了裤子,这让黄永娇笑得合不拢嘴,大笑他们无知。   潇湘则是绷着脸,视若无睹,此处距离易风寺还有很长的路程,此处的百姓很少有见过世面的,饶是见过,当看到这匹庞大的灰苍狼谁不怕?就连古力都吓得跳上了房梁。   这里的百姓也时有听说书先生讲过“修仙成神”的故事,也曾听闻五大散人各有名驹,但俱是耳听者多;眼见者少。   这灰苍狼可不像孙彩媱的金龙和单靬的龙龟那般可以在天上飞,灰苍狼没有翅膀只能在地上跑,但就因为这个使得杨**多了些烦恼,要是当初在“玄兽岛”选一只会飞的坐骑就好了。   五大散人的坐骑分别是:琴散人单靬的——湛蓝色龙龟。棋散人杨**的——灰苍狼。   书散人的——白额虎。画散人的——黑尾蟒。药散人的——金龙。   五大名驹中只有灰苍狼和白额虎是陆地行走的,湛蓝色龙龟、金龙和黑尾蟒均是天上飞行的,这五大名驹都是玄兽岛的产物,玄兽岛的珍兽成千上万——但危险也是不可估计的。   灰苍狼的脚力很好,一伸一缩间总是迈出老远,它虽然跑得速度甚快,但稳定性也很好,潇湘和黄永娇坐在上面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之苦。   一路上,只有黄永娇不停地与杨**闲聊着,忽然杨**想起一事,问:“永娇,你为什么不随古力他们去王都见见世面呢?反而还要来趟这趟浑水?”   只听黄永娇苦笑一下,道:“棋师公您有所不知,古力那个家伙其实深爱着他的姐姐,已经到了那种无法自拔的境界,我要是一同前去,不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了吗?谁喜欢谈情说爱的时候旁边还有听众?”说完后又是一抹苦笑。   杨**淡淡道:“你也喜欢古力对不对?”黄永娇不讳的点点头,“那就把他抢过来嘛!”黄永娇指了指自己,喟然道:“怎么抢啊,我这么胖。人家冰若姐姐冰清玉洁,蕙质兰心,不食人间烟火。我跟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我也看得出冰若姐姐也很爱古力,他二人只是还没有言明而已。”   在古力下山之前,孙彩媱就悄悄联络其余的四大散人,告知了寻丹一事,要他们在古力需要的情况下不留余力的帮助他。后来因为冰若也一同下山,孙彩媱又秘密地通告了这一切,要不然的话,杨**面对古力和冰若的爱恋竟然不露丝毫的惊讶,原因就是于此——他们不是亲姐弟。   而在这个年代,女大男少结为夫妻的真的很少,因为姑娘的年纪大了会让男人觉得地位下降,所以世俗男子皆不会找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女子做妻子,偏偏古力却有与世俗男子不一样的想法;偏偏冰若天生绝代;偏偏二人都是性情中人。   灰苍狼还在奔跑着,去易风寺的路它也有过几次,可能是基因的卓越,它的记忆力异常的好,这一路几乎不用杨**提醒,杨**只是在启程的时候告诉了它要去易风寺而已。   “前面有家露天酒肆,咱们进去吃点儿东西再上路如何?”杨**回头看了看黄永娇和潇湘,黄永娇忙道:“好啊,我还真的有点儿饿了。”潇湘因无缘无故的背上了弒师的罪名,乔装打扮了一下,戴着一顶斗笠,笠沿边垂下一块灰布,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是不置可否的意思。   说话间,灰苍狼已然停下了脚步,听到主人的谈话后,它主动的停了下来,三人翻下灰苍狼,那店伙走了出来本欲招呼他们,可看到那灰苍狼吓得全无血色,大叫一声:“妈呀!”撒丫子跑回屋里。   杨**和黄永娇相互无奈地摇摇头,进入酒肆后,里面空无一人,黄永娇费尽耐心给店伙讲解,叫他不要害怕,这匹狼不吃人的云云。   这个酒肆陈设极其简单,酒肆的门口垂着一袭旧得不能再旧的门帘,但里面却飘出了各种名酒的香味出来,吸引着所有路过的客人。   这个酒肆的桌椅极为粗陋,然都还算干净,粗粗刨就的桌面还有一些白生生的木茬。   三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杨**吩咐店伙来一坛“白堕春醪”;又叫了几个小菜,店伙又看了看窗外的灰苍狼,心中神情稍定,这才去安排。   “这里怎么会有匹狼?好像是……”   “这匹狼好眼熟啊!你们觉得呢?”   “有点像是棋师公的坐骑啊!”   这时门帘被撩开了,有三人进屋来,黄永娇放眼一瞧,但见这三人身穿道服,胸口处写着一个大大的“清”字,黄永娇不用猜也知道这三人是清坤堂的弟子。   三人进屋后,打量了一下杨**,确定无误后,三人齐齐跪下道:“见过棋师公!”杨**微笑道:“你们仨是清坤堂的弟子吧,起来吧,你们清坤堂的弟子太多了,我记不住,不过,既然你们识得我就过来一起吃喝吧。”   三人站起身来,当先一人身材魁梧,手臂熊粗,道:“棋师公德高望重,我等不敢与您同桌。”另外两人也道:“不敢与棋师公同桌共饮。”说完后三人找另一张桌子坐下。   赤朱雀的飞行速度甚快,虽然在这高空之上,古力和冰若明显地感觉到了王都城喧闹的嘈杂声,熙熙攘攘。   赤朱雀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物,古力和冰若为了避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落脚,此处林密山多,然后冰若交代赤朱雀自行出去觅食,赤朱雀虽然受了巫术的控制,但肚子饿了还是能感觉到的。   一眨眼儿,赤朱雀消失在山林之中,看着赤朱雀走远,古力笑了笑道:“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赤朱雀的咒语,我也想控制它。”   冰若莞尔一笑,凑到古力耳边说了那句咒语,然后二人朝着繁华的王都城走去,隔得这么远,他们依旧能够听到车水马龙的声音。   ——王都城是流连大陆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第七十七回王都深似海   杨**上下打量一番这清坤堂的新一代才俊,不禁眉开眼笑,但见这三人相貌各异,身材魁梧那人看来是另外俩人的师兄,这人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其余二人均是二十多岁而已。   杨**夹起一块熟牛肉放入嘴中咀嚼,混着酒水喝下以后,道:“你们仨叫什么名字啊,也许下一次我能叫出你们的名号来。”   三人受宠若惊,要知道能够得到棋散人赏识那是很难得的,五大派的弟子人数众多,别说得到别派散人的赞赏,就算是得到本派散人的重视的也是局指可数,如今三人却听到杨**的这般询问,都暗暗在想自己还是不错的,只听身材魁梧的那人站起身来道:“棋师公,晚辈姓陶;名勇。”转过头对另外俩人道,“你们分别跟棋师公说说你们的名字吧。”   “晚辈叫孔科!”说话之人体形消瘦,但个子颇高,只是人太过痩了,就像一根竹竿儿似的,但眉目间总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含义。   “晚辈秦猴,是我的师父给起的,说我顽皮得像个猴子。”这人个子最矮,但人却看着比另外俩人机灵得多,一双眼珠骨溜溜的乱转,果然人如其名,还真有点儿猴子的样子。   杨**大喝一口“白堕春醪”大叹过瘾,又用筷子夹了几粒花生米送入嘴中,睹见三人还木然站着,忙道:“坐吧,你们三个是清坤堂这一代的杰出人才吧?”   陶勇为人是个死脑筋,有勇无谋,只听他道:“棋师公过奖了,我们清坤堂个个都是人才,我们仨普通得很。”这话听在杨**的耳里是那么的不顺,什么意思,你们清坤堂人才济济,我乾云帮就人才凋零?   还是那个叫秦猴的狡猾,一听大师兄的话大有不敬之意,忙解释道:“棋师公,我大师兄的意思是,我派固然个个是人才,但乾云帮的御剑腾云之术才是正道的楷模,我派虽是人才,却又怎能比得上棋师公您领导的天才呢。”他伶牙俐齿,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杨**喜欢听的话,杨**笑笑的捋捋胡须很是满意。   三个人中要论才华和处事的沉稳性要数那个叫孔科的人,这孔科天性镇定、冷静;处事不惊。他不轻易发言,一旦言辞俱是面面俱到,决然不会像陶勇那般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话语。   黄永娇的酒量还算不错,可这酒肆的“白堕春醪”酒性猛烈,她只喝了一小口就觉得头晕目眩,不敢再喝,只得默默地吃着饭菜。   再观潇湘,只因潇湘头戴斗笠,此刻他将面前的灰布卷起搭在笠顶,自顾自地喝着闷酒,那清坤堂的三人因常年在派中修炼,很少外出,再加上潇湘大部分的时间在莫坷塔修炼内功,所以三人并不识得他。   而棋散人杨**偶尔会去清坤堂拜访老友——曾番。所以三人才会认得出杨**的坐骑;才会认识眼前之人是五散之一的——棋散人。   杨**看了看三人,道:“你们仨是去易风寺的吗?”陶勇点头道:“是的棋师公,我们是奉了师命前往易风寺参加书师公的祭奠的。”   听到“祭奠”二字,潇湘没来由地心口一痛,心想师父死了;师父真的仙去了。想及此处又喝了满碗“白堕春醪”酒。   陶勇生性耿直,不会察言观色,自顾着道:“棋师公您知道吗?据易风寺的弟子说……说书师公竟然死在了他的爱徒潇湘的手里,要我说这潇湘也真不是个东西,为了一个方丈之位竟然杀死多年来养育的恩师,亏得‘伏虎九拳’还传给了他,真是养虎为患啦。”他只顾自己的嘴上痛快,全然不觉潇湘已经气得面色铁青。   旁边的秦猴拉了他几下,但人有三急,这话急也是个病,他不顾秦猴的阻拦说完了这些话。   只见潇湘惨痛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他如此发笑,陶勇还恨了他一眼,看潇湘一脸的病怏怏的,心想这人无缘无故的发笑有病吧。   他正想到此处,身旁的孔科已然看出潇湘的不对劲,小声道:“大师兄,你的废话恁的多,少说一句不行么?”别看这叫陶勇的是大师兄,可这孔科警告他一声后;他就“哼”了一声,悻悻地低头扒饭。   黄永娇看到如此落魄的潇湘,想想平时是个多么的翩翩公子,自从知道圆炤意外身亡后,他就一刻比一刻憔悴;一刻比一刻显得苍老。   黄永娇夹了片牛肉放入潇湘的碗中,她那肥肥的脸蛋冲潇湘一乐,道:“光喝酒怎么有力气上路?前面还不知有怎样的凶险在等着你呢?”   潇湘死死地看着她,看着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在他的眼中,已经把黄永娇当成杀害师父的凶手,似乎有种活吞了黄永娇的错觉。   他的眼中尽是怒火,怒火迸炽,黄永娇吓得默默地把头扭到一边,还好潇湘停顿一会儿后,就听见碗筷敲击的声音,潇湘开始吃饭了,这让黄永娇松了口气。   王都大城繁华偌大,人声鼎沸,过往的人畜川流不息,叫喊声、吆喝声、欢呼声;声声入耳。   道路两旁摆满了各种玩物,冰若从未见过如此世面,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一张俏脸笑盈盈的,两颊的酒窝儿深深显出,格外迷人,她一袭粉色外衣穿在身上,惹来不少的年轻公子驻足观看。   就连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要多看几眼,有的被他们的老婆抓个正着,揪着耳朵拧回家。   还有一些有钱的老头儿也不正经,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总在冰若的胸口扫视,当然古力则是以眼神吓跑他们。   王都大城,天子脚下,当今国王姓氏很奇怪;姓——“天”。   那要如此说来,冰若岂不是叫做天冰若?但这个姓氏也算是独一无二了,“天女”的称呼也当真只有冰若这个姑娘匹配了。   冰若下山之前凌氏并没有告诉她国王姓什么,而她因为分离的伤痛也忽略了这一点,这不,这一刻进城她才想起询问古力,但古力怎么说也是曾在江湖上混过几年的,当今的国王姓什么他自然知道,当冰若知道自己姓“天”以后,乐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而且还在口中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无数遍,这个姓实在太配她了。   天冰若一路迈着碎步走着,看到杂耍的她会叫好;看到唱戏的她会叫好;看到打架的她会叫不好。   ——总之她是个看到什么都觉着相见恨晚的娇态。   这个王都大城犹如无边的海域;又或是头顶的天空,似乎是无边无际的。二人从进城到现在已经逛了好久了,竟然连一条大街都没有走完。   王都大城像这样的街道有白多条,那场面可想而知,而国王的王宫坐落在东边,那处是禁区——可不允许摆摊吆喝。   现任的流连国王名叫天凌宇——也就是冰若的生身父亲。   又闲逛了良久,古力都累得大汗淋漓了,眼看就到午饭时间了,在古力的万般恳求下冰若才同意住进一家酒楼——“珍味楼”。   要说这“珍味楼”可是王都大城最大的酒楼了,所有的王公贵族筵席、酒水和小吃全由这家店供应,但所谓“名大钱也大”,这么出名的酒楼吃、喝、住价钱定然不菲,但古力心疼冰若,再加上潜意识里觉得姐姐是公主,怎能随便落脚?   这一条街还未逛完,古力的手中就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冰若执意要买的。   但在古力看来这些东西根本没用,太烧钱了,可姐姐喜欢,他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这“珍味楼”共八层,第一层是一般有钱人吃喝的;第二层是很有钱人吃喝的;第三层是又有钱又有势的人吃喝的,至于四五六七八层楼全是客人安寝用的。   这第一层从装修上来看,主要突出的是——文学。这层楼挂满了不少的名人字画,看来这有了钱也得附庸风雅一番,不少年轻公子边吃饭边品味着悬挂的字画,评头论足的。   这第二层楼的装修突出的是——奢华。第二层不论是墙壁、柱子还是桌椅板凳全是黄金打造,足斤足两的黄金,进入里面你有种掉进钱堆的假象,就连碗筷、酒壶、杯子俱是黄金打造,奢侈到了极点。   第三层的装修是还原过去——原始生活。这一层故意弄得支离破碎,烂窗、烂碗、烂桌子,总之没有一样不是烂的。   ——但第三层吸引顾客的是——原始服务女郎,只见这些女郎个个衣着敞露,重要部位也是如原始人一般用树叶遮挡,来此的客人大多喜欢这个调调。   ——所以三楼的客人时常人满为患。   古力不了解内情,带着冰若来到这里吃喝,以为最贵的就是最好的,他却不知这里跟烟花之地差不多,只是表面为酒楼而已。   他二人在一楼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因为冰若;不;天冰若就像是天仙那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些冒充文人学士的研究了一会儿字画后,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不用说他们都在夸赞天冰若的貌美。   ——这让古力暗暗生气。   因为这里的菜单异常的贵,古力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但价钱都是昂贵的,天冰若看着周围或老或少投来赞许的目光,心中欣喜自是不必说了。   店伙端上饭菜来都不得不多看天冰若几眼,几乎让古力有揍他的心思。   天冰若对古力笑了笑,道:“古力,你看,好多的人瞧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古力苦笑一下,道:“以前我说姐姐你好看、漂亮,你半信半疑,现在姐姐你信了吧。”   天冰若微笑着点点头,用筷子夹起一片青菜放入口中细嚼,那些“文人学士”一下看看字画;一下看看她吃东西的模样——似乎那墙壁上画中的女子也不如她好看一般。   他们的这顿饭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吃完的,吃完饭后,古力让店伙给他们开了个房间,店伙依言照办,当经过第三层时天冰若看到里边**一片,忍不住双颊红晕,快速地朝四楼跑去,古力也没有想到三楼竟然是如此……如此……乱七八糟的地第七十八回喧闹易风寺   “珍味楼”的生意实在是红火得很,那引路的店伙一直带着他们二人到了第八层楼才找到空闲的房间,这里的房间虽然不算宽阔——但隔音很好。   客人走在走廊上听不见里面的动静,这里的房子用的木料均是上等的楠木,朱漆熏染,房梁上各类图案教人眼花缭乱,周围阳光十足,通风干爽。   “两位里边请。”店伙推开一道门,嬉笑着对古力和天冰若道,“二位如果需要什么,写好字条注明是几楼几号;拴在这根线上扔下去,小的们马上为您忙活。”他说着拉起了走廊边上的那条细线给古力看,古力心想这楼层这么高,要是扯着嗓子喊多累啊,这里的掌柜真是聪明,这么绝的招都想得出来,对着店伙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那店伙又忍不住看了看天冰若,坏坏一笑下楼了,他这一笑古力几乎想要马上给他一拳。   这时天冰若已经忍不住走进屋中,古力也忙跟了进去;阖上房门,但见屋中陈设颇为豪华,玉瓷的花瓶;夺目的珍珠门帘;至于喝酒用的器皿全是“金水菩提”这种罕玉打造。   古书曾言:凝恒古精气,聚万物神元;汲雨露以滋,交日月成石;存天地之玄,备攻玉之坚;胜虹光澜彩,隐南海之莲。经狱炼修品,历沧桑除浊,方得周身剔透,无与玲珑。觅之难、琢之不易,遂一铢难全!上者与金不易,缘者福禄为缘。   由此可见古人对“金水菩提”这种玉石是非常看重的,可这个酒楼居然能有这么多的“金水菩提”玉来打造这些器皿,不得不佩服这个酒楼的掌柜是多么的财大气粗。   再看屋里的被褥床单俱是全新的,当天冰若把她的那双玉手放在被子上抚摸时,诧异无比,她惊叹道:“古力,你来摸摸这个被子好滑呀。”   古力闻言上前摸了摸,果然滑滑的、软软的;好舒服。笑道:“姐姐,看来这花钱多的地方还是物有所值哈。”说完后古力仰头躺了下去,双手双脚摆开,作享受状,天冰若“扑哧”一声娇笑,坐回楠木做的椅子上。   “古力,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正事。”天冰若唤道。   古力一跃而起,大踏步来到天冰若跟前,轻轻一提身,他已然跳到桌子上去,道:“姐姐,有什么话要跟本大侠商量?本大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他本想继续胡诌下去,但看见天冰若渐渐恼怒的表情,于是没有了下文。   天冰若微愠道:“古力,你正经点儿好不好?”古力本想逗姐姐开心,但此刻却适得其反,懊恼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道:“姐姐,你可以说了。”   天冰若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重了点儿,但她心中突然忧愁攀升,只听她缓缓道:“古力,你想过没有,我们要见爹爹。可爹爹是一国之王,王宫戒备森严,恐怕就是连只老鼠也进不去。”她看了看古力,“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古力低着头,长叹一声,道:“这个我倒是想过,可就是没有良策。硬闯是绝对不行,可他是国王,深居王宫,而且王宫中的房屋数不甚数,我们总不能一间一间的找吧?”   天冰若也长叹一声,一袭粉色的衣衫下,那双美目此刻却是忧愁满布,“如何才能见到爹爹呢?”她手里又抚摸着那块“蝴蝶玉石”,“你说潇湘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他师父出了事,咱们姐弟两个却为了私事来到这里,到了这里又是无计可施。”   古力心想姐姐又在对潇湘产生依赖了?不行,我绝不能让姐姐认为我比潇湘差,潇湘能办的事我能办,潇湘不能办的事我也能办。   想及此处,他也不再害怕天冰若的生气,拉起她就往门外走,天冰若忙道:“古力,去哪儿?”   古力也不多做解释,道:“去了你就知道了。”他拉天冰若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天冰若感受得出他生气了,而古力害怕姐姐会因为过度的依赖潇湘而爱上他,这是他不允许的!   下了楼,古力找到店伙,询问他贴告示的地方后,紧紧地攥住天冰若的手出去了,天冰若似乎觉察出古力的不对劲,一种小姑娘的情绪涌上心头,此刻的她,只能任古力东拐西弯,一路上她没有说任何的话。   灰苍狼还在疯狂的奔跑着,它的背上驮了三人,似乎对它来说小菜一碟,潇湘因为饮酒过甚坐在中间,黄永娇在后方扶着他,如此一个醉醺醺的人还是之前的那个谈笑风生的——潇湘公子吗?   清坤堂的三人骑的是千里马,纵使是千里马也赶不上这玄兽岛的珍兽,早已经把那三人甩得远远的。   易风寺,众佛像之前。   易风寺的寺院建筑宏伟,一片片的乌黑的瓦牙咬着牙,槽扣着槽,阴阳交锁,只这一点就比别处多处不知几许齐整来。   易风寺的“如来殿”是易风寺最大的佛殿,这里的诸般神佛俱在:有十八罗汉、强巴佛、无量寿佛、观音、文殊、普贤、地藏菩萨……一座座佛像庄严肃穆,气势逼人,让人觉得它们能看透人的内心,常人在它们面前不敢隐瞒亏心之事,但此人却可以——明道。   只见明道查阅过那些送出去的名单后,对一名小和尚道:“普文,送给五大派的信件都全部发出去了吗?”这名叫普文的小和尚答道:“回师父的话,已经尽数发出去了,相信不日五大派就会派人过来参加师公的祭奠。”   明道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先下去安排寺中琐事,这几日寺中有很多活儿要做,你吩咐师兄弟们勤快点儿。”普文应了一声快步出门去了。   待得普文走远,明道看着周围的诸般佛像,自言自语道:“什么‘佛法无边’,哼,傻子才会信你们这些‘死人’,你们要是能够法力遮天,那我们门主岂不早就被你们给灭了?”他轻轻地说着,他也怕隔墙有耳。   就在他得意之时,忽闻寺外一声龙吟,震天撼地,他心下一思,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药散孙彩媱。   孙彩媱为五散之一,辈分异常的高,再加上她的性子又有点儿孤傲,从易风寺的山门口到进入寺院,一路奔来,整个易风寺的弟子人人对她施礼连连,她全然不放在眼里,她要找易风寺现在的当家人明道问个究竟。   当孙彩媱踏入明道所处的“如来殿”时,明道早已泪眼横流,跪在圆炤的灵位前哭丧道:“师父,弟子不肖,没有能力阻止潇湘那厮,害您老人家这么早就圆寂了,呜呜……”心里却道我还嫌你死得太迟了呢。   孙彩媱本有许多的话要询问明道,但此刻见“如来殿”中尽是白色葬品,所有的一切俱是白色,她也默默地向着这位昔日的好友灵位行了一礼,以表哀悼。   良久后,孙彩媱才道:“明道师侄,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道心想你想让我告诉你实话?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老太婆,快八十了都还不死,真是个老不死的!他心里这般的想着,但面上却显得十分激动,而且还是大为诧异地转过头,跪着走到孙彩媱跟前道:“孙师叔,您可算来了,真没想到,师父生前交的四个好友中,孙师叔您是最先来的,由此可见孙师叔是最关心我师父的。”   孙彩媱看到五十多岁的明道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大觉不忍,忙道:“好了,你起来吧,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道正要开口,忽听外面人声鼎沸,却听一声道:“等我来了再说!”孙彩媱识得这个声音,下意识道:“曾四哥!”   门外进来一人,身穿宽阔道袍,腰板笔直,但却是八十岁也有了,因为该白的地方已经白了,他左手里拿着一杆笔,此笔可不是一般的笔;而是人人羡慕的——“随意笔”。   ——但此人的右袖轻飘飘的,显然右手已经被人斩断。   瞧这“随意笔”二尺有三,笔杆浑圆而光滑,笔尖处的笔毛浓密而细长,笔顶有一条细绳圈起来,发着淡淡的青光,正是五散之一的——曾番。   ——也是清坤堂的堂主。   孙彩媱迎了上去,道:“曾四哥,可算是见到你出山了,我多次去拜访你手下的弟子都说你在清修。没想到圆三哥出事了你才出来。”这些话中似乎隐有责怪之意。   曾番一挥“随意笔”,道:“孙妹子,实在抱歉,我最近又在作画中悟出一套武功来,只因这套武功还不太完善,所以经常闭关清修。害得孙妹子多次碰壁,我在这里向你致歉了。”   孙彩媱神色一黯,道:“这些比起圆三哥的死又算得了什么呢?曾四哥,你对于圆三哥的事怎么看?”   曾番挥舞着手中的“随意笔”,愤然道:“还能怎么看,是潇湘无疑,明道师侄,带我们去见圆三哥的遗体!”   明道应了一声,道:“两位师叔跟我来吧。”   明道在前方引路,孙曾二人跟在身后,不一刻便来到易风寺的祭坛之上,圆炤依旧躺在棺材里,面带微笑,还没等明道说明,孙彩媱就已经扑上前去,大喊着:“圆三哥……圆三哥……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   曾番看着棺材中的圆炤——昔日的好友,如今却登入极乐世界,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师父,不好啦,潇湘上山来了!”远处普文几乎是打着滚叫喊着,一路飞奔而来,三人同时巨震。明道咬牙道:“他还有脸来?两位师叔,该是替我师父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三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提气纵跃,眨眼间来到易风寺的山门之前。   三人快步拾阶而下,黄永娇扶着刚刚酒醒的潇湘,当孙彩媱和曾番见到杨**,吃惊不已,孙彩媱停了下来道:“杨二哥,怎么……”   曾番并不迟疑,径自朝着潇湘当头就是一笔,喝道:“欺师灭祖的东西,还不自刎?更待何时?”“随意笔”猛地向前一划,一柄虚虚实实的亮剑飞掷出去,目标便是潇湘的头第七十九回冤家路很窄   “随意笔”的最大妙用就是画什么是什么——但却不是说吃的。   随意笔可以在曾番的手中变成万能的兵刃,此刻他随手一画便是一柄利剑飞出,亮晶晶的。面对死亡谁人不怕?潇湘取出荷花折扇阻截,但曾番的修为胜过潇湘好几倍,他的这点儿道行在曾番眼中已不足道哉。   潇湘勉强扫开了那“随意笔”幻化的利剑,紧接着曾番又是随手一画,一颗重逾千斤的“流星锤”从潇湘的头顶砸下,那“流星锤”似虚非虚;似实非实,但金光灿烂,这一刻潇湘已经不再反抗,他一把推开黄永娇;闭上了双眼。   明道在后方轻轻地诡异一笑。   ——他以为奸计就要得逞,岂料杨**双掌一开,一道虚拟的棋盘就此打开,曾番幻化出来的“流星锤”被杨**移进了他的“生死棋局”之中。天为棋面,地为棋盘;世间的万物皆为棋子。   杨**镇定自若的掌握他的“生死棋局”,他的围棋手段十分高明,所以只要有人入了他的“生死棋局”之中,很难轻易全身而退。   他以“刷棋”的方式攻击敌人,就像现在这般,曾番的流星锤进入“生死棋局”后,流星锤四处滚落却找不到缺口,而周围的棋子一颗颗弹指靠近。   “砰——”   一声特长的尾音响了起来,流星锤粉碎瓦解,“生死棋局”的棋盘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曾番愤怒道:“杨二哥,你到底是帮谁?这个孽种杀了圆三哥,你却阻止我杀他,是何缘由?”他知道他二人要想斗出个输赢,恐怕五天五夜也难分高下,将“随意笔”插往后背。   杨**见他收势,收起了那祥光万照的“生死棋局”的棋盘,沉吟道:“曾四弟,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的鲁莽,你就这么肯定圆三弟是潇湘杀的?”   曾番反驳道:“杨二哥又怎么肯定不是他?反正我是亲眼看到圆三哥的喉咙和胸口都是中了他的扇骨而死,那扇骨现在还在圆三哥的头边,不信你进去看看。”   他说到此处,潇湘再也忍不住飞奔上石阶,还没跨出三步就被明道推了回来,潇湘怒吼道:“你让我进去看看师父!”   明道的演技绝不在唱戏之人之下,只听他振振有词的道:“师父他老人家都让你给杀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回来看师父他老人家的笑话?”他的演技可谓是一流的,在场之人深信不疑,只见他手一挥,易风寺百多名弟子拿着棍棒出来了,将他团团围在垓心。   易风寺的“十八罗汉棍”久负盛名,潇湘纵使有圆炤的绝技“伏虎九拳”在手也不敢贸然动手,除非他的“伏虎九拳”使得跟当年圆炤那般。   潇湘举起手来,对着众弟子道:“各位同门在下是冤枉的,师父视我如同己出,我潇湘又怎会干尽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众弟子哪里信他的辩解,数百根棍子架着潇湘的全身。   明道怒喝道:“不错,师父待你却是没话说,可他老人家怎么也没有想到养了一只白眼儿狼。”潇湘无奈道:“明道师兄,你平时是最信任我的,怎么这一刻全然不听我的解释呢,那我问你,谁亲眼看到我杀了师父的?”   明道几乎没有停顿道:“我!是我亲眼看见你杀了师父的!你还要解释什么?”他撕心裂肺的的吼着,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多么尊师敬长之人。   潇湘这一刻却无法辩解,既然最信任的师兄都这么说,他还能解释什么,忽然他灵光一闪,道:“明道师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吴镴!你看到的潇湘一定是吴镴易容的!”明道冷笑道:“潇湘师弟,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弟。我问你,面貌可以易容,你的‘荷花折扇’的扇骨可以易容吗?好吧,就算扇骨可以易容,那就请你把你的扇子拿出来给众位同门瞧一瞧,看看你的扇子是否还完好无损?”   “这……”这一刻,潇湘迟疑了。他知道,自己一旦拿出扇子,所有的解释俱是徒劳的,但如果不拿出来,恐怕……   他正思及此,孙彩媱上前道:“潇湘师侄,你就把你的荷花折扇拿出来给众位同门看看,如果完好无损说明你是被冤枉的。”她正说到此处,明道接口道:“恐怕他不会那么笨,早就找了个铁匠铺修理好了扇子,现在他必然有恃无恐咯。”说完后就要示意手下弟子动手,杨**一个闪身上前掐住了明道的喉咙,怒道:“明道师侄,我与你的师父交情不浅,他死了我很难过,但是,我用我的性命给你担保潇湘绝对不是杀害你师父的真凶!”杨**因为说话过激而产生的连锁反应几乎将明道掐背气,明道此刻两眼翻白,幸得孙彩媱使出“倚女二十八式”中的“混沌式”,这一招可以让明道的身体呈虚无缥缈的状态,孙彩媱将他往后一拉,明道登时逃离了杨**的五指。   孙彩媱肃容道:“杨二哥,你太鲁莽了,现在易风寺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杀了明道让易风寺这个门派在武林中除名么?”杨**这才回过神儿来,道:“对不起孙妹子,我太过激动了。”   孙彩媱对明道笑道:“明道师侄,潇湘这件事没有查清之前你先把他关起来吧,待我等商议怎么查清此事后再做定夺。”明道见孙彩媱发话了,况且想要在三大散人面前杀了潇湘很难成功,倒不如择日另寻良机,思到此处,说道:“将这个……将他收进易风寺的地牢里去。”   “潇湘公子……潇湘公子……”黄永娇在潇湘的身后大声呼喊着,然而潇湘头也不回地被一百多名和尚架进易风寺的大门里,消失在拐角处。   询问了很多人,古力带着天冰若来到王都大城的告示之前,一路上古力都没有回头说话,大概是在气天冰若刚才的话太重,天冰若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倾心的小弟,她忽然之间觉得古力太傻了,她都这般付出了,可古力却无动于衷。   可古力是傻吗?他不傻,准确的是说他怕失去天冰若,不说出来还可维持现状,说出来后就会打破这种平衡,可能……会因此失去她。   告示之前,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王都大城本就是富庶之地,告示一出,所有人都想第一时间看到上面的新闻。   他二人挤了半天也没有挤进去,不过从那些看完后走出来的看官们二人也大致的了解了上边的内容:   “白洋国已经运来武器了?”   “听说叫火铳的武器厉害着呢!”   “是吗?我听说完美王子是个很英俊之人呢。”   “……”   ——只是没有他们想要的——国王的行踪。   就在此时,远处街上不知谁喊了一声:“‘色暴少爷’出来啦!大家快跑啊!”那人还未说完就被一群人围着毒打一顿,拳打脚踢,刚才那喊叫之人片刻工夫便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已成呜咽之声。   古力和天冰若定睛一瞧,瞧见那群人中间走出一人来,此人走了出来后,用力地大踹地上刚才叫喊之人,然后趾高气昂的走开了,但此人却胆大如斯——行人来往的姑娘他都要摸一把,那些本欲逃跑的良家妇女均被他的手下捉了来,那少爷就不停地在那些良家妇女身上抚摸,古力瞧着此人一路走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猛然之间,他认识!他认识此人——就是当初准备玷污黄永娇身体的那个混球老大。   “怎么有这样不知羞的人呢?”天冰若愤愤地说道。   古力“哼”了一声,道:“姐姐,此人我见过,之前我饶过他,现在居然狗改不了吃屎!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说完后他就走了上去,天冰若也跟着上前。   那外号名叫“色暴少爷”的男子看到古力时,怔住了,傻了;之后便是眼中流露出无穷无尽的仇恨,当他看到古力身后的天冰若时,又是变傻了,就这么来回变了数遍,古力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要说这“色暴少爷”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一双手朝天冰若摸来,天冰若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古力右手横截,用掌横着劈下去,那“色暴少爷”吃痛大呼,道:“连本少爷都敢打?给我上!”那一帮狗腿子看来是打人打习惯了,一个个的掏出家伙就往古力身上招呼。   古力面对这些三脚猫的功夫连连叹气,只见古力一脚一个;一脚一个全都踹飞出去了,几乎没有用他的半分力气。   那“色暴少爷”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地不起,也怒着踢了他们几脚,喝道:“饭桶!都是酒囊饭袋!十几个打人家一个都打不过。”古力踏前一步,高深莫测地笑道:“他们是饭桶,那就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了。”说话间就要出手,那“色暴少爷”慌忙摆手道:“停!你想要动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我爹可是当朝的郡王,动了我小心你的脑袋!”   古力不耐烦地摇摇头,道:“你记性真差,当初你就说过一次了。”飞身一脚,那“色暴少爷”倒飞出去,撞在旁边的小摊贩的摊子上,这一撞,摊板从中折断,其实古力并未使出多大力度来,而是这“色暴少爷”微微发胖的原因——有点过重。   旁边的那十几个狗腿子看到少爷被这般暴打,这一刻,要想保住饭碗就得忍着痛去扶起少爷,一个个拐瘸着扶起倒地的少爷,只见这少爷此时还张着口合不拢,片刻后才叫道:“妈哟!”眼泪都疼出来了,估计这少爷从未挨过这么重的打,“你给我等着,有本事说出你的名字来!”   古力可不会傻着说出自己的真名,拍了拍手中的尘屑,道:“我姓倪,劳动的‘劳’和跌倒的‘跌’,记住了吗?”   那少爷喃喃自语道:“倪、劳跌,劳跌;呃……老爹?你骂我,好;你等着,咱们走!”一行人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往刚才来的方向回第八十回急中遇贵人   古力瞧着那群人跑了开去,心中的闷气也少了一大半,转过身对天冰若笑道:“姐姐,我……”他还没说完,天冰若却眼中波光粼粼,似乎是快要流泪,古力着急道:“姐姐,你怎么啦?”   天冰若摇摇头,几步走上前来,涌入古力的怀中道:“古力,对不起,刚才我因为着急见不到爹爹,说话语气重了些,才让你怒气之下做出糊涂事来,现在你又得罪了郡王家的少爷,我估计不出片刻就会全城搜捕我们的!”   来来往往的行人总有不少的人瞟了过来,看着古力怀中的绝色美女,羡慕嫉妒恨同时涌上了心怀。   古力轻轻地拍打着天冰若的后背,像是大人疼爱孩子那般,这一刻,古力明显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让无所依靠的姐姐找到他的肩膀靠一靠,良久后,古力才嗫嚅道:“姐姐,你也知道我生气呀?”天冰若在他的怀中点点头,“其实我不是气你说的话,而是怕你觉得我比不上潇湘,我心里感到自卑而已。”   天冰若正要开口,却听身旁有人“啪啪啪”的鼓了鼓掌,二人四顾环望,却见一人肤色为纯白色,剑眉清俊,身着华贵的公子站在他二人跟前:“二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相依相偎,胆量可不一般啊!”   古力虽与此人无仇,但此人故意词锋挑衅,心中没来由的一火,怒道:“闪开一边去,我跟你又不熟悉。”正准备牵着天冰若的手离开,那公子却道:“你们似乎在找人,而我又看到了你刚才路见不平,你得罪了郡王家的少爷,现在你连王都大城都出不去,而我可以帮你们逃过这一劫。”   他这些话让古力和天冰若听得怦然心动,但天上怎么会掉馅饼?怎么会有人主动来帮忙的?这其中定不简单。只听古力笑道:“这位公子,我们素昧平生,我如何信你?”顿了一下,“况且你又是什么身份?可以夸下这样的海口?”   只听那公子一字一顿道:“不用多问,信我就跟我走!无论你们要找的人是谁我都会帮你们找到,至于原因嘛,像你这样锄强扶弱的大侠已经很少见了,我和钦佩。像你这样的大侠要是被抓进了牢房就麻烦了。”   他字字珠玑,说得都是古力喜欢听的“大侠”二字,而且不卑不亢,古力看向天冰若,笑道:“姐姐,去吗?”天冰若看了看那公子,对他微微一笑,那公子也是还她一笑,天冰若沉吟道:“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吧,好吧,我们就跟他去。”   古力又瞧了瞧那公子,那公子笑貌依然,看不出有什么阴谋诡计。然古力害怕的不是对方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是怕此人城府太深,不露外表,可如今因为刚才的一时之气,打伤了郡王之子,已经到了没有退路的局面了,当即道:“那还请劳烦公子引路了。”   那公子“哈哈”一乐,笑道:“好说好说,跟我来吧!”说完这公子走在前面,古力和天冰若跟在后面,古力轻轻地对天冰若道:“姐姐,你瞧此人似乎不像是我们流连大陆之人,你看他的面皮比女子还白。”   古力不说出来的话,天冰若只是诧异,当古力点破这一点后,她也忍不住点头道:“确实是,古力,这人应该不会算计我们吧。”古力轻轻地握紧了天冰若的手,轻声道:“姐姐放心,就算是有阴谋,我也定保姐姐你周全。”天冰若轻笑着……   那公子径自在前面走着,为了不让古力和天冰若产生戒备,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走在前面,随着他的脚步,古力和天冰若来到了王都大城的禁地——王都东城。   这王都东城一带,全是高官贵人,中间是国王的王宫,周围是郡王、国公、郡公、县公等有品位的官员的住所。   这整个东城地面宽广,有人说东城的房子一天住一间的话,也要一千多天才住得完,大小可想而知。而王都大城的布局是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来设计的,单是东城就这般大,那加上其余的三处更是不敢想象,然而相对来说,其余的三处均要比东城逊色多了。   二人随着那公子的脚步来到了东城的入门门口,东城的守将见是那公子,上前拱手道:“恭迎完美王子回宫!”   ——这公子正是白洋国的王子——完美昙蒙,一个城府极深之人。   只听那完美昙蒙对着城门守将道:“这二位是在下的朋友,麻烦守城大哥行个方便。”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流连语,只因他前不久运回了对抗黑炭国的武器——火铳。那守将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古力和天冰若顺利的进入东城禁区。   易风寺的钟声响了起来,日暮时分,而今日的钟声回响似乎特别大,整个山峰都能够听到那重重的撞击声,是那样的孤寂、无奈,整个易风寺陷入了无边的安静与萧索,只有钟声来回的飘荡山间。   潇湘听着这钟声,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涌上心来,他此刻被囚禁在易风寺的地牢里,地牢里暗无天日,乌漆墨黑的,即使是白天这里都得点上蜡烛,在这里分不清昼夜。   易风寺的“达摩殿”里,三大散人分别而坐,明道毕竟是这里的住持,他坐中间——尽管他的辈分差一截。   明道吩咐普文沏来香茶——碧螺春。素有“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的美称,喝一口碧螺春犹如品尝绝世美女。   众人静静的喝着香茗,没有人说话,准确的是无话可说。   又过了许久,孙彩媱打破沉静,道:“杨二哥;曾四哥,单大哥怎么还不来?圆三哥都出事了,他难道还不知?”   曾番苦笑道:“我这么些年来闭关时间居多,单大哥我是好些年没有见到了,杨二哥,你曾见过他?”杨**缓缓道:“我也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记得上一次跟他把酒聊天还是两年前。”说完三人同时长叹,时间过得真快。   孙彩媱忧郁道:“还记得当年我们五人在天柱峰大战许埻吗?那时候我们的武功还没有现在这般精进,以至于四位哥哥留下了终身的残缺。”她说完后,杨**和曾番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过。   天柱峰一战,当年许埻的武功还只是“武皇”一节,而五大散人当时也只是“武散”一节,只因许埻狼子野心,想要吞并五大名门正派,好让他的“鬼域一派”虎踞整个武林,那一场正与邪的对战曾经掀起了多少的滔天血雨。但邪不胜正,五大散人最终驱退了许埻,而他们五人也付出了不一样的代价。   那场战斗结束后,单靬的鼻子被打落;杨**的左眼被打瞎;圆炤的内功被废;曾番的右手背折断,只有孙彩媱面容与武功得以保全——只因她是女人。   孙彩媱续道:“而现在,圆三哥离我们而去了,而他死的不明不白,我们却连真凶都查不到。”   曾番站起身来,怒道:“孙妹子,什么叫查不到真凶?明明是你们不相信罢了,明道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凶手就是潇湘。”   听他语气已经完全断定是潇湘所为,站在门外的黄永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快步进屋,指着曾番鼻尖道:“亏你还是前辈高人,没有足够的证据就胡乱冤枉人,真是丢五大散人的脸!”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黄永娇肥肥的脸颊上,黄永娇登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似乎听不到声音了,而且嘴角还溢出鲜血,“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对我说三道四,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怎么尊敬长辈!”   杨**疾步上前推开曾番,并将黄永娇拉到一旁,从小到大,她还从未挨过打,就算是惹恼了父亲,父亲也只不过是口头上责骂几句,从小她的母亲就病逝了,现在她的父亲也被帝魔门给杀害了,没人疼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想到这些,她身子颤抖起来,但她没有掉眼泪,她不会在她恨的人面前流泪。   面对曾番的如此举动,孙彩媱大为意外,而明道则是暗暗得意,心想这个胖女人废话就是多,该打!曾番这个老头的脾气还真不错——火爆性子。   古力和天冰若被完美昙蒙带到一处大别院,一路走来,全是奢华之屋。但这处院子却朴素,这让古力觉得这个公子似乎看不起他们,不配住之前的那些豪居华所,岂料完美昙蒙却道:“二位,此处地势偏僻,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搅,希望二位不要嫌弃这里寒酸。”   天冰若微笑着摇头道:“公子能够仗义相救我姐弟二人,我们感激不尽,怎敢嫌弃公子的住处。”完美昙蒙怔道:“姐弟?你们是姐弟?我还以为……”他一拍额头,“看来是我多心了,二位进屋歇息吧,等会儿我命人给你们送吃的来。”   古力忙道:“公子,我们到这里来可不是来吃喝玩乐的,你如果帮不了我们就让我们走!”天冰若轻轻地捏了一下古力的肩膀,怪他说话太过冒昧了。   完美昙蒙“哈哈”一笑,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快人快语,好,我也不拐弯儿抹角了,这么跟你们说吧,只要你们告诉我要找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我定会帮你们找到他。”   天冰若笑道:“公子既能如此说,想必身份定不一般,还未请教公子贵姓?”完美昙蒙笑道:“在下复姓完美;名叫昙蒙。”天冰若微笑道:“原来是……”她想起在告示前听到老百姓议论什么完美王子,莫不是……“您就是白洋国的王子对吗?”   完美昙蒙躬身道:“真是在下!”古力惊愕道:“你是外邦人?”完美昙蒙镇定道:“外邦人就是坏人吗?相信我吧,你们要找什么人?”   天冰若迟疑道:“我们要寻的这个人可不一般,他是……”完美昙蒙见她似乎有苦衷,鼓励道:“不用担心,我会保密的,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会请求当今国王派兵寻找的。”说完后他虔诚地看着天冰第八十一回圆炤之祭奠   天冰若看着他那双真诚的眼睛,不再顾忌,道:“我们要寻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国王。”她说出来自己不觉得,但完美昙蒙却怔在当地,古力见他眼神闪烁着迷茫、空洞,推了他一把,道:“你到底成不成啊!不成我们就走了。”   完美昙蒙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道:“姑娘跟当今国王是什么关系?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天冰若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姓后,一天都自言自语的念着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我叫天冰若!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从小到大我都叫冰若,今天知道自己姓‘天’后,我才发觉原来一个人有姓氏是多么的好!”她的一言一行教完美昙蒙为之痴迷,特别是这一刻她开怀发笑时,两颊的酒窝儿深深显现出来,那么美;那么的迷人——他从未见过流连大陆上有这般绝色的女子。   完美昙蒙毕竟是官场打滚多年了,纵然是这么个绝丽姑娘站在他面前,他也只是心里痴迷,嘴上却十分利落道:“请问冰若姑娘找当今国王有何事?你又是国王的什么人呢?”   天冰若对完美昙蒙的信任似乎多了一分,道:“不瞒公子,当今国王是我的生身父亲,所以我要与他相认!”她说这话很坚决,决不允许别人反驳。   完美昙蒙正色道:“可有信物?”天冰若顿道:“这……”古力插口道:“信物只有一样,要是给了你;你私吞了怎么办?”完美昙蒙紧接着道:“这个冰若姑娘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贪恋任何的身外之宝,再者说了,我白洋国物产丰富,什么宝贝本王子没见过?”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却听天冰若道:“对不起王子,是我们多心了,但我们的包袱还在‘珍味楼’第八层楼七号房间放着,还请王子派人去取回我们的包袱;对了还有我们姐弟二人的随身兵器。”   完美王子点头道:“放心吧,本王子这就命人前去取,是‘珍味楼八层七号房’是吗?”天冰若点点头,“好,我这就命人去取,天快黑了,两位请到屋中歇息吧。”他说完转身便走,古力和天冰若目送着他离去。   待他走远,古力和天冰若进屋,这处别院虽然外表看起来简陋,但里面却还算干净,这里似乎曾有人住过——桌子上还有热茶冒着气。   古力细细查看屋中并无异样,天冰若倒起一杯“龙井”茶,正欲要喝,古力惊呼道:“姐姐,小心有毒!”   天冰若微微一笑,喝了下去,道:“我相信完美王子的为人!”古力长叹一声,阻止不成,道:“姐姐,你太善良了,还记得那个吴镴变的老乞丐吗?我告诉你,这个王子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人。”   天冰若又倒了一杯,端着茶杯走到窗沿前,看着前方豪华的宫殿,喃喃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房间是那个外邦王子平时所住的。他资助了流连大陆的武器,父王应该不会这样安排,这一定是他自己要求的,如此一个简朴之人怎会是你口中的坏人。”   其实这间屋真的是那完美王子的吗?未必就是。   天冰若的推断似乎滴水不漏,古力无言辩驳,但古力隐约觉得这个王子不简单——这是他小时候行走江湖的经验。   毕竟这个世界上好人很少!   完美昙蒙回到自己常住的王府,这处与之刚才哪里——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这座府邸灯火通明,夜夜笙歌。   完美昙蒙刚踏进府中,屏退了那些歌舞女子后,他手下的奇人异士全都围了上来,首先是瑶鼻挺翘的蓝天荷蕾上前道:“王子怎么到了天黑才回来,我等都急死了,担心王子出事了。”他们说的是白洋国语言,旁人根本听不懂。   完美昙蒙换上了白洋国语,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捡了一块宝。”众人大奇,心想王子出去游玩儿一会儿竟然说捡到宝贝。说话阴风阵阵的“盘命鬼”朱赤黑第一个道:“敢问王子拾到什么巨宝?”   完美昙蒙得意道:“一个姑娘。”   “唉……”   众人一起叹息着,“辫子头”老妇玛奴骈笑道:“王子在跟我等说笑吧,我白洋国泱泱大国,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完美昙蒙半闭着眼享受道:“这个姑娘与别人不一样,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放肆!”   这一声吼得声音极大,在场之人为之一震,完美昙蒙也被这个声音给吓清醒了不少,只听那人道:“堂堂王子,未来的国王,现在想要为一个女人放弃江山吗?”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恩师——赫兹奇。   完美昙蒙虽贵为王子,但这叫赫兹奇的老头儿一怒连完美昙蒙都害怕,只听他解释道:“老师,您误会了,这个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姑娘,据我对她的观察来看,她很有可能是流连国王的私生女。”   他说出“私生女”三字时,就连赫兹奇都忍不住有动容之色,语言渐转温和,道:“你是想用他的私生女来要挟他?”   完美昙蒙诡异一笑,道:“不是要挟,而是我要娶她。”赫兹奇正要喝问,他接着道,“我娶了这个姑娘就等于是流连大陆的驸马了,到时候我要开采这里的资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火铳高手”付轧客担忧道:“王子可别得意太早,私生女的意思是不被承认的女儿,说不定流连国王对这个私生女不太看重,那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完美昙蒙微笑道:“就算此计不通,我也不亏,这样的一位绝色佳丽不娶回去真是暴殄天物了。”他看到赫兹奇,见他正要发怒,打断他道:“老师,别的我可以听您的,唯独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请老师您别见怪!”   赫兹奇无奈道:“好吧,你既然决定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但我希望你记住:‘红颜祸水’,这句话,一个女人也许会毁掉一个好的国王。”   完美昙蒙肯定答道:“这一点请老师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白洋国的江山!”转过身对付轧客道:“付将军,请你现在前往‘珍味楼第八层楼七号房间’取东西,记住,要一点不落的拿回来。”付轧客本有诸多疑问,但王命不敢违,遵命走了出去。   孙彩媱看了看杨**和曾番,二人此刻还对视着,似乎像是仇人一般。   孙彩媱岔开话题道:“杨二哥;曾四哥,你们别怄气了,说点儿正事吧,现在黑炭大军陆续压境,我派了我的徒孙女去找你们要回‘九宫昊镜’的镜片,到时候你们可得给他们呀!九宫昊镜合体之后,我武林也将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军队!”   杨**转过头道:“孙妹子,我也有这个想法,我的戴在身上的,我现在就给你吧。”孙彩媱止手道:“别,我的意思是借她们收集九宫昊镜的机会让她们历练历练。”   曾番随口道:“我的没有戴在身上,想要也没有。”   这时明道走了进来,对着他们三个道:“三位师叔,休憩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您们要是累了我就带你们前去。”   一时间三人默然点头,明道微笑着引路。   三人跟在明道的身后,孙彩媱问道:“明道师侄,你师父的祭奠你打算何时举行?”明道回道:“明日举行!”杨**惊疑道:“明日?你不是要查清杀你师父的凶手吗?”只听明道冷冷道:“杨师叔,不用查了。”说完他掏出一件什物——荷花折扇。   明道将荷花折扇交到孙彩媱手中,道:“怪不得这厮白天不愿意交出扇子,原来他的扇子还没有修理。”孙彩媱借着明道手提的灯笼,果然!在扇面的中间处有断节,那扇面里面的扇骨不见了,孙彩媱正看得出神,明道拿出半截扇骨,“这就是师父被刺的扇骨,我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完全吻合。”   曾番抢过那扇子和扇骨,比了又比,连连道:“没错!没错!就是他,就是他杀害了圆三哥的,这种孽徒明日就该当着所有弟子的面杀了他,以儆效尤。”   杨**慌忙道:“曾四弟,就算是这扇骨对的上也不一定潇湘就是凶手啊!”这一刻连孙彩媱都气愤道:“杨二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你不信,如果说不信的话,那也是自己的内心不愿去相信潇湘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明道,明日就处决潇湘吧,这类欺师灭祖之辈早杀早干净,哼!”说完转身就走。   杨**无言以对,证据在前,但他却坚决认为这一切不是潇湘所为,整个易风寺现在相信潇湘的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他,另一个是——黄永娇。   晚上的易风寺萧索一片,秋风阵阵吹来,拂过易风寺的每座寺院,拂进佛像之中,拂进黄永娇的内心……   “潇湘公子明日就要被不明不白的处死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黄永娇躲在角落里独自沉吟着,刚才她尾随在他们的身后,而三大散人因为过度关心圆炤之事,所以并未听到黄永娇的脚步声,要是平时怎能逃得过他们的法耳?   易风寺的地牢守卫太严密,这里到处都是臭和尚,看着就教人厌恶,要不要去书散人的棺材里查查线索呢?可是我独自去面对一个死人?想到这里她都不敢想象下去,可要是不去……   潇湘……潇湘……   她似乎突然对潇湘产生了心痛的感觉,难道自己爱上了他了吗?不可能,绝不可能,我黄永娇绝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孩,我不可能因为得不到死孱头就移情别恋,我只是见不惯这种不平之事而已,而已……她自己在内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   她已经决定等到深夜的时候去圆炤的棺材里查看一番,希望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姐姐,你困了吧?快睡吧。”古力看着正在打盹儿的天冰若,道。   天冰若看了看窗外,秋风阵阵拂来,这个屋子鄙陋,御寒效果不太好,再加上夜也是很晚了,刚才他们已经用过了完美昙蒙的手下送来的晚饭,可天冰若吃过饭后就痴痴的等待着完美昙蒙的到来。   ——可他此刻依旧没第八十二回易风寺大乱   午夜来临,黄永娇按照原定计划,深夜来探圆炤的棺材,看看里边有没有丝毫的线索,易风寺的祭坛高耸于其他建筑,高高在上,非常容易辨认。   只见她蹑手蹑脚的一步步向上奔跑,从底下到易风寺的祭坛少说也有五十多步石阶,深夜的祭坛杳无人迹,凛冽的秋风拂过黄永娇那肥胖的全身,带起一丝丝寒意。   刚才的一阵疾奔使得她累得气喘连连,大汗淋漓,当她看到圆炤的棺材就在眼前时,心里面泛起了嘀咕:他会不会诈尸?   想到这里,全身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圆炤的棺材摆放在祭坛之上的长板凳上,两头各放一张长板凳,由于是深夜,易风寺守夜的弟子认为:谁会盗用这一具尸体?   所以祭坛之上,灯笼遍挂,灯火通明,黄永娇一步一步靠近圆炤的尸身,她害怕;手心里都是冷汗。   终于她看见了圆炤安谧的笑容,圆炤本是出家之人,出家之人本就有慈悲之心,所以即使是他死去了,此刻黄永娇看在眼里也不觉得有多么的害怕,心想这就是五散之一的书散人么?原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蔼,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会被人杀害?潇湘也是个好人,他也被人诬陷,好人都是那么的多灾多难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看到圆炤手中握着一串佛珠,那佛珠是用极其珍贵的“菩提子”做的,黄永娇轻轻地拉了拉,圆炤本来紧紧攥住的佛珠竟然轻轻松松的到了黄永娇的手里,正当黄永娇诧异之时,从棺材的另一边冒出一人来。   “啊!”黄永娇被吓得大叫一声退开,只见那人站了起来,准确的说是一个年轻的和尚站了起来,黄永娇识得他,他就是明道的弟子普文。   只见普文对她做了个噤声手势,黄永娇见他并无恶意,震荡的心神慢慢平静下来,只见他来到黄永娇的身旁小声道:“黄施主,莫要惊慌,小僧并无恶意。”   黄永娇将信将疑,道:“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那普文凑到黄永娇耳边道:“我刚才无意中听到一个大秘密,原来杀害书师公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师父明道串通帝魔门的门主杀的。”   黄永娇胸口如同被大锤猛击,几乎就要惊出声来,道:“原来是他……”但随即她又觉得不对,看了看普文,“你是你师父的弟子,你怎么会告诉我这个,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诡计?”她说完还轻轻地敲了普文的脑袋。   普文小声道:“黄施主请听贫僧说,我虽然是师父的弟子,但我心中自有一股正气,师父刚才自言自语恰好被我听见,师父的不耻行径我都觉得羞愧,所以我才会告诉你的。”   黄永娇听完,又看了看普文这个小和尚,觉得他言辞颇为诚恳,也就信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黄永娇突然觉得普文的眼珠不转了,怔怔的看着她,她拿手掌在普文眼前晃动,普文也无反应。   她顺着往下看,赫然发现普文的心口此时已经多了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尖,那把匕首尖从后胸穿过,匕首上带着丝丝血迹,鲜血“哗”的一声,蓬洒开来,溅得黄永娇全身,黄永娇兀自还没有反应过来,普文身后之人抽出匕首,普文睁着眼睛倒在地上,杀他之人正是明道。   明道的双眼爆发出血的光芒,看着普文道:“为什么要背叛我?真该死!”而后像是一只野兽一般定定盯着黄永娇,黄永娇下意识地抽出鞭子,一按机括,鞭子缠绕出去,这鞭子本是软中带硬的武器,可奈何黄永娇道行甚浅,现在的她不过才修行到“武尊”八节,她如何对付得了明道“武仙”五节的内功?   那鞭子方才射出,明道环绕鞭身,犹如跗骨之蛆迎面而来。黄永娇正欲后飞出去,忽然她觉得背心一凉,她的后背被人猛地一推,情势逆转,原本后飞出去的黄永娇此刻正直直的朝明道撞来,明道掌握好了时机,黄永娇本想用鞭子护住自身,可鞭子的另一端已经让明道紧紧抓住,明道一用力拉扯,鞭子脱手飞出,黄永娇也直直地撞在了那把匕首之上。   正中胸口,此刻的她和刚才的普文一样,胸口流出大量的鲜血,一蓬蓬的流出,当一个人流血太多的时候也就不觉得痛了,所有的害怕俱在这一刻消失了,这一刻她反而笑了,只是这笑中不免有点自伤身世,杀父之手未报;霸刀会几百条人命没有偿还;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父亲了,她还是觉得值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过头来,她要看看究竟是谁推了她一掌,转过身来,只见一男一女站在她的身后,这二人一前一后,前面的那女人应该就是推她之人,只是她不认识。   就在她要躺下的那一刻,明道似乎还是心有不甘,抓住黄永娇的手臂,又狠狠的捅了黄永娇四五刀,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痛了;只是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累得要休息休息了,但她的手中却像圆炤那般紧紧地攥着那佛珠,她慢慢地阖上了眼,口中溢出好多的鲜血。   明道瞧着黄永娇完全死去后,这才恭恭敬敬的来到那二人身前单膝下跪,道:“‘绝情香’香主明道参拜两位使者!”帝魔门还有十大香主,这“绝情香”就是其中之一。   这俩人便是帝魔门的左右使者,乔淼水和周智火。乔淼水站在周智火的前面,看来刚才推黄永娇的定是乔淼水了。   乔淼水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睛看着明道,明道被她看得不敢抬头,只听她道:“明香主,两大散人呢?”但明明有三个,为什么乔淼水只说两个呢?明道暗暗纳闷。   明道小心道:“回左使的话,那三个老不死的都喝下了‘软魂白雾粉’掺和的碧螺春茶,现在杀他们易如反掌。”乔淼水与周智火对望一眼,道:“很好,门主没有白疼你,带我们去杀了他们。”   明道站起身来,走在前面引路,这个时候所有的和尚都睡着了——有一个和尚没有睡着,而且他还亲眼看到黄永娇和普文被杀害的情景——殊藏。   这个殊藏和尚资质平庸,在易风寺人称“傻和尚”,整天痴痴呆呆的,整个易风寺的和尚没有人瞧得起他,但潇湘却对他不同,时常与他“谈天说地”,他与潇湘、明道是圆炤的三脉弟子,由于殊藏痴痴呆呆的圆炤也就没有怎么教育他,以至于他的武功普通得紧。   殊藏待得三人走远,急急忙忙的跑向地牢方向,从白天他就一直想要去地牢解救潇湘出来,可途经此地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他怕极了——蜷缩着看着明道等人的情况。   他从未见过师兄明道刚才那可怕的眼神。   三大散人的寝室都是挨着的,此刻他们似乎正在安安静静的睡着,这让乔淼水和周智火对视一笑。   明道带着他们来到“观音殿”前,一指眼前的三间房,道:“两位使者,就是这里了。”周智火朗声道:“画散人,现在你可以出来了。”   果然,一间房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曾番快步上前,拱手道:“两位使者好,曾某拜见两位使者。”   明道看着神志清醒的曾番,指着他道:“你不是应该被碧螺春茶给放到了吗?怎么还……”曾番微笑道:“明香主,说起来老夫的辈分还在你之上,在帝魔门里,除了门主和两位使者外,老夫就是最大的了,你的任务全是我传递给你的。”   明道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五大散人中的画散人已经降于我派了,真是不可思议呀!”他正自得意,曾番严肃道:“两位使者,那孙彩媱与杨**已经中了‘软魂白雾粉’了,现在正是杀他们的好时机。”   门外,听着昔日好友曾番的言语,孙彩媱和杨**苦从心来,曾经的结义之情已成为泡影,为了势力;为了苟延残喘;曾番竟然投入帝魔门的麾下。   “想杀他们,你得先问过我!”   在易风寺的高墙之外,单靬乘着湛蓝色的龙龟快速驶来。   乔淼水和周智火均知琴散人单靬的厉害,不敢贸然抵抗,周智火冷冷道:“画散人,看你的了!”曾番应声道:“放心吧!”曾番嘬了一声口哨,他的坐骑“黑尾蟒”不知从何处飞来,曾番一声喝令,“黑尾蟒”只停顿片刻后就朝单靬攻去。   ——估计它也不知主人为何要杀死自己的好友。   但见这条“黑尾蟒”全身黑圈圈的,两颗眼珠硕大而明亮,张开血盆大口,它的舌头与嘴唇摩擦出“嘶嘶”之声,身形煞是飞快,单靬快速闪避,周智火进入杨**的房间,乔淼水进入孙彩媱的房间,他们要各个击破。   杨**和孙彩媱此刻正在床上闭目运气,想要通过他们雄厚的真气将“软魂白雾粉”逼出体外。   “殊师叔,您要去哪儿?”   殊藏来到地牢门口,由于他不会轻功,惊醒了看守地牢的两个小和尚,小和尚虽然蔑视殊藏,但奈何他的辈分高一辈,只好勉强的叫了一声,问。   殊藏急道:“快!放我进去,我要找潇湘。”   其中一个小和尚道:“殊师叔,这可不行,师父说了,除了他谁也别想进去。”殊藏知道跟他们商量是没有用的,于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辣椒粉”对准二人的眼睛一洒,二人登时倒在地上翻滚、哭喊,殊藏借此机会拿起钥匙进入地牢。   由于是深夜,原本有很多个和尚看管地牢的,此刻就只剩下这二人,殊藏有备而来,自然轻易得手,他能想到如此妙计似乎也不算很傻。   潇湘还在牢中独自长叹,却瞧见殊藏的到来,心中稍稍开心一下,当他听殊藏说有一位胖姑娘被明道给杀害时,他慌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是五雷轰顶那般。   殊藏帮他解开手链脚链和枷锁,潇湘疾步而出,按照殊藏说的来到了易风寺的祭坛之第八十三回心死哀最大   他御空而来,远远处就看到躺在地上胖胖的黄永娇,一动不动,地上的血流了满地,殷红红的,他来到黄永娇跟前,黄永娇直到此刻都双眼未闭——她死不瞑目。   她的手中还死死地攥着那串菩提子做的佛珠,潇湘看到那佛珠已经被黄永娇的血给染红了,那是他师父生前从不离手的东西,如今却在她的手中。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死了,原来他是这么的爱着这个胖女孩,原来她真正爱的人竟然是她……原来他爱的人是她不是冰若……   但他是从什么时候悄悄爱上这个胖姑娘的呢?应该是他陪她去霸刀会的那一刻吧。   他抱着她痛哭起来,眼泪滑落在血泊里,他帮她慢慢阖上双眼,他抠开黄永娇的手,取出那串佛珠放入自己的胸口袋子里,黄家一脉本已单传,现在连这仅有的一脉也葬送了。   他想起她还未报仇,血海深仇未报,就是为了他,为了他潇湘,她死在了冷冷清清的易风寺的祭坛之上,而“观音殿”的那边响起了激烈的鏖战。   潇湘轻轻地放下黄永娇,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黄永娇道:“黄……你、你放心吧,你没有做完的事我来替你完成,你在九泉之下保佑我,保佑我铲除帝魔门,现在我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明道,你看着我如何将他杀死吧。”   他随手拿起一根棍子,他出道以后,手中的兵器一直用“荷花折扇”,而现在他要重新拾起小时候师父教他的兵器——棍。   他拿起木棍御空飞往“观音殿”,脚步快速且劲力十足。   现在“观音殿”前一片混乱,“黑尾蟒”和湛蓝色龙龟斗在一起;单靬和曾番斗在一起,周智火想要杀杨**;但杨**的灰苍狼护主心切与周智火斗在一起,而另一边也是同样的情况,乔淼水想要杀孙彩媱;金龙和她斗在一起,只有明道拿着匕首不知何去何从。   “拿命来!”潇湘一棍击来,明道听闻叫声吓了一跳,赶忙用匕首还击。   明道手中的匕首可不一般,是削铁如泥的“嗜血小刀”,潇湘手中的棍棒不一刻就被他砍得七零八落,潇湘几乎是用着哭腔在叫嚷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残忍?她是个不相干的人,你为何要杀她?你怎么忍心啊!”   明道冷笑道:“她阻碍了我的前途,所以该杀,没有忍不忍心,只有该不该。”   “呀!我杀了你!”潇湘歇斯底里的喊着,“我杀了你,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他手中的棍棒已经不足二尺,可怒气使得他并没有惧怕什么;他也无任何的惧怕。   “咔!”   潇湘手中最后一截棍棒被他的“嗜血小刀”斩断,“‘虎啸震天’!”这招正是“伏虎九拳”中的其中一招,只见一头虚幻的猛虎从潇湘的双拳中飞出,气势长虹,虎目狰狞。   “你以为只有你才会‘伏虎九拳’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明道哈哈大笑,也是双拳紧握,快速推出,“‘虎破洪浪’!”一群群的虚幻老虎攻击着潇湘,潇湘身形一滞,虚幻的成群老虎已经把他包围在垓心。   单靬与曾番两大散人各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单靬的“七弦琴”已经送给了天冰若,现在在他的手中是另一张琴——“号钟”。   “号钟”是中原周代的名琴,此琴音之洪亮,犹如钟声激荡,号角长鸣,令人震耳欲聋。当此名琴配上单靬的独门武功“囊矜苇笈”,声声催进曾番耳内。   但曾番也不示弱,左手“随意笔”轻点着,随意笔轻轻一划,他画出了一座“小山”,这座小山当头落下,单靬以琴音凝结出一道道厚厚的“结界”,曾番再次随意一画,熊熊的烈火在单靬的周围烧了起来,单靬以琴音最高能凝结出十道“结界”护身,但现在烈火已经快要烧掉了五道“结界”了。   湛蓝色龙龟见主人困于火海之中,不愿与黑尾蟒多加纠结,迅速地飞到单靬的头顶,“哗啦”一声水响,湛蓝色龙龟口中吐出清水浇灭了画散人曾番的笔下火焰。   单靬受到龙龟清水的提醒,对龙龟道:“快!快用你的水去解救屋中之人!”龙龟似乎也想起来它那日用口中清水解救古力和天冰若二人的情景,只见它飞身而起,黑尾蟒不时在后面追截,但都被湛蓝色龙龟险险避过,它的战斗力与黑尾蟒本不相上下的,可现下形势所迫,它要救人!   湛蓝色龙龟快速飞入孙彩媱的屋中,金龙兀自还在与乔淼水缠斗着,金龙是死命相搏,它的修为根本没有乔淼水高,现在已经全身是伤,但是它拼命户主,乔淼水现在还伤不了孙彩媱,但金龙此刻已经属于强弩之末了。   孙彩媱还在不断地冲击着自身血脉,被“软魂白雾粉”侵入身体后,第一时间会麻痹大脑神经,接着会全身无力,但孙彩媱与杨**修为极深,就算中了此毒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倒下,此刻但见孙彩媱全身青烟直冒。   湛蓝色龙龟飞到孙彩媱头顶,口中“哗啦”一喷,孙彩媱登时觉得全身冰凉刺骨,紧接着那些原本打湿了她衣襟的水迅速渗入她的皮肤之中,化进她的血液之中。   湛蓝色龙龟不敢迟疑,因为黑尾蟒已经衔尾而至,龙龟用自己坚硬的躯壳撞破孙彩媱隔壁的木板墙壁,这一边的情况也一样,周智火还在和灰苍狼纠缠着。   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起来他冲击自身的障碍很痛苦,周智火本想用“烈焚火”解决了这灰苍狼,但烈焚火一旦着了起来就会烧个没完没了,帝魔门门主曾交代:“不允许用烈焚火,因为我还要完整的易风寺。”   周智火的脑海内想起门主的话,不觉着眉头一皱,当看到龙龟破墙而出时,他知道情况不妙了。   龙龟平浮房内,口中喷出清水直射向杨**,杨**头顶的青烟瞬间被浇灭。   隔壁传来一声悲痛的“龙吟”叫声,乔淼水的“滴水成冰”直射进金龙的头部,直到此刻,金龙全身已经不知道被“滴水成冰”的冰锥扎了多少次,可这一次是头部,使得它痛呼起来,倒在地上不起。   而这一刻,孙彩媱已经从中毒中清醒过来,看到金龙躺在地上,她吃惊着跃到金龙身旁,金龙看到主人回复了以往的精神,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刷!”的一声“金剑”出鞘,药散孙彩媱的金剑很少出鞘,面对区区喽啰,她的金剑不需要出鞘,现如今面对帝魔门的左使乔淼水她毅然决然的拔出金剑,这让乔淼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能够让五大散人之一亮出兵刃,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乔淼水一声娇叱,喝道:“‘凝水成针’!”不可计数的水银针飞射而出,密密麻麻,孙彩媱凝神道:“‘混沌式’!”孙彩媱的全身呈虚无状态,那些水银针根根落空,水银针穿过龙龟凿穿的墙壁,射进杨**的寝室。   杨**毒性刚解,猛然间看到水银针,“生死棋局”迅速幻化出来,霞光万丈的“生死棋局”活生生的印在周智火的跟前,那无数根水银针全被杨**移进了“生死棋局”之中,杨**用“刷棋”的方式将无数的水银针进行消弭。   孙彩媱一声怒喝:“‘三魂式’!”孙彩媱口中的“三魂式”就是自己一变为三,在乔淼水的周围出现了三个孙彩媱,三个一模一样的孙彩媱,个个手拿金剑,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近在咫尺。   杨**的“生死棋局”一旦布成,接下来就是看见他那不计其数的黑白棋子激射出来,破空之声遥遥听闻,周智火大骇,偏偏有命在身,不敢使用自己的独门技艺“烈焚火”,只得死命抵挡杨**的攻击。   潇湘和明道兀自斗在一起,潇湘怒火更胜,今时今日他不杀明道誓不为人!潇湘在莫坷塔修炼,进度比明道快得多,纵然两人都会“伏虎九拳”,但明显打出来的威力都不一样。   潇湘的“伏虎九拳”刚劲威猛,明道的“伏虎九拳”明显后力不足,这一刻,明道明显感觉吃不消了,他后悔为什么没有给潇湘喝点儿“软魂白雾粉”。   明道渐渐体力不支,但他不能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就是死亡。   单靬和曾番不相上下,仅仅在伯仲之间,其实五大散人的武功没有谁高谁低,只能说各具千秋,但武功的等级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比武过招往往输在一招半式,所以高手之间对决容不得半点儿手软。   但单靬明显下不了手,毕竟曾番是他多年来的知己好友,几十年的交情怎能说断就断?反观曾番,招招死命相逼,咄咄逼人,不给单靬留半点儿的生还余地,这让单靬既悲且愤。   “啊!”潇湘因为托大,以为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明道,岂料明道冷不防给了他胸口一刀。   当明道被潇湘的“虎力山崩”震倒地上时,他迟疑了,眼前之人毕竟是多年来的师兄,他怎么能说杀就杀?就是因为他的妇人之仁使得明道有反击他的机会——他的胸口被那把削铁如泥的“嗜血小刀”插入,直入后背。   潇湘这一刻再也不再犹豫,因他与明道隔得半尺左右,潇湘索性拔出匕首疯狂地朝明道喉咙、心口、大脑插去,明道本以为潇湘必死无疑,放松了警惕,岂料……   明道张着嘴巴不敢相信,但潇湘破釜沉舟的一击奏效了,明道死了。   看着明道死去后,潇湘觉得疲倦极了,突然他眼皮沉重就此昏了过去。   他们的打斗之声惊醒了易风寺的全寺僧人,殊藏带领着众弟子包围了整个“观音殿”,一千多名易风寺和尚浩浩荡荡的围了上来,一个个英武神威,手拿棍棒。   孙彩媱以一变三,但乔淼水也不一般,只见她周身出现一个紫色的圆圈,那圆圈斑斑斓斓,将她完全包裹其中,那紫色的斑斓圆圈不停的转着,想必这就是她的“护体结界”了,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内功结界”,只是形状、颜色的不同罢了,但效果都是一样的——俱是阻止敌人的进第八十四回阴阳各一边   孙彩媱冷冷一笑,道:“这点儿道行就能阻挡得了我?哼!”她一声冷哼,黄色金剑散发出刺目的金色,顿时之间,整个屋子金光闪闪,那金色光芒很快就掩盖住了乔淼水的紫色“护体结界”。   “砰!”   孙彩媱的“三魂式”果然不同凡响,单是孙彩媱一人乔淼水都觉得应付吃力,而孙彩媱一化为三的怪功更是教她无从招架,勉强运气紫色的“护体结界”,但哪里经受得住三面围攻,其实孙彩媱对付乔淼水何须变为三个,只是怕乔淼水伺机逃走罢了。   乔淼水的“护体结界”一块块地碎裂开来,她口中“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而孙彩媱恨她伤了金龙,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三剑归一,三柄剑以三个不同的角度刺来,目标分别是乔淼水的心、头、喉咙,乔淼水一声闷喝倒地不起,看来是活不了了。   一千多名僧人分别各自排开阵势,有几百人钻入周智火所处的房间,周智火面对杨**已经左支右绌,现在又来了这么多的僧人,心里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只见周智火情急之下口中释放出“烈焚火”,“烈焚火”的火源来自天柱峰,传闻天柱峰在很久以前被“天火”砸中,在浩瀚的穹苍中掉下一团大火来,从此天柱峰成为了日日夜夜燃烧的火山,而此火据说能焚烧三界所有生灵,久久不灭,日日生生不息,但此火似乎被施了诅咒,只在天柱峰燃烧——绝不会蔓延到周边山峰。   而帝魔门的门主不知用了什么奇特的方法,将此火种移植在周智火体内,周智火本是流落异乡的孤儿,帝魔门门主尝试了不知多少人后,轮到周智火时他侥幸活了下来,帝魔门的门主因此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周智火;即智慧之火。   乔淼水和周智火可以说都是帝魔门门主的试验品,周智火属于火系;乔淼水属于水系,当初帝魔门的门主也不知牺牲了多少无辜的小女童后才成功的在乔淼水的体内种植“水源”,并且她成功的修炼成了帝魔门门主的秘功——“滴水成冰”。   “滴水成冰”与“烈焚火”皆属于“金童玉女”类的武功,所谓金童玉女就是男不可动情;女不可动爱,要心如止水,清心寡欲,方可以施展此功的最大威力且不被反噬。   周智火口中吐出“烈焚火”,闯进来的僧人冷不防被他“烈焚火”袭击,无力招架,个个倒在地上翻滚叫疼,杨**更不怠慢,“生死棋局”霞光更甚,夺目的霞光将周智火一吸,周智火一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就是杨**精心布置的——“刷棋”的世界。   周智火进入到“刷棋”的世界里后,左顾右盼,细细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凝神戒备。   杨**知道周智火想要从“刷棋”的世界中出来比登天还难,“刷棋”的世界里共有一百零八道关卡,每道关卡皆有奇形怪状的残局等着他,一旦破不了残局就会被棋子射死,这中间若是有一关出错,自动退回第一关;而且还被棋子连射;若能侥幸不死,就可以继续闯关,而且在破解残局的过程中如果超时,棋子自动生成各类兵刃,挡不下就只有死。   而那些被“烈焚火”燃烧的僧人已经一个个相继被烧死过去,但火势却并未停止,火头蹿上了房梁,整个易风寺的“观音殿”慢慢地亮了起来,火红火红的,杨**示意灰苍狼夺窗逃走,灰苍狼见主人无碍,负伤撞破窗沿出去了,杨**看了看那些化为灰烬的和尚,无奈叹息一声,只是那了“烈焚火”十分的霸道,碰到之后恐怕他自己也会被烧死,叹息一声飞出窗外。   “烈焚火”的熄灭方式只有两样:一、自行燃烧殆尽熄灭;二、用童子尿浇之。可偌大的易风寺哪里来的童子尿,而这“烈焚火”并没有受到周智火的“划界分线”控制——也就是说烈焚火不烧完易风寺是不会熄灭的。   易风寺的周围是茂密的森林,这一旦着起火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一人黑衣从天而降,发着沉雄的啸声,呼呼震天价响。   那黑影随手一洒,从他手中雨点儿般飘下一阵细雨,观音殿的火苗子噗嗤噗嗤吧唧就灭了。只见那黑影又是一飘,飘进了孙彩媱适才的房间,看到躺在地上的乔淼水,惊了!   只见他抱起乔淼水飘身而出,曾番识得那黑影人,头戴黑色的面具,冲他叫道:“门主,您终于来啦!”   那门主用非常雄厚的声音道:“画散人,怎的如此没用,杀个单靬都这么费劲?”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一字一顿,但曾番听来却害怕至极,忙辩解道:“门主,五大散人武功各异,谁也胜不了谁,所以我到现在还打了个平手。”他说“平手”二字只是想解释自己还不是很差。   那门主哈哈沉雄笑道:“是吗?这么说你们五大散人的武功很高咯?”他左手抱着乔淼水,右手轻轻一转,一道赤色的光芒从指间窜出,只见这门主头顶泛着赤色的巨蛇图案,那巨蛇迅速飞出,赤芒一片,单靬一惊,“囊矜苇笈”的结界释放出来,只听单靬惊讶道:“这是‘十二武魄’中的蛇之武魄?”他话犹未已,那赤色的蛇芒从他的胸口穿插而过,囊矜苇笈结界竟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赤色蛇芒势如破竹般穿了过去,赤色蛇芒直直撞出并未停止,直到撞翻了易风寺的山门高强才消失不见。   这一刻,所有的人怔在当地,一千多易风寺弟子木木地看着这一切,全然忘了阻止那黑影门主,但他们似乎知道阻止也是徒劳的!   黑影急速飘出,消失在黑暗之中,曾番嘬嘴一哨,黑尾蟒飞身而来,急忙骑乘黑尾蟒跟那帝魔门门主飞去。   直到他们远去,孙彩媱才回复过来,单靬就要从空中摔下来,湛蓝色龙龟“游到”单靬身下,轻轻地接住了单靬,缓缓停在地上。   孙彩媱慌不跌迭来到单靬身旁,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几粒“保命丹”给单靬服下,口中啜泣道:“单大哥,你可不能死啊!”杨**木然上前,号了号脉,叹息道:“单大哥被上古奇功‘蛇之武魄’攻击,估计……”   孙彩媱怎会不知?当初武学奇才与武祖许埻俩施展此技,周遭一切被这“十二武魄”消弭得一点儿不剩,更何况单靬肉身凡胎?   单靬此时气息微弱,孙彩媱命人将他抬入“清心殿”修养,四五个和尚七手八脚的抬起单靬去了,殊藏看到躺在地上的潇湘,道:“孙师叔,快救救潇湘!”   孙彩媱这才发现潇湘的存在,她上前探了探潇湘的鼻息,喜道:“他还有救!”孙彩媱又倒出几粒“保命丹”给潇湘服下去,殊藏命人将潇湘送回他的房间修养,现在易风寺殊藏的辈分最高,又有两大散人在此,那些本来不愿意搭理他的僧人只得服从。   孙彩媱看着被烧得黑漆漆的“观音殿”,心里糟糕至极,那帝魔门的门主为何会拯救易风寺的观音殿?他不是希望尽快毁灭五大门派吗?为何……她静静地想着。   杨**叹息一声,道:“孙妹子,物是人非啊,今夜真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回想起来教人不寒而栗啊!”孙彩媱哭声道:“杨二哥,我怎么也没想到曾四哥竟然加入了帝魔门!我真的不敢相信。”   杨**苦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顺者昌、逆者亡,曾番比我们聪明多了,可怜单大哥被那帝魔门的魔头重伤,那魔头就是要告诉我们,他是多么的深不可测,而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和不自量力。”   孙彩媱心里一惊,道:“金龙!”孙彩媱之前心系单靬,此刻方才想起屋里的金龙,当她踏进屋中,看到金龙的头颅流出大量的血液,这金龙的血液竟然是金色,金光一片,整个屋子里顿时成了金色水的海洋。   孙彩媱抱着金龙的颈项,绝望地呼喊着:“金龙……金龙……”可金龙全身僵硬,木然不动,显然已经气绝身亡。   这一夜竟是那么的漫长……   天刚蒙蒙亮,易风寺在孙彩媱和杨**的指挥下,圆炤的祭奠开始了。   单靬身受重伤,但这一夜杨**用了一半的功力拯救他,再加上孙彩媱的各类丹药,单靬的命终于保全下来了,只是兀自昏睡着。   祭坛之上,五具尸体:黄永娇、明道、金龙、圆炤、普文。这五尸各摆放在祭坛之上的干柴架子上,五堆干柴,金龙的身体过长且全身僵硬,所以它的干柴就又多又长。   孙彩媱站在祭坛最高处,杨**立在她的身旁,孙彩媱向着一千多名弟子宣读祭文,众弟子包括清坤堂的那三名弟子在内,一起为死去的人默默哀悼——当然不包括明道。   孙彩媱一字一顿带着哭声,让众弟子心里酸楚楚的,而那三名清坤堂的弟子因为祖师曾番叛变——被捆绑着跪在地上听着。   ——他们受的是师父之命前来参加圆炤的祭奠,却不知他们的师公已经投身帝魔门,当下羞愧至极。   潇湘和殊藏跪在正中间,师父死了他们很难过,可黄永娇为了他而死他就更加难过,他时不时看着黄永娇的干柴堆,他多么盼望奇迹能够出现,黄永娇翻身坐起,可真要那样,估计所有弟子都要吓跑——那是诈尸了。   可没有,黄永娇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黄姑娘,此生我已欠你太多,来生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可我真的想知道你是爱古兄弟多一些还是爱我……她何时说过爱我?可她为了我献身了,她究竟爱谁多一些?潇湘默默地想着。   黄永娇究竟爱谁多一些?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   良久之后,孙彩媱的祭文宣读完毕,只听她朗声道:“点火!”   五个易风寺弟子高举火把,一人点一堆,这柴堆除了异常的干燥外,还加入了不少的桐油,所以一点就着。   看着黄永娇的尸体被大火淹没,潇湘内心肝肠寸断,默默地流下眼泪——他很少流泪,而为了女人流泪他却是第一次;会是最后一次吗?   人固有一死,任何一个不可一世的人都将会化作黄土长埋地底。   ——但帝魔门的门主他会死第八十五回王宫见生父   “姑娘,王子让奴婢给您送来洗脸水。”门外响起一个丫鬟的呼喊声。   而室内,古力和天冰若正在呼呼大睡,天冰若上半夜因为想着完美昙蒙要来,时刻保持着警惕的神经,但终究抵不过瞌睡的**,下半夜后就恬静的睡去了。   那丫鬟兀自在外呼叫了好几声,天冰若才从迷蒙中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天冰若推了推身旁沉睡的古力,看着他口中流涎,不禁“扑哧”一笑,捏住古力的鼻孔不让他出气,古力经常在落霞谷被天冰若这招给弄醒,古力醒来看着眼前素颜的姐姐,天冰若天生丽质,使得她不化妆也很美。   昨夜他二人并肩而眠,古力没有天冰若那么有耐心,所以古力连天冰若何时睡下的都不知道,一直睡到此刻方醒,“还不起来?外面都有人催我们了。”天冰若说着起身穿衣,古力随后也爬了起来。   ——他们昨夜安然的入睡,但他们却不知昨夜易风寺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待得二人穿好衣物,天冰若才起身开门,那丫鬟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了,一双足有意无意的踢哒着脚下的小石,天冰若微微一笑,道:“这位妹妹,把脸盆给我吧。”   那丫鬟闻声转了过来,看着天冰若精致的轮廓,是那样的分明,就算是女人也会多瞧上她几眼,但她的心里涌现出这样一个想法:世间竟有这样貌美的女子?   这个想法电光石火间闪过,忙道:“不,王子说了,让我精心伺候姑娘洗漱。”天冰若可从未想过有人伺候她,那她多么的不自在啊!笑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王子,一切都麻烦他了。”那丫鬟正在犹豫,天冰若已经抢过洗脸盆,“你回去吧。”   “那、好吧。”那丫鬟见天冰若不喜欢她伺候,心里又气又喜,气的是天冰若似乎看不起她——其实天冰若只是不习惯有人伺候罢了,喜的是可以忙里偷闲玩一会儿去。   那丫鬟迈着碎步走开去了,天冰若把脸盆端进屋中,这是用铜制成的的脸盆,脸盆中放着一面镜子;还有木梳等一些女子装扮之物。   她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容颜,一边道:“古力,呆会儿就要见到父王了,我心里好紧张呀。”   古力坐在一张沉香木做的靠椅上面,道:“姐姐别担心,有我呢。”古力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句话似乎令天冰若的内心安静不少。   这里的桌椅用的是沉香木制作,中医记载:沉香木具有强烈的抗菌效能、香气入脾、清神理气、补五脏、止咳化痰、暖胃暖脾、通气定痛的神效——但却不知这里是谁的居所?   朝阳升起,把整个东城照得金光灿烂,东城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庄严肃穆。   正当古力和天冰若放松的时候,有十多名丫鬟端着饭菜、酒水进屋来,这些丫鬟摆好饭菜以后缓缓退出,只听外面一人道:“冰若姑娘,在下昙蒙,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差人给你找来了。”他大踏步进入屋中,蓝天荷蕾和付轧客每人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一柄武器。   天冰若上前接过那两个包袱和他二人的弯背长刀与韧银软剑,交到古力的手中,然后裣衽一礼,道:“多谢完美王子的帮忙!”   完美昙蒙摆手笑道:“从今日起,冰若姑娘你就叫我昙蒙吧,这样显得亲切些。”天冰若微笑道:“如此甚好,那完美……那昙蒙哥你就叫我冰若吧,‘姑娘’二字就免了吧,太客套了我不习惯。”她说话间总是笑脸盈盈,这让一向自负美貌的蓝天荷蕾都自愧,怪不得王子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完美昙蒙哈哈一笑,道:“冰若姑……冰若你真是一个与世俗女子不一般的姑娘,昙蒙敬你一杯。”完美昙蒙拿起酒壶,给天冰若和他自己斟了一杯酒,天冰若从未喝过酒,古力想要上前替她喝被她阻下了——她的手势。古力站在天冰若的后方,天冰若的左手掌微摆着——意思是她可以喝。   天冰若一饮而尽,完美昙蒙大叫过瘾,夸道:“冰若你就是跟别的姑娘不一般,别的姑娘喝酒扭扭捏捏;遮脸盖面的。而你却不用掩饰直接喝下正合我意。”天冰若轻轻摇头表示过奖,她刚才勉强喝下不觉得有什么,此刻才感觉出此酒辛辣无比,从嘴里一直辣到肚中,就像有团烈火在燃烧一般,片刻后她双颊红晕——不胜酒力。   而这一点,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完美昙蒙怎会不知?一扬手道:“冰若,我给你介绍我的几位朋友,这位是……”他一一把蓝天荷蕾、赫兹奇、付轧客、朱赤黑、玛奴骈等人一一介绍给天冰若,而他口中居然不称呼这些属下为下人,而是巧妙的用了“朋友”二字,这让赫兹奇等人心里都是暖暖的。   完美昙蒙由此看出是个有勇有谋之人。   天冰若一一微笑点头,裣衽行礼,这行礼的方式是孙彩媱和凌氏在她下山的时候教她的,但她天生聪慧,此刻用起来是游刃有余。   完美昙蒙见到如此美丽且懂事的天冰若,心里更是爱不释手,他希望马上就能娶到这位天仙般的姑娘。   心里虽然千奇百想,但都是在弹指间,口中却笑道:“大家一起用膳吧,吃完之后我们一起去拜见国王。”这是天冰若最想听见的话,说完后冲天冰若微微一笑。   赫兹奇等人入了坐,古力也坐上了桌,从完美昙蒙走进屋他就觉得这个王子对姐姐有意,可奈何有事相求不好撕破脸皮,假意不知。   完美昙蒙举起杯来,道:“赫老师,借您的地方给冰若和她的弟弟住希望您别介意。”他的话意很清楚——这里是赫兹奇的家,“冰若,快快敬赫老师一杯。”   “不行!我姐姐不能喝太多的酒。”古力终于忍不住插上一句,赫兹奇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完美昙蒙尴尬一笑,天冰若见状只得道:“赫前辈,晚辈敬你一杯。”她不知完美昙蒙口中的“老师”是何称呼,习惯用“前辈”来代替。盛满酒杯,举起便饮,十分好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其实这一切都是完美昙蒙交代好了的,现在的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戏给天冰若看,好教她心生感激,对完美昙蒙刮目相看,不经世事的天冰若怎会猜出如此深的含义,只道是完美昙蒙费了不少口舌才让他们姐弟二人留宿于此。   天冰若想到此处,又倒起一杯来,道:“这一杯,我谢王子……呃,昙蒙哥的帮助,但愿我能如愿以偿的见到父亲他老人家。”她连喝了三杯,酒意已经上来了,姹紫嫣红,完美昙蒙看到如此姣好的面容,痴了!   古力此刻的心境乱极了,在他看来,姐姐无疑在出卖色相,以自己的容颜博得完美昙蒙的帮助,但如果不这样,他们又有什么办法见到流连大陆的国王,况且外面定是张贴了不少缉捕他们的告示,赏金肯定不少,现在若是拂袖走人,其结果恐怕和过街老鼠没有区别。   蓝天荷蕾似乎看出了古力的心事,在喝酒吃菜间总会瞄上他几眼,对于这个外邦女子,对于这个比雪还要白的女子,古力无动于衷,心想姐姐白里透红的肌肤是无人可以媲美的。   酒罢,众人这才吃饭,完美昙蒙不时给天冰若夹菜,这让古力敢怒不敢言,哼!等姐姐见到父亲以后,我就跟你新帐旧账一起算!心里有了这番计较后就只顾扒饭,丝毫不去注意自己的吃相,天冰若轻轻地用脚踢了踢他,而蓝天荷蕾见到古力这等吃相,竟然没有丝毫的嫌弃,相反觉得古力与众不同。   吃过饭后,在完美昙蒙的带领下,古力和天冰若进入东城王宫之中,王宫之中不准携带任何兵刃,所以古力和天冰若都是空手而去——但“蝴蝶玉石”却是带在身上的。   东城的王宫宽阔无伦,完美昙蒙等人骑乘马匹,而古力和天冰若坐的是马车,一路缓缓驶去。   走了大约一炷香时分,马车停了,完美昙蒙下马道:“劳烦王将军通禀国王,说昙蒙求见。”那王将军见是完美昙蒙,不敢怠慢,只道了声:“完美王子请稍等,小将这就去通禀。”   大约过了半盏茶工夫,那王将军走了出来,道:“完美王子,国王有请!”完美昙蒙点点头,翻身上马,一行人继续前进。   那叫王将军之人将守城看门之事交给另一位副将军后,寻来一匹战马,走在前面引路。但见此人眉目间泛着煞气,雄赳赳、气昂昂。手里握着一杆大枪,此枪红缨长须,此枪的尖头棱角分明,但此枪却颇有点儿旧陋,似乎是使用已久,枪身有掉漆的样子,饶是如此还是掩盖不住此枪的霸气。   一行人马行进了一处花园,想必这里就是国王的**花园了,秋天时节,花园里还开放着不少的花朵:有菊花、美人蕉、芙蓉花、月季……清香扑鼻,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这时一位手拿拂尘的太监公公出来迎接完美昙蒙,这太监说话阴历阴气,还好完美昙蒙身边也有一个这样的——朱赤黑。要不然他定会不习惯的,但朱赤黑却并非太监。   只听那公公笑道:“完美王子,国王正在后花园赏菊,请王子这边请。”他看到完美昙蒙的身边多了俩人——古力和天冰若已经下了马车。“王子,这二人是……”   完美昙蒙肃容道:“放心,他二人是本王子的朋友,公公您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那公公知道完美昙蒙对于流连大陆的重要性,连连发笑,掩饰自己的表情,“既然是王子的人,我就不便多问了,这边请。”   一行人转入廊道,经过几个弯折才来到国王所处的后花园。   这个后花园与外相接,从古力等人下车到见到国王全是花朵,天冰若愈来愈靠近那国王,心里越是不安,他就是爹爹吗?她心里这样问着自第八十六回父女终相认   那国王身边陪伴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头戴凤冠,凤冠上插着镂空珠花,钿合金钗,将头发两缕缠绕其上,玛瑙做的大挖耳子簪插在发髻上,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   天冰若见此,心中泛起了小小的妒忌:想必这个父王身边的女子便是当今的王后了吧?可这个位置明明应该是娘亲的位置的,难道就是这个女人连同王奶奶一起伤害母亲的么?她暗暗想着。   “国王,完美王子带到。”拿着拂尘的公公躬身说道。那国王转过身来,虽已是天命之年,但这国王却依然风度翩翩,怪不得他的女儿天冰若会这般貌美。   国王轻轻拍了拍那王后的肩膀,示意她退下去,那王后知道国王要忙政务,缓缓退了开去,只是走的时候不经意间瞟了天冰若一眼,惊了!天冰若这张脸不就是昔日凌氏的脸么?那个曾经她恨极一时的脸!可转念一想:这么些年过去了,凌氏应该不会还这般的年轻貌美,停顿一下后也就走开了。   可天冰若明显觉得,那王后的眼睛看过来时是憎恨的,仿佛是宿世大敌一般,甚至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怒火,天冰若从未见过一个女人会那么的可怕,忍不住地身子抖了抖。   完美昙蒙上前躬身行礼,道:“小王子昙蒙拜见国王。”其余人等如赫兹奇一起鞠躬敬礼,古力也胡乱的行了一礼,他也不知是该下跪还是抱拳,然只有天冰若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一副被施了定身法的模样。国王对完美昙蒙淡然一笑,举手道:“王子无需客气,今日来找本王所为何事啊?”   国王的这句话一问,天冰若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完美昙蒙回转身来,拉过天冰若的手,国王这才看到天冰若——这是谁?阿凌吗?阿凌你回来啦?国王在心里暗暗叫着,凌氏当年离开他时也不过二十来岁,所以在他的脑海内凌氏的影子还是停留在那一刻。   国王怔住,完美昙蒙已然看出,心中又多了几分得意,道:“国王,请您看一件宝贝。”天冰若掏出那块“蝴蝶玉石”递给完美昙蒙,那拂尘公公到完美昙蒙的手中接过转交给国王,从天冰若拿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认出来了——阿凌,他叫着。   国王细细看着,口中不住道:“是的,是这个……‘蝴蝶玉石’。”他大踏步上前,紧紧攥着天冰若的手,道:“阿凌,你是阿凌吗?这么些年了,你的容颜竟然没有丝毫的改变,阿凌——”他紧紧抱着天冰若,而这一刻,天冰若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流了下来,父亲!父亲!那个她曾经在心里默默念了好多遍的称呼。   完美昙蒙见国王把天冰若当成什么“阿凌”,心里却有一丝醋意,但一想这个叫“阿凌”的也许就是冰若的母亲。连忙解释道:“国王您误会了,她不是阿凌,她叫冰若——是您的女儿。”   那国王眼眶湿润,轻轻推开天冰若,从额头一直看到天冰若的唇,连声道:“太像了,你太像阿凌了,不!你是我的女儿!孩子,你母亲呢?”天冰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眼泪汩汩流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后,天冰若才哽咽道:“爹爹,我……母亲她没有随我而来。”国王诧异道:“为什么?阿凌她怎会不来?”转过身长叹一声,“是了,阿凌喜欢自由,不喜欢束缚,王城多得是束缚;多得是规矩,她还好么?”   天冰若点头道:“嗯!娘亲她很好,就是时常会念叨您。”国王用衣袖擦了擦泪水,道:“你叫‘冰若’是吗?”天冰若点头应道:“是的,娘亲给我起的,不过现在我有了爹爹了,爹爹姓‘天’,我觉得带上姓会更好听,天冰若……”她此刻又激动着重复几遍自己的名字。   只听那国王吟道:“天姓一脉痴情郎,冰川女将赛百花。若要缘分三生定,今生宁可不相识。”这是国王当年眷眷凌氏时请来刘临修做的一首诗,以寄相思之苦,而这首诗因为是刘临修所作的缘故,很快便被世人所知,也许是孙彩媱无意之间听见后告知了凌氏。   刘临修是流连大陆的大诗人,写出来的诗行文流水,豪放不羁,他的诗句和单靬的琴曲一样有名,屡屡被人传唱。   国王看着天冰若,苦笑道:“你要是叫别的名字我也许还怀疑,这是一首藏头诗,天冰若……好名字!好名字啊!”他连连感叹着,似乎闭上眼就能看到凌氏昔日的一颦一笑。   天冰若跪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国王,这张父亲的脸庞是这样的,是她在梦中幻想不曾见过的,国王欲要扶起天冰若,天冰若径自磕头道:“女儿初见父亲,三拜磕头还是很有必要的。”她默默地磕完头,脸颊含泪,这是流连大陆的规矩——儿女们若久未见过父母之时用作赔罪的一种方式。   国王待得天冰若行完礼,忙将她扶起,细细欣赏着,道:“你跟你母亲一样……一样貌美如花……一样的楚楚动人……”天冰若破涕为笑,拉过古力,道:“古力,快来见过爹爹。”   古力心下犯嘀咕:爹?这……他心里暗思着。“快!给爹爹磕头呀!”他木然站着,耳听着天冰若的笑哭声。   “爹……爹爹。”古力喉头干涩,跪在地上半晌后吐出这么一句。   那国王极其惊讶扶起古力,瞧了瞧道:“你们是姐弟?龙凤胎……”古力慌忙解释道:“不!国王您误会了,我是孤儿,娘亲收留了我,我跟姐姐不是亲姐弟。”他此语一出,完美昙蒙惊得合不拢嘴,暗忖:他们不是亲姐弟?那昨夜他们同处一室,会不会?好,就算是此女不是清白之身我也要定了,大不了等我玩腻了她之后再休了她。他心里静静想着,脸上却很快的回复了以往神态。   只是他刚才的惊讶让赫兹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他对完美昙蒙的了解,完美昙蒙绝对不会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的——他有洁癖。可这一次,他失算了。   国王细瞧古力,笑道:“我就说嘛,你跟阿凌一点儿都不像;也不像我,这要是我的亲生孩子我还不信呢,胡公公,快传笔墨,我要昭告天下,封我的女儿冰若为公主!”   “是!”那姓胡的公公依言正走,却被天冰若拦下,只听她道:“爹爹,万万不可,女儿还有任务在身,此事的成败关系到流连大陆武林气运,倘若爹爹您告知了天下,那么女儿的事情恐怕很难完成。”   国王虽不知天冰若口中的任务是什么,但既然女儿不愿意也就不强人所难了,连笑道:“好,既然女儿你不喜欢封为公主,也罢!这种虚无的头衔也无用。”对着正要离去的胡公公道:“你去摆好筵席,本王要与完美王子喝上一杯,多谢她帮本王找到爱女。”那小贵子姓胡的公公依言去了。   刚才引路的那位王将军此刻神游天外,不住地在心里说:是她,我的父亲就是保护她的母亲而死的?父亲的死究竟值还是不值?   ——此人就是当年死命保护凌氏逃出王城;最后战死的王猛之子——王归。他手中的红缨枪就是他的父亲王猛生前用的——“霸王枪”!   易风寺。   潇湘独自在易风寺的后山斜躺着,他的身后靠着刚刚修建好的墓碑——黄永娇的墓碑。   从不饮酒的他此刻身边摆着好几坛陈年花雕,此酒酒性温和,但他似乎喝惯了也不觉得了,自古以来,多少文人侠客对花雕酒赞不绝口,究其原因就是花雕酒不伤身;而且对身体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此刻的潇湘倒是无暇去思考这一点了。   他的这些酒全是托他的师弟殊藏的福,他心情欠佳,殊藏为了逗他开心,下山专门为他打酒——殊藏却不知酒入愁肠愁更愁——要不怎么叫“傻和尚”呢?   明道弒师灭祖,按照门规应该对他进行“凌迟”;然后将其尸身残肢丢弃在荒郊野外给豺狼虎豹做点心,可潇湘知道人死了你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感觉了。   明道的骨灰还是埋在了这里,只是却不免留下万古的唾骂,墓碑上书写着:易风寺孽徒明道之墓。九个大字,警戒着易风寺所有的弟子要引以为戒。但在易风寺之中,此刻易风寺之内就真的没有争权夺势之人的存在么?应该还没有“崭露头角”而已吧。   “黄姑娘,我现在才知我是多么的需要你,可是你却离我而去,今生今世只能阴阳相隔了……”潇湘又喝了一口酒,他这些天来不修边幅已经越发显得苍老,胡渣布满原本清俊的脸庞。   “人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以后才会后悔。潇湘,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潇湘的身边这时已经多了一人——孙彩媱。   只见孙彩媱五指紧紧扣住金龙的墓碑,金龙是她的坐骑;但也像是她的孩子一般,原本她打算带上金龙的骨灰回天素观埋葬的,可细思之下,觉得它是为易风寺而牺牲的,那么它就应该受到易风寺的香火膜拜。   潇湘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才道:“孙师叔,你打算怎么处置清坤堂的弟子?”孙彩媱苦笑道:“呵呵,我也正想问你呢,他们的师公叛变,我们抓他的弟子来受过。这要是传出去其他的小门小派不得笑话咱们,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吧,你说呢?”   潇湘淡淡道:“是啊,清坤堂也是五派之一,也许曾番是叛变了,但清坤堂的掌门有没有叛变也未必可知,还是放了的好。”   易风寺的后山花木深幽,带着几分阴森森的可怖,秋风摇晃着树木发出飒飒声,而且旁边就是五具刚刚葬下的骨灰,还好他们都是江湖之人不信鬼神之说。   但即使是不信鬼神之人,听到这样诡异的声音也会觉得后心发凉,想要遁逃吧。现在是午时,有相师曾言:午时三刻,砍头杀人之时,这个时候阴灵煞气最重,荒郊野外多的就是“鬼撞墙第八十七回变相的逼婚   又过得多时,二人沉默这么久均无话可说。最后还是孙彩媱沉吟道:“你有何打算,还要不要继续接受寻丹任务?失去了黄姑娘对你的打击可不小哦。”潇湘摇摇头,道:“黄姑娘为了我而死我是心痛的,但我却想不通她为何会突然之间跟我来这龙潭虎穴之地,她要是跟着古兄弟他们一起去王都大城不就躲过了吗?”   孙彩媱微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是命中有数的。”潇湘苦笑道:“那我们寻丹想要铲除帝魔门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吗?”孙彩媱道:“难道不是吗?再艰难的事也要做了才知道,帝魔门一日不除,流连大陆的武林就一日不得安宁。”   潇湘抱起酒坛子,将最后一滴饮尽,才道:“黄姑娘为了我而死,其原因就是帝魔门,如果不消灭帝魔门,我将来如何有面目去见她——她的一门惨案也等于是交给我了,终有一日,我要将帝魔门连根拔起!”他的眉眼间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残忍。   孙彩媱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强笑道:“你有这样的志气我很欣赏,就算帝魔门是铜墙铁壁,我们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凿上几个洞,好教那魔头知道我五大派不是好欺负的。”   潇湘回想起帝魔门门主施展神威时,现在想起来还是不寒而栗,试想一下,以单靬琴散人的身份凝结出的“结界”,那承受的攻击和力度是一般的对手可以击破的吗?那门主只是手中轻轻一转;只是一转而已,手中那赤色的蛇芒竟然穿透囊矜苇笈的结界——并且还推翻了易风寺的山门高墙,那是怎样的武学修为才能做到如此?   潇湘**道:“孙师叔,你确定那藏宝图是真的吗?”孙彩媱诧异道:“你怀疑那九大奇丹的藏宝图是假的?”潇湘抬起头来,看着孙彩媱道:“如果是真的,凭那魔头的无上邪功早就抢去了——还要等我们这些对头来寻丹灭他?”   孙彩媱点头道:“是啊,那魔头已经知道藏宝图就在古力的手中,可他为什么不去抢呢?”潇湘缓缓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张藏宝图是假的;是那个门主故意绘画出来的一张假图,想要我们进入他设计好的陷阱里去。”   孙彩媱迟疑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冰若和古力岂不很危险?”潇湘摇头道:“那倒不会,他们现在应该在王都大城内,如果那魔头有他的秘密计划的话,也就是说在没有完成他的计划之时,古兄弟和冰若姑娘还是很安全的。”   听了潇湘的推断之后,孙彩媱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冰若是她看着长大的,古力虽然调皮捣蛋;孙彩媱时常面色严肃呵斥他;但内心都是疼他古力的,如果因为这遥不可及的任务而害死了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王都大城,东城中宫——“延合宫”。   在延合宫的宫殿之上,天冰若挨着父亲天行宇坐着——也就是当今的国王。天行宇看着自己这个惊若天人的女儿,油然而生的慈父之情慢慢地显现出来。   完美昙蒙与他的众属下坐成一排,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只有蓝天荷蕾看出了古力的心事,只见古力坐在下方自斟自饮,一语不发。   每当完美昙蒙多看一眼天冰若,古力就多恨他一眼,只因姐姐刚刚与父亲相认他不好翻脸而已,要不然他早就给完美昙蒙的脸上挂点儿彩了。   但就凭他现在的修为,对付一个两个还差不多,如果完美昙蒙的手下一拥而上,古力还能全身而退吗?如果因为他得罪了流连大陆与白洋国的交好,恐怕天行宇会砍了他的脑袋。   当然他倒没有想这么多。   王归与他倒是挨得很近,轻轻地靠近古力,小声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古力看了他一眼,见他气势不凡,为人似乎还不算高傲,就随口道:“我叫古力,你呢?”王归道:“在下父亲是王猛将军,我叫王归!”他说出“王猛”二字希望古力显现出惊讶的眼神,但古力没有,这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准确的说古力连谁叫王猛都不知道,他虽然以前流落江湖,但知道的将军也就只有彭良的爷爷“彭军”的名号——当然还有武学奇才的父亲“不倒将军”。   而这个王归说出的王猛将军古力是全然不知,而且古力此刻也无心去知道谁是王猛,如果是天冰若听说的话定会明白,王猛——是她母亲的救命恩人。   王归见古力心不在焉,有些失望,但随即道:“古兄弟觉得这里的气氛是不是很沉闷?要不要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古力也觉得这里喝酒太乏味太单调了,其实从他进入这偌大的王都大城起,他就觉得自己走进了牢笼一般,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而现在王归提出此言,忙道:“好啊,那我们出去吧。”古力快速点头站起身来。   王归也忙站起身来,冲国王天行宇一行礼,道:“国王,末将想带古兄弟出去玩耍一番,不知国王可否应允?”国王天行宇现在心里眼里全是天冰若,对外界的一切全然不顾,不耐烦道:“去吧、去吧。”   古力和王归走出延合宫,出了沉闷的延合宫,古力觉得整个人精神多了,他展开拳脚,在宽阔的宫外演练起来,一招一式,让王归渐渐地着迷了。   王归看着古力演练一会儿,道:“古兄弟,你的武功不错嘛。”古力洋洋得意道:“那当然,呃、你不是将军吗?过来跟我切磋切磋。”王归也是年轻气盛,当下几步上前,抱拳道:“请古兄弟赐教!”   古力微笑着点点头,二人就此耍起了拳脚功夫,王归是经过专门的军队训练的,对于拳击、摔跤颇有心得,古力虽然内功深厚,可要是比起体力来他还真不如王归,被王归摔了几个跟头。   但古力天生就有不服输的性格,遇到事情不弄个究竟不罢休,就像此刻——他不把王归摔在地上他就心里不甘。他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完美昙蒙在心里暗暗想着让古力离开宫殿的办法,可没有想到古力自动出去了,这样一来正和他的心意,他得意一笑,站起身来道:“国王,小王我有个不情之请。”   国王天行宇以为他是说的军情上的公事,现下虽然父女相认值得庆幸,可国事为重啊,点头道:“王子请讲,无须客气。”天冰若也微笑着看着他,这让他更加得意。   他的属下,赫兹奇、蓝天荷蕾等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只听他道:“小王想要迎娶冰若姑娘做我的王妃,不知国王您可否答应这门亲事?”   他说出此话,天冰若和天行宇皆是一惊,天冰若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谁会想到……谁会想到完美昙蒙竟然提出这等要求来?国王天行宇毕竟年老干练,但还是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重问道:“完美王子,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完美昙蒙正色道:“国王您没有听错,小王我就是要娶冰若公主为妻,就算冰若她不愿意做公主,但在我心中她永远都是公主。”他不愧是王子,在称赞女子貌美时他居然心神镇定如常,丝毫没有觉得说出这些肉麻的话会感到脸红。   国王天行宇正要说话,天冰若起身站起对着完美昙蒙行了一礼,道:“多谢昙蒙哥的厚爱,只是我……”她看了看古力不在,于是大着胆子道,“只是我心有所属,已经无法容下其他男子了。”她说完这话,想起调皮捣蛋的古力,脸上自然的显现出幸福的表情。   完美昙蒙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是他误会了天冰若的情意;天冰若之前对他微笑只是礼貌上的意思,对他的温柔语言只是尊敬他是大哥,并没有因此产生爱意。他似乎明白了,看来昨夜他们一定做了交媾之事,什么“姐姐”与“弟弟”的称呼全是他们之间用来**的手段。他在心里暗忖着。   可完美昙蒙现在势成骑虎,如果因此吃了闭门羹,叫他白洋国的面子往哪里放?叫他自诩**王子的称号哪里放?他坚定道:“国王,我说过这是小王的不情之请,如果国王不答应,那我国的‘联盟书’您不要了吗?还有现下虽然白洋国已经运过来不少的火铳;如果您不答应我等就会拂袖回国,反之,您答应了这门亲事,那么我白洋国与流连大陆结成同盟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白洋国定会跟流连大陆一起对抗黑炭国的,您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吧。”他说完这段长篇大论后,站起身来拂袖而去,他的手下一起退出。   赫兹奇是整件事的策划人,就是适才完美昙蒙所说的每字每句都是赫兹奇想出来的,这段话句句抓住了要点、重点,字字句句戳中国王天行宇的软肋。赫兹奇临走时还道:“国王请见谅,我王子自从见到冰若公主后就痴迷了,对于这件事王子是志在必得,国家安危与父女之情相比您掂量着办。”他说完转身就走,当真又是拂袖而去。   “他、他只不过是一个谋士,竟敢跟本王这么说话。”国王天行宇愤懑道,看着这一行人消失在延合宫门外。胡公公见国王如此气愤,忙安慰道:“国王,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国王天行宇看着身旁的女儿,心中的情绪跌宕起伏,想想事情演变得真快!曾几何时才父女相认,而如今却又要骨肉分离!   天冰若沉默一会儿,道:“爹爹,流连大陆真的那么需要他们国家的帮助么?”国王天行宇轻拍着女儿的后背,道:“是的,我为了取得那王子的信任,拱手送出了我国的‘联盟书’,这张‘联盟书’代表着我国将一切都贡献给白洋国……”   “怎么会这样?”没等天行宇说完,天冰若就失声道。天行宇静静的看着女儿,续道:“不仅如此,我们还买了他们大量的火铳,花了不少的银子,但这种东西必须要他们指点才行,现如今就算这种东西运到我流连大陆,我们也是不会用的呀!”   天冰若听到此处,喟然长叹,不自禁在心中想起一句话;她曾在那落霞谷的书库里读到一句名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第八十八回帝魔门总坛   这里灯笼、火把随处可见,照亮了整个原本黑乎乎的地下山洞,从入口到帝魔门总坛,一个个手拿兵刃的帝魔门弟子静静站着,仿佛这样一站就能成为永恒,他们都是曾经被正派之人视作不稂不莠之人。   在正派人的眼中,他们资质不行;悟性不高;武功平淡,但在这里;在这帝魔门的世界里,他们没有受到别人的歧视,人人均是独一无二的人才,每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在帝魔门门主的眼里,没有他训练不成材的人,在外面他们受尽人情冷暖,在这里他们之间不会去嘲笑对方;不会去鄙视对方;不会去……   ——因为他们心中已经无**,如骷髅般生活着——行尸走肉。   他们已经成了门主的牺牲品,他们已经没有思想上的运作,他们只是杀人的工具,因为他们已经完全被帝魔门的门主控制,完全失去自我;完全无法掌控自我——这不叫自甘堕落;只是他们身不由己。   在帝魔门总坛之上坐着一人,此人全身黑衣包裹,面带黑色面具,自从帝魔门成立一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敢去瞎猜他的面目是什么样——因为那样等于死!   那门主就直直的坐在那里,他坐下的那张椅子,纯金打造;镶嵌了不计其数的宝石,耀耀生辉,但椅子上的宝石不是胡乱镶嵌,而是按照“七星”和“二十八星宿”方位排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囊括了夜空所有知名星辰,在无法计数的夜空中,人们印象最深的不过就是这“七星”和“二十八星宿”了,因此很多武学名家在给武功起名字时都会用上“七星”和“二十八星宿”作为代称。   角木蛟变亢金龙,   心月狐转房日兔。   毕月乌移奎木狼,   女土蝙进室火猪。   ——这是二十八星宿方位口诀。   他的下方是百多步石阶,石阶的两旁大锅里放着盛满金汁的火油,烧得通红,发出“滋滋”的烧油声,在总坛正中插着一面大纛旗,上书写着:“帝魔门”三个黑字。   然这三个字看起来就觉得邪气十足!   “昂!”的一声,羊角号吹起,下方一千多人一起跪倒:“拜见门主,祝门主与天同寿!权倾天下!”一千多人一起呼喊,声震九天!这句话是帝魔门所以门徒弟子都要学会的口号。   这一千多人还算是帝魔门的主要人物,在帝魔门的外援区,还有不少底层的门徒弟子,当然,总的来说,帝魔门占有重要地位的分别是:左右二使、曾番、红衣娘子、四**王、六大长老、吴镴、八大金刚和十大香主,如今明道一死,十大香主已经变成了九大香主了。这些人才是构成帝魔门稳如泰山的关键,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门主。   在这个偌大的帝魔门总部里,宽阔无边,一千多人跪在那里还不足矣占有其中的十分之一的地盘,一千多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洞中,如空山回谷。   那门主看了看地下跪着的人,目光来回寻梭,看着这么多人臣服在他的脚下,使得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沉雄无比,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重,似乎他一个人的声音足可以盖过这一千多人的膜拜声。   发笑了许久,他才缓缓停下来,用极尽沉沉的声音招手道:“起来!”短短两个字,隔得那么远,所有人都仿佛这两个字在自己的耳边说出的一样。   “谢门主!”一千多人一起站起,就连起身的脚步都是统一的,可想而知,这里平常的训练是多么的严格和残忍。   “昂!”羊角号声第二次长鸣起来。待得羊角号平息以后,那门主继续道:“淼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吧?”   石阶之下的乔淼水身穿紧身束装,眼神面无表情,踏前一步道:“多谢门主救命之恩,弟子已经完全愈合了。”她当日被孙彩媱的“三魂式”所杀,本已经心脉停止运行,却不知这门主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她起死回生的?   那门主点头道:“哼,孙彩媱那个老太婆以为你必死无疑,殊不知我是可以将人死复生的,只要我不让谁死;就算那人尸体被切成肉沫儿,我也可以将他复活,我就是远古的天神!”他说完双手抓着手,面朝上方,好一副举世无敌的模样。   石阶之下,安谧异常,众人静若无声,落针可闻。   那门主又道:“那日你与孙彩媱斗武,智火又去了哪里?”这时曾番上前跪下道:“门主,此事我知,周右使与杨**斗武,周右使定然斗不过杨**……”那门主的神色一凛,“哼”了一声,曾番吓极,继续的说道,“周右使一定是被杨**吸进了‘刷棋’的世界里去了”   “那‘刷棋’的世界里、你进去过吗?”那门主迟疑片刻,问。   曾番不敢隐瞒,直言道:“回门主的话,属下进去过一次,那里面被杨**精心布下残局棋一百零八关,每道关卡皆有奇形怪状的残局等着,一旦破不了残局就会被棋子射死,这中间若是有一关出错,自动退回第一关;而且还被棋子连射;若能侥幸不死,就可以继续闯关,而且在破解残局的过程中如果超时,棋子自动生成各类兵刃,挡不下就只有死,如果不会下棋——如果下棋手法不高明的话是根本出不来的。”   “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那门主质疑道。曾番回道:“是杨**放我出来的,那次我只是去体验,到得后来我实在想不出破解他棋局的办法,他就只好放我出来了。”他的冷汗正在涔涔而下,生怕一句话说错惹来杀身之祸。   那门主冷哼道:“没用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并列为五散之一?”曾番附和道:“是的,属下武功低微,倘若那‘刷棋’之中困的是门主您的话,也许门主能够破解得了。”他的这番话似乎在激门主,又似乎在夸门主武功盖世。   “你在将我?”他冷冷看着曾番,随后大笑道:“我喜欢这样的挑战,不就是下棋吗?我倒要进去看看是怎样的邪门。”曾番不敢答话,他已经无法找得出门主喜欢的词,多说无益,沉默是金。   那门主顿了顿,道:“吴镴上前听令!”   吴镴原本一副色嘻嘻的样子,此刻在门主面前居然严肃无比,道:“属下在!”门主续道:“你给我悄悄监督那个拿了九大奇丹藏宝图的小子,只要他寻得一颗丹你就想办法拿来,不管你是偷、抢、骗,我要是结果!”吴镴应声道:“是!门主。”他正准备出去,那门主续道:“慢着,我听八大金刚说你竟然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你竟然对那小子身边的姑娘下手,据说要不是单靬那个老家伙出面你就得逞了?”   吴镴知道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八大金刚曾经答应保密的,可他们要是食言也不足为奇,吴镴“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哭道:“门主饶命啊,我……我只是吓唬那个姑娘,并未得手啊!”   石阶之上响起那门主的吼叫声:“你要是得手了,我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你想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跪在这里吗?你要是再敢对那姑娘产生淫念,后果你是知道的!”   吴镴跪在地上,连哭带求道:“门主放心吧,属下再也不敢了。”那门主回复之前的语气,道:“你去完成你的任务吧。”吴镴应了一声,快速奔出去了。   那门主看了一眼兀自跪着的曾番,道:“画散人,请把你的‘火残镜’交出来吧,黑炭国马上就要攻破流连大陆的防线了,我派虽然是武林中的邪派,但却不希望流连大陆落入外邦的手里,我们只是针对的是武林,对于保家卫国的大事还是要分开的。”   曾番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一面火红色的镜子,没错!这就是九宫昊镜中的“火残镜”,红衣娘子走上前接过,一阵红烟在红衣娘子的后方洇染开来,铺成一张红色地毯。红衣娘子御空上了石阶之上,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那门主,门主拿在手中把玩着,细细看了又看,道:“果然是上古奇宝,娘子,你有空就将这‘火残镜’交给天素观的九名女弟子,她们做的是保家卫国的大事,等他们与黑炭国一仗打下来,他们武林肯定死伤不少,到时候武林还不视我帝魔门为领袖?”   红衣娘子并没答话,只是默默地接过那“火残镜”,但她转过头却看向了乔淼水,回来时曾番告诉她,她的徒弟黄永娇被乔淼水杀害了——她求帝魔门门主救自己的爱徒,可惜那门主没有答应,而她也因此恨极了乔淼水——因此乔淼水死而复生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乔淼水有恃无恐,在帝魔门门主的心里——乔淼水的分量要比红衣娘子重得多,只见她毫不避视与红衣娘子互相用眼光交战着。   红衣娘子正自与乔淼水对视,那门主却已经察觉,拉起红衣娘子退到了宝石做的椅子旁边,沿着那椅子旁边的甬道走去,后方响起一千多名门徒的恭贺声:“恭送门主!”   那门主自顾自走在前面,红衣娘子在此人身边一点儿傲气都没有了,在外人人都要称呼她的全名,可这门主竟然只称呼后面俩字,其原因就是因为她确确实实是这门主的娘子。   每次商议完要事以后,那门主都会拉着她进入寝室强行与她交媾,这件事红衣娘子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今日她听说自己的爱徒一死,心里一片死灰,已全无心情。   来到榻前,那门主抱起红衣娘子,将她扔在榻上,并快速地宽衣解带,红衣娘子今日却有抵触情绪,一副完全不让那门主如愿的模样——她这一生中,还没有男人主动敢与她交媾,在之前的巫宫做军师之时,她就是负责专门**那些武林中有地位、有身份的男子,吸尽他们的阳气;除掉他们的**——因为她的下阴涂抹一种神秘的“油”。   之前所有与她交媾的男子,他们的**自动脱落,成为太监,就算他们不成为太监;他们也活不成了,试想一下一个被吸干阳气之人还能活吗?   但似乎这门主不惧怕这一点,二人**相对,一时间整个卧室**无边,娇喘连第八十九回前后俱无路   是夜,王都大城的东宫亮如白昼,这国王住的地方守卫极其森严,时不时的就有士兵走动巡逻,任何人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夜闯东宫恐怕都要反复思量吧,这一个不小心可就是脑袋搬家的大事。   国王天行宇认了私生女天冰若的事已经传到了文武百官耳中,而**以那王后为主的不断煽风点火,催动文武群臣一起与国王僵持,而这个王后更是私自与完美昙蒙内外夹击,他们要让国王知难而退——答应这门亲事。   在“朝阳宫”的荷花池塘畔,满池的荷花开得非常的鲜艳,红、粉红、白、紫色或彩纹、镶边的开满整个池塘。   “朝阳宫”的灯笼烛光照在荷花上映衬出绮丽的颜色来,天冰若双手支颐,独自看着“欣赏”这些美丽动人的荷花。由于白天受到了完美昙蒙的要挟,她的心里很乱,一边是流连大陆的子民;一边又是自己的终身幸福,而这件事在她没有想好之前,她请求她的父亲天行宇不要告诉古力,以免他难过。   现在整个王都东宫也许只有古力不知道这件事了,那王后巴不得天冰若早点儿嫁出去——她已经知道天冰若就是凌氏之女,她要将上一辈的仇记在天冰若的身上。所以“非常好心”的没有告诉古力;还叫整个**妃子、丫鬟、太监等不得说出此事,否则死无全尸。这样一来——王后不说,完美昙蒙就更不想让古力知道了,难道完美昙蒙很喜欢他来捣乱么?而王归虽然知道,但国王下了死命——说出去他就得死!   就在天冰若走神之际,古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天冰若的旁边,摘下来一朵清香的荷花拿到天冰若的鼻尖,古力笑道:“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闻闻这荷花香不香?”   天冰若烦闷至极,又看到古力把一朵开放正盛的荷花折下,怨怼道:“古力,你、你也太狠心了吧,这花招你了吗?干嘛要折了它?”她其实只不过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其实古力送给她花她内心还是很开心的,可现在愁事摆在眼前教她如何开心得起来?   古力被天冰若突然的喝问吓傻了,愣愣的,好一会儿才讷讷道:“姐姐、你、你不开心吗?谁又惹你啦?今天你见到了爹爹,不应该生气的呀。”   天冰若真的很想告诉他真相,可是不能;一旦说出去了,古力定然会捣乱,一直以来,古力都对完美昙蒙存在抵触情绪,如果因此而造成两国邦交恶化,那岂不是因小失大?   天冰若看着古力,心中百味陈杂,她心想人活在世上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束缚?那么多的牵绊?那么多的不如意?她原本以为下了山就可以跟古力朝夕相处的在一起了,纵然寻丹的任务十分艰难,可是只要她心中有爱,就不会觉得辛苦。而现在她见到了父亲,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原本以为可以过上几天公主般的生活——然而公主的生活却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她付不起!她往后的幸福全输进去了。   “古力,咱们俩认识多久了?”天冰若瞧着古力问,古力往池塘里丢着沙子,因为他以为天冰若又在生他的气了,他还在心中措辞呢,现在天冰若主动问话,他忙答道:“十年半了!”他看着天冰若用最诚恳的态度说道。   天冰若苦笑一下,道:“是啊,十年半了,你二十岁都快过完了,而我也已经快是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了,呵呵……”她自嘲的笑着,虽然是苦笑但还是挺迷人的。古力连忙道:“姐姐你不老,你在我古力的心中永远都是最年轻的好姐姐。”   天冰若用右手撩了撩颊边的乌发,真的只是好姐姐吗?她自问着将那几缕发丝夹入耳后,便轻轻地甩了甩额头,似乎想要甩去白天发生的一切,但国家的重担;百姓的幸福全都突然之间压在了她的肩上,她觉得好累好累,她好想借古力的肩膀靠一靠。   如果她选择顺从嫁给了完美昙蒙,那么国家安定;子民可以平安的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但她也因此成了牺牲品——流连大陆又有谁会记得她的好?应该没有几个吧。但如果她拒绝完美昙蒙的提亲,到时候流连大陆与黑炭国开战;就算流连大陆侥幸胜利,白洋国也会趁火打劫。等到那时,血流成河,妻离子散——人们便会记住一个叫天冰若的公主因为没有答应提亲而导致的家破人亡,那时恐怕“天冰若”这三个字会“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吧。   她的脑海内一下子千奇百怪的想了一遍,古力见她又走神了,也不敢唐突打搅,怔怔的看着荷花里游动的鱼儿……   天冰若突然道:“古力,如果没有我你会一个人去完成任务的吗?”古力摇头道:“不会,没有姐姐陪着没意思,我才不会去给自己找麻烦呢。”天冰若道:“可是你完成任务是对国家和子民有好处的,你完成了任务就可以除掉那个可恶的帝魔门啦。”古力笑道:“帝魔门跟我又没有仇,我干嘛跟他们过不去啊,说不定到时帝魔门没有除掉,我自己倒是先玩完儿了。”   天冰若再次陷入沉思中,古力的心态真好,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不想做的事,可我呢,我身为当今国王的女儿,虽然没有封为公主,可我毕竟还是流连大陆的公主呀,我岂能负了我的子民对我的期盼呢?如果牺牲我一人可以保整个大陆的安危……那么我只有……只有答应了……   天冰若想到此处,对古力道:“古力,记住,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有一颗对世人的怜爱之心,不管有没有我你都要完成你的任务知道吗?”古力自从来到这里就听见天冰若说着这一长串的奇怪话,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怎么啦?怎么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天冰若轻轻掐了一下古力的手臂,道:“因为你年纪比我小,我在教育你怎么做人,做人不可以像你刚才说的那么自私!”   我自私?我自私……姐姐怎么这么说我?古力也不敢继续再问,他又怕把姐姐给惹发火了,自己在心里暗忖着。   “公主,国王有请!”他们的身后响起了胡公公的声音,天冰若的一颗心顿时凉了。   古力回过头,跳起身来道:“胡公公,您来请我们吃饭的么?”胡公公点头道:“是的,我是来请你吃饭的。”古力笑道:“好啊,姐姐别坐在这里了,这里太冷了,咱们还是去吃饭吧。”没等天冰若答话,胡公公抢先道:“不不不!冰若公主跟国王要叙叙父女之情,吃饭这件大事就你一个人完成了。”   古力也知道跟国王在一起聊天特闷,这个礼法;那个讲究的,也不愿意前去,就道:“姐姐,那你去吧,我先去吃着,边吃边等你回来好吗?”天冰若此刻轻轻地抚摸着古力的脸,静静地看着这张还略带稚嫩的脸庞,心里却道我还回得来吗?看着这张脸——此刻她才觉得是多么的珍贵,十来年堆积的感情——点点滴滴的沉淀;然后凝固成为“爱”,可惜他不懂得自己爱他,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浓。突然她的眼眶湿润了,泪光闪闪。   古力忍不住道:“姐姐,你、你怎么啦?”天冰若慌忙收回手,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着古力你长大了不少,比我都懂事。”古力点头道:“那是自然,姐姐你呀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什么都跟我争、跟我抢,还好我经常让着你。”天冰若苦笑道:“放心吧,以后我不再跟你争了……”心里却补充一句我都不在你身边了,我还怎么跟你抢呢?   “咕咕”古力的肚子叫唤两声,他扭捏地摸了摸肚子,道:“胡公公,厨房在哪儿呢?”胡公公拿他的拂尘一指,道:“那边‘膳食宫’就是了,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到那里去大吃一顿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古力忙摆手道:“不用了,你带姐姐去见国王吧,我去吃好吃的去了,姐姐你快点儿回来吃哟。”古力说完飞奔出去,朝那个“膳食宫”跑去。   天冰若看着古力越跑越远,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了,她想要伸手抓住那个奔出去的影子,可她怎么也够不着,看着古力消失在“膳食宫”的门房里面,古力,你一定要好好的,之前你不明白我的心意我还有些怨你,现在看来是对你再好不过了,也许时间一长,你就会忘了我的……你会忘了我的……   “公主,咱们可以走了,国王还在等着呢。”胡公公的催促声又响起了,她不想听,不想听这些催命的符咒——对她来说,嫁给完美昙蒙就是催命符咒。   她的脑海里想起了第一次与古力相识在落霞谷的对话:   “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落霞谷?”   “哦,我明白了,你是妖怪”   “谁是妖怪啊?你才是妖怪呢!”   “不是妖怪,可是,哪有你这么脏的人啊!”   “……”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无忧无虑,对生活总是充满着憧憬;充满着期盼,期盼什么呢?期盼下山游玩儿,可现在天冰若觉得山下的世界也没有古力说的那么好玩儿,反而越来越多的累赘压在她的身上,现在的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   她跟着胡公公的脚步,来到了“延合宫”,她刚刚踏入,看到满地的碎碗、残杯;酒菜、饭食洒得到处都是,“胡公公,怎么回事?”她问。   “文武百官全都赞成把公主您嫁到白洋国,国王怎么请求文武百官都不答应,地上这些是国王与百官们对峙时生气摔的。”胡公公小声的跟天冰若说着。   天冰若甫踏进“延合宫”,宽敞明亮的“延合宫”里跪着百多名文官、武将,他们激怒了国王,一个个跪在当地不敢做声,就那么任国王摔个不停……   不知是谁抬眼看见了天冰若进来,撺掇身旁的官员一起请求道:   “公主怜爱子民,请为我们整个大陆之人考虑啊!”   “公主您可不能任着性子做事啊,请公主一定三思啊!”   “公主您可不能看着流连大陆沦陷啦,我们不能与白洋国开战啦!”   “公主…第九十回五位怪哥哥   天冰若听着这满朝百官的呼声,不知该如何作答。   “够啦!”国王天行宇大吼一声,“你们一个个、一个个平时口口声声说,为国为民,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是鬼话!现在流连大陆有难了,你们竟然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本王的女儿,交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如果她没有出现在这里,你们又去依靠谁?”   他的目光来回寻梭着文武百官,看看谁还有话要说!但似乎有一人不怕死,抬起头来道:“国王陛下,如果公主没有出现……没有这个时候出现,完美王子也不会这个时候爽约,就是因为公主的出现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国王天行宇冷哼一声,道:“难道说是本王女儿的错?来人啦!”   “在!”延合宫的侍卫答道。   国王天行宇怒道:“把这个人推出去斩首!”   “是!”那俩侍卫上前架着他出去了。“陛下饶命啊!我说的可都是忠言啦!陛下……”   “慢!”就在那大官快被拖出去的那一刻被天冰若叫住了,天冰若跪在天行宇的跟前道:“父王,不!爹爹,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女儿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说的没有错,一切都只是我自取其咎,我愿意答应完美王子的要求,嫁到白洋国去。”   “多谢公主宅心仁厚,祝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官们一起歌颂着天冰若,似乎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连这口号都喊得这么一致。   天冰若听完后,心里也觉得牺牲还是值得的,只听她续道:“但是……”一听她还有“但是”,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希望大家不要把这件事到处传扬,尤其是不能告诉我的小弟,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否则的话,我们的计划就付之东流了。”百官们一听,此事说出去这么危险,而且这个公主既然要做无名的巾帼英雄——当然不会有人多舌了,连连道:“请公主放心。”   国王天行宇也知道除了此路,别路不通,也只好作罢,但随即道:“听清楚公主的交代,你们回到家中不得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你们的家人,谁说了就诛他九族!听见了吗?”   “听见了!”百官齐齐应道。   国王天行宇看到这一群窝囊废,心里就气得不行,挥手道:“都退下吧!”文武百官知道君无戏言,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更改,一个个一起拜倒:“微臣们告退!”一百多名官员缓缓退出,谁都没有敢多言什么,这件事在他们的心里藏着,已经准备好了带进棺材里去的,因为要是口不紧说出去了——九族都会受到牵连。   “延合宫”片刻光景后,安静下来了,所有的人像避瘟疫一般逃开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宫殿——她父女二人外加胡公公了。   三人站在偌大的宫殿中显得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力。天冰若更是心中迷茫,她不知以后成了他人的王妃,还有没有之前自由自在的日子,下山前凌氏就让她学习简单的见面礼,而她踏入这王都大城;特别是踏入王都东城以后,那王宫里的繁琐礼节更是教她一个头两个大。   也许到了白洋国——又会有新的礼仪在等待着她;也许还有别的女人在跟她争夺男人,这一切的想法顷刻间涌上了心间,塞满胸臆。   延合宫静谧得不真实起来……   过了良久良久,似乎在天冰若看来是个无垠的时间,比永恒还要长;艰难而漫长的岁月洗刷着她的心境。   “女儿,你、你可不能吓爹爹呀!”国王天行宇已经站在她的身旁,惶惑的看着她。天冰若看着这个父亲,发现他已经顷刻间老了不知不少,眨眼间,对于这个刚刚见完面却又马上分离的女儿,这一切的发展使得他焦头烂额。   天冰若木然的眼光终于开始转了转,这让国王天行宇长吁了一口气,心想女儿的意志力还是不错的,这要是因此让她神志不清——变得痴呆那可如何是好?慢着!痴呆……他忽然灵光一闪,道:“女儿,爹有办法了,你就扮作痴呆一阵子,完美昙蒙是个爱面子的人,他定然不会娶一个痴傻的姑娘,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天冰若惨然的摇摇头,道:“爹爹,不行的,作伪不是我的强项,况且事发之后才装疯卖傻他们会想到这一层的,要是被他发觉情况只会更糟,而且就算不被发觉,这王宫中耳目众多,我不知要装到何年何月,那样的疯癫生活真是生不如死。”   国王天行宇无奈地摇摇头,此刻他的全身在颤抖,“想我堂堂一国之王,竟然……竟然护不住自己女儿的幸福,阿凌……你要是知道了……一定觉得我是个昏庸无用之人吧……”这一刻,天冰若想起下山时母亲要她带的话,她凄楚道:“不,爹爹,娘亲并不觉得您昏庸,娘亲让我给您带话,要好好执政,不要再让人说您是昏君了。”国王天行宇疑惑道:“怎么?你娘亲就直说这一句?”天冰若默默点头,“好好执政?我也想啊,可我是力不从心啦,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整个大陆!哈哈——”他发笑了,笑得那么的恐怖,犹如九幽邪魔出世一样——但他不是邪魔。   他笑完以后,踢翻了身旁的桌椅,连带着桌椅上的酒瓮一起滚落大殿之下,乒乒乓乓一阵碎响,天冰若咬了一口唇,似乎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这一刻,她转身跪在地上,道:“爹爹不必觉得对不起女儿,如果没有爹爹即就没有女儿,现在爹爹有难,作为女儿的理应分担这一切,这也算是女儿对您老的孝敬了。”她说完低低的磕了一头。   那国王天行宇缓缓扶起天冰若,苦笑道:“孩子,你知道吗?本王现在为止有十个孩子——五个是儿子,可他们知道父亲有事一个个都躲起来了,女儿们生怕自己会被一起嫁到白洋国,而儿子们又一个个的胸无大志;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过着骄奢的生活,我时常教他们好好从政,将来好接管我‘天’姓家族的江山,可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就看着他们的父亲在这里跟一个刚刚见面的孩子想办法……想办法……”   就在他话即将说完,门外进来五人,虽然这五人相貌清俊,但却带着世俗的锦衣玉食、酒色过度的模样,五人堂而皇之走了进来,一起参拜道:“父王,儿臣们给父王问好!”这五人定是当今的五个王子了。   国王天行宇怒问道:“你们来作甚?”大王子天贵极上前道:“父王,我等知道父王遇到难解之事,特意前来为父王分忧。”二王子天套堡接口道:“我们要是再不出现,父王一定以为我们五兄弟不如这位新来的妹妹了。”   其实这五兄弟各怀“绝技”,大王子天贵极是边关大将;二王子天套堡喜好文学,做了挂名县公;三王子天星野是掌管税收事物;官位在郡公之列,四王子天逸禁好酒;五王子天洛洛**,虽然成材的没有几个,却也不像天行宇说的那般一无是处。   天冰若知道这五人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了,上前裣衽行礼,口中道:“妹妹给五位哥哥问好。”五位王子看着自己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妹妹,心道吾妹怎的如此貌美,难怪完美昙蒙会步步紧逼。   五位王子中要数五王子天洛洛会说话了,情场之中他已经属于高手了,上前拉住天冰若的手,道:“妹妹,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听说妹妹你才二十五岁,刚好我年长你两岁,所以我还是你的五哥。”天冰若微微一笑,“妹妹你真是好心肠,才刚刚与父王见面就可以为整个大陆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此恩此情可比天高,不过妹妹你放心,倘若你嫁过去后,那个完美昙蒙欺负你的话……”他还没有说完,天行宇快速上前拉过天冰若,道:“你就怎么样?看你一副**过度的样子,风一刮就倒了。”天洛洛笑道:“父王,我的意思是到时候就请大哥出面教训他。”   天贵极的武功也许很高,但就算打得过完美昙蒙就能替天冰若出气了吗?如果真到那一刻拼的还不是国家的实力。   天冰若看着五个哥哥,虽然从未相识过,但此刻能有人说几句暖心的话,也就知足了。虽然她的心里烦闷得紧;虽然她舍不得古力,可至少这几个哥哥能来,爹爹应该不会那么失望吧,天冰若在心里问着,突然天冰若道:“五位哥哥,请不要把真相告诉我的小弟,我怕他捣乱,一切就……”   好酒的天逸禁笑道:“放心吧,刚才我们经过‘膳食宫’看到一个弱冠之年的男孩叫古力,我们也猜到了他是妹妹你的小弟,我还请他喝了一杯呢。”天冰若微笑道:“四哥,古力他不会喝酒,还请四哥不要难为他才好。”天逸禁摇头道:“怎么会?他是你的小弟;自然也是我们的小弟了。”   天冰若淡淡一笑,刚才的忧愁似乎因为这五哥哥哥的出现——变得好多了。   这时,天星野忽然道:“父王,儿臣们在来的路上,完美昙蒙说怕夜长梦多,说明日就要带妹妹回白洋国成亲。”国王天行宇一惊,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他白洋国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来个玉石俱焚看他怎么办。”大王子天贵极生性鲁莽,接口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流连大陆只要跟他来个死磕,想必他们也讨不了好的。”   天冰若听了大哥天贵极的话,很是感动,虽然她知道不可以这么做,但还是很欣慰,可这一切发展得太快了,明天!明天就要离开古力了,她的忧愁再次上了眉梢。她最心爱的人,想要以身相许的人,那个曾经一起朝朝暮暮陪伴十年半的人,如今却要天各一方了。古力……古力第九十一回姐弟情亦断   天冰若正自走神,片刻后,她问道:“完美王子说明日何时出发?”天星野回道:“卯时末!”   这么早?古力应该还在呼呼大睡吧?天冰若在心里苦苦的说着。这时二王子天套堡拿出一张纸,纸面光滑轻柔,上面似乎写着什么,他递给天冰若,“妹妹,那古力小弟的事情我们也打听一些了,想必他对妹妹你特别的依赖,如今你就要远嫁他乡了。”他微微停了一下,等天冰若看清上面的词意,“思念是很折磨人的,所以我就拟定了这一段‘分手话’,好叫他对你死心。”   “不不不!”天冰若惊吓得退往后方,斜倒在地上,那张纸也飘在地上,“我怎么能跟古力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我跟他一向亲密无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此刻突然跟他说这样的话——他会疯掉的!”   国王天行宇捡起那张纸,看得脸色发青,上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钢刀插入他的心脏,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接受不了,喝问道:“谁让你们写这个的?”   二王子天套堡辩解道:“我跟大哥和几位弟弟商议,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叫古力小弟日日期盼,倒不如让他死心,这样一来,妹妹你也可以安心的过你的日子了。”他的话其实在天冰若心里形成了一个共识——与其让古力饱受相思之苦;倒不如让古力就此死了心,她此刻也隐隐觉得古力是爱她的——只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时天贵极看到梨花带雨的妹妹,心中不忍,上前抢过那张纸,道:“二弟,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怎么理解得了妹妹与古力小弟的感情,这纸上的话语妹妹你就当从未见过吧。”他真要撕碎那纸片,天冰若起身站起道:“大哥别撕,我想二哥说得有理,是应该这么做,好教古力今后有好日子过。”她说完抢过来那张纸。   天套堡肃容道:“妹妹,你要是按照这纸片上的话说——就得狠下心肠来,在说完这些话时不可流泪,要让他知道你的话是坚决的;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天冰若点头道:“为了他的将来,我知道该怎么做。”   国王天行宇心里苦苦的,膝下十个子女,而斡旋的还只是这个刚刚见面不久的女儿,也许以后时时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的,“女儿,真是难为你了。”   天冰若勉力摇摇头,强笑道:“父亲不用觉得愧疚,身为流连大陆的公主是应该为我的子民做点牺牲的。胡公公,你去把古力他叫来,我现在就对他说。”胡公公迟疑道:“在这儿……”因为这里已经被砸得稀烂,残羹烂碗。   国王天行宇忙道:“安排在‘主和宫’吧。”胡公公应了一声去了。五王子天洛洛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笑道:“妹妹你放心吧,等会儿古力小弟要是情绪失常,这‘迷香’可是最好的东西了。”他也许经常用这个得到那些不可能得到的女子吧——但他有得不到的女子吗?天冰若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些,满脑子都是重复着手中纸张上的句子。   她看了又看,每看一次心里就痛一次,国王天行宇瞧着这个懂事的女儿,勉强道:“女儿,这纸上面的话你背下来了吗?”天冰若默然点头,“那我们去‘主和宫’吧。”   “主和宫”是公主居住的地方,这里原本有五位公主,此刻却杳无一人,想必怕自己也会搭进去——去到了她们的母亲身边了。   “主和宫”与刚才的“延合宫”挨得很近,国王天行宇和五位王子纷纷躲在里屋,这主和宫修建得十分静雅,因为是众公主的居所,这里庭外是花草;屋里是珍珠门帘,茶几上的桌布都是绫罗绸缎,屏风上绣着各类山水画、绝世美女,这一刻,那屏风上臆想出来的绝世美女此刻因为天冰若的踏进也显得黯然失色。   天行宇等人此刻默默地藏在里屋,天冰若走进屋中,把那张“分手话”的纸片揉成一团,握在手中,等待着古力的到来,这一等几乎就是一个很遥远的时光,她希望古力永远不要来;不要听到那些伤人的话语,那些话在她看来都是接近崩溃的词汇。   屋里放着一个纯金打造的方形香炉;有四足,香薰飘染,游荡在整个华丽的房间里,屋子的正中摆着一张“青金石”做的桌子,颜色为深蓝色。青金石是一种较为罕有的宝石,呈蓝色的青金石古器往往甚为珍贵。   ——但天冰若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稀有的桌子,她缓缓走到那张桌子后面,后便有一个蒲团做的坐垫,她慢慢地坐上去,等待着古力的到来。青金石的前面是珍珠做的门帘,门帘的里面挂着一面轻纱,若隐若现的将天冰若隔在里面。   门外站着两个侍卫,按照那二王子天套堡的安排,这两个侍卫是负责牵制古力的。   “胡公公,我姐姐在哪儿呢?”门外响起了古力的声音。只听胡公公笑道:“就快要到了。”   古力、古力的声音,天冰若心里一酸,但她必须忍住,只要她一哭,古力就会知道这一切是个局,那些话是骗他的,所以她的脸色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冷淡。那淡漠并非刻意去装饰,而是她的心已经冰冷了,对一切都失望至极了。   古力踏进屋中,被屋里的香薰所迷,深深吸了一口,笑道:“姐姐,你怎么不去吃饭啦?我都吃得好饱啊!嗝——”他说完打了个饱嗝,很满足的摸了摸涨着的肚子。天冰若在里面没有出声,因为她已经不知如何开口,“姐姐,这个屋里的摆置好豪华呀,瞧瞧这珍珠……这玉……哇!还有桌子!”他透过轻纱看到了桌子里面天冰若面前的桌子,他正准备进去,被胡公公拦下了。   古力被他拦着,一时诧异之至,道:“你为何拦我?”胡公公笑道:“里面是公主的香闺,古兄弟你不可以擅闯!”古力笑道:“你别给我说什么规矩,再说了我姐姐才不稀罕做什么公主呢,姐姐你说是吗?”   天冰若依旧没有说话,天行宇等人在后方开始着急了,胡公公情急之下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姐姐已经答应做公主了,既然她答应做公主;那么你跟她就有了主仆之分了,以后你就不能随便的接见公主了。”   古力这时突然沉静下来,他要理一理,这是怎么回事?胡公公在跟我说什么呢?姐姐怎么会答应做公主?就算答应做公主那我古力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之类的吧,怎么成了主仆?他心里一急就咆哮起来:“你说什么呢?你别给我胡说八道啊,别以为你姓胡就可以胡乱说话,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他握紧拳头,似乎就要动手。   “古力,胡公公说得没错!我已经答应做流连大陆的公主了。”轻纱里面;青金石桌后响起了天冰若的话。古力心里一喜,笑道:“姐姐,这个胡公公真会说笑,说什么主仆,姐姐你就算当上了公主你也不会拿我当下人看的。”古力又待进去,又被胡公公拦下,古力心情好,不跟胡公公计较,所以这一刻也没有强闯的意思。   天冰若顿了顿,似乎在努力什么,只听她换上了冰冷淡漠的语气说道:“古力,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下山就是为了寻找父亲——然后坐上公主的宝座,至于说跟你一起去完成任务之类的话那只是托词,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爬山涉水去做哪些无谓之事,而现在我已经见到了父亲,你的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了,我不需要你的存在了,你走吧——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古力怔怔的听着,这些话乍一听难听,但古力会意一笑,道:“姐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跟我玩儿公主的谱儿是不是?好啦,姐姐你演得很好行了吧?”他正准备进去,胡公公又伸出手来,这一次古力有点儿怒意了。   天冰若不想这一切前功尽弃,虽然已经被古力猜中——但还是依旧一副最冰最冷的语气道:“哈哈,你真是太幼稚了,你是不是永远都长不大,还自称是江湖上的经验高手?想你一个草莽出生的草包,品行低下,你在我眼中就是个贱民——而我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如何会跟你整天纠缠。”   这一刻;这一瞬间,古力再也不觉得天冰若是在演戏了,这些话——天冰若从来不曾说,也不会去说……半晌古力才回过神儿来,他又准备进去,胡公公还欲再拦——被古力双手抓起扔出门外,落在那两个侍卫旁边,胡公公喊了声:“妈哟!”俩侍卫吃惊抢了进来。   古力疾步进入,双手趴在青金石做的桌子上,那两个侍卫想要把他双手反绑起来,可这两个侍卫怎么抓得住他?古力闻风而闪,一人一拳打得倒飞出去。   古力回过头来,默默地看着天冰若,眼中说不出是什么含义,只是看着天冰若,而天冰若端坐那蒲团之上,眼中的含义十分清楚明了——冷漠。   古力眼中泪水慢慢的流了出来,眼中此刻的意思才显现出来,那是悲、怒、迷茫和不知所措的眼神,只听他一字一顿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刚才那些话如果是别人说的,我会毫不在乎,可你是我姐姐呀,你这么说我——我心里好痛啊!如果你是在演戏我不要你演了?因为我不想听了……”他一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泪!泪啊!古力他被我绝情的话痛得流泪了,娘!您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也许我们俩谁也回不去落霞谷了。可是想归想,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改变,她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古力,继续道:“你觉得难受了?心痛了?别给我装得这么可怜,你越这样我越觉得你一钱不值!”坚定而决绝,一字一顿说出来,字字刺到古力的心里。   这一次,古力听得真真切切;看得明明白白,他似乎有些站不住脚,往后退了几步,哭泣道:“姐姐,你、你怎么啦?你今晚怎么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我哪里做错了;如果做得不好你可以打我,但你却不可以这么说我……不可以……”他说着又走进了天冰若,依旧想要从她的眼中读出点儿端倪来,可那眼眶里——竟是冷!冷!冷!无法言喻的冷,刺入古力的心第九十二回策划白洋国   天冰若本来已经将那纸片上的字句念完了——可古力还不死心,她只能自己想字句了,她想到那日在客栈的茶馆跟古力说的话,接着道:“古力,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客栈的楼上说的那段话吗?我说过‘只要我哪一天厌倦你了’,我就会告诉你,而现在我就要告诉你——古力,从此刻起我厌倦你了,你走吧!”   古力一个轻跃,跳过青金石桌子去,紧紧抓住天冰若的手,绝望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天冰若绝然的点着头,“那、那你可知那时我说过,只要你厌倦我的那一刻‘就是我自杀之时’,你希望实现这个预言对吗?”   天冰若在心里喊着不!不能!可依旧冰冷着道:“死?那是懦夫的行径,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心痛吗?我告诉你古力,我不会为了你掉一滴眼泪。”   古力抓紧天冰若的手松了开来,这一松几乎已经失去全部的力量,眼中闪烁着空洞、无力、和难以置信,最后他慢慢聚集眼中扩散的光芒,越收越紧,渐渐凝聚起来,道:“那在落霞谷的日子呢?那十年半的时光也是你装出来的?”他现在气急了也不去在乎说不说出去真地名。天冰若坚定的点点头,道:“那个时候我一个人无聊,所以才会假装与你交好,要不然如今你怎会心甘情愿的护送我来这王都大城?”   古力哈哈冷笑起来,似乎是在自言:“我、自从失去双亲,我以为心中的亲情还在,如今看来我却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高高在上的公主,草民我不伺候你了!”他双手一凝,手中喷出一股真气“砰”的一声击打在青金石桌子上,这桌子少说也有一千多斤,直直的朝里屋飞进去,差点儿砸到天行宇父子等人。   然后他“哇”的一声,鲜血喷射出来,滴滴点点洒在天冰若的粉色衣袂上,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此刻犹如喝醉酒之人走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那是心碎后四肢不听话的缘故。   天冰若确定他已经走远;不再回来后才终于放下冰冷的脸,她趴在地上恸哭起来,哭得那么的无助,心里叫喊着古力我对不起你了。   “好一场生离死别的苦情戏呀!”门外站着完美昙蒙等人,其中却少了蓝天荷蕾。天行宇听到了完美昙蒙的声音,带领着五个儿子走出屋里,来到门外怒道:“完美王子,你原来一直都在暗中窥视?”   完美昙蒙负手而立,口中“啧啧”不停,道:“国王,您可别这么说呀,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啊,天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设计陷阱来算计我?所以我要亲耳听见冰若妹妹跟那个臭小子断绝关系!”   大王子天贵极跳出来道:“姓完美的,我杀了你!”他正欲动手,完美昙蒙笑道:“要动手?荷蕾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回头一看,蓝天荷蕾并不在场。付轧客回道:“禀王子,蓝天姑娘说去小解,马上回来。”完美昙蒙脸上微现怒容,转眼消失,“付将军,你上!”   天行宇知道这一架打起来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伸手阻止,道:“完美王子,你真的希望我们两国打起来?”完美昙蒙不置可否,心想还有个可人儿没有娶到手呢,费了这么大的劲可不能付诸流水。   完美昙蒙的眼色转得很快,马上恢复了以往笑容满面的模样,道:“国王,刚才小王心直口快,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小王向您赔罪了,不过明日的计划不变,卯时末我便要带着冰若妹妹回白洋国,不必准备什么嫁妆——我白洋国什么都有!”他说完大笑着走了出去。   天行宇看着兀自趴在地上的天冰若,心如刀割恐怕就是形容他此刻的心境了。五位王子这才回过神儿,扶起天冰若。天冰若之前还觉得全身无力,可这一刻她居然傲然站起,道:“爹爹,我的任务是不是让流连大陆的人学会火铳和取得联盟书?”天行宇应道:“是啊,不光学会火铳还有大炮等一些我们不知名的武器名,现在白洋国运来的武器尽数贮存在‘宝阳宫’。”   天冰若冷冷一笑,道:“我们给他开出条件,想要我嫁给他可以——让他必须留下一个会使用这种新型武器的人,我想他身边一定有这样的人。”她此刻冷静一想,想起以前在落霞谷书库里读过的《孙子兵法》,当时的她觉得无用,这一刻她却油然的想了出来,“然后爹爹再派十来个精兵随我前去,我拿不到他们的联盟书就会毁掉我们的联盟书,教他们不可以随便动我流连大陆的资源。”   天行宇突然觉得女儿就是一个智慧过人的军师,这样一来,学会了火铳这种新武器,然后如果能取得他们的联盟书更好,他花了不少的银子购买大批武器,对付黑炭国时日还算良久的,“女儿,可这样一来,你就……”天冰若怒道:“爹爹,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昙蒙那个小人成为夫妻的,不成功便成仁!倘若我侥幸得到他白洋国的联盟书,就得依靠那个一同前去的将军了,所以这个将军的选择一定要慎重。”   天星野道:“那就王归吧,他的‘铁板摔跤手’的称号终于派上用场了。”天冰若正色道:“三哥,此人可靠吗?”天星野道:“他们一家三代都是忠良,他的父亲王猛就是因为保护妹妹你的娘亲战死的。”   天冰若眼前一亮,道:“是了,我下山前娘亲曾说过,当年护送她离开王都大城的就是一个叫王猛的将军,却不知这位将军还有后人!爹爹,立即传王归前来商议。”   天行宇对正在揉搓自己伤痛的胡公公道:“快去传王归!”胡公公正欲出门,当头撞上一人——来人正是王归。   “末将一直等待着国王的差遣,现在看来正是时候!”王归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天姓一家人,这一刻他觉得天行宇不再是国王,五位王子也不再是王子,天冰若也不再是公主——而是一起战斗的盟友。   天冰若在场中年纪虽小,此刻却成了作战的中枢,只听她道:“爹爹,该到的人都到了,拿出地图来我们探讨一下作战方案。”忽然她眼睛一瞄,“刚才那两个侍卫去了哪里?”   她此语一出,众人这才回复警惕,这在无形中他们的计划已经被人给窃取了,估计那两个想要立功的侍卫现在正迫不及待的跑到完美昙蒙的面前邀功去了。王归和天贵极在同一时间追了出去,天行宇拿出地图,有两大将军追出去他到不担心那两个报信的侍卫。   天冰若此刻因为失去古力了,反而心境清爽,全心全意投入到作战之中,构思着如何才能巧妙的得到联盟书而不费一兵一卒,她在脑海内默默地计算着,这一刻她的心灵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空明,就仿佛有道霞光照耀在她的头顶,渐渐地渗透进她的心灵。   不一刻,王归与天贵极提着那俩侍卫的人头回来了,天冰若虽然从未杀过人,但,这一刻,她的心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变化,看着那两颗血淋淋的头颅;她没有表现出害怕、惊恐,相反显现出来的是镇定与从容。   天冰若等着王归上前,诉说着自己内心的计划,这一刻她的眼中没有以往的清纯,完全一副临阵指挥官的模样,“王归将军,你等下去挑选十名精兵,我只要盗得他们的联盟书后,你就负责将它送回流连大陆;如果有可能我还会毁掉我流连大陆赠给他们的联盟书。有了他们的联盟书以后,我们就可以随便调用他们白洋国的武器了。”   天冰若仔细的看着地图,道:“黑炭国想要进攻流连大陆必须越过‘沅海’,从地图上看‘沅海’很大,那么就算黑炭国再厉害他也得要坐船过来吧,我在王都大城的告示前听人说过,黑炭国是源于食人族,也就是说他们擅长在陆地作战,而海面上作战我想他们不擅长,而我流连大陆在‘沅海’一带的子民定然不少人会泅水,把他们训练成作战士兵是最好的战士。”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天行宇万万没有想到短短片刻光景之间,她那个娇滴滴的女儿全然不见,继而来之的是一个学富五车的军师,“太好啦,贵极,你负责快马加鞭感到‘沅海’去训练士兵,王归负责掩护公主出嫁到白洋国的任务;你们另外几兄弟还是‘各司其职’吧。”   “慢!”天冰若突兀说道,忽然她的目光转向了胡公公,胡公公还在揉搓着自己被古力摔伤的腰,顺着天冰若的目光,众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胡公公的身上,胡公公这一刻突然觉得不对劲,“爹爹,据我从古籍上看来的故事,阉人往往都是最容易叛变的!”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是吃惊得合不拢嘴,胡公公这一下脸上血色尽褪,“刷”地一下全白了,胡公公跪在地上哀嚎道:“国王饶命,公主饶命啊!咱家虽是阉人,可绝对不会出卖流连大陆的呀!”天行宇也忙道:“女儿,胡公公跟了我三十年了,不会叛变的。”   天冰若一字一顿道:“失败、往往都是你想到却不忍去想的那一条线,正是因为胡公公跟了爹爹这么多年他才最容易叛变,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她刚一说完,“刷”的一声,抽出天贵极的宝剑使出一招“渡步功”快速弹出,一剑斩下,胡公公的脑袋顿时滚落下来,这一切只是众人的一眨眼时光,胡公公几乎连叫痛都没有来得及。   “噗——”胡公公的颈项处喷出鲜血打湿了天冰若的前襟,天冰若提着胡公公的脑袋,“所有的外人都除掉了,我们这几人中倘若还有内奸那也是天意,天要亡我流连大陆。”   天行宇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儿,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这一刻怎么变得这么可怕,让他不由得后心发凉,难道那个叫古力的孩子离去对女儿的打击这么第九十三回精彩的变化   天冰若被众人木然看着,表现得异常从容,随手将胡公公的头颅扔到地上,笑道:“还愣着干嘛,大哥,你去执行你的任务吧。”天贵极被这妹妹突然的转变吓呆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胡公公是她杀的,可事实就是残酷的摆在眼前,好半晌才道:“哦、好的!”退出门外,狂奔出去。   天行宇瞧着那个服侍他三十年的奴才这一刻死无全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在天冰若斩杀之时,他的一句“住手”还未出口,胡公公就已经成了她的剑下亡魂。面对这个突然变得麻木不仁的女儿,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只听天冰若道:“爹爹,去叫几个丫鬟来服侍我沐浴更衣吧,几位哥哥没事就下去吧,还有王归将军你去挑选你的精兵,明日卯时末必须完成。”王归领命退出,但他的脸色却起了变化,额上明显有冷汗滑落。   天冰若的几位哥哥见和蔼可亲的妹妹变成了杀手,纷纷敬而远之,害怕她怀疑自己是内奸将其杀了,一个个一言不发的走了,这一刻,再也没有人觉得她可怜了,就连天行宇也不得不在内心里问女儿是不是太残忍了?   “主和宫”的屋子里此刻只剩下天冰若和她的父亲天行宇二人,另外还有胡公公的尸体和三颗头颅,深夜的秋风吹来,整个屋子显得那样的狰狞与可怖,天行宇觉得全身打颤,“女儿,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可怕?”   天冰若转头看向了天行宇,眼中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温和,竟是无边的冷,淡淡道:“爹爹,不必担心,女儿没有事,至于杀了胡公公,那也只是防患于未然,爹爹您不会不明事理吧?”   天行宇的脑中突然觉得很混乱,心里想起一句谚语:“女随母性!”阿凌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一股执拗,就像这一刻,女儿将所有怀疑的人杀完,也许她的内心还有怀疑,也许会怀疑王归、他的几个哥哥;也许还有我……“我先派几个公公来清理一下,然后再给你叫几个宫女来。”天行宇说完出去了,这间屋子中只剩下天冰若一个活人而已。   古力走出王都东城,心里沉甸甸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整个东城的守卫不知受了谁的命令,一路上竟然没有人拦他?   这一刻都是深夜了,王都大城只要凌晨一过,就是宵禁时分,所有的生意都打烊关门了,他的身上还穿着那件天冰若给他缝制的衣衫,他摸了摸胸口里的口袋,幸好里边还有两张银票。   钱剩下不多了,而他习惯了简单的住宿生活,像“珍味楼”那般奢华的住所对于他来说是不习惯的,只因为之前有个公主的姐姐同行,他才会住进那里。   忽然,一道蓝衣飘过,古力以为是眼睛看花了,揉了揉眼眶,没错,在他的前方站着一女子,那女子鼻梁高挺,肤色纯白,一双蓝蓝的眼睛,长发在秋风中飘舞,这女子一边肩膀挂着一个包袱,一手拿着一柄武器——弯背长刀和韧银软剑。   古力走近一看,怒道:“是你,白洋国的妖女蓝天荷蕾?”那蓝天荷蕾眉间微微一蹙,笑道:“要走?去哪儿?”古力道:“你管不着,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蓝天荷蕾将手中的弯背长刀和韧银软剑扔给古力,道:“你的兵器不错,做工很好,我知道你离不开它所以特地给你送来!”她说完又将两个包袱扔给古力,御空飞走了。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古力接过手中的包袱,在看看手中的韧银软剑,想想曾经握这把剑的主人——温柔、纯真、貌美的姐姐。他思来想去,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这样的下场,最后反复思量得出的结论是——他没有错,错的是天冰若,贪慕虚荣的天冰若。   古力信步走着,忽然他想去告示前看看有没有通缉他的告示,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寻路而去。   几个年轻的太监正在埋头擦着地上的血迹,胡公公的尸体和那三颗脑袋已经被这几个太监清理了,王宫里有规矩:死了人不要向主子问为什么,只要接受命令就好。知道得多,死得越快,这句话他们现在是深信不疑了,这些太监看着这个跟了国王数十年的太监突然之间身首异处,心里面都有发毛的错觉。   天冰若看着他们整理好屋子,就在他们想要告退的那一刻,她用她冰冷的声音道:“今天的事谁要是说出去了,你们全都得一起陪葬!听见了吗?”几个太监连连应声,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的不停地求着“饶命”二字和“是是是”三字。   几个太监下去以后,宫女们又来了十来个,给她准备了热水洗澡,金钗、珠花、凤冠霞帔,这几个宫女来到这里时这里已经恢复原样,珍珠的门帘;青金石的桌子;香薰青烟在香炉里飘荡着……   所以宫女们并未觉得有异样……   一个个宫女的嘴如同抹了饴,不停地夸赞天冰若姿色绝美;肤色白皙,而她们的夸赞在天冰若的耳朵里是显得那么的虚伪,夸赞她——她只喜欢古力夸她,而此时此刻,那个她深爱的男青年被她气走了,今生今世她觉得已经见不到他了,所以她才会一改常态,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相信但却是真真的事情。   浴桶里漂浮着片片花瓣,香飘四溢,清新扑鼻,宫女们正在帮她揉肩擦背,她紧紧闭着双目。可是,在她的眼中全是古力的影子,十年半的生活记忆一遍一遍的回放着,那些曾经哭过、笑过的桥段不断闪烁,而她的手这一刻却沾染上了鲜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终结在她的手里。   她的内心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坚强,只是强撑着罢了,为了流连大陆,为了不白白的失去古力,她只能狠下心来,做一些她不想做而又不得不做的事,胡公公到底是好是坏恐怕已经不重要了,而她要做的就是未雨绸缪,防备每一个可能失败的因素。   她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自己精心修炼的武功终于杀了第一个人!今后她也许还会杀很多很多的人,但都是对国家和子民有危害的人——她静静想着。   沐浴完毕,她屏退那群宫女,阖上门,屋里烛光就快要燃尽了,现在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几个时辰了,她进入里屋,躺在床上睡去。她的粉色衣服已经被胡公公的鲜血浸湿,她扔掉了,换上新的一件白色衣服,她刚才指明要点白色的衣服。   这一刻,她做了个决定,今后穿衣——全要白色,白色意味着死亡,意味着她杀了人后对死者表示致歉,她身上穿的这身白色、衣着华丽,质感很好,丝丝滑滑。只是刚刚才学会杀人的她怎么睡得着?她在想古力如果知道我会杀人了怎么看我?当初我连天下**鬼吴镴都下不了手,如今却只是因为猜测就杀了胡公公。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t x t 0 2. c o m   罢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古力了,他一定恨透我了,既然我做了公主,就应该承担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作为公主杀个把人有什么稀奇的?如果我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完美昙蒙,是他一步步把我逼成现在的局面,我要将白洋国的王室杀得片甲不留!   蓝天荷蕾刚一进入王府,完美昙蒙上前喝问道:“你去了哪里?”用白洋国的语言问。蓝天荷蕾知道完美昙蒙的耳目众多,不敢有所隐瞒,道:“我给那个人送他的兵器和包袱给他。”完美昙蒙呵呵一笑,拿出火铳道:“你对他有意思?那你怕不怕我杀了你呢?”他说完就要动手,火铳已经对着蓝天荷蕾的太阳穴。蓝天荷蕾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闭上了眼睛。   赫兹奇按住了完美昙蒙要按动机括的食指,道:“荷蕾,你跟那个小子说什么没有?”蓝天荷蕾摇头,但依旧闭着眼不说话,她是个极度尊敬王法之人,未经允许,私自行动,而且干的不是有利于本国之事,按律当诛!所以她并没有准备反抗,如果她有心想避,凭她的“控心术”是完全可以控制火铳子弹发射的,但她没有——似乎她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   赫兹奇沉默一会儿,道:“我相信荷蕾没有出卖我们,因为她要是出卖了我们就不会回来了,王子你大可放心。”完美昙蒙知道赫兹奇看人很准,既然老师都开口了,他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完美昙蒙脸色一变,回复常态,道:“那我继续安排明天的计划吧,王归悄悄来禀报说……”众人一起倾听他的讲解。   天亮了,卯时中天冰若就起床打扮了,镜子中的她美艳动人,鲜红的唇娇艳欲滴,只是有些东西好像丢失了……那是——纯真的心。镜中的她一袭白衣,犹如天使降落人间,又像是天女下凡一般,只是这个仙女在历经磨难时难免会“斩妖除魔”!   她一早就去了“延合宫”,早早的等待着完美昙蒙等人的到来,夜空逐渐褪去,白日渐渐来袭,偌大的延合宫那一袭白衣随风飘舞,是那样的不真实;同时又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天行宇不知何时来到了女儿跟前,看着这个本该善良可爱的女儿被完美昙蒙逼成这样,心中的怨怼谁能理解?而天冰若纵然知道慈祥的父亲就在身边,但她却不愿意靠近那个肩膀,因为她怕一旦靠上了,强装着的坚强就会坍塌。   她是通过杀胡公公来建立自己的坚强的,以此来证明自己灭掉白洋国的决心,这一刻她不管胡公公是好是坏,都要用他的生命来向白洋国讨债!完美昙蒙就是首当其冲!时间似乎很漫长,俩父女一直都没有话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地上的残羹烂碗已经被太监们收拾干净了,延合宫和好如初,晃晃大殿,显得无比的宽大起来,往外无限的延伸开去……无边无尽……   卯时末终于来临,完美昙蒙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天冰若小声对天行宇道:“爹爹,无论如何也要他们留下一个教授火铳的人,这一点决不让步!有一些计划我昨晚没有说,爹爹你跟女儿有没有默契?”天行宇也小声道:“虽然那时被女儿的转性震慑住了,但我一出来就召集了你的几个哥哥将你没有安排的计划实施下去,我的女儿你就放心吧,而且我还派人查了查胡公公的住处,在他最隐秘的地方搜出了他里通外国的证据!女儿,你的猜测是对的。”天冰若满意地点点头,她原来并没有独自战斗,父亲和几位哥哥还是明白了她的苦心,接下来他们一家人将面对的是完美昙蒙一帮第九十四回卧底藏得深   完美昙蒙带着赫兹奇、蓝天荷蕾、付轧客、朱赤黑、玛奴骈走进延合宫的宫殿,宫外,死一样的寂静,这几人进殿时脚下发出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宫殿中,犹如催命符咒一声声响起,天冰若傲然常态——冷冷的注视着这走进来的几人,一想到将来要与此人朝朝暮暮,她的内心就是一阵恶心,因为这些天她对完美昙蒙的了解,知他是个反复无常之人。   完美昙蒙一步步走进心爱的美人儿,这个令他夜不能寐的姑娘,他不娶到手如何甘心?天行宇也没有坐到国王的宝座上,完美昙蒙既然已经不尊敬他为国王,那些虚衔的摆设还是免了吧。   完美昙蒙阴森森一笑,细细瞧着这个即将要迎娶的美人,叹道:“冰若妹妹真是人间尤物,我见犹怜啦。卯时已快要过了,我是特意来接你一起回白洋国的。”他说完就要伸手过来**天冰若,国王天行宇上前拦道:“王子,你想要娶我的女儿,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完美昙蒙冷笑道:“你觉得你我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他把头扭到一边,“你现在就是一个任我操纵的傀儡,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否则,我就难保你女儿在我白洋国的日子好过了。”   天行宇这一刻似乎不再惧怕完美昙蒙的淫威,哈哈大笑道:“这么说王子你不答应咯?”完美昙蒙道:“当然,我不需要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反倒是你得时时听我的。”   天行宇笑道:“是吗?”他“啪啪啪”地拍了拍三下手掌,从延合宫的屋梁上前后左右跳下来一百多名弓箭手,领头的是天洛洛,只因天洛洛**,体力明显不行,下来时还腰上系着绳子,这不免有点儿格格不入的感觉。   完美昙蒙神色一凛,道:“国王你摆出如此阵势吓唬谁?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白洋国定将你流连大陆夷为平地!”   这突然之间的转变令天冰若有些迷茫了,只听她小声对天行宇道:“爹爹,不是以和为贵吗?这样闹僵局面恐怕不利于计划。”天行宇呵呵笑道:“女儿你放心,有高人相助咱们,你不用嫁给他了。”   完美昙蒙挨他很近,天冰若的话他也许没有听见,但天行宇想要悔婚他却听得真真的,只见他取出腰中的火铳,食指扣着机括对着天行宇,怒道:“老家伙,你想要毁约我就送你上西天!”天行宇似乎有心里准备,此刻!此刻就算是那火铳顶着他,他也丝毫不露怯色。但天冰若却吓坏了,使出“渡步功”疾步上前,双手张开挡在天行宇的前面。   天行宇的语气反而平和,道:“女儿莫怕,让他开枪试试。”完美昙蒙在没有占有天冰若之前是绝对舍不得杀害她的,“老东西,你以为我不敢开枪!”他快速地朝天冰若的手臂下方准备射击天行宇,“咔咔咔”三声,那火铳响了三下却没有子弹发出,而且那机括的按钮一按就掉落下来了。   这时后方的天洛洛讥笑道:“唉……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好武器,原来质量这么差,我们花钱买了那么多火铳、大炮是不是被骗了?”天冰若本来想要施展“混沌式”保父亲周全,全没有想到完美昙蒙的火铳竟然失灵了,她没有见过火铳,这不知这火铳到底威力怎样,只是猜想应该和暗器差不多。   完美昙蒙返身看向众属下,带着几分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待他的属下答话,天行宇径自道:“王子,你的新武器没有用,我的弓箭手却还多得很。”他示意一下,天洛洛会意一笑,吩咐身旁的一名拿着牛角号的属下吹起来。   “昂昂——”牛角号震天价响般扩散出去,不一刻,整个王宫的地面在颤抖,延合宫的宫殿似乎被这声音震得坍塌,不计其数的士兵分从各个角落包围上来,他们将延合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   带领着这些人冲来的是天逸禁,只见他踏入殿中,似乎不耐道:“老五,你也太不仗义了,这么晚才叫我登场!”说完他摆出一个得意的姿势,这是个什么情况?天冰若在心里纳罕道。   完美昙蒙这才明白,这是一个局——一个瓮中捉鳖的局,呸!我不是鳖!但他也算是政治中打滚多年的人物,脸色微微变了变,却不像常人一般手足无措,“国王,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好,我答应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是不是要我好好的对待你的女儿?可以!”他是个极度圆滑之人,眼看这个阵势争执下去于己不利,于是采用了退一步以求共存。   天行宇笑道:“太晚了,你刚才答应我也许会考虑,不过这一刻嘛……”他的眼光看向了赫兹奇,赫兹奇直到现在都是半闭着眼睛,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完美昙蒙觉察出不对,转身看着赫兹奇,这时天套堡和天星野从后面进来,笑道:“别看赫老师了,他是我们的人,整个局也是他精心策划的!”他二人说出来轻松无比,可完美昙蒙却如遭雷击,几乎站立不稳,“赫老师,他们胡说是吗……您不可能背叛我白洋大国的对不对?”   只听赫兹奇愤怒一笑,天套堡从手中扔过来一张“焦尾琴”,笑道:“单老师,接着!”他口中的“单老师”是指赫兹奇?赫兹奇不用看听声就接住了那“焦尾琴”。完美昙蒙默默地看着他,他膝盖下弯,将“焦尾琴”放在膝盖处,手指快速弹奏起曲子来,一声无形的力量射出,完美昙蒙冷不防中招飞弹出去,落在那些拿着弓箭的士兵面前。只听赫兹奇道:“王子,不瞒你说,这一切确实是我精心策划的。”   “什么?”完美昙蒙和付轧客、朱赤黑、玛奴骈同时失声道。只听赫兹奇笑着拉过蓝天荷蕾,续道:“荷蕾是我的女儿,她不姓‘蓝天’她姓‘单’,他的爷爷是五散之一的单靬!而我隐姓埋名这么些年,就是要替我的妻子报仇,是你们完美家族害死了我的妻子!”   完美昙蒙口中“哇”吐出鲜血,付轧客急忙将其扶起,玛奴骈的“辫子头”已经直直朝赫兹奇射来,赫兹奇继续抚动琴弦,这一曲天冰若听过,正是单靬的“囊矜苇笈”,这下连天冰若也深信不疑了。囊矜苇笈的护罩结界凝聚起来,包围了他和女儿单荷蕾。玛奴骈的辫子穿插不进,受到弹力回飞而去。   “盘命鬼”朱赤黑取出算盘,他手中的算盘子激射而出。可他的算盘子在赫兹奇看来大摇其头,道:“你的‘盘命鬼’称号应该要去掉了。”囊矜苇笈的结界猛然一红,那飞射而出的算盘子倒射回去,朱赤黑在百忙中无法避开,尽数被招呼在身上。付轧客摸了摸腰身,火铳已经没有在身上,正欲出手还击,单荷蕾的“控心术”已经早他一步出击,两条红线射入付轧客的眼中,付轧客全身瘫软下去。   完美昙蒙缓缓站起,道:“你真名叫什么?你的妻子又是谁?”赫兹奇收起囊矜苇笈的结界,道:“我叫单段椽,我的妻子是完美红颜!”完美昙蒙这才明白,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知道完美红颜是白洋国的公主,和他的父亲是亲兄妹,只因为与一位名叫单段椽的男子相爱,因为完美家家世显赫,位居皇室,完美昙蒙的父亲屡屡不愿并且暗中迫害单段椽,这位完美红颜公主因为私自与单段椽结为连理,就在二人相爱一年多时,不幸被完美昙蒙的父亲追兵查到,完美红颜公主为了不成为单段椽的累赘,自杀身亡,她的自杀一是明志;二是希望单段椽好好保护她的女儿——单荷蕾。   完美昙蒙紧张道:“可、可据我所知,你的面貌不是这样的。”单段椽哈哈笑道,我为了接近你们完美家族,故意将我的容貌尽毁,然后再找药散孙彩媱师叔帮我复容,她在医道上有独到的心法,所以才帮我变成今天的模样。”   单荷蕾上前道:“爹,此人的父亲害死了娘,现在就杀了他吧!”单段椽正色道:“不,留着他向白洋国做无本买卖,他的命可以换来不少的火铳和大炮;说不定连白洋国的‘联盟书’都可以换到。”   天行宇笑道:“这一切都多亏了单大侠的鼎力相助,我原本以为流连大陆就要陨落,还好单大侠卧薪尝胆,这么轻易的就拿下了完美昙蒙。来人啦,把他们三人押入牢房!”完美昙蒙还想抵抗,单荷蕾的“控心术”急速变化出来,完美昙蒙眼中被单荷蕾的红光射入就此安静下来,付轧客、玛奴骈和朱赤黑见事已至此只得缴械投降,四人被十几个士兵押解,为了防止他们有异动,天星野还另派十几个士兵跟着,只要他们四人敢乱动,这二十多支箭杆可就得往他们的腿上招呼了。   “姐姐!姐姐!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门外响起了古力急促的呼叫声。单段椽微怒道:“这小子,这么久才来!”而天冰若被这一切全弄乱了,不是要嫁到白洋国吗?不是要计划夺取“联盟书”吗?不是要跟古力分开吗……   只见门外古力肩膀挎着包袱,左手拿着韧银软剑,右手提着弯背长刀,不顾那林林总总的人群,强行挤了进来,这一刻,天冰若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古力,她转过头去不看他,古力跑上前紧紧抱着天冰若的双腿,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哭道:“姐姐,我全知道了……我全知道了……”天冰若突兀着,不知如何作答,古力继续道:“姐姐,你不要嫁给别人,我要你嫁给我!我要你嫁给我!”这一刻,众人愣住了,单段椽满意点点头,似乎在说我的猜测没有错,总算没有让我白费苦心。   其他人都在想这小子在说什么啊?只有单段椽微笑不语,天冰若长吁一口气,她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可却在这里听见……众目睽睽之下……天行宇上前拉了拉古力的手臂,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古力挣了挣衣袖,依旧紧紧抱着天冰若的双腿,道:“我不管,我就要娶姐姐,我知道姐姐喜欢我、爱我的,我也知道姐姐愿意嫁给我的!姐姐,你说是不是啊!”天冰若心中大喜,可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道:“我……古力……你把手松开吧……”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她自然觉得很难为情,不好开口答第九十五回姐姐就是妻   天行宇虽然知道他二人感情很好,但却不知原来二人已经暗生情愫,众多的弓箭手士兵围着,难道要属下们看热闹?使得他也挥手道:“逸禁,还不叫手下们都退下去!”在天逸禁和天洛洛的命令下,所有拿着弓箭的士兵缓缓退出,来了这么多人对付完美昙蒙四个人似乎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天冰若兀自还被紧紧抱住,但还是勉强道:“古力,你放开啊,我们不是说好的不见面了吗?”古力哭泣着,将大半的鼻涕、眼泪都磨蹭在天冰若的裤子上,道:“姐姐,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要做公主;而是准备嫁给完美昙蒙,幸好我来得及时。”   单段椽的声音在后方道:“不,你姐姐也不用嫁给那个小人,因为他已经蹲进大牢了。”他看向天行宇,“国王陛下,你不会要拆散这对有**吧?”天行宇不置可否,道:“这个我倒不敢做主,这要看我女儿她自己的意思。”   国王天行宇说出这句话古力觉得倍感欣慰,单段椽得意点头,古力仰着头看着天冰若的俏脸,道:“姐姐,现在一切都看你的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这个穷鬼?”天冰若赧颜一笑,这么多人……父亲、几位哥哥、还有这新认识的单叔叔和那位妹妹……“古力,你先放手。”她轻声说着,如蚊蚋般。   “不放,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我就是不放……”古力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耍赖起来。天冰若佯怒道:“你不放手我就要打你了!”古力依旧紧紧抱住天冰若的双腿,坏笑道:“姐姐不答应,古力我就算是被你打死也不放手!”说着似乎又箍紧了不少。   天冰若知道古力的性子,不答应他他是绝不罢手,况且刚才那句话是她一直盼望听到的,也不愿意施展“渡步功”逃开,似乎坠入情网以后,武功都不听使唤了,小声道:“好,我答应你。”古力得寸进尺,心里大喜,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姐姐说话太小声,古力听不见!”天冰若微嗔道:“你……”古力又开始装作可怜兮兮道:“姐姐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话伤得我好深啦,你都不向我道歉,还好意思生气。”天冰若苦笑道:“好吧,对不起,可以了吧。”古力继续道:“你都还没有让别人听见你答应嫁给我,姐姐你得大声说出来。”天冰若无可奈何,只得稍微放大声音,道:“我答应嫁给你好了吧!”她心地耿直,就算说出这话也觉得没那么多的束缚,只是脸上红得紧,只因她心里确实离不开古力。   古力听完,扔下了行囊和兵器,抱着天冰若奔跑出去,一直往**花园处跑去,天冰若的粉拳轻轻地打着古力宽厚的肩膀。天套堡四兄弟看着他二人跑去,大有坏笑之意,只有单荷蕾闪过一丝不悦。   片刻后,天洛洛对单段椽道:“单大侠,你不是说有好东西交给我的父王吗?”单段椽一拍脑门儿,道:“瞧我这记性,光看着他们年轻人谈情说爱了,来人啦,带上来!”   门外进来两个士兵,押解着王归进来了,王归现在迷迷糊糊、瘫瘫软软,似乎全身无力,单段椽恭敬对天行宇行礼道:“国王陛下,这王归将军是个叛徒,昨夜他悄悄跑去给完美昙蒙报信,不过现在已经被迷香给放到了!”   几位王子脸上似笑非笑,国王天行宇怒哼一声,道:“王归呀王归,我待你不薄啊,你的父亲和你的爷爷都是忠臣良将,可你竟然背叛本王;背叛流连大陆?”王归有气无力道:“陛下,我犯了什么罪我自己知道,我不想辩驳什么,我只是想替家父报仇!”   天行宇一听到王归提到王猛,心中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喟然长叹道:“你爹确实是我害死的,可他是一国将军,死在战乱中也是很正常的呀!”王归愤愤道:“上战场而死我无话可说,可你却派他去保护你的妃子,这让我觉得我的父亲死得不值!”   天行宇点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对不起他,但就算你父亲功劳再高也抵不过你卖国求荣之罪。”他顿了顿,“从现在起你就只能做平民了,你们把他送出王都大城,永世不准踏入王都大城半步!”两个侍卫押解着王归出了延合宫,往东宫的出口行去,王归以为必死无疑,万幸还是抱住了小命,也就只能作罢了。   天行宇传来太监公公,教他吩咐“膳食宫”准备筵席,为单段椽摆祝庆功酒。   古力和天冰若来到后花园,周围花草飘香,香花之中,没有一朵花比得上天冰若这支花,她白衣胜雪,脸色白里透红,他二人侧着面对面的躺在花丛之中。古力抚摸着天冰若的脸颊,天冰若握着古力强壮有力的臂膀,二人久久发笑不已。   许久古力才道:“姐姐,你昨夜说的那些话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难受,就算是演戏你也演得太真了吧。”天冰若苦笑一下,“古力,你以为我想那样啊,当我拿到那张纸;看到上面的话;还有我以为自己真的会嫁到白洋国去,我不想你一辈子都惦记着我,所以我才会说出那样决绝的话。”   古力假装怒道:“原来姐姐你不是演戏呀!看来我们当时都以为是真的,该死!我们都被人耍了。”天冰若甜甜一笑,不做解释。   延合宫大殿上,膳食宫的太监们端上了一盘盘香喷喷的饭菜,美酒佳肴,教人一看就觉得食欲大增。国王天行宇坐在大殿之上,举杯道:“单大侠,现在你可以跟本王和本王的几个孩子说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吧?”   单段椽微笑道:“陛下,想听我的计划您可得先喝一杯,陛下,我敬您一杯!”国王天行宇举杯回敬于他,“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只因为碰巧与完美红颜相遇,我跟她深深相爱。我的爱妻完美红颜和完美昙蒙的父亲是亲兄妹,完美昙蒙的父亲名叫完美烈尔,完美烈尔认为他的妹妹贵为公主,不应该嫁给我这等平民,后来在他的强加迫害下,我跟我妻在躲躲藏藏中生活了一年多,后来被完美烈尔的追兵查到,我妻子因为心系荷蕾,怕她受到伤害,好让我一心保护好荷蕾,所以我妻自杀了……”他边说着边陷入无边的回忆里,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摆脱不了生活完美红颜对他的束缚。   天行宇与众王子均是吃惊不已,单段椽续道:“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我毁了容;又叫孙彩媱师叔帮忙整容换貌潜进白洋国王宫,这么些年默默无闻就是希望寻得机会报复他们,要不是我看到公主要被强逼出嫁,我还不愿意暴露身份呢,所以国王陛下,我请求您不要拆散这对有**。”   国王天行宇点点头,道:“多谢单大侠援手,只是我听套堡说那张纸是您写的……”单段椽笑道:“是的,那张纸外面写着的是绝情话,但中间有夹层,想必聪明的公主已经发现并且说了出来,那是一张假的计划书。”   天行宇惊疑道:“就是我女儿振振有词的那套作战计划?”单段椽点头道:“没错,里边不光有计划;还有注意事项;如我在上边说注意门边的侍卫;还有胡公公是内奸等都写了出来……”   国王天行宇哈哈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我的女儿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女军师……”他回忆一下昨晚的情景,“哦……明白了,当时我女儿摔倒地上,想必是那时我女儿发现了夹层,然后粗略的看了一遍,可我也不得不佩服我女儿的记忆力啊!这一点跟她娘有一拼……”   单段椽哈哈大笑道:“陛下您被自己的女儿欺骗,该不会要治她的欺君之罪吧?”天行宇苦笑一番,“我这女儿这般可爱,想当时她杀胡公公的时候,剑起头落,现在想来还是后心发凉。”   单段椽肃容道:“这件事怪不得公主,我在那纸上说计划中必须杀掉胡公公,否则计划就会失败,流连大陆的存亡全系于此,想必公主知道轻重,也知道国王您和几位王子会念旧情,不会杀掉胡公公,所以公主才会代劳的。我想公主应该是首次杀人,也许她的内心其实也很后怕的吧。”   天行宇笑道:“哈哈,现在这一切都明了了,原来单大侠才是幕后的军师,我女儿并不是真正的军师,来,我们今天一定要大醉方休!干杯!”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来,花草间,二人相视微笑。天冰若心想娘亲说要古力先说娶我,可古力终于说了娶我,而我也总算与他确定了名分,将来我们在落霞谷成亲生子……   “姐姐,你在想什么?”古力看着发愣的天冰若。天冰若脸上一红,摇头道:“没有,古力,你知道吗?我……我杀了人了。”天冰若把昨夜自己的经历告诉古力,那张纸上的内容,强迫她杀掉无冤无仇的胡公公,杀胡公公只是为了除去一害,只是为了流连大陆的安危,所以在私心上来讲天冰若是愧疚的。   古力起身坐起,天冰若也起身来,古力将她搂在怀中,好像是在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道:“姐姐莫要自责,那胡公公既然出卖流连大陆,姐姐杀他是应该的,要是我知道这件事,我也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昨夜天冰若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误杀了好人,直到卯时中她去到延合宫父亲告诉她胡公公真的是坏人,她才放下不安的心来,她从未杀过人,当时似乎是一时的怒气难熄,所以当时不觉害怕,而这一刻她回想起来却是全身打颤。   天冰若靠在古力的肩头,喃喃道:“古力,你说以后胡公公的鬼魂会不会来找我?”古力拍着天冰若的后背,鼻尖呼吸着天冰若的发香,笑道:“姐姐,你放心吧,以后我们白天携手;晚上**,那个胡公公只要敢来,我们俩定不叫他好过。”   天冰若娇嗔道:“谁说要与你**?”说着捏了一下古力的耳朵,古力假装吃痛咧着嘴大喊着:“谋杀亲夫啦!谋杀亲夫啦……”站起身跑了开去,天冰若把脸一板,就追着古力打去,花丛之间,一袭白衣终于笑逐颜第九十六回怒打坏王后   酒过三巡,国王天行宇寒暄了几句后,这才转入正题。之前的一切迷雾尽皆解开,单段椽才是智计过人的谋士,他这一连番的计划滴水不漏,正也是因此证明了他在白洋国稳固这么些年的重要原因。   天行宇喝罢,几欲开口,但都被活生生的吞回去,为了流连大陆的子民;为了流连大陆的领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也为了他天姓家族的江山,他苦涩道:“单大侠,你接下来可有安排?”   他此语一出,聪明如单段椽的会意一笑,道:“不曾有安排,如国王有何差遣草民定当尽力而为。”他既然为流连大陆人,那么他又岂能看着流连大陆真的沦陷?况且流连大陆落入白洋国对他也十分不利,也许那时完美昙蒙就会想方设法的折磨他们父女二人。   几位王子的眼光时不时的瞧上单荷蕾,均独自暗忖:好美的姑娘!但他们喜欢却不敢着了痕迹,就算以**著称的天洛洛知道父亲在笼络人才,这个时候国系存亡,就算是心里再痒也得忍着。况且,他们都知道单荷蕾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单荷蕾微笑着与几位王子隔空举杯,她每每举杯,几位王子都是争着回敬。这样一来,难免会弄出一些声响,害得国王和单段椽忍俊不禁。国王天行宇在心里觉得自己的儿子没用,为色争斗有失天姓家族的风范。而单段椽则认为自己的女儿还是不错的,连着几位王子一起动心,他这个当爹的可有光了。   二人相视一笑,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意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天行宇继续正题道:“如果单大侠没有要紧事,那么本王倒想要请单大侠出山做我流连大陆的国师怎样?”单段椽笑道:“我这点儿皮毛本事岂能做流连大陆的国师?是不是国王陛下您太抬举了?”天行宇也不想绕弯子,直言道:“单大侠,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流连大陆现在武器具备,但却缺的是一位你这样的军师,我相信只要有单大侠坐镇国师一职,黑炭国就不会那么的猖獗!”   单段椽起身拿起酒杯,道:“国王陛下,您既然如此看得起敝人,那我也就不谦恭了,这国师一职我就算是坐上了。”天行宇大叫好,对身旁的公公道:“传令下去,文武百官于巳时末上朝议事。”那公公得令去了,他的言外之意很简单——当着满朝文武宣诏单段椽为流连大陆的国师。   天冰若追打着古力,二人在花丛间好不快活,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疯了,以前在落霞谷他二人经常这般嬉戏,只是那时二人心中俱有阻碍,因为那时还没有确定是情侣关系,所以二人就算打闹也不如今日之欢。   可怜地上的花草就要遭罪了,一颗一朵均被害得残缺不全。天冰若在后面追;古力在前面跑,亦或者古力在后方追;天冰若在前方跑着。二人奔跑良久,累得气喘吁吁,古力终于假装认输,天冰若极速抓来,古力一个返身紧紧将天冰若搂在怀里。   这一刻,二人四目交对,二人俱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爱意,深深离不开对方的心意紧紧相连,古力故意后仰躺在地上,二人在花园里抱着翻滚起来,嘻嘻笑笑。不一会儿,天冰若停住了,趴在古力的身上故意肃容道:“古力,以后我们要是成了夫妻,你还会不会听我的话?”古力佯装着没有听见,天冰若气得重复一遍,古力这才突笑道:“姐姐你是知道的,你脾气那么的暴躁,我从小要是不听你的话,估计早让姐姐你给一剑杀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其实天冰若的脾气哪有暴躁,只不过是古力故意气天冰若的。   天冰若一听此言大不合胃口,正要起身离开,可细腰已被古力箍得紧紧的,嗔道:“放开我!”古力抬起头在天冰若的唇上一吻,认真道:“姐姐莫生气,我刚才是说笑的,姐姐的命令不敢违;媳妇儿的命令就更不敢为了。”   天冰若捏起粉拳在古力的胸膛就是一拳,佯怒道:“谁是你媳妇儿?别臭美了。”古力故作吃惊道:“姐姐你想要反悔,那可不成,你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答应我的。”天冰若笑道:“刚才只是权宜之计,你抱着人家不放,我被迫只得答应于你。”古力又使了使力搂紧天冰若,笑道:“那现在呢,还不是被我抱着逃不开?姐姐,以后我是叫你媳妇儿还是夫人?”天冰若摇头道:“咱们都没有成亲,你还得叫我姐姐。”古力腾出一只手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刮,道:“姐姐你就是怕吃亏,好吧,我以后虽然在嘴上叫你姐姐,其实我在心里就是在叫你媳妇儿。”   “王后驾到!”   在他们的身边传来一声太监的呼喝声。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故意喝问道:“是谁?是谁毁了国王陛下的花园,快给我出来!”其实她早就知道是古力和天冰若在此,王宫中耳目众多,一听说她没有嫁出去,心里的报复计划落空,所以就算是嘴上也不叫天冰若好过。   天冰若猛然醒悟,二人打闹之时不觉,此刻看着周围的花朵洒了一地,二人同时皱眉。俩人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花瓣,来到王后面前一起行礼,天冰若按照母亲教的礼法朝王后行礼;古力只是躬身一揖。   王后见他二人居然不下跪,旁边的公公喝道:“见到王后为何不跪?”那王后蔑视道:“不必跟他们说了,两个没有家教的东西。”古力气愤道:“我们对你行礼已经算不错了,我古力从小到大连我的爹妈都没有跪过,岂能跟你下跪?”那王后讥讽道:“正是这样所以我才会说你没家教!”古力正欲上前,被天冰若拦下,天冰若眉目间已然不是笑意;换上了憎恨的目光,“啪啪”两声耳光打在那王后的脸上。   这王后万料不到天冰若竟然动手打她,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瞪大眼珠半晌无语,她旁边的随从太监喝道:“来人啦,把这二人抓起来!”旁边跑来四五个侍卫,天冰若喝道:“谁敢?我可是公主!”那太监怒道:“公主就不用遵循伦理法则了吗?你打的可是当今的王后,抓起来!”   五个侍卫一同抢上,古力抱起天冰若飞身一转,他腿上加劲踢出,猛地使出一个连环踢,五个侍卫倒飞出去,骨骼发出“咯咯”碎裂的声音,看来是起不来了。二人轻轻重回地面,天冰若小声道:“总算替娘亲报了仇!”古力大叫过瘾,对着那太监道:“来呀,继续叫你的手下来吧,要不你亲自来赐教?”   那太监知道这二人武艺高强,不敢再惹,跟那王后在耳边说了几句,那王后冷哼一声走了。那王后带领着宫女太监来到延合宫,一向善于做戏的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在这深宫内院里,如果不耍些手段她怎么可以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嫔妃皆是她掌控之物,一直高高在上的她,今日受到这莫大的侮辱,她岂能善罢甘休?   因为这时离巳时末还尚早,天行宇和单段椽还在把酒言欢,几位王子已然与单荷蕾坐在一起,分享自己生平最得意之事,其实只不过是吸引美人的好奇心罢了。   王后哭哭啼啼的从后殿进来,快步跪在天行宇的前方,众宫女和那太监一起跪在她的身后,天行宇面对突然的情况先是一怔,随即问出原有,那王后添油加醋的说了。天行宇虽然疼爱女儿,可王后在辈分上来说也是长辈,当即命那太监去传天冰若前来问话。   古力和天冰若携手走在花园的小径上,阳光照耀着花园的每个角落,秋日温和适中,古力道:“姐姐,呆会儿国王陛下问话你怎么回答?”天冰若笑道:“说是失手打伤可以么?”古力笑道:“对,等会儿就说是打苍蝇不小心打在了王后的脸上。”两人相视大笑,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吧……   那太监急急忙忙的寻着二人的踪迹,终于看到他们,用他那阴里怪气的声音道:“你们给我听着,国王有请!”古力闻言飞身一脚,踢在那太监的胸口,太监“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古力怒道:“大胆太监,对公主竟然直呼‘你’字?该打!”那太监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语气马上回复下贱道:“公主殿下,国王有请。”缓缓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胸膛。   天冰若莞尔一笑,道:“带路吧!”那太监应了声“是”走在前面。二人互**笑着,时不时的摩拳擦掌地在那太监的后身“动手动脚”,他们二人每每快要触及那太监后身就缩回手,如此这般数次。古力假装握刀乱砍;天冰若也假装挥剑斜刺,这要是他们手中真有武器,那太监的身体估计早就被砍得七零八落了。那太监虽然听到身后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也不敢回头,否则又是一脚他可受不起。   天冰若更是童心大起,折了一束花轻轻地插在那太监的帽子上,二人轻轻地互击手掌,以示得意。看着太监头上的花儿,左摇右晃,教二人好不快意。   来到延合宫,那太监快步进去,跪在国王天行宇的跟前,道:“禀陛下,公主带到。”天行宇大是踌躇,疼爱的女儿犯了这个错,怎么替她开脱呢?总不能真的惩罚她吧?那王后更加哭得稀里哗啦,其实那眼泪多半是别的东西代替的,天行宇也听出她哭腔之中全无悲意。   古力携着天冰若的手走进殿中,几位哥哥个个翘着大拇指赞贺她,她得意一笑,与古力一起跪在那王后的跟前,天行宇本来想着二人说出个什么理由饶了他们,岂料二人沉默不语。单段椽也不禁摇头苦笑,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国王的家事,他是不便插嘴了。单荷蕾的一双蓝眼珠直溜溜的看着他们,瞧不出是什么表第九十七回拜别亲生父   天行宇耳听得王后还在耍泼哭叫,怒道:“凰凰,别哭啦,本王心里烦着呢。”这王后的全名叫芶凰凰,一听这名字,天冰若就忍不住发笑,但奈何父亲在此,强自忍住。芶凰凰哭腔道:“陛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您的女儿她目无尊长,我只是说她不要踩坏国王的花园,她就出手打人。”她伸出手,指着天冰若。   天行宇为难道:“好吧,女儿,你、你怎么能打、打王后呢……”眼中神色眨了眨,示意女儿随便说出个理由糊弄过去,天冰若聪慧至极,岂会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当即双手揉眼,假装哭腔道:“爹爹明鉴,王后娘娘错怪我了,我刚才看到花园里有好多苍蝇,所以准备欲除之而后快,岂料我眼神儿不好,误以为王后的脸是墙壁,所以才会失手打在了王后的脸上。”她这句话无疑是在说王后的脸厚如墙壁,在场之人一个个掩面而笑,就连单段椽都险些笑出声来。   芶凰凰哭道:“陛下,您可别听她胡说,她是在故意绕弯儿骂我。”天行宇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大胆,你没有看到我在议论国事吗?公主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还喋喋不休,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芶凰凰一时吓得无话可说,明知道国王偏袒天冰若,可也不敢当面说出来,否则也许王后之位不保。   天行宇又向天冰若嘟了嘟嘴,示意她假装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天冰若也不想父亲难堪,回过身来,对着芶凰凰磕了一头,道:“对不起王后娘娘,刚才是我失手误伤了了您,实在是抱歉。还请王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王后该不会与我计较的吧?”这话很清楚,你是王后就不该与我小姑娘计较,因为你年长、辈分又高,容人的气度就该大些。   天行宇笑道:“好啦王后,既然公主已经到过歉了,你还要与她斤斤计较吗?”芶凰凰知道所有人都向着天冰若,再闹下去也于己无利,“陛下,那、臣妾就告退了。”天行宇挥手道:“下去吧。”芶凰凰带领着众宫女和那名太监悻悻而去。   待得芶凰凰离去,天行宇这才站起身来,佯怒道:“冰若,你怎么能打王后呢?”天冰若拉着天行宇的手晃来晃去,像是个四五岁的女孩一般撒娇,道:“爹爹,我都说了是误伤的,您还不信我啊!”天行宇知道天冰若的心思,他愧对凌氏,现在女儿怒打了芶凰凰也算是替他出了口气。因为那时就是芶凰凰与他的母亲设计陷害凌氏的。   这芶凰凰虽然是王后,但膝下却无子,只是有一个女儿封为公主。只因为她的父亲之前是边关的守城大将,那时因为有王太后做主,所以王后之位一直让她坐到今天。而如今芶凰凰的父亲年纪老迈,回到田园做了农人。而且国王的母亲五年前就去世了,所以他对芶凰凰的宠爱一落千丈,这王后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的虚衔罢了。芶凰凰因为失去了王太后和父亲两座靠山,所以也没有之前的暴戾之气了,要不然刚才还不得闹翻了天,岂肯这样闷闷而去?   天行宇知道拗不过女儿,扶起她站起,古力也跟着站起,“女儿,这件事就算是过去。对了,既然你跟这个小子情投意合,本王也不是老古董,本王想要择日为你二人完婚,你二人觉得如何啊?”古力拍手叫好,天冰若娇恨古力一眼,正色道:“爹爹,婚嫁大事,父母不在场,我怎能出嫁?”天行宇惊疑道:“难道我不是你的父亲吗?”天冰若皱眉道:“爹爹是父亲;可母亲呢,娘亲还在远方孤零零的独自生活。倘若要出嫁也得须有父亲和母亲都要在场才可。”   天行宇喜道:“那好办,你说出你娘亲的住址,我派人去接她。”天冰若颓然道:“爹爹您亲自去接她娘亲都未必会来,你派人去定是请不来的。”天行宇无奈道:“可现在国务缠身,黑炭**队愈来愈靠近流连大陆……”天冰若抢口道:“所以爹爹,现在还不是我出嫁的好日子,等到爹爹您的精兵杀退黑炭**队;您亲自请来母亲住进王都东宫,那时才是我出嫁的好日子,况且我还有师门任务在身……”   天行宇追问道:“师门任务?很危险是吗?你可是公主,不可以随便冒险的!”天冰若摇头道:“爹爹放心,师门任务的最终目标是消灭帝魔门;而且出去游山玩水也能增长见识,作为流连大陆最出色的公主,在见识方面绝对不要输给任何人!”   单段椽“啪啪”拍了两下手掌,道:“好一个最出色的的公主,你的任务我已经知晓了,荷蕾也想跟你们一起去长长见识,不知公主可否捎上?”说着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他的这个礼天冰若是觉得受不起的,忙走上前道:“单叔叔千万不要这样说,既然荷蕾妹子……呃,却不知荷蕾妹子今年芳龄是……”   单荷蕾离开桌椅,来到天冰若的跟前,行了一礼,恭声道:“回公主的话,我二十有三。”天冰若拉着单荷蕾的手笑道:“那、那很好,我比你大两岁多,你还得叫我一声姐。”转过身对着古力,“古力,你以后也得叫荷蕾妹妹一声姐,知道吗?”古力张着嘴吃惊不已,他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出生几年,连这个蓝眼睛的单荷蕾也赶不过。   单荷蕾笑道:“公主,我们何时出发?我都等不及了。”天冰若皱眉道:“我们这些天都在王宫里,可能潇湘公子和黄姑娘已经来到了王都大城。所以我想今日就出宫去寻找他们。”天行宇吃惊道:“今日就要走?”天冰若苦笑道:“拜别父亲本属不愿,可父亲要以国事为重,然而武林中的事也甚为重要。等到黑炭国与帝魔门同时覆灭之日,女儿再来爹爹面前尽孝。”   易风寺的方丈之位交给了殊藏,原因就是殊藏无贪欲之念,由他来执掌易风寺虽不可让易风寺发扬光大;但可以保证——易风寺不会落入奸人之手。单靬身负重伤,至今未愈,孙彩媱和杨**留在易风寺照看他。   这次潇湘下山而来,失去了黄永娇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在杨**和孙彩媱的鼓舞下,他终于振奋起来,骑上师父的名驹——“白额虎”下山而来,直奔王都大城。   白额虎虎啸怒奔,它似乎很有灵性,知道了自己原本的主人逝世了,它在奔跑的时候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而潇湘这些天经过对自己的鼓励,心里的伤痛逐渐化作力量,化作对抗帝魔门的力量。   白额虎极其的凶悍,一路上吓退了不少农田之人,他们虽然知道仙人们修仙炼道有各类坐骑,可像这老虎和狼都是食人动物——虽然白额虎和灰苍狼不食人。他们自然见到就怕也是人之常情。   白额虎从天明一直疾奔,丝毫不减虎爪之力,白额虎也是玄兽岛的珍兽——只要是玄兽岛的珍兽都可以嗅出古力洒落下的“无色花”。古力这一路之上,时不时的就抛洒下一两粒无色花的种子,潇湘只要拿一株无色花给白额虎闻一闻,白额虎就能准确的找到古力等的行踪。   潇湘在进城之前,在一家舞狮店铺买了一套舞狮的外套,给白额虎套上舞狮的外套,这样一来,这只教人害怕的老虎就变成人见人爱的舞狮了。而且很容易就进了王都大城的城门。   潇湘牵着“舞狮”逛街,自然有不少的人驻足观看,还有不少行人上前摸了摸舞狮的外套,如果他们知道里面是老虎还敢摸么?而白额虎受到之前的教训,不敢在大城之中虎啸了。   潇湘跟着白额虎的脚步一路行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走完这条街,这条街的尽头就是王都东城的入口,东城是禁城,这一点潇湘是知道的。东城入口有规定,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一里地。一旦违规,轻者坐牢;重者挨斩!   天冰若与父亲依依不舍的离别,天行宇本打算亲自送她,可他知道越送会越舍不得,只好命几个儿子带他给女儿送行。况且他现下又有紧急军情与单段椽商议,还有满朝的文武百官。   单荷蕾从父亲那里得知师祖孙彩媱正在秘密的进行一项任务,经过她反复的纠缠询问,单段椽才告诉她究竟是什么任务,对于寻找九大奇丹灭掉帝魔门她是很乐意参与的,她虽然一直呆在白洋国,可她毕竟是爱家爱国之人,她一直都铭记着自己的家是流连大陆。所以流连大陆的武林问题,少了她可怎么成?她原本以为很难参与,没想到适才父亲随便提及,谁曾想天冰若就答应了。   天贵极确实被派到“沅海”去挑选“海边士兵”了,所以送天冰若出城的只有四位王子。王都大城的东城出口就在前方,天冰若更觉得难舍难离。   其实几位王子更加难过跟单荷蕾分别,单荷蕾的蓝眼珠深深迷住了他们。门口的守将见是众王子,纷纷下跪道:“参见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子、五王子殿下。”天套堡笑道:“都起来吧。”回过头对天冰若,“妹妹,你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希望你能早些回来看我们。”天冰若含泪点头,道:“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天洛洛本就**,而且他很少见到蓝眼睛的姑娘,心里更是有些难受,道:“荷蕾妹妹,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在这宫中我可还有好多好玩儿的东西没给你介绍呢。”单荷蕾是个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姑娘,而这个五王子**她是有所耳闻的,只得含笑道:“五王子抬举了,不过这宫中的生活未免显得单调、乏味,我还是喜欢外面的生活。”   天洛洛还欲再说,已经被单荷蕾伸手打住,连一向口齿伶俐的天洛洛都败下阵来,其余的几位王子还能说什么呢?最后他们还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天冰若的身上,对于这个匆匆见面又匆匆分别的亲妹妹;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他们都知道天冰若是不会像单荷蕾那样说话打击他们第九十八回商量下一步   天星野掌管的是财务税收的官,位居郡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应该有五十多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天冰若的手里,笑道:“妹妹闯荡江湖也是需要钱的,这一点是哥哥心意请收下。”天冰若本欲拒绝,却不防古力伸手抢了过来,笑道:“三王子你真会想,正好我们兜里的钱快花没了,我还发愁呢,三王子你真是急人之所急。”天冰若睥睨了古力一眼,眼中大有责怪之意,但行走江湖,没钱也是不行的,其实她也知道,“多谢三哥心细,妹妹谢过了。”   天星野忧郁道:“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江湖多凶险,一切多保重。”天冰若点头道:“各位哥哥也是;多多保重!”   古力将弯背长刀插入后背,单荷蕾旋转着手中的“紫竹无痕剑”,这柄剑是把古剑,据说是用观音大士的紫竹做的,剑鞘看起来确实是像紫色的竹子。天冰若依旧跟几位哥哥道别,离开这几个性格各异、喜爱不同的哥哥,她的心里很难过,但她知道,没有分别之苦;就没有重逢时的喜悦。   古力携着她的芊玉之手,一步步往东城的出口走去,当真是一步三回头,但她却忍住了离别的泪水,她眼眶中分明有泪光闪烁。几位王子挥动着手臂,当然他们更不舍的是单荷蕾,可单荷蕾一眼都没有回过头来瞧他们,这让他们心里都有失落感。   出得门来,三人信步而走,古力虽然之前撒过不少的无色花的种子,可潇湘和黄永娇到底来没来他们心里都没有底。   单荷蕾为了不必显得尴尬,找了些话题问道:“冰若姐,那个潇湘公子听说人很俊,却不知是真是假?”没等天冰若开口,古力抢先道:“潇湘俊是俊,就是有点娘娘腔,姐姐你说是吧。”天冰若松开了古力握着的手,径自拉起单荷蕾的手,二人另走一边,留下古力单独行走。   古力暗暗骂自己嘴贱,看着姐姐与单荷蕾有说有笑,一丝苦笑展露在他还未成熟的嘴角上。   天冰若拉着单荷蕾,刚才她与几位王子分别,忧愁不已。而这一刻她睹见单荷蕾手中的神兵——“紫竹无痕剑”。讶道:“荷蕾妹妹,你的这把剑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单荷蕾将左手的紫竹无痕剑递给天冰若,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据说是他冒险时曾获得的古剑。冰若姐姐,我们互相调换看看可以吗?”   天冰若也毫不犹豫的递上手中的韧银软剑,二人互相欣赏起来,均是一叹。天冰若抽出紫竹无痕剑的剑刃,只见这柄剑的剑刃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在白天都能清清楚楚的看清这样的颜色,可见这兵器可不一般。还有,这把剑上面的紫芒纭纭绕绕,像是仙界之人遨游天空的感觉。“紫竹无痕剑”五个字刻在剑刃正中。但这把剑跟韧银软剑完全不一样,韧银软剑极其柔软,而这紫竹无痕剑却是十分坚硬的感觉。天冰若用韧银软剑习惯时常拔出来折来折去,而这把剑天冰若折了折却一点儿也弯不过来。   单荷蕾似乎对天冰若的韧银软剑很是喜爱,笑道:“这把剑是谁铸造的?它叫韧银软剑是吗?”韧银软剑的剑刃也是刻着剑名。天冰若点点头,笑道:“我这把剑是师祖找一位叫‘剑仙子’的铸剑大师打造的,听说是用很珍贵的材料做的,叫什么……”她想了想,“反正我想不起来了,总之我还觉得不错。”   二人互相归还宝剑,均是有羡慕之色,但天冰若属于那种钟情型的姑娘,尽管她觉得单荷蕾的宝剑不错,但真要是交换的话她也不愿意,毕竟她已经习惯了韧银软剑的特性。   这时古力跑上来,指着前方道:“姐姐,你快看,潇湘在那儿!”天冰若和单荷蕾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潇湘坐在一个茶铺前喝茶,这个茶铺是个小店铺,可能是茶铺里面没有多大的空间了,所以在茶铺的门口摆了两张桌子,潇湘正坐在其中一张。   天冰若快步上前,潇湘身旁的白额虎抖了抖身子,似乎在告诉潇湘,它感受到了浓烈的无色花的味道。潇湘疑惑的看了看它,再四周扫视一遍,看到了古力等人,他缓缓站起身来。   天冰若走到潇湘跟前,笑道:“潇湘公子,真是巧的很,我们正想去找你们呢,呃、黄姑娘呢……”她疑惑的看了看潇湘的身旁,只是看到一只舞狮趴在潇湘的脚边。   潇湘的神情很木然,这几日的情势转变折磨得他消瘦了许多,以前潇洒风趣的面容已然不见,这一刻的潇湘胡子拉碴,精神处在低迷状态,这是他尽量控制自己时最好的情形了。他的头发似乎都在泛白了,整个人看起来老了许多,他只是默然道:“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再说吧。”他牵起白额虎的索子,走在前面。   单荷蕾以前就听说书散人有一弟子名叫潇湘,智慧过人且相貌堂堂,今日见到如此落魄的潇湘,使得她觉得见面不如闻名……单荷蕾悄声道:“冰若姐,他就是潇湘?”天冰若淡淡的点头,“那你不是说除了潇湘外还有一人吗?怎么……”天冰若叹道:“我也想知道黄姑娘去了哪里。”她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不详的预感。   潇湘走在前面,在一家“悦心客栈”停下了。他心里喃喃:悦心?住进这里真的能够悦心?他进屋,与掌柜交谈了几句后,预定了四间客房。   古力等人跟了进去,但在一楼的人都奇怪,这个住客怎么领着一只舞狮上楼?店伙把客房一间间指给潇湘,潇湘给了他点赏钱命他下去,然后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等着古力等人。   待得古力等人上了走廊,他推开一间房,表情僵硬道:“进来吧,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古力等人进了屋,天冰若最先忍不住问道:“潇湘公子,黄姑娘到底怎么了?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潇湘不慌不忙的阖上房门,又细细的听着门外确定没有人偷听以后,这才转过身来道:“大家请坐,喝茶,边喝边聊。”   这一刻,单荷蕾都怒了,道:“潇湘公子,冰若姐问你话呢,你耳朵没毛病吧?”潇湘这一刻才把眼光停留在单荷蕾的脸上,从刚才见面到上楼梯,潇湘一刻都没有正面看她一眼,就连天冰若他都没有真正停留过,显然他还没有从痛苦中完全解脱出来,他死死地看着单荷蕾,嘴角抽动,吐出一句:“你是谁?”   天冰若忙介绍道:“她是单叔叔的女儿,名叫荷蕾,她听说我们在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就自告奋勇的加入我们的队伍中来了。”潇湘沉吟道:“那个单叔叔?”单荷蕾讥笑道:人家是大名鼎鼎的书散人弟子,而我只不过是琴散人的孙女,辈分比咱们高!自然不会知道我爹是谁了。”   提到琴散人,潇湘这才醒悟,忙道:“你爹?琴散人还有孙女?”以他的年纪而论,不过才三十多点,而且大部分的时间在莫坷塔修炼,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况且琴散人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也许只有其余的几位散人才知道这些秘事,所以潇湘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单荷蕾见有人假装不知,冷哼一声后把头扭到一边,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的藐视过她——说话如此的不疾不徐,还带着不少的质疑口气。   这时候古力实在不想沉默了,急道:“潇湘大哥,糟糠是不是出事了?”这件事是潇湘的一道伤疤,每每有人问一次,他的伤口又撕裂一次,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潇湘也必须对他们有一个交代。他努力的深吸一口气,才道:“她死了,为了我而死的。”   “死了!”   古力和天冰若同时失声道。就连把头扭到一边的单荷蕾都有些微微动容。潇湘也不想再隐瞒了,他把当日在易风寺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师兄明道杀害了黄永娇、曾番沦为帝魔门的走狗、单靬身负重伤、金龙户主而亡……全都和盘托出。   当听到单靬受伤时,单荷蕾惊呼道:“我爷爷的伤不要紧吧?”潇湘微微点头,他这一刻才似乎相信这个蓝眼睛的姑娘确实是单靬的孙女,因为……因为那种对亲人的担忧是无法复加的。那种对于亲人间近乎发疯一样瞪大的眼睛是无法装扮的。   天冰若眼泪潺潺流下,曾经与黄永娇一起走过的日子;曾经的那些喜怒哀乐的时光,这一刻却阴阳相隔了,她的家仇,满门家仇;几百条人命被帝魔门残杀,这一笔血账没有了结,怎么就……   古力更是有些难以控制,他虽然知道黄永娇一直喜欢他,但他心中只有姐姐一人,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但就算他不可以爱她,但他也希望她开心的活下去,之前与她一起共同度过的日子一幕幕涌了上来……   “帝魔门!又是帝魔门!”古力一拳打在桌子上,眼中怒意渐渐攀升,“他们已经杀害了糟糠一家人,最后连这个唯一的独苗都不肯放过,太残忍了吧。”   天冰若含泪道:“如果那日我们一同前去易风寺,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潇湘苦笑道:“不会不一样,也许情况只会更糟,他们设好陷阱等着我们去,我还庆幸你们没有去呢,否则现在这个任务谁来完成?古兄弟,把地图拿出来,我们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吧,我希望早一日为黄姑娘报仇!”   古力点点头,转过身去,解开裤带、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裤裆,三人在他背后看得大皱眉头,均在想他要干嘛?天冰若最先回复过来,她用手帕拭干泪,擦干净脸颊后,换上以往的神色,“啪“的一声把桌子一拍,怒道:”古力,你在干嘛第九十九回幽冥之城   古力被天冰若的呵斥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拴好裤带,转过身来,尴尬一笑:“姐姐,我把这地图藏在了这里,这是保证它永远不会丢失的妙法。”一说到这里,想起当初在万叶县县衙黄永娇还夸他藏东西连神偷都找不到,过去的那个胖胖的姑娘如今却……   他摊开地图,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儿夹杂其中,天冰若和单荷蕾纷纷掩鼻,还不停的用手扇了扇,潇湘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让古力觉得潇湘终于像个男人了。   潇湘细细的看着这张地图,这地图上原本就勾画出地址、经过的地点、有些什么危险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寻找着自己脚下所处的位置,找到了王都大城,顺着王都大城无限的延伸开去,他淡淡道:“距离王都大城最近的一条路线是‘幽冥之城’,那我们的第一战就从这‘幽冥之城’开始吧。”   单荷蕾调过地图,看了看道:“‘幽冥之城’只是个开端,紧接着还要找到幽冥之城的密道通往‘神农古墓’;到达‘神农古墓’后再寻得出口进入……”她惊呼一声,“‘阎罗殿’!”天冰若也忙调过来细看,她接着上面的字句念道:“打败阎罗王,获得他用阴力埋藏的‘御奇丹’,这怎么可能呢?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阎罗王?”   他们都知道,阎罗王是民间传说的阴间主宰,掌管人的生死和轮回。古力虽然胆大包天,可这种鬼神之说他是从小听说,而且在心里也是隐隐觉得鬼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只听他讷讷道:“要不然我们改寻下一颗丹药吧……”   “不行!”潇湘坚定道,“阎罗殿就阎罗殿,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如果真的有,也许我还能再见到黄姑娘一面……”另外三人一起显现出惧色,只有他潇湘一副坦然和期盼的神色。   潇湘待得大家神色恢复一些后,道:“此事不可拖延,吃过午饭后,我们大家必须马不停蹄地的赶到幽冥之城!”这里他的年纪最大,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指挥官,因此他的命令大家只能默默接受,单荷蕾本想辩驳点儿什么,可刚刚加入,地位不高,说话分量不足,也就放弃说了。   四人下楼吃过午饭,付了房钱与饭前,真的就一刻不耽误的出了南城之门。   这南城之门,地处贫瘠,天冰若在偶然间说出了赤朱雀的事情,又把赤朱雀被红衣娘子控制之事说了出来,谁曾想到单荷蕾还是红衣娘子的大弟子,她的“控心术”就是红衣娘子教授给她的,而这“控心术”源自于巫术,然巫宫在几十年前就被武学奇才毁掉了,当今之世会巫术的也只有红衣娘子一人了。   天冰若刚说出赤朱雀被红衣娘子控制,单荷蕾的心里早就猜出赤朱雀是被“控心术”制住,当下口中默念咒语,顿时在她的头顶泛起一阵阵红烟,那红烟飘散出去,化入山间林中。在同一瞬间,单荷蕾眼中射出红芒,扫视着周围。   “唧唧——”   山间林中传出来一声凤鸟的叫声,天冰若听到过,这是赤朱雀的叫唤声。欢呼道:“荷蕾妹妹,你真行,看!赤朱雀向我们飞来了。”   天空之上,白云几朵。赤朱雀“唧唧”之声叫唤着,看着天冰若等人站在地上,非常兴奋地直扑下来。   潇湘早就取下了舞狮的外套,但那舞狮的外套他还是留着的,以防下次入城的时候备用。天冰若爱怜着地抚摸着赤朱雀的羽毛,而那赤朱雀也亲切的用翅膀拍着天冰若。单荷蕾也摸了摸它的赤色羽毛,叹道:“真没想到,这传说中的鸟儿竟然真的存在。”   天冰若笑道:“现在咱们有了这两骑坐骑,那我们今日定能赶到幽冥之城了。”她看了看古力,“这样吧,古力你与潇湘公子骑乘白额虎;我与荷蕾妹妹乘坐赤朱雀。”古力忙道:“姐姐,我喜欢在天上飞;不喜欢在地上跑的坐骑。”天冰若幽怨的瞪了古力一眼,古力捂嘴噤声。   单荷蕾正色道:“古力,这赤朱雀受到‘控心术’的控制才会听命于我们,如果你二人坐在上面它突然醒来,那你们可就……”她顿了顿,“相反,这凤鸟由我坐镇,一旦它有异动我会马上释放出‘控心术’来制住它,因此我与冰若姐乘坐赤朱雀是最好的安排。”说话间二人已然跃上了赤朱雀的羽背,单荷蕾一声喝叱,赤朱雀顿时如离弦之箭飙上天空。   古力看着姐姐在天空中冲他得意的挥挥手,古力一步跨上了白额虎,催促潇湘道:“快!追上她们!”潇湘也不答话,轻轻拍了拍虎头,白额虎似乎也很不甘心落后,两个男人坐在它的上面,它就跟玩儿似的纵奔出去,害得古力差点儿掉下来。   那白额虎的虎背上安有一个像马鞍一样的东西,上边还有缰绳,古力紧紧抓住胯下的鞍,这才稳定下来。白额虎的脚力很猛很有力,速度也骤快,没多久就赶上了天上的凤鸟赤朱雀。   若是单比速度,赤朱雀和白额虎可以说不相上下,可天上云淡风轻,全无障碍。地上坑坑洼洼,枝木拦路,路障丛丛,单是这一点赤朱雀就赢得不光彩,可以说是胜之不武。   他们尽量挑选路径崎岖之地,免得又吓到田地里耕作的农人。就这样奔跑一阵,古力遥看着不远处的那一袭白衣,那个姐姐,他最爱的姐姐,他未来的妻子……不过他还是喜欢姐姐粉色的衣服。   古力入神地盯着天冰若,幻想着与姐姐结为连理,突然白额虎脚下一滑,古力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心想姐姐答应嫁给我,潇湘却还不知,万一潇湘移情别恋……他想到这里就说道:“潇湘大哥,我跟你说件喜事。”   “什么?”潇湘在前面怔道。古力得意道:“我姐姐当着满朝文武答应嫁给我了,嘿嘿,祝贺我吧!”潇湘惊疑道:“什么?当着满朝文武?冰若姑娘还真是不一般啦。”古力也知道姐姐并不是当着满朝文武,而是几个人而已……但他嘴上却不肯服输,故作肯定道:“当然,不过也是我死缠着她才答应的……”潇湘点头道:“古兄弟真是好福气,虽然你死缠着,但如果你姐姐不爱你,你缠着她又有何用?看来她是真的爱你的,我在这里倒要提前祝贺古兄弟你娶得如意美人了。”古力笑道:“姐姐说等到黑炭国退军以后;还有覆灭帝魔门以后才和我成亲。”潇湘强笑道:“那也很好,至少你有个希望在哪里,而我……黄姑娘……”他的心里再次响起黄永娇的音容笑貌。   单荷蕾与天冰若对坐着,二人谈谈笑笑,不过说的都是些女儿家家秘事:什么胭脂水粉好用啦;什么衣服漂亮啦;哪里的美食好吃啦等等……天冰若从小居住落霞谷,她不善于作伪,诚恳地告诉单荷蕾自己从小居住在某个山谷,说自己从未下过山,对外界的繁华一无所知。但山谷的名字她却忽略没说。单荷蕾听她说入世浅薄,也就不厌其烦的给她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却没想到天冰若如此喜欢听她的讲解,谈笑之后,单荷蕾问道:“冰若姐,你从小跟古力一起在那个山谷长大的吗?”   天冰若点头微笑道:“是的,我们姐弟俩从小一起练武;一起长大成人;一起过着许多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呀,时常仗着自己武功高过于他,经常欺负他,他呢,常说自己是男孩子就该让着我女孩子,其实是他的内功修为不如我是真的,呵呵……”她一回想起落霞谷的日子,就说个不停,还笑得花枝乱颤……   单荷蕾听着听着就神往起来,幻想着自己就是天冰若,在那处风景优美的圣地;那个世外桃源的山谷,在哪里无忧无虑地练着武功;过着神仙般的生活,那里没有世间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太太平平的过一生多好……   天冰若抱膝而坐,静静地回想着落霞谷的日子,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才把单荷蕾拉回现实。单荷蕾羡慕道:“冰若姐你今早上答应嫁给古力,是真心实意的吗?”   天冰若迟疑一下,道:“怎么、婚嫁之事还能作伪?”单荷蕾淡笑道:“我还以为冰若姐姐你只是托词呢,那你怎么可以接受一个比你小的男人呢?”天冰若微笑道:“他年纪小不嫌弃我就好了,我哪里还能去嫌弃他?再说了,我的心里一直都只会爱古力一个男孩子,今生今世,我心不变。”单荷蕾冷哼道:“男人都是这样,冰若姐你现在貌美如花,古力自然爱你、伶你,一旦你老了;你还会保证他依然这么爱你吗?”   “一旦我老了……”天冰若重复一遍这句话,在心里念着:是啊,我要是哪一天老了,不美了,古力他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爱上别的女子?奇怪,这一点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呢?   天空残阳如血,夕阳西下,日已入暮,经过数个时辰的赶路,不远处就是幽冥之城的城池,单荷蕾看着那四个黑漆的大字愈来愈大,拍手道:“幽冥之城到了!”说完招呼赤朱雀下落,天冰若置若罔闻,不断在心里问自己那句话,一袭白衣再次陷入无边的愁苦之中。   赤朱雀降落在地,天冰若兀自坐在上面,单荷蕾知道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也不敢打搅她,独自在原地徘徊,等着潇湘和古力到来。   古力和潇湘不一刻也赶了上来,潇湘在来之前就已经给白额虎戴上了外套,所以他们可以说是骑着“舞狮”而来的,古力跳了下来,来到天冰若跟前,见天冰若出神的想着什么……   古力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天冰若的喉咙,从喉咙处抚摸到天冰若的下巴,天冰若受到古力如此挑逗,回过神来怔怔看着古力,“姐姐你想什么这么出神?是不是想着我们成亲生子的事情?”天冰若默默地看着古力,她有话要问他,问等她老了以后;容貌变了,古力还会不会嫌弃他?可她在心里仿佛已经有了答案:谁会不嫌弃第一百回幽冥邪气重   天冰若微微一笑,将刚才之事埋入心底,不再去想,让它暂时的忘记吧。古力牵着她的手下来,四人这才仔细看着眼前的这座城池。   只见幽冥之城的城门废墟一片,城墙根下种着几棵歪脖子的桑树,那桑树看起来有气没力的,让人怀疑它明年春天是不是还能绿?城墙脚下的黄叶铺了薄薄的一层。而城墙之上,一块块砖头像是被虫蛀过一般,一个个小孔摆在那里,看得出已经年久失修了。从地下望上去,几乎很难找到一块完整的砖头。   城墙的大门没有士兵站岗放哨,这里跟王都大城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城门的那两扇木门松松垮垮,那门上的门轴都被磨得细细的,几乎快要断掉,门墩几欲被门轴钻空。门上面有细细的裂缝,上面还被马蜂蜇了些密密麻麻的洞洞——一片萧索。   他们四人缓步进城,赤朱雀飞在空中来回漂游,潇湘牵着白额虎走在最后。他们进入里边处,那里立着一块木板斜放着,上面贴着一张官府的告示,那告示的纸张被风化了,四个角都被吹了起来。   四人走上前看了看上边的文字,那上面的文字已经难以辨认,缺字少句,不过大致的意思是说:“此城夜半闹鬼,行人不得随便出行。每当日暮时分,整个幽冥之城就会一半是人、一般是鬼,望诸人小心谨慎!”下边就是颁布这条命令的县衙大红官印。   四人看完,除了潇湘以外,他们都觉得后心发凉,教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几人之中,要数天冰若的胆子最小了,看完上边的文字她已经忍不住哆嗦起来,古力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心,笑道:“姐姐,别怕,有我呢。”天冰若从古力的手中感到了踏实,那颗不安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四人继续前行,这个时候正是日暮之时,看过上边的告示以后,他们觉得看谁都像是鬼魂,街上三三两两的过来几个人,天冰若和单荷蕾都要细看半天,看看他们的脚有没有着地。有这么一个传闻:说只要是鬼魂,他们走路之时脚是沾不到地的。想必她二人知道这个说法——所以才会盯住别人的脚看。   这个城里不比得王都大城,这里连一家像样的饭馆都没有,街上大多数都是小面馆,但都是四五张桌子的那种,而且四人都暗自纳罕:为什么所有做生意的周围都撒了一圈白灰?不光是做生意的有,就连房屋与房屋之间都有一圈白灰,好奇怪的民族风情。   四人在城里绕了一圈,这个城不算大,用不了多久就转完了。他们在一家面馆前停了下来,叫掌柜的煮了四碗面,饿了一天了,都觉得这面特别的好吃。当他们还未踏入那白灰的防线时,店伙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的脚,待得四人进入那白灰圈以后,店伙这才招呼他们。很显然,他们都发现了这一点,只是看谁的忍耐力浅一点,最后还是单荷蕾问道:“伙计,你们这里怎么到处都撒着这种白灰,它是干嘛用的?”那店伙笑道:“几位客官是远道而来吧?告诉各位,我们这里时常闹鬼,而且每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就会撒下这种‘辟邪灰’,专门防止有阴灵吃了东西不给钱。”   单荷蕾指着地上的白灰,将信将疑道:“这东西能辟邪?”那店伙点头道:“是的,如果是阴灵的话,这个‘辟邪灰’就会发白光将其阻隔在外,无法跃进这里面来。”单荷蕾深吸一口气,道:“鬼魂也要吃东西吗?”那店伙动容道:“何止是吃东西呀,这要是碰上了厉鬼还会吃人呢。”单荷蕾沉闷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搬走啊?”店伙无奈的摇摇头,道:“往哪里搬呢,在这里好歹还有口饭吃,搬到别处去估计就会被饿死,就算是变成鬼也要做个饱死鬼。”那店伙说着咬了咬牙,单荷蕾见他说得如此可怜,就顺便付了面钱还打发了他点赏钱。那店伙谢过进屋去了。   四人这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还会相信鬼神只是传说?但他们都未曾见到过真正的鬼,虽然心里害怕,但同时又都充满着期待,“鬼”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东西?还是潇湘首先镇定道:“我们快些吃吧,吃完以后要快点找家客栈安顿下来,不然等到天黑我们就都会变成厉鬼的美餐!”他们三人一起被潇湘的话吓住了,也不管这汤烫不烫,大口吃面、喝汤。   其实古力也怕鬼,可是既然天冰若在身边,他身为男子怎能显现出惧意?但脸色已经告诉了诸人——他害怕了。一个人如果透露出害怕的神色,那么他的脸色会一阵青一阵白,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四人的脸色都显露出来,只有潇湘稍微淡定一些。   四人吃完以后,踏出那道名叫“辟邪灰”的包围圈,从踏出这道“辟邪灰”,四人的后心都泛起凉凉的寒意,严神戒备着身前身后,那道残阳已经落下山坡,夕阳如血,烧红了半边天,天边的彩霞透露出可怕的美。   整个幽冥之城只有两家客栈,一家豪华;一家鄙陋,他们先问了鄙陋那家,见里边灰尘遍布,他们撤了。去了那家豪华的那家,可不料那家豪华的客栈房间少,已经客满了。没办法他们只得退回之前的那一家简陋的客栈。   这家简陋的客栈名叫“无鬼客栈”,看这个名字就瘆的慌!而那家豪华的客栈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叫做“地狱天堂客栈”,不过寓意倒是很好,把幽冥之城比作地狱;他们客栈就是天堂!   这家“无鬼客栈”里的掌柜是个六十岁的老太婆,与这个老太婆刚照面时四人同时失声叫了一声“啊!”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老太婆实在太丑了。简直丑得难以复加。单说这老太婆的一张脸,这张脸也叫脸么?她的脸上皱纹横生,仿佛皱纹里边都可以放得下虱子了。她的脸就像是一张老树皮一样,似乎没有半点表情。再说这老太婆的一身衣服,肮脏不堪,破破烂烂。   这老太婆披头散发,佝偻着身子,对于这四个去而复返的客人,她原本就皱着的脸上更增加了几道皱纹。潇湘牵着白额虎,赤朱雀已经飞出去玩了。四人尾随着老太婆上楼,这老太婆的一双骨瘦如柴的手颤抖着,单荷蕾远远的走在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天冰若想起了远方的母亲,她会想到这个老人家没有孩子吗?难道她的儿女都远行了吗?不知不觉,她已经扶起老太婆的瘦胳膊。   他们包括老太婆自己在内都是一惊,古力在心里还暗暗嫌弃老太婆的手臂脏了姐姐的手呢,老太婆吃惊片刻,然后深皱着的脸上展现出一个笑容,她原本就难看,这一笑就更难看了。但天冰若却觉得这个笑容很亲切、很和蔼,隐隐间有娘亲的影子夹杂其中,大概是她思念母亲很久了吧。   老太婆上到二楼,给他们规定了那四间房间后就伸出手来,不用问要钱了。天冰若是个极度心善之人,见老太婆这般可怜,要古力给五张百两的银票,古力不愿,她就抢了过来数了五张递给老太婆,道:“老人家,请收下。”声音极度的温柔与客气。在这里住宿哪怕是老太婆轰然抬价也不需要这么多的钱,那老太婆拿在手中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说声“谢谢”或者“太多了”之类的客气话。   老太婆缓缓下楼去了,天冰若目送她下楼。潇湘与单荷蕾各自推了一间门进屋去了,古力在一旁恨恨道:“姐姐,你看看她那副嘴脸,给了她那么多钱就是这个态度?”天冰若转过头,面有愠色,道:“古力,你要学会尊老爱幼,这老人家已经很可怜了,不知她怎么会没有孩子?难道是她心爱的男人抛弃了她?”古力笑道:“这样丑的女人哪个男人愿意跟她过日子?活该她孤独一辈子!”   之前,在古力这句话之前,天冰若还对古力有所期待,以为古力不会很注重人的外貌,但……天冰若一跺脚,返身进屋“砰”的一声阖上了房门。古力忙叫道:“姐姐!姐姐……”天冰若在里面一声不吭,古力抓耳挠腮的想了想,“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他们俩不是也躲进屋里去了吗?”他指着潇湘和单荷蕾的房间,边说着推开自己的房间。   古力进屋关上房门后,一簌簌的尘土从房梁上洒落下来,房间里面蜘蛛网一张接着一张,还有老鼠上下蹿动,古力抱怨道:“花五百两银子,竟然住这种……这种鬼地方!”就在他话未说完,隔壁“啊”的一声大叫,古力不用猜也知道单荷蕾看见了老鼠。   同一刻时间,潇湘开门出来进入单荷蕾的屋里,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不测,古力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当然会出去看着他们屋里的情景。古力含笑地站在门外,单荷蕾此刻正紧紧抱着潇湘令他无法动弹,单荷蕾的这个拥抱很特别——她应该是跳起来才做到的,因为此刻她的双腿正交叉缠着潇湘的腰;双手紧紧箍着潇湘的颈项,口中还不断道:“有老鼠……有老鼠……好大的老鼠……”口中带着哭叫声。   潇湘一双手不知该放到哪里,伸也不是、合也不是,定定道:“单……单姑娘,不、不用这么害怕吧?”单荷蕾一双蓝眼珠不停地转动,“热泪盈眶”——似乎眼泪都吓出来了,道:“你说呢?我从小都是住在宫殿里,再不济也是客栈,哪像这里啊,简直是猪窝!”潇湘苦笑道:“单姑娘既然觉得住不惯可以回去嘛,毕竟这个任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单荷蕾故作镇定道:“你、你看不起我?”潇湘直言道:“不瞒你说,一只老鼠就把你吓得夹住我这么久,我确实是有些不信任姑娘的实力了……”单荷蕾缓缓的松开双腿,委屈道:“不是一只啊!是很多只啊,好多只老鼠啊!”潇湘淡笑一指隔壁,道:“看看人家冰若姑娘,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可不像你这边跟炸开了锅一样……”他转过身来,看着古力站在门外,无奈地耸耸第一百零一回鬼事真多   在潇湘夸赞天冰若的那一刻,古力明显透出一丝不悦,但随着潇湘回转身来时隐藏起来了。并且伸出两个大拇指对立弯来弯去,笑道:“刚才那一幕真是惊心刺激啊!”潇湘踏出房门,正色道:“古兄弟可不要乱猜,刚才我只是以为单姑娘被鬼魂吓着了,所以……”   “你才被鬼魂吓着呢!”单荷蕾气冲冲的阖上房门。   二人相互对望,潇湘无辜地一笑,古力还在特意的比划着手里的动作。他的目的很简单,潇湘跟单荷蕾好上以后;那么姐姐就没有人跟他争了。潇湘笑道:“怎么?刚才你跟你未来的夫人吵架啦?”古力用力的点点头,只要潇湘记得姐姐是他未过门的夫人就很好。   潇湘神情很淡然,道:“既然你们都彼此了解心意就不要吵架了吧?俩人之间架吵得多了温存也就少了,我回屋了。”潇湘说完转身进屋关上门。   古力回到自己房间,学着潇湘的口气模仿他刚才的说教,心想他以为他是谁?你也不只是个情场新手吗?好像自己是高手一样,难道糟糠在去易风寺的时候忽然喜欢上了他?唉……可惜糟糠她……要不然还可以拿她说说笑,呸呸呸!古力呀古力,你心里明明只有姐姐,怎么还会有这样龌龊的思想?   他整理一番床上的被褥,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有些许灰尘了,看来好久没有客人光顾这家客栈了,看着这间鄙陋的房间;灰尘满布;蜘蛛网如蚕丝张开;老鼠在房梁上窜来窜去;肮脏的被子,他提了提桌子上的茶壶,空空的;让他更觉得五百两银子住这里真是亏得慌!   可这里穷乡僻野的,想要换别的客栈已经是不可能的,况且窗外已然黑乎乎的,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黑了起来。古力摸出身上的火折子,点燃桌子上的烛台,那烛台上有半支蜡烛,那支蜡烛上的烛泪斑斑滑下,流下一条条明显的痕迹。   古力趴在桌子上,一哈气“尘土飞扬”,古力也不用手去扇动,这一刻他已经习惯这里的环境,尽管时不时房梁上会掉落几颗老鼠屎下来,古力无聊就用中指去弹飞那些老鼠屎自乐。口中喃喃道:“姐姐她怎么啦?怎么又生气了?哎呀姐姐怎么动不动就生气啊?我该怎么去逗她开心呢?”   他正自言自语着,突听见隔壁天冰若的房间传来那老太婆的声音:“姑娘,老身给你送热茶来啦!”紧接着是天冰若开门的声音,“阿婆,怎么好麻烦您亲自送热茶来?”天冰若的声音又客气又亲切。   “我这家客栈开了好几代了,是家老招牌了!”   古力呸了一句,“这么烂的客栈还能开几代也真够难为你的?”古力把耳朵附在墙壁上细听,这墙壁是用木板做的,所以隔壁的一言一语尽收耳底。   只听天冰若笑道:“怎么只见阿婆您一个人忙活呢?您的亲人呢?”只听那阿婆苦笑道:“我是个天生克夫的人,哪有什么亲人。年轻时也曾婚嫁过,不过丈夫们都相继被我克死!后来整个村的人都恨透我了,因为我家出身贫寒,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他们把我绑起来用刀划破我的脸,这也正是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自己摸着自己的树皮脸,难道她年轻时也是个美貌的女子?   天冰若伤感道:“阿婆,真不好意思啊,我不该问你的过去的。”那老太婆似乎已经看透年轻时候之事,摇摇头倒也不是很在意,只听她续道:“后来我逃到这里,那个时候我无依无靠,当时我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进食了,昏倒在这家客栈门前……”她顿了顿,“后来这家客栈的掌柜收留了我,掌柜是个老头子,他孤身一人,他说他一生从未有一个女人喜欢过他、爱过他,可以说他是一个全无女人缘的人;尽管他是这里的掌柜……”   古力在这边又呸了一句:“哼,在这里开客栈算什么掌柜,有本事去王都开客栈我才不信他没有女人缘。”他又把耳朵附在木板墙壁上偷听。   天冰若微笑道:“那是不是阿婆您跟他相爱了?”那老太婆轻轻一笑,古力也猜出了那老太婆发笑时的表情,不禁咧着嘴、皱着眉。   只听那老太婆又道:“姑娘真会措辞,‘相爱’是谈不上了,不过只是互相的施舍罢了。”天冰若吃惊道:“施舍?”老太婆乐道:“是啊,只是互相的施舍,他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女人爱他;我说只要他不嫌我的脸丑我可以随他,他听了很高兴,说‘不嫌弃我的脸,又说我的脸又不是天生就这样’。于是我们就这样过日子了。”   天冰若追问道:“那后来呢?现在怎么不见他?”那老太婆叹了口气,“后来结果还不是一样……”   古力捂嘴笑道:“那还用问,又克死了一个呗。”险些笑出声来,努了努力总算没有教她们发觉。   只听天冰若难受道:“阿婆,难道又是您克死了他?”老太婆摇摇头,道:“这回倒不是。”古力一听惊讶一下,更加专心听她接下来会讲什么,“有一回我生病了,需要一味药引,在这个幽冥之城有些时候拿着钱都买不到东西。老头子上山去为我采药,却不料……”天冰若忙问道:“怎么了?”老太婆突然声色厉言道:“老头子被……被……被……”她忽然“咳咳”的咳嗽起来,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   天冰若起身给她拍了拍后背,又倒了杯茶递给老太婆,老太婆接过来喝了一杯,却在不经意间老泪流下脸颊,“我独自一人上山去寻他,却看见他被吊在一颗槐树上;只是他的身上却没有一块肉!”她说到这里上牙咬住下唇,老厚的嘴唇竟然咬出血来。天冰若听到那句“没有一块肉”五个字时惊得合不拢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身上的肉哪里去了?”   老太婆哭了起来,道:“他的肉被很多的厉鬼吃了!”这一句话不止让天冰若惊讶,连这边的古力都惊得脑袋发晕,但古力随即想到这不也算是克死的吗?   天冰若关切道:“那阿婆您下山的时候就没有碰到厉鬼吗?”老太婆止住哭声,道:“谁说没有碰见,一个个穿红色衣服的厉鬼围着我,幸好我有一位神仙长老给我一个‘辟邪光环’,因为我手中有这个光环所以我才能平安的把老头子的尸骨带回来安葬。”说完这些她用衣袖擦了擦泪水,说了这么长串的话令她都觉得很是过意不去,这本是她自己的私事,却不知为何会告诉天冰若,大概是因为天冰若的那一扶吧。   老太婆站起身来,道:“我先给他们送热茶去,然后再给各位客官热洗脸水。”天冰若忙道:“阿婆,不用这么麻烦的。”老太婆已经恢复了刚才那张难看的脸,笑道:“姑娘,你要记住,晚上深夜不管睡不睡得着都不要眺望窗外;如果实在忍不住要看;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不要出声;还有就是在午夜睡觉的时候任何人叫你的名字你都不要答应。这一点姑娘你一定要记得。”   天冰若点点头,道:“阿婆,我知道了。不过我闲着也没事做,我来帮阿婆您烧热水吧。”老太婆为难道:“这、不好吧。”天冰若微笑着摇摇头,说着俩人走出了走廊的声音。   “古力,你还不出来接茶壶,你不渴吗?”天冰若在走廊上喝道,不过这喝声中大有温柔之意,古力忙将门打开,笑道:“姐姐你真贤惠,还亲自为夫君我送茶。”他这一句话教这个看破一切的老太婆愣住了,心想为什么称呼姐姐又是夫君之类的话?   天冰若嗔恨古力一眼,道:“你把这另外两壶茶给荷蕾妹妹和潇湘公子送去,我去陪阿婆烧水。”留下古力独自在风中凌乱,原来自己才是端茶送水的伙计。   天冰若扶着老太婆下楼去了,古力推门进入单荷蕾的房间,单荷蕾此刻正在打扫清理,整个脸被灰尘抹花了。单荷蕾看了古力一眼,幽怨道:“这地方真是活见鬼,什么都得要自己亲自动手。”古力笑道:“你还真说对了,这里还真是到处有鬼,刚才我听那个老……”他本想说那个老太婆,但又怕姐姐听见又生气,“听见阿婆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你千万不要答应。”单荷蕾惊疑道:“为什么?”古力揣度道:“谁知道呢,反正是不好的东西,热茶我放在这里了。”古力说完提着另一壶茶去了潇湘的房间,单荷蕾依旧忙活着屋里的卫生。   古力敲了敲潇湘的门,潇湘在里面道:“进来吧古兄弟,门没有锁。”古力进屋后看到潇湘正在床上修习内功心法,全身真气腾腾,古力疑惑道:“潇湘大哥你的内功都已经到了‘武仙九节’了,你还不满足啊?”潇湘双掌合并、收功,道:“古兄弟,你难道不希望武功再次上升吗?”古力自斟自饮一杯热茶,道:“我的贪欲没有潇湘大哥的多,潇湘大哥你是不是还想要修炼到‘武散’级别?”   潇湘来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道:“我岂止希望修炼到武散?我还想修炼到‘武皇’、‘武祖’这样的高境。”古力睥睨道:“潇湘大哥,‘武祖’这样的境界只有武学奇才和许埻到达过,我估计后世无人达到那样的境界咯!”   潇湘也长长叹息一声,他又怎会不知,“武仙”和“武散”级别都是分水岭,潇湘是害怕自己停留在“武仙”级别太久成为瓶顶,一旦在“武仙九节”停留太久自身就会越来越焦躁,谁也害怕这就是自己的最高境界。这一刻的潇湘最害怕自己停留在分水岭的这边;难以更上一层楼。   天冰若提着木桶在水井里打水,又把打来的水倒入一些在锅中,老太婆笑嘻嘻的看着天冰若,天冰若也含笑看着她,天冰若拿起竹刷擦洗铁锅,又将洗锅水舀出来,然后才倒出一桶清水,盖上锅盖后来到灶头口,蹲在老太婆的身旁。静静地依靠在老太婆的怀里,老太婆轻轻地笑着拍她的肩膀,老太婆那张树皮也似的脸很难看地笑着,不过在天冰若的眼中全然没有嫌弃她,她仿佛看到了母亲的影子,以前在落霞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依偎在娘亲的怀里,母女俩一起架柴烧火煮饭第一百零二回缠斗恶鬼   灶火里面的火苗子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天冰若靠在那老太婆的怀里,她静静地盯着灶口里的火,那老太婆显得异常的和蔼,用她那粗糙的手掌在天冰若的脸颊上轻抚,时值秋末,门外刮起了凛冽的寒风。   这一老一小就像是母女一般,久久的说不出话来,那老太婆忽然轻声道:“孩子,你与你弟弟的关系可真好啊!”她久经人事,似乎已经看出这二人并非亲生姐弟。   天冰若错愕的仰起头,看着老太婆,老太婆和蔼的目光注视着她,“阿婆,我跟您说实话吧,我与他并非亲姐弟,而且他还向我求婚……”   老太婆微笑道:“怎么,你不愿意嫁给他是吗?”   天冰若摇了摇头,苦恼道:“不!我很愿意,可是在来的路上我听到一些话……这让我对他失去了信心,我怕等到我老了;他、他就会离开我。”她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楼上古力的动静,见他还在潇湘的房间里,稍稍放下心来。   老太婆抿嘴一笑,道:“呵呵,原来你怕这个。孩子,世间本有真爱,只是世人对真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们以为真情实意是上天安排的,殊不知,真爱全是自己去把握。”她看了看天冰若,“你害怕他将来抛弃你,这却无形中暴露了你对他不信任。两个人想要维护一段长久的爱情,首先就得学会去相信对方;无条件的相信他。只有这样,即使将来他背叛了你,那么你也不会心里有愧,因为那样只是他对不起你;而不是你对不起他,你明白了吗?”   天冰若直到这一刻方才明白,原来爱情是这样的……是需要这样的呵护,荷蕾妹妹的话似乎有些断章取义了,如果这样去想,永远都是女人对;男人永远是错误的。我现在这么的怀疑古力,他知道了一定很伤心,我不应该去怀疑他的……不应该,我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她终于笑了,站起身来,道:“阿婆,谢谢你为我指点迷津,我现在心里好受多了。”她一看锅里翻腾的开水,惊呼道,“哎呀,水开了。”她把开水盛进木盆里面,端着它上楼而去。   得到了阿婆的开解,她的心里好受多了;她的心里此时抱着一个态度,那就是不管前路如何;不管古力将来是否会变心,但至少,此刻的古力是爱她的,她的心里甜得跟蜜汁一般。   白额虎安静的趴在潇湘的脚边,张着虎嘴,虎珠环伺,似乎每时每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模样。   潇湘站起身来,道:“古兄弟,你相信鬼神之说吗?”   古力微一笑,道:“怎么?大名鼎鼎的潇湘公子竟然怕鬼?”   潇湘长叹一口气,颓然道:“不好说,这里毕竟叫做‘幽冥之城’,我想这里定不简单,传说‘幽冥之城’只在地府,可如今阳间也有这么一个名字,你不觉得奇怪吗?”   天冰若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一丝凉意。古力点头道:“是了,那阿婆说晚上千万不要张望窗外;也不要在半夜答应叫喊自己之人,我看这里的夜晚八成不平静。”   潇湘点点头,天冰若为了打消他们的恐惧,径自走入,笑道:“没想到你们两个大男子也害怕鬼?真给男人丢脸。”古力和潇湘同时窘红了脸,互相苦笑。   天冰若岔开话题道:“热水已经烧好了,你们俩还不去盛水来洗脸、洗脚?”古力上前道:“唉……我还以为姐姐你是为我端来的热水呢。”   天冰若端着热水木盆离开潇湘的房间,撂下一句道:“想得美!”留下古力无奈地摇摇头。   古力下楼去了,潇湘也跟在他的身后,毕竟他们都是讲究“容貌”之人,蓬头垢面的谁会喜欢?天冰若端着木盆进入单荷蕾的房间,推门进去,天冰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单荷蕾。   只见她乌发散乱,蓝衣斑点处处,脸颊灰尘星布。然而房间却容光焕发,整个原本邋遢的屋子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明亮,窗台明净,茶几锃亮,茶几上的茶壶正在悠悠散着热气,屋梁上虽然还有老鼠,但见到这般干净的房间,它们似乎也不愿意弄脏。   天冰若惊呼一声,道:“哎呀呀,荷蕾妹妹,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打扫屋子呀!”单荷蕾摊开两手,做出十分无奈的样子,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么脏的地方我是睡不下去的。”   天冰若把木盆放在茶几上,拿过单荷蕾的扫帚,微笑道:“你呀现在好好的洗个脸吧,要不然都成花猫了,剩下的交给我,正好我也想打扫一下我的房间。”   单荷蕾也不客气,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手绢放入木盆之中浸湿,慢慢擦洗脸颊。天冰若将单荷蕾打扫出来的垃圾扫到走廊上,又进入自己的房间打扫起来,顿时屋子里面响起了家具搬过来、移过去的声音。   古力先洗脸、洗脚,他闲来无事,看着屋檐边那白白的灰痕,转过头来看了看老太婆,老太婆慈爱地看着她,古力换上尊敬的口气,道:“阿婆,你们这里的那个叫‘辟邪灰’的东西真的能够阻挡邪灵吗?”   老太婆点头道:“当然了,那可是昔日神仙长老的秘方,那位神仙长老曾经将这种秘方赠给这里的每家每户。自从有了这种‘辟邪灰’,我们这里几乎很少再听说有人被鬼吃掉的传说了。”   “什么?”潇湘失声道,随着这一声出口,他手中的擦脚布掉落木盆之中,而古力因为之前附耳偷听,所以才没有表现出如潇湘般失控,但也还是不由得颤了一下。   潇湘略略回过神来,接着道:“怎么阿婆,鬼还会吃人的么?”   老太婆苦笑着点点头,道:“是啊,鬼会吃人,这个说法我年轻时候是绝对不会信的,可你们别忘了,你们现在处在‘幽冥之城’,这是个不详的地方,所以我奉劝你们,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明早就快些离开吧,免得误了性命。”   潇湘擦干双脚,将双脚穿好鞋,朝门外倒掉洗脚水,才道:“阿婆,不瞒您说,我们要不是有十分紧急的事绝不会来这里,但现在形势如骑猛虎,想要后退已是不能,我们不光经过幽冥之城,还要去‘神农古墓’。”   老太婆似乎已经知道这几人来历定然不凡,对于潇湘提到的“神农古墓”她也不置可否,但令她紧张的是——潇湘的洗脚水。   老太婆霍然站起,惊道:“不好!”   面对这突然的叫声,古力和潇湘同时道:“什么?”   老太婆本欲解释,可情况已然来不及了,就在此时,房门外响起了一声声震骇的尖叫声,有的欢笑;有的悲哭;有的……难以形容!   不一刻,一阵阴风渗入,吹得三人睁不开眼睛。   “啊、啊、啊!”   在这朦朦胧胧之中,听到三声尖叫声,天冰若与单荷蕾同时拔剑涌出房间,她们看见不计其数的阴魂撕咬着古力等三人。二人被唬住不能动弹,二人均想:那是什么?   但这一刻岂容他们浪费时间,说时迟那时快,阴魂们看到走廊上姣好的二人,一阵风拂来,天冰若惊道:“小心!”   天冰若施展一招“渡步功”跃下走廊,来到古力身旁,古力等兀自还被阴魂撕咬着,已经奄奄一息,不能言语,天冰若仗着“渡步功”的奇特,阴魂不能靠近她,她将全身的念力集中到韧银软剑上面,这些阴魂都是犹如实体的僵尸一般,天冰若以最快的方式舞剑,截杀众阴魂于弹指间。   而另一边,单荷蕾虽然内功修为低些,但她手中的“紫竹无痕剑”是一把古剑,有辟邪降魔的功效,这是她之前始料不及的,阴魂只要碰及边缘,全都形神俱灭,这些阴魂被斩杀后,纷纷化作青烟流进空气之中。   一声声鬼叫在她的耳旁响起,阴魂们一波接着一波攻来,单荷蕾只好施展出内功结界,护住自身的心脉,一群群的阴魂化入空气之中成为游离分子。   天冰若奋尽全力截杀最后一只阴魂后,抢入正要倒下的古力,不住道:“古力!古力……醒醒啊。”古力此刻浑身遍体鳞伤,不光是他,潇湘和那个老太婆也是这样,伤痕累累。   潇湘毕竟内力高深,勉强睁开眼来,奄奄道:“什么情况,不是说有‘辟邪灰’它们不敢进来的吗?怎么……”这时潇湘的耳边响起了老太婆蚊蚋般的声音:“辟邪灰怕水,而你刚才的洗脚水刚好冲散了辟邪灰,所以……”老太婆说话间并未睁开眼睛,看来她年老体弱,适才又遭到这般重创,看来命不久矣。   潇湘这才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左脸,恨道:“我真笨,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老太婆摇摇头,苦笑道:“没关系,想必是我命中有这么一劫吧。”她说话间将那根骨瘦如柴的手伸进胸口,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姑娘,你上前来,我有话对你说。”天冰若轻轻地放下古力,来到老太婆身边,轻声道:“阿婆,你有何吩咐。”   老太婆在天冰若的耳边低吟几句,天冰若一一点头,最后问道:“都记住了吗?”天冰若点头道:“嗯,记住了!”老太婆依旧闭着眼睛笑道:“记住就好,这就是那个‘辟邪光环’。”老太婆缓缓从胸口掏出来。   只见这“辟邪光环”如同一口古钟,但却比古钟小好多,手掌大小。“辟邪光环”四周刻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文字,呈喇叭状。正中间是一个凸出的圆灯,它的通体近乎钨铁,只是却全无色彩。   老太婆用尽自己仅有的一丝气力,道:“你试着念动‘咒语’。”天冰若默然点头,闭上双眼,口中轻轻诵念,刹那间,那手掌大小的东西愈来愈大,愈来愈亮,散发出一片祥和之第一百零三回辟邪光环   那“辟邪光环”随着天冰若咒语的激发,从最初的手掌大小到如今大如巨钟,一道道祥和之光照亮了原本漆黑的房间,随着“辟邪光环”不断扩散开来,原本还在与单荷蕾缠斗的阴魂顿时破碎开来,有些幸运儿就快速夺窗而逃,绕到刚才潇湘用水泼洒的地方逃了出去。   白额虎因为躲闪不及,身上多处被阴魂咬伤,但它体力惊人,勉强还能支撑,见到光环照到身上舒服,就趴在光环正中享受“光环浴”,而此刻,赤朱雀却不知去了何方,不知是安是险。   老太婆隐约看到祥和之光,显出无比难看的笑容,头一歪,就此死去。同一时间,天冰若已然察觉,抱起老太婆道:“阿婆!阿婆……”但情知她已然死去,怎么叫唤恐怕都醒不过来了,她轻轻放下老太婆,回首看着古力,古力这一刻还紧闭双眼。   她急切的回到古力身旁,看着古力颈项间被阴魂噬咬的血口子,那一道道血口子此刻已经泛黑,不止如此,古力的手臂、双脚均有这等迹象。她看了看潇湘,潇湘此刻也是如此,没有了之前的英俊与潇洒,留下的只有泛黑的伤口。   顺着天冰若的眼光,潇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再看看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那泛着黑色的口子正流出一丝丝黑血,潇湘吃惊道:“这……中毒了?”   天冰若很不情愿地点点头,道:“我想是的,但阿婆此刻已然逝世,如何解这奇毒我们却不得而知。”她说完又看了看昏迷的古力,按理说古力跟潇湘的功力比是差些,但也不至于这般不济,却为何至今昏迷不醒?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天冰若的脸颊滑落,滴答滴答的打在古力的脸上,古力见此于心不忍,假装渐渐舒醒过来,其实他虽然被阴魂噬咬,只因为天冰若出手及时,所以他除了中了毒,昏迷那是不至于,只是他天生调皮,喜欢听到天冰若焦急的声音,故此才假装昏迷。   瞧他手脚轻轻颤动,演技颇为娴熟。天冰若情急间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只道是古力福大命大醒了过来,不过他这点手段让一旁的潇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古力咧着嘴大嚷道:“哎呀,好痛啊!”天冰若摇晃着他,惊喜道:“古力,你、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她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剧烈的摇晃着古力。   然而,古力因为被阴魂咬伤,这一刻被天冰若摇晃不用装也疼了,痛苦道:“姐姐,你想要杀了我么?这么的对待我。”天冰若这才醒悟过来,一惊,松手!又听见古力杀猪般的叫声。   天冰若忙扶起古力,道:“你、现在觉得全身怎么样?”古力没好气道:“还好命大,不然定被姐姐折腾死。”站起身来,天冰若知道古力有伤在身,对于他说这句话也不以为意。   单荷蕾手持“紫竹无痕剑”凌空跃下,看着眼前安详逝去的老人,她虽然对这老太婆并没有好感,可却令她内心产生无法抹去的歉疚感,而潇湘更甚,那老太婆是他间接杀害的,如果不是他的轻率;如果不是他的不假思索,眼前的老人应该还会继续的活下去。   在“辟邪光环”的照射下,整个屋子亮得如同白昼。屋门外夜空缥缈,星月被乌云遮蔽,外面大街上陆续传来鬼哭之声,这些野鬼估计知道“辟邪光环”的威力,所以都只是停留在外,并不敢贸然进攻,但它们看到有破绽的屋子,而且屋里又有美食,它们是舍不得离开的。   单荷蕾耳听鬼声,心中泛起嘀咕,她似乎已经后悔参加这种危险的任务了,回想刚才的险境,令她此刻还犹有余悸,**道:“天啦!到底整个幽冥之城有多少阴魂呢?”   她的这句问话没有人能回答上来,谁会知道这个城有多少鬼魂?她的这句话只能令人徒添恐惧,别无用处。   天冰若此刻眼里、心里全是古力的安危,她不断地询问着古力感觉自身如何,但说也奇怪,似乎“辟邪光环”真的有奇效,古力与潇湘在“辟邪光环”的照耀下,他二人明显感觉出舒坦、气爽。   古力点头道:“姐姐,似乎我们头顶上的那个灯真的很有用,我现在感觉呼吸没有之前的那么困难了。”天冰若心喜道:“是吗?那太好了!”她仰首看着“辟邪光环”,祥光闪闪,熠熠生辉,在他们的头顶灿烂的转动着。   天冰若回过头看着潇湘,发现潇湘盘膝而坐,他在利用自身真力祛除毒素,观之脸色,已然比适才好得多,“潇湘公子,你应该也有所好转吧?”潇湘点点头,继续催动真力祛毒,头顶热气腾腾。   古力靠在天冰若的怀里,安逸的享受着,天冰若这才明白,嗔怒道:“古力,你看看人家潇湘公子都自己在祛毒,你怎么这般懒惰,还不快坐起身来祛毒!”   古力本想耍赖,可看着姐姐渐渐发怒的眼神,不敢多做停留,起身、坐起,双掌交叉,有模有样的祛毒起来。天冰若见古力如此听话,心中自然感到欣慰,可担心古力身上的奇毒窜入脏腑,坐到古力后方,运起真力,灌入古力后背。   单荷蕾见到皱着眉的潇湘,知道他中毒后真力虚弱,也情愿助他一臂之力,也坐在潇湘身后,将自己的真力不留余漏地灌溉给潇湘,潇湘轻轻道了声“谢谢”。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安静下来,“辟邪光环”散发着灼热之光,照射着他们四人,屋外鬼哭狼嚎,阴风一阵阵拂来,俱被“辟邪光环”挡格开去,有许多不怕死的阴魂闯了进来,猛烈的撞击着“辟邪光环”产生的光圈,但一旦触及光圈,就会被无情的光圈澌灭,然后化作游离分子消失在空中。   在“辟邪光环”的护佑下,四人如同进了铜墙铁壁的保护圈,任外面阴魂遍野,也无所可惧,就算它们成群结队的来撞击也难以撼动其分毫。阴魂们看着光圈里面的美餐,纷纷发出愤怒的叫声,它们还说着教人听不懂的语言,大概是些辱骂之词。   突然“辟邪光环”闪烁起来,四人同时一惊,潇湘首先道:“冰若姑娘,快快停手,这光环是按照你的真力来护卫我们的,你此刻灌输真力给古力兄弟,光环似乎已经无法抵抗阴魂了。”   天冰若慌忙撒手,此刻的她已经与“辟邪光环”产生心灵感应,光环闪烁不定,外面围绕他们的阴魂却得意的奸笑起来,似乎在提前庆贺收货的喜悦,天冰若勉力调息内劲,将游动的真力汇聚成一点,真力一旦稳定下来,辟邪光环自然渐渐恢复明亮,看着慈祥的光环,四人心里总算放下了心中大石,各自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们高兴,光环外的阴魂却吵闹起来,发出愤懑的声音,光环中间的白额虎周身伤口已然渐渐愈合,那些原本黑色的血液已然泛红,它也舒服的叫了一声,以证明自己没事了,它的叫声也让潇湘安心下来。   四人此刻俱是闭目养神,完全把身旁的阴魂视若无物,任凭它们嘶喊吼叫,只要天冰若一心护住真力,那么由她体内自动生成的真力就会生生不息,永不止歇。辟邪光环的光芒也愈来愈甚,这场人鬼之斗直到卯时中方罢。   朝阳徐徐东升,四人已然在打坐中睡去,只要天冰若真力十足,即使她睡着了,辟邪光环也不会失控,依旧发着光转动着。而那些阴魂经过一夜的搏斗,损失惨重,眼看天色渐明,只得悻悻而去。   在这个“特别”的城里,除了些许的朝阳之光透射下来,感觉星星点生气外,别无生息,而那可怜的朝阳光芒也被厚厚的乌云所掩盖,只有几缕散落下来,这是一个被诅咒之城,这里的清晨没有鸡叫;没有狗汪,一片死气沉沉的感觉。   一声“嗷”叫,是白额虎所发的,打破了这可恨的安谧,众人这才从梦想中醒来,四人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眶,单荷蕾叹道:“终于天亮了!”   天冰若看了看那老太婆,沉闷道:“这阿婆遇到我们真不幸,说什么也要好好安葬她。”众人点点头,古力看了看这个老太婆,心中情感如百味杂陈,不知如何形容,总之要不是受她的光环庇佑,自己恐怕早就是鬼魂腹中之物,如此一想,多多少少也会产生一些感恩之情的。   天冰若不敢擅自收了辟邪光环,四人中潇湘的年纪最大,她对潇湘道:“潇湘公子,你觉得可不可以收起‘辟邪光环’了?”潇湘环伺四周,点头道:“应该不会有阴魂了,收了吧,我们好给阿婆安顿后事。”   天冰若默诵咒语,那辟邪光环受到感应,渐渐缩小,还原成原来手掌大小的模样,回到天冰若的手掌中。四人起身站起,因一夜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免觉得腿脚发麻,待得众人缓过劲来,才准备着手安排老太婆的后事。   四人在那客栈后屋找了块地,挖坑刨地,因为事情匆忙,四人无法寻得棺材,将老太婆屋里的木板镶嵌起来,做成一副毛棺材的蓝本,棺材做好后,将老太婆放进去,抬进那坑里面,填石、铲土,一座简单的坟墓很快就堆起来了。因不知老太婆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所以在木板碑上面刻的是“好阿婆之墓位”六个大字。四人虔诚礼拜,虽然只是短短结交一日,可这一刻四人均知,他们一生都将不会忘记这个面如树皮;心如菩萨的阿婆。   将那老太婆安葬后,四人俱感腹中饥饿,于是决定借老太婆家里的粮食做饭吃,四人中,潇湘略略会些厨艺,这跟他在外闯荡江湖有关。单荷蕾以前作为白洋国的得力强将,吃喝均是有人伺候。然而古力从小居住落霞谷,因为整日习武;他从未沾过厨具,所以做菜、做饭这项“艰巨”的任务自然落给天冰若第一百零四回堆尸山仙族   吃过一顿简简单单的饭菜后,他们将老太婆家里的粮食做成干粮,拿一些许来祭拜老太婆用,剩下的放入各自的行囊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干粮、饮用水准备完毕后,四人整装待发。单荷蕾利用巫术“控心术”召回赤朱雀,昨夜的殊死之战它有幸躲过,平安归来。   四人二骑伫立在“无鬼客栈”门前许久,虽然与那老太婆相识很短,但却冥冥之中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然心里最不好受的就是潇湘,要不是他胡乱泼洒洗脚水,说不定那老太婆还活得好好的,而现在……   现在已经是早上时分,幽冥之城的街道冷冷清清,来往的行人异常稀少,据说这个城早上还是很安全的,只是到了日暮时分;街上才会半人半鬼的。   四人跨上坐骑,按照之前的那样:古力和潇湘骑乘白额虎;天冰若与单荷蕾骑乘赤朱雀。有了这两乘坐骑,大大的提高了行程速度,按照他们事先研究好的地图路径,朝“堆尸山”奔去。   这个山名起得如此吓人——“堆尸山”!   所谓“堆尸山”,据幽冥之城的当地人说:“‘堆尸山’曾经死过许许多多的人,哪里是天下阴魂的大本营。据说很多年以前,流连大陆与白洋国征战,两国将士在此处浴血奋战,尸横遍野,说是死尸堆积起来都像是小山坡那么高,故而得名。两国相持,这场战争以流连大陆请降作为最后的告终。只因白洋国有高度的文明,流连大陆全无征战的资本,只得投降。后来经过多年的时间洗涤,两国后代渐渐忘记这场战争,逐渐修好,但白洋国之人都是面和心不合,勾心斗角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这一次流连大陆与黑炭国的战争会不会也是他们挑起的呢?”   四人不一刻便登上了堆尸山,这处山峰高山峻岭,崖陡壑深;草里飞禽,林中走兽;屹嶝嶝怪石。狂风吹来,巍巍荡荡飒飘飘;渺渺茫茫出碧霄。千树吼、万竿摇、林根动、带叶飘。   阴风习习,好一股奇怪的味道。林间青苔绿绿,寒风袭来,是要告诉四人冬天来了吗?四人踏入林间小径,入冬以后,这里的林木便都是些光秃秃的了,像是癞子一般。很少有树木还有绿叶,小径上更无一人,四人足踏在上面,踩着干黄的叶子,发出脆脆的响声。   四人一直无话,各自凝神戒备,不敢任何惫懒。在那张藏宝图上写得清清楚楚,堆尸山林间鬼魂飘荡;现在是早晨虽说无碍,但林中猛兽不胜枚举,稍一放松警惕,性命堪忧。   这个林间树木深茂,阳光很难穿透其间,走在里面感觉丝丝寒冷。忽然一声虎啸,从四面窜出十几头斑斓老虎,个个虎目赳赳,吊灯似的越靠越近;虎嘴獠牙;钢刀是也。   潇湘身为四人之头,果断道:“大家背靠背,迎敌!”四人何等迅速,一起背靠着背;看着愈来愈近的猛虎。古力与天冰若从小在舒适的环境中生长,如何见过这等食人猛兽;二人忍不住腿脚发软,手心出汗。潇湘从小闯荡江湖,在莫坷塔修炼多年,对于这种猛兽已经见惯不怪;单荷蕾也是一直四处奔波,所以此时此刻他二人反较镇定。   十几头猛虎离他们只有十丈的时候停了下来,它们似乎觉察到这四人身手不凡,想要食他们很难,但美味佳肴摆在面前怎能就此放弃!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天冰若虽然心里害怕,可她心里已有计较,猛虎扑来,她大可以用“渡步功”逃离,相反她还比较担心古力,虽然古力已经修炼到“武仙二节”之列。她略一定神,道:“古力,你一定要小心,这里的老虎定不一般!”古力纵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姐姐你也是!”   他们四人背靠着背,令那群老虎无处下手,于是一个个围绕着他们转动,他们只好也跟着转动。白额虎看到这些同类,虽然它不是凡地之物——玄兽岛对于它来说是个仙境,可它还是用“老虎语”与它们交流着,希望化解这场危机。   不知是哪只老虎先咆哮一声,一群老虎一拥而上,四人登时展开身法,各自施展出自己的“内功结界”,这一刻四人方知,内功高深的好处。   一层层的护体内功凝结在自身周围,颜色五彩缤纷,色彩艳丽。猛虎们一个个噬咬过来,均被他们各自用兵刃阻隔开来,就算没有躲开,内功结界也会护着自身,但如受到猛烈的攻击和长时间的噬咬,内功结界将会面临碎裂的危险。   天冰若从未杀过生,但是她不杀老虎;老虎就会杀她,当每杀死一只老虎,她的心里就会产生一份负罪感,连声说着:“对不起!”   十几头斑斓老虎刚刚戮完,又来了二十多匹野狼。   “嗥——”   野狼们成群结队的跑来,一匹野狼首先飞来,潇湘侧身让过,荷花折扇凝结真力,一道闪电寒芒激射而出,命中野狼胸口,登时毙命。   这野狼比之刚才的老虎毫不逊色,而且野狼还比老虎略占优势,老虎体型较大;转动很慢,野狼身体轻盈;身法很快,实在难以招架。   单荷蕾的“紫竹无痕剑”散发着紫色仙气,野狼们似乎很惧怕这一点,均不敢主动攻击于她;倒是她主动替人解围。   那些野狼似乎善通灵性,古力面对野狼一刀砍下;往往一分为二,而天冰若心慈手软,屡屡只是伤它们的筋骨,所以围攻她的野狼最多,此刻倒像是三人在拯救天冰若一样。   天冰若的韧银软剑极其柔软,“咻咻”之声不绝,每当野狼袭来,天冰若的软剑剑刃缠绕着野狼的腿脚扔飞出去,现下她已被野狼包围了。   古力眼见爱妻受困,心中焦急道:“快!救我姐姐!”潇湘与单荷蕾更不打话,只是默默的斩杀着天冰若身前的野狼。   古力弯背长刀猛烈挥砍,野狼之血溅满全身衣襟,天冰若使出“渡步功”逃离包围圈,可只要她现身出来,野狼们便像疯了一样围上去。   四人的内功结界从十层减退到两层,形势愈来愈不利。终于潇湘奋尽全力使出“伏虎九拳”击杀了剩余的三匹野狼,只听最后一声狼嚎后,场面登时安静下来了。   古力连忙拉住天冰若的手,询问道:“姐姐,你没有受伤吧?”天冰若温和的摇摇头。潇湘收回阵势,来到天冰若跟前,肃然道:“冰若姑娘,我们今后的任务难免要杀戮,你如果一直不敢斩杀这些猛兽,也许你的性命难以保全。”   古力怎能忍受潇湘如此说教他妻?上前怒道:“潇湘公子,我姐姐是心善,不像你杀人不眨眼!”潇湘一听他说到“杀人”二字,想到自己师父离世;心爱的黄永娇阴阳相隔,没好气道:“古兄弟恁地护短,我只是善意的提一下醒,你就如此面红耳赤,好吧,当我没说!”   古力冷笑道:“不需要你的‘善意提醒’,我自会保护我姐姐的。”潇湘怒道:“好,下次你就不要求助我们。”古力正欲答辩,天冰若忙将他拉开,歉意道:“潇湘公子对不起,我小弟不会说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下次我会注意的。”   单荷蕾看着原本和谐的一队如今却争吵起来,想想刚才的殊死搏斗,呵斥道:“两位美男子能不能不要窝里斗啊!想想刚才多险啊,刚从虎狼嘴边里逃回来,现在就为这点事儿争吵,以后咱们还怎么继续并肩作战?”   就在此时,奇异之事发生了,一股白烟冉冉升起,白烟过后,显现出一个“人形”来,说是“人”,此人却形貌丑陋:头顶一根尖三角,双眼如坠掉鼻尖。鼻孔大如小竹孔,嘴似蛤蟆血盆张。此人全身长有鳞片,双臂长满长毛,只有一条独腿站立石墩之上,来人“哈哈”大笑,久久不歇。   古力最先受不了这种笑声,怒道:“你是什么怪物,竟敢在本大侠面前逞神威!”那人半怒半笑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敢自称‘大侠’,连本神仙都不识得。”   古力冷笑道:“神仙?哪有你这般难看的神仙,你恐怕是妖精还差不多!”古力的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他的要害,只见他双手抓狂,愤怒不已,怒道:“你、你、你竟敢说我是妖,今天你必须得死!”说犹未已,他长毛的手臂食指与中指合并,从他指尖透射出一路紫芒。   “砰!”   古力眼看紫芒射来,运起弯背长刀的刀刃平挡,紫芒撞击在刀刃上面,发出重重的交击之声,那紫芒竟然穿过弯背长刀射入古力的肚皮,古力倒飞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下晕厥过去。天冰若本欲相救,可速度太快,她根本无法做到,只得跑到古力跟前抱起古力,连声道:“古力!古力!”可古力已经晕了过去了。   潇湘使出伏虎九拳,双拳紧握,碗口大小的拳头化作流芒击出去,那人伸出双掌一卸,伏虎九拳的威力登时卸了去,那人瞬间变招,他那垂吊着的双眼激射出来,潇湘忙将内功结界提升三层,五层的内功结界凝结起来,双眼疾飞而来,撞在五层内功结界上面,穿透四层,单荷蕾举起“紫竹无痕剑”斜刺双眼,双速避开,回到那人眼前垂吊起来。   还未等潇湘和单荷蕾喘口气,那人头顶上的尖三角延伸过来,单荷蕾闪避过来,潇湘后飞出去,单荷蕾沿着中间一剑劈下,那变长的尖角被砍处发出火花,那人“哎呀”一声惨叫急忙收回尖三角。   那人疑惑地看着单荷蕾手中的宝剑,有些纳闷,连声道:“怎么会这样,凡剑怎能伤得到我?不可能啊!”边自语着边打量单荷蕾手中的剑。   就在此人恍惚之际,天空飘着一朵紫云,紫云上站着一位仙子,道:“妖邪哪里跑?”那人仰首见到仙子,害怕不已,慌忙默念咒语,化作一道白烟离第一百零五回紫色仙族   那妖人化作白烟离去,天上漂浮的那朵紫云仙气腾腾,紫云之上站着一位九天仙女,只见此女:头戴一顶紫云冠,腰间纤细柳摆摆。手握降妖玉锡杖,足踏紫莲荷花开。   她慢慢按下云头,在她足尖着地之时;她脚下的紫色莲花消失了,她单手行礼,道:“几位想必不是一般人,来此凶恶之地作甚?”她的眼睛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清澈,大爱之心藏匿其中,对他们四人似乎冷淡却又关切。   四人中以潇湘为首,只见他上前抱拳道:“我们要去‘神农古墓’,路经此地,适才遇险,多亏姑娘出手搭救。”   那仙女微笑道:“你们去‘神农古墓’做什么?”潇湘开始迟疑,他怎能告诉一个陌生的女子;说是去寻丹?那仙女似乎已经明白什么了,淡然道:“是去寻找上古丹祖——丹妙子的‘御奇丹’对与不对?”   古力被那妖人紫芒所射,现下昏迷不醒,天冰若抱着他,三人同时愣住,俱是在想该不该承认此事。那仙女歉然道:“不瞒几位,我乃是堆尸山的修真异士,祖祖辈辈居住此山中。只因此山多妖多怪,我‘紫色仙族’常年再此伏妖,几位若是不弃,可以去我处看看。”她看了看昏迷的古力,道:“这位小兄弟看来受伤不轻,我这里有一枚‘创伤丹’,对于疗伤大有好处。”她左手五指轻启,紫气萦绕,古力的嘴就自动张开,她右手指尖轻弹,那枚名叫“创伤丹”的丹药滑入古力腹中。   三人见她摆弄如此神通,俱是吃惊暗赞,潇湘惊疑道:“紫色仙族?你们是神仙?”他的这句问话也是天冰若与单荷蕾想问的,细想此女腾云驾雾而来,多半是神仙无疑。   那仙女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们能上天入地;能飞沙走石;能撒豆成兵;能呼风唤雨;能通晓古今;能长生不老……不知这算不算是神仙?”   潇湘等同时愣住,均想:世间果真有神仙?   古力服下那枚“创伤丹”不久,那伤口处隐现紫色,待得紫气消失,他的创口已然消失不见,他也渐渐睁开眼来,天冰若大喜道:“古力,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古力摸了摸刚刚受伤的部位,无疤无痕,奇怪道:“怎么回事,我的伤好了?”   天冰若用手一指,道:“还不多谢这位神仙姐姐相救?”古力抬眼一看,道:“多谢您的救命之恩。”那仙女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醒了就好。”   潇湘知道古力刚才受伤颇重,如今却这么快就醒来了,心道定是神仙无疑了,恭敬道:“敢问仙女芳名?”那仙女淡笑道:“我叫冉真真,你们呢?”潇湘一一给冉真真介绍古力等人。   当介绍单荷蕾时,冉真真关注的不是单荷蕾本人;而是她手中握着的“紫竹无痕剑”,目光停留许久,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片刻后,她问:“你这柄剑从何处觅来?”   单荷蕾倏地将剑抱在胸口,紧张道:“这是我爷爷传给我的,你要干嘛?”   冉真真神色变了数遍,才道:“你爷爷?你爷爷姓甚名谁?”完全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目光由刚才的淡漠转为严肃。   单荷蕾知道她道行高深,若是不实话实说定会吃亏,这个蓝眼金发的姑娘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忙道:“我爷爷就是单靬!”   冉真真重复数遍单靬的名字,许久才道:“原来族长的痴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痴心总被无情伤,不知族长她老人家知道了会如何反应?……”她长长叹了口气,似在思索往昔之事。   单荷蕾疑惑的看着那仙女,道:“仙女姐姐,你在想什么?”冉真真笑道:“你唤我‘姐姐’,告诉你吧,今年我已经七十有九了,你该叫我奶奶了。”   她说是无意,可四人听来却难以置信,如此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七十九岁了?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了。   古力站起身来,笑道:“这个世间上炼丹师愈来愈多,很多人看来很难从面貌上分析年纪,比如我的师祖,她就看起来还才三十多岁而已。”   冉真真笑问道:“你师祖又是何许人也?”古力拍着胸脯道:“我师祖就是药散人孙彩媱!你应该听说过吧?”冉真真捂嘴笑道:“流连大陆有五大散人,药散炼丹术远近闻名,这个我是知道的。”说完她又不由自主的看着单荷蕾手中的剑。   单荷蕾知道自己手中的剑定然与她们有些渊源,对着冉真真裣衽行了一礼,道:“冉奶奶,刚才您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到底我手中的‘紫竹无痕剑’跟你们族长有什么干系,你能说说吗?”   冉真真欲言又止,道:“这……好吧,我就将当年你爷爷单靬和我女族长丘爱爱的爱情故事说与你听。”   原来六十年前,流连大陆安详和平,年纪三十多岁的单靬游荡于江湖之间,某一日来到这堆尸山紫色仙族的地界,一次偶然的邂逅让单靬认识了现在的女族长丘爱爱,那时二人年纪相仿,丘爱爱一心修真炼道,希望有朝一日飞上九霄成仙,而遍访**江湖的单靬给她讲了许多自己的所见所闻。从那一刻起,丘爱爱迷上了单靬的故事,心如止水的她开始起了波澜,对于修真一途的信心愈来愈下,直到她无法离开单靬的身边。单靬见她貌似天仙,已经暗暗动心,二人年轻气盛,坠入爱河。   从相爱的那一刻起,丘爱爱不再修仙炼道,每天只知道依偎在单靬的怀抱中,对于修仙的功课不闻不问,只是每天缠着单靬讲精彩的故事。单靬的脑海里仿佛有讲不完的故事,每天换一个;绝无重复,然单靬与丘爱爱的见面是隐秘的,她作为未来的族长接班人;肩上担负着振兴本族的使命。   然而,再隐蔽得好的事终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作为未来接任紫色仙族的族长是不可以有爱情的,这样的话已经严重违反了紫色仙族的律例,在上一代的族长;也就是丘爱爱的母亲数计迫害下,单靬终于意冷心灰,答应丘爱爱的母亲,放弃对丘爱爱的痴情,二人无法逃脱现实樊篱,丘爱爱在堆尸山山脚将“紫竹无痕剑”赠给单靬,以作思念之物。   而单靬为了让丘爱爱彻底忘记自己,并未赠送给丘爱爱什么礼物,丘爱爱还是强行从单靬的衣襟处扯下一角作为留恋。细算二人从那日分别至今已经一个甲子有余,丘爱爱当时对单靬说:“等我登上族长之位,就是我俩重聚之时。”而单靬并未回答她,默默地快步走了。   四人听完冉真真讲的故事,纷纷磋叹不已,单荷蕾拿起手中的“紫竹无痕剑”看了又看,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柄剑一般,口中喃喃道:“爷爷说:这柄剑是用观音娘娘的紫竹做的。如今看来,爷爷在说谎,看来爷爷根本不爱奶奶,这一切究竟怨谁……”   冉真真的眼眶已经湿润了,这件事跟她本没有关系;只是她从小一直伴随着丘爱爱的左右,只有她才会知道族长时时看着那一角衣襟发呆、沉思;只有她知道族长至今都没有忘记五大散人之琴散人单靬。   天冰若听完这个故事,对于世间的爱情似乎有多了一分了解,情与爱不管是成与不成;总有甜和苦,至于是甜多还是苦多,那就得看自己的命运了。   潇湘不想陷入这无边的情海里,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不知何时装下了黄永娇,自从他失去黄永娇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爱就封闭了,忽想起刚才那个妖人,岔开话题道:“请问神仙奶奶,刚才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冉真真淡淡道:“没什么,他只是只饕餮成精而已。”   饕餮!   四人如同雷击,古力惊呼道:“饕餮,它不是古代的野兽吗?现在都还存在?”   冉真真凛然道:“饕餮现在存在不多了,它们居住在深山古林里,专挑樵夫、农人下手,它们是食人的恶魔,就刚刚那只饕餮就不知吃掉多少无辜的活人,我们紫色仙族数次捕捉它都让它侥幸逃走了,而这一次又让它逃掉,估计不知又要伤害几条人命,唉……”   古力从舒醒过来就一直听她谈论“紫色仙族”四个字,心道是什么神仙境地呀!难道比落霞谷还好?心念一转道:“冉奶奶,您能不能带我们几个去紫色仙族看看?”   冉真真笑道:“当然可以了,我刚才就邀请过你们,可你们置之不理,既然你们想去,跟我来吧!”只见她捻着诀;默念咒语,一道紫云从她脚下升起,紫云慢慢展开化作莲花,愈升愈高,与林中大树一边高。   她在空中道:“你们速速骑上坐骑,随我前来。”只见她手握“玉锡杖”,踩着紫云慢慢滑行前进,天冰若和单荷蕾骑上赤朱雀;古力和潇湘骑乘白额虎,跟着冉真真的紫云而行。   白额虎脚力惊人,赤朱雀双翅有力;冉真真脚下紫云稳稳当当,几疑是天仙下凡,紫气缠绕周身,庄严肃穆,莫敢逼视!   不一刻,四人爬上山顶,再从山顶直行数里地,来到一处仙境停了下来,但见:前面一片紫竹林,根根紫来根根直。林中屋悬半空中,无根无基真巧妙。屋围一片紫祥云,屋里仙女嬉笑声。若论神仙怎生活,此处恐是仙上仙。   冉真真按下云头,站在四人前方等候,赤朱雀慢慢落下地来;白额虎停下虎步,冉真真自豪道:“怎样,这里是不是如人间仙境?”   古力点头道:“冉奶奶,这还用怀疑?绝对是神仙府邸!”四人跳下坐骑开始欣赏着这里的环境,虽说这里不算宽阔,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人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冉真真笑道:“几位稍稍等待一下,我去禀报女族长。”不待他们答话,她就径自入内而第一百零六回无心阶   这处紫气腾腾,云雾缠绕,房屋中间,仙子们欢声笑语,好一幅与世无争的画景。那冉真真紫色祥云祭起,溜冰是也地飞入那悬浮的房屋之中,四人驻足观看。   须臾间,冉真真最先出来,她的身后带领着一众女弟子,一个个踏着紫云,陆续飞到古力等人跟前。大约来了五十多人,个个姿色卓绝,却不知这些女弟子年纪多大,但以面貌而论,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而已。   冉真真站在最前面,对潇湘道:“诸位,我们族长有请!”她的说话与表情,教人很难相信此人竟是七十九岁的高龄!   潇湘拱手还礼,笑道:“烦劳前辈引路。”   一众女弟子让开一条道路,纷纷伸出左右手,道声:“请!”   冉真真柳眉一挑,脚踏紫云滑去,潇湘向他三人一点头,道:“我们也去吧。”古力等点头同意,四人撇下坐骑,施展轻功身法追了上去。   那白额虎与赤朱雀甚通灵性,知道主人有事在身,均不会胡乱跑。饶是赤朱雀贪玩也不敢去远,虽然它是受制于巫术。   他们四人刚刚登上那凌空而建的石阶,随后的五十名女弟子纷纷祭起紫云跟来,浩浩荡荡的,四人回首观望,几是仙女尾随跟!   冉真真干咳一声,将四人拉回前方,二人这才打量脚下的这五丈宽的石阶,这石阶踏上去软绵绵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草、花朵,入冬后,这里的花草从中赫然看得到蝴蝶和蜻蜓,使人不禁想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石阶的左右放了两座石龙,石龙雕刻在巨石之上,呼之欲出;栩栩如生。这石龙放在道旁,平添了一股威严,使人不敢突生亵渎之心,好像有教化凡人的作用。   天冰若看着石阶里草长莺飞,睹物思人,这里的环境可以跟落霞谷媲美了,不知落霞谷旧景怎样;不知母亲可否寂寞;还有成天黏着她的雄狮……   她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样的旅程,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落霞谷;回到母亲的身边,思念及此,泪眶闪烁,古力时时关注着自己未来的爱妻,看到天冰若这样的眼睛,心有灵犀的他知道姐姐想念妈妈了,安慰道:“姐姐,都是我不好,要不然此时此刻你还在娘亲的身边呢。”   天冰若错愕一下,道:“你、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古力左手慢慢的握住天冰若的右手,目不转睛道:“姐姐你既然答应嫁给我了,我又怎能不懂得媳妇心中所想,要不然的话我俩还怎么白头偕老。”   天冰若有些不信道:“爱情,真的可以做到白头偕老吗?”古力肯定道:“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对姐姐你的感情天地可鉴,我今生今世绝不会辜负姐姐的一往情深!”   天冰若略感欣慰,下山这么久了,她的所见所闻也多了起来,经过这么多地方,她时不时的就会看到闹市之中,夫妻打架、吵架时有不少,见得多了,对爱情的憧憬也就淡了,渐渐地,天长地久的爱情也不敢想了。   天冰若听到古力如此说,也就稍稍安心了,四人继续踏着石阶而上,这条石阶看起来很短,可他们走了这会儿还未到达尽头,连绵不绝。   单荷蕾是个心浮气躁的姑娘,见到这里如此景致,喜出望外,左右来回观看石阶两旁之下的风景,那石阶两旁修筑着栏杆,所以她可以尽情的鸟瞰足下风光。   潇湘脚步轻快,态度从容,轻摇着荷花折扇,只有他紧跟着冉真真的步伐,与冉真真并肩而行,冉真真见他神色黯淡,丝毫不被这里的景色所迷惑,口中奇道:“潇湘公子真是见多识广,面对我紫色仙族的妖娆地界也不表现出诧异的神色。”   潇湘淡淡一笑,道:“冉前辈过奖了,只是我无心观看这里风景,所以才会表现出一切都漠漠然的。”他的目光看着前方,任凭冉真真眼光袭来,他视若无睹。   冉真真一愣,道:“潇湘公子有何愁事,不如说与我听听,我虚活了七十多年,也许能够帮你指点迷津。”   潇湘摇首道:“都是些过去之事,休提,休提!”   冉真真心下已经猜到几分,想必是生死大事,多问无益,岔开话题道:“潇湘公子可知这石阶这么短;为何却走不尽?”   潇湘这一刻才转过脸来看着冉真真,一合折扇,道:“这一点我倒是很想知道。”语一出口,马上又道,“慢着,让我猜猜,难道这是一个‘**阵’?”   那冉真真扑哧一笑,这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活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发出来的,道:“潇湘公子真会说笑,这直直向上如何会是阵法?”   潇湘听来也觉有理,此处一直向上,怎会是“阵法”可以解释的?思索片刻,摇首道:“想不出,还请冉前辈赐教!”停步躬身行了一礼。   冉真真淡然道:“好吧,闲来无事,我就与你说说,此石阶唤为‘无心阶’,意思是‘万事无心’的意思,说的是上石阶之人必须做到心无旁骛,将自身往事暂时抛诸脑后,做到心无杂念,这样便会很快到达阶顶。”   潇湘有些恼了,责怪道:“冉前辈真是童心不改,似这般捉弄我们,恐怕我们一辈子都登不上阶顶。”   冉真真听了这些不敬之言,竟然不恼,按常理来说:潇湘是个晚辈,说话理应对她恭恭敬敬,可刚才潇湘之言明显不敬尊长,她理应说教潇湘的,可她竟然不以为意,难道真的童心大起?   冉真真微笑道:“潇湘公子切莫怒,我是以为几位首次来此,我想等诸位玩性稍减之后,才道出这其中秘密,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也罢,等他们三人到我们跟前了我再说吧。”说不了,二人停步回首,看着石阶之下的古力、天冰若和单荷蕾三人。   单荷蕾蹦蹦跳跳很快来到他们跟前,惊奇道:“你们怎么不走啦?对了冉前辈,刚才我们见你很快登阶顶;又很快回来接待我们,怎么我们走了这许久也未曾到达?”   潇湘苦笑道:“冉前辈跟我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要是我们这样走下去,一辈子也休想到达阶顶。”单荷蕾旋问道:“为什么?”潇湘复又将前事陈述一遍,单荷蕾方才明白其中玄机。   古力与天冰若手拉着手上石阶,他见天冰若愁眉不展,心里好不难过,道:“姐姐,你怎么啦?为什么这些天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天冰若摇摇头,沉吟不语。   古力虽然调皮捣蛋,但机智也还是有的,心念电转,想起刚才天冰若的问话,试探性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担心我将来会变心?”天冰若猛然间停步不动,她被古力说中了心事,眼色间茫茫然。   古力看到这个景象,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想起这些天经过的市集、小镇,隐隐约约看到过那些夫妻动手驳舌,猜想姐姐已经没有下山之前那般坚信爱情了,心想得让姐姐打消这个顾虑,否则她整天郁郁寡欢,这不是折煞我也,想到此处,古力嘭的一声跪在石阶之上。   天冰若惊慌不已,偶然间看到自己曾经的弟弟;未来的丈夫竟然朝着自己下跪,她斜眼下瞄,后面五十多名女弟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二人,使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扭捏道:“古力,你、你怎么跪我?”   古力仰起头来,眼中神色坚定无比,他似乎要用眼睛传递给她一种信息——我爱天冰若。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天冰若的手,道:“姐姐,我知道你这些天见到不少世间夫妻吵架斗殴,但他们皆是凡夫俗子;他们不懂得珍惜,但是我懂,我希望你一定放下心来,要相信我,我真的一生一世会爱你,我也不希望你整天活在猜测中,现在、将来我都会全心全意爱你,我们一起从小长大;一起练功习武;一起不由自主的爱上了对方,所以姐姐,不管别人怎么样,至少我们要爱给他们看看,如果有人谗言,请你不要相信他,我、我绝对真心真意爱你一辈子!决不食言!”他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段肺腑之言,大概这些情话已经在他心里酝酿很久了吧,只是一直不敢轻易说出;也是没有机会说出。   那身后的五十多名女弟子议论纷纷,她们一直生活在此,而此处前面是堆尸山,后面是绝崖峭壁,这里不曾有别的男子踏入,爱情是什么她们从未听说,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们好奇了。   天冰若静静的听着,渐渐地她着迷了,情不醉人人自醉,就算古力说的是半真半假;就算古力将来可能无法做到,但至少这一刻古力的心是属于她的,而古力也十分聪明,也许一直都埋藏着这样肉麻的情话,如今,在这紫色仙族的仙境;在这紫气翻腾的石阶之中,他说出了那一段感人的情话,蝴蝶为他们起舞;蜻蜓为他们祝福;鸟儿为他们歌唱。   在这么一个浪漫的城堡里,时间仿佛因为他们停止了;又仿佛倏快的流逝着,潇湘、单荷蕾,还有冉真真都默默地看着他们。   天冰若虽然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无数双带着奇怪、羡慕的眼睛看着他俩,她害羞了,双颊羞红,她好久没有感觉到这种赧颜的滋味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在万叶县县衙的门口享受过,如今又……只见她努努嘴,羞涩道:“古、古力,好啦,我信你便是啦,快些起来吧。”   古力为了让她将来彻底相信他,不再受到外界的干扰,道:“姐姐,那你得答应我,以后都不可以再怀疑我的爱。”天冰若兴奋地点点头,脸上绽放出真切的笑容,这个笑容古力知道,这不是佯装的。   古力站起身来,拦腰抱起天冰若,疾步奔上石阶,速度骤快,快如闪电,他二人心中此刻只有彼此,爬石阶因此也觉得快了不少,天冰若的笑容正在如花般迸开,古力更是心中欢喜,他二人很快来到了潇湘等人跟第一百零七回仙族女族长   二人兀自沉浸其中,冉真真咳嗽一声,笑道:“二位虽然感情深厚,但我紫色仙族一向清修悟道,还希望二位行个方便,克制克制,否则我这百多名女弟子恐怕会被你们教坏。”她此话半真半假,但也有五分真理,想也如此,这些从未经历过男女之爱,万一不注意,“思凡之心”一起,恐怕整个紫色仙族会大乱的,古力连忙放下天冰若,天冰若狠狠地掐了古力一把。   冉真真看着眼下的女弟子,修正喉咙,朗声道:“你们还慢慢吞吞的干嘛,还不闭目净心,进入阶顶!”此语一出,众弟子默然闭上了美目,突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五十多名女弟子脚下如履雪橇,直直的朝阶顶冲去,顷刻间到达阶顶,然后各自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如同石雕笔画。   古力看着她们这么速度,奇怪道:“冉奶奶,她们怎么这么快?”冉真真笑道:“她们心中无任何欲念,自然能够步上阶顶,而你二人恐怕不行。”   天冰若似乎还未从刚才兴奋中回过味儿来,双颊生晕,呢喃道:“冉奶奶,为什么呢?”单荷蕾不待冉真真回答,抢先道:“冰若姐,你不知道,这座石阶名叫‘无心阶’,要想到达阶顶,必须暂时抛弃心中杂念,做到大脑一片空白才可以到达阶顶,我试了很多次无法上去,要不你试试。”   天冰若听到世间竟然有这等奇事,大感稀奇,闭上美眸,古力专心的看着她,见她柳眉一会儿皱着;一会儿放松,如此循环多次,睁开眼困难道:“不行,我无法做到全部遗忘,很多东西我舍不得忘记。”   冉真真摇摇头,叹息道:“世间之人,只知道‘得’;却不知道‘舍’,‘舍得’二字暗合太极阴阳,循循环环,你不想此刻忘记,但如果你将来老了;百年之日后,你还会记得爱谁恨谁吗?”她活过人生三分之二的时光,虽然从未经历过情爱,可女族长的例子摆在那里,她知道女族长从未忘记过单靬,也深深的知道情爱是世间最伤人的武器,这是一柄双刃剑的东西。   天冰若知道她是出家人,一心修仙炼道,说出此话也不过是道家学说,只是理论而已,纵然是正确的,她也不想去明白这个,她答应过古力,再也不要去怀疑爱情,不然怎么对得起古力的痴心一片,她笑道:“冉奶奶你说得不错,百年之后我自然会忘记这段情,但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去珍惜它;不教它留下任何的遗憾。”   冉真真满意的点点头,一指上前方,道:“好吧,我给你们做个榜样,就算你们不愿意忘记俗事,劳累这一刻忘记一下吧,不然你们很难登得上阶顶,见得到女族长,我们耽搁太久,想必女族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见她双眼一闭,手捻法诀,一朵紫云游荡在她脚下,箭矢般飚了上去。   潇湘展开步子,闭上眼睛,脑中那些易风寺的惨事历历在目,左右摇头,他也试了几遍,可还是原地踏步。只听见阶顶冉真真传来话音:“凡事都要学会放下,只有放得下才能拿得起。”   潇湘口中重复着这句话,念了数遍,好一句“放得下、拿得起”,潇湘竟然也脚下生出紫云,嗖的一声,冲了上去,睁开眼对冉真真道:“冉前辈,我、我做到了。”   冉真真点点头,单荷蕾见潇湘竟然登上了阶顶,心中气闷,她是个不服输的姑娘,这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姑娘闭上眼睛,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咒语,渐渐地脚下也生出一朵紫云,紫云急速转动,单荷蕾身随意动,顷刻间与潇湘撞了个满怀,幸亏潇湘脚力沉稳,否则还不被撞飞出去?   古力拉着天冰若的手,两人互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二人同时闭上双眼,潇湘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退到一旁,单荷蕾也站在他的旁边,也害怕这二人快速撞来,虽说他们身后有栏杆护着,可撞倒后毕竟还是很痛的。   古力和天冰若同时感应到脚下有异物转动,想必那就是紫云了,一个旋风,登上了阶顶。冉真真拍手称道:“好好好,你们竟然能够做到‘互相感应’,很是难得。”二人对视一笑,笑而不语。   冉真真口中的“互相感应”指的是他们二人互换心境,互相保护彼此不要忘记记忆,这是心灵上的沟通,只有真正相爱的人才能做到,所以冉真真会特意称赞他们。   四人登上阶顶,遥看远方,目及所限,全被紫色的云朵遮蔽,脚踩处奇花幽香,仙鹤成群起飞,冉真真笑道:“诸位请随我来。”四人随着她的脚步,跟在身后。   一路走去,芳香四溢,冬日天气,这里竟然不受四季的约束,花儿绽放;绿叶长青;鸟儿再次丝毫不会觉得寒冷,一路走去,紫雾缠绕,疑似仙界,刚才那些女弟子一个个伫立在各个路口,一动不动。   一路走去,真是山路十八弯,横七竖八的道路交错,在廊道的中间,古力看到有几位紫族仙子在中空中翩翩舞剑,想必这就是紫色仙族修炼的方式了。但见她们二人一队,互相对练切磋,紫色仙气在她们的全身萦绕,如梦如幻。   这里的房子画栋雕梁,传说中的道家神仙图画尽皆再次,个个凛凛神威,好不霸气!古力一边与姐姐低语,一边欣赏着中间虚空中那些仙子的仙术,紫线密密麻麻,使他都觉得无计可当,纵观这里的仙术,古力觉得自己多年来钻研的武功已经成了儿戏,就算他现在已经到了武仙二节,可那又怎样?还是不能匹敌那上古的野兽——饕餮精。   走了大约半盏茶时分,冉真真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几位稍等,容我进屋禀报女族长。”四人点头,她踱步进屋。   古力拉过潇湘,道:“潇湘大哥,你觉得我们修炼的武功比之他们的仙术如何?”潇湘含笑道:“怎么,你羡慕人家啦?”古力微微点头,道:“我觉得我们不管怎么修炼,都会抵不过人家,你看看她们……”他指了指那中间虚空中演练仙术的仙子们,潇湘眼中毅然闪过一丝兴奋,的确,他也知道,他们的武功的确比不过她们的仙术。   不一刻,冉真真出得门来,后边跟着一位紫色华贵的女子,但见此女:头戴金簪,颈挂珍珠,腰间垂着一块玉,那是一块紫玉,上边刻着两个字:族长。发及腰间,眉间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冉真真介绍道:“四位,这位就是我们紫色仙族的女族长——丘爱爱。”随后冉真真又将古力等四人的名字介绍给丘爱爱,当说到单荷蕾是单靬的孙女时,她的眼中明显有不悦的成分。   数十年过去了,丘爱爱还未从单靬的影子里走出来,潜心修炼,登上族长之位;为的就是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可如今……爱郎的孙女竟然站在她的面前,之前一切美好的幻象尽皆破灭,所有的美梦已经成空。   如今的她年逾八十,在凡间来说,她已经属于高龄;可对于她们修炼仙术的人来说,这个年纪还属于“年轻人”,一般来说,修炼仙术,寿命少则五六百岁;多则千多岁也不是问题。   四人同时行礼道:“见过族长前辈!”   “前辈?”只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道,“你们竟然唤我前辈?我很老吗?”她的外貌与二十多岁姑娘相仿,可无情的岁月蹉跎着她,人不老;心也自然老了。   她忽然间怒从心头起,双眼放大,手掌倏出,一股紫色的“太阳花”在她的手心绽放,“砰”的一声,丘爱爱手中的“太阳花”放大开来,激射在他们四人身上,四人同时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四人同时“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古力爱妻心切,他自己吐血不要紧,可连累天冰若也吐血,想着他们礼貌对她,丝毫没有越礼之处,竟然受到这样的待遇,想到此处,古力抽出弯背长刀,凌空越步,弯背长刀闪闪放光,径自朝丘爱爱的头顶劈落。   冉真真大呼:“不要!”话音未落,丘爱爱十指弹动,十根紫线电射而出,以最快的速度把古力缠了个结实,绑好之后,十根紫线自动生成麻绳大小,将古力吊在走廊上的横梁上,如同荡秋千般摇摇晃晃。   古力全身被缚,手中的弯背长刀与自己紧紧贴着,半分动弹不得,那一根根紫线捆进古力的脸部皮肤,刺得生疼,古力因为受不了那种疼痛,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泼妇;蛇蝎之妇,你就是个野蛮女人……”他一口气说出不少的污言秽语,惹得丘爱爱运起仙术必杀技“九连杀”!   所谓“九连杀”乃是仙术中的绝学,这种仙术耗费修为,丘爱爱想必是被古力骂糊涂了,竟然在此时施展出这样猛烈的绝杀技。   只见她手捻着诀,一柄紫红色的仙剑凝结起来,在她手中渐渐生成,那柄仙剑是凭仙术修为凝结的,唤名“紫红无双剑”,只见她口念咒语,紫红无双剑双色越甚,她身法一闪,凌空而起,脚下紫芒转动,她一阵舞动,“九连杀”三个紫色的大篆字,三个字分别从古力上、前、后攻击,古力这下无法动弹,心叫死定了。   天冰若急中生智,顾不得自身安危,施展出“渡步功”窜到古力前方,运起师祖传授的倚女二十八式“混沌式”,挡在古力前方,古力和天冰若二人同时全身呈虚无缥缈的白色状态。冉真真不想这两个年轻的生命毁在女族长的手里,刹那间,捻着诀,念个咒语,右手快速凝结出一柄雪白的仙剑,名叫:“白霜棱合剑”。   只见“白霜棱合剑”与“紫红无双剑”猛烈交击,雷霆一击的“九连杀”被冉真真一格;加上天冰若的“混沌式”掺和其中,必杀技“九连杀”的威力就此减弱,丘爱爱退回门前,冉真真站在丘爱爱跟前连连摇第一百零八回强化锻炼   丘爱爱退回门前,怒视着冉真真,怪她为何出手相救这不相干的人,冉真真下跪于丘爱爱面前,道:“族长大人,请您息怒,这小子不过是心直口快,绝不是有意的!”丘爱爱看着悬挂在房梁上的古力,淡然道:“真的吗?我看他刚才辱骂我起来挺顺的。”直盯着古力片刻后,“除非他向我道歉,否则我定不饶他!”   天冰若踏步上前,裣衽道:“族长大人,请您大人有大量,我小弟他年轻气盛,胡乱言语,我替他向您道歉。”说着取出手绢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躬身作揖,虔诚十分。   丘爱爱细瞧天冰若,心道此女白衣附体,内夹粉色衣服,穿着十分古怪,可此女模样倒是十分俏乖。凛然道:“你是他姐姐?”她听天冰若称呼古力为“小弟”,故此一问。   天冰若心想我本已答应嫁给古力,可如今既未拜堂成亲,自然他还是我的小弟,点头道:“是的,他是我的小弟。”冉真真回想刚才古力和天冰若那般亲呢,怎么此刻说是姐弟?她有点费解了。古力因为看到适才丘爱爱施展神威,那仙术快如闪电,威力无穷,试想如果他不是有冉真真搭救,恐怕姐姐的混沌式无法全部化解这股巨力,那他与姐姐的性命岂不堪忧,所以此刻出奇的沉默。   丘爱爱把目光聚集在古力身上,咬牙切齿道:“你道歉不算,我要他亲自道歉!”目光中威风凛凛,一股股无形的压力袭进古力的心间,使得古力刚才的锐气烟消云散,由于他全身被紫色的线条捆绑,说话都带着生疼,但眼下性命要紧,连忙道:“族长大人,刚才是我口不择言,无心冒犯您的神威,我向您郑重道歉——对不起!”说完低低的低着头,古力知道,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定然是自己,武功对抗人家的仙术,先天本就不足。   这时,潇湘与单荷蕾也来到古力下方,潇湘躬身唱喏道:“族长大人,您身为紫色仙族的族长,高高在上,古兄弟他只是气愤您伤了他的姐姐,所以才会口出污言,万望您恕罪。”单荷蕾见状,忙附和道:“是啊族长大人,我们四个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的,请您千万不要伤害他。”   丘爱爱一听,慌忙踏前,道:“任务!什么任务?”单荷蕾咋舌道:“这……恐怕不好透露。”丘爱爱右手五指探出,紫色光芒闪烁,怒道:“就算你是他的孙女,不说实话我照样杀了你。”手指加劲,单荷蕾登时被掐得两眼翻白,不能言语。   潇湘毕竟年纪稍大,四人中他为首,拱手道:“族长大人,您千万不能因爱生恨,不能因为单前辈跟别的女人有了后代您就要残杀一个无辜的生命。望族长大人您手下留情啊!”四人此刻都称呼她为“族长大人”,不敢称呼她“前辈”或是“老人家”的字眼,恐怕又会惹怒她。   丘爱爱虽然怒气冲冲,可她心里明白,潇湘说得不错,她是因爱生恨,这几十年来她日思夜想;可结果是如此,她多么希望单靬如她一般,空心等她几十年,可如今她却晓得单靬有了孙女,她想通这一点后,手指上的力度渐渐减弱,最后猛地推开单荷蕾,道:“是你爷爷负了我,我杀了你,别人会笑话我以大欺小,也罢,就此饶了你,你们四人快快滚出我紫色仙族地界吧。”   潇湘微微一笑,道:“本来我们无意打扰,还亏冉前辈极力邀请我们,如今既然此处不欢迎我们,我们自当别去,还请族长大人放古兄弟下来。”   丘爱爱冷哼一声,捻着诀,双手掌心织出一团紫雾,紫雾火花般绕着古力身前打转,煞是好看,顷刻间古力全身的紫线消失不见,重重的摔了下来,古力大叫一声哎哟,为了讨天冰若的同情,故意杀猪般叫嚷道:“姐姐,痛死我了,摔死我了呀!”天冰若关心则乱,也不去想古力一身轻身功夫,从这几丈房梁下摔下来,端的会怎么痛?   天冰若揉搓着古力的屁股,关心道:“摔得很疼吗?”古力重重的嗯了一声,继续杀猪般的叫嚷着,不休不止。   叫嚷过后,天冰若搀起古力,潇湘在前面带路,径自朝原路返回。   “慢着!”   他们的身后响起了冉真真的止喝声,古力幽怨的转过头来看着她,心想你还想我们怎样?只听她继续道:“我适才听你们说,你等要去那危险万分的‘神农古墓’,那处危险重重,你们对那里一点都不了解,此去必死无疑。”她字字教他们四人听来不顺其耳,另外三人也幽怨的看着她。   丘爱爱瞪了一眼冉真真,道:“真真,他们危险有否,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吧?你们走吧。”四人再次踏步走出,冉真真朗声道:“万不可意气用事,我看你们手中,除了这位姑娘手中的‘紫竹无痕剑’外,你们三人手中的皆是凡兵利器,若想平安出入‘神农古墓’,须得将你们手中的兵器‘强化锻炼’后,才可与神农古墓中的邪灵一战!”   丘爱爱一闻此言,怒喝道:“冉护法,你竟然把我当做空气么?竟然当着我的面发号施令!”冉真真当即下跪,道:“族长大人,这几人既然说身负使命,我们既然可以帮助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丘爱爱听后,语气稍缓,道:“既然这样,好,除非他们告诉我是个什么任务!”   她说来轻松,寻找“九大奇丹”是秘密进行的,如今却要当众喧出口,教四人踌躇起来。   古力心想:这族长虽然面貌极凶,想必内心和善,这凶貌定是刻意掩饰,必然是失恋于旧**,想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忿。想到这里,镇定道:“好,既然族长大人不嫌耳烦,我就说了。”他回头看了看潇湘的表情,见他连连摇头,单荷蕾吃惊不已,不知他要干什么,相反,天冰若似乎对他并不讶异,微笑的看着他,“我们四人是受了五大散人的命令,前往寻找上古丹神——丹妙子的九大奇丹的。”   “什么?”丘爱爱吃惊摇首,似乎难以置信,自古相传:丹妙子精制九大奇丹,绘下图纸一张。若有缘得到,自妙用多多!“那你们的图纸在哪里,给我瞧瞧。”古力也不吃惊,转身就往裤裆里翻,害得丘爱爱和冉真真双目放大,不知他到底要干嘛,丘爱爱似乎觉得他有些不尊长辈,心中暗暗生起气来。   潇湘见古力如此爽快的拿出九大奇丹的地图,探出手来,欲要夺回,丘爱爱见他多事,捻着诀,一团紫芒闪动,潇湘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丘爱爱将九大奇丹的藏宝图抢在手里,摊开来细细观看。   但见上边奇文怪字,图案古朴,再加上那布团发黄,这种年深日久的演变是骗不了她的法眼的。只见她渍渍声不断,道:“这、这地图,世间不知有多少假图纸,可唯独这一张我却找不到破绽。这……这难道是真的……”她话未说完,古力抢先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四人就是收集九大奇丹的钦差。”他说着得意洋洋,全然一副凛然不惧。   丘爱爱唤过冉真真,冉真真上前细看,“九大奇丹藏宝图”七个古字写在横首,如此真实的图纸,如果说是赝品,那这也太以假乱真了吧?“爱姐,这莫不是真的吧?”她刚才有些生气,所以才会唤丘爱爱为“族长”,其实她们感情交好,都是以姐妹相称的。   丘爱爱看了看古力四人,又肃然地看着冉真真,道:“据我看来,八成是真的。”她看着古力,“你们寻这九大奇丹来作甚?”   古力不假思索道:“我们寻这九大奇丹来覆灭帝魔门!”他说这句话铿锵有力,态度从容,其实恐怕只有天冰若知道古力的心思,在来此路途中,古力不止一次的看着中间虚空中的仙子,蕙质兰心的她自然明白:古力想要修炼仙术了!   “帝魔门……帝魔门……”空中呢喃着,忽然她双手紧紧握着,大吼一声,“好一个‘覆灭帝魔门’呐!”丘爱爱的眼中射出怒芒,“好,我虽然常住山中,但帝魔门的行径我是时有耳闻的,随我来‘叠云阁’吧!”她话犹未已,指尖一绕,困住潇湘的定身法自然解开了。   潇湘还未明白,也许是他生性多疑,他觉得如此快速的相信一个人是不可取的,冉真真解释道:“跟着爱姐去吧,‘叠云阁’便是强化武器的地方。”丘爱爱已然走在前面,潇湘见事已至此,只得跟着前去,单荷蕾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她看到天冰若都不反对,也觉得必有深意。   冉真真与丘爱爱走在前面,他们四人跟在后方,左右穿插,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阁楼,但见此阁楼门梁如白玉雕刻,两扇小门阖闭,门上有一块匾,上书写着:“叠云阁”。丘爱爱捻着诀;默念咒语,食中指合并一点,射出一线紫芒——   “吱呀!”   那阁楼门自动开了,丘爱爱踱进屋中,冉真真笑道:“四位,请吧。”四人各自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此处绝对不一般!   四人进去后,这个阁楼并不算大,正中间有一个炉鼎,青铜造就,雕刻龙凤呈祥。炉鼎上方有一团“紫云柱”,紫云柱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冲上阁顶,在紫云柱的上面浮着一面八卦图,那八卦图自动转着,气象森严。   “哇!”   四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叹声,屋中紫色遍布,亦神亦仙。在阁楼的四周,堆放着四个箩筐,那箩筐里堆满闪闪发光的宝石,有:增强力量的“玉龙石”、增强身法的“含晶石”、增强灵气的“青古石”、增强体力的“金星石”。   四种天地罕见的宝石这里竟然尽有,古力也许不知;但潇湘却在古籍中看到过,当他看到这传说中的四类宝石,惊得合不拢嘴,他为求真假,走上前拿起一颗“玉龙石”,凭借自己阅历告诉他——这石头是真第一百零九回兵器的蜕变   为了打消潇湘的疑问,丘爱爱凝视着他,这种刻意的眼神是那么的深邃,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心境,少顷,道:“你不必怀疑,这些石头都是天地异产,很少常见。但如果用这些奇石来锻造兵器,即使是柄破铜烂铁照样可以成为神器。”   潇湘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将石头放回原处。   古力仔细看着正中间的那一条光柱子,紫气萦绕,但却异常的烫人,紫色光柱似乎是一种高温炉,顷刻间,他们四人已经明显感觉全身发热。   古力走到丘爱爱跟前,又打量一会那四筐石头,道:“族长大人,请问我们的兵器如何锻造?”   丘爱爱不容分说,口中念着咒语,古力身后的弯背长刀竟然自动弹出后背,落在丘爱爱的手里。古力心下大骇,手不动、脚不抬,自己的兵器竟然依她的指挥?只见丘爱爱将弯背长刀抛进紫色炉子里,古力大叫一声:“我的刀!”   古力情知这族长是在给他表演如何强化兵器,可这把刀是星月爷爷送的,况且自己用了这么久已经顺手,这要是被这紫色的火苗子烧毁可如何是好?   他思及此,丘爱爱已经捻着诀,双手紫气奔涌,她身后的四筐宝石飞起数颗,这些宝石晶晶闪闪,晃人眼球,十多颗宝石在丘爱爱的双掌间游动。   弯背长刀被紫色的光柱子带动着,亘转个不停。弯背长刀在紫色的映衬下,刀身通体泛紫,蔚为奇观。   “嗖嗖嗖!”   十几颗宝石珠子在丘爱爱仙术的催动下,一颗颗分别钉在弯背长刀的周身,就在此时,弯背长刀吸取了所有的紫色光芒,刚才还热气腾特的光柱子消失不见了,上边的八卦图形还在转着。   丘爱爱捻着诀,弯背长刀“锵”的一声,立在地上,但地面却没有被凿穿,只是直直的立着,仿佛有什么东西牵引着……   古力上前正欲试一试,冉真真喝道:“别摸,小心手!”古力慌忙缩回手来,再一看消失不见的紫色光柱,道:“刚才锻炼兵器的光柱去哪里了?”   冉真真笑道:“还用问?当然是被你的兵器全部吸收了呗。”天冰若急切道:“它还会再长出来的对吗?”冉真真点头道:“当然,不过需要十二个时辰才可以长出另外一道光柱。”   这时,古力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他尴尬一笑,摸着肚子道:“族长大人,你们这里有吃的么?我们还是早上吃的东西呢。”   那丘爱爱似乎不爱笑,总是绷着脸,道:“随我来吧。”又看了看古力似乎对兵器不放心,“让它在这里冷却一下,你现在拿它的话,除非手不想要了。”   古力四众这才出了“叠云阁”,丘爱爱已经腾空而去,冉真真走在后面,阖上了叠云阁的门板。   冉真真对他们四人道:“族长已经去安排饭菜了,几位随我来吧。”说话间冉真真捻着诀,一团紫色莲花从脚下升起,滑翔去了,古力他们修炼的不是仙术,自然飞起来没有对方得心应手。   他们轻身一跳,凌空跃起,跟着冉真真的脚步追来。   这一刻古力才知道,武功中的轻功是需要提着那口气,而且在空中不能多做停留,况且耗时费力;而冉真真施展仙术就大不同,无论是速度还是耐久度都比他们强,四众中潇湘的修为最高,可也莫想触及冉真真的衣边边。   四众飞了一阵,来到一所屋檐下,只见此屋:青瓦盖,白fen墙,宝石砌,异木门。屋檐正中挂着一刻硕大的紫珠,此珠射下一道紫雾,照耀着地面。冉真真见众人观赏着紫珠,解释道:“这是‘照妖珠’,只要是妖怪化身,在此珠的面前会显露原形。你们均是人类,不用害怕。”   四众这才走进屋中,单荷蕾突然道:“冉奶奶,是不是这里的每间房子都有‘照妖珠’呢?”冉真真哈哈笑道:“傻孩子,这种珠子极其罕见,怎么能到处安放,只是在重要位子安一颗而已。”   潇湘随后问道:“这里经常有妖怪出没吗?”   冉真真摇首道:“这里没有。”顿了下,“不过几位可别忘了,我们紫色仙族的前面是堆尸山,山上的邪灵遍野,防患于未然嘛。”   四众踏进屋中,只见屋中:溪水流涧,翠竹松绿。鸡鸭鹅成群,猪狗牛成双。涧中有鱼,松中有鸟。鸡鸭鹅有子跟随,猪狗牛有崽相伴。左右有良田、沃土,栽种着各种农作物,好一片田野风光!   这些东西原本平常,可对于潇湘和单荷蕾两个跑惯江湖的人来说:真是太可望而不可及了。   冉真真领着四众走进主厅,一个个婀娜多姿的仙子捧着烧好的美味放在餐桌上,厨房边清晰地听见饭勺抨击铁锅的声音。最后丘爱爱自己端上一盘小菜,冉真真上前笑脸相迎,道:“爱姐亲自下厨,真是难得呀。”回头对他们四众说,“你们有口福了。”   饭菜上桌,丘爱爱屏退手下,拿出一玉瓶,笑道:“你们四位远道而来,按理说我紫色仙族不该买账,可谁让你们有着这么一个高尚的任务呢。”说完举起玉瓶给众人各斟了一碗。   待得丘爱爱斟完,冉真真打趣道:“我看不是你们的任务高尚,而是你们与某人的知己相识,否则爱姐是绝对不会舍得将此玉液琼浆给你们饮用的。”四众皆属小辈,对于冉、丘二人的玩笑佯装没有听见。   只见碗中的东西,五光十色,古力轻轻拿起碗来,尝试着喝了一口,触及唇舌,明显觉得这东西滑滑的,清香可口。在舌尖的辨认下,古力至少尝出五种东西的香味,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香滑入他的肚中。   古力喝完还待要,丘爱爱将玉瓶移到后边的茶几上,终于展现一个笑容,道:“想要再喝?那你可得说出几种配料出来。”古力闭上眼睛,一字一顿道:“有椰果、牛奶、草莓、莲子、米酒……呃、就这些了。”古力连续说出五种配料,令丘爱爱叹为观止,道:“你的舌头不错,再赏给你一碗,倘若还能说出别的东西你可以继续斟。”哗啦啦的又给古力斟了一碗。   这时潇湘举着空碗,淡笑道:“俗话说:‘客随主便’。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既然今天要猜得着才能喝,我岂能甘愿认输?”他看着碗底,“这里面有:紫葡萄、黄柿子、黑茄子、青南瓜、红西瓜对不对?”   丘爱爱哈哈一笑,拍案而起,道:“潇湘公子,你的舌头更高明,居然能够猜出颜色,也斟给你一碗。”丘爱爱满意的举起玉瓶,倒了一碗给潇湘。   现在剩下天冰若和单荷蕾没有复斟,但此玉液却是教人回味无穷,有种依依不舍的想法,可她们二人毕竟是姑娘,怎能像古力、潇湘二人那般为了喝而豁出去呢?   丘爱爱把目光移到她二人脸上,喃喃道:“怎么?你们猜不出?”单荷蕾摇摇头,“那就说出五样来吧。”单荷蕾吞了吞口水,道:“这里面还有:娃娃鱼、熊心、虎脑、蛇元、树液是吗?”冉真真吃惊道:“这几种配料很难猜的,你居然都猜到了,你肯定吃过吧?”单荷蕾点点头,丘爱爱又给单荷蕾斟了一碗。   这一刻连古力都急了,眼看如此玉液姐姐不能尝第二碗,忙道:“姐姐,你能说出五样吗?”天冰若摇摇头,道:“古力,你是知道的,我从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哪里能够尝得出这里面的东西。”古力一听姐姐这话也有道理,确实姐姐从小幽居山谷,怎能说出这么复杂的配方呢?   丘爱爱看得出天冰若很想喝,淡然道:“臭小子,你似乎受多大的罪都没事,但谁要威胁到了你姐姐,你就会跟他拼命。也罢,今天我要是不破例给你姐姐倒上一碗,恐怕我会不得安宁。”她说完给天冰若倒上一碗,天冰若忸怩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可毕竟忍受不住那碗中东西的吸引,用衣袖遮住脸颊,慢慢喝了。   此时玉瓶中已经所剩不多了,冉真真不发一言,突袭丘爱爱,丘爱爱不备,被她抢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个罄尽。她虽然年纪七十多岁,然处事却跟年轻人差不多。   待得天冰若喝完,丘爱爱吩咐众人夹菜吃饭,菜盘中荤素皆备,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无一不全,满满的摆了一大桌供他们下肚。   酒足饭饱后,丘爱爱命人收拾碗筷,带领着他们回到“叠云阁”,此时弯背长刀已经冷却,丘爱爱眼神一瞟,道:“你现在可以试试这把刀的威力了。”古力抖擞精神,抓起弯背长刀的刀柄,几步跳出门外,在走廊间舞动“星月刀法”。   “星月刀法”本就绝妙,然此时又加上锻炼后的宝刀,古力明显的感觉到这把刀攻击力至少增加了十倍,弯背长刀散发着紫色的光芒,这些光芒将古力围绕着。古力运起全身气力,一刀砍在廊道的支柱上,支柱光滑的切断了,咔嚓一声巨响,整座廊道似乎要瘫倒了。   就在潇湘等人吃惊之时,奇像发生了,原本被古力斩断的廊道柱子又自动的回复了,完整无缺,甚至连刀印都没有。古力上前摸了摸那柱子,纳罕道:“族长大人,怎么会这样?”   冉真真这才走上前来,冷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鲁莽,叫你试试刀的威力,你倒好,险些毁了这条走廊!”古力觉得过意不去,赔礼道:“对不起冉奶奶,我一激动,没有控制住,但我明明觉得这把刀攻击力加强了,可还是没有将这条柱子砍倒。”   丘爱爱上前,出乎意料的温和,道:“这里的一切均被仙术控制着,武功想要毁掉这里,永远都办不到,倒不如我传授你们点仙术。”说完马上补充道,“学会仙术后就不可以随便施展,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毁了第一百一十回修炼仙术   古力自从看到那虚空中间舞动的仙子,对于仙术的崇敬油然而生,心下还在计较用什么理由能够学得仙术,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丘爱爱竟然主动传授。心中的喜悦与感激同时涌来。   其实何止古力想学,潇湘、单荷蕾都想学习仙术,可奈何与她们交际很短,再说这种夺天地之造化;抢日月之精华的仙术怎么能轻易学得,冒昧的请教只会碰壁。然而天冰若却不那么强烈,她对仙术没有那般渴望,她觉得仙术那么多姿多彩,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还有她比较安于现状,认为抛弃武功改学仙术——这是对师祖的不敬。殊不知,身为族长的丘爱爱会说出这句话,唬得四人一愣愣的。   丘爱爱见四人一动不动,又不说一个字,叹道:“怎么?你们不喜欢修炼仙术?”这句话如同梦中惊醒,古力、潇湘与单荷蕾同时道:“我们想学!”四人中只有天冰若没有回答,丘爱爱疑惑道:“小姑娘,你不喜欢学习仙术吗?”   天冰若摇摇头,道:“我喜欢,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势必得丢下武功,这对我的师祖太不礼貌了。”丘爱爱先是一怔,然后会意道:“好吧,你既然这么守孝道,我不勉强。”停了一会儿,道:“想学仙术的跟我来。”   她在前面引路,潇湘和单荷蕾跟了去,古力焦急道:“姐姐,你怎么不学呢?”天冰若苦笑道:“古力,你去学吧,我刚才说过,我不能做一个背叛师门的人。”古力正欲再说,冉真真笑道:“你去吧,你姐姐交给我开导吧。”古力见机会不可失去,顾不得姐姐的心情,点头去了。   看着古力消失的背影,天冰若的心里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木木的。她手中握着的韧银软剑更加紧了,似乎要嵌进剑柄一般。   冉真真淡笑一声,道:“有话要倾诉吗?”   天冰若微笑一下,摇摇头,独自走在廊道前面,漫步走着,冉真真跟随在天冰若的旁边。   过了一会儿,天冰若才停步道:“冉奶奶一生都居住在这里吗?”   冉真真点头道:“是的,我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堆尸山的山脚,也算是一辈子都在这里。”   天冰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冉奶奶真好,可以不用四处奔波。”她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落霞谷清幽的日子是多么的好,小时候常听古力言道:外面的世界多好多好。可她自己经历的又是另一种滋味。自从认识的朋友黄永娇离世后,她觉得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埋葬在这滚滚红尘中?   冉真真察言观色,道:“孩子,你想家了?”天冰若喟然一叹,道:“是的,我想我的母亲了,这里跟我的家很想,让我触景生情。”冉真真道:“你难道真的希望每天生活像白开水那般无味?说真的,我倒是希望去外界走走。”   天冰若摇头道:“经过这段时间游走,我越来越觉得在一个地方落叶生根是最好的,如果冉奶奶你真的如愿出去玩耍,你会觉得哪里都没有这里好。”冉真真笑道:“孩子,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漂泊,你可以回家呀。”天冰若摇头道:“我不能,我还要保护好他。”从在无心阶看到古力朝她下跪,俩人如此亲昵,不难猜出他二人互生爱意,而冉真真也知道天冰若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丘爱爱带领着古力等三人来到“万卷阁”处,一推门,伸手道:“三位请吧。”三人走进屋中,但见屋中摆着五架书柜,每架书柜分五层。在五架书柜的上方书写着:力量型、灵气型、身法型、体力型、医疗型。丘爱爱道:“每个人只能挑一种型修炼,而且只能拿一本书。”又加了一句,“贪多嚼不烂!”   三人各自挑选一种,古力选择“灵气型”、潇湘选择“力量型”、单荷蕾选择“身法型”各取一本拿在手上。丘爱爱点头道:“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整本书倒背如流。”   “啊!”   三人同时愕然叫道,看看手中厚厚的一本,这要倒背如流怎么可能呢?古力急了:“族长大人,你是不是在搪塞我们,修炼仙术难道是读书?”潇湘接口道:“该不会是读着读着就会了吧?”丘爱爱哼道:“几个年轻的小儿,你们以为修炼仙术像武功一样,一开始就练拳脚吗?恰恰相反,修炼仙术就是读书,什么时候你背得全书了,仙术也自然的会了。”   三人见她说得振振有词,而且眉宇间并没有说谎的样子,也就都信了。单荷蕾最后问道:“族长大人,我们真的只要背会就能学会吗?比如用什么招式……”她还没有说完,丘爱爱不耐烦道:“书中皆有,只要你们背得,一字不落,仙术自然在你们身上成形。好好在这里背吧。”说完转身退出房门,门也不关就走了。   她走后,三人才慢慢地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冲击着三人的大脑,三人俱是阖上、打开,来回反复多次,均想这要什么时候才背得完?古力本想挑个薄的,可每一本都一样,让他焦头烂额。   冉真真拍着天冰若的肩膀,与她一起坐在廊道两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个貌若天人的姑娘,她的愁绪总是挥之不去,但这也是人之常情,从刚才的口中得知,眼前的这个姑娘是个从未离家的乖孩子,这是她首次离家远行,而且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回家的人——是一场没有控制的旅行。   冉真真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紫色仙族有严禁的律令:凡紫色仙族诸人,上至族长;下至弟子,俱不可思凡相爱,违律折——斩!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所以紫色仙族除了现在的族长丘爱爱有过恋情,其她的终身都是**之身,紫色仙族只规定几十人在这里,所以一旦老一辈的人离世,新一任族长会在流连大陆生活拮据处秘密招徒,保证吃喝,唯一就是要签下那条律令!终身不得违背!所以,这里的仙子换句话说都是被世俗淘汰的人,如果没有族长接收她们,她们早就饿死了。   冉真真直到现在都没有接触过爱情,但从族长爱姐那里知道,“爱情”俩字是伤人无形的利器,堪比世间诸般法宝,是一把杀人不流血的刀!但此时此刻,她居然觉得天冰若就像是自己的生身孩子一般,需要她的爱怜。   就在这时,赤朱雀和白额虎不知何时也来到天冰若的身旁,冉真真惊讶道:“它们竟然通过了无心阶?太聪明了!”这一句惊讶把天冰若拉回现实,白额虎用脑袋蹭着天冰若的膝盖,鼻子一嗅一嗅的,还时不时的舔着天冰若的衣衫。看到这只白额虎这样依赖她,她仿佛感觉到雄狮黑狗的身影。   赤朱雀是安静不下来的,你看它在廊梁上飞过去、跳过来,来来回回,口中“唧唧”叫着,全身花色的羽毛振翼着。   冉真真也试探性的摸了摸白额虎的脑袋,道:“这两匹坐骑不会变小吗?”   “变小?”天冰若疑惑的问道,“坐骑也可以变小?”   冉真真站起来,得意笑道:“在我们紫色仙族有一种‘幻兽丹’,动物吃下去以后就可以念动咒语,将它们变小呀。”   天冰若急忙道:“倘若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这样一来,潇湘公子也不用给白额虎‘穿’舞狮外套了!”旋即又道,“冉奶奶可以给它们一人服一颗吗?”   冉真真点头道:“可以,带着它们随我来吧。”她在前面引路,天冰若拉着白额虎的项圈,赤朱雀飞在上空尾随着——这只被巫术控制的凤鸟直到现在都没有挣脱自己的自由。   走过一条条的廊道,跨过数道门槛,这里廊道交错,起初天冰若不觉得大,可是转了几个圈,她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一路上紫雾弥漫,如神如仙。冉真真带着她来到一处“炼丹阁”停了下来。   对于炼丹,天冰若可是得了孙彩媱的真传,还未进屋,各种丹药的芳香冲进她的鼻腔,能够准确的辨别出各种丹药的用处和名称;是作为炼丹师的最低标准,可到了这里,天冰若却也猜不出屋中的丹药的用处和名字。   冉真真推开房门,天冰若走了进去,为了防止赤朱雀捣乱,冉真真特意留在门口,将白额虎和赤朱雀挡在门外,方才走进屋中,琳琅满目的丹药比比皆是,分类齐全。一盒一盒的精美盒子摆在货架上,每一颗丹药都泛着不一样的光芒。这里的丹药少说也有一千多种,更别说有多少颗了。   冉真真笑道:“怎么样?这里的丹药你数都数不过来吧?”天冰若点点头,忽然她心中闪过一个疑问,道:“请问冉奶奶,我师祖是五散之一的药散,炼丹术远近闻名,她来过这里学习炼丹术吗?”   冉真真迟疑一下,定一定神,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你师祖本是我紫色仙族的弟子,六十年前……”   原来六十年前,继族长丘爱爱思凡后,身为紫色仙族的炼丹师孙彩媱也蠢蠢欲动,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此地,她也希望下山寻找自己的爱情,那时节,族长的风头没过多久,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丘爱爱的身上,防止她寻隙逃跑。可这样一来,就给孙彩媱提供了很好的机会,她精心布局,挑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下山了。   那时的她年轻貌美,炼丹术又是一绝,刚一踏进江湖,追求者络绎不绝,她以此来作为炫耀自己的资本。她的离开,第二天晚上才有人发觉,毕竟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未来族长的身上,上一任族长,也就是丘爱爱认的义母发下令——抓回孙彩媱!五十多名弟子倾巢出动,为了防止这些弟子一去不复返,上一任族长给她们每人吃了一颗“绝命丹”,倘若下山的弟子一月不回就会毒法身第一百一十一回绝尘紫鳞   五十多名女弟子不敢违拗前族长的命令,下山追捕孙彩媱,其时孙彩媱初经人事,对于世间的恩爱还只是懵懵懂懂。一边憧憬着爱情的降临;一边又害怕遇到负心薄幸之人。苦苦寻觅,终于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认识某人,此人豪爽干云,气宇不凡,孙彩媱一见便倾了心。   那男子见孙彩媱美貌世间罕有,遂也是一见钟情,二人每日与牛羊为伴,青草为友,朝朝暮暮,缠缠绵绵,几乎一刻都不愿意分开,就这样,二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二十多天。   当二十一天的朝阳升起时,噩耗来了,她的男人已经死在了她的床沿边,准确的说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在人头的侧面,赫然站着五十多名同门手足,一个个剑拔弩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早该料到的,可是她不敢相信竟然来得这么快!看着心爱的男人那头颅摆在床头,而这个男人的下身定然还在青青绿绿的大草原上。她发怒,拔剑相迎!   她的手中是一柄纯金打造的——金剑。金光闪闪,五十多名紫色仙族的弟子将她围绕垓心,她施展出平生绝技,无奈,既属同门,招式、仙术俱是都会,如何的隔挡、攻击大家早已心照不宣。孙彩媱才经过两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被众弟子背负剪刀手绑回紫色仙族。   一路上,她没有流过一滴泪,不是她不爱那个男子,只是她不想让这些杀害她爱人的人看见她流泪。当她跪在前族长面前,一语不发,低着头,就这样跪了三日三夜,滴水未进。中间,前任族长多次问她:“知罪否?”可她一直不说一句话,气得前族长连连跺脚。   到得第四日早晨,前族长见此人的心已死,留下已经无用,教她立下誓言:“终身不再使用本派的仙术!”孙彩媱这一刻应声了,发下重誓,但她有个条件:“保留炼丹术这一项。”前族长只道:“炼丹术是济人活命的东西,你可以继续使用。”就这样孙彩媱拜别了前族长,走路下山去了,一路上真的就没有再施展仙术驾云。   后来孙彩媱苦心钻研,与武功一脉自有所悟,创出了“倚女二十八式”的罕有绝招,一举成名天下,不久与单靬、杨**、圆炤、曾番五人并称五大散人,开创了天素观一派,天素观本是一道观的名字,可奈何孙彩媱恨透道教,偏偏观中供奉的不是三清,而是诸佛神像。而她这一派也已经被划分为尼姑派,这就是为何观中住着尼姑的缘故。   遁出空门的孙彩媱不再为七情六欲所迷惑,虔心修炼佛法,秉承迦持,沙门之中,青灯相伴,一生再无一丝一毫的情念,她的心已经随着那人逝世了。   听完冉真真说出师祖的往事,二人俱是眼泪横流,天冰若摇首苦笑道:“原来如此,以前我问师祖‘天素观’既然是住着尼姑,怎么不叫做‘天素庵’?那时师祖总是避而不答,如今看来是为了此事。”   冉真真擦拭着眼泪道:“你既然是孙师姐的嫡传弟子,她难道不反对你动情动爱?”天冰若连连摇头,道:“不!师祖从来没有说不准我爱谁,即使是观中弟子有相爱之人,只要跟她说,她都会一一放她们还俗的。”   冉真真呼了一口长气,道:“看来孙师姐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况且她自己就是过来人,如此对待弟子甚好,甚好。”又过了一会儿,“咱们不是进来拿幻兽丹的吗?扯哪里去了?”说话间已然拿起一个盒子,轻轻钳出两颗“幻兽丹”,天冰若本想继续参观,可主人都要出去了,她也不便多做停留。   出得门来,冉真真将“幻兽丹”交到天冰若的手里,她自己关上“炼丹阁”的房门,天冰若哄着白额虎张开大嘴,往里一丢,顺着白额虎的头颈来回抚摸,“幻兽丹”已经钻进了白额虎的肚中。赤朱雀这时看见白额虎吃了什么东西,“鸟为食亡”的本性展现出来了,张着一张大口“唧唧”叫着要吃,天冰若莞尔一笑,轻轻一弹,另一粒幻兽丹没进赤朱雀的腹中。   冉真真在天冰若耳边轻声传授给她咒语,教她暗记在心,只要口中念着咒语,用手一指哪只,哪只即时变小,最小可以变作苍蝇大小无异。冉真真叫天冰若试试,只见她念动咒语,用手一指白额虎,白额虎登时变作苍蝇那般站在地上,就连惊呼声的虎啸也变得几不可闻。   天冰若轻轻地拿起白额虎,把它放在手掌心里,看着这个变小后的老虎,可爱至极了。白额虎似乎觉得中计了,不知天冰若如何处置它,这不,此时正在殷勤的舔着天冰若的手心,教天冰若痒到了全身。笑道:“这一下带着它逛集市都不怕了。”她再把白额虎放回地面,试着念动咒语,顷刻间白额虎恢复了原貌。   变回原来模样的白额虎咆哮一声,似乎生气了,它毕竟来自于玄兽岛,是有脾气的坐骑。   经过这么久的折腾,日暮时分,整个紫色仙族被火红的夕阳照射着,如梦如幻。冉真真手搭凉棚,道:“好美的夕阳呀。”天冰若淡然道:“冉奶奶可曾听古人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复又想起古力,“冉奶奶,带我去找我小弟好吗?”   冉真真假装肃然道:“他们现在可在修炼仙术,你去了不怕背叛师门?”天冰若笑道:“冉奶奶刚才说过,我师祖曾是这里的弟子,那么我就算是学习这里的仙术也不算偷师学艺,还属同门。”冉真真摇头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走吧,我带你去。”顷刻间驾起紫云,飘飞而去。天冰若骑着白额虎追在身后。   “好难背啊!”古力发出无奈的叫嚷,“这么厚的书怎么背得全?能背一半就不错了。”只见他们东倒西歪,单荷蕾单手支脸,默然看着书本,潇湘左右翻动,似乎地上长刺一般,而古力是脚上头下搭着书柜,眯着眼看书。   他不说还好,一说潇湘更就坐不住了,起身来回踱步看书,单荷蕾左右手来回互换,大家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大家背得怎么样啦?”   三人均是目视来人,看着冉真真的询问,三人同时表现出无奈的神色。不一刻,天冰若也跟了上来,古力一瞧姐姐来了,急忙盘膝而坐,强打精神,假装看得津津有味,其实困意一阵阵的袭来。   “不是修炼仙术吗?怎么大家都跑到书房来啦。”天冰若疑惑的看着他们三人,不得其解。古力将前事备陈一遍,天冰若这才明白——原来仙术是这样炼成的。看着这满满的书柜,令这个一向喜欢看书的姑娘都皱眉了,她对冉真真道:“冉奶奶,我可以选一本吗?”冉真真点点头,示意可以。   她来到书柜中央,左顾右盼,她从五种仙术中选择了“医疗型”,随手拿出一本,这是一本治疗内外伤的仙术书,“就它了!”她出来时,冉真真惊讶道:“你、你居然选择了医术?”天冰若淡笑道:“师祖是炼丹师,我自然要继承她的专行,我也想做一名受人尊敬的丹师。”   冉真真笑了笑,看看天色,道:“大家各自收着自己手中的书,之前族长曾对我说:书送给你们了,以后你们在路上慢慢研究,现在随我去吃晚饭。”   听到这话,古力等人早就不耐烦了,枯燥的书本怎么比得上香喷喷的美味?三人抱着书本一溜烟跑了。留下天冰若吃惊的目光;冉真真无奈的眼神。   饭毕后,古力与天冰若寻着一处僻静之处,俩人依偎着,这里的每处都有灯笼照着,即使是初冬来临,这里依然不算寒冷,温和适中。   就在此时,一声马嘶不知从何处传来,古力吓了一跳,天冰若也是四周观望。只见前方飞奔来一束光点,转眼间愈来愈大;愈来愈清晰,一层层的穿透紫色迷雾,朝着古力和天冰若袭来。   只见此物长有双翼,全身泛着紫色,蓝眼珠子,双耳弯搭在两边,尾巴是白色,竟是一匹天马!只见此物腾空而起,前蹄朝古力面门击来,古力从未见过此类异物,慌忙抽出弯背长刀,心想我也背得一些仙术口诀,运起来试试。   想到这里,古力试着念动仙诀,奇异之象发生了,古力感觉全身仙气缠绕,弯背长刀在手中力道悍猛,他忽然想起书中的“困兽篇”。   书中所云:困兽篇,神兽与妖兽。世间诸般神、妖兽皆逃不过:贪、嗔、痴、恨四种情绪,准确的掌握好每种情绪的运用,在恰当的情绪里使用一下仙术:贪对应缚牢术、嗔对应化地术、痴对应绝情术、恨对应爱神术。   古力见那神兽眼露凶光,知是恨,大喊一声:“爱神术!”登时,数道紫芒结成一个“爱”字,紫色光芒冲天而起,霞光漫天,整个紫色仙族都被照亮了大半。“爱”字凝结成的牢房将那神兽困在里面,越勒越紧,渐渐地让它不能动弹。   这时早就惊动了整个紫色仙族的弟子,丘爱爱率领众人一同来看,潇湘和单荷蕾不知从何处出来了,直奔这边。   冉真真还未走进,直叫道:“是、是绝尘紫鳞!是绝尘紫鳞啊爱姐!”丘爱爱也大吃一惊,想不到她们一直想要抓获的天马竟然此刻被锁在当地,她有些不敢相信了。   潇湘快步上来,惊疑道:“这是何物?”古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天冰若担心道:“会不会是妖怪?”看着这个在“爱神术”中挣扎的双翼天马,众人心中又喜又怕。单荷蕾飞身而来,惶恐的看着绝尘紫鳞。   丘爱爱上前问道:“你是怎么抓住它的?”古力得意道:“全凭这本书,这本书上讲的‘困兽篇’,我心血来潮就想试试,没想到还真有用。”丘爱爱接过书来,翻到那“困兽篇”看了又看,喃喃道:“原来这样才能抓住它!可惜,可惜呀第一百一十二回前往神农古墓   只见这匹名叫“绝尘紫鳞”的天马俯伏在地,吧嗒吧嗒着紫色的翅膀,它的全身长满了鳞片,一对蓝眼珠子环顾着众人。它的个头跟汗血宝马差不多,不过其神威与高贵是汗血宝马不能比较的。众人木木的看着这匹天马,丘爱爱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她曾经计划了许久的坐骑,不期被古力歪打正着的抓住了。   冉真真目视着绝尘紫鳞,将目光转向丘爱爱,道:“爱姐,这天马不是会‘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吗?怎么现在却不能动弹了?”丘爱爱苦笑着道:“真妹,你我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收’而不是‘杀’!”冉真真表示不能理解,丘爱爱解释道:“以前我们见到这匹罕见的天马,都是想着用什么仙术将它抓住,而这无形中是在杀掉这匹神驹。”冉真真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想要得到它就必须困住它;而不是把它打伤或是打残对吗?”   丘爱爱吐出一口气,道:“我们都没有福分。”转过头看着古力,“臭小子,你怎么知道对付这种神驹要使用‘困兽篇’呢?”   古力本来一点底气都没有,可听她们的言语,似乎这只神兽很难降服,于是端起架子来,道:“因为我面对这么好的东西,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如何绑住它,我可不想轻易的杀害它。”其实他不如说:我是想到什么招就用什么招。可这是实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丘爱爱知道他在吹嘘,也不去揭穿他,笑道:“你既然降服了它,还不快念‘解封术’将它放出来?”古力错愕道:“那样它不就跑了吗?”冉真真笑道:“你都降服了它,从这一刻起,这只神兽只听你的差遣,别人莫想指挥它。”   古力惊讶道:“竟有这种奇事?”他话犹未及,俯伏在地上的天马说话了:“主人,快放了我吧,我终身听你的话便是。”   潇湘见此马能言善语,忽想起金龙也会说话,可它却死在了易风寺,一时间,苦从心中涌现。   天冰若同一时间也想到了金龙,那个曾经驮着师祖南征北战的金龙,如今却……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蹲下身来,摸一摸天马身上的鳞片,对古力道:“它的鳞片跟金龙大哥的差不多。”回过头又对天马道,“你能飞么?”绝尘紫鳞张着马口,像人一般哈哈大笑,道:“瞧你说的,我是天马耶,我既会在陆地上走;也可以在天上飞。”   古力迫切道:“我放了你,你就真的听我的话?”绝尘紫鳞道:“自然,我一直在寻找一个降得住我的主人,如今你困住了我,我自然忠心听从你的调遣。”古力道:“你不会诓我吧?”绝尘紫鳞斩钉截铁道:“绝对不会!”古力试着念动“解封术”,绝尘紫鳞身上的数条紫绳子化开了,那个用仙术缠绕着的“爱”字渐渐消失在当地不见。   绝尘紫鳞起身站起,抖动身上的尘土,发出一声尖锐的马嘶声,天冰若想起白额虎可以变小,问道:“请问你这匹号称‘天马’的马儿可以变小吗?”绝尘紫鳞张着口,微微一笑,忽的一声,它化成了一道紫色的空气,这道空气在天冰若的发髻上消失不见了。   单荷蕾急道:“它去了哪里?不会是逃跑了吧?”   冉真真扑哧一笑,淡淡道:“这匹天马是有‘马格’的马,它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跑掉。”假装吊起他们四人的口味,停了停才道,“我说过,它可以:‘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它现在已经化作空气藏进了这孩子的头发里。”天冰若下意识的摸摸了头发,并无丝毫的不适。   丘爱爱看了看夜空飘过的明月,道:“时间不早了,真妹你带他们去安歇吧。”说完领着五十多名女弟子回去了。他们四众的住处早就命手下安排好了,冉真真给他们准备了四间房间,当夜四人俱无睡意。   潇湘与单荷蕾思考仙术之事;古力担心天马绝尘紫鳞对姐姐造成危害;天冰若自己发丝里藏着东西,教她怎么也觉得不适应。   时值半夜,月儿高高挂在蔚蓝的天空,寒风吹来打在周围的紫竹上,呼呼直响。古力担心绝尘紫鳞对姐姐不利,从躺下床到现在,他没有一点点困意。他蹑手蹑足的起床来,穿好衣服,径自来到天冰若房间的门外。   古力伸出手来准备敲门,可听四下静悄悄的,而且屋子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心想是不是姐姐已经睡着了,会不会是他多虑了?他把手来回伸缩四五次,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可他却不知天冰若跟他一样,完全不困,而且他来来回回的伸缩手已经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今晚的月光特别的亮;特别的圆,月光斜斜的照着他的身影,当古力准备退步回走时,天冰若叫道:“古力是你吗?”   古力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小心还是让姐姐发觉了,既惊喜又窘迫,只好按下头皮应道:“是我,姐姐。”天冰若快速起身穿好衣服,她里面穿着粉色,外面套上一件白色的外衣,粉白相间,别有一番风味。   一声“吱呀”门开了,古力回过头来,借着月光,他看到眼前的姐姐是那么的迷人,他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她一样,不觉间竟然痴了,天冰若摸了摸自己脸颊,微嗔道:“怎么?不认识我啦?”古力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道:“不是,不是!是姐姐太美了,我看着看着就着迷了。”   天冰若将门让开一角,道:“进来说吧。”古力嗯了一声,进屋去了。天冰若阖上房门,道:“你来找我做什么?”古力拿过茶几上的杯子,自斟自饮一杯香茗,才道:“我看那所谓的天马有蹊跷,所以来看看姐姐你安全否?”   天冰若也坐在茶几旁,肃容道:“我跟你想的差不多,我还担心它是妖怪会吃我哩。”这时响起绝尘紫鳞的声音:“你这个姑娘貌虽然美,可你的心思怎么那么黑暗啊,请不要说我是妖怪。”这个声音飘荡在整间屋子里,夜深人静,就像是鬼魔一般。   古力闻它说姐姐的心思黑暗,老大不悦,没好气道:“你给我出来,不要缩头缩尾的。”话音刚落,一道闪亮的紫芒从天冰若的发丝中窜出,落在他们的身旁,这天马开始时像空气一般,后来逐渐成形,慢慢地形成之前的模样。   它站在正中间,一对紫鼻孔吸来吸去,后蹄子有以下没一下的踢哒着地面,开口道:“主人你叫我干嘛?”古力站起身来,微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主人啊,快向我姐姐道歉!”绝尘紫鳞疑惑道:“我说错什么了?”古力道:“你说我姐姐心思黑暗,没见过你这么骂人不带脏字的,快道歉。”绝尘紫鳞呵呵笑道:“好吧,这位仙女姑娘对不起。”天冰若看到如此懂事的马儿,笑道:“好啦,不要欺负它啦。”走过来,爱怜着抚摸天马的马脸。   古力见它似乎并没有恶意,也就放心了,突然又道:“姐姐你怕它吗?你怕的话叫它跟着我睡。”天冰若摇摇头,道:“既然知道它不是妖怪,我就不怕了。”古力佯怒道:“你这天马给我听着,你呆在姐姐的头发上就老实点,否则我把你大卸八块。”绝尘紫鳞似乎被他的这几句话吓着了,躲在天冰若的身后藏着。   天冰若转过身来,道:“古力,你不要吓它了,好啦,你回去睡觉吧。”古力点点头,拉开门,回过头来还不忘瞪一眼绝尘紫鳞,绝尘紫鳞瞄了一眼古力,顿时又缩了回去。   一连几天他们都住在紫色仙族,因为他们的任务很危险,丘爱爱答应帮他们每人的兵器都强化锻炼,古力的已经强化好了,所以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都是专心致志的背着手中的书本,这书本果然跟丘爱爱说的一样,只要一字不落的背得;领会其中含义,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仙术。   到得第四天晚上,他们四人的兵器全部都强化好后,求爱爱准备晚宴为他们送行,这几天通过他们自己的努力,又有丘爱爱和冉真真的指点,对于仙术这种修炼法门他们俱有心得,一些简单的招式已然得心应手。   第五日早上,他们用过早饭,丘爱爱和冉真真将他们送出紫色仙族的地界,踏上了神农古墓的旅程,出发前,丘爱爱和冉真真将自己对神农古墓的见闻说与他们四人听,从她二人的口中听得出来,神农古墓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四人研究好地图后,各自骑着坐骑朝神农古墓飞去。潇湘独自骑着白额虎;单荷蕾自己驾驭赤朱雀;古力与天冰若同骑绝尘紫鳞。你看古力紧紧的搂着天冰若的小蛮腰,天冰若时不时的娇骂他几句,好一幅打情骂俏的画面。   由于绝尘紫鳞从未有过主人,此刻它身上的马鞍是丘爱爱赐给它的,这副马鞍是用上等的材料制造的,人坐在上面舒适且安稳。至于它的那条缰绳是冉真真送给它的,正所谓好马配好鞍嘛。   四人分开骑乘,大大的提高了速度,绝尘紫鳞虽然同时驮着古力和天冰若,可速度却丝毫没有减退,古力一下让它在天上飞;一下让它在地上跑,它依然神采奕奕。   从紫色仙族的后山照着小路下去,之后便是平阳大道,过了大道后,穿草丛;过树林,再越过一条小溪,大约飞行了两个时辰,四人来到一片荒芜的泥土山下。但见四周草木不生,顽石累累,一阵风吹来就是泥土漫天。   四人下了坐骑,停足在山脚下,个个手搭凉棚朝山上看,四个大字:神农古墓。四个字写得又大又工整,远远观望,还发着微微的白色光芒。那里搭建了一座石架子,这四个字就是写在石架子上面的,架子的下方是一个大大的石洞,看来那就是神农古墓的入口处第一百一十三回初访古墓   四人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古力笑道:“潇湘公子,你看这古墓是不是有些邪气?”潇湘怔道:“哪有邪气?”古力用手指了指,道:“你看这风,不向东吹;也不向西吹,更不吹往南北,所有的风全都倒回洞里了。”潇湘哼道:“古兄弟,你这就骗人了吧,‘风’这种东西,谁能看得见。”   古力不慌不慢的从胸口掏出那本书,道:“看看我选的这本‘周天宝论’,这上面记载了世间万物的特性,我研读它不久,可是现在我就能看得见风是吹进神农古墓的。”天冰若扯了扯古力,道:“古力,你可不要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们。”说着不自觉的抓紧了古力的臂膀,她跟古力已经宣誓了爱情,所以不会计较潇湘和单荷蕾看见。   单荷蕾听完,内心也升起了一丝恐惧,只有潇湘态度从容,道:“不管古兄弟说得对不对,我们上去便知。”   四人各自骑好坐骑,朝那荒土地山坡飞、爬上去,少顷就到洞门口,这一刻,潇湘才相信古力的话,外面的风真的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朝着里面使劲涌入,冷飕飕的。他心想:古力的那本《周天宝论》真的那么神奇,既可以捕捉神兽又可以看世间诸般万物?他摸了摸自己胸口的那本《金乌真经》,这本经书主要修炼力量型的仙术,当他运起仙术的底子施展“伏虎九拳”时,力量不知大了多少倍勒,看来武功与仙术是相通的。   单荷蕾本想大胆闯进去,可看到他们三人都没有动也就退了回来,问道:“怎么不走了?”古力笑侃道:“我们这里潇湘公子年纪最大,当然是由他带头咯。”潇湘整了整衣襟,取出在紫色仙族带来的火把,点燃后径自牵着白额虎进洞去了,赤朱雀很喜欢凑热闹,也尾随着白额虎飞进去了。   古力帮姐姐点好火把,又把自己的那根火把点好,对单荷蕾道:“走吧。”绝尘紫鳞聪明地躲进了天冰若的发丝。单荷蕾忙道:“我、我还没有点哩。”说完取出火折子点了火把,慢慢地跟在古力和天冰若的后方。   四人进来以后,这里面却一点也不黑,相反还很明亮哩。石壁的四周泛着光,洞中滴着一滴滴的水珠,打在坚硬的石头地面上,发出“叮叮”的响声。只是这里边静得很,除了四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外,别无其他的声音。赤朱雀似乎也害怕起来,不发一声。   四人继续向前走着,这是一条只容得下一人走的小径,所以古力走在前面,一只手拿着火把;一只手拉着姐姐的手,这条小径湿漉漉,两边都是石墙,似乎是一条羊肠小道。   又走了大约半盏茶工夫,小路才逐渐宽阔起来,但随着道路的增宽,两旁的石壁却不见了,四人定神一看,天啦!他们竟然走在一座桥梁上,桥梁下方是百多丈高空,而且此刻路上苔藓遍布,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四众都小心翼翼的走着。   又走了大约半刻,突然窜出来几条小蛇,只见这些蛇色彩斑斓、艳丽,一瞧便知是有毒的家伙,潇湘在前面开路,自然首当其冲。幸亏他反应灵敏,数条斑斓蛇尽皆被他的伏虎九拳打成寸断。潇湘怕它们回光返照,使出刚学的仙术,捻着诀,起一阵紫风,那些被打断的蛇全部吹下桥梁下面。   就在此时,一只数十斤的大蛤蟆飞跳起来,从潇湘的头顶掠过,潇湘忙回过头叫了声:“小心!”古力弹指间抽出弯背长刀,这把被强化后的刀力道增强了十倍,运起一招新学的仙术“落木桦乔”,紫芒在刀锋中一闪,那只大蛤蟆就被拦腰切断,口中喷出一束白泡泡,滚落到桥梁下面去了。   就在那大蛤蟆喷出白泡泡的那一刻,古力用刀平挡着,可还是有不少的白泡泡溅到他的脸上,天冰若在她的后方幸免,那蛤蟆口中的白泡泡浇到火把上发出“嗤嗤”的响声。古力回转身来,道:“姐姐你没事吧。”天冰若本想说没事,可一看到古力的脸庞,惶恐道:“古力,你的脸、你的脸!”   古力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股股又麻又痒的感觉涌向心间,而且霎时间脸庞就又肿又痛,“姐姐,我、我中毒了,怎么办?怎么办!”天冰若着急的扔下手中的火把,从包袱里取出她选的那本书:《桃花医典》。   潇湘本来气着古力适才的话,可一听他中毒了,忙上前道:“古兄弟,你快盘膝而坐,运起内功护住心脉,防止毒血浸入脏腑。”古力依言坐下,运气抵挡,可一个中毒之人怎么提得起气?潇湘也扔下火把,将自己的内功输入到古力的体内,帮他护住要害。   单荷蕾见自己木讷的站着不合时宜,忙转到潇湘的身后,将自己的内功输给潇湘,再由潇湘转接给古力。天冰若着急的翻着厚厚的一本《桃花医典》,她心里烦躁不安,可越着急,翻书就越乱,急得她眼泪都出来了,看书上的字都模糊了。   潇湘似乎感觉到了,睁眼道:“冰若姑娘莫急,要静下心来,古兄弟有我们护着,他暂时无碍。”潇湘说出这句话才让天冰若焦躁的心稳定下来,看书——尤其是看医术,必须要先找到分类,再从分类中找到准确的病因;最后从病因里找寻解病的方子。   终于,她在《桃花医典》“毒物章”找到了有关毒蛤蟆的治疗方法,上书所云:毒蛤蟆排名五毒之一,其毒性犹强,须得用“**之血”五滴配合仙气引导,将其化进粪便中排出体外。   看到这里,天冰若毫不犹豫,拿起韧银软剑朝自己的手腕处划了一剑,鲜血瞬间流出,“古力,张口!”古力本来是闭着眼睛,闻言下意识的张开嘴巴,天冰若用粗浅的仙气祭起一丝血线,射入古力口中。   古力惊慌道:“姐姐你干嘛?”天冰若知道五滴足够后,撕下衣袖,将其撕成条状缠住伤口,又运起才修炼不多的仙气,尽数输入古力体内,当仙气灌入古力的体内时,古力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无法提起力道来。他本想问姐姐为何,可知道这是关键时刻,看着姐姐手腕处还在淌血,他心疼得流出眼泪。   天冰若闭上眼睛,用意念控制着那微弱的仙气,口中道:“潇湘公子、荷蕾妹妹,麻烦你们将这几日的仙气灌输过来,让我引导。”潇湘和单荷蕾同时点头,三股仙气汇聚成了一股,力量大大增强了。   适才天冰若的鲜血进入古力体内后,鲜血与那毒素就会形成对峙,而他们三人汇聚的仙气刚好起到了帮腔和引诱的作用。   鲜血和仙气合成一道与蛤蟆的毒素相抗,一场秘密的战争在古力的体内打响了。四人此刻的脸上俱是汗珠连连,而古力原本肿胀的脸庞逐渐降下来了,麻痒的感觉也在减退,脸上的血色也缓缓回复。   古力体内的毒素终于战败了,留下的毒渣滓被天冰若用仙气放进古力的胃里,天冰若缓缓道:“潇湘公子、荷蕾妹妹你们可以收功了。”潇湘和单荷蕾这才缓缓收了余留不多的仙气。天冰若也慢慢地放开双掌,她长嘘一口气,瘫软的坐在当地。   古力睁开眼来,看着劳累后的姐姐,心疼道:“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天冰若努力的调正了内息,才道:“我没事,你好点了没?”古力看着姐姐还在流血的伤口,心疼道:“我好了,可你的手……”天冰若忙道:“在包袱里有一黄色瓶子的药粉,你取来帮我倒在上面。”   古力慌忙跑到包袱跟前,翻了片刻,终于找到那瓶黄色的瓶子了,回到天冰若的身旁,古力撕开布条,倾出药粉,说也奇怪,这药粉倒在上面不光止住了血;还去了疤痕,这只手就像是从未挨过剑伤一般。   这样一来,倒让古力心里好受了不少,要不然时常看到这块疤,姐姐不说,自己也会歉疚难过死的。古力扶着天冰若靠在肩头休息,潇湘和单荷蕾各自调息着,四人大概歇了一炷香时分。   休息过后,四人站起身来,除了天冰若有些虚弱外,他们三人都恢复如常,潇湘道:“刚才的事足以说明,这里面毒物很多,我们一定得万分谨慎。”复又看了看天冰若的脸色,“冰若姑娘还能走路吗?”天冰若点点头。古力忙道:“你们走前面吧,我扶着姐姐走在后面。”于是潇湘和单荷蕾走在前面开路,赤朱雀飞在上空,白额虎被潇湘牵着。   四众又走了一刻钟,来到一处红水帘子处,潇湘走在前面,谨慎的他知道有诈,单荷蕾正欲踏出,潇湘急拉住她道:“慢!有陷阱。”果然,单荷蕾定睛一看,这道红水帘子从石壁上落下来,刚好遮住了前面的断崖。这条桥梁似的路竟然有缺口,与对面的桥梁相距十几丈长,这要是踏空,岂不性命堪忧?   这道红水帘子厚厚一张,像是一张棉被一样,阻挡了对面的视线,隐隐约约才能看清对面的桥梁。单荷蕾不断地摸了摸胸口,连连喘气道:“万幸,万幸!摔下去可怎么好?”潇湘俯下身去,对白额虎道:“虎哥你有没有信心跨过去?”白额虎一声虎啸点着头。   潇湘满意的笑了笑,一拍老虎屁股,白额虎纵身一跳,红水珠子到处飞溅,竟然轻轻松松的站在对面。潇湘展开身法,一只手运起“伏虎九拳”推开红水帘子,脚下踏飞而去。   单荷蕾看了看脚下的虚空,十几丈的距离本来她是不在话下的,可就是因为脚下的“风景”,看着潇湘稳稳当当的站在对面,单荷蕾召回赤朱雀,使出轻功跳上赤朱雀的背上飞了过去。   古力和天冰若来到红水帘子跟前,天冰若道:“要不要用天马驮我们过去?”古力笑道:“不用,难道姐姐你还不相信我的轻功吗?”天冰若微笑道:“我相信。”古力乐道:“姐姐尽管闭着眼,我抱着你飞过去。”天冰若果然微笑着闭上眼睛,古力喊了一声:“走咯!”穿过红水帘子,凌空几步就站在了对面的桥梁上,“姐姐,可以睁开眼了。”天冰若这才幸福的睁开眼第一百一十四回被困古墓   四人缓步向前走去,天冰若将白额虎能变大小之事跟潇湘与单荷蕾说了一遍,潇湘不信,试着念动天冰若传授的咒语,白额虎变得小小的,越发的可爱,潇湘将它放入囊中。单荷蕾也试着将赤朱雀变小,放进荷包里。潇湘笑道:“这下再也不用怕吓着那些百姓了。”天冰若笑而不语,各自挥舞着自己手中被强化过的兵器。古力此刻感觉自己手中的弯背长刀在宝石的衬托下,越发的威力迸进,但见他牵着天冰若的手,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他们凝神细听着周围的动静,毕竟这种地方还是危险重重的。脚踏着这条貌似独木桥一般的石桥梁,各自内心泛起了嘀咕。   眼看冬季就要来了,这个神秘的古墓竟然不冷;还热气腾腾的感觉。道旁长满了青草,洞中四壁光彩照人,犹如白昼,教人难分真假。   不一刻,四人来到一个圆形如同蒸笼一般物体前,这圆形的东西也是石头生成的,外面长满了小树,枝繁叶茂。里边金光锃亮,只有一个一丈多的石门,石门上写着三个字“第十重”。   对于这三个字,四人并不意外——因为藏宝图上面早有记载:神农古墓,分为十重;重重艰险,只有成功打进最后一重才能进入阎王殿。   单荷蕾看到这三个字不由得内心发毛,潇湘自忖挑战终于来了。只见他轻轻合上折扇,随着意念调动自身真气,护住自身命脉,缓步踏进。   单荷蕾吞了吞涎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古力与天冰若来到洞门口,二人对望一眼,内心涌起了复杂的情绪。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接受过真正的考验,而这一次,困难终于来临了。   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   进入里面后,出奇的是什么都没有,里边除了金闪闪的一片以外,别无其他生物。   四人这才慢慢放松那手中的兵刃,里边十分宽阔,几乎有一个普通的小镇一般大。   墙壁上面结满了蜘蛛网,但却没有一只蜘蛛。四人继续向前走去,忽然一阵狂风袭来,他们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但狂风过后依旧无物。   然就在四人再次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句杀声,同一时间,四人瞬间回头观望。   只见一条长长的犄角激射而来,古力首当其冲,弯背长刀“哔”的一声格挡开去,只是这一下,古力的虎口就鲜血喷出,弯背长刀脱手飞了出去。天冰若见事不谐,韧银软剑“刷”的出鞘,这柄被强化之后的剑韧性更强;剑刃更利。   这怪的犄角呈三角形,此刻被天冰若困住,两颗垂钓着的眼珠瞄准天冰若的眉心和胸口袭来。古力大惊,但天冰若瞬间施展倚女二十八式中的混沌式躲过了这一击。   潇湘荷花折扇一开,这把被镶嵌了宝石的折扇发着四色光芒,只见他口中念着咒语,双手间凝聚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太阳”,正是他这些日子修炼的仙术——《金乌真经》。   那一个“金太阳”迅速扩展开来,直直的朝那怪的眼睛处撞去,那怪踉跄的倒退数步,嘴里发出尖锐的大叫声。   就在这怪大叫之时,单荷蕾运气了新学的《莲花心经》。只见她捻着诀,手中出现了一朵“七色莲花”,这莲花小巧玲珑,还带着花杆。只见她食中指夹着七色莲花,快速的用手一推,七色莲花的花瓣散放出去,将那怪团团围住,而同一刻,那根花杆带着紫芒射入那怪的胸口。   古力看到这怪的血盆蛤蟆嘴,已然认出它就是当日他们上堆尸山时遇到的饕餮。看着这个似人非人的怪物,心中不自然的想到:这不应该只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吗?   随着那根花杆的射入,这个叫饕餮的怪物终于倒下了。   但这是假象……   四人长长的舒了口气,正准备往前走。又听见一声怪叫,那怪又活了,四人同时脸色发白,均想这怪杀不死吗?   古力忍住虎口流血之痛,运起真气一吸,弯背长刀飞入他的手中,但因为他用力过猛,同一时间血液染红了弯背长刀的刀把。   四人一拥而上,古力道:“这怪修行高深,我们初学的仙术对它无效。我看我们还是用武功对付它吧。”天冰若、潇湘与单荷蕾也觉得此言有理,于是各自用起了本派武功。   古力弯背长刀飞身而起,星月刀法发出,刀气快速运转,幻化出一颗星星,那颗星星飞入饕餮的嘴中,古力又幻化出一轮弯月,弯月四周利如兵刃,朝饕餮的头上正中劈下。   “砰!”   一声巨响,四人俱以为成功了,可饕餮安然无恙,嘴里发出难听的哈哈声。   这一刻,天冰若运起倚女二十八式的前五式;潇湘运起伏虎九拳;单荷蕾运起八卦剑法,当三大门派的独门绝术击在饕餮的身上时,饕餮只是轻微的颤了颤。   四人面如死灰,均想十重古墓如果都这么的难过,那岂不是非死在这里不可?   饕餮得意的大笑着。笑过之后,它身体在动了,似乎在说:该我还手了。   饕餮那双原本被潇湘的“金太阳”射瞎的眼睛竟然好了,原来它一动不动就是在等待着它的眼睛复明,他们这刻明白已经晚矣。   只见饕餮睁开双目,奇怪!原本只有两只眼睛;但在不知不觉中,饕餮的额头下又长出两只眼睛,纯白色的眼珠里水汪汪的。   看到这白白的水,潇湘忍不住叫道:“小心!有毒!”   四人身法灵敏,就在那怪喷出白色液体的时候,四人同时避开,但都是险象环生。这一刻单荷蕾有气又怕,道:“怎么办?它杀不死,我们是不是会死在它的手里。”这句话四人都内心明白,如果再不找出这怪的破绽,死期已经不远。   少顷,饕餮口中吐出来的白液洒在石壁上面,石壁顿时被凹进去一尺深的深度,还发出烤肉般的“噗嗤”声,可怖!这要是射在人身上还能活吗?饕餮拍着手掌,似乎很得意,又伸出它那条粗腿,一条长满毛的腿。   它那条毛腿伸长开来,愈来愈大。在他们四人面前横扫,四人俱是左支右绌,四种兵器对准它腿的柔软处斫去,饕餮就像是挠痒痒一般,天冰若难以置信,道:“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反抗了。”古力急道:“姐姐,千万不要气馁,我想我们还是有办法的。”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样下去还有什么办法?而且四人的体力和真气已经不支。   就在这时,古力突然灵光一闪,道:“潇湘大哥,我们引它到那边的石桥边,然后你用伏虎九拳推它下去摔死它!”此言一出,俱同时看到了希望。   四人展开身法,连成一路。佯装往前面奔跑,饕餮虽然厉害,但智慧却怎么比得过人类?它以为这四人是要逃跑,紧跟身后。它脚步阔达,走起路来速度迅猛。   四人中要论轻功最快的话可要数单荷蕾了,因为她选的仙术是身法型的,其次是天冰若、古力、潇湘最后。   四人连成一线,在圆形的洞里转了一圈,然后快速返回刚才来的路上。四人来到石独木桥似的路上,为了达到一击必中的目的,他们再次穿过红水帘子,将饕餮引到中间,四人这才各自分散开来。   古力与天冰若凌空迂回到饕餮的后方,防止它逃脱。   桥下便是百多丈的深渊,古力与天冰若飞回饕餮的后方严神戒备。潇湘并单荷蕾一队欲要攻击,就在此时,天冰若的发丝闪出一道紫光,一声马嘶,绝尘紫鳞张开翅膀飞在空中,道:“主人有难,怎么也不吩咐我出来帮忙?”   饕餮前后被包围,这下明白中计了。它恶叫连连,想要通过尖叫声来吓唬古力等人,时机不容多想,潇湘双拳紧握,伏虎九拳在空中凝结,两个斗大的拳芒击在饕餮的身上,这一击是潇湘的全力一击;也是孤注一掷的一击,力道可想而知。   地上的碎石扬起呼呼之声,饕餮想要从古力这边逃走,星月刀法使出,一颗火红的星星抨击在饕餮的胸口,同一时间,绝尘紫鳞飞起前蹄,叫道:“下去吧!”双面夹攻,又加上天马的猛力一踢,饕餮惨叫一声从石桥上摔了下去,从上往下看去,饕餮越来越小,渐渐成为一个黑点。   天冰若看着这么聪明的马儿,拍手欢呼道:“绝尘紫鳞真棒!谢谢你。”绝尘紫鳞裂开马嘴,呵呵笑道:“仙女姐姐别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说完以后,仍然化成一道紫烟潜伏进天冰若的发丝中。   古力故作生气道:“这匹该死的马竟然也会讨姐姐开心!”天冰若笑道:“这么聪明的马儿真是难得,我越来越喜欢它了。”说着摸了摸乌黑的头发,但却不知它是哪一根发丝。   看着饕餮坠下去后,潇湘却才松了口气,单荷蕾疲倦道:“跟它战了这么久,累死我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吧。”说完解下身上的包袱绳子,取出干粮来递给他们三人,这些食物是他们从紫色仙族打包带来的。   潇湘吃了几口,感叹道:“十重古墓,如果每一重都这么难对付,估计我们带的食物都不够。”古力也愁道:“是啊,就算过了古墓,还有那个传说中的阎王殿。也不知这上边说的阎王殿跟鬼神中的阎王殿有没有区别。”   单荷蕾苦笑道:“九大奇丹,这九颗丹药真的那么神奇?就算神奇,凭我们的力量又能尽数得到吗?就算得到了,帝魔门会坐以待毙吗?”   天冰若坐在一块石板上,吃着干粮,喝了一口水,喃喃道:“就算我们找到了,可听师祖说连帝魔门的总坛在什么地方都不知,敌暗我明。这场仗没打就输了三分。”   潇湘听得紧皱眉头,道:“你们放心吧,黑炭人进攻撒格拉部落,马上流连大陆就会被兵临城下。我想这个时候帝魔门是不会雪上加霜的,相反,他们还会暗中帮助流连大陆渡过危机,因为他们要的只是流连大陆的武林,而不是变成殖民地的流连大陆。”   古力等觉得潇湘的分析有理,换句话说,现在帝魔门根本无暇顾及他们的寻丹路,这样一来,覆灭帝魔门还是有希望115第一百一十五回长剑蜘蛛   古力吃完干粮后,又打坐调息良久,终于恢复适才的精气神状态。   四人运起轻功,朝刚才的来路返回,重新穿过红水帘子,进入“十重”神农古墓。   这一次没有饕餮的纠缠,四人缓步向前走去,由于前方是未知的地方,他们不敢贸然飞行,只得徒步向前。   这个圆形的石洞看似不大,但越往前走,越觉得天宽地广。   由于里边石壁会发光亮,他们根本不需要火把之类的照明物。   四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树木森绿的地方,只见此处长满了梭罗树,绿绿悠悠,高数丈,开着白色花或淡红色的花朵,树木呈椭圆形。   小株的梭罗树长着披行状毛,花瓣上有倒钩,像是巨爪一般。树枝四周葱葱郁郁,水分十足。   可是这里没有阳光的照射,它们竟然生长得这么茂盛,四人的脸上没有意料中的开心,而是各自心中隐隐的担忧。   潇湘在前面开路,由于这条路被这些梭罗树挡住,需要拨开才能通行,潇湘用荷花折扇左右挥砍,折扇上运起内功助力,梭罗树自然擦身就折。   古力怕姐姐受到伤害,在最后边断后,弯背长刀扛在肩上,随时准备战斗。   四人继续向前缓缓走去,这个地方想要走快点都难。单荷蕾的紫竹无痕剑泛起幽幽的紫光,这把剑本是一柄上古仙剑,之后又被丘爱爱用四种宝石镶嵌,威力更甚从前。   而天冰若手中的韧银软剑虽然不会发出紫色的光芒,但她自己明显感觉到——这把剑的柔韧性已经到了极致,剑刃上也有四种宝石,大大的提升了剑本身的攻击力。   单荷蕾嫌弃潇湘开得路窄小,自己也拔剑左右乱砍,道路登时比刚才宽敞多了。天冰若回头对古力笑了笑,古力也淡淡一笑,都看出单荷蕾在故意给潇湘耍性子,而潇湘凝神戒备前方,哪里有工夫去想这个,只是眉头皱了皱眉。   “慢着!”   前方,潇湘一声断喝。他们三人顿足停下,三人愕然看着潇湘。只听潇湘道:“我感觉到了煞气,你们有没有觉察到?”   单荷蕾哼了一声,道:“没有!疑神疑鬼的吓唬谁?”说着大步踏出,从潇湘身旁走过,潇湘面色一变,伸手紧紧拉住单荷蕾的手。   单荷蕾象征性的挣扎几下,终是抵不过,微怒道:“放手!”潇湘紧张道:“单姑娘,千万不要耍小性子,前面真的很危险。”单荷蕾气呼呼的,回转头来看着古力与天冰若,道:“你们感觉到了吗?”   天冰若摇摇头,道:“我也没有感觉到。”单荷蕾一听,脸色得意,喜形于色。天冰若正欲往前走,而初学《周天宝论》的古力也感觉到前面的浓厚煞气,忙道:“姐姐莫要冲动,潇湘大哥说得不错,前面的确是危险得很,我也感觉到了。”天冰若与单荷蕾同时奇怪的看着他,只听他解释道:“单姑娘,你可别忘了,我是学习‘周天宝论’仙术的,世间万物皆囊括于周天之中,既然是周天之物,我早就察觉了。”顿了一下,又道,“嘿嘿,我只是想试试潇湘大哥的观察力,没想到还不错。”   单荷蕾心有不甘,逼问道:“那你既然说前面有危险,告诉我,前面有什么。是吃人的猛兽;还是难以对付的妖邪,又或者是鬼怪?”   古力闭上眼睛,耳朵通过修炼《周天宝论》的方法感应前方,片刻后,睁开眼睛,道:“我不知道它叫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东西肯定有毒。”   单荷蕾冷哼一声,道:“废话,这地方出的东西要是没毒,那才奇怪了。好了,那我们小心一点便是,你继续在前方带路吧。”潇湘见她不再无理取闹,这才松开了手,继续在前方开路。   四人大约又往前走了十几步,他们都感觉出来了,这里有东西在窜动,窸窸窣窣的来回走动,周围的梭罗树被什么东西给弄到了,而且还能听到咀嚼的声音。   忽然,一声呼啦声叫,一个东西迅速窜了过来,潇湘眼疾手快,荷花折扇运起内劲,激射出一道流光,电射而出,来物呜的一声停止窜动了。   四人并列而看,都是脸露奇怪之色,只见窜过来的是一只蜘蛛,有拳头大小,但这蜘蛛与常见蜘蛛不同,花黄的纹路,八只大脚,嘴里长满了尖牙,在尖牙的正中长出一柄长长的剑刃,形状着实古怪。   单荷蕾痴痴的看了一会儿,道:“这是个蜘蛛吗?为什么九大奇丹图上面没有记载?”古力淡淡道:“大概是因为这种东西是新生的物种,所以没有记载吧。”   “不!”潇湘首先否认道,“这不是新生的物种,是远古时期就有的生物,我记得我看过一本记载世间奇珍异兽的书,那本书叫做《梅花全书》,上面就有说过:长剑蜘蛛,生长于地理潮湿之处,嘴中长有锋利的剑柄牙齿,背部图案有花黄之色纵横。食荤素,有剧毒!”   天冰若惊问道:“潇湘公子,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生物,荤素皆食?”潇湘道:“是的,跟我们人一样,长剑蜘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惭愧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长剑蜘蛛最喜欢吃梭罗树,既然这里长满了梭罗树,自然会有不计其数的长剑蜘蛛了。《梅花全书》我真是白看了。”   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古力等三人大吃一惊,齐问:“不计其数?”潇湘这才明白过来,忙道:“是啊,再往前走可能真的会遇到不计其数的长剑蜘蛛,怎么办?”单荷蕾愁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九大奇丹图上说只有这一条路,可现实也是如此,咱们总不能飞过去吧?”   飞过去!   古力等一听,觉得这是个办法,赞同道:“对!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前面的情况了,这一以来就不是瞎子摸象了。我们用轻功飞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潇湘连连摇头,指了指这些梭罗树,道:“不行,古兄弟你看这些梭罗,它们的枝干纵横开叉,又长的那么高。然我们头上的石壁却没有多高,就算我们御空而行,万一梭罗树上面藏匿着长剑蜘蛛,那我们岂不是……”   古力听着也有道理,叹息道:“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天冰若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各自施展内功结界,护住自身飞过去行吗?”   四人俱知,“内功结界”极其耗费真气和心神,不到紧要关头切勿施展,毫无防备的飞行潇湘自然不同意,但有内功结界护体,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才道:“冰若姑娘说的是,我们就用内功结界护体飞过去吧。”   单荷蕾一听还是飞过去,只是加了层保护罩而已,心下有些不乐,暗暗生着潇湘的怨气。   四人各自施展“内功结界”,这种护体的武功,顾名思义,就是用内功来护住自己周身,这一刻就是考验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的时刻了。   潇湘是佛家易风寺的弟子,内功结界在他的身上呈现金黄之色,单荷蕾的底子是古仙门,古仙门有些紫色仙族的影子,所以她的内功结界是紫色的;古力与天冰若同属天素观,天素观的内功呈白色,有一种全身寒霜的感觉。   四人运好“内功结界”后,潇湘已然在前面开路,他们箭矢般飞了出去,一个比一个快,似乎在赛跑一般。   果不其然,前面的梭罗树上面“结满”了长剑蜘蛛,这些长剑蜘蛛看到带有生气的四人,如饿虎扑食一般撞了过来,但受到各自的内功弹力,纷纷反射回墙壁四周,发出哀哀的呼痛声。   看着这些带着剧毒的长剑蜘蛛倒飞出去,四人都是开怀大笑,俱夸天冰若智慧非凡。但还没有等他们缓过劲来,潇湘大喊一声:“停!”古力等三人同时住步在空中,同时色变。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张大大的蜘蛛网,蜘蛛网正中有一只一丈长的大长剑蜘蛛趴着,它的周围密密麻麻的趴着无数只小的长剑蜘蛛。这只巨大的长剑蜘蛛想必就是这里的蛛王了,只听它发出低沉的啸声,有震彻山谷的声势。   单荷蕾惆怅道:“不计其数,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不计其数!”天冰若看着前方那张阻住去路的蜘蛛网,愁道:“潇湘公子,它的网完全包围了整个石洞,一点缝隙都没有,看来我们只得用兵器杀过去了。”   潇湘摇首道:“冰若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梅花全书》上说:长剑蜘蛛,很少结网,一旦结网,网丝坚韧犹如钢丝,坚固异常,而且它们的网粘性极强,我们要是隔得近了,还会被吸过去的。”他一说到这里,单荷蕾往后退了退。   古力听到他似乎对长剑蜘蛛的特性很了解,不耐烦起来,道:“潇湘大哥,既然你说《梅花全书》上记载了长剑蜘蛛有这么多的特征,那一定说了如何破解这种蜘蛛了吧。”   潇湘苦笑道:“长剑蜘蛛如此厉害,《梅花全书》上没有破解之策,只是叫人们远远的避开它为好。”   古力气道:“如此说来,你口中的《梅花全书》看来只是生活中的闲暇之书,并无实际用处。”潇湘道:“虽然《梅花全书》没有说怎么破解长剑蜘蛛,但却说过,若是中毒,我们身边梭罗树的汁液便可解毒,这却对我们很有用处对不对?”   古力这一听,心想既然有解药怕什么,道:“潇湘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各自用武功先杀几个小的再说。”话一出口,弯背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一刻火红色的星星与一轮水光涟涟的月儿破空而出,星月刀法中的“火星水月”出击了。   “砰!”   大网上的小的长剑蜘蛛被炸死了二三十只,但那张巨大的蜘蛛网却只是晃动了几下,并没有被砸穿的痕迹,古力以为全力施威会凿开蜘蛛网,但事与愿第一百一十六回九重蛇神   上面密密麻麻的住满了小的长剑蜘蛛,死了二三十只依旧看不出来,不一刻就被地下的长剑蜘蛛填满了空隙,似乎这些小的长剑蜘蛛对于与蛛王**是件幸福的事。   看着二三十只长剑蜘蛛倒地不起,蛛王眼中逐渐发红,口中的啸声越来越大,看来要发怒了。   “咻——”   一道红色的光芒从蛛王的眼中射来,天冰若惊呼:“小心!”古力弯背长刀横档,红光射在弯背长刀的刀刃上,发出“铛”的一声,同一时间,古力被蛛王的这股巨力身不由己的往后推去,天冰若连忙跟着凌空后退,她的心里,永远都不希望古力受到伤害;古力亦是一样。   那道红芒在古力的弯背长刀上激起火花,火花的温度快速传了开来,古力觉得手中的弯背长刀烫手无比,手一松,弯背长刀插入地上,很深很深。   天冰若紧忙拉住古力,古力本来手指很烫,但一触摸姐姐的玉也似的手就没有觉得烫了,那双手有些冰凉,而且似乎还有些紧张之后的冷汗,显然是天冰若担心他的结果,想到这里,古力觉得开心不已。   二人此刻周身布满寒霜一样的内功结界,古力看着天冰若焦急的眼神,忙道:“姐姐,我没事的。”天冰若这才放下心来,有些生气道:“你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胡乱冲动,我看一切都应该听潇湘公子的安排。”古力一听姐姐这话,有些不悦了,心下怏怏难言。   古力心想姐姐怎么还是嫌我年纪小,还是对潇湘另眼相看,我本想在姐姐面前英勇的表现一番,可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天冰若说完这话内心就后悔了,心想古力不喜欢我说他年纪小、不懂事什么的,我怎么管不住自己?忙解释道:“古力,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小心谨慎一些。我们都要互相的保重自己,别忘了我们俩还要回家呢。”   古力一听,心中的愁绪去了七八分,心道是啊,我还要娶姐姐为妻呢,可不能死在寻丹的途中啊!忙转愁为乐,道:“姐姐忠言逆耳,我记住了。”   天冰若一听,微嗔道:“什么啊,怎么我说的话是逆耳的?”古力笑道:“好吧,姐姐说话很动听,呀!潇湘大哥跟蛛王打起来了。”   二人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知前方潇湘已经与蛛王打斗起来;而且还牵连了单荷蕾,她也在哪里左跳有窜,而这一切都是古力冲动的结果。   古力与天冰若哪敢迟疑,古力运起内功一吸,弯背长刀受到了感应,呼的一声,回到了古力的手中,经过在地上的降温,弯背长刀恢复如常,只是刀身上出现了被红光激射的痕迹,二人对视一眼,刷的一声,韧银软剑也出鞘了。   古力与天冰若凌空越步,来到潇湘与单荷蕾跟前,蛛王双眼射出数道红芒,速度甚快且来势汹汹。而那些选本聚在一起的小的长剑蜘蛛被打得七荤八素,乱成一团。   由于长剑蜘蛛剧毒无比,四人不敢靠近,只得远程攻击蛛王,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已经感觉到了大蜘蛛王的磁场吸引力了,这要是常人早就被吸了过去成为蛛王的美餐了。   潇湘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往后退,四人直到感觉不到了磁场,这才安心凌空攻击蛛王。   看似蛛王身边的小长剑蜘蛛溃不成军,实则他们有苦自己知,第一,他们凌空攻击蛛王,耗费体力。第二,他们周身包裹在内功结界的里面,这很耗费真气。第三,他们是远程攻击蛛王,不敢近战,这也是很耗费真气的事。这样下去,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果再不能取胜,他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然他们还不知道,天下**鬼——吴镴早已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只是他会遁地之术,古力等才没有发觉与他。看着这四人拼了命的打斗蛛王,但却收获甚微,不禁有些嘲笑之意。他遵从帝魔门门主的意思,必须对天冰若保持距离,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了。他知道门主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然不敢以身犯法,自然而然,他就把色心转移在穿着蓝色衣服的单荷蕾身上。   他从紫色仙族一直悄悄的跟着他们四个,当然,此次他来可不是为了单荷蕾的,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任务——争夺九大奇丹。目前看着这四个对于这个蛛王是无计可施,心中又急又气,暗暗道:“门主也真是的,寻找九大奇丹这么重大的事怎么不让本门中人完成,让这几个功力低微的人来寻丹,既浪费时间又看着气闷。”   吴镴藏在梭罗树林立,伸着头观看,周围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长剑小蜘蛛,但对吴镴这块美食都是不敢食用,原因就是他身上喷了一层“咸臭水”。这个名叫“咸臭水”的东西是帝魔门门主给他的,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调配的,味道极其的闷臭,直教人有种恶心呕吐的感觉,但这却是长剑蜘蛛的克星。   吴镴实在看不下去了,将手中装满“咸臭水”的瓷瓶向前一扔,瓷瓶受到他内功的推动,“特别”从单荷蕾的耳边划过,拐了个弯儿,击在长剑蛛王头上。   “啵”的一声,瓷瓶爆开,里边的臭水爆射开来,长剑蛛王登时全身打颤,呜呜乱叫。在蜘蛛网上左翻右滚,不停地用爪子抓着自己的口鼻,其他的爪子却无意间撕破了巨大的蜘蛛网。一旁散乱的小长剑蜘蛛见蛛王这般反常,全都发出担忧的叫声,团团围了上来。   而此刻蛛王全身难受,哪里还能看得清敌我,爪子乱抓,围上来的小长剑蜘蛛被它抓成几大块,后边赶来的小长剑蜘蛛见此情况不谐,又快速返回地上,跑进了梭罗树中。   原本坚韧的巨大蜘蛛网被蛛王上下抓弄,一个一个的窟窿露了出来,而原本磁力超常的蜘蛛网此刻却没有了一点儿磁力,似乎是蜘蛛网每一破开一个口子,磁力便会下降一分。古力见此情况,正准备出手,潇湘忙拦住他道:“别着急,等他先把网弄烂了再杀它。”   单荷蕾有些惊疑,疑惑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地,怎么一下它就像是疯了一般。”天冰若微笑道:“这不更好吗?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单荷蕾摇首苦笑道:“我想不是老天爷,应该是有高人相助。”二人同时回首张望,哪里有什么“高人”呢。   待得蛛王将大网尽数回去以后,潇湘冲古力点点头,二人同时发功,星月刀法与伏虎九拳同一刻击出去。   “砰!”   蛛王的头顶被炸开一个大大的缺口,不一刻,从这缺口里流出黑黑的液体,想必那就是长剑蛛王的血液了。而它最有代表的那柄长剑般的牙齿已经被震飞在三丈之外,长剑蛛王最后拼命的挣扎几下,僵死过去了。   古力回头得意的笑了笑,道:“姐姐,我们过去吧。”天冰若点点头,单荷蕾见杀了蛛王,兴奋不已,最先飞跃过去了。   蛛王一死,全龙无首。没有统治者的管制,那些小的长剑蛛王自然吓得四处躲藏,每一只都在瑟瑟发抖哩。梭罗树这一刻无风自动,那晃动的树枝就是小长剑蜘蛛的颤抖。   杀死了蛛王,四人这才收了内功结界,这个结界一旦施展,内功的耗费程度如河水下流,快速的消耗着自身的精气神。   穿过这张巨大的蜘蛛网,他们来到这个石洞的尽头,而在尽头的地方有一条一人行走的石子路,古力探头看了看那小路,道:“想必这里下去就是神农古墓第九重了。”   潇湘苦笑道:“是啊,也不知道下面又有什么怪物等着我们呢,奇怪,九大奇丹图上面为什么不记载这些怪物呢?”   天冰若笑道:“也有些记载的,不过只是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怪物而已,估计丹妙子认为像长剑蜘蛛这类生物还不能劳他费笔。”   单荷蕾点头道:“就是啊,上边只说了那些庞然巨物,对于这个几丈长的怪物丹妙子肯定没有放在眼里。”   古力也表示同意,笑道:“我们都别忘了,丹妙子是人祖伏羲的弟子,在那个遥远的太古时代,这些东西肯定常见的,不足为奇。”   潇湘苦笑一下,道:“可我们却是首次一见,不禁觉得奇;更是觉得害怕。我看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在下去吧。”对于刚才的战斗,四人拼尽了全力,现在得以安全保命,况且下面还有未知的生物,休息一意古力等自然不会拒绝。   他们凝神静气,盘膝坐在石子路旁边,全身泛起本派独有的颜色,那些小长剑蜘蛛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谁也不敢贸然前进,均是在啃食着身边的梭罗树叶子和枝干。   吴镴看着这四人,口中低低道:“又要调息!要是按照你们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完九大奇丹呐!”但他心中一想,门主只是交代跟着他们,又没有规定时限,他也自然的放下心头的焦急之情,静静等着四人恢复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良久以后,四人才各自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潇湘依旧在前面带路;古力依旧走在最后。   吴镴几乎睡去,猛一定神,看着他们起身走了下去,这才悄悄地遁地追了去。   这条石子路窄小,斜着往下,但却十分的长。走了大约有一两里路才来到一处转弯处,转过完后,四人又行了两三里路后,来到一处与刚才差不多的石洞门口,上面书写着:“九重”,别无他字。   四人此刻的心境又开始了紧张,谁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慢步踏入,里边白茫茫一片,一声声“呀呀”之声传进四人的脑海内,只见在他们的前方飞舞着一群群长了羽毛的蛇,每条蛇足有七八丈长短,两三丈粗。   潇湘看到眼前的景象,想起他曾看过的那本《梅花全书》,失声叫道:“蛇神!竟然是……上古蛇神!”四人同时看着第一百一十七回八重食人花   他话音刚落,声音早已传进了那些欢呼的蛇神耳里,只见这些奇怪的蛇眼睛旁长着两扇巴掌大的耳朵,口中舌头长长窜出,全身长满了鳞片,眼珠子像是两个灯笼一般大小,目光森森,直教人遍体生寒。   本来那些羽毛蛇并没有发觉他们的到来,只是因为潇湘失声惊呼惊扰到了它们,它们几乎同一时间妄想了古力等这边。   古力**道:“长了羽毛的蛇,真是闻所未闻呐!”   他还没感叹完,羽毛般的蛇神全都飞了过来,张开尖牙利齿的大口,准备活吞了古力等四人。   四人同时握紧兵刃,这一刻,只有手中的兵器是最好的朋友了。   长了羽毛的蛇煽动翅膀,洞中顿时风声呼呼,犹如芭蕉扇一般,狂风四散。这七八丈长的蛇身体摆动异常有力,它们互相的交缠,编织成一张蛇网,如泰山压顶一般从头罩下。   四人舞动着手中的兵刃,可那一条条大蛇身上的鳞片坚硬非常,天冰若见事不谐,将倚女二十八式中的混沌式施展出来,同时延伸给古力等三人,四人身体同时呈虚无缥缈的状态,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施展,坚持半刻钟是没有问题的,可她一个人就三个,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那一大串巨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震耳欲聋。但四人也同一刻现形了,天冰若更是全身出汗,呼吸不顺,看来这一发功,耗费的是她全部的真气。   还没等他们站住脚步,下面的羽毛蛇已经快速地松开,它们觉得刚才的办法无效,于是换了方法,改成各自作战的游击模式。   白多条长了羽毛的蛇全都飞上了空中,这些羽毛蛇比起长剑蛛王还要难对付,长剑蛛王虽然红芒可怕,对最起码它不会飞,而眼前这些长了羽毛的蛇来回飞舞,情况要棘手得多。   但这一刻岂容他们多想?   这些在潇湘口中称为“蛇神”的东西摆动着有力的蛇身,它们一条条蜷缩起来,想要将古力等四人缠起来。古力知道姐姐为了救他们,全部的真气已经用尽,他岂能只顾自己?   他左手搂着兀自没有平静过来的天冰若,右手死命的挥砍羽毛蛇的身体,那些蛇身自然不是铜墙铁壁,一刀下去,鲜血迸流。   古力为了不让姐姐受到伤害,将星月刀法施展至最高力道,不一刻,就有十几条羽毛蛇倒地而亡,然这十几条羽毛蛇的死并没有吓到其他的羽毛蛇,相反还激起了它们的斗志。其他的羽毛蛇像是疯了一般,纷纷围着古力与天冰若。   潇湘与单荷蕾也施展出自己的独门武功,但只要他们四人谁适才杀了羽毛蛇,下一刻被羽毛蛇围困的就是他。   它们似乎有人类的情绪在里面,贪嗔痴恨俱全,只要他们四人杀了其中一条羽毛蛇,其他的羽毛蛇就会报仇。来来回回,羽毛蛇在他们的奋力杀戮下,白多条羽毛蛇剩下十几条了。   而此时此刻,地上满是那些被斩成数段的蛇身,羽毛蛇身上的鳞片洒落满地,彩光映射。剩余的十几条羽毛蛇见同伴一一死去,尖叫连连,这声音中有愤怒、痛恨,也有畏惧和害怕。它们不敢像刚才那般盛气凌人、气势逼人了,它们此刻只是剩下尖叫。   十几条蛇尖叫片刻后,蜂拥而上,做最后的一击。它们张开大口,伸出长舌卷转,它们的舌头就像是锋利的刀片一般,但那只是一般;并不是真的刀片。古力等只要看到它们伸出舌头,兵器毫不留情就是一削,舌头一断,舌头连心,七寸是他们的之命要害。所以就在呼痛的刹那间,弯背长刀、韧银软剑、荷花折扇、紫竹无痕剑四样兵器各自将它们拦腰切断,一百多条都报销了,十几条还不是小菜一碟。   有一些还没有气绝的羽毛蛇还在兀自抽搐,身体随着伤口的疼痛正在颤抖,他们是死不甘心。其实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些蛇本是无心伤害他们,只是因为他们的贸然闯入才使得他们死于非命。   它们原本自自在在、逍逍遥遥的生活着,可这一切却因为他们……天冰若的心其实很善良,她看到这么多的生命因为他们而死,它们原本无辜。看着那些还在发抖的蛇身,长叹一声,道:“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古力知道姐姐又发善心了,忙劝解道:“姐姐,你不要为它们这些畜生难过,它们该死!”天冰若皱眉道:“古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它们也是生命啊,我们有什么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命权?”   潇湘点头道:“是啊,我们确实是有点过分。但冰若姑娘,你要这么想,我们不杀它们,它们就会吃了我们,弱肉强食而已。而且我们肩上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我们是不得已而为之。”   单荷蕾看着这些刚才还活泼的生命,此刻却鲜血遍野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也是女儿家,女儿家的心肠都很软,蓝色的眼珠转了转,不忍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强笑道:“我们走吧,看着这些东西我可能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这些东西看久了的确教人心里发怵。   四人整理了一番衣物,各自将身上的包袱重新拴好,经过刚才的两场打斗,身上的包袱绳子已经快要松掉了,里边可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缺一不可。   整装完毕,四人继续向前走去,这里的石壁刚才是白茫茫的一片,此刻因为那些羽毛蛇的逝去,恢复了另一种墨黑色,石壁里顿时黑了下来,四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什么情况时,眼前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四人早就料到山洞中是漆黑一片的,但从一进洞到现在都是一片光亮,这一点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四人各自取出包袱里的火折子,点燃起来,周围慢慢地恢复了光亮,但却没有之前那般的明亮,黄橙橙的光芒让人有些不适应,原来之前的白光都是那些蛇身散发出来的。   蛇神一死,光亮自然消失。一下子黑下来连后边的吴镴都吓了一跳,但还是捂着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四人打着火折子慢慢向前走去,就在这一刻,天冰若发丝忽然紫光一闪,一道紫色的光芒落在地上,渐渐从虚无的状态呈欣,绝尘紫鳞哈哈一笑,站在他们的身边。   天冰若一喜,摸了摸绝尘紫鳞的马头,刚才杀死那么多的羽毛蛇令她闷闷不乐,此刻绝尘紫鳞的出现稍稍冲淡了这种情绪。   而古力则是不光没有喜色,还有怒意,瞪着眼睛看着绝尘紫鳞,道:“你这匹马号称‘天马’,原来就是躲着看热闹得主儿。刚才有事儿的时候不见你出来,这刻没事了你倒是出来了,你很聪明啊!”最后那句语气十分加重,绝尘紫鳞假装害怕,躲在天冰若的旁边,瞧它轻轻的蹭着天冰若的手臂,眼神中似乎很委屈,其实是在撒娇。   天冰若越来越喜欢这匹绝尘紫鳞了,见它这么的通灵性,呵斥古力道:“古力,不许你批评它。”转过头摸了摸绝尘紫鳞的马脸,又道,“多可爱的马儿啊,你真乖。”   绝尘紫鳞受到表扬,马上来了精神,道:“仙女姐姐,我还有一个本事,我的眼睛会发光。”说着它那两颗眼珠突然一亮,两颗犹如夜明珠的眼眸亮了起来,照亮了前方的去路,“仙女姐姐,这样你们就不用点火折子了。”说完很是得意。   单荷蕾看到这么聪明的天马,也忍不住摸了摸,道:“这匹马真是神驹,你的眼珠发的光可比我们的火折子亮多了。”说完亲密的和绝尘紫鳞脸贴脸挨着。   潇湘看了看他们,淡淡道:“走吧。”说完灭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当绝尘紫鳞灯泡似的眼珠一照,潇湘等手中的火折子已经可有可无了。   四人继续缓步向前走去,这一刻走路的顺序也有改动,天冰若和单荷蕾左右陪着绝尘紫鳞,古力与潇湘走在前面,这里面的面积大小就像是个小山村那般大小,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自从刚才杀了那一百多条羽毛蛇后,这一路上走去都是相安无事。因为绝尘紫鳞的出现,天冰若与单荷蕾似乎渐渐忘却这里是神农古墓,危险重重之地。她们二人左一句、右一句的问着绝尘紫鳞。   说也奇怪,这绝尘紫鳞似乎故意气古力和潇湘,面对这两位姑娘的问话,绝尘紫鳞故意放大声音回答,好像在说你看我多有桃花缘啊,左拥右抱,左右逢源。   古力与潇湘相互露出难看的神色,一匹马都敢挑衅他们二人,他二人敢怒不敢言,竟然无形中输给了这匹四条腿的东西,二人觉得大失面子。   良久之后,走完了这个村子大的石洞,又一次来到了那条石子路的斜路,这条路和刚才的那条无异,几乎大小完全相同,只是有点黑。   这一刻,潇湘打破沉默,道:“古兄弟,也不知道下面又有什么东西。”古力看着这个黑乎乎的石子路,内心平添了几分可怖的情绪。惨然道:“潇湘大哥,你看这第一颗丹都这么难寻,我看后边的八颗丹更是难上加难咯。”   潇湘以前不然,自从经过之前的教训,也深有同感,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长长的哀叹一声而已。   因为绝尘紫鳞是“指路明灯”,现在换成它独自一马走在后面。一路上天冰若不停的说着让它小心、注意什么的,古力内心的醋坛子都快打翻了,于是便时不时的呵斥一声绝尘紫鳞破坏气氛。   天冰若知道他的心意,也不去介意,只是暗暗发笑。   斜路走完了,转弯又是斜着走数里路来到石洞门口,门上面写着“八重”。   他们还没有进洞去,一阵阵花香就飘了出来,洞里面此刻也不再黑暗了,一片绿色的光芒照射出来,天冰若看到这么香的花朵,快速跑进去,叫道:“这些花好香啊!”   绝尘紫鳞大惊,大喊道:“仙女姐姐,小心那花!”说完化作紫烟光芒飞射而去,快速飞到天冰若的前方挡住了她的去第一百一十八回狱中结   此刻外界已经天亮,可古力等人在古墓中却不知,想来他们已经战斗了一个晚上了。   且不表古力等人在神农古墓中的奇遇事件,却说王都大城中完美昙蒙被困之事。   王都大牢中,完美昙蒙、付轧客、朱赤黑、老妇人玛奴骈等人在狱中被困多时,完美昙蒙深深悔恨自己当初那般的相信单段椽,如今才导致这场悲剧的发生。当然,他也隐隐的恨自己;恨自己色迷心窍,不顾一切的阻止,非要娶天冰若为妻。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如此,或许结局便会不一样。   付轧客是白洋国的火铳高手,兼之又是将军的身份,将军的性子一般都很急躁,他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人,在牢房中来回踱步,反观完美昙蒙,他却闭着眼,好像一切都漠不关心一样。   朱赤黑手里拿着他的算盘,带着一贯阴风阵阵的口气,道:“付将军,你就不要走来走去,你这样人家就能放我们出去吗?”   付轧客皱眉停步,急道:“那我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完美昙蒙苦笑一下,睁开双眼,道:“付将军怕死了?”   付轧客忙道:“王子,我不是怕死,我是觉得我们这么死不值得!”   老妇人玛奴骈点头道:“是啊,王子,我们如果就这么死了,那白洋国的江山不就得给那些庸才做了吗?”她口中的“庸才”自然是指的跟完美昙蒙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完美昙蒙哈哈笑着,这笑声中似乎有自嘲;有自怜,更有怨恨,道:“放心吧,我想我们还没那么快死去,因为我们还有剩余价值可以利用。”   付轧客心中一滞,惊问道:“王子是说,流连国王会用我们来要挟我国大王?”   完美昙蒙点点头,但随即脸上露出难看的神色,道:“我想父王虽然疼爱我,可经不住文武百官和暗流涌动的王位争夺的王子们,我的退出使得他们少了个劲手。他们会想尽一切借口拒绝答应流连国王的要求,如此一来,主张对流连大陆开战的人将多得多。”   “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尖锐传来,只听见一人鼓着掌;长笑着走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他们四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显然他们是恨透了来人。   来人自然是单段椽,单段椽此刻已经站在了牢门之外,身后有两三个随从,手里拎着一个木桶,里面的饭菜香味一袭袭的飘出。他们四人在牢房里也呆了一段时日了,牢房里的生活艰苦非常;饭菜更是犹如泔水难以下咽,如今这香味,久别重逢了。   单段椽看着牢里面的四人,看着他们不由自主的咽口水,喉头不断的上下移动,道:“想吃吗?”   纵然他们四人想食那桶中之饭,但尊严岂能接受这样的侮辱,不吃嗟来之食,单段椽这样的问话无疑是在给他们的人格严厉的打击,付轧客最先忍不住了,吼道:“你这个忘恩的东西,想想之前我们王子是怎么对你的,每次见面都恭恭敬敬的称呼您一声‘老师’,如今你却在外面看戏,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单段椽听完这些,脸色一沉,刚才嬉笑之色全然不见,喉头里低沉着,道:“付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我会保证你在这里边不会好过。”   付轧客是个血勇之人,对于这种威胁他早就见惯不怪,大声道:“你来呀,我倒要看看流连狗王到底给了你多大的权利!”   单段椽不露声色,手中出现一把匕首,这匕首银光闪闪,“嗖”的一声射出,直接射到付轧客的大腿处,付轧客还以为他只是恐吓,猝不及防之下,大腿处受伤,鲜血潺潺流出。   单段椽笑道:“这就是你对抗我的下场。”   看着付轧客受伤,完美昙蒙首先过来搀扶,将付轧客扶到牢房中的石床上面躺下,这个石床本是完美昙蒙个人的休息处,付轧客本欲挣扎,但完美昙蒙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将他扶在床上,玛奴骈撕扯下一块衣物,将他的伤口包扎一番,完美昙蒙转身看着单段椽。   单段椽看着这个昔日的徒弟,一直对他“谆谆教导”的弟子那么直直的盯着他,他的内心也涌现出复杂的情绪,如果没有国仇家恨,他会很满意这个弟子的,可现在的他做不到了,身为一个流连大陆人,他无法做到这些……   完美昙蒙冷冷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爽快!”单段椽拍手称好,“你不愧是我**的人,干事就是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只是想用你们的生命为流连大陆换回些许**。”   完美昙蒙摇摇头,道:“你的计划会落空的,我的父王不会为了我而牺牲那么多的武器,他的膝下,接替他的王位的人选还有很多……”   “可有用的只有你一个,不是吗?”单段椽很快的打断了完美昙蒙继续说下去的话语,接着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用你们要挟他犹如水中捞月;不切实际。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执意不肯,你们的人头将会一颗颗的送回白洋国。”   这一句话就连视死如归的完美昙蒙也变色了,其他的三人更是面如死灰,完美昙蒙道:“那你就先杀了我吧。”   单段椽摇头道:“不急,先杀没用的。我今日来就是想让你给你父王写一封信,一封贺喜信。信中你一定说你如何的设计好了一切,如何的计划完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在语气中表现出不快,还要叫他把‘联盟书’也送过来。”   完美昙蒙听到“联盟书”三个字,脑袋里登时“嗡”的一声,吃惊道:“你们还要联盟书?”单段椽微笑道:“只要能够成功骗取联盟书,对抗黑炭国才有希望,其实这件事对你并没有多大的伤害,你怕浪费你国的资源,可是你死了,还有什么东西会是你的呢?”   “还有什么东西会是你的呢?”这句话顷刻间在完美昙蒙的脑中不断重复,他在心里暗叹道:“是啊,我死了还有什么是我的,不过也是一具白骨而已。”想到这里,他断然道:“好,我答应你。”   单段椽笑道:“我的弟子果然不笨,呆会儿我就会给你送文房四宝来。不过现在你们可得将这可口的食物吃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一使眼色,看牢的牢头把门打开,那两个随从将东西递给了完美昙蒙,想着还能不死,食欲大增,欣然接过了。   单段椽见谈判成功,片刻后,低言吩咐几句牢头,径直离开了。   面对美食当前,付轧客忍着剧痛起床来,完美昙蒙彰显出王子风范,把好的东西都分给付轧客、朱赤黑、老妇人玛奴骈,自己吃那些不算好的东西。他如此这般,他们三人哪里敢吃,一时间竟然各自推脱起来,好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平静后,朱赤黑用他那阴声阴气的声音小声道:“王子,您真的答应那个杀千刀的要求吗?”完美昙蒙不假思索的点头,极其小声道:“答应,必须答应。我们死了算什么,一文不值。但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出去,将来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他们说这白洋国的语言,而且又小声得很,如同蚊蚋一般,就算是懂白洋国语言的单段椽再此恐怕都听不见。   付轧客也小声道:“兵书上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又有:兵不厌诈,兵行险招。他们会不会利用我们完了后就杀了我们,以除后患。他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留个宿敌呀。”   完美昙蒙点头道:“所以,在出去之前,我们都不要表现出过分嚣张,一切听从他们的吩咐,只有出去了才是我们的反击时刻。”四人同时点点头。   单段椽见计划已成,连忙回去禀报国王天行宇。   “参见陛下。”   单段椽跪在殿前,控背躬身,天行宇连忙上前搀起他,道:“怎样,他答应了吗?”   单段椽点点头,道:“他别无出路,只有答应,否则我们就会真的杀一个给他看看,这叫杀鸡儆猴。”天行宇笑着接话道:“也叫杀一儆百。”   单段椽微微笑着,道:“陛下,完美昙蒙的父亲虽说是害死我爱妻之人,可从血缘上来说,我和他也还算有些亲戚关系。而且以小女荷蕾与他是表兄妹的关系,我想事成之后,陛下可否答应不杀他,终身监禁即可。”   天行宇点头笑道:“爱卿的请求我岂会不答应,既然爱卿你都放下了,我更得成人之美了。方才显示出孤人的君子风貌嘛。”停了一会儿,又道,“那其余的三人爱卿觉得该怎么处理?”   单段椽肃容着,道:“陛下,依我之拙见,杀才不如留才,流连大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可以用完美昙蒙的安危来威胁他们三人,我想他们绝对不敢有二心。”   天行宇点点头,道:“爱卿真是高见,现在黑炭人就快要攻来了,留着他们去杀黑炭人吧。”说完二人相视一笑,正义与邪恶到底靠向谁?谁又能分得清谁正谁邪?都只不过是站在角度的不同罢了。   牢头待他们食用完毕,按照单段椽的吩咐递给他们笔墨纸砚,完美昙蒙用一向得意的语气写下了一卷“邀功信”,文章中字字显露出成功;句句表现出计划周全的模样,书写完毕后,仔细阅读几遍后才交给牢头。那牢头知道此信的重要程度,视若珍宝,收藏在腰间,等待着单段椽来取。   单段椽与国王交谈了良久,将毕生的苦与乐都和天行宇分享,此时国难在即,天行宇将膝下的五个儿子分别派出去,各自赶往作战前线,就连以**为主的天洛洛也不闲着,这偌大王都的王宫中,剩下的不过就是那些脂粉了。   还有一些老不中用的文官。   一旦打起仗来,文官是最不中用的,不光帮不上半点忙;还处处拖后腿。但是一旦烽烟过后,将军们没有了用武之地,文官就会排挤武将,总是谏言一些子虚乌有的谗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往往能让一个英明神武的将军身败名第一百一十九回食人之花   话分两头说,在外面已经是早上了,古力等人在神农古墓里已不知外面的日月,只是觉得困意一阵阵的袭来,当绝尘紫鳞成功挡住了天冰若的奔跑,而且为了就她,绝尘紫鳞还被“食人花”咬了一口,中招处是它的马臀。   四人又退回刚才的那个进洞口,看到如此鲜艳的花朵竟然这般的可怕,四人心里同时发毛,但这些花似乎只是在里面凶猛,它们似乎不会跑出洞外,这让古力等人稍稍安下心来。   他们四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奔波劳碌,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既然那花不会出洞来,他们就各自蹲在石子路旁边,眯着眼睛打盹儿。   天冰若自从答应了古力的求婚后,心里自然也不再计较二人的“距离”,这不,二人肩靠肩的睡着。二人心里都是甜滋滋的,可他们这么做无形中把潇湘和单荷蕾当成了空气,二人均是隔他们远远的,受不了他们的浓情蜜意。   古力嗅着姐姐的芳香,看着姐姐一身粉白色的衣服,心想姐姐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以前的猜想都是对的,等这些事情过去后,我就尽快的跟姐姐拜堂成亲,然后生出好多好多的小古力、小冰若,嘻嘻……   古力在心里暗暗发笑,身体不断地抖动,这连锁反应自然殃及到了熟睡的天冰若,可能是她太乏了;太倦了,竟然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呼吸均匀的继续睡着,古力瞪着眼睛看着她,生怕刚才吵醒了姐姐,心里暗笑一声:“真是个瞌睡虫。”然后将手臂轻轻搭在天冰若的肩上,稍微搂紧些——因为这样能让天冰若睡得更舒服。   而绝尘紫鳞为了养伤,化作紫烟躲进了天冰若的发丝中,“八重”神农古墓一时静的可怕,微微的能够听见洞中“食人花”的移动声音,窸窸窣窣的轻响。   ——这是一种可怕的植物,不光喜欢食荤,而且还会随意移动,而且它们还有人类的情绪——愤怒。它们会因为一些情绪而相互蚕食,一直以来它们都是这样繁衍的,靠着吃别的食人花而存活下来,活下来的食人花会开花结果,果实落入地底,生出新的食人花。   如此反反复复,但看它们生长得勃勃生机,一张簸箕大的花瓣口张开着,花瓣口的周围长满了钢针一般的刺,遇到其他可以吃的东西时,它们会快速的阖闭花瓣口,直到它们消化掉了口中的食物,它们才会再一次张开它们那张恶魔之口。   它们的外形非常的美丽,一根手臂粗的花枝,花枝是绿色的;花瓣是红色的,放出诱人的芬芳,使人心旷神怡。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古力眯着眼睛似乎听见了那些食人之花的低低细语,仿佛在商量着怎么食用他们四人似的,从刚才天马绝尘紫鳞就会天冰若后,绝尘紫鳞就讲解了有关食人花的可怕之处。当然,这些知识同样来自于潇湘口中的《梅花全书》上的记载,只不过潇湘记了些皮毛,而绝尘紫鳞却是尽数记得。   据《梅花全书》上说:食人花,其状如簸箕,有钢针般的尖刺,一人高大小,花香异常且会随意移动,食荤食。而且性格残暴,常常自相残杀,相互蚕食为乐。   四人听完天马绝尘紫鳞对食人花的讲解后,内心深处都激起了深深的恐惧,那种恐惧是原始的那种,传说原始人也是这般,人吃人的说法那个时候不足为奇,但经过这许多年的洗礼,人类开始逐渐的文明起来,才会有穿衣、守礼;才有了现在人类的爱恨情仇,但都蜕变了原始的杀戮冲动,不会轻易去杀害某一人,当然,这些都是经过无数年的磨砺才会有今日的变化,如今,再听见互相蚕食这种话时,四人同时皱眉,觉得都太过残忍了。   不过,这话也得分两头说,在流连大陆的边境蛮荒之处,还住着不少的食人族,这些就是原始人的化身,他们就会互相吃人、杀人,古力等早就看过九大奇丹的其他路线图,上面有说过这件事,四人因此提前隐隐担心,会不会到了那里就会被吃掉。   这也算是“未雨绸缪”的担心了,古力其实哪里能够真正的睡着,身边的姐姐是他目前的全部,万一食人花有异动,他会第一时间抽出弯背长刀,斩杀它们。古力微微睁眼看着天冰若,只觉得姐姐虽然比他大五岁,但心灵的安危意识确实不如他,比如在这里;在这个如此危险的地方,天冰若如同懒猫一般呼呼大睡,想来她很少熬夜,所以禁不住困倦的袭来。   但她睡得这么沉也让古力觉得姐姐是那么的信任他,相信他会完好无缺的保护她,让她在这危险蔓延的地方无忧无虑的休息。反观潇湘和单荷蕾,二人时不时就会动一下,抬起头来看了看别人,见别人还在睡又只好睡去,古力眯着眼全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但他却不敢大笑,否则又会害得既可爱又漂亮的姐姐无法入睡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洞中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时候了,他们身处的石子路洞口受到了里边食人花散发出的艳艳光芒,所以洞门口也是亮锃锃的,可以清晰的看见里边的食人花。   又过了许久,一声:“娘!”惊呼出来,古力吓了一跳,急忙俯下头看着怀中的天冰若,见她额头上的汗珠粒粒滑落,知道姐姐做了噩梦了,忙关切道:“姐姐,你怎么了?”   天冰若双眼惊恐着,仰望着古力深邃的眼睛,回到古力的怀中她才知道刚才只是个梦,心里稍稍放下不安的心,道:“我做了个梦,梦见、帝魔门的人、到了咱们家,娘亲一个人对付大批的帝魔门门徒,所以我才大叫起来……”   “不会的!”古力打断了天冰若接下来的话语,“姐姐,你是想家了,娘亲不会有事的。咱们家那么隐秘,他们找不到的。”   天冰若想了想,也觉得这事不大可能,就以落霞谷的地理形势而言:三山相连,只有前面有一个秘密的山门口,而那三座大山有万丈之高,而开启前山门又是机关重重,开错了就会被机关反噬,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因为——那是关于她的母亲的。   天冰若缓缓起身,离开了古力的怀抱,有些力不从心,道:“古力,我们真的完成得了这么艰巨的任务吗?我们连这食人之花都没有办法,而且还有那么多没有克服的困难等着我们。”   古力正要回答,从天冰若的发丝间升起一股紫烟,还未成形,天马绝尘紫鳞就说话了:“仙女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会没有办法?”话音甫毕,绝尘紫鳞重新站在她的旁边。   天冰若急忙转到绝尘紫鳞的马臀后看了看,惊讶道:“你的伤竟然好了?”说着一拍马臀,绝尘紫鳞吓了一跳,忙道:“男女授受不亲,仙女姐姐你怎么能占我的便宜。”   天冰若“扑哧”一声娇笑,抹去了刚才担忧母亲的焦急之态,看来绝尘紫鳞是姐姐的开心果,古力此刻这么认为。   因为天冰若的惊呼,潇湘与单荷蕾本就睡得浅,此刻已经站到洞门口,潇湘首先问道:“不知绝尘兄有何高见,能够走得出这密密麻麻的花丛?”   潇湘说这话时还不忘抱拳想问,显得异常的尊敬它,绝尘紫鳞心里自然是沾沾自喜,得意的露出马嘴笑了笑,良久后才道:“潇湘弟客气了,据我阅读《梅花全书》上面的记载,这食人花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首先我们知道这花是会移动的……”   它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潇湘大感奇怪,只听它咳嗽两声,道:“重点来了,呃、单姑娘能不能不要摸我的屁屁呀……”古力等三人同时看着单荷蕾,刚才大家都在听绝尘紫鳞的“教导”,全然不知马后的单荷蕾。   “……”   众人同时无语,单荷蕾这才收回手来,尴尬一笑,忙道:“您继续……继续……”   天马绝尘紫鳞这才重新说道:“这食人花怕火,只要我们手中有火苗子,一星半点儿就可以轻易的穿过它们,畅通无阻。”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四人同时喝问道。   天马绝尘紫鳞微有些抱歉道:“这个……你们也没有问呐。”   “嘁!”   四人又是同时哼了一声。   “……”   说着四人各自打开包袱,找到火折子,四众这时候才知道这火折子的重要性,看来出去以后得多买点这个东西,用途很大。   四众各自点好手中的火折子,绝尘紫鳞再一次化作一道紫烟藏进了天冰若的发丝中。   单荷蕾有些不相信,看着那些张着簸箕一般的花瓣嘴,有些怵惧道:“这天马说的靠谱吗?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匪夷所思了,这么凶残的花朵会怕这小小的火苗子?”   潇湘肯定道:“我相信是真的,按常理来说,植物本就是怕火的,这些说破天也只不过是成了精的花朵罢了。”   天冰若举起火折子,笑道:“这些东西撑死了也只能是植物,跟我们人类还是相差甚远的,我想在目前还没有什么东西是不怕火的。”她刚说完,古力接口笑道:“有!姐姐,有一样东西不怕火。”   “什么?”天冰若奇怪的看着古力问道。   古力点头笑道:“就是‘真金’啊,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炼嘛。”   “去你的!”天冰若嗔笑着再一次踏进了这个充满可怖的花丛洞中。古力一瞧,急忙跟在天冰若的身后,忙道:“姐姐慢着些,等等我。”   潇湘看了看单荷蕾,有些担忧道:“单姑娘打算垫后吗?走在最后是很危险的。”单荷蕾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危害程度,急忙踏步走在潇湘的前面,潇湘摇头苦笑一下,走在了最后。   果然,这些食人花一个个的主动移开,它们还发出咆哮般的吼叫,看来这些食人花真的会说话,只见它们张着簸箕口一开一合的,发出剧烈的吼叫,仿佛是憎恨他们四人发现了破解他们的方第一百二十回独脚秃鹫   面对着他们手中的火折子,这些花是敢怒而不敢靠近,纷纷唯恐避之不及。它们对待同类是要多残忍有多残忍,但对待自己的生命却是非常的珍惜,谁都不希望会成为牺牲品。   古力有些纳罕,怀疑道:“姐姐,你说这些花怎么这么怕火,其实它们冲上来将我们手中的火苗子打熄,我们不就是它们的囊中之物了吗?”   天冰若也有次疑问,摇了摇头,道:“估计它们的智慧还没有到这一步吧。”   “非也,非也。”在天冰若的发丝中响起了绝尘紫鳞的声音,“仙女姐姐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这些食人花不光有人类的智慧;而且还很有可能超越人类。它们只不过是真的惧怕火而已,不信你们出其不意的烧一朵试试。”   古力玩兴大起,他用手遮挡住火折子的火苗,怕冲击的时候把火折子吹灭了,然后快速的施展轻功用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一棵食人花。顿时,这棵没有逃得过来的食人花刚一触碰到火折子,马上就全身焦黄,发出一声呜咽之声后,全身就化作了灰烬,那烧过的食人花的灰烬就像是纸张烧过的那种模样,这样一来,其他的食人花更是吓得四处乱躲,有的还互相打起来了。   古力吃惊的看着那些左拥右簇的食人花,问道:“绝尘紫鳞,这些花有眼睛吗?它们怎么知道我烧死了一棵食人花,还吓得四处逃窜?”   绝尘紫鳞微笑道:“它们没有眼睛,但它们的身体会感应得到。”   “哦。”古力点点头退回到天冰若的跟前,继续当她的护花使者,四人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的每一重石洞都像一个小山村或是小镇那般大,所以走路都要有些时间。   许久后,四人终于走完了这段不远不近的路程,他们来到了下一个石子路的出口,四人各自对望一眼,均想下一重又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想归想,可也不能顿足不前,古力提议道:“这些花害人不浅,留在世间无用,我看不如用我们的火折子烧了他们吧。”   这一提议潇湘和单荷蕾都是同意,只有天冰若仿佛有些不忍,毕竟这些花跟他们无冤无仇,就像是九重里的蛇神一样,因为他们的到来,全都尽数灭绝了。   还没有等她阻止,古力就最先扔出手中的火折子,岂料这些食人花以为危险解除,纷纷各自靠拢,没想到被这突然横飞的火折子袭来,来不及逃窜,它们就被火给烧化了。   这些食人花有个邪恶的特性,只要一株食人花着火,它那簸箕般的嘴就会咬着身旁的另一株食人花不放,如此如此,就这么一路烧了下去。潇湘与单荷蕾见此,大觉得有趣,也扔出手中的火折子,从他们脚下的那一棵一路烧着下去,转眼间就全都化作灰烬了。   古力见姐姐手中兀自还拿着火折子,一把抢过,扔在了第四行食人花前头,结果也是一路火光扫大街。它们都是抱着我不活你也别想活的态度残害同胞,一点也不懂得拯救他人,这就是它们的自私;也是它们的致命结果。   看着这一大片的食人花被烧得干净,古力心中一片欣喜,心想终于除掉了这可恶的东西了。   天冰若本想说点儿什么,可一想这事儿不好说,只得转身向下一重走去。   又是一模一样的石子路,大小均是一样,在规定的地方同样有拐弯儿,拐过了弯儿后,他们来到了第“七重”神农古墓。   这一次他们到了洞门口就听见里面扑打翅膀的声音,四众心中同时涌现出蛇神拍打翅膀的声音,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害怕之意。   当他们走进洞口一看,惊呆了,只见里面有数千双眼睛盯着他们,是一群群类似于秃鹫的鸟类。这种鸟类在外面是比较多见的,多生活于沙漠地带,肉食类鸟类,羽毛是灰褐色居多,因为头顶没有毛引而得名。   可这里的秃鹫却令潇湘震惊,沙漠地带的秃鹫是双足,可这里的却是单足,足下面长着八具鸟爪,看起来十分的锋利。   当这些独脚的秃鹫看着洞门口时,纷纷俱是一怔,片刻后就是欢呼,拍打着它们有力的翅膀,似乎在说食物来了。   古力从这些鸟类的眼中看到了得意的眼神,知道这些家伙并非善类,对绝尘紫鳞道:“你有什么办法对待这些鸟?”   绝尘紫鳞装作听不见,古力喝道:“绝尘紫鳞,你这个家伙耳聋了吗?”   绝尘紫鳞这才轻声轻气的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等我出来看看。”一道紫烟在天冰若的发丝上亮起,片刻后成形,四众纷纷给它让道,绝尘紫鳞拍着自己的略白色的翅膀,凑到洞门口看了看,感叹道:“乖乖,这里怎么到处都是《梅花全书》上记载的奇珍异兽啊。”   潇湘恭敬问道:“请问绝尘兄可有什么办法吗?”   绝尘紫鳞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这是动物,根据《梅花全书》上面介绍说:独角秃鹫,喜爱阴暗潮湿地带,食肉。独脚,脚上有八具爪子,嘴钳子和爪子都很锋利,远避为妙。所以,我们除了杀过去别无他法。”   天冰若一听,愁眉道:“啊,又要杀啊!”古力随即瞪了一眼绝尘紫鳞,道:“姐姐,别理它,没用的东西。”绝尘紫鳞悻悻的化作紫烟回到了天冰若的发丝中。   潇湘有些为绝尘紫鳞鸣不平的语气,道:“古兄弟,绝尘兄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不要对它太苛刻了。”单荷蕾也忙帮腔道:“是啊,说来说去它也只不过一匹得道成仙的天马而已啊。”   古力不耐烦起来,道:“别替它说话了,看来我们又要开始战斗了。”说完后看着天冰若,知道姐姐不喜欢杀生,就连刚才焚烧食人花那种植物她都不忍,现在又要告诉她要大开杀戒,他知道姐姐的心情,所以才会把怨气都撒在天马绝尘紫鳞的身上。   其实试想一下,常人如果总是经历着杀与被杀的日子谁的心里会好过,而古力带着这个天生就一副菩萨心肠的姐姐寻丹,让姐姐做出一些令她为难之事是他古力最不愿意看大的。   古力的眼角无意间瞄见姐姐白色外衣上面有斑斑血迹,知道要么是蛇神的血;要么是长剑蜘蛛的血,而如今又要染上眼前独脚秃鹫的血。   而且看着这些尖嘴利爪的秃鹫,他还隐隐担心姐姐心慈手软会吃亏,他可不想姐姐受伤,在他的心里,姐姐比什么都重要,包括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才会有一肚子的怒气冲着绝尘紫鳞发火。他拉着天冰若玉也似的手臂,将她的手心握着,紧紧地握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冰若,道:“姐姐,我知道你不愿意伤害它们,可它们却不会感激你,呆会儿你要不留余力的杀死每一只向你扑来的秃鹫,如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娘交代?要是真的那样,我也不活了。”   危难关头方见真情,天冰若看了看洞中狰狞的秃鹫,天地间忽然凝聚了一片肃杀之意,道:“古力,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为了人类自己的地位杀害异类,到底对不对?”   古力摇摇头,道:“我知道不对,可我们别无他法,说真的,我好怀念我们小的时候的那些时光……”   “是啊,仿佛好久远了……”天冰若弱弱的补充了一句,然后,赫然!一袭粉白相间的佳人手握韧银软剑,“刷”的一声出鞘,迎着前面恶目放光的秃鹫进洞去了,古力大惊慌忙跟了上去。   潇湘和单荷蕾更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各自掣出自己的看家兵器。   石洞中光芒闪闪,数以千计的独脚秃鹫向着最初走进去的天冰若扑来,饿虎扑食一般袭来,古力慌忙展开星月刀法,激烈的刀气从天冰若的身旁掠过,百多只秃鹫应刀落下。   天冰若更是展开幻术“渡步功”,在秃鹫群中来回冲杀,她施展渡步功后,全身身体虚虚的,独脚秃鹫根本伤不着她,而那些秃鹫却无法抵挡这样的杀招,因为它们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这些独脚秃鹫见天冰若伤无可伤,所以将目标转换,攻击古力与潇湘、单荷蕾三人,这铺天盖地的攻势令他们三人左支右绌,身上已经被独脚秃鹫的利爪划伤,尤其是古力的弯背长刀极其笨重,面对这种围攻之势,刀的劣势就完全暴露出来,它没有剑得韧性;也没有潇湘手中折扇的灵活性,所以,这一刻用刀是特别吃亏的。   尽管古力的星月刀法威力猛却,但这成全结对的独脚秃鹫却杀之不尽,而且星月刀法又十分消耗体力,古力此刻是最危险的人。   天冰若已经看到这一切的利与弊,她手中的韧银软剑最占优势,加上她会幻术“渡步功”,她很快就杀到古力跟前,不断地替古力解围。   看着姐姐一改常态,古力觉得真的苦力姐姐了,让她违背自己的心愿做事,他有些难受,可想归想,手里却不能慢了半分,因为他身上已经多处出血了。   鲜血滑落,但他感觉不了疼痛,这个小镇般的地方住着这么多的独脚秃鹫,也应该算是“地窄鸟密”了吧。   古力看着挥舞的姐姐平安无事,这是他最大的幸福,天冰若看着古力发出傻笑,道:“古力,好久没有练习我们的古冰神功了,今日我们重新记忆一下。”   古力点点头。   “古冰神功”这个词他们好久都没有提过了,虽然这套武功创造得严丝合缝,几乎毫无破绽,但它的威力却不算强,这是“古冰神功”唯一的缺点,但对付这一群群的食肉鸟类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套武功已经完美的将二人的危险处隐藏起来,独脚秃鹫这一刻却无法近他们二人的身体,好多只独脚秃鹫无计可施,纷纷中了这无懈可击的武功之中,它们不明就里的攻击只是徒添伤亡而已。   潇湘与单荷蕾俩人就没有那么的幸运了,偶尔还是会被独脚秃鹫抓伤,总的来说,单荷蕾手中有古剑“紫竹无痕剑”在手,受伤不多,现在反而是潇湘最危险第一百二十一回武林联盟   黑炭国的进攻已经日趋严重,流连大陆就快要沦为黑炭人的殖民地,就算流连国王没有任何的态度,五大正义门派也要与黑炭国决一死战。   天素观红砖砌成,结实牢固。偌大的天素观中庄严肃穆,这座名为道观实则是佛教圣地的地方,正在准备着一场未知的战斗,为了流连大陆的存活,她们义无反顾。   在天素观的训练场中,数千人的天素观女弟子个个手持铁剑,相互切磋、比试,孙彩媱站在天素观的走廊上看着下方,场中传来了“乒乒乓乓”的金铁交鸣之声,用她们的血肉之躯去阻挡敌人的洋枪大炮,实力悬殊,可她们毅然决然的决定要跟黑炭人拼个你死我活,用血肉来捍卫她们作为流连大陆人的尊严,那是要告诉黑炭国——她们不是好惹的。   在孙彩媱的身边站着她的爱徒——善缘师太。还有她的好友琴散人单靬;棋散人杨**,书散人圆炤死了,画散人曾番叛变了,五大散人如今只剩下他们三大散人了。   孙彩媱看着场中,自言道:“不知我的这些弟子上了战场有多少人回得来?”似问非问,又好像是在询问自己;询问自己的内心。   琴散人单靬沉吟着,良久才道:“我古仙门还不是如此,这些日子天天操练,只要闻到与黑炭国开战的消息,古仙门的弟子将会第一时间赶到战场上,厮杀敌人!”   棋散人杨**似乎受到了二人的感染,不由自主道:“我派乾云帮挨着沅海,那里是黑炭人的必经之地,我给他们下令,只要闻到黑炭人踏上流连大陆的土地,乾云帮所有弟子定会与他们玉石俱焚。”   孙彩媱听了他们二人的话,不由得动容,道:“单大哥、杨二哥,你们的‘九宫昊镜’的残片可否带在身上,交给我吧。”   二人纷纷摇头,单靬忙解释道:“孙五妹不是说要历练一下你的弟子吗?所以我把它交给我的弟子,叫他们交给你的爱徒。”杨**也忙说道:“我也是一样。”   孙彩媱微微点头,道:“是我着急了,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可九宫昊镜需要五块残片合体才能有奇效,曾番投身帝魔门,恐怕他不会交出‘火残镜’的。”   杨**忙摆了摆手,道:“不然,帝魔门的门主在救出周智火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国难当头,我先不杀你,待清剿了外寇,我再与你们正道武林决一死战’……”   “什么?他竟然破了杨二哥你的成名绝术‘生死棋局’?”孙彩媱难以置信的惊问道,单靬同时动容失色。   杨**却是淡淡一笑,道:“‘生死棋局’靠的是智力而非武力,那魔头的智慧非常,非常轻松就破解棋局,成功救走了他的右使周智火。”   单靬领教过帝魔门门主的功力,那邪恶的功力压力异常,带给他的是无边的“乏力”,在此人面前,单靬觉得所有的功力被掏干的错觉,毫无反抗之力一般,与他对战,那才真的是以卵击石,想到这里,他苦笑道:“那魔头功力盖世,却难得有一颗卫国之心,要是他帝魔门趁火打劫,我们武林同道两面夹击,要不了多久,五大门派就会被他铲平的。”   孙彩媱冷笑道:“那魔头可不傻,他是在利用我们的实力,让我们与黑炭人交战大伤人力物力,待得我们除去黑炭人;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攻来,我们那时候疲于奔命,同样在劫难逃。”   单靬点头道:“至少我们杀退了黑炭人,使得我们的子孙免去了奴隶之苦,这是我们最大的收获不是吗?”   孙彩媱淡淡道:“不尽然,不做外人的奴隶未必不做他们帝魔门的奴隶,到时候他们一统武林,不知有多少的无辜生命会葬送在他们的手里,就说现在,每天也有不少的百姓无缘无故的被他们的门徒杀死,可恨!”   杨**淡然道:“如此一来,这也是权衡轻重,将代价降到了最低,等我们两目一闭,手脚一伸,什么烦恼忧愁都不见了。”   孙彩媱苦着脸笑了下,她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日夜根深蒂固的帝魔门无法拔掉,永远除不去这颗毒瘤才是她最害怕的,这可能会让她死不瞑目的,却不像杨**所说的死了就什么都放下了,她可能有太多的放不下。   “所以,我猜想那魔头一定会让曾番交出火残镜的,这一点我们不需要担心。”就在孙彩媱神游之际,耳边响起了杨**叹息般的声音,“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九宫昊镜合体之后,我们都知道九宫昊镜是女娲娘娘的宝物,它射发出的上古威力虽然强大,但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的。一场战争下来,我估计我们五大派的弟子会不战而溃。”   单靬与孙彩媱都是觉得杨**的担心不无道理,善缘师太一直沉默着,三位长辈在此,她觉得没有她发话的资格,现在听着三位前辈如此的担心这、担心那,出口劝道:“师父、两位师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畏首畏尾,要果断一些。再说了,不是我们武林在独自战斗,真正的战斗力是流连国的士兵,他们才是主要力量,我相信,只要我们整个大陆拧成一股绳,黑炭人指日可破!”   被她这么一言,孙彩媱有些怪她不尊敬长辈的意思,眼神中明显的显露出来,而单靬和杨**却觉得善缘师太说得极是道理,单靬忙给善缘师太说情,道:“孙五妹,你的爱徒说得有道理,我们只是分支的力量,主要力量还是靠流连国的士兵,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要使用九宫昊镜就是了。”   杨**听到这里,已明其意,抢着道:“如此说来,那我们也可以保留对付帝魔门的实力了,那时就算我们五大派不敌帝魔门,他们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我相信流连国王不会不管,他负责最后的清剿事物,帝魔门不怕除不掉。还有我们还有一张重大的王牌——九大奇丹。”   他一提“九大奇丹”四个大字,孙彩媱与单靬俱是一震,恍如如梦初醒;恍然大悟一般,为了这些繁杂的事情焦头烂额,孙彩媱都差点忘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冰若了,想到这里,她的内心忍不住一喜一忧,喜的是还有跟帝魔门决战的资格,忧的是古力等人的寻丹情况进展怎样了,“为了这缥缈的九大奇丹,我硬着心肠将我可爱的孙女派了出去,希望老天保佑他们不要出事才好。”   单靬听她说孙女二字,同时笑道:“孙五妹有孙女去,难道我就没有吗?我的孙女也已经加入了寻丹的队伍中了。”   “什么?”   只有杨**一人失声道。   单靬看着杨**,对于他的个人情事他一向是保密的,就连杨**这个交了多年的好友他也从未透露。五大散人各自有自己的往事,但只要对方不提,他们也不会过问,因为他们都知道往事是痛苦的。   单靬把收到儿子单段椽的飞鸽传书事儿说了,单段椽如实报告了目前流连国王的意向和流连国现在的军事情况,另外也将单荷蕾加入寻找九大奇丹的事儿说了一遍,单靬把这些事儿细致的跟孙彩媱与杨**备陈一遍。   对于单靬有个儿子的事儿孙彩媱是知道的,当初,他的儿子自毁容貌,请求孙彩媱给他该换容貌潜入白洋国做卧底。今日听到单段椽回来了,而且还成功的控制住白洋国的重要人物——完美昙蒙,这可是个不小的功劳呀!想到这个做了多年卧底的侄子终于回国了,孙彩媱的心里自然也是很喜悦的,不住的问了一些有关单段椽的近况,单靬都一一据实回答。   听完单靬的叙述,孙彩媱笑道:“流连大陆有段椽侄子坐镇,这下错不了了,他的才华我是知道的,单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呢。”言下之意是大怪单靬把这个消息说完了。   单靬呵呵赔笑,道:“我还不是被孙五妹的焦虑给吓忘了,这一刻才突然想起来着。”说完后三人均是一笑,杨**虽然不了解这个叫单段椽的人,但既然是单靬的儿子;而且孙彩媱又如此的推崇他,肯定错不了,也是哈哈点头而笑。   发笑过后,善缘师太突然道:“师父,黑炭国我们虽然胜券在握,可还是希望清坤堂的弟子能够加入进来,也不知道清坤堂还有没有和我们五派并立的意思。”   孙彩媱不屑道:“不怕,曾番已经投身帝魔门,他的门下能有什么出息的人,不要他们我们四大派照样保家卫国,再说了,还有段椽这位军事奇才坐镇指挥,如果说孤星月当年的弟子是武学奇才;那单大哥的儿子就是军事奇才,我信他!”说完重重的一掐单靬的肩膀,单靬忙谦让道:“孙五妹过奖了,再说了,当年的武学奇才也是我古仙门的弟子啊;也是我单靬的徒弟呀,不可比……不可比……”   杨**听完忍不住道:“孙五妹,单大哥竟然端起来了,不能在夸他了,否则黑炭人没有杀来,他自己倒是得意死了。”孙彩媱和单靬相视一笑。   就在此时,一名小女弟子来到善缘师太旁低语,善缘师太听完一招手,示意她下去,然后禀明孙彩媱,道:“师父,刚才她来报饭菜已经做好了,请师父和两位师伯移步前去用膳。”单靬与杨**同时摸了摸肚子,不说不知道,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唤了,孙彩媱微笑道:“那我们去吃饭吧?”二人同时道:“好!”   训练场上的弟子还在练着,天素观以剑阵创派,最厉害的当然是“九剑连珠阵”了,这个阵法古力当初领教过,陈敏敏等人当时没有全力施展;又加上天冰若懂得控制这种阵法,所以在那个茶铺的楼上并没有发挥出多大的威力,饶是如此,桌椅板凳却是不可避免的损坏了,那是“九剑连珠阵”最低的破坏性了,全力施展恐怕那座茶楼都得化作粉末不可。   而现在天素观的训练场中,或三人、五人、七人成群结队的练习剑阵,当然,“九剑连珠阵”不是谁都可以领悟的,它需要修炼者足够的悟性和团队合作精神,这些弟子能够领悟“七剑连珠阵”就已经很不错第一百二十二回会飞的蚂蚁   在第“七重”的神农古墓里面,古力等人奋尽全力终于斩杀完最后一只独脚秃鹫,看着地上尸横遍野的独脚秃鹫,天冰若的白色外衣上沾满了一滩滩的血迹。看着这些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失去生命的独脚秃鹫,木木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觉得自己是在是太可恶了,一时间,惆怅至极。   千多只独脚秃鹫倒在地上,方圆数丈之内,堆得老高了,像是作战的堡垒一般,古力看着天冰若,此刻的她兀自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发呆,担心她会胡思乱想,劝解道:“姐姐,你不要难过,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呀。”   天冰若这一刻却觉得古力的话有些牵强,甚至她认为是不合情理的,这样的说法她接受不了,怨愤的看了古力一眼,道:“什么叫没有办法,我们不来,它们不就没有事了么?”古力见安慰不起作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姐姐心情气忿,低声道:“姐姐,我们继续走吧。”   潇湘与单荷蕾以为古力和天冰若又有悄悄话讲,所以在杀完独脚秃鹫之后就缓步向前走去,被古力这么一提醒,天冰若这才张望潇湘与单荷蕾,才发现他们已经没有在身边了,放低了语气,道:“古力,你知不知道,我们从一进这个神农古墓里来,杀了多少生灵了?我们如此的屠杀异类,恐怕我们也会找到应有的报应的。”   “呸呸呸!”古力急忙呵斥道,“姐姐,你说什么呀,哪有这么咒自己的?走吧,他们都已经走远了。”说完拉起天冰若的手,这双手原本的白皙光滑,此时却满手是血,古力也是一样,手中也有血渍,天冰若的那句“报应”深深刺痛了古力的内心,其实在他的心里也隐隐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这句话,可如今他们这般杀害这些生灵,将来回归地府,森罗殿下又该如何的评判他们的罪行?   一想起“森罗殿”三个字,古力的内心就涌起莫以明知的恐惧,而他们也正是去森罗殿的路上,森罗殿前鬼魂遍野,还要穿过重重阻挠,打败阎王殿的阎君,这、有把握吗?古力他现在的内心暗暗想着接下来的事,身边,可是身边的姐姐却一脸的无助,看着就教人心疼。回想在落霞谷的时候,这个眼前的姐姐连鸡都不敢杀呀,如今杀了这么多的无辜生命,她的内心得多煎熬啊!   古力担心这样下去天冰若会崩溃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摇了摇头,接着又点点头,复又摇头,如此反复数遍后,咬着唇,好像在做什么决定似的,终于,他开口说话了:“姐……姐姐……”   “嗯?”天冰若还在回想着刚才的那些独脚秃鹫,古力忽然叫她,她愕然一应,“什么?”古力继续咬咬嘴唇,但握着天冰若的手却紧了紧,说道:“等完成这次任务后,你就回家去吧。”   “什么!”天冰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道,“你嫌我是累赘吗?”眼中闪现出又气又怒的神态。   “不不不!”古力知道姐姐想岔了,慌忙解释道,“我绝对没有这样认为,我只是觉得姐姐你这么的善良,寻丹之路避免不了打打杀杀的,我不想你因为我抹杀了你的纯真和善良。”   古力的这句话天冰若听进了深深的内心里,是啊!避免不了打打杀杀,天冰若心里念叨着古力的这句话,这是个无法改变的结局,能够回家自然是好,可从进这个神农古墓到现在,什么时候有太平的日子过了?到处都是充满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葬身在这里,“古力,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下山的吗?”   古力点点头,道:“知道,姐姐是担心我的安危。”天冰若黯然一笑,道:“对!这就是我下山的原因,我在母亲和你之间做出了艰难的选择,最后在娘的劝解下我选择来帮你,而如今你却要赶我离开?你的心……”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全身瘫软,站立不住,古力连忙将她涌入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连声道:“姐姐千万不要气闷,都是我胡说八道,但我都是为姐姐你着想啊!”天冰若气愤的流下泪,重重的打着古力的肩膀,这宽厚的肩膀被她当做了沙袋,一拳重似一拳,古力苦苦忍着。   潇湘和单荷蕾在前方等着他们,为了不打扰他们,二人在低语交谈,单荷蕾羡慕道:“他们看起来好幸福啊!”这话明显有“提示”的意思,但潇湘没有想得这么深,只是幽幽道:“冰若姑娘的心肠很软,杀了这么多的怪物,她的内心都很难承受的起这么重的负担,这是可以理解的。”   单荷蕾原本以为潇湘会夸她比天冰若坚强,可没想到自己的勇敢潇湘没有赞叹,反而去夸天冰若的心肠软?她有些忿忿不平,道:“潇湘公子好会说话,明明是软弱你却夸她好?”潇湘看了一眼这个蓝眼睛,白皮肤,一身蓝衣的姑娘,道:“单姑娘常闯江湖对于这个古墓里的一切自然不会去介意,可冰若姑娘就不一样了,她虽然没有告诉我她家在什么地方,但我猜得出,她一定从小就在一个地方长大,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八*零*电*子*书 * w*w*w*.t*x*t *0 * 2.*c*o*m   单荷蕾一声冷哼,带着一片薄薄的怒意,道:“你认识她这么久她都没有跟你说住哪儿,而我却听她说她从小住在一个山谷里面。”说完很是得意的看着潇湘。潇湘吃惊着,然后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   良久之后,古力终于将流泪的天冰若哄好了,看着这个小女孩般的姐姐,她的心里承受力实在太薄弱了,如不是有古力这面坚如磐石的“支柱”依靠,她哪里还能坚持到现在,古力为了逗她开心,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天冰若的鼻尖,道:“鼻涕姐姐,你还不笑一笑,你看他们在那边看着我们哩,他们可能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你本来就欺负我了!”说完后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嘴角勉强扬起一丝的笑意,“我们……走吧。”她怕潇湘与单荷蕾看出端倪,强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强挂着笑意,朝他们走去。   潇湘与单荷蕾知道天冰若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问话,只是默默的在前方带路,天冰若心里好奇,原本心里盘算着很多的借口、推辞此刻一个也不需要了。   这个神秘的神农古墓到底有多大?   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的稀奇古怪?   神农古墓的尽头就是鬼魂的大本营森罗殿吗?   古力在心里暗暗的问着自己,他问自己的心,可心能回答他什么呢?不过是徒添些迷惘罢了。   这里边四周都是寒气逼人的感觉,阴森森的可怖,大概是没有阳光照射的结果吧,还没有到森罗殿,古力便觉得阴气在向他逼来,有些让他把心都提在嗓子眼的感觉,喉咙因此也变得口干舌燥,在这样下去,别说姐姐受不了,自己都非疯了不可!   想着想着,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入口——第六重的入口处。   看着这个跟上边一般的石子路,天冰若的心里又凉了下去,古力看着已经走下石子路的潇湘与单荷蕾,给自己打了打气,鼓舞天冰若,道:“姐姐,下一个挑战又来了,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天冰若闻言一震,这是恐惧的条件反射,但还是勉强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句话,就是这句话,古力就是想要听这句话,只要她答应会照顾好自己就是他最大的欣慰,他怕就怕姐姐会心慈手软的不敢再杀害生灵了,牵起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心都是汗,看来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是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得出。   二人携手走下石子路,永远一样的石子路,一样发出咯吱的声音;一样的长度;一样的转角;一样的……   ——可他们的心境却不一样!   潇湘与单荷蕾已经站在了石洞门口,古力牵着天冰若的手,在转角处,二人同时朝里面张望,看不清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古力问道:“里面有什么?”   潇湘摇摇头,道:“我们也不认识,把‘活的’《梅花全书》放出来问问吧。”   “呼!是不是叫我啊?”还没等古力发话,绝尘紫鳞就从天冰若的发丝窜出,出现在潇湘身边,探着马头朝里边望了望,然后道,“这是‘尖角蚂蚁’,根据《梅花全书》上说,这种蚂蚁的毒性很强,但毒性都在它的嘴角那个地方,只要不被尖角碰到,大可无碍。”   单荷蕾听到这儿,忙问道:“这里面的蚂蚁可能有亿万只,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绝尘紫鳞哈哈笑着,咧开大大的马嘴,道:“当然有,你们只要施展出内功结界便可安然度过。”   古力走上前,看了看,道:“这么简单?”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绝尘紫鳞,绝尘紫鳞镇定自若,道:“对!主人,就是这么简单。”   它一说完又准备逃进天冰若的发丝中,古力忙阻止道:“不要藏起来了,跟着我们一起完成任务吧。”潇湘也忙说:“是啊,绝尘兄,您这样一下出来;一下又进去的,你不怕很耗费功力吗?”   绝尘紫鳞淡淡一笑,道:“我可不怕,而且也不耗费功力,只是我想听仙女姐姐的安排。”说完一对马眼看着天冰若,天冰若看着这个长着翅膀的天马,终于微笑起来,似乎看着它就能让她的心情变好,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的喜欢你,你就不要藏起来了好吗?”   绝尘紫鳞连蹦带跳,大声道:“谨遵仙女姐姐的旨意。”其实绝尘紫鳞的年纪不知比天冰若大多少倍,可是它就是喜欢呼天冰若为“仙女姐姐”,天冰若不介意,众人也不以为意,大概它这样的称呼也是随着它的主人——古力的原因吧。   四人各自释放出本派的“内功结界”,绝尘紫鳞也施展出紫气翻腾的“结界”踏进洞中,众人看着这种亿万只叫做“尖角蚂蚁”的东西,只见它们长着白色花纹的翅膀在洞中飞来飞去,看上去很是可爱,可偏偏绝尘紫鳞说它们有第一百二十三回九剑与金刚   冬日的阳光照耀在地面上,使得人感觉很舒服,这是一片宽阔的毛大路,这路上有十位穿着差不多的女尼姑骑着马赶路,领头的那一位女尼姑的衣服要较后九位的稍稍高贵一些,她们左手中握着铁剑,右手紧紧抓住缰绳,她们衣服的后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天”字。   这时候只听得后面有人问道:“敏敏师姐,还有多远才能到乾云帮啊,这些日子总是这么的马不停蹄的赶路,累死了!”   那位被叫做师姐的就是陈敏敏,她领着同门八人,加上她九人,组成一个全天下都害怕的阵法——“九剑连珠阵”!   目前,天素观能够完全轻车熟路驾驭这套剑阵的就只有这九个人了,分别是:陈敏敏、钱玉洁、谢婉柔、韩衣琳、钟悦菲、马莲、周苑、商青青、刘柳。她们九人个骑一匹快马,驰骋在宽阔的荒路上。   她们本来第一次下山就是为了聚集九宫昊镜的残片,不料那个时候只有陈敏敏、钱玉洁、谢婉柔三人下山,被半路杀出来的古力打得落花流水,返回师门后,她们受了善缘师太的命令,九人同时下山聚集九宫昊镜的残片。   陈敏敏第一次下山的时候,还没有听说黑炭人入侵撒格拉部落的消息,本来聚集九宫昊镜是为了对付邪教组织帝魔门的,而如今,国难当头,第二次下山聚集九宫昊镜却是为了打败黑炭人。   她们九人自从天素观出发后,经过易风寺,得到书散人圆炤的“土残镜”,一路之上,她们途径多个山岭、水路,这一路上,她们只要发现帝魔门的门徒就会将他们除掉,九剑连珠阵的威力一般的帝魔门门徒遇上了就只能挨宰了。   其实她们离开不久就听闻书散人圆炤被害的消息,可任务艰巨,她们不能赶回去参加圆炤师公的祭奠仪式,九人心里都暗暗的过意不去。不过,她们猜着是帝魔门的人害得圆炤师公,所以一路之上,但凡有帝魔门的影子,她们九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的减轻她们心灵的负罪感,易风寺的大乱她们从哪些江湖术士口中听来不少,虽有夸大的成分,但却不是空穴来风;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想必其中必有更深的原由。只是,她们不能释怀的是,她们一向也十分敬重的曾番师公竟然会投身帝魔门,这是她们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的事儿,可事实就是如此。   她们扬起马鞭,重重的拍打在马臀上,健马吃痛,狂奔疾跑,九匹骏马如风驰电掣般踢哒起一连串的马蹄声,山摇路动。   就在此时,异变突现,无数根红色的丝线闪电般射出,极快的穿过九匹马的腹部,九匹马顿时周身如同马蜂窝一般,鲜血迸射而出,同一时间,九匹健马倒地不起,口中发出大大的几声呜咽之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九人的反应能力也是超强迅猛,刚感觉健马中招,九人同时越往空中,然后九人迅速“刷”的拔出宝剑,大喊一声:“何人竟敢偷袭我天素观弟子!”   “哈哈……哈哈……”   一大长串的得意笑声从草丛中传了出来,只见一个侏儒,长相极其丑陋,那相貌普天之下难以形容,简直是丑到了极限。只见这个侏儒手中把玩着一对珠子,又圆又亮,很是精致。   陈敏敏一瞧此人,冷冷道:“又是你!前几天你们‘夜来香’的那拨人全都死在我们剑下,留你一命回家改正,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吗?”   这个侏儒怒极反笑,道:“哈哈,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些莽夫才会说粗话,没想到你们大名鼎鼎的天素观也是缺乏教养,你要是这么比的话,我是狗,你们不就成了‘屎’了吗?”   “你!”   九人同时咋舌,没想到这个丑陋的侏儒脑筋倒是十分的灵活,这才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钱玉洁看了一眼得意的侏儒,语气间竟然有种杀气腾腾的感觉,道:“你少在口舌上逞能,呆会儿就让你去见你的兄弟,让你们在地狱里团聚!”   “好,很好,有勇气,但只是可嘉而已。”侏儒只是淡淡一笑,脸上的神情抽动,好像很神秘的样子。九人中谢婉柔的年纪最小,她见侏儒脸现得意之色,不禁问道:“你、找了很厉害的帮手来了吗?”   侏儒继续捏着手中的珠子,见如此灵性的少女,心中倒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微笑道:“小妹妹猜的不错,我已经把流连大陆唯一一位巫术大师请来了。”自从昔日邪派巫宫被武学奇才毁灭以后,流连大陆人们都只知道修习巫术的只有红衣娘子一人而已。   九人同时愕然着互相看了看,同时在心里暗暗道:“是、是巫宫以前的女军师!”   侏儒见九人不说话,开怀大笑,道:“怎么?怕了?”   陈敏敏退后几步,稍微隔侏儒远一点后,一招手,其他的八人围了过来,她交代道:“红衣娘子出现了虽然难以对付,但我们九剑连珠阵的威力只要专心攻敌,就算她的巫术再高也会吃亏的,所以,我们不需要去害怕她。”其余的八人同时点点头,她们都知道,全力施展九剑连珠阵可不是像当初对付古力那样,到时候恐怕这个荒路会一片狼藉。   交代完毕后,陈敏敏心中也是信心满满,站前一步,道:“赵卓,你不要空口大话,红衣娘子在哪里啊?我们怎么连个红布都没有看见?”原来这个侏儒的名字叫做赵卓,想必她们之前因为对战问过对方的姓名。   赵卓忽然脸色换上尊敬的神色,转过身朝荒草丛中顶礼三拜,才道:“门主夫人,她们不相信您来了,您出来给她们个惊喜吧。”   听着“门主夫人”这四个字,陈敏敏等九人俱是一怔,讶道:“什么门主夫人?”   一身血红之衣在天空中划出,苍穹变色,头上的红发根根竖起,想来这就是杀死那九匹马的凶器了。看着这样的阵势,陈敏敏等九人手中的剑下意识的握紧了些,对付这样的敌手,她们知道一不留神会是什么结果。   红衣娘子整理一番衣襟,又看了看手指,摸了摸妖娆的脸,响起了那阵破锣般的声音,道:“后生小辈看来不知道我的名号,是个人就敢跟我较劲,而且居然还是九个丫头片子,你们要是是男子我也许还会高兴一些,可是……”   这句“可是”无疑是打斗的开端,陈敏敏大喝一声:“布阵!”   九剑连珠阵施展开来,剑影晃动,天上的暖阳照射下来,交相辉映,面对这样的剑光,赵卓几乎睁不开眼,但红衣娘子却镇定自若,道:“别着急,我还没有动手的意思。”有理了理那红色的头发,吹了口气,“我只是给你们找了几个练练手脚的对手罢了。”她一说完,就嘴唇嘬哨,两三声后,从那深处的茅草里面走出八个两丈多高的巨人光头,手里各拿着一把重四五百斤的重金锤,全身披着金色的鳞片,赫然是帝魔门的“八大金刚”!   陈敏敏虽然没有见过八大金刚,但也听师父、师祖说过,帝魔门的主要得力干将有:左右二使、红衣娘子、吴镴、四**王、六大长老、八大金刚、十大香主,而如今,看着这些壮如泰山的大汉金刚,九人的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暗忖红衣娘子已经很难应付了,竟然还有这八大金刚的出现,更有哪个侏儒赵卓在虚处暗中下手,说不定时不时的就进攻一下。   这一刻除了鱼死网破、死命相拼以外,好像还真的别无他法。   红衣娘子指挥道:“八大金刚,使出你们的合击绝技伺候这几个‘高手’!”八大金刚领命,大步大步的踩在茅草横生的荒路上,每一步都陷下地里两三尺。   陈敏敏等九人脸色变了数遍!她大喊道:“九剑连珠阵,展开!”其他的八人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马虎,而且因为长时间的磨练,这套九剑连珠阵也加深了她们的默契程度,陈敏敏话音刚落,钱玉洁等跳到自己最擅长的角度展开九剑连珠阵!   九剑连珠阵是按照特别的数理来变化的,这破解之法只有孙彩媱会,后来她在落霞谷跟天冰若偶尔谈起,破解之法连善缘师太都不知道,毕竟这种剑阵是不能随便说出它的玄妙之处的。   其实九剑连珠阵隐隐含有堆尸山紫色仙族的影子,这其中虽然都是武功阵势,可骨子里还是改不了祖宗。九剑连珠阵变化莫测,可以在分分钟变化成不同的形状,每种形状都是“有头无尾”,有头无尾的意思是说:这个剑阵可以多个角度进行攻击,完全没有死角。   而反观八大金刚,这八个两丈高的光头巨人,每个人手中都有两把四五百斤的大金锤,加起来就是一千斤,八个合体之后就是八千多斤的大金锤,这力量可想而知。   八大金刚的合击绝技“奔雷大锤”直直的朝九剑连珠阵杀来,这个时候剑阵变成一面凹进去的“剑网”,当重达八千斤的“奔雷大锤”击在剑阵上面的剑网上,发出“铛”的一声,停滞片刻后,反射回来,仍然变成十六把四五百斤的小金锤,八大金刚发出“啊”的疑问声,暗想这么重的大金锤那边只是轻微的颤了颤,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这边是有苦自知,面对这如同雷霆万钧的一击,谢婉柔等觉得胸口都要炸掉一样,钱玉洁在中间处,喉口里涌出一口热血,但为了不露出败象,努力一吞,又咽了回去。   刚才的那一招是避无可避,九人才硬着头皮接下的,这一下该她们九人反击了。剑阵这一刻变成一个“长满刺”的圆球,滚呼呼的朝八大金刚袭来,八大金刚的合击绝技是一招见效,倘若一击不成,再要发动绝杀那是很耗费精力的,而且第二次发动绝杀用的时间要比第一次久一点,所以此时此刻,他们只得各自为伍,分散战第一百二十四回火残镜   八大金刚的威力之处在于他们的合击,但现在却被陈敏敏等人把他们八人打乱了,如此一来,她们九人只要全力施展,这个被拆分开的八千斤大锤已经无足轻重了。   九把铁剑发出“铮铮”之声,九剑连珠阵不时便在变化中,当九把铁剑急速旋转,随着速度的增快,握着铁剑的九人渐渐模糊不清,逐渐被光芒所代替,一团带着寒霜四射的光芒爆炸开来。   “砰砰砰!”   向着方圆扩展,一连串的爆炸的气流冲击过来,周遭的一切尽皆暗了下来,失去了应有的色泽,漫天的光芒似乎笼罩了整个苍穹,在目之所及处,留下的只有这片寒霜一般的剑阵。八大金刚各自为伍后,实力大幅度的削弱,面对着蓄势一发的致命一击,纷纷被风吹落叶般扫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啊……”红衣娘子暗暗心惊着,早些年她也听说过九剑连珠阵的厉害性,可都是耳闻并没有亲眼所见,今日一见,心中对这个阵法的赞叹慢慢在脸上显现出来。   陈敏敏带领着其余八人纷纷抄上来,把红衣娘子并赵卓围住,赵卓吓得倒在地上,裤裆处好像是打湿了,难道是……   九把利剑直直的指着他们二人,钱玉洁得意的笑了笑,道:“红衣女怪,我派的剑阵不是徒有虚名吧?”   红衣娘子正要答话,忽然倒在地上的八大金刚又起来了,一步步的逼近她们九人,九人同时失色,暗叹这金刚也太能坚持了吧。   红衣娘子本来有了畏惧之色,可看到八大金刚复又站起,脸上的畏惧马上不见,看着这九位天素观的女尼姑,她唉声叹气的,谢婉柔脸色动了动,道:“你叹气干嘛?”   红衣娘子摇摇头,长出一口气,道:“我是在为你们悲哀呀,年纪轻轻就要魂归地府咯。”陈敏敏怒道:“危言耸听!动手。”   她这一句“动手”二字才一出口,八大金刚同时凌空跃起,庞大的身躯黑压压的朝陈敏敏九人压下来,而同一时刻,红衣娘子一把抓住赵卓,口中念起咒语,只见一块血红色的红光飞出了陈敏敏九人的包围圈,而陈敏敏她们此刻也无暇去顾及这两人,上方八大金刚的合身之力眼看就要全下来了。   危险!   九个人纷纷往四面闪开,八大金刚“轰隆”一声落在茅草路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大坑,那坑约有一丈深,圆圆的,直径约有两丈多,八大金刚见这一招竟然没有用,只听见“咔嚓”数响以后,八大金刚合成一体,一个超大的金刚从一丈深的泥巴坑里走了出来。   只见这个变大变高的金刚两眼露着凶光,眼睛是墨绿色的,手臂比之原来大了八倍,双腿也比之原来长了八倍,陈敏敏估计了一下,可能有十六丈高;八丈阔,依然是光着头,而那原本十六个小一点的金锤也变成之前八千斤的大金锤了,一副气势凌人的感觉。   面对如此巨人,陈敏敏不敢怠慢,领着其余八人又一次变幻剑阵,这一次,她们也是身形合一,陈敏敏站在最底下,一个个的凌空跃起重叠上去,而她们手中的铁剑已经在凌空相连起来,九人纷纷是站在别人的手掌上,最后是谢婉柔在上面。   这时候,奇怪之象出现了,只见这九把铁剑连成一线后,也是变成了一把长长的大宝剑,陈敏敏在下方用真气推动着剑柄;谢婉柔推动着剑刃,其余人等如钱玉洁就扶持着中间的部分,每一把铁剑长四尺,一把三丈多的大长剑发着寒霜猛烈的飞向云霄,片刻时候在笔直下落,往大金刚的头顶插入。   大金刚变大以后虽然威力猛了,但相对来说,速度也跟着下降了,饶是如此,就在这般大长剑差一点点刺入时,那把重达八千斤的大锤子横削过来,原本准确无误的攻击,就这样一偏,登时朝地上插去。   掌握剑刃顶端的是谢婉柔,她运起真气逼住下坠之势,其余的人也是尽量收缩攻势,陈敏敏掌握的是剑柄,被她勉力运起剑柄,剑柄迅速斗转,原本要插入地下的大长剑横了过来,只听见“噗嗤”一声,那把大长剑从大金刚的喉咙处洞穿过去,九人各自抓住自己的铁剑,三丈长的铁剑消失了,那道摄人心魄的寒霜也随之不见。   这巨大的金刚分明看见长剑朝他刺来,可由于身体过于庞大无法做出相对的反应,原本可以通过解体来自卫的,但还是晚了一步,这八大金刚是血脉相连的,当大金刚中剑后,八大金刚自动分了开来,“砰砰”几声后,尽数落在地上,这一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这些金刚似乎是没有生命的巨人,就是刚才大长剑洞穿他的喉咙时也没有看到飙血,难道他们都是一些傀儡般的巨人?   红衣娘子见此情景,面如死灰,她知道这一次八大金刚真的死过去了,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站起来了,赵卓小声在红衣娘子的耳边道:“要不,咱们逃吧。”红衣娘子冷冷一笑,道:“真没用,你先走吧,我来断后。”赵卓有些忐忑道:“您这话说的轻松,我跑了,您到门主面前一告状,我不就体无完肤了吗?”红衣娘子无奈道:“我不告状,你走吧。”得到这句话后,赵卓扔下一句:“我去给您搬救兵去。”说完一溜烟跑个没影儿了。   钱玉洁正欲追赶,陈敏敏忙拉住她,道:“穷寇莫追!”钱玉洁知道帝魔门诡计多端,这个现象保不定就是诈降,没准儿前面就有埋伏,当下点点头,对红衣娘子道:“红衣女怪,你还不逃命去,你的八大金刚这么的不堪一击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其实之前她生生吞下原本被震射出口腔的血液,那是很伤身体的做法,吐出来的血再咽回去就会转化成淤血,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所以此时此刻,钱玉洁希望用大话吓退红衣娘子,她真的不想再施展九剑连珠阵了,如果要是再来一次,她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刚才的布阵都是咬紧牙关的。   不料她的计划落空了,此刻红衣娘子不退反进,一步步朝她们走来,她这样走来,就连其他没受伤的人包括陈敏敏在内都是有些害怕,九剑连珠阵固然厉害,可是,她们的体力已经几近透支了,这一刻面对一个巫术的高手,她们觉得胜负很难把握。   红衣娘子嘴唇微动,淡淡道:“布阵吧,我来会会药散创下的九剑连珠阵。”谢婉柔有些感觉力不从心,慌忙道:“刚才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们一出手就杀掉了你的八大金刚。”红衣娘子笑道:“不,他们只是暂时的死亡,门主会让他们起死回生的。”   “死而复生?怎么可能!”她们九人同时喝出口来,非常的难以置信,俱是在想,如果帝魔门的门主真的这么厉害,那正道还有立锥之地吗?   红衣娘子笑道:“别惊讶,很正常,出招吧!”话一说完,只见红衣娘子那纯红色的发丝纷纷延生开来,犹如一团没有头的乱麻撒来,而一时间,红衣娘子手中的半尺宝鞭也无限的电射而出,九人勉强运气剑诀,就算没有体力也要坚持下去!   九剑连珠阵此刻已经属于强弩之末,只见她们纷纷围成一个圈,九把剑的剑尖相互吸引着,每一把剑从中间射出一条寒霜般的线条,然后这条线条横着连了出去,很快这些寒霜一样的线条围成一圈后再从上立起,形成一个圆形的防护罩,这些动作都是在瞬间完成的。   防护罩上的寒霜线条越布越满,越来越厚,随着圆柱体的转动,她们操控着也跟着在地面上转动起来,红衣娘子的所有攻击都是犹如石沉大海一样,有去无回。   她的半尺宝鞭不断地从各个角度插入,但都是功亏一篑。暗叹道:“好厉害的防御!”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巫术,用巫术来扰乱她们九个人的心智,她知道剑阵需要的就是心如止水的心,可她们缺的就是这个。   红衣娘子口中念着咒语,少顷,从她空中出现一圈圈红光,这红光带着教人恶心呕吐的咒语,如隔山打牛一般打在那九剑连珠阵的防护网上,以防护网为媒,尽数分散在她们九个人身上,这一刻,她们的坚定之心渐渐起了波动。   一石激起千层浪,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接着一声的咒语不断线的击来,大约坚持了半刻以后,因为钱玉洁有伤在身,第一个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其他人见钱玉洁如此情况,众人一分心;又加上少了一人,九剑连珠阵立时破了。   处钱玉洁昏倒以外,其余的八人面无血色,全都脸色发白,这是体力不支的前兆,谢婉柔与钱玉洁的关系最要好,见她此刻昏了过去,带着满是疲倦的身体爬到钱玉洁身边,不断地摇晃着她,问她怎么样了,醒醒之类的话。   陈敏敏知道今日是在劫难逃了,又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到黄昏十分了,想到此处距离乾云帮也不算太远,如果能够有乾云帮的弟子在这里就好了……   “怎么样,服了吧。”红衣娘子得意的笑道,她的笑声中带着破锣般的声音,听起来怎么也觉得不能入耳。   陈敏敏感觉这个笑声有点儿郁闷的感觉,有一种把她憋死的感觉,忙道:“你赢了,给我们个痛快吧。”红衣娘子哈哈笑道:“我知道,我是胜之不武,赢得也不光彩,好吧,把这个给你们,算是赔偿。要不是你们一路上打杀我帝魔门门徒,找你们不犹如大海捞针吗?”一块看似烧得通红的镜子扔在陈敏敏的面前,就是她们一直担心得不到的“火残镜”。   当陈敏敏拾起火残镜准备问话时,只见眼前空空如也,红衣娘子已经不知去向,这条荒路上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死去的骏马,软弱无力的同门,更有昏过去的钱玉第一百二十五回五重僵尸人   因为有绝尘紫鳞的明确指点,古力等人没有费劲一丝一毫的力气走出了第六重神农古墓,但也是消耗了不少的真气,古力因为学习了仙术《周天宝论》里面有一篇“借物”的修习法门,所以消耗的真气只是一丢丢。   所谓的“借物”原理很简单,就是借助周天之类的自然之力来缓解自身的消耗,《周天宝论》的开篇就讲到:“周天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更有四种珍猴混世:乃灵明石猴、赤尻马猴、通臂猿猴、六耳猕猴,上书说这四种猴类极其珍贵,而《周天宝论》讲的就是在这些珍贵的动植物上面借用能力,利用自然无尽的力量帮助自己。   他们来到石洞门口,看着洞门匾上写着:“五重”二字,忍不住在心里自己说一句:“还有四重没过呢。”   绝尘紫鳞应了古力等的要求,没有返回天冰若的秀发中去,只见它首先忍不住朝里面张望,一看不要紧,看了吓一跳,失声道:“天呐,里面竟然全是僵尸毒人!”它说完话后,古力等也朝里面看了看,只是这一看,所有的僵尸毒人就像是看到美餐一般,蜂拥而来,吓得古力等人连忙后退。   看着他们一个个退回刚才的石子路口的转角处,绝尘紫鳞哈哈笑道:“放心吧,它们不会走出这个石洞的。”四众稍稍看了看洞里,果然那些原本追赶的僵尸毒人全都退回去了。   古力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才能过去,有没有不用打架的方法。”绝尘紫鳞点点马头,道:“有,这些僵尸毒人能够感觉得出活人;但却感觉不出死人,所以只要我们装作死人便可通过。”   古力听完正要发作,单荷蕾抢先喝道:“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我们好好的活人难道还得抹了脖子过去不成。”   绝尘紫鳞故作深沉,道:“非也,此死人非彼死人,我们只要在过去之前保证不要呼吸,我们就能安然通过了。”   “不能呼吸!”四人同时为之愕然,这呼吸是从小就养成的,也是必须的,一个人要是没有了呼吸这个功能,谁还能分辨得出死人跟活人的最大区别,如果一个没有呼吸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不是诈尸的人?   四人中还是天冰若的声音最为温柔,只听她摸了摸绝尘紫鳞的马耳朵,笑道:“你们先别激动,马儿,除了不能呼吸可以过去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方法?”绝尘紫鳞点头严肃道:“有!”众人正准备拍手叫好,只听它一字一顿道,“打……过……去……”四众同时跌倒、汗颜。   单荷蕾看了看他们三人,道:“你们能憋多久?”潇湘苦笑道:“这个没有试过,不过想要通过这个小镇一般的石洞还是有些难度的。”   绝尘紫鳞接着道:“只要你们保证不要呼吸,展开内功结界,运起轻功很快就能通过啦。”   “还要用内功结界啊!”单荷蕾有些闷闷的道,“我的内功都快用尽了,全身乏力,也不知道剩下的那四重还有些什么,真是穷途末路了……”天冰若看了看单荷蕾,这个蓝眼珠、白皮肤的姑娘似乎有些提不起劲儿了,笑道:“荷蕾妹妹,你不会这么快就要打退堂鼓了吧?”单荷蕾本是个好强的姑娘,哪里经得起激,哼了一声,道:“我才没有呢,过就过,谁怕谁?”说完一身纯蓝的衣服上泛起了微紫色的内功结界,举着紫竹无痕剑,运起轻功冲了过去。   潇湘连忙叫了声:“小心!”也忙闭上呼吸,金色的内功结界在他的身前重重现行。   古力看了一眼天冰若,带着十分关切的语气,道:“姐姐,准备好了吗?”天冰若点点头,说着主动的握着古力的手,二人四目相对,仿佛凝固了一切,绝尘紫鳞干咳两声,道:“这个……我还在这里,麻烦两位主人就不要煽情了,好吗?”古力恨恨地看着它,倒是天冰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绝尘紫鳞怕古力迁怒于它,闭起呼吸,展开它独有的纯紫色结界冲了出去,古力待得天冰若准备好后,二人非常有默契的运起轻身功夫,一样的节奏;不快不慢,一样的速度;不徐不疾,他们二人看着身边的僵尸毒人。   只见这些僵尸毒人全身都是墨绿色的皮肤,两颗眼珠像是骷髅精灵一般,嘴巴里面的尖牙长在外面,看起来很像是獠牙。这些本是染上了病毒的活人,它们被病毒这般的折磨,不死不灭,永远的这么活着;永远的被封锁在此处,不见天日,生不如死大概说的就是它们这种类型的吧。   只见它们的两只手抓的指甲老长了,这要是被它感觉出来,这么深的指甲;这么多的僵尸毒人,不变成跟它们一样才怪,也幸亏他们有绝尘紫鳞这么一本活的《梅花全书》,否则的话,就算有一本《梅花全书》也得要慢慢的翻看,费时费力。   论起轻功身法,单荷蕾有身法型的《莲花心经》仙术帮助,在轻功这一块四人中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只有绝尘紫鳞、赤朱雀、白额虎可以跟她一较高下!但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赤朱雀和白额虎都有可能被她超越,不过像绝尘紫鳞这样的天马,很难超越它的速度,它是天生的神驹。   轻功就是比走路快多了,四人加上绝尘紫鳞很快来到了第四重神农古墓洞口,这一重又不知有什么怪物了。   天色从傍晚的黄昏渐渐黑了下来,日暮沧桑,冬天里不管白天多么的暖和,到了晚上还是凉飕飕的,陈敏敏捧着手中火红色的火残镜发呆,想着这个火残镜怎么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帝魔门的门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得其解,因为这火残镜不是一般的凡物,是非常珍贵的宝物——它是女娲娘娘的御用法宝,其作用与威力都是不言而喻的,那魔头竟然甘愿奉上,陈敏敏十分的费解。   看着其余的八个同门各自在打坐调息,刚才昏过去的钱玉洁因为体内淤积了血块,使得呼吸不顺,陈敏敏把本门的“顺气丹”给她服了一颗,立时就有了好转,天素观以炼丹而闻名于整个大陆的,所以,在炼丹术这一行业里没有谁比得过药散孙彩媱,她是流连大陆受人尊敬的炼丹师。   钱玉洁服下“顺气丹”后,面色慢慢地有了血色,呼吸也顺畅多了,此刻的她正在调养这内息,将那因为施展九剑连珠阵而扩散的真气聚拢起来,形成一股,否则对身体都是莫大的伤害。   就在她们尽心尽力的自我调养的时候,一大堆人马从远处奔驰而来,九位天素观的弟子面色一下子警惕起来,各自收了内息,站起身来,手中握着铁剑,正准备跃跃欲试,因为这快到晚上了居然还有人骑马经过,想必多半是帝魔门的人,因此她们才蠢蠢欲动。   借着还剩下的一点点日光,个子稍矮一点的刘柳对陈敏敏道:“师姐,好像是乾云帮的人。”旁边的商青青也点头道:“是啊师姐,真的是乾云帮的人,你看他们的胸前写着一个‘乾’字哩。”   九人中,陈敏敏是年纪最大的,也是阅历最多的,以她的猜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忙道:“先别高兴得太早,万一是帝魔门的妖孽乔装打扮而来的也说不定。”众人想想也有道理,一向把师姐陈敏敏奉若神明的韩衣琳帮腔道:“你们真是不知江湖险恶,以为穿了件‘乾’字的道服就一定是自己人吗?把你们的想当然都收起来吧。”   “你!”   刘柳和商青青同时狠狠看了一眼韩衣琳,韩衣琳躲到了陈敏敏的身后,伸出舌头来扮作鬼脸,洋洋得意。刘柳还要待说,身边的钟悦菲拉住她,道:“算了,不要伤了和气。”这钟悦菲要数是这九人中说话最小声也是最温和的了,从来不得罪人,永远的一副可伶儿的模样,所以在天素观她是最有人脉的人,在天素观里,她的同门关系比谁都好。   钟悦菲这个小声的语气让刘柳平复了内心的不满,待要再看那骑马奔腾之人,却忽然间听到一声“吁!”一声停马住步的声音响起。   这一行人马一共有十多个人,前面有三个人带头,后边的尾随,那带头的三个道士看到陈敏敏等九人站在路中间,而且胸口写着一个大大的“天”字,知道是天素观的同门,然后轻轻的夹着马腹,健马缓步而来。   陈敏敏是众人之首,上前一步,恭敬道:“请问你们可是乾云帮的弟子?”那领头的三人看了看彼此,其中一位嘴唇长了些许胡须的道士回答道:“是的,我们是乾云帮的第三代弟子,后边这些都是我们的师弟,请问你们可是天素观门下?”   马莲听到此处,着急道:“是啊,我们也是天素观的第三代弟子,正要赶往你们乾云帮呢。”这时那个长胡须左边的削瘦道士开口道:“你们去我们乾云帮做什么?”听此人的口气似乎不甚欢迎,周苑没好气道:“当然是有要事相商,你以为我们会吃饱了没事儿干吗?”   陈敏敏看了一眼周苑,笑道:“这位师兄莫见怪,我师妹年轻说话不知轻重,我道歉了。”长胡须的右边胖一点的道士呵呵一笑,道:“没关系,既然与我们乾云帮有关,理应接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掌教师兄徐江,那边是我的师弟叫袁得志,我叫章飞。”   陈敏敏一一对这三人行礼,便把合己在内的九人姓名介绍给他们三人,徐江看了看陈敏敏等九人,看她们神态萎靡,下马对身后的师弟道:“你们让出几匹马出来给这几位天素观的师妹骑乘。”   陈敏敏闻言觉得受宠若惊,忙道:“这……怎么敢劳驾呢?”徐江摆手笑道:“师妹莫要说笑,我们五大门派虽然门户有别,但彼此还是同气连枝的,看你们的样子似乎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肯定疲惫不堪了,快快上马吧第一百二十六回乾云帮   陈敏敏本欲还要客气几句,胖道士章飞是个急性子,道:“这位师妹难道忘了我派的看家本领——御剑术了吗?我们不用骑马也能和你们一样快。”想到这里,陈敏敏觉得有理,流连大陆的五大名门正派各具特色:古仙门擅长剑法,适合于单打独斗。乾云帮擅长御剑腾飞之术,修练轻功是最快的门派。易风寺擅长于力量型的攻击模式,这个门派的武功都是至刚至猛的。清坤堂擅长内劲玄功,在内功的提升上,这个门派是最快的,他们的内功通常都比同龄的别门派弟子高得多,这对于使用“内功结界”有莫大的帮助。至于她们自己的天素观自然是剑阵和炼丹双样同时闻名了。   陈敏敏等九人骑上马后,徐江、袁得志、章飞率领其他的六名师弟运起轻身功夫,凌空而起,他们的轻功特别之处在于他们可以自由的调整慢,慢到什么地步,可以像走路那样飞行,常见的轻功一般一飞起来就像飚箭一样,蹭蹭的,只有加快;无法减慢。   乾云帮的创始人杨**就发现了这一点,专心研究轻功的控制度,将其完全按照走路的步子完全吻合,所以此刻徐江等九人可以像陈敏敏等人一样并排而立。高矮都与骑在马上的陈敏敏师姊妹一样,速度的快慢保持与马一致。   陈敏敏将适才遇到帝魔门的八大金刚之事说了,而且刚才徐江等人也看到倒在茅草从里的八金刚,看着这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八大金刚死在此处,他们俱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赞叹天素观的九剑连珠阵的厉害性。   陈敏敏说完了自己的事情,便又问徐江:“徐师兄,你们这么多人好像是出远门的样子?”徐江笑了笑,道:“我等奉了师父之命,前往沅海勘探地理环境,回来向师父禀报的。”陈敏敏苦笑道:“是啊,现在黑炭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越过沅海,打进流连大陆的土地,到时候我们五大门派的弟子可都要上前线出一份力了。”   袁得志听着这些话,心中的情绪涌动,脸色十分激动,道:“天素观的师妹们能有这份精神,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可敬可佩。”说完抱拳行礼,他在御剑飞行时还能抱拳行礼,真是不一般。   他的这一举动令陈敏敏师姊妹同时动容,不是因为他的夸赞;而是羡慕这么随心所欲的轻功——御剑术。   西方的火烧云退去了应有的色彩,换来的是黑暗的降临,胖道士章飞似乎不擅于言辞,御剑在前面带路,徐江受到陈敏敏的言语波动,也忍不住发表一串感慨:“野蛮之族的黑炭人是没有教养的东西,仗着自己有洋枪大炮就可以随便侵略别人的国家,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流连大陆之人没有一个是孬种!”   谢婉柔见徐江说得这么的慷慨激昂,忍不住拍手道:“徐师兄,杀黑炭人的时候你就和我们天素观一队好不好?”她只是想到了就说了,全然不不知这话有些不礼貌,幸好徐江并不介意,但谢婉柔身边的钱玉洁已经咳嗽告诉了她,她又忙改口道:“徐师兄,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起联手逐出黑炭人而已。”   徐江摆摆手,示意不要介意,道:“这位谢师妹的意思我明白,到时候不光是我们,五大名门正派都会聚在一起,在沅海处跟黑炭人杀个天翻地覆,他们的枪炮对于我们这些修炼武功的人来说没多大的威胁,只要我们运起内功结界,那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陈敏敏点点头,笑道:“徐师兄说得不错,沅海这片地带我听师父说过,八百里海域,如此地方易守难攻,他们黑炭人敢打我们流连大陆的主意,也叫他们尝尝我们五大派的武功滋味。”   以武功对抗洋枪洋炮会不会以卵击石,虽然他们信心满满,可这明显是先天不足,人家站在远处就可以打过来,而武功却要近身攻击,就算有远程类的武功招式,可都是要依靠真气来催动招式的,这样而来,单是在体力方面就下降得比别人快多了。   袁得志点点头,忽然又问道:“几位师妹来我乾云帮,还没有告诉我们所为何事呢,可否相告?”徐江毕竟老练精干,忙道:“袁师弟,几位师妹肯定有秘密的事,怎么好跟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透露呢?”   陈敏敏微微笑道:“几位师兄既然这么忠于国家,那我就不相瞒了,我们来你们乾云帮是为了‘水残镜’的。”其余的八位天素观弟子手中握着铁剑,倘若这帮人是帝魔门之人,那么陈敏敏说完“水残镜”三个字时,他们必定要动手开抢。   可出乎她们八人的意料,这几人并无异动,只有陈敏敏脸色和双手如常,她刚刚实话实说就已经观察出这几人不是坏人,是真真正正的乾云帮的弟子,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应该是她的第六感觉吧。   胖道士章飞听闻“水残镜”三个字时停下继续飞行的脚步,其余八人眼色肃然,凝神戒备,谁知章飞只是急问道:“听说九宫昊镜合体后威力确实很猛,但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的,不知道这么做明智吗?”他问出这句话后才解了其余的八位天素观弟子的警备状态。   只有陈敏敏似乎很从容,淡淡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赶出黑炭人,必须使用九宫昊镜带来的上古力量。”胖道士章飞垂下头,长叹一口气,然后继续向前飞行引路。   去乾云帮的路似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天素观的女弟子骑着马,乾云帮的人御剑慢速飞行,这一路上谈的都是些国家大事,也对,目前流连大陆的形势很不乐观,也难怪他们会忧心忡忡。   天色已近完全黑了下来,乾云帮的其他弟子准备好早就买好的火把,几十只火把点饶以后,火光照亮这条漫无边际的荒路,终于,又行了大约一炷香时分,陈敏敏等人看到了一座宏伟建筑的道观坐落眼前。   但见这座道观富丽堂皇,道观门口左右摆着两座石狮子,那狮子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只见它俯伏在石头做的高山上,说不出的威武。   道观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这两个大汉全都是目露凶光,虽然身穿道服,却让钱玉洁暗想是不是帝魔门的人,可一看这门匾却又不想,只见门上方书写着:“乾云帮总舵”五个黑漆大字,那块匾的四周是金漆镶嵌,看起来十分奢华。   只见这两个看门的大汉见是徐江等师兄弟,快步走下石阶,来到徐江的跟前,道:“徐师弟,此次出去真是久违了。”   徐江等人立刻收了长剑,跳在地上,他们刚才御剑的宝剑竟然“刷”的一声自动回鞘,徐江恭敬道:“雄鹰师兄,飞虎师兄,师父他老人家一向可好。”看来这两个大汉的年纪都比徐江大。   雄鹰笑道:“放心吧,师父很好,只是长时间的念叨你们哩。”飞虎忙道:“闲话先不说了,你去回报师父你的发现吧。”说完二人退回刚才的门口处,忽他们又回头看了看天素观的九名弟子,飞虎问道:“这几位是?”徐江这才一拍脑额,道:“瞧我这记性。”当下将陈敏敏等是天素观的弟子说了,这二位彪形大汉才没有阻难她们进入乾云帮。   为了表示礼貌,出于尊敬乾云帮的前辈,陈敏敏等人下马来,牵着马缰绳随着徐江等人步入乾云帮的大门。   当她们进去之后,看着这个从未谋过面的地方,里边有无数穿着乾云帮的道士在场中练习者剑法,谢婉柔看着这么多的道士恐怕有一千多名,忍不住道:“徐师兄,你们这些师弟不休息吗?”   袁得志看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师妹,似乎对她颇有好感,抢先开口道:“谢师妹,眼看黑炭国就要兵临城下了,我们整个乾云帮都不敢怠忽,只有抓紧时间练习武功了。”说完以后,反问一句,“你们天素观难道不这样吗?”   谢婉柔还没有反应过来,钱玉洁灵光闪动,忙替师门辩驳,道:“袁师兄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天素观偷懒似的,我们也还不是日日操练,天天枕戈待旦。”   袁得志本想与谢婉柔说几句话,岂料冲撞了她的师姐,脸庞红了一下,道:“钱师妹误会了,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并非刻意的怀疑天素观。”   这时一位下巴长满了微白色的胡须的老道士走了过来,徐江忙小声道:“蒋师叔来了,大家安静。”   袁承志本想多解释一番,希望不要造成误会,可一听师兄徐江的话马上脸色暗下来,这时只见胖道士章飞跪在来人面前,道:“师父,我回来了。”那位他们口称“蒋师叔”的名叫蒋卫。   好像这个叫蒋卫的特别喜爱这个胖道士章飞,忙将他扶起,徐江走上前控背躬身的行了一礼,道:“见过蒋师叔。”天素观的九名弟子也微微躬了躬身,略行一礼。   蒋卫一见徐江,脸上的笑容随即敛去,道:“徐师侄,你的师父在东厢房,你快去见他吧。”徐江点点头,带领着章飞正准备离开,只听后边的蒋卫忙道:“站住,你带天素观的弟子来作甚?”   陈敏敏是领头人,自然是她发话了,只听她道:“蒋师伯,我们是奉了药散师祖和师父的命令来你们乾云帮有要事相商。”   “那怎么刚才没有说明?”蒋卫似乎在责怪陈敏敏等人没有及时禀报与他,而这位蒋卫在乾云帮主要管理乾云帮的帮规的,这一下可谓是正中他的下怀。这时他的弟子章飞忙道:“师父,让她们去吧,她们是来集结‘水残镜’的。”   “什么?”章飞不说还好,一说更是令蒋卫吃惊,只见他疾步走上前,来到陈敏敏跟前,道:“水残镜是上古之物,岂能你说聚集就能聚集的?”其实在他的内心,他是一只希望自己是个帮主,是这乾云帮的主人,可是他只能做一个乾云帮的师叔,他不甘心,而且他把“水残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一听这个他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第一百二十七回水残镜   这时天素观其他的女弟子像是炸了锅一样,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马莲急道:“你不是乾云帮的帮主,我们没有必要向你交代。”   韩衣琳也道:“真是多管闲事!”   钟悦菲也气道:“就是个话唠。”   周苑也附和道:“又不归他管‘水残镜’。”   商青青道:“是啊,老了就是这样。”   刘柳冷笑道:“这就是失势的人。”   她们几人一口气讨论完这些话,气得蒋卫暴跳如雷,大喊一声:“没有礼貌的东西!”只闻一声“刷”响,一把发着红光的宝剑出鞘,陈敏敏本想道歉,可这刻的蒋卫哪容分说,提剑便朝刘柳杀来,因为她说蒋卫是失势的人,这句话正好刺中了他的心窝。   乾云帮的功夫就是一个字——“快!”有一句“名言”说:世间武功,唯快不破!乾云帮的剑招处处讲究先发制人,刘柳独自怎能抵挡得住相当于她师父善缘师太的功力?可天素观的师姐妹感情都很要好,刘柳被袭,其他的八人,就连陈敏敏也拔出铁剑来,九剑连珠阵在乾云帮的大训练场处展开了。   章飞看到她们九人围攻师父一人,一时心下着急,提着自己的那柄宝剑替师父分忧,而徐江知道九剑连珠阵的厉害性,而且连之前的帝魔门八大金刚也死在这种剑阵之下,心里恐惧不敢上前,急忙往东厢房跑去,请师父出来主持大局。   而袁得志暗中对谢婉柔有些好感。不敢加入战斗,他只好两不相帮。但口中却没有闲着,焦急的劝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的拼命吧,伤了谁的不好啊。”可他的劝解又有谁听呢?依然是缠斗着,甚至越斗越凶。   九剑连珠阵不时幻化出多种形状,这个剑阵在别人眼里是无懈可击的,只有孙彩媱可以破解这种剑阵,天冰若当初也只能牵制;不能完全破阵!   章飞和师父蒋卫被困在中间,不过陈敏敏等人的主要目标还是蒋卫这个老道士,对于这个胖道士章飞她们只是格挡,并没有想要致他于死地。而对于这个蒋卫,她们严防死守,九剑连珠阵不断的变化出无数种图形。   少顷,九剑连珠阵被寒霜的光芒包裹,天素观的九名女弟子变成了九颗珠子,颗颗晶莹剔透。她们的身体和铁剑、寒霜融合一提,只见这九颗珠子不断地发出尖刺般暗器,颗颗变化着角度朝蒋卫射来,蒋卫手中的红色宝剑的光芒慢慢的黯淡下去。恢复成本来银白色铁剑的模样。   反观天素观的九名弟子,个个后劲十足,当九颗珠子连成一线后,成了一柄锋利异常的寒霜宝剑。剑尖直直的刺向蒋卫的心口处,陈敏敏本欲手下留情,可九剑连珠阵环环相扣。她被牵引着刺向蒋卫,就在蒋卫命悬一线的时刻。有一位老翁大吼一声,这吼声带着一连串的真气激流。直直的把她们九人变化的寒霜宝剑震成原形,九人只是想教训这个蒋卫,既然有人出来斡旋,她们只好收手,不然只是这么一吼是破不了九剑连珠阵的。   九人回到地面上,将阵势摆成收功的模样,这个阵势可以迅速攻击;也可以马上停手。   只见四五个人,领头的那人身穿一身比蒋卫要高贵的多的衣服,看来是乾云帮的掌教,身前有一个大大的“乾”字,这四五个人的年纪都差不多,与面前的蒋卫年纪一样,看来是杨铊门下的嫡传弟子。   在这四五个人的身后是徐江,然而她们刚才斗武的兵铁之声吸引了原本在训练场的那众多乾云帮的弟子,纷纷过来围观,看看掌教如何处置这件事。   看着对方来了这么多的高手,陈敏敏使个眼色叫众人收起宝剑,那掌教向着陈敏敏行了一个道教之礼,陈敏敏也控背躬身还了他一个礼,双方行完礼后,蒋卫气愤道:“师兄,这几人好没有教养,几句话就动手了。”   钟悦菲插口道:“才不是呢,是你自己先手的,我们只是自卫而已。”   “你!”蒋卫暗想情况确实是如此,可怎么也不能让这几个丫头片子抢了话头,当下道,“我出手是因为你们不尊老爱幼,没有教养的一群女尼?”他天一句地一句的说没教养,这刻把她们同时惹怒了,钱玉洁怒道:“怎么,你还想尝尝我们阵法的厉害吗?”   蒋卫一声冷哼,道:“你们的阵法再厉害还不是被我师兄给破解了。”   这句话有关师门的名誉问题,当若让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九剑连珠阵这么好破的话那还了得,陈敏敏微笑道:“非也,刚才你的师兄没有破解我们的剑阵,我们只是收了阵法而已。”   那掌教是个聪明的老道士,知道乾云帮和天素观的两位散人感情交好,若是在他的管理下让乾云帮和天素观感情恶化,那么他就会被创派祖师杨铊责罚,更有可能失去将来成为乾云帮的帮主。虽然此时的他也算是帮主了,可毕竟杨铊还在人世,所以他这个帮主还是坐得不是很稳,只听他摆手道:“几位都不必争执了,蒋师弟,你也少说几句吧,其实师父他老人家出门前就有交代,特意回来将水残镜交给我看管,就是等着天素观的弟子来取。”   蒋卫虽然心里不愿意,可这是掌教师兄的话,更是师父的命令,当下也无话可说,叫上胖道士章飞,哼了一声去了。   那掌教老道士见蒋卫远去,这才小声道:“我师弟脾气暴躁,几位师侄女不要介意,请,里边歇息。”陈敏敏点点头,道:“劳烦师伯引见一下这些前辈的名号,我们也好认识一下。”那掌教呵呵干笑,道:“好吧。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弟,这是二师弟施啸、三师弟张苍、四师弟唐公。五师弟吕昆子,刚才的那位蒋卫是我的六师弟。”陈敏敏一一行礼见过他们。其余的八人也是行礼一拜。   听完掌教的介绍,谢婉柔笑道:“掌教,您还没有说您的大名呢。”那掌教呵呵笑道:“什么大名,不过是个拙名而已,我叫沈括道人。”沈括道人说完后引着她们九人进了乾云帮的正堂。   她们进去以后,看到正中间上面供奉着三清,三清神像下面摆着数个蒲团,沈括道人用手指了指蒲团,道:“请坐。”她们九人各自坐下。   沈括道人也坐了下来。旁边的吕昆子、施啸、张苍、唐公同时坐在陈敏敏等人的对面,沈括道人看了看徐江,道:“你去叫师弟们继续操练,不可偷懒。”徐江领命出去了,这个正堂中只剩下她们九人加上对面的五个老道士了。   胡须及腰的张苍首先道:“想不到天素观的剑阵威力那么大,而且变化多样,刚才我们五个老顽固合力才将你们的剑阵破开。”   一旦夸赞她们天素观的厉害,钱玉洁笑道:“那是,我师祖创下的剑阵岂能这么的不堪一击。实话说,刚才你们只是震开一时半会儿,我们可以在马上变化角度攻击你们,你们信吗?”这句话无疑是在挑衅着这五个老道士。可这五人的脾气似乎没有蒋卫那么着急,只是微微点头发笑。   年纪稍显老迈的唐公捻了捻胡须,道:“你们几位年纪轻轻。但好胜之心特别强,眼看着黑炭人步步逼来。我相信你们的师祖和师父都不愿意看到我们两派闹僵吧。”   这一刻众人这才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倘若此事传到师门去。师父会怎样责罚我等?她们心里暗暗问着自己,张苍见唐公的话语有效,忙道:“你们也别怕我们会告状,只要你们只字不提今晚之事,我们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   谢婉柔喃喃道:“真的可以这样过去吗?”掌教沈括道人忙肯定道:“这是自然,这里只要我下个命令,刚才看到你们斗武的那些弟子也不敢胡乱说的,只是你们也不要到处说九剑连珠阵可以同时抵挡我们六人的攻击才好。”   陈敏敏见对方都让了一步,也知道他们是好面子,当下断然道:“放心吧,其实我们这此来这里不是来展现剑阵的,只是为了贵派的‘水残镜’而已。”   那五个老道士各自对望一眼,脸上的神色稍安,沈括道人从胸口取出一个东西,周围用黑布包了数圈,她们知道这就是“水残镜”了,只听沈括道人笑道:“自从这个上古的东西交到我手里,我就天天睡不好、吃不好,如今交给你们我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大事。”   只见他一层层的拆开黑布,那一轮如同弯月的“水残镜”出现在她们的眼前,但瞧这块水波荡漾的残镜精致得很,里边有湖水一般可以倒来倒去,陈敏敏也不客气,接了过来放进了包袱里面。   这五个老道士对望一眼,吕昆子嘴角抽动,似乎有难言之隐,道:“师侄女,能不能把其他的残镜给我们开开眼。”   他说完这句话在场之人同时动容,沈括道人也想看看其他的残镜到底长什么样子,陈敏敏顿了顿,道:“可以。”于是从包袱里拿出了其余的三块残镜,药散人的金残镜;书散人的土残镜;画散人的火残镜,最后加上刚才棋散人的水残镜,五块残镜,现在只差古仙门单靬的木残镜了。   他们几人各自欣赏着除水残镜外的其余三块,只见金残镜全身黄金煅练,上面雕刻着各色的图案,形状古朴,土残镜里边好像盛满了东西一般,发出“沙沙”之声,火残镜全身发着火苗子,好像一不小心就要燃烧一样。   他们五人看了看,纷纷称赞不已,俱说不愧是太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宝物,五面残镜都像是弯月一样的弧形,五块合体后,刚好是一面不折不扣的镜子,但却是世人羡慕和害怕的九宫昊镜。   虽说这九宫昊镜的威力强大,可是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在身体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五大派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五人看了许久后,才依依不舍的还给陈敏敏,施啸吩咐他的弟子袁得志,道:“得志啊,带几位师妹去歇息吧。”站在主堂外的袁得志领命进来,带领着她们出去了,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陈敏敏觉得跟这些老道士没有什么好聊的,也不反对,径自跟着袁得志去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二十八回巨型鳄鱼   在神农古墓里面,古力等人终于来到最后一层石洞,在第四重里面是蝉,不可计数的蝉趴在石壁上。地上,但它们似乎都没有攻击性,所以古力等人安全的度过了第四重,而第三重是蝙蝠,但这些蝙蝠虽然相貌奇特,但它们不会主动去攻击古力等人,到了第二重的时候不光没有怪物,还长满了绝尘紫鳞所说的“草还丹”,看着这些露珠点点的草还丹,古力等人大吃特吃,绝尘紫鳞说这种果实十分罕见,吃一个都能提高不少的功力。   吃完草还丹后,他们略略的眯了一会儿,继续往这最后一层走下来,前面的四重都没有危险,当他们来到这第一重石洞门口时,他们深深的呼了呼气,走了进去。   四人加上绝尘紫鳞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古力紧紧的握着天冰若的手,他们一路走去,这第一重竟然什么都没有,可是这样越叫他们担心,各人的内心中纷纷不安起来。   当他们走完这个小镇一般大的石洞时,在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片湖水,在湖水的这边立着一块碑,上面刻着:“愁湖”二字,下边写着密密的小字,众人正要向前看看上边写了些什么,不料从湖底处射出一个黏糊糊的触须,那触须快如闪电,潇湘忙叫道:“小心!”潇湘和单荷蕾相继让开,可在身后的天冰若反应稍稍的慢了一点点,就被那触须裹着周身拖下湖去。古力原本只是握着姐姐的手,却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异变,猝不及防之下,想要抓住姐姐的手,却不料姐姐自己却松开了,他大喊道:“姐姐!”绝尘紫鳞也化作轻烟扎进湖水中去了。   “叮咚”   一声水花溅起他们三人一身,古力仿佛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但随即抽出弯背长刀准备跳下湖水离去救天冰若,潇湘与单荷蕾紧紧抓住他,单荷蕾惊道:“你疯啦!”   古力哪里还能管这些。拼命的向前挣。口中怒声道:“放了我,让我下去。”潇湘知道天冰若对古力来说意味着什么,放开了手,道:“好吧。你下去吧。不过你是不是要先看看这石碑上的提示?”   古力现在担心姐姐的安危。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提示,“噗通”一声涌入湖水中,他睁大眼睛看着湖底。可是这片湖水很宽很广,广袤无垠的感觉,而在水中,视力都会大大的削减,古力游出去好几里远,受不了就起来换气,然后再沉下去,如此反反复复很多次,可天冰若的踪迹全无。   古力越找越着急,越着急眼睛就越是看不清,他的声音都哭出来了,不断道:“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单荷蕾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感动不已,羡慕古力这么的奋不顾身的跳下湖去寻找天冰若,但天冰若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吧?她这样默默的想着,潇湘却在石碑上看着那些年久的碑文,从碑文上他了解到,刚才把天冰若缠下湖去的叫做“金枪触须鱼”,这种鱼的嘴就是那条触须,用触须将食物缠住,然后一点一点的咬下来送入腹中。看到这里,潇湘忍不住打个寒噤,天冰若会不会已经被这种鱼蚕食了?   他又继续往下看,原来这个“愁湖”里的金枪触须鱼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竟然是巨型鳄鱼,想到跳入湖里的古力,潇湘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古兄弟,快回来,湖里面很危险!”   古力此刻已经满是泪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姐姐;他未来的妻子,不见了,不见了!   他不断地泅入水中,仔细的看着湖底,希望能有一些蛛丝马迹,可湖中除了湖水别无他物,刚才的那只奇怪的触须也不见了,古力此刻特别希望找到它,然后将它剁成肉酱。   这片湖水好像无边无际,看出去犹如大海,奇怪,为什么这片湖水连一些小鱼小虾都没有,古力这一刻在心里问着自己。   就在此时,远处湖面上快速游来一个东西,硕大、速快,古力握着弯背长刀,可那东西实在太过庞大,古力觉得自己在它面前显得渐渐渺小。   那硕大的东西用拱的游泳方式直直的朝古力袭来,古力因为在第二重吃了不少的“草还丹”功力大增,凌空跃起,弯背长刀劈出一块寒霜的气流。   “砰!”   这星月刀法的气流击在那庞然大物的身上,那怪停了停,似乎也受不了这样的攻击,但片刻之后,速度更快的向古力游来,古力展开轻功,连连后退,他刚才游出去很远了,所以这一刻退回来都要花不少的时间。   终于他退回岸上来,那怪物马上追了过来,但一靠近陆地它就停止向前了,一个大大的脑袋探出水面,它仅仅是脑袋都有成年的大水牛那么大,它的下身浸在水里看不清,不过它的哪一张大嘴却是看得真真的,两颗发着青光的眼珠,怒视着古力等三人。   看着这个巨大的怪物,潇湘呻吟道:“这么大的鳄鱼?天呐!”   他还没说完,那巨型的鳄鱼翘起它的大尾巴,一条粗两三尺、长四五丈的大尾巴摆动起来,它的尾巴异常的灵活,只见这条大尾巴在湖里面搅动着,不一刻,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漩涡,那漩涡越来越深,越转越快,不一刻,漩涡中的水流汇聚成一股巨流飞射向古力等人,潇湘和单荷蕾迅速避开,可只有古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这一股水流何等的大力,古力运起内功抵挡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刚才入洞口的石子路拐弯处,狠狠的撞击在那石壁上,可是古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是为什么了?   因为挚爱已死。他的心也随着逝去。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来,握着弯背长刀,脚下轻功施展,朝着这个似乎不可抗力的怪兽冲去。   就这么的冲了过去,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怕……   就这么奋不顾身的冲出去,没人阻挡他;或许说根本不敢阻挡他,他的眼中有浓浓的红色,血红色的眼睛看着那只巨型鳄鱼,他感觉自己的热血在翻腾、逆流。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在这一刻全都活跃起来。处于最兴奋的状态。   “呀!”   他在湖水上方大吼一声,弯背长刀笔直的砍了下来,这巨型鳄鱼真是会者不忙,随便一翻转它那条黑色的大尾巴。“砰”的一声。黑尾巴击在弯背长刀上。古力觉得虎口都要震掉了,那股余力把他再次向后推去,古力努力抵抗。这一次就在背脊刚要撞到石壁时停了下来,他继续提刀上去,估计他今天不杀了他誓不罢休。   他那红红的眼眶中有泪滑过,是绝望、愤怒、伤悲,还有爱。   从小他就暗暗喜欢着天冰若,希望有朝一日娶她为妻,当他知道天冰若也是爱着他的时候,他开心极了,当天冰若答应了嫁给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男子,可如今呢,爱人不见了,深爱的姐姐不见了!   “呀!呀呀呀!”他疯狂的那会冲刺,明明知道自己的修为无法杀死这个巨大的鳄鱼,可他不甘心,姐姐不见了,爱人不见了,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   潇湘知道这样是徒劳的,只要古力不出事,他就只好作罢,而单荷蕾握着紫竹无痕剑,这把剑散发着幽幽的紫色光芒,可是却还是无法斩杀眼前的巨型鳄鱼。   她只好默默的看着古力,看着这个为爱泄愤的情痴。   他这样不怕死的冲撞,那巨型鳄虽然攻击特别厉害,可想要把古力当做点心一般吞下去也是办不到,试了几遍之后,它终于准备退回去了,只见它张开大口,猛吸了一口湖水,对着古力这边的石洞一喷,石洞里面登时被湖水覆盖,就像是下雨一样,石洞中顿时全湿了。   接着这个契机,巨型鳄鱼摇摇头,钻入了湖里去了,潇湘眼看着古力也要追下去,连忙凌空跃起拉住了他,道:“好啦,在水里面你是斗不过它的。”   古力怎会不知,可是心里就像是被放在火山烤制一样,难受得很,失去了天仙般的姐姐,回家怎么跟娘和师祖交代?   只见他经过这几次的冲击,体力已经明显下降,他握着弯背长刀跪了下去,弯背长刀被他的巨力扎进地里,他哭了,无声的哭泣,细微的呻吟,只能看见他全身因为伤悲而抽动、颤抖。   单荷蕾轻轻蹲了下来,声音也是十分的哽咽,道:“别、别哭了,也许,也许还没那么糟,绝尘紫鳞不是下去找了吗?”   刚说到绝尘紫鳞,绝尘紫鳞从湖面上幽幽飘起,在石洞里成型了,古力什么也不顾,跑上去问道:“有没有发现姐姐?”   没想到一向嘻嘻哈哈的绝尘紫鳞也流泪了,摇头哭道:“我几乎转变了整个湖底,都没有发现仙女姐姐的身影。”听到这个消息,古力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僵硬了,四肢也变得不灵活了,他感觉灵魂已经远离了**,现在的他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一副没有三魂七魄的臭皮囊而已。   “姐姐……姐姐……”他在口中低低的念叨着,忽然身子一软,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就像是散架了一样,无助、彷徨、乏力全都涌现出来。   他沉默着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潇湘,道:“刚才把姐姐缠下去的究竟是什么怪物?那么长的触须?”潇湘指了指石碑,语气艰难道:“它叫‘金枪触须鱼’,跟你刚才打的巨型鳄鱼不相干。”   古力怎会不知他是把那鳄鱼当成触须怪来对待,把对触须怪的愤怒都强加在鳄鱼的身上,古力哭泣着,道:“我该怎么办?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我怎么跟娘交代?”   潇湘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安慰这个为情所困的兄弟,是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自从失去了黄永娇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那个胖胖的、爱说粗话的姑娘,可如今却——阴阳相隔。(未完待续。第一百二十九回初入地府   古力与潇湘各自陷入沉默之中,单荷蕾见此却束手无策。于是她只好在石洞周围看看,忽然,她看到了一个像是机关一样的石头扶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左右扭了扭,但紧得很,无法旋转,她以为产生了幻觉,一生气,就朝那石头扶手拍一掌。   “嚯!”   那石头扶手陷进去,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一扇石门打开了。   古力和潇湘被她弄出这种声音给拉回现实,原来此处别有洞天,潇湘起身拉起古力,道:“走,去看看吧。”   古力挣了挣,摆脱了潇湘的拉扯,用几近蚊蚋的声音道:“我不去了,今后寻丹什么的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原路返回。”他说着从包袱里拿出那张发黄的藏宝图,“这是九大奇丹的地图,你拿去吧。”   潇湘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径自走到那石门口,对着单荷蕾道:“单姑娘是不是也要原路返回?”单荷蕾思索片刻,脸上的神色转了数转,突然一笑,道:“我才不相信这藏宝图上面说有森罗殿,什么阎王之类的东西倒是很新鲜,我要下去看看。”   潇湘淡淡一笑,回头又看了看古力,道:“古兄弟,此处非常理可以理论,冰若姑娘虽然暂时的离开了,但谁也不敢说没有奇迹发生啊。”当古力听到“奇迹”二字时,脸上的立刻涌起了血色,那是希望、激动的内心活动。   潇湘见这几句话起了作用,续道:“所以。在我们没有亲眼见到冰若姑娘遇难时,一切都要往好的地方想。”这时古力旁边的绝尘紫鳞也不再沉默,道:“主人,也许仙女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一定有高人救她的。”   真的有奇迹吗?   真的有希望吗?   真的有高人救姐姐吗?   古力在内心里问着自己,问着自己的那颗还在跳动的心,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疑惑,道:“可就算是有奇迹,姐姐她是被拖下湖底去的,我们从这扇门下去那不是南辕北辙吗?”   单荷蕾看到古力这么的无精打采。没好气道:“你不是已经下湖底去找过了吗?还有。绝尘紫鳞也四处找过啦,就是没有嘛,所以我们才要阔达搜索范围呀。”   古力看了看平静的“愁湖”,这个湖面此刻水平如镜。可是。为什么看着这片湖水就跟这片湖的名字产生了共鸣呢?越看越发愁。只见他将自己的包袱绑在背上。看着地上那个粉色的包袱还兀自躺在那里,他忍着痛把那个粉色的包袱跨在左手,右手拿着弯背长刀。只说了句:“带路吧。”   看着这个粉色的包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姐姐的香味。他这些年跟天冰若一起生活,每天闻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香味,这种香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比拟的,是无法超越的。他的脑海中回荡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这一刻,他才知道天冰若比他想象的还有重要百倍。   倘若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被那奇怪的“金枪触须鱼”缠下去,即使是被一点点的蚕食,他也愿意替代天冰若,以命相换。   他就这样想着往事,对于眼前的事物漠不关心,潇湘打着火折子在前面引路,原来这条路不必刚才的十重神农古墓那样,这里的石壁不会放光,所以他们都要打着火折子直直的往下走。   古力没有心思去打什么火折子,幸好绝尘紫鳞走在他的后面,这样一来,绝尘紫鳞的眼珠就会自动在黑暗的地方释放出光芒,古力借着绝尘紫鳞的“眼光”顺着往下走去。   这一路下去都是石阶,黑黢黢的石阶看起来好像很滑,但踏上去有不觉得。   这条黑石阶像是无限的一样,很长很长,面对这个未知的世界,他们不敢施展轻功飞下去,况且,这里距离头顶的高度不到一尺,上面又有许多坑坑洼洼的石块,这样一来,纵使会轻功也不敢用。   也不知道他们这样下了多少步石阶子,但逐渐的,他们听到了一声声的怪叫声,慢慢地,越来越多的怪叫声传了过来,有尖叫、哀嚎、痛苦、高兴多种声音接二连三的飘荡在他们的耳朵里,而且他们每下一步石阶,那些怪叫声就会清晰一分,越来越清晰。   鬼!   三人的内心同时响起了这个字,难道这里真的是森罗殿、阎王府?潇湘停下脚步,单荷蕾也停了下来,他把火折子递给单荷蕾,打开手中的藏宝图,寻找他们当前的位置,道:“难道下面真的是地府?”这句话让单荷蕾的背心涔涔发出冷汗,只听她道:“那你看看之前它说神农古墓里面的事儿说得准不准?”   潇湘点点头,从头细看,果然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第十重的长剑蜘蛛、九重的蛇神、八重的食人花、七重的独脚秃鹫、六重会飞的蚂蚁……不过上边有明确的警示:第一重神农古墓看似平常,实则大有玄机,那片‘愁湖’里有各类食肉的水怪,切记,切记!   这时古力已经走到他们的面前,见他们二人不走反研究地图,古力道:“怎么,你们还没有看够这张破地图?”单荷蕾恨了古力一眼,潇湘叹息一声,道:“古兄弟,就是因为你平时不好好的研究它,才导致冰若姑娘……你看看,这上边写得这么清楚,如果你真的仔细看了,刚才在第一重时,冰若姑娘也不会……”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古力一把抢过来,却不料这藏宝图的布年久了,他用力一扯,潇湘没有来得及松手,只听“噗”的一声,藏宝图一分为二。   古力也不管扯没有扯坏,只是看着上边的提示。看着看着,他的内心就仇恨起来,恨自己,没有认真的研究它,潇湘拿着另一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道:“古兄弟,咱们继续看看这条石阶走下去会遇到什么?”   古力勉强压制住内心的痛楚,递给潇湘,潇湘接过来。看着上边的提示。忽然令他神色巨变,自顾自说道:“看来我们走的这条路就是通往森罗殿的路。”   单荷蕾站在一旁眼神漂浮,双腿不听话的打颤,面对强敌她不怕;奇珍异兽她也不怕。可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鬼。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惧意。   古力的内心处在极度悲伤的情景里。平时也许他会怕鬼,这一刻,他不怕。不怕!只听他沉声道:“管他的,别说鬼,就是见到阎王老子也照杀不误。”他现在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他见潇湘和单荷蕾不走,挤开一条道走了下去。   绝尘紫鳞是忠实的坐骑,它看到主人都孤注一掷了,它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也是从潇湘和单荷蕾的面前挤着下去了。   潇湘看着那道疾步、从容的背影,想起自己身上肩负的担子,寻找九大奇丹是他已逝的师父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就是不孝!还有邪教组织——帝魔门!这个让正道中人闻之颤抖的三个字,而九大奇丹之一的御丹就在他的脚下——森罗殿。   脑海中思忖了片刻,潇湘长出一口气,对单荷蕾道:“单姑娘,下边也许真的是阎王地府,我是奉了师父的命令,不敢违抗,而你是自愿加入的,不能因为此事而赔上无辜的性命。”   单荷蕾一双蓝色的眼珠转来转去,一头金发结束在脑后,白白的肌肤忽然泛起一道红晕,道:“潇湘公子,这么说你很关心我?”   潇湘淡淡的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们毕竟已经认识这么久了,朋友之间,是应该互相关心的。”说完后他就从单荷蕾的手中取回火折子,径自走了下去。而身后传来了单荷蕾的温柔声:“可既然是朋友,我要是独自逃生,那我的人品何在?”这话语中大有打情骂俏之意。   但潇湘只是平静道:“人品跟性命比起来谁重要?”说完后继续步下石阶。   “我觉得人品比性命重要!”单荷蕾快速跟了下来,几个大步就走到潇湘的脚后,潇湘摸了摸荷花折扇,暗自道:“是啊,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自从失去了黄姑娘……”想到这里,他淡淡道:“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我觉得人品是建立在性命上面的,没有了生命自然没有了人品……”   “可没有了人品,岂不是生不如死,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唾骂?”单荷蕾打断了潇湘的话语,道。   潇湘觉得这个异肤的姑娘伶牙俐齿,自己平时还自诩能说会道,“单姑娘的说法也不是不无道理,只是你真的没有必要陪着我们冒这个险……”   “不是你们……是你。”单荷蕾把声音放低了好多,潇湘一时步子停住,全身震颤,转过身来,问道:“你说什么?”只见单荷蕾红着脸,用最温柔的语气道:“我是说为了你我才决定闯一闯地府的。”潇湘似乎已经明白了她话语的含义,但是他不能违背他的心,尽管眼前的姑娘年轻貌美;尽管她的声音柔情似水,可是,首次触动他内心的爱线是黄永娇。   黄永娇!   是那个陪着他到易风寺去的胖姑娘;是那个动不动就说粗话的胖姑娘;是那个他至今都不知道爱他还是爱古力的胖姑娘。但是,这个姑娘却是因为他而死的,是他间接的害死了她。   “不能!”潇湘猛烈的摇摇头,吐出这两个字。单荷蕾看着他奇怪的脸色,惊疑道:“什么?”   潇湘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快速的往下方跑去,他手中的火折子被他奔跑带动的风吹得几乎快灭了。但他没有停下,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不能,不能,不能!”他急速而疯狂的奔跑,很快就跑到了那石阶的尽头。   只见石阶的尽头赫然出现了一座城,两扇大大的石门,门上面书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古力和绝尘紫鳞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而后方的单荷蕾也快速的跑了下来,原本要准备跟潇湘摊牌的,可看到那七个大金字后,所有的爱恋瞬间冻结,留下的只有恐惧。(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回传假信   单段椽拿着完美昙蒙写好的书信,仔细斟酌字面上的每字每句,看看是否有“藏头诗”一类的玄机在里面,也许是完美昙蒙太过了解单段椽,他知道自己是单段椽一手调教出来的,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包括现在入狱也是单段椽一手安排,滴水不漏。   不管是昔日的赫兹奇,还是今日的单段椽,他依旧是他,智慧永远比一般人高出那么一点点,所以这封书信,完美昙蒙是报喜不报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些喜都是凭空捏造的,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喜事可言?   这时天行宇已经来到赫兹奇的身后,因为有他的命令,没有事先通传一声单段椽,以至于国王天行宇站在了他的身后他还不知。   天行宇缓步上前,看着单段椽仔细的阅读着那封书信,他就自顾自的坐到单段椽的对面,他们此刻身处在一座凉亭里,亭子中有一张石桌,周围有四个石凳,全是银白色的石头,看起来很高贵和干净。   一阵冷风吹来,天行宇不禁打了个寒噤,道:“单国师,这么冷的天你不去屋中批阅,却在这四面来风的凉亭里受冻?”天行宇知道单段椽在治国方面颇有学问,所以这“国师”一职只有单段椽敢当。   单段椽因为眼里、心里全是这封书信上的文字,全然不知国王已经坐在对面,慌得放下书信,整理衣服。俯伏在地,道:“陛下亲临,微臣失迎,请陛下降罪。”   天行宇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来,有些责怪道:“单国师,孤不是说过吗,没有人的时候不需要行这么大的礼,快起,快起!”单段椽这才缓缓站起,“怎么样。完美昙蒙这封信有没有破绽。”   单段椽微笑道:“他是我教出来的。他不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这封信完全没有问题。”天行宇听完稍安,随即问道:“就凭这封信就能得到他们的武器吗?”单段椽摇摇头,道:“不能。还需要一味药引。”看着单段椽神秘兮兮的样子。天行宇紧张的问道:“什么药引?”单段椽道:“联盟书。”   天行宇心想我这好不容易才把“联盟书”从完美昙蒙的手里取回来。怎么这一刻又要拿出来?他这么一迟疑,单段椽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道:“陛下不相信我?”   天行宇连忙摇头。道:“我既然奉了你为国师,岂有不信之理?这是这联盟书……”单段椽不待天行宇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道:“陛下不必担心,等得到了洋枪大炮,我自然会找个理由把联盟书要回来的,纵使是要不回来,我也会用别的方法把白洋国的联盟书骗来献给陛下。”   天行宇心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很快黑炭人就要打进大陆了,一封联盟书可以拯救整个大陆的话,有何不可?若是万一中了反间计,那也是天意,孤也是尽了力了,想到这里,斩钉截铁道:“好!单国师放心,联盟书稍后就到。”   单段椽谢过圣恩,坐回石凳上,吩咐丫鬟沏茶送来,这初冬来临之际,在这么一个四处漏风的凉亭里,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仿佛那抖动的双腿也不抖了。   天行宇喝完茶后,嘴巴张了张,似乎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单国师,孤这次来,还有一件我至今想不明白的事儿……”   单段椽微微一笑,道:“陛下有何事要问?”天行宇嗫嚅道:“就是关于我那刚认的女儿冰若的事儿。”单段椽一愣,愕然道:“怎么?陛下认为冰若公主不是您的女儿?”天行宇摆摆手,道:“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是另外一点……”单段椽肃容道:“陛下您但说无妨。”   天行宇吸了吸气,似乎在鼓舞什么,道:“我想知道当日夜里,孤的女儿冰若怎么一下子成了军事家,打开地图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拔剑便杀了胡公公,并且没有杀错,这里边有蹊跷。”   单段椽闻言,脸色骤变,急忙道:“陛下真是明察秋毫,不错,当日她的反常举动都是我的女儿荷蕾用‘控心术’控制了她,至于她说的打仗之类的指挥问题,全是由我念给荷蕾听,荷蕾再传接给冰若公主的。”   天行宇脸上有恍然大悟的神色,单段椽看了看天行宇,以为他会治自己一个欺君之罪,却好像没有这个意思,接着道:“因为事出无奈,所以才被迫如此,还望陛下恕罪。”天行宇摇摇头,微笑道:“单国师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想解一下心中的疑惑而已,难怪第二天,孤的女儿又变回去了,而且对于杀了胡公公这事特别的害怕。”   单段椽站起身来,控背躬身地朝天行宇唱个喏,道:“陛下的女儿冰若公主气质独特,容貌举世无双,怎么会突然之间杀人呢,而且我观其外貌,恐怕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心,所以即使对于胡公公这样的卖国贼她也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是个坏人,而且可能经常做噩梦。”   天行宇一听,心中就很焦急,道:“这、要是经常做噩梦,对她的身体可不好啊,单国师有什么良策解救一下吗?”单段椽苦笑道:“没有,只因为她太善良了,所以才会总是记得,要是我们就不会放在心上。”天行宇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江湖上每天都有不少的杀与被杀的情景,他们却不会去难过,他们的心……”如果再说下去就会牵连单段椽了,天行宇住口不说,连声叹气。   单段椽看了看天行宇的脸色,见他紧锁眉头,忙道:“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忧,冰若公主此次有秘密任务在身,这就相当于闯荡江湖了。在江湖上打滚惯了,自然也就看开了。”   天行宇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可是让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儿变成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他会更能难过,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越来越少了。人们活在世上,谁也不是吃素的,有争名、有贪财、又好色、有夺权的,善良的人真的越来越少!   想归想。可眼前的事儿还得处理。想到这个计划的成功与否,天行宇又问道:“单国师,你到了白洋国如何交代完美昙蒙这些日子书信全无,而且还只有你一人回去?”单段椽微笑着。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就说王子不愿意来回奔波。命我来取热兵器拿下流连大陆。”这句“拿下流连大陆”让天行宇本能的震了震,他就是怕他的江山被别人拿走,他虽然知道单段椽只是表面上这么说。可还是让他有种不自觉的感觉。   “可万一他要是不信呢?”天行宇紧接着问道。单段椽微笑道:“我马上就把流连大陆的联盟书呈上去,这东西可比多少的花言巧语都好使,外加完美昙蒙的贺喜书信,那白洋国的国王定是深信不疑。”   天行宇想了想,有了这三件东西,这个国王应该会信,随即问道:“那这完美昙蒙有几兄弟?”   “三个!”单段椽回答道,“完美昙蒙是最小的。”   天行宇接着道:“那另外的两个王子会不会反对?”   “绝对会!”单段椽不假思索的说道,“他们三位王子个个都想当上下一代的国王,一般都是面和心不合,背地里明争暗斗,时常三家的势力暗流涌动,当然,这些他们的父亲;现在的国王是不知的,还以为他们三兄弟亲如手足呢。”   兄弟间表面好,背地里却做手脚,这让天行宇想到了自己的五个儿子,这五个在他的眼里也是和睦相处,从来都不会争权夺位,可这会不会也是表面现象呢?   会不会和白洋国的三个王子同出一辙?   会不会背地里也争得你死我活?   会不会自己百年之后,五个王子为了争夺王位而致天下大乱呢?   这些问题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过?难道是他自己想当然?又或者是他自己不愿去相信;去想这方面的事情呢?   今日,今时,今刻,他在内心里做了个决定,等平息了黑炭人的入侵,他要想办法试一试这五个儿子,看看他们是否是伪装出来的善良!   今天的天色不算好,乌云层层,黑压压的盖下来,因为是冬天,即使这样也不会下雨,但这正是天行宇最好的写照,天上的云就像此刻他的内心,一片愁绪。   单段椽仿佛能够洞穿天行宇的心事一样,道:“陛下出来这么久了,也该传人来接陛下回宫了,回宫以后,请快些将联盟书送来,军事紧急,我今夜就要出发。”   天行宇大惊,愕然道:“什么?单国师今夜就走?”单段椽笑了笑,道:“陛下,黑炭人估计不日就要降临沅海了,虽然那里有王子主持大局,但我还是希望早日完成这次运输热兵器的任务,早一日解了这些野蛮的黑炭人。”   天行宇起身站起,用十分严肃的眼光看着单段椽,道:“如果单国师解了这次流连大陆的危机,我愿意让出半壁江山分给国师,你觉得如何?”   单段椽受宠若惊,跪下道:“不敢,请陛下收回成命,微臣还有事请求陛下,待覆灭了黑炭人后,请允许微臣功成身退。”   “你不愿意为官?”天行宇大吃一惊,似乎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有你在,我们流连大陆才会平安呐!”单段椽低头道:“陛下放心,只要有外族胆敢入侵我流连大陆,那时只要陛下不嫌弃微臣廉颇老矣,微臣纵是在天之涯、海之角也一定赶回来,匡扶流连大陆!”他慷慨激昂的说着,这是一个真正的清廉的官员在说着自己内心的话,尽管有些自大,但“忠心”二字却抹不去。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能够多出几个这样的人才,何愁家不保,国不保,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呢?   天行宇将他唤起,然后移步离开,出了国师府,直回王都。   单段椽看着苍穹,乌压压的,他在国王面前信心满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不慎,就会留下万古的骂名——流连大陆之人会骂他办事不利;白洋国会把他记入史册,成为反面教材的典型例子,那样的话,白洋国世世代代都会记住一个叛徒叫做——赫兹奇,不,是单段椽!(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一回枉死城   看着这个充满阴气逼人的城堡,古力的内心仿佛在做着什么决定,耳听得里边不断传来鬼哭狼嚎声,恐惧、惊慌两种情绪不断游走。绝尘紫鳞虽是天马,但何曾到过传说中的地府?它的内心也在受着煎熬。   “如果找不到姐姐,我就死在这里!”   古力怔怔的说着,仿佛是在说给潇湘听;说给绝尘紫鳞听,更是说给自己的内心听。   潇湘听了古力这话,一阵错愕与惊讶,带着几分可怜的语气,道:“古兄弟,就算我们找不到冰若姑娘,并不代表……也许她被高人救走也不一定啊。”   古力转过头来,看着潇湘,眼神中流露出质疑——十分的质疑,这种眼神让潇湘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高人?如果在外面我会相信高人这个说法,可、可这里是神农古墓;是森罗殿,是阎王府!”他回过头来,摸了摸绝尘紫鳞,看着它又道,“姐姐是我的全部,我这一生有她才精彩,到时候你就可以自由了。”   绝尘紫鳞摇摇马头,它的眼中竟然也流出了眼泪,这是一匹天马的眼泪,只听它张着马嘴道:“主人对仙女姐姐的爱真是执着,不过主人你千万不要这么轻生,我们大可以永世不出去,就在这神农古墓和森罗殿一直找下去,我相信老天爷会被我们感动的。”   古力心想是啊,我要是死了,万一姐姐还活着,那她知道了岂不很伤心?依着绝尘紫鳞的话。就算我把地府翻过来也要找到姐姐,否则,十代阎君,我让你们地府永远也得不到安宁!   这一刻,单荷蕾也跑了上来,看着古力和潇湘顿足不前,想起刚才对潇湘的表白,以为潇湘也会对她动情,却不料遭到如此直接的拒绝。如今古力在此,她不好发作。只得强自忍下。又看了看眼前出现的大城,看到上面的七个大字时,心里自然而然的毛孔张开,汗毛根根倒竖。   而刚才。单荷蕾对潇湘表白心意时。一路上尾随的吴镴早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于这个金发蓝眼的姑娘。吴镴早就色心暴起,心道自己会易容术,待出去之后。易容装扮成潇湘的模样去得到她的身子,那岂不易如反掌?他有此计划,心中窃喜,忍不住捂嘴而笑。   “你们怎么不进去?”单荷蕾停了一会儿,见他们二人没有什么动作,急问。   古力与潇湘同时转过来,潇湘一看便回,不敢再在单荷蕾的脸上停留片刻。绝尘紫鳞苦笑道:“单姑娘,可别忘了,这里是阴魂的聚集地,阎罗地府。”   单荷蕾大踏步上前,看着那城门上的一行小字,上面写着“唵蓝净法界”五个字,下边写着注解:说这个就是开门令。   单荷蕾看了看那五个字,道:“这就是开门说的暗语?”目光盯着潇湘,潇湘不敢与她对视,只是道:“是的,单姑娘。”   正说到此处,忽然他们的身体均是一冷,单荷蕾手中的紫竹无痕剑竟然在不停的颤抖,“刷”的一声,紫竹无痕剑竟然自动出鞘,凌空的立在空中,发着从未有过这么浓烈的紫光,急速的转动着。   古力愕然道:“你的剑怎么了?”单荷蕾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失声道:“它似乎感应到了我们周围有恶鬼靠近,所以才会自动出鞘保护我们。”   这话一出,古力、潇湘、绝尘紫鳞同时惊讶的看着她,古力惊道:“你的剑还有这个用处?”单荷蕾点点头,道:“听爷爷说,紫竹无痕剑是上古的古剑,它有辟邪的功效,如果紫竹无痕剑自动出鞘,而且在空中不停的转动,那么,必是用剑者的周围不干净。”   绝尘紫鳞道:“单姑娘,是不是你的剑转的越快,说明我们周围的阴灵越多?”   单荷蕾“嗯”了一声,点点头,道:“紫竹无痕剑的保护范围只有两丈多,所以大家要靠近一些。”古力和绝尘紫鳞同时点头靠拢,潇湘犹豫了一下也靠了过来,单荷蕾暗暗又气又喜。   待他们都靠近了,单荷蕾看了看他们,道:“我念动开门令咯?”古力与潇湘点点头。   而似乎帝魔门的门主早就料到这里会有阴灵一般,给吴镴一个护身符——“吸邪珠”。但见此珠通体发黑,就像是一颗煤炭,但它却可以将周围的阴灵尽数吸食,让那些阴灵魂飞魄散。这不,就古力等人说话片刻工夫,那些围绕他们的阴灵已经被吸食得差不多了。   “轰隆隆”   那座城的两扇门朝里面开了去,只见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条白眼飘飘的街道,他们带着忐忑的心迈出第一步,头上,紫竹无痕剑还在转着,好像越转越快,这在提醒它的的主人,这里——十分的危险!   吴镴手中捏着“吸邪珠”东一下、西一下的吸食那些看不见的阴魂,只听见他手中的“吸邪珠”不断的发出“嗤嗤”之声,吴镴轻跳轻走,手中有了这样的法宝,他哪里还把周围的恶鬼当回事?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是你杀了我,是你把我的脑袋给割了下来……”耳边,不断回荡着这几句话,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   “啊!古力!”一个全身湿透,倒在一片湿漉漉的地面上的粉白色姑娘惊呼而起,她正是天冰若。当她缓缓坐起时,发现周围阴气森森,而在她的前方不远处,一个无头的尸体站在哪里,“啊!”她失声的惊呼着,仔细一看那具无头之尸的手里攥着一颗人头,是——胡公公!   只看着这个人头开口说话:“是你杀了我,我本该还有阳寿,是你让我死于非命。还我的命来!”那个血淋淋人头说着这话,而他的脚下仿佛也在不断的前进,天冰若下意识的向后退,蜷缩着向后退,连声道:“不是我,我不是故意杀你的,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求求你……”她继续向后移了移,可是那个胡公公抱着自己的人头不听劝阻的缓步而来,天冰若就这么一直慢慢退着。她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我命来……”   就在天冰若往后退去时。她的身后赫然也出现这个声音,她回头一看,大叫一声:“啊!”原来,她的后面也有一个胡公公。往左一看又有一个。往右也有。往上也有,只有她身处的那一块湿漉漉的地面没有。她不敢动了,她只有在原地一动不动坐着。双手抱着膝盖,头藏在双手间,啜泣着,低低地哭泣。   耳边还在回荡着胡公公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的“还我命来”像是催命咒一样,越靠越近,但虽然看着这些个胡公公在靠近,却怎么也靠不近,一直好像在原地踏步。   天冰若等待着他的报复,哭泣着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对不起,古力,你在哪儿啊……”这个哭声很无助;很彷徨,要是古力听见的话心都碎了。   “孩子,别怕……”   “啊!”   一只苍白无力的手搭在天冰若的肩头,天冰若吓得急忙抬起头,眼中全是害怕,她以为是胡公公已经走近了,可抬眼一看,仿佛找到救星一般,只听那人道,“孩子,难道你忘了我送给你的‘辟邪光环’了吗?你把它拿出来就不怕刚才那人了。”   “阿、阿婆,是你?”天冰若难以置信,怔怔的抬起俏脸,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拴着的那个手掌大的“辟邪光环”,“它真的能保佑我吗?”   原来站在天冰若身前的就是他们在幽冥之城见到的那个老太婆,只听那个老太婆道:“当然,你不信念动咒语试试。”   “嗯!”天冰若取下“辟邪光环”的绳子,放在掌心,口中默默地念着那老太婆曾经教她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催促,辟邪光环渐渐光芒大盛,霞光遍野,瞬间照亮了她的周围。   那辟邪光环照亮了整个潮湿的地面,在她的前面,天冰若看到了一间间牢笼,那里面是无数的鬼魂,只见它们伸着手,面带狰狞、绝望的手挥动着,看得她自己心里发毛,喃喃道:“阿婆,那么多的牢笼,这里是哪里呀?”   “这里是枉死城,来这里的都是被他人剥夺了性命的鬼魂。”那老太婆悠悠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一想到这里到处都是孤魂野鬼,又一想起眼前的阿婆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天冰若正欲挣扎站起,可双脚就是不听使唤,依旧乏力,那老太婆伸出手准备扶起她,她猛烈的颤抖一下,一字一句道:“这么说阿婆你也是鬼魂了?你也属于被杀,所以你才到了枉死城?”   那老太婆笑了笑,道:“孩子,我也算是鬼魂,但我却不是属于枉死城,我在阳间,人们称我为——孟婆。”   “你是孟婆?”天冰若失声叫道,“天啊,我竟然认识奈何桥上的孟婆,这……不是真的吧?”天冰若说什么也不信,自己还是个活人,怎么突然之间认识阴间的孟婆呢,这肯定是梦,她不断地掐着自己,可是真的很痛——这是真的!   孟婆!   只见这孟婆伸出手指,一道流光注入天冰若的身体,霎时,她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轻轻一跃就站了起来,但眼中满是狐疑,道:“阿婆,我知道您是好人,就算你变成了鬼魂我也不怕,只是你说你是孟婆,我却不信。”   那孟婆微笑着,虽然相貌奇丑,但很和蔼,道:“孩子你不信?你敢跟我去奈何桥上看看吗?”天冰若看了看头上发着霞光的“辟邪光环”,对着孟婆点头道:“我敢,你带我去吧。”   “好,随我来。”   孟婆说着在前面引路,她沿着那无数间牢笼走去,只见那些伸出来的手臂明明抓到了她的衣袂,可是却怎么也抓不实,在指间轻松溜走了。天冰若看到这一点,又看了看头上转动的辟邪光环,心想阿婆不是坏人,跟去看看也可以,到时候求她帮我找到古力。(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二回梦虚幻境   有了这个想法,也就跟了上去,这一次当天冰若穿过牢笼的间隙时,那些鬼魂的手快速的缩了回去,有些缩不及的,马上就被辟邪光环的光芒给气化了,化作游离分子,真正的魂飞魄散!   看着这些威胁着自己的枉死鬼偶尔被辟邪光环气化,天冰若心中万分不忍,连声道:“对不起,我……你们不要伸出手来了,我、你们不能吃我……”眼神中大有祈求之意,可这些丧失了良知的恶鬼怎么会有恻隐之心?他们只是畏惧她头上的辟邪光环而已。   这一路走去,那牢笼里的鬼魂知道辟邪光环的厉害性,不敢放肆,所以天冰若一路畅通无阻。   别看那孟婆步子缓慢,天冰若竟然要小跑才能跟上她,只听她笑道:“孩子,你刚才求他们饶了你,呵呵,你太天真了,若是你孤身一人,没有辟邪光环,他们一定会对你下手的,这些鬼魂连森罗殿的鬼使都不怕。”   天冰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牙齿打架,嗫嚅道:“他们……会吃人吗?”   孟婆笑道:“当然,他们生前都是一些各类顶尖的人物,壮志未展,死后怨气不消,吃人自然是小事。”说到这里,她停下脚步,看着天冰若,“可我没有想到,孩子,你怎么来到了这阴曹地府?”   天冰若把寻找“御丹”之事告诉了孟婆,听到“御丹”藏在阎王的身上,她的脸色忽然变白。道:“那阎君脾气暴躁,十代阎君中,阎王是最不好惹的,我看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天冰若焦急道:“可是阳间很需要这九大奇丹,帝魔门对正道的威胁已经越来越大。”孟婆笑了笑,道:“阳间之事,正邪之分,谁能分清?死后不过是一堆黄土,争来又有什么用?”她摇头叹息着,天冰若也无奈的点点头。似乎很有同感。   过得片刻。天冰若看了看四周的鬼魂,道:“阿婆,这里是不是从来没有活人来过?”孟婆摇摇头,道:“也有。不过很少。他们有意或无意闯入地府。但都在这枉死城中送了性命。”   天冰若苦笑着,道:“阿婆,如果我不是遇到你。看来我也不能幸免,谢谢你。”说完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孟婆连忙把她扶起来,微笑着道:“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天冰若摇摇头,嘴唇紧咬着,微启樱唇,道:“不知道,阿婆您能告诉我吗?”   孟婆抚摸着天冰若的秀发,乌亮的发丝在她的手中游走,由于她之前受到了胡公公的惊吓,那原本束好的发髻有些微乱,但散落下来之后,更是我见犹怜。   只听孟婆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是整个阳间最善良的人,你的心是所有女人中最纯的,所以我才那么的喜欢你。”   得到这样的夸赞,天冰若自然是心中大喜,连声道:“阿婆,你又取笑我了。”孟婆摇摇头,道:“我不会说谎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天冰若乐道:“好了阿婆,我信便是。只是你说你是孟婆我就不信。”   “不信就随我来。”孟婆说完,继续向前走去,天冰若小心跟上。   这条路竟是那么的漫长,这一路上,左右两边,一排排的牢笼里全是关着孤魂野鬼,可想而知,这里有多大!这里就是自从有人开始,到现在的众多鬼魂大本营。天南地北的死灵的故里。   这里很黑,要不是有辟邪光环的光亮,天冰若还不一定看得清路径,这里只能容纳两人并行,很狭窄的道路。   耳边的哀嚎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血腥之气,有一种让人作呕不得的感觉。   就在此时,在她们的前面,一青面獠牙的鬼使提着灯笼飘飘而来,孟婆见此情景,手掌一翻,一道玄青色的流光闪出,天冰若被她变小成玉米大小,握在手中。   那鬼使走进一看,连忙控背躬身道:“参拜孟婆。”   孟婆装作若其事的样子,道:“青鬼使这是要何往?”   那獠牙的青面鬼使恭声道:“奉崔判官之命,到这枉死城中将下一批鬼魂调到‘阎罗殿’去审问。”   孟婆笑道:“哦,是这样啊,那青鬼使请便。”   那青面鬼使正欲前进,忽然停住脚步,用鼻尖深深的吸了吸,疑惑道:“孟婆可曾闻到阳间生人的气味?”   孟婆猛然一惊,心想自己用“玄青光”护住这孩子,却还是被青面鬼使闻出来了,急忙答道:“哪有,我怎么就不曾闻见?”   那青面鬼使尴尬一笑,道:“看来是我的道行不如孟婆,既然孟婆都不曾发觉,我可能还是多心了。”说完径自去了。   天冰若在孟婆的手间趴着,变小之后的自己,在她自己看来并无异样。只是刚刚听见阿婆与那鬼的对话,她已经渐渐相信阿婆就是孟婆了。   忽然她感觉自己在急速的飞行中,尽管在阿婆的手掌心里,天冰若依然能够听见“呼呼”风声,快,很快!   不一刻,停了,天冰若微微怔住。   只见孟婆把手一张,天冰若从她的手间掉落,“玄青光”一闪,天冰若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粉白相间的衣服,只是奇怪,刚才她的衣服还是湿的,现在却十分的干爽,就连原本血污满身的外衣已经恢复如旧,没有一丁点的血迹。   她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正准备问话,孟婆却伸手一指,道:“看前方。”   天冰若顺着孟婆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边有三座桥,金、银、奈何桥,那“金桥”是给阳间的皇帝、国王享用的;“银桥”是给忠孝贤良之辈过的,至于那奈何桥。桥边站着两个鬼怪,一个是牛头鬼;一个是马面鬼,凶神恶煞的站在两旁,呵斥着过桥之人。   只见那奈何桥下寒风滚滚,血狼滔滔,号泣之声不绝。那过桥之人,尽是些赤脚蓬头的作业贵,桥长数里,阔只有三尺高百尺,深却千重。上无扶手栏杆。下有抢人恶怪。枷杻缠身。打上奈何险路。   天冰若看到这里,很是害怕,靠近了孟婆些,猛地她看到在奈何桥的另一端。一位长相跟身边一模一样的阿婆半蹲着在哪里舀着什么。那从奈何桥过去的鬼魂都要喝上一碗才准放行。这边的君王、贤臣、孝子都要绕到哪里去喝了才能继续前行,天冰若失声道:“怎么会有两个阿婆?”正说到此处,那边舀东西的阿婆冲她微微笑了笑。   这边的阿婆说道:“孟婆有两个。一个看守‘忘魂汤’;一个看守‘梦虚幻境’。我们其实是一个人;两个灵魂而已。”   “这么说那边的阿婆也认识我?”她问。   “是的。”她答。   天冰若不敢再看,道:“好了阿婆,我信你便是,只是为何那些鬼怪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孟婆笑了笑,道:“因为刚刚我在你身上施了重法,一时半刻没鬼会发现你。”天冰若狐疑道:“那刚才……”   “刚才我因为施法轻了些,所以青面鬼使才会察觉,现在你就是站在他的面前他也闻不到你。”孟婆微笑着说道。   天冰若点点头,似乎明白了,道:“阿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   “是要去找你的心上人,对吗?”孟婆微笑问道。   天冰若颔首着,赧颜道:“不过现在我们还是以姐弟相称,但彼此心里都是暗许夫妻之意。”   孟婆低吟着:“金银财宝终有价,真情儿女为无价,我们去‘梦虚幻境’就能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了。”   说着她伸出那双长满了老茧的手拉着天冰若的手,骨瘦如柴一点都没有错,粗糙得很。那张树皮般褶皱的脸看起来十分的可怖,可天冰若对她却一点也没有惧意,反而越来越喜欢、依赖这个阿婆了。   这个孟婆拉着她,脚下生风,快速、急转,经过一个个逼窄的路径,这里到处都是黑暗,只有头上方的辟邪光环随着主人的移动而跟上,那辟邪光环本是这孟婆之物,当日她偏说是神仙长老送给她的,其实这就是她自己的东西。   就这么急速的飘飞了好久,在一处晶莹、散着明晃晃的光晕处停了下来。   天冰若踏步上前,只见前面有一道门,门里面有许许多多的玻璃,玻璃里面有不少的人影,他们会动、会说话,干着各自的事情……   “这里就是知道每个人所有往事的‘梦虚幻境’。”孟婆悠悠的说着。   她们一起走了进去,里边偌大无垠,似乎可以遥看千里、万里,但又好像近在眼前,咫尺与天涯共存。   天冰若有些痴了,好一幅人间动画,一幅幅真是、迷人的画卷展现着,仿佛在述说着什么……   天冰若有些质疑道:“阿婆,这里真的能够看到所有的事情吗?”   “是的,不管是过去、现在、将来的事情,这里都能一一预知,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孟婆带着很关切的语气问道,她好像心里有些什么秘密要通过“梦虚幻境”告诉她。   “请阿婆帮我看看古力小时候的生活吧,可以吗?”天冰若看着前面那不断闪烁的画景,那些陌生的面孔,心想怪不得活人在阳间做了坏事阴间会一清二楚,原来这里有这么个神秘的东西在记录。   孟婆笑道:“这又有何难。”一伸手,玄青色的光芒射出去,那原本千千万万的小方块玻璃变成一块,孟婆将时间调回古力出生以后的时光。   从古力出生,从一岁、两岁、三岁……到后来他的父亲因为饥荒饿死;母亲染上瘟疫而亡,而那个时候的小古力就要学会生存,学会“与狼为伍”;“与虎谋皮”的生活,看着小古力饱受欺凌,天冰若的眼泪慢慢落下,这就是她深爱的小弟亦是她未来丈夫的过去生活。   心酸与痛苦并存。   孟婆看到她如此悲切,连忙收去“景象”,道:“没事的,这些都是过去式,现在的古力不是活得很好吗?”(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三回六道轮回   虽然知道那些都是过去的影像,可这根古力告诉她的有出入,虽然小的时候古力说他被人欺负过,可古力只是略略说了一下,而今天她亲眼看到的远比古力描述的要严重的多,那是种非人的生活,天冰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折磨人的。   孟婆接着道:“你可以看看未来,看看你跟古力的未来。”对于未知的将来,又有谁不想去参破;去未卜先知,对于即将来临的祸事可以提前预防。   ——可天冰若不喜欢,她不想去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未来在她心中,还是神秘一点的好,只听她道:“阿婆,我对于未来没有那么多的好奇,我只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下手杀害了胡公公,我记得那天我好想不受控制……”却是说不下去了,她忽然想起刚才在枉死城中看到捧着头的胡公公,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歉疚。   孟婆呵呵一笑,上前来轻柔的抚摸着天冰若的脸颊,道:“孩子,当我得知此事后,我也很惊讶,我第一时间看了当日的影像,原来你是被人施了巫术才那样的。”   “巫术?”天冰若难以置信,眼中尽是痛苦之意,“我竟然被别人当做了杀人工具,阿婆,快告诉我,是不是红衣娘子?”她心里一下子恨了起来,她知道流连大陆懂得高强巫术的只有红衣娘子,而且她们之间有过节,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然却没有想到孟婆摇摇头,伸手一指。往前一拉,那道玻璃般的影像就调到了当日的情景,只见影像中的天冰若说着跟古力绝情的话语,然后就是她忽然想起落霞谷书库里的兵书《孙子兵法》的桥段,这是单荷蕾在暗中用巫术强加进去的,落霞谷根本没有兵法,从她冷静的那一刻,她的一言一行全都是遵照单荷蕾的意念,怪不得当时付轧客说她去解手,原来是遵从她父亲的意思。暗中躲起来用“控心术”控制她的心智。   一切都明白了。她不在觉得奇怪了,她在当时振振有词的说着兵法,此刻自己却一句也不会,当看到自己拔出宝剑。“噗”的一声把胡公公的脑袋割下来时。天冰若不由自主的喊了声:“不要!”然后失声的坐在地上。   周围依旧是其余的小方块在闪烁着。孟婆不忍心这个孩子再受到伤害,把那画面关掉了。回复了那些陌生人的面孔。   这里的地面上是白茫茫的,一股股的白烟飘起。几如仙境,很难教人相信这里居然也属于森罗殿的管辖范围。   “孩子……”孟婆蹲下身来,轻轻地拉着天冰若的手,只见此刻的她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那张流泪的俏脸低垂在膝盖处,哭泣着,道:“阿婆,我是个坏女孩,我……我竟然杀了人。因为这件事,我经常做梦梦见胡公公,就在第八重神农古墓里我就梦见胡公公对娘亲下手,当时我就吓得惊醒,那个时候我骗古力说是梦见帝魔门的人对娘亲不利,其实我连帝魔门的人都没有见过,我哪里能梦见他们?”她说着又哭了起来,还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一道道的手指印很快的显现出来。   “我是坏人,我不该杀人,就算胡公公是卖国贼我也不该杀他,我怎么那么坏……”她还在扇着自己,可孟婆哪里容许她自残?片刻间就抓住她的双手,定定道:“记住,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杀了人,而且还是个里通外国的太监,死不足惜,而且我已经替你向十代阎君求情,你的杀人债可以在‘作业罪’中消除,而胡公公也会有重新投胎的机会。”   “什么?胡公公还可以再世为人?”天冰若眼含热泪的看着孟婆,一下子扑到了孟婆的怀中,哭泣着道,“阿婆,你一定要帮帮我,不要让胡公公进入我的梦境了。”   孟婆拍着天冰若的后背,安慰道:“孩子,这阿婆可就帮不了你了,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在你刚才悔悟你杀人的事情后,胡公公才因为你的功劳而转世为人,本来他这么个无头尸体只能做孤魂野鬼,全都是你天生的善性挽救了他。”   天冰若慢慢的控制住自己,离开孟婆的怀里,道:“阿婆,你是说胡公公能够转世全都是因为我刚才……”   孟婆轻轻一笑,道:“是呀,因为你扇了自己那么多的耳光,胡公公现在可能已经破裂投胎了,最慢也到了‘六道轮回’之处了。”   天冰若一喜,破涕为笑,道:“那阿婆我们去看看他、送送他可好,反正我又您的‘玄青光’护着,没人会发现我的存在。” 八!零!电!子!书 !w!w!w!!t !x!t ! 0! 2!.!c!o!m   这一刻孟婆迟疑了,她的“玄青光”能够隐瞒的只是小鬼、鬼使、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最高能够瞒过崔珏,要是十代阎君之一出现,她就无法交代了。孟婆把这些原因跟天冰若陈述一遍,天冰若马上改口道:“那不去了,我可不想阿婆因为我犯险。”心里却对胡公公又多了一份愧疚。   孟婆见天冰若这么的通情达理,很是欣慰,道:“我们再看看别的事儿,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天冰若歪着脑袋,思索着,胡公公既然已经转世投胎,对她的恨意自然减去,她如释重负,现在她正在思忖着接下来想了解什么……   孟婆提示她道:“你想不想知道帝魔门?”   “嗯……不想知道。”天冰若赶忙摇头回道,“我想看看娘亲年轻时候的模样,还有她跟爹爹的爱情。”   孟婆手指一伸,那些细小的玻璃方块逐渐变成一大块,影像中从凌氏出生、幼时、长大,直到遇到天行宇的那一刻。她都一点一滴的看着,这是她的娘亲二十年的生活实录,看完后她大吃一惊,道:“阿婆,我们再此不会呆了二十年吧?”   孟婆摇头道:“不会的,在这里时间是静止的,就算我们玩很久,出去也只是刚刚进来的时间。”   听完这个,天冰若放下心来,忽地她又问道:“阿婆。我怎么从神农古墓的第一重直接掉到枉死城呢?我记得我是被一条触须缠进了湖底。之后我就晕过去了……”   孟婆点点头,解释道:“其实那只‘金枪触须鱼’是被胡公公的阴灵控制住了,因为‘愁湖’与枉死城相隔只是一道石壁,所以胡公公才能找到缝隙进入愁湖。指使金枪触须鱼把你缠下来。因为你身上有辟邪光环他无法靠近你。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孟婆说到此处,天冰若马上想到自己的性命全是由阿婆所救,如果之前没有阿婆赠送的辟邪光环。当掉落枉死城时阿婆没有及时出现,自己纵然不被胡公公所伤;也要被他吓死,心下感激:“阿婆,说来说去,还是您的无量洪恩,谢谢您时时救我于危难,万分感谢!”说完双膝跪在地上,虔诚的磕着头,在这白烟缥缈的地方,只闻得三声清脆的磕头声。   原来胡公公能够转世投胎全是拜天冰若所赐,在孟婆的口中大致说了一下这事,其实还有更详细的后文,那就是胡公公在阳世是个孽人,生平作恶多端,这样的人按律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但一位阳世唯一的一位大善人——天冰若为他自扇耳光,这就等于是在他的“作孽簿”上面消债,天冰若每自扇一次自己,胡公公的作孽簿上面的孽债就会少十分,如此反复,待得天冰若扇完,孟婆才喝令她停止。   而天冰若自扇耳光只是其中之一,她的内心只要对胡公公又愧,那作孽簿上面也会消减,但都远不及这样自扇耳光消得快,这是首选,而天冰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她的任务。   而胡公公不得不说他是命好,遇到杀他之人是天冰若,如果胡公公按照阳寿逝世来到地府,十八层地狱将会一层层的等着他,而天冰若虽然令他死于非命,却在无形中挽救了他。   而这一点,胡公公喝了孟婆的“忘魂汤”会忘记,天冰若压根儿不知道,而知道这件好事的只有孟婆一人而已。   胡公公在阎罗殿前审理完毕,翻看作孽簿上面胡公公的孽债——丝毫全无!阎王愕然,但他是个正直的阎君,按照规定,没有犯孽债又没有什么功业的依旧还原人道,命崔珏为首、黑白无常为副押解胡公公去六道轮回转世投胎。   崔珏领命而去,就在他们三人押着胡公公投入六道轮回的人道。所谓六道轮回的解说是:行善的升化仙道,尽忠的超生贵道,行孝的再生福道,公平的还生人道,积德的转生富道,恶毒的沉沦鬼道。   没有喝“忘魂汤”之前,可能连胡公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属于“公平”这一道,而此刻的他浑浑噩噩,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一道电光闪烁,胡公公被崔珏施法送进这个六道轮回之人道后,其余的那些进入六道轮回的相继有阴司、急脚子、鬼使、牛头马面等送入六道轮回。   只见腾云身披霞帔的;受箓的,腰挂金鱼;僧尼道俗,走兽飞禽,魑魅魍魉,滔滔都奔走轮回之下,各进其道。   却说古力、潇湘、单荷蕾三人顺着那阴气森森的街道往前行去,不多时就到了渭水河边,这个渭水河不算大,但河中生活着许许多多的金色鲤鱼,它们在河里翻波跳斗,三人看了一阵,跟着渭水的源头而下。   渭水的尽头就是——六道轮回之处。   所以就在崔珏等送进胡公公进去不久,正准备回去交差,忽然他问到了生人的气味,正要回过头来,一道电光闪烁,古力等三人已然跳到了崔珏等人的身后。   就在崔珏刚一回头,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司、鬼使、急脚子、还有执着幢幡宝盖的小鬼同一时间一起看向古力等三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警卫森严的森罗殿竟然有活人闯入,一时吃惊起来。(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四回十八层地狱   “大胆阳人,竟敢擅自闯入我森罗殿,拿下!”这一声命令却是崔珏发出的,在场之中,论到高位高低,崔珏官居判官,俗话说:一只判官笔,生死由他定。他命令一出,黑白无常抛出“勾魂索”,牛头鬼的牛角顶了上来;马面鬼的大嘴长了开来,鬼使拿着一面大锯子,红光通体,像是人血凝固在上面一样,急脚子伸长黑脚,臭味熏天,还有执着幢幡的小鬼也围了上来。   古力等三人恐怕在此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跟阴曹地府的鬼魂打斗,三人各自拿着手中的兵刃,凝神戒备。   其实他们三人哪里是这么多的阴间高手的对手,可他们运气好就好在单荷蕾手中又把辟邪的紫竹无痕剑;还有吴镴手中的“吸邪珠”在暗暗帮助他们。   当黑白无常的“勾魂索”电射而来,古力弯背长刀“铛”的一声挡开,竟然是如实质一样,这大出乎他们的意料,既然是实质的,他们就可以抵挡了。三人各自展开本派的武功,尤其是远程类的,可当他们的武功打在那些小鬼身上时,根本没有用,而像牛头马面这样稍有地位的阴曹官根本无须抵挡,更别说崔珏如何动作了。   三人同时大骇,但由于有紫竹无痕剑的紫光包围着他们三人,而那绝尘紫鳞此刻却不知去了哪里。   古力见他们显然不害怕武功,心中灵机一动,道:“对付他们需要使用仙术。一起用各自修炼的仙术对付他们!”   “仙术!”   以崔珏为首的人同时惊骇着失声道,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似乎对仙术还是很重视的。   古力修习的仙术是《周天宝论》,这本仙术书最重要的一章就是——“借物”,借周边的一切有形的、无形的为己所用,只要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击来,古力施展的《周天宝论》中的“借物”都会以弯背长刀为媒吸入自身,再由弯背长刀以十倍的力道还给对方,这一招仙术会随着修炼者的仙气的增长而不断增强还击力。   潇湘修习的是《金乌真经》,这本仙术书主要讲究力量攻击。一轮轮金色的“小太阳”如同汤圆大小。逐渐变大,越来越火热,那些围攻的小鬼登时被这股巨热气化掉了,发出一声尖锐的鬼叫。那小太阳的热能逐渐威胁到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甚至连崔珏也感到这股变大的力量压迫过来。   只见崔珏一只判官笔在右手中。只见他挥了挥手中的“判官笔”。登时一道道的“鬼符”带着锋利的边缘向他们刺来,这锋利的鬼符看似缓慢,实则犹如飞箭。转瞬而至,单荷蕾运起初学的仙术《莲花心经》,只见一朵洁白无瑕的七色莲花绽放开来,“身法”二字贯穿《莲花心经》全书,速度是这本仙术的全部,世间的武功,唯快不破!仙术亦是如此。   七色莲花的花瓣接住飞来的一道道锋利的鬼符,七色莲花也在瞬间爆炸开来,单荷蕾“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看来她拼命接住崔珏的鬼符致使她受了内伤,古力与潇湘大惊,潇湘赶忙扶住单荷蕾,急问道:“你、你没事吧?”单荷蕾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反倒是一甜,勉强道:“没事。”   而就这片刻光景,场中的所有攻击全都往古力上招呼,幸好古力的仙术是属于“灵气”类的,而“借物”又是其中的关键,当牛头的牛角顶上来时,古力用弯背长刀为媒吸收他的力量然后再反击给牛头,这招登时有效,牛头的攻击力道强悍,然后再以十倍的力量打给他,牛头鬼马上就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不算明亮的地上。   马面鬼张着大马嘴想要将古力一口吞下,古力总不能借它的大嘴把他给吃了吧?目光一动,看着崔珏的鬼符击来,他马上退后,尽数接住鬼符,再以天罗地网的形势四散飞出,那些小鬼挨着就死,马面鬼张着大嘴正好被射进去好几道鬼符,从他的喉咙处穿出来,马面鬼瞬间倒在地上,这是按照崔珏的“阴力”加上十倍的仙术“借物”反射而来,力道连崔珏都不敢硬接,闪身避开,而黑白无常二人一向是互相合作,当黑无常中了一道鬼符后;紧接着白无常也中了两张道,两人一发疼,停了一下又中了几道鬼符。   古力打退以后,冲着潇湘道:“快,叫出绝尘紫鳞我们快走!”古力大叫几声“绝尘紫鳞”,这家伙才从单荷蕾的发丝里依依不舍的出来了,看来它是个怕死的家伙,绝尘紫鳞刚一成形,古力首先坐在上面,潇湘抱起单荷蕾也骑了上来,绝尘紫鳞展动翅膀,趁着他们都停顿的时刻,往着前面冲了出去。   崔珏见这三个凡间之人身手不俗,大是惊骇,但随即想到自己一个阴间的判官被三个凡人打得慌乱,今后还如何在阴曹地府立足,想到这里,嘬哨一声,呼叫更多的鬼怪前来支援,并且马上命令道:“追!”   绝尘紫鳞不识路径,只知道主人要到达阎王殿,只是顺着这条路跑去,由于崔珏的尖锐呼哨声引来了不少的地狱饿鬼,一个个围攻上来,绝尘紫鳞几乎吓得腿脚发软,但幸好潇湘使出“小太阳”的仙术快速射往四周,单荷蕾勉强镇定心神,坐直身子,她知道此刻的她不能成为潇湘的累赘,否则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面对一群群的恶鬼,古力也没有闲着,用仙术“借物”这一招吸取那些恶鬼的阴气,再以十倍的力量还击给他们,那些恶鬼鬼叫一声,“咝”的一声,那些围上来的鬼怪全都气化掉,飘进空气中。   绝尘紫鳞一路狂奔,来到之前天冰若经过的地方——枉死城。这里依旧不变的潮湿。前面有许许多多的牢笼,那些枉死的冤魂此刻竟然尽数放了出来,当他们闻到古力等生人的气味,全都疯了一般围了过来,古力身上的仙气已经被用得七七八八,“借物”运转起来已经力不从心,内心喊道完了。   单荷蕾勉强定起心神,将身体里余下的仙气注进紫竹无痕剑里,这样一来,原本在空中转动的古剑扫射开去。以他们为中心。一圈圈的横着削出去,一圈大过一圈,那些枉死鬼一个个的消失不见,只听见“咝咝”之声不绝于耳。   凭借着紫竹无痕剑的护主灵性。他们总算是通过了偌大的枉死城。但单荷蕾却脸色苍白。几无血色。   潇湘看到这一点连忙劝道:“荷蕾,赶紧收功吧,你不能这么拼自己。”看着潇湘着急的脸色。单荷蕾脸现喜色,道:“你、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她原本属于白色人种,此刻的脸色却越发纯白,而那双原本诱人的蓝眼珠已经失去了神采。   潇湘差一点哭泣,但还是强忍着道:“我……只是作为朋友的关心,你可别多想。”他的心里面,黄永娇才是他的挚爱,所以即使是此刻的单荷蕾,潇湘还是斩钉截铁的解释着。但单荷蕾知道,之前潇湘称呼她都是“单姑娘”,而在情急之下潇湘竟然不由自主的改成“荷蕾”二字,可见潇湘还是很在乎她的。   古力假装没有听见,催促着绝尘紫鳞继续向前奔跑,单荷蕾的仙气用尽以后,紫竹无痕剑飞回他们的头顶,剑刃朝下,依旧快速的转动着……   从枉死城过来,下一处就是“奈何桥”,这里有更多的鬼兵把守,牛头马面因为去了六道轮回,此刻把守这里的倒是些不知名的鬼兵,不过一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好像全都惹不起。   一伙鬼卒围了上来,桥梁使者上前喝问道:“何处来的阳人,还不快快受伏?”古力等哪里听他的胡诌,喝令绝尘紫鳞冲了过去,奈何桥下,滔滔血水,险峻窄窄之路,俨如匹练搭长江,却似火坑浮上界。阴气逼人寒透骨,腥风扑鼻味钻心。波浪翻滚,桥边神将甚凶顽,河内孽魂真苦恼。桠杈树上,挂的是青红黄紫色丝衣;壁斗崖前,蹲的是毁骂公婆淫泼妇。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奈何无出路。   诗曰:   时闻鬼哭与神号,血水浑波万丈高。   无数牛头并马面,狰狞把守奈何桥。   绝尘紫鳞煽动翅膀,一股股劲风将那瞧上的鬼卒与桥使扇下那奈何桥下,其中还夹杂了不少转世投胎的阴魂,霎时间只闻鬼叫声,他们朝着十八层地狱冲去!   一路上古力勉力施展“借物”仙术,潇湘施展金色的“小太阳”,而单荷蕾受了重伤,现在只能勉强支持住停留在空中的紫竹无痕剑,如果紫竹无痕剑感应到主人昏厥过去,那么它就会失去“护主”的灵性,这是单荷蕾最害怕的。眼看着幽灵鬼魂一群群的围了上来,形势对他们大不利!   当他们来到一处全是衙门,处处俱是悲声震耳,恶怪惊心。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   所谓十八层地狱分为:吊筋狱、幽枉狱、火坑狱,寂寂寥寥,烦烦恼恼,尽皆是生前作下千般业,死后通来受罪名;酆都狱、拔舌狱、剥皮狱,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只因不忠不孝伤天理,佛口蛇心堕此门。磨捱狱、碓捣狱、车崩狱,皮开肉绽,抹嘴咨牙,乃是瞒心昧己不公道,巧语花言暗损人。寒冰狱、脱壳狱、抽肠狱,垢面蓬头,愁眉皱眼,都是大斗小秤欺痴蠢,致使灾屯累自身;油锅狱、黑暗狱、刀山狱,战战兢兢,悲悲切切,皆因暴横欺良善,藏头缩颈苦伶仃;血池狱、阿鼻狱、秤杆狱,脱皮露骨,折臂断筋,也只为谋财害命,宰畜屠生,堕落千年难解释,沉沦永世不翻身。一个个紧缚牢栓,绳缠索绑,差些赤发鬼、黑脸贵,长枪短剑;牛头鬼、马面鬼,铁简铜锤;只打得皱眉苦面血淋淋,叫地叫天无救应。   ——正是人生却莫把心欺,神鬼昭彰放过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五回幽冥背阴山   那边赠送“忘魂汤”的孟婆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她和“梦虚幻境”里的孟婆心灵相通,顿时那陪伴天冰若的孟婆已然收到了信号。   “不好,糟了!”梦虚幻境里的孟婆失声道。   原本正在看着师祖过去往事的天冰若惊住,看着孟婆脸色煞白,问道:“阿婆你怎么了?”   孟婆张口难言,手指一指,玄青色的光芒在手中闪起,将那梦虚幻境画面切回古力等现在的情景,影像中古力等人骑着绝尘紫鳞四处乱闯,天冰若欢喜至极,大叫道:“是古力,是他们!”   然而孟婆却没有她那么乐观,抚摸着天冰若玉也似的脸颊,这个人世间最善良的人;拥有一颗世间最善良的“心”的女孩,她的内心只有美好,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恶,难得、可贵。孟婆默默的想着。   “阿婆,你带我去见他们吧。”孟婆正自神思,耳边响起天冰若的娇声。   孟婆眉头皱了几皱,脸色很不好看,良久才道:“孩子……”   “嗯?”天冰若转动着美丽的眸子,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孟婆,眼珠如珍珠、白玉那般纯净,教人不自觉的产生想要保护她的心。   孟婆沉吟半晌,才道:“你可不可以不去见他们?”   “为什么!”天冰若大惊失色,脸色从最开始的嫣红逐渐发白,她心想是不是阿婆觉得孤单要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这……可如何是好?阿婆虽然千好万好,可毕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个梦虚幻境虽然神奇,可我还是喜欢外界的生活。就在这片刻工夫,她的脑海里转了无数个念头。   孟婆早就猜中天冰若在想什么,解释道:“我不是要为难你,我只是想把你送回阳间,你的古力还有另外俩人是绝对回不去了。”   “啊!”天冰若吃惊着,张着樱桃小嘴,许久都合不拢,“阿婆,你是不是要加害他们?”   孟婆摇摇头。道:“他们擅闯地府;而且还大闹地府。把地府视若无人之境,这般猖狂,十代阎君绝对饶不了他们的。”   十代阎君,十代阎君!   对于这个说法她曾听母亲给她讲过。可当时只是当做鬼故事听来着。而现在面对的是真正的鬼官。怎么办?天冰若踌躇至极!   “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善人,你有一颗最美的心,我不想你受到地府的酷刑。所以我才准备把你悄悄的送回阳间,因为没有人知道你来过地府……”孟婆苦口婆心的劝着天冰若,可天冰若虽然是最善良的人;也有一颗包容世间的心,但她天生有一份执着,坚毅的执着。   这份执着是与生俱来的,只要是她看好的就会一条道走到黑,无怨无悔,这就是她的本来性格,只听她道:“阿婆,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不能没有古力,我……忘不了他。”   孟婆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孩子,若以孝道来劝说她或许有效,沉吟道:“你心中只有情郎;没有母亲和你的师祖了吗?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孝的决定!”这是对天冰若最大的打击,母亲、师祖与古力之间,她要做出选择,选择后者不忠不孝,这样又怎么对得起“大善人”这样的称谓?   天冰若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看着影像中他们三人似乎已经面临衰竭,尤其看见单荷蕾嘴边还残留血渍,她的心在挣扎。他们都是我关心的人,我怎么能够忘记?   孟婆知道她难以忘记古力,又道:“你如果觉得难以忘记他们三人,我可以将你与他们的记忆封存起来,这样你就能永远想不起他们了,也不知道你和他们三人的任何事,可以吗?”   天冰若心中想着:如果教我忘记古力,忘记他们,那我这么些年不是白活了,我不能。母亲、师祖请原谅我的不孝,但是我也不肯轻易认输!   她在心里做出决定,坚定的抬起头,眼睛定定的看着孟婆,道:“阿婆,我不能连累你了,你让我出去找他们吧。”   “什么?”孟婆几乎不敢相信,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这一刻却不顾大局,不尊孝道呢?“如果你有事,你的母亲怎么办?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天冰若的眼泪流了下来,眼中有说不完的情绪,道:“娘亲叫我下山保护古力,我现在虽然答应嫁给他;但同时我也还是他的姐姐,我理应去与他共进退!”语气十分的肯定,又再一次看了看孟婆,“阿婆,谢谢你夸我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我很开心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称号。”说完就要离开梦虚幻境,孟婆在她的身后急道“站住!”   “阿婆……”天冰若停住身子,但没有回头——这代表她一去不复返的决心与毅力。   孟婆走到她的前面,一脸严肃的样子,道:“你知道你出去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天冰若也肃容道:“不管什么后果,我都甘愿领受。”   孟婆苦笑道:“你领受不起,擅闯地府加上大闹地府等于十八层地狱。”停顿一下,“你还敢出去吗?”   天冰若丝毫没有变色,脸色如常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我命中注定……”   “没有注定,这是一条分水岭,你如果选择出去,那么你的一生都会平安!”孟婆打断了天冰若的话语,用几近嘶吼的语气劝说着天冰若。   天冰若深吸一口气,依旧坚定道:“如果我过去帮他们,情况应该会有改变的。”   孟婆苦笑着,道:“凭什么?凭你学会一点点的《桃花医典》吗?”   天冰若吃惊道:“阿婆你也知道?”   孟婆点点头,道:“是的。《桃花医典》这部医书的作者是药王神炎帝所著,传说神农炎帝尝尽百草而写下了这部医术,那几近于仙术的医疗、治病是人们喟叹的,神农氏本是五氏之一,出生烈山,牛头人生,手握‘神鞭’,死于服食断肠草。这部《桃花医典》世代流传,出现了许多的手抄本和赝品,而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桃花医典》是没有注上‘神农氏’或是‘炎帝’这样的称谓的。”   天冰若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包袱并没有在她的身边,摇首道:“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没有在我的身边,不过我记得上边确实没有作者名。”   “是真的!”孟婆肯定道。“我看过你当日在紫色仙族的画面。那是世间唯一的一本珍本《桃花医典》。这本书应该是紫色仙族在神农古墓里得到的。”   天冰若连忙摇头道:“阿婆,现在不是研究医术的时候,我得去救古力了。”   “慢着!”   “阿婆……   “我陪你去!”   “什么?”   天冰若错愕着。但手已经被孟婆牵起,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心,但也有些担心,关切道:“阿婆,你不怕十代阎君吗?”   孟婆带着天冰若,用“玄青光”护住天冰若的周身,出来以后,轻车熟路的朝十八层地狱飘飞而去!   而古力等三人仗着一点皮毛仙术竟然打过了十八层地狱,他们来到地府的另一处,这里就是——“幽冥背阴山”。   这里矗立着一座高山,阴云垂地,黑雾迷空。形多凸凹,势更崎岖,峻如蜀岭,高似庐岩。非阳世之名山,实阴司之险地。荆棘丛丛藏鬼怪,石崖磷磷隐邪魔。耳畔不问兽鸟叫,眼前惟见鬼妖行。阴风飒飒,黑雾漫漫。阴风飒飒,是神兵口内哨来烟;黑雾漫漫,是鬼祟暗中喷出气。一望高低无景色,相看左右尽猖亡。那里山也有,峰也有,岭也有,洞也有,涧也有;只是山不长草,峰不插天,岭不行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岸前皆魍魉,岭下尽神魔。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山前山后,牛头马面乱喧呼;半掩半藏,饿鬼穷魂时对泣。催命的判官,急急忙忙传信票;追魂的太尉,吆吆喝喝趱公文。急脚子旋风滚滚,勾司人黑雾纷纷。   如此险地,绝尘紫鳞已经无法越过这里,因为在如此悬崖峭壁的前面,十代阎君已然站在他们的前面,他们分别是: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卞城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平等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忤官王,十殿转轮王。   面对十代阎君,古力等人跳下坐骑,绝尘紫鳞也吓得不断发抖,后边的崔判官等人也赶了上来,整个地府的阴兵全都聚集在此处。   秦广王身为众王之首,首先喝问道:“何方阳人,扰乱地府,快快报上名来!”   古力见此情景,已经知道无力回天了,当下壮着胆大声回道:“你以为我傻呀,我告诉你,你不就会勾去我的寿命?”   脾气暴躁的阎罗王甚怒,喝道:“阳世之人,你若不老是交代,十八层地狱就是你们永世的栖身之所!”   古力见这说话之人额头有一轮弯月,已然猜出他是阎罗王,笑道:“你还别觉得有理,我们就是来找你的,快把我姐姐和御丹交出来我们就离开,否则就算有万万层地狱我也不怕!”   当他提到“御丹”时,十代阎君相互有疑惑之色,如此贵重的东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是连崔珏他们也没有告诉,这个阳世的年轻小子如何得知?阎罗王沉着黑脸,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御丹在我地府的?”   古力得意道:“自有高人相告!”   十代阎君围在一起嘀咕几句,楚江王下达命令,道:“崔判官,还不命令众鬼兵将他们三人抓起来严刑拷问!”   崔珏领命应承,对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鬼兵下达前进的命令,崔珏的锋利“鬼符”一道道的袭来,那牛头马面等都有伤在身,虽然他们属于鬼魂,可还是活动有限,大大的削减了战斗力。   脾气暴躁的阎罗王看到了这一点,跳上前来,施展他的独门阴术——“煞风**”,刹那间,整个幽冥背阴山被这浓烟般的煞风掩盖,古力等人更是被呛得死去活来,单荷蕾的内伤未愈,这一刻连站起都已办不到。(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六回地藏王菩萨   潇湘屏气呼吸,这才聚集“十大金乌”,这是他仅余的最后一点仙气,而古力身体里的仙气几乎殆尽。   “十大金乌”陆续变大,将围上来的阴兵推下山崖,金乌炽热的火芒燃烧着那些阴兵、鬼怪,这金乌的热能竟然连阎罗王都微微变色,“煞风**”的黑风渐渐被十大金乌破开,照亮原本黑黢黢的幽冥背阴山,地府之所以常年是黑夜,就是因为他们受不了日光的照射,此刻半个背阴山几乎被照成锃亮,那些修为低级的鬼怪瞬间被化作游离分子,消失在空中。   阎罗王大骇,收了“煞风**”阴术,倒退回来,与其余的九大阎君一起点头,释放出十代阎君合击术,十代阎君同时闭目,口中念着一些诅咒一般的咒语,嗡嗡之声响了起来,崔判官等人受不了刚才那十大金乌的亮光,纷纷手足无力。   十代阎君口中念着魔咒,如诵咒一样的的声音渐渐传开,潇湘刚才只是拼尽全力对抗阎罗王,此刻哪里还有力气对付十代阎君,古力见情势危急,慌忙中想起在神农古墓第二重的时候摘下来的“草还丹”。   “接着!”古力喊了一声,将手中仅剩的一颗“草还丹”扔给了潇湘,潇湘如获至宝,手掌回翻,稳稳接住。看着这颗长得跟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模样的果实,闪闪发光,潇湘猛然吞下,大口咀嚼。   片刻间,潇湘全身的金光拢体。体内的仙气再一次回复过来,在他的丹田之处形成一股热流,在全身盘桓着。十代阎君看到潇湘刚才囫囵吞枣的服下那颗果实,同时大吃一惊,脸色不由得一变,一起讶道:“草还丹!”   他们十人施法,刹那间整个幽冥背阴山寒风瑟瑟,石走沙飞,那些低级的阴魂被这股阴风气流活活气化,发出一声声的鬼哼。   十道不同的光芒电射而来。潇湘再一次施展“十大金乌”。十道奇光分别撞击在十大金乌之上,潇湘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阴风巨流将古力、单荷蕾也席卷后飞,纷纷不由自主的撞击在幽冥背阴山的石壁上。   “嘭嘭!”   几声沉闷的响声。古力等分别“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十代阎君收回阴术。纷纷哈哈大笑,但他们的脸上同时浮现出可怕的狰狞,一个个如恶魔一般走进古力等三人。   而受到刚才强大气流的影响。崔珏等阴曹司官也被飘飞出去,待得阴风气流过后,这才御空飘飞回来。   崔珏看着三人奄奄一息,躬身道:“小司参拜十代君王,请问这三人该如何处置?”   十代阎君中阎罗王脾气最暴躁,也是最严厉的阎君,大声喝道:“擅自闯入地府,抓起来严加审问,查出虚实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   古力听到这个词心里不由得下沉,随后他又想起了天冰若,此生难道见不到了?他不服,喊道:“都说你们阴官公平、公正,如今看来与我们阳间的贪官污吏差不多。”   “大胆!”   十代阎君同时喝道,阴官向来在阳间是公平的象征,你在阳间做了多少孽事,死后就会有多大的惩处,而古力等人犯的法根本无法判决,因为除了黑白无常勾错人以外,还没有阳寿未尽就来到地府,更何况是带着肉身的活人。   古力知道此时此刻怯懦是没有用,必须鼓起勇气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否则进了十八层地狱就再也出不来了,道:“首先我们没有擅闯,我们是拿着‘九大奇丹’的藏宝图找来的,我们是来拿‘御丹’的,更重要的一点是把我姐姐交出来!”这最后一句说得十分重,语气间很是愤怒和着急。   听到古力说“九大奇丹、藏宝图、御丹”之类的话;十代阎君都是相顾变色,但似乎此人对于他的姐姐更关心,初江王性子和善些,忍不住问道:“你姐姐是谁?难道她的阳寿已尽,你跑到地府来要人?”   “呸!”古力大声的喝了一声,忍着胸口剧痛,“我姐姐会长命百岁,是你们施展妖法把她给拽下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他只是猜测,这一点都是从潇湘的话中瞎猜的,天冰若是否在这里他完全不知,甚至感觉姐姐已经……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宋帝王见他眉目间皱着眉,已经看出了七七八八,知道他自己也不是很肯定,笑道:“御丹我们有,你姐姐我们却不知,要不你说出她的名字,我命崔判官帮你查查。”   古力一喜,随即又是一惊,道:“你们不会瞎勾簿子吧?”   秦广王怒道:“你当阴间是什么地方,岂能这般没有王法?”   古力也相信这十代阎君在民间的信誉度,知道他们都是会秉公办理,才道:“我姐姐叫……”   “不可以,不能说!”   古力正要说出天冰若的名字,潇湘缓缓爬起来,制止他的话语。   古力疑惑的看着潇湘,问道:“为什么?”潇湘定了定神,他感觉眼中金星乱飞,脑海里昏昏沉沉,似乎就要睡去,道:“我们如此大闹地府,自然是要下十八层地狱,难道你还要拖累你的姐姐不成?”   仵官王哈哈一笑,道:“阳间小儿,你当我阴间是出尔反尔的地方?大胆的说,我们决不食言。”   古力看了看潇湘,见潇湘微微摇头,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单荷蕾,之前她受了重伤,适才又被阴风气流席卷,整个身体全身麻木,但神志还算清醒,也是对着古力摇头。   古力心想姐姐明明是在神农古墓里失踪的,我却跑到地府里来要人。说不定姐姐早就被那奇怪的鱼给吃了,我……想到这里,他竟然“哇哇”的哭起来,声音声嘶力竭,嚎啕大哭。   十代阎君与崔珏等人同时眉头大皱,平等王用洪钟般的声音喝道:“你哭什么!”   古力边哭边道:“我姐姐被鱼给吃了,呜呜……我不想活了,现在就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吧。”说着走近了十代阎君,崔珏、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纷纷上前拦截,他们的脸色又是奇怪又是惊讶。一时间竟然无语。   良久后。泰山王对崔珏挥了挥手手,道:“押下去,严加审讯。”崔珏领命,命黑白无常各押一只古力的手臂。古力此刻想到姐姐一死。心里一片死寂。哪里还想继续活下去,只是道:“阎君们,我不管下几层地狱。我只是想见见我姐姐的鬼魂,跟她说几句最后的诀别话,还有,你们安排我姐姐转世的时候,千万不要让她再出身显赫,越平凡越好。”   十代阎君岂会听他的?没有一个回答他,准确的说连吱一声的回音都没有,古力气急败坏,左右急挣,左右手结下法诀、指印,仙术《周天宝论》里的“借物”再一次施展出来,霎时,黑白无常身上的阴力快速的吸噬进古力的身体。   这一下异变,崔珏也没有反应过来,突然间他感觉全身阴力逆流,一只判官笔掉在地上,十代阎君看到崔珏全身泛紫,这才发现。命牛头马面等阴官纷纷围上,但似乎这“借物”这种仙术对于人多势众反而有更大的作用,古力周围都被阴官、小鬼围着,但转眼间都被吸住,半分动弹不得。   十代阎君见情况不妙,又再一次的施展出十种奇光,古力看着那袭来的十道奇光,慢慢地,它们汇成一道光柱,古力面上没有半分惧色,凛然道:“失去了姐姐,我什么都不怕,我跟你们拼了,杀了你们,阳间就没有死亡了!”   十道奇光像是离弦之箭从鬼魂边缘洞穿古力的身体,那些被洞穿的小鬼“呜咽”一声惨叫,不见了。   “啊!”古力运起了全部的仙气抵挡,而且他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住这十道巨力无匹的电光,尖叫一声,仙气在这一刻殆尽了。   没有仙气后,仙术“借物”将会停止运行,如果以血肉之躯抵抗这巨大的阴术,恐怕是痴人说梦!   “古兄弟!”潇湘知道古力完了,失声大呼。   单荷蕾想要大叫,但全身疼痛,有气无力。   这一刻,古力感觉到死亡原来是这样的,那是一种真正的撕心裂肺,仿佛全身都要炸开一般,死亡真的那么可怕吗?   比起失去心爱的人,死亡算什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古力!”   就在古力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时,身后传来这一声好熟悉的称呼,这声音他永世难忘,那身影他万古难遗,粉色衣服的姐姐,并且已经答应嫁给他的姐姐,未来的媳妇……   人在死之前都要出现幻觉和幻听吗?古力在心里问着自己,他转过身来,见一位绝世容颜的女孩朝他御空飞来,脸上的神色十分的紧张,只见她的全身被桃花的花瓣包围着,粉色的光圈转动着。   “嗖!”   数以百计的粉色花瓣转换成粉色的光芒,直直的射进古力的体内,这……是……   是——仙气!   古力暗自奇怪,原本用得十分罄尽的仙气又回来了,比之之前更甚,而且还在不断上升,这是怎么回事?   十代阎君的十道奇光还没有收功,但古力聚精会神,有了这么浓厚的仙气作为后盾,仙术“借物”再次运行,反吸之力大增,十代阎君的十道奇光被古力尽数的囊括,此刻的古力身体颜色变化着,五光十色,交相辉映,十代阎君一起色变!   “啾啾啾!”   古力将那源源不断的十道奇光吸进身体,再以弯背长刀为媒,左右横扫,十道奇光乱射而出,包围他的阴魂全都化入空气中,就连崔珏这样的判官也被射在地上,不能站起。十代阎君被自身的奇光反射,连忙释放出另外的光芒,快速形成光幕,挡住了攻势!   忽然在他们的头顶上一道佛光闪动,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和尚盘膝悬浮在空中,低念佛号:“阿弥陀佛。”只见这个和尚旁边有一只纯白色的犬,伸出长长的舌头喘息着,眼珠滴溜溜转着,模样甚是可爱。   十代阎君同时行礼,道:“见过地藏王菩萨。”(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七回有求必应   只见那庄严肃穆的地藏王菩萨道:“十代阎君合力对抗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十代阎君面面相觑,一个个的老脸上都不大好看,都市王解释道:“禀报菩萨,这三人擅闯地府,按律确实是该诛。”   地藏王和蔼的笑着,但眼中却已然有精芒闪动,道:“擅闯地府固然不对,可也得问清楚来由吧。”   卞城王恭敬道:“我等确实问过,但这阳世小子就是不说,所以才准备命令崔珏押下去审讯,不料这小子懂得仙术,你看着偌大的幽冥背阴山就是他害的。”   此刻的幽冥背阴山阴风乱窜,乌云越来越下,阴风刺骨,“阴石”横飞,还有那些被十道奇光的气流席卷而亡的阴魂小鬼,地藏王端详一眼古力,又看看四周,缓缓道:“这里的杰作貌似是你们十位的‘阴风虚光’造成的吧,这小小孩子岂能有如此能力?”   十代阎君相顾无语。   地藏王见他们十官不再讲话,遂问道:“你们可知他们来地府找寻‘御丹’何用?”   转轮王没好气道:“那还用问,为了得到‘御丹’的无上法力呗。”   地藏王摇摇手,对身旁的白犬道:“谛听,你听听这三人的真正意思。”谛听就是指的是那条白狗,那白狗跳下云层,趴在地上倾听,将所闻之事尽数传进在场之人的耳朵。这谛听是个神兽,它能够听出世间万物的所有声音。辨别真假,这一点,十代阎君深信不疑。   谛听将那有关九大奇丹的事情与帝魔门的事情收集,在原封不动的传递给十代阎君和众人,这其中包括了古力等之前所经历的事情,从他抢到九大奇丹的藏宝图开始,以最快的速度传给十代阎君和其他鬼魂,这等于是古力、潇湘等人的回忆录。   潇湘不知不觉竟然听得痴了,当听到易风寺的哪一件事时,大吼道:“别听了!”古力本来沉浸往昔与天冰若的回忆里。被潇湘的声音拉回了现实。但这一刻却怔住了。   在他的眼前站着一位仙女一样的女孩,眉目流转,一株姹紫嫣红般的姑娘立在他眼前,那一双带着奇怪加上有些生气的眼光定定的看着他。古力慢慢的伸出手。颤抖着。缓缓的抚摸住天冰若的脸颊,入手滑滑的,吹弹可破。水润晶莹。   古力的眼眶再一次滴下泪来,他的声音很抖,几乎呼吸难顺,带着哭腔的语气:“姐……姐姐。”   “才分开多久你就不认识我了?”天冰若带着几分薄怒,但都是喜多过于怒。   这声音,这身影,是如此的熟悉、真实,这不是梦;不是幻觉,古力激动不已,一个熊抱将天冰若抱在怀里,开心道:“不是梦,不是,是真的,姐姐,你真的没有事,真的好好的对吗?”   天冰若轻轻地拍了他一巴掌,嗔怒道:“怎么,你还盼着我出事不成?”古力用最大的力气摇着头,大声又带着哭声道:“太好了,我的姐姐,不!我的媳妇终于平安的归来了。”古力抱着天冰若在地上蹦蹦跳跳,这让原本和地藏王菩萨谈事的十代阎君脸色难看,大皱眉头。   “谁是你媳妇,我是你姐姐。”天冰若推开古力的怀抱,娇恨一眼古力,古力嬉笑道:“姐姐媳妇,这样叫好不好?”   天冰若用力踢了一脚古力,恨恨道:“不许不许,哪有这么叫的?”她其实是害羞,因为在他们的身边有那么多的不相干的“人”,一个含苞待放的姑娘自然脸皮薄,这也跟她逐渐懂得爱情有关,在落霞谷的时候她很少害羞或是脸红。   古力也不介意,知道姐姐越来越有女人味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心里反而很开心,道:“姐姐,你知道吗,如果我找不到你的话,我就不打算活了……”就在这时,一道紫芒从单荷蕾的发丝窜出,渐渐成形,绝尘紫鳞抢着道:“主人说‘如果找不到姐姐,要么自杀;要么永远都不出神农古墓和森罗殿,一直找到姐姐为止。’太好了,仙女姐姐你终于平安归来了。”   天冰若听完绝尘紫鳞传递古力的原话,心里大是感动,眼中也渐渐的湿润了,轻轻的咬了咬粉唇,道:“就算我真的不测,你也千万不要做傻事,我们……”说到这里,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   这时一双骨瘦如柴、满是老茧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拍着天冰若的肩膀,古力霍然惊醒,之前他太过激动,根本当周围的“人”如透明的,此刻才看到那位在幽冥之城见到的老太婆,惊讶道:“你不是死了吗?”古力他嫌弃那老太婆的脏手碰到姐姐的身子,说话语气间有些不瞒,却没觉得害怕。   天冰若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听出古力的话很不敬,眼色马上严厉下来,道:“古力,要知道尊敬长辈,我能够活着,全都依赖阿婆的照顾。”古力一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道:“对不起阿婆,我太失礼了,我给您磕头认错。”说完嘭嘭磕了三个头,“只要是救了我的姐姐,您就算是要我的命偿还都可以。”孟婆微笑着扶起古力,虽然面貌丑陋,却依然的慈祥,笑道:“你的心中,你姐姐的分量恐怕比你自己还要重吧?”古力连连点头。   孟婆的眼中闪现出几丝复杂的情绪,像是羡慕;又像是可怜;更像是难过,她似乎知道什么……   古力看在眼里,有些奇怪,道:“阿婆,您怎么啦?”这一声“阿婆”是发自肺腑、十分虔诚的语气。   孟婆摇摇头,似乎有难言之隐,道:“你们真的要一直寻找九大奇丹吗?”古力颔首道:“当然。覆灭帝魔门就靠我们四人了。”孟婆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过头对天冰若道:“呆会儿……”   “孟婆!”   还没等孟婆说完话,前方传来了阎罗王微带不满的声音,在阴间管制十分严厉、苛刻,所有的阴官包括十代阎君都不敢以身试法,而孟婆却好像无意犯了什么罪,孟婆忐忑上前,跪在十代阎君面前,道:“老奴参拜十代阎君。”   阎罗王也不管地藏王在与不在,自顾自道:“你可知道我们阴间是不能插手阳间之事的?”孟婆点头小声道:“是。知道。”阎罗王大喝道:“那你为何要犯?”声音急切很有穿透力。孟婆脸色有些抽搐。毕竟阴间的刑具不是摆设,随便一样都要教她断送半条命。   孟婆正不知如何辩解,天冰若却抢先跪在了十代阎君的面前,顿时。十代阎君乃至地藏王菩萨都感觉到一丝似有若无的温柔与清香扑面袭来。秦广王惊愕道:“这、是善人才有的气味。怎么……”   在他们的上方,地藏王呵呵笑道:“不错,刚才孟婆请我来此已经说了。这个小姑娘就是阳世间最大的善人;也就是心地最善良、纯真的人,你们受到她的跪拜,是不是觉得心情舒畅,闻到些许芳香。”   十代阎君同时点头,阎罗王愕然道:“善人是不可多得的人,在律法上规定有愿望是无条件的答应的……”这一点天冰若之前就听地藏王菩萨说过,也就是她们在来的路上去拜请地藏王才会这么久出现,马上道:“十代阎君在上,既然你们承认我是善人,那么我希望你们不要责罚阿婆,一点点都不可以,能答应吗?”   秦广王是十代阎君之首,当先道:“现在此事是峰回路转,孟婆既然救的是大善人自然另当别论,不光无错;更还有功,当赏!”孟婆见自己逃过此劫,连声叩谢,天冰若缓缓将她扶起。   潇湘听说天冰若是善人,而且善人的要求有求必应,忙上前道:“冰若姑娘,我有个请求,麻烦请你帮我传个话。”天冰若微笑着,道:“潇湘公子有何事?”潇湘深深呼吸,看了看单荷蕾,他刚才用真气渡进单荷蕾的体内,此刻的她算是无碍了,只是外伤和四肢酸痛而已,道:“我想见见黄永娇的魂魄。”此言一出,天冰若全身一震,单荷蕾之前就听说潇湘与黄永娇的故事,这一路来,潇湘有意或无意提起她,似乎对这个自己不曾谋面的女子难以释怀,忍不住冷哼一声,说了句:“你……”疼痛加上心痛无法说下去。   潇湘隔得远,单荷蕾又说得小声,所以他也没有听见,天冰若点点头,道:“好吧。”转过身子,对十代阎君行了一礼,“各位阎君,小女还有一事请您们帮忙。”   阎罗王道:“但说无妨,是要御丹对吗?我给你们便是。”   天冰若也没想到这么容易,以为还要多费唇舌和力气,多亏谛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道:“御丹我们要,还有另一件事,这位潇湘公子想要见他的一位故人,你们能不能帮个忙?”   阎罗王点点头,道:“崔判官何在?”崔珏慢慢爬起,用十分痛苦的声音道:“阎大人说这句话已经习惯了吗?我就躺在地上还问。”   ……   阎罗王道:“你带这位阳世男子去查查他要找之人。”崔珏苦笑着,道:“阎大人,我受伤了,连路都走不直如何帮忙?”   ……   说到此处,地藏王袍袖一挥,一道金光洒下,金色光芒照耀整个幽冥背阴山,那些原本受伤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鬼神都已相继复原,就连单荷蕾也从疼痛中解脱出来,崔珏是第一个复原之人,马上道:“这位公子请跟我来。”潇湘跟着崔珏去了。   崔珏的身法很快,这才是真的如龟似魅,潇湘受到了刚才地藏王的金光照射,全身的伤痛也无,运起轻功,追在崔珏身后不远处。   一会儿,崔珏带着潇湘来到生死簿处,崔珏问道:“叫什么名字?”   “黄永娇!”潇湘不假思索,似乎这个名字已经融入到他的生命里,张嘴即来,说得很顺口。(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八回佛珠的秘密   崔珏来到重重叠叠的生死簿前,道:“哪里人?”生死簿上面有太多的同名同姓,所以崔珏故此一问。   潇湘肃容道:“万叶县,霸刀会黄中天之女。”   崔珏看了看生死簿,道:“她并未作出孽事,本该升入人道,但她却不愿意转世投胎,此刻被关押在‘转生轮’处,我这就带你去。”   “转生轮”距离此处不远,很快就到了,这里都是要准备投胎静候之魂魄,那些林林总总的牢房摆在潇湘的眼前,这里却没有潇湘想象的那么鬼哭狼嚎,相反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崔珏看出潇湘面有疑惑,解释道:“此处是让投胎而不愿意投胎之人,他们只是默默的等着那个该等的人,想必你口中的黄永娇也是在等着你吧。”说到此处,潇湘没来由的一震,如果真是这样,拿他的罪孽可就大了。   正说道此处,看守牢房的鬼使上前给崔珏行了一礼,崔珏道:“去把黄永娇叫来。”那鬼使微微一笑,道:“崔判官,哪里人?”潇湘忙道:“万叶县霸刀会黄中天之女。”鬼使又看了看崔珏,崔珏点头默认,鬼使这才领命而去。   这一刻潇湘的心是急速跳动的;血液是沸腾的,一股股的热流袭击脑海,是什么让他如此激动?   是爱?   是感激?   还是歉疚?   单荷蕾站起身来,看着潇湘飞去的哪个方向,怔怔的出神。古力似乎看出了单荷蕾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潇湘是你的。”   “啊?”单荷蕾正恍惚间,古力没来由的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错愕着看着古力,随即明白话中含义,脸颊微微泛红,但又忍不住苦笑摇头。   天冰若回头看了看古力,又看了看单荷蕾,自从知道自己是被她的巫术控制才杀人的。天冰若的内心对单荷蕾就产生了抵触。还有些许的憎恨,但目光中的含义一扫而过,最后假装若无其事道:“古力,还不过来跟我去取御丹?”   古力闻言连忙上前来。天冰若微笑着对阎罗王道:“阎君大人。我流连大陆的武林需要御丹相助。请您务必不要吝啬。”   阎罗王哈哈一笑,道:“我们说过的话不会反悔,随我来吧。”   地藏王菩萨见此事已了。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后,金光散去,他与谛听同时消失不见,整个幽冥背阴山顿时恢复往日的情景,阴凄凄的黑暗。   在古力、天冰若的身后跟着太尉、鬼使、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阴司,旁边是孟婆,前面更是十代阎君引路,这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吓死了。古力走了片刻,道:“单姑娘呢,怎么没有跟来?”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天冰若回头看了看后方,真的没有单荷蕾的影子,心里虽然担心,但一想起她用巫术控制自己杀害胡公公,天冰若心中就十分生气,道:“管她的,御丹要紧。”这句话让古力大惊,心想姐姐怎么这么说话,好歹也是“大善人”的称号,而且还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   虽然心里奇怪,可看着姐姐的脸色不大开心,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点头,他知道只要十代阎君不发命令,单荷蕾应该不会有事。   而单荷蕾却趁着他们去取“御丹”的空隙,在一片大家都不注意的场景中运起仙术《莲花心经》,朝着潇湘刚才的方向追去。   七色莲花在她的脚下转动着,托着她电速般向前飞去,她选的这本《莲花心经》是属于身法类的仙术,速度是这本仙术的宗旨。   这条路是条直路,所以单荷蕾很快来到了生死簿前,由于刚才一片混战,此刻生死簿前无一人看管,单荷蕾心想我找到自己一家的生死簿,将它撕去,那岂不是可以长生……   正想到此处,一群巡逻的鬼使飘了过来,单荷蕾一急,连忙施展仙术快速往前逃去,直直的朝转生轮处飞来。   刚一踏上转生轮的牢房门口,她就已经听见潇湘的声音,只听他道:“永娇,我对不起你。”   牢房里,黄永娇依旧穿着那日在易风寺穿的服装,模样依旧没变,还是那么胖,只是眉目间却多了一丝的憔悴,单荷蕾从牢房门口偷偷看着这么胖的一个女孩,心想论到美貌容颜,此女不及我万一,怎么他如此眷恋着她?   黄永娇那虚虚飘飘的身子在空中舞动,仿佛风一吹就会将她吹散,只听她道:“我之所以不去投胎转世,因为我有个秘密要传给你,你的师父圆炤在升入仙道之前曾言:‘他手中的佛珠里有关帝魔门门主的秘密。’至于这是个什么秘密,因为他走得匆忙并未细说,所以我才甘愿留在此处,当日我瞧过九大奇丹图,上边写着你们回到这里来的。”   潇湘摸了摸胸口,那串佛珠,圆炤的佛珠在他的胸口处慢慢拿了出来,潇湘的手在颤抖,这串佛珠自从他下山后就没有拿出来示人,只是偶尔默默的独自欣赏。潇湘看了看这串佛珠,上边除了颜色斑斓,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忍不住道:“这佛珠有何异处?”   黄永娇摇摇头表示不知,一旁的崔珏提示道:“或许不是在佛珠表面,而是在佛珠里面。”潇湘吃惊道:“你是想让我一颗颗的砸开来看吗?不可以,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心爱之物。”   黄永娇急忙道:“崔判官说得对,秘密应该在佛珠里面,潇湘,虽然你尊师重孝,但为了流连大陆的武林气运,请你忍痛割爱吧。”   潇湘本就对黄永娇有愧,又听到关于流连大陆,心里一咬牙,道:“好、好吧。”说完手上一用劲,那一串佛珠在他的真力的挤压下化作粉末。崔珏瞪大眼睛,也想知道藏得这么隐秘是什么证据,但在潇湘的手中除了粉末却什么都没有。   潇湘失望至极,黄永娇满脸的歉意,崔珏轻轻吹气,把潇湘手中的粉末吹走,忽然间一丝闪着光亮的头发飘了起来,崔珏接住,道:“这也许就是证据。”   潇湘接过这丝头发,只见这丝头发相互纠缠在一起。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样子。潇湘看得大皱眉头,对黄永娇道:“这头发被编织成这个样子,你能看出是什么意思吗?”   潇湘把那丝头发递给黄永娇,原本放在黄永娇手心里的发丝飘在地上。二人同时愕然。崔珏忙道:“她现在只有魂魄。没有肉身,自然接不住你的东西。”说完捡起来立在黄永娇面前,黄永娇定定的看了看。摇摇头,道:“我看不出端倪。”   潇湘此刻倒不在意看得看不出,而是伤悲多好的一个女子,为了他葬身在易风寺,此刻竟然连东西也接不住了,越想越惭愧,道:“想不出来就算了,我自己研究吧,你的任务完成了,赶快去投胎转世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在相遇,只是那个时候恐怕你要叫我叔叔了。”   崔珏将那发丝送回到潇湘的手里,潇湘淡然接下,放进胸口处。   黄永娇苦苦一笑,点点头,道:“我的任务完成,也安心了,如你所说,我希望我们在阳间还能见面,只是不知我们还能不能认出彼此。”这一句话令潇湘有些喘不过气来,是啊,再见面时能认得出来吗?擦肩而过,谁又记得谁?谁又记得这是曾经相爱过的人?   崔珏看出二人的心思,道:“放心吧,只要你们希望见到,我可以在你的手背上留下一个记号,方便他日你们相认。”潇湘感激的看了一眼崔珏,道:“多谢崔判官,永娇,你希望在你的手背上留下什么符号?”   黄永娇微微一笑,道:“那就留下我的名字中的‘娇’字吧。”崔珏点点头,一只判官笔在黄永娇的手背上写上了一个殷红的“娇”字。   看着这一幕,牢房外的单荷蕾却是醋意大增,但又不好发作,毕竟她跟潇湘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能默默生气。   潇湘看到崔珏“完功”后,对崔珏行了一礼,道:“崔判官,我与永娇有几句私话要问,您可不可以……”   “明白。”崔珏一声轻哼,示意旁边的鬼使走出牢门,崔珏出来很快,单荷蕾想躲都来不及,只得原地不动,当崔珏看到单荷蕾时也不动声色,鬼使准备呼喊,崔珏眼色喝止住了他。   单荷蕾见崔珏不阻拦她,眼中深深的谢了他一眼,又附在门上倾听潇湘和黄永娇的对话。   潇湘看着黄永娇,而黄永娇也看着她,潇湘定了定神,喉头动了动,问道:“永娇,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古兄弟没有爱上他的姐姐,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或者说,我与古兄弟,你更喜欢谁一点?”   黄永娇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当下不动声色道:“如果古力接受我,我自然不会喜欢你,而说到对你产生好感却是陪你去易风寺的路上,那时你精神不振,我对你就莫名的疼惜,如果说你们俩我更喜欢谁,我想是一人一半吧。”看着潇湘的眼光,她续道:“我说的是实话。”   单荷蕾却在外面嘟囔道:“水性杨花!”   潇湘的眼中释放出光芒来,那是喜悦的光芒,眼中微有湿润,开怀道:“足够了,能够跟古兄弟平起平坐,足矣了。这个回答我很喜欢,此生你喜欢我一半,等我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要你全部喜欢我。”   黄永娇也微笑着,道:“但愿如此吧,当我喝下孟婆的‘忘魂汤’,这一世的所有都将遗忘……”   “这是最好的,忘了古力,我们从头再来!”潇湘打断了黄永娇的话,几乎是抢着说道。   黄永娇点点头,道:“我也期盼着,潇湘,你送我去奈何桥好吗?”   “嗯!”潇湘挽着她虚飘飘的手臂,缓缓“走”了出来,崔珏见他们出来,问道:“准备去奈何桥吗?”   潇湘与黄永娇同时点头,崔珏命令鬼使在前面引路,他们二人并排而去,这一刻,单荷蕾的心渐渐往下沉去,从刚才潇湘出来连看都没看到她,一个大活人站在他的面前居然没有看见,潇湘的眼里看来只有黄永娇了。   想归想,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去了,崔珏微微一笑,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也不多言,走在最后。(未完待续。第一百三十九回御丹   森罗殿前,十代阎君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古力与天冰若站在中间,孟婆也是阴曹的主要人物,所以在森罗殿里也有她的位置。   十代阎君中,秦广王为首,此刻周围感觉森寒气严,天冰若的心里咯噔一下,古力为了不教姐姐害怕,强装出不屑的表情,只是心间却在微微颤抖。   这里黑暗占多,只有中间处有个圆形的发光体,只是些许微光照耀着这座偌大的森罗殿,在十代阎君的周围整齐的站满了阴曹鬼使,如不是古力等之前经历过,面对这种非人的场面,再胆大也会怯虚的。   秦广王首先道:“你们这么的理直气壮来要走‘御丹’,此刻地藏王菩萨和你的同伴都不在,我们要是各个击破,你们的如意算盘会不会落空?”   “什么?”古力带着愤懑的声音喝问道。   秦广王淡笑道:“御丹,这可不是一般的丹药,我们一直视它如同至宝,怎么能随随便便的交给你们呢?”   天冰若也有一些生气,道:“十代阎君不是说一不二吗?既然在地藏王菩萨面前答应了,此刻又要食言而肥,难道阴间也是没有律法的吗?”   孟婆朝她摇摇头,天冰若本想继续说下去,由于看到了孟婆的示意,这才住口不说。可古力却不同,他性子有些急躁,而且这种别骗的感觉是他最讨厌的,朗声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阎君都是一般黑,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动手吧!”   秦广王哈哈冷笑,道:“你想要一个人对付我们十代阎君外加众多的阴魂?”古力看了天冰若一眼,看她眼色似乎在阻止他,但此刻他哪里还能明白其中含义,道:“就算是打不过也要试试。”   阎罗王脾气最大,站起来道:“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太狂妄了。你不就是学了一招半式的仙术吗,否则根本进不了我们的身。”   古力的脸色其实已经算是面如死灰,一己之力对抗十代阎君的“阴风虚光”根本不可能,还有万一因此他们迁怒于姐姐。自己输了不要紧。伤害到姐姐却是万死难辞其咎,当下稍稍收了收性子,道:“好,御丹我们不要了。放我们回去就行。”   秦广王吃惊道:“你打算放弃了?”古力点头道:“俗话说:‘君子不夺人之好。’你们既然舍不得御丹。那么我们就去寻找其他的八大奇丹,少了你们御丹,帝魔门照样可以覆灭。”   初江王阴森森的说道:“恐怕你们回不去了。”   古力大惊。原本委曲求全,现在看来这十代阎君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与传说中的并不相符,大大的有出入,当下道:“难道你们还要判我们的罪不成?”   初江王道:“当然,十八层地狱……”   “别给我提十八层地狱!”古力大声的吼了出来,这个声音让众鬼无不动容,来到此处能够这么的理直气壮,大声喝叫的没有几个,古力却是其中一个。   十代阎君同时微微变色。   古力恨恨的扫了一眼十代阎君,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但转眼即逝,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直阴官,今天算是我大开眼界,我不管你们怎么对付我,但是我请求你们放我姐姐回去,与她无关,大闹地府的是我古力,与我的姐姐没有任何关系。”   天冰若慌忙道:“不!古力,你不能这么说,我是你的姐姐,更是你的媳妇,夫唱妇随我还是知道,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古力心里着急,这个时候虽然听到未来妻子的这番话,心里虽然开心,但本意不希望这样,连连摇头,道:“姐姐,我不要,不要你为我这样。”   他们自顾自的说着,这让十代阎君各自面面相觑,弄不清这二人究竟是姐弟还是夫妻,急脾气的阎罗王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古力目光森寒,直透射进阎罗王的眼睛深处,一字一顿道:“夫妻!”顿了一下道,“这些都不重要,我要你们放过我的妻子。”   转轮王道:“如果我们不答应呢?”古力放开了原本拉着天冰若的手,手中的弯背长刀握紧了,咬牙切齿道:“那我就跟你们拼了!”   都市王笑道:“你估计打得过我们吗?”古力鼓起勇气道:“想要试试吗?”说完古力运起弯背长刀,口中念着咒语——这是《周天宝论》里的精髓——“阴魂篇”。   古力的记性不错,而且对于鬼怪这篇的“阴魂篇”多看了几遍,此刻默然记起,弯背长刀在身前渐渐形成一个紫色的光圈,环绕着自己与天冰若。   古力凌空而起,弯背长刀激发出一道阴魂鬼怪的模样,快速朝都市王击去,这是仙术,都市王不敢托大,手掌翻转,将那飞来的鬼怪抓在手心,但面上已经看得出不好受。   都市王硬生生接下这一招,古力捻着诀,第二招随之即来,只见他全身化作一道奇光,五颜六色融入弯背长刀之上,直直朝都市王的颈项处刺去。施展这招极其耗费仙气,天冰若不敢怠忽,口中念着咒语,在她的腰间的那个“辟邪光环”缓缓升起,罩在古力的头顶。   辟邪光环祥和瑞气的光芒照射下来,都市王手掌中一股黑雾袭来,刚好与辟邪光环形成的“光墙”相互撞击。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过后,都市王的手掌顿时全黑,看来那黑雾剧毒无匹。十代阎君认得这是孟婆的法宝,秦广王喝道:“孟婆,你竟然连这等重要的东西都送人了?”   孟婆站起身来,那张丑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叹息,道:“我原本以为十代阎君只是演戏,没想到是真的执意不肯交出御丹,那丹药本也不属于你们,如今阳间有难,你们竟然还视若无睹,我很失望。”   天冰若运起《桃花医典》中的“仙气诀”她的全身被粉色的桃花花瓣包裹着,如九天仙子下凡尘,不食人间烟火一样,一根根细线般的粉色光芒射进古力的周身。得到天冰若的仙气传输。古力施展“阴魂篇”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都市王见他们二人合作很有默契,这么一来他这边就落了下风,呼喊道:“请求帮助。”其他阎君同时点头,虽然隔着几张桌子。但这是个鬼王也是十分默契。他们的合击术——阴风虚光像是编制的罗网一样。向古力一圈圈的缠来。   古力施展的“阴魂篇”本是这是个鬼王的克星,但他修习仙术的层次太低,如何敌得过这是个道行高深的鬼王?就在此时。一颗不知名的珠子飞了出来,在十代阎君的周身快速的转了一圈,只是这么一转,十代阎君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阴力被抽走了一半,这是怎么回事?   恐怕也只有躲在暗处偷笑的吴镴自己一个人知道这“吸邪珠”的威力了,一路之上,他所向披靡,见到鬼魂就用“吸邪珠”吸噬鬼怪,这刻恐怕这“吸邪珠”里面不知装了多少阴魂。饶是十代阎君道行高深,不能吸进珠子里,但对身体的伤害可不一般,十代阎君顿时觉得全身乏力。   阎罗王强提一口气,道:“臭小子,你用的是什么仙术?这么厉害。”古力本想拼个鱼死网破,这刻看到十代阎君纷纷坐回椅子上,返回地面,看着姐姐天冰若,天冰若摇摇头,表示不是她帮忙,古力一下子愣住,还有谁在帮他们?   想了想,看着身旁一动不动的孟婆,古力躬身笑道:“多谢阿婆出手相救。”   孟婆苦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本事打得过十代阎君,刚才不是我出手,我看到一颗黑色的珠子从后方飞来,我回头看时却不见踪影。”   古力有些疑惑,看了看身后,除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鬼怪,哪里有帮他们的人在?当下摇摇头,苦笑道:“高人不愿意现身自然有他的道理,十代阎君,御丹你们是交还是不交?”   秦广王知道这小子的脾气,如果说不交恐怕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有地府了,当下道:“你只知道拿御丹,你可知道御丹对于地府是多么重要吗?”   古力摇摇头,看着孟婆,孟婆也摇摇头表示不知,秦广王叹道:“这是地府最大的秘密,所以孟婆也不知道,这御丹有神奇的力道,能够控制、平稳阴曹地府的建筑,它被放在十八层地狱的地基里,而它最大的用处就是保护十八层地狱不倒,你们想想,如果抽走了御丹,十八层地狱坍塌,无数的恶鬼跑出了鬼门关,那时候阳间会是怎样的局面?”   “什么?”古力失声问道,“御丹竟然对阴间这么重要?那刚才为何地藏王菩萨不说,是不是你们瞎编的?”   秦广王瘫软在椅子上,摇头苦笑道:“我们没有骗你,这就是我们不肯交出来的原因,地藏王菩萨对于此事也是不知,甚至连地府有御丹之事都不知晓,这件事万分机密,任何阴官我们都没有说,怕的就是有的鬼官居心叵测。”话一说完,十代阎君相继点头,那“阴风虚光”再一次发出,古力正准备抵抗,但目标却是整个森罗殿的那些小鬼小怪。   那大约有一百多鬼怪的阴魂瞬间气化掉,发出一声声哀嚎,就连最后一个想要逃的阴魂都被射死在大门口,门外几十丈之内的阴魂尽数气化掉,那“阴风虚光”似乎专门追踪这个范围里的阴魂,一个不留。   至于躲在不远处的吴镴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是人身自然不怕那“阴风虚光”,只是稍稍的避开即可。   吴镴听到“御丹”藏在十八层地狱的地基里,心想我以为藏得多严实,原来已经走过头了,早知道直接进入十八层地狱不久完了吗?害得老子白白跑一趟,想到这里,吴镴按照原路返回,径自去到十八层地狱!(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回恶鬼乱窜   吴镴仗着手中的“吸邪珠”见到鬼魂就吸噬,一路上势如破竹,作为天下第一色鬼的吴镴记忆力也是不凡,这地府曲里拐弯的,他竟然如同走惯一般,一点没错的朝十八层地狱闯去。   从森罗殿到达十八层地狱还是有一大段距离,他展开鬼魅般的身法,在地府里穿插,俨然如同无人之境。   潇湘将黄永娇送到奈何桥边,桥下是滔滔血水,看着既可怖又恶心,奈何桥两边没有扶手,倘若掉下去便是魂飞魄散,原本可以转世投胎之人将会就此报销。   潇湘拉着黄永娇虚飘飘的手,道:“过去的时候要小心些,我在阳间等着你。”黄永娇点点头没有说话,缓步上了奈何桥。   潇湘在心里默默祈祷黄永娇平安过去,果然黄永娇安全到了另一端,当黄永娇端起孟婆地给她的“忘魂汤”时,回头看了看潇湘,眼中停顿一下,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喝下此汤,此生的记忆尽数抹去——这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办到?   孟婆说着她惯说的词汇:“喝了忘魂汤,此生忧愁抛脑后。”过来一个魂魄,她就习惯性的念上一句。那些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沉默不语,均是端着“忘魂汤”沉吟一会儿后,“咕隆”喝下,然后神色全变,变得没有灵魂一般,任由鬼使牵引往前走去。   潇湘握紧拳头,举在眉目间——这是举案齐眉的意思;也是给黄永娇加油的意思。黄永娇点头微笑。此生最后的一个笑容,然后一努力,尽数喝下忘魂汤,未几,黄永娇就变得与其他鬼魂无二,真正的“失魂落魄”莫过于此,两眼无神,空空洞洞。   看着黄永娇被鬼使牵走,潇湘莫名的往前踏了一步,单荷蕾了急忙拉住了他。惊呼道:“你不要命了吗?”潇湘回过神来。如果再踏前半步,他自己首先葬送在这奈河桥下了。定了定神,退了回来,疑惑道:“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单荷蕾又气又怒。道:“在你表白的时候就已经来了。”潇湘感觉大囧。但马上怒道:“你怎么偷听我讲话?”单荷蕾知道潇湘的心里只有黄永娇。如果再和他吵架的话恐怕更加无戏,她要展现她温柔的一面来俘获眼前的这个男子。   想到这里,单荷蕾的眼中柔情似水。道:“人家不放心你哩,所以跟来看看,还怪我?”潇湘甩开单荷蕾拉着的手,道:“我已经跟永娇约好了,所以请你自重!”说完后自行走开来到崔珏的面前。   崔珏也不去问这个地雷般的问题,岔开话题道:“回去找你的战友吗?”潇湘点点头,崔珏与他并行,单荷蕾虽然生气,可这里毕竟是阴间,到处都是鬼怪,也不是发作的时候,默默地跟在崔珏的身后。   吴镴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十八层地狱的门口,看见里边衙门打开,里边有不少的鬼怪在里面当差,穿着各自的官服来回走动。隐隐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吴镴大踏步进去,随即几个鬼使问道吴镴是生人的气味,大喊道:“阳世之人切莫乱闯,这里是十八层地狱。”吴镴哪里会听他的指挥,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那喝喊的鬼使见吴镴充耳不闻,手一挥,十几名鬼使官员围了过来,拿血刀的、拿血剑的、血锯子、更有鬼怪抱着个血石磨,但都是清一色的血色,看着教人怵目惊心!   吴镴运起功力,“吸邪珠”随着他的操控向周围飞出去,渐渐转成一个圈;一个接着一个的圈圈,那些拿着吓人的血色兵刃的鬼怪“哎哟”一声全都被吸进“吸邪珠”那黑色的珠子里面,这珠子十分奇怪,吸的鬼魂越多,珠子的通体越黑。   “哐啷”   十几种奇形怪状的兵器掉在地上,吴镴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来来往往的鬼怪全都没能逃出“吸邪珠”的威力,这是一条甬道的小径,一路走去,十分狭窄,仅容两人来回走动。   吴镴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尽头,在他的眼前,建筑着一幢高楼大厦的木质建筑,楼口的横匾上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十八层地狱”通体红光,艳艳生辉。   吴镴心中还是有些忐忑,屏气凝神,终于还是进去了,看见一个个做了孽事而受到惩处的鬼魂在周围哀嚎,有的被锯子锯;有的被石磨压;有的被油锅煎;有的被火坑烤……   那些原本惩治犯法的鬼使闻到吴镴的气息,同一时间转过头来看着他,其中一个头头喝道:“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十八层……”那“地狱”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命丧“吸邪珠”之下。   其他围上来的鬼使也是遭到了同样的厄运,尽数被“吸邪珠”当做晚餐吞下,其实在这里也分不清白天或是晚上,只是周围燃烧着蜡烛,偶尔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当那些鬼使被全部拿下以后,吴镴对着正在行邢的犯罪鬼魂道:“你们想要解脱吗?”那些鬼魂谁会不想?一起道:“想!”吴镴得意道:“听着,我是来拯救你们的,只要我揭开十八层地狱的保护层,你们就会自动解放。”   那些受罪的鬼魂虽然不知道吴镴在说什么,但主要意思听明白了,就是他们可以出去了,这些都是生前做了诸多孽事、恶事的鬼魂,如果逃离了十八层地狱的控制,后果恐怕是吴镴没有想到的!   吴镴转动着眼睛,看到不远处写着一个大大的血字——“禁”!   吴镴上前细看,上边有一段小字,上书所云:   十八地狱禁地处,   有胆没胆莫进来。   十八地狱根基处,   擅闯之鬼难活命!   吴镴看完这四句像是诗一样的警句。冷哼一声,笑道:“给鬼警示的,与我无关。”正准备伸手启动机关,可是上边的机关让他一筹莫展,上边有十二个点,用小石子镶嵌的,吴镴随意移动了一下,可以动的石子。   吴镴看了看周围的冤魂厉鬼,道:“你们知道怎么开吗?”众恶鬼都道:“不知道。”吴镴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问你们也是白问。”说着又一次移动一下。旁边本来亮着一盏绿珠子。在吴镴随意移动了一下后变成了黄色的珠子了。   吴镴觉得有趣,有随意移动了一下,那黄色的珠子再一次变了颜色,呈红色状态。这时门外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三次出错。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一声提醒让吴镴神志快速清醒过来。随即问道:“你是谁?”   门外之人没有回应他,吴镴耳中听到的只有周围恶鬼的叫喊声,大喝道:“都别哭啦。再吵你们就永远出不去了。”顿时此处鸦雀无声,掉针可闻。   吴镴怕门外之人走了,忙问道:“高人,既然帮忙就要帮到底,这怎么打开?”门外那个人继续沉闷着回道:“不是已经给你答案了吗,只要将十二颗石子摆成‘禁’字,此门必开。”吴镴连忙道谢道:“多谢,多谢!”双手正准备移动,忽然想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有些狐疑,道:“你不会骗我吧。”   “信不信由你。”说完门外响起那人远去的脚步声,吴镴以最快的速度追出去,可哪里有半个人影?他咕哝着返回刚才之处,抱着必死的心将十二颗石子移动成一个“禁”字,吴镴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到来。   “轰隆!”   一声沉重的大响,这通往十八层地狱地基的两扇大门开了开来,吴镴抱着头慢慢睁开眼睛,脸色几乎有不敢相信的表情,停顿片刻后这才回过神来,差一点忘了里边的宝藏。   吴镴快步踏进,这里边偌大无比,一条条巨大的梁柱撑起这座可怕的地狱,每一条梁柱上都是雕梁画栋,画着不少的神魔鬼怪,似乎有镇压这里的阴魂的魔力。   吴镴此刻也没有心思欣赏这些,而且这些看多了心里发毛,他直接走进去。走不多时,来到一处雕刻着十代阎君塑像的石山前,十代阎君包围着这个石山周围,石山上面有一个古鼎,此鼎周身发着浓紫色的光芒,鼎的上边漂浮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紫珠,看来鼎的紫光全都是拜此紫珠所赐!   紫珠不光照射鼎身泛紫,从紫珠周围折射出不可计数的光线,缠绕在栋梁支柱上面,吴镴没有精力去看这些,正准备沿着石阶步往上冲,但十代阎君的塑像忽然横着发出一道奇光,横着连接起一个圈,再由这个圈竖着升上去,吴镴被这种防护罩反震回来。   “哎哟!”   吴镴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哀嚎一声爬起来,就在吴镴踏入十代阎君塑像的包围网时,同一时间,十代阎君的真身马上收到感应,十代阎君同时喝道:“不好!”   吴镴站起来不敢贸然前进,自言自语道:“怎么进去呀!”这时门外又响起那个沉闷的声音,道:“十代阎君就要赶来,还不快点!”吴镴大喊道:“高人请出手帮忙,我永世记得大恩。”   忽然门外飞进一股巨流,吹得吴镴睁不开眼睛,巨流过后,十代阎君的塑像全部被粉碎在地,吴镴快步跃上,转瞬间吴镴握住了拇指大小的紫色珠子,准确的说是御丹!   吴镴拿着御丹,知道此丹威力无穷,正准备张口服下,门外之人又道:“就这样服下去你必死无疑。”吴镴拿着犹豫一下,道:“那你说怎么吃?”门外之人笑道:“我看你还是想着怎么逃命吧。”   就在吴镴取下御丹之后,整个十八层地狱轰然颤抖,不光如此,随着吴镴拿着御丹越来越远离那座小山,整个地府都在左摇右晃。颤动得就像是地震一样,那些原本本关押的恶鬼失去了束缚,纷纷朝门口涌了出去。   顿时整个十八层地狱剧烈摇摆,瓦片、房梁像是散架一般,雨点般洒下,吴镴左右闪避,险些被砸中。   他最终终于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十八层地狱的门口,崔珏与潇湘、单荷蕾刚好路过此处,潇湘与单荷蕾不知为何,崔珏身为判官,知道十八层地狱要坍塌了,大惊失色,看着从里边窜出来的恶鬼,又急又气,但他也不知道御丹是控制地府和十八层地狱的核心;御丹就是这里的中枢!(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一回地府毁灭   整个森罗殿如同是大海里的轻舟,左摇右晃。那支柱地府的石柱也在一一断裂,发出“砰砰”的骇人声。   崔珏身为判官,岂能让这些恶鬼任意妄为?施展他的独有阴术,一只判官笔发出黑色的浓光,将四处乱窜的恶鬼尽量控制住,可奈何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多如牛毛,纵使崔珏功力再高也难以抵挡。   那些穷凶极恶的恶鬼闻到了潇湘与单荷蕾的生人气息,有一些不怕死的鬼魂朝他们二人飘来,潇湘与单荷蕾均是大吃一惊,脸色纷纷大变,急忙镇定心神,将学得不全的仙术释放出来。   面对这么多的恶鬼,他们那低微的仙术也只能抵挡不能反抗了。   荷花折扇在仙术《金乌真经》的催持下,发出金色的光芒笼罩潇湘全身。那折扇上的泼墨荷花此刻犹如活过来一般,活灵活现的在扇子周身舞动。潇湘手中加劲,荷花折扇感应到了主人的意念,细小如同微米般大小的金色“太阳”随着扇子泛出,向四面八方连射出去。   而单荷蕾早已拔出古剑——紫色无痕剑,这是一把来历不明的古剑,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对于邪灵有克制的作用,紫色无痕剑发出浓郁的紫芒,缠绕剑身。当仙术《莲花心经》配合着古剑紫色无痕剑时,一朵洁白无瑕的七色莲花腾起在单荷蕾的脚下,似乎想观音菩萨临凡一样,庄严且肃穆。   那些恶鬼张着狰狞的面目,龇牙咧嘴的叫喊着。想要通过吓唬来得到眼前的美餐。它们已经是没有思想的鬼魂,它们只是被饥饿控制的可怜鬼。   七色莲花发出阵阵奇光,然后快速的折射出去,以单荷蕾自己为中心,七色光芒电射在围绕她周围的恶鬼身上,不消一刻,这些恶鬼就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消失不见。   幸亏他们在紫色仙族得到高人的指点,并且学会了仙术,在这地府。凡间的武功对于这些鬼魂根本无用。只有仙术才能将它们斩杀!   就在此时,在他们的头顶上出现了一道豪光,金光四射,一个全身像是金子打造的胖和尚出现了。旁边站着一只白狗。   ——正是地藏王菩萨!   只见地藏王双目严峻。袍袖挥动着。随着他的袍袖挥动便是一片金色豪光洒下,那些原本乱窜的鬼魂全都驻足不动,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地藏王然后继续挥舞袍袖。本来四处断裂的“嚓嚓”声也在逐渐的恢复原位。   与此同时,古力与天冰若跟在十代阎君的身后赶来了,后边是执着幢幡宝盖的鬼使,孟婆也在其中。这里原本完好的丹墀此刻变得残垣断壁,此处一下子平添了几分荒凉与萧索。就连主殿此刻看去也是破损无比,到处是破洞。   阎罗王看到如此情景,转过身来看着古力,质问道:“原来你用了一个调虎离山计,你们同行的还有谁?”   古力正要解释,孟婆站出来,道:“阎罗君大人,老奴作证,他们只有四人来到此处。”   阎罗王气得暴跳如雷,他本来对孟婆就已经心怀芥蒂,此刻气上心头,双手一翻,赫人的“煞风**”正欲施展,天冰若急忙挡在了孟婆的前面,大喊道:“谁都不许伤害阿婆。”   阎罗王咬牙切齿,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那张黑黢黢的脸随着他的怒气正在抽搐,额头的那轮还算比较白净的月牙儿也在抖动着,道:“小姑娘,此事就是由你们引起的,你还好意思叫我不要伤害孟婆?别看你是善人,惹急了我照杀不误!”说着掌心又在翻动,他的“煞风**”还未全力施展,所有的人或是鬼魂都感到了那股触面生疼的感觉。   古力看情势不对,将天冰若视如至宝的他真能袖手旁观,弯背长刀握在手中,快速站在了天冰若的前面,小声道:“姐姐莫怕,有我在。”虽然知道阎君很厉害,但这句话却让天冰若心里一甜,感觉很安心,微微点点头,正在慢慢念着咒语,估计仙术《桃花医典?也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   阎君正要动手,秦广王拉住了他,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正说到此处,他们头顶上方的地藏王响起声音:“此事与他们四人无干,让地府处于混乱的是另外两人,只是这两人现在已经逃出地府,外面又是白天,我等阴官不敢白日出去,只得尽量困住这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不让它们到阳间去祸害生人罢了。”   听了地藏王的话,阎罗王不敢造次,只得将原本要发出的“煞风**”收回,当古力感觉不到面颊如刀割一样的疼痛以后,收回弯背长刀,天冰若也是停止念咒的嘴唇。   这时,地藏王命令谛听落在地上,耳朵伏地,静静的听着,片刻后,谛听腾身而起,来到了地藏王身边,将它听到的用特殊的“语言”告诉了地藏王,地藏王听在耳里,脸色愈来愈难看。听完谛听的叙述,地藏王面露难色,道:“经过刚才的浩劫,地府其他地方全都毁灭了,目前就是这十八层地狱和梦虚幻境稍稍稳住了,我用符咒加上自身的神力稳定此楼,其他地方还请十代阎君重新整修。”他话一说完,那原本坍塌的十八层地狱的楼层突然被贴上千千万万的符咒,那些如同蝌蚪一样的怪字泛着金光,而地藏王菩萨将身体化作金色豪光洒向那些正要逃脱的恶鬼身上,将它们控制住尽数返回十八层地狱里。白犬谛听也是将身体变白,朝着十八层地狱的大门流光滑去,将自己变作右门上的图标,地藏王收回那些在场的恶鬼,也是变作图标刻在左门上面,镇压群鬼。   秦广王看到这一幕。躬身朝着十八层地狱行了一礼,其他阎君也是一样行礼,秦广王眼中闪现出敬慕的目光,道:“地藏王菩萨应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佛语,可敬可佩,以身化作镇压十八层地狱的支柱,只要十八层地狱稳住,地府其他地方也就无碍了。”   地藏王的图标在左门上微笑着,道:“不必担心。请尽快的修缮好地府其他的重要之地。闲话切莫多言。”   看着如此舍生取义的地藏王,秦广王脸上露出歉疚的笑容,道:“菩萨难道不对此间之事好奇吗?比如……”   地藏王呵呵一笑,道:“你是想说‘御丹’之事吗?瞒不过我的。谛听能够听到世间万物的心声。此事我早已知之。好了,快去修缮地府重要的地方吧。”   “是。”   十代阎君同时应了一声,秦广王命令崔珏带领着鬼使去司房看看生死簿有没有损坏。然后分别命令楚江王、宋帝王、卞城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忤官王、转轮王其他九王到各处查看被破坏的详情。   阎罗王带着牛头马面去到了奈何桥;楚江王带着黑白无常去到渭水河;宋帝王带着赤发鬼、急脚子去到枉死城;卞城王带着黑脸怪、勾司人去到了转生轮;平等王带着一众鬼使、鬼卒朝幽冥背阴山敢去……   九大阎君各自带着阴兵离开,秦广王看着他们各自离开,场中顿时变得稀疏起来,只剩下古力四人和孟婆与他自己,孟婆忐忑的从天冰若的身后走出来,脸上的神色似乎很惧怕,跪在地上,道:“老奴自知罪孽深重,请秦君大人责罚。”她那满布皱纹的脸看起来有些惶恐、疲惫,一张如同树皮一样的老脸看着十分可怖。   秦广王上前扶起孟婆,他因为见惯了孟婆的长相,对她也不嫌弃,道:“孟婆无须自责,此事应是天意,不在你我的操控之中,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为了防止异变,你就送他们四人离开地府返回阳间吧。”他说完就要离开,天冰若急切道:“秦君大人不会出尔反尔,等我们离开后责罚阿婆吧?”   秦广王转过身来,看着这个阳世的第一美女且又是大善人,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扑朔迷离的香味,面对质疑也不生气,和声道:“小姑娘,你放心。孟婆是我地府的重要阴官,况且此事也不赖她,我不会追究她的责任的。”   “那一定要说话算数哦。”天冰若用她甜美至极的声音叮嘱了一句。   秦广王点点头,淡淡道:“放心吧,只是你们还是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说完又要离开,古力忽然想起一事,忙道:“秦君大人请留步。”   “何事?”秦广王转过身来,疑惑道。   古力上前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寻到‘御丹’再将它归还给您……”秦广王摆手止住了古力的话语,无奈道:“那‘御丹’虽然神奇,但只要沾染上了阳世的气息后就对地府无用了,刚才地藏王菩萨说那盗丹的人已经出了地府,来不及了……”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后边跟着一群阴兵和执着幢幡宝盖的鬼使,渐渐消失不见,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众人反复才回过神来,此时此刻,此地就只剩下他们四人和孟婆了,偌大的地面只有他们,仿佛一下子如同蝼蚁一般,这里变得广阔无垠。也就是因此留下一个传说:十八层地狱失去了御丹,地藏王与谛听化作镇压恶鬼的灵符守护整个地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今日、今时、今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孟婆的眼中闪现出复杂的神色,有一声微微的叹息,目光在古力和天冰若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喉咙处吞了吞,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道:“孩子。”   “嗯?”天冰若如梦初醒,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她看着孟婆那慈祥的眼光,心中顿时多了几分亲切感,让她觉得就算是在这种地方,有这位阿婆的陪伴,这里尽管危险重重也不害怕了,但看阿婆的心里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二回重返阳间   孟婆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什么可疑的鬼魂,走上前来,道:“我看过你们二人的未来,十分的坎坷艰难,既然地藏王菩萨说梦虚幻境没有损坏,你们一道随我去哪里看看好吗?”   古力连忙笑道:“好啊,好啊。”天冰若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来,笑脸相迎的看着孟婆,道:“阿婆,未来之事还是保持着神秘的好。再说了,您已经因为我们犯了阴曹的法律,如果私自让我们知道未来,恐怕这个罪也不小,所以我们不能连累你。”   孟婆长出一口气,道:“何止是罪名,看过去之事无碍,牵扯到神秘的未来,我的道行也会随着快速减退,甚至可能无法超生……”   “那您既然知道我们的未来,告诉我们不就完了吗?”古力有些生气,心想这老太婆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孟婆苦笑一下,道:“我也想,可天机不可泄露,告诉你们我就马上灰飞烟灭,我……”   “阿婆,您不要觉得为难,我们二人会没事的。”天冰若善解人意,蕙质兰心的她怎会强难一个真心待她的阿婆呢?   孟婆脸上浮现出自嘲的样子,道:“总之,我有一句忠言相告:孩子,任何时候都要尽量收起你的善意之心,只有这样你二人才会无碍,平安度过此生,记住了吗?”天冰若用力的点点头,孟婆微笑着道,“那我们出去吧。”   四人同时点点头。这种地方要不是身怀任务,谁也不想来,但如果天冰若知道幽冥之城的阿婆就是这里的孟婆;也许会来这里,因为这位绝世的姑娘天生有一副执拗的性子。   孟婆在前面带路,天冰若拉着她拿粗糙的手,温和道:“阿婆,我们从哪里才能回到阳间去?”   “渭水河。”孟婆淡淡说道,古力、潇湘、单荷蕾跟在她们二人的身后。古力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位难看的孟婆,但奈何对他有恩——帮他救了姐姐;而且姐姐又如此喜欢她,他也只能强颜欢笑了。   孟婆脚下生风。玄青色的光芒亮起。托着她和天冰若向前飞去,古力等人也急忙展开身法紧追在后,生怕跟丢。孟婆一边飞着,一边对天冰若道:“孩子。到了阳间。遇事要多思考。千万不可贸然行事。”天冰若点点头,道:“一定遵从阿婆的教导就是了。”孟婆满意的点点头,但眼中还是隐隐闪过一丝忧色。   孟婆轻车熟路的在地府飞行。此刻她们的脚下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那些地府巨大的柱子歪歪斜斜的躺着、倒着、勉强支撑着,各种形状都有。   偌大的地府既然能够容得下许多的孤魂野鬼,地域自是宽广,这不必说。   他们御空飞行了好一会儿,脚下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鬼魂飘荡,但这些都不是出自十八层地狱的鬼魂,对人类的攻击性不大,但还是有个别的想要吞食他们的身体或是借尸还魂,但为数不多。   他们就这样在破破烂烂的地府左转右拐,在缝隙里穿插,终于在孟婆巧妙的带领下,他们已经离开了地府的边缘——渭水河。   渭水河边风平浪静,这里出奇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好像是静止的一样,就像那梦虚幻境的世界里,无论呆在里面多久,时间总是处于静止状态,这里好像也一样,但这只是错觉而已,时间还是在流走。   天冰若看了看古力背上背着的两个包袱,道:“东西都带齐了吗?”古力点点头,她又看了看潇湘和单荷蕾,看到他们的后背都背着一个包袱,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在看单荷蕾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恨意,单荷蕾好像觉察到了,看过来,天冰若急忙收回目光。   孟婆看了看平静的湖面,自言道:“应该楚君大人勘察这里没事所以离开了。”话未说完,一个声音道:“孟婆怎知我离开?”   众人回过身来,一瞧正是楚江王,孟婆连忙上前行礼,古力等也简单的行了一礼。孟婆行完礼,问道:“楚君大人,那盗丹贼是从这渭水逃走的吗?”   楚江王点点头,道:“是的,看‘水印’确实如此,不过也没办法了,御丹算是无用了。”说完长叹一声,他口中所说的“水印”就是阳世之人如果返阳,在跳下渭水河时都会留下印迹,阴官称之为“水印”。   楚江王看了看古力等四人,对孟婆道:“送他们到阳间吗?”孟婆点点头,“此间已然无事,本君回去复命了。”   “恭送楚君大人。”孟婆朝着离去的楚江王郑重的行了一礼,说道。   楚江王离去后,孟婆幽幽的看着天冰若,眼中很是不舍,道:“孩子,阿婆会想念你的。”天冰若最怕离别了,当日她下山的时候,与她的母亲凌氏哭作一团,如今就要与这位亲切至极的阿婆分别,忍不住流下泪来,哭着道:“阿婆,我也舍不得您。”说完就紧紧抱住孟婆的脖颈不放。   单荷蕾对这位孟婆没有那么多的好感,况且孟婆也没有帮助过她,所以她对孟婆的语气就显得比较冷,道:“孟婆,我们应该怎样才能回到阳间?”   孟婆拍着恸哭的天冰若,道:“跳下去就能回到你们来的地方。”   “什么?”单荷蕾失声叫道,“那岂不是要被淹死!”   孟婆一边安慰着天冰若,一边道:“放心吧,我怎么会骗你们呢?”   潇湘和单荷蕾对望一眼,互相看出了不信的眼光,孟婆慢慢推开天冰若,严肃道:“孩子别哭,他们不信阿婆,你信阿婆吗?”   “嗯!”天冰若不假思索的答道。   孟婆欣慰的点点头,道:“那你给他们做个示范。出了事,阿婆给你偿命。”天冰若破涕为笑道:“阿婆,某些人不信你那是她心坏,我和古力就不怕,古力,我们跳吧。”说完不舍的看了孟婆一眼,喊了声:“阿婆,您要保重啊。”说完拉起了古力有力的手掌,孟婆连连点头,道:“别忘了我跟您说过的话!”   天冰若背对着孟婆连连点头。她不敢回头再看孟婆。否则又会流泪,古力本来也不大相信这事儿靠谱,可心爱的姐姐既然深信不疑,他也不好说出让天冰若不开心的话。他在心里隐隐猜出此水肯定跟凡间的水有区别。   古力的心思此刻变得十分简单。他知道孟婆不会害姐姐。就算是害姐姐,有他陪着,就算是共赴黄泉他也不怕。为了他,死,算什么?他心里此刻是这么想的。天冰若看了古力一眼,古力的眼光也直直的看着她,“怕吗?”天冰若温柔的问道。   “啵!”   古力在天冰若的玉也似的额头重重的亲了一口,斩钉截铁的说道:“有美丽的姐姐陪着,我什么都不怕。”   “我也是。”天冰若悠悠说着。   说完后,二人手拉手紧紧握着,一声“噗通”的响声,水花四溅,他们消失在了渭水河面,古力心想猜的果然不错,这河水十分柔软细腻,滑滑的,温温的,倒跟姐姐的肌肤有一拼,想到这里,古力心血来潮,竟然平躺在天冰若的下身,嘴唇已经贴在天冰若的樱唇上吻起来。   刚开始天冰若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可这个吻是那么的炽热,仿佛将她融化掉,双颊羞红的她只好闭上眼睛,享受着古力温柔的吻。   旁边,在他们的周围有着许多的金鱼游来游去,颜色斑斓,很是好看。对于他们二人在水中热吻,金鱼们也仿佛兴奋起来,在他们的周围穿梭,挑逗他们,似乎想要“拆散”他们。   这个吻炽热……   这个吻是她隐隐盼望的……   她心里想着就这么一直下去多好……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但又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   下方好像有风飘过,渭水河的水好像在消失,天冰若一惊,睁开眼来,急忙离开了古力的嘴唇,大喊道:“小心,古力,我们快被摔死了。”古力闻言这才醒悟过来,周围是崇山峻岭,一片荒芜,他们正在缓慢的往下掉,他们已经不知何时漂浮在虚空之中。   看到这一切,古力知道他们回到了阳世;回到了当日进入神农古墓的那个山脚下,古力紧紧的搂着天冰若的腰身,道:“姐姐放心,我会好好的保护好你的。”   天冰若伸出玉也似的手打了古力一下,娇嗔道:“什么保护啊,就知道欺负我;占我的便宜。”古力坏坏一笑,道:“是吗?姐姐你刚才好像很享受嘛,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去你的!”天冰若顶住就要凑近的古力,七分开心三分薄怒的说道。   在古力的轻身功夫下,他们二人平稳的落在地上,这里就是当日他们进入神农古墓的山脚处。   天冰若站在地上,用手拍开古力兀自还搂着自己腰身的手,转念一想,奇怪道:“古力,我们的衣服好像没有湿,而且衣服上的污渍也不见了。”果然,古力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自己,都是衣服如新。   但看天冰若里面穿着粉色的衣服,外面穿着雪白色的外衣,想起潇湘平日里也是一身白色衣服,顿时令他大皱眉头,古力上前道:“姐姐,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穿白色的衣服?”   “为什么?”天冰若看着古力,心想古力怎么突然之间说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古力苦笑一下,挠了挠头,道:“因为姐姐穿白色,潇湘平素也是一身白色衣服,这样一来……”后边的话古力不用说天冰若也明白,当下盈盈一笑,当着古力的面将白色的外衣脱下,扔在了地上,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白色衣服,只是当日在王都大城的时候……”想到完美昙蒙逼婚的情景;又想起单荷蕾控制她杀害了胡公公……   “啊……”   “啊……”   一男一女的叫声从天而降,古力连忙把天冰若拉到一旁,险些被潇湘和单荷蕾砸中。他们似乎面对这突然的异变不知所措,连基本的武功身法都险些忘记,还好,在最后落地关头,二人同时各自运起自己门派的独门轻功,这才捡回来一条命。(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三回长生村   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绝尘紫鳞从天冰若乌黑的秀发中悠悠升起,落在地上,逐渐成形,哈哈笑道:“你们两个真窝囊,我的主人和仙女姐姐还亲嘴都没事……”   “咳咳!”这一声咳嗽是古力发的,虽然心里特别喜欢将此事公布天下,而且更是想让之前的劲敌潇湘打消“恶念”,所以古力只是假装喝止,并未有真正的阻拦。   天冰若对于此事心里虽然快乐,但是摆在桌面上就不好受,她毕竟是个含苞待放的女儿家,顿时脸面一红,攥着衣襟大圈。   潇湘心中此刻只有黄永娇,当初对天冰若确实有非分之想,不过随着黄永娇为他而逝,他的心完整的给了黄永娇,现在对天冰若只有敬慕之情,绝无它意,显然是古力多虑了。   单荷蕾听说他们刚才那般,后悔当时怎么没有想到跟潇湘来一个?现在为时已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们四人各怀心事,就这么静静的想着……   绝尘紫鳞木木的站在中间,看着四人奇怪的表情,因为它的一句话而让场面这么静谧,它觉得过意不去,打破沉默,道:“主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众人被绝尘紫鳞拉回了现实,古力向潇湘看了一眼,潇湘会意,拿出了九大奇丹的藏宝图。铺在地上,古力上前围看,单荷蕾也蹲下来看着那张图纸,只有正准备动足却发现单荷蕾就在旁边的天冰若一动不动。远远的看着他们三人。   ——显然她对单荷蕾还是有恨意的。   古力与潇湘细细看着图纸,原本以为这张原本破旧不堪的黄布经过水泡以后定会不成样子,没想到它却没事儿,完好无损。   古力看着图纸,先找到当前的位置,然后沿着这个位置延伸,忽然他大叫起来,道:“长生村!下一个地方是长生村,姐姐,快过来看。”   “什么?”天冰若很想过去。只是单荷蕾碍在那里。她只好疑惑的问道。古力回头,看见姐姐定定的站着,急道:“姐姐,快过来嘛。”天冰若把心一横。大踏步上前。只是她的眼光从来不曾在单荷蕾身上停留。   走到古力跟前。天冰若有些气道:“你瞎嚷嚷什么呀?”   古力站起身来,欢呼跳跃,连声道:“姐姐。我们下一个地方去的是长生村,长生村呢!”   不光天冰若一头雾水,潇湘也是疑惑重重,忍不住道:“古兄弟,长生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开心。”   古力大笑道:“当然有关系,那是我从小出生长大的地方,是我的老家。”天冰若闻言,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也是莫名的一丝喜悦,她也想知道自己深爱的这个男孩的老家是什么样子,为什么那里出了一个叫古力的调皮捣蛋的男孩会让她欲罢不能。古力兀自还张牙舞爪的做着奇怪的兴奋动作,天冰若轻轻打了他一下,微笑道:“好啦,还没去就这么开心,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吧。”   此刻已经快到中午了,但由于到了冬天,天空乌沉沉的,没有阳光洒下,看这样子倒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潇湘将九大奇丹图收在包袱里,又从包袱里取出小“白额虎”,此刻看这个小小的白额虎甚是可爱,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两只眼珠半张半闭,对于它自己目前的模样它似乎很不开心,眼神中不停的恨着潇湘。只见它慵懒的趴在潇湘的手掌心里,慢慢的,它站起身来,前脚后脚前后伸展,好像是睡累了,伸个懒腰。   潇湘觉得很有趣,想要挑逗一番,蓦地看到古力和天冰若已经骑上了绝尘紫鳞,连忙念动咒语,随着咒语的解缚,白额虎慢慢变大,潇湘轻轻将它放在地上,不一刻恢复了往日威风凛凛的模样。   潇湘一步跨上,对木木发呆的单荷蕾道:“你在想什么,还不把赤朱雀放出来?”单荷蕾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远去的天冰若,她的心里隐隐担心着什么,或许她不想让天冰若知道的事儿,终于露馅儿。   单荷蕾同样在包袱里取出变小的“赤朱雀”,只见它一身赤色,那美丽的羽毛代表了它高贵的气质,随着单荷蕾念动咒语,赤朱雀也变回原来的模样,展翅飞在空中,口中发出“唧唧”之声,好像也是不满意,声音中更有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变得那般小?它哪里知道这是紫色仙族——“幻兽丹”的效果。   单荷蕾凌空飞起,盘膝坐在赤朱雀的翅膀中间,朝着古力他们的方向飞去,潇湘跨着白额虎,抓住缰绳,一声呼喝,白额虎也奔跑而去。   这里到处都是呈现出一片穷山恶水的景象,荒芜、萧索无处不在,土地贫瘠,黄土中露出大大小小的石头,道路坑坑洼洼,有的时候又是杂草丛生。面对这样的路径,古力就命令绝尘紫鳞飞在空中,他们二人坐在绝尘紫鳞的翅膀中间,一左一右。只有不会飞的白额虎在地上跑,受罪的自然是潇湘。   就算是到了空中,天冰若也没有瞧单荷蕾一眼,这一点连古力都看出来了,小声问道:“姐姐,你跟单姑娘吵架了吗?”   “没有。”天冰若勉强淡定的答道。   古力嘿嘿一笑,张开右臂将天冰若搂在怀里,天冰若靠在古力的胸口,听着他雄厚的呼吸声,出奇的是古力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让天冰若忍不住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眸子像会说话一般,眨呀眨的,绝美的容颜犹如九天仙子临凡一样。只听她朱唇轻启,道:“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古力淡笑着,手臂轻轻的拍打着天冰若的素臂。道:“姐姐不想说的,我不会强问,那样姐姐会不开心,会生气,然后不理我,我才不会去撞枪口呢。”   天冰若扑哧一笑,但脸色马上严肃起来,待得单荷蕾隔得远些后,她就将在梦虚幻境里看到的一切简约的跟古力说了一遍,古力越听越气。几乎就要马上找单荷蕾算账。幸好天冰若拦住了他。   知道这个细节以后,古力也是一样,把单荷蕾当做透明的,视而不见。然古力这样。天冰若反而觉得有些不忍。暗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但随即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瞎想。   古力为了安慰天冰若,道:“姐姐,以后我们一句话都不要和她讲。如果有必要就把她骂回去!”听到这里,天冰若似乎受不了了,离开古力的怀抱,怒道:“古力,你太过分了,心眼儿怎么那么小……”还未说完,就已经看到古力得意的嘲笑声,未几她就明白了,这是古力在对她用激将法,粉拳握紧,朝古力胸口就是一拳!   “哎哟——”   古力捂着胸口,假装受到了重击一般,表演者苦不堪言的模样让天冰若为之一笑,随后又看了看飞到前边的单荷蕾。心中两种情绪交织着,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跟她的性子有关,虽然她是阴官口中的“大善人”,可大善人并非没有缺点,执着就是她的缺点。   所谓“人无完人”就是如此。   她的心里想着原谅她,但马上又有一个声音说:不!   她的性子很善,她不忍沾染血腥气息,杀害胡公公让她原本“干净”的双手染上污点,此刻就算是回到落霞谷也不敢开四季洞的洞门了,想到这里,她内心的闷气有升起了,难以自制。   他们四人各自骑乘坐骑行驶了两个时辰,终于他们摆脱了穷困的荒原,来到一处人烟密集的地方——长生村。   在快要到达村口时绝尘紫鳞就自动回到天冰若的乌黑发丝中,单荷蕾、潇湘两人再次念动咒语,将白额虎、赤朱雀变小后放回包袱里。他们步行到长生村。   越靠近长生村,古力的心里就跳得越发的厉害,紧紧的握着天冰若的素手,天冰若完全感觉到古力手心里都是汗水,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古力不时张望从村口走出的老百姓,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叔叔、阿姨什么的,可遗憾的是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这个村子自从那场瘟疫过后,剩下的人不多了,也许是后来瘟疫过去了,才搬来这么多陌生的村民。   古力到至今都想不明白,当初自己明明也染上了瘟疫,就快要死去,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去到一片荒山野岭,然后醒来以后是夜晚,接着发现自己身上的瘟疫毒素不见了,看看周围,旁边躺着一对兄妹,这兄妹二人是古力最好的儿时玩伴,古力将他们两人叫醒,发现他们也没有了瘟疫,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连串的刨土的声音……   他们那个时候三人都喜欢捣乱,况且疾病无药而愈,心里很是兴奋,随着那些低微的声音寻去,隐隐听到有人商量的声音……   那是当年黄中天带领着手下挖掘丹妙子坟墓的情景,却被古力他们仨人无意中看见。然后他们三人像是中了邪一样,也不管眼前多少人,一起跳出捣乱,古力当时更是觉得脚下生风,快速的从黄中天的手里抢到了九大奇丹图,好像很轻松,几乎是从自己包里拿一样。   然后古力转身就跑,黄中天派人追赶,也就是因为如此,古力才和那对要好的兄妹失散的,后来他四处乱跑,跑到了落霞山的峰顶,随着那块石块的断裂,他掉下了落霞谷,金龙救了他的小命……   他至今还奇怪,那块坚硬的巨石怎么会突然断裂?他只是轻微的蹦了几下,石头怎么会这么的不堪一击?   面对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古力摇摇头只好不想,回到现实,古力不由自主的道:“他们两兄妹还好吗?会不会被霸刀会……”他不敢往下想,也很后悔当初下山的时候去到霸刀会为什么没有问一问?想来因为时日过久,如今故地重游才想起当年的好伙伴。(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四回喝酒   天冰若看了一眼怔怔发愣的古力,拉了他一下,疑惑问道:“古力,你怎么了?”古力急忙用笑容掩盖住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惧,道:“没什么,我们进去看看吧。”   天冰若微笑着点头,她也想看看她未来丈夫的老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潇湘与单荷蕾并肩而走,一路山单荷蕾都是沉默不语,对于这个一向活泼开朗的外邦女子,潇湘觉得有些愧疚,心想是不是自己明显的拒绝伤害到这位自尊心极强的姑娘,当下在心里暗暗措辞。   片刻后,潇湘强笑道:“单姑娘不必为区区在下生气,像姑娘如此貌美,世间大好的男儿多得是,何必委身于在下。”单荷蕾听在耳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确实对于潇湘的无情拒绝有些生气,不过只是些许,真正令她发闷的却是因为天冰若。当下不屑道:“潇湘公子怕是多心了,我单荷蕾可不是非你不嫁,我只是另有其事而已……”   反观潇湘,他听完单荷蕾的解释,不但脸上不信,反而觉得单荷蕾说这话只是想找回点点面子,也不生气,道:“单姑娘能够如此想实在可喜可贺,看来是在下多心了。”心中却想着她这是在用什么计策?是——欲擒故纵?   二人各自怀揣着心事,跟在古力和天冰若的身后。   走进村里,这里早已旧貌换新颜,曾经熟悉的影子一点也找不到了,街道两旁摆满了杂货摊子。吃喝玩乐样样皆有。古力看到路旁有一人稳着一根冰糖葫芦的竹竿,上面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鲜红的冰糖葫芦。   天冰若看得吞了吞涎水,古力看出了她的心事,微笑道:“想吃吗?”   “有点。”天冰若娇笑一声,有一点不好意思,在落霞谷的时候,天冰若经常骂古力是个贪吃鬼,如今她自己居然也是这样,所有有些娇羞。   古力看着她妩媚的羞涩,轻轻抚摸一下她的鼻尖。假装说道:“贪吃鬼。”说完后径自到那冰糖葫芦摊位前。买了四五串递给天冰若,她也不介意,尽数接在手中。   自从到了幽冥地府,每时每刻都有危机存在。他们四人滴水未进。更别说食物了。但好像他们修习的仙术有“辟谷”的功效,此刻来到这生机勃勃的街上,四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潇湘怕他们两人继续“游街示众”秀恩爱。急忙上前道:“古兄弟,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客栈落脚叫点吃的吧。”不说吃的还好,一说吃的古力的肚子叫得更大声了,连忙点点头,四处张望哪里有客栈、酒楼什么的。   这个地方在古力眼里看来,那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这里一穷二白;曾经,这里地势贫瘠,如今,这里繁花似锦。这一切的巨变令古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路找来,各种大大小小的客栈有好几家,但古力都嫌不够好怕教姐姐吃亏,因此“货比三家”,从中选了一个最大的落脚,潇湘与单荷蕾大皱眉头,可也不好说什么,因为钱都是在古力手里攥着的。   他们进了一家“缘来是你”的搞怪客栈名,不过这里的饭菜看起来就让他们觉得有胃口,古力领着天冰若坐在椅子上,天冰若一声不吭的乖乖的咀嚼着美味的冰糖葫芦,但对于单荷蕾看来的目光——视而不见;视若无睹。   天冰若绝世的容颜吸引了不少食客的眼光,特别是她原本就殷红的双唇因为受到冰糖葫芦的熏染,显得更加的妩媚绯红,那些食客总是有意无意的看过来,一直专注吃冰糖葫芦的天冰若茫然不觉,只有古力恨恨的看着那一双双邪恶的眼睛。   古力命店伴拿来菜谱,照着最贵最好的菜点了十几道,那店伴见古力如此大手笔,对他更是阿谀奉承,古力听着很是受用,顺便又打发了他几两纹银,店伴兴高采烈的去到厨房为他们准备饭菜。   天冰若吃完五串冰糖葫芦,伸了个懒腰,就是这么一个平常的动作,周围的食客都要“驻筷观望”,古力连连冷哼几声,众人都有自知之明,继续假装吃菜,但眼角的余光大多睹在天冰若的身上。   有几个被古力眼光吓着的就朝单荷蕾观看,对此,古力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渐渐地,观看单荷蕾的目光越来越多,大概都是古力“赞许”的结果,一道道无形的眼光盯在单荷蕾的周身,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自在,想要发作却又“师出无名”。   末了一想,这样看她是在夸她漂亮,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就好受多了。眼光得意的看着潇湘,想要借此气气他,没想到潇湘独自喝着茶,用筷子夹着花生米,吃得有滋有味,全然没有瞧见,单荷蕾心里冒起了一股无名火。   古力见天冰若吃完冰糖葫芦,殷勤的倒上一杯香茗,天冰若喝了一口,摇头道:“我要喝酒。”   此言一出,在场的食客顿时大惊,古力他们三人更是不敢相信,古力稍微平息一下自己的气息,难以置信道:“姐姐,你说你想喝什么?”   “酒。”天冰若依然微笑道,“姐要喝酒,我常听星月爷爷说酒是个好东西,老是夸赞美酒当歌的日子,我倒要尝尝酒是个什么东西!”   古力为之咋舌,但也不能拂了姐姐的兴致,思绪一转,已有一计,当下道:“好,你乖乖坐着,我去给你拿好吗?”天冰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古力去到厨房,跟刚才的那个店伴商量了一下,店伴同意将陈年“白醋”装在酒罐里,古力又给了他几两银子,端着这罐“假酒”回到饭桌上。   天冰若一把抢过古力手中的酒罐,兴奋的倒进茶杯里。轻轻吸了一下,眉目间有些疑惑,小小的抿一口,酸酸的,喝得她是大皱眉头,有些奇怪道:“怪哉怪哉,这么酸的东东星月爷爷居然说是好东西,还夸人间极品。”   她话音刚落,周围隔得近的食客想要看热闹,有的道:“酸的是醋。辣的才是酒……”这一声说出以后。其他的人附和道:“对……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古力将目光转向周围,弯背长刀悄悄比划着,其实也是吓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老百姓。   天冰若一听这不是酒,马上脸色一沉。道:“古力。你竟然骗我?”古力正想解释。只听天冰若大声叫道:“小二,给我拿酒来!”她听到好多次古力是这么叫那些上菜的,她也学着这么叫。没想到真好使,马上便又另一个店伴应了一声,端上来一坛真正的陈年女儿红,闻这个酒香,古力知道这回是真的不是开玩笑了。   急忙坐近天冰若的身旁,忙道:“姐姐,你不要被星月爷爷骗了,他说这是好酒是他喝惯了,你刚开始喝会醉的,而且喝多了还会呕吐,形象十分狼狈。”   天冰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店伴的酒罐,将茶杯中的白醋倒掉,“哗哗”的将女儿红倒入茶杯中,当真是“香飘十里”,天冰若笑盈盈的看着酒罐的外面贴着红纸,写着:“女儿红”三个大字,口中重复着,古力见阻止无效,又不敢强行拿掉姐姐手中的茶杯。   ——只得任她胡为了。   古力心想姐姐好奇心重,不让她吃吃苦头她不知道什么是忠言逆耳。   这时刚才的那个店伴已经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看到一大坛女儿红摆在那个绝世美女面前,看上去显得格格不入,行为与她的美若天仙的容貌大相径庭,不禁皱眉奇怪。又看了看古力无奈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七七八八。   店伴也不多嘴,将饭菜放好,只说了句:“客官慢用。”也就离开了,但转过身还是有些忍俊不禁,还好他控制住自己,这是他多年当店伴的经验积累的。   潇湘与单荷蕾都是肚子空空,由于单荷蕾与天冰若有了一点隔阂,也不说话,拿起碗筷便吃,潇湘只是略微的客套几句后也开始狼吞虎咽。   只有古力慢慢拿起碗筷,吃一口饭看一眼天冰若;吃一口菜看一眼天冰若,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看到天冰若逐渐泛红的脸颊,古力有些沉不住气了,道:“姐姐,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天冰若抢过酒罐子,继续倒进茶杯中,口中说话都变得口吃,道:“别……管我,这东西……真香……”说完后“嘭”的一声磕在饭桌上,呼呼睡去。   古力看得哭笑不得,担心她睡着了会摔在地上,连忙叫店伴准备房间,扶着天冰若上了二楼上房。   店伴在前面领路,古力扶着摇摇晃晃的天冰若,从她的身上嗅不到芳香,只有酒香,此酒烈性十足,天冰若呼吸间的气息全是女儿红的味道。   店伴推开一扇门,道:“客官,这就是上房。”古力点点头,示意他下去,店伴很知趣的下去了,古力扶着天冰若躺在床上,给她脱去鞋袜,本想将她的外衣脱去,可一想到姐姐会生气,也就不敢造次。   将天冰若安顿好后,由于是冬天,这里的被子都是很厚的,将它拉过来盖在天冰若的周身,只留天冰若的那张绝美容颜露在外面,古力将她的全身被子都拍了拍、压了压,严防那个地方有冷气进入,防止天冰若着凉。   照顾得可谓是无微不至。   可能是女儿红酒烈性大,天冰若在睡梦中觉得全身发热,不断地踢开被子,古力只好不断重复着盖被子这个“工作”,最后干脆压着被子不放,天冰若挣扎一会儿后,沉沉的睡去了。   看着这张绝美的容貌,由于喝酒之后双颊红晕,妩媚至极,古力不知不觉竟然看得痴了,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天冰若一般,忍不住轻轻在天冰若的唇上亲一下。   只是这一下,古力的嘴唇感觉到了火辣的烫,对天冰若喝下那么多的酒开始担心起来,想着是不是该给姐姐准备点解酒汤什么的……(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五回神棍   近日,有一个奇怪的新闻传遍天下,就是时隔数十年之后,当年与武学奇才同时消失在天柱峰火海的不世神兵——“戡龙剑”竟然再度现身,巨大的剑身笼罩在一片汪洋大海的天柱峰周围。祥光和瑞,有个俗话说:戡龙剑一出,世间必有一场大乱!   因为这等神兵利刃既可以平乱;也可以搅局。   戡龙剑的来历自古相传,说这把神剑是人祖伏羲当年荡平九州,斩尽八方妖魔的贴身法宝,它与女娲娘娘的“九宫昊镜”、盘古大帝的“开天斧”并列三大神器!诱惑力与力量可想而知。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五大名门正派和帝魔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把神器之上。这柄毁天灭地的神器再次降临人间,隐隐告诉人们——一场大灾难即将来临!   五大名门正派分别派出各自的精兵强将,帝魔门的门主也不甘示弱,一向深居简出的他也暗中去到天柱峰,他手下的各类好手大多也赶往天柱峰处,一时间,整个流连大陆的武林修真人士围绕着这把上古神器而计划。   据那些“高人”传言:当戡龙剑从火海的天柱峰里面飞身而起时,整个天柱峰方圆数百里之内豪光遍野,由于出现之时是晚上,当晚便将天柱峰的上空苍穹照得通亮,俨然如同白昼,如此持续五日五夜才慢慢收回祥光,但也是因此才让整个大陆都知道,神器——戡龙剑再次问世了。   据说现在的戡龙剑已经达到它本身的最大化。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天柱峰,与天柱峰的山峰融为一体,只不过,戡龙剑本身却多了几分祥光,与那真实的山峰还是有区别的。   对于这个传闻,古力等人目前还不知晓。   “缘来是你”客栈。   古力放下背上的包袱,将自己的包袱与天冰若的放在一起,然后叫来店伴,给了他一些散碎的银两。叫他给天冰若煮来一碗解酒的汤药。古力将它吹冷后,慢慢的喂给天冰若喝下,过了许久,古力摸了摸天冰若的额头感觉不是很烫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他将房间锁好后。走下楼梯。经过这么一阵子的忙活,潇湘和单荷蕾已经将整桌子饭菜吃个罄尽,留下一些残羹剩饭。古力愁眉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各递一张给潇湘和单荷蕾,给他们当零用。   这个情景好像不是很合适……   潇湘与单荷蕾勉强接过,虽然很没有面子,可没钱也只好低人一等了。   古力重新叫店伴做了一顿饭菜,潇湘与单荷蕾各自上楼去到房间,整理他们的包袱。   古力吃完饭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映衬在这个偌大的村子里,曾经,这里有他无数的记忆,现在,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日的残片记忆在这里还能找得到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声道:“爹,娘。你们……”想到这里,他忽然心里一阵疼痛,他看到这里改变巨大,想来父母的坟墓已然不见了,掘坟这种事情,谁会不恨,不气?   他霍地站起,朝着大门快步走出去,站在繁华的街道大概辨认一下位置以后,朝着曾经的熟悉的地方走去。   其实时至今日,他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何明明已经染上瘟疫,已经无药可救了,怎么一夜之间全好了,而且还被带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醒来,而且还鬼使神差的去抢九大奇丹图。   待得九大奇丹图得手以后,仿佛心智被人控制一般,朝着一个不知道目的地的地方瞎跑,在登上落霞山的时候,黑虎派人放箭射他,竟然都是擦身而过,好险!   那些箭好像会自动改变方向……   只有他踩滑的那一刻才中了一箭!   还有一点他想不通,为什么落霞山的山顶那块与山体相连的大石会突然之间崩裂,按照他当时的体重和力道根本不可能震裂那么坚硬的石头,除非是现在的他……   这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边走着,边回忆着过去那些奇怪的事情。   忽然在喧闹的人群中,有两个声音让古力注意起来。   一男一女,男的说:“妹妹,今天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女的答道:“哥,我今天还没有赚到钱,每天不赚到五两银子,怎么对得起力哥哥送我的神棍。”   力哥哥!   神棍!   好熟悉的称呼,好熟悉的名字。古力在心里不断的说着,他抬头看去,只见在他的前方摆着一个卦摊,一个四尺见方的桌子,一块杏黄色的布匹,布匹正中写着“神棍玉女穿梭”六个浓墨黑字,在那杏黄色的边缘垂吊着一根泛黄的竹根,上边有丝丝裂缝,两尺长,看来岁月已久,不知这是不是那算卦的人口中的神棍?   只见卦摊后坐着一少女;站着一男,少女个子矮小,眼睛很小但有神,好像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好像十分的柔弱,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有一种小巧可爱的感觉,穿着一身纯黄色的外衣。站在他身边的男子手握一把大刀,那大刀通体是纯金镀的,有七八尺长短,看起来十分霸气,男子与那娇小的少女呈鲜明的对比。   一时间,古力竟被这两个外形截然不同的人所“困住”,心里在不断重复着是他们吗?会是他们吗?脑海里响起两个久违的名字——程小胖,程小甜。   古力快步走去,来到卦摊前,定住脚步道:“姑娘真会算卦?”   那少女巧笑一下,道:“客官真会说笑,难道我玉女神棍是闹着玩儿的不成?”说完忍不住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眉宇间似曾相识的男子。   古力看了看那垂吊在黑漆招牌旁边的那根竹根子。心里已经相信一半,因为这根竹根是当年他送给一个叫程小甜的妹妹的。   古力指着那根竹根,笑道:“姑娘,这就是你口中说的‘神棍’吗?”   那胖胖的大汉看到如此情景,以为古力是来故意挑衅的,一把厚重的大刀的刀把猛烈地朝地上一杵,大声道:“客官算卦便算卦,问这些不相干的作甚?”   这语气还是那么的急躁,这身块还是那么的肥壮,丝毫没变。古力眼中渐渐湿润了。再也装不出刚才的语气。哽咽道:“你们……是小胖大哥和小甜妹妹吗?”   那二人均是一愣,对望一眼后,程小甜首先走出摊位,来到古力跟前。有些犹豫;又有些难以置信。道:“请问客官如何知道我兄妹二人的名字。我们在外都是取的艺名。”   古力几乎快要哭出来,可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似乎有失体统。忍住道:“我家没有钱,我家没有米,我家只有糠和草……”   那娇小的少女似乎已经猜出了古力的身份,接下他的话头,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跟着道:“糠是捡的,草是焉的,没钱没粮怎么活?”   此时那肥胖的壮汉也放下大刀,完全放松了警惕之意,眼中、脸上全是笑意,看得出,他们已经认出了古力,肥胖的壮汉接口道:“要去偷,要去抢,天要灭我我灭天!”   这首儿歌是他们当年心血来潮的时候想出来了,主要的是说没吃也没喝,生活条件极其的艰苦,儿歌中有很多的无奈、愤恨、痛苦包杂其中。   时光荏苒,时隔十年,这首只有他们三人才知道的儿歌再一次在长生村响起,往昔的情景一幕幕的泛上心头,爬上眉梢。   古力强自忍住激动,道:“小胖大哥,小甜妹妹,真的是你们吗?我……没有是在做梦吧?”   古力已经叫出了这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那娇弱的少女哪里还有疑惑?一个猛扑扎进了古力的胸口,口中大喊道:“力哥哥,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说完以后,也不管大街上人多与否,放声嚎啕大哭。   古力身为男子,自然不方便如此大哭,其实在他的心里何尝不想大哭一场来宣泄心中的激动,那肥壮的大汉也眼含热泪,连声道:“臭小子,你终于还是平安的回来了。”古力一边拍打着娇小的程小甜,一边哽咽道:“小胖大哥,我们三个终于再次相聚了。”   夕阳逐渐落山,街上的行人加快了回家的脚步,那些人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然后就涌入了拥挤的人流中,没有谁会了解这三人有着怎样的过去。   三人相互拥抱着,就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分别后的苦与乐,他们兄妹二人说得绘声绘色,而古力则是说着在落霞谷恬静而悠闲的生活,但他却没有说出“落霞谷”三个字,只是说在“某处”,他怕走漏风声,母亲会有危险。   程小胖与程小甜哪里会注意他在什么地方长大,只是激动他能平安归来,这是最大的幸事,就这么奇怪的拥抱良久,三人才各自放开,当程小甜说带古力回他们的住处时,古力忙说出自己的原因,说要带他们二人去见见天冰若。   当说到天冰若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时,这个娇小的少女仿佛闪过淡淡的哀伤,但很快就以微笑掩盖过去。   古力帮忙他们收拾行李,这张卦摊的桌子他们推到屋檐下放着,盖上一点废布,看来他们天天在这里摆摊,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   三人整理好后,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不一会儿就全黑了,街道挂起了灯笼,他们三人边走边说,但古力还是比较关心的是亲生父母的坟墓如何了,当听到程小胖与程小甜二人誓死捍卫他们两家父母的坟墓时,古力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一路上,古力还询问当初分手之后的一些事情,程小胖简约的说了一下,但有些重要的部分程小胖表示不能说,古力也知道,有些话是得关起门来讲的,也没有多问。   不一刻,他们这么有说有笑的来到“缘来是你”客栈的门口,古力带着他们走了进去。而里边却不知为何却吵了起来,两个声音古力都非常熟悉,一个是天冰若;一个是单荷蕾的声音。(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六回分道扬镳   还没等古力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这客栈的掌柜就哭爹喊娘的跑到古力跟前叫苦,从掌柜的口中,古力大概知道天冰若与单荷蕾摔坏了不少的锅碗瓢盆,古力哪里有时间跟他多费唇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的,那掌柜见钱眼开,痛苦之色马上褪去,瞬间眉开眼笑。   古力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上,只见天冰若气得满脸通红,单荷蕾也是脸色泛紫,看来二人之前经历过一番强力的口舌之争,潇湘站在中间连连劝解,完全无效,看这架势,不一刻就要拔剑想问,剑拔弩张,也只有这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古力看到这等情景,下意识的就走到天冰若跟前,语气又急又纳闷儿,道:“姐姐,什么情况?你的酒还没有醒吗?”   天冰若原本以为古力来了就有了后盾,没想到古力竟然说出刚才单荷蕾说过的同样一句话,气得直跺脚,气冲冲的哼了一声,道:“瞎说,是她故意惹我的!”   古力本能的护短,转过头看着单荷蕾,道:“单姑娘,究竟是为了何事?”   单荷蕾知道古力本意也会护着天冰若,也没打算古力会讲道理,没好气道:“还能为什么,就是你这位菩萨心肠的姐姐知道当初是我用巫术控制她的意念杀了胡公公,一直耿耿于怀,之前有假惺惺的借酒浇愁,想让我心里产生愧疚,对她道歉……”   “我没有!”没等单荷蕾说完,天冰若就焦急的打断了单荷蕾的话。“我只是好奇酒这种东西,根本和你想的不一样!”   单荷蕾也不相让,继续道:“这种事也不敢承认,可笑,可笑啊。”   “你!”天冰若明显在口舌上是说不过单荷蕾,愤怒之下,“刷”拔出了韧银软剑,柔韧的剑声快速传开,古力吓了一跳,心道姐姐的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面对这柄软剑。单荷蕾丝毫没有惧色。口中“啧啧”之声不断,很是不屑,天冰若愤怒之极,就要动手。古力连忙拉住。忙道:“姐姐莫急。看我的。”   古力正准备斡旋两方关系,不料单荷蕾说了一句:“拔出剑就杀过来,真是个娘们儿!”天冰若气懵了。委屈的看着古力道:“古力,她竟然说我是个娘们儿……”古力嘿嘿一笑,道:“姐姐你气傻了吗?你本来就是娘们儿嘛。”天冰若黛眉蹙了蹙,喃喃道:“对哦,我本来就是娘们儿……”明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单荷蕾,然后飞身而起,韧银软剑画出一个美丽的弧线,缠绕她那姣好的身姿,一袭粉色衣服的她蹙着眉攻了过去。   单荷蕾也不拔剑,手指连施法诀,十指间泛起红光,在她的眼中射出两道红芒,投入天冰若的眼中,天冰若在空中停顿一下,精神一下子陷入萎靡状态,缓缓的就要掉在地上,古力慌忙上前接住——他知道天冰若中了单荷蕾的“控心术”这种巫术了。   单荷蕾看着委顿的天冰若,得意道:“动手啊,不是号称修炼到‘武仙二节’了吗?”   古力本来还打算劝解,如今看到这个外邦的女子把自己心爱的姐姐弄成这样,心里的怒气也随之而来,抬起头,眼神定定的看着单荷蕾。   单荷蕾知道古力最在乎的就是天冰若,知道他也要动手了,脸上神色冷笑一声,道:“你也要动手吗?到时候我用‘控心术’控制你杀了你的姐姐,你觉得那滋味如何?”   潇湘看到原本美丽温柔的单荷蕾性情怎么大变,连忙严肃的道:“单姑娘,差不多可以了,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单荷蕾恨了潇湘一眼,道:“谁跟他们是一队?从今日起,我们各自走一处。”还没等潇湘反应过来,单荷蕾就用最快的手法从潇湘的胸口口袋里拿出九大奇丹图,“刷”的一声,伴随着紫竹无痕剑的声音,那发黄的九大奇丹图一分为二。   一半扔给古力,一半拿在手中,这时原本潇洒自如的潇湘都气得咬牙,正要动手,单荷蕾眼中的红芒射进潇湘的眼中,潇湘挣扎几下,也跟天冰若一样倒在地上不起。   这就是巫术的神奇!   对于巫术,古力曾经见过红衣娘子施展,煌煌神威,今日,她的弟子仅仅用了一招微不足道的巫术就将天冰若和潇湘这两位道行高深的修真之人困住,古力心有不甘,忽然灵光一闪,他将天冰若倚靠在廊梁旁边,缓缓站起身来。   单荷蕾不屑道:“怎么,你也要领教‘控心术’的威力吗?”古力一字一顿道:“不知巫术和仙术相抗,孰胜孰败?”正在这时,程小胖兄妹二人也按捺不住跑上二楼,其他的房客纷纷紧闭房门——生怕溅了一身血。   至于楼下的食客,全都跑了,掌柜和店伴敢怒不敢言,躲在楼下的桌子底下。   单荷蕾看到手拿大刀的程小胖,冷冷道:“原来还请了帮手,不过,也没用!”就在“也没用”这三个字刚出口,一股紫色的狂风将程小胖与程小甜扫下廊道地下,古力一看,口中诵咒,单荷蕾也不改换招式,依旧用“控心术”对付古力。   两道鲜红的光芒射进古力的眼中,古力后退三步才站住脚,单荷蕾得意哈哈大笑,古力却大喝一声:“借物!”   刹那间,整个“缘来是你”客栈劲风吹起,桌椅板凳不停摇晃,就连坚固的房屋仿佛也在动摇,不知是不是错觉,掌柜在桌子底下小声道:“今日遇到瘟神了,遇到瘟神了……”   这客栈的后院有不少的树木花草,就在古力大喝的同时,一根根绿色的线条从后院袭来。然后“拐弯抹角”的涌进了古力的身体,这一刻,古力感觉到那些绿色的线条与那巫术的红芒综合,渐渐地,古力眼中的红芒消失不见。   眼眶恢复如常!   单荷蕾大骇,正准备再一次施展“控心术”,古力大喊一声:“困兽篇!”那些原本钻进古力体内的绿色线条快速的释放出来,编织成一个箩筐似的东西,将单荷蕾困在其中,而单荷蕾仿佛是中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就这么恨恨的看着古力。   虽然她被困在其中无法动弹,但嘴上却丝毫不服输,道:“只因你当初选得好,否则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就在此时。在天冰若的发丝间闪起一道紫芒。绝尘紫鳞快速现身。用它的马嘴道:“你就别在自讨没趣了,快点解开仙女姐姐的巫术,这个东西连我都挣不开。更何况你?”   绝尘紫鳞是远古神兽,拥有不一般的力量,面对这仙术《周天宝论》里的“困兽篇”都无计可施,单荷蕾当然知道抵抗也是徒劳的,口中道:“不放开我,如何解得了?”   古力手中转动法诀,那些绿色的线条回到己身,单荷蕾此刻知道,就算是用仙术《莲花心经》也不一定是对手,放弃报复,口中念动咒语,眼中泛起红光,两道红光再次射进天冰若的眼中,然后快速的吸了回去。   天冰若渐渐恢复知觉……   古力见到天冰若醒来,一下子就放松了戒备,单荷蕾知道如此良机,稍纵即逝,连忙推门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又将潇湘的包袱也背在背上,最后抓起昏迷的潇湘,从天井处飞身而起,口中留下一句话:“当日若不是我,你姐姐早就变成有夫之妇。你们不但不感激我,还这样对我,真寒心!”人已去,声音还在空中飘荡。她刚才的动作快如鬼魅,这大概与她修炼的仙术——《莲花心经》有关。   因为仙术《莲花心经》的要旨就是速度!属于“身法型”的仙术。   古力心下暗暗想着单荷蕾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如果本是她……还有他的父亲正在为流连大陆出谋划策,如果此事传到单段椽的耳中,流连大陆会不会——沦陷!   古力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能够看到天冰若安然无恙的醒来,已经十分满意了。   这时,程小甜一瘸一拐的再一次走上来了,旁边是她的哥哥程小胖扶着她。古力也扶起天冰若,天冰若看了看周围凌乱的场面,心里隐隐有歉疚之感,刚才单荷蕾临走时说的话不无道理,为什么自己……她心中暗暗想着。   天冰若站起身来,看着古力,道:“古力,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古力也觉得有一些,但还是摇头道:“姐姐,就算单荷蕾帮过我们,可她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她以为自己的巫术不可一世,可还不是败在我的《周天宝论》之上。”   天冰若眼中忍不住秀出满意的微笑,道:“古力,你感觉到了吗,我们自从吃了草还丹以后,功力都增加了不少呢。”   “嗯!”古力点头表示如此。   旁边的程小胖大吃一惊,嚷嚷道:“什么?你们……”   “嘘……”   古力和天冰若同时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程小胖:“……”   片刻后,天冰若才反应过来,疑惑道:“古力,他们是谁?”   古力这才恍然大悟,开怀道:“对了姐姐,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程小胖大哥,这一位是他的妹妹程小甜。他们兄妹可是我儿时的好伙伴的,属于最要好的那种。”   “是吗?”天冰若微笑着,走向程小甜,女孩与女孩家最容易产生亲切感,天冰若拉过程小甜的小手,“没想到古力小时候还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真好。”   程小甜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柔媚姐姐,与她相比,自己自负美貌的容颜就如同丑小鸭见到白天鹅一般,抬不起头来。   古力见程小甜没有丝毫的“表示”,上前提醒道:“小甜妹妹,快叫姐姐呀,哦,不对,将来你得叫嫂子了。”他说者无意,程小甜听者有心,心中重复着“嫂子”二字,口上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嫂子……”   天冰若假装不情愿,道:“现在还是叫我姐姐比较好。”古力忙附和道:“对,对。”   程小胖似乎看出了妹妹的心事,连忙岔开话题,道:“古力,你不是说要去拜祭一下你的父母吗?现在就走吧,顺便去我们‘幻术山庄’歇息吧。”   古力疑惑道:“幻术山庄?”程小胖将《幻术山庄》的大致情况跟古力说了一遍,原来自从他们三人分开后,程小胖与程小甜就拜入《幻术山庄》的府上,由于“幻术”这门功夫需要的是足够的悟性,很显然他们二人的资质不佳,程小胖学了点皮毛,程小甜更是一点不会,只学会了占卜卦术这门江湖求生计。(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七回拜祭父母   程小胖与程小甜帮着古力和天冰若二人收拾好了包袱,绝尘紫鳞已经悄悄地回到天冰若的发丝中。出门之时,古力看了看那倒塌的门板,苦笑着摇摇头,天冰若则是羞愧的低下头,显然这两扇门是拜她所赐!   走下楼来,掌柜与店伴围了上来,苦着一张苦瓜脸,没办法,古力只好又给了他们两张银票才算了事,心里也不禁感叹——钱的力量好伟大呀!   走出门来,街道上映射着灯笼的光亮,不算很明亮。   程小胖快步到一家杂货铺买来了几支白烛,十几支檀香,顺便还买了四根火把,古力久别尘世,对于这些俗礼都快要忘了,这一刻才忽然想起。而另一边,程小甜到水果摊位,买了几斤水果,杂七杂八的,有苹果、橘子等冬季水果。   冬日的夜晚有些寒冷,天冰若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古力感觉到了天冰若颤抖的双手,二话不说,把包袱放在地上,取出一件比较厚实的粉色大衣给天冰若披上,这是凌氏给她预备的。   古力给她扣好裙带,有些责怪道:“都快是我古家未过门儿的媳妇儿了,还这般的不知道照顾自己,将来咱们有了孩子,我怎么放心给你照顾?”天冰若狠狠的踩了古力一脚,古力咬牙忍住。   而这句话却让提着水果走来的程小甜没来由的心头一酸,好像时光夺走了她的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她还是若无其事的递上水果篮,强笑道:“力哥哥。你总不能让我提着吧。”古力一拍额头,笑道:“哪里,怎么能让我可爱的妹妹干重活儿,谢谢。”程小甜整理好自己的“招牌”,那书写着“神棍玉女穿梭”的杏黄色布料缠卷在可以伸缩的竹竿上,竹竿与那发黄的竹根子不时发出碰撞,发出轻微的“当当”声。   程小甜为了避免尴尬,与兄长程小胖走在前面引路,古力与天冰若跟在身后,晚上。这条街道还是有不少来来往往的客商。程小胖带着古力来到一个巷口,用火折子点燃火把,照亮前方不知名的黑暗。这长生村的后方是一座小山,原本就很小的山坡也被逐渐的铲平了。留下一个直径不到四五里的小山。还好。这座山比较高,透过昏暗的夜色,仿佛看到了那点滴的狰狞。   而在这座小山的对面很远处却有一座直插云霄的高峰。尽管古力小时候住在此处,由于父母的严令,他从未上过那座高山峻岭,听说那上边住着神仙。而古力刚才从程小胖的口中得知,他们的恩师,也就是《幻术山庄》就是坐落在山顶。   原来上边并没有神仙。   而面对眼前的这个小山,古力以前可是玩过不少次,到了这里,哪里还需要程小胖的带路,自己都知道如何寻找捷径——只是刚才他们身处城市般的村子里,他无法找到上山的突破口而已。   夜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古力扶着天冰若慢慢向上走去,而程小胖兄妹对这里的路径熟悉不过,走起来自然轻车熟路。   林间的灌木稀稀疏疏排列着,仿佛在述说着过去与现在的变化,有些许的苍凉、萧索夹杂其中,古力故地重游,忧伤之情渐渐泛起。曾经,他费尽力气将他敬爱的父母埋葬在这座山坡上,那时的他已经染上不治的瘟疫,以为自己也将不久于人世。所以躺在父母的坟堆旁等死,当然,这个怪诞的活动程小甜与程小胖也参加,当时他们也是染了瘟疫,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原本苟延残喘的他们三人竟然活到了现在,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座山坡虽然不高也不大,但走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儿,忽然,古力大叫一声:“该死!”程小甜回过头看着古力,只听古力怒道,“绝尘紫鳞,你还不出来驮着我姐姐?”一道紫烟一样的光芒在林间亮起,绝尘紫鳞现身出来了。古力二话不说就要开打,天冰若连忙挡在绝尘紫鳞的身前。   绝尘紫鳞解释道:“这、这路不大好走,所以我才不敢出来的……”古力也懒得跟它计较,自顾自的抱起天冰若,把她放在绝尘紫鳞的背上,道:“下次你给我机灵点,否则就是讨打。”天马绝尘紫鳞默默地低下马头,作委屈状。   天冰若看到古力因为心疼自己而责骂绝尘紫鳞,心里过意不去,安慰绝尘紫鳞:“马儿,别怕,有我保护你的。”绝尘紫鳞点点马头,道:“话说仙女姐姐,你们怎么不御空飞行啊?非要走路。”   这时程小胖苦笑道:“我们……不会飞……”   古力瞪了绝尘紫鳞一眼,意思是你明白了吗?绝尘紫鳞低下头,表示无语。   ……   林间顿时安静片刻,周围一片静谧,好像到了冬天,蚊虫的叫唤声的没有了。   又走了好一会儿,他们穿过了灌木、荆棘林,来到山坡顶上的空旷处,终于听到程小甜道:“嗯,到了。”   这一刻,古力的思绪开始起伏,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只见他不顾一切的冲到那两堆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坟堆前,坟堆前面立着四块石碑,不用讲,这肯定是程小甜兄妹挣钱做的,只是如果修缮全部坟身,花费可就不小,看来程氏兄妹还没有这个本钱,所以坟堆周身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   古力跪在两座坟堆的中间,眼泪流了下来,他很少流泪,以前被地痞流氓欺负的时候,尽管再痛也咬牙忍着,但面对敬爱的父亲、母亲,一个做孩子的心是很脆弱的,就算在外人眼里某人是多么的了不起;又或者是高高在上,在父母面前。所有的权利都是虚无,剩下的只有亲情之间的柔弱。如蝉翼般的弱不禁风。   天冰若跳下天马,来到古力跟前,程小甜递上香、烛、水果,天冰若一一结果,连连说着“谢谢”二字。她在燃烧着噼啪噼啪的火把上点燃蜡烛与檀香,将它们整齐的插进两堆破烂不堪的坟堆前,然后挨着古力的旁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磕了三个响头,当她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有了泥巴的印迹。   而程小甜将剩下的蜡烛、檀香、水果等放到自己父母的墓碑前。她兄妹二人也是虔诚的跪在中间,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之声。   许久之后,天冰若看到抽噎的古力。将他拥在怀里。拍着他的额头。淡淡道:“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长姐如母,这一刻古力也顾不得什么男子气概了。放声大哭起来,这也是宣泄心中悲愤最有效的方式。   天冰若边安慰着古力,一边对着两座石碑道:“爹,娘,你们二老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古……古郎的。”她心想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做古力的妻子,这个称呼也不必去忌讳了,当然,这个称呼倒是令古力吃了一惊,忍不住道:“姐姐,你说什么?”   天冰若这一刻十分有耐心,道:“我既然答应做古家的媳妇,媳妇称呼自己的丈夫不都是这样的么?”古力含着泪,笑了。   他很满意天冰若这样称呼他,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天冰若的话:古郎,古郎……   又过了片刻,古力才镇定心神,恢复刚才的样子,起身站起,道:“姐姐,你以后都叫我古郎好不好?”   天冰若忙摇摇头,道:“不,这么好的称呼当然是得留到成亲以后再用啦,现在叫名不正言不顺的。”古力也觉得有理,也不强求,只是心中想着早一日完成九大奇丹的任务,早一日去到眼见这个如花似玉的姐姐做妻子。   古郎,古郎……   古力仿佛听到夜风中在飘荡着这句他盼望已久的名词。   整理好心情后,古力走到程小甜兄妹二人跟前,道:“明日我们请些人来帮我们的父母重新修缮一下坟墓吧。”程小胖和程小甜同时面露难色,古力已经读出了他们的为难之处,“放心,我现在有钱了,请得起人手的。”   程小胖和程小甜俱是一笑,放松了紧皱的眉头。   他们两兄妹站起后,古力笑了笑,道:“走吧,去你们师父那里的‘幻术山庄’看看吧。”这两兄妹同时点头,然后找寻下山坡的路径。   古力怕天冰若崴到脚,坚决让她骑着绝尘紫鳞下山坡,天冰若拗不过他,只好歉意的看了一眼绝尘紫鳞,有些过意不去,但绝尘紫鳞外号“天马”,承载的重量自然远非天冰若这一点的,只见它摇摇马头,表示不介意,天冰若才勉为其难的骑了上去。   下坡总是要比山坡快,不一刻他们再次回到繁华、喧闹的长生村街道上,由程氏兄妹引路,只见他们穿过对面的一条巷子,从哪个巷子笔直走出去,出去之后是一条清幽的小径,小径旁边有不少的歪脖子树,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已经很少有人家居住,偶尔有个两三家住在这里,经过后房,不时传来几声犬吠,“汪汪”之声不断传来,古力心想只要敢来我就给它一刀!   由于怕街道上的人围观绝尘紫鳞,而程小甜也提到,他们师父清修的《幻术山庄》的上山之路陡峭异常,骑着绝尘紫鳞恐怕不行,古力才答应绝尘紫鳞回到天冰若乌黑的发丝中。   听程小甜所说:那上山之路只有两条,一、道行浅的爬上去。二、道行高的飞上去。古力与天冰若自然不在话下,可不会飞行的程氏兄妹怎么办?   无奈,他们只得爬上去……   这条幽静的小路逐渐的斜斜向上,旁边散落的人家户也越来余少,渐渐不见。道旁也变得很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幸好有火把照亮着周围……那些歪脖子树上停留着几只乌鸦,“呀呀”的叫了几声,更加增加了这条小道的狰狞与可怖。天冰若不自禁的手心里和额头上出不少的冷汗,因为夜色的包裹,古力未曾看见。(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八回幻术山庄   走了大约一盏茶时分,这条狭窄的清幽小道已经走到尽头,而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陡峭的不能再陡的山路,笔直向上,而两旁显得更加的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人经过,真不知道要是遇到上边有下山之人怎么错过?   古力也想过让绝尘紫鳞御空飞起来驮着天冰若,可一看这座山高得望不到山顶,要绝尘紫鳞一口气飞上去还行,如果是停留在空中要走不走的,恐怕这只神兽也受不了,要是从上边摔下来……   古力不敢去想这个后果,于是现在的情况变成程小胖在前面引路,程小甜走在第二,天冰若走在第三位,古力走在最后。   就这么像是在直线上攀爬的样子奋力的走了一会儿,天冰若累得香汗淋漓,古力也是累得汗流浃背,反观程氏兄妹,好像不以为然,丝毫不见疲累之态。   又爬了一会儿,古力有气无力道:“小甜妹妹,还有多久才能到,要不是你们盛情邀约和把幻术山庄夸得像朵花似的,我才不来呢,现在我后悔了……”   程小甜“咯咯”一笑,道:“以前我们的爹娘告诫我们不要来这里,第一是怕这里有坏人,二是这里这么陡,怕我们没上去就累死在路上了。”   这时程小胖也不禁为之哑然,过去的时光像一幕幕记忆的碎片,一块块的拼凑起来,那是——遥远的记忆!   儿时的珍贵记忆!   童年是最美好的,没有什么比得上那无邪天真的幼时时光!   看到这两兄妹这般费力气的爬山。古力不自禁的问道:“你们号称是幻术山庄的人,难道一点点都不会幻术吗?”   程氏兄妹同时摇头。   古力无奈道:“……那小胖大哥你手中的那把大刀也是摆设吗?只是吓唬人的?”   程小甜扑哧一声巧笑,解释道:“哥哥怕我帮人看相时有人捣乱砸摊子,所以才找了一把道具大长刀,真的只是摆设而已。”   程小胖不满道:“妹妹净胡说,我还是会耍几下子的,当初那几个混混准备抢劫你的时候,还不是靠我一把大刀救了你……”   “还说呢!”程小甜不等程小胖说完,截住程小胖自吹自擂的话语,转过头对古力道。“力哥哥。你知道吗?我哥呀那次虽说是救了我,可也让人打了个半死,还好师父他老人家来得及时,我们才幸免于难。”她的话是要透过天冰若才能传递给古力的。不知怎么。天冰若对这个“力哥哥”这三个字的称呼很不喜欢。也许是她怕古力会被人抢走吧。   古力似乎到不在意这个,只是听到有人欺负他们,心里面就老大的一股火气。怒道:“明天我们下山后,你告诉我他们是谁,我替你们教训他们。”   程小甜嫣然一笑,道:“力哥哥,不用。自从他们知道我们兄妹是幻术山庄的人后就不敢造次了,只要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们也不好故意挑衅不是?”   “那怎么行?”古力喘着气大声道,“当初我们小,经常受人欺负,现在也该轮到我们欺负欺负他们了吧。”   这时一直沉默的天冰若停下脚步,语气中三分怒七分笑,道:“古力,你连上山都这么喘气,怎么英雄救美?”她说这后面这句话故意加重语气,像是在试探这二人的关系。   这句话让程小甜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但想到天冰若绝世的美貌,自卑的心理堵在胸臆间,无话可说。   只有程小胖知道,自从十年前起,自己的这个亲妹妹就爱上了一个叫古力的男孩。而那个时候,古力有特别的照顾她、关心她,这些将成为她倾心的重要因素。   如今十年之后相遇,时过境迁,而程小甜也觉察出来了——古力只是真的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绝无二心。   ——这让她隐隐有失落感,所以此刻她才故意说一些笑话掩盖自己内心中的痛苦与失望。   晚间的山峰冷风袭来,逐渐地他们被白雾缠绕,古力仿佛错觉着这里会不会就是另一座落霞山。   但他知道不像,落霞山虽然三山相连,但都不会这么陡,不过都比这座山要高出好多。   天冰若见三人都安静下来,为了打破沉默,她问道:“小甜妹妹你的卦术也是骗人的吗?”   面对这个质疑,程小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姐姐,这可不能这么说,我看相是师父他老人家传授的,师父他雄才大略,对看相一门颇有学问,所以这一样我却是有真材实料的。”   天冰若微笑着,也不去接这个无聊的话头,在她的眼里,只要谁对古力称呼亲切;或是故作**,天冰若就会不由自足的产生抵触感,这是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   这条上山的路崎岖不堪,更主要的是陡,还有就是脚下不时会绊倒石块,打着火把走这种路,真是找罪受!天冰若在心里想着。   不过想归想,她也暗暗对那个叫做“幻术山庄”的地方有好奇之心,因为她也会幻术——渡步功!   这是孤星月传授给她的,她隐隐觉得这山顶的主人可能跟孤星月有那么一点点的联系——这是女孩家的直觉。   在这条山路之外就是草草莽莽的小树、枯草,这要是一个不小心,他们手中的火把足以烧毁整座山峰的枯枝烂叶。冬天基本上树木都是无叶;草杆一般都是枯黄之色,最忌讳火光!   就这么默默的走了一会儿,来到大约半山腰,也就是说,还要走像刚才那么远的距离才能到达山顶,这时候古力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像是虚脱了一样。   就在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御空而来,看到古力等人的火把光亮,渐渐停下脚步,慢慢下沉,道:“什么人,如此时候还往山顶去。”   听到这个声音,程小甜忍不住挥手道:“大师兄,是我们。”空中的老者停顿一下,眉头一皱,脸色缓和下来。道:“原来是小甜师妹。你身后又是什么人?”   程小胖急忙道:“大师兄,他们是我们兄妹的好朋友,今日随我们来拜见师父的。”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停顿一下,似乎在担心什么。道:“你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不再收弟子了吗?带他们去有什么用?”   古力正要反驳。天冰若止住了他。古力强自压下怒火,但他也奇怪,这白发苍苍的老者年纪应该不是花甲也是古稀了。怎么会是“大师兄”这样的称呼呢?   程小甜忙道:“大师兄误会了,他们已经有了门派,不需要加入本派,只是我们儿时交好,才带着他们上山来游玩一下,明日就会送他们下山的。”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似乎有什么急事,也不愿意耽搁,忙道:“罢了,你们去吧,我奉了师父的命令去斩杀‘三眼虎’的。”   程小胖闻言,吃惊道:“怎么?三眼虎又出来害人了吗?”那白发苍苍的老者点点头,道:“长生村的多个村民已经被三眼虎吃了,你们上山来没有听说吗?”   程小甜和程小胖对望一眼,一起摇摇头。   老者见程氏兄妹摇头,叹道:“想必三眼虎伤人已经不是什么稀奇古怪之事了,人们也懒得传颂了,不过这三眼虎怎么总是杀不完呢?”   程小甜也奇怪的点点头,道:“是啊,从十几年前就不断听说三眼虎到处伤人,然后又听说被本派的师兄弟杀了不少,怎么总是出不了根,真是怪事。”   老者摇摇头,无奈道:“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常常为此发愁,但不知为何,师父对三眼虎的心却特别的喜欢,每次斩杀完三眼虎都叫把心带回来给他收藏。”   听到此处,古力觉得这“收藏”的背后肯定有玄机,不自禁的问道:“请问这三眼虎是不是只对修真炼道的人感兴趣?”   老者听完诧异无比,看着脚下这个男子,眼中有不敢相信的意思,道:“不错,这三眼虎只对修真炼道之人有兴趣,对平头老百姓是视若无睹,而且越高深的修真炼道人越危险。”   “那你为什么不怕?”古力面露奇怪之色,似笑非笑;是怒非怒,“你肯定有不一般的武器对付它对不对?”   “这你都知道?”老者这一惊非同小可,但随即明白眼前这个男子话中有话,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古力呵呵冷笑道:“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明明就是你们自己贼喊捉贼。”   老者听完大怒,拔出一把发着白光的宝剑,指着古力道:“乳臭未干的小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古力也不害怕,继续道:“好吧,算我多嘴,我胡乱说的,您有何必当真呢?”老者这才收回宝剑,肃容道:“下次再胡说,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不敢,不敢。”古力连忙假装低头致歉,心想此刻如果与他闹翻,到幻术山庄就落空了,倒不如退其道而行之,好好查一查这个所谓的山庄的底细。   心里有了这个计较,所以古力的话才峰回路转,老者知道事情紧急,打了个哈哈就御空下山去了。   程小甜对刚才古力的话一知半解,询问几遍,古力只是问东答西,卖着关子,程小甜也只好放弃了,不过看古力得意的样子,心中泛起了不安的情绪。   他们费尽力气,终于又怕了很久才来到山顶,山顶中云雾缭绕,犹如仙家修真处,但这里的建筑高大雄伟,殿堂楼阁错落有致,夹杂在这些建筑中间,多为一些奇异的花草树木,也有一些不知名的青竹寒梅,亦有鲜艳堂皇的牡丹芍药,相互成群,相互成群,远远观望,与周围的殿堂浑然一体,竟是各有风味。   这个季节明明是冬天,怎么这山顶竟然还开着花朵,怪哉怪哉,古力暗暗纳闷,连天冰若也不禁愁眉喘气,可想而知,这样爬上来对于他们习惯骑乘坐骑或是御空飞行的他们二人来说,这罪受得冤。   大门上写着“幻术山庄”四个金漆大字。(未完待续。第一百四十九回三眼虎   古力与天冰若挨肩坐在“幻术山庄”门前的石阶上,他们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看着眼前这条陡峭的山路,能够到达山顶真是个奇迹!   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呀。   在幻术山庄的门口来来回回的有不少弟子巡逻,门口处有两人把手着,这时一个声音苍老的问道:“小甜师妹,你带的是什么人?”   程小甜朝着那人行了一礼,道:“二师兄,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没有恶意的。”天冰若转过头来瞧着那人,紧蹙眉头,喃喃道:“怎么你那个妹妹的师兄一个比一个老?”古力本来累得懒得回头,闻言吃惊回头一看,大惊道:“是啊,怎么回事?这里难道没有一个年轻的弟子吗?”因为古力随便瞄了一眼,看那些守门的、巡逻的弟子最少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难怪古力会发此一言。   天冰若也点点头,道:“这个地方看似神光降临,实则处处透着诡异,却比地狱还要怕人。”古力听到此处,忍不住看着天冰若的玉颊左右打量,天冰若脸色渐渐红起来了,道:“怎么这么看我?”   古力笑道:“姐姐是怎么看出这里的古怪的?”天冰若摇摇头,道:“不好说,直觉吧。”古力苦笑着,道:“这不是直觉,是事实。据我的周天宝论有这么一段话:‘世间之物,永远遵循自然之理,如若违背此理,必有蹊跷’。”   天冰若皱眉道:“你是说这里冬季开花。而且这山顶一点儿也不寒冷,肯定非同寻常对吗?”古力点点头,道:“所以姐姐,我们两个一切都要当心,不可贸然行动。”天冰若点点头,他们说的这些话极其小声,而那些听说他们二人是程氏兄妹的朋友,也没在意。   所以他们的悄悄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这时,刚才程小甜口中所称的“二师兄”从幻术山庄出来了,对程氏兄妹吩咐几句。程小甜朝着古力这边走来。脸带微笑。   程小甜上前道:“力哥哥,我师父答应见你们了。”天冰若忍不住皱了皱眉,古力轻笑道:“你的师兄们都这么老了,你的师父应该老得不成样子了吧?”   “嘘!”程小甜把食指放到嘴边噤声。脸色严肃。“别胡说。师父看起来很年轻呢。”   “哦?”古力听完脸色变了几变,但还是勉力回复以往的神态。与天冰若对望一眼,二人眼中都有关切之意。   古力牵着天冰若的玉手。跟着那白发的二师兄和程氏兄妹的脚步朝着里边走进去。   进去以后,是一座最大的主殿,主殿里面有昏黄的铜灯照耀着,忽明忽暗,更加把这里增加了几分阴森。   大殿两边像是这里弟子的住处,这里虽然透着诡异的阴森,但这里的房子好像修建得十分华贵,每一座都看着好像花了大价钱建造的。   在主殿的左边是一个直冲上顶峰的石阶,取名叫做“天阶”,笔走龙蛇,劲力非凡,只有这两个字看起来好像多了几分正气。   “两位请。”那白发的二师兄对古力说道。   古力也只好谢道:“多谢前辈引路。”   程小甜:“……”   ……   “尤三啦,怎么还不把客人请进来?”主殿里边想起一个年纪很轻的声音,听这个声音古力和天冰若忍不住对望一眼,这么年轻的声音怎么可以命令这个白发老人?   只见这个叫做尤三的老年人躬身行了一礼,道:“师父恕罪,弟子怠慢了。”说完后又朝古力伸了伸手,示意他们快些进去。   古力也不想让他为难,拉着天冰若的玉手径自走了进去,程小胖和程小甜也跟在后边。   尤三走在最后,额角有汗珠落下,看来屋里的那人的威严十分厉害,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这位老人出了冷汗。   走进屋中,程氏兄妹一起跪倒,道:“参见师父。”古力与天冰若同时抬头,看去,吃惊!眼前站着一位看似还没有过弱冠之年的男子,从外貌上看来似乎比古力还小。   只是面色冷酷!   而那人的目光在程氏兄妹的身上一扫,然后看向古力,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天冰若的脸上,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定定的看着……在他的心里惊叹道:“太像了,眼睛太像她了……是她转世了吗?”   古力对于这个男人的眼光怎会看不出来,干咳一声,那“年轻人”醒悟过来,原本痴迷的脸色恢复到刚才冷酷的样子。笑道:“两位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古力连忙道:“江湖游侠,浪迹天涯,既无来处也无去处。”他怕天冰若答错话,故意抢先说道。   实则天冰若看出了这里的古怪,所以就算是古力不答话她也不会乱说,书中说过“言多必失,又或是多说无益”等词汇,她面对这种未知的人与事,要比古力想象的要冷静得多。   那冷酷的年轻男子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视在天冰若的脸上,从哪冷冷的眼光中,天冰若明显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温柔——只是她不需要这样的温柔。   ——因为古力是她心中的唯一!   冷酷的男子回过神儿来,急忙吩咐尤三,道:“你带他们二人去用膳吧。”   “是,师父。”   尤三恭敬的朝冷酷男子行了一礼,伸手一指外面,古力会意,随即看到仍然跪着的程氏兄妹。   冷酷男子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道:“你们也起来陪着去吃饭吧。”   “是,多谢师父。”程氏兄妹齐声谢着站起来,与古力等人退出这个主殿。   等他们一走,旁边走出来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老人。那冷酷的男子对那老人道:“吕华,你觉得这两人像是哪门哪派?”   那叫吕华的老人摇摇头,道:“师父,弟子看不出,像是五大门派中人……”   “废话!”那冷酷男子打断了吕华的话头,眼神怒道,“流连大陆除了古仙门、乾云帮、易风寺、清坤堂、天素观外加帝魔门,还能数出几个出名的门派?”   那吕华不敢多言,道:“弟子让师父丢脸了。”   冷酷男子面无表情,看上去倒没有多生气。淡淡道:“不怪你。因为连我都看不出是何门何派,像是天素观;可天素观不收男弟子,又像是……难道是隐没深山的——紫色仙族?”   那吕华也有同感,道:“我隐约看出他们会点仙术。”   冷酷男子:“……”   长生村。一个浓密的森林里。   单荷蕾带着潇湘并没有走远。而且还没有走出长生村。在附近他们听到了村民说这片森林里最近有“三眼虎”出没,已经有几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死在林中,残肢遍野。死无全尸。   虽然这“三眼虎”不伤凡人,可不知它何时会出现,周围的村民提心吊胆的,身怀正义之气的潇湘怎能袖手旁观,而单荷蕾的心里还是对潇湘有些情意,怕他多事丢了性命,所以随着他一起来到这片浓密的森林里,寻找“三眼虎”的下落。   据当地的村民说,那些死去的修真高手都是心脏不见,其他的肢体只是被“三眼虎”给毁掉,并未不见。   单荷蕾听闻这“三眼虎”生性残暴,此时在林中忍不住头皮发麻,喃喃道:“你、真的不怕多管闲事丢了心脏?”   潇湘想起刚才单荷蕾那副吃人的嘴脸,忍不住感到气闷,没好气道:“你这么怕死,还是早点出去吧。”   单荷蕾哪里受得了这样激将,冷哼一声,走在前面。   “嗷!——”   一声虎啸震动整个森林,仿佛大地在为之颤抖,就在此时,一个个沉重的脚步声踏着步伐朝着他们的这里走过来。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三眼虎出现了!   只是未见其身,先闻声音,让人忍不住想到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只庞然巨物?   一道金色的豪光直射过来,在金色豪光的两边各射来稍小一点的红光,三道犹如光柱一般的光芒照射在潇湘和单荷蕾的身前,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潇湘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情急之下,只好拉着单荷蕾朝后方退去。   避开了豪光后,潇湘逐渐看清这个家伙的真面目,它就像一个小山一样站在潇湘和单荷蕾的不远处,眼中射出吓人的眼神。   如此庞大的家伙怪不得不少修真高手死于非命!   原因就在此处。   潇湘对单荷蕾道:“这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怎么办?”   单荷蕾气道:“还能怎办,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赶紧逃命……”   潇湘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自从在神农古墓里服下无数个草还丹后,潇湘明显感觉无论是武功的修为或是仙术的仙气都在不断提升,而现在他修炼的《金乌真经》威力更是大胜从前。   只见他极快的打开荷花折扇,朝着这个凶猛咆哮的三眼虎冲去,尽管在体型上三眼虎已经大了不知多少倍,但潇湘义无反顾。   荷花折扇衬托着他施展的仙术,从扇子周身凝结出九个金灿灿的小“太阳”,在这乌云遮盖的夜空下,显得分外夺目。只见这九个小太阳逐渐变大,光亮也越来越强,渐渐将三眼虎包围在中间。   三眼虎见此情景,烦躁至极,中间那只发着金光的眼睛闪烁三下,两三棵粗可合抱的树木被三眼虎祭起,单荷蕾大骇,失声道:“它竟然会驱物!”她心系潇湘的安全,古老的宝剑——紫竹无痕剑“刷”的一声出鞘!   散发着浓郁的紫芒,包裹在她蓝色的衣服周围,向着那飞来的树木击去。   “砰砰!”   在单荷蕾的紫竹无痕剑的催迫下,加上修炼的仙术《莲花心经》的护持,那靠近潇湘的三棵树在此剑的剑芒下,纷纷碎裂开来,倒飞出去。   三眼虎见状,更加激起了它的怒意,它的左右眼的红光闪动,“嗖嗖”射出几道如飞箭的光芒,潇湘与单荷蕾同时显现避开,倒退数丈之远。   单荷蕾脚下踩着催发出的“七色莲花”,此刻看着她站在上面,犹如菩萨或是仙子,只是她眉头紧锁,看上去脸色并不乐观。(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回密谋   “潇湘公子,单靠我们的实力是杀不了它的,你难道非要把命送在这里不成?”   “就算是死,我也要杀了它,为民除害!”   潇湘说完,再次挥动荷花折扇,扇子中再次凝结出九个金色的小太阳,单荷蕾看着大摇其头,为什么明明打不过,非要逞强呢?   她准备转身就此离开,可还没有飞出去半步,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她,就这么放弃了么?   “七色莲花”在她的脚下转个不停,发出幽幽的光芒,她一双蓝色的眼眸看了看脚下,眼中也有七色莲花转动的身影,她看着前方那个兀自拼命搏斗的身影,叹道:“罢了,不能厮守,那就共赴黄泉吧。”   七色莲花在她的脚下渐渐分散,她足踏花蕊,那些莲花瓣变成一道道锋利的利刃,绕着三眼虎飞去,三眼虎左右的红芒不断射出,中间的那只金色的眼睛也没闲着,“驱物”的绝招正在上演。   一棵棵树木凌空飞起,在它的怪力的催持下,这些树木像是有生命一般,托着它们朝潇湘和单荷蕾攻来。   冬季的树木没有叶子,俱是一些光枝干,就算是这样也十分的棘手,一边要对付红芒,一边对付着左右夹击的树枝木头。   有风,凉飕飕的吹来。   三眼虎的四只爪子也没有闲着,后爪抓住地面,前爪不断在地上刨坑,一时间石飞沙走,尘土飞扬。   潇湘与单荷蕾面对这三重攻击。顿时变得左支右绌,整个地面仿佛因为三眼虎的发怒而在颤动。   三眼虎的爪子踩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巨大响声。口中不断的虎啸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他们二人被三眼虎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命悬一线!   红芒、金芒、树木、沙土一起涌来,危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落下一张发着白光的网,直直的朝着三眼虎罩下,三眼虎如同见到勾魂索一般,哀声尖叫。正准备全力向后奔跑。可它往哪里,天上的那张大网就紧跟不舍。   巨大的网以最快的速度将三眼虎包裹起来,三眼虎发出十分痛楚的虎啸之声,在树林中滚来滚去。而那张巨网却越勒越紧。几乎嵌进三眼虎的皮肤中。好像看到了血红的血和泛白的虎肉。   那巨网的白光愈来愈亮,三眼虎在这张巨网的缠绕下,身子越来越小。从原本如小山一样的身躯渐渐变成寻常的家养肥猪那般大小。   越缩越小,最后三眼虎变成老鼠那般大后,巨网才停止动作,而此时,天空中飞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正是程小甜等人的大师兄。   只见此人落在地上,手握法诀,那白色的网自动飞回在他的手掌中,只见他拿出一把匕首,朝着那变成老鼠大小的三眼虎的心脏切下去,将一颗发着鲜红的虎心掏了出来,然后他口中念咒,白色的网松了开来,三眼虎掉在地上挣扎几下,就此死去。   不管是人、动物、植物,只要失去了“心”这种主要的东西,生命就只能停止——没有奇迹!   单荷蕾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   就连潇湘也是看得大皱眉头。   只见老者将虎心放进荷包里,走到潇湘跟前,道:“两位刚才与三眼虎殊死搏斗,没有受伤吧?”   潇湘摇摇头,看了这个老者的穿着打扮,看不出是那个门派之人,观之外貌,怎么也不是庸庸碌碌之辈,当下恭敬抱拳道:“在下潇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身属五派中的哪一派?”   老者不屑的摇摇头,道:“难道只要是修真的就一定的是五派中人吗?当年除了五派不是还有巫宫和鬼域这两个邪派吗?”   听到这里,潇湘一凛,冷然道:“难道你是巫宫或是鬼域的余孽?”   老者闻言,也不生气,笑道:“正邪之分本就一念之差,你觉得巫宫和鬼域中就没有正义之人吗?”   潇湘怔住,那巫宫和鬼域是武学奇才当年剿灭的,如果说全是坏人也说不过去,如今这两个邪派已经不复存在,但他忽然灵光一闪,道:“你该不会是帝魔门的人吧,要说这帝魔门我可是亲眼见过,好人可以说一个没有。”   老者哈哈一笑,道:“不尽然,如果我是帝魔门之人,今晚我救了你们二人,难道我不是好人吗、”   潇湘咋舌道:“这……”   就在此时,一旁的单荷蕾突然说道:“就算你救了我们,也是别有所图,谁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她见潇湘词穷,急忙帮着他抢白几句。   老者又是一笑,道:“闲话不扯了,在下是幻术山庄的弟子,名叫朱忠,奉家师迟策的命令来此斩杀三眼虎的。”   潇湘也不知道什么幻术山庄,但听得出来,此人不是坏人,当下歉意布在脸上,道:“前辈,刚才在下言语有冒犯,请恕罪。”   朱忠摆摆手,道:“不碍事,好了,两位若是不嫌弃请到本山庄歇息一晚,顺便将二位的英雄事迹讲给家师听一下。”   潇湘对于能人都会不自觉的产生敬慕之情,单看这老者刚才露的这一手自己就望尘莫及,想必这老者的师父更是不世高人——思到此处,潇湘恭敬道:“会不会打搅了?”   朱忠笑道:“山庄很少有客人光临,你们能去,家师必定欣喜若狂,走吧。”说完后他将刚才的那张大网扩大开来,一片白光闪耀。   朱忠对他二人使个眼色,二人会意凌空跃起站在了大网上面,朱忠淡笑道:“两位客人见笑,不过搭乘这‘三清网’去本庄要快得多。”说完整理一下腰间的宝剑。口中念了几句符咒,那“三清网”如旋风般直飞上深夜穹顶。   潇湘坐在“三清网”上边,感觉触感极其滑腻,犹如三岁婴儿的皮肤那样光滑——这难道是错觉?   三清网发着洁白的白光,与他自己的那一身白衣浑然一体,完美无间的融合。而单荷蕾手握紫竹无痕剑,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她虽然多次这样御空飞行,可是像今晚这样非得这么高,她目前还办不到——准确的说,没有像三清网这样的法宝是办不到的。   朱忠坐在潇湘身边。给他讲着三清网的神奇。顺便还夸赞他的师父如何的英明神武,幻术山庄如何的藏龙卧虎……   潇湘知道这里面有自吹自擂的成分,也不去在意,顺着朱忠的话语。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毕竟要去人家那里做客。不昧着良心说几句谎话怎么行?   三清网的飞行速度可以用“电光石火”来形容了,几乎是一眨眼就箭矢般飙出去。   长生村与幻术山庄相隔也不是很远,再加上速度飞快的三清网。哪里需要一时半刻?   转眼他们已经来到了幻术山庄的上空,朱忠控制着三清网在上空盘旋着降下,待得一定的距离后,潇湘与单荷蕾跳下来,朱忠收好三清网,带着潇湘与单荷蕾走进山庄中。   尤三叫本派女弟子做好饭菜给古力和天冰若端上来,他作陪吃。古力与天冰若对望一眼,总觉得这里隐隐透着邪气,不敢先吃,岂料不善于察言观色的尤三自己先吃起来,旁边的程小甜看了看他们二人,似乎觉察出什么,但终究没说什么。   程小胖更是拿起便吃,看到这个情景,古力这才夹了一块肉放到天冰若的碗里,道:“姐姐,尝尝看。”天冰若知道饭菜无事,微笑着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回味着……   而在他们吃饭的黑暗角落里,有两人正在看着他们,一个是吕华,一个是他的冷酷师父迟策,迟策看着天冰若吃饭的模样,内心深处荡起一阵阵的涟漪。   多少年前,有一个这样的女子坐在对面微笑着,吃着东西。目光与眼前的此女无二,那个女子也是喜欢穿一身粉色的衣服,一双会说话的眼眸,还有那娇嗔的姿态……   迟策自言自语道:“是她,她又回来了。”可当他看到天冰若**的与古力摩肩接踵,醋意大甚,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手握拳头,“当年我错过了你,如今我难道又要错过你吗?”   对于师父的情事,整个山庄只有吕华知道,原因无二,吕华生性守口如瓶,智慧、谋略均是整个山庄无人可比,所以特别受到迟策的关照,还将一些不太外传的幻术传给他,这一刻也是他报答师恩的时候了。   只见吕华想了想,在迟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迟策原本阴沉的脸竟然慢慢笑了起来,而且还连连点头,似乎吕华的建议十分不错。   既然饭菜没有问题,古力自然也是大吃特吃,将饭桌上的饭菜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吃个罄尽。   ——那感觉就像是倒进土箱子里似的。   吃饱喝足后,程小甜提议带领他们二人逛逛整个山庄的风景,而程小胖则是安排他们的住处去了。   程小甜领着他们重新走出食堂,从这里出去后,对面就是那高耸入云的“天阶”。左右两边是这个山庄弟子的休憩之所。   程小甜走在前面,介绍道:“力哥哥,你知道吗,这个天阶有一千八百步石阶,每一块都是耗费昂贵的‘白银石’打造的,和不错吧?”   古力点点头,道:“小甜妹妹,那天阶上面有什么?”   程小甜淡笑道:“有好多呢,力哥哥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好吗,只是你能带我御空飞上去吗?”她不会飞翔,如果徒步走完这一千八百步石阶和在上一次山没什么区别。古力看了看天冰若,见她脸色如常,天冰若也看出来古力有话对程小甜说,当下道:“古力,你带她上去看看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就行了。”   古力有些犹豫,天冰若坚定摇头,道:“不要总是想着我,我没事,去吧。”没等古力答应,程小甜首先说道:“力哥哥,冰若姐在这里有很多师兄弟保护着,没事的,你带我飞上去看看好吗?我还从来没有飞过呢。”   古力点点头,走向天冰若,道:“姐姐你千万不要乱跑。”天冰若微笑着,点点头。(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一回骗局   天冰若知道古力和这个叫做程小甜的感情很微妙,这在书中所说的就是“青梅竹马”吧,她知道,这种事需要早点解决,时间拖得晚对谁都没有好处,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她对古力很有信心,知道古力不会舍弃她的。   当下她微笑着,道:“古力,别拖拖拉拉的,快带着小甜妹子飞上去看看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便是。”古力从她的心中看到了真诚实意,也笑着点点头。   转身,牵起程小甜白葱般的小手,凌空越步,飞向了一千八百步天阶!   一袭全身纯黄色的少女与一位英俊的男子手拉手并肩而飞,这个情景怎么看着酸酸的?   而跟在黑暗处的迟策还想着怎么支开古力和天冰若二人,没想到老天爷开眼,叫程小甜这个女弟子帮了大忙,看着古力和程小甜消失在天阶上方,迟策这才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吕华。   旁边的弟子见到迟策都纷纷下跪行礼,天冰若正在恍惚着,闻言回过神儿来,当下裣衽行了一礼,道:“见过前辈!”   迟策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你叫我前辈,难道我看上去很老吗?”天冰若连忙摆手,摇头道:“不,前辈不老,虽然前辈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但您既然有这般岁数的弟子,想必年纪也不小了。”   迟策在心里叹道:“是啊,多少个春与秋了。”苦笑道:“姑娘眼光锐利,虽然我的这副皮囊看似年轻。但如果算算年岁,老夫也是七十岁了。”   “什么?”尽管天冰若内心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心道师祖是个炼丹师,她的容颜看起来也和娘一般模样,不过已经很神奇了,而眼前的这人竟然比师祖还年轻?这……   她想着,目光有些停滞,殊不知这一幕让迟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曾经那个粉色衣服的女子也时常展现出这种迷离的眼神,但在他记忆中最常见到的却是那种“失魂落魄”的眼神。而天冰若此刻隐约有那种眼神。   迟策定了定神。道:“姑娘不相信吗?”   “啊?”天冰若迟疑道,“我信,我师祖也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觉得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身份。   “什么?”迟策疑惑的问道。天冰若摇摇头。不说话了。只是目光看向那望不到尽头的“天阶”。   迟策看了看吕华,眼神中已然说计划开始了。   迟策理了理嗓子,朗声道:“姑娘相信‘缘定三生’吗?”   天冰若疑惑的看着他。迟策解释道:“实不相瞒,姑娘你是不是对未来感到迷茫?本山庄有一件宝贝,名叫‘三生石’,能知前生、今生、来生的全部事情,姑娘要不要前去试试?”   天冰若本来对未来既好奇又迷惘,当初在地府其实她很想知道孟婆所说的未来坎坷,究竟是何等情景——可一听如果知道未来事情会对孟婆有伤害,她毅然放弃了。   而如今又听说有这等奇石,天冰若不由得心动了,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对庄主您有伤害呢?”迟策连忙摇头,道:“不会,这‘三生石’相传是元始天尊锻造的,属于天然之物,对你对我都没有伤害。”   当天冰若正准备答应的时候,程小胖从远处跑来,道:“冰若妹子,房间准备好了……”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看到师父迟策脸色严肃的看着他,二师兄吕华在后方连连摇头给他使眼色。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迟策显然对这个资质不佳的弟子没什么好感,更何况现在等于冲撞了他的桃花运。   程小胖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道:“师父,弟子错了。”迟策不想让天冰若看到自己严肃的一面,强自压下心头怒火,道:“起来吧。”程小胖这才缓缓站起。   迟策转身笑脸相迎,对天冰若笑道:“姑娘还要去看看三生石吗?”天冰若点点头,道:“嗯,既然对庄主您无伤害,我想去看看。”   正当天冰若迈开步伐,身后又听到程小胖的声音:“冰若妹子,你能不能把天马请出来给我看看?”天冰若转过身子,知道这个憨厚老实的胖大哥从上山一来,一直对绝尘紫鳞心里好奇,当下说道:“绝尘,还不出来见见客人?”   天马绝尘紫鳞在天冰若乌黑的发丝中升腾起来,一道紫烟在空中落到地上,渐渐成形,一匹张着淡白色的翅膀加上全身紫色的天马呈现在迟策的眼前,吕华看得是眼瞳放大,张着嘴落不下来。   迟策也算是见多识广,当下强压下心头的震骇,语气假装平静道:“姑娘,这下可以走了吗?”   天冰若摸了摸绝尘紫鳞的马脸,温和道:“嗯。”说完转身离开,跟在迟策的身后。   绝尘紫鳞的声音在后方道:“仙女姐姐,你去哪儿?”   天冰若头也不回,道:“好好在这里呆着,跟小胖大哥玩着,我去去就回。”说完跟在了迟策和吕华的身后。   这里云雾翻腾,如同神仙府邸,这里神秘莫测,如与世隔绝的仙境。   但即使是冬天,这里,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这个山庄建筑宽阔,从“天阶”的下方穿过去,那边就是一座座的假山,假山旁立着一块碑,上面写着“山庄重地,弟子禁入”八个大字,天冰若不禁一呆,心想这种地方连山庄的弟子都不许进,为何会带我来此?已经来到这里,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在迟策的身后。假山之后是个荷花池塘,开满了鲜艳的荷花,尽管这花不应该在冬季开放,可还是看到它们美丽的一面。   池塘里有鲤鱼、鲫鱼等鱼儿游动。从鱼塘的水面上泛起一阵阵白雾,几如仙境。穿过这些鱼塘,来到一处石壁前,石壁那里有一个寻常大小般的石门,迟策上前启动机关,那石门自动“哗”的一声退了进去,他吩咐吕华好好守着这里。再走到天冰若跟前,道:“姑娘请进。”   天冰若走上前来,石门上写着“三生石”三个字,心道真的有这种奇石?身后迟策的身体也似乎靠近了。本能的反应让她自己跳了进去。   进入里面后。石洞里边开满了山茶花,每一朵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千姿百态,艳丽无双。石洞里边不算大。但在最里边立着一块发着玄黄色的透明石头。上面写着“三生石”。单看这石头的大小,直径约有两丈,高有四五丈。呈透明的玄黄色。   在这块玄黄色的下方,就是距离地面七尺之处,有一个手掌印,天冰若慢慢靠近它,心跳也加快了不少,如果真的通过此石知道未来之事,如果未来是好事便罢,倘若事与愿违……   天冰若回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迟策,问道:“我该怎么做?”迟策面露高深莫测的笑意,道:“男左女右,你伸出你的右手,按在那块石头上,石头会根据你的想法帮你调到你想知道的未来的某个时间。让你看到那段时间的景象。”   天冰若点点头,伸出白玉一般的右手,按在那块石印上,而她却不知,身后的迟策已经在“手舞足蹈”,悄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这是幻术!   也就是说天冰若接下来看到的都是幻境。   果然,在天冰若手按着的这块玄黄色的透明石头上,慢慢从模糊变成清晰的图像,影像中有一个男子,手拿弯背长刀与一个小巧玲珑的少女并肩而行,手拉着手,影像中她竟然已经身为人妇——她的丈夫竟然是身旁的——迟策!   天冰若吓得退开那块石头,连声道:“不可能,这是假的。我和你怎么会……”   迟策也不着急,耐心道:“这是正常的未来历史轨迹,如果你违背了这个常理,将会是这种结果……”他话音刚落,玄黄色的透明石景象马上转变,影像中是古力和天冰若走在一起,然而,不一刻,古力就被一个全黑黑衣、说话沉闷的男子一刀劈成几段,鲜血迸流,染红了她的粉色衣服。   “不!”   天冰若失声道,难以置信,她眼眶夺泪而出,看着迟策,道:“那个黑衣人是谁?”   迟策淡笑道:“他就是帝魔门的门主,如果我没有猜错,红颜祸水,只因你貌美天仙,那魔头才会对你的爱郎下手。”   天冰若看着那个身穿黑衣的人,再看看身旁的这人也是一身黑衣,而且两人的头发都是黑色,惊讶道:“你、你就是帝魔门的门主?”   迟策不置可否,道:“反正你要是违背了这个轨迹,结局就是这样。”   这一刻,天冰若感觉双腿发软,蹲在地上,心中不断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迟策也俯下身,道:“嫁给我吧,只有嫁给我你的爱郎才会平安。”   天冰若终于明白这人的本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来,定定道:“就算未来结局如此,古力死了,我也会马上就死,绝不多活片刻。”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迟策的奸笑声,道:“你死了,你的父母谁来管?你这个不孝的孩子!”   这句话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一想起凌氏还在痴痴盼望着,如果就这样死去,那可真的是大不孝。   迟策快步走上前,道:“其实这件事很好处理,你跟他说你得知父母身体不适,你不能陪他去浪迹天涯了,要他带着别人去。而你等他走后,在本山庄与我拜堂成亲,我保证,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随时都答应你会娘家看望,绝不会阻止你的人生自由。”   天冰若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如果未来真的如此,那么这样做是最好的,爱一个人又何须要拥有他?心里有他不就行了。她张了张口,似乎连说话都很费力气,道:“这样说他会信吗?”   迟策点头道:“当然会信,我会帮你的。”此刻在天冰若看不到的内心深处,迟策心里哈哈大笑着,得意着,多年的夙愿就要达成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二回谎话   天冰若道:“可是他要是问谁说的呢?”迟策脸上也露出难色,是啊,这个谎话也得要人信服才行啊,想了想,道:“你可曾有什么同门在这附近?”   到了这一刻,天冰若也只好和盘托出,道:“我属于天素观的弟子,如果这附近没有师姐妹在,这个谎话没人会信的。”   迟策一听,大喜,说道:“如果你说是别的门派我或许无法,但我门中还真有天素观的弟子,无论是服装还是剑法我相信都能瞒得过去。”   其实他们的对话已经让一直跟着他们的吴镴听见,因为吴镴会“十二武魄”中的遁地术,所以此刻他隐身在山茶花从中,偷偷嘲笑着这个想吃天鹅肉的迟策。   但他也隐约替天冰若担心,虽然帝魔门的门主明令禁止他不准染指天冰若,但他也不希望如此尤物让这个迟策老头骗了去。不过现在的他还不想暴露身份,他倒要看看,这个迟策还有什么本事。   其实迟策口中所谓的“三生石”吴镴却知道是假的,以他的经验,这块石头应该叫做——“幻象石”。   这幻象石配合幻术施法,可以达到随心所欲的效果,对于修炼幻术的人来说,一旦有了此石,那就等于是如虎添翼。   程小胖正在轻轻的摸着绝尘紫鳞的皮毛,对于这个长了翅膀的天马,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两位这边请。”   程小胖听到这个声音,知道是大师兄回来了。只是心里一怔,又来客人了吗?他抬起头来,大吃一惊,眼看这两人越走越近,单荷蕾在远处已经认出了他。   “是你?”   二人同时问道。   单荷蕾见是程小胖,心里猜想古力和天冰若应该也在此处,由于面子拉不下来,转身就要离开,潇湘急忙拉住她,道:“你真的就这么的得理不饶人吗?”   单荷蕾一双蓝色的眸子闪动着。好像眼中有委屈的泪水。道:“我?这一切难道是我的错?”   潇湘追问道:“难道不是吗?今天是谁在楼梯口大声说着冰若姑娘的坏话,冰若姑娘生性平和,就是你句句话都那么刺耳,她才会破门而出。”   单荷蕾苦笑着点点头。嘴唇紧咬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道:“好,是我错了,我向她道歉成了吧。”   旁边陪行的朱忠却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二人在争吵些什么,只得劝解道:“二位不必如此,冤家宜解不宜结嘛。”说完看着程小胖,正要问话,发现绝尘紫鳞这样的天马站在面前,他的见闻也算是不少,像这种长了翅膀的天马除了在传说中或是丹青笔下,还未曾亲眼见过如此神驹。   当下走上前去,颤抖的用手抚摸着绝尘紫鳞的翅膀,是那么的有劲,泛着淡白色的光芒配上身体特有的紫色,威武霸气!   享受一会儿后,朱忠才想起正事,问道:“小胖,师父呢?”程小胖忙回答道:“师父带着冰若妹子去谈事情去了。”   天阶顶峰。   程小甜领着古力来到这幻术山庄的最高处,道旁每隔不远处就有一条可以合抱的柱子,五尺高,使用“白银石”打造的,柱子的顶端有个圆洞,洞里面放着一盏铜灯,铜灯上面有白银石做的盖子。   灯光一闪一闪,程小甜带着古力,给他介绍这里的特别之处。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张着不少的千年灵芝和万年人参,因为庄内有严规,程小甜也不敢私相授受。但古力能够这么近的闻闻他们,都觉得身心受到了莫大的帮助。   经常生活在这里的人应该可以长寿吧。   古力悄悄的想着。   而在天阶的背后是白茫茫的一片,听程小甜说那边是悬崖峭壁,没有人知道那地下有多深,大概和上山来的路程差不多吧。   看到这个,让古力有种睹物思人的感觉,当年也是因为在万丈深渊边掉下去,与天冰若结缘,这里的深渊地下又有什么秘密呢?   程小甜拉着他来到一处凸出来的圆形水池旁边,水池里有一个“铁树”,旁边立着一块排,写着“许愿池”三个字。   程小甜笑嘻嘻的对古力道:“力哥哥,只要你真诚的给这口许愿池许愿,这株铁树就会开花的,你信吗?”   古力围绕着那口许愿池走了一圈,并无稀奇古怪之处,唯一奇怪的是,这池中的水竟然天蓝色的,纯净的难以形容,于是忍不住问道:“这水怎么这么蓝?”   程小甜抿嘴一笑,得意道:“不知道了吧?这叫做‘弱水’,是专供铁树的营养的,别的水放进去铁树会生锈的。”   “生锈……”   古力觉得又好笑又无语,但程小甜还在继续说着:“传说弱水有飞鸟不过,鸿毛不浮的说法。”说着扯下一根发丝放入水中,果然那发丝就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也许是被这叫做“弱水”的东西给吞食了。   古力朝着这个井口看了看,虽然这个许愿池的直径不大,但深度却是难以估计,反正是看不见底。古力也不去关心这个,既然这个叫做许愿池,就对着它许个愿吧,灵不灵是另一回事了。   古力双手合十,心里静静的说着想要说的话,程小甜也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眼睛,嘴唇微微动着,没人知道他们二人许了个什么愿。   许完愿后,程小甜又带着他往前面走去,只见在前面的屋檐下,有七八只仙鹤站在那里,它们的颜色、神态各是不同,但古力看得出来,这几只仙鹤绝非凡品。   程小甜走进了,指着其中一只红色的长喙道:“这只叫做‘红莲鹤’。”然后又指着旁边一只全身金黄的说道:“这只是‘金翼鹤’、那只是‘双瑞鹤’、‘祥莲鹤’……”她把这些仙鹤的名字一一介绍给古力听。古力满意的点点头。   只见这些仙鹤伸着翅膀,一副慵懒的模样,时不时的啄一下地上的水生植物的茎和叶子,有一些趴在地上打盹,千姿百态的动作展现在古力眼前。   程小甜正准备拉着古力继续游玩儿,古力想起上来这么久了,天冰若一定等着急了,道:“好了小甜妹妹,我们下去吧。”程小甜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悦,也不等她答应与否。古力拉着她朝着来路飞去。顺着适才上来的一千八百步石阶往下冲去。   这个时候的夜已经很深了,若是平时早就该休憩了,古力加快脚下的步伐,他修炼的仙术《周天宝论》蕴含大自然的无穷力道。其中最重要的一章就是“借物”。向周围的万物借用他们的特殊能力为己所用。   这一刻古力运起“借物”。将周围流动的风气吸进自己的体内,然后再转换成前进的力量,这么一来。下去的速度便快了好几倍。其实程小甜希望下去慢一点,越慢越好,因为她的心里有一个古力不知道的秘密……   相反,古力心系姐姐的安危,把她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管不顾,现在的古力已经着急的不行,盼望即刻就要到达天冰若的身边。   但路程还是较远,就算是全力御空飞行,也要不少的时间。   时间在身旁掠过,不曾停留。   很快,古力终于看到那张绝美的容颜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于是脚下加劲,以最快的速度飞去。   天冰若还是想之前那样站在原处,仿佛一动也没有动,古力一着地,确认程小甜站稳后就奔到天冰若跟前,歉意道:“姐姐,让你久等了。”   天冰若摇摇头,有丝丝感伤在心间萦绕,脑海里响起刚才迟策的话:“你回去以后要一切如常,否则计划会被失败。”所以此刻的她强自装出没事的样子,她生性纯良,不善于作伪,这种欺瞒之事她自问是很难学得来的。   但她还是瞒住了粗心的古力。   古力目光谢瞟,正好看见潇湘和单荷蕾站在旁边,心下怒气上升,道:“你们怎么来了?”语气间大为不满,天冰若连忙制止,道:“古力,不许这样说话,当日我也有错,现在我跟荷蕾妹妹已经和好了。”   古力本来对他们二人也没多大的恨意,听天冰若此言,当下笑了笑,道:“哦,好吧,姐姐你都不计较了,我也不能小肚鸡肠不是?”   天冰若点点头,道:“古力,叫小胖大哥带我们去歇息吧,我累了。”古力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道:“小胖大哥,房间收拾好了吗?”   程小胖点点头,绝尘紫鳞化作一道紫烟钻进了天冰若的发丝,古力陪着天冰若跟在程小胖的后面。   朱忠见程小甜还木木的站在那里,道:“小甜,快给客人准备晚宴。”程小甜这才回过神来,去到厨房。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朱忠歉意道:“二位,家师身体有恙,说明日在见两位,命我好生招待二位,请吧。”于是在前面带路,潇湘跟了上去,单荷蕾走到最后。   古力把天冰若送进房间里,程小胖就知趣的离开了。屋子中陈设古色古香,洗漱用具一应俱全,天冰若简单的梳洗一番后,正准备上床睡觉,门板突然响起了“砰砰”的声音。   ——这是事先约好的,这个声音一响,天冰若就不由得一颤。古力问了一句:“谁呀?”吱呀一声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手拿一柄铁质长剑,身穿天素观特有的门派服装,古力疑惑的看着她,那女子柳眉一挑,道:“请问你可是叫古力?”   古力点点头,道:“是啊,你是……”   “能让我进去说吗?”门外站着的女子问道。   古力连忙让开一角,那女子走进屋中,古力探出头看了看外面,没有异样,慌忙把门关上。   那女子自己倒上一杯香茗,喝了一口,坐了下来,道:“我是天素观的弟子,叫段菲婷,我来传递师祖的口信。”古力点头道:“好,你请说。”   段菲婷看了看天冰若,目光重回古力的脸上,才道:“师祖说:‘冰若的母亲身体不适,教她速度回家’。”(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三回逐客   “什么?”古力吓了一跳,他看着天冰若,发现她只是轻微的错愕,好像并不怎么着急,渐渐的她才明白过来,忙道:“你说我娘她……”如此一来才让古力觉得“正常”。   段菲婷继续道:“我带着‘悦鼠’追寻你们留下的无色花才在这里遇见你们,好了,现在话已经带到了,请冰若师姐随我回去复命吧。”   古力吃惊道:“现在就要走?”   段菲婷点点头,天冰若穿好鞋袜,站起身来道:“古力,娘亲身体不好,我就不能陪你去完成任务了,我要回家了。”她拿起韧银软剑,背好包袱就要踏出房门,古力急忙拉住道:“姐姐,虽然我舍不得你走,但是娘的身体要紧,那就请你带我问候一下她吧。”天冰若背对着他点点头。   善于使用遁地术的吴镴躲在屋子里的角落,嘿嘿偷笑,心想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古力见事已至此,大喊道:“绝尘紫鳞。”绝尘紫鳞应声飞了出来,古力看着它,严肃道,“你给我好好的护送姐姐回去,如果有半分闪失,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要了你的命。”   绝尘紫鳞此刻犹如参加神秘任务的死士一般,点点马头。   天冰若飞身骑上去,那叫段菲婷的也骑在天冰若的身后,房门在古力的帮助下开了,绝尘紫鳞应声冲天而起,留下一道紫芒的云印留在空中。   古力看着那道云印暗暗发呆,虽然他心里有千万个舍不得。但比起孝道,爱情就要稍微低一点了。他总不能因为爱情而强行留住天冰若吧。   吴镴躲在角落里,很想跳出来给他讲明实情,但一来他还没有看够这种好戏,二来他对古力也有恨意,他心想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易帮他们。   自从在地府里逃出来后,他并没有成功服下“御丹”,帝魔门的门主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当日帮助他逃离。待得回到阳间。那颗御丹也自然落入那门主的手中。   只是那门主并没有惩罚他,而是让他继续跟着古力他们,伺机夺取下一颗奇丹。   古力他们每走一步都会洒下“无色花”的种子,这虽然能让正道中人很容易找到他们。但对于帝魔门来说也是大大的有益。   所以吴镴才会阔别多日后还能跟上他们。   古力信步而走。不知不觉来到了潇湘等人吃饭的地方。二话不说,也上前坐了下来,拿起一坛子酒。“咕咚咕咚”的喝起酒来。   众人一起看着他。   程小甜正在给他们上菜,看到如此情景,忍不住问道:“力哥哥,你怎么了?”   古力咕哝道:“她走了。”   “谁?”潇湘问道。   古力不耐烦道:“我姐姐回家了,因为娘生病了。”   这个理由任谁都不能拒绝,父母对孩子精心抚养,就是想着老了、病了能有一个端茶送水的人,养儿抚女不就是起的这个作用吗?   潇湘淡然笑道:“没事,古兄弟。等你的娘亲身体好了,你姐姐还会来找你的。”   其实整件事情都是迟策策划好的,就在绝尘紫鳞刚刚飞出去没多远,迟策早就在哪里布好埋伏,只见天空之上,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劲风一波一波的袭来,山峰间树木左右摇曳,沙石乱飞。绝尘紫鳞面对这突然的异变,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一个像是口袋一样的东西给吸了进去。   观此口袋,通体呈淡灰色,当把绝尘紫鳞和天冰若、段菲婷一口袋装了后,那袋子自动变小后飞回迟策的手中。迟策得意接住它,一拉袋口的绳子,袋口紧密贴合。   严丝合缝。   迟策自言自语道:“任你是天马也逃不出我的‘乾坤袋’。”   他手中的“乾坤袋”虽然看去朴实无华,但好像隔音效果不错,他的这句话里边的绝尘紫鳞和天冰若是听不见的,而且这乾坤袋还有催眠功效,也就是说只要被装进这个袋子里,神志便会变得浑浑噩噩,辨不清真相。   迟策将“乾坤袋”放进胸口处,从后院的僻静处回到幻术山庄。   回到房间后,迟策忍不住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真是犹如天助。   眼看着美人近在咫尺,他的手开始颤抖,思潮也开始起伏,往昔之事一起涌来,使得他忍不住喊出一个人的名字:“孤星月!”这三个字他说的是咬牙切齿,“当初你得到了她,为何又不好好的去珍惜她?让她死于非命,如今,她再一次来到我的身边,我看谁能阻止我!”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伸进“乾坤袋”中把天冰若拿出来,由于乾坤袋变小,天冰若的身形自然也跟着缩小了。   迟策将她放在桌子上,一口“幻气”吹出去,天冰若在弹指间恢复如初,精神也才慢慢回复过来,面对这个情况,她已经有了准备,因为这都是计划好了的。   可为什么?   她的眼中有泪光?   未来真的是如那个“三生石”上放映的那样吗?   迟策对她绝对是礼仪有加,尽管他特别想占有天冰若,可还是保持了几分的清醒,他知道此事宜缓不宜急,怎么说也要办一个隆重的婚礼。   迟策站起身来拉着天冰若的手,但天冰若很快的缩了回去,从开始到现在,她就如同傀儡一般被迟策支配着,她隐约觉得这不是真的。   可是一想到曾经在地府的时候,在梦虚幻境里看到过去的情景,让她不得不对“三生石”产生信服感。   迟策也不生气,道:“冰若,等你的爱郎下山以后。我们就举行婚礼,你看如何?”   天冰若点点头,没有说话。   而吴镴知道他们的计划,此刻也在这间屋子中,听这意思天冰若真的要委身于这个糟老头了——虽然他的面目看起来不老。   迟策见她没有异议,道:“那我就叫他们明日就下山,我也好去准备婚礼的用具。”说完后伸进乾坤袋中将段菲婷拿出来,吹了一口“幻气”,段菲婷恢复原状,“你好好陪着我的冰若。我还有事要去安排。”   “是。”   段菲婷改变了刚才的语气神态。突然间变成了丫鬟的语气,这让天冰若都难以适应。   迟策说完后拿着乾坤袋出去了,房门被段菲婷关上了。   这里原来是迟策的后房,这里小桥流水。四周花草繁茂。尽管在晚上看去也不难看出。   迟策边走边想。天冰若与程小甜、程小胖认识,如此一来这二人是不能留在山庄中了,看来得把他们兄妹二人一起打发走。   他想着此事。旁边闪出吕华的身影。   迟策问道:“他们在何处?”   吕华答道:“在‘清香亭’用餐。”   “随我去。”   迟策说完后就朝着“清香亭”走去,脚步着急。转眼间来到清香亭,大声道:“列为贵客驾临本庄,老夫失迎了。”他一头黑发,自称“老夫”不得不让潇湘、单荷蕾有些吃惊。   只见朱忠站起身来,恭敬的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嗯。”迟策随口答道,然后他看了看程氏兄妹,“小甜、小胖,为师给你们一个任务,明日你的好朋友下山,你们兄妹俩也跟着一同前去,出去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啊!”他们两兄妹一起吃惊看着迟策,程小甜急忙上前道:“师父,您要赶我们走吗?”   迟策佯怒道:“胡说,我赶你们的话哪里还打算将仙鹤送给你们当脚力?”   程小甜一直喜欢那天阶之上饲养的仙鹤,这一听,顿时开心起来,连声道:“谢谢师父。”   迟策淡笑道:“不过可不能给我幻术山庄丢脸。”程小甜与程小胖肯定的点头,他们还以为这是一个振兴师门的光荣任务呢。   迟策看向古力、潇湘、单荷蕾,笑道:“蔽庒风餐露宿,财力有限,明日我就不留三位了。”这句话傻子都知道是下逐客令了,再不要脸的人都要说一句找回自尊的话。   单荷蕾首先道:“放心吧,明日我们一早就下山,绝不多留。”其实她知道现在时间晚了,客栈都关门了,如果时间早的话,她第一个拍屁股走人。   迟策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忠原本说他的师父很好客,没想到是这样的待客之道,潇湘难堪的脸色看着他,朱忠羞愧的低下头。   而一旁的古力因为喝酒喝大了,也不去计较这些,踉跄着站起,道:“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还是早点去休息,明日快些下山吧。”程小甜见他喝得如此,只好过来搀扶他往住处走去,她的心中也很纳闷,师父怎么一下子这么舍得将仙鹤送给他们。   随着古力的离开,潇湘和单荷蕾也感觉困意袭来,叫程小胖带他们去休息。   程小甜将古力安顿好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今晚是她最后一个晚上呆在这里了。   十年了,这里似乎已经是她的家了。   有很多的不舍,程小胖也是如此,翻来覆去睡不着。   因此,一夜无词。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中,为了面子,潇湘与单荷蕾强行将古力拉起,程小甜在师父那里借得三只仙鹤,分别是:“红莲鹤”、“金翼鹤”、“双瑞鹤”。出乎程小甜的以外,迟策竟然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古力坐上金翼鹤,腾空而起,朝着山下飞去。潇湘的白额虎不擅长在这里行走,只好应单荷蕾的话——二人同时坐上赤朱雀的背上。   程氏兄妹第一次骑乘仙鹤,生怕掉下来,紧紧抓住仙鹤的羽毛,看得迟策那叫一个心疼。   待得他们前脚刚走,迟策马上就吩咐庄中弟子准备操办喜事,凤冠霞帔、红衣盖头、新房等成亲的必要东西都要马上办好,没有的命朱忠、尤三、吕华骑着其他的仙鹤下山置办,整个幻术山庄顿时焕然一新。   骑着坐骑下山自然比爬山要快上不知多少倍,当他们再一次来到“缘来是你”的客栈,店伴像是壁瘟神一样关起门,他们互相摇头苦笑,只有古力愁眉不展。(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四回好人吴镴   古力等人来到长生村的另外一家客栈,那客栈的掌柜见他们一个个骑着神驹,奉为“仙人”一样招待——而且还分文不取。   所以他们也算是赶上了一顿免费的午餐。   吃饱喝足后,由于程氏兄妹是古力的童年好友,所以潇湘也不去介意,在客栈的房间里,叫单荷蕾拿出那半块地图与古力的那一半块粘好,商量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此刻古力对这个毫无兴趣,任由潇湘安排便是。商量完毕后,潇湘将九大奇丹图放进包袱里,带头走走出房间,古力跟在最后。   掌柜的看到“仙人”就要离开,上来苦口婆心的劝,潇湘也只好委婉拒绝。   走出客栈,众人各自爬上坐骑,因为潇湘的是白额虎怕变大后吓到这里的村民,因为他们被三眼虎给吓出后遗症了。   潇湘只好再一次走向单荷蕾,飞上赤朱雀的背部。赤朱雀高傲的站在前面,仿佛在跟另外三只仙鹤争艳似的。   但那三只仙鹤知道赤朱雀是凤鸟,万鸟之王,也不去讨这个没趣,躲在最后。   适才他们在客栈听“高人”说有关天柱峰再现戡龙剑的奇事,询问多人,证明此消息不假,不过看不到一个五大名门正派的弟子,想必都往天柱峰赶去了吧。   因为他们的下一颗奇丹——“荒丹”就是要从天柱峰处路过,于是顺路去看看传说中武学奇才的神兵利器也是不错的。   而另一边,天下第一色鬼——吴镴因为终日劳累奔波。昨夜就一直睡在天冰若所处的房间的床底下,他抱着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态度准备捣乱幻术山庄,给迟策添点堵。但谁知他因十分困倦,竟然就一直睡到大天亮,直到那些忙着筹备婚礼的弟子来回狂奔,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来。   只见他悄悄探身子来看着床上面的天冰若,只见她眼珠定定的看着房顶,一动不动,连吴镴都觉得这个绝世女孩是那么的可怜。忽然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吴镴忙钻进地底。   听着一个女声道:“姑娘。该化妆了。”   天冰若淡淡道:“你师父呢。他怎么不来?”   那来人正是段菲婷,只听她道:“按照习俗,在拜堂成亲之前,男方不能见女方的。师父也是没有办法。”说到这里。她拿起手中的衣服在天冰若眼前晃了晃。“你看这都是师父花最贵的钱买的新娘服。”   天冰若看也不曾看一眼,对于她来说,拜堂成亲只有跟古力她才会开心。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阴差阳错答应了,现在想起是不是自己糊涂了?   原因无二——只因她太爱古力了,不想因为这样而害死他。   可她却不知,她看到的只是迟策的幻术在作怪,那所谓的“三生石”也不过是子虚乌有,世间却有三生石,但此石怎会知道一个人的三生呢?   饶是地府孟婆处的梦虚幻境也只不过才知道一个人的一生,前世和来生没有谁会知道,连梦虚幻境也不知道,因为那是真正的未知。   但她却不知……   吴镴见如此情景,心想搞出如此动静,古力那小子跑哪里去了?该不会已经下山了吧?这小子不是把天冰若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吗?怎么会撒手不管?他心里不停的问着这些问题。不觉间使用遁地术已经穿出屋外了,他看了看天色,这时候已经快到上午了。   吴镴想着这其中必有蹊跷,听刚才那丫鬟的话只要没有拜堂成亲,那糟老头应该不会来伤害她……   吴镴想到这里,他再一次钻进了地底中,他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这里的地形了解清楚了,他也知道在天阶的那里有仙鹤,于是他使用遁地术朝着天阶地下往上冲去。   地底的岩石、泥巴对于他来说,视若无睹,又或者说这些东西对于他根本不存在。   那些岩石、泥巴在他的“十二武魄”中的遁地术里自动为他让路,就好像他是一位修仙炼道的神仙一样,万物为他开道。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天阶顶上,在差不多的地方钻出来,这时候所有的弟子都在忙着操办迟策的婚事,所以这里此刻杳无一人。   吴镴随便找了一只“祥莲鹤”,解开绳索,轻轻跃起落在仙鹤的背上,操控着全身如同祥光的仙鹤冲上青天,在天空上留下一道美丽的云迹。   这时那些忙里忙外的弟子也没有谁注意仙鹤飞了出去,因为一向冷清的山庄突然迎来喜事,众人都无比开心,对于他们来说——师父心情好,他们很少被罚。   吴镴赶着仙鹤“祥莲鹤”往长生村赶去,在长生村的上空盘旋一阵,他拿出了帝魔门门主给他的“吸邪珠”,这珠子不光可以避开阴灵,还有一样功效就是——找人。只见他手握这颗黑乎乎的珠子,眼睛闭着,随着他的意念侵入,那珠子很快出现一个箭头,直直的指着左方。   吴镴抓住绳子,拍着仙鹤的头颈,朝着左方飞去。其实在不久前,那帝魔门的门主已经将十二武魄中的“狗之武魄”传授给他了,只是他修行时日尚短,不能找寻太远的人,如果将此武魄修炼高级,他也不需要“吸邪珠”的帮助。   他将仙鹤飞得高一些,因为这样看的距离会远一点,他如此卖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事原本不关他的事,他打可以放手不管。可却为了天冰若的幸福,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古力,告诉他实情。   也许在内心深处,吴镴也在深爱着天冰若,只是他既然身为色鬼。对女人专一连他自己都不信。   尽管因为此事他累得半死,可还是用力的拍打着仙鹤,叫它飞快一点。他自问自己不是迟策的对手,所以不敢贸然行事,而且以他的智慧,幻术山庄看似简单,其实内藏玄机。他曾细细看过那些花花草草,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怕。   古力等人虽然是骑乘坐骑,但都是慢速飞行,吴镴大约追了一个时辰。终于在远处看到古力等人的身影。   吴镴见到古力。欣喜若狂,大喊道:“古力,你这个笨蛋,还不快给我停下。”   古力本来无精打采的。听到这个叫喊声。停下飞动的仙鹤。其他如潇湘等人也停了下来,都是奇怪是何方神圣。   吴镴有气无力的追了上来,由于他经常“改头换面”。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吴镴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吴镴。   古力让仙鹤停在地下,吴镴坐着仙鹤俯冲下去,在古力的前面停了下来,口中“哈哈”大口喘气。   古力皱眉道:“你是谁?”   “我是吴镴呀。”吴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众人先是一怔,然后是惊讶的看着他。他是号称天下第一色鬼,臭名昭著,程小甜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他连忙解释道,“放心,今天我不是来劫色的,我来报信的。”   古力听到他叫吴镴,心里就一阵厌恶,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行听你的什么狗屁信。”   吴镴的脸色一下子怒了下来,大喊道:“难道你连你姐姐都不顾了吗?”此言一出,古力抽出弯背长刀,大喊一声:“你把我姐姐怎么了!”凌空跃起,一把长刀已然落在吴镴的脖子上。   出奇的是吴镴并不害怕,神色十分淡定,道:“你现在不应该和我纠缠,你的姐姐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古力怒道:“当然知道,姐姐回家看娘亲去了。”   “呸!”   吴镴啐了一口,神色通红,可以看得出他是又急又气,道:“你再不回去,你姐姐就快要成为少妇了,她已经答应嫁给迟策那个糟老头了。”   “轰!”   古力的脑海里“嗡”的一声一阵大响,眼前一黑,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喃喃道:“不会的,我明明看到天素观的弟子来接她的,还有绝尘紫鳞护送她……”他越说越觉得此事漏洞百出,为什么姐姐临走时不留下只言片语,走得那么急,为什么那个天素观的女弟子那么轻松就进入幻术山庄,为什么姐姐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并不吃惊?   想到这里,古力收回了弯背长刀,倒飞回仙鹤背上,一刀背打在仙鹤之上,仙鹤吃痛,飞入青天。口中自言自语道:“姐姐疯了吗?怎么会骗我?怎么会答应嫁给那个老头?难道姐姐被幻术控制了吗?”他不敢想象,那金翼鹤仿佛也能知道他的急事,用最快的速度朝长生村方向飞去。   由于他们已经这样走了不少的时间了,所以就算是快速返回也要不少的时间。   另一边,潇湘询问了吴镴此事的详细过程,才明白此事里边有如此多的曲折,吴镴说完后跟着古力的方向追来,潇湘本欲除去此人,可见他大老远来报信,心下不忍,跟单荷蕾等人商议,众人一致决定再上一次幻术山庄。   从下山到现在,程小甜都想不通为何师父会答应将视若珍宝的仙鹤送给他们兄妹,而且一直以来,最重要的是迟策对他们兄妹二人并没有着重栽培,所以这下山“长见识、见世面”的话是说不通的,然要是照着吴镴的说法,此事才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优哉游哉的了,而是急速狂奔——   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绝世美女怎么会答应嫁给一个已经自称是“老夫”的人。他们只是耽搁片刻光景,古力与吴镴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时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了,冬季虽然没有阳光,但气温也明显增加了不少,古力额头上的汗珠涔涔落下,不知是着急还是天气热。   经过一个时辰的疾飞,金翼鹤已经回到了长生村的村口,古力更不稍停,指挥金翼鹤直接朝幻术山庄的山峰直冲上去。   前方有白雾;有枯黄的树木、干草,这是昨夜他们上山的路,那个身穿粉色衣服的绝世女子走过的路。   古力手中的弯背长刀握得更紧了,他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而胜负之分十分明显,但就算是死,他也要问一句他一直最爱的女人一个问题——“为什么”?(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五回搅婚   古力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说什么娘亲有事,原来只是要留下来拜堂成亲。   而追在后面的吴镴还在那曲折的小径上,看到如此莽撞的古力,大喊道:“古力,你等等我,我还有话没有交代呐!”可古力哪里听他的话,充耳不闻,吴镴只好鞭打身下的仙鹤,仙鹤吃痛,快速的飞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   古力明明听到吴镴的声音,可是内心却不断想着不能迟,绝对不能过了拜堂成亲的时间!   吴镴紧紧的鞭打着仙鹤,可古力也在鞭打,他急道:“你不知道前因后果,我来告诉你,你姐姐是因为你才嫁给那个糟老头的!”   这句话让古力停止了鞭打仙鹤,他终于勒住仙鹤的绳索,转过头来,看着远处的吴镴,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吴镴见古力停下了,加快了催赶仙鹤的速度,片刻后,吴镴终于来到了古力跟前。   古力面色严肃,道:“你说什么?我姐姐是因为我才嫁给那个糟老头?”   吴镴点点头,将昨夜之事简略的说了一遍,特别重要的提醒一下古力,那块所谓的三生石在吴镴眼中只不过是块幻象石!   古力听完,气得面皮绷紧,只恨天冰若入世未深,怎么这种鬼话都信?想到这里,看了看山顶,隐约听见那唢呐、锣鼓的鸣叫声,心下更不迟疑,道:“多谢吴大哥相告。小弟现在事情紧急,我就先上去了。”   “且慢!”古力正要催动仙鹤,被吴镴喝止道,“那老头有一样宝贝特别厉害,叫做‘乾坤袋’,好像可以把人给装进去,不如我们合作吧……”吴镴凑近古力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古力点头,眼中满是谢意。道:“多谢吴大哥帮忙。我们这就走吧。”说完古力一拍金翼鹤,金翼鹤知趣的飞起,朝着那云雾飘渺的山峰飞去。   看着古力远去的背影,吴镴心里乱的如同一壶浆糊。不断地问自己自己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自己这个采花大盗也会专一的爱上一个女子?想到这里连连摇头。似乎是不敢往下想,急忙拍打仙鹤,也飞了上去。   古力心里着急。这山峰又高,飞了好久都没有到达山顶,心里暗暗道:“姐姐千万不要嫁给他,千万不要拜堂。”停顿片刻,他又想到,“姐姐是被骗的,就算拜了堂也不算数,我也要带着姐姐离开。”   大约又过了片刻,毕竟仙鹤的飞行速度还是很快的,终于看到了那诡异的山庄了。古力也不招呼金翼鹤停下,弯背长刀挥动几下,凌空跃起,朝着那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山庄处抢去。   今日的山庄与昨日呈鲜明的对比,昨日阴气沉沉;今日喜气洋洋,到处张贴者“喜”字,挂着吉祥语。原本死气沉沉的房屋也像是活过来一般,充满生命的气息。   古力凌空跃下,早有幻术山庄的弟子瞧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这个不速之客,看着他一步步踏入大殿。   这里摆满了玉液琼浆,绫罗绸缎,美酒佳肴,还有不少欢呼的笑声,但随着古力的到来,一切都停了下来,鞭炮、锣鼓、唢呐,都是定定的看着他。   而古力更是没有丝毫的惧意,看着一些好功的弟子进里屋禀报消息,他也只是不屑的冷笑一下。   那些修行一般的弟子一个个换上了寒冰利刃,对着他比划着,但又不敢动手,因为一旦出手,面对的可是死亡。   不知不觉间给他让出了一条过道,一条英雄般的过道!   就在此时,那拜堂的上方站着一个老头,喊了一句:“新人准备行礼,一拜……”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弯背长刀凌空飞起,朝着那老头的大腿处刺去,“妈哟!”那老头一声大呼,从上面滚到下来。   其实他到来的消息迟策还不知道,那些禀报消息的弟子只是报告了吕华,而吕华不敢在这时候打扰师父的兴致,尤三和朱忠正在犹豫说不说,古力的弯背长刀已然刺向那主持婚礼的老头大腿处——只因他不想伤人性命。   “铮!”   弯背长刀被古力手掌运劲,倒吸回来,握在手中。   场中站满了人,都是幻术山庄的弟子,还有其他置办婚礼的司仪,司仪中包括刚才叫拜天地的那个老头,这些人都是在山下请来的,是专门为人操办婚礼的,所以才在半天之内把一切都准备就绪。   迟策的目光森寒的看着古力,而古力的眼中早已没有其他人,眼中只有迟策身边那个穿着红色婚服,凤冠霞帔,头顶“鸳鸯戏水”的盖头的天冰若。   ——就算她遮住了那张绝美的容颜,可是这个身材怎么能够骗得了古力?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姐姐。   只见她手指不停地打着转,单是这一点古力就毫不怀疑,天冰若紧张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可看到这个动作,古力却心里狠狠的一痛,就像一把钢刀插入他的心脏。   迟策见此,脸上的喜悦一扫而尽,一脸怒意,道:“小兄弟你去而复返,现在又胡乱伤人,当我幻术山庄无人吗?”   古力也不去回答他,眼睛从天冰若的身上移开,看着迟策,自顾自道:“我还想不通,庄主昨夜为何要赶我们走,原来今日是庄主的大喜之日,真是可喜可贺。不过庄主你也太小气了,怎么也不留我们喝杯喜酒再走?”他说出这些违心之言,就是想要刺激天冰若,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不料天冰若除了手指打转以外,并没有较明显的反应。   迟策听他这话好像并不知道这新娘子是谁,当下强自将怒气压下。呵呵一笑,道:“老夫以为几位有要事在身,所以不曾强留,如果你想要喝喜酒,等我和我的娘子拜完堂再说好吗?”说完看了看其他主持婚礼的人,有一人正要站上去,古力冷冷道:“谁上去谁死!”他听到迟策叫天冰若为“娘子”,就再也抑制不住刚才的冷静。   他这么一说,那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哪里还敢动弹,只得住步不前。   迟策面色一变。知道自己猜错了。声音再一次恢复到严厉,道:“看来小兄弟你是特意来搅局的?”   古力淡淡一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来将我的媳妇接回去。”   这一刻。一向以师父为尊的吕华大喝道:“臭小子。这里那里有你的什么媳妇。快点滚。”   古力转头看着他,脸上冷笑一下,道:“看来你是茅厕里点灯——找死咯!”话一说完。古力提着弯背长刀瞬间靠近,吕华之前收到消息,手里早已准备好了一条金刚杵,看来有一两百斤重。   “铛!”   弯背长刀与金刚杵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周围那些武艺低微的弟子和其他主办婚礼的人纷纷退出屋内,只留下迟策和他的三个弟子,还有一只怔怔站着的天冰若。   古力没有想到,吕华看似一个四五十岁的样子,可挥舞起这条金刚杵却十分起劲,劲风呼呼,只见他皱着眉,沉着应对,对他这个之前吃过草还丹,内功飞升至“武仙八节”的人来说,吕华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吕华的金刚杵虽然没一下都力道十足,但他也是有苦自知,他每重击一下古力的弯背长刀,就会有全身酥麻的感觉,沉重的金刚杵与弯背长刀相撞,就像是粘到糍粑一样,黏黏糊糊,扯不开、拉不动,非得用尽他吃奶的力气才能收回去。   而这种效果只有古力知道,这就是仙术《周天宝论》里的“借物”起的作用,将吕华的巨力吸进弯背长刀,卸去多余的力气,如此一来,吕华的体力消耗得就快得多,反观古力,一副态度从容、毫不费力的样子。   二人斗了几十个回合,古力瞄准机会,运起星月刀法,“砰”的一声,一道弯月银光闪闪,横着撞击在吕华的腹部,吕华身子狠狠的倒飞出去,撞在贴了“喜”字的香火位的木墙上,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也是古力手下留情,倘若那幻化出来的“银光之月”不是横着;而是竖着的话,估计吕华早就被劈成两半儿了。   这一幕却让迟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也知道古力手下留情了,然却不会感激他,因为古力无形中触怒了他的要害——孤星月。   只见他咬牙切齿,道:“孤星月是你什么人?”   古力得意道:“是我爷爷,怎么你也知道他的大名?”   迟策哈哈一笑,这笑声中听不出是得意还是失意,脸上的神色更是变幻莫测,自语道:“我、何止是认识,简直是熟透了。”古力不明其意,道:“少跟我打哈哈,把我姐姐还给我。”   迟策猛然惊醒,假装糊涂道:“什么姐姐?”   古力走近天冰若,恨恨道:“你这个笨女人、傻女人、呆女人、蠢女人,你怎么什么都信,几句鬼话就把你骗得以身相许,快跟我走!”他说完这些气愤的话,心里其实是爱得不得了,又怜又爱。   只听见天冰若用几近蚊蚋的声音说了声:“古力……”   迟策见他如此谩骂他心目中的女神,怒喝道:“臭小子,把你的嘴巴擦干净,不要到处喷粪。”   古力嘿嘿一笑,道:“你是要我擦干净嘴巴,当着你的面和我姐姐接吻吗?”   “……”   迟策气得咋舌,无法言语。   只见古力伸手拉住了天冰若滑溜溜的玉手,就准备往门外走去,迟策一使眼色,朱忠、尤三个蟀弟子左右包抄,将他们二人围在垓心。   迟策可能只因前半生痴恋某位与天冰若长得极其相似的人,可能经历了一些波折没有在一起,好像跟孤星月还有些关系。   那段情失去了,覆水难收。而眼前的这段情,迟策再怎么样也不愿意就此放手了,他要得到她;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六回群殴   只听见迟策咳嗽一声,在古力的前方,段菲婷手拿一柄长铁剑,傲然朝着古力走来,一脸的冷色。   天冰若知道今日不可能轻易脱身,于是自己揭开红盖头,看着周围重重包围的幻术山庄的弟子,又看了看身边这个最爱的男子,此刻的眼光也正盯着她,从古力的眼光中,她读到了气愤,还有浓浓的爱意。   只见她转过身来,对着迟策裣衽行了一礼,道:“庄主,请您告诉我,昨晚您带我看的未来是真的吗?”   迟策本来就是蓄意欺骗,此刻遭到天冰若的质疑,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但还是厚着脸皮道:“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今后还跟他在一起,你身边的这个男子将会死于非命。”   听到这话,古力的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心里嘲笑着,又来这招,骗得了单纯的姐姐,怎么骗得了我古力古大侠,他这般冷冷的想着。   天冰若的目光不期然的看着古力,因为之前受过梦虚幻境的经历,所以她以为在阳间也许有同样的宝物——可以通晓古今。   正当古力正欲答辩,从地底下冒出来一人——正是吴镴。只听他哈哈笑道:“糟老头,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瞒天过海,你那所谓的三生石分明就是幻象石。”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事物。   迟策定睛一看,自己腰间拴着的乾坤袋不知何时已经落入他的手中,想来是自己心思全都在天冰若身上。以至于有人在自己腰间“作祟”都浑然不知。   对于这个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人,除了迟策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头之外,他的弟子,朱忠、尤三都忍不住脸色剧变,就连冷傲的段菲婷也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这就是传说中《十二武魄》中的——“遁地术”。   这时候,吴镴走近天冰若,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心里一跳,当真有种心惊肉跳的火辣感觉,连忙移开目光。道:“冰若姑娘。昨夜的情景我已经尽数知之,那个根本就是块幻象石,因为你心有所想,然后这个老头又用幻术操控石头。所以你才会看到那画面中的场景。”   听吴镴再一次强调这是“幻象石”不是“三生石”。天冰若忍不住娇躯震颤。这说明她被骗了,她目光再一次看向迟策。   眼眸深邃,似乎还隐约含情。那清澈无比的眼眸让迟策的心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在这双纯净的眼睛的注视下,迟策终于放弃隐瞒,只得如实说道:“不错,冰若,那的确是一块幻象石,只因为我爱上你,才会……”   “爱上我?”天冰若眼中渐渐有泪光闪烁,“只因为你的一句谎言,险些毁掉我一生的青春,让我一生都要饱受相思之苦,你太自私了!”   “你太自私了……”   这句话恰恰就是当年迟策与那个女子分别时她说过的,如今,再一次听到这句话,迟策的心犹如刀割,愤怒之极,只听他怒吼道:“就算是你转世为人,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忽然间,他的拳头紧紧握着,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今日是不会让你走了。”   古力知道乾坤袋肯定另有玄机,对吴镴道:“吴大哥,你赶快带着乾坤袋离开,否则我担心这个东西会再一次回到他的手中。”   吴镴点点头,朝着地下一钻,不见了。   迟策想要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   古力冷冷看着他,道:“糟老头,你中计了,如今你的宝贝没有了,还怎么留得住我们?”握着天冰若的手又紧了几分,俩人的手心都出了冷汗,因为这里看似平常无奇,但要冲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迟策冷哼一声,道:“就算我没有乾坤袋,你们照样逃不出我幻术山庄,给我把这两人抓起来!”命令一下,所有弟子蜂拥而上,段菲婷长剑迎面刺来,朱忠、尤三左右袭来,还有那些武功一般的弟子越围越近。   古力右手握着弯背长刀,他不愿意杀人,那些普通的弟子被他用刀背砍在地上,或是伤骨伤筋——但不伤命,只是倒在地上不起,失去了战斗力。   然段菲婷与朱忠、尤三这三个人可就不是易与之辈,两人被迫,只好松开手各自为战。   天冰若手中没有兵刃,只得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把长剑,与段菲婷斗在一起,两人都是身属天素观一脉,招式截杀都是互相了如指掌,令天冰若心惊的是,此女的天素观剑法竟然不在自己之下,心惊归心惊,手法却不乱。   天冰若心想,简单的天素观剑法也许她会,我就使出师祖的独门武功——“倚女二十八式”亮出来给你看看,天素观的精髓在我的手里。心里这么想着,身法随着她的招式快速转变。   只见她身体微微一顿,“咝”的一声,天冰若以一化三,正是倚女二十八式中的“三魂式”,当三个天冰若包围住段菲婷时,只见她只是冷笑一声,身体迅速错位,长剑横在胸前,身体以最快的速度旋转而来,这是倚女二十八式第六式——“螺旋式”。   这一式就是防御招,无论对方从哪个角度攻来,“螺旋式”都会密不透风的抵挡住,并且找到合适的时机进行攻击。   对于孙彩媱的独门武功倚女二十八式,天冰若在下山之时只学会了前五式,当面对第六式时,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看着段菲婷就要伤到天冰若,迟策大喝一声,将天冰若抱起凌空往后退,道:“去对付那个小子,你跟她叫什么劲。”   段菲婷面色一冷,眼眶中好像有奇异的情怀。有些许的嫉妒,但也只得遵从命令,转过头看着古力正在与朱忠、尤三对抗,加入了这个战团,一三对一。   天冰若被迟策如此轻薄的拥抱,大是恼怒,口中诵诀,突然迟策手中一轻,一段如同丝绸般华软的肌肤从他的手中溜走,一阵劲风往前急冲。她已经施展幻术中的“渡步功”逃离了迟策的魔爪。   迟策微一迟疑。随即脸色大变,这幻术中的渡步功可不是一般的幻术师就会的,最起码得要“幻皇上级”才能领悟,而达到这个级别的现在只有两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就是孤星月。回想起刚才古力说孤星月是他的爷爷。不难想象,孤星月是将渡步功传给天冰若的人。   还是他早一步遇上了……   还是他……   随即他目光一冷,道:“孤星月是你什么人?”   天冰若漫不经心道:“他是我爷爷。”   “爷爷?”迟策有些吃惊。然后又忍不住摇头苦笑,“当年说要比翼双飞的两人,现在却因为年龄的限制,情郎不叫,却叫爷爷,哈哈……”   天冰若被他这几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心里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听出他这话不怀好意,道:“庄主你虽然外貌年轻,想必你跟我星月爷爷的年纪差不多吧,其实你我年纪悬殊,实在不是纠葛这种怪诞的情事,我在心里只是当您是长辈,并无它意。”   “你对孤星月也只是长辈之意?”迟策紧接着问道。   天冰若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道:“是啊,我一直都是尊敬他,他也一直当我是孙女,我对他只有说不出的敬意。”她希望用孤星月来说服这个顽固的庄主,希望借此请求迟策放他二人下山。   迟策纵然觉得往事无法复返,过去的时光如白驹过隙;白云苍狗般,就算过去的时间无法挽留,眼前的佳人岂能轻易放过。   此时此刻,这个换上新娘服的女孩更是妩媚动人,明眸皓齿间隐约可见当年那位心爱之人的影子,当年没有把握住;如今难道还要再失去一次?想到这里,迟策冲进了战团,准备四个打一个。   天冰若见事不和谐,虚空一闪,渡步功再一次飘出,来到古力的跟前,古力弯背长刀挥动几下,此刻他们二人背靠背看着这围攻他们的四人。   其实另外的三人不足为虑,令古力头疼的还是迟策。   从刚才他冲进来的那一股劲风来看,这人的功力实在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而且隐约间,古力感觉到这人用的不是武功,而是幻术。   就在此时,有两三声鹤唳响起,不一刻,数道劲风袭来,只见潇湘、单荷蕾、程小甜、程小胖四人御空而来。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数声“刷刷”之声,紧接着听见几声“嘭嘭”的倒地声,四人快速的跃进这间原本拜堂的屋子。   只见潇湘轻摇荷花折扇,单荷蕾握着紫竹无痕剑,程小甜握着一根银光闪耀的钢棍,程小胖还是拿着那把大刀。   而这一边,朱忠与尤三用的都是宝剑,看到这突然袭来的四人,其中有两个是自己的师弟师妹,但据他们所知,这俩兄妹资质、悟性都不高,一点儿拳脚功夫都不会,怎么此刻……   古力看到来了帮手,心里一宽,放松了戒备,笑道:“此刻就算是你法力通天,恐怕也抵不过我们这么多的好受吧,对了,你们俩也会武功……”他转过头看着程氏兄妹,只见这兄妹二人脸上有神秘的笑意,看样子却是是个会家子,心里反而喜形于色。   这俩兄妹会武功这一点连迟策都不敢相信,这俩人在他眼里是被遗弃的人,是他从未觉得在修炼上会有前途的人,没想到他们伪装的这么好。   这一点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迟策齿动唇不动,道:“拿下他们!”所谓师命不可违,朱忠与尤三率领其他弟子将这几人围攻起来,单荷蕾受不了这种被围着的气氛,“刷”的一声,一个弟子的头颅滚落下来,其他的弟子纷纷吓得后退,额角出汗。   迟策看着手下后退,知道这些窝囊的弟子是拿不住这几个修真“高人”的,当下伸手进入胸口,道:“都给我退出去!”其他弟子巴不得听到这话,转眼睛普通弟子尽数退出,只有朱忠与尤三走向师父身边,段菲婷退到角落去了,还有在地上呻吟却没人管的吕华。(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七回蛊虫   古力看着他手伸进胸口里,知道事情不对,忙道:“小心,他可能……”话还没有说完,一张手掌大小的网发着白光,以最快的速度变大,快速的笼罩在他们头顶,一股巨力将他们一干人等一起吸进那张网里,然后那张网仅仅将他们包裹起来,像是一个大大的粽子一样。   古力与潇湘、程小胖挣扎几下,这张网坚固异常,弹性十足,而且好像越动越紧,严丝合缝,网丝上面有丝丝白气流窜,好像还黏糊糊的。   古力见此,对着迟策怒道:“你有本事就与我们决斗,靠这种下三滥的卑鄙手段赢我们,你觉得光彩吗?”   迟策走近古力跟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哪个小瓷瓶中倒出一条全身青色的小虫子,大概有半寸长,古力瞄了一眼,道:“这种虫也想吓人,你也……”正当他张口的时候,迟策瞄准时机,用指头轻轻一弹,那条半寸长的小虫子就进入古力的喉咙,然后随着古力喉头一动,滑入腹中。   天冰若看到这一幕,急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迟策呵呵一声冷笑,道:“没什么,是我的老家撒格拉的特产,叫做——蛊虫。”   天冰若知道那肯定不是好东西,而当她看古力的脸色明显不对,古力的脸色已经慢慢的变成青色,而且他的手紧紧按住腹部,似乎是体内有翻江倒海的气势,看得出来。古力在用力忍受。   还没等天冰若反应过来,只见迟策口中念咒,手中法诀转动,只见一左一右的手将古力与天冰若从严丝合缝的“三清网”中抓出来。   而其他人依旧被困在万种央。   而那原本破裂的洞口也瞬间愈合,完全看不出一丝痕迹。   天冰若与古力出来后,古力腹中剧痛,趴在地上呻吟,天冰若拉着他的手臂,连连问道怎么样了,而就在此刻。古力的脸变得愈来愈难看。之间在他脸上的皮肤里有无数条刚才他吃下去那般大小的青虫在游动,而他的脖子、手臂也逐渐的有那种小青虫攀爬的迹象。   看着古力痛苦的表情,天冰若的心痛极了,她含泪跪在地上。道:“请你饶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看到天冰若为古力求情。迟策的心里更加感到烦躁,只见他走到旁边的木头柱子跟前,伸手进入一个洞里。又听见一声“咔嚓”闷响,潇湘等被三清网困住的脚下裂开一个洞,他们四人一起掉进那个洞下面。   天冰若连忙站起,走到那个洞口边缘,只见下方养着白多头老虎,张着三只眼睛,就是那林中出现的“三眼虎”——潇湘识得。   一声声虎啸从洞地下传上来,天冰若哭泣着,又听见迟策的声音在后方想起:“蛊虫的解药必须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服用,过了这段时间,我也就不了他,至于这四人,你要是不答应嫁给我,只要我一收起‘三清网’,他们都将会是这些三眼虎的美餐,你自己考虑吧。”   这个原本完好的地面突然坍塌,然后现出一个老虎穴,天冰若从上往下看去,那些老虎一个个舔着舌头,伸出钢爪,在三清网上面翻来翻去,但好像三清网本身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这些三眼虎的爪子一触即,全身就会抽搐、痉挛,试了几下,这些三眼虎只好失望的徘徊着,不过,这里的三眼虎只是寻常的老虎那么大,到没有那树林中出现的三眼虎庞大。   看到他们暂时无碍,回头,看到在地上打滚的古力,天冰若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才道:“好,我答应你。”   古力闻言,尽管他此刻难受异常,感觉头脑天旋地转,腹中犹如刀绞,全身的皮肤有异物在窜动,但他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叫道:“不能答应他,不能答应……”   迟策为了怕日久生变,斜眼睹了一眼段菲婷,又看向天冰若,道:“答应就好,为了省事,拜堂这些俗礼就免了吧。”他看了看门外的景色,此刻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快要接近日暮,迟策再一次扭动开关,那原本裂开的地下石洞封存起来,“哐啷”一声,两扇洞门合起来了。   只见他走到天冰若跟前,拉起天冰若的纤手,道:“我们这就去洞房花烛吧。”天冰若看了看地上的古力,而古力痛苦的眼睛中有不要的意思,而且古力还连连摇头,就算不为古力,地洞下的潇湘他们四人的生命都是掌握在她的手中,除了答应,她别无他法。   天冰若抬起俏脸,目光森寒,脸色冷冷,道:“你不会毁约吧?”   迟策似乎胜券在握,淡淡道:“你不信我也可以不答应,我不会强求你的。”   除了试着信他还有别的办法吗?天冰若扪心自问着。   天冰若苦闷道:“好,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我会跟你拼命。”   “如果那样,那可是谋杀亲夫。”迟策假装害怕着说道,但看他的脸色一脸微笑,哪有半分惧意,转头看着地上呻吟的吕华,对朱忠道,“带你三师弟去医治。”朱忠扶起吕华,尤三也过来帮忙,当他看到地洞里的三眼虎时,朱忠与尤三都明白了,原来一直杀之不尽的三眼虎竟然是从幻术山庄放出去的,还假惺惺的说去斩妖,原来是贼喊捉贼。   这二人不像吕华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迟策,他们心里都各自有一条底线,像这种饲养三眼虎伤人性命之事,这二人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怒意,只因畏惧迟策的功力,只好忍气吞声。   不过此刻二人各自怀揣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每一次杀死三眼虎都要叫带回一颗“虎心”,刚开始众弟子都以为是迟策不相信他们的能力可以斩杀三眼虎。是在考验他们们的实力,后来次数多了,迟策说是为了收藏,看来这个说法也有问题。   他们二人扶着吕华出去了,只留下段菲婷站在角落里,怔怔出神,而迟策也正准备拉着天冰若去到房间,当她再一次看看古力痛苦的表情时,道:“你能不能先解开他的蛊虫之毒?”她明知迟策不肯答应,却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说不定迟策会心软呢。   事实证明。迟策不会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只听他冷笑道:“我可不傻,救了他,你还会顺从我吗?”说着他用手轻轻抚摸一下天冰若的脸颊。“我们还是赶紧办事。完事之后我第一时间救他。”   天冰若时至今日也不知道这男女之间的秘事。也可以说是一知半解,她此刻真不知道迟策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那种秘事会不会撕心裂肺的疼痛。如今,为了那地牢里的四个无辜的生命,也为了他的情郎,她只好跟着他走去。   就在天冰若绝望的边缘,一声悠扬的琴音响起,天冰若忍不住在心里说道:“自!由!曲!”这是当日她在燃烧的霸刀会外单靬教会她的曲子,而这些日子以来,每当她心情不佳的时候都会去弹奏,当日单靬送给她的七弦琴她还完好的放在包袱里。   听到这个琴声,天冰若看到了希望,那是生死边缘的希望。   当听到这个琴声,迟策的表现却恰恰相反,吃惊、怀疑、烦躁一起涌上心头。   不一刻,这个屋子中凌空跃进来几个高人,分别是琴散人单靬,棋散人杨铊,药散人孙彩媱,更有一人是迟策不愿意见到的——孤星月。   天冰若看到师祖突然出现在面前,激动得撒开迟策的手,快速的投进孙彩媱的怀抱,而孙彩媱也是同样的激动,眼泪也快流出来了。   孤星月面对迟策,脸上不由得出现一种愧疚的情绪,也许只有他们两人才会知道,前半生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迟策定定看着孤星月,道:“你带他们来这里干嘛,难道又是来拆散我的姻缘的?”   “呸!”这个不屑的声音却是孙彩媱发出来的,此刻的她正在倒出几颗丹药喂给古力服下,天冰若在旁边帮忙,又将眼前之事大约说了一遍,所以孙彩媱才会发出此言。   迟策看着孙彩媱,虽然这些年他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也没有见过什么药散,但从她手中那柄独一无二的金剑来看,他已然认出孙彩媱,更何况还有琴散人单靬,这人他倒是认识。   只听孙彩媱站起身来,道:“我的孙女美貌如同天仙,你这个癞蛤蟆也竟敢打她的注意,当真是欺负她没有靠山吗?”   迟策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准确的说气也没用,眼前出现了三大散人,还有一个跟自己齐肩的“幻皇上级”孤星月再吃,就算他自己是“幻帝”恐怕也无济于事,强笑道:“这位应该就是药散吧?”从她刚才倒出丹药之时,他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说完微微躬了躬身。   孙彩媱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我岁数相当,你这个礼我不敢受,还是还给你吧。”说完孙彩媱也对着他行了一礼。   迟策微微一笑,再一次看向孤星月,脸色马上凝固起来,道:“你很久都没有来我这蔽庒,怎么今日带着这么多人来?”   孤星月微微咳嗽一声,似乎要清一清嗓子,缓缓道:“三弟,你怎么……”   “跟你说不要再叫我三弟!”迟策打断了孤星月的话语,“我们的兄弟情随着她的消失就断了,我说过,再见面就是仇敌!”   孤星月摇摇头,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因为这事,大哥也死了,当初我们三人结拜,如今……”   “我不想再提过去之事,”迟策颜色森严的看着孤星月,似乎对于这个人有莫大的仇恨,看一眼都要莫大的勇气,“也请你现在不要再坏我的好事。”   孤星月又气又怒,指着天冰若道:“这孩子不是她,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就是她,她回来了!”迟策呵呵笑着,这笑声好冰冷,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然后他再一次看向天冰若,“你要是不答应,你那地上的情郎就会不治而亡,你自己看着办吧。”(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八回许愿池   天冰若此刻有了师祖和星月爷爷的到来,外加两个师公,她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了,虽然看了一眼地上呻吟的古力,还是比较担心,但又看了看师祖,道:“前辈,我不是你臆想中的女子,我心中只有古力,所以请你发发善心,救救他吧。”   她答应嫁给古力的事孙彩媱并不知道,这些日子以为二人还是以姐弟相处,此刻听出这弦外之音是二人似乎已经捅破了这层可恶的窗户纸,当下笑了笑,道:“小若,放心吧,他不肯救,还有你星月爷爷在,我就不信解药只有他一人知道。”   孙彩媱说了这话似乎提醒了迟策,当迟策回过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段菲婷,段菲婷也明白她的心意,正要踏门出去,孙彩媱觉得此女面熟,道:“站住!”   段菲婷知道孙彩媱已经认出了她,没有丝毫的停顿径自走了出去,孙彩媱正欲追出,迟策已经快速欺近,拦腰抱起天冰若朝侧门飞出去。   这一下异变突然,众人放松警惕,天冰若想到师祖再此迟策不敢造次,而孙彩媱刚才一心想要看看那走出去的女子是谁,猝不及防之下,天冰若被迟策抱着飞出去了。   迟策手掌在天冰若的背心一拍,一掌夹杂着白光的瘴气透进天冰若的全身,此刻的她全身软绵绵的,连幻术渡步功也施展不出来。   而三大散人和孤星月只是微微停顿,惊醒过来后。快速跟了上去。   迟策环抱着天冰若朝着天阶以一个鬼魅般的身法冲上顶端,这么快的速度,三大散人都是惊鸿一睹,只有孤星月知道这是幻术的奇妙之处,多少年来,幻术他已经很少用了,只是因为当初他立下一个誓言:幻术是个害人的东西,为了她,不再用!   而今天,他不得不违背这个誓言。只见孤星月也是虚空一闪。留下一个白光影子,人已经冲到天阶那里去了,而三大散人只好展开最快的身法追去。   在轻功方面,棋散人杨ta要略胜一筹。毕竟他钻研的就是身法型的武功。   迟策抱着天冰若来到天阶顶上。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处高楼。凌空跃起,来到高楼顶端,孤星月也来到那高楼之下。道:“三弟,她还只是个入世未深的孩子,快放了她。”   迟策在心里以为孤星月也是和他一样,深爱着怀中的这个女孩,道:“孤星月,你这么紧张,是不是你也觉得这个女子像我们的那个她?”   孤星月连连摇头,飞身而起,落在高楼之上,但还不等他停下,迟策又抱起天冰若飞往后边山崖,那里只有一块三尺长短的石台,这一次孤星月不敢贸然飞去,因为那石台之下就是万丈深渊,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   迟策看着孤星月踌躇不前,笑道:“过来呀,不怕死就过来呀,我活了七八十岁了,能有心爱的女人陪我一起去死,我足矣了。哈哈……”   天冰若虽然动弹不得,可神志却很清醒,冬日山峰过来凛冽的寒风告诉她,这里不是一般的高。而且鼻尖嗅到这里高山才特有的潮湿味道,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试着挣扎几下,可一看下面深渊,连忙闭上眼睛,生怕迟策手一滑,自己就玩完儿了。   这时的天空已经逐渐暗下来,晚上来临。   冬天的白天时间较短,所以就算是刚刚夕阳不久,马上就是晚上也不奇怪。   不一刻,三大散人也来到天阶顶端,三大散人中,最着急的还是药散孙彩媱,看到孤星月衣襟飘动的站在高楼之上,以为天冰若已经遇到了不测,倘若真是如此,自己如何向凌氏交代?   只听她大喊道:“孤大侠,我孙女呢?”说完就飞身而起,来到孤星月身旁。   孤星月用手一指,那后面的山崖边,一块突兀出来的石台,石台之上就是她为之揪心的孙女,她本想冲过去解救,可临战经验丰富的她知道,那里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害得天冰若命丧于此。   就在此时,天阶之下,燃起了一股股浓烟,迟策哈哈大笑道:“你们中了我的调虎离山计,我把你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纵火烧毁山庄和那些多余的人。哈哈……”他得意而开怀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间,孙彩媱忍不住道:“疯了,真是疯了。”   而地下的琴散人单靬与棋散人杨ta对望一眼,知道古力等还被困在屋中,连忙折返,冲下天阶,一千八百步石阶岂是一下子就能到的?除非会幻术!   孙彩媱左右为难,想去救古力;可这边的冰若也危在旦夕,毕竟她是从凌氏的角度考虑问题,失去古力凌氏会伤心;但如果失去冰若,凌氏难过的程度可想而知,两者一掂量,孙彩媱决定留下,看着这里的情况,毕竟那里已经有两大散人去了。   当天冰若听见迟策放火烧毁山庄,想到古力等还在屋中,忍不住流出了泪水,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竟然会引起如此巨大的轩然大波。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敢动。   而天阶之下,段菲婷虽然听从了迟策的安排,放火烧毁了整个山庄,但却没有完全遵从,她自作主张放出了潇湘四人,并且解开了困住他们周身的“三清网”,把古力拖出屋外,喝令全部弟子解散下山,并将迟策的真正为人告诉众弟子。   原来那三眼虎的“虎心”最大的用处就是聚集灵气,将修真炼道的高手一生的灵气全部聚集在虎心里面,然后迟策将虎心里的灵气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以求保持自己不老的容颜。   而朱忠、尤三、吕华这三人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其实的原因也是因为迟策在传授他们幻术的同时也在暗暗吸收他们的灵气,这才让他们未老先衰。   纵然他们的修为精进,可越精进容颜越老得快,以前迟策告诉他们——这是正常的,如今段菲婷将一切的前因后果告知了众人,她之所以知道得这么详细,原因无二——她是迟策玩弄的女人,而段菲婷却心甘情愿的任他玩弄,一颗心此生就此托付于他。   随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单靬与杨ta终于赶到。看到古力等人安然无恙。又看到段菲婷在与众弟子说着什么,然后普通的弟子就此下山,只有朱忠、尤三、吕华三人愤恨迟策吸取了他们的青春,心里想着不杀迟策。心有不甘。   一场大火不光烧毁了山庄。还焚尽了那可恶的三眼虎。之前段菲婷故意将地牢的牢门打开,朝着里面到了一大桶桐油,然后点燃火折子。只听见下面的三眼虎虎啸连天——只因为它们没有受到迟策的“特别”调教,所以攻击力不大,这场大火自然也将它们吞噬掉了。   段菲婷看到单靬和杨ta步下天阶,走上前将手里一束开得十分鲜艳的花朵递给单靬,道:“前辈,这是蛊虫的解药,此花与天阶顶上许愿池里的‘弱水’混合服下,立时便见好转。”   单靬将信将疑接过,毕竟这女子是迟策那一边的,问道:“这是什么花?”   “‘痴情花’,”段菲婷脱口而出,似乎早就猜到单靬会有此一问,“痴情之心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以毒攻毒,蛊虫之毒怎能比得上此毒?”她说完后最后再看一眼这个熟悉的山庄,有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在他们的耳边回荡,而古力因为剧毒攻心,已经昏死过去,毫无知觉,疼痛对他来说无惧了,这反而是对他有好处。   段菲婷飞身而起,越过燃烧的幻术山庄,朝着那天阶阶顶飞去。   单靬冲杨ta使使眼色,杨ta已明其意,将古力拉起,背起他朝着天阶顶端飞去,单靬紧随其后,潇湘、单荷蕾、程氏兄妹、朱忠、尤三纷纷凌空飞起,只留下受伤的吕华呆在原地。   他们一起朝着天阶顶端飞去。   当段菲婷再一次现身在孙彩媱的眼下时,孙彩媱已然认出了她,这是除了陈敏敏等人之外,她还看好的一个弟子,只是怎么会……   就在孙彩媱疑惑的时候,看到段菲婷悄无声息的跪在地上,对着她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大声道:“一切都完成了。”   迟策听到这个声音,更加得意,道:“听见了吗?他们都被烧死了。”天冰若听到这句话,心里更加痛了几分,孙彩媱虽然听她这么说,却看见她手里轻轻挥了挥手,知道事情有蹊跷,当下也不声张,看看会发生什么。   而不一刻,单靬与杨ta再一次重新来到天阶处,看到后边跟着的潇湘与单荷蕾,孤星月与孙彩媱对望一眼,忍不住流露出喜悦,而这些却是迟策躲在石台那里看不到的。   只听迟策大声说道:“婷婷,你做得好,快,快到这里来。”   段菲婷努了努力,深深呼吸,似乎在做一个什么决定,只见她凌空飞起,脚下风声呼呼,在空中十分准确的找到了迟策所在的位置,然后朝着那里飞去。   那处总共三尺长短,此刻被他们三人全部占满,留下不多的狭窄空间,段菲婷见到迟策兀自还横抱着天冰若,心里凄苦,但面无表情,道:“现在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   迟策看了看怀中的天冰若,道:“有她在,我们不怕。”   而天阶这边,古力被潇湘他们抬到许愿池旁边,朱忠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瓷碗,清洗干净后,舀起一碗“弱水”,将痴情花的花瓣在碗中捏碎,这痴情花的花瓣正中有一个豆粒大小的果子,轻轻一挤,水珠落到碗里,如此循环数次,为了保证效果,他们将单靬手中的痴情花尽数用完,然后缓缓的掰开古力的嘴,灌了下去。   虽然古力昏死过去,可他的脸上、周身皮肤看着还是那么的可怖,到处可见青色的小虫在皮肤里游动、攀爬,似乎就要“破茧而出”。(未完待续。第一百五十九回死同穴   看到这一幕,一向见多识广的单靬都忍不住心里打颤,这是多么恐怖的毒物啊!古力全身的皮肤呈现出黑青色,这是毒入五脏六腑的前兆,众人不禁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花有用。   而另一边,段菲婷已经有了一个计较,只见她说道:“老迟,将这女孩扔下去吧。”   “不,”迟策吃惊的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我的挚爱,我不能这样对她。”   段菲婷在心里暗笑道那你就可以这样对我吗?玩弄我的**和我的感情,还有那一颗濒临破碎的心。只见她悄悄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迟策的心脏刺去,迟策是何等反应精快的人,可奈何此处地方狭窄,况且他也不希望真的把天冰若扔下万丈深渊。   匕首被迟策抓在手中,段菲婷接着左手一抖,从来这里的时候她的左手就缩在衣袖里,原来她的手里握着一把石灰,石灰往迟策的眼睛撒去,面对着间不容发的时刻,迟策哪里躲得过来,如果他不怕摔下天冰若,也许他可以凭借幻术逃开,可是只要他一逃,天冰若很有可能掉下去。   思念及此,他放弃了自己,这么近,他的心思又在天冰若身上,自然眼睛来不及闭下,当石灰钻进他的眼眶那一刻,他微笑着看了最后一眼怀中穿着婚服的女子,绝美的容颜,他在想,自己一生下就是个盲人的话多好,不受这世间的美景所迷惑。更不受她的迷惑……   当他眼睛进了石灰,段菲婷再一次运劲抽回匕首,再一次刺向迟策的心脏,这一次迟策明明听见风声,只是他没有抵抗,大概他自己也觉得累了吧,想要解脱了吧。   幻术有个最致命的地方——心脏。   一个人如果是心脏受到创伤,幻术的修为尽数消失,所以幻术有这么一句经典名句:宁愿舍命,绝不舍心!   迟策此刻的身体全身出现一个个蜂窝般的洞孔。他用最后的力气将天冰若放在石台上。轻轻推进里面靠近石壁,他似乎还有不舍,还在留恋着什么,只是段菲婷却不允许他再逗留片刻。飞身一脚。将迟策踢下万丈深渊。   然后静静地看着那个越来越渺小的身影——这是她一声的最爱;最爱的男人。   然后她在石台边对着孙彩媱再一次磕头。口中道:“师祖,弟子误入歧途,明知是错却执迷不悟。临死前为师门坐下点点贡献,希望师祖您原谅弟子吧。”说完后再一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可奇怪的是今夜月色皎洁,明亮耀眼,似乎在庆贺迟策的死亡。   ——就算今夜没有月光,凭着孙彩媱与孤星月的修为,这边的情形照样一目了然,听着这个悟性极高的弟子说出这般肺腑之言,孙彩媱的口中忍不住轻轻叹息,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就在孙彩媱恍惚之际,段菲婷一头扎进那虚无缥缈的深渊里,带着微笑,满足的笑容融进云雾里,在她认为生不能真心在一起,那么死在同一个“洞穴”里也是完美的结局了。   孤星月展开多年不用的幻术,只见他使了一个比鬼魅还快的身法,只是一眨眼的时光,天冰若便从那边的石台回到了这边的高楼之上,孤星月横抱着天冰若对孙彩媱道:“药散,我们下去吧。”孙彩媱点点头。   落到天阶之上后,孤星月手掌里透出一股白色的瘴气,朝着天冰若的丹田处注入,不一刻,天冰若恢复了身体自由,回想自己从鬼门关周一遭,忍不住心里打颤,连忙对孤星月跪下道:“谢谢星月爷爷和师祖的救命之恩。”   她这句话倒让孤星月与孙彩媱吃惊不小,孤星月忍不住摇头苦笑道:“别谢我们了,快看看古力活了没?”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天冰若就焦急的四处张望,看到许愿池旁边躺在地上的古力,快步的冲了过去。   孙彩媱忍不住摇头苦笑道:“刚才还想这孩子长大了不少,都知道谢恩了,没想到一提起古力,她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唉……”   孤星月叹息道:“一个‘情’字,让多少杰出人士为之轻狂;为之痛苦。”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往昔,与迟策年轻的时候,他们结拜的三兄弟本来情同手足,却因为一位女子的出现改变了三人的命运,兄弟反目,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往事不堪回首!   但他的内心不自禁的羡慕古力与天冰若二人,这二人心中只有彼此,没有可恶的第三者。   天冰若来到古力跟前,此刻的古力因为服下痴情花与弱水综合的药水,全身的皮肤里的青虫逐渐消失不见,血色也渐渐凝聚,原本青黑色的皮肤也慢慢在恢复。   只是他还在昏迷中。   天冰若看到此情此景,心里有些焦急,站起身来对单靬道:“单师公,古力他应该没事了吧?”单靬微笑着,道:“不妨事,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话音刚落,古力就“咳咳”的咳嗽了两声,眼睛慢慢睁了开来,天冰若见古力醒了过来,欣喜过望,蹲下身子笑道:“你这个打不死的蟑螂,你醒啦?”   古力慢慢做起,咳嗽几声后,天冰若扶着古力的后背,只听他道:“媳妇儿,被你这么瞎弄,你情郎差点就死于非命了。”   “呃……你说什么?”天冰若几乎不敢相信古力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叫她,这让她情何以堪?面色一红,想要让古力改正他的用词。   没想到古力完全没有改变语句,依旧一副义正言辞、正经、严肃的说道:“从今以后,我不再会叫你姐姐。你既然答应了做我媳妇儿,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他见天冰若正要反对,连忙补充一句,“不许反对!”   天冰若有欢喜又有气闷,当着这么多人她怎么好意思,只得道:“好啦,我们站起来对着这刻铁树许个愿好吗?”   “嗯,”古力站起身来,“媳妇儿,如果你能让这棵铁树开花。你的愿望就会实现的。”   铁树开花……   公鸡下蛋。母猪上树,石头开花……天冰若忍不住想出这一连串搞笑而又不可能的事情。   只见他们二人双手交叉,将手放在嘴边,低低诵语。   看到这二人如胶似漆的感情。单靬和杨铊表示受不了退到孙彩媱与孤星月的身旁。而潇湘、单荷蕾、程氏兄妹、朱忠、尤三也退到一边。也是表示压力山大。   留下这两个堕入爱河的情侣在许愿池旁打情骂俏……   可是,不一刻奇异之象真的发生了,只见这株铁树原本光秃秃的枝干长出了银色的叶子。一片片的叶子像是雨后春笋一样从铁树的枝条处冒出来,程小甜看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嘴。   而这株铁树不光长出叶子,还在不断的生长着,待得铁树长满叶子后,从枝叶处又生出一朵朵花苞,从最小的花骨朵逐渐含苞待放,最后完全开放,发着洁白的银光,照耀着这座天阶的周围。   一闪一闪,这一刻仿佛天上的明月都为之失彩,这株只有在传说中开过的铁树,现在真真切切的开放着花朵摆在众人面前,这一幕连孙彩媱都不信。   没有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生来是个善良之人,是那一颗最纯最虔诚的心感动了这株铁树,也许这一幕只有在梦虚幻境里观看的孟婆才会知道,就算是天冰若自己也难以置信,只见她睁开美目,眼波流转。   古力看着这株铁树竟然真的会开花,忍不住摸了摸那许愿树,入手粗糙、坚硬、刺手,是铁树没错,怎么就这么容易开花了呢?“媳妇儿,你许的什么愿?”   “我许的是……”正准备说下去,可听古力那么叫她,虽然心里欢喜,佯作怒道,“不理你了。”说完跑向孙彩媱处。   孙彩媱摸了摸天冰若的脸颊,笑道:“我孙女真了不起,竟然让这棵铁树都开花了,说吧,许了个什么愿?”   天冰若娇笑道:“我希望整个流连大陆永远和平,没有战争,没有邪恶的帝魔门!”   孤星月淡笑道:“看来许愿树是答应你的要求了,好了,此事已了,我们还是离开此处吧。”   众人一起点头。   孙彩媱嘬哨一声,一条全身金光闪闪的金龙从天阶下方飞来,天冰若吃惊道:“金龙大哥,它不是……”   孙彩媱解释道:“此金龙非彼金龙,我因思念原来的那一条金龙,所以才与你星月爷爷再一次去到玄兽岛,捉了这只金龙来。”   天冰若欣喜道:“那星月爷爷捉了个什么坐骑?”转头看着孤星月,孤星月微笑着,也嘬哨一声,只见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鸟飞了上来,古力定睛一看,道:“这是……大鹏?”   天冰若看着这一只巨大的鸟飞了过来,面貌很是狰狞,吓得躲到孙彩媱的身后,道:“什么鸟?这么大。”   孤星月笑道:“它叫‘大鹏’,‘鹏程万里’这个词语就是来自于它。”天冰若这才慢慢探出脑袋,一双黛眉轻蹙着,眼波流动,柔媚得就好像要滴出水来一般,不过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也不知她有什么地方想不通,不过这个入世未深的绝世女子满脑子想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刁钻问题,没人回答得了她。   只见这只大鹏鸟全身是灰色,一双炯炯有神的鸟眼打量着它脚下的人们。它的一双巨爪又利又长,两条鸟退就像是房屋的柱子一般,坚挺稳固。   紧接着,后边天阶的石阶处跑上来一只灰苍狼,天空浮上来一只憨憨叫唤的湛蓝色龙龟。   而另一边潇湘与单荷蕾将白额虎与赤朱雀变大,而天阶下方,那几只仙鹤也不甘寂寞的朝这里飞来了。   所有的坐骑都来齐了,天冰若忍不住触景生情,道:“绝尘紫鳞,它怎么……”想起绝尘紫鳞被乾坤袋收进去,而乾坤袋在那个人身上,可那人十分危险,那绝尘紫鳞会不会……(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回旧时情   这些年来,一直压着正道五大派喘不过气的帝魔门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是两个主要派系在领导,这就是帝魔门的左右两使,一男一女,统管帝魔门上下门众弟子。右使周智火心胸狭隘,急功近利,生怕左使乔淼水抢了他的风头。   然而一向心高气傲、不肯认输的乔淼水自然也不甘低人一等,所以帝魔门就出现了左右两派的局面,虽然帝魔门的门主时常加以压制,但还是阻止不了这种暗流涌动。   而这一次传闻说天柱峰出现武学奇才的神兵——戡龙剑,那门主就派出两派弟子同时前往天柱峰,打探虚实,如果是真,戡龙剑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之所以两派都派出去,那门主希望他们能够在这次的合作中知道团结的重要性,也希望缓和两边势力的棱角,形成一个真正的、玩真的帝魔门。   不世神兵临世,想要将它据为己有的不光帝魔门,其中流连大陆的那些小帮小派也去往天柱峰,想要分一杯羹,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去也只是徒添几具白骨而已,又或者侥幸回来之后可以在乡亲父老面前吹吹牛罢了。   开个说书铺也可以说个十天半月的,好了,闲话不多说,且回到长生村。   天上的月亮高挂在淡淡蓝色的天空中,苍穹之下,一位身穿雪白色衣服的女子伫立在一道瀑布边,这条瀑布是从山顶留下,然后水势蹿下山坡流入长生村的河道。   白衣女子的双手紧紧握着。怔怔的看着这条瀑布发呆,好像从她的眼中看出她对这条瀑布有特别深的感情。   只见她蹲下身子,光滑的如玉的手掌在水中拨动,天上的月儿照在汹涌澎湃的清水中,一阵阵的涟漪月光倒映在她的眼眸中,直直的照进她的心里。   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这水还是这么清,可这里的人……   忽然她的脑海里响起这么一句话:“玉英姐姐,这是我家剩下的几个馒头,趁着爹娘出去了,我偷来给你吃……”想起一个稚气十足。跑得满脸通红的少年笑嘻嘻的样子。她不禁嘴角一声轻笑。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笑过。   随后她又想起这么一句话:“只要你将这‘瘟疫蛊’投进这条瀑布中,你以后就可以吃穿不愁,凌驾在众生之上……”   一时的贪恋驱使她做出了令她一辈子都不安宁的举动——她投了。   随后她又找到那位给她馒头的少年。告诉他要少喝水。等过了这段日子再喝水。少年以为她是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结果还是没有改变。整个长生村的村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饮用了投入“瘟疫蛊”的河水后,不出一日,整个长生村就沉浸在死亡与痛苦之中,这就是十年前的长生村灭村的原因,而投放“瘟疫蛊”的那个女子就是此刻站在瀑布边缘发呆的白衣女子;帝魔门的左使——乔淼水。   从小她就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心生怨恨,埋怨世间的不公,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直到遇到那个给她馒头的少年,可是却间接害死了少年的父母,这是她至今无法释怀的隐事。   她的目光转过来,背对着瀑布,看着不远处的四座坟墓,适才她还在这四座坟堆面前跪下,虔心忏悔,她流泪了。   这个一向好强的女子;一向不服输的女子在这坟墓前流下伤心的泪水。   在帝魔门,不管竞争多么残酷;多么的勾心斗角;多么的尔虞我诈;多么的明争暗枪……   她不曾流下一滴泪,而是反而愈来愈强,愈来愈活得更好,心也愈来愈恨。   从坟墓那边过来后,这个白衣女子就默默的站在这条哗哗飞下的瀑布下方思忖着,一向双眼放光的眼眸此刻却有些失神,黯然神伤,为自己所做过的事后悔不已,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后悔药。   瀑布飞溅下来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襟,可她却浑然不觉,思绪被眼前的景象触动,带她回到了那个她不想回忆的那段时光。   这些年来,她从未涉足此处,就是怕心里有愧,如今为了前往天柱峰打探戡龙剑的下落,不得已才经过此处,因为长生村是去天柱峰的必经之地。   就在此时,一声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响起,乔淼水是何等的反应,马上就站起来,转过身目光严肃的看着来人。   只见来人手里拿着一个发黄的口袋,一双眼睛色眯眯的在乔淼水的容颜上扫视……   “眼睛是不是想被抠出来?”   乔淼水看着这个号称“天下第一色鬼”的吴镴,嘴角抽动的说出这么一句警惕之语。   显然这句警告是非常有效的,就算是采花大盗的吴镴也不敢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马上换上毕恭毕敬的神态,笑道:“左使小姐您不会对我这个忠心耿耿的跟班下手的,否则有失人心呐。”   乔淼水知道此人经常在“花丛”中打滚,口才方面绝对算第一,不与他作口舌之争,严肃道:“打听他们的落脚地点了吗?”   吴镴上前一步,道:“嗯,古力他们下了幻术山庄,又回到‘缘来是你’这个客栈中了。”   乔淼水也不追问,而是突然间神情恍惚一下,心中叫了好几遍,古力,古力,古力……   吴镴见她不说话,疑惑道:“左使小姐好像有心事?”   乔淼水一惊,甩了甩脑袋,似乎想要将过去之事全部甩掉,可是就是挥之不去,道:“没有的事。”   吴镴也不敢深问,只得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乔淼水反问道:“他们一帮人都要去天柱峰吗?”   “是的,”吴镴应声道。“他们下一颗‘荒丹’要经过天柱峰,因为顺路……”   “这一下子又多了这么多敌手……”乔淼水叹息着,眼睛不期然的看到吴镴手中的“乾坤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吴镴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摸起来很咯手。”说着他打开了乾坤袋封住袋口的绳子,倒转过来一倾,绝尘紫鳞就从乾坤袋中掉了出来,落在草地上。   只不过绝尘紫鳞的身子变小了,只有拳头大小。   此刻的绝尘紫鳞还处在昏睡状态,乔淼水走上前。蹲下身子将它放在手心里细细观看。   上古灵兽……   脑海里。乔淼水闪过这么四个字。   一旁的吴镴似乎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头,嘟囔道:“不过左使小姐,之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乔淼水一边看着手心里的绝尘紫鳞。一边站起来道:“你是想问我刚才那个叫天冰若的命悬一线。而我却阻止你去救她对吗?”   吴镴连连点头。乔淼水目光冷冽,默默的看着吴镴,道:“怎么。你喜欢她?”   吴镴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随后又急忙摇头,乔淼水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分明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初始表现,“想不到一向采花扬名的吴镴也有感情专一的时候,告诉你,就算你救了她,她也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   吴镴听完,眼中有微微的失望之色,少顷,他眼中光芒闪动,道:“我不求她嫁我,只要我心里爱着她就好了。”   乔淼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吴镴,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但又摇摇头,岔开话题道:“现在帝魔门的势力紊乱不息,你给我分析一下,有多少人是靠近我左派的?”   这种问题问吴镴自然是问对人了,他经常察言观色的采花,练的就是这个,只听他道:“四**王中鬼王冯骨命与神王陈骄龙是我们这边的,至于血王吴青云,兽王张天虎是右派的。”   乔淼水同意的点点头,道:“那六大长老呢?”   吴镴接着道:“六大长老有四个是我们这边,长矛怪刘德寿、宽剑梁无声、小刀手朱刚行、千重戟葛飞穷。”他看了看乔淼水的眼神,“双斧褚孝、弯钩李强固、大铲钟回顾是右派的。”   乔淼水面上有得意之色,帝魔门的主要力量就是四**王、六大长老,至于八大金刚只是听出门主的吩咐,然后门主让他们听谁他们就听谁的,而十大香主更是墙头草,那边势力大就往哪边倒,而如今,十大香主中“绝情香”的香主明道已经死去,自然有其他的人代替他的位置。   吴镴见乔淼水又陷入沉思中,不敢贸然叨扰,只得嗫嚅道:“左使小姐,有一个人比较棘手。”   “谁?”这一句话将乔淼水拉回现实,惊讶的看着吴镴。   只听吴镴一字一顿道:“就是整个流连大陆唯一掌握高深巫术的红衣娘子,她因为记恨您当初在易风寺杀害了她的弟子黄永娇,而这个命令显然不是门主发的,您怎么会违背了门主的用意,擅自杀害了黄永娇,而且还平白无故的失去一个帮手,本来之前红衣娘子是两不相帮的……”他见乔淼水的脸色渐渐阴沉,发觉不对劲,于是住口不言。   回想起当日的情景,至今仍还历历在目,按照门主的意思是杀了霸刀会全众,留下黄中天唯一的独生爱女,因为她身负血仇,对于寻丹之事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却不想在易风寺她自己擅做主张杀了黄永娇。   这其中的原因就不足以向外人道了,原来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黄永娇爱上古力,而她自己这些年偶尔想起那个给她馒头吃的男孩,心里总是回荡着丝丝甜味,所以在她的心里,那个姑娘对古力产生爱慕都是对她的伤害,所以……   这也是之前天冰若千钧一发之际她还是阻止吴镴出手相救的原因,在她的心里,她倒是很希望迟策把天冰若扔下去,可事与愿违,天冰若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逃过了一劫,这对她来说并非是件好事。   在她的心里隐约有个声音说道:“除掉天冰若,除去她之后,古力就是你的了……”(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一回夜谈   古力等一众人等从高耸的幻术山庄下来后,投身如“缘来是你”客栈歇脚,经过一番的软磨硬泡;外加多花了不少的银两,掌柜的这才同意他们入住,不过临走时少不了交代,不要砸坏他的桌椅板凳,他也怕这一群修真人士弄坏就跑掉了,得不偿失。   天冰若的包袱在起火之前朱忠已经救出,她心爱的东西一件不少,连声对朱忠说了好几遍谢谢。   几人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忙着各自的事,不过要说热闹和开心,还是古力与天冰若,他们二人此刻正和孙彩媱处在一间屋子里,孙彩媱将自己的包袱打开,里边有不少的服装,一件件精美细腻,入手感觉超好,这就是凌氏闲来无聊给天冰若缝制的衣服,古力的衣服也缝制了不少,这不,这“夫妻”二人正在各自穿戴衣服,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冬季到了,天气转凉,凌氏给他们的衣服都是厚厚的那种,在凌氏的一双巧手下,加上物料的昂贵,此刻天冰若穿出了天上仙女的气质;古力穿出了阔大少爷的风范。   待得两人换上了新衣,孙彩媱这才从胸口的袋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天冰若,道:“这是你娘写个你们俩的。”   天冰若抢先一把抢过来,拆开信封,古力挨着她的香肩,也在一旁阅看,看着看着,俩人不禁悲从中来,虽然凌氏在心中说自己过得很好不用担心,可谁都想得到那种孤单、寂寞的日子最难熬。也许时常日思夜想着他们回去哩。   天冰若看完,将信折叠好,放进荷包里,叫古力去问掌柜的拿文房四宝,她要给一直牵挂的娘亲回信,古力何等迅速,来去匆匆,笔墨纸砚摆好后,她拿起笔来,沉思一会儿后。写出了自己这些日子想对母亲说的话。古力在一旁研墨,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加以补充,防止有所遗漏。   写完后。天冰若又命古力去问掌柜要个信封。那掌柜很不情愿。觉得这几人好麻烦,只是经不住钱的诱惑,只好违心的顺从。   当信封好以后。递给师祖孙彩媱,孙彩媱眼神怜惜的接过,道:“若儿,寻丹之路还很长,你要是想回去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古力你也应该会支持的吧?”   “我,”古力不知道如何回答,表面上他会答应,可心里呢,一个人骗得了所有,就是骗不了自己的那颗心,明知这样不对,可还是不愿意就此放手,停顿半天才道,“我依着媳妇儿的,她想回去也、也可以。”   当他说到“媳妇儿”三个字时,天冰若明显的白了他一眼,但一想到这件事两头为难,她也愁绪渐上眉梢,思考一会让,才道:“师祖,我下山时,娘亲叫我好好保护古力,并且让我们相爱,如今我们也在一起了,希望您把这件事告诉我娘。”只见她紧咬着唇,又看了看古力着急的眼睛,“只是放着古力一人去寻丹,我放心不下,只有等我们完成任务后,再来孝敬娘亲了。”   孙彩媱听完这段话,拍手叫好,天冰若、古力疑惑的看着她,只听她笑道:“若儿,看来让你下山真的成长了不少,以前你在落霞谷的时候哪里懂得什么孝敬母亲与长辈,就知道耍性子、蛮不讲理。”   “我、我哪有啊?”天冰若惭愧的笑了笑,想起自己往日在落霞谷却是是那般,对古力更是拳脚相加,但嘴上还是不肯承认,看着古力道,“你说,我有吗?”   古力点点头,忽见天冰若起身要动手单挑,连忙摇摇头,她才没有站起来。   孙彩媱看着这一对情侣姐弟时不时就打情骂俏,对于她这个七老八十的人来说不禁面色一热,说不出话来。   而另一边,单靬与单荷蕾的处境极其的尴尬,因为单荷蕾一出生就在白洋国长大,从小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刚开始单段椽不想说,后来经不住单荷蕾的无限次询问,只好告诉她,她的爷爷叫单靬。   而如今单荷蕾见到了这个在心里幻想千万遍的爷爷,却不知道怎么就是无法叫出口,而在幻术山庄,单靬也不知道一身蓝衣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孙女单荷蕾,来到这家客栈后,单靬才听古力说起,此刻爷孙二人各处一室,心里都不知道怎么拉拢这条亲情线。   此时单靬独坐在房间里,旁边有老友孤星月、杨铊陪着,看着他愁眉不展,孤星月打破沉默,道:“琴散人在自己的孙女面前还要摆架子吗?”   单靬苦笑一声,道:“我、我只是不知怎么跟这个从未谋面的孙女打招呼而已。”   杨铊在一旁切入话题,道:“我看单大哥还是倚老卖老,心里想着哪有爷爷主动去跟孙女打招呼的。”   这句话似乎掐中了单靬的真实意境,只见他连声道:“知我者杨二弟也。”   孤星月听到此处,明白其意,站起身来,走到门边,道:“我去把她给你叫过来可以了吧?”单靬紧张的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孤星月心念一转,会意的走出房门。   孤星月来到门外,看到程氏兄妹站在走廊上,神情鬼鬼祟祟的,大是可疑,估计刚才在门外偷听,他对这二人一不熟;二看这二人像是奸细,上前喝道:“你们俩是什么人?怎么不回房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听完孤星月的喝问,二人愣在当地,被这几句话给问懵了,一时之间难以措辞回答,眼看着孤星月闪身过来,两只手个抓住他们一中一人,道:“给我交代清楚,你们跟着古力是不是别有企图?”   孤星月手上的劲道非常,程氏兄妹觉得自己的手臂似乎要断掉一半。还是程小甜先哭出声来,道:“我们没有做坏事,没有要加害谁,您是大侠,难道还怕我们对你们不利吗?”   孤星月哼了一声,松开手,程氏兄妹甩了甩疼痛欲裂的手臂,程小胖虽然胖,但也快痛出泪来。   被程小甜这么一闹,这一众人全都从房间里出来了。古力看到孤星月正恶狠狠的盯着程氏兄妹。惊问道:“星月爷爷,您怎么以大欺小,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你这是什么话?”孤星月转过头来,有些生气的看着他。“你问问他们。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什么?”   古力转过头。看着程氏兄妹,但他也不相信这二人会有多坏,只是之前他们说不会武功。可当他们第二次来到幻术山庄时,那举手投足间分明就是练家子,“你们还是有必要说一下你们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吧?”   程小甜见事情不说不行了,与哥哥程小胖对望一眼,程小胖也是一脸的无奈神色,一咬牙,程小甜正准备说话,身后已经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他们俩是清坤堂的弟子!”   顺着这个声音,单靬看了过去,正是他那未谋面的孙女单荷蕾走出门外,后边跟着潇湘。   听完她的话,众人再一次将目光聚集在程氏兄妹的脸上,程小甜点点头,道:“是的,我们两兄妹是画散人曾番前辈的关门弟子……”   她还没说完,孤星月首先不屑道:“曾番已经投身帝魔门了,你们是他的弟子自然不是好人。”   “不!不是的,师父画散人他有自己的苦衷……”一直没说话的程小胖开口为师尊辩解道,只是事关重大,把这件事在这个客栈中喧之出口实在不恰当,要知道帝魔门的势力无所不在,无所不波及,也许这个消息传出去,这个客栈里的普通人都难以活命,还有师尊恐怕性命也……   想到这里,程小胖没有再说下去了。   孙彩媱看了一眼这个脾气暴躁的孤星月,道:“孤大侠就是这样,性子这般冲动,既然他们是正派弟子,我们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再说了,这二人还是古力的儿时玩伴,就算你不信他们也要相信古力呀。”被孙彩媱一阵连骂带劝的话语说得孤星月哑口无言,只得住口不说。   这时单靬打量着前方的单荷蕾,而单荷蕾的眼光也看着单靬,血浓于水,亲情的力量同样是无法估计的,看着发愣的单荷蕾,潇湘在她的身后小声道:“见到自己的亲爷爷也不叫像话吗?”   单荷蕾转过脸来恨了潇湘一眼,不过虽然他的话很蛮,道理确实如此,只见她深深呼吸,大踏步来到单靬跟前,膝盖弯下去,跪在地上道:“孙女拜见爷爷。”   单靬一怔,木讷的看着单荷蕾的举动,旁边的杨铊轻轻用手肘推了他一下,他这才明白过来,急忙弯下腰去,双手将单荷蕾拉起来,道:“你真的是那坏小子的女儿?”   单荷蕾一怔,这“坏小子”莫非就是指自己的父亲单段椽吗?就在单荷蕾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天冰若插口笑道:“单师公,她的父亲叫单段椽,不知是不是你口中的‘坏小子’哩?”她心直口快,孙彩媱已经干咳几声,示意她要懂得尊敬长辈,就算是单段椽的年纪也要比凌氏还大,一声伯伯的称呼是少不了的。   单靬倒不介意,微笑道:“不错,正是我单家的血脉,走,陪爷爷喝几盅去。”单荷蕾欣然的点点头,爷孙俩理也不理在场之人,就这么淡定的走了。   只听见房屋里有倒酒“哗哗”之声,单荷蕾久立江湖,喝酒这是小意思,而这一点也正对单靬的胃口,要是孙女不能喝酒他还也许不是很喜欢呢,如今俩人越喝越起劲;越喝亲情线越近。   而门外,孤星月道:“对于你们俩兄妹的事情我看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古力和冰若在外面守着,药散、棋散随我进屋审问一番这两兄妹。”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潇湘,“潇湘公子也进来吧。”(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二回荒地   程氏兄妹面色苦恼的走在最前面,进入了房间,孙彩媱与杨铊摇摇头也进去了。潇湘伸手指了指自己,一双眼睛满是疑惑之色,孤星月严肃道:“不用怀疑,就是你。”潇湘只好跟在后面,两大散人似乎都要听孤星月的话,一起进入适才古力他们出来的那个房间里,房门被“哐啷”一声关上了。   里边传来了模糊不清的低语,好像审“犯人”一样,程氏兄妹在交代着什么。   不过面对这“三堂会审”,古力到不会为程氏兄妹担心,虽然他知道孤星月的脾气暴躁些,可很明事理,不会轻易伤害程氏兄妹的。   对于他们的低声细语,古力和天冰若都没有兴趣去听,两人相互对望,随即大摇其头。   古力拉着天冰若如白玉般的手,趴在走廊处,静静的思索着。天冰若看着眼前这个换上新衣服的男子,曾经是她的小弟的男子如今却英气勃发,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样,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男孩跟男人的区别。以前她没有仔细的去分辨,而这一刻,她内心深处有个**,就是希望能够靠在这个宽厚结实的肩膀上,享受那温馨的时刻。   而古力也是一样,此刻在他身边的天冰若就像是一朵开放得灿烂无比的玫瑰花,有点点带刺,却又十分的温柔,淡淡幽香,浓浓柔情,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融化一般,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右臂。一条结结实实的臂膀揽着天冰若的纤腰,她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至此一句话也没有说,相顾默然,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一会儿,古力转过头看着屋子里面的烛火明灭不定,耳闻里边根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想来就算是有人偷听也听不到,只见他低下头对天冰若道:“我们走到后边去看看好吗?”   天冰若娇笑着点点头。   一袭粉色的佳人倚靠在精壮男子的身边缓缓走着,柔若无骨,就这么慢慢的走着。   这座客栈的廊道是四周都有。也就是说他们二人这样顺着廊道走可以走到后面的走廊。哪里是掌柜的后房,后房与这里的房间是相连的,而中间空出一片草地,那是天井。   当他们二人来到后院的走廊边时。月光点点。洒在天井的四周。他们一起趴在廊梁上看着天上的月儿,今夜月儿十分的明亮,这与冬季一直以来的情况大相径庭。   仿佛这月光是为了这二人才这般的明亮的。   古力紧紧的搂着天冰若。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恋人在经历这么多事后,终于觉得在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还好他们的心里只有彼此。   古力看了一会儿月光,低下头对天冰若道:“媳妇儿。”   “嗯……”   天冰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答应了,好像已经被古力叫惯了,叫了十几年的姐姐,突然之间被这三个字所代替,只是天冰若的心里越发觉得甜了。   古力紧了紧揽着天冰若的手,道:“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分开了?”   天冰若闻言,一双美丽诱人的眼眸转动着,看着古力道:“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   古力摇摇头,道:“不是,我说的是以后我们寻丹也许还有别的人,如完美昙蒙、迟策这样对你别有用心的人,他们都会不折手段的想要得到你,所以,他们会说些话来吓唬你,你一定不要相信,因为未来是没有人看得到的……”   听到此处,天冰若忍不住打断道:“所以呀,某些人那天当着那么多人骂我傻、呆、笨、蠢,那个人是谁?”   古力严肃道:“你本来就是傻呆笨蠢,几句话就把你给骗了。”   天冰若哼了一声,有些生气,道:“还说呢,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将来会出事,再说了,阿婆说梦虚幻境可以看到未来,所以我才相信迟策口中的缘定三生石的。”   古力微微笑着,觉得很幸福;也很幸运,道:“媳妇儿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那样的,不过话说回来了,地府阿婆的梦虚幻境能看到未来或许是真事,但这里是阳间,处处充满骗局的阳间,知道吗,傻瓜媳妇儿。”   天冰若娇恨一眼古力,道:“你才是傻瓜。”   古力忽然低头,嘴唇慢慢凑近天冰若,天冰若往后缩了缩,可不料她的旁边是条柱子,只得羞红脸,道:“你要干什么?”   古力“嘘”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两人的喘息声愈来愈重,天冰若见避无可避,只好闭上眼睛,就在古力要亲到天冰若殷红的樱唇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   ——药散孙彩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二人竟然浑然不觉,自顾自的打情骂俏。   此时天冰若不自禁的满脸通红,古力也是面露尴尬,天冰若蹲下身子,逃开了古力的臂膀,来到师祖孙彩媱的身边,弱弱的叫了声:“师祖……”   孙彩媱淡然一笑,岔开话题道:“古力,这里是你的老家,你知道这周围哪里有地面宽敞而且又隐蔽很好的地方吗?”   古力点点头,道:“有,在我爹娘坟墓哪里就是。”   孙彩媱闻言有些吃惊,心想这孩子倒是一点儿都掖着,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爹娘的坟墓,而观其面色,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当下道:“那好你带我们去吧。”说完拉起天冰若的手。   古力虽不知孙彩媱要找空地干什么,也不敢多问,运起轻身功夫,朝天井飞出去,同一时间,孙彩媱与天冰若也凌空而起,跟着前面的古力飞去。   这个客栈距离那片山坡不远,他们御空而行。速度自然飞快,不一刻就落在这片山坡林间。   这里天冰若之前来过一遍,而他们的落脚点刚好也是古力父母坟墓的地方,看着这两座有些破烂的墓堆,天冰若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古力心里感激着看着她,然后她站起身来道:“古力,明天你请几个人来修缮一下爹娘的坟墓吧,这样下去,风吹日晒。可怎么行?”古力默默的点点头。   孙彩媱看了看四周。月光下,这片林木虽然没有了叶子,但还是有遮天蔽日的感觉。   古力朝着前方一指,道:“师祖。穿过这片树林。那边有一条瀑布。瀑布四周有一块荒地。”孙彩媱点点头,笑着看了一眼天冰若,道:“我们过去吧。”   古力默然在前面带路。天冰若与师祖孙彩媱并肩而行。   走了片刻,穿过了树林,老远处就听到瀑布水流落下击打在石块上的清脆声音,“哗哗”作响。   就在刚要踏出树林的那一刻,孙彩媱忽然大喝道:“什么人?”   月光下,风轻轻动,四周寂静无声,她这一喝倒把古力和天冰若吓了一跳。   古力回过头来,道:“师祖发觉了什么?”   孙彩媱看了看四周,并无异样,叹息道:“刚才我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煞气,可是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天冰若踏步走到古力身边,道:“这里好像除了我们并没有其他人啦。”古力也警惕的巡视一下周围,虽然知道师祖修为精湛,不会胡乱感觉,道:“师祖,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呢。”   孙彩媱摇摇头,叹道:“难道是我老了吗?”   天冰若笑道:“不,师祖您一点儿都不显老。”   孙彩媱微笑道:“还是若儿的嘴甜。”   就在这时,一声马嘶的声音在天际响起,一对淡白色的翅膀、全身紫色的天马从天空落下,孙彩媱“刷”的一声拔出金剑,正欲刺向那匹怪马,天冰若忙道:“师祖,不要伤它,是我的绝尘紫鳞!”   绝尘紫鳞闪动着翅膀,淡白色的翅膀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与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从上空往下看,它看到那一袭粉色佳人正在朝它招手,马嘶声又大了几分,显然它也十分开心。   绝尘紫鳞轻轻落在旁边地上,天冰若急忙上前摸了摸它的全身,确定它没有受伤后才安下心来,道:“马儿,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个坏蛋害死了。”   只见绝尘紫鳞的马嘴一开一合,道:“他们没有伤害我,只是我醒来的时候有一男一女站在我面前,男的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女的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又问了我一些关于主人的问题,刚开始我不答,她就用她那奇怪的冰块冻结我。”   “什么,冰块?”孙彩媱充满疑惑的看着绝尘紫鳞,对于这个会说话的灵兽她倒是不以为奇,要知道曾经那条金龙也会说话。   天马点点马头。   古力看了一眼孙彩媱,分析道:“那乾坤袋是吴……”本想叫他“吴大哥”,可一想师祖在这里不合适,改口道,“是吴镴偷去的,按绝尘紫鳞的说法,那女的应该也是帝魔门之人吧。”   孙彩媱难以置信的点点头,道:“帝魔门中用冰块伤人的只有一人,她就是左使乔淼水,因为她的出名绝招就是‘滴水成冰’。可是我当初在易风寺明明杀了她,难道那魔头真的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在远处,捂着胸口的乔淼水冷哼一声,口中道:“你这老太婆,当日害得我命丧当场,幸好……咳咳……”说到这里却是咳嗽不止,此刻的她虽然白衣如雪,但脸色却也几无血色,而且嘴角还有丝丝血迹,不知是谁把她伤成这样。身后的吴镴小声道:“左使小姐好点儿了吗?”   乔淼水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道:“若不是门主启用十二武魄中的‘龙之武魄’,我早就魂飞天外,杀命之仇,将来一定要双倍要回来!”   孙彩媱不敢继续想下去,又对绝尘紫鳞道:“那两人走了吗?”   绝尘紫鳞摇摇马头,道:“没有!”   “畜生!刚才就该杀了你。”就在绝尘紫鳞说出“没有”二字后,乔淼水忍着剧痛骂道,在吴镴的搀扶下慢慢退进那片茂密的深林,而孙彩媱也是凌空飞起,看着周围的情况,她的直觉告诉她——煞气在慢慢消失,这就代表那两人已经离开了,再一次回到原地。(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三回倚女二十八式   孙彩媱挥动金剑,剑身泛起金色的剑芒,在那柄剑刃上流转,这是内功高强人握剑出现的特有标志,而此时此刻,古力是自叹弗如了。   孙彩媱看了看他们二人,从他们的眼中读出了羡慕的色彩,道:“知道我带你们俩来这里干嘛的吗?”   二人对望一眼,摇了摇头。   孙彩媱面上露出不悦的样子,天冰若急忙补了一句:“莫非师祖要传我们的武功?”   这时孙彩媱才脸色和蔼起来,只听她道:“你们俩现在的内功都到了‘武仙’级别了,可以学习我的绝招——倚女二十八式了,这套武功若儿是学过前五式的,而古力你却一招都没有学会,想不想学?”   古力听完忍不住皱了皱眉,孙彩媱面色严肃道:“难道你不喜欢学习我的劣质剑法?”   古力连忙摇头,问道:“师祖,你明明会仙术,为什么还要退而求其次修炼武功?”   他这句话触动了孙彩媱的最低防线,这是她一生都不愿意提及的事情,只听她大声吼道:“你在胡言乱语的说什么?”   古力面色如常,道:“我们已经知道您与紫色仙族的事了,丘爱爱族长将您的全部往事都对我们说了……”   “什么!”孙彩媱难以置信的看着古力,这些往事是她时常睡不着的原因,那曾经的爱郎死在上一代族长的命令里,而如今古力旧事重提。等于是在她原本结痂的伤疤上撕开再撒一次盐,只听她大声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要说出来,你难道觉得仙术就一定高过于武功吗?”   天冰若见两边的情绪如此紧张,为了缓和气氛,她也只好帮着师祖道:“古力,住口。”然后她转身对孙彩媱笑道,“师祖,我还是觉得您的倚女二十八式很厉害,我想学。您教我吧。”   孙彩媱现在被紫色仙族的事情左右了情绪。哪里还有心情教授武功,目光定定的看着天冰若,道:“你也学了仙术了?”   天冰若不敢隐瞒,低下头。拇指与食指合并比划道:“一丢丢。只学了一丢丢而已……”   “哼!”   孙彩媱嗤之以鼻。气得脸色发红,不能言语。   天冰若回转头来,招呼古力过来认错。毕竟他虽然觉得武功比不上仙术,但还是以尊敬老人的态度走了过来,在孙彩媱跟前跪下道:“对不起师祖,我刚才言语不当,当您难堪了。”   天冰若也跪在孙彩媱的跟前,仰起俏脸,道:“师祖,古力这家伙就是个没脑子的东西,别跟他一般计较。”   古力:“……”   孙彩媱也不想这两个孩子一直这么跪着,况且她的本意是来传授武功的,但也得找个台阶下不是,只听她道:“那你们还要不要做我天素观的弟子?”   古力与天冰若吃惊的看着孙彩媱,天冰若一下子哭起来,道:“师祖不会是想把我们俩逐出师门吧?”说完反手就给古力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这一下绝对不是演戏,古力明显感觉到脸庞火辣辣的,脑袋昏昏的,眼睛四处乱冒金星,但也只能默默忍受。   天冰若哭泣着,哽咽着道:“师祖您不会这么小心眼儿吧?这样吧,我们以后再也不要修炼仙术就是了,呜呜……”   孙彩媱居高俯下,看着这个可爱又招人疼的孙女哭成这样,一片梨花带雨的俏模样,这张脸就连哭起来也是那么好看;那么美丽,当下她笑道:“好啦,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还想做我天素观的弟子,今夜就必须记住倚女二十八式的所有法诀和剑招,至于你们修炼仙术我也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她说出这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别提跪在地上的古力和天冰若了。   就在之前她还伤心欲绝,忽然之间仿佛想想开了,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都将变成浮云。   往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何必还要耿耿于怀,这又是何苦?受折磨的终归还不是自己么?他,已经全然不知,就算是为他肝肠寸断他也不会怜惜、安慰我这个陷在情海的老女人。   她在心里这般的对自己说着。   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两人,道:“还不起来专心的学?”   古力、天冰若两人默默站起,一旁的绝尘紫鳞傻傻的看着他们,虽然听得懂人话,却不明白主人的反应一下一下的,变化好快,一时间竟然懵了,不能言语。   孙彩媱一个纵跃,跳入宽阔的荒地,金剑在月光下闪闪发出金光,不远处又有瀑布的声音相和,一时之间,这里变得一片肃穆。   孙彩媱一边演练“倚女二十八式”,一边道:“不要以为仙术就特别厉害,只要将其修炼到最高层次,其实两者并无差别,只不过仙术在外表看来要多姿多彩一点,而武功相对来说没有那么艳丽的外壳。”   “第一式:‘截剑式’!”   话一出口,周围树木的桠枝纷纷自动折断,像是被人用利刀剥削的斜口那样,直直的朝孙彩媱四面攻来,金剑陡然在身前凌空转了一圈,发出“铮”的一声轻响,所有的树桠枝全都倒飞出去,力道实在悍猛。   而且孙彩媱还控制其中朝着古力、天冰若的树桠枝,让它们远远避开,免得伤及他们,而绝尘紫鳞见事不谐,急忙趴在地上喘息着。   “第二式:‘混沌式’!”   这一招之所以叫做“混沌”,因为一旦使出这招,周身都会呈现在虚无缥缈的状态,这个时候任何凡兵利器都将伤不了身,孙彩媱运起金剑三百六度在周身旋转、切割。她依旧安然无恙。   “第三式:‘三魂式’!”   这一招顾名思义,孙彩媱以一变三,三位风姿绰约的孙彩媱一起舞剑,地面的尘土被剑风挑起,四面飞散,那尘土时而变化,化出这世间多般神态,就像一个巧手的丹青大师才能做到的手上功夫一样,但与丹青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是可以杀人的画卷!   “……”   “第七式:‘逆剑式’!”   这“逆剑式”当初霸刀会偷进落霞谷时,凌氏曾施展一次。但今日孙彩媱施展出来。威力比之凌氏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只见她将金剑运气推出去,金剑受到真气的控制,凌空而立,孙彩媱将真气注进金剑中。只见金剑犹如一条灵蛇一样。穿进树林深处。霎时间,整片树木发出“嚓嚓”的闷响,一个个粗可合抱的树木被金剑整整齐齐的切下来。断口处光洁平滑,丝毫不咯手。   ——这是古力待得演练完毕后,亲自触摸得出的感受。   “……”   “第二十八式:‘万剑式’!”   这一招是奠定了“倚女二十八式”屹立不倒的“擎天柱”,只见孙彩媱将金剑收回手中。金剑在她的身前翻转,不一刻就由她手中发射出金光灿灿的光芒,以她为中心,照亮了整片原本黑乎乎的林间,不一刻,她手中的金剑在她的真气催迫下,一柄柄的气剑凝聚而成,全都呈现出金黄色。   一柄气剑……   两柄气剑……   三柄……   四柄……   一百……   一千……   一万气剑……   一万柄气剑快速成型,凝聚在她的周围,只见她眉头紧皱,脸色严峻,那些热气腾腾的气剑在她的操控下,蠢蠢欲动,每一柄都和她手中握着的金剑颜色、长短一样,只不过那万柄气剑此刻看起来不真实,多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一万柄气剑照亮深林、夜空,盖过了天上皎洁的明月,一道冲天的金色豪光漫天飞舞,如狂魔乱舞般冲向前方黑黢黢的森林里,带着一连串的怒吼冲进林间。   “砰砰砰——!!”   大地在为之颤抖,被这无匹的力量震骇,绝尘紫鳞吓得飞在空中,马嘶声不断传出,显然它不明白孙彩媱为何会四处搞破坏,但是面对一个如此凶悍的老女人它也不敢说什么,否则性命难保。   古力细看脚下,周围之处全是一片狼烟,白雾弥漫,地上的荒地被震出一条条蚯蚓般大小的裂痕,不计其数,林间不断传来各种奇怪的鸟兽声,看来也吓得不轻。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古力觉得自己脚下所处的这片荒地还有余动,还在轻微的摇晃着。   而他旁边的绝世美女天冰若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惊愕着,看着这不可思议的最后一式!这一式虽然孙彩媱之前在落霞谷的四季洞演练过,但威力都远不如今日的厉害,想必是师祖认为她精心创下的“倚女二十八式”是可以和仙术抗衡的,所以才会如此使出全力来演练吧。   天冰若这般悠悠的想着……   孙彩媱演练完毕,走到这两个孩子身前,道:“怎么样?我的扬名剑法还是不错吧!”   古力连连点头,跑到那边去摸了摸树木的切口处,一刀两断,绝无痕迹,光洁平整。   古力回到原地,道:“师祖,武功确实有独特的地方,您就教我们‘倚女二十八式’吧。”天冰若也应声点头。   孙彩媱看着这两个孩子般的年轻人,终于露出开怀一笑,面子终于找回来了,道:“好吧,我从头将心法传给你们二人,为了防止出错,你们一人记一半。”她看了看一头乌黑亮丽秀发的天冰若,“若儿,你学过前五式,你记十四式,古力你就记后边的十四式。”   两人同时点点头。   孙彩媱将他们二人分开教授,先将天冰若叫到一旁,自己先一字一句的背出来,然后让天冰若默默的用心记着,最后低声背出口诀,待得重复三遍后,确定无误后,又一同样的方法将古力拉到一旁,古力的记性可没有天冰若那么强,所以在这方面,古力要略逊一筹。   经过四五遍的默记、背诵,古力终于一字不落的记住了后十四式的口诀,孙彩媱长吁一口气,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古力也听出来了,只是暗庆自己还不错,这么短的时间记住了一千多字的口诀。(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四回猜测帝魔门   夜色渐渐的露深水重,孙彩媱看了看天上那轮明月正悬挂在蔚蓝的夜空里,苍穹里,繁星也眨着眼睛,使得她不禁自问——这该是冬天的晚上么?   无法想出答案,她摇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说完后孙彩媱凌空跃起,天冰若招呼一声绝尘紫鳞,这匹天马聪明的化作紫光溜进了天冰若乌黑亮丽的发丝里,孙彩媱在上空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   待得天冰若离地后,来到她的身边,两人缓步飞行,古力跟在后边,将天马绝尘紫鳞之事一一相告给孙彩媱,那地府的“御丹”虽未得到手,但这一路来却经历了不少的生死场面,天冰若将那古墓、地府之事简约的跟孙彩媱说了说。   期间,孙彩媱还问及二人是如何捅破“窗户纸”的,天冰若据实回答,搞得古力在后方面红耳赤,十分的不好意思。   孙彩媱还时不时回头赞赏性的看了看古力,古力也只好低下头来,默然不语。   虽然他们是御空而行,而如此闲聊着比之走路还慢,走一步停一步的感觉令古力觉得有些难受。不过听到爱妻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他的心里也十分的开心。   难受与开心并列,是个怎样的矛盾体?   待得聊得差不多了,古力赶到孙彩媱旁边,道:“师祖,你们审问他们兄妹,问出什么端倪了没?”   孙彩媱闻言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那程氏兄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他们说曾四哥没有背叛正道,他只是假投降,要寻找机会毁掉帝魔门,还叫我们见面后装作不知道,否则对曾四哥有危险。”   古力、天冰若自然知道师祖口中的曾四哥是曾番了,对于这个名列五大散人之一的画散人曾番,这二人从未谋过面,所以关于他的本性是好是坏。二人的表现都十分漠然。并没有孙彩媱那般开心。   孙彩媱知道这二人无法理解她激动的情绪,也不生气,当下开怀大笑起来:“哈哈……”笑声穿透这片林间山坡,慢慢的。三人才飞出密林。   当他们回去之后。琴散人单靬已经醉倒了。单荷蕾也是喝得酩酊大醉,程小甜把她扶回房间歇息。   而单靬自然由杨铊和孤星月照顾,看到这个老友认了自己的孙女。他们二人都替他开心,把单靬安顿好以后,二人才退出房门,将门板“吱呀”一声合起来了。   二人一抬头,刚好遇见从后廊走回来的孙彩媱,这刻古力与天冰若跟在后方。   孤星月一见他们,面色一沉,道:“药散你好清闲,我们有大事找你商量,你却带着两个猴孩子出去玩儿?”   药散孙彩媱知道孤星月是有口无心,也不生气,问道:“有什么大事非得我坐镇?”   棋散人杨铊推开另一间房间的门,道:“都进来说吧。”   杨铊首先进去,其次是孙彩媱,孤星月一看古力与天冰若,严肃道:“你们俩也进来,否则又要跑掉了。”二人很不情愿的进了房间,正要关门时,潇湘也一个健步踏了进去。   孤星月探出头来看了看廊道,今夜在这里住宿的客人没几个,所以相对来说,那些租客更讨厌他们这一帮人,一下子关门;一下子开门;一下子在廊道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可因惧于他们是修真之人,而这些租客大多是商贩,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在被窝里低低的骂几句过瘾。   他们这样的喧闹连掌柜都要爬起来喝叫了,可一想收了别人不少的银子,而来他们看这帮人中最不好惹的就是孤星月,脾气臭极了,惹不起,怕下半辈子走不了路,也只能叫店伴忍耐一下这帮瘟神了。   进入房间后,孤星月、杨铊、孙彩媱三人是长辈,围桌而坐。至于古力他们这年轻人自然只有站着听的份儿了。   孙彩媱见他们二人神秘兮兮,而且把气愤搞得如此紧张,问道:“二位,请别故作神秘了,说吧什么事儿,说完了我好睡觉去。”   孤星月皮笑肉不笑,道:“药散你要是听完我们的猜测,你今夜定然睡意全无。”   这一句卖关子的话倒让准备打呵欠的孙彩媱提起了精神来,眼睛左看一眼孤星月;又看一眼杨铊,肃容道:“你们难道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杨铊点点头,道:“刚才我们照顾喝醉酒的单大哥时,他酒后胡言,说他怀疑那帝魔门的门主是……”这一刻孙彩媱的两只耳朵都快要竖起来了,可是杨铊却没有了下文。   急得孙彩媱一拍桌子,道:“说呀!”   杨铊理了理嗓子,对孤星月道:“还是你说吧。”   孤星月淡然一笑,道:“是这样的,刚才单大哥说帝魔门的门主有可能是‘血灵’复活!”   “什么!”   孙彩媱与潇湘同时大声问道。   “嘘!”   孤星月和杨铊同时作出噤声的手势。   对于这个传说让流连大陆恐惧多年的怪物,当初是死在落霞谷的“春”字洞的,而对于这个传说,孙彩媱都怀疑有没有此人,或许那只是一个故事罢了。没想到眼前这两位宗师级别的武学大家竟然怀疑一个子虚乌有的人,孙彩媱首先笑道:“亏两位还是修真界的佼佼者,怎么编谎话也不打草稿?我问你们,血灵是不是传说在上古时期?”   两人对望一眼,又看了看孙彩媱,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孙彩媱呵呵笑道:“既然是上古时期的人物,那之前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而帝魔门算上现在也不过崛起二十多年,相差那可不是十万八千里的事儿了。”   听完孙彩媱的分析。二人也隐约觉得有理,就在此时,天冰若的发丝间飘起一道紫烟,绝尘紫鳞现身出来,这一下倒把孤星月与单靬吓了一跳,只听它张着马嘴道:“你们说的不错,血灵是真的存在过,但确实是在流连大陆的上古时期。”   孤星月疑惑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绝尘紫鳞怒吼道,忽又觉得不对,“我是东西……不是东西……总之不能把我说成是东西!”你看它气得马脸泛紫。使得原本就紫色的马脸更加紫了。   天冰若摸了摸绝尘紫鳞。对孤星月道:“星月爷爷,它叫绝尘紫鳞,是上古灵兽。”   杨铊惊讶的站起身来,走近天马。看着这发着银白色翅膀的马儿。叹道:“果然不是凡物。这么说你听说过血灵的故事咯?”   绝尘紫鳞睥睨一眼杨铊,不屑道:“我何止听说过,我还见过他哩。”   孤星月急切道:“那、血灵是长什么样子的?”   绝尘紫鳞眼睛朝着屋顶。似乎在回忆着远古的记忆,道:“他长了一对牛角,一张血盆大口,一双毛茸茸的手,两条柱子般大小的双腿,身高有两个大人那么高……”   孙彩媱喃喃道:“那会是什么模样儿啊……”   杨铊嘲笑道:“这魔头想不到长得这么难看,真是个怪物。”   孤星月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苦笑道:“想不到过了二十年我们才仅仅是猜到他是血灵复活,按照这个速度我们这辈子怕是没希望了。”   孙彩媱眼色严厉道:“等找到九大奇丹就跟帝魔门决战!”   孤星月摇头叹息,道:“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帝魔门的总坛在哪里,怎么跟人家决战?况且那人若真是血灵复活,我看我们也别费那个劲了,好好享受每一天的幸福生活吧。”   孙彩媱听得大皱眉头,道:“孤大侠怎么这么胸无大志?这一次戡龙剑出世就是提醒我们正道五大派应该联合起来对抗帝魔门的恶行。”她放低声音道,“况且我们还有曾四哥做内应,必要的时候曾四哥会告诉我们帝魔门的存在的。”   孤星月反问道:“你还真相信那俩兄妹的话?曾番是假投降?”   他这么一句不客气的反问,杨铊都有些生气,比起结拜之情,曾番在他的心中要比孤星月要重一点,道:“孤大侠怎么这般的不懂得换位思考,又或者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解曾四弟呢?”   孤星月眉头一皱,道:“试试看?难道要我正道之人拿着性命去试试曾番,他要是真的是内奸为何这些年从不给我们透露一星半点儿的秘密,而现在九大奇丹只有八颗了,我估计御丹已经落入那魔头的手里了。”   杨铊本是不喜欢争吵的人,但在曾番这件事上却不想抹黑结义兄弟,道:“孤大侠为何对曾四弟有抵触之心,难道还在记恨当年他私自传授武学奇才的武功吗?”   孤星月叹了口气,道:“没有的事。”   杨铊追问道:“那是为何?”   孙彩媱听他二人你一句,我一言都是争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大声道:“好啦,不要吵啦,一切到了天柱峰就会见分晓。好了,各自回屋歇着吧,明天赶路。”她一说完,推门出去了,这里是杨铊的房间,孤星月也只好悻悻出去了。   小辈中古力、潇湘、天冰若三人朝杨铊微微行了一礼,只是杨铊气在心间,对这三人也是连连挥手,示意他们快些出去,一点儿也不客气,三人互相面露尴尬之色,低着头出去了。   “哐啷!”   杨铊用力的甩上房门,把天冰若吓了一跳,古力嘴唇动了动,似乎在低骂着杨铊……   潇湘与他二人道了个晚安,径自回房去了。   古力送天冰若去往她的房间,嘱咐几句后,天冰若才不舍的关上房门,古力微笑着走回廊道,正准备推门进屋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叫住了他:“力哥哥,能跟你好好聊聊吗?”   古力回头一看,正是程小甜这个身材娇小的干妹子,微笑着点点头。   对于她,古力这些年也是时常想起,偶尔嘴角也会露出些许笑意,但由于与天冰若相处的时间长了,对这程氏兄妹渐渐淡忘了,直到来到自己出生、长大的长生村才想起来,当日他看见程小甜的卦摊的招牌上垂着一根发黄的竹根,古力似乎明白了什么。(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五回古仙山   第二天,清晨,古仙山山脚。   自从陈敏敏九人从波光粼粼的乾云帮出来后,她们九位师姊妹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五派中风景之最的门派——古仙门。   之所以称呼乾云帮为“波光粼粼”,那还是因为那一日她们去乾云帮时是晚上,完全忽略了乾云帮这么一个偌大的帮派竟然是建筑在一片宽阔的湖面上,湖底长满了荷花、水草、睡莲、水杉、各种藻类长在乾云帮的四周。   ——而这一切都是她们九位师姊妹第二天起床看到的景象,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在乾云帮那里看到了一片生意盎然的景象,几乎让人错觉到是不是春天提前来了?   乾云帮能在湖面上建立帮派,并且发展成为五大名门正派之一的大派,其中经历的坎坷外人难以想象,看到这个大派如今如卧虎般躺在那里,九位天素观弟子都不禁感叹棋散人杨铊的一番心血。   而经过了这么久的赶路,她们终于来到了古仙门的山脚下,看着前方这个陡峭的石阶,无数步石阶一层层的堆积起来,一眼望不到尽头,让人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这时候钱玉洁看了看谢婉柔,笑道:“谢师妹,这个时候有你的袁师兄在肯定不让你上去,怕你累着,各位师姐妹你们说是吗?”其他人附和道:“是,对……”等词汇。这个年纪最小的师妹,在乾云帮短短不过进出两日的时光,那乾云帮的弟子袁得志对她颇为殷勤。常常故意搭讪问候,对此其他的七位师姐这一路上都拿她开涮。   ——时不时的就提一句,这让谢婉柔又急又气,虽然在心里她隐约喜欢着那个愣头青,可是叫她当众承认她怎么好意思,佯怒道:“你们嘲笑我多少次了,还不够啊,再说了,又不是我故意诱惑他,是那个家伙故意找我说话的……”   钱玉洁笑道:“那次袁师弟拉着你的手。要不是我们来打扰你们。你的手还舍不得松开哩。”   “呵呵……”   “哈哈……”   “扑哧……”   各种嘲笑声充斥耳畔,谢婉柔只好愁着眉、捂着耳朵充耳不闻,八人中还是陈敏敏不苟言笑,倒没有嘲笑过她。此刻她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敏敏这位大师姐。   只听见陈敏敏面色严肃的看了其他的七位师妹一眼。道:“好啦。正事要紧。别忘了这里可是古仙门的山脚下,让古仙门的弟子知道我们天素观的弟子品行不端,在这里咧着嘴大笑。像话吗?”   其他的七位弟子对这位大师姐的命令可不敢违抗,顷刻间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谢婉柔感激的看了一眼陈敏敏一眼。   陈敏敏对诸位师妹道:“这古仙门我们从未来过,要不是这次奉师命前来,一直都说五派同气连枝,可五派中的弟子却很少来往,只有五派的创始人——五大散人常有来往。可这仅仅是不够的,对于我们这年轻一辈的弟子,是应该多下山走走,经过这一路的见识,让我觉得我是一只井底之蛙了,很多事理都是我们值得学习的。”她再次扫视一遍众人道,“将骏马拴在这周围的树干下,我们御空上去!”   她的命令就像是圣旨一样,其他的八位师妹纷纷拴好缰绳,陈敏敏也拴好自己的那匹宝马,对众人道:“我们之前已经得罪过乾云帮了,人家掌教度量大,不与我们小辈计较,这一次我们可不能再得罪古仙门的长辈了。”说到最后,她放大声音道,“少说话,言多必失!”说完后带头凌空飞去,另外八名弟子纷纷飞起来,但嘴唇明显的抿了抿嘴,有不少的人在生闷气。   几人中,要数谢婉柔心还不错,她虽然抿嘴却是微笑的,就连跟陈敏敏是死党的钱玉洁也忍不住抿嘴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真的跟我们摆大师姐的谱吗?”   其他的师妹忙小声劝道:“嘘,小心她听见。”   “哼!”钱玉洁冷冷一哼,见谢婉柔已经飞远了,陈敏敏更是身影愈来愈小,慌忙脚下加劲,追了上去,其他的女弟子也跟着飞在钱玉洁的身后。   古仙山自从单靬在这里开创了古仙门后,一直都是久负盛名,流连大陆之人隐隐觉得它是五派的翘楚,是其余四派的领头首领,虽然五派一直是各驱所长,如果只是论人气,古仙门当属第一。   古仙山高而挺拔,巍峨险峻,秀木林立,奇珍异兽藏匿山间,一年四季白云漂浮,如同神仙福地,在蓝天白云的交相辉映间使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们这一行九人御空电速般向上飞行,许久都看不到古仙山的顶端,让人不禁想问此山究竟有多高?   陈敏敏在前带领,又飞行了大约一盏茶时分,她们终于隐约看到古仙山的冰山一角了。   逍遥古老的古仙山就在不远处了,只见这座山峰外貌奇特,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手掌摊在那里,手掌中五指呈爪,坚挺的竖在那里!周围云气飘绕,仙瑞蔼蔼,就像是以为得道成仙的仙人住在这里一般。   而这里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这里是武学奇才身属的门派!   只因这里曾经有武学奇才留下的足印,所以才会吸引许多的流连大陆年轻人投身加入古仙门,单论人数的话,古仙门的人数是五大名门正派中最多的,大约有两三千入门弟子,还有一百多人的精英弟子,另有十几名出色的佼佼者。   若论人才辈出,古仙门就要数第一了,这个门派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越了其他四派!   只见古仙门那如手掌形状的广场上站满了许许多多的入门弟子,只见他们一个个手握长剑。排列整队,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而那五个手指头一样的山峰顶处各修建了一个石筑的圆形殿堂,宽阔、敞亮,而她的入口处却是在手指头的的最底下,真不知道这么高怎么上那指头顶端的房子殿堂。   陈敏敏等九人御空来到古仙山的山门入口处,早有看守山门的弟子将她们拦下,喝问道:“什么人?”听声音似乎很紧张,不知这看门弟子当她们九人是什么人?   陈敏敏身为众人的师姐,在天素观第三代弟子中年纪最大;权利也是最大的,对于她来说。整个天素观能跟她争个一日长短的只有天冰若了。所以,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放下对天冰若的嫉妒与警惕,生怕那个天下间最绝美的姑娘抢了她的首座位置。   所以此时的陈敏敏尽管受到如此“礼遇”,依然笑脸相迎的走上去。道:“这位古仙门的师兄。我们乃是天素观的弟子。奉师命拜见你们的掌教南宫子前辈的。”为了避免像在乾云帮一样剑拔弩张,她一改往日常态,竟然有种低三下四的感觉。   其他的看门弟子也走上前来。打量她们九人的着装,只见她们的衣服前后俱是印着一个“天”字,这是五大派统一的意思,为了方便好认;又怕五派弟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了别派弟子,所以五大散人决定五派的门派服装都要印上自己门派前面那个字,这些看门弟子的衣服前后俱是印着“古”字。   当先喝问的那人脸色缓和下来,道:“原来是天素观的师姐妹,刚才言语间多有冒犯,失敬失敬……”他客套了几句,转过头吩咐另一人,那人小跑着进了里面去了,他解释道,“几位师姐妹稍后,我师弟已经去禀报掌教师伯了。”   陈敏敏点头谢道:“有劳了。”   她们九人就这么站在山门前,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弟子回来,陈敏敏强自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其他的八人好像已经没有耐性了,脸上显现出焦灼的神色。   此时那看门弟子看出了些许,打着哈哈道:“还未请教几位师姐妹的芳名呢,不知可否告知?”   陈敏敏淡笑一下,道:“作为这里的主人,师兄你是否先自报姓名呢?”   那看门弟子一拍脑额,惭愧道:“确实是该死,在下轩辕强,是拇指峰首座东方深的朽木弟子。”说完他看向陈敏敏,“还请几位师姐妹告知你们的芳名。”   陈敏敏看这轩辕强体格健硕,浓眉大眼,尤其是说话间隐隐有一层奇怪的吸引力,而且她自己的心口突然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起来,又加上被轩辕强眼光射来,使得她赶忙避开他的眼芒,转向身后,将自己与其他八人的姓名告知了轩辕强。   轩辕强一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又过了许久,连陈敏敏都按捺不住,整了整深喉,似乎她觉得此人站在她的面前让她声音都有沙哑的感觉,片刻才道:“轩辕……轩辕师兄,那个……刚才那位师兄怎么还没有回来?”   轩辕强脸色从容,但带着愧意道:“不瞒几位师姐妹,最近天柱峰飞出戡龙剑几位听说了吧?”陈敏敏等人点点头,他继续道,“所以掌教师伯南宫子此时正在整队弟子,应该不久就会下山去到天柱峰,毕竟不希望戡龙剑落入帝魔门的手中,这也是琴散人的意思。”   陈敏敏点点头,对于此事她也如雷贯耳,就在不久前乾云帮也说要带领大批弟子千万天柱峰,五派看来此次都要汇聚于天柱峰了,此时她们远离师门,不知天素观是不是师父善缘师太带领?   不过想来也是,天素观第二代弟子中除了那些返回红尘的,又还有谁可以发号施令,难道还要把落霞谷的凌氏找来么?纵然凌氏身属第二代天素观弟子,可毕竟是关门弟子,整个天素观知道的没几个,所以也只有善缘师太了。   舍她其谁?   陈敏敏一想到只要集齐古仙门的“木残镜”,搜集九宫昊镜的任务就算完成,她在心中打好注意,从古仙门下山后,就去天柱峰回合本门,一想到很快可以见到师父,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六回兽王院   古力背靠在床头,身下枕着枕头,眼光定定的,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起昨晚程小甜跟他说的心里话,他的内心就五内澎湃,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思潮起伏着。   他不自禁的露出一丝自嘲,心想这小姑娘已经长大了,情窦初开,只是自己心里已经有所属,对她只能……抱歉了吧……   正想到此处,房门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古力随口答道:“门没有上闩。”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推了开来,一袭粉色女孩蹒跚走进屋中,笑脸盈盈,绝美的容貌映入古力的眼中,那么美;如仙子,那么纯;如花朵,那么的独一无二……   若论世间还能找出这般美貌的女子吗?答案是否定的。   绝无仅有!   只见她把那一双白玉般的手臂负在身后,柳腰摆动,眉目如画,一双闪烁的眼睛碧波如水,眨呀眨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只见她走到古力床边,看着古力脸色有些憔悴,关切道:“怎么?古郎你昨晚没睡好吗?”   古郎……   她再一次唤我——古郎,古力在心里“咯噔”一下,在心里暗想着。   古力伸出手拉过天冰若,将她拥入怀中,天冰若也不反抗,躺在床边,靠在他的肩头,古力低下头在她的额角出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小声道:“媳妇儿你以后都叫我古郎好吗?”   “不!”天冰若呢喃道,“我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这么叫。”   古力本想着她如果人前人后都这样唤他——就可以让程小甜死心。可……既然天冰若不愿意,他也不好勉强,道:“媳妇儿,你说我们俩的关系发展得奇怪不奇怪?”   天冰若一双大眼睛看着古力下巴长出的稀疏胡须,伸手触摸道:“我不觉得奇怪啊,如果你现在还当我是姐姐,我才又奇怪又气闷呢。”   古力愕然的看着天冰若,道:“原来你很早就想当我媳妇儿了?可怜我还懵然不知,该死!”   天冰若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玉手搂紧古力的颈项。这是最好的回答。   过了片刻。天冰若才道:“你说娘知道我们现在相爱了,会不会很开心?”   古力长出一口气,道:“会的,肯定会。所以我们尽快的完成任务。回到落霞谷。还有雄狮……”说到这里,俩人悠然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从那个掉落山谷的落魄少年开始。分分秒秒,数不尽的喜怒哀乐。   他们此刻这样相拥而卧,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正常的夫妻了,只因为天冰若从小在落霞谷中长大,对这种女儿家家的欲迎还拒还不会拿捏,她也不想那样,于是时不时的就做出这种奇怪的事情出来。   试想一下,在外界的环境中长大的姑娘,诸如单荷蕾,她虽然心里有潇湘,但要她这样在未拜堂成亲的情况下,如此亲近,她是决计不肯的,就算是深爱古力的程小甜……她也应该不会吧。   未几,古力忽然心血来潮,道:“媳妇儿,你既然答应嫁我,那就给我生个小古力吧。”说完他翻身过来,压在天冰若身上,他动作十分轻快,天冰若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更别说有所防备了。   下一刻天冰若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停地手脚并用,拳打脚踢,左右乱摆,口中道:“不要,我怕疼……”古力本想试探一下她,虽然有心但也不是要用强,只是这番挑逗足矣再一次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使得原本就浓情蜜意的俩人更是你侬我侬。   天冰若此刻无法逃开古力的“魔爪”,只好想个别的办法——挠痒痒。   只见天冰若的双手左右闪躲,在古力的腋下左抓一下;右挠一下,古力自然怕痒,可片刻后,古力以牙还牙,伸手也在天冰若的腋下轻轻挠着,天冰若大声的笑着,花枝乱颤,一张床发出抵触的“嘎嘎“声,连声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   古力得寸进尺,道:“叫我古郎我就放了你。”   天冰若大笑着,投降道:“古郎,古郎,古色狼……”   这一幕温馨而甜蜜,只是在别人的眼中未必如此,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立着一位娇弱的鹅黄色身影,目光中有怒;有怨;更有自怜……   这身影在他们的嬉笑声中悄然离开了,真有种顾影自怜的感觉。   “若儿……”   这一声呼唤犹如晴天霹雳,二人相顾一顿,急忙翻身下床,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孙彩媱不一刻来到了门外,古力可恨门怎么没关就这么闹。   孙彩媱看了看二人,虽然他们极快的整理自身,但在这位慧眼如炬的师祖面前,那双如火眼金睛的眼睛扫视着他们二人,天冰若怯怯的走到孙彩媱跟前,小声道:“师祖……”   孙彩媱叹息一声,道:“你们是不是……”   古力知道她言下之意,急忙道:“没有的,师祖,我们只是闹着玩儿。”   孙彩媱毕竟对这不行天地之礼就那样是很反感,虽然她很看好眼前的这一对,可是也不希望他们如此草率的苟合,很显然古力的解释令她如同卸下心头的重石,当下道:“如果你们心急,也可以先拜完天地,行完夫妻之礼也是可以的,我与你们的星月爷爷做高堂,给你们做主……”   如此这样古力觉得是再好不过了,他的目光看向天冰若,天冰若也回头看了看那他,摇摇头,古力眼色顿时有些黯然,只听她道:“师祖,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况且您说天柱峰那边情势危急,我看我们还是即可出发吧。”她故意岔开这个话题。将话头移到天柱峰。   一旦涉及天柱峰,孙彩媱的脸色就凝重了不少,点头道:“不错,天下大事还等着我们呢,岂能如此困在儿女情长之上,我来找你们就是叫你们收拾好行囊,吃过早饭后,我们就一道上路,早一日到达天柱峰,早一日阻止帝魔门的恶劣行径。”   二人微微点头。天冰若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心里还是隐隐有失落感。   吃过早饭后,众人的眼光时不时的瞄向孤星月,一夜之间,孤星月原本银发苍苍的模样有老了几分。不知为何。他看起来比之昨夜憔悴了不少。杨铊还以为是与自己吵架的结果,道了几次诚恳的歉意。   但孤星月表示不是因为此事,古力内心担心是不是因为在霸刀会的时候。孤星月用纯厚的内功帮他逼出黄中天的“霜回真气”,难道自此留下后遗症?   另外,古力心系父母的陵墓无人看管,还好朱忠、尤三答应帮他们和程氏兄妹看管四座坟墓,古力少不了给不少的银两,还要这二人请几个工人帮忙修缮一下坟墓,古力强调了数遍,朱忠与尤三连声答应,看着这二人老实的模样,古力算是放心了。   至于那个吕华,不知去了哪里,估计是受不了师父迟策的欺骗,到了什么地方疗伤去了。   古力与天冰若、程氏兄妹再一次拜别父母的陵墓,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古力不禁暗暗感叹,至于天冰若,这个集美貌与智慧的姑娘,心地纯良,在墓前还隐隐有泪光,虽然她并未见过古力的父母,可在墓前她不断的重复着“古家媳妇”四字,这让古力十分感动。   墓前摆满了水果、檀香、白烛,许久之后,在几位前辈的催促下,古力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故乡,离开最亲爱的父母,虽然他们已经化作白骨,只是,此情可比天高,不管时光如何荏苒,此情决计不变。   血浓于水!   下了这个山坡,他们各自唤出自己的坐骑,一时间,绝尘紫鳞、金龙、湛蓝色龙龟、大鹏、白额虎、赤朱雀、灰苍狼,包括程氏兄妹的仙鹤,程小甜的红莲鹤;程小胖的金翼鹤同时一字排开,不期然间竟有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意。   程小甜昨夜吐露芳心,不料被古力断然拒绝,加之今早看到他们在床铺上打情骂俏,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古力一眼,沉默寡言,几乎是一言不发。   程氏兄妹身属清坤堂画散人曾番的嫡传这一点已经没有争议,熟悉曾番的琴散人、棋散人、药散人都看得出,他们兄妹的武功没有说谎,所以才答应他们一起去寻找九大奇丹。   他们各自骑上自己的坐骑,天冰若因为这么久都没有见过师祖了吗,有好多话要叙叙,况且有这么多的长辈在这里,她也不敢再秀恩爱了。   这是一个仿佛是坐骑比赛的旅途,大鹏全身灰毛抖擞,巨大的身躯直有遮天的趋势,在它的身下,绝尘紫鳞等就像是玩物一般,不服输的绝尘紫鳞心里想外形比不过,那就比速度吧,可殊不知,这大鹏的速度竟然也不逊色于它,一直都是与它并肩而行。   至于像潇湘的白额虎,棋散人的灰苍狼不能飞翔,速度自然慢了不少,他们在天上飞的也不时停下来等他们。   要说这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自然是琴散人和他刚相认不久的孙女单荷蕾了,昨夜爷孙俩大醉一场,今天一早就说个不停,单荷蕾将这些年自己在白洋国的所见所闻告知单靬,单靬也给她说自己年轻时候的轶事,当单荷蕾问及紫色仙族的丘爱爱时,单靬也不生气,如实告知,单荷蕾听着悠然神往。   只见他们爷孙俩一人站在龙龟上,一人坐在凤鸟上,欢愉的说着。   而金龙上,天冰若坐在前方,孙彩媱在后方,祖孙也谈论着,只是气愤有些沉闷,天冰若大都是问一些母亲凌氏的身体安康否,雄狮黑狗可长大了没……   天色渐渐日暮,他们打算降下去,下边是一片森林,只见这片森林呈圆形,里边有奇怪的鸟兽叫着,在森林的正中间有一座规模巨大的庭院,孙彩媱第一个发现那里有古怪,落下去后,众人看到那庭院门匾上写着三个字“兽王院”。   一入这片森林,他们都发觉自身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这座看似简朴无华的庭院其实内有玄机,这一点是瞒不过三位散人的。(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七回金戈铁马   日暮时分的白洋国,灯火通明,每一处屋檐下面都挂着一个明亮的灯笼,照得整个白洋国如同白昼,丝毫感觉不出夜晚的来临。。顶.点。小说WWw.23[WX].Com   这几日,黑炭人长驱直入,原本单段椽估计这些有着原始野性的黑人可能会乘船从沅海杀过来,但后来通过他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这黑炭人虽然蛮横,近乎原始人,但他们不善水战,所以就算是他们同意了撒格拉,也要不惜长途跋涉,绕过沅海八百里的海域,与白洋国的国王签订“借路”条约,从白洋国杀入流连大陆。   流连大陆的版图是东临中原神州,西邻白洋国,南边是黑炭国,北边是撒格拉,当初他们就是跟白洋国用金钱签订了“借路”条约灭了撒格拉,本欲从撒格拉直接杀入流连大陆,只是那八百里的茫茫大海就让这些“旱鸭子”的黑炭人焦头烂额,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再一次签订“借路”条约,从白洋国带领大批人马杀入流连大陆。   流连大陆与白洋国间隔九州,分别是:皇州、效州、斜州、风州、阴州、襄州、兵州、秦州、岳州。   而目前的情况是,黑炭国大军已经抵达流连大陆与白洋国的第一州——岳州。如果一路杀进,当他们攻下皇州之时,就是流连王天行宇下台之时,那时候的王都大城恐怕是鸡犬不留,甚至整个流连大陆的子民都将被黑炭人蹂躏,必是苦不堪言。   这些猜想已经是有远虑的单段椽考虑到了。   此刻的他站在白洋国的“五凤楼”前肃然站立。静静等候,这里望上去,一片丹墀台阶,周围站满了如冰雕石刻的禁卫军,一动不动。   一声清脆爽朗的声音响起:“国王有令,传赫兹奇策士觐见!”   “赫兹奇”整理一下仪容,在这里他还是以老名字赫兹奇示人的,除了被关在流连大陆大牢的完美昙蒙等人,还没有人知道他真名叫单段椽。   单段椽因心系流连大陆的安危,在来的路上他就看到了大批的黑炭人朝着流连大陆而去。心急如焚莫过于此。但此次而来,他不光要得到白洋国的军火,甚至于那举足轻重的“联盟书”,他还有更大的;或者说不可能的事情。那就是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用舌吐莲花的办法拉拢白洋国。一起对抗黑炭人的恶行。   只见他步入殿中,周围站满了满朝文武,一个个瞧他的眼神都有异样的光芒。估计在他进殿之前,国王与众大臣都有商议,也都看出了这次返回的“赫兹奇”大异于前。   赫兹奇走上最前面,跪了下来,行君臣之礼,道:“微臣赫兹奇参见陛下。”说的是一口流利的白洋国语言,这要是在流连大陆之人听在耳里,必定是一堆叽里呱啦的鸟语。   国王也用正宗的白洋国语言说道:“赫先生请起。”   这里雕梁画栋,镶金砌玉,随处可见的奢华装饰,珍珠、翡翠做的帘子在国王前面形成一道奢侈的屏障,金光闪闪的大殿更加增添几分肃穆。   单段椽起身弓立,道:“谢陛下。”   国王定定看了单段椽一眼,眼中有疑惑、不解之色,道:“赫先生,你与我儿昙蒙一起去流连大陆,怎么今日就只有你一人与流连大陆的小兵跟随,甚至连我白洋国的兵卒的影子也没有看见,何解?”   单段椽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将在心里重复无数遍的借口说出来,道:“禀陛下,昙蒙王子有良计在心,欲将流连大陆吞并,所以为了安流连王的心,留在了那边,命我前来以联盟书调取军火……”   他话音刚落,与他并肩站立的两人,其中一位年纪大约有三十多岁,穿着华贵的男子道:“简直是满嘴胡言。”   单段椽身为白洋国的策士,加之又是完美昙蒙的恩师,地位可想而知,可这人竟敢当面顶撞他,看来这男子的身份也不低。   单段椽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转过身朝那人行了一礼,道:“回大王子的话,卑职并非胡诌,实在是昙蒙王子有良策在心,所以才命我前来取军火去算计流连大陆。”   忽然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恐怕是算计我们白洋国吧。”   这个人相貌看来很清秀,十分娘气,单段椽又朝着他行了一礼,道:“二王子殿下,怎么如此怀疑卑职的忠心?”   这个叫二王子的名叫完美博,是一个有典型的龙阳癖好之人,单段椽虽然面上客气,在心里其实不知道多么的鄙视此人,至于最先说话的那位名叫完美仕,他是完美昙蒙的劲敌,二人都想登上那个九五之尊。   经常明争暗斗,所以在白洋国隐约有两股势力在涌动,不过若论才干,完美昙蒙远胜于他,只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干得好不如混得好,完美昙蒙有实力,但眼高于顶,一般人他不愿放低身份去结交,而完美仕却恰恰相反,任何人他都想拉拢过来,只要觉得此人有用,他就会放下自己高贵的王子身份,低三下四的请求,直到对方答应为止。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这就是完美昙蒙在牢中悟出来的道理,但为时已晚。   完美博也不说话,冷哼一声,国王肃容道:“赫先生这话漏洞百出,就算是如此,总有我儿书信吧,怎么……”   “有书信,”他打断了国王的话语,将怀里完美昙蒙的书信递交给那太监,太监接过转呈给国王。   片刻后,国王看完信,道:“看来赫先生说的是真的了?”   单段椽点点头,道:“另外还有流连大陆的联盟书再此。请国王一并过目。”   服侍的太监再一次走下台阶,接过那被裹成轴状的红色联盟书,递给国王。   国王岂用看?触手就知这联盟书是真的了,况且上边有流连大陆国王的玉玺红印,是真无疑。   单段椽以为计划应该不会有变,然天意弄人,原本应该是一帆风顺的事情,只是在白洋国国王的眼里却多了一份顾虑,因为他看到完美昙蒙写的书信右下角有一道指甲印,斜着划了一道深深的指甲印。这是白洋国的急救信号。   “取水来。”一声呼唤却是白洋国国王发出的。不一刻那服侍的太监端来一盆清水放在他的面前,国王把手中的信纸丢进水盆中,金色的水盆随着那张纸的飘入,那些原本的字迹被化去。在那张纸上重新写着几行字:儿命垂危。望慈父速来搭救。还有。人员有变,赫兹奇就是单段椽!   短短的几行字,如同平地起了一个焦雷。令国王全身战栗,只见他站起身来,口齿间竟然连说话都困难了,道:“赫先生,好一个赫先生啊!”下一刻他脸色发白,大喝道,“单段椽,你精心潜入我白洋国,到底为了什么?”   单段椽的计划失败,按常理来说是应该着急,可他没有,面色一如既往,从容淡定,只听他一字一顿,道:“复仇!我要为我的爱妻复仇,杀灭你完美家族!”   完美博扯着娘娘腔,喝道:“大胆,来人,拿下!”   门口的士兵就要冲进来,国王喝道:“住手!”那些守在门外的禁卫军这才收回了脚步,停步不前。   国王长吁一口气,神色间有些哭笑加自嘲,道:“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她也是我的妹妹啊,亲妹妹啊……”   单段椽冷笑着,可眼中也湿润了,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当初派兵四处追杀我夫妻二人,还有那个在襁褓中的孩子……”他声音逐渐低下去,只是眼中的坚毅之色更重了,“我妻子用命才保住了荷蕾,是你害死了我的妻子,我曾经多次想取你狗命!”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国之王竟然被人当众喝骂,这要是别人早就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可单段椽跟别人不一样,就算他们争论的那人死了,可却无论如何也去不掉那似有若无的亲情线了。   国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许久才道:“你之前没有暴露身份的时候有许多机会可以杀我,为什么没有动手?”   单段椽闭上眼睛,梦呓般说道:“因为她托梦给我,叫我不要杀你,我在她万般恳求下,答应了。”他霍地睁开眼睛,直视着国王,“否则你早就死于非命了!”这几个字却是咬牙切齿的说的。   国王长叹一声,隐有哽咽之声,道:“你精心潜入,却又不能杀我,真是难为你了,你此次来这里真的是为了取军火去对付黑炭人的吗?”   单段椽甩了甩头,想要甩去那过去的伤心之事,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眼中的伤心之色尽去,回到刚才进入大殿时的潇洒和豪迈,“是,但也不全是,我是希望你能够跟流连大陆结盟,成为真正的盟友,一起剿灭黑炭人。”   这时完美仕讥笑道:“你如此说服我等结盟,对我白洋国有什么好处?”   单段椽既然表明了身份,也就不想刚才那样对完美仕低三下四,傲然道:“好处多得是,不知大王子有没有听说过中原神州有一个故事叫做‘唇亡齿寒’……”   完美博娘气道:“谁有心思听故事……”   ……   单段椽也不多做解释,自顾自道:“眼下的形势就是故事中说的那样,如果白洋国借路给黑炭人攻打流连大陆,一旦黑炭人拿下流连大陆他们就会反袭击白洋国,那时候的黑炭人从流连大陆夺来的物资足可以跟白洋国抗衡,如今他们不敢对白洋国动手,那是因为他们的实力不够。”   这时他们的身后站出一位灰衣老者,瓮声瓮气道:“陛下,老臣认为赫先生……单先生说得有理,黑炭人狼子野心,从他们剿灭撒格拉部落来看,这些人绝非善类,我们跟他们合作无疑于与虎谋皮。”   单段椽眼睛里露出欣赏和谢意,灰衣老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国王。   就在国王正准备回应时,一位全身金光闪闪的铠甲武装的将军也大踏步上前,道:“国王陛下,岳刚相信赫……”很显然改了名字很不好改口,“相信单军师的才略,他一般不会看错,末将愿意金戈铁马再战沙场,与黑炭人一决高低!”(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八回兽王窟   太阳逐渐落下山峰,夕阳染红半边天,火烧云变化出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形态,看起来有些可怖,也叫人心里发慌。]   这片被森林包裹的兽王院虽然藏的隐秘,但还是被眼尖的孙彩媱看出端倪,此刻他们正在兽王院的外围篱笆处徘徊,不敢踏步前进。   并不是他们优柔寡断,而是他们遇到一个难题——百足虫。   这房屋的周围在他们出现不久后,鱼贯地爬出来不计其数且颜色鲜艳的百足虫,只见这些最长的有十几存,短的也有五六寸,每一条都颜色斑斓,一圈圈的花纹缠在这些毒虫身上,有一些教人望之生畏的可怖情绪。   众人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   说也奇怪,这些百足虫只在房屋周围爬行,对于古力等这些站在外围的人它们没打算靠近,只是它们时不时就抬起圆圆的小头,发出“嘶嘶”的轻叫声,像是在警告古力等人一样。   民间有句俗话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如此说来,这些毒虫必定有不寻常之处。   一时之间,众人都相对无语,众人陷入了沉默,一片寂静,周围听不到别的异响,只有那百足虫发出的“嘶嘶”之声。   众人中,胆子最小的莫过于天冰若,她从小生长在落霞谷,而落霞谷几如人间仙境,何曾有这般毒虫,她从未见过,自然心里害怕,躲在孙彩媱的身后。一双手死死的抓住孙彩媱的衣袖。   面对这成千上万的百足虫,这些老江湖的散人前辈都暗暗心里打颤,只是为了面子,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过了片刻孙彩媱终于打破沉默,看了眼孤星月与另外两位散人,笑道:“你们猜出了什么?”   孤星月那苍老的脸颊配上一头银发摇了摇头,倒是棋散人杨ta惊疑道:“莫非孙五妹你是说此处可能是帝魔门的某位大人物?”   孙彩媱笑着点头,道:“将这些毒物训练得如此有素,而且我还隐约听见有猛兽的嘶吼之声,我想这里应该是帝魔门门下的四**王之一的兽王的老窝吧。”   琴散人单靬往前踏了一步。借着昏暗的天光。点头道:“这里确实不简单,这茅屋看似普通,其实内中玄机甚多,如果我们就这样闯进去。多半会被机关暗算。”   孙彩媱微笑道:“布置机关我也会点皮毛。破解这种机关我想不是难事。”说完就要走向那座茅草屋般的兽王院。孤星月急忙闪身挡在孙彩媱的面前,道:“药散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仅仅凭这门匾上写着‘兽王院’三个字就推断出跟帝魔门有关,也许这只不过是山野道人觉得好玩儿。写出这个来打发时间而已……”   “孤大侠为何这般维护这院子?难道你与这院子有关?”孙彩媱不待孤星月说完,直接的打断了他的话,反问他一句。   孤星月摇头苦笑,退了回来,道:“罢了,我为药散安全着想,倒让药散心生疑虑,孤某人讨苦吃了。”   孙彩媱淡笑一声,也不去看孤星月委屈的样子,再一次一步步的走近那座兽王院,天冰若此刻拽着古力的衣袖,屏着呼吸,心里喊着师祖不要去,只是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师祖,喊了也无用,只得默默的祈祷师祖没事。   俗话说郎中是世上最厉害的毒//药家,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孙彩媱的炼丹术在流连大陆无人可比,既然可以炼化出对身体有益的丹药;自然也可以炼化出有毒的丹药。   只见孙彩媱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倾出几粒在掌心,然后运功将丹药捏成粉碎,一股严霜的真气自五指射出,那些丹药粉末在空中飘洒,落在那些“嘶嘶”叫唤的百足虫身上,不一刻,百足虫的身子全身溃烂,周身出现一个个针孔大小的洞,流出一滴滴黑色的血液。   孙彩媱将院门口的百足虫清理干净后,凌空跃起,身法快如鬼魅,在那门楣上左闪又跳,手指轻车熟路的在各个暗角处触摸,一声声沉闷的石栝在响动着。   单荷蕾此刻见到孙彩媱如此执迷、顽固,心里有些不快,附耳在单靬的耳边道:“爷爷,这老女人太犟了,我们一帮人看着她表演。”单靬本欲喝止单荷蕾不要对长辈出言不逊,只是就算她这么小声还是被耳朵敏锐的天冰若听见,同事间,天冰若拉下脸恨恨的看着单荷蕾。   单荷蕾冷哼一声,瞟了一眼天冰若,作不屑状。   这一粉一蓝的女孩就这么互相气闷着,其实那一次她们二人争吵过后,又在幻术山庄不期而遇,虽然言和,但在内心深处,谁也没有真正的冰释前嫌,此刻天冰若听到单荷蕾辱骂自己敬若神明的师祖,如何不怒?   单靬走到天冰若的身旁,打了个哈哈,道:“孩子,荷蕾她有口无心,千万不要对你师祖说,我怕影响我们老一辈的交情。”   天冰若慢慢放下气愤的脸色,换做尊敬的神色道:“单师公,我自然不像某些人口无遮拦,只是她从小没有您的教养,所以才不知道尊敬长辈!”这后面这句话她故意提高声音,就是想让单荷蕾听见,果然单荷蕾面色沉了下来,看样子要动手了。   潇湘见事不谐,伸出手拉住了单荷蕾的手臂,此刻这个一身蓝衣、金发碧眼的外邦女子恐怕也只能为潇湘这个翩翩公子忍下来了,只听单荷蕾气哼一声,缓缓松开那正欲抽出紫竹无痕剑的手。   而那一边,程氏兄妹疑惑的看着这一幕,虽然程小甜不知他们所为何事,但看到单荷蕾要打天冰若,她的心里隐约有满足感。虽然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只是心里的喜悦怎么也抑制不住。   孙彩媱打开所以的机关,倒飞回来,片刻之后奇异之象就发生了,这座原本破破烂烂的兽王院茅屋化作游离分子消失在空中,这一座不大不小的茅草屋转眼就在众人眼前消失,那几位散人外加孤星月都露出惊讶的神情,这些前辈都这么惊讶就更别提古力这一辈年轻人了。   茅草屋消失后,重新显现出一座高十丈、阔五丈的山窟窿,这窟窿门口有两扇银色的门板。未几。两扇石门打开,涌出一群群的豺狼虎豹,张牙舞爪的朝众人袭来。   只是这些豺狼虎豹与寻常的非常不一样,它们都是双脚站立。前爪就像人的手掌一样。只是它们的爪子利比刀剑。银光闪耀。   它们还未近前,就席卷起一股股的尘土,劲风扑面袭来。吹得众人的衣襟猎猎作响,而奇怪的是这时虽然是冬天,这片树林的叶子全都没有发黄、凋落,一片绿油油的树叶,豺狼虎豹冲过来的劲风刮得树叶沙沙响动。   此刻天完全暗下来,但这已经难不倒这些在武学上修为高深的他们,夜晚视物如同白昼,这一点连修为较低的程氏兄妹都足矣做到。   “刷刷刷!”   众人各自亮出自己的兵刃,众人快速的捻着诀,运起真气释放出自己门派独有的“内功结界”,有此功护体,那些凶兽就算是碰到身子也无碍,只是这得看个人的修为来决定“内功结界”的厚度,最高十层“内功结界”,能达到这样高的只有当年的武学奇才和武祖许埻,这三大散人与孤星月都只能释放出九层的“内功结界”,古力等只能释放出五层;程氏兄妹只能释放出四层。   对于古力他们学过紫色仙族的仙术,此刻正是他们在长辈面前卖弄的时候了,古力手掌一翻,从他的手心里出现一道道紫色的手掌气印,浓郁的气印一道道的从掌心发出,一道强似一道,而仙气变化出的手掌印也愈来愈大;威力也逐渐攀升。   天冰若的仙术是医用型,在战场上是没有实战用处,不过她周身被粉色的桃花花瓣包裹,仙子下凡莫过于此,她只是一味的腾挪,只要不伤到自己就行,她也无心杀害这些怪物般的凶手。   另一边单荷蕾就不一样了,自从她首次用《莲花心经》幻化出“九色莲花”,之后就一直只能召唤出“七色莲花”,这让她暗暗纳闷儿。   这时她还是只能召唤出“七色莲花”,不过这也足矣展示其威力,七色莲花踩在她的脚下,从她的脚下的花蕊之外发射出一片片花瓣,那花瓣比仙剑、神刀更利,那些怪物一样的凶兽被这花瓣切成几大块,鲜血迸流,惨不忍睹。   潇湘修炼的《金乌真经》也大有进展,九大金色的小太阳在他的双掌间祭起,渐渐变大,金光耀目,自从他在神农古墓服下“草还丹”后,功力大增,此刻九大金乌触及那些凶兽,凶兽就被炸成粉碎。   而孤星月一瞧古力竟然没有施展自己传授的星月刀法,心里不由得为之气结,为了面子,当下宽边短刀挥舞着,他毕竟在内功修为早已臻至武散之上,星月刀法在他的手里自然又是另一番看头。   只见宽边短刀带起凌厉的刀气,从他的刀身蒸腾而出,化出一个个如真似幻“火星”、“皎月”,爆炸声此起彼伏,浓烟遍布。   说也奇怪,这些会站立的凶兽像是无穷无尽一样,一群群、一队队的从兽王窟里边奔跑出来,凶神恶煞,真有万马奔腾的气势,他们脚下的土地受到这些凶兽的猛跑,传出一阵阵的震动与摇晃,仿佛大地在为之颤抖。   三大散人的临敌经验更是丰富,孙彩媱一柄金剑在手,施展出倚女二十八式的前二十七式,金色的剑光闪动,耀目生辉,一圈圈的剑芒在凶兽的周围穿刺,一只只的凶兽全身被洞穿,呜咽几声后,气绝身亡。   而这些凶兽显然不惧怕死亡,即使是同伴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它们还是奋勇向前,冲向这边个个武艺高超的人们,它们张着大口,一颗颗锋利的獠牙显露出来,上边还有一丝丝的口涎,它们好像十分喜欢吃人肉!(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九回红精灵   琴散人单靬离不开琴为媒,当初他在霸刀会送给天冰若一张七弦琴,现在在他的手中有出现一张琴,只是这张琴不是七弦,而是三弦,大小只有手掌那么大,估计单靬是为了图方便好带在身边,所以设计得如此巧妙。   手掌大小的三弦琴依然可以弹奏出他的成名绝术——“囊矜苇笈”,这是以琴音化作实质来攻击敌人,一颗颗的石子被这琴音控制,激射在愤怒的凶兽身上,发出“嗷嗷”的惨叫声,血液四溅。   棋散人的招式更为巧妙,他手中端着一碗黑白子,这些棋子在他的功力的催持下,虚空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棋盘;一副十分难解的棋局,这就是他独领的招数——“生死棋局”!   他创造的这招绝招“生死棋局”与“刷棋”并用,所谓刷棋就是将施展生死棋局吸来的凶兽在他特定的棋盘中杀死,黑色与金色的光芒在棋局中倒映,一只只的凶兽死在了这牢不可破的棋盘中,它们这些低智商只靠蛮力的凶兽只有挨宰的份儿。   功力低微的程氏兄妹虽然奋力冲杀,可毕竟抵挡不住这波涛汹涌的凶兽袭击,程小甜舞动她的神棍铁棒,好些时候都险些受伤,还好古力眼疾手快,弯背长刀在最危急时刻横削过来,又是三五只凶兽倒地不起。   程小甜感受到古力的关怀,心里自然比之刚才要舒畅得多,只是一仰头看到空中那个全身被粉色的桃花花瓣包裹的绝美女孩。她的一颗心渐渐的下沉,心中想着力哥哥也只有那样的神仙姑娘才配得上,而我只是一只丑小鸭,一个在力哥哥口中一直当我是妹妹的可怜虫。   她一心二用,凶兽找准机会就扑来,古力忙得手脚闲不开,大喊道:“小甜,小心!”   程小甜这才回过神来,冲着古力点点头,眼中有浓烈的谢意。还有淡淡的温柔飘过……   他不爱我。他只是把我当做亲妹妹看待,可是,我和他毕竟不是亲妹妹……她舞动神棍,心思不自禁的又开始神游了。   一把大刀。上面镶嵌着一星半点儿的黄金作装饰。程小胖此刻就是拿着这样的一把武器在兽群中挥砍。但是别看他紧皱眉头,他的目光也不受控制的看向前方那个窈窕淑女,一身蓝色的单荷蕾。   程小胖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神。可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自己的那颗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当日在“缘来是你”客栈中初遇单荷蕾,一颗心就被这位一身天蓝,金发碧眼的外邦女子吸引住,一直到心在,心里总是挥之不去这个蓝色的影子。   当他看到单荷蕾脚下漂浮的七色莲花,庄严得就像观世音菩萨,如此端庄的女子,那般的爱慕是不是在亵渎这样的女神?他努力的甩甩头,不要再想这些不能实现的事情,就是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这般粗胖,说话又瓮声瓮气的,活动不了多久就大喘气,自卑之心油然而生。   终于在孙彩媱大喝一声后,凶兽接近尾声,残余的几只也被众人“各个击破”了,此刻天上的月儿露出了弯弯的芽儿,点滴的月光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以了,此刻周围堆积三尺多高的凶兽尸体,周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有些没有死绝的凶兽还在微微颤抖着,微弱的气息从鼻孔呼出,发出低微的呜呜声。   ——人类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它们也有生存的权利,它们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啊!天冰若兀自在空中这般问着自己,此刻的她依旧被粉色的桃花花瓣包裹着,那些花瓣生生不息缠绕她的周围,粉色花瓣与她身穿的粉色衣服一色,更加教人不敢逼视!   终于她收起了《桃花医典》的仙术,缓缓落下,稳稳站在地上。   孙彩媱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她嘴上说不喜欢仙术,可看到天冰若将《桃花医典》施展得这么淋漓尽致,这仙术也是她当年修炼过的,她闻名于世的炼丹术就是来源于此。   孙彩媱收回目光,对众人道:“大家取出火折子,我们进去看看吧。”众人点头应是,像他们这种江湖中人,时不时的就会风餐露宿、四海为家,所以身边一些常用的工具如火折子就是不可或缺的。   众人点起火折子,光亮延伸开去,这里除了他们的呼吸声与脚步声,剩下的只有一片静谧,还有周围血腥的凶兽味道,有一些特殊的可怖。   孙彩媱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这个山窟的口还是很大的,众人可以并列而行,只是孙彩媱略微走在前面,隐含马首是瞻的样子。   进入山窟后,火折子的光亮由于周围的空间缩小变得铮亮,地面之上,有许许多多的凶兽脚印,可想而知,刚才那一群群的凶兽是如何凶猛的跑出来的。   这条路走了不远就出现了五条岔道,众人走到此处,开始犹豫了。   众人一起皱眉,脸上都有复杂的神色,一时都陷入沉默中。   还是天冰若看了看孙彩媱,道:“师祖,难道我们要各自分开走吗?”   孙彩媱也苦笑一下,道:“若儿你一个人走这条路吧。”古力与天冰若同时惊愕的看着她,她哈哈一笑道,“吓你的。”   孤星月虽然被他们祖孙俩逗笑,但只是一瞬间,马上脸色恢复到皱眉的样子,看着孙彩媱道:“药散,要不算了吧,万一里边有埋伏,我们各自为战是在不智。”   刚才的一番厮杀,现在难道就因为出现五条路就放弃?这不是孙彩媱的做事风格!   果然孙彩媱肯定摇头道:“孤大侠你胆小可以不去,单大哥、杨二哥你们认为呢?”   孙彩媱身为女子都这般果敢。琴散人与棋散人怎能落人话柄?况且孙彩媱还是他们当初一起结义的妹子,当初五大散人结义的场景,至今他们都没有忘怀,当听到程氏兄妹说画散人曾番并没有叛道,他们三人着实大大的高兴了一场。   只见琴、棋二散人对望一眼,然后一起点头道:“进去看看究竟吧。”孤星月喟然一叹,道:“我也进去吧,要不就成孬种了……”话音刚落,天冰若掩嘴巧笑,孤星月没来由的老脸一红。   孙彩媱也微笑道:“好吧。我们兵分五路。如果有紧急情况就及时退出来。”她看了看众人,众人一起点头应是,“这样吧,若儿和古力与我同路。你们自己分配。”说完拉起天冰若的手走向最里边的那第一条路径。古力急忙跟在后方。   很快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琴散人单靬清了清嗓子,道:“荷蕾,跟爷爷一路吧。”单荷蕾点头。满脸笑容,显然对这个刚相认的爷爷十分的依赖,这爷孙二人朝着第二条路走进去了。   棋散人杨铊对潇湘笑道:“潇师侄,你的武功比他们兄妹高些,你们仨一路吧,我与孤大侠各一路。”潇湘含笑点头,转身对程氏兄妹道:“两位,请吧。”   这两兄妹各自怀揣着心事,程小甜心系古力,一颗心从小时候就寄托在古力这个调皮小子的身上,只是那时候各自还小,不懂情为何物,只知道想时刻见到他;一下子看不见都心里空落落的。   ——十年前的那场瘟疫,她以为古力已经死去,虽然伤心但也知道无用,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他,光阴似箭,十年岁月,以为已经淡忘的那人当他重新出现;自己的心告诉自己他还在深心处,一切的忘记都是假象。   潇湘叫了这兄妹好几声才回过神儿来,木头般的跟着潇湘走进这第三条路。   作为哥哥的程小胖并没有比妹妹强多少,他自从见到外邦女子单荷蕾,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此生非她不娶,非她不娶,非她不娶……   潇湘在前面带路,接着火折子的光亮,看到这对失魂落魄的兄妹,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为情所困,自己何尝不是,那个胖嘟嘟的,喜欢说“他妈的”黄永娇不就是自己一生的牵绊,她转世投胎,我们真的可以遇见吗?可以……吗……   外面的杨铊对孤星月道:“孤大侠保重!”孤星月苦笑一下,道:“怎么听棋散人说得跟进鬼门关一样,你也保重吧。”说完后抢先走入第五路路口的入口处,杨铊淡笑一下,进入第四路。   第一路里边的孙彩媱领着天冰若走在前面,古力跟在后方,这条路可以二人并肩而走,古力走在后面就只能无聊的挥着弯背长刀,“铛铛铛”的响声回荡在这条路径上,那两边的石头被他的长刀砍得“簌簌”掉落,天冰若本来与孙彩媱聊得正开心,被古力的捣乱打断了,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古力一眼,古力急忙收起长刀,作委屈状。   这条路真像是羊肠小道,好像走不到头一样,他们三人这紧赶疾走居然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两旁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除了偶尔滴落的水珠,使人觉得这条路是不是可以无限循环?   又走了大约半炷香时分,前面冒起一股冷气,扑面袭来,天冰若年轻,面对突发事件不能做出正确的回应,但孙彩媱就不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小心脚下!”   这一声提醒不可谓不及时,古力险些就撞上她们,只见他们举起火折子,待得冷烟漂泊的雾气退去后,他们赫然看到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叽叽……”   一声微弱的叫唤声传来,顺着声音望去,在他们的头顶出现一个玻璃一样做的圆球,球里面关着一直就快要闭气的“鸟兽”,只因说它像“鸟兽”是因为它长着红色的羽毛;一对软软的犄角;一根长长的鸟喙,只是它又长着细小的四条腿,还有两根细长且通红的尾巴,看不出是什么动物。   孙彩媱激荡着心神,呢喃道:“上古灵兽——红精灵?”(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回五镜合体   古仙山,夜晚。   陈敏敏等人今天在古仙山的山门口与轩辕强闲聊多时,许久之后掌教南宫子才派人去接应她们九人。   五派一直以来不分高低,虽然古仙门隐隐有超越其他四派之势,可这都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之事,对于南宫子的怠慢,这九人个个都是把怒气摆在脸上的,就连一直说要和气处事的陈敏敏也不觉得气上心来。   还好南宫子锐目炯炯,看出这九人的不满,当下把迎接迟到的原因解释一遍,九人这才慢慢放下心中的怨气。   南宫子坦言,天柱峰惊现武学奇才的神兵——戡龙剑!此事目前天下皆知,所有人都想师法武学奇才那样,操纵这把人祖伏羲雕琢的神器,纷纷赶往天柱峰,其中不乏有不少的泛泛之辈,最让正道担心的还是帝魔门,万一这把上古神器落入帝魔门门主的手里,那正道的死期不远矣。   所以那时南宫子正在派遣门中弟子前往天柱峰,阻止这件不详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解释谁也无法反驳,陈敏敏九人自然也无话可说,不光古仙门,其他四派也纷纷派出门中精英弟子,前往那个号称“冰火两重天”的天柱峰去。   所谓“冰火两重天”指的是:天柱峰外围有七十二千里的大雪山包裹,而内围则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直径达三十六千里,这一冷一热称之为“冰火两重天”!   这是后话,且先暂时不提。   古仙山的山峰在晚上看来更加美丽与神秘。在古仙山的后方,那无根指头山的后面是一片云海,缥缈浮沉,若是在早上,这里的日出最美了。   在云海的上面修建一座弯弯的拱桥,拱桥用折射的晶石制造,阳光照在上面,就好像一座天然的彩虹桥。   古仙山的两边被茂盛的竹林包围,俗话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单靬真可谓是逍遥名家。在“享受”这一方面修炼的十分高明。   这竹林中有一位外号“熊猫尊者”的灵兽生活着。它的吼叫不时响彻整个古仙山,但没有哪个古仙门的弟子敢对它不禁,它的地位是除了单靬以外,古仙门最高的。曾经这只灵兽可是随着五大散人南征北战。除魔卫道。立下汗马功劳,只是它也顶不住岁月的蹉跎,这不。在这高山上“养老”呢。   “嗷……”   听着它的吼叫,在屋里的以南宫子为首的人苦笑一下。   此刻这间主殿坐满了十几人,个个盘膝而坐,陈敏敏九人也在其中,而古仙门中有掌教南宫子,拇指峰首座东方深,食指峰首座公孙羊,中指峰首座令狐锐,无名指峰首座诸葛忧;还有古仙门唯一的女派首座镜花大师,而小拇指峰的首座宇文展已经领南宫子的命令,带领本派修为高深的弟子前往天柱峰援助正道。   南宫子微带白色的眉毛看了看本派首座,有看了看以陈敏敏为首的天素观女弟子,探手入怀,从怀里取出一个犹如烧黑的木炭做的半圆镜片,众人都知道这就是——木残镜。   南宫子郑重其事的递给陈敏敏,陈敏敏恭谨接过,并且点头称谢,道:“如今五镜收集完毕,我等也好回去复命了。”   这句话让古仙山的首座一起耸动,还是镜花大师先开口道:“敏敏啊,我与你师父善缘师太也还算有些交情,可不可以提一个不情之请?”   对于这位镜花大师,陈敏敏在天素观见过数遍,与她师父善缘师太颇为要好,含笑道:“大师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镜花大师干咳一声,看了看众人,道:“听说五镜合体后,会有十分奇异的力量诞生,我等想要见识见识。”   南宫子身为掌门,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这上古法器九宫昊镜的威力,虽然他已经修为高深,贪欲之念极少,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女娲娘娘的神器,所以并没有阻止镜花大师的要求。   陈敏敏微笑着看了看那几位年纪不小但**很强的老一辈,道:“这又有何难,我现在就合体给各位师伯、师叔们看看,只是我不懂得‘九宫咒’,并不能展示它的无上法力。”   拇指峰首座东方深急切道:“不打紧,我们只要看看它的外貌就可。”   陈敏敏笑了一下,对钱玉洁道:“打开包袱,把其余的四块镜片取出来吧。”   钱玉洁在上山之前对陈敏敏就耿耿于怀,此刻竟然耍起性子,道:“自己不会拿?没长手吗?”   陈敏敏被当着这么多人喝骂,心里自然不痛快,只是也不能在古仙门吵闹,否则古仙门的弟子如何看待天素观,思念及此也不生气,只是脸上显现出尴尬的神色,对古仙门的首座道:“不好意思,我师妹心情不好,大家不要介意。”古仙门以南宫子为首,俱是点头表示不介意,说完对谢婉柔使个眼色,“婉柔,你打开包袱吧。”   谢婉柔点点头,拿过钱玉洁肩上的包袱,钱玉洁还微挣了几下示意不满,谢婉柔打开包袱,将那原本已经合体且发着四种奇光的四镜递给陈敏敏。   陈敏敏小心接过,生怕摔坏一样,当她拿起南宫子给她的木残镜,沉沉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对着四镜那最后一道椭圆的缝隙插进去——   “砰!”   一声微带刺耳的闷响声从九宫昊镜的中间爆出,五块镜片完美连接,只是五块镜片两边都有自己的分界线,表示自己在五行中的位置。   未几,奇异的景象在众人面前出现了。只见这面九宫昊镜自己升腾到主殿的半空中,独自转动。通体发出五道光彩夺目的光芒,金色、黑色、蓝色、红色、黄色五种色彩交相辉映,倒映其中,使得整座偌大的主殿辉映在这五种光芒之中。   古仙门的几位首座包括掌门南宫子都忍不住站起来,连连赞叹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不愧是上古法器,只是这般色彩就足以让人惊讶万分。”   天素观九名女弟子也未曾见过如此景象,当初她们合上乾云帮的水残镜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不同。只是出现了一道悠悠的蓝光。当日与此时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光是这色彩就足矣征服这些见多识广的古仙门顶梁柱,时常听闻九宫昊镜如何如何,但那里有亲眼见到震撼人心?   不一刻这九宫昊镜又有变化,只见这五种光芒越来越盛。一圈圈的光圈在主殿里激起阵阵涟漪。像是水面上被微风吹动的景象。五种光芒愈来愈亮,整个大殿被照得通亮,不少的古仙门弟子纷纷趴在窗台。一些耳尖的人大概知道是九宫昊镜的景象,这时就在吹嘘着自己的“见闻”。   不知实情的古仙门弟子自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大有信以为真的模样。   只是师门有严令,宵禁时刻不允许四处走动,否则重罚,他们也只能远远的过过眼瘾。   这奇异的光芒还在增亮,渐渐地,整个古仙山都仿佛被它照亮,五镜合体犹如有了灵性,非要这样来展示自己心中的喜悦不可。   五道光芒映射在古仙山,这让原本沉睡的“熊猫尊者”惊醒过来,只见它趴在山顶,一对铜铃大小的眼珠转来转去,口中大吼着,响彻整个山峰。   “吼啊……”   熊猫尊者看到九宫昊镜的光芒就好像看到昔日的玩伴一样,只见它踏着沉重的四足,发出“嘭嘭”的声音,正一步步的朝着山路走下来,看样子要一睹九宫昊镜的“芳容”了。   古仙山被熊猫尊者的吼叫给带动,原本四周静谧的景象变成人声鼎沸,因为有些人已经大喊道:“熊猫尊者下山了。”   这熊猫尊者有个奇怪的癖好,自从它入住古仙山,从来没有下过山,也没有到过古仙门的四周游荡过,长年累月的呆在山顶或是山腰,如今伴着沉重的脚步声,加上威震四方的吼叫,如何不让众弟子惊慌?   一时间整个古仙门陷入人声喧哗的潮流中,众弟子知道师尊与掌门在主殿,纷纷朝这里聚来,此刻“小鸟依人”的本性毫无遗漏的展现出来。   而随着熊猫尊者的吼叫,九宫昊镜的光芒也闪烁不定,仿佛也在召唤着故友,只见它在空中盘旋一阵后,径自飞出殿外,朝着熊猫尊者的方向飞去。   陈敏敏大惊,其他的古仙门长辈也纷纷动容,心想难道这九宫昊镜成精了不成?   想到这里一起追了出来,这时整个大殿的外面站满了古仙门弟子,一个个身着本派服装,只是可能不少人已经入睡,衣服不免有一些凌乱,古仙门女派弟子时不时整理自己的仪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南宫子吩咐其他的首座道:“快叫弟子们回去,熊猫尊者不会乱伤人的,它好像是冲着九宫昊镜来的。”   除了创始人单靬,整个古仙门就是以南宫子为首,其他的首座包括镜花大师都各自吩咐自己门下弟子,这人流潮海才渐渐散去,而天素观陈敏敏九人早就追了过去,如果九宫昊镜丢失了,她们是百死难赎其罪!   待得门下弟子走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看御空而去的陈敏敏九人,对其他首座道:“我们过去看看,要是熊猫尊者伤到她们可不好。”其他首座一起点头,纷纷御空飞起,朝着山腰飞去。   竹林深处,熊猫尊者身体硕大,它乱踩乱撞,青翠的竹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纷纷东倒西歪,看着那愈来愈近的五道光芒,它的猫脸上显出激动神色,脚下更是不管不问。   山间有疯狂的冷风袭来,吹动天素观九名弟子的衣袂,刮得她们的面颊生疼,钱玉洁抱怨道:“都是你,那么喜欢显摆。”   陈敏敏此刻哪里还有心思与她斗嘴,只是默默的加快速度朝着九宫昊镜发光的山腰处飞去。   当九宫昊镜来到熊猫尊者的猫脸前,这位一向彪悍威猛的黑白猫竟然流下泪来,真不知它与这上古神器九宫昊镜有怎样的渊源。(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一回通天玄蟒   兽王窟,虚空处。   古力往前走了一步,仔细看着上方那个小不点的红精灵,只见它的身体不到一个拳头大小,那双眼睛是灰色的,不过已经是半闭半睁了。   天冰若之所以在阴曹地府被称为“善人”,就是因为她有一颗极容易产生怜悯的心,看着这个快要死亡的灵兽,当下央求孙彩媱,道:“师祖,你看它都快要死了,赶紧把它救下来吧。”   孙彩媱微笑道:“哪里这么容易救下?你看看外面那些管子。”   天冰若定睛细看,在红精灵的玻璃外面,有一条条空心的管子交叉着插入玻璃罐子里,而这些管子似乎在不断吸取着什么。   孙彩媱解释道:“这红精灵的灵气是最多的,这些管子估计是有人在提取它的灵气,你们再看这数条管子的收尾处。”顺着孙彩媱的手指的方向,他二人看到一个晶莹如李子般大小的东西。   古力疑惑道:“师祖,那又是什么东西?”   孙彩媱含笑不答,凌空飞起,:“刷”的一声拔出金剑,一剑斩下那些吸取红精灵的透明管子,那晶莹的东西就要坠落,还好孙彩媱眼疾手快,牢牢抓住不放,然后再返回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   被斩断的管子似乎失去了吸取红精灵的法力,红精灵的全身从极度紧绷的状态变得放松,那些绳子一样的管子在虚空处微微摆动。   天冰若看了看孙彩媱手中的东西,皱眉道:“师祖。你拿它干什么?”   孙彩媱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呀。”说完侧身递给古力,古力疑惑的接过来在手中左右翻看,“你把它吃下去,你的仙术修为必定会一日千里。”   古力半信半疑,道:“真的?”   孙彩媱点点头,古力将这李子大小的东西放入口中,只觉得滑滑的,入口即化,流进腹中,全身上下有说不出的轻松与舒畅。十分的受用。   天冰若看着古力回味悠长的模样。道:“师祖你怎么不给我吃?”   孙彩媱笑道:“那东西只能男的吃,否则会长胡子的。”   “是吗?”天冰若歪过脸看了一眼古力,登时一双美眸变大不少,瞳孔放大。显然十分吃惊!   古力看到天冰若如此惊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吓一跳,此刻他的下巴和上唇都长满了浓密乌黑的胡须。有三四寸长,古力大惊道:“师祖,我、我好想老了!”   孙彩媱似乎知道这个效果,看也不看他,对天冰若笑道:“若儿,你觉得他变老了吗?”   天冰若走近古力,摸了摸古力的胡须,扑哧一笑,道:“没老,好像变得成熟了不少。”   古力苦笑不已,看着眼前这个几如天仙的女孩,道:“你会嫌弃我吗?”   天冰若摇摇头,笑道:“不嫌弃,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   这句话倒让古力松懈了不少,就在此时,孙彩媱再一次凌空飞起,只见她立在虚空中,眉目在思索着前面那个编制的管子,这数条管子左一根、右一条,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内有玄机,显然孙彩媱已经看出来了。   只见她停顿一会儿后,身子向前飞去,在那空心的管子里穿插,飞过去、移过来,就像是在跳一种十分繁琐的舞蹈一样。   如此反复数次,那悬吊的玻璃圆球发出“咔咔”之声,看样子要碎了,孙彩媱脚下加速,又穿插数次——“砰”的一声,玻璃圆球炸开了,天冰若惊呼一声,但下一刻就已经稳稳落在孙彩媱的手中了。   孙彩媱返回原地,天冰若就爱怜的伸出手来想要抱抱它,但她把红精灵抱在怀里时,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怀抱雄狮黑狗的情景,而现在的雄狮黑狗已经成了雄狮大狗了,她也抱不起那么大的狗,可眼前的红精灵……   天冰若看着这只长着两根尾巴的上古灵兽,笑道:“师祖,它是鸟类还是兽类,怎么有翅膀跟羽毛?”   孙彩媱笑道:“在落霞谷的书房里不是放着一本《梅花全书》吗?上面就有记载,你没看吗?”   天冰若浅笑道:“我以为是瞎编的,不切实际,随便翻看几下就罢手了,倒是那些爱情故事的书籍我倒是时常翻看。”   孙彩媱微笑叹息,道:“唉……你让我说什么好,告诉你吧,这红精灵属于兽类,荤素皆食,最大的有西瓜大小。”她看了看天冰若手中的红精灵继续道,“不过这只估计只有这么大了,因为它已经成年了。”   天冰若一双美目流转,疑惑道:“师祖,怎么看它是否成年?”   孙彩媱面有难色,干咳一声,脸上隐现红晕,不好意思道:“它有个地方的毛已经变黑了……”   单纯的天冰若不解师祖的“深意”,抱着红精灵的身子左右翻看,古力仿佛猜到了什么……   不一刻,天冰若在那红精灵的臀部下方找到了一撮黑毛,惊叹道:“师祖你真了不起,果然有黑毛,呃,那个尖尖的突出物是什么……”   孙彩媱:“……”   古力:“……”   看着二人相顾无语,天冰若好像也明白了,回想起雄狮黑狗也有这个……一时间觉得大囧,默默的把红精灵翻过来,脸上一片红晕……   ……   “破坏我的灵气收集,找死!”   一声大吼,如震天动地,俨然有一股地动山摇之势。   孙彩媱面色严肃,只见下方虚空处,亮起了一座座房屋,有不少的人影晃动,隐约传来了兵器交接的碰撞声。   古力面色登时肃然,道:“师祖。好像他们已经下去了,还和人动手了。”   孙彩媱看了古力二人一眼,脸色严峻道:“我就知道这里不一般,我们也下去吧。”   天冰若抱紧一些红精灵,“嗯”了一声,她挂在腰间的“辟邪光环”里面的灯珠轻微撞击一下,发出“叮叮”的轻响声。   三人御空而起,控制好下降的速度,天冰若一手抱着红精灵;一手抓着韧银软剑,没有了那些管子的吸取。红精灵终于缓慢的睁开疲倦的眼睛。映入它眼里的是一个清秀绝美的美人,它的脸上仿佛也露出一丝微笑,天冰若也淡笑一下回应它。   不一刻他们落入已经打乱的人群中,琴散人、棋散人、潇湘、单荷蕾、程氏兄妹俱在奋力厮杀。可是唯独没有看到孤星月。   只见包围他们的一群宵小模样一个比一个丑。个个的脸都像是动物一样。一个人长得难看还不难,一群人、一帮人长得一起难看,很难得。怎么找到的?   在前方的一个石座上坐着一人,只见此人面目凶狠,一张脸足以跟老虎相提并论,几乎一模一样,而他的手也是张着爪子的,大喝道:“把红精灵给我夺回来!”   他命令一出,原本各自厮杀的宵小门徒一**的朝着天冰若围过来,古力第一个挡在她的身前,道:“媳妇儿,还不拔剑!”   天冰若被那个兽王一吼,知道自己首当其冲,可红精灵模样可爱,自己不可能丢弃它,当下把它装进自己肩上背的包袱中,道:“它是我的。”   但正道这边又怎能看着他们二人被困,孙彩媱第一个杀掉眼前的好几只像人的宵小,道:“快杀,这些都是帝魔门的门徒,杀一个少一个。”   这话一出,场中再一次陷入金铁交鸣的声音中,古力紧握弯背长刀,“锵锵锵”在它面前的宵小门徒一个个被劈成数段,古力暗自吃惊,自己的功力好像十分的纯厚,星月刀法施展起来竟然后劲十足,真气仿佛用不完。   古力心想武功都精进了,我的仙术有没有进步呢,想到这里大喊一声:“借物!”只见在他周围数丈之内,那些手握剑刃的宵小门徒全身发抖,周围顿时沙飞石走,一颗颗石子十分准确的射进这些怪物人类的身体里,这些怪物不一刻全身就出现洞孔,流出一股股黑色的液体,显然那是他们的血液。   古力连呼几次“借物”后,原本好几百的怪物宵小竟然死了大半,坐在上面的兽王大惊,飞身转眼来到古力面前,三大散人同时跃出,潇湘、单荷蕾程氏兄妹围在古力与天冰若的周围,天冰若本来准备拔出韧银软剑,不料此刻却惊愕于古力的仙术神功。   那兽王大喊道:“都给我上,杀死他们。”话一说完,三大散人就围了上去,兽王以一敌三,败迹马上显现出来。   原本潇湘不太看好古力学的仙术《周天宝论》,刚才见到他施展威力如此迅猛,忍不住心里暗暗赞叹,而单荷蕾仿佛在心里后悔,自己选的《莲花心经》只有速度快,威力却并不那么如意,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是因为古力适才服下红精灵的“灵气水晶”李子,这才让他威力倍增。   “刷刷刷!”   “嘭嘭嘭——”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此刻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宵小门徒,而三大散人一起使用神功,“砰”的一声,兽王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他那宝座之上。   孙彩媱得意道:“张天虎,以前只闻你大名,今日终于见到你,不过却是你的忌日。”   兽王张天虎费力的爬起,将要喷出的血咽回去,张开满是血液的嘴巴,道:“是谁的忌日还说不定呢。”他忽然间得意大笑,大喝道,“通天玄蟒!”   此话一出,这个原本薄雾缥缈的山洞在颤动,他们脚踩的地面开始坍塌,众人连忙凌空跃起,立在空中,只见原本结实的地面被一片大水冲上来,整个洞里陷入一片汪洋的局面,而就在张天虎喊出那句话时,那些怪物宵小的门徒各自从四壁的石缝处穿了出去,张天虎也逃之夭夭。   这个山洞的四壁在向后移,场中的空地也愈来愈大,发出一连串的“轰隆”之声,而他们的下方由一条湖面渐渐片成一个大海。   “哗——”   下面的水面被激起万丈高的水柱,水花四溅,只见一条全身漆黑的巨蟒出现在众人面前,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横生,蛇芯子灵活转动,口中咆哮嘶吼!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未完待续。关于那些看本书盗版的   最近我一直都在关注本书在盗版网站的情况,忍了这么久,终于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了,朋友们,你们知道吗?由于家里的电脑被偷,我一直都是在网吧码字,辛不辛苦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那种恶劣的环境,人声喧哗,不是你们可以忍受的!   这么勤快的更新我得到了什么?答案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天道酬勤荐,这个榜单说是感谢编辑,其实大家都该知道,我不迅速的更新谁会帮我上这个榜单,没有人!   所以,看盗版的朋友,几分钱一章,又不是很贵,何必呢?省下您的一点点烟钱、饮料钱,订阅支持一下好吗?让看正版成为一种习惯好吗?也不要让我绝望好吗?兄弟们!!!   当然如果你能打赏我就更好了!!!   我这一生最崇敬的人是大宗师黄易,我要向他老人家学习,所以我的书字里行间都带着黄先生的文风,这是我最值得炫耀的地方和资本,有朝一日,希望能见到我的偶像黄易大宗师,此生便是无憾也!所以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本书后面会更加精彩!!!(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二回失踪   众人各自施展自己的御空本领,飞到高出,但这条大蟒的长度实在惊人,它有一截还在水里,可是它的头部已经快要到达半山腰,身上黑色的鳞片隐隐发出精光,一对如月亮大小的眼睛照亮了原本漆黑的山窟。   孙彩媱看着这条巨大的“通天玄蟒”,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是上古魔兽,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大家快走吧!”   此言一出,众人急速展开轻功,御空快速向上飞去,五条小径各自朝着一路飞去。   当天冰若快要飞回刚才的那条小路时,包袱里的红精灵掉了出来,惊呼一声,下沉着身子抓取,一抓落空,天冰若心急之下,只得又下降不少,这才提住红精灵的尾巴,上方的孙彩媱大喊道:“若儿,不要了,快上来。”   通天玄蟒看到各处乱飞的人不知从何下手,此刻前去看到一袭粉色的绝世女孩自己降下来,这么好的机会它岂肯放过?当下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噬咬天冰若,天冰若一下子吓得几无血色,要知道她此刻与通天玄蟒相距绝对超不过两丈远。   眼前的这条巨蟒足有一座山峰那么粗,她在它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犹如大地里的尘埃,通天玄蟒自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一口咬来,天冰若急忙御空后退,可她这样刚好中了巨蟒的计谋。   “哗啦!”   天冰若的身后再一次激起万丈高的水柱,水柱的力道如排山倒海。水花就像是铁片一样打在她的背脊,她娇躯巨颤,“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有少许的血液从衣袂处滑落,有几滴刚好洒在“辟邪光环”上面,辟邪光环瞬间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   “呼!”   一道如闷雷一样的声音袭来,天冰若猝不及防,不只是往左还是往右避开,只是身子却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移开三尺。险险的避开了通天玄蟒的粗大尾巴,只是虽然避开了尾巴的攻势,只是这股袭来的劲风却力道悍猛,古力本想御空向上。可那扑面而来的劲风强压着他二人向下掉了下去。古力挣扎几下。没有效果,这也不奇怪,一个修为再高的人怎么斗得过这种上古时期的魔兽呢?   “扑通——”   他二人落入像海一样的水里。瞬间被蛇尾的下压消失不见,孙彩媱在上面看到如此景象,正要下来解救,旁边的棋散人单靬急忙拉住了她,道:“孙五妹,下面危险!”   孙彩媱挣着道:“杨二哥,我的两个孩子不见了,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他们的娘交代?”   杨铊指着兀自还在咆哮嘶吼的通天玄蟒,道:“你觉得你下去斗得过它吗?”   孙彩媱无助的摇摇头,棋散人杨铊虽然右眼瞎了,可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判断,下面的确危险重重,只听他道:“那两个孩子估计已经没有希望了,你又何必下去赔命?”   孙彩媱何尝不知,可是心里一想如何跟阿凌交代?当初下山的时候她斩钉截铁的保证,这两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的归来,如今……遭遇不测,只怪若儿心太善,不然也不会如此,慢慢地她流下了泪水。   杨铊几乎是用拖的样子把她拽回来路,当他们二人甫一返回原路,一道黑影猛烈的撞击那个小径的入口,霎时间“簌簌”之声不断,原来是通天玄蟒把小径的路口给封住了,他们在小径的通道里边都感觉天旋地转,周围的石子、泥土散落着,几乎就要将他们活埋在里面,杨铊运起轻功,拉起孙彩媱疾步飞出,刚一出来,原本五条小径轰然塌落,变成一座小山。   孙彩媱看着眼前的景象,道:“都怪我,说什么要灭掉帝魔门的兽王,如今……”   她还在感叹,身旁的孤星月看着情况不对,疾步走到这里,急切道:“古力和冰若呢?”   孙彩媱定定的看着一头银发的孤星月,用十分鄙视的目光看着他,撕心裂肺的喊道:“刚才我们拼死拼活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孤星月怒道:“你还怪我?是你自己要来这里的,刚才我们兵分五路,我的第五条路径是个死胡同,我只好退出来等待你们,刚才我听琴散人说里边有上古魔兽通天玄蟒,正要准备去找你们,忽然这里就像地震一样,紧接着你和棋散人就出来了,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呢?”   孙彩媱不愿再说,棋散人杨铊叹息道:“估计凶多吉少了。”   “什么!”孤星月难以置信,几乎是恨意十足的看着孙彩媱,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这个婆娘,这般多事,你害了古力和若儿,我看你怎么跟阿凌交代?”   孙彩媱被孤星月喝骂,只是摇头叹息,并不去介意孤星月的粗言粗语,有几束发丝垂落,似乎这一刻她突然老了不少,这时旁边的琴散人单靬走过来拍了拍孤星月的肩膀,道:“老弟,事已至此,吵闹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啊——”   孤星月仰起头大吼一声,似乎想要发泄出心中的气闷,一股积郁在心里的闷气无法宣泄,堵在胸口,全身难受。   当听说古力死了后,程小甜的一颗心渐渐往下沉去,直到这颗心已经冰凉刺骨,全身不自禁的打着寒噤,但她还是勉强支持着,不让人看出分毫……   单荷蕾与天冰若的关系出现交恶,所以对于这事她丝毫不以为意,这一是因为她闯惯了江湖,生离死别在江湖上多得数不过来,只是她比较关心另一件事,当下道:“我倒比较关心九大奇丹图是不是在古力身上,如果如此。我们还拿什么来覆灭帝魔门?”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潇湘摸了摸胸口,长出一口气,道:“还好古兄弟当初把这奇丹图给我保管,否则……”他后边的话不说众人也知道。   单荷蕾白了潇湘一眼,轻哼一声,程小胖看着近在咫尺的蓝衣女子,心里就像是犹如万千蚂蚁攀爬一样难受,可一想到自己的童年好友,才相逢几日就阴阳相隔。不禁暗骂自己重色轻友。这种情况下还贪恋美色。   这一众人这一刻已经到了六神无主的地步,还是单靬比较镇定,当下道:“我们先出这个兽王窟吧,其他的事慢慢再商量。”他当先走在前面。单荷蕾跟在他的后面。看着这位年老的爷爷。想起父亲单段椽说过,爷爷单靬当年与武祖许埻斗法被削去鼻子,从此只能带着鼻罩示人。她微微摇头,在心里为爷爷鸣不平。   随着他们爷孙二人的脚步,其他人纷纷跟上,孙彩媱走在最后面,杨铊搀扶着她,似乎她已经无法自己站立了。   出在外面来,已经是快要天明了,外面的空气因为有百足虫的腥臭味,变得十分恶臭,刚才孙彩媱只是杀死一小部分百足虫,可这一刻好像所有的百足虫都死去一样,全都在地上一动不动,流出黑色的血液,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绝尘紫鳞等坐骑焦灼的等候着,看见他们出来,它第一个冲过来问道:“里面怎么样了,咦,我的仙女姐姐和主人呢?”它看到一行人都出来了,唯有古力与天冰若不见了踪影。   绝尘紫鳞焦急的立起前蹄,闪动白色的翅膀,道:“我主人和仙女姐姐呢?快说!”   众人默然不语,还是程小甜微带哽咽的声音道:“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了……”绝尘紫鳞重复着这句话,顿了一下道,“不再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死了吗?”   程小甜泪水闪烁,鹅黄色的衣袂沾染了不少的鲜血,那是那些怪物宵小的血,抽搐道:“死了,力哥哥他死了……呜呜……”说着竟是哭出声来,程小胖急忙安慰她,众人的心情恐怕除了单荷蕾,没有一个好受的,全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绝尘紫鳞听完二话不说,狂奔着冲进兽王窟,众人也不阻止,知道那路口已经封闭,只有神仙才有本事进去。   不一刻绝尘紫鳞垂头丧气的返回原地,单靬吩咐众人骑上坐骑,前往天柱峰,毕竟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天柱峰的戡龙剑花落谁家。   孙彩媱勉强镇定心神,骑上金龙,绝尘紫鳞兀自还在旁边发呆,单荷蕾走到它的身边,道:“你现在没有主人了,不如认我为主人吧,来来来,飞进我的头发里吧。”她心想绝尘紫鳞是上古灵兽,如果没人理它,估计它又会回到紫色仙族那里去,当下过来拉拢绝尘紫鳞,毕竟这匹天马可是个宝贝,谁愿意丢弃呢?   绝尘紫鳞已经全没有了注意,只得机械式的点点头,化作一道紫光窜进单荷蕾金色的发丝里,单荷蕾下意识的摸了摸头发,一张雪白的脸颊隐现复杂的笑意。   单靬看着他们已经飞远,来到单荷蕾的身边道:“看你得意的,还不上龙龟的身上,等下都赶不上他们了。”单荷蕾这才醒悟,微觉得尴尬。   单荷蕾飞身站立在龙龟背上,一双蓝色的眼珠看着那个外貌僻陋的兽王窟山洞,心里有喜悦但也有一点点自责,两种情绪交叉着,她与天冰若当初发生口角,那一日差点拔剑相向,这些日子两人都是面和心不合,当听见她有可能死了,她的确有解恨的快意,可下一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坏了……   心里竟然如此阴狠?她淡淡想着,有丝丝悔意在心头泛起。   下一刻东方发白,初生的朝阳像往常一样俯视着大地,似乎在冷笑着地上的人们,你争我夺,到头来还不是化作一堆黄土?   因为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孙彩媱也无心留意下方,也不再觉得哪里可疑,一种人朝着靠向西方的天柱峰飞去,天空中各种坐骑嘶吼着,奔跑着,像是在进行一场速度的比赛一样。(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三回天柱峰   孙彩媱等众人经过三四日的飞行,白天上路,晚上落脚歇息,这一日终于到达天柱峰。   天柱峰外围有七十二千里雪山,白雪皑皑,终年积雪不化,刚一踏进天柱峰的外围,天上就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一片片雪花散落下来,代表着这里地势高险。   天柱峰的雪山上有不少珍贵的花草,如雪莲、冬虫夏草、贝母、当归、千年人参、天麻。云木香等,而在这雪山上最珍贵的要数——“雪茶”了,传说此茶有灵性,遇人而退,可以深入地底百余丈,所以想要采到此茶全看运起了,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传说“雪茶”有长生不老的功效;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得其者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逝!   不过这天柱峰不光有好的一面;也有凶悍的一面,雪山上不时有凶禽猛兽出没,许多修为低下但胆子大的人不少死在这座无垠的雪山上,这天柱峰雪山不知何时形成,想要追溯它的历史可谓悠久,没有人可以说得清它是何时形成的,人们只有默默地站在它的面前感叹而已……   这雪山上处处都有陷阱存在,许多看似厚厚的积雪实则是个虚掩的山洞,掉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不过对于三大散人和孤星月倒不惧怕,相对来说,程氏兄妹的修为低下,如果不是依靠仙鹤坐骑的飞行,他们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陷阱先不说,单是他们从上往下看到的许多猛兽就足以教人不寒而栗。如:三脚猫、神牛、雪蛇、疯猪……   三脚猫全色金黄,但只有三只脚站着,它灵活的头依靠獠牙钻进雪堆里,抓出一条条白色的蛇,此蛇只有三寸长,全身通白,故名“雪蛇”。   雪蛇在这里没有一点的优势,几乎其他的猛兽都是靠食它度日,然这种雪蛇的繁衍速度极快,一天一次繁殖。一窝就有数百条。它的存在似乎稳定了这里的正态环境,使这里不至于太乱。   虽然地上的猛兽伤不了程氏兄妹,但天空中时刻翱翔的“鹰雕”已经对他们虎视眈眈,有几只不怕死的冲了过来。接过也只是成为琴散人与药散人的手下亡魂而已。   孙彩媱本就心情郁闷。这飞翔的“鹰雕”竟然自动送来找死。如何肯放过它们,金剑金芒急闪,鹰雕的尸首、羽毛四处散落。缓缓飘入脚下的雪山上,不一刻便被眼睛血红、两眼放着凶光的“疯猪”啃食,它在雪山上时常有精神失常的时刻,所以取名为“疯猪”,它发起疯来,就连身体硕大、力量强悍的“神牛”都畏惧,当鹰雕的尸首落下,神牛也只能在旁边默默看着。   神牛的全身是黑灰色,皮肤上长满了疙瘩,一条比自己身体还长的尾巴扫动着,神牛、疯猪、三脚猫与鹰雕是对头,但谁也不愿意主动发起攻击,那结果都是两败俱伤,所以它们的食物就只能依靠雪蛇来补给了。   雪蛇也许是这个大陆最小的蛇了,三寸长的蛇身,又没有毒液,它的身体与巨蟒通天玄蟒想必可谓小的可怜,这也许就是命数使然,魔兽通天玄蟒出场就震天撼地,所过之处,无不披靡,若论武力,人类当真不是它的对手,可这雪蛇天生就只能给别的动物当美餐,这两种蛇呈鲜明的对比,这也许就是蛇比蛇,气死蛇了吧。   由于灰苍狼与白额虎不能飞翔,潇湘与杨铊只得攀爬广袤无垠的雪山,看样子,这帮人只有他们二人比较累,时不时的还要抵挡疯猪、神牛、三脚猫的攻击。   这三种猛兽就像是牛皮糖一样,一旦黏上就不放手,还好潇湘的功力时时都在精进,当他突破“武散”的级别时,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终究没有到达瓶顶。可是下一个分水岭又在等着他,他也暗自担心自己像五大散人一样,一直都只能在“武散九节”里驻足不前,无法上升到“武皇”高位。   至于棋散人杨铊对付它们更是得心应手,也不杀它们,只是展开“生死棋局”将这些猛兽吸进“刷棋”的世界里,这群有勇无谋的家伙怎么破解得了一百零八道棋局难关,到头来不过是自生自灭罢了。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 `Τ ` 零`贰` . c`o`m   还有一点,这雪山上的“疯猪”口中有一种“疯毒液”,人要是被咬到侥幸不死的话,注入人体内后,人在不久以后也会跟着发疯,最后因为神志不清而摔死占大多数。   不过这些寻常人惧怕的疯毒液,在潇湘眼里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至于杨铊那更是不屑于它。   一众人等,又如此前行了一日,直到黄昏时分,他们才踏入天柱峰的内围,这号称三十六千里的火山,甫一进入,众人就被这股热流给迎面袭来,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们周围出现的人越来越多,看来此次天柱峰惊现人祖伏羲的上古神器戡龙剑,无论是正道还是帝魔门都想要得到它。   而如今在孙彩媱等人的前方,一大队人头耸动,孙彩媱定睛细看,借着微弱的月光与“噼啪”燃烧的火把,她认出了那一队人身穿蓝褐色,前面印着一个大大的“清”字,这就是曾四哥的清坤堂弟子吗?   ——她悠悠想着……   她正想到此处,那一大队人朝着他们这边走来,潇湘紧跟上来,在白额虎身上,他看到当日被误会而押解跪在易风寺的陶勇、孔科、秦猴三人。   这三人跟在一位麻布衣的中年人身后,一队人来到他们面前,那中年男子对孙彩媱等人鞠躬行了一礼,笑道:“原来是三位师伯和孤大侠前辈,晚辈清坤堂陆元齐见过几位长辈。”   孙彩媱也不愿让外人看出自己的伤心事,将心绪在心里微微整顿。脸上随即露出强笑容,道:“哦,原来是陆师侄,我们见过的,你师父来了吗?”   “这……”她口中的师父自然指的是画散人曾番,可天下皆知:画散人曾番叛离正道,投入邪教组织帝魔门麾下,也是因为如此,如今的清坤堂弟子受世人唾弃;受其余的四大门派鄙视,这一刻陆元齐却不知如何回答了。   只是这陆元齐却不知。眼前的几人已经知道曾番是假意叛离正道。实则是伺机报复帝魔门,此事连清坤堂的弟子也不知,程小甜是曾番的忘年弟子,为了师尊的清誉。她准备为师父开解。一旁她的哥哥拉住了她。她随即想起曾番曾经千叮万嘱不要轻易告诉他人,谁能保证这清坤堂中没有帝魔门安插的内奸?   话到嘴边,深深咽了下去。只得在心里为师父叫屈。   孙彩媱知道陆元齐为那事为难,当下强笑一下,道:“不提这事儿,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陆元齐恭谨道:“来了十几日了。”   棋散人杨铊惊问道:“怎么?没有发现戡龙剑吗?”   陆元齐摇摇头,道:“戡龙剑此刻就在天柱峰的正中间,只是此剑过于宽大,与天柱峰一边高,我们这等修为自然不能动他分毫。”   琴散人单靬紧问道:“那有没有发现帝魔门的妖人?”   陆元齐点头道:“有,我们还跟他们动过手,不过都是些宵小之类的人物,而帝魔门的重要人物我们并没有碰上。”   一直沉默的孤星月默然注视着他,眼中有闪烁的光芒掠过,当下道:“小陆,其他的四派正道弟子都到齐了吗?”他年纪也是七老八十了,虽然陆元齐四五十岁,这“小陆”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奇怪。   陆元齐道:“嗯,都到齐了,我们分成五路守在这天柱峰的周围,防止帝魔门的妖人潜入。”   他们此刻置身处是介乎于外围与内围的分界线,在内围里面,根本不需要火把、月光这类的照明,因为天柱峰的每一座山峰都燃烧着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只要踏进天柱峰内围,四周草木不生,周围热浪一**袭来,还在外围的孙彩媱等人都忍不住抹头擦汗。   孙彩媱道:“元齐,你在前面带路吧。”   “嗯,”陆元齐点头对陶勇、孔科、秦猴三人点头,意思是让他们让开路,等前辈们过去,这一队弟子纷纷攒动,让出一条路来。   孙彩媱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紧跟其后。   身材魁梧的陶勇小声道:“秦猴,师父原本高高在上,此刻却对别派的散人低三下四,害得我们也矮了大节。”   “嘘……”这一声噤声却是体形消瘦的孔科发出的,三人中以他最为聪明,如此议论师父的败作,恐怕听到了谁都讨不了好。   还好陆元齐的一颗心全在这几人身上,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一路前进,越往前走越热、越亮,他们骑乘在各自的坐骑上漫步而走,清坤堂等也骑上马匹,陆元齐快马加鞭奔到前面,道:“药散前辈,咱们先去哪儿?”   孙彩媱看了看身后几人,众人的目光全都聚在她的身上,意思是以她马首是瞻。   孙彩媱笑着道:“请问陆师侄,我天素观弟子在哪个方向。”   陆元齐道:“在天柱峰的正中间看着上古神器戡龙剑,害怕帝魔门的妖人偷走戡龙剑。”   孙彩媱淡然道:“戡龙剑如此宽大,怎么能说偷就偷?也罢,你们在这里守着吧,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是。”陆元齐低下头行了一礼,孙彩媱等人喝令坐骑加速,全力朝天柱峰的中间驶去。   熊熊的火焰在这里无声的燃烧,没有常见的“噼啪”之声,有的只是极度的闷热,这就是冰火两重天的“火重天”的世界。   这里长年累月的大火燃烧,使得这里的空气都弥漫着一层浓烈的烟灰,教人呼吸难受。   这里的周长有三十六千里,这个长度可不小,就算他们全力飞往正中间,花费的时间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夜色在这里显得淡了,仰望苍穹,夜空都被这火光照亮了,整个天柱峰如同白昼,使得他们不自觉的要擦一擦额角的汗珠,大汗淋漓一点都不夸张!(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四回戡龙剑   天柱峰,内围。}   孤星月脚下的大鹏鸟煽动翅膀,一股股的热风吹着周边的人,它的身躯过于庞大,而且观它的性子,十分孤傲。只听它不断的发出:“嘎——”   这里传说是天降异火,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团来自天外的陨火落于天柱峰,刚开始只是一小团,随着风吹飘摇,火苗就四处乱飞,于是将天柱峰方圆三十六千里的山石烧红,从此这火不增也不减,一直在天柱峰内围的山峰上燃烧。   这火据说雨水难以将其熄灭,唯有刚出生的男婴排出的“童子尿”可以浇灭它,只是这里地势宽广、险峻,地势又高,哪里有那么多的童子尿浇洒呢?   虽然这火水不能灭,但它也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它们只在山峰周围燃烧,对于天柱峰的地面是不会漫及的,只是这里的地面常年受到火焰的烤制,难免地上会有一条条的裂痕,龟裂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冷风吹来,这里就会被挂起风沙,眯得人睁不开眼睛。   众人在孙彩媱的引路下,一直朝着天柱峰的中间处飞去。天上的月亮被云雾蒙上一层薄纱,看得不真切,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也模糊不清,这在百姓的俗话中:毛星星要晴;毛月亮要雨。   这话是有根据的,星星看不清说明乌云飞得高,而且很薄;但如果月亮看不清,说明云层很低,能够遮挡月亮的光辉可以想象云层的厚度。   他们全力飞行。经过了好几个时辰的时光才终于到达天柱峰的中间,可想而知,这里的地势范围有多广。   不远处听到他们坐骑的吼叫声,一阵人影耸动,一群身着灰色的尼姑服装的女弟子凝神戒备着,她们的面前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天”字。   孙彩媱不待金龙着地,一个凌空翻越落在了那一群女弟子的前面,接着红红的火光,众弟子认出了是师祖,急忙单膝下跪道:“恭迎师祖!”   “起来吧。”孙彩媱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她的心中的悲苦这些弟子怎会知。她摸了摸胸口处的那一叠厚厚的纸张,那是天冰若当日在长生村写给母亲的信,如今这信还在,人却……   阿凌。我该怎么向你交代?她在心里自己问着自己。   “师父……”   一位身材有些发胖。但面容慈爱的中年女子对孙彩媱轻轻唤了一声。孙彩媱回转身子,对她道:“善缘,敏敏们来这里了吗?”   陈敏敏闻言一愣。心道自己就站在最前面,怎么师祖还要这样问?难道师祖当我是空气不成?她正自己想到此处,善缘师太错愕道:“师父这是怎么了?敏儿不就在眼前吗?”   孙彩媱这才将目光放远,果然陈敏敏等九人站立其中,自从失去了古力与天冰若,她就一直魂不守舍,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在意某一件事,就算是不远处有那上古神器戡龙剑,她也懒得去看上一眼。   孙彩媱收回目光,眼神空洞,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善缘师太微有担心的语气回答道,她的目光看到孙彩媱满脸的愁容,小心的询问道,“师父,您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吗?”   “唉……不提了,”她回转身,看到孤星月等人还骑乘在坐骑上,只是他们的目光都被不远处的那一柄发着银光的戡龙剑吸引。   只见戡龙剑剑身高度与天柱峰的山峰差不多,宽度约有数丈,这样的一柄大剑,难道真的只有神仙才能拿得起吗?若是以前,流连大陆有两个人拿得起:一个是武祖许埻;一个就是古仙门的弟子——武学奇才,此人最初也是拜孤星月为师,后转入古仙门。   看到此剑,孤星月与单靬纷纷感叹不已,这柄剑曾经是他们俩共同的弟子拥有的,只是物是人非,那人已死,只是不知这剑为何还要来到人间?   天柱峰这里对这三大散人来说都有深刻的意义,当初五大散人围攻许埻,那时许埻的修为才道“武皇”级别,饶是如此,五大散人从此落下各自不同的记号,单靬摸了摸自己的鼻罩,他的鼻子是在这里被许埻削下来的;杨铊摸了摸自己的右眼,这只眼睛从那以后就只能像海盗一样,带着一个黑黑的眼罩示人。   而易风寺的创始人圆炤,虽然这一站他没有外伤,其实最苦,他的一生修为在那以后尽数报废,一个没有内功的人就等于是个废人,画散人曾番也在这一站中失去了右臂,只有孙彩媱全身而退,只是那一日战斗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心里还有久违的热血在涌动。   这时众人下了坐骑,孤星月走到天素观弟子前面,对陈敏敏道:“敏儿,你搜集的九宫昊镜完成了吗?”   陈敏敏点点头,从包袱里拿出那块发着淡淡的瑞光的九宫昊镜,看了看,递给了孤星月。   孤星月拿了过来,在手中仔细打量,赞叹道:“不愧是上古神器呀,女娲娘娘的法器,光是这外观就足以教人感叹不已。”   其实孤星月并没有夸张,这九宫昊镜五块合体后,由镜子的正中间向外延伸,腾起一副古老的图腾,庄严、肃穆,其中又包含着浓浓的煞气。   只见那图腾旋转不停,生生不息,看了一会儿,孤星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药散,这九宫昊镜是不是需要五位修为高深的人同时念咒才可以激发它的法力?”   孙彩媱点点头,道:“不错!”   孤星月看了看众人,苦笑道:“书散人逝世了,画散人也不在,加上我这个不成器的夜只有四人。还不是等于没用。”   他这个担心不可否认,九宫昊镜是上古之物,内功修为低微的话,不光操控不了它还容易被它反噬,自伤其身,潇湘想到自己的内功可能因为服下“草还丹”进阶“武散”,张了张口,鼓足勇气道:“孤大侠前辈,晚辈的内功也许可以帮一下忙。”   他说完这话,众人没有不吃惊的。想要操控九宫昊镜。最低也要“武散一节”,难道潇湘已经到了这个级别?众人不自禁的扪心自问。   潇湘看出众人的疑惑,当下就将服用神农古墓的“草还丹”果子之事和盘托出,他说的是实话。而且单荷蕾也证明是真的。孤星月当下快步走上前。探手把脉,从脉搏的跳动中,孤星月面露笑意。拊掌道:“不错,你确实已经进阶武散之列,可以与我们一起操控九宫昊镜了,这样我们就凑齐了五个人了。”   单靬看了一眼他们二人,叹息道:“潇湘师侄才步入武散级别,功力还不算稳定,如果强行操控九宫昊镜,我怕对他不利……”   “我不怕!”潇湘抢先打断单靬的话,“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我不怕牺牲!”眼神中是那样的坚毅,没有丝毫的怯懦,这让单荷蕾不自觉的眼前一亮。   杨铊会心一笑,道:“潇湘师侄有这份勇气实属可嘉,只是你是我圆三弟的得意弟子,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这样吧,我觉得这里有可能碰上曾四弟,到时候请他帮忙我们对付黑炭人更为稳当,大家以为如何?”   除了孤星月与潇湘,其他人都觉得杨铊说得有理;而且可行,纷纷赞同他的建议,毕竟众人都知道曾番只是假意叛道而已。   这时孤星月手中的九宫昊镜出现异变,只见那团祥瑞的图腾在快速燃烧,越来越大,渐渐地整个九宫昊镜的镜片在颤动,孤星月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惊讶道:“它怎么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九宫昊镜就飞离他的手中,朝着不远处那一柄绝世好剑飞去,而戡龙剑似乎感应到九宫昊镜的靠近,剑身的银光渐渐变亮,一团团亮光从剑身亮起,慢慢地照亮了整个天柱峰,将周围熊熊燃烧的火焰生生压了下去。   此刻周围的火光变得暗淡,让人瞩目的就是这两件上古神器——戡龙剑与九宫昊镜!   九宫昊镜散发出夺目的五色光芒,金木水火土,这五种光芒与戡龙剑的银光交相辉映,同一刻时间,九宫昊镜的古老图腾从镜片从窜出,包裹着宽长的戡龙剑,而戡龙剑的剑身隐约有抖动的迹象,而且这迹象越来越明显,不一刻,天柱峰内围像地震一样左右摇摆。   九宫昊镜在戡龙剑锋利的剑刃边缘缠绕着,期间有奇怪的呼喊发出,像是两个久违的人见面一样,激动又不知所措。   琴散人单靬看到此处,会心一笑,道:“大家别担心,这是它们因为好久没有见面了,你们要知道人祖伏羲和女娲娘娘是夫妻;那么他们二人的法器自然也是心灵相通且互相怜爱的。”   他这么一解释,的确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如此说来就算此刻大地在颤抖那也是有惊无险,众人都会这样想:这号称上古神器总不能成为上古凶器吧,若是随便残害生灵它也配不起“神器”二字了。   果然,良久之后它们终于安静下来了,戡龙剑的耀眼的银光渐渐暗淡,而九宫昊镜也收起了五色光芒,并将那释放出来的古老图腾收起,在空中盘旋一阵子后,回到了孤星月的手中。   当孤星月再一次握着这薄薄的镜片时,好像是在重新认识它一样,看了又看,脸上尽是疑惑和不解,似乎在暗暗思索着什么……   刚才的那一道道冲天豪光照亮了整个天柱峰三十六千里的地界,五派弟子没有一人错过,见证了这举世难寻的两大神器相互辉映,远远看去,似乎是两大神器在斗法,教围观的弟子都不自禁的热血沸腾,心想如果能够操控这两大神器之一,此生就不白活了。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们却不知,如果想要操控这上古神器,首先就得加紧修炼,只有自己修为高深,才能有崭露头角的时刻。   只是大多数的人只知道空想,却不知道努力,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肯下足苦功夫去追寻某有见识呢,大多数都是半途而废罢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五回诅咒大师   在西南方向不远处,帝魔门左派就潜伏在这里,吴镴、鬼王、神王、四大长老都在其中,之前他们使用调虎离山计,派出宵小之辈去扰乱正道弟子,他们趁机进入这里,所以正派并没有见识到他们真正的实力。   乔淼水一身白衣立在最前面,只见她面无表情看着天柱峰正中间处,那里是云集正道实力浑厚的集中营,要是除去这几人,正道便不足为虑了。她这样暗暗想着,可帝魔门的门主有严令:流连大陆与黑炭国正在交战,正派必回去支援,让他们的血流在保家卫国上吧,千万不可与他们产生冲突!   乔淼水想起门主的交代,只得将这股念头挥去,只是场中并没有看到她想见的人,一个让她宁愿受尽千般苦、万般难的男子——古力。   她修习的秘术“滴水成冰”不知为何,只要心中产生**就会受到“冰//毒”的攻击,如此一来,她只要思念亲人、朋友、爱人……这些对她产生强烈波动的人,她就会全身气血翻涌,如果再不镇定心神,就会吐血而亡,想必当日在长生村的山坡荒地上,她嘴角隐现血迹,恐怕是心里思念古力所致。   他怎么没来?乔淼水捂着胸口,在心里低低的念了一句,旁边吴镴之前见过这个迹象,知道这位白衣女子又在思念某人了,心里着急得不行,生怕她这个时候吐血,这样的话,不明就里的鬼王、神王。甚至于四大长老都会各自胡乱猜疑,这对目前两派的形势可有百害而无一利。   显然吴镴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乔淼水白皙的脸上马上恢复常态,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的脸从未展露过一丝笑容,至少吴镴没有看到她笑过。   就在此时,一群人朝这边快速追来,这里到处都是乱石,没有丝毫的树木可以遮身,那一群人影快速接近这里。显然他们被人发现了。   只见前方来了一群身穿“乾”字的道服。乔淼水冷哼道:“乾云帮!”   话犹未已,这乾云帮弟子已然来到跟前,双方相距不过数丈。   乾云帮领头的是脾气最暴躁的蒋卫,只听他大喊道:“帝魔门的妖人。还不快快受死!”   乔淼水听他如此呼喊。心想真是大言不惭。冷声道:“老头儿,你年纪这般大还四处奔波,你的师父杨可真不怎么样啊。”   辱及祖师。乾云帮的弟子就像是炸开锅一样,一时哗然,纷纷辱骂起乔淼水来,只听那看门的雄鹰骂道:“这贼婆娘……”   一枚细如钢针的冰锥从雄鹰的喉咙处穿过,登时喷出一股血柱,纵然看到如此情景,足足愣了三秒,最后以飞虎与他的交情好,第一个怒骂道:“你这个千人骑万人……爬……”   “嗖——”   又是数枚钢针一样的冰锥刺入飞虎的眼口鼻耳头,顿时间全身发黑,四肢僵硬,七窍流血而死。   乾云帮在这短短片刻光景就死去两名弟子,虽然身后还有不少的弟子,可都闭口不言,如果再口无遮拦,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这一刻连脾气暴躁的蒋卫都不敢胡乱说话了,愣在当地,张了张口,却不知从而何说起,乔淼水冰冷的目光扫视乾云帮众人,冷冷道:“还有谁敢满嘴喷粪,出来我一并收拾了吧。”   场中没有人敢接他的话头,这一群人中,要数模样英俊就是暗恋谢婉柔的袁得志了,只见他勉强定了定神,跨前一步,道:“虽然我师兄出口骂人不对,但仅仅是因为骂几句就要人性命,这就是你们帝魔门的处事风格吗?”   “哈哈,”乔淼水一声大笑,这笑是苦、是冷,没有一丝的真意,这是伪装出来的强笑,“我们帝魔门处事从来都不按规矩出牌,我们做事的风格都是由着性子来,所以我们想杀谁就杀谁,没有理由可以讲。”   袁得志一时间竟然惊愕住,无法找出合适的词汇答辩,半晌才道:“那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   这时身为领头人的蒋干自然不愿意袁得志抢了他的风头,站出来一步,道:“得志,他们要是讲道理就不叫帝魔门了,总有一日,我们正道会血洗帝魔门总坛……”   “哐!” 八_ 零_电 _子_书_w_ w_ w_.t _x_t _0_ 2. c_o_m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乾云帮众人一愣,随即往蒋干身上看去,这一刻众人的目光不断伸缩放大,因为他们的领头人蒋干被困在冰窟里了。   只见蒋干全身上下被寒冰严严实实的包裹,就像是一个用冰块包裹的粽子,既怕人又多了几分滑稽。   这时胖子章飞踏前一步,怒道:“你、你对我师父施了什么妖术?”   乔淼水冷哼道:“死胖子,敢说我施展的是妖术!”略一停顿,五指并掌,猛烈向前一推,一块实质的冰块凌空袭下,“画地为狱!”   “哐——”   胖道士章飞跟他师父一样,被严寒的冰块包裹,而且不一刻就全身泛黑,显然这冰块中含有剧毒,这也许就是那反噬自身的“冰//毒”吧。   这时年纪稍大的徐江见到事已至此,换了一种语气,道:“姑娘,我们这里五派弟子云集,你就算是道法通天怕是也讨不了好,不如我们各让一步,大家都好不是吗?”刚才众弟子还怒气冲冲,如今见到掌管帮派律法的蒋卫都这般情景,一下子陷入沉默中,没有人反对徐江的言辞,就连刚才还倨傲的袁得志此刻也默然了。   乔淼水冷笑一声,道:“你在威胁我?”   徐江低头施礼,道:“不敢,还请姑娘放过我的蒋师叔。”   似乎袁得志不喜欢这种处事风格,只见他手指间取出一物。赫然是“信号弹”,这是用烟花做的,他们之前大概商议过,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放烟火通知其他四派,如今看来袁得志要出这招了。   只见袁得志躲入弟子人群中,只听见一声“吱——”   一道绚烂多彩的烟火飞上天空,虽然周围有大火燃烧,但丝毫不会影响烟火的光亮,整个天柱峰内围的其余四派一起动容,纷纷朝着这个方向涌来。   本来在徐江的恳求中。乔淼水就快要心软解开蒋卫与胖道士章飞的“冰冻粽子”。没想到被袁得志的自作聪明,帝魔门这边先是一惊,随后乔淼水下令道:“撤!”   这一众帝魔门门人来也匆匆,去也冲冲。转眼间就消失不见。徐江想要追赶。可奈何自己的武功不济,追上去只有枉然送死而已,而他凶狠的目光却转身对着袁得志。大喊道:“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烟火上天,袁得志才明白人多似乎没有用,此刻蒋卫与章飞依然困在冰块里无法动弹,他们的双眼怔怔的看着前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只是他们的皮肤在逐渐变黑。   离得最近的就是天素观的弟子,少顷,琴散人、棋散人、孤星月、潇湘、单荷蕾、程氏兄妹、天素观一众人全部赶到,当他们看到乾云帮一个个紧皱眉头,又看到两个“冰块人”,一时间众人的心里涌起了各色的情绪。   药散孙彩媱吃惊道:“蒋师侄这是怎么了?”蒋卫脾气暴躁,棋散人时刻提起,她也曾在乾云帮见过数次,所以记得此人的名字。   棋散人身为蒋干的师尊,他当然是第一个着急的了,只见他从灰苍狼上飞身过来,二话不说就用浑厚的真气抵住蒋干的身前,而一众乾云帮弟子一起跪倒,道:“恭迎师公。”   杨ta耗用内功,不能开口说话,只得点头要他们起来,只是凭借他浑厚的功力也只能化开一个手掌大小的窟窿,而达到这样结果已经让杨ta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   孙彩媱看了琴散人、孤星月二人一眼,微怒道:“两位是来看热闹的吗?”说完她一个跳跃,来到蒋干的身后,一道青霜一样的真气贯穿蒋干的全身,紧接着孤星月飞到蒋干的左边,单靬窜到蒋干的右边,四人同时运功化解这寒冰。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蒋干身上的寒冰才尽数融化,只是他的面容、全身都呈青黑色,昏迷不醒。   孤星月见到如此情景,磋叹道:“这帝魔门的巫术也太恶毒了,估计都是红衣娘子教他们的。”   “不,”他话音刚落,琴散人单靬擦了一下脸上的大汗,否决道,“孤大侠猜测有误,这绝对不是巫术。”   孤星月听到这里,脸色微变,道:“那琴散人认为是什么,幻术?还是仙术?”   单靬连连摇头,喟然道:“我想都不是,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术法,但我敢肯定这是我们都没有见过的术法。”   这时传来孙彩媱的责怪声,喘气道:“两位大侠,这里还有一人需要二位帮忙化解,这消磨时间的话语还是等会儿再说吧。”   ……   四人再次合力,运用全身真气注入胖道士章飞的身体上,他身上的坚冰似乎比之他师父还有过之,四人闭目养神,凝神将真气灌入他的体内,章飞的头顶腾起四股颜色各异的气焰。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连串大笑、奸笑、怒笑合为一体的笑声响彻整个天柱峰内外,霎时间地面剧烈摇晃起来,就连远近燃烧的山峰上的火焰都被这种笑声震得明灭不定,就好像是一支支蜡烛在狂风中飘摇,仿佛天柱峰亘古以来不灭的火焰就要被这笑声湮灭一样。   同一时间,三大散人、孤星月、潇湘、单荷蕾、程氏兄妹、还有远近的正派弟子,纷纷停下来看着这个笑声震天的怪物。   他的确算是怪物,只见此人居高临下,站在上古神器戡龙剑的剑柄上,无风自动的摆动着黑色的衣服,他的全身都是黑色,带着一个漆黑的面具,站在戡龙剑上,就好像九幽恶魔问世一样,可怖、可怕。   孤星月倒吸一口凉气,道:“他就是帝魔门的门主吗?”   只听戡龙剑上面的黑衣人大笑着,似乎在回答他的话,道:“我是诅咒大师,门主派我来取戡龙剑,谁也别想跟我争!”(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六回援助襄州   天柱峰的周围依旧无声的燃烧着火焰,在山峰周身不熄不灭,就像是一座座火焰山,这里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微风,热——心里始终只有这一个字。?顶?点?小说wwW.23wX.COM   这里由于有火焰照明,根本不介意是深夜,一片通红,众人视物清晰明了。   随着袁得志的那一声求救的信号发出,其余的三大派弟子也纷纷聚拢过来,这一次五派均是派出本派中出色的精英弟子,虽然人数不多但却实力雄厚。   五派弟子总共约有五百多人,只见那神器戡龙剑上的黑衣人不光扫视,似乎在这五百多的人群中寻找某一人,眼光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来回数遍后,他似乎发出了一声“咦”的疑惑声。   五百多双眼睛盯着前方那个醒目的黑衣人,他们的心里都泛起难明的感觉,他们也感觉到似乎这五百多人站在这位号称“诅咒大师”的面前,这个黑衣人竟然没有一丝畏惧。   那黑衣人看了好一会儿,朗声道:“天冰若呢?她怎么没在这里?”   他一出此言,天素观弟子全部耸动,其他门派的弟子倒是不知道天冰若是何许人也,但以创教祖师琴散人、棋散人;另外孤星月、潇湘等认识天冰若的脸色都是数变,显然吃惊这黑衣人为何识得名不见经传的天冰若。   这诅咒大师看了天素观这边半晌,见没人回答他的话,又吼道:“我问天冰若去哪儿了,她怎么没来?孙彩媱。你的孙女呢?”药散孙彩媱更是脸现苦涩,一双眼睛就快要涌现出泪水,鼻尖酸酸的。   这时孤星月踏前一步,替孙彩媱解围道:“冰若另有事情要做,所以没来,你、问她做什么?”   “哦,”诅咒大师的语气这才回复刚才的平静,淡淡笑道,“没什么,门主也很关心这姑娘。所以叫我代为慰问一下。”   他徐徐说来。似乎说这一件普通的事情,可这对于孙彩媱乃至这几位武林首领,他们的情绪可是吃惊不小。   孙彩媱在心里暗想,若儿下山不过数月之久。虽然她貌美如仙。几乎惊若天人。但也不至于闹得连帝魔门的门主也知道她的存在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那魔头已经开始打若儿的主意,这可如何是好?忽然她又想到天冰若与古力被打下深水寒潭。想来生还的几率极小,况且还有那庞大身躯的通天玄蟒,估计已经是那魔兽的腹中之物了,思到这里,两行泪水缓缓流下。   善缘师太看到师父如此情景,惊问道:“师父,您怎么啦?”孙彩媱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急忙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花,连声道:“我没事,没事……”而这一切却让陈敏敏看在眼里,她在心里暗想,师祖为何这样愁眉不展?而且还流泪了,难道那小妮子出了什么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来天素观的位置还不是我的?   这时戡龙剑上的诅咒大师又说道:“我奉门主的口谕来会见诸位正道巨擘,他说道‘如今黑炭人已经攻下秦州、兵州,流连大陆的襄州也岌岌可危,帝魔门与五派的恩怨可以以后在计较,先杀光黑炭人再说!’所以,门主的意思是,你们正道用九宫昊镜,我们帝魔门用戡龙剑,一起前往襄州,拯救流连大陆的黎明百姓吧,这些日子,随着两大州的沦陷,不少的孤儿寡母惨死在黑炭人的魔爪,我看我们目前还是一致对外吧。”   当他说到很多百姓受苦的话语,全情耸动,个个面色都泛起怒意,这些天他们只关心戡龙剑,对于黑炭人的消息他们并没有留意,此刻听这诅咒大师说来竟然感同身受,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众人都忍不住深深呼吸。   正道这边无人答话,孤星月肃容道:“好吧,正邪两派暂时停止内斗,我等即日就赶往襄州,虽然国王昏庸,但打仗受罪的毕竟是百姓,我们也不是不明事理,戡龙剑你拿去吧。”   上古神器戡龙剑拱手送人?   这让正道这边不能理解了,一些小弟子开始低声议论,就连为首的三大散人都不能相信,纷纷看着孤星月。   孤星月泰然自若,小声道:“事情分轻重缓急,如今黑炭人入境,难道我们要把性命拼在这里?”   琴散人单靬迟疑道:“孤大侠怎知这不是那魔头的推脱之计,黑炭人攻下秦州与兵州,怎么我等全然不知?”   孤星月呵呵笑道:“琴散人,我们最近一直盯着戡龙剑,一心只想早一点到达这天柱峰,以至于街市上的通告都没来得及看,况且黑炭人已经、已经占领了我的故乡撒格拉部落,我是等着这一天好久了。”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伴随着一声“呀”的一声,一道白光照亮了整个偌大的天柱峰,周围的火焰为之失色,一声“锵”响,众人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原来是那诅咒大师用自己的神力拔出了戡龙剑。   庞大的剑身在他的神力下慢慢从土地里提起来,这柄不知有多重的神器在他的手中就像是玩物,不一刻,戡龙剑便被他横放在虚空中,他的一双脚稳稳站立在剑刃之上,宽大的剑刃发着银白色的豪光,众人都欲上前阻止他拿走戡龙剑。   孤星月回首一望,喝道:“都不准去阻止,这戡龙剑乃神器,重量不可估计,况且在他手中轻松操持,你们不觉得去了也是送死,倒不如留到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   他说的句句在理,这般重剑,能够挑战几个回合的只有三大散人,其他的人无疑是送死。   琴散人单靬长叹一声,道:“罢了,就听孤大侠的话,我们这些不中用的残驱还是留着杀黑炭人吧。”   孤星月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淡笑道:“琴散人言重了。”   “嘿——”诅咒大师戴着面具,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听他笑道,“各位,来日襄州见面,我去也。”说话间已然操控神器巨剑,白光在空中转了几转,朝着不知名的方向飞去,转眼消失不见,天地再一次恢复在红通的火光中。   在正南方向处。周智火率领的右派势力就潜伏在这里。看到刚才的那一切,心中千万次的问:帝魔门什么时候多了个“诅咒大师”?除了门主以外,不是以左右使者为尊吗?看这人的气势似乎要高过我与那死女人的位置……   他正想到此处,旁边的兽王嘿嘿笑道:“右使大人。估计他们口中的那人已经死在了我的总堂。还骗那什么诅咒大师有事……”   “什么?”这一声惊讶却是一个全身血红。头发根根竖起,满身妖冶的破锣之声,正是红衣娘子。只听她吃惊道,“你居然杀了天冰若?那你可就死定了,门主一直对那姑娘都有另眼相看之意,你竟然杀了她,你死定了。”   兽王张天虎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苍白无力,马上跪在周智火的面前,连磕了三个头,哭腔道:“右使大人,这事儿我全然不知,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这时旁边的血王满脸红光,对于这个兄弟一样的兽王,又气又怒,道:“前不久门主就在总坛宣布,这天下有一男一女杀不得,男的叫古力;女的叫天冰若,尤其是后者,任何毫毛都不准伤害,否则必死无疑!”   兽王张天虎哭声求道:“大哥,我那时没有赶到,你们也没有通知我,况且当时我也不知道那一男一女就是门主最关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叫通天玄蟒……”   周智火脸色一僵,惊道:“你连通天玄蟒都请出来了,不到万不得已,那魔兽不可惊动,它常年生活在地底,一旦出世,时间必定浩劫无限……”   这时红衣娘子一声冷哼,看了一眼身穿淡橙色的周智火一眼,道:“不成器的手下还是杀了的好。”   兽王张天虎抬起头,怒目瞪着红衣娘子,红衣娘子也不回避,直视于他。   周智火自言道:“这可如何是好,闯出如此祸端,全体听令,刚才的话不许透露出去,否则格杀勿论!”然后他放低声音,道,“还请红衣娘子高抬贵手,守口如瓶,适才之事不要让门主知道。”   红衣娘子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也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血王吴青云看着远处,道:“他们走了?”   众人一起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正道众人一起骑上坐骑,朝着西边飞去,没有坐骑的就御空飞行,估计是前往襄州。   就在此时,一个十分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响起:“打算就这么瞒着我吗?”   听到这个声音,这右派原本高昂的士气为之一滞,随即软弱下来,同一时间,这一众人齐齐跪倒,道:“拜见门主!祝门主与天同寿,权倾天下!”这是惯用的欢迎词,帝魔门的弟子首先学会的就是这句。   只见一身黑衣,带着一个魔头的面具,上面绘画的魔头神像狰狞无比,和着他的沉雄的声音,一头黑发,双目炯炯有神,道:“智火,如果我没有听见,你就打算瞒着我吗?”   周智火额头隐见汗珠,咋舌道:“门主,我只是觉得那一个俗世女子死就死了,庸脂俗粉,况且红颜祸水,总不能要杀了兽王吧。”   他这句话让红衣娘子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她知道,周智火踩到地雷区了,果不其然,那雄厚低沉的声音叹道:“你说她是‘庸脂俗粉’?你说她是‘红颜祸水’?你说她是‘俗世女子’?她在我心中,就像是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偶尔的小调皮更加增加了她的可爱,可是你!你却这么说她!”这门主说到此处,衣服自鼓,全身的力量就要爆发出来,只见一道青色的气流从他的手心射出,周围沙飞石走,总人一起变色,——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周智火听到自己全身骨骼碎裂的声音,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好大一滩鲜血,一旁的兽王张天虎噤若寒蝉,他知道周智火是被门主的“幻指令”所伤,这神功一般不会对自己人用,但此刻却……(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七回美人鱼族   在汹涌流动的海水里,一个犹如寺庙里的洪钟事物照亮着周围,金色的光芒定定的照着,是那样的庄严与吉祥。(   一个长着两根尾巴,四条腿、有长长的鸟喙、一对翅膀且全身通红的生物也被这金光包围,它的个头只有拳头大小,有小巧玲珑的可爱,一双眼睛转来转去,鸟喙里发出“叽叽”的声音,四条腿紧紧抓住一袭粉色的衣衫。   在金色光芒的正中,有一男一女十指紧扣,两人的眼睛都是紧闭着,只是二人脸上都有淡淡的笑意,他们隐约感受到时间的流走,浑浑噩噩中,一明一暗,相互交替,他们也记不清这样又几日了。   此刻看这个男子的外貌十分滑稽,只见他周身长满了长长的黑毛,那毛竟然比普通猴子的还要长、还要密,而脸上,除了一双眼睛、嘴巴,其他的地方毫无遗漏的长满了浓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武器弯背长刀与韧银软剑漂浮在金光之内,还有他们包袱也被金色的光芒包裹,最奇怪的是他们的周身虽然浸泡在海里却没有湿,干干爽爽,一点都不像是在水里呆过的人。   急速的水流冲上往下冲来,他们两人就如离弦之箭,疯狂的飚了出去,没一下都是冲出去老远,速度可谓是风驰电掣。   在这奔流的大海里,原本大海是平静的,但随着他们的到来,冲出一道宽阔的水痕。久久不能回复。   在这快速的急冲直撞下,终于他们被送到了个沙滩上,而停下来的这一刻已经是第十日了。   而就在他们将进未进的那一刹那,他们分明听到一阵“轰隆”的撞击声,紧接着那金光闪烁不停,只是片刻之后又稳定下来,从来到这个沙滩,他们两人都觉得这里十分的温暖,虽然之前有辟邪光环庇护,只是那海水的寒意深入骨髓。不禁打颤。而这里仿佛却是另一片天地,阳光和煦,懒洋洋的洒下来,说不出的全身舒服。   十日的急速漂流终于停下来了。他们的身子都一阵疲倦。鼻息间这里芳香四溢。鸟兽鸣叫,似乎这里很热闹。   只是这一切幽美的环境让他们不愿睁开眼睛,耳朵只想静静听着。不一刻就沉沉的睡去。   红精灵在沙滩上来回踱步,但是它很聪明:它决然不会走出头顶上那个亮着金色光芒的辟邪光环的界限。   这十日它已经完全知道,这个东西对它有益无害,在这东西的光线下,就算是像之前遇到的暗礁石块,他们也能安然无恙,那石块遇到这金色光线竟然自动变成粉碎,化入海底。   这里草木青翠,暖风习习,远远看去赫然是一座宽广的孤岛,此岛的外缘处有一道道的闪电似的电流交错组成,形成一道厚实的电流墙,刚才发出相撞的声音,估计是这电流与辟邪光环的金光相互排斥,所以才会那“轰隆”之声。   此时但见这一男一女安静的躺在沙滩上,那女孩全身粉色遮体,眉目间似怒还嗔的笑意,洁白无瑕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似乎只要轻轻掐一下就会溢出水来,此刻她的玉也似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旁边那长满毛的男子手臂,虽然她的内心十分诧异,身旁男子的手指为何会如此,想来是在睡梦中,做了个奇怪的梦而已,也没有想快速的睁开眼睛。   他们不想睁开眼睛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那就是他们的身体十分酸痛,尤其是古力,他替天冰若挡了通天玄蟒的那一重击,全身的骨骼都快要散架一样,有几根肋骨已经断裂,只是他太过疲倦了,忍着痛睡着了。   古力怎么那么爱天冰若?   而天冰若又是同样的爱着他!   真心相爱是这个世间上不可多得的东西了,因为这需要两个意志坚定、执著的人才做得到,似乎他们做到了。   这里好像异常的静谧,只有和风拂过脸庞,还有不远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周围开始渐渐的响起一些奇怪的声音:“嗷……”   “呜——”   “哞——”   “咩——”   “汪——”   “……”   金色光线的辟邪光环开始闪烁,只见他们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奇怪生物,一个个外貌奇特,似乎根本不曾在世间存在,这里难道是修罗地狱?   又或者是另一个世界?   这些奇怪的异兽围着这二人打转,在金色光线里的红精灵躁动不安,它的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然后又看看头顶那个灯泡一样的辟邪光环,似乎它担心这东西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多异兽的攻击。   只见辟邪光环外面的异兽开始蠢蠢欲动,似乎舍不得这美味,有不少的异兽用它们强有力的身躯开始撞击辟邪光环形成的金色光墙,金色的光墙一阵闪烁不定,似乎就要冲破进入……   红精灵发出低低的“叽叽”声,似乎很害怕和不安。   红精灵的四条腿下意识的靠近那一袭粉色的绝世美女,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这上古灵兽也一样,旁边那个长满了毛茸茸的男子它很反感,心里也许暗暗道这人长得也太难看了吧,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拜它的“灵脂”所赐,它的前爪紧紧的抓住天冰若白皙的另一条手臂,用力过猛,白白的手臂上出现几道红印。   这些异兽怒吼着,有不少会飞的异兽飞起来撞击辟邪光环的本身,辟邪光环的金光再一次抖动、闪烁,但只是片刻之后就恢复稳定,那些撞击金色光墙的异兽也是一样,看似快要撞破光墙。只是深深的凹进去,不一刻又回复本身形状。   这些异兽见不得其行,发出大声的怒号,这怒号远远传出去,回荡在这片孤岛上,如雷鸣、海啸一般的声音震惊了某处。   只见那“女人”模样奇怪,人头鱼身——美人鱼,容貌有倾国倾城的美艳,她的下身长满了鱼鳞,红色的鳞片在日光下泛起阵阵怪光。那鱼尾上斑斓点点。有微微的青色光芒闪烁,一对酥胸软软白白,遮挡在鱼鳞之上,身子披着一块简单的丝绸。若隐若现……   只见她站在房屋顶上。乌黑的头发下柳眉轻皱着。一双眼睛深邃看不见底,看着那异兽聚集的地方。   她站立的房屋是用一些茅草铺盖而成,周围有十来间俱是这种金黄色的茅草铺盖。至于下边是用简单的木板搭建,一条条粗可合抱的柱子撑在重要部位。   只见不一刻又飞上来五个“女人”,俱是人头鱼身,个个美艳绝伦,只是这五个美人鱼的外貌要青涩一点,想来要比最先上来的那一个美人鱼要年轻一点。   她们的身上都披着简单半透明的丝绸,只听其中一个美人鱼“啾啾”叫了几声,那为首的美人鱼点点头,只见她一挥手,脚下亮起一道青红之光,凌空飞起,朝着那异兽聚集的地方飞去,后边的五个美人鱼紧跟其后。   她们飞行的速度陡快,茅草屋与那异兽聚集的地方颇为遥远,但他们身影快如鬼魅,不一刻就电射而至。   只见为首的那一个美人鱼口中喝道:“咻——”   这一声呼喝,这些原本凶悍的异兽纷纷垂首,呜咽几下后,各自缓步离开了,不过都是一步三回头,很是舍不得那眼前的美味……   异兽尽数离开后,另一个年轻的美人鱼飞到那为首的美人鱼身边,不停的叫着“啾啾”数声,为首的美人鱼笑着看了看她,点点头。   只见她口中诵着奇怪的语句,那金光闪闪的辟邪光环竟然慢慢委顿下去,愈来愈小,变成手臂大小回到天冰若的腰间,悬挂在绳子上面。   只见为首的那美人鱼对身边的五个美人鱼吩咐几声,五个美人鱼飞到古力二人的身旁,尾巴点地,五双手各自抬着他们两人的各处,古力因为身体肋骨断裂,忍不住呻吟几声,只是片刻之后他觉得舒服多了,想来是美人鱼感到他的痛处,手劲放温柔些了。   把他们抬起后,她们的尾巴点着地面数下,一道道青红的光芒从尾巴处亮起,朝着茅草屋那里飞去。   为首的美人鱼飞在最后,看着这数个美人鱼抬人的姿势,十分的滑稽又可笑,不过她们的心地应该很善良。   年轻的几个美人鱼看到天冰若完美的容颜,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对着身边的美人鱼“啾啾”几声,那几个美人鱼也“啾啾”的回答她,可能是夸赞天冰若的容貌美丽,竟比她们还要出色。   来到茅屋处,为首的美人鱼将门打开,这几个年轻的美人鱼就凌空飞进屋中,将他们二人放在一张大床上,真没想到这美人鱼也会和人一样睡床。   领头的美人鱼对其他的五个美人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这五个美人鱼微点头笑着跳出去,阖上了房门。   房间里有暖暖的阳光照进来,从窗台上射到地面上,只见那为首的美人鱼手舞足蹈,在空中法诀连引,一圈圈青红的光芒从手心亮起,一层层的如薄雾般的青红光芒横铺在古力二人身上,渐渐地,白烟腾起。   这时原本停在天冰若身上的红精灵已经退到角落里,目光一眨一眨的,疑惑的看着美人鱼,好像它看出美人鱼没有恶意,也就没有阻止,静静的看着。   只见青红的光圈在他们二人身上扫视,当她看到古力胸口断裂的肋骨,收起光芒,伸出双手,靠近古力的胸口,撕开他的衣服,露出了长满毛的胸腹,美人鱼为之一顿,心想这人怎的那么奇怪?   这个想法甫一闪过,下一刻她的五根莲藕般的手指准确的掐中古力断裂的肋骨,将它们扶正位置后,青红的光芒灌入,古力闷哼一声,眉头也开始慢慢伸展,似乎很受用。   片刻后,美人鱼的额头出了不少的汗水,显然这样做很耗费她的真元,待得确认古力无碍后,又再一次展开青红的光圈重新扫视天冰若的身体,细细查看下发下没有内伤以及骨裂等情况,这才收起青红色的光圈。   下一刻她手一招,放在屋中柜子上的瓷瓶凌空自动飞到她的手中,只见她倾出两粒药丸,一人一颗,给古力天冰若服下。(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八回玄兽岛   天色又在明暗中变化着,仿佛又过去了数日,期间有瓜果磨成汁、清水送入嘴里,只是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甚至连生病之人最起码的粥的没有。   屋外涨潮的声音此起彼伏,偶有奇怪的野兽、怪鸟呼叫,还有不断笑声传来的“啾啾”声,这是哪里?天冰若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些天她时常感觉有一股气流灌入全身,身心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原本很疲倦的身子竟然慢慢地恢复活力,神清气爽的感觉充盈胸间。   ——她就要醒来。   “嘎嘎嘎……”   像是鸭子的叫唤声,天冰若本还想继续躺着感受一下,忽然听闻这鸭子的叫唤声,慢慢的睁开了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明眸流盼,如星辰一样迷人,水波荡漾,九天仙子也不过如此。   她缓缓坐起,目光自然的看向身旁,忍不住“呀”的大叫一声,眼前一个全身长满毛的“怪物”躺在她的身边,天冰若瞪大眼睛,低下头用玉手轻轻撩开凌乱的茸毛,眉目间依稀辨认出这是古力,这才长出一口气,心间不禁问道:“古力怎么这样了?”   她忽然想起在那个兽王院的山洞里,师祖孙彩媱叫古力服下的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只听她喃喃道:“不是说只长胡子吗?”扑哧一声,天冰若忍俊不禁,“本来人模人样,现在倒好,退化了,直接变猴子了。”她轻轻的摸了摸古力长满毛的身体,虽然觉得古力变丑了。可更多的是好奇,还有——喜欢。   “叽叽……”   红精灵在角落叫了几声,快步跳上床来,天冰若将它捧在手心,笑道:“你这个小家伙也还活着?真是幸运,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红精灵摇动它那两根通红的尾巴,缠在天冰若的双臂上,眼睛眨呀眨的,鸟喙里“叽叽”叫着,四条腿比划着。它表演的绘声绘色。天冰若听得是眉头紧皱,一头雾水,眼神里满是疑惑?   红精灵看出自己说的话与动作主人根本听不懂,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在天冰若的双手间打滚。发出怒声。显然它很生气,,天冰若连声安慰道:“别生气。我好想明白一点点了,你是说我们差点死了,然后又被人救了是吗?”   红精灵这才爬起来连连点头,鸟喙里“嘻嘻”的笑着。   天冰若黛眉微皱,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我们还能活下来……”   神思不期然的回想起数日前,刚刚被打下深水寒潭的时候,她与古力的那一场奇怪的心灵交流,似梦非梦,是那么的真实……   “我们这是要死了吗?”   “也许是吧,媳妇儿你害怕吗?”   “不怕,只是娘亲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是啊,这么悲痛的噩耗娘亲知道了心里怎么承受得起!”   “那我们到了地府请阿婆帮我们求情,让我们还阳好不好?”   “地府之中,管事的是十代阎君,这十个老顽固估计是不会答应的。”   “难道我们今生就这样过了,可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我还没有给古家延续香火呢?”   “那媳妇儿你就来生在给我延续香火吧,我们求阿婆将我们转世的时候离得近一点,这样我们又可以继续相爱啦……”   “嗯……”   ……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薄薄丝绸的美人鱼跳着进来了,尾巴一下下的点在地上,天冰若被这开门声拉回现实,可看到如此奇怪的生物,心中忍不住叫道是妖怪吗?她们要吃我们吗?   正想到这里,那个美人鱼微笑着对她“啾啾”叫了几声,伸出手来摸了摸天冰若的额头,又是一阵笑意,出于礼貌,天冰若点头致谢,便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你是人还是妖?”   那美人鱼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出去了,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啾啾”声,七嘴八舌,显然对这“妖”字十分的不喜欢。   天冰若苦笑一下,恨自己问得太直接了,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我们既不是人;也不是妖,我们是美人鱼。”说话间有跳着走进来一个美人鱼,只是这美人鱼比刚才那个老练得多,美人鱼走路都得依靠尾巴点地,借势跳跃着走路。   天冰若看到这妖艳的美人鱼首领,慢慢走下床来,穿好鞋袜,恭敬道:“前辈,刚才我言语冒犯,请恕罪,是您救了我们吗?”   老练的美人鱼淡笑道:“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我的女儿们。”原来那五个年轻的美人鱼是她的女儿。   天冰若裣衽行了一礼,语气温和道:“多谢了,救命之恩,没齿不忘,今后前辈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她心眼极快,把客套话与报恩都说了出来,心想这救了性命,随随便便也得办点事情才行啊,要不然也过意不去。   只听那老练的美人鱼道:“你很聪明,几句话就想让我发善心,反倒觉得你很懂事,可惜你想错了,我不会让你们做什么难事,我只是单纯的想救你们,你毋需怀疑。”说话之间没有任何人的感情,平淡无比。   天冰若尴尬一笑,道:“前辈多心了,我只是想要报恩,既然前辈没有差遣,那我们也就不打搅了,我叫起古力离开就是。”她心想眼前这个美人鱼从未见过,以前也是在书上看到过,不过那都是神话传说的书籍,没想到现实世界也有此物,她们的性子不知怎样,万元喜怒无常……   她不敢想象,疾步走到古力的身边想要推醒古力,身后传来美人鱼的冷声:“他受了内伤,肋骨断了树根。你这样强自带他离开,估计会留下后遗症,除非你想他早点死!”   后面这三个字让天冰若震了一下,转过身来,道:“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我叫小草,你叫我的名字吧。”小草美人鱼打断了她的话语。   天冰若错愕道:“小草前辈……”她见小草的脸色在变怒,知道女人都不愿意承认年老,急忙改口道,“小草。我想问一下。他什么时候能好?”   小草没有直接回答她,反问道:“他是你什么人?是你的男人?”   天冰若双颊红潮明现,道:“还不算,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之前他一直叫我姐姐来着。”   “什么?”小草十分惊讶。她没有想到姐弟竟然可以结为夫妻。“那你不是成了自己的弟媳;而这个男人不是成了自己的姐夫?”   天冰若张了张口,脑海里涌现两个字——好乱。片刻后她解释道:“小草你误会了,我们并非亲姐弟。是结识的,不过此刻我们已经摆脱了这层关系,他也、不再叫我姐姐了。”   小草美人鱼长出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深邃,目光流离,好像在回忆什么,许久之后她叹息一声,道:“你这么信任男女之情吗?”   “嗯,”天冰若不假思索的点头,“我对古力十分的相信,他爱我;我爱他,今生不变。”   小草嘲笑道:“男女之情,浓烈时如美酒,教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平淡时连白开水的不如,索然无味,小姑娘你入世未深,不懂人情世故……”   “我相信,”天冰若急忙打断小草的话,“曾几何时我曾猜度过爱情;怀疑过古力的爱,如此种种,教我们二人难过不堪,所以请您不要说一些莫须有的说教。”   她这番话语全然不敬,只是美人鱼小草只是一滞,似乎也没有生气,笑道:“好了,我不说教了,我带你逛逛这个玄兽岛吧。”   耳听“玄兽岛”三个字,好熟悉,天冰若赫然想起这是当初金龙送她去万叶县时提到的地方,而金龙也是出自那里,没想到如今自己竟然来到了这个岛屿,脑海里低低的叫了声:“金龙大哥……”   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一阵旋风在脚下飘起,青红的光芒亮了起来,两人很快飞到空中,天冰若感受着这里幽美的环境,同时看了看脚下的青红光芒,问道:“请问小草,你修习的是仙术吗?”   小草淡淡道:“不是,是所有修炼法门的鼻祖——《异术》!”   她们凌空飞在玄兽岛的上空,脚下草木翠绿,和风习习,空气异常的甘甜,四周的树木里有奇异的怪兽在穿梭,偶尔几只对着她们吼叫,但看到小草的眼神后都各自低下了头。   天冰若追问道:“什么是‘异术’?”   小草一边带着她游历玄兽岛的周围,一边道:“异术来源于上古两大神功:十二武魄与雷电册影,是综合这两大神功而产生的,之后的仙术、幻术、巫术、武功都是在异术繁衍的。”   天冰若吃惊道:“这么厉害,那你教我好不好?”她觉得这位小草美人鱼很好说话,似乎也不吃他们,心里逐渐放下不安的心,反对她产生了好感,而且这《异术》这么厉害,她自然想要学习。   “不行,”小草一口回绝了她,“异术之所以叫异术;就是因为它有太多的限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得动男女私情,否则就会被反噬而亡。”   “啊……”天冰若失望的叹息一声,“那算了吧,我还想和古力相爱一辈子呢。”   小草突然胸口隐痛,脸色有些惨白,似乎对“情、爱”这两个字不敢提,岔开话题道:“你看,哪里就是这个岛的护岛神兽,八大恶兽尽数在哪里。”   天冰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八只奇形怪状又庞大的怪兽在那边吼叫着,小草再一次施展青红光芒,朝着那八大恶兽飞去。   天冰若看得是大皱眉头,道:“它们好难看,而且很凶戾。”   小草淡笑道:“是的,它们的脾气十分的暴躁,不过像我们修炼异术的就不怕,反倒是成了它们的主人,任由我们差遣,呼来喝去。”   天冰若口中低语几声,似在感叹;又好像是惊讶,惊讶于大地造物的神奇,远远处的白光闪闪,那大概就是“玄电”吧,天冰若想起金龙当日的介绍,暗自说道。(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九回密议   白洋国,太子府。   夜晚,乌云遮蔽了天空,这外界与玄兽岛就是两样天气,外面尘雾袅绕,玄兽岛就如同世外桃源,宁静、安谧充满那里。   在太子府的客厅中,坐着两人;站着两人,气愤十分的静默,灯火明灭不定,屋内已经没有了闲杂人等,就连原本守门的侍卫都调开了,估计他们商议的事情很要紧,否则也不必这么紧张。   屋内除了那晃动的烛火,没有其他的声音,除了屋外的蟋蟀、蛐蛐等虫鸣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屋内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彼此能够听到自己和他人的心跳声。   太子府的正坐上,一位身着华服,眉头紧皱的男子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似乎在他的心里,手里的酒杯已经不是简单的杯具了,而是权力、抉择的双面煎熬。   在他的侧边坐着一人,此人倒是看上去十分的洒脱,脸上似笑非笑,手里拿着一块手绢擦着自己的嘴唇,偶尔看到衣服上有点点污点,他都手捏兰花指将它们轻轻弹开,并且对着前面一位身穿金盔金甲的将军抛媚眼,那将军碍于他的地位,只得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这人就是那皱眉头的二弟;完美昙蒙的二哥完美博。   在那位威武的将军身边还站着一位佝偻着身体的灰衣老者,在白洋国里有“神策”的美称,据说这老者年轻时是以算命起家,在他百说百灵的卦象里。不久就受到白洋国国王的青睐,请他住进宫中,以最高的礼遇对待他,待遇竟比当年的赫兹奇还高,不过被完美仕私下拉拢,现在已经完全站在完美仕的这边,一起对付他们的劲敌;完美仕的三弟完美昙蒙。   ——这灰衣老者名叫萧何。   “呵呵,”在这沉闷静谧的时刻,娘娘腔完美博用手绢掩嘴而笑,那娘里娘气的样子。让完美仕看了更加觉得心里堵得慌。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时一直威武的将军低着头道:“二王子发笑莫非有什么好的想法?”   龙阳癖好的完美博对着这个英勇的将军连续眨眨眼,但那将军没有抬头看他,这使得他的“作秀”白浪费了,没好气道:“洛羽将军。本殿下很丑么?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原来那威风的将军叫洛羽。只听洛羽连忙道:“不敢。末将从不敢这样想。”说完抬起头来看着完美博,完美博这才“笑逐颜开”。   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完美仕暴喝一声。“啪”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二弟,收起你的特殊爱好,别吓着洛羽将军。”随后他语气稍转温和,道,“萧何军师,洛羽将军,面对如今的局面,我们真的只得依着单段椽的计策行事吗?”   萧何与洛羽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无奈之色,单段椽的办法固然好;可这无疑给他们放出一个强有力的敌人——完美昙蒙。   只听威武的将军洛羽道:“大王子殿下,如今这形势已经不容许我们考虑,况且单段椽说过,此事一了他就会归隐深山,从此足不出户,不再踏出江湖半步,这意思是他不会再帮助完美昙蒙出谋划策,就算完美昙蒙活着回来,他也已经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虑了。”   这时只听“咳咳”两声,却是佝偻老者捂着嘴发出的,片刻后待呼吸稍稍平稳后,这才道:“大王子,我觉得洛羽将军说得在理,其一此事与我白洋国大有关系,如果待得黑炭人覆灭流连大陆,那么接下来很有可能就像单段椽说的那样,唇亡齿寒,黑炭人在占领撒格拉部落之前没有实力与流连大陆相抗,而如今他们占领了撒格拉,得到了军备上的补给,他们才敢与流连大陆对战,否则以黑炭国与流连大陆的距离,他为什么不先打流连大陆反而要绕着弯儿来打撒格拉部落呢?”   萧何在白洋国既然拥有“神策”的尊号,那么他分析的事情往往都句句在理,很能说服人心,紧皱眉头的完美仕也忍不住点点头,追问道:“那萧老先生认为黑炭人拿下流连大陆后会对我们白洋国开战吗?”   萧何点点头,声音沉重道:“我觉得很有可能,黑炭人的心胸既狭隘又志大,对于当初他们路经白洋国攻打撒格拉部落的时候,白洋国曾收取他们不少的‘借路费’,而如今黑炭国留守在撒格拉部落的五十万大军再一次经过白洋国,白洋国又收取不少的过路费,这些种种原因我想那黑炭国的国王不会不记在心上,待得他们拿下流连大陆之后,有了与白洋国一战的实力后,他们一定会杀到这里来的。”   他如此说得危机四伏,那大王子完美仕竟然没有喝止他,也没有骂他“危言耸听”,也许他也看出了黑炭人的狼子野心,呻吟道:“这黑炭人就是颗毒瘤,只有趁早拔去,否则后患无穷啊,可是……”他想起完美昙蒙那故作姿态,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不禁来气,隐约也觉得,将来的国王之位还有在待定。   威风八面的将军洛羽躬身道:“大王子殿下,说句不该说的,您与三王子完美昙蒙是手足同胞,一父所生,将来不管国王之位是谁不都还是姓完美吗?如果黑炭人拿下流连大陆,到时候……”后边不敬的话他省略掉了,虽然没有说出来,完美仕已经了然于胸了。   娘娘腔的二王子完美博轻哼一声,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道:“洛羽将军你怎知那厮得了国王之位会饶过我兄弟二人,说不定一登上去第一个就要杀我们泄气呢?”   “不会的,不会的,”灰衣老者萧何摇头叹息道。“今日的完美昙蒙一定不是昔日的完美昙蒙了,因为他蹲过监狱,牢房里的生活可以改变任何一个人,他现在一定想能活着就不错了。”   完美仕看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眼光里有异样的光芒,手上的酒杯在他五个指头里慢慢碎裂开来,发出“砰”的一声轻响,道:“就算是输也要赌上一把,死在自己人手里总比死在黑炭人手里强吧,明日上朝我第一个赞成援助流连大陆!”   洛羽与萧何神色动容。齐声道:“大王子英明。”   完美仕眼中的精芒一闪而过。随即和颜悦色的对他二人道:“两位别站着,坐下来品尝一下这美酒佳酿。”二人略微客气一下就坐了下来,完美仕亲自为他们斟酒,这倒是让二人吃了一惊。连忙站起。但硬是被完美仕按回座位上。   斟完酒后。完美仕回到原位,道:“萧老先生,你觉得单段椽的分析有道理吗?他当日在大殿上说黑炭人覆灭流连大陆之后就对白洋国开战。战胜我白洋国之后就挺进中原大陆,神州浩土,且不说我白洋国不是纸老虎,那中原大地,富庶之国,青山灵秀,藏龙卧虎,修真炼道之人数不甚数,黑炭人若是对其开战,萧老先生以为有胜算吗?”   “有!”萧何毫不迟疑,快决的答道。   “哦?”他这么快回答倒让完美仕吃惊不已,眼神反问道,“萧老先生这么肯定;并且这么同意单段椽的推测?”   灰衣老者捋了捋胡须,道:“国家之间的战争,光靠修真之士怕是挽回不了,正如殿下所言,正是那中原大地富裕缭绕,黑炭人一直都垂涎欲滴,他们灭撒格拉、流连大陆甚至白洋国,其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中原大地。”   最后这句话让在场的三人都狠狠一震,目光都肃然的看着萧何,萧何态度从容,面不改色。   完美仕沉吟片刻,道:“那依先生之言,我们要完全按照单段椽的计划行事吗?”   萧何颔首道:“单段椽虽然对我们是在敌我位置上,可当日他在大殿上说的计划却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他让白洋国先按兵不动,催促黑炭人驻扎在撒格拉部落的五十万大军尽数进入流连大陆境内,待得黑炭人大军全部进入,那时白洋国那个断尾,流连大陆来个‘斩首’,首尾呼应,前后夹击,黑炭人一无粮草供给;二援军鞭长莫及,不用多久,他们的军心就会散乱,黑炭人必败无疑。”   ——这是当日单段椽在煌煌大殿上说的计策,在当时是没有人赞成他的,纵使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也没有人觉得行得通,当然除了这屋子中的大将军洛羽和神策萧何。   听完萧何转述单段椽的话,娘娘腔完美博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道:“萧老先生这么推崇单段椽的计划,莫非与那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够了!”完美仕大喝一声站起身来,指着他的脸吼道,“二弟,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完美博尴尬一笑,不再言语,完美仕随即脸色温和道,“萧老先生,我二弟刀子嘴豆腐心,您别介意。”   刚才完美博说出那样的话的确让萧何脸色转怒,只是完美仕代为道歉,他的怒气才渐渐压下,神色不断闪烁变化着,这一切完美仕都看在眼里,虽然呵斥自家兄弟,可心里还是隐隐犯嘀咕,这萧何为何这般推崇单段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脸色恢复如常,道:“萧先生,虽然单段椽的计策不错,可您别忘了,黑炭人号称‘雄狮百万’,他的老家黑炭国还有五十万大军没有出动呢。”   萧何淡笑道:“这一切我想单段椽早就料到,实在不行,我们与流连大陆结盟,不管怎样,一定要除去黑炭人所有的威胁势力。”   窗外夜已深沉,乌云逐渐的褪去,可是没有月光、星光,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苍穹在夜晚显得特别的瘆人,仿佛在哀悼远处有个国家正在浴血奋战,苍穹在失色哭泣,屋子里的人说话声音愈来愈小,逐渐被大风遮没,最后说了些什么已经听不真切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白洋国默许了单段椽的计划!(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回襄州城   在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时间,襄州城灯火通明,华光遍野,到处都是一片喊杀声,黑炭大军二十万已经攻打数日,幸好这些日子武林修真炼道的人士相继赶到,各位散仙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参与战斗,而流连大陆的五大名门正派几乎尽数到齐,每个门派只留下几个看家护院,其余的全部下山支援国家。   襄州城下,火把弥补,星星点点,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除了夜空是黑色的,地面几乎被各类光亮照得如同白昼。   只见一直只是传说从未见面的黑炭人一**的挺进,但见这些黑炭人人如其名,全身上下漆黑如炭,手里拿的都是热兵器,如:火铳,铁枪。只有少数士兵拿的是冷兵器,所以如此一来,城楼上的人时刻都有可能被子弹打中,于是众人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黑炭人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这个数字可不是个小数目,从城楼上看下去,几乎全是人,而眼前的这么多人还只有五六万;也就是说,在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三四倍这样多得人,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黑炭人这边在武器上十分先进,光是“滚筒大炮”就有百多架,“砰砰砰”的大炮声撞击着襄州城墙,地震山摇,“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这是一场血与泪的战争!   黑炭人的指挥官口中吼着听不懂的鸟语,只听见一大长串“叽里呱啦”的奇怪语句,只是随着他的吼叫。往前冲的士兵似乎更加带劲了。   城楼之上,武林各界人士纷纷皱眉,炮弹如密林般射来,不计其数的子弹被修真人士用奇术挡下,掉回城楼下面,这是一场武力与热兵器的较量!   城墙之上,以三大散人、孤星月为首,他们与其他武学修为高深的人士用真气凝结出一道光墙,抵挡黑炭人的炮弹攻击,那些威力巨猛的炮弹打在光墙上。震动几下。随后反射回去,马上就会听到一大片哀嚎声。   ——只是这人力的修为毕竟有限,不知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他们当日从天柱峰日夜不停的赶,终于在四日前到达这襄州城。那是的襄州城真是岌岌可危。随着他们这武林巨擘的加入。外加其他赶来的修真高手,襄州城一下子气焰高涨,就连普通的士兵也兴奋起来。他们也知道,有了这些坚实的后盾,流连大陆不会这么快就玩完。   不过这些武林人士因为没有官阶,只能以客卿的身份加入,要不是形势危急,朝廷是不允许江湖人士参与作战的,此番作为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刻在城楼上指挥作战的是当今的郡王,也就是当日古力在王都大城欺负那个“色暴少爷”冯疆的爹,名叫冯奎,只见此人看到众多的武林人士加盟,一改本来的忧郁面目,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虽然下方华光通天,但看他的脸色,悠闲得很啦。   只见他独坐在这城楼上的小屋里,品着小酒,目光时不时瞄一眼外面奋力作战的武林人士,心里暗暗冷笑。   这时一位身穿将军服侍的将领走了进来,对着冯奎郡王躬身行礼,道:“郡王,各位侠客已经坚持三天三夜了,他们快撑不住了,不如我率兵出城迎敌吧。”   “呸!”那郡王的一口小酒差点呛出来,吃惊的问道,“什么,彭良啊彭良,你以为你是你爹彭康还是你爷爷彭军?”   彭良的脸上出现一丝恨意,对于善于作战的父亲彭康;又或是那个神话般的爷爷彭军,身为彭家的后续人,他一直都被人这般比较,之前他也入过军营,只是在别人知道他是彭家的后人后,纷纷有比较之心,说他怎么也不如自己的父亲彭康,更别说跟自己的爷爷相提并论了。   本来他已经落草为寇,只因为古力当日在他的水寨处讥笑他几句,后来古力等人走后,他自己越想越生气,盛怒之下,他再一次来到军营,因为黑炭人神速的攻打流连大陆的城池,他也以外的被提拔为大将军,而这却不是他自己的势力争取来的。   彭良转过身,看着外面武林人士用真气凝结的那一堵厚厚的光墙,三日三夜了,这些武林巨擘开始委顿了,不少人已经在咬着牙关支撑着,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只有三大散人与孤星月闭着眼睛,全身热气沸腾,纵使是冬天,这里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而城楼下的黑炭人更是前仆后继,他们的身边已经死去了不少的同伴,鲜血、尸体堆满脚下,可这些蛮族人越是看到这样;越能激发他们嗜血的情绪,只见一架架的云梯;一台台投石车;一个个弓箭手朝着城楼猛射着,而城楼上的也是密箭如雨。   城楼上的士兵借着武林巨擘凝聚的光墙护体,十几个人一队,喊着“一二三”的口号,或是推翻云梯,或是扔巨石,又或是抬着滚烫的桐油泼下去,然后扔下一根火折子,下边便是一片鬼哭狼嚎,惨呼声不绝于耳。   不少的桐油附在城楼的墙面上,害得墙面也跟着燃烧,而城楼上的一些士兵更是突发奇想,用桐油在弓箭上涂抹,一点火折子,火箭嗖嗖的射入黑炭大军,下一刻,不少的士兵相继效仿,城楼之下,一片火光,华光照亮了整个乾坤。   而随着火势的加入,黑炭人这边军队脚步混乱,已经不能一心一意的对战了,不少拿着枪支的士兵乱开枪,往往都是伤到自己的同胞。   指挥官在骏马上嘶吼着,如果吃了败仗,他自己知道下场是什么!   彭良在城楼上往下看去,正是看到这副场景。心里大喜,出生军门世家,父亲、爷爷都对他讲过,军心是作战的生命线,此刻黑炭人左支右绌,已经隐现败象,如果此刻出兵,肯定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货,想到这里,他再一次踏进屋中。单膝下跪。道:“郡王,此刻黑炭人已经乱了阵脚,不如我带兵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吧。”   “哼!”   这一声冷哼却意外不是冯奎发的,而是他的儿子冯疆发出的。也不知道这个“色暴少爷”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又或者他一直在这里的里屋睡觉也说不定。   冯疆冷笑道:“彭将军。你知道我爹代管军务。并且立下生死状,倘若襄州失守,你知道我爹的下场是什么吗?”   他说完后看了看父亲冯奎。只见冯奎一脸的苦容,其实他本是个清廉的好官,对待律法很严谨,一生很少有贪污受贿的事情,只是今日之事十分棘手,上级给的命令是守住襄州,他既然如此的看重律法,自然事事都要权衡律法,做出一个决定对自己有多大的伤害,而如果现在他命令出兵,胜利了有奖,输了呢,性命不保。   如此一来,他也只得宁愿错过良机了。   只听冯奎站起来,扶起彭良,温和道:“彭将军,我知道你骨子里有你父亲、爷爷的骁勇,可是我却不能下这个命令,目前我们只要守住襄州,等待国师单段椽来此,由他来下这个命令,结果如何都与我等无关。”   彭良眼里有鄙夷之色,但冯奎视若无睹,依旧面不改色。   彭良冷笑道:“原来郡王是担心自家性命,如此自顾小家不顾大家,郡王未免太自私了吧?”   “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冯奎身后的冯疆咬牙警告道,“你一个挂名的将军有什么资格说我父亲的不是?”   彭良冷笑道:“不敢,只是今日如此良机,彭某是万万不可错过,单国师已将‘军机印’交由我保管,说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挥令全军,越级行事!”   冯奎看到彭年从手中亮出“军机印”,刚才他的腰间就悬挂一物,冯奎只是随便瞄了一眼,没想到是十分重要的“军机印”,一时间脸色变得苍白,颤抖道:“彭良,你这是要违背我的命令了?”   彭良眉目瞬间威武起来,英姿飒爽,不怒自威,道:“这个命令,彭某违定了。”   说完后径自离开,冯疆惊呼道:“爹,怎么办,他要开城门迎敌了。”   冯奎脸色一沉,道:“小疆,你快去通知城里的百姓,赶紧撤出襄州,进入阴州城去,既然有单国师的军机印,我们的责任也没多大了,到时候尽数推在单段椽的身上就行了,只是这城里的百姓妇孺是无辜的,你去通知他们离开就好了。”   冯疆此刻也改了往日的“色暴少爷”的性子,应了一声出去了。   冯疆翻上骏马,在城里的街道来回叫嚷,顺便派几个手下跟着一起附和,城里的百姓这一下子像炸开了锅一样,熙熙攘攘起来,但经过冯疆的多次重复,这才明白要离开这里,城外开战,城里的百姓几个安生?   闻言什么也不顾了,朝着襄州城的后门鱼贯涌出,此刻天色渐明,朦朦胧胧,这也正是冬天特有的气候,本来寒风吹来很冷,可这些逃难的百姓妇孺已经似乎忘记这一点,自顾着领着孩子,拖家带口的走出后城。   而一些力气强壮的汉子自愿留下来跟黑炭人对战,冯疆也只好随了他们的心愿,不去阻拦。   毕竟有句名言说得好:国家兴旺,匹夫有责。   彭良凭借“军机印”的权威,不用得到郡王冯奎的发话——这一点整个流连大陆的士兵都知道,也明白这是下级得不到上级的批准,众士兵心照不宣。   此刻彭良站在点将台上,大声呼喝道:“各位兄弟,黑炭人侵我土地,杀我百姓,欠下的,我们要一笔一笔的要回来,而且是以数倍要回来,而现在正是好时候,黑炭人脚步紊乱,我们正好可以一雪前耻!”   底下的士兵不过区区一万人,但喊杀震天,回荡着他的话:“一雪前耻,一雪前耻,一雪前耻……”   彭良举起旌旗,大吼道:“杀光黑炭人,扬我国威!”   众士兵齐道:“杀光黑炭人!扬我国威!”   彭良大喊道:“开城门!”   众士兵一起举起兵刃,大喊道:“冲啊,冲啊……”(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二回异气   玄兽岛,茅草屋内。{顶+点}小说www.23WX.cOM   清晨,天色已近大明了,这里跟襄州城呈鲜明的对比,襄州城激烈、喧闹;而这里除了宁静还是宁静,如此又过了一日,随着窗外的朝阳斜斜射进两三方,天冰若闭着的眼睑在微微皱眉,之后缓缓醒来。   此刻她睡在古力的身旁,她睡在靠墙的里面,这也许是女孩的天性吧,不管多么武功高强的女孩都希望有一个男子保护她、呵护她,因为她们都需要一个宽大、结实的肩膀。   可身边的肩膀呢?   这个浑身长满毛的男子,眼睛就这么紧紧的闭着,只有那平缓的呼吸,此刻的古力完全像一只猴子,甚至与猴子没有多大的区别,多的也只是那件衣服吧。   天冰若侧着身子,左手撑着脸颊,眼中尽是焦虑、担忧,伸出白玉般的手臂,慢慢用手掌在古力的额头发间抚摸,喃喃道:“古力,都第五天了,你怎么还不醒来?昨晚小草给你注入‘异气’养身,说你今日定会醒来,却没有想到你还在昏迷,唉……”   古力悄悄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粉色的外衣下如九天仙子,还有那一阵阵的幽香——诱人的体香。   ——这让古力如痴如醉。   其实就如小草美人鱼所说,古力昨夜受了她的异术之“异气”灌入身体,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醒来,一直都静静的看着身边这个沉睡的绝美女孩。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当他看到天冰若适才眉头轻皱,知道她就要醒来,想要让天冰若担心着急才继续装睡的。   “啪……”   一颗冰凉的水滴落在古力的脸上,古力一惊,未几听到天冰若的哽咽声:“你不会一直不醒了吧,那我怎么办?”原来那水滴是她的泪水,古力这才明白过来。   眼看着心爱的女孩就要哭出声来,他也无心捉弄她了,只听他悠悠道:“叫我一声丈夫我就醒来。”   当天冰若看到睁开眼的古力。才知是古力故意捉弄她。心里一气,明眸圆睁,怒道:“你这个坏家伙,害得我都哭了。看我不废了你!”说完后就要用手招呼古力。她的绝招“神鹰爪”已经好久没用过了。今日再次使用有些生疏了,而这一招是专门对付古力用的。   只是今日的古力已经不是曾几何时的古力了,当天冰若的玉掌还未呈爪。古力的手指食指与中指合并,一道绿色的光芒从他的两指射出,道:“定!”   这一声“定”字后,天冰若就全身僵硬,一动不动了。   古力坐了起来,用粗糙的手掌轻轻触摸天冰若的脸颊,触手间,十分滑嫩。只是天冰若放入眼睛还能微微动,不过从那目光中已经完全看出发怒的天冰若,只是这目光还有几分纳罕、好奇。   古力轻捏了几下天冰若滑嫩的脸蛋儿,粉红色的,十分可爱诱人,笑道:“既然要做你的男人,怎么能让媳妇儿控制丈夫?夫为天;妻为地,你对丈夫如此不敬,你知道错了吗?知道就眨眨眼睛我就放了你。”   天冰若藏起幽怨、愤怒的眼神,猛地眨眨眼,古力知道她是缓兵之计,解开后必定是要反抗,心里已经做好准备,食指中指合并,绿光从指间发出,在天冰若的全身缠绕片刻后消失,天冰若也回复活动能力。   她甫一恢复,就要动手,古力岂能让她得逞?   古力因为服用了红精灵的“灵脂”,功力增强这不必多说,他的四肢都增粗了不少,虎背熊腰一点儿没错,尤其是手臂已经是原来的两倍,古力一个熊抱紧紧箍住天冰若的小蛮腰与双手,两条粗腿紧紧夹住天冰若的细小**,如此一来,天冰若几乎是不能动弹。   还好天冰若还有一张樱桃小嘴可以说话,怒道:“你这个家伙,还不放开我,等下要你好看。”   古力坏坏一笑,只是下身处有一物不受控制,片刻间二人同时惊觉。   这也难怪,两人都是年纪轻轻,古力更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此“耳鬓厮磨”难免有这个……   天冰若也感觉到,脸色一下子红潮遍布,对于男女私事她一知半解,只是眼前的这一幕太像那啥了……   古力一双眼睛开始发红,喉咙发干,眼神严肃道:“我要你,媳妇儿,今日我要你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对于古力口中的真正“女人”,天冰若是隐约知道的,虽然知道还没有拜堂成亲不应该这样,可是情到深处竟然不能自己,只是害羞的闭上眼睛,默默地接受了古力的要求。   古力得到天冰若的默认,就好像受到鼓舞一样,只见他快速的脱掉自己的上衣,全身长满毛的胸膛就裸露出来,看起来十分的强壮,只见他缓缓俯下身体,一张嘴在天冰若的脸颊上亲吻不停,从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脖颈一路亲下来,天冰若已是娇喘连连,红红的脸颊一直红到耳根深处。   古力亲完后,大口喘息道:“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我得好好享用。”说完他的一只手已经握住天冰若滑滑的、嫩嫩的、高高的**,而另一只手已经移到天冰若的大腿根部……   “哐当!”   房间的门板被一股巨力推开,只见美人鱼小草满目凶光,左手抱着红精灵,大吼道:“不要在我岛上做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   古力与天冰若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小草美人鱼手臂一挥,一股青红色的光芒闪动,缠着古力半裸的身体,“呼”的一声,古力整个人从床上被拉起来,不待古力做出反抗。他已经被扔到外面的大海里,“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这个速度快如闪电,古力几乎没有反抗的可能,只是眨眼间就被扔到海里浅处。   天冰若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已有将身心尽数交给古力的意思,不料如此异变,感觉自己身子上一轻,猛然睁开眼睛坐起。看到美人鱼小草那一双怨恨的眼神。她不自觉的低下头来,显然十分尴尬。   小草左手抱着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动的红精灵,右手法诀一引,一大块青红色的雾气在茅草屋的周围漫开。将这里的房屋全部笼罩其中。远远看去。青红色的护罩在茅草屋的周围流动,就像是泡沫吹出的彩色泡泡一样。   古力连喝了几口海水,大声喝骂。不料下一刻在他眼前出现五个容貌清丽的小美人鱼,一个个怒目看着他,古力看到她们的下身全是青红色的鱼鳞,而立足是靠鱼尾站立。   虽然看到这个奇怪的种族,古力也知道这些鱼没有恶意,要不然他们昏迷的时候早就玩完儿了,当下怪笑一声,咳嗽道:“对不起,我太急了,所以说了脏话,我道歉。”   这五个小美人鱼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其他的美人鱼“啾啾”说了几句,古力也听不明白,只是他已经猜出:这些鱼虽然不会说人话,但绝对听得懂人话!   五个小美人鱼看到上半身裸露的古力也不觉得害羞,神色从容,对着他“啾啾”数声,从她们的眼神、语气中古力猜出了她们的意思,连声道:“刚才是我的错,我的邪念污染这里优美的环境。”他随便举目眺望,这里真的就如世外桃源,有许许多多的果实、花朵在周围,甚至远处都是一片苍翠,一望无际的绿意充斥这里。   听完他的话,五个小美人鱼又是一阵“啾啾”之声,不过眉目之间的怒意已经减少,其中一个美人鱼拿起一个木杈朝着地面画了一条线,示意古力不要越界,古力连连点头。   屋子中小草已经将门关了起来,只是眼神中还是那么的怨恨,道:“一个姑娘家,怎么不知道勒紧裤腰带,随随便便就松掉,你还真不知道女贞烈女的故事啊!”   天冰若低着头,像是犯了巨大错误的孩子,只是心里却想我与古力的事儿,她怎么这么生气,难道她受过感情的创伤,曾经也和某个男子……   天冰若缓缓抬起头,目光对视小草的怒光,语气反而平稳道:“小草你是不是被男人骗过?”   “你?”她的这一问仿佛刺中她的要害,让她一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对,正是因为我被男人骗过,所以才不让你重蹈覆辙!”   得到这个回答,天冰若心里反而踏实许多,站起身子,走到小草的跟前,摇头笑道:“小草你错了,世间的男子性格多样,有绝情的;亦有痴情的,而古力属于后者……”   “你怎知他属于后者?”小草急忙反问道,打断了天冰若的话。   天冰若淡然一笑,道:“直觉。”   “呵呵……”小草长长的一声冷笑,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面色愈来愈难看,冷声道,“直觉,好可笑,曾经我也这么认为,我也觉得他会爱我一辈子,原来只是为了我美人鱼家族流传的《异术通录》而已。”   天冰若也不去在意她的话语,只是道:“你的感情遭遇不好,可我却不一样,古力爱我多深我知道,曾经我怀疑过他,如此一来既伤害了他也伤害了我,所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怀疑我和他的感情了。”说完后拿起古力的上衣就开门走了出去。   小草一个闪身来到天冰若身前,道:“你要带他走走?”天冰若点点头,小草伸出右手在天冰若的掌心灌入一道青红色的气流,“这是‘异气’。有它护着你们,你们可以在岛上随意走动,时间是十二个时辰。”   天冰若点头致谢,凌空飞起,她施展的是仙术《桃花医典》的御空功,周身自然的显现出无数粉色的桃花花瓣,还有一阵阵的桃花花香,就像天仙美女一样,绝美得一尘不染。   天冰若来到古力跟前,把衣服递给古力,佯怒道:“穿上,我带你看看八大恶兽。”   古力一闻“八大恶兽”四字忍不住全身打颤,只是粗壮的手被一只芊芊玉手拉起,朝着八大恶兽方向飞去。(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一回襄州大战   古老的城门从门墩处发出刺耳的“咔咔”声,数十个襄州城强壮的汉子转动着这两扇巨大的铁门,这时彭良手里握着大砍刀,一丈长,目光深邃看不到最深处,不过精芒闪烁,似乎也是胜券在握的感觉。~顶~点~小!~说~www~23wx~com   他的身后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万兵马,这个数字听起来多,一眼望去也望不到边,只是这个数字跟外边攻城的五六万黑炭人来说,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彭良心里清楚,外边的黑炭人阵脚杂乱,此刻正是开城迎敌的最佳时机。   两扇大铁门“轰隆”一声靠在各自的墙壁上,彭良一挥手中的大砍刀,银光闪耀,随着即将到来的天明,苍穹已经有了朦朦胧胧的发白,彭良一夹马腹,大吼一声:“兄弟们,杀呀!”   “杀呀!”   在他的身后,一万兵马随着他的健马奔腾而出,排出一个长长蛇形,这时楼上的孤星月脸色大惊,大喊道:“谁让他出城攻敌的?”   孙彩媱也是吃惊不小,回道:“这可能是敌人的诱敌之计,假装摆出败状……”   她话未说完,城楼下的战况倏忽急变,原本黑炭人是被火势射得四处乱窜,只是彭良杀出城后,那些黑炭人士兵对那星星火苗视若无睹,长驱直入,就要冲进城门,城里的壮汉见事情不谐,急忙奋力拉过两扇大铁门,就在敌人快要近前的时候侥幸阖上铁门。   ——只是这样一来,彭良等一万兵马就等于断了回头路。只能在敌阵中厮杀了。   果然黑炭人耍的计策,刚才的败象转瞬不见,转而来之的是无尽的凶悍、飙猛,只见黑炭人全身漆黑,手臂有寻常人的小腿一般粗,即使是被襄州城的士兵刺中要害,他们也只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后手臂一横劈,铁质兵器应声而断,下一刻就是襄州士兵被从马上拉下来。几脚就踩死了。   他们的身体强壮。个子也比一般人要高出半截,如此一来,襄州军队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半。   这时黑炭人军队大约还剩下三万军队,只见这三万军队随着一个指挥官叽里呱啦的大叫后。三万人一起拼命冲进襄州城的城门下。从城门下包围彭良的一万兵马。彭良率领的军队抵不过只好后退,黑炭人的三万大军用“逼”的方式让彭良的军队往后退。   彭良还不知这是何意,楼上的孤星月大惊道:“糟糕。他们要被敌人活活吞掉了!”   忽然这时从彭良的身后出现了大批的黑炭人,人影幢幢,一眼看过去全是人潮,如大海上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不过从目测来看,人数要比他们眼前的三万黑炭人要多出两倍,彭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楼上武林人士凝聚的真气光墙已经失去作用,在三大散人和孤星月的命令下一起收功,各种绚丽的色彩渐渐消退,给这里的天空涂去华丽的色彩,有种黯然失色的感觉,同时多了几分苍凉。   此次五大名门正派的人数几乎尽数到齐,约有七千多人;外加江湖上其他的修炼散仙一千多人,总共是八千人凝聚的光墙,这才经得住黑炭人五六万的热/兵/器的轰炸!   不过目前的形势并不乐观,首先这八千多人的修真人士经过三日三夜的不眠不休,体力与功力都得不到休息,如此一来,战斗力必然有所下降,很多功力低微的弟子已经委顿在城楼的过道上,喘息不止。   琴散人单靬紧皱眉头,对孤星月等人道:“如今这情形,该怎么办?”   孤星月默然不语,敌军人数众多,形成个前后夹击之势,眼看着一万兵马就要羊入虎口,孙彩媱看了身边的天素观女弟子,道:“要不然我们也下去吧。”   棋散人杨ta叹息道:“可惜没有见到曾四弟,要不然凭着九宫昊镜的无上神威,这些黑炭人已经不足道哉。”   这是不远处的潇湘咳嗽一声,嘴角还有丝丝血迹,道:“单师伯、杨师伯、孙师叔、孤大侠前辈,之前是我没有调理好内息,不如我们再重新施展一次九宫咒吧。”   他话音甫毕,孙彩媱第一个反对道:“不行,九宫昊镜的反噬力道极强,我们不想让圆三哥的得意门生有不测。”   “难道这许许多多人的性命没有我一个人的重要吗?”潇湘急切的吼道,脸色因为着急变得通红,原来他嘴角的血丝是之前祭起九宫昊镜所致。   这时周围的人一阵动容,纷纷低声议论什么,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其实周围的散仙论修为,高过潇湘的多得多,只是九宫昊镜是上古神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启用的,如果将“九宫咒”传给其中的某人,如果此人刻意炫耀;那么九宫咒就会外泄,只要他们凑齐五人,就可以随意施展九宫昊镜的天威,那样一来,天下岂不大乱?   被这些鼎沸的议论声,单靬忍不住道:“孙五妹,要不然再试试?”   正所谓“人言可畏”,孙彩媱也不敢公然拒绝,只得道:“好吧,潇湘师侄,如果不行请不要硬撑。”   潇湘喜笑颜开,重重的应了一声:“是!”   孙彩媱摊开手,善缘师太识趣的递上发着五种光芒的九宫昊镜,观此镜直径约有半尺,镜片的分界处,有一丝丝的裂缝,虽然看上去有裂缝,摸起来却不咯手。   九宫昊镜里的五块残片呈倒立的三角形,整个九宫昊镜是一个椭圆形,悠悠光芒,在这个即将天明的时刻,发出吉祥的光辉。   孙彩媱接过九宫昊镜,对着琴散人、棋散人、孤星月、潇湘点头,四人明白她的意思。一起随着她飞往这襄州城最高的楼阁,同一时间,他们的身体各自亮起自己门派独有的“内功结界”光芒,此时就算是黑炭人手持火铳打来也伤不了他们。   五人各自按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站立,口中同时诵咒,片刻后,五人的手掌一起指向孙彩媱手中的九宫昊镜,五股颜色各异的真气灌入九宫昊镜的镜片里,九宫昊镜顿时如同久旱逢甘霖,光芒大盛。五种颜色浓烈亮起。   金色、黑色、蓝色、红色、黄色五种豪光冲天亮起。霎时间照亮了半边天,原本城楼下正在厮杀的黑炭人也停下战斗,一起看向城楼上那个不可思议的光芒。   而此时的九宫昊镜已经改变了原来半尺的直径大小,在他们的真气催持下。伴随着九宫咒的低诵。九宫昊镜越变越大。直径足有五丈,而且还在不断变大中。   五色光芒交相辉映,一阵阵的豪光将渐渐升起来的太阳也遮蔽了。   彭良看到如此景象。心道流连大陆的修真法器众多,这情景虽然奇怪,可必定是在帮自己,眼下随着刚才的那场厮杀,原本一万兵马也只有对半,五千多人在这数万敌军中,就如同囊中之物,渺小、无力。   “飙油!”   黑炭人的指挥官吼了这么一句鸟语,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叫继续杀敌吧。   过不片刻,黑炭军队随着这一声“飙油”二字,凶残的性格再一次爆发出来,身边的襄州士兵一个个倒下,彭良的心再一次凉了半截。   而城楼上的九宫昊镜已经准备完毕,此刻直径足可以遮天,约有几十丈长,五条巨柱般的光芒映射地面,人们的脸上倒映着这转动的五种豪光。   这时孙彩媱朗声道:“潇湘师侄,上边的压力小,你上去!”   潇湘点点头,飞身而起,双脚稳稳踩在转动的九宫昊镜的中心点,最下面是孙彩媱在中心点,而九宫昊镜的周围是单靬、杨铊、孤星月三人围绕着。   五人的方位再一次确定后,孙彩媱低喝道:“九宫昊镜之‘五行土能量’!”   刹那间整个襄州城的大地剧烈的颤抖着,仿佛有个恶魔从九幽冥府出来一样,黑炭人的军队顿时立足不住,一群群的倒下,随着孙彩媱的那一声喝出,从九宫昊镜的中心处亮起粗可合抱的巨大光柱,呈浓黄色,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朝黑炭人这边压来。   那光柱的速度极快,眨眼及至,浓黄色的巨大光柱如有灵性,就仿佛是灵蛇一样绕过襄州城的士兵,直直朝着黑炭人军队最多的地方压去。   “轰隆!砰砰砰——啪啪啪!”   一连窜各种爆炸的声音顿时响起,而同时地面的震动并没有停下,震动的速度愈发的快了。   下一刻,地面沙飞石走,黑炭人身处的脚下出现一个个大坑,黑炭人“啊”的一声惨呼,顿时陷了下去,当黑炭人陷下去后,那原本裂开的坑迅速合拢,将黑炭士兵活埋地下。   黑炭人的指挥官见到如此情景,大急惊呼,口中喊着一些奇怪的鸟语,随即黑炭人的超大口径的大炮白发连射,一颗颗醒目的巨大圆球的炮弹射来,眼看襄州城的城池就要化为炮灰,孤星月闷哼一声,大喝道:“九宫昊镜之‘五行火能量’!”   同一时间,一条粗可合抱的红色光柱从九宫昊镜的中心朝着地面实质般移过去,速度飞快,在襄州城的门面处来回格挡,将那百多颗炮弹尽数当下,那炮弹马上被大火吞噬,发出一声“噗”的声音,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威力。   黑炭人的指挥官吹胡子瞪眼,几乎气得炸死,原本威力无论的炮弹竟然没有起到想要的效果,如果没有火红色的光柱挡格,这白多发炮弹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打中的话,整座襄州城炸毁不说,城楼上的八千多的修真人士估计剩不下几个。   彭良带领的军队退到一个角落,黑炭人现在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那个转动的巨大九宫昊镜上,一时间竟然忘了要杀彭良等人。   地面仍在颤抖,黑炭士兵还在不停的被活埋,而此时又多了一样——火!   当火红的光柱快速到达黑炭军队中心处时,零零碎碎的分散开来,一簇簇的小火红苗子对着黑炭人身上乱射,黑炭人士兵被此火沾染上身体后,全身犹如火焚,原本他们的身体就是黑色,此刻被这红火烧灼,身体变成了焦黄,倒像是烤肉熟了一般,又可怖又滑稽。(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三回八大恶兽   他们凌空跃起,身后传来美人鱼小草的声音:“你们身上有我传输的‘异气’,别想做那种龌龊的事情,否则我会马上出现在你们面前。”   二人对望一眼,忍不住都自嘲一笑,天冰若更是羞红脸颊,低低念了一句:“龌龊的事情……”   古力害怕天冰若也那般认为,这以后还得了,急道:“媳妇儿,你别听她胡说,自古以来人类就是这样繁殖生息的,她没经历过所以才说是龌龊的事。”   天冰若笑靥如花,反问古力道:“你怎知她没有经历过,这些日子你没有醒来,错过好多,不过刚才她在屋中对我说,她曾是一个被男人伤过的人,所以才憎恨……”   古力随即醒悟,道:“哦,原来是闺中怨妇啊!”   天冰若白了他一眼,嗔道:“要是你得到我也抛弃我,我也会变成怨妇的。”   古力快速在她的粉红的脸蛋上“啵”的亲一口,笑道:“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我要是抛弃你,那我就是天下最傻的傻瓜。”   身旁微风飘拂,天冰若有些不悦,道:“你只在乎我的美貌?那我老了呢?”   古力假装包起牙齿,学着老公公的样子,道:“媳妇儿变成老婆婆;我也变成老公公,到时候我们谁也别嫌弃谁,一起坐在落霞谷的板凳上,看着玩耍的孙子。”   天冰若扑哧一笑,道:“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孙子?”   古力故作严肃道:“所以呀,你快点帮我生一个呗,别让我古家断后啊。”   天冰若呵斥道:“别说断后这种丧气话,我、我会给古家争光的。”   古力微笑道:“既然媳妇儿这么肯定,我先给你表演一项绝活吧。”   古力说完强拉下飞行的天冰若,二人一起落在了树木青绿的小道上,道旁花草生机盎然,绿树成荫,鸟儿欢叫,还有各种奇怪的动物奔跑。有些动物故意停下来嗅了嗅他们身上的味道。然后转身离开,估计是闻闻他们有没有“异气”,如果没有必定要发动攻击了。   天冰若疑惑的看着古力,二人立足在地上。古力仰头看天。一言不发。“你故弄玄虚,要表演的绝活呢?”   “嘘……别说话媳妇儿,出声就不灵了。”古力煞有其事的说道。   天冰若:“……”   天知道他要表演什么!   过一会儿。古力食指亮起一道绿芒,道:“媳妇儿,你看天上的那朵云,我叫它往左它就往左;往右就往右,你信吗?”   天冰若当然不信这种荒诞的鬼话,抿嘴道:“骗人!”   古力坏笑道:“那要是我做到了你就答应陪我睡觉。”   天冰若:“……”   古力左手臂弯搂着她,右手食指绿芒闪动,一道绿线射向天空,天上那一朵洁白的云朵像是被拴住一样,随着古力的左右挥动,白云也不由自主的动起来,天冰若看得眼睛放大,惊讶不已,问道:“你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古力又是“啵”的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儿,道:“我还有更绝的,我还可以让它下来载我们上去。”   古力话一说完,那白云在空中转了几转,随即慢慢往下沉,一直到他们的头顶处,天冰若不自禁的伸出手触摸,虚飘飘的,没有实质的感觉,古力手指间绿芒暴闪,那白云有虚变实,落到他们脚跟前,古力轻喝一声:“变!”   那白云翻转数下,变成一个长长的白云板凳,后边有白云折叠过来的靠背,古力一指,道:“媳妇儿,坐上去试试。”   天冰若将信将疑,走到白云长椅跟前,慢慢坐了上去,因为担心会坐空,所以坐下的速度很慢,古力快步上前,用力按下她的香肩,责怪道:“你还怀疑你的男人会害你吗?”   果然天冰若坐上去没有坐空,坐在白云做的长椅上感觉十分柔软,就像是坐在棉花上面,惊讶道:“古力,你好厉害呢。”   男人!   每一个男人都希望受到自己心爱的女孩的赞扬,还有那一双崇拜的眼眸。   古力也坐在她的旁边,背靠着白云变成的靠背,右手搭在天冰若的肩上,笑道:“这就是我在梦中领悟的仙术《周天宝论》的第二重境界——控物。”   对于古力修习的《周天宝论》,天冰若也偶尔拿来瞧过,这本仙术总共三重,古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进阶第二重,已经属于奇迹了,微笑道:“这‘控物’就是控制周围的物体吗?对了,刚才你定住我也是这‘控物’在搞怪?”眼下大有秋后算账之意。   古力也不害怕,道:“自古以来,妻子都要听丈夫的,以前你这个小丫头用‘渡步功’和‘神鹰爪’欺负我,现在正好是我复仇的时机。”   听到古力“复仇”二字,天冰若的脑袋突然一阵混乱,眼冒金星,右手不自觉的摸着额头,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下来,口中痛苦道:“啊,古力,我头好晕。”   她的这一切变化都被古力瞧在眼里,着急道:“媳妇儿,你怎么啦?我、我只是吓唬你的,你居然吓成这样?”   “不是……”天冰若慢慢的从白云做的长椅上滑下来,委顿在地上,神色黯然,似乎吐出这两个字都极难。   古力心里大急,蹲在她的面前,双手不知怎么才好,道:“要不我们回去请哪位鱼族的族长看看吧,你可能是生病了。”   天冰若双腿弯曲立起,双手横放在上面,额头搭在上面,轻轻的摇摇头,呼吸十分急速,待得呼吸稍缓,才道:“不用。我就是学医的,我用《桃花医典》的‘内视术’检查过身子,并无异样……”   “那你怎会这样?”古力吃惊的打断她的话,看着她脸上血色尽褪,一张俏脸苍白如纸,刚才红潮暴涨的诱人面孔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天冰若用了好一刻光景,才慢慢抬起头来,呼吸也平稳了不少,脸上的血气又才慢慢聚拢,重新恢复诱人的粉红色。道:“前些日子也会这样。只是一刹那,不料今日却这么久。”   她的一双明眸充满痛苦,古力心疼不已,几乎就要流出泪来。有些哭腔道:“媳妇儿。你这是……不能。你不能有什么事,我们还没有好好相爱呢。”   天冰若摇着头,古力扶起她的身子。有些许摇晃,但还是勉强稳定下来,只是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古力的身上,古力扶着她坐回白云椅子上,关切的看着她。   良久之后,天冰若才恢复如常,看到古力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嗔怪道:“我又没死,你就哭啦?”   古力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似乎一松手就要飘走一样,天冰若顺势靠在他的胸膛,眼前这个浑身是毛的男子——她的最爱啊!   天冰若在她的怀里感受着他心跳加快的声音,她知道那是担心她的安危,她心里反而觉得甜甜的,呢喃道:“古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几天脑子里总是跳出一些奇怪的画面,那些记忆似曾熟悉;又感觉好陌生,我感觉我们好像认识好几辈子了。”   古力闻言一震,心道媳妇儿不会要变成傻媳妇儿吧?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道:“你肯定是生病了,你自己测的我不信,我们还是去找鱼人族长吧。”他心想:天冰若如果是神志不清,那所谓的“内视术”可信吗?   说话间白云变成的长椅在他的手指操控下,缓缓飞起,不一刻漂浮在空中,天冰若知道那是回茅草屋的方向,急道:“我都说我没事,我要去看八大恶兽。你要违背我的话,我就一直不理你。”   古力知道她的性子,执著是她的本性,一旦惹急了她,真的很难哄好,只得调换方向,道:“唉,好吧,妻命不可为,说吧,往哪个方向飞?”   天冰若一指,古力朝着那个方向调整白云长椅的角度,缓慢飞去,这时她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常,催促古力加快速度,古力这才稍微加快少许。   经过一盏茶时分,他们看到了第一只恶兽:不死神树。   只见一刻参天大树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只见此树长有两条树腿,有头眼口鼻嘴五官,有无数根树臂,全身灵活,此刻的它趴在海边“咕咚咕咚”的喝水,古力看得眼睛睁大,天冰若之前见过一次,惊讶没有,倒是觉得“不死神树”这样的动作十分滑稽。   不死神树喝完水,站起身子朝他们嗅了嗅,没有发现异样,也就默默的走开了。   天冰若给他讲这个恶兽叫什么名字,古力暗暗记下,未几,二人再次坐上白云长椅,往下一只恶兽飞去,在上空看八大恶兽的踪迹十分容易,因为八大恶兽的身体都特别大。   他们分别看到了“双角恐龙”、“独眼蟒蛇”、“大肚蛤蟆”、“旱地飞鱼”、“入地蚂蝗”、“大脚天虎”、“五行水魔”和之前的“不死神树”,一共八个护岛恶兽。   它们的体型极大,“独眼蟒蛇”的身躯虽然比不上上古魔兽“通天玄蟒”,但是除此之外,恐怕没有同类有它大,但论凶残的脾性,两者都在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_ 2.c_o _m   最高的恶兽是“双角恐龙”,它的身高可以与玄兽岛的“玄电”比齐,所以它有冲破“玄电”的错觉。   其中“旱地飞鱼”最忌讳水,此鱼可以在天际飞翔却不能在海里遨游。   “五行水魔”是八大恶兽的首领,所有的恶兽为他的命令是从,它也是最霸道的,据说它是海水化成的真身,一怒海水暴寒!   “大脚天虎”除了身躯庞大,四肢粗壮以外,外貌倒是跟一般的斑斓老虎没有区别。   而外貌最恶心的莫过于“入地蚂蝗”,只见它全身有为红色的血管,无数条密集周身,还有它的嘴里那条红色的舌头,一吞一吐,两根尖尖的獠牙,模样十分狰狞可怖。(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四回大混战   襄州城。   九宫昊镜的无上神威还在施展,四道光柱在襄州城外来回交错,抵挡着黑炭人密集的子弹、大炮,火在燃烧;土在下沉,而四周沾“木”成分的东西全都朝黑炭人身上刺来,而带“金”的芒焰化作细针,一枚枚刺入黑炭人的心口等要害。   五行之中,只有“水”的属性没有召唤出来,而掌控“水”属性的人是功力低微的潇湘,只见他的面如死灰,咬牙切齿的忍受着九宫昊镜的吸噬之力,九宫昊镜发出如此神威,必然是要施法者的内功真气或是仙气作为推动能量,其他的修为真气亦可,诸如巫术中的“巫气”、幻术中的“幻气”;又或者万种修炼的总法门——《异术通录》中的“异气”,恐怕效果更好!   ——这都是闲话,暂且不提,继续言襄州城的两军交战。   黑炭人原本派出五六万军队攻击襄州城,因为九宫昊镜的出现,五六万军队几乎死伤殆尽,那边的总都督不一刻就将剩下的十几万大军尽数派出,原本二十万大军,死了六万,目前战场上大约还剩十四万黑炭军队。   此刻襄州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已经不是传说,黑炭人踩着同伴的尸体,奋力冲杀,手中的火铳瞄着城楼上射击,但都被九宫昊镜的四种粗可合抱的光柱当下,子弹如雨,落在地上,弹跳几下就不动了。   黑炭人喊杀震天,誓要以人山人海的气势压倒这边。十四万黑炭军在四种九宫昊镜的光柱下,又相继倒下两三万,城楼上掌声雷动,一起欢呼起来。   “哇——”   突然,四色光柱一起滞了滞,浓郁的光柱在涣散,渐渐失去坚硬的抵抗,慢慢软弱下来,而刚才那一声“哇”,却是潇湘抵挡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喷洒在偌大的九宫昊镜的周身,三大散人与孤星月一起皱眉,情知大事不好了。   果然潇湘立足不住,瘫倒下来。眼睛想要睁开。可是感觉全身累极了。挣扎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没有潇湘的辅助,九宫昊镜五缺一。马上呈现颓势,四色光柱一起消失,九宫昊镜也在快速缩小,看到如此景象,流连大陆这边一起皱眉;而黑炭人沉默片刻后,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响起。   只要地面不再出现大坑,他们不被活埋,那么他们原始的野性就再一次暴露出来,喊杀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是朝着彭良带领的五千兵马冲来,五千人马一阵耸动,一起重新握住兵器,准备迎敌。   两军再一次杀在一起,只是五千对抗黑炭人十一万大军如螳臂当车,很快五千人就消失在这个人海潮流里。   从城楼上看下去,一片黑压压的,人潮如大海上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   单荷蕾凌空跃起,接住了从天上掉下里的潇湘,而黑炭人的几百架大炮再次轰起,“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没有了九宫昊镜的光柱抵挡,城楼上的修真八千人一起飞向空中,数百颗炮弹打中襄州城,地面剧烈摇晃,襄州城的城楼在“咔嚓”几声闷响后,轰然坍塌,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狼烟四起。   而其他飞进城里的炮弹顿时燃烧起来,也不知是打中了城里的干柴还是木房;又或是其他易燃物品。   八千修真人士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我们跟黑炭人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八千人一起附和,如离弦之箭朝着黑炭人军队杀去,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自己的兵器,不一刻就在黑炭军队中厮杀起来。   这八千人虽然数目不多,但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彭良的五千人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剩,就连他自己也消失在人群中,躺在地上,全身是血,双目睁着,死不瞑目,腰间还挂着那个无上权力的——军机印。   这八千人中,五大派占主要力量,有古仙门的南宫子、东方深、公孙羊、令狐锐、诸葛忧、宇文展。第三代有轩辕强、司马洪、温庄、甘地、宁弘等古仙门弟子,还有最特别的弟子卓君,他是单靬的弟子,古仙门的看家人应该是镜花大师,因为她没有在场。   乾云帮有沈括道人、蒋卫、吕昆子、施啸、张苍,看守门户的应是唐公,第三代有徐江、袁得志、章飞等弟子。   易风寺人才凋零,门下人数虽多,但高强的没几个,只有潇湘的师弟殊藏修为还算不错,只是殊藏的脑子不大好使,其他的也都是驻足不前,这个门派看出了几分苍凉之色。   清坤堂这一派人数最少,只有**百人,因为知道画散人曾番叛离正道,许多仰慕他的年轻才俊纷纷逃出门户,目前为首的有掌教玉清山、掌管律条的万盖、长老李诚,第三代有孔科、秦猴、陶勇等其他弟子。   天素观一众女弟子除了善缘师太外,为首的自然是陈敏敏,还有九剑连珠阵的另外八人:钱玉洁、谢婉柔、韩衣琳、钟悦菲、马莲、周苑、高青青、刘柳等一众女弟子。   除去这些五大名门正派弟子,其他的一千多人多是自由散仙;亦或是小门小派,只是这些人也是不容小觑,修为个个不低。   只见这八千多人的修真人士一起汇入黑炭人的十一万大军中,一个个展开本派的“内功结界”护住本身,这样一来,敌人的子弹基本打不穿,只是功力低微的就很难说了。   各种彩光在黑压压的黑炭人军队不时亮起,十分醒目,喊杀声遮盖了一切,天地间只闻这一种声音,再无其他。   就算这些修真人士是铁打的,也是经不住黑炭大军的人多势众。况且在之前还一起施展真气光墙三日三夜,不少修为低微的弟子相继倒在血泊中。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点 t x t 0 2 点 c o m   程氏兄妹一个拿着神棍;一个握着长刀,各自战斗着,只是血脉相连,俩兄妹不时就会关切的看一眼对方,俱是希望对方平安。   凡人的修为毕竟抵不过上古神器九宫昊镜的威力,八千人的修真人士只不过抵挡一个上午,最后他们还是惨败了,八千人所剩无几,散仙中的一千人只剩下百多人逃了。五大名门正派原本有七千人。上午过后,只有一千人,而这一千人还有特别的任务——保护逃难的百姓。   黑炭大军十一万在一个上午后,还剩下八万。在黑炭首领的命令下。这八万人不吃不喝。长驱直入,他们骑着骏马,朝着逃难的百姓方向涌去。浓烟滚滚,天地失色,所有的一切都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在主人的命令下,坐骑们也加入保家护国的战海里,绝尘紫鳞、大鹏、金翼鹤、红莲鹤、赤朱雀、白额虎、金龙、灰苍狼等坐骑在黑炭人的军队里偷袭、厮杀不止。   一千多人的数量面对八万军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很快人数又是对半下降,只有五百多人,等于五派各自剩下一百多人,在孤星月的极力要求下,这一百多人才没有再一次冲进战海里,只是没有他们的抵挡,黑炭人骑着骏马很快就追上了逃难的百姓。   这些百姓大多是妇女儿童,这些黑炭人用火铳射杀男童;妇女、女童俱被奸淫,先奸后杀,无数妇女死在残暴的黑炭人手里,他们个个冷笑着,做着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还得意发笑。   ——这场战争夺去了多少人的生命与自尊!   许多男童被黑炭人用长刀挑起在空中转动着,鲜血顺着长刀刀柄流下,然后再狠狠抛出去,摔出“砰”的有一声重响,血肉横飞。   许多的女童被黑炭人活活**而死,场面惨不忍睹。   妇女们撕心裂肺的喊着,可是又有谁听得到这哀嚎之声呢?苍天吗?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意思是在苍天的眼里,人与那扔掉的草狗没有实质的区别,它不会可怜这些人的!   这一众逃难百姓经过黑炭人的一番蹂躏后,一个不剩,全都倒在这条萧索的古道上,道路上尽是鲜血,充满刺鼻的血腥气息,远远躲在山凹里的冯氏父子静静的看着,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就连呼吸也要用最低的声音来进行。   妇女们的衣衫被撕扯得东一块;喜一件,衣衫不整,面目扭曲,显然她们还不能接受这一切,刚才还有孩童、妇女的惨叫,此刻除了黑炭人的得意大笑,古道上再没其他。   待杀完所有的百姓后,整理军务,黑炭人再次骑上骏马,还剩下七万大军继续向前挺进,朝着流连大陆的下一个城池——阴州奔去。   长龙般的队伍奔跑着,灰尘扬起漫天,烟雾久久不散,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在默哀,为死去这么多的生命而祈祷着……   ——只是这只不过是人单纯的想法而已!   五大门派只剩下五百多人,而这五百多人还是孤星月强烈要求退兵才保住的,否则可以说一个不剩,众人站在远远的山头,看着古道上无数的尸体,声音颤抖道:“孤大侠,你叫我等停止厮杀,难道就是这样默默地看着这些被凌辱的妇女的尸身吗?”   孤星月紧皱眉头,道:“药散,你不是不知,就算我们拼尽眼前的实力,最多杀一万人,那还有六万人存在,之后结果还不是一样,她们照样被凌辱,而我们也会死的很惨,万马践踏。”   孙彩媱不是不知道此理,只是让她这样看着这一切让她于心不忍,身为五散之一,她觉得惭愧至极。   琴散人单靬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缠着的绷带,低沉道:“此事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有曾番四弟在就好了。”   是啊,众人一起在心中应道,如果有曾番在,情况绝对不是这样,而同样他们也有些后悔了,那些逃跑的散仙最后撂下一句话:“宁愿死这么多人也不告诉我们‘九宫咒’,你们还妄称什么正道领袖?还有什么面目做正派的巨擘?”   这几句话对他们的伤害极大,如果当时不用潇湘,换一个修为高深的散仙,情况会不会……   后悔莫及!(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五回临别之际   玄兽岛,夜晚。   晚上的玄兽岛充满着迷离的色彩,皎洁的月光从东方的海面上升起,仿佛天地水天相连一般,亮如白玉盘的月儿高挂在蔚蓝的夜空中,繁星闪耀,给这里原本宁静的夜晚更加增添了几分安谧。   天冰若的一双明眸静静的看着月亮,螓首靠在古力宽阔结实的肩膀上,古力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可人儿,白天的时候天冰若脸色惨白那么久,之后又要看八大恶兽,其实之后古力哪有心思看什么恶兽,一颗心都是悬挂的;担心天冰若会不会生了什么病……   回到美人鱼族的茅草屋,古力就力求小草美人鱼为她查看,只是经过小草仔细的检测,小草的回答是:“无碍,一点事都没有。”   这个回答更加让古力疑心难定,心中不断追问自己:“那之前的情况是为何?”   古力想到这里,伸出手背在天冰若的额头上试了试,天冰若被遮住眼睛看不到月光,嘴里“嘤咛”的叫了一声,语气间似乎有责怪之色,古力关切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天冰若本来脸色极悦,闻言脸色倏地沉下来,不耐烦道:“你一天都问我这句话,我都烦死了,都说我没事儿了。”   古力还是很担心道:“那白天你为何脸色发白?”   天冰若不去理他,只是心里却不由得甜蜜蜜,因为古力问得多代表关心越多,古力见她不答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只得自言自语道:“希望老天保佑,我媳妇儿不要受那些无妄之灾。”   说完古力将手放到胸口,虔诚至极,天冰若的一颗心更甜了。   柔和的夜风轻轻拂过怀中美人儿的脸颊、发丝,脸色嫣红,十分惹人怜爱。   良久之后,天冰若仰起俏脸,一双美目定定看着古力长满毛的面孔,古力与她双目对视,看了好一会儿。古力忍不住道:“媳妇儿。你这么看你男人不害臊吗?”   “哼,”天冰若娇哼一声,道:“你现在越来越胆子大,动不动就是我男人。是不是翅膀硬了。我可是你的姐姐。”   听着她宛如夜莺的悦耳的声音。古力整个人都如痴如醉,半晌才回过神儿,用粗糙的手指捏着她的鼻尖。道:“小丫头,你从今以后休想再做我的姐姐,以后一切都得听我的,因为我是你的男人。”   天冰若忽然惊觉古力变粗大的手臂紧了不少,的确她自己也觉得再做这个男子的姐姐已经不行了,单是外表就很不像,一个越来越成熟;一个越来越还童,想到这里她也不再纠结于此,岔开话题道:“古力,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情景吗?”   古力闻言悠然神往,一颗心仿佛穿过岁月的痕迹,飞回十年前,回到落霞山的山尖,落入峡谷,金龙施救,之后巧遇一位怀抱黑狗的绝美少女……   古力深吸一口气,道:“当然记得,媳妇儿那个时候满脸写着天真无邪的绝世美貌,还说我是妖怪,那时我很生气。”   天冰若“扑哧”一笑,道:“还说呢,当时你气得满面通红,我都吓坏了,以为你会骂我或者打我……”   古力笑道:“你那时的武功已经是‘武尊’了,还怕我打你?”   天冰若淡笑道:“因为我觉得你是妖怪,会有异能……”   古力摇头笑着,回味着那时的珍贵时光,许久才道:“不过媳妇儿你当时为什么要留下我?”   天冰若微微一笑,道:“还不是你杜撰出来的悲苦身世,还害我流了不少眼泪。”说完掐了古力结实的臂膀一把。   ……   “咳咳……”   一声轻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二人愕然回首一望,一起站起身来,来的正是小美人鱼的母亲小草,只见小草淡淡道:“二位进屋里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两人尴尬一笑,毕竟今天他们是在这个孤岛上第十日了,虽然醒来不过几日,从小草的言行中他们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卿卿我我的情景,就好比今早上被扔到海里……   两人跟着她的鱼尾巴跳动的脚步走进屋中。   屋里没有烛光,但却不黑,原因是屋里有一颗夜明珠,散发着白白的光芒,那夜明珠有拳头大小,照亮了整个屋子,小草探出头看了看窗外,外面一片静谧,除了虫鸣之声外,那些美丽的小美人鱼已经上床睡觉了。   ——她关心正是那些小美人鱼睡没睡,好像接下来的谈话很重要;并且不想让那些小美人鱼知道。   小草轻轻关上房门,就算用力轻也会发出“吱呀”声音,古力看出她的脸色十分沉重,猜想接下来的事很不一般。   小草示意他们坐在床上,她们是鱼类,没有双腿自然不需要桌椅板凳。   小草凝重道:“刚才你们对我说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是吗?”   两人同时点点头,天冰若温和道:“小草,我也舍不得离开你,还有那几位小妹妹鱼,多谢你们照顾我们、我们俩人,还有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只是我的长辈们以为我们有以外,而且还要在师祖把我们的消息传到娘的耳里之前赶回去,我不想娘伤心难过……”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小草闭着眼睛,脸上的鱼纹显露出来,在白色的夜明珠的照耀下,更加显得美不胜收,她也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只是眼眶里充满了岁月的沧桑,仿佛已经经历了无数的时光。   她闭着眼不语,天冰若试探性的问道:“小草,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们办?”她看了一眼古力,眼中闪烁着。好像在说话传递信息,意思是人家都救了咱们性命,帮个忙算什么。   古力颔首,嬉笑着看着这个粉色的人间仙女,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小草沉吟半晌,努力的呼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道:“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天冰若知道她要交代的事情定在这故事中,道:“请说。”   小草道:“在很久以前,这个玄兽岛才成形的时候。天上不知为何剧烈震动。落下来许多的神兽,这些神兽都是天上仙人们的骑宠,只是不知为何却全都本震动落下来。”   “我也是其中之一,我本是王母娘娘瑶池中的一条普通鱼。在那场天地震动的时刻一起落到这玄兽岛上。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生活在这里,只是不知为何天上的仙人们并没有下凡来找寻。”她看了看古力与天冰若睁大的双眼,似乎对她的话很难相信。   过得半晌。小草问道:“你们好像不信?”   古力笑道:“前辈,您说的是真的?这么说天上真的有神仙?”   小草这个时候也不去在意什么“前辈”了,只是点头道:“这世间本就有神、人、鬼,要不怎么叫三界呢?”   天冰若想起自己不是从地府出来的吗?惊讶但不怀疑,道:“小草,你继续说吧。”   小草点头道:“我本是普通的鱼儿,要面对这么多的神兽哪里行,还好在那场天地震动的时候,天上玉帝的‘神书阁’掉落下来两部神书,一本叫《异术通录》;一本叫《梅花全书》,一文一武,均是世间罕见之书。”   古力听到“梅花全书”四字,想起在神农古墓里潇湘提过,还有绝尘紫鳞更是一本活的“梅花全书”,问道:“前辈知道绝尘紫鳞吗?”   小草身子一震,惊讶道:“你知道绝尘紫鳞?它可是唯一一只没有落入玄兽岛的天上神兽,而且是镇守瑶池大门的天马,我与它还颇投缘,时常聊天作伴,它在哪里?”   天冰若苦笑一下,道:“那马儿估计跟着我的长辈们,只因我们落入水潭深处,才和它分开的。”   小草惊变的脸色慢慢回复,看着夜明珠锃亮的光芒,道:“我继续说吧,我因为天资聪慧,很快领悟到‘异术通录’的要旨,学会上边的诸般神法,我成功制服这玄兽岛的千百种神兽,让它们为我是从,可是我一个生活在这里,没人说话,孤单、寂寞不时泛上心头,我也不能与被我制服的其他神兽谈心,就这样一直过了很多年……”   古力与天冰若静静的听着,不去打断她的话,只听她话锋斗转,语气变得很气愤,这是这气愤中有些许的情意流出,道:“直到二十年前,一个戴着魔头图案的面具且全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玄兽岛上,他好像知道我是玄兽岛的主人,故意接近我,与我谈心说话,我因为内心空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自然不拒绝,与他整日促膝长谈……”   古力感觉到重点来了。   “就这样过了数月之久,他说他无家可归要一直住在岛上,我因为对他产生了奇怪的情意也就答应了,后来他说他已经爱上了我,要与我结为夫妻,我故意推辞再三,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在有个夜晚我把我的身子给了他……”她说到最后语气只是恨恨,对于在古力这个男子面前她也不去掩饰什么,就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的语气越来越仓促,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打《异术通录》和《梅花全书》的注意,他说他要返回岛外,用这两本书创建一番事业,待事业成功就来接我。   “我虽然舍不得他,可也知道男儿志在四方,他既然要出去闯荡我也应该陪着,只是他拒绝了,说我守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他还告诉我他创立的门派的名字,叫‘帝魔门’。”   “什么!”   古力一声惊呼,天冰若更是急得出不来声,古力道:“原来帝魔门的修行功法是你送给他的?”   小草微感愕然,道:“怎么,你们也知道了这个门派。”   天冰若苦笑道:“何止知道,这个帝魔门坏透了,所以我们才会……才会想办法来覆灭他!”   小草叹息一声,道:“之后他与我同住半月就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而我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也就是现在我的女儿们。”(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六回出岛   窗外有海风吹过各种果树的摇摆声,这里的果实不分四季,一般都是半月开花;半月结果,树木叶子永远不会枯黄——这是玄兽岛的特点。这里的果实有:苹果、椰子、梨、橘子、香蕉、葡萄……   多得数不过来,当日古力与天冰若昏迷,服食的果汁就是这些,美人鱼族不吃热食,一般都是吃这些果汁与海水。   海浪一**的拍打在沙滩上,告诉他们已经是午夜来临了,是入眠的时候了。   小草语带哽咽,已经快要说不下去了,天冰若站起身来扶着她,道:“小草,你是不是希望我们出去见到那帝魔门的门主,告诉他来玄兽岛与你见面?”   小草颔首着不语。   古力忽然机灵一闪,问道:“前辈,你既然、呃,既然跟那门主这般熟,想必一定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叫什么?”   小草点头道:“他告诉我,他叫‘血灵’。”   “啊!”这一声惊呼是天冰若发的,只听她愤愤道,“我听师祖和星月爷爷说过,血灵是个残暴的怪物,嗜血成性,杀人如麻,而且还到处欺负良家妇女,不是说他死了吗?没想到又复活了,还做了帝魔门的门主。”   小草淡然道:“有异术通录在手,他是死不了的,好了,夜深了,你们休息吧,我走了。”   两人看着她步出门外,在即将阖上房门的那一刻,小草忽然语转森严。道:“臭小子,不要再做那龌龊、肮脏之事,否则我会马上感应到,再一次扔你到大海里喂鲨鱼。”   古力耸耸肩膀,伸了伸舌头,虽然面上看上去不屑,他还真怕被突然扔到海里。   两人用木盆在海边打来水,简单的洗漱后躺在床上,由于有小草的警告,古力不敢造次。这一夜与天冰若是隔开来睡。俩人都不期然的想着小草刚才说的话,感觉既荒诞又真实,不信不行。   渐渐地,二人的眼皮下沉。终于合眼睡着了。   “嘎嘎……”   第二天清晨。一连窜的鸭子叫唤声把他们吵醒。一番洗脸漱口后,小草美人鱼已经给他们洗干净了不少的水果,供他们吃早饭。多的自然是让他们带在身上。   他们二人吃过这顿“水果饭”后,收拾行囊,弯背长刀、韧银软剑、换洗的衣服,还有那个活蹦乱跳的红精灵。   天冰若摸了摸腰间悬挂的“辟邪光环”,随着她的腰肢摆动,辟邪光环里的灯管都会发出“叮铃”的撞击声,十分清脆悦耳。   待一切收拾完毕,那五个小美人鱼也出来送行,天冰若依次和她们拥抱相别,小草美人鱼已经为他们准备好出岛的小舟,这小舟朴实无华,就只有一个圆形的帐篷,小舟里面有几个蹲坐的空格,其中几个空格里堆满了水果。   小草走上前,道:“小姑娘,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天冰若连声点头,小草脸色温和,“你们要去那个方向,我这岛每个方向出去,到达的地方也不一样。”   古力与天冰若一时愕然,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东南西北的对面是哪里,小草没出过岛自然也不知道,古力想起孙彩媱提过,得到上古神器戡龙剑后就会去与黑炭人对战,而黑炭人据说是从白洋国打来,白洋国在西边……   古力想到这里,肯定道:“前辈送我们朝西边去吧。”   小草微笑着点头,待得他们走上船后,天冰若不自禁流下离别的泪水,挥手道:“五位小鱼妹妹,以后有空我还会来看你们的,还有小草,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定会劝他回来见你。”五只小美人鱼口中“啾啾”叫着,回应着她,也是十分的舍不得她的离开。   小草虽然面色如常,只是眼里忍不住流露出强烈的希望,一挥手小舟在转动,指着西方处,慢慢地小舟朝着大海中心移去,不一刻传来小草的声音:“臭小子,千万不要在船上做那种事,否则我会把你扔到海里的,我的异术中的异气会一直感应到你的。”   古力摇头皱眉,天冰若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龌龊、肮脏的事……”听完她的这句话,古力更是气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小舟在大海上平静的航行着,许久之后,小舟的前头亮起红色光芒,整个船儿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一样,一声“扑哧”声后,他们马上感觉到寒气逼人的海风。   他们知道刚才的声音时穿破玄兽岛的“玄电”,穿过玄电后,这外面就回复本来的季节,有玄电的保护,玄兽岛四季都是暖烘烘的,不冷也不热,而这外面的海域则是寒冬来袭,天空中再也看不到白白的云朵;看不到清明的太阳,天空被乌黑黑的云层遮盖着,天地就快要黑下来,如同夜晚——与玄兽岛风和日丽的景色呈鲜明的对比。   面对如此寒冷的海风,天冰若急忙打开包袱,取出母亲缝制的厚厚的棉衣,古力也翻找自己的棉衣,二人穿在身上,不由得笑对方变成胖子。   天冰若笑着伸出玉手摸了摸古力满脸的毛,笑道:“你不想让这些毛褪掉吗?”   古力闻言,大喜道:“你有办法?”   天冰若从荷包里取出一枚药丸,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是小草给我的,她说可以褪去你身上的毛……”   古力不待她说完一把抢过,张开嘴吞了下去,又打开水袋喝了几口水,果然那药丸一入腹中,古力就感觉全身凉气缠绕,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冰凉的气息蹿动着,他咬着牙忍受着,不一刻他的额头结满了一层严霜,天冰若看得有些着急。伸手摸了摸,很冰冷!   就在此时,古力身上的毛开始掉落,一根、一把、一簇,尽数从衣服里、脸上、手上落下,海风吹来飘入海面上。   ——只是有些不该掉的地方也掉了,比如:头发、腋下,还有下身……   下一刻古力变成一个光头的模样,脸上也回复往日还算英俊的样子,只是少了头发后。信心大减。趴在小舟上借海面看自己的奇怪模样,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天冰若愕然的看着他的变化,一直都强忍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咯咯”笑道:“古力。之前你是猴子。现在变成和尚了。娘说和尚是不能娶媳妇儿的,呵呵……”   古力返回小舟的凳子上,将天冰若拉到怀里亲了一口。道:“就算是和尚我也要做花和尚。”   天冰若用手绢擦了擦脸颊上古力残留的口水,嗔道:“讨厌,你不怕小草把你扔下船去吗?”   古力长叹一声,道:“怕,所以我才没敢把你给剥了。”   听到这话,天冰若双颊生晕,道:“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下流、无耻了。”   古力也不解释,躺在小舟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海浪冲着小舟的声音,偶尔有一两声的振动传上来。   红精灵在小舟的周围跳动着,它可不老实,上蹿下跳,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就算是身下有深不见底的大海,它好像也没有放在眼里,口中“叽叽”的叫个不停。   小舟在大海上风驰电掣的航行着,虽然有狂烈的海风四处刮来,可能是有小草的异术之“异气”保护吧,这小船丝毫不惧,直直朝着西方奔去。   小船前头自然的冒起红色的光芒罩住船的全身,虽有海浪袭来,小舟也时而蹿高伏低,安然的继续向西行驶而去。   他们这一日都在船上度过,当天色逐渐黑下来时他们也刚好靠岸,古力扶着天冰若下船,又返回拿自己的物品,包袱、武器,还有那吃了不少的水果,古力将他们用布包好,一日吃下来竟还剩一大袋,只是也舍不得扔,好歹也是小草的心意。   天冰若两只肩膀各挎着一个包袱,古力怀抱着一大袋水果,一手握着两把兵器:弯背长刀和韧银软剑。   就在这时,老天爷好像在捉弄他们一样,下起了零零散散的雪花,原本就寒意阵阵,下起雪后,古力到不觉得,天冰若是全身都冷得哆嗦,古力看了一眼眼前的山峰,道:“先爬上去看看有没有山洞可以住宿,这一晚看来是在这荒山野岭度过了。”   这时天上还有淡淡的光亮,可以足够让他们修炼高深的眼睛看得见路,这座山生得好奇怪,与这大海是面对面,下方没有一条路可走,就这么挡在海边,也就是说你从这里下船,不爬山的话一步难行。   而他们白天乘坐的小舟也自动返回去了,这也许是小草异术的高明之处吧。   这山又宽又高,几乎环绕了半个海域,奇怪之至,他们毕竟是修真人士,爬山对于他们倒不算什么,只是这二十日里,有十日是在水中度过,另外十日是在玄兽岛度过,而玄兽岛上的美人鱼不食烟火,也只能跟着她们吃果汁了。   果子虽然清甜可口,可毕竟不止饿,有的时候一天都在吃着也无济于事,况且身体里已经多日没有油水入腹,古力边爬山边抱怨着:“饿死了,这时候要是有只烧鸡的话我一定吃个精光。”   天冰若何尝不是?以前她总说吃肉会发胖,然后就不美,听到古力说“烧鸡”二字,忍不住吞了吞涎水,回转身来幽怨道:“别说了,我也快没力气了,我也想吃肉了,呃,那个把水果再给我几个吧,古代不是有望梅止渴的典故吗?”   古力从布包的口袋角落伸进手去,摸了几个苹果递给天冰若,这水果经过小草洗过;刚才他们在海上无聊又清洗一遍,所以天冰若拿过来便吃,继续向上爬去。   这山的高度怕有落霞山那么高,古力看着皱眉道:“媳妇儿,你不会御空飞行吗?”   天冰若愤恨道:“饿得没力气,你飞给我看看。”   古力沉吟一笑,道:“看我的,‘腾云功’!”古力先运起《周天宝论》里的第一重“借物篇”,借用周围万物的灵气补养自身,然后再运起第二重“控物篇”,一朵黑云被他手掌冒出的绿色光芒拉下来,刚好落在天冰若的脚下,天冰若踩上去如同实质,古力疾步也踩上云朵。(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七回万佛古坛   红精灵也踏上乌云,脚下的乌云载着他们飞向高空,古力得意道:“有个不用真气御空的男人很好吧,随时随地想飞就飞。”天冰若娇恨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腾云功”的飞行速度比之一般的修真御空要快得多,而且修真人士御空飞行多是需要真气、仙气、巫气、幻气等,这“周天宝论”里的腾云功完全借用生灵的灵力来为己所用,所以只要周围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散发,古力脚下的乌云就不会涣散。   雪花愈来愈大,鹅毛般的大雪不再是夸张,忽然一股庄严的金光在山腰处亮起,天冰若本来没有回答古力的话,这刻看到金光忍不住道:“古力,那里好像是个山洞,快,飞过去。”   古力脚下掌握放下,不疾不徐的朝那个金光遍野的山洞飞去。   当他们落到金色洞口的入口处时,一道金色的光纱挡着洞口,古力挥动几下弯背长刀,朝着金色光纱砍去,“嘭”的一声,却是古力被金光反弹,重重摔在草丛里。   天冰若急忙跑过去扶起他,笑道:“没事吧。”身旁的红精灵“叽叽”的叫个不停,好像在嘲笑他。   古力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泥巴,皱眉道:“没事儿,只是我们好像进不去呢。”   天冰若不愿意就此放弃,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雪花,道:“我试试。”   天冰若快步来到金色的光纱面前,红精灵跟在她的脚边。口中兴奋的叫着“叽叽”声,那薄薄的金纱被她玉手触及,像是很有弹性一样出现一个凹槽,她在轻轻用力,凹槽也越来越大,“噗”的一声,天冰若整个人踏进洞里,红精灵也尾随进去。   古力见状急忙上前,可是他的手一碰到金纱,金纱就会形成一股反射力。将他的手弹回来。天冰若思索着看着他,不一刻伸出手,道:“拉着我的手试试。”   古力伸出手握着她,那金纱挣扎几下后就不再反抗。天冰若撕破金纱将古力拉了进来。   古力甫一进入山洞。只感觉全身发软。头脑昏沉,心口郁闷,还有恶心的症状。一下子便萎靡在地上,害得天冰若花容失色,蹲下身子道:“古力,你怎么了?”   古力努力道:“我感觉好恶心,腹中翻江倒海……”只听“哇”的一声,古力吐出白天吃的果实,一时全身抽搐,继续吐了好几口,天冰若拍打着他的后背,焦急道:“有没有好点儿?”   古力缓过劲儿后,道:“这个山洞的邪气好大,我修习的‘周天宝路’可以看出万物的本来面目,要不,我们出去吧?”   天冰若看了看四周,周围有一座座庄严的佛像,道:“这里有诸般法相在此,怎么会有邪气存在,你肯定是感觉错了,我输点仙气给你吧。”说完她运起仙术“桃花医典”中的“仙气诀”,一股粉色的流光涌进古力体内,从掌心处传遍全身,片刻后,天冰若额头见汗,古力原本的恶心之气也烟消云散,惊讶道:“难道真是我感觉错了?”   天冰若白了他一眼,道:“我看是你的内心太邪恶了,进入这么庄严的地方就会不适应,你看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古力一想也对,最近老想着与眼前的美人儿发生点什么,难道自己的内心真的邪恶?可自古以来人类繁衍生息不都是这么邪恶下来的?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自嘲一笑。   古力站起身来,天冰若不知从何处找来扫帚清理古力吐出来的脏污,红精灵跟着她走来走去,古力这才仔细打量四周,这个山洞偌大至极,差不多方圆直径有百多丈,而石壁上都是雕刻着五百阿罗、三千掲谛、观世音菩萨、四金刚、八菩萨、比丘尼、优婆塞、无数的圣僧、道者,还有最中间处端坐着如来佛祖。   虽然众多佛像在这里,古力还是隐约感到那一股煞气弥漫这里,看来得小心警惕,他在心里暗暗道。   这里的两边流淌着一条小溪,天冰若打扫好后,拿出丝巾走到溪边,整理自己的仪容,红精灵转动双目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古力走到溪水边一看,惊喜不已,溪中有不少的鲜鱼窜动,道:“媳妇儿,要不我们抓几条鱼来烤吧?”   天冰若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道:“我也想吃,只是这里有这么多的神佛,我们在他们面前杀生,会不会欠下阴债?”   古力哼了一声,道:“好吧,要不我到外面去看看有没有兔子、野鸡之类的,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嗯,”天冰若背对着她点点头,继续擦洗脸颊、秀发。   古力试探性的步出金纱,天冰若回首观望,这一次古力安然出去,没有受阻。   古力来到外面,一股凛冽的寒风袭来,那金色的山洞里十分暖和,出来后竟然这么的寒冷。   古力镇定心神,仙术《周天宝论》发挥出独特的作用,这本仙术讲的是如何让自己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这些日子以来,在玄兽岛无聊的时候他就翻看这本书,基本上这本书他已经背得差不多了,今夜在这下雪的夜晚,他要找到一只兔子或是山鸡,也不算难事。   他的耳朵的听觉从草木生灵中延伸开去,以自己为中心,感应周围的一切,只是这荒山野岭,他把距离拉远几十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吃的,心里不禁叹息,他再一次运起“腾云功”拉下云朵,踩在云上飞上空中。   云朵在他的控制下漫山遍野的移动,他闭着眼睛感应周围的一草一木,猛然间,林间有东西窜动,古力电射而至。远远看到是一只兔子,古力口中喊道:“定!”   那原本纵跃的灰色兔子立在空中,停步不动,古力一把抓住它准备返回山洞,可一想起天冰若心慈手软,也许看到这活泼的兔子就不准杀它,心念一动,手上运劲,那兔子就被他拧死,淌出鲜血。   古力一想这一只兔子未必够。于是再一次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窜动的东西,一会儿后,他再一次施展身法,电射而去。这一次他知道那是什么了——毛鸡。   “定!”   一声定身法口诀从古力口中发出。那毛鸡与灰兔子一样停住不动。他一把抓在手中,双手一揪,毛鸡的鸡头就被拧下来了。红色的血液流出来,打湿了他的前襟。   一只兔子和一只毛鸡,古力满意的点点头,运起“腾云功”召唤乌云,天上的雪越下越大,这时古力分明看到了不少白茫茫的树枝,积雪已经开始堆积。   乌云载着他朝着刚才的来路回去。   不一刻踏上洞门口的路径,那乌云转眼消失在地下,古力轻轻推了推金色的光纱,没有丝毫的反弹,他大踏步进入,只是洞中空无一物,寂静无声。   古力一颗心开始下沉,扔下灰兔子与毛鸡,奋力冲进去,大喊道:“媳妇儿,冰若,你在哪儿?”这也许是他首次喊天冰若的名字,之前十年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然后是“媳妇儿”三字,情急之下,惶急喊出。   他快步奔入里面,四处查看,焦急起来,连声音也开始发抖,哭着道:“冰若,你千万不要有事,都怪我,贪恋口腹之欲,把你给弄丢了……呜呜……”这个坚强的男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失去这个粉色的姑娘,竟也管不得什么男子气概,低声哭起来。   “你哭什么?”   古力急忙转身站起,却看到天冰若怀里抱着一把枯黄的干草,惊讶看着他,问。   古力带着几分哭声与生气的口气,道:“你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在这山洞中……这里本来就邪气很大……”   天冰若黛眉轻蹙,看着这个健壮的男子哭成小孩一样,忍不住笑道:“别担心,我只是去准备睡觉用的枯草,顺便带了几根干柴等着你打来的美味呢。”   她笑起来是那么的美艳不可方物,就为了这个微笑,死上千百次也值得吧。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守护一些东西而奋斗吗?   古力几乎不能抑制就要拥抱天冰若,天冰若连连后退,伸出左手掌立在空,止住道:“别,你身上却是脏东西,洗干净再靠近我。”   古力这才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大半被灰兔子和毛鸡的血液染红,用衣领擦了擦泪水,道:“是,你平安就好,我这就去洗洗。”   古力来到溪水边,天冰若架起柴火,取出火折子点燃干柴,一声声“噼啪”声响起,烟雾缭绕,给这里原本死气沉沉的地方增加了几分生气。   古力胡乱弄了一下衣服上的污渍,将打来的灰兔子和毛鸡剔除干净毛皮,用弯背长刀破开内脏,将里边的东西清理干净,随后拿到溪水边冲洗,待一切准备继续后,古力将这两样穿插在一根木棍上,搭在火堆上翻转烘烤。   天冰若虽然想要吃肉,可是毕竟不敢亲力亲为,只得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古力,直到此刻放在火堆上烤制,她才找了块干净平整的石板坐在古力的身旁。看到古力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刚才竟然为我流泪?我有那么重要么?”   “你说呢!”这一声反问却是带着愤怒的口气,“冰若,你不要考验我了,我没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你到底知不知道?”   天冰若惊讶的看着他,道:“你、竟然叫我的名字?”   古力道:“你是我的女人,叫你的名字是正常的,这有什么奇怪的。”说着转动着手里的烤肉,那灰兔与毛鸡上的油脂被火苗烤落下来,落进火堆里,发出“啪啪”的声音,让火焰更加高昂了。   天冰若看着远处那佛祖神像后边的匾额,上面写着“万佛古坛”四字,金光闪耀,笔走龙蛇,威风凛凛,还有佛家的法光笼罩其中。她看了一会儿,道,“古力,你说修建这个古坛的人肯定不凡吧,要雕刻这么多许多的神像,花费的钱绝对不少。”(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八回怪大眼   古力也再一次看了看四周,心中也着实惊撼不已,这如果说是人力修建的恐怕难以教人置信,这真是有鬼斧神工的感觉,只是那些庄严的佛像背后,古力还是觉得有不详的预感,心想今夜暂且逗留在这,明日一早就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天冰若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拉过一张祭拜的长案,将上边的檀香取下,口中说道:“对不起佛祖,打搅您的清修,借您的香案睡一晚,明日就归还。”   这香案有两张,合并起来竟然就是一张大床,原本天冰若计划用枯草铺在地上打地铺,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她取出包袱里多余的换洗衣裳,铺在那香案上面,忽想起一事,道:“古力,你那衣服脏了,等下脱下来我用这溪水洗干净烘烤在火边,明天肯定会干的。”   古力点点头,一边招呼手中的烤肉,一边看着天冰若忙活的背影,婀娜多姿,体态丰盈,好一幅贤妻良母的气质,古力看了一会儿,继续翻转手中开始变得焦黄的肉,香喷喷的肉味飘散出来,弥漫在整个万佛古坛的山洞里。   不久之后天冰若整理好铺盖,虽然这山洞中与外面的温度截然不同,但还是有丝丝凉意。   古力看了看手中的熟肉,道:“冰若媳妇儿,快过来吃肉吧。”   天冰若闻言急忙跑过来,看得出来她也饿极了,也许那果子真的不止饿,古力举着木棒左右煽动。想让木棒上的肉快点冷下来,天冰若端坐在石板上,地上的红精灵一直安静的趴着,听到古力说可以吃了,它也跟着古力来回走动,生怕自己吃不到,不是前脚跳起,空中焦急的“叽叽”叫着。   天冰若双手撑着脸颊,笑看着红精灵可爱的模样,终于在古力的来回挥动下。木棒上的肉开始慢慢的消失“啪啪”声。温度也逐渐下降。   良久天冰若都不耐烦,道:“什么时候可以吃啊?”   古力得意笑道:“可以了。”说完扯下一只兔腿丢给红精灵,红精灵“叽叽”一叫,前爪急忙按住那兔腿。好像松开就会跑掉似的。   古力来到天冰若跟前。挑逗一下她。天冰若饿极了也不管了,竟然主动抢过来将那灰兔肉从木棒上退出来,抓在手里。二话不说就是开吃。   古力笑嘻嘻的看着她,他可是从来没有看到天冰若这样的吃相,不禁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天冰若娇恨他一眼,也不去说什么,自顾自的吃着,嘴角还有一大片油渍,一向在意形象的她算是豁出去了。   古力也退出木棒上的毛鸡肉,焦黄的肉香引诱着他的胃口,狼吞虎咽,毕竟是二十日没有开荤了。   红精灵很快用鸟喙啄完那条兔腿,仰起头“叽叽”叫着,古力只好扯下一条毛鸡腿扔给它,红精灵开心的叫着,继续前爪按着地上啄起来。   他们的吃相跟刚从牢里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不久之后,这灰兔和毛鸡西消失在他们的腹中,二人一兽同时发出满足的饱嗝声,吃完以后,二人洗脸洗脚,古力换下沾满兽血的衣服扔给天冰若,天冰若也欣然接过,帮他清洗干净,拧干后烤在火堆旁边。   正所谓“温饱思淫欲”!   古力看着这个仙女一样的姑娘为他清洗衣服,想到这十年来都是生活在那事身上,如今这山洞除了不会说话的佛像,并没有人打扰他的**。之前在玄兽岛他怕小草打他,如今小草远在千里之外,这一刻谁也阻止不了他占有她。   天冰若把本来烤肉的架子升高不少,将那洗好的衣服搭在上面整理,忽然一双粗糙有力的手紧紧从后面抱着她平坦的小腹,她身子一惊,一惊感觉到古力要干什么呢,低低道:“古力,我们、我们还没有拜堂,不可以……”   她话未说完,古力已经将她抱起,那个香案变成了临时的床,这时地上的红精灵愤怒的发出“叽叽”声,前爪紧紧的抓住古力的裤脚,大概是小草对它交代了什么……   古力心道谁也阻止不了我,说完手指间绿芒线条闪烁,红精灵就被重重的绿丝缠绕,这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困兽篇!   古力将天冰若放到香案上,低声道:“冰若,我想了你十年,天天想着把你拥在怀里,让你做我的女人,今天我终于得到你了。”说完就开始宽衣解带,天冰若羞红脸颊,闭着眼睛任他胡为,只是发出重重的喘息声。   当古力解开天冰若的肚兜,那个白白的双峰弹跳出来,触手之际,感觉十分柔滑,另一只手扯下她大腿处的遮羞布,一副完美无瑕的酮体展现在古力面前,古力更不迟疑,从上往下亲吻一遍,小声道:“我得好好享用这顿每餐……”   在这万佛古坛里,两个赤身**的男女相拥着,赤条条的展现出原始的疯狂,周围寂静无声,只是在那佛祖神像的里边探出一只奇怪的大眼睛看着这一副活色春宫图……   那眼神从最初的惊讶转为愤怒,再由愤怒转为欢喜,眼色变化多端。   整个万佛古坛里一时间充满了**的气息……   天冰若最初痛苦的大叫一声,慢慢地就开始喘息连连,一阵阵的快感袭遍全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光好像飞跃了,变快又好像变慢了,不知不觉间竟然恍惚了,达到忘乎所以的境界。   终于很久以后,香案不再发出“吱呀”声,两人相拥而睡。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哈哈”声响彻整个万佛古坛,两人同时惊呼坐起,天冰若更是羞涩的取过衣服。快速穿好在身。   古力一边穿着,一边问道:“谁?是谁在发笑。”   只见原本属于雕刻的佛像尽数活了过来,一个个挤眉弄眼的嘲笑着他们,“哈哈”之声不绝于耳,在那祭坛的最高处,如来佛祖开口说话,道:“大胆凡人,在我万般法相跟前做出这种低俗的事情,还敢大声高呼我是谁?”   古力一双虎目定定的看着这个活过来、有面目表情的如来佛祖,平静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问你。你是怎么出来的,还不是你的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你;如果你的父亲母亲没有做这种事哪有你在这里说话?”   “你……”他说的这话正所谓话粗理不粗,弄得这个如来佛祖无言以对,半晌才道。“不管怎样。我佛家乃是清净之地。你们在这里做这种事是不是不应该,知道错就把我身前的‘忏悔经’念千遍,否则你们必定有灾祸降临!”   古力本想拒绝。天冰若娇羞道:“佛祖,我们不懂事,你放心我们会念一千遍那个忏悔经的,呃,是你膝下的那个吗?”   在这个如来佛祖的盘膝边贴着一张大约有寥寥千字,一连窜古怪拗口的文字贴在那里,天冰若走上前一字一顿的念起来,古力上前阻止道:“媳妇儿且慢,这贴条有古怪,他说不允许我们做那种开心的事,可是刚开始你为何不阻止?现在却叫我们念这个,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应该是封条吧?”   这时上边的如来佛祖咆哮起来,几乎就要挣扎下来打古力,喊叫道:“我是万佛之主,谁有本事封住我?”   他说的不无道理,古力也知道,如来佛是法力无边、只手遮天的神,要是有人封住他恐怕很难……   天冰若此刻还红晕满布,白了古力一眼,对着如来佛祖合十道:“佛祖,我们知错了,我们会念完一千遍的‘忏悔经’的。”   柔声细语回荡在万佛古坛中,古老的文字在天冰若的樱桃小嘴里发出来,虽然不知那其中的佛理,但是却充满了庄严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古力在一旁道:“媳妇儿,别念了,我看他能把我们怎样?”   这时上边的如来佛祖几乎要气炸,张牙舞爪的想要倒下来一样,怒道:“你不念都行,不要阻止她念好不好,她念完同样可以给你消灾的。”   不知怎么,古力觉得这个万佛古坛看似庄严肃穆,总是让他觉得这里邪气多过佛法,他转过身看着兀自还被绿线条困住的红精灵,叹息一声,手掌一伸、一握,绿线条消失无踪,红精灵回复自由,只是钢材它目睹了那一场春色无边的画卷,跳起来就要攻击古力。   古力伸出手掌立在空中,阻止道:“你最好不要乱来,不然我困住你不放你信不信?”   红精灵眼珠转了几转,可能想起刚才不能动弹是多么难受,伸出的前爪又缩回来,鸟喙里发出“叽叽”声音,啄着地面的尘土作委屈状。   天冰若双手合十,一片虔诚的念着那“忏悔经”,她天性执著,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完,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执着女子。   适才交媾,她已经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由一个姑娘变成了少妇,只是此刻的她看起来更加迷人了。   她在下方认认真真的念着“忏悔经”,上边的如来佛祖却显现出狰狞的面目,心中暗暗数着天冰若念了几遍……   这个如来佛祖的心口处有一只巨大的怪眼时不时流露出来,当古力察觉看去,那巨大的怪眼急忙隐藏起来,看来这个佛祖不一般。   周围那些发笑的法相再次安静下来,回复本来雕刻的原样,静立着不动,恢复本来的姿势。   古力虽然表面上不怕,但心里还是有惧怕之意,所以就没有强力阻止天冰若念“忏悔经”,毕竟得罪如来佛祖这可是大事,虽然自己不愿意服输去念那鸟经,也希望天冰若的功德将他的“罪行”免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力只觉得山洞外在逐渐发白,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天也快亮了。   这时天冰若上方的如来佛祖“呵呵”一笑,道:“一千遍到了,多谢你大善人,要不是你我还出不来呢,哈哈……”笑声震动整个万佛古坛。(未完待续。第一百八十九回大诗人   “轰隆!”   一声巨响,伴着那个发笑的如来佛祖的声音,从如来佛祖的法身的心脏处飞出一只巨大的怪眼,这怪眼乍一看像寒玉一样,里边有一颗跳动的眼珠,狰狞的笑着,“呼”的一声,飞出了山洞。   只是那怪眼一飞出,整个万佛古坛就发出龟裂的“咝咝”声,古力一看形势不谐,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将红精灵踢出山洞,返身抱起惊慌的天冰若,这个单纯的姑娘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身子已随古力有力的手臂跃出山洞。   他们刚一跃出来,“砰——轰!”两种声音同时响起,整个山峰颤动不已,古力最后一眼看到那些雕刻的佛像在流泪,慢慢的龟裂融化法身,被上方的石壁压下来,不一刻山洞就被堵死,严丝合缝,古力暗暗心惊,晚一步就可能被活埋地底。   天冰若感受着剧烈的摇晃地面,她兀自还纳罕,怎么慈祥的佛祖会发飙?   古力转过身,看着这个纯真的女人,粗糙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的粉脸蛋儿,有些责怪道:“傻姑娘,刚才那个不知是什么妖物,它故意骗你念那个封印的封条,也许它看出你是善人的身份,所以那个封条只有你念才有用。”   天冰若一惊,恍然大悟,语气有些委屈道:“古力,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事?”   古力也不想让她的心里承受太多压力,语气转为温和。道:“好啦,事情都发生了,自责也无济于事,不过我刚才看到佛像滴泪,那个妖物肯定不一般,希望不要因为你的善心而导致天下浩劫。”   天冰若脸色黯然,嗫嚅道:“我、我真是笨死了。”   古力嘿嘿一笑,道:“都是这样的,女人在爱恋中往往都很傻,媳妇儿你现在真的成为一个女人了。有什么感想。”   天冰若的心情本来很沉闷。没想到古力话锋一转,居然又绕回这男女私事,气道:“你、你现在都快成第二个吴镴了,做女人有什么好。昨晚我痛死了。”   古力坏笑。反问道:“不是吧。你后来叫得很欢啦。”   天冰若:“……”   又过了片刻,天冰若猛然想起一事儿,惊呼道:“哎呀。古力,咱们的包袱和兵器都压在山洞里了,怎么办?”   古力悠悠道:“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想要包袱?只是可惜了那两本仙术的书,你学会了几章?”   天冰若郑重道:“在玄兽岛的时候我就经常翻看《桃花医典》,算是全部背下来了,你呢?”   古力苦笑道:“我只记得前面的两重,第三重的要旨、口诀全都忘了,也罢,学会第二重就可以腾云驾雾和定身术,我知足了。”   一阵寒风刮来,天冰若忍不住哆了哆嗦,古力会意一笑,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衣,道:“昨夜把媳妇儿的厚衣服都趴了下来,现在你只穿了一件外衣,应当罚我受冻的。”说话间他已经用最温柔的动作将衣服披在天冰若的身上,顺便帮她系好腰带。   天冰若感动的摸了摸这身淡褐色的棉外衣,略显得松松垮垮,毕竟身体的大小不一样嘛,俏脸看着古力,道:“你给我穿了,你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这冬天你受得了吗?”   古力双掌翻动,十道绿色的指芒在手间发出,拘下天上的一朵乌云,此刻经过昨夜一晚的雪落,此时随着天色渐明,放眼望去,整个世界被冰雪覆盖,到处是一片寒霜,寒风呼啸,难怪天冰若会发抖。   古力示意天冰若踩上去,才回答她道:“如果媳妇儿的肚子争气的话,我想经过昨夜以后,你的肚子里应有我们两人的宝宝了吧?”   天冰若脸色羞涩,低下头摸了摸小腹,喃喃道:“宝宝?”忽然间她佯怒道,“都怪你,我要是大肚子还怎么跟你去寻丹?”语气又欢喜又微怒,不过古力听得出来,喜悦多过于愤怒。   古力招呼红精灵踏上乌云,红精灵倒是十分机灵,本来是变成滚地葫芦落下山坡,此刻才飞上来,疾步踏上乌云。   红精灵上来后,古力口中念着法诀,乌云很快由虚无变成实质,载着他们飞向高空,古力回过头淡淡道:“如果媳妇儿肚子大了,我就将你送回落霞谷养着,哪里还舍得你跟我东奔西跑?”   天冰若无言以对,这事儿除了这样处理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心里不由得有微微的失落感,她的眼光不期然往下看去,惊讶道:“哎呀,古力你看,原来我们刚才呆的那座大山后边是悬崖。”   古力这才看下去,果然这座长长的高山地势十分奇怪,前边是悬崖;后边是连接玄兽岛的海域,至于左右两边一眼望不到头,天才晓得那两边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乌云在他的仙术控制下,平稳快速的朝西边飞去,古力是根据树叶的疏密来判断方向的,只是那玄兽岛的海水变成小河一路流淌,与古力飞往的方向横贯出去,就这样在天上飞行了半日,入眼处全是白茫茫的雪景,终于古力看到一间瓦房,瓦房前面是那条小河汇集的大湖,湖面上已经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   只见他慢慢放下乌云的高度,不一刻乌云及地,天冰若问道:“这家是客栈吗?”   那瓦房上挑着一面旗,上面写着四句诗,曰:“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最下边是这首诗的作者——范仲淹,这首诗名叫《江上渔者》。   古力看了对天冰若一笑,道:“这首诗媳妇儿你教过我呢,我们进去看看他这里到底有没有鲈鱼。”   天冰若莞尔一笑,顺着他来到这间瓦房前面。只见这间瓦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一半是修建在大湖水底,门面背向湖面,此刻整个瓦房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天空一片雾蒙蒙的,虽然还在飘着碎屑的雪花,但也是零零散散了。   古力拉着天冰若的纤手来到门前,红精灵跟在身后,“叽叽”叫个不停。   房门虚掩着,只听里边传来喝骂声:“哎哟,你这个贼婆子是要谋杀亲夫啊你!”   “乒乒乓乓……”   似乎是箩筐之类的东西扔过去。那刚才喝骂的男子声音急道:“你再这样蛮不讲理我就休了你。”   只听一个中年妇人尖声道:“你敢。你要敢休我我就敢废了你的小鸟!”   古力听得哭笑不得,余光看向天冰若,只见天冰若摩拳擦掌对着他的裤裆比划着,红唇轻启。眼神佯怒的坏笑着。古力惊讶的看着她。心想她好像很单纯的……   好一会儿古力才醒悟过来,咳了咳,朗声道:“请问……”   古力还没说完。猛然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拼命奔出,身后有一位拿着竹桠枝扫把的中年妇女追赶出来,古力一惊,急忙搂着天冰若的蛮腰硬生生往一侧移开两丈,红精灵也是吓得怪叫一声,“叽叽”声不停。   那中年夫妇看到古力二人,这才尴尬的停下来,那中年妇人收起怒容,笑颜道:“你们有事吗?”   天冰若见他们罢手,往前走了几步,道:“我们、我们因为要赶路,看到你们门前那一面旗,遂进来看看有没有鲈鱼尝尝。”   这时那中年男子意定神闲,道:“呃,想吃鲈鱼呀,有钱吗?”   天冰若回看己身,身上除了古力的一件淡褐色的外衣,那一叠银票也压在了万佛古坛,摇摇头道:“没有,不过你看我这个发簪可以抵押吗?”古力一看,惊讶道:“媳妇儿,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怎么能随便典当呢?”   天冰若取下那粉色的发簪——这正是古力在万叶县的老街镇给她买的一整套饰物。   那中年妇人一把抢过去,看了看道:“不错,是个好东西,行,冲这个可以在我寒舍吃一日的鲈鱼。”   天冰若微笑道:“真的吗?那我们今日可就不走了?”   中年妇人拉着天冰若走入里屋,她一句不答,把古力凉在这儿,心里生着闷气,他怪天冰若怎么那么不在乎送给她的里屋。   这时那中年男子走到古力身边,嬉笑道:“你们俩刚好上吧?”   古力愕然道:“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子长出一口气,有些意味深长,道:“曾经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曾经这贼婆子跟你这个小娘子一般美……”   古力急忙反问道:“一般美?”   中年男子脸色下沉,道:“差点儿,差点儿,只是这情节是差不多的,当初她温柔如水,身材绝佳,深深牵动我的一根情丝,我费劲牛力追到她,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她变成这个泼妇了。”   古力冷笑道:“那是你不知道疼她,女人都是用来疼的,我敢保证我的这个女人三十年、一百年都不会变。”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乌沉沉的天空,嘲笑道:“拿她刚才怎么故意变卖你送给他的东西?”   古力道:“……”   一阵冷风刮来,有些许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这张脸在逐渐的蜕变,从那个稚气的男孩变成如今的成熟男子,他的心随着他长满胡子和全身毛之后,还有那事……   ——让他慢慢成熟起来,想的也多了,过了好久才道:“你这么能说会道,尊姓大名?”   那中年男子捋了捋胡须,得意笑道:“对别人来说不知算不算大名,我叫刘临修。”   古力惊讶道:“你就是刘临修?流连大陆的大诗人刘临修?可是、你、你不是应该仙风道骨、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   刘临修摇头苦笑,却是不答话,目光眺望着那山林中变成雪白的雪林,那些没有树叶的枝干在银霜的包裹下,闪闪发着白色的亮光,几如仙境。   这里异常清幽,周围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这里就只有这一座瓦房孤立立的立在这里,有些许的苍凉和萧索之意。不一刻,天上的乌云再次聚集,飞舞的雪花又变大了,鹅毛般的雪花再次降落,雪又下大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回秉烛闲谈   入夜,雪越下越大,天冰若在里屋与那中年妇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她时不时的叫一句“伯母”,声音清甜,引得那中年妇人笑哈哈的,对她也不像之前那样势力了,就连原本收去的粉色簪子也退还给她,并且有意收她为干女儿,只是天冰若拒绝了,原因是她觉得母亲的位置只有凌氏,其她人哪怕是“干娘”她也觉得不可。   只是那中年妇人不以为意,猜想她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管怎样她看天冰若越看越喜欢,觉得前世自己跟这个姑娘定有不一般的交情。   天冰若此刻正在帮中年妇人夹柴烧火,中年妇人在灶背后忙活着,此情此景,曾几何时自己还不是跟娘一起过过?触景生情,她的眼眶开始湿润了,只是怕中年妇人看到,强自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中年妇人在灶后洗菜做饭,他们喜欢吃的鲈鱼中年妇人可没有忘,因为忙活着这些,她并没有看到天冰若的奇怪情绪。   天冰若目光定定的看着灶口里燃烧的火光,许久才道:“伯母,您为何对您的相公那么凶,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和和气气、甜甜美美的吗?”   中年妇人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你与外边的那个花和尚应该才做夫妻吧?”   “他不是花和尚,我说过好多次了。”天冰若有些生气的急道。   中年妇人尴尬笑道:“好,不过我想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跟在这个光头男人的身边。十个有九个都会觉得他是花和尚,劫持了你这娇滴滴的姑娘。”   中年妇人夸赞她貌美,她心里也慢慢转喜,道:“他的光头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就会长出头发的。”她见中年妇人笑而不答,有微笑问道,“伯母可知道两个人相爱的时间有多少?”   中年妇人愕然道:“什么?”   天冰若自顾自道:“如果一个普通的人能活八十岁,那么活在世上的时间是九百六十个月;二万九千两百天;三十五万零肆佰个时辰,时间这么短还有什么好争吵的?”   中年妇人一双眼睛惊讶的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也好像要重新认识她一样。道:“你这个也算过?”   天冰若含笑点头。道:“无聊的时候算过,所以……”   中年妇人打断她,道:“这句话你三十年后再告诉我吧。”   门外,古力与刘临修对坐在一个火坑边。中间摆着一张朱色桌子。刘临修卷动着手里的烤烟。裹好后放低身体,俯下身把那卷好的烤烟在火坑里点燃了,然后坐直身体。将那烤烟放进嘴里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古力看着屋檐边冻结的坚冰,还有那兀自飘散的雪花,他还在思索天冰若为何那样……   刘临修咳嗽一声,道:“那姑娘那般貌美,你怎么弄到手的?”   古力被他这句话拉回现实,愕然看着他,不一刻脸色怒了,道:“我那不叫弄,我们是青梅竹马,这也算是缘分吧。”   刘临修坏笑道:“怎么遇到的?”   古力神色回忆起来,道:“如果我说我不慎落入一个很深的峡谷遇到她,你信吗?”   刘临修浓眉一挑,笑道:“难道跟演义小说里说的那样,掉落悬崖,落入水中没死,然后遇到美女?”   古力知道他不信,说真的,这件事要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他要是听别人说这种传奇故事,他自己第一个不信,淡然道:“我的这个故事略有不同,我是被一条骑宠金龙救的。”   他的这个回答倒让刘临修惊讶不已,半晌才道:“像这样的绝世美女,也许还真只有山谷世外之地才会生长。”好久之后,他收起嬉笑的脸色,神色凝重道,“你说黑炭人攻破襄州城后驻扎在阴州城一百里地,为什么?”   古力有些惊讶道:“黑炭人已经连续攻破了三座城池吗?”   刘临修愕然,道:“怎么,你不知道,整个武林人士几乎全军覆灭。”   “什么!”古力全身震颤,他的目光看向屋里的天冰若,心想希望她没有听见。   刘临修看到他眼光瞄向厨房里的天冰若,看出他的担忧,道:“不过你放心,据说武林的高手还没有死伤多少,三大散人和孤星月都没事。”   古力听完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他看了这里几乎与世隔绝,这刘临修是怎么知道的?想到这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战事的?”   刘临修站起身来,看着飘落的雪花,道:“是听来这山里大柴的汉子说的,现在我那贼婆子说我不会写浪漫的诗逗她开心,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会写了,也许是老了吧,因为这事她才时常迁怒我,与我动手动脚,经常追着我乱打……”   古力苦笑道:“如今国家战乱,你这样的诗人又可以用纸笔来忧国忧民了。”   刘临修知道他这话语带双关,既有实话又有讽刺的味道,也不介意,笑道:“对了,你这娘子叫冰若?这名字还真好听。”   古力心里一喜,淡淡道:“这个名字还是拜你所赐呢。”他见刘临修疑惑的看着他,解释道,“你还记得这首诗吗:‘天姓一脉痴情郎,冰川女将赛百花。若要缘分三生定,今生宁可不相识。’还有印象吗?”   刘临修是流连大陆最著名的诗人,他直到今日写过的诗不可计数,有些诗别人可能会传唱许久;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可能随时忘记,可古力念的那首诗有几个比较醒眼的地方,一个是“天”;一个是“女将”,刘临修思索一下,脸色肃然,郑重问道:“姓‘天’的。流连大陆只有一家,那就是国王一脉,女将,女将……”忽然间他的脸色发白,“难道这姑娘是国王陛下的女儿?”   古力淡淡道:“还有呢?”   刘临修长叹道:“她的娘是当年盛极一时的裁缝女将吧。”   古力暗暗佩服他的记忆,不过是一首小诗,通过这两个词语就想起来了,当下道:“你也知道裁缝女将的名声?”   刘临修道:“何止知道,简直如雷贯耳。”言下他给古力讲起凌氏当年凭借裁缝手艺,独闯江湖。那可是声名赫赫。虽然那时的凌氏不会武功,可她的缝纫手艺受到整个流连大陆人的尊敬,不少人想她请教,她也平易近人。耐心教授。因此留下了一段佳话。   过了许久。刘临修才从裁缝女将的传说中回过神儿,话锋一转,道:“现在阴州城的百姓怕重蹈襄州城的覆辙。已经提前往我们这风州城来,如果风州城也失守了,我也得跟着迁移这神仙之地了。”语气间大有不舍。   古力从他的话里知道了此处是风州城的管辖,他也大约知道,风州的前一个是阴州,那里真的会失守吗?难道流连大陆的气数已尽吗?那寻找九大奇丹中剩下的八大奇丹来覆灭帝魔门还有意义吗?他这样想着。   这时一双纤手伸过来拍了他的肩膀,道:“吃饭了,新鲜的鲈鱼,有我的功劳哟。”   这时刘临修一改刚才嬉笑的脸面,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对着天冰若行了一礼,鞠躬道:“草民不知是公主驾临,之前的不敬请公主恕罪。”   天冰若愕然看着他,明眸转了转,明白过来,对古力怒道:“你怎么什么都说?”马上换了种和气的语气道,“伯父,您别听他胡诌,我这个公主是有实无名,我爹都没有封我。”   刘临修不改尊敬的语气,低着头躬身道:“只要公主承认自己姓‘天’,那么就是流连大陆的公主,草民不敢越礼。”   天冰若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我当然是姓‘天’,只是您这样客气我们还怎么吃饭。”   刘临修道:“无妨的,公主自用便可。”说完他大喊一声,“贼婆子,还不快来拜见公主?”   那中年妇人闻言一惊,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刘临修重复刚才的话,中年妇人急忙跪下行礼,口中道:“公主饶命,刚才小妇人胡乱说话,请公主饶命,饶命……”   天冰若心想既然这夫妇如此看重君臣之礼,只得以公主的口吻道:“你们给我站起来!”她忽然提高声音,把一旁的古力吓了一跳,刘临修夫妇怯怯站起不敢看她,她恨了一眼古力,不去理他,继续以公主口吻道,“我要你们忘记我公主的身份,以刚才的样子和我一起吃饭,如有违令,律法惩处!”模样语气间还颇有公主的架势,不愧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命,谁让她的父亲真的是流连大陆的国王呢?   刘临修夫妇二人努力的回复刚才的样子,唯唯诺诺的应着。   这顿饭自然是没有吃好,尽管有鲈鱼;尽管口味极佳;尽管……   饭后,中年妇人给他们腾出一间稍微上等的房间,古代就是这样,一旦知道这种国王的直系亲属,礼节就会特别的繁琐,也就没有之前那样的谈笑风生……   古力与天冰若去到那个上等的房间,一进屋,关上门,天冰若的笑容敛去,怒目看着古力,古力咽了一口涎水,因为在他的眼里,生气的天冰若更美,道:“媳妇儿,我们睡觉觉吧,顺便再做做昨夜的那事儿……”   天冰若不去理他,反问道:“为什么要说出我的身份?”   古力脱去衣服,躺在床上,把被子拉来盖在身上作睡觉状。   天冰若双手呈爪,绝招“神鹰爪”再次出现,一把掐住古力的脖子,怒道:“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要飞天啦你!”   古力被突然袭击来不及防备,掐得面色通红,忽然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定身术”的口诀了……   良久她看到古力快被掐死了,这才惊觉放手,道:“你怎么不反抗?笨蛋!”   古力这才悠悠醒来,咳嗽几声,委屈道:“口诀忘了,所以才……”   天冰若无语,只得道:“睡进去点,你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把你赶下床!”古力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只是事实证明古力真的被扔下床一个晚上……(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一回愁绪   襄州城。   夜晚悄然来到,此刻在襄州城的民房里,有数位修真高手各自居住在这里,他们的面容憔悴不已,眉头紧锁,身心似乎感到非常的疲倦。   虽然今日也是十二个时辰,但众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好慢,距离黑炭人破城也有四五天了,而那剩余的七万黑炭人也朝着阴州城杀去,有谁知道阴州城这刻的景象比之襄州城如何?   而原本武林正道来这里的人数是八千多人,经过那一场的浴血奋战,死伤惨重,那些散仙逃走的不过寥寥数人,五大名门正派也各自剩下一百来人,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此刻在这废墟一般的民房里并没看到五百多人的修真人士,想必是他们叫门下弟子御空撤回本派了吧,毕竟留下来也是无谓的牺牲。   这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战争留下的沉重痕迹,残垣断壁,房屋倒塌,道路被火铳炮弹打出一个个大坑,看起来是那么的醒目和可怖,在房屋的周围不时就看到残肢断臂,血液在地上凝固,泥巴山一滩滩的血迹,教人看了又惊骇又可怜。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分不出谁对谁错,我们不是不敢战;只是不敢轻言一战,这种亲朋好友离去的场面实在难以言喻!   碧落之上,鹅毛般的雪花静静飘下,在地面上积起厚厚的雪被,举目眺望,借着这白茫茫的雪景也能看清上空乌云沉沉的云朵,入冬以来。天色仿佛在映衬着这场战争,没有一天的和煦阳光,它大概也在为流连大陆的子民默哀吧。   这时在一间破烂的房屋里,一位看似中年妇女的女子默默的拿着手中的信件,这信纸上的折痕很有条理,似乎是某位美女精心折叠。   这妇人默默的看着信纸,眼眶渐渐湿润,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位穿着“天”字服的女尼,虽然此女看起来模样不错,只是她的眼里精芒闪烁。看得出是个心思很深的人。她眼前的妇人一边看着信纸,一边握紧了手中的金剑。   只见那模样姣好的女尼踏上一步,咳嗽一声,在妇人的身边坐下。安慰道:“师祖。您说过冰若妹妹是被打下深水寒潭。虽然那通天玄蟒厉害之极,只是没有亲眼见到冰若妹妹的……”她后边的话省略了,说出来只怕妇人不悦。这妇人便是五散之一的孙彩媱。   她虽然快要到八十岁了,面貌却出奇的年轻,看起来并不比身边的女尼老多少,要说这孙彩媱也奇怪,开的门派明明是个道观的名字,偏偏观里供奉的不是三清;而是西方诸佛,也许她是恨紫色仙族杀害她的夫君,所以才这样开创了一个名不副实的门派吧。   孙彩媱忍住将要流下的泪水,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尼弟子,哽咽道:“敏敏,你说我如今怎么跟若儿的娘交代?我曾经肯定的保证让若儿平安回去,现在……”   坐在孙彩媱身边的陈敏敏目光闪烁,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的内心一定另有想法,只是恐怕无人得知,片刻后她道:“师祖,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冰若妹妹会有奇迹发生的。”其实在心里想着回不来才遂了我的心愿!   孙彩媱目光游离,缓缓点头,在这绝望的边缘她也相信奇迹了,半晌之后,她道:“我听说你跟若儿的关系闹僵了,不像你们小的时候那般要好了,是真的吗?”   陈敏敏心里一震,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只是她的脸色全然逃不出老练的孙彩媱的法眼,只听她又继续道:“当年我确实是心偏,怕你再一次伤害若儿,所以自从你们打架后就再也没让你去落霞谷,你不会恨师祖吧?”   这一点陈敏敏倒是没有犹豫,急忙道:“师祖,绝对不会,我自幼无父无母,是师祖和师父抚养长大的,徒孙女委实不敢有丝毫的怨怼,只是有些羡慕冰若妹妹能够这么得到师祖您的赏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孙彩媱打断了她的话头,伸出手怜惜的摸了摸陈敏敏的脸颊,接着道,“别说若儿现在生死未卜,就算是她好好的站在这里,她也不会答应做天素观的第三代的首座弟子,这丫头不知是谁转世,是个十足的情痴,她的一颗心里只有古力那个毛小子,等到我驾鹤西去;你的师父善缘也老迈的时候,天素观还是得由你来看管,你懂吗?”   陈敏敏的一门心思被孙彩媱看得真切,心里惭愧,急忙跪下,恳切道:“师祖,徒孙女知错了,之前我一直对冰若妹妹冷言冷语,请师祖责罚!”她的心里此刻觉得羞愧无比,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孙彩媱俯下身扶起陈敏敏,和蔼道:“起来吧,你也只是想要兴盛本派,本意是好的,现在只希望老天保佑若儿和那毛头小子平平安安的,唉……”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陈敏敏默然不语。   在另一间房子里,窗沿破损,窗户上有一层薄薄的轻纱遮住,抵挡屋外凛冽的寒风,屋里的桌子上立着一根蜡烛,烛火在寒风袭来的屋中明灭不定,桌子底下有一个泥坑,泥坑里烧着一堆柴火,发出“噼啪”的声音,在寒风的侵袭下,火坑里的柴薪也旺旺的,只是不免有些耗柴。   在这屋里有一张旧床,床上躺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男子剑眉皱着,俊俏的脸庞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很是苍白,枕头边放着一把泼墨折扇,名曰“荷花折扇”。   在他的床沿边,一位身穿鹅黄色的少女端着一碗药汤,汤匙轻轻舀起药汤,放在嘴边慢慢吹了吹,冷却后喂进那昏迷男子的口中。   而这一幕被屋外一位穿着天蓝色的外邦女子看见,忍不住一声冷哼。她的眼光透过轻纱,看到里边的那两人,心里涌起五味杂陈的感觉。   忽地她感觉自己身后有人,急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体很胖,说话瓮声瓮气的男子红着脸看着她,天蓝色的女子疾步走到胖男子的身边,声音低沉却严厉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胖男子抓了抓脑袋,脸色更加红了,支支吾吾道:“单姑娘。我……”   “别说了。”天蓝色衣服的单荷蕾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从你之前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你喜欢我对不对?”她看到胖男子正要点头。急忙道。“我们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你!”说完就从胖男子疾步走去,忽然她又顿住脚步,“请你告诉你的妹妹。不要跟潇湘挨得太近,否则别怪我无情!”   胖男子眼眶湿了,心里不断道,她拒绝了,还没有开始就决绝了,程小胖,你难道还不死心吗?你也不自己照一下镜子,你自己什么样子,她又是什么样子,配吗?他自嘲的笑了。   单荷蕾气冲冲的往前走去,却不料正好撞在一个脸色沉重男子的身上,她抬眼一看,本欲发作心中的不快,只是一张口,只能低低的叫了一声:“爹……”   只见那人背负着手,神色凝重,看了一眼单荷蕾,长叹一声:“阿蕾,你怎么了?”问话之人赫然就是前往白洋国当说客的单段椽——也是曾经的赫兹奇。   单荷蕾回首看了一眼来路,没好气道:“遇上一只臭虫,烦死了!”   单段椽此刻哪有心思去管女儿的心情,他的心里早就被国家大事填满,襄州城被攻破;可以说跟他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他擅自将重中之重的“军机印”交给彭良,也许……情况会不一样吧。   单荷蕾本想在父亲面前一吐心中不快,却不料父亲并没有追问,且看父亲的脸色十分难看,想起父亲是流连大陆的国师,如今……她道:“爹,你不要自责了,爷爷之前对你说的都是气话,这件事谁都料不到的。”   “不,你爷爷说的是对的……”单段椽打断道,“如果不是我看在当年‘军神’彭军的面上,相信他的孙子彭良也是良将,也许是我想当然了吧……”   单荷蕾也不好安慰什么,只得低低的叫了声:“爹……”   单段椽伸出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苦笑一下,叹道:“事情既然发生了,只得弥补漏洞了,待阴州城守住后,我就自己向国王陛下请罪!”   他犯的法不可谓不大,城池攻破;子民死伤无数,这个罪实在可以株连九族,单荷蕾跟随父亲昔日在白洋国共事,律法她可是了然于胸,有些哽咽道:“爹……”   单段椽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掉某些事情一样,岔开话题,道:“找到你星月爷爷了吗?”   “没。”单荷蕾无奈的摇摇头,回答道,“该不是他怕被牵连,逃了吧?”   “不许胡说!”单段椽忽然声色俱厉的呵斥道,“孤大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也对不起流连大陆的武林人士赠给他‘大侠’二字了。”   单荷蕾默然的点点头。   长空之上,雪花飘落,他们站在屋檐下,看着街道上被大雪掩埋的可怖血迹,仿佛在洗涤着这片土地上的伤悲,将那些不堪入目的尸骸埋在雪底下,只是遮得住一时,却是遮不住一世,流连大陆人不会忘记黑炭人作下的恶事,必回倾尽全力,将他们赶出去!   一阵寒风吹来,将桌上的蜡烛吹得晃了晃,陈敏敏急忙用手捂住,好一会儿烛火才恢复正常,瞧着窗外夜已深沉,陈敏敏对身旁兀自拿着信纸的孙彩媱道:“师祖,该歇息了,依照刚才单师公与棋师公的商议,估计明日就会前往阴州城。”   孙彩媱用手指揉了揉额角,似乎也有些困了,站起来转身道:“敏敏,当日你们从古仙门来到天柱峰,是熊猫尊者托你们来的吧?”   陈敏敏惊讶的看着孙彩媱,笑道:“师祖怎知?”   孙彩媱一面走向床沿,一边道:“我们是骑着坐骑去天柱峰的,虽然古仙门靠近天柱峰,但相距还是很远,能够赶到我们前面到达,我除了能够想到当年与我们并肩战斗的熊猫尊者,实在想不出其他。”(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二回四个**   第二天,清晨。   风州城的一条无名的古道上,长长的道路延伸开去,一眼望不到尽头,弯弯曲曲,地上被积雪掩埋,不知有多少陷阱藏匿其中,因此每走一步路都是心惊胆战,生怕踩空,不过对于修真有成的人都是不怕。   古道萧萧,寂静无声,耳边只能听到呼啸的寒风,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此刻却又一道旖旎的风景,一位身穿黑色棉布衣的娇艳美人手握油纸伞,厚厚的棉衣包裹住她的丰姿,从领口处隐约看到片角粉色内衣,此刻看去,这个美人儿有些发胖,好像是穿得太厚的原因。   在这美人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个光头“花和尚”,这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毛,光秃秃的,很容易让人理解成这是个和尚;或者这是一个秃子。   美人脚下踏着深深的积雪,当听到身后的光头男子走得近了,就会转身过来,蹙着黛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跺着双脚怒道:“给我退远点,保持距离!”光头男子只得苦笑连连,往后退了十多步。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好几次了,每次光头男子都只得依着她。   ——虽然他不明白前面的绝色女子为何那样对他,心想依着她的性子来准没错,这男子也知道,前方那个绝世美女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真要是惹急了,她的小宇宙爆发起来,非常的危险!   绝美女子呵斥完光头男子,继续迈步前行。   有这样走了许久。大约有一炷香的时分。   他们来到一处悬崖峭壁,两旁被高耸的山峰挡着,只留下两个人并行的一条蜿蜒小径,只是这里却比刚才那条古道上的积雪少得多,不知是不是被山峰遮挡的原因。   在这小径的边缘有一条水沟,汩汩的流着清水。   那略显胖的绝色女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没在意,继续前进,忽然山峰两边响起好几声狂笑:“哈哈……”   “哈哈……”   “哈哈……”   “哈哈……”   四声狂笑后,从两边山峰的悬崖壁的草丛里跳出四个流氓。甲乙丙丁。只见这四个流氓身材颇像,俱是面目狰狞;身材粗狂,长相极其丑陋。   这四个流氓将那绝美女子围在垓心,转着圈看她。其中流氓甲淫笑道:“这小娘子生得怎的这般俏?”   流氓乙附和道:“是啊大哥。咱们也劫过不少的色。似今日这般貌美的绝无仅有,难道老天开眼,看我们哥四个在这下雪天苦守着。从天上派下一个仙女供咱们享用?”说完就要伸手触摸绝美女子的酥胸,绝美女子哼了一声,巧妙的避开了。   流氓丙见此,快速的伸出手一拍绝美女子的丰臀,因为前后左右都被围着,这一次绝美女子没有让的开,却是一生惊呼,这呼叫惊动了后面走神的光头男子,光头男子定神一看,眼光瞬间变冷,原本他还以为那绝美女子静静的走在前面,殊不知……   流氓丁坏笑道:“这女人**的声音肯定很……”一个“美”字还没有出口,他的身体就被一只用力的手臂拧起,一双熊熊燃烧的眼光看着另外三个流氓,口中怒吼道:“老子的女人也敢碰,去你妈的!”随手往后一扔,流氓丁的身体狠狠撞在石壁上,七窍顿时淌出鲜血。   一伸手将绝美女子搂在身边,飞起身双脚出击,甲乙丙三个流氓还未来得及反抗,身体就被不由自主的抛飞出去,发出一连串“啊、啊、啊”的惨叫声。   光头男子看了一眼怀中的美人儿,笑道:“唉,娶个漂亮的媳妇儿,到处都会惹来麻烦,不知是福是祸?”   “哼!”一声娇哼,绝美女子挣开她的搂抱,站在一边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个流氓,看到他们痛苦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回过头看着光头男子,有些怒道,“古力,你、你下手也忒狠了点吧!”   古力这刻的修行岂是一般?随便这么一出手,那四个流氓就倒地不起了,不过在他的眼里却知道一件事,道:“小媳妇放心吧,这四个都是有些修为的人,我还没有出全部的力气,他们死不了的。”顿了一下,他又道,“这四个一看就是劫财劫色的劫匪,留在世上害人,死了也活该,呸!”   那绝美女子自然是天冰若,可能是天气冷,刘临修家送与她一件棉衣,只是穿起这件棉衣不免让她看起来略显胖,不过却是藏不住那绝美的容颜。   古力知道天冰若是个软心肠,也许再过片刻她就会为他们治伤,当下断然拉起她的玉手,从那甲乙丙三个流氓身边走过,天冰若虽然身随古力行走,眉目间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地上的四个流氓,露出关切和不忍的神色。   古力扳过天冰若的脸颊,道:“收起你的慈悲心肠吧,外面世道混乱,不要到处当善人!”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出去十步之远,忽然身后传来兵刃破空之声,古力眉头一皱,对天冰若道:“你看,我有意放他们,是他们自找死路,怪不得我了。”   话音刚落,古力手腕用劲,轻轻将天冰若送出去三丈,然后迅速转身,他身前的衣服被攻来的劲风吹起,古力冷冷一笑,道:“看这架势内功也不过是‘武圣’级别嘛。”   说时迟那时快,三把兵刃朝着古力的面门刺来,古力已他们最料不到的身法绕到他们的中间,双掌并列呈刀,朝着他们的手臂斩下,顿时三人一身惨嚎,他们的长剑兵器马上脱手,古力接住其中一柄长剑,横着他们三人的脖子,一字排开,整个过程只是眨眼的工夫。快如鬼魅,几乎让这三人认为是错觉,只是脖子上冰冷的剑刃告诉他们,这不是幻觉。   其实这三人的内功到了“武圣”这个层次已经很高了,可是他们遇到的对手是古力,一个已经内功臻至“武散”初级的“大侠”!   三人见事不谐,急忙下跪求饶,大爷、大哥的叫个不停,古力此刻不知道为何,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消失的怒意。他忽然想起自己年幼的时候。到处都是遇到这种恶霸、劫匪欺负,如果不是老天眷顾,这十年在落霞谷长大;而且还遇到一位仙子一般的天冰若,如果……如果没有那样。是不是自己还在被这种仗势欺人的粗鄙之人欺负?一时间心头的恶气难以出出来。怒道:“你们求饶我就会放你们吗?先剁了你们的一只手再说!”说完举起长剑就要劈下。   三个劫匪面上血色尽褪。连声哀求道:“大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古力本来很喜欢别人叫他“大侠”。只是这一刻这两个字还是没用,“咝”的一声,剑刃破空之声想起——   “慢着!”   一声娇呼,天冰若急忙走上前呵斥,道:“古力,他们都认错了,你放了他们吧。”说完拉住古力正欲劈下的右手,只是此刻古力的手在颤抖,眼中怒火充斥,咬着牙,低沉着声音道:“滚,别让我下次撞到你们抢劫,否则……我一定会剁了你们!”   那三个流氓急忙爬起来,扶起石壁下受伤的那个,四人一溜烟儿跑了。   看着四人消失不见,古力的手臂还在颤抖,天冰若会意,道:“瞧你,都过去十年了还忘不了这种人吗?”   古力沉默着,忽然天冰若一声大呼,古力愕然看着她,天冰若急道:“古力,红精灵呢?”   岔开话题,古力的心情这才逐渐开朗,随即也惊讶道:“是啊,刚才还跟着我……”他看向路边的草丛里,指着道,“那不是吗?”   天冰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草丛里钻出一物,只见它:红色的羽毛;软软的犄角;长长的鸟喙;四条腿;身后是两根细长的红尾巴,拳头大小,发出“叽叽”的叫声,天冰若迎了上去。   古力见天冰若这一路上本来板着脸,这刻终于喜笑颜开,道:“小媳妇不生我的气了吗?”   天冰若逗着红精灵,闻言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知道我气什么吗?”   “不知道。”古力苦笑着,委屈着脸答道。   天冰若佯怒道:“第一,你未经我同意就对我那样;连一场简单的婚礼都没有,第二,我万一肚子大了就得回去,你还要继续寻丹;谁知道你会不会爱让别的女孩子,第三,我的仙术《桃花医典》中的‘处女章’不能修炼了,第四,你在大诗人刘临修家里暴露我的公主身份,害得人家吓得战战兢兢,这四条都罪不容赦!”   古力笑道:“第一条嘛,我将来只能求岳父大人帮忙。第二条,绝对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再说我现在这个和尚模样估计也没有女人看得上我,至于大肚子,你不是说《桃花医典》你全部背下来了吗?你可以想想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不大肚子的。第三,处女类的仙术不修炼也罢,你难道想一辈子当处女?第四,暴露公主的身份是我不对,该我受罚。”说完背向天冰若半蹲着,侧过头来道,“公主小媳妇,来,丈夫背你走。”   天冰若略一迟疑,笑了出来,拾起油纸伞,走到古力身后趴上去,双手搂着古力的脖子,红精灵煽动红色的翅膀,飞在空中,古力开心道:“走咯。”   山路曲折,高低不平,天上依旧飘着细碎的雪花,天冰若举起油纸伞遮挡。在这国难当头;武林混乱的时刻,却还有这么一段温馨的风景在慢慢绽放。   一路上,古力本欲用现学的腾云驾雾术背着天冰若,不料天冰若执意不肯,还不断说“不要飞,就用走的方式减罪。”古力无奈也值得依着她了,谁让他如此爱她呢?   寒冷的风吹来,扑打在他们的脸上,有些许的寒意,只是在这二人的心里此刻却是暖洋洋的,爱——也许真的让人忘记很多我们平时感觉到的东西,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三回稀客   早上,襄州城。   一场战争的荼毒,襄州城的民房死寂一片,被积雪掩盖的下面,也许会有不少的尸体静静地躺着吧,他们——也许是死不瞑目吧?   雪,慢慢的停下了。   在一间稍显宽大的屋子里,四周的窗台、木板都是满布疮痍,战争——真的是一个毁家灭族快捷方式!   一张痕迹交错的大桌子摆在中间,桌子底下是一个火坑,火坑里面有一些不算干的柴薪,青烟飘散在这个屋中,让这一众修真高手都忍不住捂嘴咳嗽。   三大散人各坐一个位置,还有一个位置空着,估计是周围的弟子辈分不够吧。   ——就连足智多谋的单段椽也只能站在下首,讨论着目前的局势。   单荷蕾、程小甜、陈敏敏、程小胖站在角落里,不敢打搅这几位辈分极高且是武林巨擘的前辈。   琴散人单靬被青烟呛着了,咳嗽一声,道:“我看这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小椽,我们这就出发吧。”   单段椽愕然一下,恭声道:“爹,不等等孤大侠前辈吗?”   孙彩媱冷笑一声,道:“孤星月枉称大侠,关键时刻竟然失踪,看来是我们平时对他言过其实了。”   棋散人杨铊摆摆手,笑道:“孙五妹性子急,此事恐怕还不能这么早下结论,也许是孤大侠有急事吧。”   孙彩媱淡淡道:“杨二哥,不辞而别。两天不见踪影,亏你还替他说好话。”   虽然棋散人杨铊那般解释,只是在场的人也许都相信孙彩媱的话,孤星月——也许真的觉得大势已去,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吧。   众人一时之间默然无语。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这时琴散人单靬急忙看向程小甜,道:“小甜,潇湘公子身体怎样了,今天可以赶路了吗?”   一身鹅黄色的外衣,清纯素雅的程小甜上前恭敬道:“禀单师公。潇湘公子的气色好多了。他说他的身体可以赶路了,这刻估计也快要过来了。”现在只有十六岁的她,按照算法,她还是个少女的年纪。   单靬点点头。微笑道:“这些日子你照顾他。真是辛苦你了。”   程小甜急忙道:“单师公切莫这样说。潇湘公子为国为民,义薄云天,我能伺候他是我的福气。”   身后的单荷蕾轻轻哼了一声。程小甜眉头微微一皱,脸色也微微变化,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单靬指着程小甜对棋散人、药散人道:“这孩子真懂事,将来不知哪家的公子有福气呢……”   程小甜脸色红了红,羞涩道:“单师公——……”   孙彩媱呵呵一笑,道:“单大哥,你看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一时间,这个屋子充满了生气,程小胖的目光不时瞄向天蓝色衣服的单荷蕾,可惜单荷蕾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这让他心里很难受。   “咳咳——”   一叠声咳嗽从门外传来,众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他的身上,只见此人身穿白衣,只是白色衣服上满是风尘之色,右手握着一把折扇,折扇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颗颗精粹,晶莹闪烁着,他缓步踏进屋中,程小甜脸上马上露出关切之色,上前搀扶住他。   来人正是潇湘,当日他因为功力不够,强自运起内功施展九宫昊镜,被那上古神器反噬,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   单段椽有些迟疑,但还是道:“潇湘公子,你如果身体不适,可以不用随我们一同去的。”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潇湘找个僻静之地疗伤。   潇湘“咳咳”又咳嗽数声,急忙用手帕捂住口,有那么一滴殷红的鲜血染在上面,这一幕程小甜看在眼里,脸上神色变了变,终究也没说什么。   好一会儿,潇湘待呼吸平稳后,道:“我无妨,军情紧急,还请单国师不要担心我,我们、这就出发吧。”   孙彩媱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站起身来道:“潇湘师侄,虽然你执意要走,我们就算不担心你的伤势,但我们还要考虑大局,你这样会影响我们的行程的,我看,倒不如依着单侄子的话,找个地方疗伤吧。”说着她的目光看向程小甜,又道,“他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程小甜神色间露出黯然之色,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能说,只得点点头,潇湘心想,孙师叔表面是在呵斥我,实则是关心我,以为我不知么?唉,好吧,就依着孙师叔的话吧。   潇湘在心里想着,片刻后道:“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做缩头乌龟了,希望以后长辈们不要笑话我才是,唉,真是丢进师父的颜面啊。”   他无意中提到书散人圆炤,三大散人不期然的想起往事,当年五大散人的英雄事迹数不甚数,有名的就是对抗武祖许埻;虽然各自留下不可抹灭的伤痕,但那股热血至今犹在。五大散人当年还数次出入蛮荒野地,更在那处得到上古神器——九宫昊镜!所以书散人圆炤的离去对他们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呼——!”   一声轻啸,只见一个人站在了门口,这人来的甚快,几乎是影子一晃便到,只见他穿着一身淡橙色衣服,须发齐白,右臂衣袖是空的,扎在腰间的腰带里面,左手握着一杆笔,此笔二尺有三,笔杆浑圆而光滑,笔尖处的笔毛浓密而细长,笔顶有一条细绳圈起来,发着淡淡的青光,正是五散之一的——曾番。而他手中拿的正是无数人羡慕的:   ——随意笔!   他的来临让所有人惊呆了,三大散人难以置信。潇湘心里的震骇也是极大的,当日在易风寺,画散人可是在那刻露出反叛的行动,虽然此时已经知道他是卧底,但他这么的明目张胆的来到这里——不怕那门主知道吗?   而程小甜、程小胖两兄妹也是多年未见这位尊师,一时间愣了愣,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急忙来到门前拜倒,道:“徒儿参拜师父!”   画散人曾番含笑道:“起来吧。”说完用“随意笔”的笔杆将二人扶起,然后走进屋中看着众人。   在场中人。要说不识得这位大名鼎鼎的画散人的。恐怕只有一位——单荷蕾,她的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更多的是好奇。   画散人曾番看向桌子旁的三大散人,笑道:“单大哥、杨二哥、孙五妹。想必我的两个徒儿已经告诉你们了吧。应该知道我不是真心叛道了吧?”   三大散人一时不知怎么言语。眼神中有惊讶、欣喜、担忧,复杂的眼神掺杂在内,这一幕都逃不过画散人曾番的法眼。大笑道:“你们放心吧,我此次来是奉那魔头的命令来助你们施展九宫昊镜的,不用替我担心。”   对于画散人曾番假意投敌,此事单段椽略有所闻,还是他比较容易自控,惊骇过后,恭敬的朝画散人行了一礼,道:“曾师叔好,您这么呼喊那魔头,你不怕隔墙有耳?”   曾番转头看向他,疑惑道:“你是……”   终于琴散人单靬回过神来,苦笑道:“曾四弟,他是我的儿子单段椽。”   曾番惊讶的再一次看向单段椽,啧啧道:“老咯,你儿子也老咯。”   众人:“……”   单荷蕾心里莫名一气,也是,有谁面对说自己父亲的坏话还笑得出来的?   曾番片刻后也发现自己失言,急忙笑道:“侄子,我来的时候已经仔细看过了,没有人跟踪我,所以我才敢这样大呼他是魔头,这样都传出去的话,除非我们这里有内奸!”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听起来十分的猖狂,霸气十足,直有逆天的神态。   待他笑罢,看向潇湘,道:“潇湘师侄受伤了?”   潇湘默默地点点头,他的心里矛盾极了,明知道曾番是假意背叛,可是想起当日他在易风寺的所作所为,更是几乎在易风寺的山门前死在随意笔之下,如此种种,令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曾经的师叔了。   曾番心下会意,也不以为仵,当下看向单靬,道:“单大哥,好像我来了也不能施展九宫昊镜吧,还差一人呢。”   单靬微微苦笑,道:“你的到来加上孤大侠,我们正好五人,只是孤大侠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孙彩媱冷笑道:“他跑了,怕死鬼!”   话音甫毕,一声铿锵有力的笑声响起,门口赫然出现孤星月的身影,笑道:“药散还是那么嘴尖,我不过才离开两日就这么说我,如今我不是来了吗?”孤星月大踏步走进屋中,迎接众人怀疑的目光。   只见他泰然自若的坐在一张长凳上,眼睛转了一圈,扫视众人,当看到画散人曾番也在场,不由得脸色一沉,怒哼一声,道:“国难之时,画散人日理万机终于有时间出来拯救百姓了?”   曾番呵呵一笑,左手转动着随意笔,发着悠悠青光,道:“孤大侠快人快语,我是说不过的,来的路上我已经勘探过了,黑炭人剩余的七万军队驻扎在阴州城百里之外,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攻城。”   单段椽听到这里,会心一笑,似乎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道:“曾师叔,我想他们应该在等驻守在撒格拉部落的三十万军队,待得两军汇集,方才是攻击阴州城之时。”   当听到“撒格拉部落”五个字时,脸色明显变得难看,拳头紧紧握着,好像指甲都陷在肉里了,故乡的始陷对他的打击很重的。   孤星月唇动皮不动,道:“侄子,那要是两军汇集,流连大陆还有救吗?”   单段椽笑道:“孤大侠且放宽心,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黑炭人两军汇聚亦是白洋国出兵之时。”当下他把自己在白洋国的经历简约的说了一遍,只是他带去的流连大陆的亲兵全被扣押在白洋国,虽然知道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免遭到软禁,众人默然叹息。   过了良久,孙彩媱叫各自去准备行囊,她的衣食自然是陈敏敏照看,当下各人去忙去了。   而之后潇湘和程小甜往山坡密林行去,期间不时被单荷蕾怒目瞪着,只是潇湘对她无意,她也不好死乞白赖的跟着他,只得心里暗骂几句,随一众人去到阴州城,而程小胖不免担心自己的妹妹年幼,之前叮嘱许多次,一定要保重身体,依依惜别。(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四回黑炭人   “叽叽——”   长空中,红精灵站在云朵之上,犹如实质,这原本缥缈不定、虚无的云朵,在古力新学习的仙术“控物篇”里完美诠释,腾云驾雾,果然担当得起“仙术”二字。   这控物篇的腾云御空之术与武功里的飞行截然不同,武功里的轻功,无论修炼者多高的内功修为,要是在空中停留太久,就会全身痉挛,功力低微的很有可能掉下来,而飞行起来也是十分费力,与这控物篇里的腾云驾雾大相径庭。   古力手掌翻动,紫色的仙气灌出,随心所欲的变化云朵的形状,仰、躺、坐,亦无不可,优哉游哉,好不快活。   而且这速度十分轻快,虽然之前天冰若不让古力御空飞行,只是此刻将近下午,离他们的目的地还有一段较长的距离,所以也只得答应古力御空飞行。   这一路上古力可没少夸赞天冰若,从外貌、内在一夸到底,了无遗漏。   虽然知道古力是在阿谀奉承,但对天冰若还是很受用,嘴上经过费力的忍受,终于还是笑出声来,这一笑,再想绷着脸都难,这也说明,再高傲冷清的女人都经不住古力这般脸皮厚。   她靠在古力的肩头,秀眸微闭着,好像是在打盹儿,当古力凑近嘴想要亲她的时候,她也很快速地伸出手指挡住他的经过。   天上的云朵连成一片,几乎没有缝隙。而且这些云层均是带着灰色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冬天特有的天色吧。   太阳被云层遮住,偶尔露出一角,疾风窜动,马上便又把它遮盖了。   而他们身下的云层被古力用仙术分割一小块,周边泛起紫色的边框,与周围的云层各不相连,独一无二,兀自穿梭在云层间,犹如鱼目里面的珍珠。或是鹤立鸡群。一眼便能瞧出来,想混淆都不可能。   就这样快速静谧的飞行了三个时辰,日暮时分来临,夕阳在西方的山顶上。似乎就要沉下山坡。小的时候。我们都想当然的认为太阳是藏在山底下的,至于它第二天从东边升起,却是无人解答了。   残阳如血。烧红天际,在西边的天空上,金芒遍野,点缀着这一天最后的时光,正所谓:夕阳无限好!   这时古力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下方,透过云层,他赫然一惊,用手指着道:“咦?”   天冰若这刻也醒来了,看向下方不禁也蹙着黛眉,道:“那些是……”   只见他们的下方旌旗飘舞,营帐林立,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全是人,从上往下看,似乎是人的海洋,他们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不动。   古力略一沉吟,对天冰若笑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嗯。”天冰若点头道。   古力手掌翻动,收回紫色的仙气,云层散去,天冰若急忙抓住红精灵,将它抱在怀里,红精灵虽然会飞,只是没有云层的托护,它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待天冰若把它抱起时,它开怀的“叽叽”叫着,不知道鸟喙里说的什么鸟语。   天冰若自行用轻功落下,古力也是一样,落入地面后,他们置身于一处掉光叶子的森林里,森林里静悄悄的,闻不到一丝声响。   天冰若蹙着黛眉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异常,当她的眼神回到古力的脸上时,却发现古力皱着眉,咬着牙,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当下道:“你、你怎么了?”   古力看向她,尴尬笑道:“我、我要尿尿……”   天冰若:“……那好吧,我先去前面看看动静,你方便吧。”说完坏坏一笑,古力苦笑回应她。   天冰若抱着红精灵向前走去,口中道:“红精灵,你知道吗?懒驴上磨屎尿多……他,就是懒驴!”   这条林间小径只容得下一人走动,当天冰若的莲足踏在上面的枯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回荡林间。   “他呀,坏死了,对我那样,幸好他提醒我桃花医典里有那种药,可以、可以不让我大肚子。”她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有几丝羞涩挂在脸上。   她自顾自的走着,与红精灵说这话,其实更多过像自言自语,因为红精灵不会回答她,永远只是那句简单的“叽叽”声,还好每次“叽叽”声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这到觉得它听懂了。   这条路一直往下,斜斜的,天冰若看着红精灵,忽然间撞到一物,在心头马上闪过两个字:“好黑!”天冰若秀目往上看去,一个两人来高、浑身漆黑的东西站在她的面前,又胖又壮,眼珠硕大,张嘴一笑,只有一排牙齿是白色的。   天冰若在他面前显得那么纤小,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慌乱中把红精灵随手一扔,大喊道:“啊!有鬼呀!”他这一呼不要紧,红精灵也吓得四脚悬空,半天才落地,急忙飞奔着,向天冰若跑去的方向追去。   山上的古力此刻正嘘着口哨,转着屁股,左右来回飙尿,猛然听到天冰若的惊呼,大惊,可人有三急,这……侧头一看,只见天冰若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朝他奔来,古力还未来得及防备,天冰若转眼就到,忽然腰身一沉,竟然是天冰若的双腿缠在了腰间,双手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而古力没有拉完的尿也倒回去了……   古力勉强道:“小媳妇你怎么了?”   天冰若忐忑的娇呼道:“有鬼,有鬼呀。”   古力转过身看向林间小路,疑惑道:“哪里有鬼?”   天冰若指着前方,把头藏在古力的后背,连声道:“那里,那里呀——”   黄昏时分,林间的光线不算很好。古力定神看去,果然在目之所及处,有一个黑影正在逐渐放大,朝着他们这里走来。   古力淡淡道:“小媳妇连地府都去过还怕鬼?下来吧,那绝对不是鬼。”   红精灵也老老实实的藏在他们的身后,天冰若闻言将信将疑,抬起头来,再一次看向那个黑影,越走越近,只见他腰悬一把大长剑。右手里握着一把不知是什么什物的东西。   ——古力直觉感应到。这个黑影右手里的东西很危险!   天冰若听到他有沉重的脚步声,知道这个东西绝对不是鬼,这才安心的从古力的身上下来,撅着嘴。很是生气。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有些尴尬的看向古力。   古力眉头皱着,警惕的盯着那个黑影手里的什物。   黑影终于走进了,眼光在天冰若的身上停留好久。口中叽里旮旯的说了几句,古力自然听不懂,不过看这人全身漆黑,穿着一套像是军装的衣服,古力断定——这就是黑炭人了吧?   那黑人见古力不闻所动,有些恼怒,举起手里的半尺长的圆筒什物,喝道:“哈利!”一声“砰”的重响,一颗尖尖的铁物朝古力射来,天冰若花容失色,想要作出反应却是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天冰若横过身子抱着古力的脖子,挡在古力的身前。   ——她腰间的“辟邪光环”发出急促的“叮铃铃”的声音!   眼看天冰若就要香消玉殒,待铁物到达天冰若身后两寸时,古力手掌中紫气一闪,口中急道:“定!”   然后就看到这小小铁物被定在虚空,周身被紫色的气芒包裹,虽然威势还在却是不能进入半分。   古力看到天冰若闭上美目,这样舍身相救,不过刹那光景,这么一点点时间她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打算,此恩此情——可比天高,有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滑落,古力看到真是觉得我见犹怜,伸出舌头舔干净天冰若脸颊上这两行晶莹的泪珠,有淡淡的酸味和苦味,爱怜道:“真是傻媳妇,你这样舍身救你丈夫,我要是没有学会这定身本事,你叫我怎么办?”   天冰若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原本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刻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到心爱的情郎,这世间还有那么多的美好,死——那是不得已为之。原本双臂紧紧抱着古力的脖子,破涕为笑,松开手臂。   当她转过身看到那被控制的铁物,想要猛烈的冲击却进退不得,被紫色的气芒缠绕着,然而她的目光由近即远,看向那个惊讶的目瞪口呆的黑人,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四个字。   古力轻轻将天冰若拉开几尺,自己也侧身让过几尺,红精灵随着他们的身子一动,古力手掌翻动,紫色一收——   “砰!”   没有紫气的阻挡,那铁物如恶兽一般射进林间,消失不见。   古力喃喃道:“这,大概就是单荷蕾提过的‘火铳’吧?”   天冰若默然。   黑人猛然间大怒,喝道:“哈利!”   “砰砰砰!”   三连声火铳的发射声响起,全都朝着古力射来,虽然天冰若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仍是不由得心惊胆战。   “嗬——”   一声奇怪的响声从天冰若的腰间想起,瞬间亮起,罩在他们二人头顶,发出金色的慈和的光芒,赫然是辟邪光环升起!   “咄”的一声,三颗火铳子弹射到辟邪光环组成的光芒墙壁,发出这一声闷响。   其实就算没有辟邪光环,古力自问也对付得了,同一时间,古力再次手掌翻动,紫色的芒焰在手间泛起,快速射向那黑炭人,顿时——黑炭人全身僵硬,站立不动了,竟是被古力给定住了。   而随着紫芒射出的那一刹那,些许紫芒气焰包裹三枚子弹,微微一挫,三枚子弹反射回来,力度是原来的十倍!那黑炭人想要反抗,可是身体半分动弹不得,他开火铳瞄准的是古力的要害,这三枚反射回去的自然也是那黑炭人的心、头、喉咙,“噗”的一声,穿身而过,飙起一股鲜红的血柱!   古力更不怠慢,凌空飞起,猛烈一脚,这一脚力逾千斤。   “砰!”   眼看是活不了了。   古力还没解恨,立在空中,解开裤子,片刻后听到“哗哗”的水声,他竟然将刚才未撒完的尿拉在这已经死去的黑炭人脸上,那黑炭人双目睁着,估计死不瞑目吧。(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五回计划   看着古力那般对待这个异邦之人,天冰若的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虽然她也很恨这黑炭人,可是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成了一具尸体,她天性纯良,哪里见得管这种杀人的场面?又看到古力那样对他,心里情绪波澜起伏,看着一个男子当面方便,她还是本能的感到害羞,尽管已经发生了那事……   古力折腾完毕,拴好裤带,返身飞回天冰若的身旁,道:“小媳妇,这家伙肯定活不了了,嘿嘿——”   天冰若有些怒道:“为什么别人死了你这么开心?他的父母妻儿知道了会有多难过?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古力有些纳罕,随即想起天冰若被封为“大善人”,这心思多少是多愁善感的,当下肃容道:“小媳妇,你知道吗?他不死,我们俩都得死,他们不远万里侵略我们的领土,我想他的家人不会不知道吧,既然没有反对,死亡是在所难免的。~顶~点~*小说www.23wX.cOm”   天冰若静静的看了一眼头上的辟邪光环,散发着金色的慈和光芒,照亮在他们二人的脸上,映衬着两人的脸庞都是金色的,如神仙一般。   古力的话不无道理,她无话辩解,只是那死去的黑炭人……   他不死,死的就是自己,她心里这样想着。   古力微笑着看了眼头上的辟邪光环,道:“小媳妇现在施展着光环的速度飞升啊,那么一瞬间就完成了。”   “不。”天冰若茫然的摇摇头,苦笑着道,“我没有召唤它,那一刻已经来不及念咒语,它是自己升起来的。”   古力知道天冰若不擅长作伪,一般是不会说谎,尤其是此刻,喃喃道:“怎么可能?它、有灵性啦?”他忽然陷入沉思,思绪回到之前的那些事,从幽冥之城得到辟邪光环起。往后翻阅。一直到兽王窟,兽王窟……   想到兽王窟,天冰若被通天玄蟒的劲风扫到,口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滴洒在辟邪光环上。古力大约记得。辟邪光环吸噬了那鲜血,想到这里,他大叫道:“我知道了!小媳妇你与辟邪光环达到了‘血祭’的效果!”   所谓“血祭”顾名思义。就是某些东西在经过自身的血液给养之后,产生了“护主”的灵性,但一般这种概率很小,几乎可以与被雷劈同等。   古力将“血祭”的大意解释给天冰若听,可是现在的天冰若心里乱的很,又看了一眼死去的黑炭人,心中更是七上八下,那里还管什么血祭,当下蹙眉道:“古力,我们走吧,天都快黑了。”   古力遥看穹苍,天际果然慢慢黑了下来,夜幕又一次重复的来了。   古力道:“小媳妇别忙,今夜我们要干一番大事!”   “你、”天冰若随即脸现红晕,在辟邪光环的金光照耀下,金、红分明,嗔道,“你现在就想着那种事……”   古力微微一滞,片刻后醒悟过来,哈哈大笑起来,险些跌倒在地,边笑边道:“小媳妇的思想怎么那么的坏,我有说干那事吗?我是说我们今晚要剿灭山下那些黑炭人!”   “什么!”天冰若又羞又急,羞的是自己会错意了,急的是古力竟然有痴心妄想的念头,急道:“你想杀光山下那数不清的黑炭人?”   古力牵起天冰若的手,红精灵跟在他们身后,道:“小媳妇你又猜错了,杀人小媳妇不喜欢,我们来个不杀人却能挫他们军威的法子。”   闻言,天冰若顿时来了精神,毕竟这流连大陆的江山是她的父亲的,道:“什么法子?”   古力看着头上跟着移动的辟邪光环,道:“它太亮了,劳驾小媳妇动动嘴唇,不然我的计划有可能被发现。”   天冰若点点头,不杀人却能惨败黑炭人,她心里还是很欣喜的,樱唇轻启,辟邪光环受到感应,摇摆几下后,瞬间缩小,自动回到腰间扣在那根细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铃”声。   光线马上暗了下来,有一刻他们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过了片刻,他们的眼睛才适应这里的光线。   他们这走走停停也走了不少路程,至少天冰若回身看不到那一具黑炭人死尸,心里勉强好受一点,再看古力一脸坏笑,似乎有个很整人的办法要诞生,这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道:“古郎,你刚才说的法子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古力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天冰若,看得她脸色晕红,道:“小媳妇,你这突然变温柔,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哎呀——”天冰若拉长了尾音,撒娇佯怒道,“我是觉得你在帮我的父亲,所以才……不说算了。”   古力故弄玄虚,指了指天色,道:“等夜深人静,我们就悄悄潜伏下去,烧他们的粮草。”   天冰若恍然大悟,喜道:“我知道了,自古有: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古力,你此计甚妙。”   古力假装怒瞪她一眼,道:“你叫我什么?”   天冰若咬了咬下唇,道:“好,古郎是啦。”   古力满意的点点头。   说着二人继续往下走去,这条山路弯弯曲曲,崎岖难行,路旁尽是荆棘、藤蔓、杈枝,不过这也完全难不住这两个修真高手,在他们眼里,完全无视,视若无物。   又行了一炷香时分,他们终于走到树林边缘,不远处就是驻扎的黑炭人大军,营帐林立,人头攒动,一个个威风八面,俱是比一般人高出一倍,只是他们全身漆黑,不愧为“黑炭人”这三个字形容。   由于天色黑了下来,黑炭人军营的四周已经燃起火把,华光遍野。照亮了偌大的平原,此刻虽然没有下雪,这几天一连降雪,整个平原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只是此刻是晚上,看不真切,只能觉得有些模糊的白色。   古力身处的林子也是积雪遍布,他们行走的这条小路也是厚厚的,一脚踩下去,发出“咔咔”的声响。他们的鞋子都湿了。   天冰若怔怔的看了那众多的黑炭人士兵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道:“古力,他们那么多人,我们会不会死在那里?”   古力肃容道:“小媳妇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说完凑到天冰若的耳边说了几句。天冰若默然的看着他。道:“你对倚女二十八式熟悉了?”   古力淡淡道:“算是吧,只要我们施展倚女二十八式中的‘混沌式’,我想他们的火铳伤不了我们的。”   天冰若皱眉道:“古力。这可不是闹着玩儿,混沌式我倒是滚瓜烂熟,你要是不熟还是别冒险。”   古力笑道:“要不现在你帮我验证一下吧,以防万一。”   天冰若“嗯”了一声,点点头。   当下古力在林间施展起药散人孙彩媱的独门绝招——倚女二十八式——混沌式!   这“混沌式”最奇妙之处是让身体呈虚无缥缈的状态,似虚非虚;似实非实,这种状态下如被攻击,任你刀枪剑戟,全然不惧,只是这也要看施法者的功力;还有一点就是:受到攻击的兵器绝对不要是上古神器,像戡龙剑、九宫昊镜,一直神秘着的开天斧与射阳神弓,遇上这上古四大神器,什么“式”都没有用了……   古力距离上次孙彩媱传授倚女二十八式才一月不到,如此算来,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那般娴熟吧,天冰若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为他担忧,一边是爱郎;一边是父亲的江山,孰重孰轻呢?   ——没法衡量……   一样重?   或许吧。   古力自己其实对这混沌式也并无把握,但他自己觉得;就算到时候这混沌式不灵验了,他勤修的仙术可不是吃素的,第一重“借物”,之前就是用这招反射杀死那个黑炭人的,第二重“控物”,控制一切会动或是不会动的东西,只是他再也不知道那“第三重”叫什么了。   古力表演完,从天冰若的脸上他知道了答案——一个大大的“忧”字清楚表现在那张俏脸上,为了不让她担心,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倒是你,虽然学熟了‘混沌式’,但是等下黑炭人人数众多,不过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天冰若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着什么,一双明眸凝视着古力,古力淡然的看着她,她道:“古力,我们可不可以放弃这个可怕的行动?虽然父亲的江山也很重要……”   古力接话道:“所以呀,我要娶当今国王的女儿,不立点功劳,怎么配得上可爱又漂亮的冰若公主?”   天冰若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油腔滑调,唉,还是喜欢你小的时候,好怀念那个听话的小古力,不喜欢现在的你,三句话不离一个‘色’字。”   古力坏坏一笑,道:“当初有个傻小子,不解风情,差点辜负了美人的恩情,一起十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这样的男人你要吗?”   古力边说着一步步靠近,天冰若顿时一惊,呼道:“又来了,你……”   “我只是想抱抱你……”   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搂着她的小蛮腰,天冰若晕生双颊,默默的感受着身后男子的熊抱,古力闭着眼睛呼吸着美人儿身体的体香,天冰若也是闭着眼睛,鼻息闻到身后男子成熟的男人气味,外加——一股汗臭味,男人大概都有这汗臭味吧……   良久之后,天冰若几近蚊蚋的声音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古力轻轻回答道:“子时中就行动,那个时候他们基本都睡了,放了火就会阴州城,与其我们去找师祖;倒不如等师祖找我们,也许师祖此刻正在阴州城也说不定。”   天冰若淡笑着点头,不久之后就能见到师祖,她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树林里,冷风刮来,扑面凉飕飕的,两个挚爱相互依靠着,红精灵安静的靠在他们的脚边,这家伙也知道此刻打搅这对如胶似漆的情侣——很危险!   ——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电灯泡吧。(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六回烧粮草   山林里,寒风涌动,吹起衣衫猎猎作响,远处,大平原上,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阴州城外一百里的大平地,营帐上的布幔被悠扬的飘起。站立在周围紧要地点的岗哨黑炭人,此刻正略有疲倦的盯着远方,目光一动不动,不一刻,又来了一队人,看来是到了换班交替的时间。   终于到了凌晨子时中!   古力轻轻的松开搂在天冰若腰间的手,又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天冰若“嘤咛”的叫了一声,脸色红晕,白了他一眼。   古力用手在天冰若眼前晃了晃,笑道:“想不到小媳妇站着也能睡着?”   “哼,”天冰若娇哼一声,道,“一直这样无聊的站着,不睡着才怪。”   古力坏笑道:“可惜这里地方潮湿,到处是积雪,否则我们之前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天冰若:“……”   片刻后,古力正色道:“小媳妇,接下来可不是说笑,一切都要小心谨慎,烧完他们的粮草就往我们来的方向飞去,知道吗?”   天冰若也收拾情怀,肃容蹙眉,道:“可是怎样才知道他们的粮草藏在哪里的呢?”   古力淡淡道:“这可难不倒我,你只要跟在我身后,自然找得到粮草的贮存处。”   天冰若苦笑道:“好吧,出发吧。”   说完二人化作两道光芒,融入这茫茫夜色里。红精灵也飞起来,尾随他们,这家伙也知道此刻非同小可,所以一声不吭。   他们距离那黑炭人的军营不远,身形甫动,很快就来到了偌大的军营中心处。   他们的身形如电,一闪而过,就算是眼力好的黑炭士兵,也会揉揉眼,提醒自己这是幻觉。   古力在前方带路。他在中心处略一停顿。似乎在找寻方向,下一刻他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朝着那处飞去。   天冰若略一沉吟,也跟着在后边。   古力朝着一个比一般军营要高而且没有积雪的营帐飞去。他好像胸有成竹。这里是一处独立的营帐。与其他的营帐不一样的就是独立,其他的都是一个挨一个,而这处却是一个大大的营帐。而且在这处营帐的周围出奇的多了很多岗哨,一个个严阵以待,他们的手里都握着火铳!   天冰若也不知古力为何要往人多的地方去,只是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心里也略微放心了,只是这许多的黑炭士兵把守门户,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恐惧。   古力飞到那营帐的上头,宽阔的营帐将他化作蝼蚁般大小,可想而知,这独立的粮帐有多大,片刻后,天冰若与红精灵也落在上面,天冰若小声道:“古力,下面少说也有千人看守,怎么行动,再说了,你怎么确定这一定是储粮的地方?”   古力小声道:“这里地处干燥,重兵把守,粮帐是没错,可是要放火却很难,因为他们人太多了。”   天冰若蹙着黛眉,道:“那怎么办?”   古力有些难为情的凑近天冰若的耳边,低语几句,天冰若听得面色发红,似乎有什么羞人的计策涌入脑海里,嗫嚅道:“就是你曾在落霞谷讲的青楼女子?”   古力尴尬一笑,点点头。   天冰若低低道:“好吧。”正要走,古力急忙拉住她,道:“当他们要用火铳对付你的时候,你就施展混沌式往阴州城飞去,知道阴州城在那边吗?”他怕天冰若找不到北,故此一问。   天冰若轻笑一指,道:“不就是那边吗?”   古力点点头,道:“一定要保重自己。”   天冰若点头道:“你也是。”说完她飞了下去。   她如九天仙子落入这宽大的平原上,草木增色,本来黑炭士兵个个正在打盹儿,甫一见,以为是错觉,没留意,心想自己是多久没见过女人了,怎么幻象频频生出。   天冰若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什么,片刻后一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天冰若出现了,只见她媚笑连连,手中帕儿轻挥,走起了猫步,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一个个士兵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几乎他们已经忘记呼喊,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仙子般的女子靠近。   天冰若走到一个军服与其他不一样的黑炭人面前,媚笑道:“奴家桃花花,夜深人静,孤单寂寞,想要找个人一吐芳心,看着各位军爷深夜还这么辛苦,奴家是来伺候军爷的。”话音中极尽放浪,柔声浪语,任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恐怕也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她不穿石榴裙……   这不一样军服的黑炭人显然是这些人的头儿,当下他淫笑道:“姑娘如此厚爱,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的是不咸不淡的流连话,说完就要伸手来拥抱天冰若。   天冰若险险避开,她可不想被这黑得跟鬼一样的人碰她,但依然媚笑道:“军爷且慢,奴家桃花花可不是为你一人而来,我要服侍这里全部的军爷,你叫他们随我到那边树林里去,切记,千万不可露出半点声响。”   那领头的黑炭人迟疑一下,看向身边垂涎欲滴的手下,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营帐,心想这是凌晨,想必没有人会来了吧,再说这里还有那么多的营帐,不一定找到这里,就算眼前的女子有何异动,我们一千人岂是吃干饭的?   天冰若见他迟疑,心想不能让他想多了,否则……当下黯然道:“我本欲解救军爷等的浴火之情,却不料奴家容貌差,入不了军爷的法眼,好吧,我去下一个营帐试试……”说完正欲走,身后那个领头黑炭人道:“别走。我们这就跟你来。”他朝着左右说了几句,一个个将他的话传了下去,有些背面的士兵本还不知道前面的情况,一听竟有此事,顿时来了精神。   而在帐篷顶上的古力,心中可是五味杂陈,一边佩服天冰若表演的丝丝入扣;但一边又是醋意大升,试想一下,自己的媳妇跟别的男子淫声浪语,那个男人受得了?   不过这个主意是他自己出的。后果自己承担。   一千人窸窸窣窣的走了。他们没有敢发出一丝声响,由于这里距离其他营帐稍显偏远,所以并没有惊动其他军营的士兵。   古力目送着那个渐渐被人流淹没的身影,穿着棉袄的绝美女子。有些发胖。不过那是衣服的缘故。   一千人离去。这也是需要不少的时间,良久之后,这座粮帐才杳无一人。   古力一个箭步掠下来。落到营帐的门口,撩开帘子,进入里面,红精灵也跟在他的身后。   “呼……噜……呼噜……”   里边赫然还有一位高职的将军在呼呼大睡,古力小心走着,这个营帐出奇的大,几乎一眼很难看清尽头。   “啪!”   古力没留神脚下,踩到了一根干柴,发出一声轻响。   这一声响却惊动了沉睡的将军,慌忙醒来,喝道:“什么人!”一看古力是生面孔且服装有异,就要掏出火铳,古力心想只要他开枪,整个计划就完了,电光石火间手掌紫气芒焰翻动,口中喝道:“定!”   那威武漆黑的将军被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依然保持着往腰间取枪的姿势。   古力环顾四周,周围俱是一包包的麻袋,摸了摸,他确定这的确是粮草。眼睛一瞄,目光已然看到那被定身的将军身后的火把,古力走上前,拿起兀自“噼啪”燃烧的火把,有那一刻,黑炭将军脸现惊愕,随即是焦灼,最后是绝望……   有泪从他的眼里流出。   古力拿起火把,以最快的身法点火,这里比之别处本就干燥,再加上这粮草也是干燥之物,一处火,迅速燃起,古力确定这批粮草已经毁掉后,顺便将粮帐也点着了。   一闪身,古力逃出营帐,心想这里驻扎上万军队,他们现在过来救火估计还来得及,没办法,只得全部把这里的军营点燃,让他们救哪里都不是。   想到这里,古力身形化作电芒,红精灵紧紧跟着他。   由于这里的每处营帐门口都有两把火把照明,古力靠着身法的迅捷,闪上去,双手拿起火把,掀开门帘扔进去,往往都能听到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烧糊的味道飘出来。   七万人的军营,营帐可以说是林立,古力几乎是累坏了身体,但是他知道,多烧几处对于烧毁粮草十分有帮助。   转眼间,数百间营帐相继着火,冬天本就什么东西都显得干燥,一旦着火往往是很难扑灭,在一个,四处着火,军心自然混乱,这里地处大平原,没有水流供给,就算有平时也是拿来喝的。   寒风呼啸,烧着的火苗四处蔓延,有些营帐已经不需要古力动手就能燃起来,这里道旁的积雪是被士兵清理干净的,此刻却很好的搭建了火头。   不一刻,四处人嚎,火光遍野,到处都听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火苗子通天,烧得夜空泛白。   而那队原本去树林里办“好事”的士兵也急冲冲的跑来了,脸上面色入土,显然心里并不好受。   古力趁乱又扔了几间营造,原本没着火的营帐也燃起来了,咒骂声从里面穿出来,但依旧是伴随着惨嚎声。   眼看着七万人的军营竟然被他一人玩弄于鼓掌,心里大有成就感,心想今日有了这等战功,国王你还不允许我娶冰若公主吗?   ——等等,好像他也没反对……   就当是那这个换一场媳妇想要的大婚礼也不错,古力这般想着,对着红精灵嘬了一声口哨,身形化作电芒,朝着深林里飞去。   深林森森,佳人何处寻?   他虽然知道那些人伤害不了她,但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寒风拂来,面如刀割,那、心呢?什么滋味?   古力在林间穿梭,可是森林偌大,如同大海捞针,他终于累了,瘫软在地,自言自语道:“傻媳妇真的回阴州城了?”(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七回爱   苍茫的夜色,森林在风中摇曳,显得有几多凄凉,古力在林间来回寻找数遍,虽然不可了无遗漏,但是少是找遍了整个古老的森林,没有找到她。他遍寻不获,一时愁绪涌上心来,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她没去阴州,后果是……   “叽叽!”   红精灵发出急促的尖叫声,古力愕然一惊,顺着红精灵手指的方向,只见在一棵合抱之树上面躺着一个人,夜色里她的衣袂在飘动,古力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天冰若。   那倩影时时铭刻于心,只是此刻看起来显得很脆弱,似乎一触手就有融化的感觉,千万不可有事!古力在心里大喊着,然后凌空跃起,身形化作电芒,掠到那株大树上,果然见到一个美人紧闭双眼,双手放在胸口,顺着树枝摇晃几乎就要落下去的错觉。   古力急忙抱起她涌入怀里,是什么让他这么焦急?是爱么?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疯狂,连声道:“小媳妇,你怎么啦?快醒醒!”怀中之人没有反应,古力仔细查看她的身上,没有创伤,身子倒还暖和,只是没有了呼吸!   没有了呼吸啊!   古力抱得她更紧了,眼泪焦急的溢出来,男儿之泪竟是如此的焦灼,很烫!滴在她的绝美容颜之上,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脸上悄悄的露出坏笑,红精灵看出这一幕,本来它也很焦急,转眼间脸色平和下来。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盯着古力。   古力这里因为太过悲伤,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眼眶里全是泪水,几乎是遮住了眼光,口中哽哽噎噎的哭道:“你醒来呀,你醒来……”   天冰若听到有不少的黑炭人士兵朝这里搜寻过来,事态紧急,不可再调戏他了,睁开眼,带着几分痴恨。道:“哭什么。我哪里死了?”   古力赫然一惊,止住哭声,难以置信道:“你、你没事儿?那你还……”随即想到是天冰若捉弄她,而自己关心则乱并没有仔细勘查。那没有呼吸之事。寻常人也做得到啦……   古力放开手。生气极了,从大悲到大喜,现在改为气愤。道:“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冰若怒哼一声,听起来比他更生气,道:“你还凶我?叫我扮青楼女子,好吧,我承认事情特殊,可是我心里就是气不过,就要气气你,你要是不解恨,你打我吧。”说完抓起古力的手掌挨向自己都脸颊。   古力愕然望着她,美人的一颦一笑竟是这般惊心动魄,就连生气也是这么的别具一格,忽然他转怒为笑,笑道:“桃花花,哈哈,桃花花,很像青楼名妓的名字。”   天冰若为之咋舌,现在的她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古力了,怒道:“你竟然把我比成青楼妓女,我有机会一定告诉师祖,让她来责罚你!”   古力闻言,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严肃道:“这怎么能让师祖知道,她老人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这是谋杀亲夫知道吗?”   天冰若哼了一声,抱起红精灵,耳听得黑炭士兵愈来愈近,当下也不犹豫,冲天而起,消失在夜色里,古力也知道敌兵来临,也不敢大声呵斥,只得再一次化作电芒,追了上去。   两人顺着来路而回,而下方的黑炭军营,此刻早已经是烧得火光冲天,自古以来水火无情,这整个七万人的黑炭军队在火海里沉浮,惨叫声不绝于耳。   火光的光芒照亮了方圆百里之地,浓浓狼烟,滚滚而起,一股股腥臊恶臭的味道四处蔓延。   古力脚下加劲,很快便追上了天冰若,而她却是拼命用尽全部修为逃脱身后男子的追捕,一追一逃,在夜空里追逐着、打闹着。   就这样急速飞行还一会儿,身后的火光远了好多,但是那股炽热的气息还是能够感觉到。   而现在看去好像火芒更大了,似乎是火势乱窜,波及了周围的树木森林,冬天的树木很容易着火,因为太干燥了。   忽然,前方亮起两朵紫色的祥云,速度飞快,古力与天冰若对望一眼,不由得生出警惕防备之心。   两朵紫色的祥云在夜空里显得分外夺目,两朵云上各站着一人,只是夜空里看不真切,其中一人喝道:“什么人?”   天冰若正欲答话,古力拉住了她,道:“你又是什么人?”   其中一人道:“你们莫不是黑炭人的探子吧?”   古力笑道:“不才……不是……”一般好像都是说“不才正是”的吧?   那两人说话间距离也愈来愈近,天冰若眼力极好,一眼看出来来人不是坏人;也不是陌生人,还是熟人,急忙睁开古力的手,施展身法掠了过去,道:“冉奶奶,还记得我吗?”   夜空里一位身子绰约,面貌姣好的女子惊讶一下,片刻后笑道:“是你们?”   天冰若点点头,又向身旁的另一位冷清的女子问好:“丘前辈好。”这另一女子也是面貌清秀,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听到“前辈”二字忍不住皱眉,道:“那火是你们放的?”   古力放下戒备之色,也飞过来,笑道:“正是我们夫妻放的。”   “夫妻!”   二人异口同声,据她们所知,这二人好像没有拜过堂吧?   天冰若恨了他一眼,也不去接他的话,问冉真真道:“冉奶奶,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堆尸山修炼的么?”   冉真真到不介意这“奶奶”的称呼,笑道:“如今国难当头,我们那里还能坐得住,这不早就带领弟子来镇守阴州城。好在这些天黑炭人并未攻城,也还了我们片刻的安宁。”   天冰若苦笑着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冉奶奶,那我师祖可曾在阴州城?”   她的师祖是孙彩媱,冉真真与丘爱爱都晓得的,闻言身子同时一震,随后黯然下来,丘爱爱用不冷不热的语气道:“她不在。”   天冰若有些失望,心想师祖一定不要有事。襄州一战。听刘临修说死伤惨重,不知是不是古力传话的时候添油加醋,她略带幽怨的眼神看着古力,古力心里一凉。不敢言语。   冉真真看了看那越来越光亮的火光。道:“先别说这个了。你们立下这等战功,几位王子定会褒奖你们的。”   一听“王子”二字,血浓于水。天冰若的眼睛放光,道:“我哥哥们也在阴州城里吗?”   对于天冰若是公主一事之前在紫色仙族她没有透露,如今贸然问起,二人面面相觑看着她,天冰若有些不好意思,古力解围道:“两位前辈,忘了说了,我媳妇儿是当今国王的女儿,所以跟王子是同一个级别。”   丘爱爱惊骇之余却没有说什么,倒是冉真真对她又是刮目相看了,笑道:“这姑娘的背景不简单啦,师祖是五散之一;父亲是流连大陆的国王,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   天冰若尴尬笑道:“没、没有了。”   冉真真笑道:“好吧,我们姐妹二人本是来打探军情的,如今已经知道原委,快快回阴州城禀报你的几个哥哥吧。”   天冰若点点头,与冉真真握着手,身形快速滑去,一路上冉真真不断夸赞她的仙术精进不少,天冰若也含笑谦答。   古力与丘爱爱并肩飞行,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冷艳的前辈,她就一直是这个面孔,清冷、高傲,孤芳自赏;也有些顾影自怜的感觉,古力笑道:“丘前辈一直这样生活吗?一声都没有笑过?”   “关你什么事?”丘爱爱怒视着他,眼睛里全是火焰,似乎就要拿古力练手。   古力当然看到这一点,笑道:“我猜丘前辈不是全心全意拯救流连大陆吧?”   丘爱爱冷眼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古力道:“国难当头,五大散人不能置身事外,琴散人单靬……”   他说到这里已经停下,丘爱爱的眼中神色复杂,有翻手就灭了他的可能;但也有欣赏他的光芒,全部紫色仙族包括丘爱爱在内,谁知道她真正的本意是来见见单靬,一段几乎被人遗忘的感情。   她顿住身子,眼眶中的冷眼再也控制不住,细小的声音响起,道:“你、有何目的?”   古力一指前方,笑道:“丘前辈,我只是想说想要爱一个人就应该勇敢一点,与其整天苦瓜着脸过日子,倒不如寻到心爱之人身边,吐露心事,爱他个翻天覆地、死去活来,也不枉人世周一遭!”   古力说完化作电芒,追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丘爱爱失神了,心里默念着那句“翻天覆地、死去活来”八个字,好一会儿,她一咬牙,道:“对,这孩子说得对,要爱就翻天覆地、死去活来!”说完后,她略一停顿,背驰而去,而方向决然不是阴州城——而是襄州城!   古力全力飞行,很快便看到她们的身影,想来是天冰若见古力没有跟来,所以放慢了脚步等他,她也知道那个丘爱爱不好相处,担心古力在她的身边会吃亏。   当她看到古力追来的身体,一时间抱在怀里的红精灵感觉全身一松,想必她的紧张用力红精灵只得默默承受吧。   冉真真看到红精灵相貌奇特,伸出手道:“让我抱抱它吧。”   “给,”天冰若递给她,转身朝古力飞来,脸上含嗔,道,“你怎么这么磨磨蹭蹭,丘前辈呢?”   古力淡笑道:“她说她去打探一下军情,教我们不要等她了。”   这一句话冉真真全身一震,心道她还是放不下那个人,她之前表面上没有点破,装糊涂,只有她知道,此次下山,单靬是主要原因,可能丘爱爱还以为她不知道吧。   一段相思了六十年的爱情,这次下山真的有意义吗?一个人来到世间只是一半;一生只为寻找另一半,爱,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那自己孤单一辈子,是不是显得很苍凉?她暗暗想着。(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八回阴州城   冉真真暗暗失神,天冰若与古力飞到她的身边,她却浑然不觉,阴州城就在不远处了,城楼上灯火通明,旌旗飘动。   天冰若道:“冉奶奶您在想什么?”   冉真真全身震颤,好一会儿才道:“走吧。”说完当先朝着阴州城的城楼飞去。   天冰若无奈的看了一眼古力,古力摊开双手,表示不解。   “唉……”天冰若一跺脚,急速飞了去。   古力叹息一声,他也看不出冉真真内心在想什么。   此刻城楼上一阵骚动,早有报讯的士兵进去通报,不一刻出来五位年轻帅气的王子。   冉真真来到五位王子跟前,轻轻鞠躬行礼,大王子天贵极一身威武的将军服穿在身上,双目电光闪烁,道:“冉仙姑,情况如何。”   这时从里屋出来一百多名女弟子,全是紫色仙族的女弟子,一众人围着冉真真,一叠声的叫着“冉师父、冉师叔”,冉真真对她们和蔼一笑,道:“大王子,我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你看……”她回首一指,刚好天冰若窈窕婀娜的绝美身姿飞上城楼,城楼上士兵一阵戒备的样子,大王子天贵极一眼认出她,笑道:“啊,原来是妹妹啊!”   天冰若看到五位哥哥都在此处,心里大是欢喜,急忙上前跪倒,道:“见过五位哥哥。”   还不等天贵极过来,二王子县公天套堡急忙扶起她,道:“妹妹你是公主。不用跟我们下跪的。”说完他仔细打量这个认识不久的妹妹,虽然以前从未见过,只是亲情连体,不由得生出亲切之心。   其他的三位王子,收税官天星野;好酒的天逸禁;还有好色的天洛洛……纷纷上前问长问短,天冰若含笑回答,一向好色的天洛洛也收起放浪的性子,看起来也严肃不少,好文学的天套堡挡在天洛洛的身前,道:“五弟你手脏。别碰我们可爱的妹妹。”   天洛洛叫起撞天屈来。叫道:“几位哥哥,我虽然好色成性,但还不至于对自己的亲妹妹有邪念,对了妹妹。单姑娘怎么没来?”   “哈哈……”   四位王子一起笑起来。都是嘲笑他露出了本性了。   古力站在冉真真的身边。一时间别人都冷落了他,他心里可不好受。   天冰若收起笑脸,肃容道:“其实我们跟她分开好久了。不过我们听说他们应该在襄州城,应该也快来了吧。”   说到襄州城,五位王子一起收起笑脸,大将军天贵极道:“是啊,襄州城一战,死亡惨重,武林人士也几乎全数殆尽,这流连大陆……”他微微一顿,看向远方,那里还是一片火海,惊问道,“妹妹,你们从那边来,可知道为何那处失火了?”   天冰若微笑道:“是我的古郎立下的功劳,五位哥哥可得记上一笔哟。”   “哦?”   五位王子一起狐疑的看着她,天冰若回身看向古力,得意一笑,走了过来拉着古力的手,古力顺从她往五位王子走来,古力走到跟前,跪下道:“古力见过五位王子,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   天贵极笑道:“看你们这样子,我估计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吧?”天冰若脸色通红,默然不语。   天套堡附和道:“这小子娶了咱们这么漂亮的妹妹,真是艳福不浅,起来吧,你也算是当朝驸马爷了。”他扶起古力,古力从心里开怀一笑。   古力道:“二哥,我要说的是这次黑炭人军营着火是拜我所赐,你信吗?”   好色的天洛洛惊道:“怎么可能?对方可是七万兵马呀,你怎么放火的?”   古力看向天冰若,道:“当然这也离不开我小媳妇的帮助,我们夫唱妇随,所以完美的完成任务,几位哥,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天贵极笑着一把抓住古力的手,哈哈笑道:“好小子,不错,快快准备酒宴,我要好好与这大功之人喝个不醉不归。”命令下去,一个传一个,厨房已经开始忙起来了。   丘爱爱朝着襄州城方向飞去,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一行人也朝这里骑着坐骑飞来,当下露出警惕的神色,只见她看到一匹熟悉的骑宠,只见这骑宠似马非马,此物长有双翼,全身泛着紫色,蓝眼珠子,双耳弯搭在两边,尾巴是白色,竟是一匹天马!——绝尘紫鳞!丘爱爱一眼便认出了它,紧接着后边看到了她未见过的坐骑:金龙、大鹏、湛蓝色龙龟、黑尾蟒、赤朱雀、金翼鹤、由于灰苍狼不会飞;站在大鹏的身上,同样棋散人杨铊也只好站在大鹏的身上,与孤星月共乘一骑,而陈敏敏自然是与师祖孙彩媱骑乘在金龙身上,画散人曾番独自骑乘黑尾蟒,同一刻那边之人自然也看到了丘爱爱。   双方顿时停住脚步,身后是火光冲天的黑炭人大军驻扎的大平原。   孙彩媱当先道:“来者何……?”一个“人”字还未出口,那张脸已经让她感觉熟悉起来,虽然她们二人多年未见,可是双方的容颜都没有改变过,怎会不认识?   丘爱爱苦笑着看着她,道:“师妹,还记得我吗?”   孙彩媱脸色一寒,哼了一声,道:“我早就不是紫色仙族的弟子,你不必叫我师妹,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师姐。”陈敏敏疑惑的看了看师祖的背影,心里充满疑问,但猜想前方的那女子定是与师祖熟悉。   丘爱爱喟然一叹,道:“当年我可没有参与杀害你夫君的行动,你连我也恨?”孙彩媱的身子一震,陈敏敏更是一惊!   她说到此处,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里的“紫红无双剑”。单靬带着鼻罩,眼神却是一缩,瞳孔放大,单荷蕾可是识得她的,当下催促赤朱雀前进几步移过来,道:“丘前辈,你还好吗?”   丘爱爱笑着看了她一下,这个容貌珏白,一身天蓝色的衣服的女子,道:“你爷爷呢?”单荷蕾一指侧过头的单靬。道:“那不是吗?”   如果不是单荷蕾指认。她还不相信,那个须发齐白,带着一个黑鼻罩的老头就是她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一步一步。踩着紫色的祥云滑了过去。低声道:“你是……靬哥?”   单靬急忙道:“我不是。姑娘认错人了……”   一旁的单段椽感觉很尴尬,以他的见识阅历,一眼就看出这是父亲的老情人。当下小声对孙彩媱道:“孙师叔,我们先走吧?”   孙彩媱也觉得尴尬,而且她也不想见到紫色仙族的人,当下点头,对棋散人、画散人、孤星月道:“二哥、四哥、孤大侠,我们走吧。”说完当先飞去,杨铊、曾番、孤星月苦笑着跟了去,单段椽与女儿坐在赤朱雀上面,轻喝女儿一声,叫她快些让赤朱雀飞走,单荷蕾微笑着看到自己的爷爷深陷女子纠缠的局面,想起他平时的谆谆教导,不禁莞尔一笑……   程小胖站在她的身边,他骑坐在金翼鹤上面,单荷蕾看到他再也笑不出来,冷哼一声命令赤朱雀飞走了,程小胖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老人”,心一横,也朝着阴州城飞去。   襄州城与阴州城的距离颇远,他们骑着坐骑,紧赶慢赶,终于在这凌晨子时末赶到这里,一众人又急速朝前方飞去,不一刻他们就看到了脚下火光通天的黑炭人军营,众人一起顿足身体,孤星月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这黑炭人是怎么了?”   孙彩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孤大侠你眼睛没毛病吧,没看到这是火灾吗?”她与孤星月一向是直言不讳,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孤星月也不以为意,笑道:“我当然知道是着火了,我想知道是谁放的?”   孙彩媱道:“天知道谁放的。”陈敏敏悄悄发笑,心想也只有师祖敢这样顶撞孤大侠前辈。   忽然孤星月的眼光精芒闪烁,看了一眼身旁的棋散人杨铊,这棋散人的左眼是被当年的武祖许埻打瞎的,也是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杨铊感到他看来的目光,道:“孤大侠……”   孤星月笑道:“棋散,你觉得现在我们施展九宫昊镜,这些残余的黑炭人还有几个可活?”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现下流连大陆的修真巨擘尽数在此,那要是施展上古神器——九宫昊镜,那威力不敢想象,岂非笔力难以形容?   杨铊微一迟疑,看向单段椽与单荷蕾,道:“可是单大哥……”单段椽苦笑着,单荷蕾耸了耸肩膀,摊开手表示无奈。   孤星月肃容道:“现在而今眼目下,国难当头,琴散人想要逍遥快活恐怕不行,我这就去把他拽来!”说完就调转大鹏的头,棋散人杨铊急忙跃下来,虚空立着,急道:“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踩地雷。”   孤星月也不理他,径自去了。   棋散人杨铊移步到孙彩媱的金龙前,只见这金龙张牙舞爪,口中吞云吐雾,眼珠犹如铜铃,炯炯有神,与当年救古力的那条金龙无异,只是这条金龙不会说话,孙彩媱看向下方,一片火海,忍不住颤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七万威风八面的黑炭人溃不成军?”   杨铊摇了摇头,道:“猜不出,不过这也是帮了流连大陆一个大忙,他们的死换回了我们百姓的安全。”   陈敏敏知道师祖等下要施法九宫昊镜,可是自己功力有限,不禁问道:“师祖,呆会儿我可以做什么?”   孙彩媱笑道:“傻孩子,有九宫昊镜在你什么都不用帮忙,看热闹就好了。”她说完转身看了看这个第三代杰出的弟子,和蔼的笑了笑。   孤星月载着灰苍狼返回单靬刚才立足之处,见到单靬一脸漠然,而那个他不认识的女子却是满脸泪痕,默默地凝视着他,似乎看到他就于愿足矣。   孤星月为了掩饰尴尬,哈哈大笑道:“单靬老友,情爱之事以后再谈,国家大事要紧啦!”   单靬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孤星月,问道:“何事?”   孤星月道:“看那里的火焰,原来是黑炭人军营着火了,天助我也,我们现在施展九宫昊镜一定能灭了他们。”(未完待续。第一百九十九回大聚首   单靬听言,为之动容,喝令湛蓝色龙龟前移,丘爱爱幽怨的看着她,只是他一言不发的来到孤星月的身旁,大鹏遮天蔽日的身子煽动翅膀,劲风扑面。   此刻湛蓝色龙龟的身子比起大鹏来,真是有小巫见大巫了,龙龟身上发出水蓝色的光芒,模样十分可爱,它转这头看看四周,再看看大鹏,一脸的鄙夷之色,可能是在想你大有个鸟用,我这个好歹也是海龟,什么世面没见过?   而他的主人可没有发现这些,求爱爱的突然出现令他多年的艰辛绝爱尽数土崩瓦解,正所谓“爱情不分年岁”,单靬虽然年纪老迈,可是心里却还是放不下,就算他娶了个不爱的女人生了儿子单段椽;如今孙女也有了,他还是隐约放不下……   单靬不敢回头看她,对孤星月道:“孤大侠,我们走吧。”   孤星月点点头调转大鹏的身子,大鹏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对湛蓝色龙龟吐了吐舌头,它也不屑与龙龟为伍,而湛蓝色龙龟气得大喘气,单靬居然也没发现;倒是孤星月会意一笑。   他们正要离开,后边传来丘爱爱幽怨的声音:   “靬哥……你、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单靬背对着她,咬了咬牙,慢慢地、缓缓地,说出这一句:“我、我们以后再谈吧,现在我很忙。”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可是就这一句话让丘爱爱从绝望的边缘看到了希望,她微微笑着。正欲说话时,单靬与孤星月已经离去了。   丘爱爱苦苦一笑,这一面相隔了六十年,当年的俊俏郎君如今也是佝偻的老人,时间——真的好歹毒!而她自己却依然美貌如昔,这是不是已经不合适了?如果她自己也老了,或许就不会如此眷恋这段夭折的爱情了吧,她静静的想着……   孤星月看着单靬面色冲忙,显然是……他暗暗一想,笑道:“想不到孙女都有了的单靬老友竟然还是红尘不断啊。”   单靬停下来。脸现怒容。道:“孤大侠就不要落井下石了,我、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要是再刺激我,我也许就不能全力施法掌控九宫昊镜了。”   这句话可把孤星月吓坏了。脸色急忙正色。焦急道:“琴散人可别开玩笑。好了我住口,我们快去吧,别让药散等急了又要数落我。”他这话倒说得跟孙彩媱是夫妻似的。至少单靬在这一刹那掠过这个念头,不禁忍俊不禁。   淡笑过后,想起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不禁摇头叹息,孤星月急道:“单老友,别墨迹了,快!”   单靬急忙喝令湛蓝色龙龟往前飞动,前面火光越来越盛,两边的山林都被殃及,火势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单靬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一想到这群黑炭人是侵略我国领土,占我河山,当下一股勇猛之气蔓延全身,那淡淡的不忍也消失在心间……   心里这般想着,而湛蓝色龙龟也知道事态紧急,全速前进,少顷来到了孙彩媱等人的跟前。   孙彩媱见单靬到来,苦笑一下,掠下金龙的身体,道:“段椽,你还是带着他们小一辈的离开这里去阴州城吧,我担心九宫昊镜全力施展会伤到你们。”她刚才还要陈敏敏看热闹,可一想起当日在襄州城时,潇湘功力不足都能那般威煞,如今有了画散人曾番的加入,威力定会不可同日而语。   单段椽点点头,道:“也好,孙师叔,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你们可要小心些。”   画散人曾番笑道:“侄子放心去吧,如今我们五人合力可以说天下无敌,还怕这区区的几万残兵败将?”   单段椽是军事家,他熟读兵法,他知道“兵败如山倒”的含义,如今的七万黑炭军已经不足为虑,况且有上古神器——九宫昊镜的帮助,危险那只是留给敌人的。   他想明白这层以后,对陈敏敏与程小胖道:“孩子们,我们走吧。”陈敏敏关切的看了孙彩媱一眼,低声道:“师祖保重!”孙彩媱点点头笑着看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去,陈敏敏骑在金龙身上,双脚夹腹,金龙通灵性,朝着阴州城飞去。   紧跟其后的金翼鹤、赤朱雀也飞走了。   场中只剩下四大散人与孤星月,还有他们的坐骑虚浮在高空中。   而绝尘紫鳞看了看这里,似乎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它心想自己在这里也无用,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只是徒添伤悲,走吧,想到这里它也煽动着紫色的翅膀,朝阴州城飞去。   大鹏、湛蓝色龙龟、黑尾蟒、灰苍狼在这里守护着他们的主人。   五人一起点头,降低一些高度,地下就清楚的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无数的黑炭人密密麻麻的乱窜,有几个稍微镇定的黑炭人将军见到他们逐渐下来,心一横调整大炮的高度,就要对准他们射击。   “砰!”   一颗琉璃盏般大的炮弹射来,五人一起闪身避开,身后的骑宠也是呼叫着避了开去。   “砰砰砰——”转眼间,炮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孙彩媱从怀中掏出九宫昊镜,只见这九宫昊镜此刻如菜盘子般大小,呈椭圆形,其间有五块颜色各异的小椭圆形相连,那五种颜色分别为:金色、黑色、蓝色、红色、黄色在孙彩媱的手掌间流转,煞是好看。   下一刻,五人一起使出自己的内功结界护住自身,然后口中念咒,一声声如梵唱一般的雷鸣声在天际响起,震彻山谷平原,这就是——“九宫咒”!   受到九宫咒的催持,九宫昊镜的豪光霍然亮起,五种颜色快速放大。而九宫昊镜的本体也快速膨大,直有遮天之势!   乾坤、苍穹在这一刻变色,乌云遮盖的星空也仿佛抵挡不住这股上古的神秘力量,硬是被生生扯开,露出满天繁星,撕开的云层往四面八方游去,只有这偌大的平原和森林上方,出现一眨一眨的星星,平常美丽的景色此刻看起来十分可怖!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混乱的黑炭人看到那日在襄州城上大展神威的奇怪什物,纷纷忘记逃命。各自拿起火铳朝着变大的九宫昊镜射来。枪林弹雨,子弹雨点般射向他们五人。   只是他们身为流连大陆的武林巨擘,内功结界岂是这小小的火铳子弹就可以洞穿的——这只是黑炭人在做梦!   下方经过这么久的燃烧,别说粮草不保。他们的其他军营:兵器库。特别是存放火铳和子弹的地方。那处堆满了火药,一着火可想而知,爆炸声此起彼伏。单是这样就炸死了三分之一的黑炭军;被火焰烧死的大概有两万兵马,场下还剩不到三万残兵。   他们的枪弹并没有阻挡住九宫昊镜的变化,就在九宫昊镜变大的同时,从它的中心处响起一连窜的吟声,这吟声与他们五人的梵唱相和,诡异且怪诞,这让抵抗的黑炭人军心大乱,不一刻他们就出现了自相残杀的局面。   “哐哐哐哐哐!”五条粗可合抱的光柱同时出现——这是之前在襄州城没有出现过的!   金色的光柱落地——“碎金”!那些黑炭人身上的衣服、火铳、手上的兵器,只要沾“金”的东西全都被吸进这金色的粗可合抱的光柱里,惨嚎声后,纷纷化作金色的金灰飞出来,飘向四周。   黑色光柱落在地上,场面又是一变,黑色属木,那些燃烧的军营营帐是用木头搭建,如此一来正和这黑色光柱的胃口,尽数吞下,化作黑色灰尘散发出来。   蓝色光柱落地,属性吸水!夜空繁星的光芒渐渐消失,乌云疾走,原本被九宫昊镜赶走的云层再一次被蓝色光柱吸了回来,而这一次,天地肃杀,乌云灌入蓝色光柱里,云化作水,滔滔江水,滚滚从天际涌下,地面顿时成了水的海洋。   汪洋大海!   红色光柱落地,红色属火,地心深处,露出一个个碗口大小的洞,“哗”的一声,一股股十分有力的红色地心之火被九宫昊镜的神秘力量吸起来,而那些反抗的黑炭军已经只有束手待毙的命运了,他们被水流卷起,猛然间又被地心烈火灼烧,死伤已经无法形容了。   但还没完,黄色光柱落地,黄色属土,它的出现自然是与大地产生共鸣,顷刻间大地在翻滚,地动山摇,一块块土地翻涌起来,将那些哀嚎的黑炭军马一起掩埋在地底,不消一刻,经过这五条光柱的轮番轰炸,数万人的黑炭人全部消失在他们五人的视线里。   阴州城的城楼上,那五条炽热的光柱照亮了一百里外的阴州城的城墙,古力、天冰若、五位王子、紫色仙族一众弟子一起看向那五条闪亮的光柱——他们都没有见过,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在此时,夜空里有破空之声传来,众人的脸上一起显出警惕之色。   金龙、赤朱雀、金翼鹤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天贵极等王子不识得他们,正要有所动作,在此紧张的时刻,他们的神经都很过敏,天冰若急忙道:“五位哥哥别慌,他们是熟人。”   天贵极这才放松了警惕的脸色;其他四位王子也放下戒备之色。   众人让开一个空间,金龙、赤朱雀、金翼鹤停在那空旷处,而这一刻,他们看到古力与天冰若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一起惊愕着。   古力与程小胖的关系要好,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胖哥不认得我了?”   程小胖愕然道:“你们、你们俩没事儿?”   古力耸耸肩,笑道:“福大命大造化大,没死成!”   陈敏敏与单荷蕾跟天冰若有过节,天冰若也知道这一层,她也拉不下脸来先和她们打招呼,只是看到她们的眼里都有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几人中倒是单段椽从容,整理衣服,跪在五位王子的跟前,道:“罪臣参拜五位王子,襄州失守,罪臣万死难辞其咎,但请五位王子容许,待得除去黑炭人的为难,任凭律法惩处!”   他是国王天行宇倚重的国师,论功论罪也不能由他们定,天贵极为人老练些,道:“国师无须客气,起来讲话吧。”(未完待续。第二百回商讨   单段椽微一迟疑,缓缓站起,此刻远方的五条光柱正在逐渐的缩小,不一刻就湮灭了,天贵极满肚疑惑,此刻刚好单段椽等人从那边来,情知定可以解决心中狐疑,笑道:“请问单国师,那边黑炭军发生了何事?”   单段椽微现得意之色,道:“禀大王子,此刻那七万黑炭军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   “哦?”   五位王子一起投来疑惑的目光,异口同声的疑问道。   单段椽道:“几位王子也许不知,流连大陆的武林有一宝——九宫昊镜,只要有足够的修真功力,召唤上古秘法,‘五行’随心所欲的驱使,刚才的五条通亮的光柱就是九宫昊镜所发的。”   县公天套堡毕竟好文,懂的人情世故也比天贵极这个将军多,当下笑道:“瞧单国师春风得意,想必一定有佳音相告,大哥还不请单国师里屋用膳?”   天贵极英武的脸上神色一变,已明其意,伸出手道:“单国师里边请。”   单段椽客套几句,进入豪华偌大的里屋。   他们一走,场中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天冰若受不了这种氛围,对古力小声道:“古力,我们也进去吧。”古力点点头。   程小胖看到古力变成了光头,心里起了几番心想要询问,可又害怕触及古力不愿提及的事情,硬生生压下去了。   他们正欲重返里屋,身后的陈敏敏神色动了动。嘴唇轻轻启了启,叫道:“冰若妹妹!”   天冰若闻言全身一颤,这个叫声好熟悉又好陌生,曾几何时初次见面的时候,相谈甚欢,却因为古力……转眼就声色俱厉,而此时,她以为是幻听,再一次迈动脚步前进,陈敏敏大踏步走上去。伸手拉住了天冰若的手。古力顿时脸现怒色,道:“你干嘛?还想欺负她?”   陈敏敏不去理他,径自对天冰若道:“冰若妹妹,我、我有些话想私下对你说。可以吗?”   古力想起她曾经那样对天冰若。就算天冰若是善人;现场软也……   才想到这里。天冰若转过脸看着她,点头道:“好,我们去那边说吧。”一伸手指了指城墙那边的烽火台。又对古力道,“古力,你先进去陪哥哥们喝酒,我去去就来。”她看古力面有担忧之色,又补充道,“我没事……”   说完后她避开了陈敏敏拉着她的手,径直去了,陈敏敏面无表情的跟上。   古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傻媳妇现在的修为虽然很高,可论耍心眼儿她还不是陈敏敏的对手,我得保持警惕的心看着才行……   想到此处,一只肥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是程小胖,他道:“好小子,那样的情况都能活下来,真是奇迹,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蓝眼珠、白皮肤、天蓝色外衣的单荷蕾,虽然是在跟古力说话,真是的原因是他暗暗炫耀自己的人缘还不错!   单荷蕾久经人世,这种小做作她自然一眼就看穿了,眼里的鄙夷之色更重,哼了一声,进入里屋去了。   程小胖在那一刻露出失望之色。   古力虽然表面上听着程小胖的问话,心里却在关心着那个已经飞上了烽火台,身体被棉袄包裹显胖的绝色女子,一面戒备一面对程小胖道:“说来话长,我给你讲讲我死而复生的经过吧……”添油加醋自然是避免不了,一面说一面朝着烽火台慢慢走去。   程小胖与他并肩而行,一面听着古力的夸大言辞;一面想着单荷蕾的身姿与容貌。   这二人此刻可以说是“各怀鬼胎”!   烽火台上,对立的站着两位女子,一位绝色;另一位容貌也属罕见,对视着。这烽火台是每座城楼上的最高建筑,俯瞰下方所有,一般指挥将军都站在这上面指挥,或是大喊助威;或是擂鼓摇旗,俱是离不开烽火台。   只是此次流连大陆遇到的敌手是会热兵器的黑炭人,要是面对这样的敌人还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指挥——不挨枪子儿才怪,亦成为活靶子。   ——所以面对黑炭人,这烽火台基本没用!   此刻二人站在上面,陈敏敏神色变了几变,而天冰若的脸色变得十分漠然,已经没有当初在天素观首次见陈敏敏的欣喜了,她预计陈敏敏又会冷嘲热讽,心里已经做好了反驳的话语。   陈敏敏的阅历岂是一般?她把天冰若脸上的神色看在眼里,已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单纯善良的天冰若不谙将喜怒埋藏心地——尽数的写在脸上。   陈敏敏叹息一声,道:“冰若妹妹,你对我还有那么大的恨意吗?”   天冰若霍然抬头,眼中神色复杂,五味杂陈,终究没有发一言。   “嘭——“   一声响却是从陈敏敏的膝盖处发出的,她双膝触地,发出这一声闷响,竟是跪在了天冰若的跟前。   本来不善作伪的天冰若被吓了一跳,脸上的漠然之色瞬间消失,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你这是干嘛?”   陈敏敏垂下头,道:“我是向你认错的,之前我那样对你……师祖开导了我,原来我一直都误会你了。”   天冰若的眼中此刻已经湿润了,泪花闪烁,哽咽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可以假装不知,你这样反复无常让我、让我的心里很难过……”   陈敏敏连磕了三个头,趴在地上道:“不管之前我怎样对你,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是诚心向你道歉认错的。”她顿了一顿,又道,“师祖还说你是个情痴。今生只想与古力厮守,对天素观的首座……”   “别提这两个字!”天冰若突然提高声音,严肃的说道,“我最后强调一次,我对天素观的首座位置不感兴趣,我只要与古力完成任务后,我就和他一辈子住在落霞谷,你完全可以放心。”   陈敏敏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小肚鸡肠了。冰若妹妹。你、你原谅我好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在抽泣。   天冰若弯腰扶起她,只是脸上还是没有笑意,道:“敏敏师姐。我受不起你的跪拜。我、我们和解吧。”陈敏敏急忙点头。   里屋灯火通明。推杯换盏,分主宾坐下。   天贵极举起酒杯,站起来对单段椽道:“这第一杯酒自然要祝单国师旗开得胜。大败黑炭军!”   单段椽打断道:“不不不,大王子此言差矣,打败黑炭军的是四大散人和孤大侠;与我无关呐。”   天贵极打了个哈哈,道:“我知道这其中定少不了单国师的智慧,也罢,此事等有功之人来了再说。”他停顿片刻,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单荷蕾,其实何止是他,另外四个王子的目光也是几乎没有离开过她,单荷蕾面对这么多双的眼睛瞄视,居然还泰然自若,视作等闲。   县公天套堡站起来道:“我敬单国师一杯。”单段椽举杯回敬,他续道,“单国师,眼下黑炭人驻扎在撒格拉部落的五十万大军已经消灭二十万,还有三十万未动,黑炭人号称雄狮百万,那么在南边边陲与黑炭国交界的地方应该还有五十万,这样算来,流连大陆的南边要有危难了,单国师怎么看?”   单段椽脸色瞬间肃然下来,道:“二王子说得不错,南边却是不日就会有为难,这在当初我去白洋国之前就调至大批军队驻扎在南边,相对来说,这西边与白洋国我却没有布置太多兵力!”   税官天星野开口道:“单国师曾在父王面前说一定可以拉拢白洋国,不知可有成效?”   单段椽面色有些苍凉起来,仿佛这一切都有太多的故事,难以说清、讲不明白,许久才道:“事情应该差不多了,我给他们下了死路,那白洋国的大王子完美仕不是个傻子,他知道兄弟间的争斗远好过国家间的争斗,我想他一定答应,只要我们见到撒格拉部落驻扎的三十万大军来到城下,我的计划就成功了。”   他这一言惊动诸人,纷纷侧目视之,就连不爱搭理朝政专以饮酒为乐的天逸禁也动容道:“请单国师指点迷津,那黑炭人三十万大军压境怎么倒成了喜事了?”   好色的天洛洛也急道:“是啊单国师,怎么就成功了?”   单段椽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看向女儿,却见女儿脸现鄙视之色,知道女儿看不起他们的脑筋,而紫色仙族的冉真真似乎对这朝政议论没有兴趣,一手抱着红精灵,一手剥开各种带皮的水果喂它,红精灵吃得不亦乐乎,吧唧着嘴,咧着鸟喙笑了。   单段椽继续道:“四王子、五王子放心,驻扎在撒格拉部落的三十万军队一到,白洋国的联军也会纷至沓来,到时候我们两面夹击,黑炭人死无葬身之地!”他说得豪气万千,声落字字如惊雷,众人除了冉真真和红精灵以外,一起动容。   门外,烽火台上。   一道浓郁的紫芒划过天际,从远处朝着阴州城的方向冲来,只见它扇动着紫色的翅膀;口中马嘶声不断,尾巴是白色的,蓝色的铜灯眼珠一般,双耳弯搭在两边,是天马绝尘紫鳞的身影。   只见绝尘紫鳞在空中微微顿足,它看到烽火台上站着一个窈窕淑女,棉袄裹身,略显肥胖,它一下子不敢确定——因为它没有看到粉色的外衣……   只是她的嘶吼声早就惊动了天冰若,她的修为不断在提高,当初在神农古墓服下草还丹后,功力一日千里,目前已经位列“武散”一节,所以听力也是提高了不少,当下转身抬头看天,惊喜道:“绝尘、绝尘紫鳞!”   这个声音,这个呼唤这么熟悉,绝尘紫鳞不再犹豫,它肯定这就是它的主人,当下也是咧着马嘴笑道:“仙女姐姐!”话音刚落,夜空划出一道整齐的弧线,紫芒闪烁,片刻后绝尘紫鳞落在了烽火台上。(未完待续。第二百零一回旧仇   当绝尘紫鳞甫一落在烽火台上,天冰若就疾步跑到它的跟前,与它脸贴脸的挨在一起,芊芊手指抚摸着绝尘紫鳞身上的鳞片,温言道:“马儿,你还好吗?”   绝尘紫鳞的眼里流出了泪水,这匹马是天马,灵性十足,自然也就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见到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女主人,它的心里波动也很大,马嘴一开一合,略带哭声道:“仙女姐姐,从兽王窟离别,如今也快一月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天冰若爱怜的抚摸它的脑袋,像是一个母亲安慰一个孩子一样,道:“那次我也以为死定了,还好我身上的辟邪光环护住了我们。”突然她离开绝尘紫鳞的马脸,看着它道,“你来有没有看到师祖她老人家?”   绝尘紫鳞点了点马头,道:“她很快就来了,估计这会儿黑炭人一个不剩了。”   原本天冰若不知道刚才那五种豪光是什么,绝尘紫鳞这刻解释出来,她这才明白,转过身看到不远处的陈敏敏,只见她虽然站了起来,可还是垂着头,脸上面色如土,她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笑了——真心的笑了。   陈敏敏愕然看向她,不知所以,只听她笑道:“我的生命中重要的人有几个,敏敏师姐是其中之一,刚才我只是发泄了我淤积的气愤,现在之后,就让我们忘记过去,关系恢复到小的时候吧。”她见陈敏敏无言以对,与她相拥。道,“敏敏师姐放心吧,虽然你担心我抢夺天素观的首座位置,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你是为了振兴天素观,我原谅你了。”   陈敏敏喜出望外,笑道:“冰若妹妹你真的原谅我?”   “是的。”天冰若轻声的答道。   此刻城楼上虽然没有积雪,原因可能是被人打扫过,但远处的山林,城池下的平原。白雪皑皑。似乎像是雪山一样,风,呼啸而过,吹得衣袂飘飘。使人忍不住打寒噤。   古力与程小胖走在烽火台的下方。听到天冰若她们的对话松了口气。心想这两姊妹终于和好了,说起来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还好……她没有怪我。   就在此时。一股挟带着强烈的风劲袭来,这风非自然之风,劲力十足,古力下意识的露出警惕的神色,凝神戒备。   他抬头看向天空,层层厚云处露出一个大大的黑影,遮天蔽日。   古力定睛一看,原来是只大鹏鸟,心里欢喜起来,只见这大鹏鸟威风凛凛,俯视着下方,在大鹏鸟的身后,是一条全身漆黑的巨蟒,在天空盘旋跳舞,吞云吐雾间有些吓人,蛇芯子长长的吞吐着,蛇鳞片翻动着,人称——黑尾蟒!   大鹏与黑尾蟒落在城池上,金龙、金翼鹤、赤朱雀一阵骚动,纷纷避开大鹏鸟这瘟神——太占地方了。   大鹏鸟身上站着三人一骑,孤星月、孙彩媱、杨铊,外加杨铊的骑宠——灰苍狼。   天冰若早就看到了孙彩媱,脸上的欣喜不言而喻,轻身飞去,孙彩媱转身朝她看来,刚才在高空中她好像看到了天冰若,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师祖——”   这个叫声中充满了想念、喜悦、还有淡淡的伤怀。   “若儿……”   孙彩媱难以置信,看着这个落在自己面前的孙女,不光是她不相信,孤星月、杨铊也不相信,在那样的环境里,遇到那样的上古魔兽——通天玄蟒!竟然还能活命真是奇迹。   孙彩媱急忙紧紧将她抱住,老泪纵横,哭声道:“若儿,真的是你?你、你没事儿?太好了!”天冰若此刻除了一个劲儿的“嗯”着点头以外,说不出一句话来,激动的情绪将千言万语汇聚在这一个“嗯”字里。   古力与程小胖缓步走来,程小胖也是感慨着,久别重逢,感染着身边的人。   古力的眼里也湿润了,这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他感觉自己也成熟了不少,相反,天冰若却越发的年幼,特别是心智越发的趋向小女孩,就好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一样,逐渐的离不开古力了。   ——这大概就是女人找到了依靠的肩膀,曾经自己坚持的东西就消失了吧。   她们祖孙俩就这样哭泣拥抱好一会儿,孙彩媱缓缓松开拥抱天冰若的手,慈爱道:“若儿,快跟师祖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摆脱通天玄蟒的?”   天冰若用手绢拭去泪痕,道:“当日我们被通天玄蟒打入水底,原本以为死定了,可是谁曾想到那水底是空的,我们被激流冲出去,大概过了十天,我跟古力飘到玄兽岛上。”   听到这里,孤星月捋了捋胡须,白色的,道:“小若,被飘了十天,你们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还有你们在水里没有呼吸,这不通啊!”   天冰若捂嘴微笑,道:“星月爷爷,是这样的,我们被打入水底后,我这个辟邪光环就亮起来了,一直护着我们。”她摸了摸腰间那个古铜色外观的小灯泡一样的东西,所有人都看向那里。   她这么一解释,众人虽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值得信了。   古力走到孙彩媱的跟前,正欲说话,孤星月怒道:“这和尚是谁?”   古力:“……”   天冰若:“……”   孙彩媱大笑起来,道:“孤大侠老眼昏花,连古力都认不出来了?”   孤星月听言愕然一惊,仔细看了看古力的面庞,依稀是曾经的模样,没好气道:“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古力委屈的看向孙彩媱,好像在说,都怪师祖。这都是拜你所赐!   孙彩媱走过来摸了摸古力的光头,他的头发一根都没长,眉毛倒是长了一点点,道:“吃了‘灵脂’,你的功力又精进不少了吧。”   古力颔首道:“功力虽然增进了,可变成怪模怪样,我还是宁愿不要。”   他们到来的声音打扰了屋里的人,以天贵极为首,一起出来迎接。   一时间,五位王子、单段椽、单荷蕾、冉真真与她的紫色仙族一百多名弟子。全都出来了。   大王子天贵极迎上前。躬身道:“想必三位就是立了大功的武林巨擘吧,快快请进,为你们接风洗尘。”   孤星月笑道:“不敢当,想必你就是大王子了?”   天贵极点头笑道:“正是我。请吧。”伸出手朝里屋指去。孤星月正欲踏进。看到孙彩媱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的慈爱之色变成铁青之色,她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一人。她就是紫色仙族现在的第二把交椅——冉真真。   冉真真出来看到孙彩媱,眼神从最初的惊愕转成惭愧与内疚,只是之后又变成漠然。   对于师祖的奇怪变化,天冰若全然不知,倒是之前听到半点的陈敏敏走到天冰若的身后,小声道:“好像师祖与那位仙姑有过节,之前遇到的那位也是一样。”天冰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她,陈敏敏还想作进一步的解释,那边已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就属于寒冷的冬天,城池之上此刻更是一片森寒,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这两人的身上,都感觉这二人此刻十分可怕,五位王子竟然都不敢发话阻止。   只听孙彩媱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说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吗?”   冉真真淡淡道:“我也不想,只是国难在即,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孙彩媱冷笑道:“你记得你曾经说过吗?‘再见面时兵刃相交’?”   冉真真点头道:“记得,我杀了你的爱郎,但这也是奉命行事,是上一任族长的命令。”   孙彩媱咬牙切齿的道:“可是你、是你割下了他的头颅!又是你将他的头放在我的枕边,血淋淋的头颅让我终生做着噩梦!”   冉真真道:“当年年少,处事是有点随着性子来,如今老了才觉得很不应该。”   孙彩媱怒道:“少废话!接招吧。”   冉真真身后的一百多名紫色仙族的女弟子一起握紧长剑,就要把出鞘来,她喝令道:“这是我与故人的事,你们不要插手,就算我不幸死在她的手里,你们也不要报仇!”早有几个女弟子道:“师父、师叔……”冉真真再次喝令她们让开点。   “刷!”   金剑出鞘,发出一声悠扬的鸣镝声。   冉真真抖动衣袖,只见一根七尺长的黒木握在手中,黒木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艳光闪烁,琉璃不断,黒木上有一个妖怪的头型,狰狞的面孔,正是她的兵器——“玉锡杖”。   孤星月在孙彩媱的后方急道:“药散人,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往事?快住……”   孙彩媱不理她,对冉真真道:“这里地方狭窄,我们到城下的平原上去吧。”   “随便。”冉真真淡淡说了一句。   孙彩媱当先飞下城池,冉真真紧随其后,一时间原本让开的空隙被合拢,天冰若焦急的拉住古力道:“怎么办呢?”   古力苦笑道:“一边是师祖,一边是教授仙术的冉奶奶,帮哪边说话都不讨好。”   天冰若焦急着,只是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解决。   城池之下,偌大的平原上响起了金铁交鸣的声音,幽幽飘起,犹如空谷回音,悦耳却很紧张。   她们脚下原本铺盖好的雪被踩出一个个脚印,修真的劲风刮起积雪,漫天飘舞,雪花四溅,城楼上的人都紧锁眉头,注视这身下平原上的两人。   天贵极悄声问单段椽,道:“单国师,这二人有什么恩怨?”   单段椽苦笑摇头,道:“确实不知,不过应该跟‘情’字有关。”   天贵极若有所悟,叹道:“她们的外貌虽然年轻,但我觉得她们的内心都是历经了沧桑,只是为何还会这么记恨对方。”单段椽摇头表示答不上来,陈敏敏不识得冉真真,一颗心自然是担心师祖孙彩媱,紧握着拳头,仿佛一旦师祖遇到危险就要下去帮忙一样。只是她却不知,这冉真真的功力跟她不是一个层次。(未完待续。第二百零二回特殊的援军   孙彩媱知道冉真真不是易于之人,当年两人同在紫色仙族的时候,功力二人在伯仲之间,如今时隔多年,她放弃了仙术;改习武学,在先天来说就差了一截,所以她一出手就是自己的成名绝招——《倚女二十八式》!   冉真真虽然觉得武学威力十足,只是比之仙术,耐力却平平无奇,但是她也不得不佩服孙彩媱创的这剑式却是令她忌惮,紫云在脚下飘动,玉锡杖在手间挥舞,紫芒电射,阻挡孙彩媱的进击。。顶.点。小说WWw.23[WX].Com   孙彩媱金剑如灵蛇挺进,金光闪烁着,冉真真手里的玉锡杖那个妖怪头型张开嘴,一股紫烟喷出,孙彩媱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自身的内功结界,阻挡紫烟的入侵。   “截剑式!”   孙彩媱空中低吼一句,金剑缠住玉锡杖,冉真真严阵以待,玉锡杖上的宝石折射出光彩夺目的芒焰,金剑金色扇动,一拉一扯,几乎将冉真真的玉锡杖脱手,冉真真怒哼一声,左手轻轻凝结,一株紫色的“太阳花”从手掌升起。   “砰!”   太阳花撞击在金剑上,孙彩媱连退三步,城楼上的金龙有些蠢蠢欲动,陈敏敏看到这一点,急忙走过去,对它摇摇头,叫它不要冲动,金龙与陈敏敏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对它的印象还不错,这才按捺下心中不安的情绪。   孙彩媱大骇,口中叫道:“三魂式!”下一刻,孙彩媱以一变三。将冉真真围在垓心,冉真真面色一挑,不怒反笑道:“好个倚女二十八式,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紫色仙族是你的根基,你绝对斗不过仙术的。”   “九连杀!”   少顷,“九连杀”这三个字在孙彩媱的上、前、后呈现,古力曾经莽撞,初遇紫色仙族时就是在丘爱爱的“九连杀”下差点丧命。孙彩媱既然曾经是紫色仙族的弟子,自然知道这九连杀的威力。不敢怠慢。口中吼道:“万——剑——式——”   九连杀仙术让冉真真身形化作电芒,速度陡快,以九个不同的角度杀来,孙彩媱的倚女二十八式最后一式“万剑式”已然快速展开。   顿时之间。了解“万剑式”的人都面色变暗。万剑式一出。基本没人能够活命!   冉真真从九个角度杀入,无奈的是都被孙彩媱化出的凝幻金剑挡住,冉真真急忙十指连动。十指紫色芒焰闪动,口中道:“借物!”她也运起《周天宝论》里的“借物篇”,只是她施展的速度与威力古力是自叹弗如了。   山林四周,被她的仙术牵引,纷纷化作各种颜色汇聚在她的十指间,然后变成网,想要绑住孙彩媱。   孙彩媱严目对待,此刻在她的周围已经有一千多柄气色的金剑,愈来愈多,直到转眼间到达一万柄后,大地在颤抖,大平原上被这一万柄气剑照亮,冉真真焦急着,心里灵机一动,道:“控物篇,定!”   从冉真真的手心里窜出一道紫涨的光芒,穿过万剑,绕过孙彩媱的身子,孙彩媱瞬间被定住,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而她周围的万柄气剑还在蓄势待发,锋芒对准了冉真真,蠢蠢欲动。   光芒照耀着这偌大的平原,冉真真冷笑道:“武学再厉害还是抵不过仙术的神奇吧?”   孙彩媱现在嘴唇还能动,怒道:“无耻,有本事你不用这招。”   冉真真笑道:“古人有语:‘招数不怕老,只要管用。’我这招能对付你,我为什么不用?”   孙彩媱冷笑道:“要不是我发过誓,终身不使用仙术,你这个我还没放在眼里。”   冉真真道:“我就是想起了这一点。”   大平原上陷入对峙的局面,因为有万柄气剑包裹孙彩媱,冉真真进击不得,而孙彩媱被定住身子,也是万分动弹不得。   刚才冉真真是看到万剑式刚刚呈现,还有一丝空隙,如今这万剑式已经呈现,这一刻如果定住孙彩媱却是不可能了,还好她出手极快,这才在刹那之间定住了孙彩媱。   孙彩媱面色一冷,道:“冉真真,你别逼我破誓言!”她说道破誓言,冉真真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有些急促,显然她也知道孙彩媱如果破了誓言,后果就是这万柄剑插入她的全身,当下强自镇定,道:“你可不要出尔反尔,既然已经不是紫色仙族的弟子就不要厚颜着用仙术解禁!”   孙彩媱讥笑道:“你说的不错,武学对抗仙术是先天不足,既然武学解决不了,我学过仙术为什么不用,招数不怕老,只要管用是你刚才教我的,我只要杀了你就算是报了仇,他在地下也安息了,违背誓言算什么!”   她说话间念起咒语,那些咒语感觉好陌生,只是却也是张嘴即来,古老的仙术咒语如低低的吟唱,飘荡在大平原的四周,文字古拙却让人听不懂,不一刻孙彩媱的全身已经出现紫色,这是紫色仙族弟子的代表。   “‘御物篇’!”   古力恍然大悟,原来《周天宝论》的第三重叫做“御物篇”!   御物篇的主旨是“运起一切身外之物”,只听低低的一声“噗”声,孙彩媱已经重新活动了身子,紫芒包裹着身子,脚下显出了莲花祥云。   冉真真嘲讽道:“誓言都破了,你也会得报应的,这剑式我是无计可挡,来吧,替你的爱郎报仇吧。”   孙彩媱银牙一咬,万柄剑随着金色的主剑转动着,形状万千,发出茫茫的白光,紫色与白色交替,蔚为奇观。   看着冉真真就要死在了孙彩媱的手里,天冰若急忙从城楼上飞去,空中她大喊道:“师祖。饶了冉奶奶吧。”   孙彩媱本欲发出这万柄气剑,闻言厉声喝吒道:“若儿,快回去,这是师祖的私事。”   天冰若站在冉真真的身前,这一刻其实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万剑式的剑力强悍,孙彩媱都感觉很费力控制,这刻看到孙女挡在前面,又急又气,如果直接杀出去她还不会这么费劲。这刻却要强行停下。就如同一个人要拉住七八头牛一样难。   这个情况突变,古力也没有料到,急忙也御空而来,转瞬来到天冰若的身边。孙彩媱对古力喝道:“快。古力带她走!”   古力不敢迟疑。点头应是,天冰若急忙运功抵挡,身后的冉真真慈爱道:“孩子。你能下来帮我我很感激,去吧,这是我与你师祖的私事。”   天冰若转身道:“冉奶奶,我不能看到你有事。”一边说着一边与古力拆招。   古力心一横,低喝道:“‘控物篇’定身!”   天冰若全身动弹不得,僵硬的站在那里,古力急忙抱起她,四目交对,她的眼里出现浓浓的恨意,古力知道这得花好多时间才能得到谅解呢?   孙彩媱笑道:“冉真真,去死吧!”   受到这万柄气剑的催促,长天上天雷滚滚,此刻东方逐渐发白,这一夜竟然就要天亮了。   一万柄气剑激起地上的积雪,冉真真已经不再反抗,紫色仙族的女弟子一起从城楼上飞下,冉真真急忙喝道:“不要过来!”   剑未到,声先到,先声夺人!   “嗖嗖嗖——”   万柄气剑朝冉真真射来,速度飞快,转眼就只有三尺、两尺、一尺!   就在这时,天冰若腰间的“辟邪光环”陡然亮起,光芒之盛,从未有过,几乎与万剑式的光芒相等,眨眼间飞到冉真真的头上,金光照耀,如同一面金色的墙壁。   “轰——隆隆!”   辟邪光环的光亮从最亮的时刻经历这一撞,马上黯然下来,似乎是功力尽失,有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天冰若的腰间,扣在她腰间的绳子上。   古力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间手间有热热的东西流过,他一看面如死灰,只见从天冰若的口里流出大口的鲜血,汩汩的流淌,记得他急忙解封天冰若身上的定身术,大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天冰若怒视着他,低声道:“我恨你!”说完就晕过去了。   古力大叫道:“师祖,别打了,傻媳妇快不行了!”   孙彩媱也还恍惚着,不知为何万剑式竟然没有杀死冉真真,闻言回身看来,天冰若全是是血,将她的厚厚棉袄染红,电速而来,惊问道:“怎么回事?”   天冰若的身子越来越软,古力也只好跟着软下去,哭声道:“傻媳妇与辟邪光环已经到了‘血祭’的层面,她刚才被我定住,肯定是心里默念辟邪光环的祭起咒语,这才让辟邪光环自动飞出去,救了冉奶奶。”   冉真真见此情况,收起全身泛起的紫芒,疾步跑过来,看了看天冰若的全身,感动道:“傻孩子……”她从胸前取出一个小瓶,倾出几粒药丸,刚要喂给天冰若,孙彩媱猛地推开她,怒道:“炼丹术我比你精通,我知道喂她什么药。”说完她自己取出一个药瓶,到了三粒药丸喂入天冰若的口里。   只是刚喂入口中,就被天冰若又吐出的一口鲜血吐出来,古力哭泣道:“师祖,她流血不止,怎么办?”   孙彩媱急忙抱过天冰若往城楼上飞去,五位王子焦急的围过来,孤星月急忙问道:“房间在哪里?”他知道孙彩媱要找一间房间为天冰若疗伤。   天贵极急忙派人带路,往左边的拐角走去,孙彩媱急忙跟着,孤星月也焦急的跟在后方。   古力飞上城楼,也朝左边的拐角跑去,而冉真真带领一百多名紫色仙族的女弟子回到城楼上,她们刚回到城楼上,忽然天际出现一道长长的白昼之光。   那豪光就好像是要撕裂苍穹一样,从天际缓缓落下,仿佛如恶魔苏醒!   很快地,一把绝世的大长剑全身光芒闪动,直直的朝阴州城的大平原插下——   “锵——轰隆!”   大长剑上站着一全身漆黑的人,朗声道:“我是帝魔门的诅咒大师,我们帝魔门也来支援阴州城了,请武林人士放下旧怨!”(未完待续。第二百零三回暗杀   诅咒大师全身黑衣裹着身体,就连脸庞也是被面具遮住的,这面具上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饕餮,周身缠绕在黑色的云雾中,让人看不清楚,衣襟飘动,显得十分的从容镇定。   他看到城楼上一个个投来戒备的目光,没人回答他的话,他续道:“你们不必这样紧张,我奉门主的命令来,现在我们整个帝魔门的人全都潜伏在这阴州城附近,只要黑炭军队一来,我们就联手杀了他们,你们正道有九宫昊镜;我们帝魔门有‘戡龙剑’,两者合璧,区区三十万黑炭人已不足为虑。”   这城楼上除了五位王子以外,恐怕没人不识得他脚下踩的是戡龙剑吧,只见此剑银光闪动,银色的光芒灌饶剑身,戡龙剑的高度就像是一座山峰那么高,诅咒大师站在上面显得缥缈不定,还有就是这柄剑的宽度竟达数丈,让人望而生畏。   戡龙剑的剑刃上有古拙的图案闪烁,忽明忽暗,而这柄剑平添一层气焰裹着,更加增添一丝威风。   楼上没人回答他,他又道:“目前南方与黑炭国的边陲已经找到黑炭军袭击,我们帝魔门早就派人过去支援了,我们也知道你们襄州一战,死伤惨重,正道已经寥寥无几,也该是我们帝魔门出兵的时候了。”   这时城楼上带着左眼罩的杨铊大声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打着帮忙的幌子来对我们不利,你们帝魔门的恶劣行径已经令人发指!”   诅咒大师哈哈一笑。一直没人回答他的话,略显尴尬,此刻有人问话,急忙用笑声掩盖住,道:“棋散人放心吧,我门主若是要杀你们,轻而易举,就好比你那个生死棋局据说五人可破;可当初还不是被门主进去将右使周智火救出来,而且还一点伤都没有。”   他这话戳中了杨铊的要害,老脸一红。想想也是。生平得意的绝招竟然被人安然无恙的破出,那是很伤尊严的事,默然无语。   大王子天贵极身为朝政之人,武林、江湖之事对他这个王子来说没有意义。当下大声道:“这位、这位大侠……只要你是真心帮助我流连大陆的我们是很欢迎的。至于贵派……暂且不论。要不要进来喝一杯?”   诅咒大师冷哼一声,道:“我们来纯粹是为了流连大陆的百姓,决计不是为了你们天姓一家的江山。你们的臭尿水还是你们自己喝吧。”   “你——”   就算是修养很好的天贵极也忍不住想要喝骂他,只是身为王子,还有他也是习武的,知道这黑衣人的厉害,当下也住口不言。   诅咒大师停留一会儿,一声轻啸,黑影淹没在天空中,留下长长的戡龙剑在阴州城前的大平原上。   天色终于逐渐亮了,只是这冬天的天气就算是大亮也是昏昏沉沉的。   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条飞瀑飞流直下,哗哗之声不绝于耳。   在不远处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年老,白发苍苍,带着一个鼻罩,手里拿着一个三弦琴,只有手掌大小。   在这个老男人的背后站着一个绝对不配这老男人的绝佳女子,头戴一顶紫云冠,腰间纤细柳摆摆,容貌雍容华贵,皮肤嫩滑,眼眸明亮却含有泪水,十指芊芊,相互间转动着,好像十分的犹豫。   左手上握着一柄名叫“紫红无双剑”,正是紫色仙族的现任族长——丘爱爱。   一直以来两人除了沉默似乎无话可说,原本思念的时候有万千言语要一吐为快,此时二人面对面,相对无语。   好一会儿,单靬终于打破沉默,背对着她道:“爱妹,我已经老了,也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你修炼的是仙术,活几百年是没有问题,如果不久之后我死了你会更加难过,与其这样,你还不如不要记起我。”   “不,”丘爱爱惊呼道,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夺走一样,“你当初说过你会回来,我等了你几十年,可是你失约了,如今我来找你,尽管你已经不再年轻,就算你就要死去,我也会陪着你,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单靬霍然转过身体,目光肃然的看向她,一字一句的道:“你、你千万不要这么胡想,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值得!”丘爱爱不顾一切的涌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深深呼吸,肩膀还是那么熟悉,她藏在单靬的怀里哭泣着,道,“我这些年来故作坚强,让人觉得我没有缺点,可是我知道,你、单靬是我致命的缺陷。”   单靬双手在颤抖,一双手老茧满布,血管看得清楚,皮肤粗糙而衰老,看得出他已经年老体衰,已经九十岁了,他道:“我老了,因为与武祖许埻大战鼻子也被打落了,我、我配不上你了。”   丘爱爱摇摇头,道:“我不管,尽管这些,可你还是你,我爱的就是你的全部,靬哥,既然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就接受我吧。”   单靬微微点头,似乎做这个决定都要很大的勇气!   城楼上的左角边,在一排石头砌成的石房里,古力来回踱步,紧张与焦虑全写在脸上,屋里孤星月被孙彩媱赶了出来,原因是孙彩媱要给天冰若擦洗伤口,古力见他出来,急忙问道:“星月爷爷,我媳妇怎样了?”   孤星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伤在倚女二十八式的万剑式下,估计……”   古力哽咽道:“她怎么那么傻……”   孤星月长叹一声,似乎不忍看到这惨然的一幕,径自去了。   古力颓然的坐在脚下的石阶上,眼睛流出了男儿之泪。别的事情古力绝不流泪,因为天冰若,他数次流下泪水。   就在他伤心之时,眼角余光一扫,睹见一道白影,面露戒备之色,朗声道:“谁?”他觉得那人的身影很陌生,直接问道。   那白衣的身影留下一句话:“想要就她跟我来!”   古力脸色一变,心里有几分激动,不一刻那白影消失了。古力连忙御起轻功。追了过去。   略一停顿,看到山林方向有个白色的身影远去,急忙运起腾云驾雾的仙术,脚踩云朵。紧追其后。   两人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那白影一直往前飞。古力一直追在后方。   两人的修为都很高,就算古力用腾云术追赶她,却还是有一段距离。始终相隔。   终于他们远离了阴州城的城池,来到一处森林,这里生长着松树,所以一眼看去还是一片绿色,尽管是冬天。   白影停在林间,古力在她的身后,喝问道:“你是谁?”   白色的身影微微一颤,单看这背影就知道是个美人,窈窕身姿,婆娑风情,只是古力没有心思看这个,他只关心那句话,又问道:“你能救我媳妇?”   那白色的身躯一震,转过身来,一脸森然加不敢相信,道:“媳妇?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媳妇?你们何时拜的堂?”   古力黯然道:“虽然没有拜堂,我与媳妇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果你有法子,请你救救她,要我怎么答谢你都可以。”   那白色的身影怒哼一声,当听到那句“夫妻之实”四字时,脸上顿时怒意渐涨,眼里异芒闪烁,道:“你还记得‘玉英’吗?”   古力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而且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但是为了天冰若,他摇摇头,道:“不记得;也不认识,这跟救我家媳妇有关系吗?”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如果你还记得,我或许会就她,只是你已经忘记了她,我何必帮你。”说完脸上明显的出现失望之色。   古力连忙道:“你别急,我想想。”为了天冰若,他面对这种冷言冷语也没有发火,反而在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这个“玉英”是何许人也,想了片刻,那白衣女子见他没有起色,当下怒道:“想不起来就算了,我走了。”说完身形化作白光消失在林间。   古力急忙出言阻止,只是那白衣女子来去如电,已经消失了。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白衣女,还对他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他也有些后悔,如果刚才假装说记得,胡编一些,也许能够骗得她救媳妇吧。   原本有一丝希望,突然又消失了,这种感觉很让人不爽,他再次腾云往阴州城飞去,脸上也出现自嘲和不信,心想师祖身为药散都没法子,这奇怪的陌生女子难道有办法?莫不说她是帝魔门的人?懂得一些岐黄之术?   他暗暗在心里想着。   此刻城楼之上,天贵极下令找城里最好的大夫给天冰若治伤,但俱是被孙彩媱以“庸医”二字骂回去,冉真真心里有愧,本不愿与孙彩媱照面,只是不期然的走到这左角的石房处。   此刻孙彩媱刚从屋里出来,阖上门,转身看到冉真真,面色怒起来,道:“你还来?”   “她怎么样了?”冉真真不理孙彩媱的怒色,问道,“这孩子就是心眼好,我不过当初在紫色仙族款待过她,她竟然死命的护我,真让人觉得惭愧。”   孙彩媱哪里有心思听她感慨,径自道:“我要到那边森林里去采点药,你要是有良心就跟我一起去吧。”她说完化作金色飞走了,冉真真苦笑一下也祭起紫色的祥云,跟了去。   她们来到林间,正好被伤怀的白衣女子看见,她知道孙彩媱就是拯救天冰若的人,此刻她们在这里必定是采药,那、那边还有人看守吗?如果杀了那妮子,古力,你的心会转移吗?她想到这里,身形悄悄飞转,又一次朝阴州城飞去。   古力刚一到阴州城就被单段椽拉进屋里,与众人探讨如何烧毁黑炭人军营的事,这要是平时古力定要吹嘘,这刻却没有心思。被众人拉着在屋里喝庆功酒,虽然五位王子担心妹妹伤势,可军情还是很重要,不得不部署。   那白衣女子不一会儿准确的返回阴州城的左角石房处,果然不出她所料,没有一人,旁边是木然站立的城楼士兵,她很好的隐瞒过去,只见她推门进去,屋里摆设简单,床上躺着一位绝美女子,白衣女子的十指凝结成冰锥,一步步的靠近天冰若,竟要暗杀她!(未完待续。第二百零四回难救   这白衣如雪,冷面乳霜的女子就是帝魔门的左使乔淼水了,她刚才将古力引到那边森林里,问他的那句话,对她来说那句话的答案直接关系到她今后的人生,因为古力,她才能在那种非人的组织下活下来;并且登上使者高位。   有古力这个精神支柱,她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难中活下来,可如今,刚才古力的迟疑,或者说根本答不出来,这令她的心冰冷到了极点,也令她做出现在这样疯狂的事情。   她修习的“滴水成冰”按小草美人鱼的说法是来自于《异术通录》,怪不得她思念古力的时候就会有钻心的疼痛,如今的她想到古力只有恨,于是十指间的冰锥更加锋利;更加透明,更加的冰冷!   不过她虽然蓄势待发,她还是要看一看天冰若,说实话,就算她是女子也不自禁的感叹天冰若的绝色美貌,自己自负貌美,可眼前的女子竟比她还要美艳数倍,她心想如此美丽,怪不得他、他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她……   我心里一直有你,而你却忘记我的存在,古力,虽然听门主说你变成了光头,可、可我还是觉得你依旧英俊……还有你的心……很懂得怜惜人……她想到此处,霍然惊醒,自己身处异地,竟然忘乎所以,重新镇定心神后,她的神色变得极度可怕,恨、怨、怒三种情绪交织着……   片刻后,她运起白霜一样的气息。冰锥更加坚挺,也加长了不少,她一咬牙,猛然刺下去……   “住手!”   就在乔淼水的冰锥离天冰若的喉咙只有一寸的时候,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乔淼水猛然转身,怒视来人,单是闻声音她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只见一个全身穿着血红色的衣服,面色极度妖冶,举手投足间妩媚不断散发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只是这女人的声音却不好听。如破锣般道:“你真是胆大包天,门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伤害这个姑娘,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趁她重伤要杀害她?” 八零电子书 www.txt80.com   乔淼水呵呵冷笑一声。负手而立。道:“我怕什么,没有他我活着就是生不如死,现在他的一颗心都在这妮子身上。不杀她,他会发现我的存在么,红衣娘子?”   来人正是多日未露面的红衣娘子,她依旧的多情,笑道:“左使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她门主会如何惩罚你,帝魔门三百六十五套刑具你不会不了解吧,那可是比凌迟处死还要残忍百倍,你想清楚了吗?”   乔淼水听到那“三百六十五套刑具”时,脸上的清冷神色变得煞白,几如没有血色一样,想必她也多次目睹过那刑具的厉害和可怕!   乔淼水深吸一口气,双眼异芒闪烁,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我杀了她门主惩罚我,这不正好报了我杀你徒弟的仇吗?”她口中的徒弟自然是指黄永娇了。   红衣娘子咬牙切齿,道:“没错,你受到惩罚我的确开心,可是我不想看到这姑娘香消玉殒在你的手里,当初你杀阿娇,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阿娇喜欢古力对不对?”   乔淼水森然道:“没错,就是这样。”   红衣娘子怒道:“你那一次违背门主的意思,本来门主是要你杀光霸刀会后留下阿娇,然后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古力寻丹,你杀了她几乎打乱门主的全盘计划,要不是你也战死在易风寺,我估计那刑具早就上了你的身!”   乔淼水笑道:“可我还是回过来了,你的阿娇徒弟却永远死了,哈哈!”她放声大笑,完全不把这里当回事。   殊不知这笑声引来了两个人,一个身穿天蓝色的衣服,一位穿着灰褐色尼姑服饰,前后均有一个大大的“天”字,她身材削廋,鹅蛋脸,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是陈敏敏。   只见陈敏敏看到天冰若屋子里站着两个装束奇怪的女人,情知定非善类,“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喝道:“你么是谁,为何在此?”   单荷蕾急忙拉住她,小声道:“别着急。”说完后她走到门槛跟前,对红衣娘子笑着跪下去,道,:“参见师父!”   红衣娘子见到她委实觉得高兴,笑吟吟的扶起她,道:“起来吧,我的爱徒,你现在是师父唯一的牵挂了。”   单荷蕾假装生气,道:“师父骗人,说牵挂我怎么也不来见见我?”   红衣娘子摸着她的秀发、脸颊,叹道:“我身不由己呀……”   单荷蕾微一定神,恍然想起,问道:“师父,您怎么在这儿?她是谁?”她这么直接的指着乔淼水,乔淼水本能的瞪了她一眼,只是单荷蕾却没有丝毫的惧怕,迎接着她的目光。   红衣娘子讥笑道:“她想杀这姑娘,要不是我出现及时,这姑娘估计已经上了黄泉路了。”   “什么!”   单荷蕾与陈敏敏同时惊讶于愤怒的呼喝出来。   陈敏敏是个急性子,当下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理,我妹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想杀她?”   乔淼水冷哼道:“我懒得跟你废话,不过就你手中的破铜烂铁,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陈敏敏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当下剑柄抖动,直直的朝乔淼水的要害刺来,只是任陈敏敏如何娇叱,她只是微微避开,连大动作都没有施展,二人在这小小的石屋中抖了起来,而红衣娘子却意外的挡在了天冰若的身边,单荷蕾大感意外,但也是挡在了天冰若的床沿边。   有单荷蕾的挡住,红衣娘子稍微放松警惕,转身伸出手搭在天冰若的素臂上,惊讶道:“糟了。她的三魂七魄被逼出体外了,眼前的她只是一个活死人了。”   她语出惊人,单荷蕾大惊失色,陈敏敏更是颤抖着几乎拿不住剑柄,可是强敌当前,她也只好强自镇定自己,迎接着乔淼水的反击。其实自始至终乔淼水都没有真正的反击,否则陈敏敏恐怕早就死在她的冰锥之下。   单荷蕾在红衣娘子的身边,小声问道:“师父,她、没有救了吗?”   红衣娘子叹道:“有是有。却需要我的老本行巫术来拯救她……”   单荷蕾急忙道:“那请师父用巫术救她吧!”   红衣娘子站起来。笑道:“我为什么救她?要知道‘招魂还魄’的巫术很是耗费修为,我救了她谁会感激我?”   单荷蕾撒娇道:“师父——”   “呼——”   乔淼水手掌中劲风突起,迎面向陈敏敏袭来,陈敏敏大惊。挥剑阻挡。乔淼水逼退陈敏敏后。怒道:“够了!再纠缠不休我就要痛下杀手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痛下杀手?”   身后传来一声男人成熟的声音,威风凛凛,乔淼水急速转身。看向来人,虽然戒备着前面的人;但也担心身后的陈敏敏趁机偷袭,她此刻可谓是腹背受敌。   乔淼水看向来人,眼色肃然,冷笑道:“孤星月。”   站在门外之人白发须长,但神色却很有精神,全身上下散发出男人的成熟风味,正是孤星月,只见他冷笑道:“你是哪位?”   乔淼水笑道:“我认得你你却不识得我?好笑,我自我介绍吧,我是帝魔门左使乔淼水——”尾音拖得很长。   孤星月手抽出宽边短刀,怒道:“帝魔门,杀无赦!”   乔淼水这下露出全身戒备的动作,不再像刚才对付陈敏敏那般从容了,十指间冰锥再现!   乔淼水“嗖嗖嗖”的发出数枚冰锥,孤星月急忙用宽边短刀挡格开,根根冰锥如兵刃般刺来,“铛铛铛”被宽边短刀斩成数段。只是这是个假象,她逼退孤星月以后,身形化作电芒,朝门外飞去,孤星月本欲追赶,可奈何屋中还有一人,只得停下来走进屋中。   孤星月与红衣娘子一照面,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不自然的笑意,孤星月讥笑道:“这不是前任巫宫的女军师嘛,如今也甘愿成为帝魔门的狗腿子?”   红衣娘子妖冶的脸上尽是妩媚的笑意,看不出听了孤星月这话有什么反应,笑道:“久闻孤大侠威名远播,今日一见,这说话可是闻名不如见面呐。”   孤星月面色一沉,道:“好了,少打哈哈,你来此处作甚?”   单荷蕾见此,急忙为师父辩解道:“刚才那女子想要杀害冰若姐,是我师父出手拦截的。”   孤星月白眉一挑,有几分难以置信,道:“你师父?”   单荷蕾点头道:“是,她是我师父。”   孤星月一下子声色俱厉,吼道:“你可知她是什么人?邪魔外教,你又是何许人?琴散人的孙女,你让古仙门的面子往哪里搁?”   单荷蕾默然不语,这件事之前只有她的父亲单段椽知道,她心想原来除了父亲之外,别人真的不能理解她。   红衣娘子淡笑道:“孤大侠一生正直,又与正道五散人关系融洽,这正邪分得很开呀,不过我却要告诉你,接下来你要求我了。”   孤星月冷哼道:“我不杀你就好了,还会求你?”   红衣娘子指着昏睡中的天冰若,叹道:“她的三魂七魄被巨力撞出体外;魂魄也许都飘远了,而且她的五脏六腑全部被震碎,我估计很难医治了。”   “我不许你胡说!”   孤星月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这一句,他的目光,深邃的、良久的看了看那个像是熟睡的绝美女子,从他的眼睛里,让人读不出是什么情感,只能说好复杂,只听他低低的吟道:“你有没有办法?”   红衣娘子撩拨一下腮边的黑发,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巫术中‘招魂还魄术’可以将她失散的三魂七魄找回来,只是这也希望尽快些,如果她的魂魄归入地府,我就不敢舍命帮忙了,要知道从地府里强自拉出魂魄来,说不定阎君下一个勾的就是我的名字,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孤星月沉吟半晌,点头道:“那五脏六腑损坏,你可有办法?”   红衣娘子摇头蹙眉,大感棘手,道:“这五脏六腑的修复只能依靠药散人的丹药了,我……无能为力。”(未完待续。第二百零五回准备   天色大明,虽然是白天,但是天空依旧灰茫茫的,有点到黄昏末时的样子,这大概就是冬日常有的天气吧。   天,有风,很冷。   刺骨的冰冷!   古力走在城楼上的过道上,眺望远方,在他的眼前不远处,插着一柄“指天之剑”,只见此剑银光闪耀,古老的图腾闪动着,有一些各自奇形怪状的字体流动,这些字古力是不认得的,就算是三大散人、孤星月等也不识得的。   这柄剑威风凛凛的插在阴州城前的大平原上,尽管冷风袭人,在这柄剑的周围有一层护罩气焰,银光色的,它却一点也不害怕这寒冷的天气。   古力手掌搓了搓手臂,不期然的碰到一个咯手的地方,古力缓缓看了一眼,这、这是他之前衣服破了,天冰若从母亲凌氏那里学的缝纫技术,为他补的一个衣服补丁,回想那日,点滴温暖萦绕心间,柔情无限,可如今呢,心爱的人……   他的拳头握紧,因为太用力,指甲都嵌进肉里,他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他恨,只是这恨却不知恨谁,恨师祖用绝杀万剑式?还是恨自己不应该将她强自拉过来?   如果、如果当时没有将她救过来,也许师祖顾忌傻媳妇的安危,那一万柄剑就不会射向冉奶奶,之后也不会发生这一切了,他恨死自己了。   可是时光可以倒流吗?   其实时间是这个世上最无情的,你无论怎么恳求。它一直往前走,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半步!   古力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在努力什么,朝着左边的石屋走去。   少顷,他来到石屋前,缓缓抬头,似乎这抬头也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看向屋里,赫然一惊,里面站着三个人。也是直直的看着他。   古力快步进屋。因为他看到红衣娘子在里面,道:“你、你怎么随意进出这里?”   孤星月脸色平和,道:“古力,不得无礼。快向红衣前辈行礼。”   “行礼?”古力指着妖冶至极的红衣娘子。难以相信孤星月的话。   孤星月用最后的耐性道:“你媳妇的伤还要劳烦人家。还不说几句好话?”   “不用了,”红衣娘子用破锣般的声音截道,只听她解释道。“我救这姑娘不是要你们感激涕零,我也算是自愿的吧,孤大侠,你觉不觉得这小姑娘像当年武学奇才的爱妻?”   孤星月微微错愕,待仔细看了一下天冰若后,点头道:“眉目间依稀有点像,不过武祖许埻的女儿煞气是很重的,就算她后来嫁给我那武学奇才徒弟,眼神足有慑人的威力,还是小若的性格温和一些,五五之数吧。”   古力现在哪有精力听他们扯那么远,打断道:“红衣前辈,您如何救我家媳妇?”   红衣娘子眼神肃然,道:“我只能将她的魂魄收回,身体的创伤还得依靠你的师祖药散人来解救了。”   古力吃惊道:“魂魄,什么魂魄?”   孤星月当下耐着性子将红衣娘子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单荷蕾静静的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绝色美人,默然不语。   古力颓然道:“那准备什么时候施法?”   红衣娘子道:“此时此刻。”   孤星月紧随道:“需要些什么什物,我好准备。”   红衣娘子道:“香、烛各要四十九支;纸钱多多益善,最重要的是需要一个深爱她的人的血,以此为引子,召唤她散落的三魂七魄。”   孤星月期待的看向古力,古力点点头,道:“用我的吧。”   红衣娘子的脸上闪现出犹豫之色,片刻后才缓缓吐出,道:“只是我得先告诉你,不管用谁的血都要一半,你还敢吗?”   孤星月吃惊道:“一半,你是说一个人的一半血?”   红衣娘子点头道:“是的,古力,如果你被抽掉一半的血,性命就成了五五之数,你还敢答应吗?”   她的目光深邃而怜惜的看来,她不管古力怎么回答,她都觉得没必要失望,是,爱情很伟大,可也不一定非得要拿性命来赌博才证明爱的伟大,只是她问的是古力,古力他扪心自问,一颗心早就交付给了天冰若,死,那有算什么,如果救不得深爱之人,那才是生不如死!   古力肯定的点点头,道:“别说是一半,就算是全部我也在所不惜。”他的语气很坚定,眼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那美人儿,她绝美,没有丝毫俗世之气,几乎是一尘不染,仿佛天降佳人,九天仙子临凡,美得不真实;不可方物。   就在此时,一阵劲风在门外飘起,五人定睛一看,有两个女人,一个腰悬金剑;愁眉不展,容貌佳丽,另一人虽然也是皱着眉,只是脸色要温和得多,这二人就是刚从森林里采药回来的孙彩媱和冉真真。   只见她们手上都拎着一大把不知名的药草,孙彩媱进入房间,目光带着戒备之色看着红衣娘子,有些嘲讽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巫宫女军师吗?”嘲笑过后,声音转冷,“你进我孙女的房间干什么?”   陈敏敏知道师祖误会了红衣娘子,走上前道:“师祖,红衣前辈是来救冰若妹妹的,刚才要是没有红衣前辈阻拦,冰若妹妹险些被有个用冰锥的女人杀了。”   她淡淡说来,孙彩媱却是全身一震,眼光肃然,看向古力道:“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若儿,她要是出了事我杀了你!”   古力平时对孙彩媱是敬若神明的,语言上一般也是唯唯诺诺,只是这一次古力的眼神变得火红,他呼吸急促起来,因为太过激动。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拳头紧握,道:“师祖,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要不是你执意要杀冉奶奶,她、”他的拳头颤抖着,续道,“她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孙彩媱咋舌,道:“你、你、你……”三个“你”字后,后面已经无语了,估计她也觉得话粗理不粗吧。   孤星月看到场面陷入僵局。斡旋道:“古力。虽然、你说得有理,”他微微看了眼孙彩媱的脸色,“但是药散人毕竟是你的师祖,从小养育你长大。快道歉!”   古力一时气上心来。扭过头。道:“星月爷爷,我们去准备香烛纸钱吧。”说完大踏步走出房间。   孤星月一怔,摇头叹息一声。跟了去。   孙彩媱放下手中的药草,走到天冰若的床沿边,伸手号脉,惊道:“她的气息与血流愈来愈弱了,这、怎么回事?”   红衣娘子在她的身后道:“药散人,虽然你修行高深,但‘鬼道’一途涉足最深的属我的巫术,我以巫法给她看过,她的三魂七魄确实是被震飞身外,必须尽快召唤回来,时间久了,我也没把握了。”   孙彩媱站起身来,颤栗着身子,“鬼魂”这事儿她之前不信,可是自从这次与孙女见面,听闻她讲过神农古墓、地府之游,虽然最后“御丹”没有得到,但那十代阎君、崔珏判官、孟婆这些传说中的人物,若儿不会说谎,况且还有证明这些话的东西——辟邪光环!   此刻她信了,目光哀求的看着红衣娘子,道:“你当真愿意救我的孙女?”   红衣娘子妖冶的脸上媚意不减,笑道:“这孩子我看着很喜欢,所以我要一改常态,救她魂魄,只是她身体的创伤我却无能为力了。”   孙彩媱急忙道:“这个就请你不必挂怀,我自会用丹药拯救她,魂魄之事还请红衣娘子你着重帮忙。”   红衣娘子点点头。   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古力与孤星月一同走进屋里,他们的手上拿着檀香、红烛、冥钱、一个瓷碗。   红衣娘子看了一眼古力手里的红烛,道:“招魂还魄术最好用白烛,不过红烛也无妨。”   孤星月苦笑道:“这小子嫌弃白烛不吉利,非要用红烛。”说完苦笑连连。   红衣娘子整理一下秀发,道:“东西放在桌子上,除了古力以外,其他人都出去吧。”   孙彩媱看了一眼天冰若,叹息一声,走了出去,单荷蕾、陈敏敏、冉真真、孤星月等随后出去。   古力阖上石屋的木门,屋里陷入有些暗的环境里。   忽然间,从天冰若的乌黑发丝间飘起一道紫色的烟雾,红衣娘子面色一紧,古力瞄了一眼,并未在意,他知道那是什么。   ——绝尘紫鳞的身影出现在这个屋子里。   红衣娘子仔细看了一遍绝尘紫鳞的周身,问道:“这家伙是……”   古力淡淡道:“一匹天马,属于上古灵兽。”忽然间他眼中寒光一闪,“绝尘紫鳞,刚才有人想要杀你的女主人,你为何不出来帮忙?”   绝尘紫鳞一脸无辜,委屈道:“主人,你误会了,刚才若非这位红衣高手喝止,我立时就要反击她,只是我希望她近些,我才能一击成功,如果一击不中,我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古力听完,脸色稍和,道:“好吧,是我错怪你了,你在一边呆着,不要打搅我们施法就是了。”   “嗯,好的主人。”   绝尘紫鳞很知趣的退到这个石屋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古力这边,呈蓝色的眼珠眨呀眨的。   古力看了一眼红衣娘子,语气转为恭敬,道:“红衣前辈,我们开始吧。”   红衣娘子妖冶的笑脸肃容起来,取出腰间的一把匕首,这匕首倒是一般,看起来有些锋利;但却不是极品。   她抽出匕首的刀鞘,道:“先取一碗血,把手伸过来吧。”   古力毫不犹豫,红衣娘子示意他坐到凳子上,古力照做,手臂伸到桌子上,红衣娘子一手握着古力的左手;一手握着匕首,赞赏道:“你很聪明,右手时常舞刀弄剑,左手相对要少用一些,我下刀了,你怕吗?”   古力摇摇头,闭上眼睛。   匕首的冰冷感觉蔓延全身,渐渐地,古力觉得自己的左手臂有被嵌进去的感觉,慢慢地,一股混热的暖流溢出皮肤,虽然极力抑制,疼痛还是传来了,他强忍着。(未完待续。第二百零六回招魂还魄术   那疼痛比之心里的痛楚差远了,如果可以交换,他倒是愿意自己来承受那致命一击的——万剑式!   地府之中,十代阎君与孟婆都夸赞她是——大善人,如今看来这个称呼一点儿没错,她的心,软,心肠十分的柔软,如清水般柔。   一碗血很快盛满了,红衣娘子撕下自己的衣服,弄成条状,从腰间取出一瓶怪异的药瓶,倾出一些敷在古力的刀口处,又结结实实的用衣服条往古力的刀口处包扎,在她特别的止血方法下,古力觉得那急速往外泄的血液停住了脚步。   古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碗,里面红彤彤的,一碗殷红的血。   红衣娘子端起这碗血,走到昏睡的天冰若床沿边,一手轻轻抬起她的后颈,一手端着碗,天冰若的樱唇微微开启,碗的边沿轻轻触碰到她破裂的唇皮,血液缓缓喂进天冰若的嘴里,她本能的喝下,“咕咕”之声轻响着。   由于失血过多,天冰若本来是脸色惨白,此刻喝下古力的血,脸上逐渐恢复血色,渐渐有了生机,绯红起来。   也许是这活力的血液入腹的结果,她的呼吸与体温都在慢慢回复,红衣娘子的脸色慢慢放松下来。   一碗血尽数饮尽。   红衣娘子轻轻将天冰若放到枕头上,回到桌子旁,坐在古力的对面。   只听她又道:“还要取一碗,你承受得起吗?”   古力肯定点点头。伸出了左手。   红衣娘子叹了口气,一向心狠手辣的她,如今拿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抖。   刀锋再次刺入皮肤里,另一道伤口打开了,血——滚烫的血液滑入碗里,好像还有水滴穿石的声音——是幻听吗?   古力的脸在慢慢泛白,已经是严重的血液外泄景象显露出来。   他咬牙忍着!   时间好像很漫长,长得教人喘不过气来。   终于这一碗接满了,红衣娘子像之前一样,倒上药粉。帮上衣服条止住了血。   古力缓缓睁开眼睛。这一刻他视物都有些模糊了,脑袋空白一片,疼痛已经麻木了。   他甩了甩头,神志持续恢复中。终于慢慢回复到刚才的样子。只是内心多了好多疲倦。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充盈脑袋,他强定心神,注意力极力拉到此刻。   红衣娘子道:“我现在要施展巫法了。你要绝对保证我不被任何人打搅,在我没有施法完成,天大的事都得搁下,否则我就无力回天了,因为施展这样的巫术极其的耗费我的修为,我要半月才能恢复,如此一来,她的魂魄……”   “不用说了,我懂。”古力焦急的打断她的话。   红衣娘子点头道:“呆会儿我施法的时候,我的样子肯定会大异于常,你千万不要觉得奇怪,施法完成我就会好的。”   古力重重的点头。   红衣娘子取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檀香、红烛,共计九十八支,她将这九十八支香烛按着奇怪的图形摆在天冰若的床沿四周,光是摆这些图案就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古力不懂,帮不上忙只得干着急。   良久之后,图形摆好了,香烛的光亮照在这略显暗淡的石屋里,檀香的青烟飘散着,红衣娘子拿起桌子上的纸钱,在最近的红烛上点燃扔到地上,如此反复,直到桌子上的冥钱烧完,脚下已经是一大堆纸钱的灰烬。   红衣娘子取出她的武器——半尺宝鞭!   这半尺宝鞭是她的兵器,此刻难道还可以用来救人?   半尺宝鞭在她的手间挥动着,发出“沙沙”的撞击声,鞭尾反弹到鞭子周身的宝石上,发出的这声音。   她口中念着奇怪的语言,像是在吟唱,反正这些语言古力是一字也听不懂。   她闭着眼睛,半尺宝鞭慢慢的发出鲜红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屋子,少顷,红衣娘子的面色变得十分放荡,一刻哈哈大笑;一刻哭声喊天,状若疯癫,古力要不是之前听她有交代,真以为她走火入魔了。   然而强大的巫术岂止这般威力?   随着半尺宝鞭的红光照亮屋子,一根根细如丝线的红芒穿透石屋,仿佛这些红芒不受这石壁的阻碍,视若无物,穿透而过。   外面的孙彩媱、孤星月等人是老江湖了,知道万法修炼有一相通——施法不得打搅!   他们就算没有听到交代,也不会贸然进去,除非古力在里面呼喊。   细丝一样的红芒远远的射出去,喷向四方,不知道延伸到何处。   石屋里,红衣娘子闭着眼睛,准确的找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碗血,古力暗暗佩服。   她端起碗,另一只手将半尺宝鞭插入地面,地面是用坚硬的石板铺成的,那半尺宝鞭竟然像是削铁如泥一样,没入地底。   她左手端着碗,右手食指融进碗里,沾起一滴滴血液,在周围画着一个个蝌蚪一样的符号,这些符号凌空立着,虚空之中如有生命般跳动着,一个一个,她耐心的绘画着,过了许久,这些血色的蝌蚪图案排在天冰若的床上四周,将她包围起来。   外面天色倏变,原本不算明亮的天空开始黑暗下来,云层越压越低,有风雷响动。   寒风狂烈的吹来,石屋上的窗户、门板被吹得“吱吱”想着。   “轰隆!”   一个炸雷,响彻天地,闪电带起一连串的电光,如末世来临!   苍穹瞬间一片漆黑,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孤星月等退回石屋的屋檐下,凝神戒备着什么,他们的耳边听到一些模糊的怪叫声。   红色的丝线像是马蜂窝一样穿透石墙,前后左右蔓延开去。一抖一抖的,缓缓地,那一声声怪叫愈来愈清晰,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叫声在不断靠近。   “呱呱呱……”   这是……孤魂野鬼的叫声!   他们的心里同时涌现出惊惧的表情,特别是陈敏敏与单荷蕾这两个年轻的女子,陈敏敏不自禁的靠近师祖孙彩媱;单荷蕾也挨向孤星月。   他们虽不能看见鬼魂,只是他们感觉得到阴风拂面的感觉,“吱呀”一声,石屋的门被自动弹开,众人的脸色同时一紧。一起看向这石屋的门板。   “呱呱”的鬼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楚,四面八方涌来了不计其数的模糊影子,朝屋子里飘进去。   从声音上就能听得出这些阴灵的狰狞与凶劣,而屋中的红衣娘子端着盛满血的瓷碗。四处没有规律的踱步。口中叽叽喳喳的念着奇怪的语句。神态十分疯癫,时而笑声不绝;时而悲天泣地;时而面无表情。   古力默默的看着,手臂的疼痛逐渐减轻。看来红衣娘子的药粉很有效果,他去过地府,所以即使是鬼魂进屋,他的脸色也一成不变,依旧面带焦虑的看着那熟睡中的绝美妻子。   既有夫妻之实——自然心里就会想到“妻子”这两个字。   他的心里默默地念着,一句简单的话;不断重复着:一定要成功!   红衣娘子端着血碗,手指在空中继续画着蝌蚪一样的符号,整个屋子到处飘荡着这蝌蚪的图案,它们微微的跳动着。   “咝咝”   犹如布帛撕裂的声音,很是清脆,但同时听到一声“鬼”的惨叫。   这闯进屋中的阴灵被这些蝌蚪符号一个个的毁灭,但是不计其数的鬼魂还在往这屋子里冲来,这些鬼魂都是阳间凶灵,古书曾言:枉死之人,贪恋世间人事物,宁愿孤魂飘荡,不愿转世为人——是为凶灵!   所以这些都是极其好恶的,一旦有人逆天改命,就像此刻,天冰若本来应该魂归地府,红衣娘子违反自然之理,强行要拘回她的三魂七魄,这叫这些死了很久的孤魂野鬼怎么能坐视不理;亦或者说它们也想要“借身还魂”,能有一个身体有气息的机会可不多,为人么要放弃这个活命的机会?   ——所以它们像是疯了一般的涌进屋中,尽管一同行来的魂魄被血色的蝌蚪湮灭,但它们还是前仆后继,丝毫没有犹豫和惧怕。   角落里的绝尘紫鳞虽然是上古灵物,鬼魂自然不敢靠近它,只是它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缩了缩身体,或者说还是有些害怕。   古力一脸的焦虑,时间感觉那么的漫长,外面此刻已经是电闪雷鸣,响彻整个乾坤**。   有不少的守城的士兵往这里赶来,因为他们都感觉到那阴风往这边吹来,结果自然是被孙彩媱、孤星月拦住,劝说回去。   士兵们悻悻离去。   红衣娘子头发全部变红,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身后的衣服自动鼓起来,威势好像加强了不少。   她口中终于说出几句古力听得懂的话,道:“快来,快来……天冰若,快来这里……”   古力全身一震,眼睛瞳孔收缩,拳头自然的紧握——很用力!   红衣娘子继续道:“一魂、两魂、三魂,一魄、两魄、三魄、四魄、五魄、六魄,咦……第七魄呢……”   古力听她这样说,几乎紧张得叫出来,只是他还是急忙按捺下内心激动的情绪,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冷静,不可到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终于聚齐了,第七魄,来——”   红衣娘子的手指弯来弯去,反复勾引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鬼魂嚎叫着、愤怒着,它们看到有人要死而复生,怎么能不心生妒忌?拼了老命的阻拦,但都是被红色的蝌蚪符号气化掉。   鬼怪惨叫连连。   红衣娘子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她将碗里剩余的血倒入插在地上的半尺宝鞭里,半尺宝鞭尽数吸进去,红光一片,顿时屋子映衬在红色的光芒里,古力的脸上也是红光一片。   忽然间,红光的光芒呈现出一面红色的光幕,一声“铮”的脆响,光幕弹射出来,在屋子里来回激荡,“嗷嗷”之声不绝于耳,涌来的鬼魂尽数气化,而穿透墙壁的红丝线也同时收回,屋子里的那些蝌蚪图案全部回到半尺宝鞭里,红色光幕这才逐渐暗淡下来。   半尺宝鞭红色光幕全部消失,回复呈最初的模样——一把镶嵌了珍贵宝石的半尺鞭子。(未完待续。第二百零七回城防部署   在阴州城最大的主殿屋中,大堂上或坐或站,约有几十人,他们分宾主坐下。   天贵极是大王子,坐在石阶上方的正中间,两边是其他的四位王子,而石阶的下面以棋散人、画散人为首,程小胖也和他俩坐在一张桌案前,盘膝而坐,手里举着酒杯,与几位王子相互回敬。   单段椽坐在正中间,他的面前也是摆着一张桌案,与手肘平齐,案桌上摆满了水果,琼浆玉液,而在较为暗黑的角边边,红精灵面前也是有一张案桌,只是这家伙却是坐在桌子上吃东西,它吧唧着鸟喙,啄着桌子上的水果、饭菜,别看它只有拳头大小,吃起东西来可不含糊,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吃个不停。   就连不久前的那场大对战它也无暇顾及去看,所以它还不知道它的女主人生命垂危,这小家伙吃饱喝足了就从桌子上跳下来,跑到门外去,方便一下后,回来继续吃,如此反复,旁边添水加菜的侍女为之苦笑。   只因这些侍女听闻这是公主的宠物,又看到紫色仙族的仙姑冉真真那般喜爱,正所谓爱屋及乌,这红精灵也成了“宾客”了。   它的小眼睛不时的转来转去,眨呀眨的,看着偌大的主殿大堂这些人,虽然没有留心他们说些什么,只是如果有人投来惊讶、疑惑的目光时,红精灵都会怒视着回敬他,它可不喜欢被人围观,可能它也觉得有种当猴耍的感觉。   天贵极举起酒杯。笑道:“单国师能在阴州城最危急的时刻赶来,真是可喜可贺,如今那七万黑炭军在尔父等武林高手的围攻下,尽数诛灭,可是面对即将要到来的威胁,单国师可有高见?”   单段椽看了一眼场中的众人,很多生面孔,他不是很熟悉,唯一往左看,睹见棋散人杨铊。会心一笑。目光再次转向天贵极,这才道:“大王子放心,我以全部计划周详,当日完美昙蒙为了骗取国王的信任。带回一批军火。不知大王子可曾带来这阴州城?”   天贵极点头道:“我五兄弟接到父王的命令。为了更有把握的守住阴州城,尽数带来了,只是我等不会用那火铳洋枪。也是摆设。”   单段椽摇头道:“不然,这火铳的操控比之弓箭要简单得多,我们只要在这几日里挑一批精锐的射箭手,穷这半月的时光给他们练习,当黑炭人三十万军队兵临城下时,我相信他们会让我们眼前一亮的。”   好文的县公天套堡一身翠绿色的衣服,神色看来颇有文坛大师的风范,道:“可我们众人都不会,莫非单国师要亲自传授火铳的奥妙?”   单段椽点头称是,道:“火铳这种热兵器我精通,只是没有付轧客那般出神入化,不过已经很够用了。”   税官天星野浓眉大眼,面色诚恳道:“如此就有劳单国师辛苦了。”   单段椽摇摇头,道:“我也是为了流连大陆的子民的生机,黑炭人不远万里折转侵我国土,我们必将以牙还牙,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酒的天逸禁拊掌道:“单国师豪言壮语,我敬你一杯。”举杯朝单段椽点头,单段椽会意的举起桌子上的酒杯,笑着一饮而尽。   单段椽放下酒杯,继续道:“接下来我说的话请大王子请人记下。”天贵极急忙招手,来了一位记事的司官,司官一脸专注看着单段椽,只听他道,“火铳洋枪摆放在城楼的各个探口,接下来请派出一千名士兵到城门之外的大平原上掏水沟、挖坑,将白洋国之前送来的‘火油’‘雷球’推出去;火油倒在水沟里;坑里埋上‘雷球’,完成这些后,就算是做好了最好的一层屏障。   “至于城墙之上,除了火铳射击,弓箭手也不要落下,另外催促兵器库多多赶工,多造一点羽箭,越多越好。另外防止敌人用云梯攀墙,滚木、石头也要多备一些,对付爬云梯很有效,呃,就这些了,司官你记好了吗?”司官点点头,单段椽又道,“你念一遍吧。”司官按着本子上的记录念了一遍,一字不落,单段椽点点头。   天贵极朗声道:“司官,现在你去传令,即刻按照单国师的部署安排军事行动。”司官点头退了出去,传令去了。   一直闷声不响的好色王子天洛洛笑道:“单国师,仅仅这样就能抵挡得住黑炭人三十万大军?”   单段椽捋捋胡须,笑道:“五王子说笑了,这样是万万不够,三十万大军岂是个小数目?不过我们有上古神器九宫昊镜和戡龙剑在手,如果帝魔门的门人真的答应帮忙,戡龙剑的威力与九宫昊镜在伯仲之间,三十万不灭也难。”   “扑扑——”   一只白色的信鸽飞进了这个主殿里,落在单段椽的肩膀上,单段椽一手握着信鸽,一手取出信鸽脚上绑着的竹筒,里面有一卷纸张。单段椽放下信鸽,慢慢的打开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他越看越笑,不禁拍案而起,道:“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的胜算更大了。”   众人一起头来疑惑和惊讶的目光。   单段椽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解释道:“我总算没有白跑一趟,白洋国已经拒绝卖给黑炭人军火;而且已经催促撒格拉部落的三十万军队进入流连大陆。”众人脸色数变,“白洋国自然会派重兵跟在后方,等到黑炭人三十万军队来到阴州城,白洋国的军队也会断他之后,这样一来,黑炭人就成了前后夹击、腹背受敌的惨况,我们必胜无疑了。”   听完他的叙述,众人的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喜悦的气色,忽然间心细的县公天套堡道:“依单国师之言。黑炭人的热兵器是从白洋国购买的?”   单段椽点头道:“不错,黑炭国是莽夫之国,人性野蛮,对于发明火铳这种细密之事怎么懂,热兵器我一猜就是白洋国卖给他们的。”   众人为之哗然,这白洋国先是出售武器攻击撒格拉部落;如今停止出售反而来帮流连大陆,这白洋国如此反复无常,真教人暗暗担忧。   单段椽慧眼如炬,一眼就瞧出了众人的疑虑,笑道:“大家放心。这其中的奥秘我已尽数给白洋国的国王和大王子二王子说通。他们不是傻子,这一次帮我们也是他们自己自保,他们一定会死心塌地的帮我们驱赶黑炭人的。”   众人听完他的的话语,这才放下心来。知道单段椽的智谋远非一般人可比。他的话基本上没有意外和万一。只是襄州城的失守是个列外。   单段椽又问道:“大王子,本城现在有多少士兵?”   天贵极肃容道:“目前全民皆兵,阴州城的老人妇孺退往风州城。年轻男子都自愿留下来当兵,总数也大约只有五万人,比起黑炭人的三十万远远不足,单国师觉得如何?”   单段椽道:“无妨,足矣了。”   石屋里。   红衣娘子一脸的汗水,挥汗如雨、汗如雨下一点也不夸张,她的呼吸急促,显然功力耗费不少,一向妖娆的脸上都显现出疲倦的样子。   孙彩媱坐在天冰若的床沿边,双手在铜盆里清洗着手帕,她将浸湿的手帕折叠好敷在天冰若的额角上,天冰若的脸上一尘不染,看得出是经过孙彩媱特意的清洗过,只是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也有不少的沧桑。   天冰若的脸色也不好,之前因为喝下了古力的热血,脸色暂时的红润,过不了多久,又一次成了惨白的样子。   孤星月看了一眼昏睡的天冰若,脸上的担忧不亚于孙彩媱,转向红衣娘子,道:“红衣娘子,她的魂魄尽数回来了吗?”   “嗯,”红衣娘子看向孤星月,定定的点点头,道,“我只能召唤她的魂魄,身体的创伤还得你们负责,我也无能为力,如果不尽快治好她的内伤,魂魄就会再一次离体,那时也许我就帮不上忙了;还有,半月之内,她的身体不能移动,魂魄重新附体需要一段时间的固定,所以切记!”   孤星月点头道:“知道了,多谢你,没想到一向以毒辣处事的红衣娘子居然开始救人,实在出人意外。”   红衣娘子耳听他这话好刺耳,微怒道:“孤大侠一向自居正道,往往喜欢门缝儿里看人把人看扁,我也不是一直都心狠手辣,还有这孩子很像武学奇才的妻子,我与她……”她喟叹一声,道,“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告辞了。”一拱手,大踏步走出石屋。   红衣娘子走出门外,顿住脚,忽然一转身,目光再一次投向孤星月,孤星月泰然自若的看着她,她心里嘀咕:这人的身影好像……他……可仔细一看,却又觉得不像,摇了摇头径自去了。   陈敏敏走到古力身旁,一直见他拳头紧紧握着,面色紧绷,拍了拍他的肩膀,黯然道:“别太担心,师祖的丹药妙用无方,一定可以让冰若妹妹醒过来的。”   古力默然不语,脸色漠然。   孙彩媱取出一个药瓶,倾出几粒丹药,红红的,她一只手打开天冰若的樱唇,一只手慢慢喂进丹药入她口中,顺便端起身边的瓷杯,将里边的清水喂入天冰若的口里,丹药顺着水一路滑入她的腹中。   “哇!”   天冰若刚一服下丹药,马上就吐出一大口鲜血,众人的脸色急变,古力更是大叫道:“师祖,你不要再折磨她了!”一着急一把拉过孙彩媱的身子,孙彩媱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木木的站着,陈敏敏喝道:“古力,你反了天了吗?这么对师祖”   孤星月也是怒道:“古力,你太不像话了!”   孙彩媱摆了摆手,道:“不要说这些虚的了,古力,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喂给若儿的丹药绝不有错,我也不会害她;而且我对她的爱绝不比你少!这一点你必须清楚!”(未完待续。第二百零八回大变   古力躬着背,坐在床沿边,眼泪夺眶而出,一边取下天冰若额角的手帕放入铜盆里清洗,拧干后帮天冰若擦干净流出来的鲜血,这一口鲜血猛烈且多,她的咽喉一下的衣襟被染成殷红一片,她的手微微抽搐着,古力越发的担忧,哭声道:“师祖,我、刚才我,不过她这样吐血,我估计……”后边的话不说大家也明白,一时竟无人言语。   古力感觉得到,天冰若的呼吸与体温又再一次的下降,脸上凝重的神色更浓郁了。   这时孤星月似乎想到什么,道:“药散人,不如我们用真气输进若儿的体内,或许能保住一时。”   孙彩媱闻言,凛然变色,道:“孤大侠好生糊涂,若儿的五脏六腑俱是损坏,真气犹如芒刺,那样不是提早要了她的命吗?”   孤星月着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吧?”   孙彩媱不言,冉真真在一旁眼光闪烁,有些迟疑不定,最后还是开口道:“师……药散人,你不是学过《桃花医典》吗?难道上边没有记载这类病症?”   孙彩媱冷眼看向她,冉真真丝毫不避讳,直视她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着,许久才道:“《桃花医典》固然是神奇,可是这本书我没有全部领会,还有一点就是这里面配置这种创伤的丹药的引子十分难找,我们一时之间哪里找得到?”   古力急忙站起来,道:“师祖快说。不管多难找我都要试试。”   孙彩媱摇头道:“没时间的,需要‘十年雪;百年灵芝;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这才可以炼一颗‘回生丹’,一时之间我们那里去寻找?”   古力原本以为有希望,听完这些,颓然坐回床沿边,怔怔的看着天冰若惨白的脸颊,喃喃道:“难道,无药可救……”   “如果你死了,我绝不活着!”   他小声地说着,像是在对着自己的内心说着。只是这么小声还是让孤星月等人听见。一时间众人目光相互对望,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久之后,孙彩媱道:“若儿现在身子虚弱,大家还是出去吧。让她静养。虽然她不能服食丹药。也许汤药会好点,我这就去将这新采来的药草洗净,熬药给她喝喝看。”   冉真真道:“我也去帮忙吧?”   孙彩媱没有回答她。提着手中的药草出去了,冉真真跟在身后,陈敏敏与单荷蕾互相摇头叹息一声,无奈的走出去。   屋中只剩下孤星月和古力;还有那个不知是熟睡还是昏睡的绝色女子。   孤星月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叹道:“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不光是你不让;就是我也不会让她有事,先出去吧。”   古力定定的看着天冰若,头也不回道:“星月爷爷,我不出去,我要这样陪着她。”   孤星月知道他的性子,倔强的很,认定的事情七八头牛都拉不回来,长叹一声,也出去了。   “吱呀——”   孤星月替他们阖上房门。   屋中陷入较为黑暗的世界里,此刻的古力倒是觉得黑暗一点好,黑暗一点自己才会觉得没那么可怕,才不会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现实。   “傻媳妇,人家厮杀你非要管闲事,你真的一位自己是大善人、活菩萨,救苦救难吗?别傻了,如今你躺在这里,谁又救得了你?”他低沉的哭诉着。   “你说我们两个怎么就这般的坎坷波折,从一开始两人的猜测;后来终于表白心愿;再到后来成为真正的夫妻,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经历这么多的痛苦,看来你说得不错,山下的花花世界真的不是那么好,如果我们一直呆在落霞谷,哪里会遇到这些事情,你说是吗?”   睡梦中的美人儿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如既往的蹙着眉,似乎是很生气,古力看着就越发心疼——我见犹怜。   阴州城的城前大平原上,有一千多名士兵在忙活着,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他们正是按照单段椽的吩咐,掏水沟、挖地洞,只见他们将一桶桶黄色的液体倒入水沟里,奇怪的是这些花色的液体不会渗入地理,就好像这水沟有什么特别的“防漏”保护一样,这大概就是单段椽口中说的“火油”了吧。   而挖地洞的士兵挖好一个三尺深的洞以后,将一颗西瓜大小的黑色球轻轻放进去,然后上面盖上泥土,再扔一些杂草,最重要的是做了一个特别的记号,防止自己人踩上去,这看似慌乱的局面实则有一定的规章制度,众人都知道,这黑色的球爆炸威力不言而喻。   ——雷球!   在阴州城的里边的百姓屋中,此刻所有房屋俱是改成了战争需要的——兵工厂,每间房子都住满了人,他们一个个都在忙着做战争即将来临的物资,如:兵器锻造、羽箭生产,“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在阴州城的街道上,现在改成了临时的阅兵地,众士兵手握刀枪剑戟,喊着口号练习者搏击之术,尽管是冬季,他们的脸上都有汗水。   在下半截街道,单段椽一身灰色布衣,站在士兵的前面,亲自训练他们使用热兵器——火铳洋枪!   一时间,整个阴州城充斥在“砰砰”之声中,密响不停。   “梆梆!”   古力这才从神游的心海里挣扎回来,闻到敲门声,道:“谁?”   “古力,是我们。”   古力听言,已知道门外之人是谁了,站起身来打开门。   门外站立着五个容貌差不多的华服男子,古力微带哽咽的声音道:“大哥二哥三哥   四哥五哥,你们怎么来了?“   大王子天贵极走进屋中。道:“妹妹的身子有好转吗?”其他四位王子也走了进来。   古力摇头道:“没有,病情越发严重了。”   “什么!”   五位王子一起惊讶着喝问道,古力将刚才之事简单的叙述一遍,五位王子听完是大皱眉头。   二王子天套堡道:“刚才我们听孤大侠说你还在这里难过,所以我们就过来劝劝你。”   古力肯定道:“没有什么,五位哥哥还是去忙你们的吧,不必担心我。”   以好色为主的天洛洛不满道:“古力你这话可就不近人情了,她虽然是你的媳妇,可也是我们的妹妹啊,我们也有关心她的权利吧。”   古力用最后的耐性道:“她此刻需要静养。请你们出去!”说完也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就将他们五人推出屋子。再一次关上房间。   古力本是修真人士,而且因为之前服下“草还丹”与红精灵的“灵脂”,功力突飞猛进,就算是天贵极身为将军练武之人。在古力一双力大如山的双手下只得后退。   五位王子知道他心情不好。也都没有计较。倒是天洛洛咕哝几句,俱是片刻后都离开了。   在阴州城西北方向,约摸八百里地。有一高山,人称“谎言山”,名字的由来没人知道,只是这山有一奇景,山顶挂着一轮红色的太阳,如初生的朝阳一样,一年四季从来不灭,吸引了不少的修真侠士前来围观,俱是赞叹不已。   这几日,潇湘在程小甜的悉心照料下,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他们原本在这“谎言山”以外的三十里地,只因潇湘不经意透露出“谎言山”的太阳,程小甜一时好奇,要潇湘带着她来一睹这奇景。   他二人各骑一乘。潇湘骑着白额虎;程小甜骑乘红莲鹤,白额虎虎目转动,凛凛神威,如天神坐骑,威风八面,红莲鹤秀气逼人,和它的主人一样娇小可人。   潇湘受的伤是上古神器——九宫昊镜的反噬力,他的伤虽然有好转,但是如果用力过猛,全身就像是要散架的样子,所以一路上他们都是缓步而行。   几日相处下来,原本二人都挺拘谨的,现下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远处,一轮红日挂在山顶,潇湘一指,道:“小甜,看那里,那便是‘谎言山’的‘红日’了。”   其实又何须潇湘指引,偌大的红日挂在山顶,恐怕方圆百里都瞧得到,程小甜倒是颇为好奇这“红日“的构造,问道:“潇湘公子,那‘红日’那般以假乱真,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潇湘微笑道:“天晓得,我猜这应该是天地所生,非人力所能完成,那红日似石非石似玉非玉,自古以来,多少德才兼备的人都参详不透,我也是不知道的。”   程小甜知道潇湘解释不出,也是随口一问,得到这样的答案也不觉得失望,当下笑道:“呆会儿我可一定要摸摸它,感受一下它的灵气。”   潇湘笑道:“有些东西远观还要好些,走近了反而看不清楚。”他话语中好像有另一层意思,程小甜心思缜密,一下子听出玄机,苦笑道:“你是在说我喜欢力哥哥的事吗?”   潇湘点头道:“是的,那日听你说,你跟古兄弟表白,他那般肯定的拒绝你,这足以说明他只是拿你当妹妹,我跟他之前认识那么久,知道他对冰若姑娘的痴心,让我自叹不如。”   程小甜原本喜悦的脸上渐渐黯然下来,道:“是啊,力哥哥是好人,如此坚定的拒绝我就是不想伤害我,怕我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可,可我怎能说斩断就斩断呢?”   潇湘看着身边这位身穿鹅黄色的少女,清纯、天真是她脸上的真实写照,不知怎么,竟然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叹道:“‘情’这个东西好曲折,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而你不喜欢的却非要缠着你,唉……”   程小甜笑道:“你说得是单姐姐?”   潇湘点头道:“是啊,就是她,我多次回避她,她都还是那样,我也没办法了。”   程小甜道:“单姐姐人那么美,配你潇湘公子不吃亏吧?”   潇湘苦笑道:“不是的,我只是对她没有感觉,做朋友可以;做情人……我的心早就托付给她了。”   这个“她”想必这几天潇湘也跟程小甜提过,程小甜似也知道,当下也没有追问,默然摇头。(未完待续。第二百零九回心如死灰   当天晚上,古力因为一天都没有出屋,大王子天贵极派来了手下请他去吃饭,他心里极度悲怆,哪里有心思吃饭,只是那边不断派人来催促,他也只好阖上房门去敷衍一下,为了安全起见,他以驸马爷的身份找来几个丫鬟守在屋中,防止发生意外。   丫鬟们都是吃皇粮的主,知道这个任务的艰巨和不可忽视,要知道公主的安危系在他们身上,一个不好,就是脑袋掉地的危险。   古力见他们都挺细心的,放下稍稍不安的心,缓步走出石屋。   随着这城楼上的过道一路走去,冷风习习,举目眺望,大地一片漆黑,只有城门前那些火把如林,喧闹着,想必士兵们还在忙着“火油”与“雷球”的任务。   在靠近城门前,是一柄绝世的大长剑,通体银光闪耀,古老的图案在剑身上游荡,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字符若隐若现。   古力负着手,一路走去,道旁灯火通明,几乎照得如同白昼。   没多久就走到了阴州城最大的殿宇,屋里早已人人落座,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只有几人面色强颜欢笑,如:孤星月、孙彩媱、陈敏敏、单荷蕾、冉真真,还有他古力连笑一下都觉得奢侈。   古力踱步进屋,倒仿佛他是压轴的贵宾一样,所有人的目光朝他看来。   天贵极首先快步走下石阶,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也有些担忧。但还是笑道:“古力,所有人都等着你呢,来迟了,得罚酒三杯。”说完唤人送上一个琥珀犀牛杯,“哗哗”盛满后,递给古力,道,“请先喝下第一杯。”   古力面无表情的接过喝下,不料一连窜的咳嗽声响起,他因为从小在落霞谷长大。酒这个东西基本没有沾染。如今下山来,偶尔喝一两口,那也是心情不佳才会喝,平时都不会喝酒的。   ——如今岂不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天贵极向他指了指前方。石阶上方有个特别的空位。以他驸马爷的身份。理当与几位王子并坐,古力苦笑着摇头道:“不用那么特别,我就随便坐在下面就好。”   天贵极道:“规矩可不能乱。你必须坐在上面。”他几乎是推着古力走上石阶,到了位子上还是天贵极压着肩膀坐下的。   面前的伏案上摆着各种佳肴,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叫人口舌生涎,如果没有伤心事,古力恐怕是第一个动筷子的吧。   天贵极坐回自己的位置,笑道:“诸位,如今所有重要人物全部到齐,请大家畅饮!”众人举杯回敬他。   天贵极续道:“如今按照单国师的策略,所有的兵将全部各司其职,预祝我们旗开得胜,把黑炭人杀得一个不剩。”   画散人曾番首先回应道:“大王子放心,黑炭人不知死活犯我国境,有我们五人施展九宫昊镜,足以杀掉他们!”   税官天星野皱眉道:“画散人,你们九宫昊镜一定得需要五人吗?”   画散人曾番点头道:“不错,缺一不可。”   天星野道:“那你们中的琴散人;也就是单国师的父亲为何迟迟不肯现身?”   画散人曾番有些为难,看向单段椽,单段椽机智过人,当下解释道:“家父有琐事在身,不过相信不日就会前来,家父一心为国为民,绝对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缺席的,请三王子放心。”   天星野问的疑问也是另外四位王子想要知道的,单段椽如此回答倒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也只有他们几个才知道,九十岁的琴散人单靬与初恋纠缠不休,也不知道现在谈得怎样了,他们也暗暗担心,其实他们都希望琴散人与丘爱爱的恋情终成眷属,否则,琴散人心情差,估计这失约……   好酒的天逸禁道:“单国师,以你估计,黑炭人多少天会到达这里?”   “半月。”单段椽毫不犹豫回答道。   这屋中没有谁最惆怅,只有谁更惆怅,冉真真也是其中一人,天冰若死命护她,在原本避无可避的“万剑式”下活下来,只是心里却着实过意不去,一个含苞待放的绝美女子因为救她,如今就要香消玉殒,如何不教她惭愧?   她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喝着,自斟自饮,此刻仿佛除了酒以外,没有什么能解除心中的烦恼了。   她身后默然伫立这一百多名紫色仙族的女弟子,个个容貌俏丽,俱是面带忧愁和无奈的看着这位师父、师叔。   孙彩媱也是一样,刚才她熬得药给天冰若喝下,虽然暂时的无碍,可是一点醒转的迹象也没有,她的心也是忧愁至极。   而孤星月更是一言不发,连续喝了几杯后,悄悄的走出这个大殿,身影消失在屋外。   这里充满了惆怅的氛围——   “哈哈——”   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城楼上的士兵一阵骚动,紧接着凌空跃进来两人,众人面色一紧,纷纷侧目,只见一男一女手拉着手,如同热恋中的恋人一样,稳稳的落在大殿的正中。   紫色仙族的百多名弟子脸露喜色,急忙簇拥过去,“师伯、师父”的叫个不停,这女子正是紫色仙族如今的掌权人——丘爱爱。   在丘爱爱的身边是一个极度老迈的老人,只见他带着鼻罩,银发飘飘,只是这年老之人此刻看上去意气风发,大概是恋爱的力量吧。   五位王子都是没有见过琴散人单靬,露出疑惑的神色,单段椽道:“禀五位王子,这是家父,人称‘琴散人’是也。”   天贵极步下石阶,笑道:“我等还在盼着琴散人何时现身。终于将您老人家盼来,可喜可贺,来人,摆桌。”说话间早有属下就近安上一桌,天贵极取过两个酒杯,斟满酒递给他们二人,单靬接过两个酒杯来,对丘爱爱笑道:“爱妹,喝酒吗?”   丘爱爱笑道:“大王子亲自斟酒,岂有不喝之理。”当即一口喝下。也不管身后的徒弟、师侄怎么好奇和纳罕。   大王子笑道:“丘仙姑豪爽万千。琴散人您还不喝下吗?”   琴散人单靬微笑着,一饮而尽,倒立酒杯,示意众人已经喝尽。随后递给端酒杯的下人。   天贵极伸手一引。道:“看得出两位情意不一般。特意安排一张长桌,二人请就坐。”   丘爱爱吩咐弟子们回到冉真真的身边,自己与单靬共坐一桌。   众女弟子缓缓退回冉真真的身后。许多问号萦绕心间。   在外面一直都是响起各种喧嚣的声音,士兵们训练的吼叫声,火铳洋枪射击的声音,显示出这里即将面对的战乱和准备。   可是就在天贵极即将坐回原位的时候,一声与刚才那些声音格格不入的响起,可以说是震天价响——   “轰隆……隆隆隆……”   整个阴州城的仿佛在颤栗,这个主殿都明显的感觉到在摇晃,所有的桌椅板凳发出移动的“吱吱”声。   棋散人杨铊变色道:“什么声音?”   众人都想:难道是士兵们踩到自己埋下的“雷球”了吗?这个想法一绕而过,只见古力霍然站起,电射般冲出这个殿堂,往左角处奔去。   孙彩媱也觉得事情蹊跷,紧接着凌空出去。   在左角的那个熟悉的石屋前,围满了守城的士兵,古力几下子将他们扔开,只是他却看到了不想见到的一幕——那个石屋,天冰若休憩的石屋被不知名的东西炸得粉碎!那一连窜的石屋全部塌下,古力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道:“谁干的?!”   他随手抓起一个士兵,士兵被他凶残的目光吓住了,只见眼前的人双目通红,他哀求道:“驸马爷,不是我,我们也是刚刚才赶到的。”   古力怒道:“石屋那般坚硬,如果不是你们用‘雷球’炸毁的,还有什么解释?”   之所以古力怀疑“雷球”,因为这里飘荡着一股火药味,此刻的石屋被爆炸后的火焰燃烧着,被他提起的士兵吓得面无人色,其他的士兵快速的离开了,生怕下一刻受死的是自己。   “啊!”   这一声呐喊却是随后赶来的孙彩媱发出的,她几乎一下子没有了力气,精神极度的奔溃,委顿在墙边。   古力怒极,他本想杀了这个士兵解气,可是,目光看向那燃烧的火焰,另外一件事更重要!   他扔开士兵,向着那个大约还能辩的清石屋跑去。   然后他一块一块的将石屋的建材挪开,他虽然慌乱,却还是小心翼翼的,他心里抱着万分之一的奇迹,心里祈求着老天保佑。   随后赶来了大殿内的所有人,一起看向那个在燃烧的石屋前努力的男子。一个光着头看来有些滑稽的男子,来回的奔跑着。   这时天贵极一声令下,命令所有的士兵前去帮忙,但叮嘱一定要小心些,注意不要让那些虚掩的石壁坍塌。   除了士兵,孙彩媱整理心神也加入搬运的人群中,随后另外的三大散人、冉真真、丘爱爱,还有紫色仙族的百多敏女弟子全都加入搬运石块的工作中。   爆炸后的火焰在一些人的水桶伺候下,渐渐熄灭,这石屋大约是三四间同时被炸毁,天贵极知道这绝对是“雷球”爆炸的结果,下令严加查探,看看是谁如此居心叵测,竟然要谋害公主!   人多的力量果然可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另一边已经堆满了残垣断壁,这边的石屋逐渐被掏空,露出四五具尸体,鲜血淋漓,大家见都这一幕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古力更是急得不可开交,这四五具尸体俱是服侍天冰若的丫鬟,那下一刻会不会找到……   众人虽然不敢想象,但还是依旧搬运着,奇迹会出现吗?   一些士兵将那四五具丫鬟尸体抬出去,应该是找个空地埋下,而这石屋也快被逐渐搬空,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没有发现天冰若,石屋被清理干净后都没有发现天冰若,古力神色慌张间找到一小块粉色的衣角——这是天冰若的衣服!(未完待续。第二百一十回蓝毒手   两只骑宠在林间小道里冲跑着,一只全身白色,虎目转动,如神祇一样;另一只犹如神仙仙鹤,羽毛是艳红色,发出“鹤鸣”的独有叫声,一只是白额虎;一只是红莲鹤。骑宠上面各自骑着一人,一男一女,男的风度翩翩,英姿飒爽,潇洒自如。女的小巧玲珑,显得十分天真活泼。   他们就是潇湘与程小甜。   山坡顶上,如血色的红日挂在山峰正中,看起来既虚幻又惊悚,试想一下,天上的太阳落入凡间,恐怕没有几个人高兴得起来吧。   不过它不是天上的太阳!   这里原本是晚上,可因为这红日的存在,此刻居然和白天差不多,没有丝毫的差别,唯一有的就是这夜凉如水的温度,晚上的冬天确实很冷。   穿过这片林间,前面有一间茅舍,有几缕炊烟飘起,如果按时间来说,这个时候是晚饭的时间。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这茅屋前,门前有一个简单的篱笆,是用竹条编制而成,门庭前拴着一只黑色大狗,见到他们这两个生面孔,忍不住露出凶恶的神色,狗嘴嘬动,对着他们“旺旺”叫起来。   潇湘与程小甜下了骑宠,站在篱笆外,潇湘朗声道:“屋中可有人吗?”   “来了,”这时从茅屋里出来一人,此人留着络腮胡子,老脸横秋,只是一双眼睛却出奇的有神,他看到潇湘的那一刹那,定住了,潇湘也是同一时间感觉此人很熟悉,虽然这面貌很陌生,可是这眼神怎的这般熟悉?   那人微微挫了挫,回复刚才的脸色,笑道:“二位从何处而来?”   潇湘恭敬的鞠躬道:“老人家,我们是冲着这山顶的红日而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这里何时有了人家户?”   老人脸上有一丝苦笑掠过,道:“我也来得不久,只是看破世间的事,隐居此地,为来往这里的过客留个歇脚的地方而已。”   这老人边说着边打开篱笆的门闩,请潇湘与程小甜进去,一身书生打扮的潇湘收齐折扇,拍了拍白额虎的脑袋,示意它等在外面不要乱跑,白额虎懂事的点点头,而红莲鹤也安静的趴在地上,似乎知道主人要停下来歇息了。   进入内院,黑狗在老人的呼喝下安静下来,趴在地上盯着白额虎,毕竟白额虎的身躯过于大过它,它还是怕白额虎吃掉它,再怎么说这也是森林之王的老虎呀。   只是白额虎是吃素的,就算是偶尔吃荤也是熟食,如果像这样捕活食它是决计不吃的。   走进屋中,屋子里的摆设及其的简单,两张桌子,七八个木凳,里边有一张床,右手边是厨房,此刻正冒着青烟,猜得出老人正在做饭吃。   老人呵呵笑着,给他们沏茶,要说这茶杯虽然是木制的,做工倒是很精细,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案,质朴却不失高雅。   香茗浓烈,程小甜喝了一口,不禁微微皱眉捂嘴,老人笑问道:“是不是觉得很苦?”   程小甜苦笑点头,用少女特有的声音问道:“老人家,您一直都喜欢喝这么浓的茶吗?”   老人摆摆手,走进厨房,道:“没有的,只是伤心事挥不去,用茶来麻木内心。”   程小甜毕竟是女孩,像做饭这种事她倒很喜欢,走进厨房帮老人加柴,老人在灶后面忙活着,笑着看了她一眼,估计是夸她懂事吧。   火灶里的火焰吞吐着,老人将洗好的青菜放入油锅里,翻炒着,清香之味飘散整个茅屋,看得出老人练得一手好厨艺。   潇湘在这“客厅”似的茅屋里踱步,屋子里挂了几幅山水泼墨画,画意与旁边的诗词十分融洽,潇湘文武俱是颇高,一看就知这些画是经过细心修饰的,门外的黑狗依然保持着警惕的目光盯着白额虎。   潇湘在暗暗思索,究竟自己何时见过这个老者,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印象,只是刚才那眼神却如此熟悉。   老人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招呼他们坐下,程小甜找了个木盆,洗干净手才坐下准备用餐。   潇湘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碗筷,迟疑一下,但还是问道:“老人家,我们是不是见过?”   老人顿了一下,强笑道:“没有的,我连公子你的名号都不知,何曾见过?”   潇湘为感失望,接过碗筷,与老人客套几句,开始吃饭。程小甜从刚才就看出潇湘的反常,只是不知从何问起。   程小甜对于此事也是不算在意,反倒对山顶的那红日很有兴趣,道:“老人家,您对这山顶的那个红太阳知道多少?”   老人的眼睛看向她,道:“你是是问我它的来历吗?抱歉我也不知道,据说是上古时期就有这红色的太阳了。”   程小甜不甘心就此作罢,紧接着问道:“那它是什么材质做的您也不知道吗?”   老人一指潇湘,笑道:“这位公子博学多才,他都不能回答的问题我自然也回答不了。”说完长叹一声。   程小甜放下碗筷,双手持着下巴,道:“不管怎样,我要走进去看看。”   除了她以外,潇湘与老人的心思都没有在红日上深思。   潇湘忽然间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面目有些扭曲,程小甜恍然从神游里抽出神,拍着他的背,焦急道:“又在发作了吗?”   潇湘点点头。   老人皱眉道:“他怎么了?”   程小甜急道:“潇湘公子还不是为了国家,因为强行施法九宫昊镜,如今内伤还没有痊愈呢。”   老人讥笑道:“糊涂,公子怎么这般为天姓家族卖命?”   潇湘暗运内息护住心口,调理呼吸,良久才恢复过来,只是脸色却苍白许多,道:“老人家这话说的极其不对,我保卫的是流连大陆的子民,不是单单天姓家族的江山而已。”   老人还是嘲讽道:“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一将功成万骨枯,待得国家安定后,谁又记得你?而你自己却因此留下病根,可能一辈子都去不掉,终日饱受折磨,何苦?”   潇湘站起身来,语气已经不再客气,冷笑道:“小甜,我们走,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站起身来,程小甜也只好错愕的站起,她倒觉得潇湘太意气用事了,老人几句话就让他气成这样?   他们刚要走出茅屋的门槛,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道:“你如此爱国;国又何时爱过你?既然国不爱你;凭什么要你爱国?”   潇湘头也不回道:“有国才有家,如果国家被侵略,你还能在这里感慨吗?”   老人身体震颤一下,声音忽然转低,道:“潇湘公子果然语出惊人,可你还记得跟你去霸刀会的千金小姐黄永娇吗?”   潇湘忽然间觉得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摇摇晃晃几乎就要瘫倒,程小甜的一双白玉手急忙扶住他,这才不至于摔倒,他缓缓转过身,冷声道:“你是谁?”   老人几乎是哭着撕开自己的“面具”,原来刚才的那张容貌是这老人乔装打扮的,此刻他撕下这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潇湘认得的脸庞,难以置信道:“你是、马洪全?”   此人正是昔日霸刀会的得力干将——蓝毒手马洪全!   他撕下面具后,虽然看起来还是很憔悴,脸色要年轻多了。   潇湘看到这一幕惊住,程小甜更是从未见过这“变脸”一招,有些手足无措,神情慌乱。   好一会儿,潇湘镇定心神,才道:“你也会‘易容’?”   马洪全负手傲然站立,原本他是微微弯曲的背脊,现在直挺挺的站在茅屋中,道:“潇湘公子别忘了我曾经身处何派,鬼域——那可是武祖许埻创建的。”   潇湘恍然大悟,点头道:“不错,当年的鬼域号称四绝,即:易容、暗器、用毒、轻功,你既然曾是鬼域的强将,易容你自然也会,那么说起来你和天下第一色鬼——吴镴是同一派了,我倒是差点忘了。”   马洪全怒喝道:“你少打哈哈,你当初带小姐上易风寺就应该保护好她,可结果你却让她死在了易风寺,你、你难道不愧疚吗?”   潇湘脸色转黯,这不啻于晴天霹雳——虽然是晚上,他的声音也哽咽起来,道:“当时你不知道,我被关在牢房,所以没来得及……”   “哼!”马洪全一声冷哼,打断他的话。   程小甜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他们认识,不过马洪全的句句紧逼另她都听不下去,道:“这位、马叔叔,潇湘公子无时无刻不是活在自责中,就因为当初他没有保护好那位黄小姐,前几日他也跟我提过,当时的事情全怪他的师兄明道叛变,这才弄成那样的结局。”   潇湘忽然想起一事,道:“你不是跟琴散人去了古仙门吗?怎么在这里出现?”   马洪全没好气道:“我听单靬那个老不死的说小姐已经在易风寺遭遇不测,所以心灰意冷之下,不辞而别,来到这里隐居起来。”   山顶上方那轮红日照射下来,把这里铺上一层红色的光幕,如幻如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被包裹在红色的海洋里,忽然间,他们都沉默了,为了曾经的往事,潇湘对黄永娇的愧疚时刻萦绕心间,只是这惭愧的心境何人知晓,马洪全是不会相信潇湘有愧疚之意。   许久之后,他见潇湘不答话,沉声道:“你最好还是回来跟我说清楚小姐的事情,虽然我知道罪魁祸首是帝魔门,但是你也有护持不周之嫌,对了,还有古力那个小子呢?当初是他骗取小姐的芳心,也是他间接摧毁了整个霸刀会!”   程小甜见他出言提及古力,而且语句那般刺耳,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对古力的情,辩解道:“不许说我力哥哥的坏话……”   “闭嘴!”马洪全大改心性,大声呼喝,怒目瞪着程小甜,一时之间,面对这样严厉的眼光,程小甜的气势转瞬没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一回对峙   阴州城内灯火通明,长长的街道上成了训练士兵的营地,单段椽有条不紊的训练他们,为即将来临的大战做准备,这个时候谁要是不上心,一旦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至理名言,他们都懂。   单段椽是流连国王天行宇亲封的“国师”,位高权重,除了五位王子,恐怕没人敢违抗他的指令。   火铳洋枪的“砰砰”射击声充斥这片土地,还有士兵们刀剑辉扫的风声,远远传来。   城楼上,只剩下拿着粉色衣角的古力斜靠在墙角边,眼前的原本四座石屋被搬空,出现一片空地,而相对应的另一边却是堆得跟假山一样,乱七八糟的城墙石块混在一起。   古力眼神定格在某个记忆力,他想起刚才那几个被抬出去的丫鬟女子,她们的身子都是被“雷球”爆炸烧焦的,看起来十分的可怖和不忍——那天冰若呢?   直到地面被打扫干净,众人都没有发现她,她怎么凭空消失了?还是她已经被“雷球”炸飞了?   古力紧紧的攥住那手掌大小的衣角,粉色的衣角被他揉的变了形,他的心受到极度的煎熬,这时脚步声响起,只见一胖子拿着两个酒壶走来,他的胖脸看起来倒是很可爱,用他那胖子特有的瓮声瓮气的语调,道:“古力,喝点酒吧,解解愁。”   古力看了看他,眼中有种明显的痛楚,道:“小胖大哥,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古力接过酒壶,猛烈的喝起来,此刻也只有酒才可以稍稍缓解心里的痛苦了。   来人正是程小胖,他脸上也显出感同身受的表情,道:“我理解,不过你比我好得多,我喜欢的人……”   “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喜欢你!”   这一声含嗔带怒的女声传来,一位全身穿着天蓝色的衣服的白色女子快步走来。   程小胖看到来人,听到这般绝决的话语,低下头默然不语。   古力本就心情极差,如今看到儿时好友这般被单荷蕾说道,怒道:“他只是对你有好感,你不喜欢他也不必将话说得这么绝情吧?”   从兽王院古力就看出程小胖对单荷蕾有意,如今他不用猜也知道程小胖喜欢的是单荷蕾了。   单荷蕾收起怒容,随便瞧了程小胖一眼,眼里同时出现恶心的表情,最后将目光转移到古力的身上,道:“我是来告诉你,用‘雷球’炸这房屋的可能是那个用冰锥杀人的白衣妖女。”   古力全身颤抖,看着她道:“你是说是帝魔门的那个女人?”   单荷蕾点点头,道:“你们跟她定有过节,所以她才会有杀冰若姐的可能。”   古力霍然站起,道:“我跟她从未见过,过节更是谈不上,至于……”他想起问他的那句话——你还记得“玉英”吗?   玉英……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可是自己偏偏没有想起什么,这玉英是谁?   少顷,他握紧拳头,道:“不管是不是她,我都要找到她问清楚,他们说要对付黑炭人应该就在附近,我这就去找她!”他正要起身,单荷蕾急切交道:“等一下……”一柄发着紫色光芒的古拙剑朝古力扔来,古力下意识的接住,感激道:“谢谢!”   脚下生风,古力已然御空而起,一朵乌云在他的仙术操控下,来到他的脚下,他踩在上面如同实地,快速平稳的朝着以阴州城为中心,向四方森林处飞去。   单荷蕾看了一眼仍在低着头喝酒的程小胖,自言自语道:“没用的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程小胖独自抚慰自己的心伤。   程小胖低低的自嘲与苦笑出现在脸上。   古力飞往之前与乔淼水见面的那个地方,四处环顾没有发现,他便继续往森林的里面挺进,忽然闻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古力闻声急忙御空快速飞去,两边的树木急速倒退。   古力抓住其中一人,只见他们穿着怪异,全身都被黑布包裹,只留一对眼睛露出来,显然这是帝魔门的规矩,道:“你们的女主人在哪儿?”   那被他抓住的门徒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屈服的,只见他拔出一把铁剑,直直的朝古力的咽喉刺来,同一时间,其他的黑衣门徒也相继围过来,古力登时被包围起来,不过他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怒色更重了,他不愿伤无辜,只是用紫竹无痕剑的剑鞘挡格那致命的一剑,怒道:“快告诉我你们的女主人在何处?”   “我偏不说!”   这被古力抓在手里的黑衣门徒尽然如此倔强,古力飞起一脚,将他踢出去,那人猛烈的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其他的黑衣门徒见状纷纷怒喝:“喂,我们门主说不与你们正道为敌,但倘若你们故意刁难,我们也会自卫的。”   “是啊,我们的兄弟千千万,不怕你修行高,只要我们放出讯号,马上就有数不尽的兄弟赶来!”   “就是,我们不怕你!”   “你一个人来这里就是找死!”   每一个门徒都是用极尽刺耳的话语说着,古力越听越气,“刷”的一声,紫竹无痕剑出鞘,带起一天的紫芒,道:“别逼我杀人!”   “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   那些门徒依然不为之所动,继续挑衅的说道。   古力将仙气灌入紫竹无痕剑的剑刃,紫芒大盛,照亮原本黑黢黢的森林,他的修行到了“武散”级别,也就是说在这漆黑的夜里照样视物如同白昼。   他正要教训这帮黑衣门徒,突然一声冷喝道:“全都住手,跟古大侠拼你们不是自寻死路吗?”   古力透过这些门徒的缝隙,看到一位全身雪白的女子,脸色森严的走来,没有一丝笑意。   这些门徒很自然地让开一条路,古力面色一紧,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白衣如雪,冷风吹来,在她的衣襟上泛起涟漪,她面无表情的道:“全都给我退到山顶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下来。”   “是!”   一众黑衣人对望一眼,齐声领命往山顶御空飞去。   场地顿时空了下来,周围也只能耳闻寒风拂过的声音,乔淼水整理一下被风吹得略显凌乱的秀发,淡然道:“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听说我差点杀了你的心爱之人,如今找我来理论?”   古力牙关紧咬,一字一顿道:“之前的事可以不计较,但是是不是你用雷球炸毁石屋,她、已经不见了!”   乔淼水愕然看向他,询问的目光投来,道:“什么雷球?她?谁不见了?”   古力怒道:“你别装了,肯定是你白天没杀成,晚上用雷球炸死了我媳妇儿。”   他说出“媳妇儿”三字,乔淼水似乎猜到了什么,当下道:“我没有用什么雷球炸她,况且我今晚一直没有出这个森林,怎么,你心爱的女人不见了?”   古力懒得多说,用紫竹无痕剑遥指她,道:“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乔淼水身为帝魔门的左使,除了在门主面前低三下四,还没有人敢这般对她呼喊,当下脸色森冷,道:“是我干的,怎样?”   “那我就杀了你!”   古力说完,长剑递出,乔淼水急忙露出防备的神色,右手以最快的速度凝结出一柄四尺冰剑,晶莹透亮。   “锵!”   两剑交击,发出嗡鸣之声,古力感觉虎头巨震,只是一看乔淼水手里的冰剑丝毫无损,完好如初,心里暗暗佩服。   古力的剑斜扫过去,目标是乔淼水的握剑的右手左角的死角,没想到乔淼水的反应也是相当左手冰锥陡现,夹住他刺来的这一剑,白色的银霜闪过,古力全身泛起紫色的芒焰。两人来来回回战斗数个回合,不分高下。   古力忽然想起仙术《周天宝论》里的“控物篇”,口中喝道:“定!”紫色的芒焰如灵蛇一样射出,乔淼水顿时身子一挫,僵住不懂,只是她的口还能动,怒道:“你使的什么妖术?”   古力道:“错了,不是妖术;是仙术!快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媳妇儿?”   “我、我没有!”乔淼水终于显现出软弱的一面,语气切的为自己辩解,“刚才我说的是气话,我真的没有用雷球炸她呀!”   古力步步紧逼,道:“那你为……”一个“何”字还未出口,已经有一股劲风夹带风雷声袭来,古力转身运剑挡住,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一颗红色如“枣子”大小的东西射进他的丹田,古力登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空白一片,说了一句:“原来有埋伏……”倒地不起。   而原本被仙术控制的乔淼水因为没有古力的仙气供养,马上失去效应,她也算是自动解开了。看到那坚不可摧的枣子红东西,乔淼水花容失色,急忙抱起古力的身体,大喊道:“古力、古力,你、你怎样了?快醒醒!”   “这家话真是找死,看着就烦!”   说话间一位全身黑衣;但是很别于其他门徒打扮的男子出现了,他的脸上跟帝魔门的门主一样带着一个面具,面具上雕刻着一些妖物的画刻,步履蹒跚的走来。   乔淼水见到是他,怒道:“谁叫你多事?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   那戴面具的男子看不到表情,只是眼睛里看得出惊讶的神情,道:“呀,我诅咒大师可不是什么人都帮的,你难道不知我不插手他就会杀了你?”   “他不会杀我的。”乔淼水定定道,说完取出一颗丹药,喂进古力的口里。出奇的是古力受到这样的撞击居然没有流血,只是晕了过去。   诅咒大师将表情隐藏在面具后面,看不出来,道:“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没有要他的命,否则刚才的时机斩他的首级都不是问题。”说完后开怀一笑。   乔淼水有些颤栗道:“你虽然和门主一样的打扮,但是你却比门主要可怕得多,你不会取缔门主的地位吧?”   诅咒大师闻言语调急忙变声,怒道:“不许胡说,你这样说会害死我,不说了,撤了!”他如阴灵鬼魂一样飘走了,无声无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二回奇杰花   在这个漆黑的夜空里,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里,另一个全身黑束的男子在空旷的山林里疾驰着,他的呼吸急促,神情隐藏在恶魔面具的后面,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焦虑和不安。   他不时看看手里的布袋,这个布袋有袖口大小,是淡灰色的。   ——赫然是“乾坤袋”!   这个“人”的身影如夜晚的幽魂,急速的飘荡在树木林间,所过之处,几乎是一眨眼就不见,速度真可谓是“电光石火”。   他这一路狂奔不知行了多少里路,看不出有疲倦的样子,只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隐隐的期待,他好像要到一个特别的地方去……   好久之后,他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下来,这处的建筑十分奇怪,有一座十二层的塔,塔里有明灭不定的灯火闪耀,塔里面有奇怪的兽叫声响起,而在这塔十里地外,有一片八百里海域——沅海。   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亟亟传来,只是此人却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好像是听习惯似的。   也看不清他用了一个什么手法,这十二层塔基层处显现出一个“门”,虚幻缥缈,不真切。   他飘进去,那门合璧,呈原本的石壁基础。   他甫一进去,两旁是十马并行的大道,两旁站满了守卫,见到他齐齐下跪,道:“拜见门主,祝门主与天同寿!权倾天下!”依然是那句老口号。   这帝魔门的门主也不回话,快速的飘走了。   这里地域偌大,几乎是看不到尽头,使人不禁发问——这里究竟有多大。   而这门主当然是轻车熟路,这里面建造一座座房屋,林立繁多,形状多种多样,他急速的往前奔驰,周围点燃无数火把,照亮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火把的光亮像是夜空的繁星一样,难以计数。   只是这里每一处都站着岗哨,每一个门徒都是将脸面用黑布包裹,只留出一对眼睛视物。   又疾行许久,这门主来到一个山洞一样的石壁前,石壁的五步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一句警惕语:禁地莫闯,否则以三百六十套刑具伺候!   门主微微停顿,发力疾奔进去。   这里面的道路就小得多了,只有一人可以行走,感觉得出,这条路是一直延伸地底的。   两边都有铜灯照明,只是这里的空气闻起来比较凝重,大概是身处地底的原因吧。   这条路没有岔道,一直往前。   又这样奔行数里,忽然前面的空间豁然开朗,一片如严霜的冰寒世界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一眼看去像是用寒冰雕刻的空间一下子将温度降到最低。   白茫茫的一片寒冰世界!   门口写着的两个字:冰界。   门主想也不想就飘进去,带起一股黑风,里面没有什么特别,除了一大堆冰雕的家具,可仔细一看,不一般的应该是那用冰块雕刻的祭坛上面,生长着一株花。   观此花形状奇特,直径有七丈,而那花杆的直径也应该有三丈,通体是金粉色,花瓣每一片都有簸箕大小,有一千多片叠在一起。   花瓣上露珠闪闪,无风摇摆。   那黑衣门主跪在祭坛前,道:“请您救救她,我尊敬的奇杰花。”   那被叫做“奇杰花”的花儿一张一合,不知从哪里发出了人的声音,道:“门主无需这样,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自然会帮你的任何请求。”   门主急忙打开那乾坤袋,倒出两个事物,一个是一匹天马,另一个是闭目的小小女子,门主把天马装回乾坤袋里,手上运劲,一股黑色的气流在这女子身上流转,恍然间这女子的身子变回原本大小。   一张蹙着眉的绝色美貌的女子,她的双手放在胸前,腰间挂着一个金色的饰物,叫辟邪光环。   她的里面的衣服是粉色的,看得出这女子钟好于粉色这种颜色,她的美目合闭着,此刻看她有种恬静的美,只是她的脸色惨白,呼吸似有若无,心口的跳动也愈来愈弱了。   奇杰花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将她放进我的花蕊里面吧。”   门主点头,黑色的气流在手掌间射出,这粉色的女子就被这气流撑起,缓缓升起,朝着奇杰花的花心飘去,奇杰花张开花瓣迎接她的到来。   她的身子缓缓下沉,终于落到温软如棉的花蕊上,门主才收回黑色的气流。   奇杰花全身散发出金粉色的光芒,所有的花瓣合闭,绝色美人被包裹起来,忽然间它失声道:“怎么伤的这么重?比你之前送来的爱徒还要重?”   门主怒道:“她是被号称五大散人之一的药散人的绝招——万剑式——所伤,自然是十分棘手,难道你救不了她。”最后那句带着伤心和绝望。   奇杰花听出他的担忧,笑道:“这天下还没有我救不了的人,就算是死人我都能救活,只是像这样的重伤至少得花半月的时间才行,上次你那个爱徒我只用了五天,对了,好像她们都是同一个人所伤,对吗?”   门主这才松了口气,握紧拳头,怒道:“不错,都是那个贼婆娘干的,我真想杀了她解恨,可是一想到还有外敌入侵,留她一命对付黑炭人吧。”   奇杰花通体被金粉色的光芒包围,好像点了点头,道:“这女子对你好像不一般,从你的呼吸就能感觉到。”   门主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奇杰花,也不隐藏什么,道:“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她太像我深爱的那个女子了,我之前爱的那个也是喜欢粉色的事物,她也喜欢粉色的东西。”   奇杰花哈哈一笑,道:“情,爱情真是如此伟大吗?等等……”它的语调变尖,声音十分着急,门主急切道:“怎么了?”   奇杰花似在嘲笑道:“你爱的这个女子已经有男人了。”   “什么!”门主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看着上方的奇杰花。   奇杰花若无其事道:“她现在已经不是处女了,而且她已经有怀孕的迹象。”   门主呼吸变得沉重,拳头嵌进肉里,几乎从牙缝里迸出话来:“那小子保护女人不会,干那种事情比谁都积极!”   奇杰花笑道:“你嫉妒了?放心吧,我将她医好后,她的身子全部恢复之前的状态,她会再一次变成处女;而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消失了。”   门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道:“这样最好了,等她醒来我得告诉她不准随便答应与那小子做那种事。”   奇杰花笑道:“这就是你的事了,好了,你出去吧,我替她疗伤了。”   门主恭恭敬敬的朝它作揖,道:“有劳了。”说完转身飘出,没有停顿,这说明他对奇杰花的绝对信任。而奇杰花也沉默下来,金粉色的气流蹿上蹿下,在这纯白色的冰雕空间里涂上不一样的色彩,分外夺目。   茅屋里,三人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潇湘把在地府遇见黄永娇的魂魄之事说了一遍,起初马洪全是绝对不信这荒诞之说,可是在潇湘的认真神态里,他觉得他没有说谎,况且他说得有根有据,似乎没有破绽可言。   潇湘等于是给马洪全重说了一遍地府之游,从最初的神农古墓转入幽冥地府,字字句句,没有一段落下,程小甜听得悠然神往,这段故事他还没有跟程小甜讲过,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再撕开那个伤口。   马洪全听完后,道:“这么说你打算一辈子等着小姐的转世?”   潇湘点点头,语气坚定道:“正如我刚才说的,我会一直寻找手背上印着‘娇’这个血红色的字迹,只要找到她,我会好好对她,如果她不嫌弃我年纪大,那么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娶她。”   马洪全叹息道:“潇湘公子,我可以理解你对小姐的情是感激和歉疚吗?”   潇湘急忙打断道:“不是!绝对不是感激与歉疚,我、真心实意的喜欢阿娇。”最后这一句倒像是对着自己的心说的。   马洪全叹息一声,道:“好了,既然小姐都原谅你了,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潇湘道:“马兄难道不去支援国家吗?据我所知,黑炭人的三十万大军就要兵临阴州城下了。”   马洪全摇头道:“我是个山野之人,犯不着为了所谓的正义去冒生命危险,我还是隐居这里比较好,最近因为国难当头,修真炼道之士不来了,平时这里可是三天两头有人光临,我也可以趁机赚点儿小钱,过着我的舒心日子。”   潇湘站起身来,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转头对程小甜道,“小甜,你不是来看红日的吗?我们这就上山去,看完后就往阴州城去,估计不日黑炭人就要来临了。”   程小甜缓缓站起,马洪全道:“天都快亮了,不用过早饭再走?”   他们二人看了看门外,虽然有红日的光芒照耀,但是天上真正的太阳的光芒还是要强一些,天已经在蒙蒙亮了,指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一夜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潇湘道:“不用了,小甜我们走吧。”   “嗯。”程小甜应了一声,跟着他的脚步出来。   白额虎和红莲鹤一起站起,它们似乎也等得不耐烦了,早就巴不得主人快点出来离开此地。   二人骑上骑宠,马洪全走出屋门,道:“两位保重!”   潇湘抱拳道:“马兄也是保重。”   扭动白额虎的缰绳,白额虎朝着这茅屋旁边的小径奔去,红莲鹤挥舞翅膀,紧跟其后。   这刻也算是清晨时分了,冬天的林间没有什么鸟鸣,只有骑宠脚步踏地的声音。   这山峰还算高耸,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他们二人终于来到了山顶,不远处就是那个红彤彤如同火球的“红日”了。   只见它就像一个大皮球一样挂在山顶的顶峰处,两边的石壁凹下去,红日刚好在凹槽里,缓缓转动着,真是人间奇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三回阿修罗世界   当东方升起属于大地的朝阳时,这山顶的红日与它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大一小,外形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红彤彤的。   爬上山顶,他们的周围被一层层厚厚的云层包围,显示出这山还算很高。   在不远处,红色的太阳在向他们招手。   程小甜催赶着红莲鹤,教它飞快一点,她已经很迫不及待了,潇湘在后面看着无奈的摇摇头,暗想这就是少女的心性吗?遇到好奇的事情就这般想要知道究竟?微微迟疑,他与程小甜已经拉开一段距离,急忙夹着白额虎的腹部迎上去。   山风吹来,有些刮面的生疼,程小甜全不在意,一身鹅黄色的衣服,清纯、天真、无邪的脸上,洋溢着好奇的表情,越靠近那红日就越紧张,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引或是吸引,内心会不由自主的跟去,仿佛不去看看心里就会难受。   终于她爬上了山顶,一丈处就是红的如烈火的“红日”!   只见它犹如一个火红的火球,滚滚燃烧,似乎又没有动,可是看起来一眨一眨的,分明就是有转动的痕迹,好奇妙。   程小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面对着发红的“太阳”,她竟然不觉得热,看来这红日并非是真火,否则她早就满头大汗了。   她落下红莲鹤的身体,缓步走去,越靠越近,心跳动的速度就越快,她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它,感受一下,触手之时是什么感觉。   按道理说远处看都这么通红,走进了必然刺眼,可没有耶,程小甜走进了都不觉得刺眼,眼睛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受——好奇怪。   程小甜轻轻纵身一跃,落在这红日左边的山峰凹槽处,红色如皮球的太阳就在眼前,好像是梦境一般,她伸出手又缩回来,缩回来又伸出去,如此反复几次后,她才缓缓触摸着这奇怪的风景。   很滑,如晶莹的玉石,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感觉全身一阵舒坦,说不出的痛快。   不远处,潇湘站在白额虎的旁边,看着程小甜幼稚的举动,笑问道:“小甜,感觉怎么样?”   程小甜笑盈盈的看着他,朗声道:“好滑呀,而且一点儿都不烫手,潇湘公子要不要来感受一下?”   潇湘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早就摸过了。”   程小甜笑道:“再故景重赏嘛,过来许个愿,说不定会灵验的。”   许愿!   潇湘想起在幻术山庄,天冰若对着铁树许愿,结果铁树竟然奇迹般开花了——难道心诚则灵?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复活……这可能吗?他暗自嘲笑自己的愚昧,但也不好弗了程小甜的兴致,轻轻一跃,来到右边的红日凹槽处,笑道:“我们一起闭上眼睛许愿,看看将来灵不灵。”   程小甜点点头,一只手按在红日上;另一只手在胸口,脸上十分的虔诚,口里念叨着,不知许了个什么愿。   潇湘也是一样,闭着眼——大概是求“神”让黄永娇复活吧。   “呼——”   二人的眼前突然一暗,二人同时急忙睁开眼,可眼前一片漆黑,就算他们是修真界的高手,夜晚视物如同白昼,可这里尽然伸手不见五指,两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少顷程小甜才醒过神来,对身旁的潇湘道:“潇湘公子,我们到了哪里?”她虽然看不见潇湘,可是听到他的呼吸和存在的感觉。   潇湘倒吸一口凉气,呻吟道:“天啊,我们这是许了什么愿?”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事物,轻轻滑动,原来是火折子。   当火折子的亮光照亮起来时,他们这才看清楚眼前,前方有浓浓的白烟,翻滚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只是他们回首看身后时,一起吃惊,背后竟然是一面墙壁,结实厚重的墙壁在身后矗立着,好像亘古就存在似的。他们此刻站在这里倒像是使用“穿墙术”进来的一样,一时间两人都不知所措。   尽管潇湘见多识广,可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匪夷所思了,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轻轻掐了自己一下,有疼痛的感觉传来——这不是梦境。   程小甜年纪小,十六岁的她内心里涌起了恐惧,不由自主的往潇湘的身旁挨近,道:“潇湘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么办?都怪我,非要走近来看它,还许愿。想着这么奇怪的东西必然有古怪,怎么就不长心眼呢。”她自己责怪着自己,懊恼着。   潇湘一挥手中的“荷花折扇”,收起了吃惊与惊惧,换上从容的神态,“啪”的一声,荷花折扇打开,道:“小甜,放心吧,我是地府都去过的,我不相信这里比地府还可怕。”他示意程小甜走前面,程小甜摇摇头,表示不敢,他淡笑一下,一手挥着折扇,一手举着火折子。   火折子的火苗在折扇的挥动间,闪烁跳动着。   顺着白烟,他们缓缓推进。   在烟雾的遮盖下,火折子的光亮被逐渐淹没,身后的程小甜嚷道:“潇湘公子,大冷天的就别扇扇子了,还带着火折子一亮一黑,我都看不见路了。”   ……   潇湘停下脚步,转过来看着她,两人对视,忽然间二人都有种不适应的感觉,俩人急忙移开视线,潇湘咳嗽一声,道:“小甜,我说让你走前面的,是你自己要走后面的,还怪我扇扇子?”   这走了也有片刻了,也没有什么危险出现,程小甜的胆子渐渐打了起来,不满道:“走前面就走前面,大不了一死了之,二十年之后又是一个淑女!”   潇湘仍俊不禁,笑道:“巾帼不让须眉……”   程小甜听得出这是讽刺的含义,佯作生气哼了一声,往前走去。   又这样走了一盏茶工夫,除了一如既往的白烟滚滚以外,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出现,只是周围静的可怕,除了他们的脚步声,没有其他声音,纵使是有也是他们自己的心跳加速的声音。   ——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嗷——”   一声嚎叫,像是野兽般咆哮着,程小甜惊得魂不附体,急转身奔入潇湘的怀抱,大喊道:“有怪兽,有怪兽!”   这一声野兽般的声音,潇湘自己也是听得真切,只是此刻细听,这怪叫声又不见了,程小甜在潇湘的胸口微微发抖。   潇湘一下子不知怎么应对,虽然之前受伤蒙她的照顾,可二人从来都没有身体接触,此刻二人竟然零距离接触,一时间他也不知怎么好了。   良久之后,潇湘举着火折子,有些不自然的语气道:“小甜,没事了,我们、还这样吗?”   程小甜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搂抱潇湘腰间的小手,顺手理了理如云的秀发,脸颊微微泛红,道:“潇湘、呃,潇湘公子,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去吗?”   潇湘整理一下心绪,镇定一下心神,道:“不然、不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我们看来是被困在某个局里了。”   局?程小甜一下子脑海里涌现出许多的问号,如果是局,会是个怎样的局,是像棋散人杨铊师公的“生死棋局”那样吗?她虽然没有见过杨铊施展的“刷棋”世界,可也能想象得到,里面一定要破解精深奥妙的残局。   “咦……”   程小甜正在神思,潇湘奇怪的语气将她拉回来,她看向潇湘,潇湘用手指了指前方,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在白烟稀薄的前面出现一个拱门,门上方有一个石匾,上面好像写着字……   二人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越走越近,终于看清楚那上面的字迹了,古拙苍劲的笔画走龙蛇,每一笔都犹如刀锋,二人看得心胆俱寒,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   阿修罗世界!   如果是“修罗世界”,潇湘也不会觉得害怕,因为单是“修罗”二字并不是坏的,修罗是正义的,但是前面加了一个“阿”字,在佛典书籍里曾有记载:阿修罗是邪恶与嗜杀闻名,但是它们也是信奉佛教的,也算是佛教的分支,常常一些佛书里面都会提到阿修罗在听佛讲经,只是阿修罗时常与提婆神大战,一般佛书里都有记载。   ——这些是潇湘身为一个俗家弟子;易风寺的必修功课,易风寺本身就是信奉佛教的,所以寺里面全是和尚,读的书自然也是佛经居多。   程小甜虽不懂得那么多的佛理,可是阿修罗是六道轮回之一,这个在民间一直广为流传,她耳濡目染,自然也记得,不由得吃惊道:“我们、还要进去吗?”她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潇湘的脸色也苍白起来,这里连他都不能淡定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正在他踌躇之际,里面,拱门里面传出来一个苍老像是怪兽的声音:“欢迎你们,我可爱的干将,来吧,进入阿修罗的世界吧,进来以后一切的痛苦都将结束,随之而来的是极乐无边。”   潇湘硬着头皮对程小甜道:“进去吧,没有退路了。”潇湘伸出手,道,“如果觉得害怕就拉住我的手,就当,就当我是你哥哥吧。”   哥哥……   程小甜想起小时候打雷天或是其他怕人的事,就会有一只肥胖的手掌握着自己,那是亲哥哥程小胖的温暖的手掌,眼前,书生气十足,白袍加身;挥动折扇的潇湘——哥哥!   她迟疑一下,还是握紧了潇湘的手掌,心里觉得踏实多了,就算前面有再怕人的东西,似乎都不怕了。   他们慢步走进去,在这段距离本来不愿,可是在他们的心里却感觉好遥远;又觉得好近,跨进拱门,里面又是另一个奇怪的景色。   只见这里面没有白烟,取而代之的是奇奇怪怪闪烁的光芒,这些光芒难以用笔墨来形容是什么颜色,似绿非绿;似红非红,各种颜色不是单一的,多种色彩掺杂其中,看久了,内心里就涌起了恐惧的欲念,使人毛骨悚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四回山洞   一个一人来高的山洞,周围布满了枯黄的藤蔓枝干,寒风拂来,撩拨着枯黄的枝干摇曳着,发出“呼呼”的声音,山洞周围站满了身穿黑色衣服蒙面的帝魔门门徒,他们的眼睛一个个贼眉鼠眼;而且十分的狰狞,看起来,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山洞里面,温度要适当的高一些,暖和一些,乔淼水一身雪白的衣服包住动人的身姿,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内衣,原因无二,她将自己的另一件较为厚实的白色外衣盖在一个光头男子的身上。   光头男子躺在一个堆满杂草的石台,石台是天然生成的,不算平整,幸好有杂草铺垫,不然上面必然有坑坑洼洼的痕迹。   光头男子的全身几乎没有长毛,入眼处也只有眉毛上长出稀疏的眉毛,出它无二。   乔淼水跪在石台边,双手托着下巴,这要是让她的属下看见必回大吃一惊,因为一向冷漠清霜、孤芳自赏的左使小姐不会露出这一面——温柔、喜笑、爱怜还有满足。   只见她伸出玉手,轻轻抚摸古力的脸庞轮廓,只是古力皱着眉,脸上紧绷着,伤痛之色显露出来,似乎有什么特别痛楚的事情缠绕着他,使得她看在眼里,眼中的爱怜之色更重了。   忽然间她站起身来,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向清冷如霜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努力着,呼吸加快着,只见她俯下身去,殷虹的唇吻在古力的嘴上,四唇相接,快意涌上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忽然间古力睁开眼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乔淼水惊愕之际,急忙起身转过身子,娇羞起来,这时她首次露出女儿之色,以前都是伪装成男人一样在帝魔门生活,而现在……   古力显然也是没能明白,刚才那一幕……   二人一时间无语。   过得良久,乔淼水背对着古力道:“原来你早就醒了,故意装昏是不是?”   古力叫起撞天屈,用十分奇怪的语句道:“刚才,呃、你在对我做什么?”   “我……”   乔淼水不知怎么回答,她心想古力明明知道做什么还要问干嘛,一时间洞里只有水珠滴落石壁的响声。   古力站起身来,丹田之内好像有什么事物卡在那里,有些难受,只是没有疼痛的感觉。   他走到乔淼水的面前,对着她道:“谢谢你的衣服,天气这么冷你赶紧穿上吧。”乔淼水修炼的是《异术通录》,这种修炼法门里自然有“避寒”之术,冷热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那**之热却难以控制,接过雪白的外衣穿上,这个景象,不知情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古力待他穿好外衣,这才正眼看向她,刚才他故意转移视线,毕竟乔淼水穿着单一的内衣,某些东西若隐若现。   乔淼水穿好衣服,可是脸上灼热的红晕并没有消失,想起刚才的那一幕……   古力见她红晕不减,知道她臆想岐事,当下冷冷道:“那个我们认识不久,你不必对我……产生爱意吧?况且我心里已有所属。”   这几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冰凉刺骨,脸上的红云消失,脸色瞬间煞白,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古力觉得她是胡言乱语,不想理她,转身就欲走出石洞,乔淼水大声道:“你不记得当年你给过馒头救过一个叫‘玉英’的少女吗?那个人就是我,所以我们怎么能算是‘认识不久’?”声音到最后已经接近哽咽。   古力愕然止步,当年的事因为这句话的提醒慢慢清晰起来,脑海里开始飞速旋转,思索往昔,长生村,几个馒头,玉英……   玉英姐……   古力转过身,看着那个即刚强又柔弱的女子,疑惑道:“你是……玉英姐?”   乔淼水喜不自胜,脸上喜笑颜开,“哇”的一声,竟然喷出一口鲜血,古力吃惊一怔,回过神后急忙上前扶住她,关切道:“玉英姐,你怎么了?”   乔淼水摇摇头,顺着古力的手臂坐回那杂草铺成的石台,呻吟道:“这是修炼《异术通录》的后遗症,遇到……遇到事情一激动就会这样吐血,所以我要时刻都要保持着古井无波的状态。”   古力在玄兽岛的时候听美人鱼小草说过:修炼异术必须要绝情绝爱,一旦触及爱欲,身体就会出现反常和不适,如刚才那样,但是如果得到心爱的人阴阳交合,这个禁忌自解,从此不会发作且功力大增。   正因为他知道这一层,不敢点破,装着糊涂道:“真不敢想象,玉英姐你如今竟然成为帝魔门的左膀右臂,也不知道是该恭喜还是不幸?”   乔淼水表明了身份,古力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可是这几句分明都是有“说教”的成分,使得她自然地脸色下沉,但随即回复过来,苦笑道:“当年也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你肯定很鄙视我吧?”   古力轻轻哼一声,有些怒道:“可是现在你都可以自食其力了,为什么还要呆在帝魔门做坏事?还有,霸刀会的灭门案你有没有参加?”   乔淼水眼色变了几变,似乎在斟酌语句,生怕一句话说错古力就头也不回的离去,片刻后,神色黯然道:“是的,我有参加……”   古力抢言道:“可你为什么还要杀掉他的独女黄永娇?!”   乔淼水脸色又苍白一分,讷讷道:“我……没有……”她心想不能承认此事,一旦承认,自己在他的心里又低了一分好感,多了一份罪恶。   古力的脸色突然森然起来,直直的盯着她,道:“你不需要狡辩,有人已经告诉我了,只是我不相信高高在上的帝魔门左使竟然是当年的玉英姐……”   乔淼水收起了最后的希望,脸色变回从前的冷漠,淡淡道:“谁告诉你的?”她转念一想,黄永娇是红衣娘子的弟子,这报密除了她还有谁?“是红衣娘子告诉你的?”   古力脸上出现痛苦的模样,几乎有些站立不住,摇摇头痛楚道:“没有人告诉我,我只是在试探你,没想到是真的……”   乔淼水闻言惊怒交集,想要发作却还是深深咽回去。   古力怒光一闪,紧紧盯着乔淼水,并且走进,一步一步,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你是玉英姐还是帝魔门的左使,我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杀了我媳妇儿?”   乔淼水淡淡看着他,沉默不语。   “快说!”   古力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担忧,对于天冰若的安危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尽管眼前之人是多年不见的故友,照样吼出来!   乔淼水冷冷的看着他,理了理垂下的秀发,缓缓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   “杀了你!”古力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你这么有把握?”   “我有信心。”   “继续用那招定身术?”   “不用定身术我也杀得了你!”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死在你手里我无憾,可惜我并没有杀她,这是实话,你不相信就杀了我吧,我绝不还手!”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古力的发落,古力定定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的脸上读出什么来,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古力喟叹一声,问道:“真的不是你?”   乔淼水不语,只是摇摇头。   古力左手握着那半片粉色的衣角,用力的握紧在手掌心,粉色的衣角也变形,褶皱斑斑。   许久之后,乔淼水再一次睁开眼睛,道:“她、真的死了?”   古力本来低着头,可这个“死”字太沉重了,霍然抬起头盯着她的目光,有怒意一闪而过,道:“不知道,她住的房间被‘雷球’炸毁,可是我们搬空整个石屋的砾石也没有发现、发现她的存在……”   “这就对了,我想她应该被高人救走了。”乔淼水信心满满的说道,眼中流露出奇怪的光芒,这句话无疑让古力又看到了希望,紧紧问道:“是谁?”   乔淼水苦笑道:“这世上在乎她的不止有你,总之那个人我不能说。”   古力焦急起来,可是乔淼水的神态已经明明告诉他——避而不答。虽然问不出答案,可是最起码有个希望在心里,那就是她有可能被——高人救走了。   这现实吗?   除了现今的四大散人和星月爷爷以外,流连大陆还有什么高人,就算有高人非亲非故怎会出手相救?会是谁?   可要是说没人救走,那现场为什么找不到她……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古力直觉告诉自己,看来此事与眼前的这个……玉英姐没有关系。他收拾心情,道:“既然、既然这事与玉英姐你没有关系我就告辞了。”   “你要去哪儿?”乔淼水踏前一步,有些急道。   古力转过身背对着她,道:“去找她!”   乔淼水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可是天大地大,你何处去寻?”   古力淡然道:“踏遍天之涯海之角,我也要找到她。”   “她这么重要?”   “非常重要,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百倍!”   “阴州城就要被黑炭人涂炭了,你身为修真人士不为国家出力?”   “我没有那么博爱,没有她,我什么也不在意了。”   他说完这句就踏出了山洞,此刻天已经大亮了,山洞外不远处各自站立着穿黑色衣装的帝魔门门徒,忽然之间,门徒们一阵骚动,只见天际乌云遮盖处亮起一团火红色的光芒,光芒逐渐放大,显出一个人影。   古力没有见过此人,也没有闲心去管他,自顾自的往山下走去,他心情极差,没有心思御空飞行,倒喜欢这样高一步矮一步的走下去。   “周右使来啦!”   门徒们相继吼出声来,火红的芒焰落在古力的前方,古力定神看去,此人身上泛起还未消退的火红色的光芒,只见他身穿一身华丽的淡黄色外袍,举手投足间威严自散,只是那一张脸怎么看也是猥琐加卑鄙。   他看向古力,见他与其他的帝魔门的门徒衣服和气度有异,冷声道:“你是谁?”   古力没有心思和他说话,从他的身旁慢慢走下去,视他如无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五回看望   身为高高在上的帝魔门的右使,一直都是威风凛凛,别人对他只有尊敬,像古力这样不闻不答,他觉得这是莫大的羞辱,怒往心头冲,大喝道:“大胆!本右使问话你岂敢这样无礼!”说完全身泛起火红的芒焰,周围的帝魔门门徒见到这个架势吓得急忙退到一边,生怕被殃及。   他嘴巴张大,火红的芒焰从喉咙上升起来,在口腔里有核桃大小,火红色,古力依旧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危急关头,身后乔淼水有些急促道:“周右使,在我的地界也这么威风啊!”   帝魔门右使周智火暂时不欲理她,他要先用“裂焚火”烧死那个不尊敬他的人。   ——就欲发射!   危急关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乔淼水用最快的身法闪到周智火的前面,一巴掌拍在周智火的天灵盖,周智火本能的闭上嘴巴,那本要发射的“裂焚火”火苗硬生生的吞回肚里,他怒道:“你、他是你什么人?”   乔淼水回首看了一眼那个逐渐消失的身影,越来越小的背影,有些许伤感涌上心来,随即消失,因为她不想让眼前这个对敌看出任何的端倪,淡笑道:“没什么,一个问路的。”   这谎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信,聪明狡诈的周智火怎么会信?只见他冷笑道:“问路的?胆子真大啊,敢来问你这个堂堂的左使小姐?”他停顿一下,古怪一笑,道,“有没有问到床上去啊?”   “你!”乔淼水怒视着他,呼吸急促,双手不由得握紧,看样子就要出手。   周智火见她动了真怒,急忙摆手投降道:“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再说了,你修炼的异术‘滴水成冰’与我的异术‘裂焚火’互不相让,谁也胜不了谁,我们以前就比较过的。”   乔淼水当然知道“滴水成冰”与“裂焚火”对击结果往往以平局结束,许多回都是这样,看来帝魔门的门主早就有先见之明,让他们两人学习的《异术通录》互不克制,这样一来反倒是成了互相制衡,让帝魔门看起来还是一个完整的。   乔淼水一点点的收起怒气,拳头变成手掌伸开,语气也恢复平静,心想要是真的跟古力发生了那啥,就算是死也甘心了,脸上露出爱意,周智火看在眼里,讥笑道:“友情提示一下左使小姐,如果门主知道你动情了,你该会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胡说八道!”乔淼水立即否认,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传到帝魔门门主的耳朵里是什么后果,当初修炼这“滴水成冰”的异术,立下重誓:今生一定要保证处女之身!   周智火也一样,立下了这个誓言,不过改了一下,叫:一定保证处男之身。   为了不让周智火落井下石,又补充了一句:“没有证据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她这句话说得看似气势十足,其实心里发虚,周智火心想还是等有了证据再报复吧,当下一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当我没说。”   乔淼水急忙转移话题,她可不想在这件事上面多做口舌,道:“周右使你不是日理万机,不是奉了门主的命令保护流连大陆的南方边陲吗?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里玩耍?”   周智火没好气道:“门主还是疼女人,你这里不过三十万黑炭军,而且有两大上古神器保护,我那里可就惨了,只能打偷袭战的策略。”   乔淼水心中悄悄思虑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那你此次来所为何事?”   周智火面容一整,庄重道:“我向门主请求调戡龙剑支援流连大陆南边边陲,毕竟那里才是黑炭人的老巢。”   乔淼水笑道:“如此说你是来找诅咒大师的,他不在我这里。”   周智火面有焦灼之色,追问道:“他去哪里了?”   乔淼水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他们俩一左一右是帝魔门的核心,如今新加入的“诅咒大师”已经形成了另一股势力,也就是说,帝魔门本来是两大派别,现在而今眼目下成了三大势力了。   这诅咒大师的来历十分神秘,几乎是突然之间从地底冒出来的,没有经历过什么明争暗斗,一来就是仅次于帝魔门门主。   而这左右使者曾多次询问门主诅咒大师的身份,那门主从不解释,只是道:“他不是你们的属下!”这句话简单明了的告诉他们二人,妄想差遣此人,隐秘的意思是只有我才可以调遣他。   林间的积雪簌簌的散落着,这几日的雪花飘落,山林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乔淼水一身白衣,完全融入这片美好的景象里,十分和谐。她的脸上冷漠如清霜,如寒冰般的冰冷,一小片雪花从树上落下来,她伸出白白的手掌,雪花落入手心里,不一刻就化成水了——这说明她还没有完全变冷。   周智火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他们两人初见面到现在,他就从未见过眼前的女子笑过,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是绷着脸,冷冷的对待身边的人事物,好像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人类的感情,直到刚才遇到那个光头的男子……   周智火从怀里掏出一个事物,道:“既然你不知道他的行踪,我只有呼唤他来了。”取出火折子,点燃一根手指长的圆状物体,点燃后朝天上射去,“啪”的一声炸了开来,一团非常优美的奇怪图形在天空呈现,颜色鲜艳——原来是帝魔门特有的“信号弹”。   只见这信号弹的图形刚开始还很美丽,过的片刻呈现出狰狞的面貌,然后整个图形开始扭曲,慢慢的变成一个恶魔的头像,看那凶恶的丑陋面目倒好像是要择人而食。   可奇怪的是这图案竟然不会消散,在天空中自己转动着,颜色不减反增,越来越浓郁。   乔淼水不愿多看他一眼,回山洞去了,在她的眼里,多看周智火一眼都觉得奢侈。   周智火眼中燃烧着气愤的火焰,注视着她的背影,那些远处的黑衣门徒看到他的表情,低低说着什么,有左使替他们撑腰,他们倒不是很害怕右使周智火。   帝魔门。   一身漆黑的外袍披在身上,脸上带着一个恶魔头像的面具的男子在甬道里前行着,他的衣服似乎要比那些门徒的要黑的多,他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幽魂一样游荡者,一直往地底深处飘去。   道旁没有铜灯,这里因为不准外人进入,所以没有人更换灯盏,但似乎这里更适合黑色的映衬。   这条甬道很深,直直的通往地底最深处,这里没有风的流动,只有这带着面具的黑衣外袍男子飘动时才带动风声,前方一片静谧。   几乎是没有生息。   他的飘飞的速度飞快,眨眼不见,很快前面出现一个白色的点。   慢慢的白点扩大,出现一座冰室,门边立着一块碑,写着:冰界。   他的幽冥一样的身体飘进冰室里,里面一片寒霜世界,所有的装饰都是用冰块雕刻而成,亮晶晶的倒映着他的影子,冰壁光滑如玉,冰室的靠墙位置有一个直径十多丈的圆形祭坛,祭坛的正中有一根三丈粗的花枝,上面开放着一朵直径七丈的大花——奇杰花。   这奇杰花有粉红和金色两种合并,花瓣紧紧闭着,散发着一缕缕粉红色的气流,在这个冰室里奔窜着,它的花茎仿佛是深入地底的,这株花就像是从地心深处长出来的,也许事实真的是这样的。   “这才一日不到,你就来看她来了?”奇杰花发出它独有的声音,这声音很奇妙,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独有的植物声音。   门主一张脸隐藏在面具后,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从他的动作就看得出来,他——特别的尊重这株花,只见他朝奇杰花鞠躬一下,语气有些焦急道:“我想知道她的伤势怎么么样了?”   奇杰花淡笑道:“有我日夜不停的吸收大地的灵气为她医治,你还不放心吗?”   门主苦笑道:“我绝对信任你,只是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不来看看做什么事都不能专心。”   奇杰花淡淡道:“你上来看看吧。”它说完展开自己一千多瓣花瓣,簸箕大小,有晶莹的水珠洒在上面。一片一片的打开,帝魔门门主飘起身子在冰室的半空,往花蕊中心看去。   只见花蕊中心躺着一个“睡美人”,她的外衣穿着一件略显肥胖的棉袄,从领口看去,里面是一件粉色的内衣,那粉色的衣服与花瓣的粉红交相辉映,教人莫可逼视。   那睡美人蹙着黛眉,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有恬静的美。   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这不足一日的调养已然大有好转,现在她的脸上红晕一片,血色十足,一道道粉红色的气流在她的身子周围流转,然后渗入她那完美无瑕的肌肤里,而她的呼吸也平稳起来,身体里运行的血液也活跃起来,代表着生机勃勃。   门主的眼睛紧紧看着地下那张绝世的容颜,当他看到她腰间悬挂的“辟邪光环”,叹息道:“都是这东西害了你,你的心怎么还是这么软?”   奇杰花听完道:“你想起了往事?”   门主苦笑道:“是的,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想起我曾经爱过的那个女人也跟眼前的她一样,喜欢穿粉色的衣服;也是这么美……”   奇杰花打断道:“最后你得到她了吗?”   门主长嘘一口气,心里似乎很苦,半晌才道:“得到了她的人却没有得到她的心,知道她死的那一刻她还是惦记着那个人……”   奇杰花笑道:“唉,你得到的只是个躯壳,怪不得你开心不起来。”   门主无奈的摇摇头,不想再提。   冰室里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音,落针可闻,十分的安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六回佛降眼   在这个奇光闪烁的阿修罗世界里,潇湘与程小甜的手握得更紧了。   潇湘右手握着荷花折扇,准备着应对随时出现的危机,凝神戒备。而程小甜的袖口里也亮出一根大拇指粗的银亮色的铁棍——神棍!   这条“神棍”可以收缩,上边有个机括,一按之后就牢牢锁住当前的长短,一上一下,代表一长一短。   这跟铁棒是画散人曾番送给她的,本来没有名字,但她想起古力曾送给她一根竹根,那竹根有个名字叫——神棍,如此,这铁棒就取代了这个名字。   而那根发黄的竹根她现在都还保留着,尽管当日鼓起勇气吐露芳心被古力严厉拒绝,几次起心毁掉它,可是最后还是下不了手,而这根发黄的竹根此刻就绑在铁棒上,一只带着。   眼前的景色又有了变化,只见在前方处,长满了翠绿的小草,鲜艳的花朵,花草的上方飘起一缕缕带着香气的青烟。   程小甜正要往前走,因为两人的手相互握着,忽然发觉潇湘站在原地不动,转头看去,他一脸惆然加警惕,道:“小甜,前面的花草有问题。”   “什么?”程小甜有些吃惊,被糊里糊涂的吸到这里来,现在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充满危机,可以说是步步为营。   潇湘解释道:“你看,这些花草看似杂乱,其实是有规律的。”   “哈哈——!”   一声带着震撼的嘲笑响彻这个类似于山洞的空间里。   “果然我没有看错,有两下子,有没有把握走出这个花草地呢?”   这个声音像是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丝虚无缥缈的感觉,掠过他们的心头。   潇湘怒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拉进来?”   “你闯过我设置的关卡后我自然告诉你我是谁。”   虚无的缥缈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仿佛这个声音就在耳畔,程小甜忍不住激灵一下,有些生气道:“我们为什么要听从你的安排,这个花草丛很难吗?我们飞过去不就完了吗?”   “哈哈——”   他们的周围响起了一连窜的嘲笑与讥讽的笑声。   程小甜不解,看向潇湘,潇湘解释道:“不可御空过去,你看那些从花草里飘出来的气息是带有剧毒的,如果我们飞过去恐怕立时便死。”   “那怎么办啊……”程小甜几乎急得快要哭了,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如今要接受别人精心设计的“荆棘林”,失败后,代价是——死亡。   想她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到世间的时间那么少,如果就此死去,她会觉得十分的不甘心,可是眼前……   潇湘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些花草的位置,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内有玄机,他仔细的分辨,发现了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阵形。   这些花草看起来是从地底长出来的,其实是人为的,摆出一个难以破解但又有出路的阵形,考研潇湘的智力。   潇湘毕竟是江湖老手,师从五散之一的书散人圆炤,圆炤一身的佛法修行岂是等闲,潇湘儿时常伴他左右,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得不少深奥的佛学。   而这眼前摆放的花草正是隐含佛经里的某种奥理,潇湘努力的思索着,一拍手道:“我知道怎么过去了。”他见程小甜不解,又道,“我来表演给你看。”   潇湘运气前不久学会的仙术《金乌真经》,十颗鹅蛋大小的金色小太阳从掌心飞出,他控制着那十颗小太阳,推动那些花草,奇怪的是,一经推动,原本严丝合缝的花草竟然移动了,来来往往,这些花草发出“噗噗’的摩擦声。   潇湘的额上出现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一旁的程小甜瞧着有些不忍,道:“潇湘公子,要不要我帮忙?”   潇湘沉声道:“你不懂佛理,等着就好。”   程小甜略带担忧的点点头,在她稚嫩的脸颊上轻轻一笑,之后收敛笑容,心想要是力哥哥也这样关心我多好,小时候力哥哥经常这样帮我的忙,那夜我对他表白,没想到他那样坚定的拒绝我,老天,既然我俩无缘,你为何还要安排我跟他见面?   这刻本该是属于生命挣扎的时候,她居然脑海里响起了古力,左手袖口里藏着的“神棍”有一丝冰凉的气息传来,她轻轻的摸了摸绑在末端的黄色的竹根子,这根竹根保存了这么多年,是唯一思念他的纪念品了——可如今还有意义吗?   “好了。”   随着这个声音,程小甜再次将目光投到花草从里,吃惊的捂住嘴巴,刚才杂乱的花草通过潇湘的“摆放”,呈了一个大大的佛手,一个中指与拇指合并,其他三指竖起的佛家行礼手势出现在眼前。   “不错,看来你平时读的佛经不少,这个‘释迦牟尼佛’的手势你摆得对。”一阵清风过处,刚才的花草消失无踪,就像是幻觉一样,程小甜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地势出现宽阔,“嚯”的一声,前面石壁自动弹开一道门。   上方的声音响起道:“请挑战下一关吧。”   程小甜听到气得双颊紫涨,道:“还有多少关你才可以放过我们?”   上方没有回答,似乎对她的问话没有兴趣,潇湘轻轻摆了摆握着的手,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名堂,大不了一死嘛。”   程小甜本想说我还不想死,可是心想不能在那个家伙面前露出胆怯的一面,鼓起勇气,大声道:“对!大不了一死!”   他们二人朝着那个石门走去。   进入石门后,出现的是一座大大的佛殿。   当他们置身佛殿时,看到的全没有平日里见到的那种庄严慈爱的佛像,这里的诸般佛、菩萨、罗汉俱齐,只是一个个都是展现出狰狞的一面,在佛殿里的昏黄的烛光的照映下,檀香青烟袅袅。   诡异的情景!   一向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长着嘴,瞪大眼睛,就好像要冲下来吃人一样,程小甜看着不寒而栗,几乎就要吓出声来,手臂直哆嗦。   潇湘的定力还算不错,可是看到这些佛像跟易风寺的大相径庭,他也觉得恐怖与惊惧,只是为了安抚程小甜不安的心,强自镇定。   如果他都手足无措,程小甜恐怕有疯掉的可能。   这些佛像原本的慈悲不在,在他们眼前的全是一些嘴里满是鲜血,有些佛像手里头拿着人的头骨,得意的笑着。而佛像本身的面貌也出现扭曲,它们原本没有獠牙,可在这里看到的全都长着獠牙,就连坐在正中间的那尊大佛像——如来佛。   它也是满脸凶光,好像有生命一样的看着潇湘和程小甜,有种跃跃欲试的错觉,而且它的嘴里还在兀自流淌着鲜血,可怖!   看着这些佛像被糟蹋,潇湘身为佛家的俗家弟子当然不干了,怒吼道:“你为什么要亵渎神灵?”   上方空洞的声音想起来了,道:“你怎知这些神佛在没有成正果的时候不是这般丑陋的面目?”   潇湘冷笑道:“纯粹嫉妒,它们要是之前是这样的话,后来恐怕也不会得到世人的香火供给了。”   空洞的声音笑道:“也罢,不争论这个,请走下一关。”   潇湘错愕道:“这一关只是让我们看看吗?”   上方空洞的声音消失了,在佛殿的角落,石壁处自动裂开一道门,“嚯”的一声响起,倒像是其他的什么声音。   潇湘握着程小甜的手,轻轻用劲,示意她不要害怕,程小甜勉强点点头。   踏进下一道门时,周围出现一个个用金色丝线绘制的神祇,一个个如有生命一样在墙壁上游动。   “接下来就是要考验你们的修为了,只要你们能够在杀死敌手之前不死,就算闯关成功。”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是考验修为,他们两默契的松开手,潇湘荷花折扇打开,程小甜取出左手袖口里的一尺神棍,按动上面的按钮,连按四下,神棍伸展开来,有一丈长,银白色的棍身。   “开始!”   随着这简单的两个字出口,那些像被雕刻在石壁上的神祇跃到地上,团团将他们围住。   这些如丝线绘制的神祇舞着各类兵器,劈头盖脸的就抄他们二人招呼。   潇湘荷花折扇翻转,十颗金色的小太阳从扇面快速升起,给自身形成了一个保护罩,而程小甜修炼的是清坤堂的武学,一招一式全无花哨,拼的就是杀伤力。   在她的神棍挥舞间,那些神祇靠近她后,神棍挑、刺、劈、扫,神棍劲风呼呼,同时间她身上的青色的“内功结界”护着自身,形成一堵墙壁似的保护罩。   神祇在棍棒的招呼下尽皆化作金色的灰尘散落地上,在潇湘的火芒一样的小太阳的灼烧下,无数的神祇消散,他得意道:“这跟我在莫坷塔杀十二生肖差不多嘛。”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这个殿宇里的神祇一个不剩,地上倒是堆积了一尺来高的金色粉屑。   空中没有声音传来,只是前方坚硬的石壁裂开了一道门,自动推开,看过去有些黑暗,不知里面又有什么东西等待着他们。   程小甜一抹脸上的汗水,杀红眼的她扔掉了恐惧,快步跑进前方的石门,潇湘急忙追赶,道:“小甜,小心些。”   出人意外的是,里面是一个湖泊,程小甜险些收不住脚掉了下去,还好潇湘已然拉住了她。   这个湖泊不算大,但看起来很深,碧绿,看不见底。   “嘭!”   从水底飞起来一只奇怪的大眼睛,不知从哪里发出声音道:“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佛降眼。”这个声音显然就是刚才那个在空中缥缈虚无空洞的声音,他们二人同时听出来了。   两人眼睛发直的看着这个立在湖泊上空的奇怪之眼,这眼睛跟人眼的特征相似,只是体积要大得多。长条形状,眼睛里流出一滩滩粘稠的乳白色液体,瞳孔极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七回修罗与兽魂   它流出的浓稠液体让程小甜看了不禁觉得恶心想吐,喉咙处干呕着,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得过这叫佛降眼的家伙的眼光。   这只眼睛通体是碧蓝色的,眼睛深处澄净如浩瀚大海;又犹如黑夜繁星,与外面的乳液对比鲜明。   潇湘身为男子,到不介意这些外在的,他看了佛降眼一眼,皱眉道:“一直是你在暗中操控?”   佛降眼嘬了一口下面的湖水,一道利剑般的水柱被它吸入眼里,好像很满足一样,片刻才道:“是,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的。”   潇湘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道:“为什么要选我们?”   佛降眼闻言一滞,愕然道:“什么选?你们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潇湘有些按捺不住怒气了,道:“可之前有不少的修真之士来参观‘红日’,难道他们已经成了你的手下了?”   佛降眼摆了摆身体,他没有头,只有一个眼睛,倒像是人类在摇头一样,道:“你说的之前我还没有出狱,我也是前不久才被人解开封印逃出来的。”   程小甜嗤之以鼻,没好气道:“原来是被封印的恶魔。”   “呸!”佛降眼不满的啐了一口,道,“我不是恶魔,我应该算得上半个佛。”   程小甜讥笑道:“好个臭不要脸的,你以为你修建了一座畸形一样的佛殿自己就成佛啦?如果那些佛像雕刻得好看点我还觉得你跟佛有缘,那样的雕刻简直是侮辱佛像!”   佛降眼不去理她,它知道说不过她,转开话题,道:“我叫你们来是请你们做我的麾下大将,替我打到西天灵山去,杀了那个如来佛祖!”   它说来轻描淡写,潇湘与程小甜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就听见程小甜捧腹大笑的声音,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双手捏着拳在地上捶打,佛降眼看到她这般嘲讽,怒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潇湘忍住笑容,用力将她扶起来,可程小甜笑得花枝乱颤,哪里站得起来?他也忍不住道:“这位、呃,佛先生,我们是人,杀不了神的……”   “谁说的?”佛降眼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潇湘出于礼貌,忍住要笑的脸,道:“请佛先生赐教。”   佛降眼知道他也不信,又嘬了一口湖水,道:“在很多年前,佛祖如来还是个凡人的时候,我就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了,我是他的戾气化成的。他成佛以后,强自与我一分为二,将戾气全部从身心祛除,而我因为太多的戾气凝聚,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奇怪之眼,我给自己取名字叫‘佛降眼’,意思是如来佛降下来的眼睛,后来我被他震封在‘万佛古坛’,这一关押也就不知道多少岁月了。   “而我也不是易与的,他封印我耗费他毕生的修为,而我反噬他的将是整个天地的隔阂,从他封印我的那一天起,天地就被阻隔了,整个天上的神仙下不了凡世,人也不能修炼成仙,凡间再也没有出现过神仙一说。就是此时,我不解除阻隔天地的法印,所有的神仙照样下不来,包括西方诸佛;包括如来佛祖。”   他说得义正言辞,到好像是真的一样,可是这么荒诞离奇的事情别说程小甜不相信,就是潇湘也不信,这可能是天地间最好笑的笑话了。   潇湘心想你不过就是一个吸取大地灵气生成的怪物吗,至于扯这么多无用的废话吗?既然它喜欢说谎,我就问问它,道:“既然如此,你是怎么从如来佛的封印里逃出来的?”   佛降眼巨大的眼睛闪了一道奇怪的光芒,眼里好像有追忆的样子,道:“太不容易了,这只能用你们人类说的运气来解释了,我被封印在万佛古坛,那里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偏偏有两个年轻人路过那里,更让我吃惊的是那个女子竟然是许多世的善人堆积,有一颗包容万物的善心,由她帮我口念那段一千字的‘封印诀’,我自然就出来了。”   当听到“善人”二字时,潇湘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他自然的联想到天冰若,追问道:“这两个年轻人什么模样?”   佛降眼一听潇湘对他说的此事有兴趣,急忙道:“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光头,女的姿色堪称绝品,尽管我是个不近女色的眼睛,可还是仍不住眼前一亮,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们让我苏醒过来的那事,被封印以后,我的神智是处于昏睡状态,也就是说他们进入万佛古坛的时候我是不知道的,我是邪恶的产物,越邪恶、越**的东西越能让我苏醒过来……”   潇湘与程小甜对望一眼,均是看出对方脸上的猜测,男的光头莫不是古力?女的姿色绝美除了天冰若还有谁?只是听到“**”二字,两人的眼里都出现奇怪的含义,程小甜忍不住问道:“他们做了什么让你苏醒过来?”   佛降眼笑道:“不就是男女交媾那事嘛。”   程小甜虽然猜到可能是此事,但还是忍不住脸红一片,默然不语,心里对古力的妄想又减了一分。   潇湘为了确认,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佛降眼淡淡道:“男的叫古力;女的叫媳妇儿……”   知道了男的名字,女的名字还用问?程小甜最后的期盼都消失了,在它开口前,程小甜希望佛降眼说张三李四王麻子,千万不要说古力两个字,可现实一点不留情,往往事与愿违。   这一下倒把他们二人僵住了,如果说眼前的这个怪眼是个疯子,那它怎么知道古力的名字?如果它不是疯子,那它说的都是真的?它真的是——佛祖戾气化成的吗?   有太多的疑问在心头萦绕,两人不由得陷入沉默中。   佛降眼看到此二人沉默下去,刚才他废话了半天就是希望他们相信它是真的,见他们如此,它从眼里射出一匹蓝光,霎时间整个湖泊以外的石壁粉屑般碎裂,尘土飞扬,程小甜惊住,潇湘准备反击一切危机。   石壁瘫倒,出现一群群密密麻麻长相稀奇的“怪人”,这些怪人一个个手握奇怪的兵刃,一队一列,整齐有序,只是个个露出森然的凶光。   它们的身体都穿着战甲,严阵以待。   直觉告诉潇湘——这些都不是人!   佛降眼看到他们疑惑的目光,再一次嘬了一口水,道:“这里我以前就囤积修罗鬼十万,它们只要经过我特别的‘招呼’,随时变成上战场的勇士!”   程小甜睹了一眼那些所谓的“修罗鬼”,虽然面目狰狞,但是要凭借这些就要打到西天去……虽然想起古力不可能爱她了,心里有淡淡的哀伤,可是看到佛降眼凭这个就要灭如来佛祖,她忍俊不禁笑道:“佛先生,这十万大军就像打败西天诸多佛、菩萨、罗汉?你可别忘了,如果真打起来,东边的玉皇大帝可不不会袖手旁观的。”她心想既然你喜欢胡说,我也顺着你胡说一嘴算了。   佛降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讥诮道:“小姑娘不懂事,我这十万修罗鬼就是对付玉皇大帝的十万天兵天将的;至于西天诸佛我还有另一套对付的策略。”眼珠里射出一道散雾般的光芒,射入它身下的湖泊里,同时间整个地域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俨然如地震一样。   程小甜吓得抱住头,心随意动,清坤堂的内功结界已然包住了她的全身,青色的内功结界与她的外衣鹅黄色双色交替,少女的曼妙身姿的魅力逐一显露出来。   潇湘也是双眼四顾,时不时用荷花折扇扫去头顶落下的碎石,凝神听着每一处可能出现的危险,他的易风寺内功结界倒还没有施展。   剧烈的摇晃过后,地面开始裂开一个大大的鸿沟,程小甜下意识的靠近潇湘,此刻因为有了这条深沟的阻碍,他们与湖泊处的佛降眼呈分离之势。   沟壑还在不断地加宽加长,潇湘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程小甜,伸出手握紧她的小手,道:“别害怕,有我这个哥哥在,一切都会化险为夷的。”   这个手握紧时,程小甜真的觉得安心好多,就算是前方有不可抗力的危险等着,好像已经不怕了,就算怕也有面对危险的勇气了。   她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潇湘点点头。   良久之后,地面停止了颤抖,沟壑不再变宽边长,只是一股股沙尘飘起,遮住了湖泊对面的佛降眼的身体。他们两人被沙尘刺激得连打了几个喷嚏,许久才止住。   沙尘过后,从沟壑深处亮起一团团的奇光异芒,有缤纷夺目的错觉。那些沟壑里的光芒刚开始像萤火虫,后来逐渐变大,越来越亮,整个像石窟一样的空间里亮堂一片。   潇湘与程小甜忍不住好奇心,向前踏了几步,往沟壑里看去,他们一下子身体僵住,双双愕然与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然后再把目光投下沟壑里,如此反复几次。   沙尘消散,佛降眼散发着淡淡的碧蓝色如浩瀚海洋的光亮,有些得意的看着他们惊讶的眼神。   微微停顿后,道:“怎么样?它们的外形看起来很彪悍吧,对付西方诸佛我相信没有问题。”   潇湘倒吸一口凉气,强自镇定心神,看向佛降眼,道:“下面密密麻麻的庞大怪物是什么?”   “吼啊!”   一声威震九天的吼叫从沟壑里传出来,不知是什么怪物的吼叫,紧接着一连窜的怪兽吼叫声响彻这里,威猛的嚎叫不绝于耳,将这里所有的声音全压下去了。   佛降眼怪叫一声,沟壑里的猛兽一下子停止吼叫,顿时一片安静,如幽冥地狱般安谧,待得完全静止后,它才不疾不徐的道:“它们是我的兵卒,叫做‘兽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八回冲突   山林深处,周围的树木掉光了落叶,黄色的树叶散落在树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落叶归根。   山顶树林之中,站着两人,一人全身黑袍,带着一个雕刻着饕餮图形的面具,周身涌动着黑气。他身旁站着一人,身穿华贵的淡黄色的外袍,两人并肩而立。   他们便是帝魔门的两大重要大将:右使周智火和诅咒大师。   黑袍的诅咒大师淡淡的看了一眼周智火,眼光里说不出什么表情,道:“你是说帝魔门十大香主、八大金刚、六大长老、四**王在流连大陆南边边陲支持不住了?”   周智火神情凝重道:“是的,那里是黑炭人的老巢,况且他们有五十万大军守国,我们帝魔门人数再多也多不过他们,所以门主的意思是……”   诅咒大师眼光闪了闪,不知是何深意,道:“所以如你刚才所说,这里与黑炭人的三十万大军交战要提前?”   周智火点点头,道:“如果南边没有上古神器支持,很快就会被攻破的,到时候流连大陆反成了腹背受敌的劣境。”   诅咒大师的眼神闪烁着精深的异芒,道:“好,我现在就去用戡龙剑消灭阴州城前面那三十万后,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南边支援。”   周智火默默点头称谢。   “是不是你把我媳妇藏起来了?!”   一声带着冷冷语句、满腔愤怒的声音从山下传上来。   诅咒大师全身一震,眼光自然地朝山下看去,只见一个光头男子脚踩乌云从山脚御空飞来,转眼来到他的面前三步处。   诅咒大师看到这个男子,眼中原本深沉难测的意思全都流露出来,而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周智火再一次看到这个出现的光头男子,忍不住心里生出憎恨,道:“你又回来干嘛?”   古力几乎是视若无物,根本当他不存在,眼光怒火中炽,定定的看着诅咒大师,道:“我媳妇是你抢去了?”   诅咒大师忽然好像是全身僵住不动,许久才回过神,语气突然变得急促,道:“你说什么?冰若她、她怎么了?”   古力咬着牙,也没想他怎么知道冰若的名字,怒气冲冲,道:“我在问你,你倒反问我?”   诅咒大师拳头握得太紧了,指甲陷进肉里,流出一滴滴鲜血,几乎从牙缝里迸出话来,道:“她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应该好好照顾她,现在她出了事你来问我?”   古力举起左手,拳头慢慢松开,一小片揉皱的衣角在手指里捏着,道:“从这个东西就可以看得出有人故意劫走她,之前我以为她被雷球……但是被玉英姐点拨后,我忽然想到你,这里帝魔门最大、最邪恶的你!”   诅咒大师气息上冲,呼吸极不平静,道:“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劫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在努力的压制什么,但古力丝毫不以为惧,踏上一步,道:“因为你看上了她的美貌。”   “哈哈!”一声寒彻骨髓的冷笑响起,诅咒大师嘴角抽动,道:“你娃娃知道什么,我当年遇到一个跟冰若一模一样的女子,如今时隔几十年我再一次见到她,是的,她非常的美貌,可是我也不是喜欢用强的人。”忽然他脸色骤冷,“你是说她不见了?”   古力怒道:“你说呢?”   “呀!”诅咒大师全身泛起黑色的气流,双掌顿时涌出两条毒龙般的黑气流掌印,直拍向古力的胸口,猝不及防,离得又近,古力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胸口中掌,古力倒飞出去,一连窜的撞断身后粗可合抱的树木,同一刻古力默念口诀,身体出现清霜般的护体遮罩,这就是天素观的内功结界。   “哇!”   古力再一次撞断第五棵树时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一时的巨变,使得右使周智火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古力已经飞出去了。   诅咒大师的脸藏在面具后,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从那杀人的目光与怒喝的声音看得出,他很生气,怒道:“你没有保护好她,她既然选择了你,你就应该舍命的保她周全,如今她不知所踪,我杀了你!”黑色的气流再一次涌向掌心,全身俱是被黑色的气流包裹,使得人看不清他的身体。   他疾步踏出,忽然间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挡在了他的身前,这女子全身几乎都是白色,那张俏脸此刻看起来也是有些发白,脸色冷如寒霜,定定的盯住诅咒大师,道:“大师何必这般激动,那妮子竟然连你都方寸大乱?”   “你给我滚开!”诅咒大师稍微收起一些头顶的黑色气流,一字一顿的道。   白衣胜雪的乔淼水十指跳动,异术“滴水成冰”正在预备,右手轻轻向外一挥,一柄冰晶般的冰剑握在手中,道:“我如果不让呢?”   “去死吧!”   “慢着!”   诅咒大师正要下杀手,乔淼水急忙喝住他,使得他一下子错愕起来,疑惑的看着她。   乔淼水走前一步,小声道:“你口中的那个她一定是被另一人救走了,你现在回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诅咒大师沉吟想了片刻,试探道:“你是说他……”   乔淼水轻轻颔首,并且目光不时的瞟一眼倒在地上的古力,又凝神戒备着周智火。   诅咒大师收起黑色的气流,从胸口取出来一张像渔网的东西,发着白色的光芒,陡然间,白色的渔网变大,有数丈宽,诅咒大师跃起,跳入网中,飘上空中,断然道:“如果我去查探没有结果,下一刻我就要杀了那小子解我心头之恨!”白色的雾气飘舞,箭矢般冲出去。   周智火看到突然离去的诅咒大师,不明就里,对着天空大喊道:“大师,你不去完成门主交给你的任务了吗?”空中没有人回答他,他的目光森然的转向乔淼水,怒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乔淼水没有回答他,冷哼一声,急忙往古力处跑去。   她关切的扶起古力,古力嘴角还渗出丝丝血丝,对着天空茫然道:“刚才那是……三清网……三清网啊……那他是谁?”   乔淼水抬起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膝盖处,有些关切的问道:“你、你还好吧?为什么你又回来了?”   古力挣扎着坐起来,用衣袖揩去嘴角的血丝,道:“我有东西落在山洞里了,我回来取,没想到遇到他,一下子我就怀疑是他抓走了我媳妇……”   乔淼水听到“媳妇”二字,脸色动容一下,心里涌起酸酸的感觉,道:“你放心吧,她会没事的,有一个高人回全力拯救她的。”   古力急忙问道:“是谁?”   乔淼水耳垂轻轻动了一下,危险正在迫近,这么些年的苦修练就了一双好耳力,目光一督,周智火已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怒意,道:“我问你你告诉了他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坏了国家大事!”   乔淼水站起来,面不改色道:“家国天下在大师心里不重要,只有、只有某个人的安危才是他担心的,我告诉他一个地方很有可能找到,他就去了,就这么简单。”   “他去了哪里?”   古力和周智火同时问出这句话。   乔淼水身子微微一颤,她想不到身后的古力也这么着急,也许是不愿相信,对于周智火的问话,她淡然起来,道:“大师回总舵了,你该知道他去找谁了吧?”   周智火愕然一下,随即恍然明白。   简简单单的“总舵”二字,古力也听明白了,在她的身后问道:“该不会是你们门主劫走了我媳妇吧?”   乔淼水转过身子,眼光从森寒变成柔弱,道:“古力,目前我也是猜测,不过我知道我们门主也很在意你心爱的那个她,我想是他救了她吧。”   “带我去找他!”   古力听到此处,面色有些焦急起来。   乔淼水摇摇头,为难道:“不能,门主虽对我特别关照,如果我带着你去,我估计你没有见到他,我就得死。”   周智火的目光阴晴不定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怪里怪气道:“这么的你侬我侬,死在一起也值得了。”   同一刻,有两道怒火中炽的眼光盯着他,周智火忍不住变色,要知道乔淼水的修为与他一般,再加上古力,他的取胜的几率没多少。   乔淼水冷哼道:“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还不快滚!”   周智火咋舌道:“你……”却是后边不知说什么了,怒哼一声,化作一道火芒冲上天际消失不见。   雪花从树枝上散落,掉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有几许的雪屑落在乔淼水的乌黑发丝上,与她的白衣相衬,使得她有一种天然的美。只见她伸出手接住落下来的雪屑,不急不缓道:“古力,我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真的是门主救走她的话,她绝对可以痊愈,因为我知道帝魔门有一种奇杰花可以救她,我当初也是死过一次,也是奇杰花救了我。”   这话可谓是最好的安慰药,古力的心从最初的急切变得平静,缓缓道:“玉英姐,谢谢你,我的剑好像还在那个山洞里,我得还给别人。”   乔淼水轻轻点头,想要扶住古力上山,可看到古力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她也只好在前面带路了。   古力刚才受了诅咒大师一掌,全身觉得轻飘飘的,脑子也是时而全白时而清楚,他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因为还有好多事要做。虽然在那一掌之前已经运起内功结界护体,可还是震动五脏六腑,全身的血液如开水般沸腾着,很难受。   他捂着胸口,脚步艰难的上爬着,全身几乎已经脱力,他不得不抓住身边的树根往上爬,鼻息不自禁的大喘气,乔淼水何等修为,耳力自然听见,神色十分焦虑,转过头来,道:“我扶你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一十九回军训   前方传来军情,黑炭人三十万大军已经来到了兵州城,速度之快,超乎了单段椽的预料。只见他站在烽火台上,擂动战鼓,摇动军旗,在阴州城的城池下的大平原上,排列着一队队整齐的军队,将整个大平原占去三分之一的面积。   总数不下五万人。   随着单段椽的军旗摇动,士兵们便是一生呐喊,所有士兵井然有序的跑动起来,甲胄在跑动间发出动人的声音,教人闻之精神一震。   盔甲、盾牌、长矛这些上战场必备的雾气在他们的身上极限显露出威力来,一阵阵的尘烟飘起来,飞上天空,整个天际都仿佛被这尘烟笼罩。   地面原本有一层厚厚的积雪,因为这五万士兵的到来,全都化成水滴,渗入地底。   五万士兵喊杀震天,不绝于耳。   单段椽此次以孙子兵法、诸葛亮的八阵图为蓝本,想出一众青出于蓝的阵法——锁苍穹阵!   这所谓的“锁苍穹阵”是一众十面为头的阵法,只见他们穿梭起来,又以十大阵法相结合,攻防严密无缝。五万士兵如灵蛇一样灵活转动,地面摇晃。   看他们合并起来,盾牌一层层的叠上去,如山峰巨峦,稳稳立在那里。如果他们围城一个圈,从城池上看下去,五万士兵看起来如芒刺,亮起锋锐的银芒。   而在这些士兵的正中间是一把巨剑,有高耸入云之势,通体图腾变化着,银白色的光芒笼罩剑身,狠狠的插入地底。   而城楼上的城边,站立着几位修真高人,琴散人单靬、棋散人杨铊、画散人曾番、药散人孙彩媱,除此之外,单荷蕾、陈敏敏、程小胖,另外就是紫色仙族一众弟子外加丘爱爱和冉真真。   丘爱爱与单靬紧靠着,仿佛像是年轻男女那般难舍难分,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陈敏敏满含焦虑的扶着师祖孙彩媱,孙彩媱可没有那么释怀,要知道天冰若下落不明,她哪里有什么心思在意其他事情?   众人看着大平原上变幻莫测的“锁苍穹阵”,一幕幕的变化让棋散人杨铊拍手道:“单大哥,你儿子不错嘛,这阵法绝对能杀光大半黑炭人!”   琴散人单靬笑而不语,伸手摆了摆,一颗心全在身旁美人身上,棋散人杨铊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转过头看到一脸愁绪的孙彩媱,知道她的心事,安慰道:“孙五妹,你孙女肯定没事的。”   这句话孙彩媱听到过无数遍了,说的没事,可人了,依然杳无踪影。   孙彩媱从怀里取出一张发黄的布料,对画散人曾番道:“曾四哥,你把这个九大奇丹的藏宝图交给帝魔门的门主吧,我知道他早就知道奇丹图在我们手上,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不取回去,现在古力也不见了,潇湘也不知道何时归来,留着也没用。”她轻飘飘的说着,仿佛说着一件极其平淡的事情,就好像这件事与她无关一样。   她从容的说着,琴散人、棋散人、画散人同时变色,画散人曾番吃惊道:“难道孙五妹你不打算覆灭帝魔门了?”   孙彩媱长嘘一口气,好像很疲倦了,道:“我感觉好累,这东西留着就是祸害,你看就连一向以‘大侠’自居的孤星月都消失了,我们怎么还这么不知羞愧?”   她这话语带双关,倒像是鄙夷孤星月的成分多一些。   孤星月自从那晚宴席三巡,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也是那一晚天冰若住的房间被“雷球”炸毁,这难道是巧合?   众人陷入沉思,都在想是不是孤星月带走了天冰若?   山洞里,乔淼水轻轻拿起“紫竹无痕剑”,通体乌黑,但拔出剑鞘却是一抹紫色,她静静的欣赏片刻,将剑插回剑鞘里,递给古力,道:“这柄剑果然是上品,是谁的?”   古力接过剑,淡然道:“临来的时候,单姑娘怕我有危险,借给我防身的。”   乔淼水勉强一笑,打趣道:“想不到古力弟弟这么招姑娘喜欢,呵呵……”心想自己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古力急忙道:“玉英姐别乱说,单姑娘只是以朋友之义借与我,再说她的心里爱的是潇湘大哥。”   乔淼水微微一笑,白皙的脸颊笑得很苦涩,道:“你、你的身体还好吧?”   古力摸了摸胸口,皱眉道:“那一掌倒没什么,只是之前丹田被什么东西射入,如今觉得硌得慌。”   乔淼水脸色转为肃然,对于诅咒大师的来历她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一夜之间,帝魔门内就多了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一来地位特高,俨然有超越她和周智火之势。而诅咒大师的奇怪修行更是让她心生忌惮,也不知他修行的是异术;还是巫术;亦或者是幻术,让她捉摸不定。   乔淼水走前几步,关切道:“这诅咒大师的来历十分神秘,他射入你丹田的什物可能会对你有危害,我给你把把脉吧。”探出手,古力急忙避开,道:“玉英姐,不用了,我想过一阵子就没事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他定定的看了一眼乔淼水,从她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哀愁,又道,“你们帝魔门人人的阴险狡诈,玉英姐你要保重!”   这句话简简单单,让乔淼水心里蓦然一暖,眼里柔情无限,几乎就要滴出泪来,她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前紧紧抱住古力,将螓首藏在古力的胸膛,痛哭起来,泪水如雨般洒落在古力的衣服上,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哭泣着,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心酸全都挤出来。   古力的双手在空中定格,这一刻,这个瞬间他是不能推开她,毕竟这是少年时偶遇的一位姐姐,儿时的片刻记忆,却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位已经成为帝魔门左使的乔淼水依然记得他。   能有个人牢牢的记住自己的存在,很知足。   一向在外人面前展现出强悍与森冷的女子,却还是会有柔弱的一面。悲怆的哭泣声,眼泪的滑落,代表着这些年帝魔门的尔虞我诈,没有人知道她在坐上左使这个位置之前,经历过怎样的历练。   ——只有她自己知道。   古力轻轻的闭上眼睛,忘记现在,暂时的遗忘片刻吧,现在的他百事缠身,他觉得太累了。   紫竹无痕剑在左手握着,发着幽幽的紫芒,这把古剑似乎很能感受握它之人的心境。   城楼上,五位王子负手站在墙头,俯视着大平原上操练的士兵们。   单段椽设计的“锁苍穹阵”还在继续训练着,这个阵首尾相连,转动间杀气逼人,在城楼上看下去,如同一条出海蛟龙,撕扯着阻挡它的东西,在喊杀声里,大地似乎经不住这样的阵势,微微颤栗。   在五万人灵活的转动时,阵图魔幻般变幻着,围绕着那柄巨剑,也按照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亘古定律转动。   阵图有时也变作长蛇、双龙、天地、   这些原本有的阵图经过单段椽的改良、结合,形成了现在新的阵形——锁苍穹阵。寓意是连苍穹都锁得住,还怕区区的几十万黑炭军,这也有提高士兵气势的效果。   阿修罗世界。   望着崩开的地缝,不对,如今也不算是地缝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深渊,狭长的深渊,几乎是看不见底。只能清楚地看到一团团巨大的火焰在燃烧,呈不同的猛兽形状,它们再一次疯狂的嘶吼着,几乎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怪物。   潇湘与程小甜看得脸色煞白。   佛降眼得到了它想要的结果,道:“怎么样,有这些兽魂帮忙,杀到西方不成问题了吧?”   潇湘闻言,这才回过神来,道:“如果你与佛祖真的大战,那凡间岂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此刻的他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包括着怪眼说要杀西方佛祖的荒诞事情。   佛降眼的眼珠转了一圈,碧蓝色深海般的通体无尽扩大,道:“那我可不管,不过为了让你们能够帮我,我会让你们挑选一只你们中意的兽魂附体,然后进行修炼,等到你们修炼到了最高级,而我的精气也养足时,就是我开启天地相隔的那层屏障的时候了。”   潇湘急忙摇头,道:“如此邪恶的事,我不答应做你的傀儡。”   “已经由不得你了。”佛降眼带着蔑视的语气,平静至极的说着,“你们被吸进来就注定逃不掉,今后再有修真人士来观赏红日,他们也逃不了,兽魂虽然强悍,可还是与人类附体以后才会威力倍增。”   它说话间,一道蓝色的光芒从眼里射出,转折射入地底深渊的裂缝,不一刻就捞起两只兀自挣扎的兽魂,只见这两只兽魂,一只全身棕红色,潇湘认得出,这赫然是棕熊的兽魂;而另一只是一只极美的开屏孔雀,羽毛上闪着夺目的纹路,如人的眼睛眨呀眨;又有如浩瀚的星辰,闪烁着。   两只兽魂被放到湖泊旁边,佛降眼再一次猛烈射出一道白色光圈,两只兽魂剧烈跳动后,安静的趴在地上。   这两只兽魂身体呈虚无状态,似虚非虚,俯伏在地。它们的身体亮着不同的光芒,一只凶狠的猛兽全身亮着棕红色的芒焰;另一只孔雀的羽毛有百多种色泽,忽明忽暗,佛降眼君临天下般看着它们。   看到这一幕,潇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奇怪之眼竟然能够控制这诸多怪物,将它们当成玩物一样对待,那它自己的实力岂不惊世骇俗,它说它能与佛祖对抗,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吧。   或者它真的是如来佛祖的戾气所化也说不定。   如果一切自有定数还好,如果全是随机应变,那么佛降眼杀到西天之时,可能就是大地灭绝之日。   如果他成了佛降眼的下属,那天下生灵的灭亡,他潇湘岂不成了帮凶?   湖泊的水被佛降眼再一次嘬了一口,散落的水滴回到湖水里,不知道为什么,潇湘蓦然看到了一股鲜红的颜色,像人的鲜血。   是幻觉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回真相   佛降眼看到他疑惑的目光,转折话题道:“我看你虽然一身书生气息,却属于修炼至强的功法,这红熊王很适合跟你合体,而你……”它看向程小甜,“你身子骨柔弱,这百色孔雀兽魂很适合你。”   程小甜听到“合体”二字,忍不住问道:“合体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她知道逃不掉了,只有硬着头皮问道。   佛降眼不紧不慢道:“也不算很痛,就像你们女孩初夜那般疼痛而已。”   这……   未经人事的程小甜低下头,羞得双颊绯红,鹅黄色的外衣与那张小俏脸相和,默然不语。   两团炽烈的兽魂火焰在他们不远处燃烧着,他已经放弃了挣扎的勇气,道:“既然逃不掉,那就来吧。”   佛降眼欣慰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俩都很聪明。”一圈圈白色、蓝色的光圈套住红熊王和百色孔雀,分别往潇湘与程小甜站立处飞来。   “啊——”   “啊!”   两声尖叫,却是不一样的尾音。   佛降眼的话有些轻描淡写了,这哪里是初夜的疼痛,这简直是要人命。   兽魂红熊王几乎是穿透潇湘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   百色孔雀也是一样,从程小甜的胸口钻进去,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全身,她痛得跪在地上,眼泪一串串的如水流般滑落。   痛得她歇斯底里,后面竟是叫嚷不出声音来,“嘭嘭”两声,他们两人一起晕死过去。   阿修罗世界里分不清黑夜白天,可在外面的时间此刻却是晚上。   一张遮天般的白色网在空中飞速前进,带动着周围的乌云,看得出,乌云的云层因为这张网,硬生生的被撕扯开去,成为零零散散的薄云。   冬日夜晚,寒风刺骨,天地一片黑暗,还好这张网发着白光,照明着前方,像是晴朗夜空里的北斗星。   看起来璀璨夺目。   三清网!   三清网上卓立着一人,全身黑袍,脸上带着一个雕刻着恶兽饕餮的面具。他拳头握紧,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溜走似的。   三清网电速般急冲狂飙,眨眼不见。   经过一日的飞行,加上三清网的不世神速,他终于来到了一处目的地。   三清网在空中转了一圈,停了下来。   他跃下三清网,掌心黑色气流涌动,三清网缩小成手帕大小,他放进胸口,在一处石壁处微微停顿片刻,整个人竟然……如鬼魅般消失了。   就好像他会穿墙术一样。   下一刻他来到一处宽阔的道路上,里边黑压压的,幸好有两旁的岗哨举着火把,石壁上也点着铜灯。   他身上自然地散发出黑色的气流,使得那些守卫跪下恭候道:“见过诅咒大师!”他理也不理,径自去了,在他心中,有一件事比什么都重要,那就是她的安危。   在一处名叫“河山殿”的石室里,有两人在此。   一人也是身穿黑色衣服,可气度决然是大家之风,脸上带着一个恶魔的面具,衣襟无风自动。   在他的脚边跪着一人,这人身子骨有些瘦弱,好像是什么东西过度照成的……   恶魔面具的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笑道:“吴镴,最近怎么没有听你采花的传闻,改好了吗?”   原来跪在他面前的就是天下女子闻之丧胆的——天下第一色鬼——吴镴。   吴镴低着头,道:“禀门主,我、我不想采花了……”   “为什么?”带着恶魔面具的门主霍然站起,厉声喝问道。   吴镴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道:“我要改邪归正。”   门主一把将他提起来,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一样,举着他在半空中,怒道:“你身为天下第一色鬼,不采花?你还说要改邪,难道你想叛变?”   吴镴不敢有丝毫的挣扎,他的胸口感受着门主如兵刃般锋利的五指,一句话回答不对,他就得肠穿肚烂而死,道:“门主,我自从认识一个叫冰若的姑娘后,我的心就属于她了……”   “你也配喜欢她?”语气里俨然是讥讽,不过他说是因为冰若改好的,这一点倒让这门主错愕一阵。   吴镴心想死就死吧,死之前也得说明自己的心意,反而勇气来袭,大声道:“不错,我是喜欢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我愿意为她变好,让她不再讨厌我、鄙视我就行了。”眼睛一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这门主的眼睛惊疑不定,好像在思索什么,良久后间杀意全无,轻轻放下吴镴,吴镴惊骇的睁开眼,发现门主与他近在咫尺,半蹲着面面相觑,他还是头一次跟威严赫赫的门主这么近,吓得急忙后退,门主抓住他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你也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吗?”   吴镴呼吸加速,然后重重的点头。   眼神坚定至极!   没想到这门主不怒反笑,门主站起身,背着他道:“是啊,冰若也许就是她的转世吧……”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好奇怪,似乎别人夸赞天冰若,这个人即使是他的属下,他也十分开怀。   就在此时,一阵旋风般的黑色气流涌入这“河山殿”里,门主惊觉转过身来,微微一顿,道:“你怎么回来了?智火没有传话给你吗?”   诅咒大师不卑不吭,道:“比之南方边境,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确认一下。”   门主朝着吴镴挥挥手,吴镴知趣的磕了个头下去了,全身颤巍巍的痉挛着,刚才可谓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河山殿这里是用外力凿出来的石室,不光这间河山殿,其他的石室也是凿出来的。石室里的烛火跳动着,石壁边缘挂着铜灯,一眨不眨的亮着。石室里摆着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桌子上有几个犀角杯,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一张红纸贴在上面——葡萄酒。   门主手指射出一道风力,河山殿的石门“砰”的一声合拢了,将这里与外界分割开来。偌大的石室只有他们二人,诅咒大师的呼吸变得凝重了。   “坐吧。”门主伸手示意诅咒大师坐下。   诅咒大师没有坐下,只是用急促的声音道:“我没有那个闲心,我只问你是你劫走冰若吗?”   门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不是听说被雷球……”   “没人会信的!”诅咒大师截断他的话,“你故意留下那一半片衣角,是为了让古力伤心但不让他绝望是吧?”   门主不置可否道:“他没有保护好她,惩罚他一下有什么的。”他耸了耸肩膀,摊开手极其平静的道。   听到这里,诅咒大师的声音变得安宁下来,通过这一番对话,他至少知道天冰若是门主救走了,比起下落不明要好得多,闷了很久,才道:“她醒了吗?”   门主被这么一问,眼神变得凝重,叹道:“她伤在那死婆娘的绝招万剑式上,哪有那么快复原,不过有奇杰花救她,半月之后必定会恢复如初,安然无恙的。”   诅咒大师长叹一声,声音里有好多其意,良久才压低声音道:“二哥,我们是不是又输了?”   门主身体猛烈的颤抖,就连按在八仙桌上的手掌都有些无力了,惊异看着他,道:“你、你还叫我二哥?”声音里好多感动和不相信,“你不是说你再也不叫我二哥了吗?”   诅咒大师慢慢的解开脸上的面具,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男子,一张俊秀的脸庞,浓黑的头发,他就是幻术山庄的迟策!   迟策也就是诅咒大师,用着哭腔的语气道:“二哥当日将我从死亡的边际救了回来,我重新活在这个世上,能够时时见到她,我知足了。”   “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救你的是奇杰花。”门主说完后也是解下自己面具的细绳,一张浓眉大眼,满脸侠气的脸庞出现在迟策的面前,他的头发也是黑色的。   迟策望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道:“二哥你说古力那小子会不会是卓鼎的转世?”   “冰若那样的爱恋他,我也觉得是,卓鼎……当初可是我俩的结义大哥呀,如果真是他,我也输得心服口服了。”这门主不是别人,正是一向以正义、大侠自居的——孤星月!   迟策苦笑道:“二哥,我们俩真是两条可怜虫,这一生的争斗还是没有得到什么,不过二哥你比我幸运,至少你得到过她的身子……”   “别说了!”成为门主的孤星月暴喝道,“她的美不可用那些淫秽的字眼来形容!知道吗?”   迟策摆摆手,道:“好,请二哥带我去看看她吧,否则我没有心思做其他的事。”   孤星月重新戴好恶魔面具,迟策也带上饕餮面具,手指再一次射出奇怪的光芒,石门再一次开了,留下一句:“跟我来吧。”   他们两人出了河山殿,顺着宽阔的石子路向前飘去,两人的身法都像是鬼魅般,飘忽不定。一路上行走巡逻的门徒见到这两人同时出现,几乎是吓尿的都有吗,急忙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可两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他们的心里只有那个喜欢穿粉色衣服的女子——天冰若,亦或者是另一个她……   一路飘行,石室不计其数,两旁的铜灯在小小的石窟里亮着,默默的燃烧着。   有些许诡异的气氛围住这里的所有人、事、物,据说整个帝魔门偌大无边,宽广无垠,更有恐怖的说法没有边界,也就是说这里是无边无际的,也不知道这个传言是否属实。   没有人知道帝魔门这个偌大的空间是如何建造的,这里的石室可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因为这里的石壁十分坚硬,一般的修真人士根本刺不进,磐石的石壁,难道孤星月已经有了无法无边的神人修为?   这里的门徒对外残忍好杀,可对自己人却绝对不允许厮杀,如果谁因为嫉妒对方的地位而起了谋害之心,查出来不光对其严厉的惩处,他的家人恐怕也会遭到株连,这也是周智火想要扳倒乔淼水而处处小心的,一个不小心,死的就是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一回希望   这里的空气充满着压抑,似乎有个无形的恶魔笼罩这个地方。   两人渐行渐远,后边这段路已经看不到帝魔门的门徒了,因为这里是禁地,除了左右使者请示方可来此外,其他人一个不准踏入,否则以帝魔门三百六十套刑具伺候!   不一刻他们来到一处山洞一样的石壁前,门前五步处写着警示语。   孤星月一马当先飘了进去,迟策也是微微迟疑,然后身体上的黑色气流收敛起来,也飘了进去。   两人几乎是比赛的模式往地底奔去,势如你追我赶!   这条类似于甬道的路十分狭窄,只能一人前行,也就是说这条路不可以擦肩而过,羊肠小道莫过于此。   他们两人皆是修真强手,身法岂是一般?电速都难以形容。   不一刻两人来到了寒霜世界——冰界。   孤星月飘了进去,迟策停顿一下,也飘进去了。   孤星月停下身体,落在地上,双膝跪在地上,道:“奇杰花,我又来了。”   奇杰花发着人类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道:“门主还是特别关心这女子啊,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来了五次了。”   孤星月尴尬一笑,道:“这一次不是我的本意,是我的三弟要来,我顺道而来。”   迟策想到这株花是救了自己性命的花,当下也跪倒在地,一个头磕在地上,道:“迟策再一次谢谢奇杰花的活命之恩。”   奇杰花学着人类笑了笑,分不出男女的声音,道:“你已经谢过我一次,起来吧。对你来说我救了你一命,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况且这也是门主开口求我的,他曾经救过我,我自然应该报答他的。”   孤星月微笑道:“奇杰花,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奇杰花的语气骤然严肃道:“门主,我担心你的身体……”   “不用担心我,”孤星月用最快的速度打住它的话,目光迎接着身边迟策看来的眼光,压制着某种在身体里的异动,故作平静道,“奇杰花,我三弟来是看看花瓣中的她,你打开花瓣让我们看看吧。”   奇杰花学着人叹息一声,打开了那簸箕般的花瓣,幽幽花香扑面而来,红粉色的气体飘荡起来,如幻如梦,慢慢的,孤星月与迟策幽灵般的飘在半空,花瓣中心逐渐放大,露出一张绝色容貌的女子,女子闭目而眠,看上去有些慵懒。她的脸色从最初的惨白变成如今的红润,嘴唇殷虹,如小小樱桃,白里透红的脸颊。   只见她轻轻的翻了一个身,露出洁白的皓腕。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迟策惊呼道:“她要醒了吗?”他急切的看向身旁的孤星月,孤星月摇摇头,道:“之前我也以为是,不过奇杰花说这只是她睡累了,翻身而已。”他看到迟策的眼神马上变成失望。   这时奇杰花的声音响起道:“她来之前伤得特别重,必须要半月才可完全康复和苏醒。”   粉红色的气体绕着她的身子,扑朔迷离,她的黛眉弯弯的,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在心间,嘴唇还在翘着,好像有什么事很生气。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稳了,目之所及的肌肤也是健康的红润,这让他们两兄弟放心不少。   孤星月望向迟策,道:“她很美吧?”   迟策苦笑道:“我这一生都不能忘记,你说呢?唉,本来我跟她都快要成亲了,还是被你给搅局了。”   孤星月平静道:“你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有意思么?”   迟策不假思索道:“非常没意思,不过能够守着她我就够了。”   听到此处,奇杰花哑然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人类是怎样定论美丑的,单论这女子的轮廓五官,她倒是十分的精致,只是人类的感情复杂,你们这么真心爱她她也无动于衷吗?”   孤星月知道奇杰花一直难以明了人类的感情,也不奇怪,解释道:“奇杰花,你理解错了,她不是无动于衷,她也很为难,只是她能让我们做他的亲人却不能做情人,人类的心只能容得下一个情人。”   奇杰花似懂非懂,微微轻叹。   一朵乌云在一个光头男子的脚下滑动,男子手握着紫竹无痕剑,朝着矗立在阴州最醒目的地方飞去——阴州城。   下一刻他站在了城楼上,阴州城的大平原上五万士兵还在训练着。城楼上灯火明亮,代表着这是夜晚时分。周围的火把燃烧出“噼啪”的声音。   看到他的到来,孙彩媱急忙道:“古力,你跑到哪里去了?”   古力愁绪不减,缓步走到孙彩媱跟前,道:“师祖,我去查探冰若的去向了。”他轻轻伸手扔出紫竹无痕剑,单荷蕾默契着接住。   孙彩媱问道:“我也觉得若儿不可能被雷球……可有什么发现?”   古力整了整声音,道:“我问过帝魔门的左使,她说很有可能是帝魔门的门主劫走了冰若。”   “什么!”孙彩媱十分惊讶,她心想帝魔门的门主为何这么特殊对待天冰若?   众人的目光一起看向手拿“随意笔”的曾番,曾番侧目环顾,已明其意,道:“我虽然潜伏在帝魔门,可那魔头一向城府很深,这件事我也说不清。”   闻言众人俱是失望至极,与其冒着天下人唾弃的名誉潜伏而一无所获,是不是有点不值得了?   可是开弓哪有回头箭?   良久后孙彩媱道:“不管怎么说,那魔头肯救若儿算是好事,至于他的好坏以后再找他算账吧。”   就在此时,从主殿走出来五人身着华贵的男子——正是五位王子。   __i_052见到消失这么久的古力,好色的天洛洛问道:“古小弟,可曾打听到妹子的下落?”   古力摇摇头,默然不语。   他们也料到这个结果,大王子天贵极道:“诸位侠士还是先进屋用膳吧,晚餐已经备好了,请。”伸出手朝屋里指了指,琴散人、棋散人、画散人、紫色仙族一众进去了。   县公天套堡对着烽火台上的单段椽朗声道:“单国师,士兵们训练一天也该歇息一下了吧,您也忙活一天,快快来喝杯酒吧。”   单段椽急速的擂动战鼓,旗帜摇动,一连窜的战鼓加上号角声,大平原下的士兵排好整齐的队伍,跑步往城门里行来。   单段椽轻轻一跃,跳下了烽火台,一身天蓝色的单荷蕾急忙走上前,拿出手帕给父亲擦汗,笑道:“爹您辛苦了。”单段椽将擂动战鼓的铁棒交给一旁的侍卫,笑道:“女儿懂事了,走,进去吃饭吧。”单荷蕾轻轻应了一声,父女俩也进入殿中。   古力默默的注视着城楼下陆续鱼贯进城的士兵,眼睛里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彩媱与他站在一起,身旁还有陈敏敏,程小胖也默然站立。   一起眺望夜晚阴州城的远方。   程小胖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大平原中心处插着的那柄大长剑,这柄绝世好剑就这么默默的伫立,就像是一个天边巨人一样,俯视着脚下蝼蚁般的人类。   戡龙剑剑身上的金色圈圈,火焰般的图腾燃烧着,在这个夜晚,它的光芒丝毫没有被遮盖,虽然主体是乌黑色,它的威风自然而然的释放出来,不难想象,当年武学奇才拿着它与武祖许埻对抗的场面,画面感仿佛就在眼前。   他胖乎乎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英气,连连受到单荷蕾的拒绝打击,在他的心里埋下一个重重阴影,面对着不日就要攻来的黑炭人,手中的大砍刀握紧,心想不立下点战功,怎么让别人另眼相看?   如果此刻黑炭人兵临城下,第一个冲下去的就是他!   他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他是胖子;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他是无用的,他要证明,他也有自己的生存价值!   古力看了一会儿楼下进城的士兵,一切在他的心里都觉得没意思了,他默默地顺着城楼楼道行去,背影看起来有几多苍凉和孤单。   在他不觉间,他的身后有一双秀目盯着他看了许久,只见这女子身穿一身青色的外衣,眼中的神色很难说清楚,不过她低声对身旁的孙彩媱道:“师祖,我看古力心情郁闷,我去看看他吧,我怕他……”   “去吧,敏敏……”孙彩媱淡淡的说道。   陈敏敏应声去了。   古力漫无目的的在城楼上的过道上走着,不一刻来到了一座别异于其他建筑的房屋,是——烽火台。   他轻轻地跃起,平稳的落在烽火台上,上面还插着旌旗;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战鼓,另外还有一只号角,是用牛角做的。   古力懒得看这些,他只是想起这里不多久时是天冰若站立的地方,那个穿着略微显得胖胖的棉袄的女子,喜欢穿粉色衣服的绝美女子。   他慢慢的坐在烽火台的台面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后来他干脆就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定定的看着夜空,冬日的夜空十分的吝啬,就连稀疏的星星都没有。   天地一片黯然。   忽然一道青色的身影跃了上来,古力下意识的警备起来,但一看是陈敏敏,有些愕然,坐了起来,疑惑的看着她。   陈敏敏与他一对视,之前的往事一起涌到眼前,她轻轻咳嗽一声,甩去尴尬,笑道:“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是啊……”古力无所谓的回答道,他此刻的心情可没有心思跟这个一向没有好感的同门师姐拉关系。   陈敏敏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光看向夜空,有些喃喃自语的道:“冰若妹妹人好、心好,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波折呢?”   古力听闻身子一震,只是没有说话。   陈敏敏见他不语,续道:“我恨我自己是个睁眼瞎,明明冰若妹妹没有那野心,我还一直警备着她,反而忽略了真正的对手!”   古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谁又成了你新的敌人了?”   “钱玉洁!”陈敏敏咬着牙道。   古力悲哀的摇着头,像看着乞丐一样的眼神,道:“人活一世心最真,争来争去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平淡一点不好吗?”心里默念着冰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二回无边阿修罗   在一个昏暗的环境里,周围布满了长着犄角的盔甲修罗鬼,有长长的嘴巴,像猪的嘴巴一样,耳朵也是两扇,怪物一般。它们身穿深蓝色的甲胄,有两人来高,眼睛里暴着凶光,冷冷的注视着正中间昏倒的两人。   周围的树木奇形怪状,都是露出狰狞的面目,好像在发笑。   这里的空气好像是沉寂的,没有风的流动,有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安谧无声。   被众多的修罗鬼围住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潇洒不羁;女的娇小可爱,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只是这衣服现在看来肮脏不堪,已经抹去了原来的色彩,不少的稀泥染在上面。   男的那一身白衣的书生打扮也是狼狈不已,手中紧紧握着闪闪发亮的扇子,扇子上镶嵌着好几颗宝石,看那透明度就知道宝石的年份和作用非一般。   一道白雾一样的光圈朝他们的身体扫了扫,他们皱了皱眉,悠悠醒来。   待得他们的眼睛睁开,头顶上响起这么一句话:   “杀光你们面前的所有修罗鬼,这样才能保证你们与兽魂完全合体,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死的就是你们,我数一二三开始……”   程小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潇湘也是跳了起来,荷花折扇打开,程小甜看到数之不尽的修罗鬼,呻吟道:“这、这里是哪里?”   “一……”   潇湘急忙道:“快做好战斗准备!”   程小甜急忙手指连划,清坤堂的青色内功结界展开,青黄之间,袖口里的一尺神棍露出,连按四下,一丈长的银白色神棍出现在右手掌,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在片刻之间,而上空的声音才喊道:   “二……”   呼吸在这一瞬间变得漫长,时间仿佛在此刻戛然而止,凝固起来。   “三!”   在这一个“三”字喊完,所有拿着兵刃的修罗鬼一起动容,之前它们像是石像;此刻像是恶鬼苏醒。   几乎是同时修罗鬼的众兵器一起刺向他们二人,二人同时挥动着手里的护身兵器。   荷花折扇因为在紫色仙族镶嵌过宝石,射杀的威力大大提高,而这些宝石的作用潇湘是明显感觉得到,无论是身法、力量、体力、灵气都是提升不少!宝石的光辉闪烁着,照亮着这里昏暗的世界,在这昏沉的环境里,宝石的亮光一眨一眨,给这里增添了些许的生机。   程小甜的一丈长的神棍银光闪烁,修罗鬼挨近神棍就会被弹飞出去,化作深蓝色的空气消失。   这些修罗鬼似乎是没有生命的,它们狰狞的笑着,奋不顾身的围上来,兵刃乱刺,要不是他们各自有本派的内功结界护体,早就被洞穿而死。   修罗鬼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数之不尽。   一柄柄奇形怪状的兵器刺来,白亮亮的,被潇湘的荷花折扇挑开,兵器脱手,修罗鬼化作游离分子消散。   可是,数不尽的修罗鬼涌来,从四面八方快速围过来,这种车轮战谁支持得住?   程小甜的神棍呼呼舞着,她这套棍法有四十九路,在画散人曾番命名为“天奇四十九棍”,是清坤堂必修的功课,对使用棍棒做武器的弟子很有效,也是很让人向往,一般的清坤堂弟子是没有资格学习的。   天奇四十九棍在程小甜的棍棒间呈现,一道极其耀眼的太极图案出现在程小甜的头顶,只见她将神棍的一端顶住太极图案,太极图案往下射出浓郁的青光,光芒就像是开水里的水蒸气一样,蔓延开去,太极图案由大变小,化作小小的太极图,四分五裂的迸射出去。   变小的太极图的边缘像是锋利的刀刃一样,修罗鬼碰及惨嚎一声,消散了。   眨眼间,手掌大小的圆形太极图像是陀螺一样,滴溜溜的朝着修罗鬼的喉结处刺去,又是不计数的修罗鬼倒下。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修罗鬼从地底冒出来,如潮水般不歇止。   当它们跃出地面时,地面自动合拢,伴随着一阵蓝烟出现,味道怪怪的,有些呛人。   这时一道无以匹敌的亮光在天际亮起,随着一面像卷轴一样透明东西出现,漂浮在半空中,上边有几个金色的大字,旁边有佛家的结印,看起来很端庄肃穆。   天空又一次响起一个声音:   “按着这个口诀召唤兽魂试试!”   潇湘截杀掉眼前最近的一波修罗鬼后瞄了一眼,可不一刻修罗鬼再一次临近,程小甜依靠小小太极图的低档,再加上手中的神棍舞成一个圈,看哪个透明的东西时间稍长,暗暗记住,对着潇湘重复一句那类似咒语的东西。   同时她自己也默念咒语,不念不要紧,念完咒语后,程小甜觉得全身沉甸甸的,好像有几百斤的东西压在身上,同时胸口剧烈的跳动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使得她不得不大声呼喊:“啊!——”   潇湘的感觉更甚,那撕心裂肺的感觉蔓延全身,一声浓重的男子喝声响起:“啊——!”   两声前后的呐喊在这片土地上响起,霎时间震动乾坤,仿佛天地在摇摆。   呐喊过后,潇湘的背后出现一个通红色的熊王——红熊王的半透明身影,潇湘忍住剧痛,猛烈往前一推,红熊王如有实质一样,狂猛的咆哮着压向前方的无数修罗鬼,一个个修罗鬼被红熊王的大嘴咬得七荤八素,一大圈圈的修罗鬼的身体化成游离分子飞散。   紧随其后的程小甜背后亮起了不下百种色光,一个如虚如幻的孔雀飞在背后——百色孔雀!程小甜也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推出召唤出来的百色孔雀,百色孔雀灵动的扑出,以潇湘与程小甜为中心,一圈圈的啄去,同时双爪也不停歇,一大堆的修罗鬼化散不见。   程小甜瘫软的坐倒在地,绝望的眼神里,虽然有百色孔雀替她阻挡,可是她心想不知道佛降眼还安排什么关卡等着他们,想到这里所有的斗志尽数逝去。   召唤出红熊王的潇湘也不好受,虽然没有累倒在地,可是脸色十分惨白,周身也是使不出半点力气了。   此刻的他觉得手里的荷花折扇也是重逾千斤!   红熊王全身泛起火芒,与它擦肩的修罗鬼剩下的只有呜咽了……   百色孔雀鸣叫着,身体百种颜色交相辉映,一明一暗间完美融洽,像是天上闪烁的繁星。羽毛扑翅间,如同彩灯一样迷人。它的一双眼睛像是电射一样,照亮着它要看到的地方,眼里凶光毕露,丝毫不留情面的搏杀着眼前的修罗鬼。   红熊王脚掌拍打地面间就会腾起一股股蓝色的浓烟——那是修罗鬼的分子化作而成的。它每击打一次此面,就会响起一串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有了这两个好帮手,潇湘也停下了手,拍去身上的尘土,转过身看到萎顿在地的程小甜,她的脸上充满了疲倦,木然的看着地面。   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十分苦涩的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的,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它不会让我们死的!”   “哈哈,你这么有把握?”   天空再一次响起了佛降眼的声音,一阵强风过处,喧闹的修罗鬼弹指消失,红熊王与百色孔雀对望一眼,急速翻身缩进他们的身体里,两人一起呻吟皱眉。   喧嚣过后是宁静,这是必然的吗?   此刻天地间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唯一有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仅此而已。   听到佛降眼冷言冷语的嘲讽,潇湘怒了,握紧拳头站起身,大声道:“你究竟要怎样?你还要玩弄什么花样?”   佛降眼平静的语气在空中笑道:“接下来不玩武力,我带你们领略一下阿修罗世界的景色。”话音刚落,潇湘与程小甜两人身体不由自主的飘起,以极速的方式飞行着,或许这已经不算飞行,而是变幻。   他们的眼前出现一幕幕动人的画卷,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风和日丽,六畜兴旺……使人难以相信这些景色是出自阿修罗世界的,青山绿水,万古长存,锦绣河川,人民安居乐业……   他们被眼前绮丽的景色迷住了,痴痴地望着,浑然忘了身外之物,也忘了身处险境之地。   忽然眼前一黑,他们的身体再一次来到了湖泊之畔,回到最初站立之处。   潇湘甩了甩头,用着迷茫的眼神喃喃道:“刚才……是、幻觉吗?”   前方,佛降眼散发着碧蓝色海洋的光芒,自动的转着,道:“不是,全是真实的,你们看到的世界正是阿修罗的冰山一角,阿修罗不光只有邪恶;也有和善的一面。”   程小甜本是少女心性,经过这么多的磨难,她的身心俱疲,冲进潇湘的怀中痛哭起来,呜咽道:“潇湘公子,我好害怕,我好想回到哥哥的身边,不想呆在这里了……”   “哼!来到这里岂能你说了算,从今以后,你们俩都得听从我的差遣,否则你们将会受到莫大的痛楚。”佛降眼的声音幽幽且平淡道。   潇湘抱着痛哭的程小甜,一边安慰着她,一边道:“什么痛楚?”   一圈白色的光幕照来,他们二人脑袋同时剧痛,就好像脑袋要裂开一样,程小甜痛得惨白哀嚎,潇湘也是几乎立足不住,痛苦道:“好啦!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光幕收回,疼痛也立时消失,就好像从未经历过一样,身体并没有异样。   佛降眼淡淡道:“现在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潇湘呻吟道:“你到底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佛降眼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道:“时间没到,到了自然会通知你们,我要打开王都大城的‘天地符’才能让天地相通,这样我才能杀到西天去。另外在此之前,我得先取得一千零一个人心,炼结开启天地符的法力,另外我也需要这一千零一个人的血液浸染这湖泊之水,等到这湖泊变成血色后,就是我们战斗之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三回条件   阴州城经过一整日的军训,晚上出奇的安静下来,除了守城放哨的士兵外,其余的士兵全都歇息了,因为他们知道,不保持充足的睡眠,怎么应对随时开战的危机,明日又将会是苦难的训练日子。   古力独自一人在阴州城的城楼上踱步,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众多骑宠的休憩之地,因为他的到来,一众骑宠从睡梦中醒来,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古力眼神在它们身上扫了扫,叹息一声,似乎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绝尘紫鳞……”   古力低低的念叨一句,着许多日子一来,他的头发丝毫没有见长,不过掉落的眉毛总算长出稀疏一些,看起来到没有之前奇怪了,只是没有出家,平白无故的是个光头,不知道实情的还真以为他是易风寺的弟子呢。   他一路看过去,正中间是居高临下的大鹏,这只宇内最大的鸟,它就像是母鸡一般保护着脚下的其他骑宠,它的脚下是外貌看起来十分凶悍的灰苍狼;慵懒发着蓝光的湛蓝色龙龟;还有让人看了心里瘆的慌的黑尾蟒;发着金光的金翼鹤;鲜红如血的羽毛的赤朱雀,最让古力觉得亲切的还是盘在地上的金龙。   这条金龙与就他性命的那一条差不多,鳞片金芒闪烁,有些耀目,铜铃大的眼珠一眨一眨的,龙须也是金色的,呼呼喘着粗气。   虽然外形跟那条金龙差不多,可是灵气却不能比较,这条金龙明显痴呆多了,眼睛里也没有精芒,只是亮着金色的光焰,它的两条龙角没有之前的那条粗壮,还有好多地方都比之不足,古力不禁暗暗叹息一声。   忽然古力眉头紧皱,脸色瞬间肃然起来,如临大敌,这是修为到了高深地步的自然反应。   就在这时,夜空上乌云疾走,狂风呼啸,古力抬眼看向乌云,只见一片洪流般的黑云急速涌来,挟带着无匹的巨力,似乎要将整座阴州城的城墙吹起来。   异变如此明显,原本在殿宇里用膳的一众人等一起奔出来,狂暴的烈风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众人眯着眼,看到那黑云越靠越近,不一刻来到头顶急速涌现转动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连串说不出是什么含义的笑声响彻天地间,一片肃然,这一刻只有他的笑声回荡着,不绝于耳。   笑声久久不停,似乎不想歇止!   听到这个笑声,古力的拳头握紧不少,牙齿咬着下唇,不一刻口里有咸咸的味道,那是他咬破了自己的唇流出的血液汇入口腔里。   嘴角也流出一丝丝的血丝,他记得这个声音,知道这发笑之人是谁,眼睛里充斥着火焰,努力张开眼看向上空,黑云还在急速转着,狂风还在刮着。   古力手掌反动,从十指间射出十道绿色的线条,朝夜空的乌云射去,用力猛扯,拘下来一块厚厚的乌云,来到脚边,古力踏上去,向着狂烈的劲风黑云中心点冲去!   黑云伴随狂风就像是发疯的大海,而此刻的古力就像是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海浪”打翻的危险,尽管黑云急速转动;尽管狂风猛烈,为了她,逆流而上。   不顾一切的逆流而上!   黑云中的人影笑声倏止,“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叹。   狂风陡然停止,只是黑云还在兀自转着。   这时黑云里有一个淡黄色的布袋出现,一只手拉开布袋的绳子,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从里面落下来,古力大惊,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谁,大喊道:“星月爷爷!”顾不得黑云中的那人,古力急忙抓住掉落的白发老者,快速的落到阴州城的城楼上,将孤星月轻轻放倒在城楼,然后转身冲天而起,朝着黑云飞去。   殿宇里的众人一起朝昏迷的孤星月围过去。   古力此刻就像是置身在风口浪尖的事物一样,完全身不由己,黑云涌起的旋风搅动着古力的身形和去势,但古力还是咬紧牙关,朝着黑云的中心处冲去。   古力暗叫一声:“控物!”身体呈现紫色,手掌间紫芒焰火射出,化作“筒”形,挡住猛烈刮来的刀刃风力,古力大力一催,“筒”形的紫芒如龙卷风急速转动着,抵挡着黑云催持风力,两股力量挤在一起,形成片刻的停顿,也就是趁此片刻时机,古力从“筒”形紫芒的中心点冲出去,直击黑云的正中。   下一刻他与黑云中的人面对着面,不足一尺远,古力怒道:“果然是你,冰若呢?你们门主是不是劫走了她?”   带着饕餮面具的诅咒大师眼中怒芒一现,但还是在呼吸间压了下去,沉声道:“想要知道冰若的消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办成了我就告诉你冰若的下落。”   古力想也不想,道:“何事?”   诅咒大师也快速道:“现在黑炭人三十万军队驻扎在襄州城,我奉了门主的指令去剿灭他们,你随我一同前去,如果你能杀了他们的巴格尔统帅,我就告诉你冰若的事情。”   古力不假思索道:“好,我答应。”虽然答应,可对方是三十万军队,不是个小数目,有些迟疑道,“就我们两个吗?”   诅咒大师点头道:“就我们两个,我用戡龙剑,你自便。”   古力暗骂一声,你用神器,我空手怎么杀?心里虽然不满却还是没有表露在脸上,脸上保持古井无波,道:“走吧。”   诅咒大师“嗯”了一声,黑云在身上突然急速转动起来,撕扯着周围乌云的飘动,随着黑云的扩散,夜空里的乌云也被熏染成黑云,黑色的云层不断扩宽变厚,旋风再一次蔓延大地。   螺旋风在戡龙剑的周围转动,同一时间,戡龙剑剑身的图腾尽数亮起不灭,原本有些乌黑的剑体全部变成银白色,刀锋两边变得锐利,巨大的剑身在颤动着,一股股巨力带动着阴州城的大平原,一时间整个天地都在抖动,如地震一样。   诅咒大师右掌涌现出浓郁的黑云,黑云如蛟龙一样缠上剑柄,绝世大剑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轰!锵——”   巨大的上古神器戡龙剑被他硬生生扯起来,黑云依旧缠绕着,包裹大剑的全身,要用特殊的法力将它保持平衡,“嗡嗡”一声声刺耳的声音响起,戡龙剑平稳的浮在夜空中,通体泛着金色的图腾和银白色的光芒,如离弦之箭,蓄势待发的想要飙出去。   诅咒大师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黑云,飘在宽大的戡龙剑上面,道:“还不上来?”   古力微微错愕,点头道:“好。”   古力稳稳站在了戡龙剑的剑刃上,诅咒大师一催黑云的劲力,受到黑云强大的推力,戡龙剑如灵蛇般轻盈的冲出去,带起漫天风云急动,狂风倒射回来,吹得阴州城上的人几乎立足不稳,摇摇欲倒。   剑刃破空的“轰隆”声隆隆的在古力耳畔响起,古力一面看着前面的乌云,一面凝神戒备身后的诅咒大师,天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戡龙剑撕裂乌云像是刀刃划破布帛的声音,“咝咝”作响。   诅咒大师站在后面的剑柄上,古力站在戡龙剑的剑刃中间,就算是这样,古力也感觉到沉重的煞气和压力,他自问自己目前根本不是这诅咒大师的对手,单凭他操控上古神器戡龙剑这一手,自己可能是永远不会的。   要知道戡龙剑是传说中人祖伏羲的绝世兵器,这样的上古神器威力自然大;但是反挫力也是相当大的,据传说言道:戡龙剑蕴含无尽煞气,乃是上古时期伏羲杀妖邪、除恶魔附在剑身里的,持剑者须得修为高深且心智坚定,否则反挫力侵身,死相极其难看!   这些是民间传说,古力小时候也曾听闻过,当时只是当成故事来听,如今自己身入江湖,也见到这传说中的上古神器,他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得到,戡龙剑的里面有无数股邪力在挣扎,就好像要破剑而出,十分恐怖的感觉。   他暗暗思索,可戡龙剑的速度丝毫不减,风驰电掣,弹指间襄州城在望。   虽然是晚上,天上也没有月光,古力凭借肉眼看去,前方不远处火把如林,旌旗飘动,站岗放哨的士兵人头攒动,战马狂嘶,狼狗嚎叫,代表着这曾是黑炭人驻扎在撒格拉部落的全部兵力。   营帐如同泥丸一样,密密麻麻,在营帐的前面排着数万架大炮,炮口对着他们这边,似乎就有炮弹飞过来的危险。   戡龙剑划出雷鸣般的破空声,外加闪闪白光,早就惊动了放哨的士兵,霎时间整个天地响起了战鼓、号角的声音。   不到片刻,从营帐里出来了不计其数的士兵,枕戈待旦,火铳洋枪早就在手,随着一大声沉重的战鼓敲响,数以万计的子弹朝他们射来,此时此刻,古力自动将天素观独有的寒霜一样的内功结界唤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气体包裹自身。他自问,这么多的子弹,纵使自己的内功结界再高深也抵挡不住多久。   就在古力愁闷之时,诅咒大师将身上的黑云加入三分之一,顿时戡龙剑的银白色的光芒变成一面透明的白墙,所有的子弹打在上面,发出“叮叮”的尖声。   随着黑云的增多,戡龙剑上的图腾纷纷升起来,立在白墙的周围,如同实质一样的坚不可摧,一个个金色的圆圈的图腾火焰般燃烧转动着,似乎是不甘寂寞,要尝尝暴力的滋味。   戡龙剑继续向前移去,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黑炭人三十万大军的中心处,子弹还在不停的射着,忽然一声巨大与不可抗拒的声音响起——   轰!砰!啪——   三个声音响起,古力和诅咒大师一起朝发声处看去,只见原本坚不可摧的白墙被凿出一个圆圆的洞,诅咒大师低声道:“他们的大炮还不是吃素的。”说完手上黑云一挥,一面图腾移过来挡住那个破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四回巴格尔统帅   戡龙剑的长度如高山峻岳,它自身生成的图腾也有数百面,通体如是金纹编制,有一些古怪的法印在图腾的中间一明一暗,看上去莫测高深。   “砰砰砰!”   一连串的炮弹再一次袭来,毫无奇迹的砸碎银白色光芒变成的光墙,不一刻,破洞百出,周围一下子涌进了许多的寒风,诅咒大师操控着图腾贴在破洞处,对着古力道:“你寻个缝隙下去杀掉巴格尔,我用戡龙剑给你作掩护。”   古力看了看自身的寒霜色内功结界,自忖抵挡些许的光景还可以吧,一想到这件事牵扯到冰若,他原本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心开始变硬,沉声点头道:“希望你不要食言。”   古力说完身形电闪,朝着诅咒大师特意留下的那一个炮弹破洞飞出去,眼前是不计其数的火铳子弹,如林如雨,他急速压下身形,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地面,这样才不会成为一个活靶子。   因为身体呈寒霜色,所以就算是夜晚,黑炭士兵也能看见他,这也是他成为活靶子的原因。   古力落入营帐,在他急速下落的时候,他就分辨万座营帐的区别,他知道统帅的营帐绝对不一样,所以在着地后,展开身法,朝着东区奔去。   一脚踢飞一个黑炭士兵,从他腰间取出一把弯刀,这把弯刀自然比不上之前他用的弯背长刀,可是杀人已经足矣。   随意用弯刀挡开前方射来的火铳子弹,势如破竹般冲进,这一路过来,黑炭士兵倒下一片,因为他还不想杀孽太多,这弯刀取的角度是黑炭人的双手,不计其数的双手背斩下,掉落地上,黑炭士兵哀嚎一片。   那些被突然斩下双手的手掌十个指头还在颤动,些许时间它们还没有适应离开心脏指挥的习惯,无数双手掌落地,地上满是黑乎乎的手,看起来颇为悚然。   没有手掌的黑炭士兵自然开不了火铳了,哀嚎取而代之。   古力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了淡淡的哀伤,为什么?为什么人类不能和平共处,如果你们的国王能够安于现状,你们又怎会失去双手?虽然觉得他们凶残,但是一想到这些士兵也不过是服从命令而已,到底谁才残忍呢?   没时间纠结于此了,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多想。   弯刀的刀锋在布上一层古力特有的紫芒后,锋利大胜从前,切豆腐般一路杀进,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其实事实就是这样,这些黑炭人士兵虽然练过拳脚功夫,可是他们拿手的是火铳洋枪,面对古力这个专门修炼武学的人来说,的确有些束手无策。   “噗——”   一声轻轻的响动,古力身上的寒霜色的内功结界出现破裂,这一路也不知道中了多少子弹,幸亏那大炮安在最前面,像古力这样突然杀进,他们也只能用火铳对付他了。   仅仅是这么轻轻一声响动,敏锐的耳朵早就擦觉,身形一顿,身子上的寒霜色消失,同一时间身体呈现虚无缥缈的状态,正是药散人孙彩媱引以为傲的倚女二十八式之一——混沌式!   这“混沌式”古力修行尚浅,在转换间颇有些停滞,他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如果是冰若施展,必定会得心应手。   呈现这个状态,子弹的射击对他来说已经无惧,不过他突然转换状态,火铳的子弹射空,子弹没有阻隔的横穿而过,这样一来,黑炭人倒成了自相残杀的局面,倒下一大片黑炭士兵皆是因为中了对方射来的子弹。   在空中看着东区不远,可是在陆地奔跑,加上难以计数的黑炭士兵阻击,古力进击的速度慢了许多,越来越多的黑炭士兵围了过来。   夜空上,巨大的剑体转动着,流光溢彩,诅咒大师将全部银白色的光墙聚拢自身,他手掌中黑云密布,戡龙剑原本平躺,陡然间剑柄朝上;剑刃朝下,发出刺耳的“铮铮”声音。   剑体轰然下坠!   “砰!”   一声震天价响,沙石飞天,不远处的襄州城房屋因为受不了这撞击,纷纷倒塌,威力可见一斑!   之所以一直按捺不动,诅咒大师还是怕误伤古力,待得古力离得远了,他才猛烈的操控戡龙剑下落,如山高的剑体微微颤动,在剑体中心点的黑炭士兵身体被震得如同屑沫,鲜血如同瓢泼,激射向高空在洒下地面,场面壮观且残暴。   仅仅只是这一下,死去的黑炭士兵就至少一万多,就算他们的火铳炮弹多么威猛也比不上这种上古神器的威力,诅咒大师这一下拿捏得很精确,戡龙剑落下的位置刚好是数万架大炮的中心点,随着这一猛烈的振动波扩散,数万架炮弹架子一起报销,几乎没有一架成形,全都是四分五裂的飞了出去。   铁片横飞,如雨点般落下,如此一来,许多本来侥幸活下的黑炭士兵又被砸死,死得极其的冤枉!   尽管古力离得远了,这一撞击几乎也是让他全身爆炸,不过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混沌式虚无缥缈的状态不受外力的压迫,身体停顿片刻后继续直冲。   而周围的黑炭士兵明显立足不稳一起倒下,这倒是给古力凭空让开一条道。   可是刚才的震动虽然没有伤到古力,可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混沌式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身体在逐渐变成实质,如果那个时候还没有完成杀死巴格尔的目的,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杀人,从他下山到现在,真正杀死人他还没有干过,如今为了心中的爱人,为了冰若,他准备好杀人了,尽管这个理由很自私,他已经没有理由放弃。   弯刀在右手挥动,迎接着随时变成实质的身体,经过片刻的休整,黑炭士兵重新布置好队形,朝他围过来,火铳的射击再一次迎来,因为吸收了之前的教训,黑炭人改变策略,在射击的对面不要拦阻,否则又将是自相残杀的局面。   一位长着黑胡须的将官带领着黑炭士兵边退着边喝令手下射击,古力的身后自然是空无一人,子弹无疑是对着空气激射。   “啊!”   不知道为何,古力挥舞弯刀的右手变成实型,一颗子弹刚好射击在他的手臂上,弯刀受痛脱手落在地上,随着右臂的疼痛,他的整个身体在慢慢变成实质,真气也在消散,危险就在眼前。   周围围满了全身漆黑只有牙齿泛白的黑炭人,他们见到这个自从杀进来就视若无人之境的人现在受伤,士气在一瞬间提升,发出狰狞得意的笑声。   黑胡须的将官口中喊了一声:“阿哈希!”   这奇怪的语言古力自是听不懂,但也不必去猜,知道是射杀他的意思,可是他还不能就此死去,他还有牵挂。   身体在努力的凝聚内功结界成形。   “砰砰砰——”   难以计数的子弹射向他,这时一声女子的怒叱道:“画地为狱!”   “啵!”   一声轻响,古力被一个圆圆的冰球包住,此刻身在冰球里面的古力看起来十分滑稽,倒像是一个硕大的琥珀。   一道白衣闪现,全身有一层像是坚冰包裹内功结界护体,同时间十根纤指弹动,冰锥电射而入,破喉而出。   无法用数量来计数的冰锥射向周围的黑炭士兵,在一道凌厉的冰锥下,黑胡须指挥官被胸口中招,顿时倒地死去。   首领一死,黑炭士兵如同没有头的苍蝇,一阵骚动乱撞。   而那些之前射到古力身上的子弹因为有了冰球的保护,全都被钉在冰球的周身,白衣女子冷哼一声,袖口里白色的长长绸缎穿出,托起冰球朝着阴州城这边飞去。   其余的黑炭士兵朝着天空乱射几枪,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诅咒大师在夜空里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感叹一声,都是痴情人啊!   他此刻依靠银白色的光墙护体,站在戡龙剑的剑柄上,似乎与那白衣女子有约,等待着他们远去。   终于他们消失不见,诅咒大师冷冷的看着那些不知死活的黑炭人还在朝着他射击,心里莫名的一阵怒火攻心,大喊一声:“呀!”   黑云翻动,掌心熟练的控制着戡龙剑的剑柄。   “锵——”   戡龙剑一寸一寸的从地面拔出来,大地在动摇。   当戡龙剑完全离地后,剑身上的数百面图腾弹开去,朝着密布的黑炭人俯冲而去。   金色编制的图腾像是熊熊烈火,黑炭人只要距离他不足一尺远时,身体在极度快速的气化,口中发出难以置信的惨叫。   一连数百人同时死于此,身体被凭空消散,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图腾威力饶是如此,戡龙剑的本体更是不一般,诅咒大师挥动剑柄,长长的剑刃乱劈乱砍,军营霎时间杂乱不堪,血流成河一点不假。   沉重的戡龙剑在诅咒大师的手里如同小孩玩物,灵活的挥舞间,带起一大片死伤。戡龙剑每一次劈、扫、荡、挑、刺、挥,都是一连串的破空风雷之声响起,使人错觉的以为这就是天空的激雷。   图腾像是蜜蜂一样,自动飞出去气化那些拿着火铳射击的黑炭人,可是就算是你有洋枪大炮在手,当你面对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你又能怎么奈何它?   整个驻扎黑炭人三十万大军的军营,此刻在诅咒大师的戡龙剑下,成了他的试炼石,没有了古力再此,他毫无顾忌的砍杀。   不知道为何,虽然他对古力敌意不减,可是如果亲手杀他心里好像还办不到,奇怪而矛盾的心里现象涌现。   三十万大军这在两军对垒时可不是个小数目,只是当他面对的是高如天、大如山的戡龙剑,远远的不堪一击。   此刻再也看不见整齐的队伍,到处都是凌乱的场面,一片狼藉。   诅咒大师拖着戡龙剑,移到东区,那是这一批黑炭军队的首脑,杀了他这个军队就不战自溃。   “轰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五回决心   戡龙剑势不可挡的朝天际劈下来,风尘激射,营帐四分五裂飞出去,这一击是诅咒大师蓄势待发,猛烈劈下,大地裂开一道扩阔的鸿沟,不少黑炭士兵掉落里面,随即被落下鸿沟的泥土沙石掩埋。   东区那个写着奇怪的大字旌旗倒落,而周围已经没有活人,有的只有鲜血的迸射。   诅咒大师看着满场散乱的黑炭士兵,冷冷道:“叫你们不知死活来进攻流连大陆,现在客死他乡好玩儿吗?”   他说完又胡乱的挥舞着戡龙剑乱砍乱劈,随着他加速,古老的图腾也是加快的气化那些还有生命气息的黑炭人,又是一大波黑炭人消散。   在他猛烈的挥砍间,大地似乎是承受不住这种大力,除了刚才的那一道鸿沟,相继出现一些手臂大小的沟壑,蜘蛛网般蔓延开去,在高空看下去,就像是大地在龟裂一样,恐怖且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人力当修炼到高深处,也能这般不可一世?   谁能想到,依靠大地材质制成的戡龙剑竟然有这种无穷的威力?   地下现在火把倒地燃烧着,殃及周围的营帐,不一刻,这里已是浓烟滚滚,火光遍野,焚烧着这片土地和这些残余的黑炭士兵。   诅咒大师停止挥舞戡龙剑,剑刃响起了“铮铮”轻响,数百面金色编制的图腾回到戡龙剑上,随即依附在剑刃上,看上去倒像是贴上去一样,在戡龙剑的剑体上流转。   收起竖立的戡龙剑,诅咒大师掌心黑云涌动,将竖立的戡龙剑拉扯平衡,他站在剑柄上,再一次看了一下地上散乱的场面,头也不回的御剑而走,拐着斜弯,朝着流连大陆之南飞去。   在阴州城一百里地处有一个山峰,不算高,叫做“拱山”,因为山峰呈拱桥形而得名。   在山峰顶处,有一处方圆五里的地方有一个奇怪之处,这处是一面天然的石板,直径五里,光滑平整。   白衣女子将古力放在这石板上,此刻古力还被困在冰球里,她纤手轻轻按在冰球上,一股纯白色的气体灌出,冰球雪花般溶解,露出古力的身体。   此时的古力全身呈现乌青色,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白衣女子见此急忙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白玉瓶,倾出一粒喂进古力的口里,上下滑动抚摸着古力的胸膛,希望药丸快速进入腹中。   白衣女子长长的睫毛盯着古力,红润的唇呢喃道:“已经快速到达这里,没想到还是让你中了‘阴毒’,唉,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手腕搂着古力的后颈,让古力的身体斜靠在她的双腿上,一双眼眸闪动间,情意绵绵,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全身白的几乎没有一丝瑕疵,俏脸一向冰冷默然,此刻此景却是柔情无限,目不转睛的盯着古力的脸庞,像是在看一件心爱的宝贝,似乎移开眼光眼前的宝贝就会不翼而飞,这错觉很明显!   “咳咳——”   古力仰面咳嗽几声,慢慢的苏醒过来,眼睛从迷糊到清晰,看到眼前的白衣女子的脸色急速变化着,从最初的惊愕转为惊喜,然后转成羞涩。   古力慢慢坐起身,轻轻移开身体,坐到白衣女子的旁边,许久才道:“谢谢你……玉英姐……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可是我不能给你想要的……”   “没、没关系……那天……”眼前的白衣女子,无论是帝魔门的乔淼水;还是古力眼中的玉英姐,此刻她只是一个陷入爱河的女子,只听她轻语道,“古力,我不会那么贪心的,她不在的时候就让我陪着你吧,如果她哪一天回来我就离开……”   “不可以!”古力坚决的摇摇头,叹息道,“玉英姐,我不可那样,这样对你对冰若都不公平,尤其是你玉英姐,自从……自从在那个山洞里你对我吐露心事,我当时就对你说,我这一生只爱冰若,此情此心,永久不变,所以就算是今日那事你也不应该出现,知道吗?”   乔淼水听着他一言一语,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转怒道:“你是说我不应该救你?我要是不出手,你没有杀得了巴格尔就死无全尸了!”   古力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她,一向眼光锐利的乔淼水对视古力片刻就垂下头,一向高傲的气势在古力面前烟消云散。   古力见他如此,平淡道:“玉英姐说的不错,你不救我我必死无疑,可是你救了我,我就欠下你的人请,我还不了……”   “我不要你还!”乔淼水几乎是喊着说出这句话,随后语气转低,道,“如果实在过意不去,我身处帝魔门,随时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请你为我立个碑,让我的魂魄有个安身之所行了吧?”   古力闻言默默地看着她,一张俏脸泛起紫青,看得出来心中的气闷,道:“玉英姐,不要胡说了,如果帝魔门的门主敢动你,我一定会杀了他!”   乔淼水转怒为笑,本来想要装出严霜的脸面,却因为古力的这一句自不量力的话逗笑,但随即恢复刚才的冰冷模样,道:“你杀不了他,他几乎可以跟神匹敌,恐怕这个天地间没有人杀得了他。”   古力眼中出现失败的神色,有些颓然道:“就算我们正道服食九大奇丹也不可能吗?”   乔淼水正色道:“九大奇丹威力无穷,这是不用质疑,说句不该说的话,那张藏宝图是门主故意留个你们去寻找的……”   古力惊愕的打断她的话,道:“为什么?”   乔淼水收起心中旖旎的情意,站起身来看向远处黑黑的夜空,天地间除了这块直径五里的石板,全是漆黑如墨,这块石板自动散发着微微亮光,照亮他们的视线,其实以他们两人现在的修为,就算是没有这块石板,他们也能在夜晚视物如同白昼。   她背对着古力,轻轻道:“也许是门主不信任我们吧,他如果将九大奇丹图交给我们这些属下,怕我们这些帝魔门门徒得到奇丹以后自行服用,实力超过他后,他就多了一个劲敌了。”   古力更加觉得这件事说不通,交给自己的属下不放心,故意给我们正道就放心?正当他要继续询问,乔淼水似是早就知道他的疑惑,续道:“如果将九大奇丹图交给你们,你们正道一向是心系苍生,不会自私的立即服用,会留给修真高士,门主也可以称此时机抢夺。”   “好狠毒的计策!”古力舔着嘴唇,愤愤的道,脸上的乌青色也消失不见,只是四肢十分酸麻,应该是用力过度的后果。   古力躺在石板上,四脚朝天的摊开,有些疲倦道:“既然你们门主那么厉害,还用我们当马前卒吗?他自己去寻丹不是更简单?”   乔淼水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到如此形象的古力,有些想要发笑,可还是忍住,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九大奇丹图是正能量的产物,门主既然是帝魔门的主人,身上的邪气远胜任何人,这九处藏奇丹的地方他都进不去,只有你们一身正气的打开门路后,他才能顺藤摸瓜,夺走你们寻找的丹药。”   古力闭着眼睛,找到了一丝希望,道:“你把他夸得跟天神一样,可还是解不开远古时期的禁锢,看来我们正道还是有希望的。”   阴州城,一间石屋里。   周围烛火晃动,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老的老者,一头银发,显得他格外的老迈,几日不见,他好像老了不少。   床沿边站满了人,孙彩媱端着水灌入他的嘴里,将刚才那枚丹药送进腹中。   苍老的老者咳嗽几声,慢慢醒来,眼睛里全是疲倦之色,道:“我这是到了哪里?”   孙彩媱戏谑道:“地府,阎王殿。”   与之交好的琴散人单靬见他醒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孤大侠,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孤星月无奈的摇摇头,十分缓慢的坐起身体,背靠着床框,道:“那晚我显得发慌,就到外面走走,不料被帝魔门的诅咒大师用奇怪的袋子掠走了,他把我带到一个极其黑暗的洞府里,威逼利诱,要我加入帝魔门,我自然一口回绝他,他见我抵死不从,关了我这几天就放我回来了。”   听到“极其黑暗”和“洞府”这两个字,在帝魔门潜伏的画散人曾番挥动着随意笔,面色肃然道:“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广阔无边,石室林立,铜灯、火把到处是的地方?”   孤星月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哪里,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画散人曾番点点头,有些惧怕道:“那地方就是帝魔门的总舵。”   “啊!”   在场之人一起惊愕的发出声音,孙彩媱听完坐到床边,关切的看着孤星月,道:“刚才我检查了你的身体,除了昏迷没有其他的外伤,内伤也没有发觉,你应该没有受到特殊的待遇吧。”   这“特殊”二字孤星月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摇摇头苦笑道:“他说黑炭人不日就要兵临城下,九宫昊镜需要五人才可以操控,所以没有用刑具伺候我,我之所以全身无力,我想是跟那个奇怪的袋子有关系……”他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惊怒道,“那不就是我三弟迟策的乾坤袋吗?没想到如今却落到了帝魔门的手里,唉……”   孙彩媱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别耗费心神了,好好睡吧,至于那九大奇丹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寻找了,从‘御丹’的失踪可以看得出,那魔头是在利用我们,只是我想要将九大奇丹图还给帝魔门时,他们都是反对,孤大侠,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   “咳咳……”孤星月响起了一大长串的咳嗽,急忙道,“绝不可以这样做,我们一定要让古力寻丹,剩下的八枚丹药一定要保护好,覆灭帝魔门的决心绝不可以中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六迷惘   水滴在湖面上泛起,荡起阵阵涟漪。   佛降眼深蓝色如海洋的眼眸看着潇湘与程小甜,像是在看两个木偶一样,又或者是别的东西,总之是没有当他们是人看待。   它再一次嘬了一口湖水,淡淡道:“我说的条件你们俩答应吗?”   经过之前被佛降眼当做玩偶一样的摆弄,俩人的锐气早就磨得七七八八,一向自诩是唯正义而作的潇湘也黯然下来,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默默的看着佛降眼,好像在挣扎着什么。   而程小甜更是尤甚,眼瞳中已经是空洞的了,好像已经神游天外。   佛降眼轻哼一声,道:“我可没有耐性,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   潇湘慢慢收回眼光,舔了舔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我只保证我们俩不阻拦你,至于别人我们就不能保证了。”   佛降眼怒哼一声,道:“我要得到一千零一个人的心;但这又不是随便杀几个人凑数,非得要‘红心’不可,而要得到这难得的红心,我可能要游遍整个流连大陆,到时候与你们狭路相逢,我希望你们俩帮我打掩护,否则……”   潇湘惊怒交集,但还是内心极其恐惧,用一种几乎颤抖的声音道:“非得要杀这么多人吗?”   佛降眼浓浓一笑,道:“只有杀一千零一个才能染红整片湖水,当这绿湖水变成‘红湖水’之后,整个阿修罗世界里的修罗鬼全部都能派上战场了,那时就不止十万修罗鬼了,哈哈……”   它肆无忌惮的笑着,这笑声十分的猖狂与疯癫,而且笑声里更是充满了怨恨和不可一世,但最后都化成凄楚和狰狞……   奇怪的情绪交织着它……   它之前一定有过为人不知的身世……   许久之后,佛降眼恢复正常的语调,道:“好了,从此刻起,你们俩将沦为我的奴隶,随时听候我的差遣。”   潇湘在内心里后悔不已,暗自叹息,口中呻吟道:“可我们有别的事情,如何能在片刻时间赶到这里?”   佛降眼哈哈一笑,道:“着你们就别担心了,只要你们兽魂附体成功后,只要我想召唤你们,即使你们远在千里之外,我也能在弹指间唤回你们。”   潇湘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能召回我们也能送我们回去是吗?”心里却想道,这不等于是鬼缠身了吗?完了,究竟要怎样才能摆脱它……   佛降眼像是陀螺一样在空中慢慢转着,从内到外散发着碧蓝色的海洋光芒;只是它的眼角流着教人恶心的白白的粘稠液体,不紧不慢的道:“对,你很聪明,好了,你们要去哪里,我马上就可以送你们去。”   潇湘半信半疑,他虽然见识过这佛降眼的神威,可是让他一下子相信能够在眨眼间到达别处,他还是难以置信,道:“可我们的骑宠还在外面呢?”   “这好办,”佛降眼周身亮起一道碧蓝色的芒柱,朝着远处一面石壁射去,原本坚不可摧的石壁被冲开一个大门,蓝光继续前延,毛茸茸、白胖胖的白额虎扭动着身体,极不情愿的被拘了进来,紧接着,娇艳鲜红的仙鹤红莲鹤也发着鹤鸣被拘进来了。   当两只骑宠见到各自的主人,俱是兴奋不已,白额虎转动着圆圆的虎目,用它那胖嘟嘟的白脑袋磨蹭着潇湘的膝盖,潇湘轻轻的抚摸着它。红莲鹤在程小甜的身边鸣叫着,从声音里就能听出它毫不掩饰的关切,只是程小甜一直都是熟视无睹,茫然的看着佛降眼……   潇湘将信将疑的道:“送我们去阴州城吧。”   佛降眼“嗯”了一声,有些警示道:“在我的计划还没有成功之前,不要吐露我的半点秘密,否则我不好过;你们也休想安宁!知道吗?”   这几句话无疑是在威胁,自从拜在师父书散人圆炤的门下,他何曾被这般威胁过;又何曾怕过威胁?只是这一次却不得不放低语气道:“放心吧。”这么软弱的话语,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说的。   看来只要牵扯到生与死,任何平时最在乎的东西都将变得一文不值。   佛降眼淡淡的笑着,眼瞳收缩,一匹瀑布般的碧蓝色光芒照向他们二人,顿时间整个空间被蓝光包裹,潇湘的眼里只有一片碧蓝,完全看不到其他颜色。   由慢变快,由快变急速,他们俩以最快的速度转动着,“呼”的一声,俩人连同两只骑宠一起被碧蓝色的光芒带着撞向坚硬的石壁,程小甜从神游中惊醒过来,大喊道:“啊——!”   这一刻仿佛世界静止,没有丝毫的杂声……   出人意料的是没有听到“砰”的撞击声,蓝光过处,他们被送到了另一个世界,当蓝光慢慢消散,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和两只骑宠已经立足在阴州城的城楼上!   守城的士兵从未见过他们,又见到他们从天而降,以为是妖魔鬼怪,号角一吹,眨眼间数百名士兵围了过来,更有传信使到大殿议事厅通报五位王子,场面变得混乱。   虽然对他们二人采取合围之势,可是惧怕妖魔邪道,不敢贸然出手,俨然成了对峙之势。白额虎显然不喜欢这种围困的气氛,虎啸连连,红莲鹤也是鹤鸣不断。   受到传信使者的禀报,五位王子带领一众修真士来到大殿门口。   人头耸动,他们看不到被包围的人,大王子天贵极喝道:“还不速速让开!”   数百人士兵分开左右两道,窸窣之后,众人看到了被包围的二人。   这二人除了五位王子与士兵外,其余的人恐怕不认识他们的,其中程小甜紫色仙族倒是不识得她,可潇湘当初是在紫色仙族学过仙术和兵器强化的,不识得他才怪。   一杆萤光色随意笔的画散人捋着白胡须,大不笑来,道:“大王子,你的传信使满嘴胡说,什么妖怪,明明是我曾番的弟子嘛。”说完拉起程小甜的手,和蔼的笑道。   他这一大笑,打破了所有人的尴尬,天贵极面有难色,怒道:“你是怎么报信的?”   那传信使急忙跪倒在天贵极面前,肃容道:“禀报大王子,刚才这两人凭空而降,所以在报信的时候才会说是妖怪的。”   天贵极也不管他分辨,道:“来人啦,赏他五十军棍!”   传信使连呼饶命,被两个士兵拖了下去,五十军棍是在所难免的。   潇湘收起在阿修罗那里遇到的恐惧,同时将这种眼神传递给一旁的程小甜,程小甜对视一眼,虽然内心的惊骇没有稍减,但还是强自镇定,潇湘对画散人曾番行了一礼,又对琴散人、棋散人、药散人、紫色仙族的丘爱爱、冉真真各行一礼,最后跪下道:“草民潇湘拜见五位王子!”   天贵极急忙快步上前扶起他,笑道:“潇湘公子的大名在流连大陆威名远播,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快快请起。”他也是客套之词,潇湘的名声还没有他说得那么响,这张脸也是首次见,只是他隐藏得好,说得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一向激灵且好色的天洛洛笑道:“潇湘公子,刚才传信使说你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真的么?”   潇湘上下打量一眼天洛洛,外貌清俊,可是眉眼之间透露出淫邪之气,平静道:“回五王子的话,我们最近新修炼一种术法,刚才传信使看到的只是障眼法,其实我等早就飞到阴州城,适才不知深浅露了一手而已。”他虽然不识得这天洛洛,但察言观色也猜出他是流连大陆的五王子;好色的天洛洛。   只是他的这话只能骗骗五位王子和其他士兵,对于谙于修炼的几位散人和紫色仙族一众,都是心里响起一连串的问号,反问自己一句:什么术法可以让人看起来从天而降?   在修真界确实是有少数稀有的修炼法门达到这种效果,可是那都是耳闻这多;眼见者少,就算有这样的修炼法门那也是要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难道他们俩已经到达这一步啦?   唯一没有深究怀疑的倒是一脸肥胖的程小胖,他与亲妹妹程小甜阔别多日,甚是想念,大踏步奔来,俩兄妹相拥而抱,依偎着。   “哥哥……”   低低的叫了一声,这个胸膛;这个温度是程小胖带给她安全感的标志,不久前还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那时想到的就是亲哥哥的肩膀。   良久之后,孙彩媱握着金芒色的金剑,一身淡绿色的衣裳包裹着她的身子,年近八十多岁的她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丹药的驻颜之术真是神奇,笑骂道:“兄妹俩不必这么难舍难离吧?”   两兄妹对望一眼,急忙分开。   税官天星野一身华服,翠蓝色的外袍显示出高贵的身份,衣服上镶金佩玉,笑道:“远来是客,大哥,还不引他们进殿大喝几杯?”   天贵极一拍额头,道:“多谢三弟提示,潇湘公子;这位、这位女侠,进殿喝几杯酒吧,不日的大战还要劳烦两位加入呢。”伸出手作请的姿势。   潇湘行了一礼,道:“多谢五位王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与身边的几位散人一同进殿。   进入大殿,虽然四周都是石头砌成,但是看得出修建这座阴州城的工匠们的用心,墙面光洁平滑,左右两边的墙壁挂着英武神威的将军丹青图,如:武学奇才的父亲“不倒将军”,彭良的父亲彭康;他的爷爷号称“战神”的彭军等,还有其他的将军绘图,只是因为有前面这三人坐镇,其他的将军显得失了色彩,但是士兵们都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大殿里酒杯还有其他的器皿胡乱摆放,想必之前一定是交杯错酒,推杯换盏。酒桌上还有不少的水果,玉液琼浆,大添胃口,在烛火的照射下,别有一番风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七回保卫战   拱山,夜晚。   深夜来临,取名为“拱山”的峰巅,整座山顶呈拱形,就像是一座栩栩如生的拱桥,山顶草木不生,被一片发着亮光的石板遮住,自然是不生草木。   拱形的石板亮着毫不刺眼的光亮,躺在上面有种与大地相连的感觉。   此刻有一男一女躺在上面,男的闭着眼;女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脸庞。   一阵冬风吹来,勾起丝丝凉意,乔淼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古力睁开眼,关切道:“冷了吗?”   “有点……”身为帝魔门左使的乔淼水修炼的异术属于高层,避寒避暑自是不必言说,但是她故意说出此话,看看古力会有什么反应?   作为一个不笨的男人,古力自然知道怎么做,脱下自己的外衣,缓缓递出,道:“披上吧。”语气淡淡中有徐徐关怀,乔淼水摇摇头,道:“不,这样你也会冷的……”   古力不满的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几乎是强制给她披在肩上的,有些微怒道:“玉英姐,在我眼里你不是什么帝魔门左使,你还是那个看起来柔弱的玉英姐……”   往昔记忆突然窜到脑海里,乔淼水不禁苦笑连连的摇头,理了理古力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道:“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要饭的乞丐,你怎么舍得将剩余不多的馒头让给我?”   古力面色黯然,过去的事情他不敢多想,尤其是与父母相处的时光,每回忆一次;心就会痛一次,一时间脸色极度惨白,道:“那个时候饥荒危急,家里剩余的粮食确实不多了,可是我看到玉英姐你在墙角发抖,看得出你又冷又饿,我就那样做了,即使是被父亲打了一顿屁股,我也没后悔……”   乔淼水惊讶的看着古力,眉宇里全是心疼之意,道:“因为那几个馒头,你爹爹打你了?”   古力苦笑着点点头,继续道:“第二天我还是带着馒头去找你,可是你却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长生村也没有见到你……”   乔淼水微微苦笑,道:“后来我不是自己来找你的吗?”   古力惊愕的看着她,好像想不起有这一出,片刻后痛苦道:“可玉英姐出现之时是我父亲饿死之日,我记得当时你跟我说了很多话,可是我一句也没有记住,只知道默默的倾听……”   乔淼水身子一震,怜惜的看着他,道:“原来当时是你的父亲……怪不得我跟你说的话你都没记住!”   古力收起悲伤,神情恢复如常,苦涩的笑道:“玉英姐你当时对我说了什么?”   乔淼水顿时一个激灵,浑身猛烈一震,神情出现极度恐慌,急忙道:“没、没什么……”她怕古力多心,又补充道,“时隔这么多年,谁还记得那时候说过什么话……”她心里同时问自己,如果古力知道自己是长生村瘟疫的散布者,而且还是间接杀死了他的娘亲,他还会像现在这样跟我平和相谈吗?还会为我披上外衣御寒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   知道答案的她所以不敢告诉古力实话。   古力也并没有怀疑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记忆力再好也会忘记某些事的,正很正常,只是古力纳罕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一阵回忆后,不期然的想到冰若,愁绪再一次涌上来,喃喃道:“我答应诅咒大师杀了巴格尔,可是我没有完成任务,他说过会告诉我冰若的下落的。”长叹一声,面色十分难看。   乔淼水微微苦笑,道:“如果诅咒大师这么说的话,冰若肯定在帝魔门救治,我看得出……”她怕古力介意,但还是道,“那个诅咒大师好像比你还在乎冰若,如果他不确定冰若的安危,他说过会杀了你,如今他没有杀你就是最好的证明……”   古力听到这里算是知道冰若安全了,紧绷的心松开少许,但还是疑惑道:“如果实情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他们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要救冰若?难道是……贪图她的美貌……”他不敢往下想,如果事情真的那样,怎么办?   乔淼水急忙安慰道:“不会的,门主不是贪色的人……或许有别的原因吧……”   古力皱眉道:“但愿如此,否则……”语气转低,“如果他能治好冰若,我……”   后边的话乔淼水自然明白,连连摇头。   两人默默的坐了良久,忽然一大长串的的马蹄嘶叫声响起,地面震动,响彻天地,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向前冲着。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从山上看下去,只见火把如星星,在山下的阔路上疾行,最前面撑起一杆大旗,写着一个奇怪的字,好像是军队的帅旗,两人看得面面相觑,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   古力呻吟道:“他们没有被诅咒大师杀死吗?”   乔淼水无奈的摇摇头,脸色瞬间转冷,道:“三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举手投足间杀光,看这个趋势人数应该不下五万人,也算是重创他们了,不过黑炭人好像不惧怕死亡,你看他们的呐喊声,好像是愈战愈勇,看来他们对鲜血都十分冲动,我们必须赶在他们的前面回到阴州城,我要调集我的属下们,杀他个片甲不留、落花流水!”   古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乔淼水,一时间他恍惚了,感觉刚才说那一长串的冷面话语与之前的温柔女子截然相反,杀气逼人,很难教人相信这两个面孔是同一个人。   古力点头道:“那我们出发吧,我也好去通知我的师祖们。”   乔淼水“嗯”了一声,一马当先,寒霜色缠绕着她的身子,离地冲天而起,古力手捻着诀,拘下一朵夜空的乌云,踩在上面,追了上去。   此刻就好像是仙术与异术的较量,两人的速度也是相当,因为乔淼水先飞,所以古力与她总是保持着那段距离。   要知道此刻的两人在修真界已经是难逢敌手,古力因为领悟了《周天宝论》第二重“控物”后,身体的境界与日俱增,因为仙气的流窜,连带着之前修炼的武功也是上升,不久之前,他使出倚女二十八式的“混沌式”,大多是依靠浑厚的仙气供养,也许万般修炼法门总有同宗的地方。   古力奋力急追,可是乔淼水始终领先他,忽然之间他使出控物中的“定身术”,喊了一声:“定!”   果不其然,前面的乔淼水定住身子一动不动了,幸好最还能说话,背对着古力嗔道:“古力,这个时候不是玩笑的时间,快给我解开!”   古力脚下加劲,赶了上来,笑道:“玉英姐,谁让你不等我,我也只能这样赶上你了。”   乔淼水心里一暖,但也知道此情此景不合时宜,急忙肃容着摇头,道:“快,马上黑炭军就要兵临城下了!”   古力脚下的乌云转动着,笑道:“此处距离阴州城有五百里,就算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也要明天天亮,我们御空而行,肯定赶得上,慢慢去吧。”   乔淼水幽怨的看了古力一眼,道:“那你得给我解开吧?对了,你在刺杀巴格尔的时候怎么不把他们都定住?”   古力右手五指弹出五根绿线,绿线在乔淼水身上萦绕,片刻后融进肌肤里,乔淼水身子一松,解了开来。   古力无奈的摊了摊手,道:“不瞒玉英姐,我的定身术只能定住十个人,多了可不行。”   乔淼水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之前我还纳闷呢,好吧,依着你,我们慢慢飞去。”   古力笑道:“我们在天空飞行,他们在陆地行走,起跑点就输了,不着急。”   在如此军机大事面前,这两人竟然变得不着急了?可能是他们没有参过军的原因,军队里的纪律:知情不报,罪加一等。显然这二人都不懂,况且他们猜测黑炭军肯定没那么快,所以才这么优哉游哉的。   这二人一路飞行一路说笑,大约是午夜时分才看到阴州城的城池,遥遥在望。   有御空而行片刻,两人才分别开来,乔淼水钻进树林里调集帝魔门的门徒;古力直直朝阴州城的城池飞去。   城池上哨兵把守,见到古力到来,纷纷动容,但古力为了怕引起骚乱,大喊道:“是我!”   他虽然在阴州城呆的不久,可是之前露出那一手让城池上的士兵瞠目结舌,就是那冒着睁不开眼的狂风救下孤星月的那一幕,现在已经深入人心。   有个士兵头头急忙喝压道:“是古驸马,不要惊慌。”   好一句“古驸马”,古力心里惊喜交集,驸马在此,可是公主呢?   他不想深思,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军情大事。他落在城池上的过道上,那位适才说话的哨兵头急忙给他行了一个军礼,笑道:“驸马爷回来啦?”   古力点头道:“快去禀报五位王子,我有军情大事报告。”   哨兵头面露难色,道:“众位王子都歇息了,不合时宜吧……”   “废话!”古力怒喝一声,声色俱厉道,“马上阴州城就要被黑炭军包围了,还有心思睡觉?”   哨兵头一听,如此大事自然要去禀报,他以为古力说的大事无非是发现了什么,如果只是发现了什么明日说也不迟,可如此情况,他一溜烟儿跑进大殿里,穿过廊道,再由后门转进,来到诸位王子休憩之处。   古力见他如此,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在过道上来回踱步,旁边的士兵俱是听到黑炭军来临的消息,心头猛地一震,似乎盼着这一天来,但好像又不希望他来……   只是一个个拳头握紧,谁都知道,这是一场保家卫国的战争,没有人可以退缩,必须挺起胸膛来,与黑炭军决一死战,形势已经不允许某些士兵打退堂鼓了。   ——一场保卫战就要打响!   阴州城在经历了片刻的宁静后,随着五位王子的威望,霎时间,阴州城再一次如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八回锁苍穹阵   山雨欲来风满楼。   山林间静谧着,帝魔门的门徒平时都是训练有素,,午夜时分在林间站立不动,如同雕刻的石像一样矗立着。   乔淼水从袖口里取出一个手指长的竹筒,用火折子点燃,“砰”的一声,射入夜空,在乌云的午夜里,呈现出一个开始美丽;片刻后变得狰狞,最后出现一个十分可怖恶魔头像,在夜空中,恶魔似乎要择人而食。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这个恶魔在夜空里给夜更加增添了可怖,使人毛骨悚然。恶魔的周边镶嵌着血色的框边,好像就要从天上瓢泼下来,冰冷是这个夜的代名词。   恶魔出现,紧急诏令!   这句话帝魔门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几乎在同时,所有的门徒都是朝着恶魔的下方涌来,树林摇曳,婆娑中有急速的气氛。   乔淼水置身在山洞门口,周围的岗哨保持站立不动,一位地位略高的门徒来到乔淼水身边,躬身道:“左使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乔淼水目不斜视,淡淡道:“等下再宣布,我可不想重复第二遍!”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漠,在古力面前的柔和此刻一点不见,只剩下寒霜的脸色和傲人的语气。   “是。”那门徒知趣的应了一声退到一旁。   “快快快……”   一连串的同伴催促声在林间响起,个个都生怕自己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场。   乔淼水一脸漠然的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黑衣门徒,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哈哈……”   这个猖狂的笑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只是此刻众人却听得真真的,乔淼水柳眉一皱,两道冰寒的眼光射向发笑处。   一身红衣,噙着一抹不屑的目光,妖冶的打扮,曼妙的身姿,一身紧束装的红衣娘子出现在乔淼水的眼里,外表妖媚的她只是有一副不配套的嗓音,破锣般的声音响起:“左使小姐,这么紧急召唤,又是找到新的情郎啦?”   “你!”乔淼水平时在属下面前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这一点众门徒也知道,此时被红衣娘子提及情事,她怒喝一声,只是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绝这个敏感的话题。   红衣娘子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有新的恋情就告诉属下们,大家一起为你庆贺嘛。”她这几句话让得毕恭毕敬的黑衣门徒面面相觑,在他们这些门徒眼里,眼前的左使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从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上司,永远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寒霜脸。   还没等众黑衣属下念头转完,乔淼水大喝一声:“‘寒冰针’!”十指间射出细如绣花针一样的冰针,朝着红衣娘子的全身射去,所到之处尽是要害。   红衣娘子面容一整,身后顿时红芒暴涨,头上的发丝根根竖起,在冰针将到未到之际,红色的发丝变得坚如铁,“铮”的一声,“寒冰针”被尽数弹开,反而射在左右的门徒身上,有几个不幸之人中针而死,面目顿时变得乌青之色,口吐白沫。   这乌青之色让乔淼水想起分别不久的古力,一直冷寒如霜的俏脸出现一抹酡红,这一幕让红衣娘子冷冷看在眼里。   红衣娘子冷笑道:“呵呵……”   乔淼水被这冷笑声拉回现实,擦觉道自己的窘迫,急忙清了清嗓子,面色努力压下羞涩,朗声道:“大家听我言,黑炭军大约有五万兵马天明之时就会来到阴州城下,届时我希望你们全力拼杀,誓要黑炭人知道我们流连大陆的人不是好惹的。杀光黑炭人,扬我国威!”   此刻在乔淼水的眼前出现的帝魔门门徒不下千人,一起喊道:“杀光黑炭人,扬我国威!”   “杀光黑炭人,扬我国威……”   整个山林间响起了一千人的呐喊,整齐的壮气势的口号源源不断传出,不绝于耳。   阴州城城楼上,五位王子和几大散人在得到古力确切的信息后,大王子天贵极将军令权全部交给单段椽,此刻的单段椽站在烽火台上,身边战鼓、号角、旌旗摆放整齐,他奋起全力,擂动战鼓,阴州城的大平原上,站满了五万阴州城的士兵。   五万阴州城士兵个个英武神威,如天神般站立着,他们手里俱是拿着厚盾牌,右手握着长枪、剑戟等实用于战争类的兵器。   值得一提的是,五万士兵有五千人是拿着火铳洋枪的,经过这么短暂的训练,也不知道他们的枪法怎么样。   而城楼上,有数百人手握弓箭、弩箭,严阵以待。   整个阴州城一片肃杀!   单段椽擂动战鼓“嘭嘭”之声不绝,战鼓过后,号角嘶鸣,让人热血沸腾。   等待已久的战斗终于来临,想着不一刻就要短兵相接,众人俱是心跳加速,毕竟这是生与死的战斗,没有重来的机会。   古力默默地看着夜空,想到如此大的阵势因为自己的话语而出,倘若黑炭人在半路休息;或者掉头去了别处,这谎报军情的罪名可是太大了。   孙彩媱一身淡绿衣裳,看上去十分素雅,清嫩的脸颊看上去颇为年轻,拍了拍古力的肩膀,笑道:“刚才你说过,你与帝魔门的那厮一起搅乱过黑炭军队,之后又发现他们死灰复燃,应该不会有错的。”   古力低低的叫了声“师祖”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这样安慰古力,可是抬头看了一眼东方发白,这,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就在此时,阴州城外的大平原上啼声如雷鸣般响起,激起一层层的黄烟,沙飞石走!虽然之前有积雪铺盖,而这几日虽然乌云遮日,可是还是将厚雪化掉所剩不多,此刻马嘶声、喊杀声从远处传来,薄薄的雪也盖不住沙石的飞舞。   “终于来了……”   古力像是压下了心里的千斤巨石,松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道。   这么沉重而厚实的喊叫声,众人的神经线绷到极限,紧紧的远眺望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单段椽擂鼓的力气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单段椽右手擂动战鼓,左手举起一面黄色的旌旗,城楼上涌出一批五百人的火铳洋枪的军队,在城楼上的各个探口处趴下,等待着命令的执行。   远处尘烟滚滚,啼声如晨钟,一声声敲响在阴州城这边人的心中。   终于众人看到了黑炭人的庐山真面目!   只见一队队奔跑有序的黑炭军摇着旌旗,发着歇斯底里的呐喊,人头攒动,不一刻就响起火铳洋枪的“砰砰”之声。   五万军队一起不约而同的竖起身前的厚盾牌,五万人一个个攀上同伴的肩膀,十人高的厚盾牌在阴州城的一字排开,形成一个厚盾牌的铜墙铁壁,挡在了阴州城的城池前,如泰山降临,威武不屈。   数以万计的火铳洋枪的子弹射击在厚盾牌上,“当当”的撞击声一连串的响起,撞击声过后,子弹头掉落地面,忽然之间地面堆积了好几厘米的厚度。   这种厚盾牌是单段椽专门对付火铳洋枪子弹的特制,如此强力的激射在厚盾牌上留下一点点印记,想要洞穿却是不可能。   黑炭大军由远至近,领头的统帅眉头一皱,全身黑黢黢的,戴着一副雄赳赳的都督将军帽,一副极其沉重的将军服饰显示出他的身份特别。   此人疑惑的看着如山一样的铜墙厚盾牌,按照常理,盾牌挡着子弹是没有奇迹发生的,最后的结果是盾牌洞穿人死亡,可是眼前的盾牌还是没有改变,一动不动,一时之间,这个黑炭军的领头忽然疑云满布。   果然,当黑炭军队踏过阴州城的边界线时,单段椽手中的黄旗抛出,城防上的探口处,火铳洋枪猛烈的朝着各个射击点狂扫,而弓箭手也是点燃火箭,朝着黑炭军脚下的土地射去。   大地在经历一小会儿的寂静后——   大平原忽然间响起“砰砰”和“噼啪”两种声音。   “轰——轰隆!”   大平原的边界处响起震耳欲聋的雷球爆炸声,另外一股股浓烟火焰在四处燃烧,火苗窜上青天,似乎要将乌云烧尽。   雷球的爆炸;火油的燃烧,这让黑炭军顿时猝不及防,无数士兵的身体被大火和炸弹吞噬,来不及嚎叫就一命呜呼了。   尽管看着同伴鲜血迸流,黑炭人还是拼命冲前,喊杀声一波一波袭来,如同巨浪一样盖过这边铜墙一样的厚盾牌。   城楼上,单段椽一手擂动战鼓;另一只手号角响起,城楼下的厚盾牌士兵终于有了响应。载着同伴的身体,一行如高墙一样的人墙喊着号子前进,虽然移动缓慢,但是触及地面的脚步声,沉重传来。   黑炭人的火力狂猛扫射,无一例外都是被厚盾牌挡下。   两军相距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天上的亮光也越来越亮。   天明时分到来了。   单段椽的号角声再一次变幻,而那些原本成为人墙的阴州城士兵跳下同伴的肩膀,像是一窝蜂一样的往前涌去,黑炭军骑着悍马,见到突然散乱的敌军,一时间竟然不知怎么办。   两军的距离此刻不过数里,眨眼间变成数十丈……   城楼上的火铳洋枪不停的射击,弩箭如箭雨飚出,黑炭军如山一样瘫到一片。   终于短兵相接了。   城楼上看下去,十万人在大平原上如蝼蚁般拼杀着。   单段椽停止擂动战鼓,号角变声,摇动着手里的旌旗,阴州城的五万士兵听到变声的号角,阵形排列,将训练不多久的“锁苍穹阵”摆出来。   刚才他们是一窝蜂一样散乱,片刻后,五万士兵摆成一个首尾相连的阵势,黑炭军在领头的喝令下,直冲过来,想要打乱他们的阵势。   五万士兵如扇形一样摊开,黑炭军涌进来,扇形回拢,将黑炭人尽数包围。这时阴州城士兵开始急速的游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猛然停止,上空看下去呈现一个大大的——“锁”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二十九回古力暴怒   这个单段椽精心设计的“锁苍穹阵”妙就妙在无论黑炭军如何的冲刺,都是以死角结束退回来,而这个阵势的最大特点就是逐渐缩小包围的范围,也就是说,整个阵形围绕一个“锁”字进行,顾名思义,锁——自然是越锁越紧。   看这个情形,黑炭军有被活活挤压死的感觉。   一个个黑炭军身材高大,手腿特粗,面对比他们下了一半身体的阴州士兵,他们也只能徒劳无功的扫射着,可这样根本洞穿不了这种特质的厚盾牌。   本来黑炭军准备攀爬城楼的云梯也扔在地上,此刻云梯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为了增加本军的气势,那领头的黑炭军也跃上一座战车,战车上也有战鼓,他粗壮的手臂敲打着战鼓,“咚咚”声逐渐以他为中心散开。   他的身后有数名黑炭士兵替他挡住,防止敌人用弓箭或是火铳射击他。   热血的战鼓在敲打,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   锁苍穹阵按照特定的规律一步步的缩小,有些士兵找到空隙就戳一下眼前的黑炭军,所取的角度十分刁钻,有千多人死在这种防不胜防的偷袭中。   中心点的面积越来越小,就在此时,两边的山林里黑影跳动,涌出了一批千多人的帝魔门门徒。   这些门徒俱是修真界的佼佼者,不一刻就来到了场中,阴州士兵感觉身后一冷,帝魔门的门徒急忙异口同声道:“别怕,我们是来杀黑炭人的。”   得到这样的解释,众士兵一起松了口气,继续按照特定的方位向中心点压去。   黑炭士兵也不闲着,看着越来越近的阴州士兵,他们知道火铳洋枪已经没有效果了,于是拿起了冷兵器,弯刀、剑戟、勾叉,各类砍刀相继出现在他们手里。   有的时候冷兵器比热/兵/器有用。   黑炭人天生蛮力,用起冷兵器好像还要称手一些,他们挥砍着挡在面前的厚盾牌,这一招果然有用,手握厚盾牌的士兵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巨力的撞击,有些士兵的手臂被硬生生震断,哀嚎顿时响起,锁苍穹阵出现散乱的局面。   单段椽看出这一点,号角再一次变声,改“锁”为“退”。   五万士兵以圆形的方式后退,黑炭军狰狞大笑,纷纷冲出去,数万人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可究竟谁是老鹰谁是鸡?   黑炭军散开,帝魔门的门徒跳入阵形,以他们以一敌十的术法,各个击杀掉队的黑炭兵,只是一小会儿,黑炭军死去数千人。   号角再一次变化,退出去的阴州城五万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一次冲过来,在黑炭军里来回冲杀,如狸猫一样矫健身影,黑炭士兵身材较大,反应迟钝这是难免的,片刻的耽搁就是致命的。   城楼上,五位王子激动的看着大平原上激烈的鏖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四大散人和紫色仙族等人也是默然看着,他们虽然在修真界打斗不少,可如此壮大的举国之战,让他们都感觉望而生畏。   孙彩媱从怀中取出一个椭圆形的什物,淡淡的道:“如果孤大侠不受伤的话,就凭九宫昊镜的威力就足以杀光他们!”   琴散人一手搂着丘爱爱;一手捋着胡须,皱纹满布的老脸上笑道:“是啊,敌军不过五六万,九宫昊镜不消片刻就能灭了他们。”   他们这两个“老年人”在这个时候还你侬我侬,这让边上的人情何以堪?   棋散人杨ta身着一身黑白之衣,握紧拳头道:“如果我们这边士兵抵不过,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只好加入战斗了。”   独自与紫色仙族众弟子站在一起的冉真真抱着红精灵,笑道:“看来帝魔门还没有坏透,在这大是大非面前分清敌我,驱赶外族,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这句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看着大平原中心处的黑影攒动,看上去他们比五万士兵还要卖命,像是一颗毒瘤一样缠着黑炭军不放。   喊杀声盖过时间的一切声音,鲜血的流窜最后归大地所有,所有的厮杀究竟是为什么?   天地间轰鸣响起,人类最原始的残忍好血的个性在这个大平原上张扬着,帝魔门的门徒靠着自身内功结界的护体,火铳子弹根本洞穿不了,相反的,无数的黑炭人死在了帝魔门门徒冰冷的兵刃下。   乔淼水一身白衣此刻已经被黑炭人的鲜血染红,白衣变成血衣,冰针在她的手里完美展现,虽然黑炭人穿着厚重的盔甲,但都是无一例外的被坚硬的冰针破喉而出。   红衣娘子眼中红芒暴涨,满头红色的发丝如铁丝一样四面八方蔓延出去,甲胄在发丝的无孔不入下,死伤又是不计数。   先伤马后伤人——这是战场上不变的定律,死了这么多黑炭人,他们的战马自然也是横尸遍野,一匹匹悍马被帝魔门的门徒杀死倒地,马的尸体;人的尸体堆积了一层层厚厚的墙壁,看上去十分可怖。   古力不想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正准备掉头离开之时,一件他再熟悉不过的粉影在茫茫人海里展现,古力“咦”了一声,定睛一看,却是那领头的军官一手握着敲打战鼓的铁棒,另一只手从战车里接过一件粉色的衣服。   ……   这个颜色;这件衣服古力再熟悉不过了,他眼睛里的瞳孔收缩着,按常理来说,城池距离战斗点还是有点距离,只因古力眼力好;更重要的是古力日思夜想的那个——粉色,所以即使是那军官只是一晃,古力便看到了。   古力看着那个领头的将军,只见他狞笑着将粉色衣服在鼻尖嗅了嗅,淫亵的笑着包裹在手中的铁棒上,然后用这个粉色的铁棒继续敲着战鼓,对于这个一反常态的将军,城楼上的人一起大惑不解。   要知道战场上每一刻都是生与死的决战,战鼓在战斗没有结束的时候是不允许停下来的,他中途停止战鼓敲打,这让严守军规的黑炭军全部停手,怔怔的看着他……   当战鼓再一次敲响,黑炭人才继续反抗,可是就是这片刻的光景,黑炭军有死掉数千人,黑炭军此刻不足三万。   之前当他把粉色衣服摊开包裹在铁棒上时,古力就分明看清了——那是冰若的衣服……   难道冰若她……她不是应该在帝魔门吗?古力不敢继续想下去,只是他怎么能忍心心爱的人的衣服被如此蹂躏?   粉色衣服包裹铁棒重重的撞击在战鼓上,古力心口的呼吸越来越重了,直到他看到粉色衣服因为撞击而散落几片碎片飞出,这点点变化古力都看在眼里,双拳紧紧握住。他的一切变化只有一人看见,因为如此激烈的战况没有人会发觉身边人的不对劲,只有一身鹅黄色衣服的程小甜看见,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叫道:“力哥哥……”   古力仿佛听不见她的呼唤一样,一把抢过程小胖手里的大砍刀,大喊一声:“啊!”   只见古力如发了疯似的俯冲下城楼,城楼上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呆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言语……   “呀啊……”   古力握着大砍刀,箭矢般冲向人群密布的战场里,他的身体带起了一阵强烈的劲风,刮得正在按部就班的阴州士兵背后一冷,恐惧的看向身后。   此刻在阴州城士兵的眼里,冲来的男子不是所谓的“古驸马”;或许已经不是古力了,而是一头发了疯的猛虎,咆哮而来。   古力的眼里被血色染红,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人都被空化,只有那个站在战车上擂动战鼓的将军统帅,一片片被巨力击打飞落出来的粉色衣服的碎片;代表着古力心碎的写照。   “啊!我杀了你!”   古力已经全然忘记身外之事,怒气冲天,大砍刀上金边镶渡,泛起一阵浓郁的杀气。   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古力一个重跃跳入人群中,数万人兵刃搏击,古力大砍刀挥舞,格开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物,这一次古力下手毫不留情,挡在前面的俱是被大砍刀一刀劈开,鲜血喷射,古力的衣服顿时染红。   可是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受到这股突兀而来的劲风,乔淼水染红的白衣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双眼睛十分陌生;那张脸却十分熟悉,她不知道古力为何那样奇怪的面孔,只是那股杀气连她都害怕……   他的身后有无形的压力盖过来,红衣娘子将身边的黑炭人打开一段距离,眼睛跳动着,像是第一次认识古力一样……   城楼上,看着古力疯狂的举动,众人这才慢慢的恢复过神,陈敏敏焦急的问道:“师祖,古力怎么啦?”   孙彩媱冷冷吸了一口气,脸色煞白,道:“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程小甜指了指黑炭军领头将军,继续道,“力哥哥看到了那件粉色衣服,因为那件衣服像是冰若姐的,所以力哥哥才冲下去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众人将目光缩小,直直的盯住领头将军的铁棒,那条包裹粉色衣服的铁棒……   古力挥舞着手里的大砍刀,丈长的大砍刀毫不手软看向黑炭人,尽管古力在极度疯癫状态,阴州士兵和黑衣门徒他都险险避开,每一刀都是看向黑炭人。   残肢断骸在大砍刀下报销,可是数万人形成的人墙,就算古力拼命前冲,那战车的距离还是很遥远。   受到他的劲风逼迫,阴州士兵与帝魔门门徒自动让开一条通道,黑炭人的刀刃一柄柄刺向他,随意一挑,以他现在的修为,这些虽然练过拳脚的蛮力黑炭人已经不是对手,黑炭人的兵刃被挑飞,片刻后,兵刃的主人就死在弹指间。   敌人的鲜血在指间滑过,滚烫的鲜血,可是这已经不能让他减少怒气,自从下山,他还从未杀过人,顶多就是打残一些,今天,他大开杀戒,他要用哪个领头将军的鲜血来祭奠……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三十回一切归零   数万人杀喊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古力充耳不闻,手中大砍刀玩命的砍杀着,一蓬蓬血雨在古力的头顶灌下,古力满脸被黑炭人鲜血染红,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大砍刀上汇聚一层肉眼可见的清霜真气,他的自身也被这清霜色的内功结界护体,黑炭士兵虽然蛮横可也刺不进这层看似薄薄的内功结界,相反被古力截杀在地。   之所以古力不直接腾空飞到那个战车上去,主要原因是他的体内有一股怒气难泄,现在他杀了不少的黑炭士兵,怒气得到一丝的解除,只见他腾空而起,朝着战车上那个擂动战鼓的将帅冲去。   在那个将军的身边站着十几人护卫,看到古力飞身冲来,一起面露急色,火铳洋枪对着他狂扫,古力大吼一声:“控物!”   那难以计数的子弹速度停在空中,凝固不动,在古力紫芒的操控下,一十倍的力量反射回去,十几名黑炭护卫全部中弹身亡,从战车两边滚落地上,不一刻就被周围的其他黑炭士兵踩成肉泥……   没有士兵的护卫,领头的大将军身体感觉猛地一冷,停下撞击战鼓,以最快的速度转过来看着跳上战车的血红之人。   来人几乎已经难辨面容,可是那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却十分分明,杀意浓烈。   战鼓停歇,众黑炭军一起望向战车处,纷纷大喊道:“哇啦吉娃!呱呱无……”说着一连串流连大陆人根本听不懂的鸟语,不用猜也知道这话的意思是大帅有危险。   他们的叫喊已经没用,一把丈长的大砍刀已经抹向他的颈边,就在此时,战车里又涌出两三名黑炭将军,身着服饰要较之战斗的黑炭士兵要高级的多,他们的兵刃堪堪将至,古力手中的大砍刀挥砍,无一幸免的倒在地上,转瞬死去。   趁着这个空隙,那个大将军抓起一杆长枪,与古力短兵相接。   隔得老远的乔淼水大喊道:“古力,杀了他,他就是巴格尔,整个黑炭军主心骨。”   古力恍若没有听见,他看着这个大将军将击打战鼓的铁棒扔在一旁,那件粉色的衣服已经被敲打的不成模样,零零散散的落在战鼓边缘,铁棒上已经没有多少包裹的粉色了……   古力咬着牙,怒视着他道:“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一句话,简单的一句话古力好像要用全身的力气来讲,咬牙切齿,全身汗水涔涔冒出,那不是热出来的;而是冷汗……   巴格尔满脸胡渣,面目森严的看着这个冲上战车的不速之客,虚耍了几套花枪知道了古力的斤两后,几步跳下战车,涌向黑炭士兵人流处。   古力大感错愕,在他之前认为,这个叫巴格尔的统帅应该是文韬武略,可没想到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一时的恍惚让得巴格尔逃向人群中心处,不一刻前面就挡住了数千人黑炭军。   古力飞身而起,朝着巴格尔逃往的方向穷追。   黑炭人虽然蛮横,可是这御空之术却是不会,急忙用火铳洋枪射击,可是因为古力有天素观的内功结界护体,子弹根本无用,数万人中犹如无人之境,巴格尔被一波一波的黑炭人挡在身后,可是这丝毫不会影响古力的追击。   巴格尔就在不远处,下边的黑炭士兵急得叽里呱啦的乱叫。   因为巴格尔一身军服沉重至极,另外古力又是御空,下一刻古力已然落在他的前面,大砍刀向周围横扫,百多人血溅当场,倒地死去。发疯似的古力已经没有心慈手软了,只见他森然的看着巴格尔,道:“那件衣服是从何处得来的?”   巴格尔眼珠转了几转,喘着粗气,道:“你、你是问我、那件粉色、的衣服、吗?”说着一连串极不标准的流连大陆语。   古力咬着牙,怒瞪着他,道:“你说呢?快点告诉我衣服的来历!”   巴格尔满脸狐疑,道:“有、有个人、告诉我,说用那件衣服、包住战鼓的铁棒,你们、流连大陆人就会害怕。”   “谁告诉你的?”古力往身后乱劈,又砍死了十几人,若无其事的问道。   就在此时,一道黑气从不知名的地方射入巴格尔的体内,巴格尔本欲回答,突然呼吸加重,眼珠泛红,双手握紧了长枪,大喝一声:“嗬,看枪!”   古力急退数步,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不过以他现在“武散”的级别,对付一个练家子的将军自然绰绰有余,尽管这个将军被人说得多么的神威,他一边格挡一边喝道:“快回答我,谁告诉你的?”   “去阴曹地府问吧!”巴格尔突然之间怒性大发,长枪如雨点般往古力身上刺去,尽管他长枪化出重重枪影,古力避开实击,轻易就挑开了他的枪影。   大砍刀对于古力来说十分不称手,可是对付眼前这个将军足矣了,周围围拢更多的黑炭军,时不时的偷袭,古力闻声反击,死在大砍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刀口上滚烫的血液在下滴。   巴格尔狞笑着,一枪重过一枪,他好像是忽然间功力大增,古力慢慢的觉得有压力袭来,神情变得严肃,硬碰硬的接下。   大砍刀刀风劲急,每一击都是千斤之力,但俱是被巴格尔突然发猛接住了。   远处的乔淼水见古力快要落下风,再一次杀光眼前的几十人黑炭士兵后,腾空而起,朝着古力这边飞来。   “锵锵锵——”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不断响起,刀枪相撞,发出肉眼可以瞧见的火花,乔淼水急速飞奔,脚下的黑炭军又是一阵哗然,要知道御空飞行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强敌。   锁苍穹阵还在继续进行,用“挤压”和“穿插”的方式来回变化,奥妙无穷。在这个阵势里,黑炭军的火铳洋枪基本无用,子弹射来都会被厚盾牌挡下,下一刻就是黑炭军倒地死亡的局面。   乔淼水落到古力身后,嚷道:“古力,快杀了他,杀了他整个军队就群龙无首了!”   古力一言不发,截挡着巴格尔的猛攻。   乔淼水摇头叹息一声,飞身起来,被染红的白衣看起来十分英武,她落到巴格尔背后,巴格尔早有擦觉,回首长枪乱刺,“咝”的一声,乔淼水凭空凝结出一柄雪白的冰剑,横切巴格尔的长枪。   “咔——”   长枪断成两截,巴格尔愕然看着手里的断枪,乔淼水飞起一脚,将他往古力这边踢来,古力没有看清他的断枪,以为他又要攻击,下意识的将大砍刀挥出——   “噗……”   大砍刀不偏不移从巴格尔的颈子砍过,人头飞出,古力惊愕看着……   乔淼水见他如失了魂,而看到这一幕的黑炭士兵一起“啊”的大叫一声,惊慌不已,有几个忠诚的黑炭士兵刺来兵刃,古力居然没有做出防备,乔淼水十指冰针射出,那偷袭的黑炭士兵胸口中针,吐血死亡,脸色瞬间呈现乌青之色。   乔淼水抢进几步,杀退另一波黑炭军,捡起巴格尔的头颅,拎着他的血淋淋头发,将头颅扔给古力,道:“把他的头挂在城楼上,这场仗就算是胜利了!”   古力回过神,他自然知道乔淼水的用意,现在见到巴格尔死亡的黑炭士兵还不多,外围的黑炭士兵还不知情,所以外围的黑炭士兵还在与锁苍穹阵搏斗着。   古力知道人已死,有些问题已经没有了答案,腾空而起,朝阴州城的城楼飞去。   乔淼水取出信号弹,用火折子点燃,天空上烟火灿烂,写着一个“撤”字,帝魔门的门徒抬头,不约而同的御空飞起,一起往林间奔去。   古力站在烽火台上,将巴格尔的人头递给单段椽,众人的神色为之一振,单段椽兴奋的接过人头,将他拴在城楼上最大的那一面城旗上,巴格尔的鲜血染红了城旗,单段椽大声道:“黑炭士兵听着,你们的巴格尔统帅已死,快些投降!”声音远远传出去,说的是一口黑炭国语言,他用高深的“传音术”扩展开来,大平原上所有人都听见这句话,声音回荡,久久不绝。   古力跃下烽火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好,没有问出衣服的来由,巴格尔一死,冰若的行踪就成了盲局。孙彩媱疾步来到古力身旁,关心冰若的心情她不比古力差,忙问道:“古力,那件衣服真的是若儿的?”   古力面无表情的道:“好像是……”   就在此时,异变再起,在黑炭军与阴州城士兵的交战点,不远处传来了人马嘶喝的声音,马蹄踏在地上,“笃笃”之声不断响起,众人定睛看去,一簇簇整齐的军队杀来,在军队最前方,一杆军旗在寒风中摇摆,上面写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白”字。   看到这个“白”字,单段椽露出会心一笑,再一次跳上烽火台,号角声再一次响起,所有战斗的阴州城士兵排列好阵势,一致向后退开。   身为守城的将军,天贵极忽然看到这一大批军队,不自禁喃喃道:“还有伏兵……”   喝了一口美酒,天逸禁不慌不忙的道:“大哥误会了,我想那应该是白洋国的救兵,你看单国师的表情就知道。”   被他一提醒,众人侧目看去,单段椽的脸上浮现喜悦,并无丝毫的焦虑,这才让他们安下心来。   阴州城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撤退,场中留下不知何去何从的黑炭军,没有指挥官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当阴州城士兵来到阴州城的城下,受到单段椽号角的指引,再一次用厚盾牌列成“铜墙铁壁”,高度几乎与城楼一半高。   “噗噗噗……砰砰砰……轰!”   一连串的热兵器响起,白洋国的火铳、洋枪、大炮对准黑炭军猛轰,此刻的黑炭军不足三万,经过这一番狂轰乱炸,数量在极度缩减。   原本对付阴州士兵时,黑炭军手里是冷兵器,此刻等于是射箭的靶子,一批批倒下,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平原。   白洋国的人数密集如云,约莫有十万之众,一个个看起来骁勇善战,面色凛然,不一刻就包围了仅剩不多的黑炭士兵。   屠戮——是这个时候的代名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第二百三十一回鏖战过后   古力淡淡的看着不远处黑炭士兵遭受鱼肉般的宰割,那是一场没有尊严的杀戮,死——只是迟早的事。惨叫声与喊杀声并起,忽然之间,他感觉生无可恋……   他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巴格尔临死时说有人告诉他这么做,此人是谁?冰若的衣服怎么会在巴格尔的手里?为什么本来软弱的巴格尔眨眼间变得杀气腾腾?这一系列的问题充斥着古力的心境。   轻轻呼吸,古力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这代表着黑炭军在以看得见的速度消失……   孙彩媱叹息一声,道:“你不是说若儿被帝魔门魔头救去了吗?怎么衣服在巴格尔的手里?”她的眼睛湿润了,如果说那件衣服真的是冰若的,她倒宁愿相信冰若在帝魔门。   古力眼里怒焰燃烧,可语气却是十分的断续,道:“师祖,你的执意害的冰若生不见人,死……”话到嘴边感觉不吉利,急忙改口道,“不,她不能死,我要去找她!”   孙彩媱吃惊的看着他,面露疑惑,道:“你去哪里找她?”   古力淡淡道:“我去找帝魔门的左使,请她带我去帝魔门!”   他们的对话早就被身旁的三大散人听见,画散人曾番停止转动发光的“随意笔”,脸色肃容道:“帝魔门危机四伏,就算左使带你去,你确定能够全身而退吗?”   古力眉间一挑,道:“曾师公,虽然我与你不熟,但是鉴于你是帝魔门的一员,请你告诉我帝魔门的总坛在哪里?”   曾番摇摇头,淡笑道:“我不会因为你的一个爱人而出卖整个计划,我们要覆灭帝魔门,时机还未到……”   古力听完头也不回的转身,一朵乌沉沉的云朵出现在他的脚下,朝着山林中飞去。   曾番的这句话无疑是说冰若的性命可有可无,一向对冰若疼爱有加的孙彩媱也怒容一现,冷哼道:“曾四哥,看来我五妹的孙女一文不值啊!”   从目光中,曾番读懂了什么,哈哈一笑,连拍额角道:“瞧我记性,可是孙五妹,你觉得是一个人重要还是整个大陆重要?”   孙彩媱嗤之以鼻,她对曾番忽然间产生了厌恶的情绪,道:“那你口中的计划何时成形?帝魔门今日大战黑炭军,我看他们也坏不到哪里去,如果他们不再随意杀害百姓,我可以考虑跟他们共存。”   如果说正道与帝魔门共存恐怕不可能,就算孙彩媱有心,琴散人、棋散人俱是反对,对于她的这话,他们也是当做气话来听而已。城楼之下,十万白洋**队宰杀余数不多的黑炭军,那场面如同老鼠遇上猫,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黑炭军全部殆尽,满地的尸首;散乱的旌旗,弓箭、兵器如密林一样倒在血泊中,地上凝结出一层层厚厚的血珈,空气中的血腥气息更浓了。所有的黑炭士兵倒下那一刻都是死不瞑目的,一双双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世间……   白洋**队的甲胄是银白色,这也代表着他们国家的信仰。只见他们杀完最后一批黑炭人后,骑上他们的“银雪”战马,朝着阴州城冲来。   看到如此场面,心思细密的天套堡低声道:“这些人不会是黄雀在后吧?”   他这句担忧不可谓不无道理,倘若白洋国假意援助,一旦进入阴州城后就翻脸,接下来风州、斜州、效州兵力不足,那坐落在皇州的王都大城岂不危如累卵……   白洋**队很快来到了城楼下,在城楼临边是阴州城士兵用厚盾牌堆积的“铜墙铁壁”。单段椽停止吹奏号角,从烽火台上凌空跃下,劲风呼呼,下一刻他站在了中间厚盾牌的上面,默默地看着十万白洋**队。   白洋国的军旗在风中摇摆,像是海上的波浪一样,在军队的最前面,三匹战马上有三个人特别显眼,左边一个是满脸胡须、年纪颇老;但看起来高深莫测,他就是白洋国的首席军师萧何,右边一个握着一杆金枪,眉宇间英武神威,气势逼人,一看就有大将之风,正是白洋国最高将军,名叫洛羽,中间的那一位也是一身将服,不过看起来倒是显得阴森,白洋国大王子——完美仕。   目光在这三人身上来回扫过,单段椽不发一言。   见到如此“礼遇”,阴森气息的完美仕朗声道:“单国师,不是你要我们跟你们联盟的吗?如今敌人全军阵亡,难道你们不打算迎我们进去?”   单段椽哈哈大笑,负手而立,道:“大王子,请恕我无礼,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别的心思?这城门可不敢贸然打开呀。”   完美仕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道:“如果我们有别的心思干嘛不让你们自己杀光黑炭军,到时候我们坐收渔人之利?”   单段椽笑道:“或许你们有更好的计划也说不定。”二王子天套堡能够想到的,单段椽自然能够想到。   完美仕怒道:“单段椽,我们要是有别的想法,你身下的五万之兵恐怕还抵挡不住!”   单段椽不置可否,摊了摊手,道:“如果你们要强攻,我最近研究的‘锁苍穹阵’可以陪你们玩玩儿,我这个阵是专门对付你们热兵器的,况且,就算我的士兵败了,我们还有上古神器九宫昊镜,它的威力可是难以形容的。”   这带着威胁的意味让完美仕轻轻颤了颤,九宫昊镜那次施威他们的探子可是说得清楚,威力是怎样就不必争论,人类再强也抵挡不住大自然的力量。   他无言以对,对着身边的军师萧何干咳一声,萧何何等机灵,接话道:“单国师,不必担忧,我们真的是来援助流连大陆的,我们分两支,另一支军队已经从白洋国直驱黑炭国,我们这十万军是来镇守流连大陆南边边陲的。”   他刚说完,威风凛凛的洛羽挥动金枪,道:“单国师放心,我们带来了白洋国的‘联盟书’,如此应该能让国师放心了吧。”他催促战马,缓步来到单段椽的脚下,手里握着一个卷轴,单段椽飘然跃下。   洛羽翻下战马,将卷轴递给单段椽,单段椽小心接过,轻轻往左右翻开,上面写满了小字,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国王的打印盖在上面,殷虹如血。   认识到这联盟书不是伪造的后,单段椽舒展开了眉目,笑道:“有此东西在手,我们也就放心了,开城门!”这个时代,联盟书是两国交好的最佳途径,一个国家如果愿意将联盟书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出来,代表着他们绝对信任对方,因为联盟书的作用是可以随意只用对方的资源;包括军队的调遣!   随着他一声令下,铜墙铁壁的阴州士兵往左右退开,将城门让出来,吊桥放下,城门缓缓大开,士兵们响起了整齐的口号,欢迎着十万白洋国士兵,洛羽抽转马头,回到完美仕营地,这才在与他并肩而行,慢慢朝着阴州城的城门行去。   十万白洋**队雪白一片,鱼贯般游进阴州城。   单段椽一个纵跃,来到城楼上,将那卷轴恭敬的交到天贵极的手里,另外挥动军旗,示意剩余的阴州士兵回城,两军很有秩序的进入城中。   一切军务处理妥当,天贵极喝令大摆筵席,为白洋国的到来接风洗尘,十万白洋**队被安置在城里的民房里,环境虽然简陋,可是美味佳肴却一样不少,众士兵皆是豪爽之人,战场上的历练使得他们不会在意身外之地,有吃有喝就行,一声声爽朗的划拳喝酒在每一桌响起。   至于白洋国的领头三人自然是被邀请到城楼大殿,玉液琼浆,瓜果美食,舞姬在殿中心摇摆身姿,美轮美奂,不过这只是助兴,此时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看这个的,要知道黑炭人的老巢还有五十万军队。   当筵宴酒过三巡,天贵极屏退舞姬,开始交谈正事,举起杯道:“大王子殿下,既然贵国这么愿意搭救我流连大陆,此难过后,白洋国如果有用得到流连大陆的,我们万死不辞。”   坐在对面的完美仕也举起酒杯,笑道:“客气客气,我们两个都属于大王子,不必这般拘谨,况且我们已经有流连大陆的联盟书,需要的地方一定开口。”一饮而尽,淡淡笑着。   天贵极听到“联盟书”三个字,眉头轻轻一皱,旋即舒展,得到别人的联盟书,自己家的联盟书自然也要付出的,这也叫礼尚往来,笑道:“殿下豪爽,我也就不客套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南边边陲?”   完美仕淡淡道:“虽说军情万万不能拖,不过既然我们的分支已经杀进了黑炭国,想必定能让他们有些苦头吃,此次来,我是带父王的任务来的。”   天贵极笑问道:“什么任务?”   完美仕看了一眼单段椽,道:“三弟在你们流连大陆呆了有些日子了,我想应该可以接他回去了。”   天贵极手指轻轻弹了弹桌面,望向单段椽,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笑道:“完美昙蒙王子确实是在王都大城,不过我们可没有亏待他,这一点请大王子放心。”   完美仕道:“我相信殿下的话,只是父王思子心切,还是先放了三弟再说吧。”   天贵极招了招手,司官上前,端着文房四宝,龙飞凤舞的挥舞着大笔,道:“请将这封书信转呈给父王,他看完后一定会知道怎么办的。”   完美仕微微躬身,道:“如此就先谢过了。”   天贵极连连摆手,示意不必客气。殿内其他人也是分主次坐在桌边,殿中一片祥和,谁能想到之前还是战火连天?   歌姬的轻声悠悠唱起,飘荡在整个殿里,给此刻增添了不少的温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大结局)第二百三十二回约定   古力来到之前的树林,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山洞,他的到来引起了一阵骚动,但是很快就被乔淼水遣退,两人进入山洞中。   山洞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既然是江湖中人,随意惯了,这种环境才能符合他们的心性。可是乔淼水原本一身白衣,此刻却斑斑血迹,爱美的她怎么受得了?况且还是在心爱之人面前……   古力随便找了一块石板坐下,静静的看着对面乔淼水,两人视线相撞,乔淼水羞涩的避开目光,十指在交叉揉搓,好像怎么放也也不合适……   “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半晌她见古力无言,抢先打破沉默。   古力默默的看着她,努了努力,喉咙轻动,道:“带我去帝魔门!”   “什么!”乔淼水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古力,惊恐的眼神难以掩饰,道,“不行,你去了必死无疑!”   古力淡淡道:“我不怕!”   乔淼水连连摇头,苦笑道:“可是我怕,我带你去帝魔门,无疑是犯了死罪,那三百六十套刑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古力怒容一现,道:“那就请玉英姐你告诉我帝魔门的地址,我自己去!”   乔淼水无奈的摇摇头,道:“告诉你你也进不去,进入帝魔门需要特别的方法,否则你面对的只是一座坚硬的无门山壁。”   古力此刻的心绪烦乱至极,条条路都是不通,难道就任由冰若这样踪影全无?乔淼水关切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为了冰若对吗?”   古力点头道:“巴格尔手里有冰若的衣服,但是依你所说,冰若应该在帝魔门,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乔淼水闻言,脸色也是变化不定,似乎在思索什么,许久才道:“古力,我想冰若应该在帝魔门,至于那件衣服……可能是门主故意气你的,我马上回去帮你查探,一有结果我就通知你,你看怎样?”   古力脸上大喜,急忙道:“真的吗?玉英姐,你真是太好了!”   乔淼水看着他,眼光里有不着痕迹的失落,但还是微笑道:“这里距离帝魔门总坛太远,要不我们约定在‘升伽山’见面吧。”旋即又补充道,“五天的时间就会有消息了。”   古力欣喜的点点头,站起身来竟是朝着乔淼水跪了下去,道:“真的谢谢你,玉英姐。”   乔淼水被他这个大礼吓了一跳,急忙搀扶起他,笑骂道:“古力,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都是受不起这个礼的。”   古力点头站起。   时间已经临近下午,乌云还是死气沉沉的悬浮在天空。   乔淼水不想古力在多瞧她这一身肮脏的衣服,道:“那你就回去吧,五日后我们在‘升伽山’见面。”   古力再一次道谢后才走出山洞,望着这个头顶慢慢长出黑发的男子,这一幕既滑稽又可笑,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生为何会钟情这个男子,难道就是因为那几个馒头,如果真的这样,自己的代价岂不很大?   她自嘲的想着,直到看不到古力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和温柔消失殆尽,寒霜一样的脸颊出现,漠视着身外的一切事物,这就是那些帝魔门门徒平日里见到的左使。   她大踏步走出山洞,召集一众门徒,红衣娘子也在其中,道:“听着,我们现在回去复命,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回总坛!”命令一出,所有人收拾自己的武器和东西,片刻后乔淼水一马当先的腾空而起,身后跟着一群群黑压压的门徒,场面很是……滑稽……   古力从山林里飞出,来到阴州城,城下是数以万计的死尸,士兵们吃过饭后,开始打扫战场,毕竟这些黑乎乎的尸体是要清理的,否则过不了多久,恶臭就会四处蔓延,说不定还会有瘟疫的发生……   一见到古力回到阴州城,孙彩媱急忙从大殿走出来,问道:“古力,打听到若儿的下落了吗?”   古力眉头紧锁,道:“帝魔门的左使答应帮我回去调查,五日后就会有消息,叫我在‘升伽山’等待。”说完又将乔淼水所言备陈一遍。   孙彩媱捋开额前的发丝,似有所思道:“看来帝魔门的总坛靠近北边了。”   古力点头道:“我想是吧,师祖,寻丹之事你就交给潇湘大哥他们吧。”   孙彩媱摆手道:“在我眼里,若儿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寻丹之事都比不上,你去升伽山,一旦有了消息立刻通知我,因为南方边陲有黑炭军攻城,我可能明日就要去那里,合五人之力,让他们再一次尝尝九宫昊镜的威力。”   古力心下一惊,道:“星月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孙彩媱淡淡道:“他只是疲劳过度,并无伤患,今晚歇息一夜应该就没事了。”   “哈哈……什么都瞒不了药散人呐!”一声沉雄的男子声音在他们身边响起。   古力回头一看,来人背上插着宽边短刀,银发飘飘,眉宇间侠气十足,跑上前道:“星月爷爷,你、你没事了吧?”   孤星月拍了拍胸膛,挺直腰杆,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说完又是朗声大笑。   古力苦笑一下,道:“星月爷爷没事就好,只是冰若……”   孤星月抬起手,打住他的话头,道:“若儿的事儿最重要,寻丹之事暂且放下,无论如何你要把她找回来,听见没有!”   古力摇头道:“可万一不是帝魔门劫走她呢?我又何处去寻觅?”   “千万不可放弃,等我们忙完了南边黑炭人的攻击,回来跟你一起找寻若儿,到时候就算是把流连大陆翻过来也要找到她!”孤星月壮志激昂的说着,古力一时间感觉力量涌遍全身,拳头握紧,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代表着这一天的逝去。   一行人从大殿走出来,看来宴会结束了。   孙彩媱招呼潇湘等人过来,当他们来到身旁,其他的,诸如白洋国的三个重要的客人由五位王子和单段椽陪着,三大散人也朝孙彩媱这边过来。   孙彩媱扫视一眼潇湘、单荷蕾、程小甜、程小胖四人,道:“潇湘侄儿,明日我们就要各自分开了,你带领他们三个往西边寻找‘荒丹’,古力要去找若儿;另外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要去南边边陲,依靠九宫昊镜御敌,明白了吗?”   潇湘点头道:“好的孙师叔,我们明日就启程。”   孙彩媱看了看天色,道:“就这样,你们回屋歇着,养精蓄锐,毕竟荒丹那个地方从地图上看就十分的艰苦,你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还未等潇湘回答,单荷蕾便搓手道:“终于可以继续寻找下一颗奇丹了,我可是等不及,想想地图上提到的奇怪环境,就是忍不住向往……”   “咳咳……”   单荷蕾自顾自的说着,全然忘了身边的人都是眉头皱着,如此兴高采烈似乎有点不合时宜,琴散人单靬急忙咳嗽提醒。   单靬见气氛陷入尴尬的局面,对单荷蕾笑骂道:“丫头片子,这么盼着跟爷爷分开么?”   单荷蕾斜瞄了一眼丘爱爱挎着他的手臂,掩嘴笑道:“得了吧爷爷,您有紫色仙族族长大人陪着,我就别不知进退了……”   她说得单靬与丘爱爱面面相觑,丘爱爱更是脸颊绯红,狠狠的刮了单荷蕾一眼。   古力此时没有心思听他们爷孙俩的调笑,正准备离开,被一个声音叫住——   “古力,红精灵和我很投缘,送给我好吗?”   古力回过头,看到双手抱着红精灵的冉真真,走到她的面前,眼睛仔细的打量红精灵的身体,曾几何时,抱着它的主人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看着红精灵灵动的眼珠,道:“我不懂得照顾它,冉前辈喜欢就送给你好了。”说完再一次转身,朝着之前安排好的住处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古力的背影上,这道萧索的背影在走动间,微微颤抖,甚至连他身边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他终于消失在拐角处……   孤星月微微失神,醒悟过来,看到一众人还在发愣,苦笑道:“都回去歇着吧,明天可是不平静的日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这才摇头叹息的离去。   天,终于全黑了。   阴州城大平原上火把亮堂一片,几乎照亮了整个大平原,各个小将军指挥着手下掩埋尸体,挖坑、填坑,反复进行着。这么多的尸首估计要忙活一夜了。   古力回到房间,这里的房间俱是石屋,只有门板是木头做的,拖着疲倦的身体,一头栽进被窝里,经过白天的厮杀,他的体力已经接近透支的边缘……   “嘭嘭……”   门板响起了两声敲门声,古力不耐烦的道:“谁呀?”   “是……是我,力哥哥……”这个声音显得十分的嗫嚅和踌躇。   古力自然不会不知道来者是谁,极不情愿的爬起来,开了门,道:“小甜妹妹,有事吗?”   程小甜看着古力落魄与疲倦的眼睛,道:“明天就要跟力哥哥分别了,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讲。”   古力心想,那晚我严厉的拒绝了她,她难道还不死心吗?如果她旧事重提,该怎么是好?   “怎么?力哥哥打算不让我进去吗?”程小甜幽怨的看着他,有些嗔怪道。   古力侧过身,让她进屋。   来到桌前,古力倒了一杯茶递给程小甜,自己也倒了一杯喝起来。   良久之后,古力皱眉道:“如果你是觉得分别难过的话,大可不必,我去升伽山得到冰若的消息后就会与你们会合,毕竟寻丹我才是主要人选呢……”   “不是,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程小甜呼吸急促起来,似乎心里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古力看到她这模样,心想不会又是关于情事吧?   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问吧。”   程小甜点点头,在烛火的照映下,脸色显得突然煞白,好像有什么极为后怕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自制了,请力哥哥杀了我,我不想死在别人的手里!”说完一口气喝完茶,转身开门出去了。   “啊……”古力张着大嘴,疑惑的合不拢嘴,他不知道程小甜这句劈头盖脸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自制?就算她不能自制的爱上自己,那也不至于死啊!   (全书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斗天游记》后记   这本书走到现在,我费尽心思写,结果不如人意,现在大结局了,希望大家支持我的下一本新书,新书今晚上传,明天大家就可以看到了,如果大家想看到我的更多作品,那么请一定要支持我,让我成为职业作家,这样我才有时间把我心里的奇思妙想写出来。   第二本是玄幻题材,这次我让大家看一部不一样的玄幻小说,布局也很大,如果支持我的话,五百万字完本是没有问题的,这么长的小说陪伴各位每天的生活,我想也是很好的吧。   新书有各种类型的女主,可爱、刁蛮、霸道、温柔等等,保证让书友们大饱眼福,当然我们的男主也要试着穿越一把,谁让现在的穿越这么火呢,敬请期待明天的新书……(未完新书《光破星云》求各种支持!   新书终于出炉了,书名叫《光破星云》,以前的老读者可以一睹为快,如果觉得很赞,请不要忘记推荐票和收藏,新书是一本描述新武学的玄幻小说,总之不是精彩两个字可以形容,来吧兄弟姐妹们!(书号3440126)(未完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