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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芳曾经修练过混沌功,毕竟经历过许多,只是略一惊慌之后便恢复镇定。   她定睛看去,顿时认出了那是谁来,接道:“那是余昌洛,以前跟随东魔的得力助手,也是魔教的头领之一。”   风雨楼的众弟子听说之后,纷纷上前,朝那人头狠狠的吐着口水,就算是胆小的女弟子,也是两人同进,不顾自自己淑女形象,轻轻的唾沫飞出。   东方云阳见一举镇住了众人,这才说道:“此来带着余贼的人头,便是为了证明我云阳还是从前的云阳,父亲既已死去,又何必追究过往呢。”   众人信以为真,玉娇更是泣不成声,她走到东方云阳身边,一把搂住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来的儿子,道:“儿啊,这几年苦了你。”   东方云阳道:“孩儿不苦,只是,余昌洛这厮,这几年总是派人假扮于我到处做下伤天害理之事,孩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暂时未回阁中,为什么不让魔门中人知道,也未与你们联系,不得已只好暗中查访,终于,在一个月前查探得知了魔门的老巢,久侯半月有余,刺杀三次,这才成功。”   听他娓娓道来,不紧不慢,虽然简短,即自能让人觉得其间的惊险和刺激。   傍晚时分,东方云阳终于经过众人的轮番盘问,顺利进入风雨楼中。   ………………   风雨楼后山小径上,一个少女正在沿着萧恕秦若兰二人上去的路上行走着。   行不多时,便见到正要下山的萧恕二人。   少女正是与云阳朝夕相处三年的云菲,她的目的便是要阻截萧恕回到风雨楼。   云菲在心里暗骂一声:一点都不体贴人家,怎么要人家一个人去拦截萧恕呢,那可是当年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之一呢。   萧恕奇怪的看了云菲一眼,只是觉得有些面熟,不禁多看了一眼。   秦若兰暗中接了他一下,似乎有些不满。   萧恕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茫然不解的看着秦若兰,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拉着秦若兰便要下山。   哪知他不准备多事,那少女云菲却站在道中没有让路,并且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知道这里有个听雪阁吗?”   萧恕惊异的回望了秦若兰一眼,得其肯定后才道:“如今已没有听雪阁,只有风雨楼了,听雪阁同素玉斋合并,不知姑娘所问何事?”   云菲道:“我……我是来找我母亲的。”   秦若兰道:“你母亲?她叫什么名字,原来在听雪阁吗?”   云菲道:“是的,她的名字叫喀丽娜。”   萧恕道:“啊——那你,你又是谁,姓什名谁?”他不得不谨慎行事,因为当此时刻,魔门复出,也许会有对方的奸细混入也说不定。   云菲道:“我,我叫云菲,我姓云,是大侠云啸飞的女儿。”   萧恕道:“原来真是,怪不得你和丽姨长得很像。”   云菲道:“你们可以带我去吗?”   萧恕道:“当然可以了。”他在前领路,云菲跟在萧恕的左侧方,而秦若兰则在右前方走着。   在行不到一半路程之时,云菲突然哎哟一声,坐倒在地。   萧恕回身探问:“怎么了?”因为顾忌秦若兰在场,没有上前相扶。   云菲道:“我,我的脚扭到了,怎么办啊?”   萧恕道:“若兰,这天色渐晚,你同为女子,还是你来背她吧。”   秦若兰道:“我,不背,要背你背。”但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对,这样一来岂不是便宜他了。   只是倔强如她,说出的话却不想再行收回,而萧恕却没有多想,早已背起云菲继续赶路,其间并没有察觉秦若兰的异相。   在行至一处拐弯地时,因为是旁边是悬崖,所以行走甚慢。   萧恕虽然小心翼翼,然而却还是惊呼一声,同背上的云菲一起掉落崖下。   ………………   魔门再次复出,总令使代替余昌洛行使教主权利,连发几道命令。   他召集这十余年来秘密训练而成的十万教众,自西往东,横扫一些中小门派。   魔门这一次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只进攻中小门派,避过一些上千人的大门派,这样一来成功几率要大上许多。   接连数日,魔门十万大军经过之处,可谓是所向披靡。   那些个中小门派,根本便是望风而降,有些得知消息早的,弃了山门直奔叫化帮和释迦门而去,也不知是投奔他们还是去搬救兵去了。   峨眉派、衡山派、雪山派、泰山派、点苍派、天山派等不足三五百人的中等门派略加抵抗便突围而出,但是真正逃生而出者廖廖无几,另外的王屋派、崆峒派、天目派、金钱帮、东玄岛等数十年甚至是几个人的小门小派几乎是不加抗争便举派皆降。   这也是源自魔门声称的投降不杀的旨意,只要投降便算是魔门中人,但是要服食魔门中独门秘制的毒药。   这种毒药正是魔门控制门人弟子的手段,服下这种毒药者每个月要吃一次解药,不然便会中毒身亡,而且是全身溃烂痛苦而死,死状极惨。   魔门通过这种手段,探制了十万大军,在谋划周详之后,这一次重出江湖,铁定要一举成功,统一九州武林。   待到收服帝国上下所有中小门派之后,下一步便是进攻四个最大的门派,也是当今武林的四大支柱——风雨楼,白云寺,释迦门,叫化帮。   魔门来势汹汹,九州大地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谁人也以抗之,谁又能抵挡得住呢?   …………第24章英侠永存   第24章英侠永存   九州帝都中心,公孙子俊领了帅印,暂时代管了武乘风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大军开拔,京城百姓夹道欢送。   他们听说是驸马爷亲自领兵,前往剿灭魔门势力,顿时自发的前来。   想起二十年前东魔等人肆虐中原,杀死杀伤不知多少无辜百姓,闻者无不心惊,更有一些亲眼目睹的,相传之下便有更多人对魔门恨之入骨。   经过周密探查,黄忆明已经得知魔门总部仍然在西北的梁州,他们故布疑阵,惑人耳目的在九州各地暗杀了不少州官。   但是这些人均被武乘风和喻丹尘等人揪出,虽然那些人已经被就地正法,但引起的轩然大波还是影响了帝国的百姓,令他们心中抹上了重重阴影。   公孙子俊昭示九州各地,连发几道命令,通令各大门派派出精锐弟子分赴九州各州和首府待命。   叫化帮帮主洪虚放已经年近八十,在老帮主冯自在逝世之后,他完全的独立掌管着数万人的武林第一大帮。   洪虚放曾经想过要将老帮的儿子也就是义盟湖州分舵的负责人冯翰林接回。   他本意是要冯自在之子接掌门户,但冯翰林自称懒散惯了,更不愿来管理这个人数众多的叫化帮。   多次相邀无果之后,洪虚放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只是,洪虚放年事已高,想着接班人的问题便是一阵头痛。   纵观年轻一辈,并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和满意的,而今自己年已无多,若是就此撒手而去,将会对不起老帮主冯自在了。   这时,一个年轻瘦小的青年献计道:“洪帮主,其实我们可以从他派物色人选啊,我们毕竟是第一大帮,只要发出一条通告,一定会有不少杰出的少年侠客前来挣抢的,而帮主只要声明,不管是谁执掌本帮,所做的一切都必须是要为了让我们帮派发展壮大,否则全帮的弟子皆可以抗命不遵。”   洪虚放大喜,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道:“小青啊,你的想法非常不错,不过如此一来,帮主让下面弟子不服,以后却要怎么执掌第一大帮呢?”   小青想了想道:“帮主可以设立五大长老,若是其中三人同意执行一项决定,那才可以颁布执行,这样一来,帮主的权利便完全限制住了,他只会为了本帮而努力,却又不能独断专行,或可一试。”   洪虚放微笑道:“很好,此计可行,至于这五大长老的人选,可以推举产生,老夫就举荐小青了吧。”   小青低头躬身,受宠若惊的道:“多谢洪帮主赏识,我只怕资历尚浅,不能服众啊!”   ………………   公孙子俊一纸命令,各大中门派诚惶诚恐,纷纷召集门中长老或掌门的上一代前辈高手商议对策。   释迦门现任掌门是明悟大师,论辈分,尚要比之余昌洛要低上一辈。   余昌洛未加入魔门之前,得妙空方丈因一梦而收为弟子,赐为法号妙凡,却是代师收徒,成为释迦门最年轻的妙字辈高僧,后来更是继任为第四代掌门,成为释迦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教。   明晤继承掌门之位后,往得全寺僧人的同意,将妙凡之名除去,而他本人代替其成为释迦门第四代掌教。   有白云寺的教训在前,这三年来,释迦门不断的支援白云寺重建,并且趁机重新在九州各处开设分院,弟子遍布九州各州,短短十数年时间已赶上武林第一大帮叫化帮,隐然成为北方武林的执牛耳者,在势力上更是仅次于叫化帮成为第二大门派。   明悟大师与众师兄弟们讨论之后,还是遵从公孙子俊的命令。   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因为公孙子俊代表的是官方的决定和命令,一个门派不管它再大再如何发展,它始终是在帝国范围之内,其根本并非坚不可摧。   因此,他们才作出这样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们也是不得不如此。   其他门派得知消息,纷纷效仿,就算是武林第一大帮的叫化帮,也同样遵令执行。   当然,洪虚放之所以这么决定,还有另外一个的原因在内。   他想要通过参与这次的剿魔,拉近与武林各派的关系,进而从各派当中物色少年俊杰,以便拉入叫化帮中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武林中最大的两个门派叫化帮和释迦门都已经应召待命,其他的中小门派纷纷紧随其后宣布效命。   ………………   冀州风雨楼,萧恕出关,合楼男女弟子均感荣幸,两大首脑萧布雨和白映雪合计后决定大摆宴席庆祝。   席上,萧布雨宣布道:“各位同门弟子,本次宴请大家,一则,是为了小儿出关之喜,二则,却是发布迎战通告。相信大家都知道,黑魔乱世的传闻,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们都当从此刻起做好准备,以动制动,只有我们做好了万全准备,不论将来结果如何,至少我们的损失会降到最低。”   原来素玉斋的掌门,如今风雨楼的二楼主白映雪起身道:“萧楼主说得不错,虽说我们两派并为一派,弟子们也都和睦相处,但我们的实力如今却还比不上释迦门,就在刚才不久,我们接到云风传回的一封急报,说是‘魔门复出,必首攻风雨楼’,因此我们更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打赢这场硬仗。”   萧布雨接着道:“二楼主所言,正是于今的严峻形势,容不得我们大家有半点的马虎。云风是云啸飞师弟的传人,这三年在昆仑绝顶参悟天机录,必是小有所成,因此才会在得知消息之后,他本人未至,却让急报先来,由此可见魔门此次复出必是来势汹汹,二楼主巾帼不让须眉,你们告诉老夫,你们怕不怕死。”   在坐的众男女弟子一百七十余人安静了片刻,便三五成群的传来应是之声,应是之声次第响起。   萧布雨见是这样的场面,为了震奋士气,于是大声再问道:“魔门中人从不讲究人性,见人便杀,面对这样的疯狂强敌,我们除了奋起抵抗,杀之后快以外,还有别的选择吗?任何有逃跑的想法最终不过是沦为刀下之鬼,你们说,到底怕不怕死?”   这一次在场众弟子齐声应道:“不怕!不怕!不怕!”   席散之后,萧恕单独拉着秦若兰来到后山,往下俯瞰着群山之壮丽,良久无语。   秦若兰知道他有心事,想想觉得应该与半个时辰前萧白二人的话有关,小声的问道:“萧恕大哥,看得出你不开心,是因为魔门的复出吗?”   萧恕道:“我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我们风雨楼此番必有大难。”   秦若兰道:“这有什么奇怪,刚才你父亲不是说过了吗?还有,你的云风师弟同样小有所成,听说他修练的是天机录上的预测神功,有他赶到,魔门必定会刹羽而归的。”   萧恕道:“但愿他能及时感到,可是我似乎觉得这预感像是起自咱们风雨楼内。”   秦若兰道:“这,你是说风雨楼中会有魔门的内奸,这不可能啊,这三年来,清芳阿姨还有师傅等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查探,都没有查出风雨楼中有奸细呢。”   萧恕道:“哦,这?我也不知,怎会有这种征兆呢?”   他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修练成了天人感应术吗?可是自己只是练成了人剑合一术而已啊!,   突然想到在昆仑修练的云风,但愿云师弟能早日赶回吧。   二人就这样坐着,聊起这三年来风雨楼变化,萧恕一直闭关,是以认真仔细的听着。   ………………   就在公孙子俊从帝都率令三十万大军直捣梁州而去之时,九州之中秦州极西绝顶昆仑山,却发生了一件天地异象。   昆仑绝顶,白云飘渺,漫延至遥远的九州天际。   突然间,晴空万里的天宇发出一个撕裂般的声音,嗡嗡之声沉闷而又震人耳膜,但只是一霎时便恢复了正常。   其上的天宇再度如初,仍然是晴朗如画,碧空如洗。   一个清朗的声音大笑道:“哈哈哈哈,终于发出去了,希望父亲能够早些收到传缴,好回返九州除魔卫道。”   其人身穿一件蓝色道袍,却没有手执拂尘,正负手望天,期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此人慢慢转过身来,低低叹息一声,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昆仑山。   云风如释重负一般,想到自己三年来独自上昆仑之巅感悟天机录,间或创制一些快速杀人的利器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经过三年苦修,他终于制作出一个神石,发往遥远的未知星球,希望云啸飞能够看到。   那上面附有云风的意念,他了通过这个神石传给云啸飞。   ………………   冀州北面风雨楼,原来听雪阁与素玉斋合并之后的门派。   风雨楼如今在冀州南面,而白云寺则放弃原来的山门,在更北的晋城北面五十公里以外重建一座新的山门,仍旧名为白云寺。   白云寺经过三年的发展,虽然恢复了昔日的神气,但是人数和实力却是大有不如,其名望已经排在风雨楼之后。   江湖上都是叫着南风雨北白云,将其列为风雨楼之后。   白云寺方丈子风大师却并不在意这些,在听说黑魔现世的当然晚上,一个外派执事的弟子匆匆跑回山门。   此弟子带回一个震惊无比的消息——   魔门复出,必首攻风雨楼。   子风方丈惊疑不定,但是听说是风雨楼萧布雨门下的云风所言,便有些信了。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风雨楼中暗藏风雨。   安静异常的风雨楼的大门口,迎来了一个神秘的访客。   其人长身玉立,英俊潇潇,却正是失踪三年之久的云阳,有人报知消息,玉娇和萧布雨首先迎出,身后尚跟着七十二贤弟子。   云阳惊讶的望着众人,目光略有惊异的扫过,然后停留在其母玉娇身上,问道:“母亲,你们还好吧。”   玉娇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你真的是小阳,你还是我的小阳,儿啊,你——你说,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武林正道的事?”   云阳一脸无辜的伸手到背后,萧布雨身后的七十二弟子顿时一个个出刀拔剑,如临大第23章黑魔乱世(2)   第23章黑魔乱世(2)   那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山村,却也住着一百八十九人,共五十余户人家。   然而这百多人,却在黑魔带来的魔门弟子屠刀下尽数杀光。   这些魔门的人完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后来的唯一一个幸存者向世人说起其中惨烈的经过,闻者无不骇然变色。   黑魔一现即隐,似乎人九州大陆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无人知道其行踪去向。   被屠戮怠尽的小山村外,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之内的人慢慢拉下罩住头部的黑布,赫然却是消失已久的魔门总令使王斌。   王斌望着黑魔和另一个女子走入一片黑暗之中,闻着满地的血腥气,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响,山谷之中回荡着阴森无比的怪声。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王斌于此时为什么会笑得这么放肆呢?那黑魔会是东方云阳吗?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他的有意安排,包括云阳在神仙洞中修练无极魔功和血魂秘术。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经过王斌的巧妙安排,他故意将神仙洞弄得古旧不堪,似乎长年无人居住的样子,为的便是要云阳信以为真,认为是其父当年修练之地,在其父去后,这里便再无人来过。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   王斌非但进入过,而且亲手布置了这一切。为什么要亲自布置呢,原因是王斌对其他人极不信任,他只相信他自己,即使对于魔门宗主余昌洛,他也是七分信三分疑,当然,他不会有教众面前表现得不满。   他暗中联络了云菲,把东方云阳引到杭州,然后让他入魔,教他嗜血一般杀人,积累魔气,等到足够之后,才把云阳带来这神仙洞中。   王斌暗中所放,正是要利用他来对抗余昌洛,后来将余杀死,并告知云阳真相,说余其实也是间接的凶手,连云菲都欺骗了   洞中所藏的无极魔功和血魂秘术,自然便是王斌所放。   大笑之后,王斌自言自语道:云阳果然得其父遗传,竟然这么快便学会了两门绝技,这可是在短短三年时间里学会的啊,而且似乎更甚于二十年前的东魔,呵呵呵呵,照此看来,那么是该执行那个惊天计划了。   到底是什么计划呢?身为魔门总令使的王斌还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他竟有着更大的欲望和野心吗?   ………………   魔徒重现,黑魔乱世。   这是九州大地流传甚广的一句话,几乎传遍了每个走江湖的人耳中。   各家大小茶馆酒肆,经常会聚集三五七人,成群的围在一起谈论着这件事情,有些甚至预言这一次所掀起的武林浩劫,将会更甚于二十年前。   帝都中心,中平平黄忆明看到奏折,其上正是说是黑魔现世的消息,怒火腾地燃烧起来,震怒之下将奏折扔向门口的地上。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来者是已经略微发福的右相兼安阳王公孙子俊,他大踏步走来,走到门口之时,略一停顿,拾起地上的奏折进来。   黄忆明头也不抬的道:“去!去!去!休要来打扰朕。”   公孙子俊道:“皇上,是我,子俊啊!”   黄忆明盯着进来的公孙子俊,似乎才发现其颌下的长须,道:“二弟,你也老了啊!”   公孙子俊哈哈笑道:“大哥,你头发都白了呢,哈哈!”   黄忆明道:“唉,是啊,这三年来虽说国泰发安,但是魔门一直隐蔽不出,教我是如如骨梗在喉,芒刺在背,不发泄便觉身心难安呢。”   公孙子俊道:“大哥何必杞人忧天,就算是魔门卷土重来,不是还有叫化帮和释迦门吗,还有众多门派的正义人士呢,再不然我们帝国尚且有上百万的铁血战士,又何惧他小小一个魔门呢?”   黄忆明道:“不是怕,而是,唉,映霜是最见不得杀戮的。”   公孙子俊道:“哦,原来是大嫂慈悲为怀,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魔门如今再次出现,而且一出手,便是屠村,而且不止一个地方,魔患日重,大哥要早作周密安排才好。”   黄忆明道:“什么?哪里还部门遭遇过屠村之事吗?”   公孙子俊道:“有,不过不是屠村,而是曾经参与过三年前追捕云阳的捕头,那人姓步,由于县衙经常不管政务,因此直到刚才,方有人快马加鞭送来急报,说是那步捕头在县衙被人杀死,同时被人血洗县衙……”   黄忆明道:“原来如此,看来魔门日益猖獗,根除此毒已到刻不容缓的地步,此事便交与你全权负责了,我现在离不开这帝宫,是有心无力了。”   公孙子俊道:“大哥贵为一国之君,岂可轻易犯险,此事我自当顶力而为,不灭魔门誓不回宫复旨。”   黄忆明道:“好,好弟豪言壮语,我便等着你凯旋归来了。”   公孙子俊道:“多谢大哥成全,你看这三年,太平无事的,又长胖了,这回征战四方,必定会变得苗条回来的。”   黄忆明道:“哈哈哈哈,是的啊,二弟真该减肥了。”   公孙子俊道:“那大哥准备调多少兵马与我?”   黄忆明道:“给你,兵符和秘旨,都拿去吧,想要多少兵马随你意愿吧,不过要记住,争取以牺牲最少的人灭掉魔门,另外,江湖各大门派见到圣旨,如朕亲临,二弟完全可以调派他们,如有不遵从者,便等同于违抗圣旨论处,可就地格杀勿论!”   公孙子俊道:“这个,貌似权利也太大了吧,万一我……   ………………   沉寂三年的魔门又再度出山了。   这一消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整个江湖顿时沸腾了起来。   各大小门派人人自危,急急的召回自己在外面的弟子回到门派中来,然后大派与大派之间相互结盟,而一些小门小派则依附大一些的门派,甘愿打着他们的旗号,称自己门派为分派分舵分堂分院等等之类。   势力发展到南方的叫化帮,与江北武林的释迦门缔结盟约,组成盟友,约定一方有难,对方要不遗余力的派人支援。   两天之后,九州大地均在传扬着一件事。   在杭州一带,凡是参与追捕云阳的步捕头等人,均被杀害,同他一起遇难的还有在县衙共事的捕快和县丞等人,均是被挖心而死。   ………………   萧布雨听东方雁所说之后,与妻商量,决定先让东方雁回去无名谷三家庄。   岁月如梭,转眼三年便匆匆过去了。   在这三年之中,萧恕练武成狂,几乎忘记了人间世事,当他终于明白三剑的奥秘之时,却得知东方雁已经离开的消息。   萧恕看了看站在秘室门口的秦若兰,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站在这里面?”   秦若兰不答,却道:“恭喜萧恕哥哥出关了!”   萧恕道:“原来你一直守在这里,每天都这样吗?真是辛苦你了,我……”   秦若兰道:“唉,被你发现了,呵呵,其实没什么的,每天早晨过来探望已成了习惯,虽然你如今已经可以做到不饮不食,但三年过去,还是应该补充一些食物的,不然可就真的要三年不知肉味了。”   萧恕道:“呵呵,说得也是,雁儿还好吧?”   秦若兰道:“她离开听雪阁了,听说是你父母的决定,另外,我们素玉斋同听雪阁已经合并为一派,你我已经可以师兄妹相称了。”   萧恕道:“哦,那现在叫什么门派?我岂不是要叫你作秦师姐?”   秦若兰道:“现在的门派改为风雨楼,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两大圣地,即‘南风雨,北白云’,北方的白云寺经过重建之后三年来苦心经营,如今再度汇聚了众多的武僧,门派也是逐渐壮大了。呵呵,叫师姐还是师妹,就随你吧,其实论起年纪,我还要比你小上三个月呢。”   萧恕道:“啊——那我以前都叫你作秦师姐,岂不是亏大了?”   秦若兰道:“亏什么亏,你又没损失什么,哼,其实叫我师姐也没错啊,因为我自小便无父无母,是师傅在我两岁时于一个小山村外的山上捡来抚养长大的,因为入门最早,所以她们都叫我大师姐了,包括几个年纪比我大上几岁的后入门的师妹也是如此。”   萧恕道:“原来如此,呵呵,那还好了。”   秦若兰道:“什么还好啊?”   萧恕本想说‘还好不算吃亏啊!’但想想终究没有说出,转而问道:“不知明珠他这三年可还在勤学苦练否?”   秦若兰道:“何止是苦练,简直是同你一样,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练功,三年时间便学会了我用五年才学会的基础武学,不过,他有些小调皮。”   萧恕道:“小调皮?他怎么调皮了?”   秦若兰道:“他——竟然唤我作师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唉!”   萧恕道:“哈哈哈哈,竟然是这样,好,不错,我要将这三年中学成的三剑尽早教与他。”   秦若兰道:“什么?这三年你只学了三剑?”   萧恕道:“没错,若兰可别小瞧了这三剑,这是梦中得一神秘老人所传,虽只三招,却是融会贯通了各大门派中绝技的精华在其中,但又似是而非,与他们的绝招大异其趣,这三剑分别是无我剑,无敌剑和无天剑。”   秦若兰道:“哦,想必很厉害的了?”   萧恕道:“厉不厉害我也不知,因为至今还没有正式出过手第23章黑魔乱世(1)   第23章黑魔乱世(1)   数日之后,冀州北面晋城西南的官道上,驰骋着两匹俊马。   马上是两个年轻的俊男美女,他们时而侧望左右,时而对视,又或者策马急驰。   他们正是从杭州出发,一路赶来北方的东方云阳和云菲二人。   东方云阳如今魔功既成,正是意气风发,准备一扫九州武林,建立自己的霸业宏图。   东方云阳意兴飞扬的道:“菲儿,如今我虽然魔功初成,只是仍只孤身一人,却不知要怎样才可以一展抱负呢?”   云菲宽慰他道:“小阳哥哥不必担心,在冀梁边界,自有一千魔门精锐之师等着。”   东方云阳惊疑的道:“一千精锐之师?”   云菲重复一遍道:“没错,是一千精锐之师。”   东方云阳点头道:“好,很好,有了这一千人,我便可以打下一片大大的天地,一个属于我东方家的天下。”   云菲笑着道:“嗯,预祝小阳哥哥早日功成名就,那样我便可以急流勇退了。”   东方云阳不解的道:“什么?急流勇退——菲儿难道不留在我身边。”   云菲不答,却在心里想道:唉,也许我所安排设计的这一切都错了吗?我不该这样吗?不该让母亲独占父亲一人吗?   东方云阳看其脸色,心知有异,拉住其纤细的玉手问道:“菲儿,你怎么啦?”   云菲低着头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没事,只是——唉!”   东方云阳不明其意,再次焦急的问道:“菲儿,到底怎么啦?”   云菲想了想,抬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我母亲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过得怎么样了。”   东方云阳恍然道:“哦,原来是想你母亲,她不是有两个姐妹陪着吗?怎么会难过呢?况且她还不知道你所拜的师傅竟会是昔日魔门的余孽,我认为不知道更好。”   云菲点头道:“嗯,小阳哥哥说得对。”   东方云阳突然说道:“能不能别叫我小阳哥哥啊?”   云菲疑惑的道:“那我叫你什么呀?”   东方云阳答道:“这行走江湖总不能没有一个名号吧,那便叫我名号吧。”   云菲沉思一会道:“可是,你才刚出江湖,还没有人知道你名号呢,还有啊你的名号是什么呢?”   东方云阳这才想起自己还还没有名号,道:“呃,没起名号,也是,菲儿以为取什么名号好些?”   云菲接着道:“那要看哥哥是要一个霸气的外号还是儒雅的外号呢,我看啦哥哥取什么外号都无关紧要,因为你本身便时常霸气外放,不怒自威啊!”   东方云阳道:“呵呵,是吗,那就取外霸气的外号吧,我没念过多少书,还是菲儿给取一个吧。”   云菲微笑道:“嘻嘻,我一时也想不到呢,便取一个临时的吧,就叫杀神龙少爷吧。”   东方云阳道:“杀神龙少爷,呵呵,好吧,那你便叫我龙哥吧。”   云菲突然有些任性的道:“不,我要叫你龙哥哥。”   东方云阳知其任性,只好道:“呃,随你了。”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却大有不同。   龙哥似乎男女都叫得,而且只有敬畏这意,而龙哥哥三字,却似乎为云菲所独有,再无第二个人叫得,并且尽显小女儿家的柔情在其中。   云菲撒娇着道:“从今往后,不管在人前人后,龙哥哥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记住了哦。”   东方云阳道:“这个——暂时还无法适应呢,我尽量吧。”   云菲理所当然的道:“不行,一定要如此,因为这样一来,你才可以在那一千魔门精锐面前树立威信,以后还会壮大魔门实力,就更应该这样了。”   东方云阳看到云菲娇嗔薄怒的样子,越发的艳丽无双,但却丽而不媚,一时不觉看得痴了。   ………………   冀州北面晋城西南的一个小山村,阿傻走出房间,坐在屋前的地上。   阿傻望着远方天际,思绪回到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萧恕一家三口别过村人,离开了这个居住十二年的地方,萧恕也离开了阿傻这个儿时最好的玩伴。   阿傻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小梳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唉。   啊——   村东头传过来一声尖叫,阿傻一惊,转头向右边的村东头望去,虽然看不到什么,因为被一棵大树挡住。   阿傻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紧接着又一声惨叫传来,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村东头柳青他母亲的声音,而刚才的尖叫却正是柳青之父所发。   在一愣神之后,阿傻便即跑向房中,将其母亲张寡妇拉了出来,并急声道:“母亲快跑,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其母张寡妇虽然徐娘半老,然而青丝如黛,依旧有着七分丽容,却是更添迷人风韵。   阿傻不容分说,拉着她的手便往门外奔去,然而却已经晚了。   张寡妇还不知就里,回身问道:“走?走去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一声喊叫传来,紧接着破风声起,一把长刀突然横劈而来,直往后背空门大露毫不知情的张寡妇身上而来。   阿傻大惊,说时迟那时快,他急忙将张寡妇拉到身后,险险的避过这一刀,迈前一步,双手奋力格挡,以腕上的铁制护臂抵住对方的长刀。   砰——   咔嚓——   一声轰响,随即是铁腕和长刀的摩擦声传出,刺耳之极,张寡妇忙捂住耳朵,惊恐的望着二人。   使长刀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面具肩后甩开黑色披风的长身大汉。   大汉双眼中透出不信和置疑,他实不敢相信,以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中,竟然还有人能抵挡自己三成功力的一刀。   在大汉不可思议的同时,阿傻同样震惊无比,他在想:难道这个人会是三年前在杭州的魔头不成,如果是,那么说柳青一家也许是遭到他的屠杀全家灭门了吧。   阿傻听出,伴随出刀时听到的喊叫正是儿时玩伴柳青,从村东头到这里住着九户人家,柳青一家总是起得最早的,因此才发出惨叫之声。   想到这里,阿傻不禁心里巨震,那么其他人呢?难道都被此人杀了不成?   他不敢往下再想,突然记起母亲张寡妇还在,头也不回的喝道:“这时黑魔,母亲快走!我来顶住他。”   张寡妇哽咽道:“沙儿,跟娘一起走吧!”   阿傻大叫道:“不!母亲快走,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张寡妇犹豫道:“沙儿,可是娘舍不得你啊!”   阿傻喊道:“走!快走啊,阿傻这一辈子做了傻子,今天再也不能做傻子了,走啊——”   黑衣长身大汉冷笑道:“黑魔,嗯,这个外号倒是挺好的,不过,你们今天谁也走不走了,哈哈哈哈!”   张寡妇转身,对着那黑魔道:“你这个恶魔,你真要斩尽杀绝吗?可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你的仇家去啊,我们可都是些本份人呢。”   阿傻叫道:“母亲快走,别跟他废话了,他可能就是在杭州一带屠村的黑魔,是不理理喻的妖魔。”   张寡妇叹息道:“这——这是,唉,娘走了啊!哎哟……”   她正要离去,却不想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材娇小,却是一个女子,正好堵住了张寡妇的去路,令她再不能前进一步。   紧接着周围突然出现数十个黑衣人,那黑魔似乎默认了黑魔这个外号,挥手发令,让其他黑衣人向阿傻母子二人围杀过来。   阿傻长叹一声道:“唉,认命吧,现在想走也不成了。”   张寡妇哭着道:“沙儿,都娘不好,没有给你找个好师傅,哎,听说隔壁家的萧恕自小习武,悔不当初让你拜他为师啊!”   阿傻决然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呀——我跟你们拼了。”   张寡妇点了点头,道:“沙儿是好样的,比你爹出息多了,老娘反正也活不成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说着向一个魔门弟子抛了个媚眼。   在那人神为之迷的时候,张寡妇突然掏出一把剪刀,直插入那人心口。   那人也甚是阴狠,巨痛之下,甩手一刀,便将张寡妇尚自媚笑的大好头胪砍落一丈开外。   阿傻看到其母的头飞离身体,凄厉叫道:“母亲,我杀,杀!我要杀光你们!”   他已经状若疯狂,即使有魔门弟子的刀剑砍到身上,似也不觉得疼痛,唯有杀,杀,杀,杀意在其胸中澎湃不止,似乎要杀光所有的人才能止住,除非他倒下。   阿傻终于倒下,虽然得萧恕教得一招半式,却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个魔门弟子,也许七八个,也许是十七八个。   黑魔便一直在远处看着,冷漠的欣赏着阿傻杀人的乐趣。   不知过了多久,其他黑衣人从村子各处汇集到阿傻的房子外面,静立一旁,听候黑魔的指派。   整个小村子,除了前来屠村的魔门中人,再无一个活口。   黑魔放声狂笑道:“你们与我本无宿仇,但要怪便怪你们认识姓萧的,听雪阁一脉皆为我之敌人,黑魔,此名不错,感谢你这个傻瓜儿子替本座起了个好名,传令下去,厚葬此名少妇。”   离他最近的两名黑衣人应诺,得令下去照办第22章死灰复燃(2)   第22章死灰复燃(2)   听雪阁中,冯若兰和谢清芳被请出来劝慰东方雁。   东方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任他萧恕好话说尽,就是不愿意出来。   萧恕毫无办法,知道自己与秦若兰的话多半是给她听到了,都怪自己一直没有将他和东方雁的兄妹之情道明,这才造成今天的这种情况发生。   不得已之下,萧恕请出了谢清芳和玉娇二老轮流劝说,然后才回到前厅会见杨氏母子俩。   萧布雨示意之后,迈步离开,走向东方雁的住处,刚才他看到东方雁和萧恕一前一后回来,前者哭丧着脸,后者则焦急无比的神态,猜测是萧恕惹东方雁不高兴了。   他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严不严重,他有些不敢相信,一向稳重谦和的儿子怎么会……   明珠看出萧恕与萧布雨面貌上有些相似,猜想面前之人便是世人所传的萧大侠萧恕了,顿时倒身下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萧恕一抬手,并未碰到明珠衣袖,便以一股气劲将明珠扶了起来,接着问道:“你叫明珠对吧,你要拜我为师?”   明珠答道:“是的,师傅。”   萧恕笑道:“我可还没有收你为徒啊?”   明珠从容道:“你早晚都会是我的师傅,因为明珠要学会师傅的武功,好为武林正道造福,惩奸除恶,并且发场云师公大侠的大无畏精神。”   萧恕闻言,先前的不快已觉大好,微笑道:“哦,呵呵,好吧,念在你这知执着的份上,我萧恕今天便收下你这个弟子了。”   明珠乖乖的再叩了三个响头,起身道:“谢谢师傅!”   萧恕受了其礼,问道:“你打算要怎么学呢?”   明珠学着大人一样郑重的道:“明珠不知,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   萧恕突转严肃的道:“那好,跟着我学武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练功便要抱着持之以恒的心态,但是明珠还小,所以呢……挺不住时可以说出来,随时都可以放弃的。”   明珠摇头道:“不,师傅,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一言即出,死马难追。”   萧恕纠正道:“是驷马难追,呵呵。”   明珠搔了搔头回道:“哦,就是这个意思了,嘿嘿,还是师傅懂得多些。”   萧恕点头道:“好,走吧,我们先去武器库,你自己挑选一把兵器,然后再去练功场,看看你云师公大侠的七十二弟子是怎么练功的。”   明珠不明其意道:“挑选兵器?师傅,是不是太早了啊?”   萧恕却道:“不早不早,呵呵,你可要知道,一个剑客,他一旦选择了自己的兵器,那么,此兵器便会伴随其一生永不离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同样的,刀客也是如此,兵器是人的第二生命,若是一旦失去或者拆毁,那么便意味着自己本身命不长矣。”   明珠重重的点头道:“嗯,明珠谨遵师傅教诲。”   萧恕继续道:“稍候挑选兵器时一定要认真专注,因为你所挑选的兵器将关系到你今后的生死存亡,一把称手的兵器相比于宝刀宝剑更具威力,只要你运用得当,在你眼中,它便是一柄无人能敌的宝物,一道护身符。”   明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师傅说得好深奥哦,明珠虽然不懂,但是记住了,我想等我长大了些,一定都会懂的。”   萧恕含首道:“明珠说得对,你长大以后都会懂的,而且还会比师傅懂得更多。”   明珠想了想道:“不,我只要学会师傅的所有武功便可以了,不想比师傅懂得还要多。”   萧恕开导他道:“可是你若是懂得比师傅少,那么到时候便报不了仇了呀,你想,你现在没有武功,如今拜我为师,你的仇人难道停滞不前,他不会找个更强的师傅教他吗?到那时,只怕你仍然不是其对手呢。”   明珠有些明白的道:“啊,那怎么办啊?我知道了,我要比他更加倍的努力,这样才会赶上他并超过他。”   九州之中杭州最东面莲花峰下,有一深长的黑洞。   漆黑的岩洞蜿蜒进去直达数里,却是十余年前魔教头领东魔练功之所在。   十余年过去,这里已经积尘极厚,蛛网密结,看得出多年未曾有人住过的,加上洞内空气不好,一般人是不会来此的。   此洞唤作神仙洞,据说数百年前曾有人在此洞中得到飞升,因故得名。   然则此时的神仙洞却没有蛛网,空气也逐渐变好了,因为里面住了两个人,两个很年轻的人。   他们分别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儒雅,颇有文人雅士的高贵气质,然而双眼却时常流露出阴狠之色,令人大惑不解;女的则娇俏温柔,美丽动人,尤其是笑起来时更是充满着无穷诱惑,但是她的笑却有些奇怪,让人总觉得其中透着阴森古怪的气息。   这二人当然便是离开听雪阁一月有余的东方云阳和云菲了。   他们一路向东,不日便找到这个神仙洞。   在神仙洞中,东方云阳抱着对其父的神往之情,和云菲一起打扫清理干净了这处蛛网密布的黑洞。   于是,无人居住的山洞重新变成了神仙洞。   云菲找来一些向阴的花草种在山洞之中,令洞中的空气不再那么烦闷,并且含有花的香气和草木的芬芳。   在清理山洞之时,东方云阳极是幸运的看到了山洞深处一个支洞中的神功——无极魔功。   无极魔功经易宁空得自古人秘笈,然后改创而成,再经东方明日进行修改,已经不需要吸食人脑人血和人心修练了,普通的野兽便可以用作药引。   东方云阳找到无极魔功之时,洞壁之中有一个小孔,里面塞着一个卷轴,打开之后,里面却是包裹着另外一门功法,名曰‘血魂秘术’,却是昔年血魂老祖的独门魔功,后来辗转传到西北葛尔丹部落首领卡达木之手,但是卡达木后来被云啸飞和西仙子白映雪联手除之。   由于里面过于血腥和残忍,是以东方云阳拿到手中略一看了道页便慌忙丢掉。   云菲见东方云阳如此行径,便委婉的劝说他,晓以大义,并以其父的冤仇作引,不时强调为人子要尽教道等等,说得东方云阳又复拾起,在犹豫再三之中收入怀中。   洞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   东方云了晃知不觉便在神仙洞中修练了三年之久。   虽然过了三年,却觉得似乎才过几天而已,因为他夜以继夜的不停修练,除了累得筋疲力竭之时倒地休息之外,一天十二时辰基本上有十个时辰在练功。   在这三年之中,云菲竟也没有离去,二人的感情虽然没有进展,但是彼此间的信任却增加了不少。   东方云阳甚至是对云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基本上云菲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已经到了溺爱到无以复加的样子。   他却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离不开云菲了,是以,离家三年之久的他不觉得有想念母亲的念头。   而在他一旦动此念头之时,云菲便会出面打扰,让他只记得云菲,再不复想起别的什么。   东方云阳神功大成,终于在三年后第一次踏出这个神仙洞。   这三年中,其衣食住全部是云菲所打理的,对此,东方云阳也乐得愿意消受,加之后来练功如痴如醉,已经浑然忘记了要出洞的念头。   云菲在他身后悄悄站定,道:“小阳哥哥,你终于变得成熟了。”   东方云阳道:“成熟?成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为此失去了三年的光阴,菲儿你说这是否值得呢?”   云菲道:“当然值得,你试一试神功练得怎么样了。”   东方云阳道:“好,菲儿让开十丈吧。”   在云菲疑惑不解的让出很远之后,东方云阳却突然转身,运起七成功力,骤然向着神仙洞的洞顶轰去,只听呯呯之声大作,有如天崩地裂一般炸响。   只不过瞬息间,这个于他们住了三年之久的神仙洞便告崩塌,轰隆之声不决,烟尘飞舞,过得片刻才恢复平静。   云菲抬眼看到,见神仙洞已经不在是神仙洞了,变作一团乱石堆叠的坟地一般。似有不忍的道:“你怎么把山洞给封了啊?”   东方云阳道:“难道不应该吗?里面有我父亲流传的神功,我不忍废除,可是这山洞若不封住,此后必定会有人再来这里,我不想让父亲的遗物再被他人打扰,就留待日后的有缘人吧,真要是有人能进得去,得到父亲的功法,便是他的隔代传人了。”   云菲疑惑的问道:“可是,另一边不是也有个出口是可以进去的吗?”   东方云阳道:“那边,呵呵,菲儿还不知道吧,那边在一年前便被我以同样的手法封锁了通路。”   云菲笑着道:“哦,小阳哥哥是说,一年前便练成了无极功的吗?”   东方云阳点头道:“嗯,是的。”   云菲娇声道:“那好哦,小阳哥哥万岁,这以后九州大地便是你的天下了。”   东方云阳狂笑道:“不错,如今云啸飞未归,九州之内无敌者,舍我其谁?哈哈哈哈正文   有关书中人物和武技   主角:云啸飞,谢清芳(小年夜生日)   次角:黄忆明(以后的中贤王,帝王)\龙映霜,公孙子俊,玲珑公主,明王,小武   ———云啸飞系:青衣,紫衣(云啸飞身边明暗护卫)\玄机道人\萧易水\,小鹏(东方世家小公子,私生子)与小玉相恋,二人相差十岁(小鹏只当她小丫头),铸剑师,吴云阳(云忠场吴师傅,卜十(云耀方(云将军府仆役)\巧如仙(懂机关构造、曾帮云忠扬改造过腰中软剑,鲁传宗师妹)   =====正道联盟   盟主云啸飞,副盟主:龙映霜和黄忆明   ———正盟1听雪阁及义盟弟子,喻丹尘   ==义盟:分布九州:秦州张献(西,荆州喻丹尘(南,杭州武乘风(东,冀州为北山均(亦是正光帝手下‘玄武’\初见面时北山均装作不认识云啸飞,而当他是萧云)(北,楚州萧掩月(西南,湖州冯翰林(东南,云州钱万里(东北,中州(中部),梁州回安信(西北   ———正盟2黄忆明系:小武(武乘风)一个密探组织‘窃风’头目,公孙望(为统领,副统领是杨必航),公孙子俊,玲珑公主(龙虎卫十八人,‘羽衣卫’之一的小花,小凤,小莹,羽衣卫,玲珑公主于五年前接手,小花叫花晓露,为羽衣十二卫之首,羽衣卫全部是十六七岁的芳龄少女,是正光帝十年前请武技高手训练而出,其时玲珑公主也与她们一起训练,只不过她和小花二人最终脱颖而出,成为十三人中的佼佼者。),都尉田横,刘德海,神偷方知著,义士‘玄武’北山均,醉春楼的头牌琼玉姑娘,鲁班大师的传人鲁传宗,   ———正盟3素玉斋:柳月英,冯月梅,龙映霜,   ———正盟4白云寺,慧明,慧通,智仁,戒律堂智礼,子风,   ———天难棍冯自在冯老爷子,暗中却是湖州分舵主冯翰林之父,叫化帮上一任帮主。   =====魔道联盟   盟主易宁空,副盟主沈东阳(即东方明日)   ———魔盟1天月教(东方明日化名沈东阳,助易宁空将二教合并,还其本名‘天月教’,而他暗中得知郑朝恩的秘密,使他为自己卖命,后来借此收服释迦门)   天月教系:易宁空创教\分教后分处江城南北   天水——徐飞虹,徐承义(徐飞虹儿子)郑朝恩(右护法兼厚土堂主,天水教五堂厚土、青木、焰火、黄金和黑水,黑水堂主王在天)   雪月——易清莲(易清莲武功最低,但自创玉女玄功,即秀色相迷惑杀人),叶少华(闻先知)天心楼艾大娘及龟公,辛如雪,三大护法弟子梅\兰\菊丫头。   ———魔盟2三世家(沈东阳借易宁空之手,扫平三家,将三家家主击毙,其他子辈关在各世家地牢中,为的是求得各世家绝招,包括自己的东方世家)   东方世家:家主东方鸿(病中),东方雨燕小姐\东方明日:张风,简雄\   皇甫世家:家主皇甫瑛,皇甫怡,皇甫珍(怡之叔)   端木世家:家主端木冲,端木冷玉、次子端木温玉(疾病缠身),冷剑尘(其姐冷剑娥),   ———魔盟3‘释迦门’(沈东阳以魔功镇服释迦门,将余昌洛收于门下,但他只知掌门是妙凡)   余昌洛系:胡人,他们右臂上有一个标记:虎头》秦际方(二集6),胡立峰,胡正风(丐帮长老,胡勿言(莫云),妙凡(余昌洛,妙空的师弟),麻六,孙五、言二,妙空方丈(因一梦而收余昌洛为师弟,为将来传承衣钵),妙元大师,西北葛尔丹十八寨联盟卡达木\   ———魔盟4元帅府(谢宜掌管财富,时非我掌‘杀手团’,郭三是探子组织‘问道’头目   谢道元死后,沈东阳击杀易宁空,并且收留‘扣押’了谢清芳,使谢宜等四人一道为沈东阳效命)   谢道元系:丞相刘荣芝,谢永川谢宜(其实是五护卫的老大,但深藏不露),郭三(五大护卫老三)(曾参与西北阻击,玲珑见之)李传山(谢帅五大护卫老四\其他四人:\‘映月弓’时非我(箭法,劈山拳,老二)\海中天(老五),王斌,小七(名赵七,发现垂死时卜十之人)   =====中立势力   ———叫化帮总舵云州(只有部分势力受胡勿言唆使,而被余昌洛所用,余也最终被慧明禅师点化出家。   ———正光帝系:正光帝,太子,杰太子,应世子,正光帝五个子女中,三子二女,太子死于宫庭政变,现在的杰太子原是世子,应群臣之议而提为太子,是前任皇后嫡出,虽勤勉务政,却优柔寡断,应世子是正光帝与现任皇后的小儿子,虽聪明可爱,却年幼多病,每月吐血数次,怪疾连宫中御医也是束手无策,长女已嫁,小女为玲珑公主   ———其他人物:燕美姬(首富之女,江南首富燕道全,九节鞭的少女燕飞娥,驼背老者司空寂,‘问心刀’杜义山,‘云中飞鹰’铁仁龙,‘飞花扇’左秋寒,‘幽灵刺’冷如冰,‘吴月钩’陈天化\,江南游侠‘一剪梅’战天,燕山派张奉久掌门,九华派一心大师,‘飞天大盗’方知著   地名和阵法:无名谷,楚风镇,兰西城,江城,楚云山,天岚峰,第一楼,天心楼,风雨亭,见心亭,芳菲阁,叫化帮云州总舵,帝都皇宫玲珑阁,洗心池,中都南街口第一家兰月楼,榆树镇   九转连环阵,九宫八卦阵,玄天大阵,白云寺护山法阵   剑啸武林中的武功——   ——(跟班小鹏有隐身衣护体。见一回2章节)   ——云啸飞的武功:   ——师傅所创逍遥剑法(第一式开始‘空无一物’、‘云海射日’、‘仁者无敌’、‘怒海狂涛’、至第十八式‘云收雾散’19式‘左右逢缘’,),龙啸功\风雷掌、奔山拳、一指禅、玄冰掌、流水诀、归虚功,萧易水创出第十九式——左右逢缘   ——后云啸飞创出逍遥剑法,第二十式——天崩地裂式,并将流水诀和行云诀合并为‘行云流水’——二十一式万剑归一式   ——后习玄机道人之学——天机录、行云诀、猜心术、望气术、命理相术   ——后得小鹏续成听雪剑,持之习武,功力十倍之   ——自创武学:七情拳,时人皆以为只有七招,却不知他后来创出八招来,杀死东方明日后,世人都未见第九招出现。   自创的七情拳中,分别是:‘喜乐’、‘怒啸’(若狂涛怒吼),‘忧心’、‘思潮’、‘悲歌’、‘恐慑’、‘惊雷’、   ‘无情’(细分无情有欲和无情无欲)、‘有情’(又分有情有欲和有情无欲),云啸飞认为如能创出无情式,那就说明这拳法已及大成,如要圆满,必须再创出最后一式‘有情’,人世间是一个有情的奇怪世界,如果最终自己能做到道的最高境界之无欲无求,那毕生将再无憾事了。   ——真心诀:得自白云洞   ——归虚功:师傅萧易水所传   ——混沌功:得自慧明之师古木禅师   谢道远——无极魔功,惊神剑法   公孙望——惊天一箭   叶少华——奔雷掌(奔山拳及风雷掌结合而成),搜魂手   素玉斋(龙映霜,冯月梅):素女经,柳月英有千变拂尘、暗云飘涌,乱花奔月(同归于尽式)。白映雪:忘情诀,兰花飞云指,龙映霜——天外飞仙身法   白云寺——慧明禅师、降魔棍\   葛尔丹(胡勿言,余昌洛):天花乱坠‘云手印’云手印’最强一记‘灭天’   天月教(天水教、雪月教):   雪月教——搜魂手,邪门掌法,中者体有红印,三个时辰无解则毒发身亡。   天水教——郑朝恩:连环刀,合时为一把厚刀,若是分开则是连体的两把刀,也双向攻敌,并带有回环作用,能离身攻击。   释迦门:伏魔棍,传承自白云寺,武功多有同源   五龙四凤——   ————五龙   东方明日——人称‘琴公子’,号‘琴赛嵇康’,于琴之一道颇有研究,在同行业中享誉盛名,这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一代来说自是值得骄傲的。   黄忆明——人称‘箫公子’,号‘箫音绝世’,虽没有参与阻截胡人,但在帝国的神州书院中却是载誉已久,全靠自己摸索箫之一物,身负绝世箫法,名动四方。   皇甫怡人称‘书公子’,号‘书中怀旭’,其草书颇得前辈草圣张旭和怀素二位神髓,就连元帅府的门匾,也是由皇甫怡所书,在武林中实为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佳公子。   他与黄忆明倒是投缘,坐在一处,二人书法各有千秋,但皇甫怡早出道几年,为世人所知,而黄忆明则仅仅是神州书院的人闻其名,举京城皆知而已。   公孙子俊人称‘棋公子’,号‘棋追武侯’,坊间传言其棋道在京城从无敌手。   冷剑尘,人称‘画公子’,号‘画中道子’,画工技艺直追画圣吴道子   ————四凤   燕美姬与端木冷玉、玲珑公主及素玉斋圣女龙映霜四人,即是人称‘美、玉、玲、龙’的武林四武林志   《武林异志》每十年颁布一次,乃是武林‘万事通’所著,其人神秘异常,难见侠踪。   此书分为“武林兵器谱”和“武林风云榜”两部分,“武林风云榜”中又细分内功、轻功、武技,“武林兵器谱”则分名兵、暗器、奇门兵刃三种,其中最热门的当属十大轻功高手,和十大武技高手。   十大轻功高手即——   一、玄机道人(云啸飞师伯);   二、萧易水(云啸飞师傅);   三、铁仁龙(人称‘云中飞鹰’手持十大名兵中第四的‘破天剑’,是峨嵋派现任掌门);   四、柳月英(即是素玉斋主);   五、左秋寒(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五的‘飞花扇’东方世家总管);   六、梁玉燕(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八的‘如梦鞭’雪山派掌门);   七、徐飞虹(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十的‘霸王枪’天水教教主);   八、易清莲(昔日天月教魔头易宁空之女,号称‘兰花一笑’,含笑杀人,是个蛇蝎美人,是雪月教教主)   九、冯自在(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九的‘天难棍’江湖散人,游侠);   十、时非我(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三的‘映月弓’谢道元的五大护卫之一)   十大武技高手——   第一,萧易水(手中‘听雪剑’本是十大名兵中排第一的,可惜现在已断了)   第二,现在加封候爷的谢道元(总领天下兵马)   第三,手握武林第二兵器‘问心刀’的杜义山,杜义山本是以前天月教中人,散教后独走江湖,为人亦正亦邪,   第四,白云寺的慧明禅师,   第五,素玉斋主柳月英   第六,铁仁龙   第七,左秋寒   第八,冷如冰,手中有排名第六的‘幽灵刺’,她是端木世家的女总管,出自天山派,其侄子冷剑尘更是打小时候便与冷玉小姐订了婚的,   第九,陈天化,持有排名第七的‘吴月钩’,衡山派名宿。   第十,梁玉燕   十大名兵——   一、听雪剑(持有人:萧易水,后重续后为云啸飞所用)   二、问心刀(杜义山所用)   三、映月弓(谢道元五大护卫之一时非我)   四、破天剑(铁仁龙)   五、飞花扇(左秋寒)   六、幽灵刺(冷如冰)   七、吴月钩(陈天化)   八、如梦鞭(梁玉燕)   九、天难棍(冯自在)   十、霸王枪(徐飞虹)   悟道石是武林万事通专用的石壁,用来刻录的。而这一届,万事通只公布了两项内容:武林风云榜十大高手,武林兵器谱十大名剑。   武林风云榜十大高手——   第一,谢道元   第二,萧云   第三,杜义山   第四,慧明   第五,柳月英   第六,妙凡   第七,冯自在   第八,时非我   第九,龙映霜   第十,东方明日   武林兵器谱十大名剑——   第一听雪剑萧云,   第二破天剑铁劲歌,   第三镇天剑沈东阳   第四风雷剑妙凡   第五金龙剑云啸飞   第六冷云剑冷剑尘   第七啸月剑东方明日,   第八离心剑郭三,   第九无锋剑皇甫怡   第十凤羽剑玲珑契子:刀与剑   契子——   刀是单刃的,剑是双刃的。   剑以刺为主,刀以砍为主。   剑胜在轻灵飘逸,但勇猛不足;刀雄于势大力沉,却失于变化不多。   刀为单面长刃的短兵器。同时泛指可用于切、削、割、剁的工具,与匕合称亦为膳食器。刀的最初形态,与钺非常接近。其形状为短柄,翘首,刀脊无饰,刃部较长。到春秋战国时期,刀的形状发生巨大变化,两汉时,刀逐渐发展为步兵的主战兵器之一,同时出现了许多不同形式的长柄刀。   刀的特点是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主要是劈和砍。劈--刀刃向下,着力点在刀的前部。砍--刀刃斜向下,着力点在刀的后部。此外,还有挂、削、撩、斩的刀法。常见的刀有龙形刀、梅花刀、六合刀、太极刀、燕青刀、八卦刀等。   剑的特点是轻快、敏捷、潇洒、飘逸,灵活多变。剑为两边开刃,长度以直臂反手持剑的姿势为准,剑尖不得低于自己的耳上。剑法主要是刺,还有劈、挂、撩、挑、点等。常见的剑有武当剑、八卦剑、太极剑、三才剑和云龙剑。   \\\\\\\\\\\\\\\\\\\\\\\\\\\\\\\\\\\   刀为百兵之王,剑乃百兵之君。   剑,由剑身和剑柄两部分组成。   剑身有剑尖、剑刃、剑锋、剑脊,剑柄前有护手,中为剑柄,下是剑首,剑首一般会装有剑穗。   剑穗一可作装饰之用,二则能在搏斗中起到惑敌的作用。   通常配有一个剑鞘,可以套在剑身上   有保护剑身和方便携带的功能。   剑长三尺,故三尺又为剑之别称,但并非所有古今之剑都是三尺,一些举世名剑即别具形貌,各有千秋。   承影剑: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而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承影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   纯钧剑:从鞘中缓缓拔出。只见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高耸巍峨……纯钧是一把尊贵无双之剑。   鱼肠剑:传为专诸刺杀所用过,鱼肠是一把勇绝之剑。   干将莫邪:是雌雄双剑,干将为雄剑,莫邪为雌剑。干将、莫邪是挚情之剑。   七星龙渊: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七星龙渊是一把诚信高洁之剑。   泰阿剑:世人都说,泰阿剑是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但是两位大师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说泰阿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它早已存在,只是无形、无迹,但是剑气早已存于天地间,只等待时机凝聚起来,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剑即成。泰阿是一把威道之剑。   赤霄剑:传为刘邦斩白蛇起义所用之剑,赤霄是一把帝道之剑。   湛泸剑:是一把通体黑色、浑然无迹的长剑,让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锋利,而是它的宽厚和慈祥。它就像上苍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君王、诸侯的一举一动。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湛泸剑是一把仁道之剑。   轩辕夏禹剑: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轩辕夏禹剑是一把圣道之剑。   相较于那些传世名剑,‘听雪’就要普通得多了,这是一把宽恕之剑,死在其下的人皆安然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听雪,剑名,是一把上古名剑,却不见载于史册。   剑长三尺七寸,剑宽三寸七分,刚柔相济,曲能围腰而不折,剑身光灿如雪,弹之似有雪花降落,故名听雪。持听雪剑习武,可十倍于功力,可是这样一把绝世宝剑,却史无其名,直到百年前方才现世。   听雪阁,因藏有听雪剑而易名,原来叫风云阁,乃当时武林三大圣地之一,萧易水为现任听雪阁主,也是第四任听雪剑主。   现任阁主萧易水在数十年前以听雪剑独斗素玉斋主柳月英及白云寺主持慧明禅师,以及天水教教主,那一战无人知晓,也不知谁高谁低。   自此萧易水一战扬名,在武林风云榜高手榜中名列榜首。   他再次向世人证实,听雪阁圣名之下无虚士。   \\\\\\\\\\\\\\\\\\\\\\\\\\\\\\\\\\\   北安郡安阳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镇。   这里随处摆放着数十所古旧房屋,在于今不大的小镇,却告诉世人,在不久以前,它也曾经辉煌过。   安阳镇西面一栋砖瓦房里,传出叮叮当当的打铁撞击声。   房顶有一块残破的横匾,依稀还能看出‘铁剑铺’三个古朴大字,却已然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想必数十年前,一定是金碧辉煌的吧。   其实,它现在已经不能叫铁剑铺了,因为大多时候只是在打造农具,而鲜有人上门订做刀剑的。   白发老者这二十年中仅打出三把剑,分别由三大世家所得,这三大世家分别是东方世家、端木世家和皇甫世家,名剑分别是啸月剑,冷云剑和无锋剑。   三大圣地宛如世外仙山,与世隔绝,渐不闻于世人,倒是三大世家,双教(天水教、雪月教)、一门(释迦门)渐为众所周知。   一门两教三世家各自争斗不休,朝廷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这个世间太平已久,朝庭已不复理政务,于是乎,也就默许了三世家,两教一门各自拥有了地盘,实际上代理了皇家的半壁江第1章将军府   第1章将军府   调寄——   满江红·苏轼   江汉西来,高楼下、葡萄深碧。   犹自带、岷峨云浪,锦江春色。   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   对此间、风物岂无情,殷勤说。   江表传,君休读。   狂处士,真堪惜。   空洲对鹦鹉,苇花萧瑟。   不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   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   ********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稚嫩的声音飘入铁剑铺,“师傅,师傅,生意上门了,生意上门了,明天又可以喝两小酒了。”   来者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脸圆,大眼忽闪着对打铁的老者请示。老者说过,要是不接新活,则师徒俩都不喝酒,即使老者很喜欢喝酒,却也要狠狠的忍住。   老者停下手里的活计,摸了摸小孩那圆嘟嘟的头,欣慰的笑了:“小鹏呀,你终于懂事了,师傅很高兴。”   小鹏高兴道:“这都是师傅教的呀,只是师傅别再罚鹏儿喝酒了,好不好啊?”   老者没有直接回答,稍沉默关晌,才道:“你呀,真是人小鬼大,小鹏想不想知道为师为什么呆在这里吗?”   小鹏想了想,道:“不知,只知道师傅到这里的时候,鹏儿还没有出生呢。”   老者思考一会后,走到隔壁间喝了碗茶,这才徐徐道来:“师傅我呀,是二十年前住到这里来的,在这以前,师傅跟随上一任听雪阁主住在听雪阁。师傅原来有本家传的铸器篇,里面记载了许多绝世好刀宝剑的铸造方法,可是这本书被为师弄丢了,不然怎么会在二十年时间里才铸出三把名剑呢。   老主人死后,为师就跟着新主人萧易水行走天下解民于倒悬,抱打不平。直到三十年前一场大战,主人一人独战当世三大高手,震惊武林,虽然后来胜了,却也是元气大伤。之后,主人宣布解除我们的主仆关系,为师知道,他是怕以后行走江湖会连累到我,为师待要再跟,如何能够,早已不见了主人身影。   ……   小鹏主动为师傅倒了碗茶过来,急问道:“那后来呢?”   老者喝了茶后续道:“后来,为师投奔到明王府做点杂活,解了酒之困厄。因为老皇上突然死了,太子的位置悬空多年,而二王子体弱多病,所以,三王子明王应该是明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可是四王子赵王纠结江湖高手对明王发难,之后明王不知所踪,而赵王登上大宝不久,即刻派人对明王的部属云梦天大将军进行抄家灭族。   那是十年前的一天夜里,明王被抓入天牢后,要我去通知大将军云梦天,云将军听后,把家属及七岁的小公子云啸飞等都遣散了,而他自己却没有走掉。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为师知道,云将军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们走得更安全。殊不料,小公子云啸飞却去而复返。   云将军待要赶走小公子,已是不及,因为将军府外面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云啸飞一点都不紧张,还劝父亲离开,勇气委实可嘉,云将军也没有时间责怪,况且怪也没有用了。   云将军本想用明王暗藏的一批宝藏交换儿子性命,但对方的谢道元不答应。   谢道元与云将军同属将军,还是三世世交,但在这场宫廷政变中,双方各不相让,其间都曾劝说对方归顺,而那时谢将军为了以后坐稳大将军的位置,自然是一山不容二虎,要赶尽杀绝的了。   云啸飞对谢道元说道:‘谢伯伯,我今天是不会死的,十年后,我必定会来讨还这笔血债,因为玄机道人说过,他的话你不会不相信吧。’   谢道元颇为震惊,玄机道长何许人也,每年难得出道一次,透露一次天机,二十年来,没有一次失算的,时人惊以为仙人降下凡间,皆谓之真人。   云梦天大喝一声,持刀砍向谢道元,并大喝道:‘看看是你的剑杀了我,还是我的刀了结你。’   谢道元看到再度围上来的卫队喝道:‘退后,尔等只需围住,别让他们父子俩走了,八大护卫,在旁掠阵,我要亲自会会云梦天的云梦刀法。’   云梦天大声回道:‘好,让我看看你的惊神剑法怎样了。’   谢道元嘿嘿尖笑:‘云兄还是那么爽快,老弟我喜欢,这次怕有十年没有交手了,那就最后再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吧。’   吧字说完,云梦天的长刀已然攻到谢道元面门五寸许,谢道元急退三尺,举剑格挡,卸其强势,一个旋身,转而攻击云梦天下盘。   老者喝口茶后,又继续说道:“那个战哪,真是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从正午时分,直杀到日落黄昏,两人还是不分胜负。   后来,新皇的禁军首领公孙望派出一千御林军包围了云将军的府第,要将云府斩尽杀绝,当时有二十多名誓死效忠云将军的人不愿离开,站到云梦天身后,共抗强敌。   公孙望高声道:‘将军且慢,杀一败将,何劳您亲自动手,就由我的一千侍卫,一定拿下这帮反贼。’   谢道元当时颇为自负,听到公孙望这般说,心里一定以为是在嘲笑他办事不力,连几个败军之将,都拿不下来,那他的面子还往哪搁呀。   只听谢道元大声道:‘不用啦,贤弟在旁掠阵即可,对付他们,我一人足以,贤弟稍候就会明白。’   公孙望脸色很不好看,心中一定在想,哼,那我就拭目以待。”   说到这里,老者看着小鹏疑惑的眼神,明白他要问什么,遂道:“小鹏啊,你一定在想,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吧?”   小鹏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接着又为师傅将茶满上,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老者续道:“因为师傅有一件宝衣,它会在任何地方,改变它本身的颜色,使得与其隐身之处合而为一,似乎本来就是隐身之地的一部分,让人难辨真假。师傅当时就在大门天井上,没被人发现,我闭住气息,小心观察着接下来发生的事第2章恩断情绝   第2章恩断情绝   第2章———恩断情绝   京城云府附近,有一座险峭山峰,此峰三面绝壁,光滑如镜,要上此峰,非常人所能为。   黄昏时分,峰顶突然出现一名老道,青布道袍,中心位置有太极图,长髯飘荡,一派仙风道骨,有如天外飞仙一般。   此人正是玄机道长,雪峰山千年来第一个参破天机术数者,据传,可以知前事,了未来,人世间恩怨纠缠,无有不晓。   玄机道长低头望见云府中正在展开决战的双方,似是对风细说,又好像自言自语的道:“谢道元,你可知,你是根本杀不了云啸飞的,云啸飞也不可能杀了你,虽然你能了结云梦天,但你所修练的无极魔功,会让你痛苦终身,每个月圆之夜,即是你磨难的开始,数十年如一日,十二年后,即是你寿终之时。”   风起,云涌,天地突然一片黑暗,不过眨眼时间,回复光明,只是玄机道长却已消逝无踪。   没有人知道他往何处去了,正如没有人知道他从何处到此,来无影,去无踪,端的是神出鬼没。   \\\\\\\\\\\\\\\\\\\\\\\\\\\\\\\\\\\   老者继续说道:“只见那谢道元突然静立不动,而云梦天则凝神守心,全神戒备。双方都是敌不动,我不动,静立如山。   谢道元原来不是不动,而是在运功,运转他的魔功。果然一刻之后,谢道元双手上下舞动,身边卷起一阵狂风,顿时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嘶声疾若闪电一样攻向云梦天。   谢道元狂笑道:‘哈-哈-哈-哈,梦天老弟,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你们都得死,让你们尝尝无极神功的历害,哈哈哈哈。’   云梦天冷静的对身后一名属下道:‘保护好飞儿,他练的是无极魔功’。   云啸飞大声道:‘不!父亲,我不怕,我要与您一块死。’   云梦天呵斥道:‘飞儿,你糊涂,你要死了,谁来替我沉冤昭雪啊!’   风雷之声渐渐接近了,云梦天转而对身后悍不畏死的云府弟兄们道:‘列阵!’   二十七人匆忙组阵,已是不及,谢道元的强功已然袭到,只见一刹时间,整个云府院中,飞沙走石,不见人影,只听得阴风四起,一路上摧枯拉朽,二十七人组成的阵法,瞬间溃散,众人先后倒地吐血,严重的当场毙命。   \\\\\\\\\\\\\\\\\\\\\\\\\\\\\\\\\\\   一旁观战的公孙望惊惧不已,对于这传闻中的魔功,大开眼界,同时心里面对谢道元产生出几许畏惧来。   口中却不表露一点,看到这里,大声叫好:‘谢兄果然练成了无极功,这对国家社稷真可谓大功一件呀,恭喜恭喜了。’   谢道元面不改色的看了看对方爬起来尚有的几名未死之人,并不回头。听到公孙望如此说,平静的道:‘哪里,贤弟的惊天一箭也不错,箭法堪比昔日的‘箭神’养由基。   公孙望连称不敢:‘谢兄接下来,要怎么处置这些人呢’   谢道元嘿嘿阴笑数声:‘自然交刑部处理,由他们严刑逼供,相信他们定会招出谋反之事实。’   公孙望赞叹道:‘还是谢兄高明,’转而向随后的侍卫们传令:‘拿下他们,押解去刑部’   云梦天看了看被手下护在其中的云啸飞,连连低叹:‘但愿真如玄机道人所言,否则我真的会死不瞑目了。’语毕仰天长啸道:‘谢道元,你我枉称兄弟数十年,到头来还是不了解我云某人,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呀。’说完拔刀自吻,转首瞧着云啸飞,看到云啸飞并未哭出声,心里似稍有几许慰藉,旋即仰天倒下。   \\\\\\\\\\\\\\\\\\\\\\\\\\\\\\\\\\\   听到此处,小鹏不禁大声骂道:“这个谢道元真不是个东西,两家既然是三世世交,他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这个魔头既然这么历害,师傅怎么也不去请救兵呀。”   老者发愁道:“师傅也想啊,可是玄机道人说这是天意,我只能静观其变,不能说,更不能走,道长说日后对我们必有大用,所以呀,师傅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小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后来呢,那个云啸飞可曾逃离魔掌。”   老者发了一会神,小鹏摇了摇老者,方才醒觉道:“后来嘛,真如玄机道人所说,那个谢道元的奸计没有得逞。我主人,也就是听雪阁的听雪剑主及时赶到,救下了云啸飞,   那时候,仅存的七名云将军下属,有六人相继自杀以谢,而有一人贪生怕死,请问谢道元后,获不杀之恩,便要将云啸飞拿住献给谢道元。   殊不知,云啸飞公子自幼便随其父习练刀法,武艺颇有根基,只是手上无刀,便以牙齿啦断了那个叛徒的左手小指,那人痛苦之下倒地惨呼。   公孙望骂道:‘没用的东西,’一脚踢开那人,拔箭便朝云公子的小腿射去,要先废了云公子。   正在那箭去势如宏,其疾如电,将要谢到云公子时,天空突响起一声噼呖,那支本要射向云公子的箭就突然从中折断了,断箭突然改向,转而左右射向禁卫军,两人腿部中箭,倒地惨嚎不止。   令箭断开本属不易,而要让其转向伤人却不毙命,举世能做到者,不过三五人而已,不过让在场大吃一惊的是,断箭的物是竟然是一枚铜钱。公输望倒吸一口凉气,及令部下围住这个到场的不速之客。   来者正是听雪阁的阁主萧易水到。   萧易水白发白须,白衣无风自动,卓立当场,那股王者气势,早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谢道元寒声道:‘来者可是听雪阁主萧易水萧大侠。’   听雪阁主肃声道:‘竖子无罪,彼等何苦斩尽杀绝。不错,我正是第四任听雪剑主,听雪阁萧易水’   谢道元知道自己虽练成魔功,却并非天下无敌,眼下萧易水的逍遥剑法就是其克星,心里暗想对策。   只转眼间,谢道元就想到办法,对萧易水阴笑道:‘久仰萧大侠,萧大侠之名垂享宇内,大名如雷贯耳,我知道,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若要救此孩,想必要杀很多人吧,我倒是有个两全之策,可以如大侠所愿第3章听雪断剑   第3章听雪断剑   几乎同一时间,京城,宽阔长街上,一个面带病容,衣衫褴褛的妇女,拄着拐杖,身旁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正扶持着病妇蹒跚而行。   男孩宽额秀目,眼大而有神,显得睿气逼人。   男孩对病妇说道:“娘,再过不远就到统领府了,娘你一定要挺住啊,公孙叔叔一定会帮我们的。”   病妇拉住儿子的手,停下不走,郑重其事的道:“明儿,你知道娘为什么要为你取名叫‘忆明’吗?你现在还不应该知道,答应娘,千万不要说我们跟公孙望拈亲带故,别让他们晓得我们的身份,知道吗?”   男孩懂事的看着他娘,见母亲刚毅坚强的眼中盈满泪水,心底大痛,不禁下了个极大的决定,暗想:以后千万别再让娘伤心费神了,一定一定要让娘过得比现在还要好上百倍千倍,一定一定。口中却道:“不会的,娘说的任何事情,我都一定会办到,但是娘也要答应孩儿一件事。”   病妇扫落忆明身上灰尘,怜惜的道:“明儿真乖,好吧,要娘答应你什么事呢?”   忆明伸出右手小指,递到母亲面前道:“那就是娘一定要答应孩儿以后不管碰到什么艰难困苦的事,娘都不能哭,更不能掉眼泪,相信娘一定能做到的,对吧。”   病妇终于挤出一丝笑容,看到儿子在这离乡背井的生活下仍然能做到坚韧果敢,自强不息的样子,更能替娘考虑,真的很像他爹,很像很像。以手抚忆明左颊,然后与忆明拉勾,高兴的道:“明儿真懂事,娘一定做到的,一定不哭,走吧,应该快到了。”   突然,病妇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目眩神迷后,昏倒在地。   忆明慌而不乱的去摇动倒地不醒的病妇,不见好转后,复搯人中,仍未见醒,这才有些心乱的道:“娘,你快醒醒啊,你一定要醒过来,娘,你不要吓我呀,”难道是饿坏了,不对呀,娘明明说吃过饭了,心里一想,顿时明白了——啊,以前都是一起吃,这回娘一定是把她那份让我吃了。   忆明背负达七十斤的病妇,继续朝前走。   殊不知,这一路上,二人经常是饱一顿,饥一顿的,有时甚至是饥不择食,但病妇一直将最好的留给儿子吃。就在方才刚乞到两个包子,却见一小女孩拿饥渴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包子,心中不忍,便给了小女孩一个,找到忆明后只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其实,忆明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但他一直没有说出来,虽说刚吃了一个包子,但哪里能保多长时间,现时仍然饥肠瀌瀌,其母瘦下许多,这才不致体重压人,但忆明宁愿母亲重上一点的。   到了,忆明心想,看到‘统领府’三个大字了,府门前有几小孩在抓石子玩,一种很有趣的游戏,先是在地上摆上十多个小石子,将一石子抛空,然后去抓地上石子,再连同抓到的石子去接住抛空的石子,从一到二到三,周而复始,但要是中间有哪个环节没抓到或接住,则算失败,另一人重新开始再玩,以接得最多的为胜。   走不了几步,忆明就在烈日炙烤下晕倒在地,母子俩均昏迷不醒。   几个小孩慌了,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府中出来一贵妇寻孩:“俊儿,俊儿,吃饭了。”   公孙望别看在外一派威风,其实生活甚是节俭,这些倒要拜其夫人于氏所赐,统领府除了五个待卫和三五奴婢,别无他人,而今又全部放假回家去了。   此妇正是于氏,“唉呀,怎么会有人晕倒呢,哦,俊儿在这玩儿呢,快点来帮忙扶到家去。”   几个小孩手忙脚乱的,总算是把晕倒的娘俩二人弄到屋中。   \\\\\\\\\\\\\\\\\\\\\\\\\\\\\\\\\\\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云梦天将军府中气氛肃然。   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中心,萧易水仰天狂笑,声震寰宇,四周屋瓦跳动,一阵枝摇叶落,院中围困的众人只觉得耳膜似欲震裂一般,只有数几人尚能静立,然面上也是耸然动容。   谢道元见此,急忙大喝道:“封住耳朵,这是龙啸功。”喝音亦是中气充沛,声达每人耳中,却如阳春白雪,稍稍化解了众护卫的耳膜疼痛。   包围云府的谢道元部下及公孙望的侍卫均各找东西捂住耳朵,也不知是谁先撕裂衣襟用来塞耳,陆续有人学样,顿时裂帛之声不绝于耳。   公孙望虽也想如此,但却极力忍住,运功相抗,强自忍受着。   谢道元稍稍瞧了瞧公孙望,转而对萧易水道:“萧大侠,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浪费功力了,你这龙啸功若多次施展,时间过长,只会徒减功力,而不久后你和素玉斋及白云寺就是约定的比武较技之期,只怕到时你若败了,你把听雪阁将置如何地。”   谢道元见萧易水果然收功,继续不紧不慢的道:“我听说,素玉斋主和白云寺住持二人皆在苦参其门内绝学,不日即能出关,据说武功都是精进不少,让我来试一下,不知萧大侠这些年功力怎样,我们先来比拼一掌如何?”   说罢,不待对方回答,已自发功袭来,只见谢道元双掌上下左右虚晃,最后合掌如十,再而吐气发掌,掌未至,气先到,气带狂风,风卷残云般朝萧易水袭去。   萧易水不愧是听雪阁主,能以一己之力让听雪阁于三十年中屹立泰山北斗而不改分毫,足见其必有过人之处。   只见萧易水不慌不忙,抱元守一,右掌在前,左掌在后,身体旋转不休,就在谢道元双掌将到未到之时,萧易水业已准备好,堪堪出掌迎上,双方对掌相合,居然势均力敌,看不出谁稍胜一筹,至少这时候还看不出来。   两人身周三丈范围形成一道气场,任何能动的物体均被排斥在外,人,更是不能近身。   \\\\\\\\\\\\\\\\\\\\\\\\\\\\\\\\\\\   日影西斜,已近黄昏时分,谢道元和萧易水额头均已见汗,也不知是因对方原因,还是这烈日曝晒的缘故。   谢道元见目的已达到,便对萧易水道:“萧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咱们这样下去对双方都不利,罢了罢了,隔日再战如何?”   萧易水自然不是真的与谢道元势均力敌,而是确实稍胜一筹,但如需取胜,不会全胜,势必也要受些内伤,并且还有约战要赴,而谢道元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之所以才会制造这一局面,虽说谢道元留了一部分功力,但萧易水何尝不是如此。   萧易水喝声“好”,双方同时撤掌,各自后退七步站稳。   谢道元身后的八大护卫抢前一步,就要对萧易水动手,谢道元摆摆手,喝退属下,然后才道:“萧大侠,你要救人可以,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我可先声明,此条件不违武林道义,亦不是要萧兄自废武功,不知萧大侠意下如何?”   萧易水平复内息后道:“哦,如此甚好,什么条件?只管说来。”   谢道元改称其为萧兄,似乎久别老友一般,声音突转接道:“萧兄果然爽快,好,那就是‘断剑’,震断宝剑‘听雪’,你们就可以全身而退。”   云啸飞所修武技独特,故不受萧易水啸音影响,此时听到谢道元这般说,暗道一声卑鄙,对萧易水大声道:“萧大侠别听他的,千万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而放弃诛杀此獠,我死不足惜,只是那些冤死的英灵却没有人去救赎了。”   萧易水在来时,便得玄机道人面授机宜,虽然玄机道人没说明是以什么交换云啸飞,但却早已下了决定。其实,萧易水想到师傅临终时交待的八字真言:急流勇退,海晏河清,于是暗中观察云啸飞几载,此时心中毫不觉心痛,以一断剑换一佳徒,并无丝毫犹豫,发力弹断听雪。而后拾断剑,携云啸飞腾空而去,只是空留萧易水的传音:‘十年之后,此子必来了结恩怨’。   而在场众人,此时均处在错愕之中,谁都难以相信,萧易水赖以成名的宝剑‘听雪’,就这样被震断了,听雪阁震阁之宝‘听雪’,‘兵器谱’排名第一的神兵就这样化为废铁,从此,不复再有其神通,‘武林兵器谱’恐怕要重新排名了。   谢道元见此,不禁长笑不止,只是笑着笑着,笑到后来却比哭还要难听了。   高手寂寞,失去听雪剑的萧易水还会是自己的对手吗?   小鹏听到这里,小声问道:“师傅,那后来呢,将军府那些人呢,他们都走了吗?”   老者遂从往事中回到现实,又再叙道:“后来嘛,谢道元根本不相信云公子会来寻仇,因为他知道我主人(萧易水)受了内伤,而云公子再练二十年也难比他强。所以他们把将军府查封了,贴了封条,不让任何人再接近。   那些人因为剿‘贼’有功,各自都封官进爵了,而中途叛变的人也被谢道元转给公孙望做了师爷,名为师爷,实则是派去监视公孙望的。   谢道元最终做了兵马大元帅,总领全国的水陆兵马,执兵符,除了公孙望这支皇宫禁卫军外,举国武将,对其令莫敢不从的。   那谢府后来也改成了元帅府,并且加紧扩修,增大面积,成为名符其实的元帅府。”   小鹏好奇的问道:“那个云公子呢,真的会来报仇吗?”   老者寻思道:“这个吗?师傅也不知道,那天,当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我去找过玄机道长,他说该来的,终究会来,要我在此等十年时间,会有人拿着断剑听雪来寻我,所以,我们师徒俩要苦参铸剑术,一定不要让主人失望,到时候要真能把断了的听雪剑重铸成功,则为师死而无憾了第4章潜伏   第4章潜伏   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岁月匆匆,不过短短几十年而已。   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但仍有那么多人追名逐利于其中,而乐此不疲。却鲜有人知,人生到老,剩下的能有什么呢,只是空剩一副躯壳罢了,死后不过一抷黄土,千百年后,归于尘埃,还能留下其他什么呢?   世事如棋,世间如画,世界如迷,没有几人能看懂,也没有几人能够看透。   北安郡安阳镇,铁剑铺。   老者本是一名铸剑师,是听雪阁听雪剑主萧易水的剑童,自从将军府一别,便没有再见阁主了。   铸剑师心里暗忖:十年了,玄机道长应该不会骗我吧,还有一个月,就是十年之期,主人会把断剑带来吗?可是,来了又如何,《铸器篇》给弟子弄丢了,只记得普通断剑重续的方法,可听雪那是名剑,没有《铸器篇》,又能如何再续呢?   铸剑师心里很是矛盾,希望他来,又不希望它来,他是主人萧易水,它则是名器听雪剑。   十年前,京城大门大街。   谢府扩张,大肆招人来修整花草,并招穆各方豪才俊杰为其效劳,以巩固实力,拓展其霸业宏图。   这一天,一个苍老无比,身着破衣,背负婴儿的老人家前来应招,可惜门卫以貌取人,硬是将老人家赶走数次。   此次,门卫见又是这个老人家来了,仍然要赶跑老人。   老人家哭求道:“求求你们,行个方便吧军爷,我真的会修理花草,还略微学过些园林构造,求你们行个方便,给口饭吃吧。”   左门卫照例不让,右边的门卫看着有些不忍,举目它顾,发现谢道元正上朝归来,遂半跪行礼道:“参见元帅大人!”   这是谢道元订的规矩,显示其无比崇高的威望,当然,也的确有让人望而生畏之处,仆伏敬仰。   谢道元对正在身体颤抖不已的老人家道:“你说你还懂园林构造,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要是回答的对,本帅就自会重用你。”   老人家其实不是惧怕而如此,实则是仇恨始然,但落在外人眼中,就变成了胆怯,谢道元也这么以为,所以才见怪不怪。老人家回道:“启稟元帅大人,以前在苏州园林学过构造学。所以懂一点,现在孙女她爹娘去世了,草民只好带着她到处混生活,刚还清她爹娘的债务,到于今已经是身无分文了。。。。。。”这时候老人背后的婴儿哭出声来。   谢道元摆摆手,制止他再说,而是问了几个问题,老人都对答如流,得以顺利进入谢府做工。   忆明娘俩正在沉睡中,二人皆是饥渴叠加,另复爬山涉水,奔波劳累,如此怎不让人心力交瘁呢。   傍晚时分,忆明先自醒来。也许是相较其母来要稍稍好些吧,也许是沿途辛劳铸成了他艰毅不拔的精神,是以刚一醒来,忆明便查看母亲是否在身旁。   待看清母亲并不在身旁,顿时急了,而自己只是一个人单独的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衣服也换过了新的,虽不华丽,却甚合身,应该是这家小主人的穿着吧,忆明如是想。   忆明起来,轻轻的打开房门,走到外面,看到外间一个大院子中,甚是宽敞,在空阔的院中地上,靠墙边插着十八般兵器,有的陈旧,有的发出各色明光,但都是干净整齐,显得分外引人注意。   正在认真观看抚摩刀剑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忆明。   来的正是白天扶他们进来的其中一个小孩,公孙望与妻子于氏的独子公孙子俊。   公孙子俊和声问道:“你起来了呀,没事了吧,认识一下,我叫子俊,复姓公孙,来,先吃点水果吧,我看你嘴唇都干裂了,你呢,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边说边递上端来的一盘苹果。   忆明回声应道:“嗯,多谢,我叫忆明,姓黄,虚岁十二了,我想问一下我妈在哪,她还好吧。”   公孙子俊答道:“她还在熟睡中,不过已经好多了,哦,你比我还小一岁呢,以后就叫你忆明弟吧,怎么样?”   黄忆明回道:“好的,子俊兄。”忆明看到年龄相仿的公孙子俊,想起这个可是爹在世时的知交公孙望的公子,看来这里确实是统领府了。   公孙子俊看到黄忆明拿着苹果吃着,高兴起来,接着道:“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玩抛石子的游戏,只是家庭环境不允许,所以很少玩是吧。”   黄忆明惊讶的望着公孙子俊道:“你怎么知道?我娘不让我玩的,她会不高兴,她不高兴,我也不开心,我只是每天都在家读书。”   公孙子俊笑着道:“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会看相的,有时间我教你。”其实他这懂的只是皮毛,只因为玄机道长在他家住过几天,对公孙子俊稍加提点了而已,但公孙子俊也确聪明,能举一反三,渐渐的在一堆孩子当中成了老大级人物。   二人一见如故,相聊之下,竟有许多相似之处,两人家教都甚严,虽说现在的公孙子俊没有上书馆,但却已读完四书五经,兵法韬略熟悉于胸,只是于今方登太平之日,暂无处施展罢了。   “俊儿,吃饭了。他们醒来了没有,一起来吃饭吧。”两人回头,见是于氏,俱向前见礼。   公孙子俊拉住刚认的兄弟的手,正要前往,黄忆明却道:“不了,谢谢伯母,我想等娘醒过来再吃,我吃了水果,现在饱了,你们先吃吧,我代母亲先谢过伯母的救命之恩,等忆明长大后,必定涌泉相报。”   公孙子俊理解的看了看黄忆明,“忆明弟不必见外,你娘在那边厢房,”说着指了指右边的一排五间房子中的一间,然后拉着其母于氏走了。   黄忆明守着母亲到半夜,其母终于醒转,矇眬中小声念叨着:“明儿,明儿,是你吗?”手往前伸,吃力的想抓住什么。   见母亲醒来,赶紧倒了杯茶水,茶是温的,因为放在保温盆中,扶起母亲送上茶水。   黄忆明见喝过水后的母亲精神好转了许多,便告诉她最初的情况。   次日,黄忆明及其母,于氏和公孙子俊,四人围桌而坐,共进早餐,公孙望外出几日未归,无缘此席。   席间相互介绍了下,黄忆明母亲原名黄翠娥,黄忆明是跟她之姓。   饭后,公孙子俊见黄氏还在郁闷不乐,便想法子转移她注意,问道:“我就叫你婶婶吧,婶婶,听说你是江南一带的,我想听听你们那里的故事,好不好。”   黄氏想了想,道:“好吧。”便把三十年前的往事以局外人身份道来。   “从前,有一个皇帝,他有两个中意的儿子,一个会武,一个能文,能文的是太子,他虽然不懂武,但手下却有一帮盖世无双的武将,会武的是世子,手下也是谋臣才俊多多,所以,皇帝不知道要把皇位传给谁,最后突然急病复发死去。   两位王子为了皇位相继拉了人马争战不休,后来太子的一个谋臣投靠了世子,为世子出谋划策,杀了许多反对他们的人,后来又抓了太子以普通人身份,把他关在大牢中,总算世子念及兄弟之情,关而不杀,却因此令一些有点动摇的大臣后来都支持他了。   这个中途反叛的人其实与太子是从小玩到大的……”   元帅府,原来的谢府,正在扩修中。   进入谢府的老人家果然不负所望,确实出了不少点子,并且亲自上阵移植花草。   假山叠瀑,池榭亭台,应有尽有,这为以后成功修饰完美的元帅府起了很大作用。   府中众人皆称其为吴师傅,能受到将军当面夸奖的人,自然是在谢府混得颇为得意了。   吴师傅进入府中用名吴法仁,谐音无法人,意思是没办法之举才这样的,其中深意,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这天夜里,静得出奇,安静得很似乎落针可闻。   无月无灯,只有众星辉洒庭院。   一座独楼顶上,肃立一名老人,此人正是吴师傅。   吴师傅此时对天感叹,全无白天那副老态龙钟之相:唉,眼见得仇人就在眼前,可是我却下不得手去,小静才一岁多,需要人照顾啊。还好少主被萧大侠救走了,不然,我云忠扬真的要愧对云家家主了。   云忠扬,云将军府的护卫,亦是云梦天忠仆,既是护卫,当然是练家子,只是除云梦天外没有人知晓罢了。   谢道元没有住在府中,而是住到丞相府,他要等建造完工方才搬回,只是每日白天抽时间来看看。   化名吴法仁的云忠扬到底要干什么呢?   他要报仇,可是在那高手如林,戒备森严的丞相府,他会成功第5章小孩子的心事   第5章小孩子的心事   一个稍显破旧的小店,名叫闻湘居,座落在川湘道上的必经之路旁。   小店虽小,却也颇不简单,该有的都有了,里面六桌,外间还有临时的四副桌椅,夫妇二人小心打理,倒也让小店远近闻名,较之以前东家相比,店面和生意都要好上一倍还不止。   此时,里间已有人在坐,而外面还没有人。一对师徒俩刚好便坐在了外间的桌椅上。   年长的老人白发白须,白衣一尘不染,叫了两碗面后,师徒二人吃完后又再上路。   这两人正是萧易水和云啸飞,行不多远,萧易水对徒弟问道:“飞儿,你可知师傅为什么要救你吗?”   江湖人不拘俗礼,云啸飞早已行过拜师礼,在前面一间店里,云啸飞躬身奉上香茶一碗,便算是拜师完成了。   云啸飞七岁,略读诗书,却不好学,只是刀弄剑及参研道家《易经》,云梦天虽教其家传刀法,然却独衷于剑,腰间所围即是其父收到别人所赠的一把软剑,而后又经‘巧如仙’的巧手改造。这时候听萧易水问起,顿时不知作何回答,只得道:“徒儿不知,也许是我喜欢剑吧,师傅要把逍遥剑法传给我。”   萧易水含首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要找一个传人,维护武林正义的传人。其实,我在三年前就已经在观察你了,你对剑确实情有独钟,对剑术却不是很精进,也许是没有遇到明师,一直是一个人在暗中摸索吧。”   云啸飞惊道:“呀,师傅三年前就见过我了,我却现在才见到师傅呢,师傅是当世顶尖高手,你教的徒弟当然也会是最出色的。”   萧易水突然沉声道:“唉,是该退出了,正义之神不会永远不变的,也不会时刻的存在。事发那天我去两湖解决纠纷,援救他人,以致你父母竟然惨死,真是顾此失彼,顾此失彼呀!”   云啸飞却道:“师傅不用自责,我想世人存在即有他的道理,同样的,世人消亡也有他的道理了。”   不数日,萧易水和云啸飞二人就到了四川境内。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穿山越水上千里,沿途欢声笑谈,渐渐淡化云啸飞对父亲的思念之情。   四川号称‘天府之国’,历来就有“天下山水在于蜀”之说,并有“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之誉。   萧易水此行,是要去践约十年一次的圣门决战。   云啸飞劝说道:“师傅,能不能别去千佛山比斗呀,你看他们两派总是两个人打师傅一个,这不公平呀。”   萧易水没有直接回答弟子的话,却道:“素玉斋主柳月英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其人严禁门下结交异性,并且不准婚嫁,对于这条门规,许多优秀弟子被逐出门外,因此而没有人能练成其门内的三大绝学,其中的‘玉女玄功’千百年来也只是开派者玉梅真人和这一代的柳居士才达到第七层。   至于白云寺主持慧明禅师悟性颇高,其寺藏经阁的三十六绝技,竟练成三十五种,只是还不能运用纯熟而已,没有完成的是‘真心诀’,慧明出家前曾是京城执刑事的刽子手,这么多年来一直无法释怀年轻时所做的杀业,是以令他暂时对此功法望而怯步。但就其七十余载的功力而言,仍是本师平生劲敌。只是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仍要为之呀,你现在还小,几年后就会明白的。”   云啸飞‘哦’一声,稍稍明白,想想又觉不对,遂再问道:“那时候师傅有听雪宝剑在手,如今宝剑因我而断,却要如何取胜呢?”   萧易水沉默半响:“飞儿放心,师傅虽无必胜把握,却有战平的决心。柳居士的千变拂尘,慧明禅师的降魔棍都是他们的称手兵器,只是他们不会相互配合罢了。十年一次的三圣门比武较技,师傅参与的四届中,三胜一平,从无败迹,这其中除了听雪剑之功外,主要是得自于他们相互间不和的缘故。两派因为相距较近,门下弟子常有来往,有些私下里谈情苟合者,两派皆知,而却不外传,却是各自了结各门犯规的弟子,但白云寺是有俗家弟子不禁婚姻的,因此两方嫌隙颇大,这也就是他二人无法心意相通,参禅悟道,终未达武学最高境界。”   云啸飞听说师傅五十年来从无败迹,禁不信一阵神往。转而想到谢府的清芳:不知道清芳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她爹害了我父亲,她会为了我而伤心难过吗?   萧易水嘱咐道:“待到了地头,你只需看,不要说话,我会摆一个护身法阵,你在其中可以看到外面,外人却不能伤到你。”   云啸飞‘嗯’了声道:“好的,师傅,徒弟只看不说,也不出阵法。”   二人说着,已渐至千佛山脚,萧易水叫声闭眼,执云啸飞之手疾如闪电般跃向山顶,转瞬即至。   \\\\\\\\\\\\\\\\\\\\\\\\\\\\\\\\\\\\\\\\\\   统领府,平静几日之后终于热闹起来,只因为四卫四奴接到命令后相继回府。   公孙望在几天后回到统领府,黄忆明终见到这位与父王‘明王’作了近三十年的知交。   一家人分坐两桌吃饭,仆人在外面坐吃,公孙望一家和黄忆明母子二人在里面桌。席间,公孙子俊先忍不住相告结义兄弟的事,公孙望深深的看了黄忆明几眼,暗暗赞许,也没有反对。   饭罢,于氏对公孙望说起黄氏所讲的故事,令公孙望心底暗惊,心里想道:那个故事说的就是明王呀,这个曾背叛的人正是自己,只是当时对玄机道长的话不以为意,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事情,竟真如道长所言,而今这孩子可能就是明王之后了。   公孙望吩咐妻儿先睡,却独自一人卓立于庭院,苦思良策。   “明王,赵王,二人皆非明主,明王稍好,但过于刚直,凡事不会作长远打算,赵王虽精,却太矫情,且心胸狭隘,但如有人集两家之长,则天下太平,国势日盛,指日可待矣。   先生所言,真如神仙所指,竟能了然未来,真令公孙汗颜呀。”   思虑良久,终下决断:这个‘明主’会应在黄忆明身上吗?只是当今圣上确实是不断诛杀异己,除了自己和谢道元二人,其它有实力的大臣皆不是贬职,就是闲置,或者令其辞官,只说是让给年轻人去做,实则拱固自己势力为真。先生既从无失算,这次事情,少不得就在此一搏了。   数日后,公孙望找个机会对黄忆明作一番长谈,之后收为义子,让其与亲子公孙子俊一道入学帝国学府‘神州书院’。   \\\\\\\\\\\\\\\\\\\\\\\\\\\\\\\\\\\\\\\\\\   丞相府,新任丞相刘荣芝其实是谢道元的门生。刘丞相让出主厅和一半房间给谢道元一家五十余口居住。   谢道元四十出头,妻妾数名,却只得一子一女,长子谢永川不负父望,考上上届武举头名状元,被按排到皇宫禁军任副统领,地位仅次于公孙望。   小女谢清芳却甚是柔弱,对花草虫鱼等自然界生物感情浓厚,常见春花秋叶凋零而暗自伤怀。   以前这时候,一定会冒出个一般大的男孩子来安慰她:春花谢了,是为了结成秋天的果实,秋叶枯了,是为了来年的成长,更加的壮大。   这个男孩不是别人,就是两家世交云府的公子云啸飞。   云啸飞与谢清芳可谓青梅竹马,两人从会走路开始便在一起玩,并且两家曾指腹为婚过。   如今世事变迁,谢清芳惊闻云啸飞家逢巨变,兴冲冲赶到父亲与刘丞相商议国事的书房。   谢清芳哭求道:“爹,你怎么能害云叔叔呢,他可是跟我们家世代交好的呀,我要你还我啸飞哥哥,芳儿这几天都在想他,要是再见不到他的话,芳儿一定会生病的。”   谢道元叫走刘丞相后,怜爱的摸了女儿的头,小声哄道:“芳儿听话,爹已经派人去找了,至于你云叔叔呢,他是自杀死的,爹可没有杀他呀,你应该知道,他们可是与新皇上作对的,我们要是帮他们,那皇上可是要杀爹的头抄我们家的,以后不要在刘叔叔面前提起了,爹再派些人偷偷的去找,芳儿好乖的,叫你哥哥带你去新建的元帅府玩吧,你一定喜欢的,啊。”   (题外话,本书是云鹰所著第一部古武侠,也是第一部完本的书,所以在后续部分云鹰会每天一章节直至本书完结,另外一本东方玄幻的书《神州风云》还请朋友们们能移步支持,作者的每一步成长都离不开读者朋友们的鼎力支持,真诚感谢大家第6章圣地高手   第6章圣地高手   千佛的树,古朴、奇特;   千佛的水,清幽、澄净;   千佛的石,纹路别致,造型各异;   千佛的云,波翻浪涌,变化万千;   千佛山横亘在高山与平原之间,成为神奇西羌与内地联系的纽带,自古就是茶马古道中极其重要的站点。绵州、广元等地的丰富物产通过千佛山峡谷间的古老栈道送往茂汶、松州,甚至到达更远的西藏,远方的药材、毛皮伴随骡马铃声来到中原。经济的发展更迭让古道成为遗迹,但峡谷中的栈道让人追忆昔日的生活轨迹。   其间有处丁木湾,丁木湾有一株非常大的丁香树,树高29米,直径4.6米,周长14米,五人才能合抱,树龄已愈3000年。距古丁香树不远处,有一棵高13米,直径1米,树冠15米,树龄上千年的茶树,称为“茶王”。   从千佛山顶至天麻山一带的700余亩箭竹林,莽莽苍苍,形成一片竹海,蔚为壮观。   而此时,在这株‘茶王’古树旁,已经盘膝而坐着一男一女二人。男者和尚,白须无发,着古朴僧袍,正手捻佛珠念经不止,身旁放有一根长棍,想来定是降魔棍无疑了。   女者着尼衣,却盘发在顶,而以帽遮盖,外看如三十许人,这时正手执拂尘,单手合十,低声细呤,不知道念经还是在做什么。   二人身周断枝处处,碎叶飘飘,地面几为平地,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   萧易水来到这里后,见此情景,只作不知,肃然道:“柳居士,慧明禅师,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盘坐二人正是白云寺主持慧明禅师和素玉斋主柳月英居士。   二人闻声,同时站起,合十问好,虽然相斗数十载,但礼不可废,并且都是武林高手,武德并修,不能厚此薄彼。   慧明禅师最是急性,招呼后却即问道:“萧侠士的听雪剑呢?”   萧易水回道:“要剑何用,听雪虽说已断,但我此刻心中有剑,如此足矣。”   慧明禅师道:“你现在无剑,其实,有弟子飞鸽传书说,你的听雪剑在京城被迫震断了,耳听为虚,此刻听得萧侠士亲口说出方知确切,既然如此,老纳也不会用降魔棍,于此以示公平。”殊不知,相斗数次,哪一次不是二人合斗萧易水,却何曾有公平可言呢。   柳月英清亮绝美的嗓音响起,宛如天籁一般道:“萧阁主真是用心良苦呀,难道你真的要引退江湖吗?”看了看萧易水为背后带来的弟子云啸飞布置法阵,复道:“是为了他吗?我知道听雪剑是认主的,从第一代到你这一代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传承听雪剑理所当然,但这个小孩就不行了,于是你震断宝剑,为的是日后可重续此剑,以便为这小孩重新认主吧。看来萧阁主真的要退出江湖了?”末了重又问了一句。   萧易水轩眉一动道:“还是柳居士知我,不错,此战是我平生最后一战,此日后我将封剑归隐。今日不论输赢,我都希望你们能与小徒三人,将来能一起共担大任,一道维护武林正义,不致让江湖动荡不安,百姓生灵涂炭。”   慧明及柳月英细想之下,皆思及这小孩虽说是萧易水之徒,但终究年幼,就算是十年后,恐怕也难及自己,遂表面应承,同声道好。   \\\\\\\\\\\\\\\\\\\\\\\\\\\\\\\\\\\\\\\\\\\\   千佛山脚,此时正围着数十个劲装大汉,这些人皆奇装异服,个个是背刀挂剑,或持戟张弓,或提锤甩鞭,尽是勇猛刚强之辈,一望而知在江湖上绝对是顶尖高手。   其中一个手提双锤者方面大耳,嗓音粗壮,咆哮一声道:“洒家上去接应盟主,这一次好不容易知道盟主决斗的地方,说什么也要帮他一把。”   一个背挂双剑,着白衣的儒生却道:“老七,不可造次,目前敌方不明,不能冒然行动,万一盟主以后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况且盟主的大弟子已经背叛了他老人家,成了雪月教的副教主,”   白衣儒生稍停一停,眼望热切希望上山相助昔日共同奋战半生的兄弟们,继续道:“叶少华能在雪月教屹立十余年不倒,自有他过人之处,我想这次他透露的消息一定半真半假,我们就这样上去,说不定会害了盟主他老人家,如果大家确为盟主着想,为了义盟的将来,就在此稍候,我一个人先上去看看,若真有不测的话,以火信为号,到时大家再接应不迟。”   众人听到白衣儒生说不让他们去,心里暗中不服,但听到后来,见平日里沉默少语的三哥要单独上山,才知会错意,齐声抢道:“三哥,让我去吧,可以为三哥在旁侧应。”   白衣儒生大声道:“不用了,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三哥的话,就在此等候消息。”说完拱手一圈,作个四方揖。   其他人听到,只好回礼相送。提双锤的壮汉却道:“三哥,要是一个时辰不回,那洒家就冲上去了。”   白衣儒生想了想,回道:“若是高手正常比斗,势均力敌,可能要两个时辰以上,这样吧,两个时辰我必下来,到时我心中有数的。”   “好吧,随你。”除盟主外,最惧怕的就是这位三哥了,双锤汉不再言语,倒地假寐起来。   白衣儒生一晃身,潜踪隐迹,步法漂忽中已消失无影。   义盟,其名已传江湖垂二百年之久。   现任盟主萧易水,领导义盟之下,更是发展壮大,且将势力所达范围划分为九州,在九州所在中枢设立了秘密分舵,但凡有人需要伸冤昭雪者,前往九州各分舵击鼓示警,必然会有人接下,半月之内必能为受难者解决问题,如是招摇撞骗者,则自身受死,且会死无全尸,届时义盟会发布‘正义令’,昭告天下,以示警戒。   义盟旗下弟子,皆是源自三大圣门,其中以听雪阁为最。素玉斋及白云寺虽然每三年会派一些弟子(三五人不等)前往义盟,但却无权左右义盟的任何行动。因为其门中祖师曾下严令,规定门下弟子如此,且不得干预义盟的任何举动。   是以,二门后来逐渐的派些二三流弟子前去,倒是一些逐出师门的优秀弟子反得以接受,而这些个二三流弟子有多半会失去机会,入不了义盟,每个分舵接收的弟子和加入的江湖异人,最终都要通过萧易水的最终审核。   每个分舵约十人左右,整个义盟也就百来人而已,盟内严格实行晋级制度,因为每一个义盟弟子皆是一方豪雄,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手下,几十或者成百上千,他们从自己手下中挑选出身手高超办事麻利的人进行晋级。   如此一来,长年累月,人数必多,因此会淘汰一些无功或功劳小,办事不济者,最后留在义盟的便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这些人也许不是武功最高,但却会以其自身本事为武林换来太平,如果完不成任务,他们会自行了断,因为那时候,他们已自觉愧对江湖朋友兄弟同门第6章圣地高手(续)   第6章圣地高手(续)   千佛山上,丁木湾,茶王树旁。   慧明禅师一直遵从师训,门人弟子从不踏足中原半步,除非听雪阁同意。于今萧易水所言,实正中下怀,慧明如何不乐,但表面上仍装作不介意的样子推辞一番。   素玉斋主柳月英不悦,数落道:“老和尚,少要装蒜,萧阁主既有此意,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定不负所托,让武林太平无事。”前半句对慧明言,后半句则是面向萧易水。   萧易水欣慰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放手一搏吧,萧某这一生,除了听雪剑,从不用其他兵刃,这回就双手较技,但请你们不要谦让,至于你们用兵器否,你们自己决定吧。”   柳月英先自回道:“我这千变拂尘从未离身过,并且千变三十六式也是我毕生绝学,只好不恭敬一回了。”   慧明和柳月英如往日般对萧易水施礼,萧易水回礼后静如山岳,竟是让对方先行动手,似乎要以静制动。   慧明将降魔棍插入树旁之地,走到萧易水身前丈许站定,先以一招罗汉拳中门直进,此招可谓平平无奇,但在场三位俱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已达化腐蚀为神奇之境,慧明禅师想试试萧易水武技进步多少,算是投石问路。   柳月英则没有多想,千变拂尘挥洒,从后面夹击萧易水。   云啸飞在阵中看见,出声提醒,却见萧易水仍是不觉,想想才知,这阵法只能听和看见外面,外部却不知阵内情形,只是紧张的瞪大眼睛仔细看去。   三人本是各自隔着丈余范围,这对于他们这些武林高手来说并不成问题,只需眨眼时间即到。就在前后二人将近尺许之境时,萧易水动了,只见他旋身往右,左手顺势带动柳月英拂尘,拂尘变曲为直,转而攻向慧明禅师。   慧明禅师不想在这时候萧易水才还击,却见攻来的是柳月英的千变拂尘,大喝一声硬接一记,声音却甚稳重,可见未曾有伤:“好一招‘移山填海’,一来就出绝招,可是你这逍遥剑法,我们都相当熟悉了,难道这十年来萧大侠的武技没有寸进吗。”   三人很快战到一处,转眼已达百招开外。这期间,三人都在试探对方深浅,是以未出全力,但偶尔会逼对方以绝招相对。   萧易水心里忖度:他二人果然进步不少,谢道元的无极魔功仍对身体有所伤害,必须速战速决才可,看来要拿新创的第十九式了。想罢退步收掌,复又攻上,进退间掌风突变,掌力挟劲风攻击柳月英,掌到中途忽转向慧明,待慧明挥拳欲接时,旋又进击柳月英,又再转攻慧明,如此往复再三,突然掌中逼出一道气剑全力袭向慧明,慧明以为萧易水会像以前一样一开始便以硬拼硬,所以开始一轮就认为萧易水仍在试探,不成想萧易水会突然以全力真的攻来,只好也以十成功力相抗,拳掌接实,四周突转寂寥,初无声,转瞬间却觉空中震荡不已,二人周身沙石纷飞,数息间再无杂物。   慧明倒退三步,只觉胸腹内气血翻涌,内息震动不停,急忙坐下调息。   萧易水则倒飞而回,借慧明一拳之威,十成之力,返攻柳月英,势若奔雷,快如闪电,相当于挟两人之力来袭。   柳月英拂尘突伸长一倍,根根舞动,旋身化力,挡一招又复旋身化力,直到十个转身后才稍稍平复。   慧明调息未完,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招何名?怎么不见你施展过。”   萧易水带着云啸飞旋飞而去,此时已在十丈开外,远远的传来一句:“这是一年前所创的十九式‘左右逢缘’”   慧明惊讶不已:“‘左右逢缘’,果然左右逢缘,真是厉害,厉害。”   柳月英喘息不止,听到慧明如此说,不免讥讽道:“什么?厉害你个头,我们也没有输啊,我想,他这招一定很费功力,不然他怎么会突然离去。”   此次比斗,竟以萧易水不胜而胜,柳月英和慧明禅师不败而败而告终,唯一的见证人却是十岁不到的孤儿云啸飞。   第7章——少年不知愁滋味   京城大街,店铺林立,叫卖吆喝之声此起彼伏,喧嚣嘈杂不绝于耳。   作为国之重心,新皇初登大宝,大赦天下,百姓举国欢呼,感谢天恩浩荡,让这拥挤的大街更显繁华不已。   然而在这京城中心,一处不知名的天牢,却甚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一个长身甲胄的侍卫带了名老头突然出现在天牢门口,天牢门口的守卫照例查验无误后,方才放行。   侍卫手提酒坛,酒坛以粗绳捆之,外看少说也有五六斤重,老人则提着一个木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两人进门后快步朝‘天字一号’走去,那里是关押朝庭重犯之处。   进到里面,正在东倒西歪的五个牢卒顿时起身询问,侍卫招呼道:“各位大哥好,这次统领大人考虑到将近年关,所以特地叫小弟去醉春楼带回一坛‘一梦千年’,大哥们可别小看了这酒,它可是醉春楼的头牌琼玉姑娘酿造的,据说琼玉姑娘每次酿酒后都要亲口品尝一下,才能让它摆上台面。各位大哥真是有口福啊。”   这边说着,那边已叫老人拿出桶内物事,却原来是四盘小菜,给牢卒佐酒用的。   其中一个似是领头的,长得稍胖,上前谢道:“好说,好说,多亏公孙统领一直照顾,兄弟们过来,坐这一块吃吧。”又叫侍卫也一块吃。   侍卫只以其他事推托道:“不了,各位慢用,慢用,我可要看着老人去检查,虽说每月才一次,但主子交待下来,不得不照办。”佯作愁意。   牢头及其他四人不以为意,也不再理他,转眼就划拳行令,喝得不亦乐乎了。   不过盏茶时间,五个狱卒又复东倒西歪,但这回不是困了,而是醉了,醉得一沓胡涂。   这时候,老人正叫醒狱中的犯人,侍卫见牢卒倒下,将老人脸上的面具摘掉,赫然与牢中人长相酷似,不论身高,脸形,五官皆有九分相似。   侍卫对牢中人道:“明王,是我啊,我是柱子,我来带您出去的,”将面具取下后戴在牢中人脸上,这才对‘老人’道:“你就在牢中呆着,只要不说话,或者少说,不被他们识破,你就会有好日子过,每天吃好睡好,什么也不用干,你的家人我们会给一百两银子,应该够你家三代人用的。”   老人只是点头,似乎不会说话。‘老人’已经不是老人,于今已是明王的替身,侍卫将二人衣服换过后,这个‘明王’只嗯一声,便进去牢中,在先前明王睡觉之处,躺下就睡。   侍卫再不多说,装扮好明王后,二人速速离去。   这一切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进行,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此后虎归深山,鱼游大海,明王在先前旧部协助下,暗中招兵买马,秘密操第7章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7章少年不知愁滋味   丞相府,丽日微洒,暖风徐吹,新树飞芽,鸟雀啁啾,南国春景盎然,时近春节,却是更显得府中清静平和。   丞相刘荣芝不久后返回,入书房向谢道元禀道:“谢帅大人,不用担心了,已叫公子去开导小姐了。”   谢道元此时正在回想谢清芳母亲的事:唉,是我对不起二弟和弟妹呀,如今虽然将侄女清芳收在身边,当成亲生女儿抚养,可是这丫头确与云家小儿玩得好,看来,让她去书院才是正经。听到刘丞相相禀,这才惊醒道:“好,希望没事,哦,刚才说到哪里了?”   谢清芳一路哭出门来,泣不成声的奔往自己住处。   将到房间时,前面突然撞在一个很硬的物事上,谢清芳抬头一看,见是自己大哥谢永川到了。   谢清芳哭着捶打其大哥胸腹道:“大哥也来欺负我?你赔我啸飞哥哥,赔我啸飞哥哥。”   谢永川皱眉道:“哦,原来大哥还没有你的啸飞哥哥亲呀,那好,大哥马上消失,这样行了吧。”说着作势就要腾空飞去。   谢清芳及时拉住大哥的手,不依的道:“啸飞哥哥和大哥是不一样的,当然大哥也不错,你知道的,你都有几年时间一直在外面习武,现在刚回来又做了什么副统领,怎么有时间陪芳芳呢,啸飞哥哥就不一样了,他父亲就没有强迫他做什么,总是一找他就能有时间陪着我一起玩,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谢永川突然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道:“瞧,这是什么?芳妹一定会喜欢的。”   谢清芳定睛望去,只见大哥手上正拿着一个黄木做的像风筝一样的东西,然却似是而非,较一般风筝略小,但很沉重,旁边有两个翅膀,可上下活动,甚感奇怪,便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呀,它怎么也有翅膀?像风筝,又像鸟的。”   谢永川哈哈大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呵呵,这是鲁班大师的传人鲁传宗所做,是我的一个下属想方设法用东西换了来孝敬我的,我可是刚到手,还没有玩,就第一时间拿来送给你,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飞天猫’,妹妹,你看怎么样?”   谢清芳疑惑的道:“‘飞天猫’,它哪里像猫呀,啊,它前面有个脸谱,还真的像是猫呢,呵呵,谢谢大哥,这个该怎么玩呢?可以飞吗?”接过‘飞天猫’,欣喜不已,暂时忘却了不愉快的事。   谢永川接过‘飞天猫’,按动其下的机关按钮,然后望空扔去,只见那‘飞天猫’竟然绕院飞行起来,遇阻碍物会自行转向,虽不很快,但直飞了盏茶时分,方才徐徐降落。   谢清芳兴高采烈的拿着‘飞天猫’便玩起来,一时倒忘了身边默默看着的大哥了。   谢永川提议道:“妹妹,走,我们到新帅府去看看吧,那里已经快完工了,我可以一边陪你玩,一边监督他们修葺帅府,怎么样?”   “好啊,好啊!”谢清芳没有多想就同意了,欣然随其哥前去原来的谢府。   千佛山上,此时已是风卷残云,碧空万里,一派祥和。   刚才的比斗早已烟消云散,素玉斋主柳月英也已经离开,只留下慧明禅师一人空坐于地。   慧明禅师双手合十,口喧佛号道:“刚才竟然对萧大侠起了杀心,唉,心难静,还是心不净,师傅说过若是没有达到心静神净,就难以修练那真心诀,此话果然不假,善哉善哉,幸好萧大侠先一步离去,不然,岂不是造了杀业。”   在远处隐身旁观的白衣儒生拔出铁扇,此时正要按动机关出手,却听一个细微的声音传来,听出是盟主用千里传音术:“丹尘回来,莫要造次。”   白衣儒生见盟主安好,稍一想咬牙放弃了攻击,速速转身,跟随萧易水下山而去。   \\\\\\\\\\\\\\\\\\\\\\\\\\\\\\\\\\\\\\   到得山下,萧易水见盟中荆州分舵的十余名弟子竟然全数到场,不禁询问道:“你们为何全都来此,是什么人通知你们的?”   白衣儒生为恐盟主责骂众人,遂挺身而出道:“盟主,是属下担心您老的安全,至于这个消息,是雪月教的叶少华所说。”   萧易水轩眉震怒道:“叶少华这个败类,不做正事倒也罢了,却加入雪月教做了副教主,哼,他的话你们也信。喻丹尘,你说,还记得我为什么没有收你为徒吗?”   白衣儒生喻丹尘惶恐道:“属下不知,请盟主明示。”   萧易水沉声道:“当我的弟子,其德行一定要好,其悟性一定要高,如不能尽得我之所学,收再多徒弟又有何用,只是可惜了叶少华这个不肖弟子。”   喻丹尘跪下道:“属下资质太浅,有负盟主所托,此事是属下失职,属下添为荆州分舵舵主,没有尽忠职守,愿听从盟主发落。”其余人见状,全部相继跪倒,齐声道:“请盟主责罚我等”。   萧易水挥手道:“起来吧,这不怪你们,你们是被那叶少华巧舌蒙蔽,本不是你们的错,但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次看到,知道了吧。”   众人起身,皆齐声庄严道:“谨遵盟主法令。”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云啸飞才问道:“师傅,我还有个大师兄吗?”   萧易水遥望远山,落寞道:“嗯,以前有,现在不是了,他已经入了魔道,加入雪月教做了副教主,残害武林正道同胞,如今朝庭又不管江湖上的事,武林人的事武林人自行解决。”   萧易水顿一顿,对身后荆州分舵的弟子道:“你们各就各位,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行事,如是有助于武林正道的事情,你们大可为之,不用通禀。”言罢,携云啸飞转身离去。   喻丹尘等皆躬身道:“恭送盟主,恭送少盟主。”   众人眼望盟主离开,皆是肃立端庄,无限崇敬的遥望着二人远去,远远的传来云啸飞的声音询问:“师傅,少盟主是我吗?少盟主是干什么用的呀?”   尔后是萧易水低沉的语声接道:“你现在还小,长大后你就会知道了。”   \\\\\\\\\\\\\\\\\\\\\\\\\\\\\\\\\\\\\\   皇朝更迭,百废待兴。新皇即位,号正光帝,以洛郡为都,就是百姓口中的京城了。   正光帝初登大宝,着实做了几件利民的大事,但是一旦涉及到武力的事,则令官府不许经手管理,是以武林中时有拼杀比斗之事发生,一时腥风血雨,一派昏暗无光。这个不合理的朝纲其实是开国皇帝定下的,当时的武林盟主与太祖皇帝是结义兄弟,二人因此互订协议:江湖人不管朝庭事,官府司不理武林人,不许武林人士错杀一个普通百姓,严令官府不诛江湖白道绿林,这条奇怪的条例,只要是有些学识的,则尽人皆知。   漠北草原上,一条通往京城的官道旁,一座十分有名的酒楼座落于此,此楼名叫观月楼,气势还算恢宏,虽不甚大,但却远近闻名。   这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转眼已到观月楼前,来者二骑二人,马上骑着的是骠悍的猛士,两人下得马来,对门外接待的人道:“来一间上房。”   酒保上前拱手道:“实在不好意思,要请客官前面投店了,本楼一共十二间客房,住了十七人,已经客满了,请二位多多包涵了,多多包涵。”一边拱手尚且一边赔笑,为的是免生事端。   两猛士中一人突然上前揪住酒保衣领道:“你给大爷再说一遍,有没有上房,要真没有,叫别人挤挤就行!”   另一个拉住前一人道:“二弟,不可鲁莽,我们还是上前面去吧。”   先前发话的人看了眼大哥,二人迅速上马,速速离去。   观月楼内,此时坐无虚席,口音众多,南来北往,各地人士皆有。   正对大门的一张桌上坐了二人,一高一矮,高者瘦,矮者胖。高瘦之人发话道:“师兄,那两人好生了得,却不知怎么不冲进来了?”   矮胖者回道:“我看那二人像是漠北双雄,他们可能也是去白云洞取经去的。”   高瘦者惊问道:“啊,老大你是说他们也要去取‘真心诀’,那样的话岂不是还有很多高手前往,咱哥俩还有没有机会啊?”   矮胖者嘿嘿低笑道:“那可不一定,嘿,到时候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可,只要时机一到,就伺机动手,不管任何手段都行,只要我们拿到‘真心诀’,就可以无敌于天下了。”说到后来突然意识到什么,渐转为低声,并向高瘦者连使眼色,意思是人多嘴杂,需小心行第8章千里难相会   第8章千里难相会   年关已过,江湖上一门两教三世家,在这皇朝变更三月之后,各出决策,尽招能人异士出动,终使天下黑白两道再呈太平之景,至少眼前已然如此。   然武林俊杰,高手辈出,门派众多,又怎么会让这江湖始终归于沉寂呢。   这个江湖,何曾有过太平的日子。   武林人为求达到武技的最高境界,直入化境,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更上层楼,更为得武林至尊,天下第一,倾其毕生精力,孜孜以求,摧发潜力,各尽奇招,不懈备斗之。   可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门各派对于十大高手的排名一直存在质疑,虽说每十年‘武林兵器谱’和‘武林风云榜’就会发布一次,然十年一度,又会有多少少年俊杰再出,闯荡江湖。   这些个少年英侠,更是年少志高,不断挑战那些成名的当世大侠或掌门,以博扬名立万之功,江湖各地摆擂处处,比斗较技时有发生。   终于,疆北道上又发生一件震动武林的大事。   白云寺发出武林帖,邀请天下武林同道一同参详其寺内传承千年之久的秘技‘真心诀’。   一石激起千重浪,武林中顿时热闹起来,九州各地,各路白道高手绿林好汉尽数出动,全都快马加鞭赶往疆北之地三大圣门之一的白云寺。   武林中三大世家的皇甫世家,端木世家,东方世家,皆派出各自公子及爱徒,并派有高手护送前往。   双教中天水教副教主叶少华出马,带着梅兰菊三大护法弟子也是日夜兼程,直奔北疆而去。   其他各大门派,也是尽派精锐高手奔赴。   唯有三圣地和释迦门静如往常,没有任何行动。   三圣地真的无意‘真心诀’吗?然事情并非如此,因为萧易水正带着云啸飞星夜前往,要赶在正月十五‘开洞’之日到达,而举世传知,修成后能天下无敌的‘真心诀’就藏在那白云寺后山的白云洞中。   \\\\\\\\\\\\\\\\\\\\\\\\\\\\\\\\\\\\\\   当此风云际会波澜顿起之时,萧易水带着云啸飞正一起前往北疆的白云山。   途中,萧易水讲与云啸飞知晓,说些江湖上的奇情趣事。   萧易水道:“啸飞,你可知道江湖上在如今有哪几股势力?”   云啸飞看着萧易水高大的身影,开心的道:“师傅,徒儿不知,只是听父亲曾说起过,有一门双教三世家的事,却是不知有些什么门派,请师傅教我。”   萧易水放慢脚本,对新收的徒弟娓娓道来:“这一门,指的是释迦门,门中全是和尚,有僧众五百余人,方圆八百里皆属其直接管辖,更有江南江北各处分院,可谓是武林第一门派。其实当今释迦门掌门妙空大师却是白云寺主持慧明禅师的再传弟子,这一点只有我们三圣地的掌门才知晓,不然,如传出江湖,可就引起天下大乱了,因为我们三圣地是不能在中原武林开宗立派的。   释迦门崛起于百年前,开派祖师便是妙空的师叔祖,慧明师兄慧通禅师,因为有白云寺在后支持,所以这些年不断发展壮大。为师初时知晓,却苦无明证,因为现任释迦掌门是慧明禅师在白云寺逐出师门后才到释迦门的,也可说与白云寺全无瓜葛。   另有双教,分处江城南北,于北的天水教与在南的雪月教本是同宗,双教原名是天月教,教主易宁空,武功走邪恶一路,专门吸收别人体内精血,然后转化成内气修练,因此残害不少无辜百姓及江湖好手,朝庭虽有行动,却是敷衍了事,天下正道人士不耻其教,遂称其为魔教。二十年前,为师败易宁空于泰山绝顶,本已断其四肢,然此人竟滚下悬崖落入海中,我专候几日,却不见浮尸,之后也不见音讯,想是未死。   天月教无人主事,后来就分为了两家,北方天水教主是易宁空首徒徐飞虹,为人亦正亦邪,行事难以常理论之;南方雪月教主是易宁空之女易清莲,雪月教全是女弟子,要说例外,可能就是那叛徒叶少华了,也不知他使什么技俩,竟然还做了她的副教主,唉,双教本一家,但这二十年来,各自网罗能人异士,扩张地盘,却时不时的不断杀伐,流血伤亡者不计其数。双教的当家人没有传承易宁空的魔功,势力较以前为逊,因此较二十年前服所收敛。   三世家分居东西南三地,东面的东方世家,西为端木世家,南方乃是皇甫世家。   。。。。。。   \\\\\\\\\\\\\\\\\\\\\\\\\\\\\\\\\\\\\\   “小姐,你又在想云公子了吗?”丞相府门口,一个丫环对枯坐于石梯上的谢清芳说道。   谢清芳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神只盯着前面,身子一动也不动,似乎那里面藏着她最想见到的东西。   丫环略有十二三岁,颇为懂事,见状又再说道:“可能云公子有什么要紧事待办吧,听说他后来跟萧大侠走了,萧大侠可是现在江湖上的第一高手,有他在云公子身边,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其实你们都太小了,应该快快长大才是,如果等你们都长大了,云公子一定会想起他小时候玩得好的朋友,到那时候云公子要是回来了,看到我们的芳小姐不快乐,他也会不快乐的。”   谢清芳神情颇为沮丧,细想下也觉有理,只是叹道:“可是,我就是想云哥哥了,那有什么办法呢?”   丫环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道:“哎呀,说着说着,倒把正事忘了,谢帅说新帅府快建成了,要小姐有时间去看看,可以先行挑选房间呢。”   谢清芳秀眉稍动道:“哦,好啊,有一阵子没去了。”回头对久久站在后面不远的谢宜道:“宜总管,我们去去就来,拜托转告我父亲一声。”   说罢二人高兴的去了,谢清芳跑得快,丫环恐有失措,在后紧紧跟着,直到元帅府。   \\\\\\\\\\\\\\\\\\\\\\\\\\\\\\\\\\\\\\   此时的元帅府修葺已近尾声,真个是曲径通幽、雕梁画栋,其间假山叠瀑、亭台阁榭,应有尽有,前院宽敞,气势恢宏,后院的道路则是九曲八弯,静寂安详。   二人走到一座小亭近处时,见有几个小孩在玩转陀螺的游戏,谢清芳不禁又想起和云啸飞小时候玩陀螺的情景。   谢清芳驻足不走,目不转睛的看着五六个小孩玩耍。亭边石凳上一个两岁大的童子却也看得精精有味。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谢清芳的到来,顿时散开,纷纷说是爹娘交待有事,早点回家,不玩了。   小孩们散去,却留下那个女婴独自在此,谢清芳终于发现了她,上前抱起。   那婴儿见了生人,却是不哭不闹,小鼻子皱起,小眼睛忽闪忽闪的,颇为可受。   丫环这时候走向前来道:“可能是想看玩陀螺的,小姐好久没有玩过了吧。”   谢清芳轻刮婴儿小鼻,微笑道:“嗯,这是谁家的小孩呀,这般可受。”说着将婴儿交与丫环,自己则玩起久别的陀螺来了。   正玩得高兴时,却听到寻人的叫声传来:“小玉,小玉。。。。。。”   渐渐的声音已到面前不远,却是建构元帅府的吴师傅到了。   吴师傅见是谢清芳,恭敬的道:“原来是小姐来了,不知我的孙女小玉可曾看到。”转眼见丫环怀中抱着的婴儿,不正是小玉吗?   谢清芳见此,心里了然,大概这名婴儿就是小玉了,吩咐丫环交给吴师傅。   吴师傅察言观色,已知就里,遂道:“小玉还不太懂事,小姐要是喜欢,也可以抱过府上去玩,唉,她爹娘死得早,没有人照顾,而我受命要修善帅府,也没有时间照看她了。”吴师傅将婴儿交与身后一名体壮的妇女喂奶,然后拱手道谢。   谢清芳想了想道:“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应该是她的奶娘吧,明天一起来丞相府吧,我见她蛮可爱的。”   吴师傅半跪于地,恭声道:“谢谢小姐成全。”   两日后,萧易水和云啸飞师徒二人已到洛阳地界。   师徒俩餐风露宿、夜住晓行,一路上风尘仆仆。   云啸飞以前何曾有过这种风霜如流浪般的生活,这也是萧易水为了不引人注意,加之要让云啸飞先行吃些苦头,好在日后行走江湖时无大的失误,是以很少住店。   因此,云啸飞终于还是病了。   不得已之下,在洛阳投店。萧易水见徒弟情状,深知有异,伸手一摸云啸飞脑门,惊道:“呀,发烧了,啸飞啊,你忍一忍,待为师想想办法。”   云啸飞躺在床上,半睁开双眼道:“是徒儿不好,拖累了师傅。”   萧易水安慰道:“啸飞,别说话,为师试试用玄冰掌替你降温看看。”说话时已扶起云啸飞,掌抵后背,运起功来,转眼间,云啸飞头顶冒出白雾,四周顿起云烟,阵阵扩散开来。   顿饭工夫过后,萧易水收功侧立,问云啸飞道:“啸飞,感觉怎么样?”   云啸飞强自支撑着坐在床边道:“师傅,徒儿好多了,相信明日就可以起程了。”   萧易水再摸云啸飞额头,温度已明显下降了许多,这才道:“嗯,这样为师就放心了。来,师傅教你归息功,也许可以克制它。”   当日夜里,云啸飞突觉全身如火烧一般难受,暗中咬牙起身,强自打起坐来,初时尚浑身发抖,盏茶过后渐渐的恢复正常,转而进入入定状态。   萧易水暗中观察,心想:这归虚功对于初学者来说,每次修练之初必全身如受刀割一般,之后才浑圆一体,啸飞这么快便掌握其精髓,看来当初没有选错徒弟,此子日后必不负我所望第9章白云寺   第9章白云寺   第9章——白云寺   北疆白云寺,武林中三大圣地之一。   白云寺本是神圣之地,但如今却对外界公众开放,实为武林中一大怪事。   但白道绿林高手此时所想,已不再是这件事,而是考虑如何参睹获得那‘真心诀’。   白云寺僧众暮鼓晨钟,每日里诵经礼佛之声声闻十里开外,寺中香火鼎盛,是远近闻名的古刹。   白云寺外围古木环抱,浓荫四蔽,景色幽邃。   寺中以自然形成的山石凿修磴道,拾级而上是山门前殿,殿额高悬“白云寺”三个古朴大字,‘白云寺’三字上有四个小字‘千年古刹’,两旁是一副充满禅意的对联:历红尘百年苦海无边,游碧水千顷回头是岸。   寺依山而建,坐北向南,分为南北两院。   进入山门后即是南院,依次纵观有楼道、山门、钟鼓楼、献殿、大雄宝殿及二层三面围楼24间。各院两侧均有配殿,供有枷蓝、关羽、达摩及观音、地藏菩萨。在横观则有,左边方丈院,右有客堂院。西侧另辟观音堂,自成格局。院内辟曲尺围廊、蹬道、月门等,可南北穿行,东西贯通。大殿五楹,悬山式九檩结构,内有释迦牟尼和韦驮佛像,其后是藏经阁,珍藏数千册各类佛经典藉。   寺前置石狮一对,给人一种幽深肃穆之感。殿内四角塑四大天王,大肚弥勒佛端坐殿中,弥勒佛背后是韦驮。韦驮身穿铠甲,手执金刚杵。韦驮的塑像通常有两种:一种是双手合十,横宝杵于两腕上;另一种是右手叉腰,左手握杵尖拄地。韦驮手执金刚杵的姿势很有讲究,据佛门规定,凡是双手合十,横宝杵于两腕上的寺院,是接待寺。反之韦驮杵拄地、右手叉腰的寺院,即为不是接待寺,游方僧尼一望便知。此寺的韦驮双手合十,横宝杵于两腕上,显然是接待寺,所谓接待寺,是招待十方游方僧,故此寺又名“十方寺院”,简称“十方院”。虽为接待寺,但数百年前一场战乱过后,其当时掌门宣布不再接待外客,时世变迁,如今逐渐开放前殿,供百姓上山祈福求告。   山门殿两翼是钟鼓楼,山门殿迎面是前殿,和东、西厢构成一个前院,是南院的一部分。前殿布局是十八罗汉朝观音。南院的后院正中是大雄宝殿,东厢为大士殿,西厢为地藏殿。院内古木参天,环境清幽。大雄宝殿的释迦牟尼佛,双目微睁,面相慈祥,踟趺坐在莲花之上,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寺的西北有一悬崖,号为‘解剑崖’,经此地旁一个斜坡,常有狂风袭来,故名定风坡,此处设有北院。   南院经往北院,需过一个百丈方圆的‘洗心池’,纵横各十二丈,池水终年清澈见底,未见游鱼。不远即是白云寺僧众等人的住处,环境清幽隽秀,与大自然和谐如一。   寺最北建有墓区,有墓塔若干座,存有数十代方丈及各堂高僧的真身法像。   因白云寺冬无严寒之感,夏无炎热之虑,遂有达官贵人、文人学士登临游览,长年累月,络绎不绝。   \\\\\\\\\\\\\\\\\\\\\\\\\\\\\\\\\\\\\\   进白云寺的各处路口投有知客僧,把入山的武林豪杰迎入山门,因为入口之后是一座奇妙大阵,不是一般人说进就能进的。   白云寺此时来客正是络绎不绝,按理说,方丈应该是最忙碌的,可是终日却不见方丈慧明禅师有接待来客。   智仁在山门口迎接,执礼甚恭的智仁是慧明首徒,年方五十开外,人虽体壮如牛,却甚为敏捷,是白云寺的首座大弟子,也是下一任候选方丈,平日里慧明外出或者闭关,都是由其打理若大寺院,却也井井有条的让寺院更加香火旺盛,四季如常。   此时慧明禅师便在闭关,仅交待几句便去后山静修,称有人与‘真心诀’投缘,再行知会他。   当日夜间,终于回禅房休息的智仁招来弟子子风前来问话:“子风,今天都有哪些来客呀,统计了没有,明天就是元宵了,已经到正式开坛的日期,为师想知道都有哪些俊才高手前来会晤。”   子风三十上下,精壮青年,长相十分普通,是智仁的首徒,此时正恭敬的回话道:“禀师傅,到今天为止已有南七北六十三省豪杰共三百余人到场,其中最为出名的当然还是两教三世家了——   天水教派出右护法郑朝恩以及黑水堂主王在天带两名高手于前日赶来,王在天是天水教五堂厚土、青木、焰火、黄金和黑水中武功佼佼者,也是该教第三高手,仅次于郑朝恩和徐飞虹;   雪月教副教主叶少华携三大护法弟子梅兰菊于前日赶来;   东方世家派出公子明日及三个高手于昨天赶来;   端木世家是其女儿端木冷月率三个高手昨天前来;   皇甫世家则是公子怡带领其三个师兄今早前来;其他峨眉派、衡山派、雪山派、泰山派、点苍派、天山派、王屋派、崆峒派、天目派、金钱帮、东玄岛,西北葛尔丹十八寨联盟等有数门派均派有四名高手前来;另有武林风云榜上的十大高手中来者六人。。。。。。。”   智仁晗首道好:“嗯,竟有这么多高手前来,真是风云际会呀,传达寺僧众人,明后三天,看守各自关口,勿要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子风合十为礼道:“子风谨遵师傅法令。”然后徐徐退出。   智仁心里思忖:还好当初限定了一百人以上的门派仅出四人前来,其他门派则两人,就算如此,还是来了三百来人,唉,也不知师傅发此昭告是否会为本寺带来福愿。   想罢于云床打坐,定心隐性,渐转归虚,此时低眉垂目,不知思向何处去了。   次日,本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加上这次白云寺开坛教法,因适逢其会,也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南院的练武场上,一大早已是高手云集,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辰时三刻,白云寺代理主持智仁高僧走上台来,两边挥手不止,示意大家安静下,待众豪杰终止嬉闹之后,这才说道:“各地绿林白道豪杰能够欣然与会,老衲智仁代表方丈师傅向大家问好致意,其他的老衲不再多说,下面说一下细则:各方豪杰来此无非是为了参研‘真心诀’,但是高手实在太多,所以彼寺设下三关,请众高手前去闯关,过三关者,才有机缘瞻仰先师祖传下的‘真心诀’,相信真金不怕火来炼,列位都是江湖上的成名高手,如有异议,可以出言反对。”   智仁连问三声,无人反对,其实道理很简单,本次开坛本是白云寺之盛会,如有反对,将会失去参与资格,是以全票通过,纷纷要求明示哪三关:   “快点说吧,是哪三关?给洒家说说。”   “是啊,快讲呀,怎么个闯关法?”   “果然有些名堂,这样一来,恐怕每过一关后剩下的人就不多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关,但能闯过三关者,恐怕不过十余人而已。”   “。。。。。。”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 _w_ .t _x_t_0 _2._c_o_m   智仁高僧口宣佛号,声震全场,顿时令若大一个练武场肃静无比:“各位先静一静,听老衲道来——此三关分别考验的是轻身提纵术、内外功及综合武技。   ——第一关是横渡‘洗心池’,洗心池纵横各十二丈,不易轻松而过,各位豪杰可借用他物过去,但有一点要注意,不能弄湿鞋面或衣上沾水;   ——第二关为‘解剑崖’题字,在‘定风坡’的解剑崖,时有狂风卷刮而来,这对各路豪杰来说还要考验其定力,身定则风‘止’,所以虽名为定风坡,却是要本身实力过硬才算如其名。这里也是本寺开山祖师悟道修练之所在,要做到题字崖壁,还有一难处,此处崖石较别处更显坚硬,且内有一个超大磁场,对任何钢铁所造的兵器会有超强吸力,可令众豪自解兵刃;   ——第三关乃是本寺护山法阵之一的‘人木连环阵’,阵中有三十六个身洒铜油的木人和一个隐藏的护山武僧,阵法开启后,铜木,武僧结为法阵,攻守同盟,变幻莫测,曾令许多前来闯山的武林高手望阵兴叹,虽说在人数上不及五百罗汉阵,却也是当今武林屈指可数的;”   智仁高僧说完,台下先是一阵沉默,而后各自与同伴低声商议起来。。。。。。   \\\\\\\\\\\\\\\\\\\\\\\\\\\\\\\\\\\\\\天方破晓,街区却已热闹起来,小摊及行走卖艺的江湖人大都已出来活动。   洛阳东街,‘永安居’。   萧易水传授一套心法‘归虚功’与云啸飞,二人一讲一听,讲者认真,听者入神,渐渐的将到正午。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萧易水以为是店小二,便道:“请进!”   进来的却是一个束发高冠手执道幌的道士,道士对萧易水道:“师弟别来无恙吧?”   萧易水早已快步向前,惊喜道:“行云兄,你怎么来了,莫不是道行更进一步,竟能算出我们的行藏不成,哈哈哈哈。”   来者外看五十许人,黑发,一副道貌岸然之状,较之七十有余白发苍苍的萧易水来说明显年轻,怎么也看不出是其兄长,更何况二人一道一俗,似乎本不合流者,云啸飞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相拥大笑的两人。   萧易水见徒弟眼神,已然明了,遂拉着云啸飞小手到道长面前道:“啸飞,过来见过你师伯玄机真人,他既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亲兄长萧行云,呵呵,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不多,举世难有五人呢。”   云啸飞这才知道原来是父亲提起过的江湖异人玄机道长,却没有想到原来还是师傅的兄长兼师兄,恭敬的行礼问安道:“见过师伯!”   玄机道人和霭道:“啸飞师侄不用客气,你是第一次见贫道,贫道却已见你多次,你两岁时突发奇病,就是我治好的,只是那时你还小罢了,易水收你为徒,也是我推荐的第10章真心诀   第10章真心诀   群雄歇息一日,次日再会第二关,将从第一关成功闯关的53名豪杰中产生。   元宵次日,辰时正,第二关开启,群雄角逐此关‘题字解剑崖’。   定风坡上解剑崖,狂风大作足难稳,若能题字传千载,毕生无名逝犹荣。   群雄初到此关,狂风突起,有稍不留神的,身上称手兵器早已脱身而去,飞向崖壁,贴于壁上,兵器多样,形状各异,紧贴其上却都不曾坠地。失去兵刃的豪杰这时才想起智仁高僧所说的话:此处有一个超大磁场,对任何钢铁所造的兵器会有超强吸力,可令众豪自解兵刃;   然此时悔之晚矣,只得另谋他策闯关。   东方明日年少聪敏,仔细察看,已知端倪:原来是狂风顺崖吹来,吸力则强,反之即弱,顺风起,逆风消。   “既然解剑崖是一个天然的大磁场,那么一切兵器都会被其吸走,若想以兵器刻字其上,甚难,甚难!”人群中有人感叹。   东方明日跃众而出道:“这有何难,就由明日先来献丑吧。”东方明日稍等一阵,待风再起时,随风飘去,接近解剑崖时,拔出身藏匕首,随磁性强弱转化运转匕首于崖壁之上,转眼即成,“明日照东方”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已然书就。   ‘问心刀’杜义山见状,大喝一声急奔上前,吐气开声,功运指尖,顷刻间以食指留下‘狂刀问心,不平则鸣’八字,较之东方明日之字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映月弓’时非我,‘云中飞鹰’铁仁龙,‘飞花扇’左秋寒,‘幽灵刺’冷如冰,‘吴月钩’陈天化,各以随身兵器留字于解剑崖,但凡金铁之类兵刃,在题字后无一不被其强大磁场吸去,但智仁高僧有言在先,众人只得徒呼奈何。皇甫世家公子怡使一对判官笔左右开弓‘春光溢彩,秋心似月’之句,幸为竹木所制,才不致如群雄一般两手空空如也。   此关一过,余者仅二十一人,尚有兵器随身者不过五人,行脚僧法严功力不及,难以题字落选。   下一关木人阵更是难过,众豪杰忧心满怀,议论纷纷下各自散去。   第三日上,紧张时刻到来,各人皆是想尽奇招,誓要破此难关,一睹那‘真心诀’才罢,否则前面两关好不容易过了,到此若败,岂不是前功尽弃。   人木连环阵,是白云寺护山法阵之一,阵法立在由解剑崖到白云洞之间的山谷中,在人数上不及‘五百罗汉阵’,但在武林中却甚是有名,举凡成名已久的当世高手无有不知的。   阵中由三十六个身洒铜油的活动木人和一个隐藏的护山武僧组合而成,阵法开启后,铜木,武僧结为法阵,攻守连环,虚实难测,端得是奇诡无方,玄妙无比。   据传是当年鲁班大师在弥留之际构图,由其六名弟子经数年参研更费时十年方才造就此阵,建造之难,可想而知。   群雄齐至阵前,各自作好准备,这回倒是‘飞花扇’左秋寒先行出手了。   左秋寒的‘飞花扇’不曾被吸走,此时拔扇在手,慢慢的接近那屹立不动的十八木人。   谁知再小心终要入阵,左秋寒刚一触动阵法边缘,其中十八个木人就已将左秋寒团团围住,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十八木人纵横穿梭,三五结阵,合而又分,分而又合,让人眼花瞭乱,却是围而不攻。但左秋寒攻一端,则另一端必然反受敌攻击,这样一来,就首尾不能兼顾了,更有隐身的武僧会突然现身偷袭,令人防不甚防,左秋寒突围一阵,仍然被打回原地,这时才知此阵确实是变化万千,神鬼莫测。   智仁高僧不知何时到场,此时高宣佛号道:“敬告诸位英雄,方才掌门师父同意放宽条件,可以两人闯关,但不管过关者是二人还是一人,都只能算一人通过,各位可有异议。”   众豪纷纷赞同,齐声道好,智仁见无异议,口喧佛号,让大家继续。   东方明日下场接应左秋寒,二人试探性攻击几次后,已有对策,其后,左秋寒掩护东方明日,有攻有守,攻守兼备,最终东方明日成功过关。   余下的十九名高手各自有同伴的相继联合闯关,也有靠自身实力独自硬闯者。   第三关胜出者八人,分别是:东方世家东方明日,‘问心刀’杜义山,‘云中飞鹰’铁仁龙,‘吴月钩’陈天化,端木世家端木冷玉,皇甫世家皇甫怡,‘映月弓’时非我,天水教右护法郑朝恩。   雪月教副教主叶少华功力虽强,只是手下没有高过他的人作帮手,以致过第三关时功败垂成;左秋寒护主成功闯关,但把功劳让给了东方明日;端木冷玉的师姐冷如冰同样将头功让与了师妹;‘如梦鞭’梁玉燕虽是女流,却也不让须眉连过两关,但仍然失手饮恨第三关之上;天水教黑水堂主王在天,西北葛尔丹十八寨联盟卡达木,漠北双雄等,手无寸兵,被动挨打,也未能过关,王在天最终护卫郑朝恩得以过关。。。。。。   \\\\\\\\\\\\\\\\\\\\\\\\\\\\\\\\\\\\\\   没有过关成功的此时正在唏嘘不已的感叹中,尽皆低叹:可惜了如此多的英雄豪杰赶来,却只有八人过得三关。   智仁高僧跃众而出,高声宣布道:“诚谢各方豪杰来此捧场,惜高手虽众,然有缘者却少,所幸仍有八位通过,稍候即可随老衲前去白云洞一睹‘真心诀’。下面老衲通禀一下此次有幸与会的八位豪杰。”   这时一声长啸自远而来,‘且慢’,且慢二字刚达众人耳中,来人已经卓立当场,青衣白发迎风飘荡,自有一股不怒而威之气势。   来人正是‘听雪剑主’萧易水,武林风云榜中轻功第二、武技第一,听雪剑更是名列‘武林兵器谱’头名近百年未曾动摇。   ‘问心刀’杜义山见是老朋友到了,哈哈大笑道:“多年不见,萧大侠风采依然啦,上次被你有事推托,这次不论如何都要切磋一回了,谢道元是我朋友,他武技名列我之上,我无话说,但你我之间,注定要决一胜负,才能罢休,哈哈哈哈!”   智仁上前见礼,执弟子礼道:“萧大侠何以到访,三大圣地可是不来与会的。”   萧易水回礼道:“我来取回我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你问慧明即知,相信这人木连环阵还难不倒我。”   智仁恭敬的回道:“此事师傅早已交待过,如果萧大侠是来参详‘真心诀’的,随时欢迎,可不用闯三关了,相信众豪杰也无异议。”   群雄早已纷纷散去,众人皆知与萧易水之间的差距,不想自寻苦恼,除了过关的八人带来的同伴,其他人虽有不舍,仍是陆续顺原路返回,再也不曾停第10章真心诀(续)   第10章真心诀(续)   云啸飞上前一步,再施礼道:“谢过师伯知遇之恩,啸飞一定不会辜负你们二老的期望,努力学好本领,定能为武林正道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   玄机道人微微含首道:“嗯,好,好,好,”转而对萧易水道:“师弟,玄机要走了。”   萧易水正吩咐云啸飞倒茶,惊讶道:“行云兄刚来,为何又要走了,咱们可是许多年没有好好叙叙旧的了。”   玄机道人未作回答,却道:“师弟此去不可强求,愚兄送你八字谒语:凡事随缘,恩怨还空。”   ‘凡事随缘,恩怨还空’,余音绕旋不休,人却已渺无踪迹。   玄机道人就像从来没有到过这里一般,从来处来,从来处去。   世间过客匆匆,哪一站都不会停留太久,在神州大地之上,你是过客,他是过客,谁人不是过客?   \\\\\\\\\\\\\\\\\\\\\\\\\\\\\\\\\\\\\\   元宵佳节,张灯结彩,举国欢腾。   武林圣地白云寺,群雄汇聚,也是热闹非凡。   白云洞开坛授法,乃是数十年难得一遇的的武林盛事,自然是隆而重之,排场宏大而又庄严。   智仁高僧讲法完毕,全场肃穆。   随后三通礼炮响过,第一关,横渡洗心池终于要迎接这些武林骄子了。   洗心池纵横各十二丈,若要以轻功身法轻松而过,谈何容易,若有,举世恐怕也不过二十人而已。   众豪杰大多观望不前,当此时候,一名行脚僧跃前而出,通名道:“法严,眼下在国清寺挂单。”   法严外看粗壮,毫不起眼,但行事却是粗中有细,只见他甩出随身兵器‘方便铲’,以绑带捆于脚底,待运功调息之后,身体骤然前冲,一跃而出六丈,已身抵池心,身往下坠之时,由于身子斜飞,脚底方便铲此时就起了大用,它被法严全力一冲之势带动,继续滑行向前,悠忽在池面顺水而行,又过四丈,这时候法严脚下再用力一点,身体离开池水,急飘过对岸,落地之前,业已抓紧方便铲在手中,身不斜,气不喘,眼望这边,大有睥睨天下之态。   突然人从中传来哈哈大笑之声,行到近前时,却见是一六十上下的威严老者,老者背插双刀,昂首阔步而来,长笑道:“这有何难,且看我杜义山如何蹑空而过,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绝,杜义山的人早已凭空跃起,去势如电,只几个空翻及旋身,不过数息的时间,那看来如山岳般的挺拔身躯已稳立对岸,狂笑声犹自不绝。   不知是谁低声赞道:“果然不愧是武林风云榜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三的高手,‘问心刀’杜义山杜老爷子英雄盖世不减当年啦。”   另一个声音接口道:“真想不到连杜先生都赶来了,不知道到底还隐藏了多少高手,这回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正当众豪赞叹之时,却有不平之声响起:“峨嵋铁仁龙来也,不过十二丈而已,就算是二十丈,也不过小菜一碟罢了。”来者是一名身着道袍的道士,峨嵋派现任掌门‘云中飞鹰’铁仁龙,话才说到一半,铁仁龙雄鹰般的矫健身躯已如大鹏展翅般横飞过十二丈宽的洗心池,姿势潇洒漂亮,相对于杜义山来说,显然在轻功上要更甚一筹。   在人群一角,东方世家一个面呈鹰隼腰畔插一折扇的中年恭敬的向公子明日道:“公子,该我们上了,虽然铁仁龙的轻功排名第三,但我第五的左秋寒也不遑多让。只是不知公子要如何办法了?”   东方明日回道:“嗯,左叔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过这洗心池。”面向池面道:“东方世家明日试过洗心池。”说完从另二个随从之中拿出几块木板,显然早有准备。东方明日抬手掷板于池水之上,每块木板之间相隔二丈,未待第三块木板入池,东方明日拔身而起,踏板而行,点落木板,再跃向下一个落脚点,三五个起落后,亦站在对岸池边,此时已有数人过了洗心池。   另一边一女子飞身而出,俏声道:“小女子端木世家长女冷玉,不才先行试渡了。”说罢抽出同来护卫中的一捆绳子,竟有十余丈长。端木冷玉以绳系在靠池边的大树上,将另一端绑一短匕,抖手掷出细绳,只一瞬间,绳子另一端已插入对岸池边,长绳崩直,不见摇晃。   如此少女,竟有这般神力,令在场众豪无不叹为观止,其后,端木冷玉在众目睽睽下,轻松的踩绳而过。   其后如皇甫世家的公子怡,雪月教副教主叶少华,天水教右护法郑朝恩,东方世家总管左秋寒,端木世家端木冷玉的师姐冷如冰,衡山派陈天化、雪山派梁玉燕等各大门派高手尽出奇招,数十人过了关。   群豪逐水,端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群雄歇息一日,次日再会第二关,将从第一关成功闯关的53名豪杰中产生。   元宵次日,辰时正,第二关开启,群雄角逐此关‘题字解剑崖’。   定风坡上解剑崖,狂风大作足难稳,若能题字传千载,毕生无名逝犹荣。   群雄初到此关,狂风突起,有稍不留神的,身上称手兵器早已脱身而去,飞向崖壁,贴于壁上,兵器多样,形状各异,紧贴其上却都不曾坠地。失去兵刃的豪杰这时才想起智仁高僧所说的话:此处有一个超大磁场,对任何钢铁所造的兵器会有超强吸力,可令众豪自解兵刃;   然此时悔之晚矣,只得另谋他策闯关。   东方明日年少聪敏,仔细察看,已知端倪:原来是狂风顺崖吹来,吸力则强,反之即弱,顺风起,逆风消。   “既然解剑崖是一个天然的大磁场,那么一切兵器都会被其吸走,若想以兵器刻字其上,甚难,甚难!”人群中有人感叹。   东方明日跃众而出道:“这有何难,就由明日先来献丑吧。”东方明日稍等一阵,待风再起时,随风飘去,接近解剑崖时,拔出身藏匕首,随磁性强弱转化运转匕首于崖壁之上,转眼即成,“明日照东方”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已然书第1章有缘人   第1章有缘人   入夜时分,白云洞中,灯火通明。   白云洞长三丈,宽一丈,两侧洞壁之上刻有十副图画,十个人摆着各种姿势,且姿态各异,各幅画之间却并不相连,让人难以明了其究竟。   云啸飞被破例允许入洞,慧明禅师眼含深意的看了看云啸飞,交待智仁几句后即于一角入定打座,任由众人在洞内来回走动,参详图画。   当其他群雄皆已下山之后,却有两人偷偷的返回山来,却是‘漠北双雄’去而复返,而在二人身后,另有一人紧跟他们而来,三人先后寻捷径到达寺后的白云洞外。   漠北双雄正侧耳详听时,不防身后一张大网悄然张开,大网似铺天盖地而来,悄无声息,待双雄发现之时,已然包围住二人。   双雄奋起拔刀,砍向网绳,然大网不知何物所造,竟然砍之不断,猛力拔扯,亦毫无动静。   这时候才知白云寺果然不简单,只可惜两人知道得已然太晚了,此时已成笼中之鸟,插翅难飞。   子风在网外喝道:“果然被师傅料中了,真还有不干心的要来混水摸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是本寺的天罗地网阵,两位施主就不要徒劳挣扎了。”   双雄中的老大喝道:“小秃驴,赶快放我们出去,不然有你瞧的,要是等我们师傅来了,嘿嘿,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另一个附和道:“就是,就是,臭秃驴,快放爷出去吧,我可以向他老人家担保让你等多活几天,哈哈。”   子风不动声色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两位施主稍安勿躁,等会自有戒律堂智礼师叔前来处置。”   不久后,走来一个面目阴沉,不怒而威的老僧,正是智仁师弟,戒律堂首座智礼高僧。   智礼没有多言,屈二指弹向网中二人,随着双雄二人尖叫声传来,各自功力已然被废,从此,漠北双雄即成废人。   尾随双雄身后的黑衣人一直没有再出现,应是见机得快,早早溜之大吉了。   \\\\\\\\\\\\\\\\\\\\\\\\\\\\\\\\   白云洞中,除铁仁龙外,在场的人中,尚有东方世家东方明日,‘问心刀’杜义山,‘吴月钩’陈天化,端木世家端木冷玉四人没有兵器,萧易水背负包袱,不知有无兵刃,而皇甫世家皇甫怡的判官笔,‘映月弓’时非我执弓,天水教右护法郑朝恩着黑皮手套,所带皆非钢铁之类兵器,是以在于今可以自由挥洒,认真比划参研墙上刻画的招式,其他人只能以手作势略加比划。   在青灰相间的石壁上,刻有十副图画,十个人物相同,只是所摆姿势不同。人像中有正面,有侧面,有背面,身形有两手高举,两脚成弓步作腾飞状;亦有两手平伸,腿微蹲作奔跃状;有两手一前一后,高蹬腿作旋转状;亦有左拳右掌虚实相间作格斗状。   ‘云中飞鹰’铁仁龙本是带着‘破天剑’来的,只是在解剑崖时被强行吸走,此时极目望去,仗着自己功力深厚,连续看完十副壁画,静坐沉思。   余者皆聚精会神仰观壁画,时间一久,对身外再无他念。   次日,铁仁龙率先起身,向慧明禅师问道:“请问禅师,这壁画我等已参看完,不知这是否就是‘真心诀’呢?”   慧明禅师:“铁施主似乎急于知道真心诀,如此,你问它便知,”侧身让出,露出一块发光的圆形铜镜,“此镜名为‘试真石’,如果你真与它有缘,就说明你已经了然‘真心诀’了。”   铁仁龙走近细瞧,实在看不出这石头有什么奇异之处,要说与别的石块有何差别,那就是它会发光,与镜子一般可以映出自己身影。   左右参详无果之下,铁仁龙心想:何不运功试试。想罢功行周天,运起十成功力,以鹰爪功击向‘试真石’。转头望向慧明,看他有什么反应,却见慧明禅师端坐于莆团之上,毫无动静。   铁仁龙骤然发觉自己功力正飞速流向那‘试真石’,如此下去,自己必成废人,铁仁龙当机立断,撤回功力,“腾!腾!腾!”倒退七步方才立稳。   ‘问心刀’杜义山心底暗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向前,站在刚才铁仁龙的位置,也是运功打向石面。结果可想而知,杜义山的功力同样被吸去不少,心底暗怒,破口大骂起来:“这是什么破镜子,只会吸人功力,哪是什么‘试真石’我看是‘吸功石’还差不多。”见慧明不为所动,而群雄目光凝视,跃跃欲试,也不敢对慧明禅师动手,可能会犯众怒,再看一眼‘试真石’,无果后还是退居其后。   ‘听雪剑’主萧易水上前,观察一阵,运起‘风云掌’,而后徐徐发功,接近‘试真石’待其一旦吸功,迅速撤回,换掌另试。却仍是毫无结果,萧易水收功静立,沉思对策。   东方世家公子明日、端木世家长女冷玉二人先后相试,奈何二人皆是功力尚浅,虽说仅吸走少数功力,依然未使‘试真石’有任何反应,二人失望而退,各自反省,转而注目未上场的几个高手。   ‘吴月钩’陈天化快步向前,其称手兵器‘吴月钩’在解剑崖被吸去,如今两手空空如也,无所凭藉,一边发功,一边自言自语着什么,同样不过数息时间,失望而回,默然不语。   ‘映月弓’时非我认为前面几人皆是太过温柔,未使全力,是以一上手,便使出绝学‘劈山拳’,运足十二成功力,轰然扫向‘试真石’。任他如何加劲,功力仍如泥牛入海般消没无踪,时非我走向一边,左右他顾,烦躁不安,最后低头不言。   天水教右使郑朝恩脸呈阴森,一个人独自在揣摩壁画,相试无果后仍然观摩壁画,时忧时喜,却是不与外人道耳。   皇甫世家公子怡将判官笔插入背后,也如萧易水一般左右手互换相试,尔后细观石面,试真石仍然静如往常,石面镜中映射出皇甫怡失望无神的双眼,本是一直在笑的他最后再也笑不出来,低叹道:“看来这‘真心诀’是真的与我们无缘了。”   萧易水眼望安静站在一角的云啸飞,心忖:在场的人中,慧明应该早就试过了,于今来看,只是啸飞还不曾相试,不知他与这‘试真石’是否有缘呢。缓步来到云啸飞旁边轻声问道:“啸飞,既然慧明准你入洞,你也上去试试吧。”   云啸飞疑问道:“师傅,我也可以吗?”看到师傅同意的眼神似乎在说‘嗯’,欣喜向前,因为比几位大人较矮,因而踮起脚,举起小手摸向‘试真石’,没有使任何功力,并不是不愿,而是功力确实太浅,看出众豪杰出了全力无功的云啸飞遂不运功相试。   试真石动了,忽然亮起一道绿光,光照洞中,骤然间让群雄目中突然失去光明,但只是眨眼时间,稍纵即逝。   慧明睁开双眼,神光电射一般扫向云啸飞,惊愕不已,暗中叹道:难道此子竟是纯阳之身,唉,看来是天意,天意啊!   群雄投来亦羡亦妒的如火目光,静等慧明禅师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   慧明并没有直接回答众人疑问,却道:“试真石必须是心无杂念和欲望的人才会有感应,且要达心静和心净的忘我境界,否则只会徒劳。云啸飞小施主是目前唯一的有缘人,只可惜年岁太小,所以你等再参几日后,各回本山,十年后我寺再行开坛授法。”   参详七日无果后,群雄各自与同伴散去。   萧易水携云啸飞走在最后,本是要避开杜义山,好早日回山教云啸飞习武。   不料行至半山腰时,听得前方一声长啸传来,赫然是等候多时的杜义山在此。   杜义山长笑数声道:“萧大侠这是要避开杜某人吗?杜某在此恭候多时了,多年夙愿,今日总算可以得偿,即使身死,也将无憾了。”   萧易水应道:“呵呵,杜先生还是那么英勇善战,我萧易水是自愧不如啊,干败下风,今天实有要事,改日一定相会,如何?”   杜义山仍是大笑道:“不比也可以,那你就接我几掌试试。”言毕,一掌强过一掌如狂涛巨浪般朝萧易水攻来。   萧易水身后是云啸飞,逼不得已,只好出掌相迎,刹那间连拼七掌,尚自不停,第八掌又已攻到,掌未至,声先到,声若雷鸣,震人耳膜欲裂。萧易水对云啸飞传音道:“快运归虚功!”一边急送十成功力相抗。   初时无声,数息后轰然巨响,二人陷入地底数尺的大坑中,四周烟尘弥漫,不见二人踪影。   尘埃飘荡中传来杜义山粗豪的声音:“萧大侠果然不愧是萧大侠,雄居武林魁首数十年,无人可撼。”   萧易水雄壮之声亦起:“杜先生虽是排在第三,但萧某却是自叹老矣,这一次是杜先生赢了。”   杜义山打断道:“不然,还有一掌未曾出手,注意了。”雷鸣之声再起,‘轰!轰!’二人相继抛飞出坑外,杜义山凝立不动,萧易水上身微晃。   二人相视片刻,皆是哈哈大笑起来。杜义山道:“哈哈哈哈,原来萧大侠早有内伤,杜某真是抱歉,这次总算是不虚此行啊,只可惜萧大侠有伤在身,不然一定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怎么着也要斗个千招开外呀,后会有期!”抱拳一礼,转身下山而第2章长远计划   第2章长远计划   白云山脚,归途中,天空艳阳高照,地上行走的师徒二人却是面带愁容。   云啸飞听到师傅受伤,关切的问道:“师傅怎么受伤的,这一路上寸步不离跟在师傅身边,徒儿不曾看到啊?”   萧易水叹一口气道:“杜先生说得不错,师傅确实受了内伤,说起来时日已久。早在你家之时,与谢道元魔功相对,已然受创,其后震断宝剑‘听雪’,听雪堪称神剑,是武林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兵器,要断之谈何容易,所以,师傅以全力方才震断它,却让内伤加重。本来养伤一月就会全好的,但接下来要赴十年一度的三圣门较技,在比斗中,师傅我虽然全身而退,却让内伤愈加重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而在之后来此白云寺又是几翻大战,第三关虽未闯关,实已无力了。如今又与杜先生比拼九掌。。。。。。”   云啸飞听师傅三言两语道来,已然知晓其中艰险,知道师傅告诉自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习武重要的是要为百姓安危计,为武林太平计,不是靠武功炫耀,好勇斗狠,以求一己私利的,心中对师傅的崇拜之情再添敬仰之心。   萧易水见云啸飞突然不再言语,奇怪问道:“啸飞在想什么呢?我们要加快脚程,早日回山了。”   云啸飞嗯一声,转而问道:“师傅,啸飞要你答应一件事,可好?”   萧易水和蔼道:“哦,什么事呀,说来听听,只要师傅能办到的,一定会做的。”   云啸飞庄重道:“我想求师傅答应以后教啸飞武功时不使用内力,等师傅内伤全好后再发力,师傅有言在先,可不许耍赖哦。”   萧易水欣慰道:“呵呵,啸飞真懂事,好,师傅答应你就是了,绝不反悔。”心底感叹万分:没想到啸飞这么小,却知道这么多事,如果再用内力,说不定十年时间都会捱不过了,难道行云师兄说的是真的,我只有十年寿命了吗?   唉,不想了,既然人的寿命是如此的短暂,死后将会留下太多的遗憾,那我就必须在有生之年尽我最大努力,去尽量减少这些遗憾,至于结果,只要无愧于心,也就罢了。   京城,各大街小巷张贴有安民告示。   新皇下达罪己诏,出榜安民,诏言云梦天叛乱之事实是他人栽赃稼祸所为,现已查明,纠其元凶三人,其他不计,另大郝天下,只要不是巨恶大奸,各州府关押的囚犯尽数释放回乡。   消息传来,云啸飞喜形于色,动了回家的念头。   一起同行的玄机道人开释道:“啸飞勿要激动,恐是陷阱,须提防有诈,并且如今的谢道元早已是党羽遍布全国,到时候没有到你云府,可能就已生变故了。”   云啸飞低头不语,细想之后道:“谢谢师伯开导,啸飞愚钝,此后一定用心向二老学文习武,不再心有他念,如果有心志不艰的举动,请二老责罚就是。”   萧易水与玄机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赞许不已,再加开导,便继续上路。   白云洞之事后,众多高手名兵被夺,各大门派沉思之下,悉数闭关静修,以期参破自己门派中的无上绝学。   武林中再复太平之况,黑白两道更是在谢道元的强势整顿下归于和平共处。   然而,平静的江湖,又会再沉寂多久呢?   \\\\\\\\\\\\\\\\\\\\\\\\\\\\\\\   在一个神秘的山谷中,谷口有一个石碑,题有‘无名谷’三个大字。   只是这三字平时不显示出来,必需是在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阳光照射在石碑上时,无名谷三字才会发出灿光夺目的大字来。   云啸飞,萧易水,玄机道人即在此谷中隐居。此地与世隔绝,自无世俗之事缠扰,只留青山碧水怡情,让人顿生此间乐不思蜀之叹。   谷中青山叠翠,瀑布横流,奇石崚峋,峭崖耸立,是个练武习文修身养性的好去处,有如世外桃源一般。   无名谷方圆数百丈,谷西有一瀑布,从三十余丈高的峭壁上飞流直下,从远处观之,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之慨。东面有茅屋三间,甚是简陋,屋中陈设也是简单至极,但却颇为齐全,居家该有的这里都有。此处即是萧易水及玄机道人昔年习武练文之处,当年二人跟随无名老人在此度过童年和青年时期。   无名老人本是大限将至,功力已逐渐消失,即将大去之时,萧易水父亲,第三代听雪剑主,飘然而至,奉上听雪剑,供其修练,以增功力,好抵抗日渐消亡的内力。听雪剑不愧为上古神兵,持之修练,竟能使功力十倍增加,无名老人对其习练五年,功力恢复迅速,武技更甚往昔。   因此,后来便将剑主的两个儿子行云和流水收入门下,只是到后来,行云也就是玄机道人不喜杀生,更喜道家养生之术,而萧易水则对剑术武功颇感兴趣,无名老人遂将二人改了名字,萧行云成了于今轻功天下第一的玄机道人,萧流水成了武技天下第一的萧易水。   茅屋前一张古朴的方桌,桌上砌茶三杯,云啸飞,萧易水,玄机道人围桌而坐,云啸飞正倾听师傅将往事慢慢道来,有些入了神,这时突然没有了下文,疑问道:“哦,师傅,那太师傅哩,他还健在吗?”   萧易水没有回答,似乎陷入沉思中,玄机道人帮他回答了:“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世界,也许你将来可能会去那个地方。”   玄机道人说完,起身远去,远方传来玄机道人常自吟唱的一首不知名而奇特的诗歌:“流水照行云,行云映流水,流水逝,行云散,生死相依,命相连,只把赤心还。”   \\\\\\\\\\\\\\\\\\\\\\\\\\\\\\\   京城南,通往元帅府的路上,一个篷头垢面浑身刀剑之伤的青年,正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   远处突有鸣锣开道声响起,两列卫队在前开路,当先几人手执‘肃静’,‘回避’的旗帜,其后是八抬大轿,轿虽大,行走虽快,然轿子却是四平八稳,一眼可知都是一流高手,由此可见轿中人的身份地位必是十分显赫。   乱发青年似乎经不起前面开道之人的惊吓,终于不支倒地,仰面朝天,晕迷不醒。   上司早有严命,不能因公扰民,行进的队伍至此便停止不前。   轿中人见轿子未走,掀帘而问道:“什么事?怎么不走了?!”语气甚是严烈。   在前领队者速转回身,小跑着来到轿中人前面五尺处站定,这才禀报:“禀谢帅,有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阻在道上。”   轿中人正是谢道元,这时刚下朝,正要赶去与丞相相议如何按置江湖武林与朝庭之间的事,不想却有人拦道,闻言怒道:“小七,把他赶开就是。”   小七回道:“禀谢帅,此人已晕过去,似受伤过重,体力似已透支。”   谢道元压下怒火,摆摆手道:“我看看!。”下得车来,走近处仔细检视乱发青年,见此人身上前胸后背竟有数十道刀伤剑伤,更有箭头和一些冷星暗器,那伤处的血块早已凝结成各种鲜红的图案,心底暗中有些佩服此人竟然能挺到现在,心中好奇,回首吩咐道:“把他抬回府,请最好的大夫给他治疗,走。”   小七按排一人背负乱发青年在旁跟着,喝声“起轿!”二十多人继续往元帅府进发。   \\\\\\\\\\\\\\\\\\\\\\\\\\\\\\\   次日,清晨,微风拂面,清爽怡人,正是踏春郊游的好时节。   谢永川值夜班,白天空闲,叫上妹妹谢清芳一起去郊外游玩。   谢清芳见只有自己和哥两人和二随从,问道:“哥哥,怎么不叫上爹爹一起呀?”   谢永川答言:“妹妹呀,你不知道吗,这几年来,哪一次郊游,爹爹有过一起去的,他呀,大忙人一个,好像全世界的事他都要管似的,整天忙得团团转,叫他也不会去的。”   谢清芳闷闷不乐:“哦,又是我们两个呀。”   谢永川道:“放心,有哥哥在,包你开心,你看我带了什么,弓箭齐备,好久没有打猎了,看哥哥技术有没落下,我们打些野味回来给爹爹不是很好吗?”   谢清芳惊道:“啊,你要打猎,可是那些小动物都是有生命的哩,我不许你伤害它们,书院的夫子说,每一个生灵存在世上,都有它们的一方小天地,世界便是由这些小天地组成的一个大天地,要是一旦破坏了,那可是非常不好的,爹爹不是也常说不许伤害生灵的吗?”   谢永川心里暗想:这回完了,看来又要偷偷的一个人去猎物了,碰上这样一个妹妹,真没办法。   沉思一阵后,眼珠一转,装作不明所以道:“哦,哥哥可不知道呢,也许那时候的夫子还没有讲这些课,好吧,不杀生,只捉回来养总可以吧。”   谢清芳想了想道:“嗯,好吧,真的不许杀生哦。”   谢永川抱起妹妹,便是旋转三圈,开心道:“呵呵,谢谢妹妹大人恩准了,哥哥这就照办,如果不会养,可以找东方世家的雨燕小姐第3章磨练   第3章磨练   谢道元此时正在探视昨天救回的乱发青年。   乱发青年早已不在是乱发篷头了,已被梳洗料理,整体形象好许多,只是脸上那些刀剑之伤已然结疤,显得是那么的狰狞恐怖,其它地方皆以布缠绕,包裹得有如粽子一般。   青年虽不能动,却较昨天要好得多,此时见有人来看,知道必是相救之人,挣扎着想起身道谢。   谢道元挥手阻止道:“不用,你只管好好养伤,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身受重伤,但我谢道元最佩服的就是心志坚韧之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本帅府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本帅正需要像阁下这种勇士,好作国之栋梁呀。”   青年感激涕零道:“谢帅恩情,当涌泉相报,卜十一定早日康复,为谢帅效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道元走了,卜十这个名字当然是假名,虽然对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但却没有问出来,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   青年显得有些阴沉,心里回想兄弟们加与自己身上的伤害:兄弟们,谢谢你们了,如果不受重伤,谢道元这个狗贼怎么会这么快就轻易的相信我呢,只要计划成功,受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父亲大人也在元帅府,还好面容已毁,他已认不出来了,父亲啊,请原谅孩儿吧,暂时不能与您相见,我已存必死之心,此行,不成功,则成仁。   玄机道人让云啸飞用三天的时间了解无名谷,第四天开始艰难困苦的教习:文武兼修   云啸飞白天习武,师从萧易水。萧易水给还是七岁的云啸飞制订了为期一年的魔鬼训练计划。   目的在于全面开发自身体力和意志力的潜能,以期突破个人之极限。   此计划还长期有效,以后有其他课程时,连同此计划一起进行。   卯时即起,练习跑步,围着谷中跑五圈,一圈就有一里多路,此后每十天累加一圈,直到一百圈到顶,训练耐力及坚韧精神;   辰时蹲马步,大腿及前臂上放有石头,每日加大石头重量,直到与自己右臂同等大小的石块为止。若是石头松动掉下,则延长时间。主要是训练稳字,下盘不稳,往往在与敌较技时会一败涂地;   巳时负重跳远,即手向后背,抓握重物,脚蹲下往前跳跃,一直连贯动作,直到不支倒下,此为训练脚力及轻身术;   午时则去碧水潭抵抗瀑布,先从边上压力小处开始,再往中间移动脚步,让背部抗击飞泻而下的瀑布,训练背部肌肉,使之刚强;   未时‘牛拉车’,即以头和双臂缠绳拉重物,每日不断增加所拉之物的重量,训练颈部和臂力;   一个月中,萧易水会出去几天,玄机道人也是游踪不定。   而云啸飞日间师从萧易水学武,夜间则学文,师向玄机道人。   虽名为师伯,实则等同于大师傅,只是玄机道人不教武功,却先是教授云啸飞识字和易理,传授他‘行云诀’,行云术乃是举世无双的轻功,加上白天的一系列训练,到晚上修练起来,却要事半功倍得多了。   云啸飞按萧易水制订的方法修练数日后,倍觉疲累,但仍然咬牙坚持着。   正所谓能尝苦中苦,才可胜众生。   云啸飞待时日一久,便习以为常了。   这日,萧易水和玄机道人拉着云啸飞的小手,闲话起武林大事来。   萧易水说道:“武林‘万事通’,一个武林异人,据说此人年已百岁开外,自百年前创立《武林异志》以来,江湖中人早就视为神圣之事,每十年莫不是翘首以待,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其书中把自己的大名刻录其上,方不误此生。   《武林异志》每十年颁布一次,上一次是去年的事了,此书分为“武林兵器谱”和“武林风云榜”两部分,“武林风云榜”中又细分内功、轻功、武技,“武林兵器谱”则分名兵、暗器、奇门兵刃三种,其中最多人关注的当属十大轻功高手,和十大武技高手。   十大轻功高手即是:   一、玄机道人(就是你师伯);   二、萧易水(其实自认为与你师伯相差太远);   三、铁仁龙(人称‘云中飞鹰’手持十大名兵中第四的‘破天剑’,是峨嵋派现任掌门);   四、柳月英(即是素玉斋主);   五、左秋寒(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五的‘飞花扇’东方世家总管);   六、梁玉燕(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八的‘如梦鞭’雪山派掌门);   七、徐飞虹(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十的‘霸王枪’天水教教主);   八、易清莲(昔日天月教魔头易宁空之女,号称‘兰花一笑’,含笑杀人,是个蛇蝎美人,现为雪月教教主)   九、冯自在(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九的‘天难棍’江湖散人,著名的行脚僧);   十、时非我(手持十大名兵中排第三的‘映月弓’谢道元的五大护卫之一)   玄机道人接道:“下面我来说各家武技高手吧,师伯我可不在其中啊,呵呵”:   十大武技高手是——   第一,就是你师傅,萧易水(手中‘听雪剑’本是十大名兵中排第一的,可惜现在已经断了)   第二,现在加封侯爷的谢道元(总领天下兵马,现在人称谢帅)   第三,手握武林第二兵器‘问心刀’的杜义山,杜义山本是以前天月教中人,散教后独走江湖,为人亦正亦邪,   第四,白云寺的慧明禅师,   第五,素玉斋主柳月英   第六,铁仁龙   第七,左秋寒   第八,冷如冰,手中有排名第六的‘幽灵刺’,她是端木世家的女总管,出自天山派,其侄子冷剑尘更是打小时候便与冷玉小姐订了婚的,   第九,陈天化,持有排名第七的‘吴月钩’,衡山派名宿。   第十,梁玉燕   云啸飞何曾听到还有这么多江湖传闻,真是大大的长了见识,听得入了神。   萧易水见状,转到另一个话题上道:“其实,武林中更注重武德的修养,上面列出的许多高手,大有好杀贪痴之人存在。   武德是武术的灵魂,崇尚武德是武林中几千年来的优良传统,智、仁、勇,谓之三德,即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武林中各大门派无不以修养身心为宗旨,以自卫为信条,反对好勇斗狠,恃强凌弱,尊师重道,敬老让贤,扶危济困,厚德载物。   本门中就有三不传:即好勇斗狠者不传,酗酒轻狂者不传,质钝逞能者不传。四戒:戒贪物、戒痴杀、戒淫色、戒妄语。啸飞要切记师傅所言,以后每天练功前默念几次。”   云啸飞‘嗯’了一声问道:“我知道了,只是不知练武是不是真的可以长寿呢?”   玄机道人接道:“这个问题呢,其实很简单,应该说,不练武大多不会长寿,而习武者若不用在正途中,不为百姓计,不为天下计,那么这人就算能长寿,也会受尽世人辱骂唾弃,那样一来生又有何欢呢?”   萧易水含首,云啸飞应是。   卜十在元帅府将养几日后,基本上已经大好。   是日,谢道元径来探望,并稍提及事由。   卜十把这几天想好的说词从容道来,所有经过七分真三分假,让久经沙场的谢道元听了也不疑有它,至少表面上没有露出怀疑的表情。   元帅府东厢客厅,卜十礼让谢道元先坐,这才侧身而坐,细说道:“卜十本是一个杀手,谢帅应该听说过‘义盟’吧,我在义盟的扬州分舵一呆就是十余年,辛辛苦苦为义盟做下那么多义举,却连老母亲都顾及不了,以至于被别人误杀了,我找舵主理论去讨说法,却道我不该有感情,因为杀手是无情的,他只能有阵前相搏的战友,再也不能有其他的亲人情绪干扰每次的行动。唉,说来真是可笑,连我母亲下葬的钱都是找人借的,义盟非但没有给我应得的安抚费,更没有看视我母亲亡坟,却硬是把我逐出义盟了,并且按照盟规,逐出义盟者有一个月的安稳生活,而一月后,他们会不断派出杀手,阻杀于我,除非我自杀。我躲躲逃逃半月以来,身上伤势逐渐加重,再加上体力渐渐不支,唉,终于……今日幸得谢帅相救,并且留为重用,如此知遇之恩,卜十没齿不忘,此后一定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说到这里,低头跪伏于地叩首不已。   谢道元听后感慨道:“真想不到你还有这等经历,起来吧,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以后你只管跟我,自不会亏待了你,好好干。”   身后的总管谢宜近前来,说道:“来,给你个令牌,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前院,如果发现异常,可立即通知我,至于后院,都是女眷,自有其她护卫看守。其他人就不要去了。”   卜十接过令牌,努力挤出眼泪道:“是,属下遵命。”暗中却是偷笑不第4章西北来客   第4章西北来客   无名谷,天高云淡。   听雨轩——云啸飞将住处起的新名字。   萧易水在一月后为云啸飞新增训练内容,从听力开始,到眼力,嗅觉,味觉,最后练习超感应。   由简入难,循序渐进的练习。   练习听力,蒙上眼睛后,判别身周各类运动的物事所处位置,数量多少,动向何方;   考眼力,夜间练习,并夹杂着与归虚功同时练习,闭左眼,练右边,闭右眼,练左边;   嗅觉练习,亦是蒙上眼睛后,单凭鼻子来练,闻各种东西,识别其名称和危险性;   练味觉,以舌分辨食物种类,好坏,有无毒素,特别是试毒,先从毒性小的食物入口,含而不入,激发自身抗毒因素,并每日泡在药桶中两个时辰——如此经久习之,可百毒不侵;   超感应目前功力尚浅,暂不修习。   其后是力量训练,在任何时候,云啸飞手上或脚上都是负重训练,几乎是两项或三项四项一起训练,可谓是疯狂至极,累了便修习归虚心法,   速度训练(包括反应速度),两手抓握大石,持续出拳;足上绑铁球奔跑,练习跳跃,空翻,   耐力训练,为了激发人体极限潜能,在后力将竭之时,仍然坚持一刻,每一次增加,每天一直累计,   柔韧训练,提高自身在各方位全身攻击能力,达到全身每一处皆成兵器一般,达到强撼效果,   精神修练,精神与肉体相结合,并以精神带动全身器官激发无限潜能,突破人体极限。   云啸飞每天便在各种不同的修练中度过,周而复始,身体各项机能发生极速变化。   \\\\\\\\\\\\\\\\\\\\\\\\\\\\\\\\\\   京城,元帅府。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吴师傅(云梦天将军府的云忠扬)照例巡视元帅府新园,一路行来,与府中上下人等招呼不停。   行至‘见心亭’,看看没人,找个空地略坐一会,寻思着来帅府一年多了,心中初起的报仇念头竟有逐渐淡忘的趋势,唉,谢道元这一年来着实为老百姓做了几件大好事,三年不征税,释放无大恶的囚犯,整顿黑白两道,在朝在野君臣上下一致好评如潮,一时踌躇难决,如果现在杀他,一旦成功,那黑道绿林与白道英雄又将会恢复到相互争斗私杀之局,老天爷啊,你教教我吧,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已风烛残年,可没有几年时间等了呀。   吴师傅仰首望天,感慨万端,不能自已。   突然听到不远处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走到近处,却突然停了。   多年来在将军府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此人所发出的气场也是以前谢府中所没有的,绝对是除谢道元和五大侍卫之外元帅府中的第七位高手,心中按捺住一探究竟的冲动,缓缓的回过头去,装作不经意的发现了来人。   来人正是卜十,卜十心中猜测,口中却粗声道:“你应该就是府中精通花艺的吴师傅吧?”   吴师傅道:“年轻人,你叫我吗?不错,我正是,不知你是哪位?以前从没有见过你。”   卜十心中悲吼:天啦,怎么会这样?真的是爹,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嗯,难不成他也是为云将军报仇来的,不行,一定要把他想办法弄走,不能让老父惨死在这里。   卜十嗓子嘶哑着道:“我叫卜十,应该跟你是一样的,只不过,你巡视花草,我却巡查府中上下的人事安全,似乎本不相干,咱们各就各位吧。”抱手见礼,与吴师傅擦肩而过。   吴师傅在与卜十交叉而过时,分明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再看卜十那背影,多像耀方那孩子呀,可是那孩子死在大火中了。   卜十知道,以后决不能多与吴师傅相处,以免识破,因为父子间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卜十心感愧疚,却也不敢上前相认。   吴师傅心存疑惑,不得释怀,此后暗中注意卜十来。   \\\\\\\\\\\\\\\\\\\\\\\\\\\\\\\\\\   无名谷,听雨轩。   天高云淡,日丽风和。   萧易水照例在教武前先传授云啸飞理论知识。   萧易水道:“武谚云:脚上无力,整劲难发,所以足为人之根本,不管轻身术,或是与人搏斗,下盘都一定要稳,静则如山岳般沉定,动则如行云流水,飘渺迅速,让人无迹可寻。   劲与力不同,劲即是练武者所说的由内气带出的暗力,与普通的力不同,这股劲可以随时随地,于瞬间发出,全身各处皆可以配合使劲,让敌人防不胜防,而力却有尽时,力尽则心怠,必处于不利地位。   因此发劲时需注意五点:   ——劲路及筋脉必须时刻畅通;   ——松紧相间,张驰有道;   ——动作迅速,即爆发力才会更强;   ——头眼一致,并与听觉嗅觉相结合;   ——动作精准,上下身配合协调。   克敌制胜的要素:除了前面训练的力量、速度、柔韧和耐力之外,还需注意的是——   第一,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第二,要有顽强的战斗意志;   第三,是技术方面的要素:包括战略时机、身体及筋络各处的平衡、还有就是战术,当你与强敌相差太远时,就要运用到战术,如果你能在那种时候抓住敌方弱项,才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并大有可能反败为胜,否则只知正面硬抗的话,其后果只是死路一条,这战术碰上比自己差的武林中人也可运用,这样可以为自己保存更多实力,以应不测之变。”   云啸飞认真听着,不停的点头呼应,心中牢记不已。   萧易水接道:“师傅要你做的那些训练,其实就是要把人的弱点变强,每个人的身体都有相应的软弱部位,如果把这些地方变得强大,在对敌应战时,就能做到少受伤害,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人体的要害部位,要勤加练习:包括上面的——眼、鼻、下颌、喉、太阳穴、耳部、后脑、颈椎,以及中门——心脏、腹部、肋骨、腰部及裆部;四肢有——指节、腕脉、肘部、肩胛、腋窝、膝盖和脚背等等。   五年后……   \\\\\\\\\\\\\\\\\\\\\\\\\\\\\\\\\\   西北兰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一骑疾奔而来,刚过秦州,早已是人困马乏。   初入土集,终马失前蹄,倒地不起,马上骑者跃落于地,身子连晃,尚强自镇定而立。   骑士在马上就已看到这土集全是红土堆成的,知道已入了红土集,该集不大,仅有百来户人家。急跑到最大的酒楼‘华乡楼’进门后仆倒地上,再也无力站起。   骑士喘息道:“快!快!快转告在中原的江湖兄弟们,西北强敌来犯,要谋我。。。。。。”话未说完,人已经昏迷不醒。   远处蹄声急响,有数骑疾向红土集赶来。   楼中就座有十余人,有几人带刀挂剑,显然也是练家子。   其中有人起来道:“西北强敌,那应该是说葛尔丹十八寨联盟了,如果真是他们倾寨来犯,那中原武林可就真得要大祸临头了。”   另有人道:“就算他们都来了又如何,五年前白云寺开坛那时,他们派来的四个高手无一不是都没有过得三关,由此可见,那些人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不足为虑。”   一个体形略胖一脸福相的壮年上来见礼,似是此楼店主,并吩咐人下去照顾倒地的骑士:“各位,是与不是,我看稍候即知。”   外间疾马奔驰,只听嘶吼数声,人已下马,不久,华乡楼迎来五个奇装异服之人,显是塞外胡人。   为首一人神情甚是慓悍,由额至左颊有一条四五寸长的刀疤,只听他大叫道:“兀那南蛮子,可见到一个青布衣,背挂一包袱的青年,右手有道刀伤。”   店主心中暗惊,方才叫手下拖那人下去时,早已瞧得清楚,正是此人所说的模样,暗想这些人莫不是来追杀他的吧。   \\\\\\\\\\\\\\\\\\\\\\\\\\\\\\\\\\   无名谷,听雨轩。   五年后的云啸飞已近十三岁,却是生得英姿焕发,虽还甚是瘦弱,然却少年志远,由于长年累月的刻苦锻炼,早已经成长为堂堂七尺昂藏的好男儿。   云啸飞轻功速度,已能赶上萧易水五成功力之时所施展的轻身术,非是萧易水故意相让,而是现今功力只能用出五成,内气仍未恢复之故。   对于玄机道人所授六韬三略,尤喜其中的文武二韬,且能举一反三,据实际情况变通,到后来往往是闻一知十,稍点即透。   更由于对武道的执着追求,生出创招奇想,兴起行动,不管在练功或是吃饭睡眠当中,都在苦苦思索着。   云啸飞给自己的这路拳法起名叫七情拳,初定为九招。   自创的七情拳中,已思得并演练出的有前二式:‘喜乐’、‘怒啸’(发之若狂涛怒吼),后七式分别是:‘忧心’、‘思潮’、‘悲歌’、‘恐慑’、‘惊雷’、‘无情’(细分无情有欲和无情无欲)、‘有情’(又分有情有欲和有情无欲),云啸飞认为如能创出无情式,那就说明这拳法已及大成,如要圆满,必须再创出最后一式‘有情’,人世间是一个有情的奇怪而又美满的世界,如果最终自己能做到道的最高境界之无欲无求,那毕生将再无憾事第5章大变前夕   第5章大变前夕   京城,元帅府。   谢清芳年已12岁,身高虽无大长,却也是一个活脱脱的俏美人胚子了。   平时求教于各位神州书院的师长,自家又得谢道元所请各位名师,于各家技艺颇能好学,对琴棋书画竟是一触即爱,为此孜孜不倦以习之,对各项技艺竟造诣匪浅。   只是体弱多病,不能习武,谢道元常引为憾事,只好上少林求得一高深内功传授给她。   这些年来,与吴师傅孙女小玉朝夕相伴,闲时也教与小玉知晓,也算过回当老师的瘾吧,虽说小玉还不太懂她所说的话,却也算得上是半个知己。   一有空暇,谢清芳便一试技艺,再让七岁的小玉说说她的感受。   夜深人静时,谢清芳所住的芳菲阁。   还有两天就到小年夜了,不知燕美姬姐姐会送来什么礼物呢?谢清芳带着美好的愿望,渐渐的进入梦乡。   \\\\\\\\\\\\\\\\\\\\\\\\\\\\\\\\\\   那店主所料不差,进来的五人中领头的胖子瞅见一个店伙计眼神闪烁,情知有异,说不定就是被这帮人给藏起来了。   胖子也不见怎么作势,却是两步就走到那伙计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领,提将起来,高举过头,抖声大喝道:“你给老子说,那家伙藏哪了?”   那伙计哪见过这等阵仗,只吓得不敢言语。   店主见此情景,快步上前,右掌轻拍向胖子左肩,胖子全然不觉,壮躯一个踉跄,却硬是将店伙计抛到一丈远的对面墙上,伙计扑嗵落地,他方才回身大骂道:“谁他妈的背后偷袭老子!给老子站出来。”   坐中一人笑骂道:“哪里来的狗崽子,在此乱吠,扫了爷喝酒的雅兴。”   胖子正要上前继续教训那伙计,见有人骂言拦道,大怒回头道:“呦喝,他奶奶个雄,不给你颜色看看,不知道老子厉害,呀!——喝!”吐气开声,右直拳已如雷鸣般向发话的中年微胖无须,稳坐店里的中年人轰去。   无须中年却是端坐不动,右手的酒碗却连酒带碗泼向那胖子,酒碗倾斜,碗中的酒激飞而去,直奔胖子面门,酒碗却飞向胖子空门大开的胸腹而去。   好个胖子,竟然身往后仰,全身倒地,而后翻身跃起,这回知道遇上了劲敌,不敢再大意,二人战在一处,打得难分难舍。   此处激烈,别人也没有闲着。   店主大吼一声:“伙计们,操家伙。”四五名伙计,在此前摔到地上的伙计带领下,菜板菜刀,铁钩板凳齐往剩下的四名胡人身上招呼,坐中其他各人自觉的在外围掠阵,不让五人逃了,暗中也帮手把敌人赶向中间。   摔伤的伙计瞅准机会,在胖子二人近身肉搏时,在后面狠刺一刀,贯胸而出,顿时鲜血四溅,血喷了伙计一身一脸,胖子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置信的回身来看,尔后轰然倒地。伙计骂道:“小爷我在这里七八年了,哪曾受过你这鸟气,是你先惹我的,你——可别——怪我。”兴许是首次杀人之故,说话也有些哆嗦了。   其他四人见状,早已没了底气,虚晃一阵,就要开溜,外围几个江湖人,见对方大势已去,乐得上前帮手,只听数声惨叫,四胡人皆已横尸当场。   \\\\\\\\\\\\\\\\\\\\\\\\\\\\\\\\\\   华乡楼大门紧闭,挂出歇业招牌,门前一时静寂无人。   然则门内,却是一言激起千重浪。   五胡人尸体早已处理干净,七八名江湖人士和店主围坐二桌,听正中坐着的骑士细说此前经过。   众人见那骑士服过药,再经内功高手发功救治,不过盏茶时分便已醒转,居中而坐转叙起来。   “我是‘义盟’兰州分舵的人,   五年前西北葛尔丹十八寨联盟参与白云寺的开坛授法,其实是瞒天过海之计,他们故意在会上不显山露水,因而没有通过三关,让中原武林不加注意也是要我们产生误解,觉得他们不过如此。   此次他们集全寨高手,并且招录有不知名的高手以及武林各派的弃徒,更有些不知名的江湖恶人齐齐赶去。   义盟派往兰州分舵的兄弟,接得密报后,转知于我立即骑马来报,只是刚到秦州,就被后面追的人赶上,此时才来得及说出,西北葛尔丹意欲阴谋夺取我中原武林的阴谋,他们这次高手如云,并且扬言要一年内扫平天下。”   义盟人士,江湖上谁不敬佩,既是义盟传讯,谁还会再有异议。   众人合计,分三路前往中原报讯,如有人能以飞鸽传书,那是更好,一众人等包括店伙计,分成五人一队,立时择路出发。   华乡楼转眼间成了一座空楼。   \\\\\\\\\\\\\\\\\\\\\\\\\\\\\\\\\\   大漠以北,沙漠绵延千里,荒无人烟处处可见。   其间也有些小块绿洲,大则几公顷,小则数丈,可供北方游牧民族作短暂居住。   绿洲源于附近的高山。高山上积有厚厚的冰雪,雪水穿过山谷的缝隙流到沙漠的低谷地段,至夏季冰雪消融后的雪水穿过山谷的缝隙流到沙漠的地底,隐匿在地下的沙子和黏土层之间,滋润了沙漠上的植物,供人畜饮用,给沙漠带来生机,时日一久,便形成了一个个绿洲。   葛尔丹十八寨联盟,就座落在这其中最大的一块绿洲上。   一个胡人士兵,急匆匆跑进一个大帐,对高坐其上正在大把抓肉吃的首领禀道:“启禀总寨主,逃走的南人没有看到,我们的人也没有消息传来。”   此首领正是十八寨的总寨主余振原,余振原挥手让他退下,对旁坐一边的十八个分寨主道:“各位寨主可有什么对策?”   紧靠其左手边的一人甚是阴沉,板着脸不见喜笑,起身道:“我认为南人一定在传开消息,所以我们要立即起行,抢在他们之前到达中原,现在中原最大的门派就是释迦门,只要我们首先攻取据为领地,再以此发兵各地,必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其他人中一个圆脸体形壮硕之人道:“胡寨主能说出这番话,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赞成。”   其余十六人交头接耳后一致同意胡寨主的看法,眼望余振原,等其示下。   余振原见众人都同意,仔细想了想,也觉有理,遂道:“好,各寨主规束各部,我们明日午后就发兵中原,务需捷足先到方可,大家去准备一下,必须要快。”   十八人轰然应道:“是!”同声发出,竟不分先后,声震帐顶,慑人耳膜。   次日下午,余振原带领一千余人身先士卒,率先赶到秦州红土集。   前方来报,集中民众安好如常,只有华乡楼人去楼空,店中没有一个人在。   余振原带十余精锐先行赶到华乡楼,喝令手下翻找楼宇各处,务必找出线索。   半个时辰后,有人来报告:“启禀总寨主,屋后园子里有五具尸体,其中一个好像是您的五徒弟。”   余振原大惊道:“什么?!”急步就近观察,确定无疑后大怒:“南人欺我太甚,若不报此仇,誓不回寨。”   殊不知,余振原本身就是汉人,只是在江南无法立足之下,这才在西北葛尔丹前首领同意下加入,凭借才智过人,坐上总寨主大第5章大变前夕(续)   第5章大变前夕(续)   京城,元帅府。   谢清芳没有等到她的礼物,却得知一个不安的消息。   谢道元的丫环来报:“小姐,谢帅他刚出府去了,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了。”   谢清芳问道:“走之前有什么动静吗?”   丫环道:“谢帅看过一封飞鸽传书的信之后就走了,后面还跟着五大护卫中的时非我。”   谢清芳遣走丫环,心里暗想:难道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静坐不久,丫环去而复返。谢清芳奇道:“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丫环道:“回禀小姐,是燕小姐来信了,也是飞鸽传书来的。”   谢清芳让其走后,细看来信,愁绪盈怀,不得开释。   只见信中写道:芳妹,家父西北产业有变,着我速去,贺礼恐要稍后,希妹谅解。   谢清芳知道,燕美姬小姐父亲是江南首富燕道全,与谢道元素有来往,只是近几年来得恙,南方各省生意基本上都是燕美姬在打理,现在生意扩大到了塞外,却还是在燕美姬打理的井井有条。唉,今年的生日还过吗?我怎么会过小年和生日是同一天呢?   看来是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   \\\\\\\\\\\\\\\\\\\\\\\\\\\\\\\\\\   京城,皇宫。   外宫后花园,新帝正光皇帝与其女玲珑公主及一群宫女正在玩耍。   玲珑公主大约十二三岁,眉清目秀,瓜子脸,出落得美丽无方,惹人疼爱。   这时一个太监急步赶来,神情慌张。   正光帝不悦道:“什么事呀?刘德海,怎么慌慌张张的。”   刘德海跪下禀道:“启奏皇上,刚才门口突然冒出这个东西,皇上可要看看?”说着呈上一个被箭插入的布条,箭已拔出,想是刘德海所拔,细看条上题字:西北有变,落款是‘玄武’。   玲珑公主问道:“玄武是谁呀?是不是西北有什么趣事要发生呀,让我去好不好,好不好吗父皇。”   正光帝年近不惑,早就对小公主这一套免疫的了,不为所动的道:“你怎么能看得到的?”说罢,藏起布条。   玲珑公主哈哈笑道:“父皇你真逗,我早就看到了,放心,玲儿没有看错,父皇不是说玲儿是练武的奇才吗?玲儿的听力及视觉对十丈以外都有作用,嘿嘿,现在后悔当初让玲儿学武了吧。”说毕吐了吐舌头,举手欢呼。   正光帝对玲珑真没办法,挥手让宫女及刘德海等退下。   待剩下他父女二人时,却只是加重语气道:“你可知西北有变是什么事?”   玲珑公主笑嘻嘻道:“玲儿怎么知道呢?不过玲珑却明白父皇一定知道,对吧。”   正光帝龙颜大悦道:“嗯,还是玲儿最了解朕,不错,西北葛尔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如果你是男儿多好呀,朕就可以定你为太子。唉。”   玲珑公主劝慰道:“父皇,其实杰太子不错呀,还有应世子也是聪明讨人喜爱的。”   正光帝叹道:“他们,他们只是还没有给我丢人罢了。——玲儿对谢道元这个人怎么看?”   玲珑公主想了想道:“谢帅贵为兵马大元帅,几乎掌控举国兵力,为人沉府甚深,他如果要称帝,必定长久谋划,一举成功,不过玲儿认为还不到时候,至少五年内应该不会。”   正光帝再叹道:“不错,玲儿真是深得朕心呀,其实早在几年前朕就已经在逐步的削减他的兵权。须知,将帅拥兵称帝之事古有常例,不可不防,这一点上,许多文武百官都是不及玲儿啊。”   玲珑公主开心的道:“那父皇是答应让玲儿去的了,好耶,玲儿好高兴哩,父皇万岁,父皇万岁。”之后认真的道:“我不会令父皇失望的,表面上我以贪玩示人,暗中拉拢江湖异人为父皇效力,在关键时刻可以代表父皇以示对地方上的将士们慰问安抚。”   正光帝大喜道:“好,好,好,真看不出玲儿不满十三岁的年纪,却是胸有韬略,智计百出呀,好,这样朕就放心了,朕派龙虎卫十八人沿途保护你,去吧。”   看着玲珑公主高高兴兴的去了,又复叹道:“玲儿少年老成,深得官场之道,却又玩世不恭,不知是好还是坏呢”?   \\\\\\\\\\\\\\\\\\\\\\\\\\\\\\\\\\   无名谷,听雨轩。   萧易水静立窗前,云啸飞恭敬的立于其身后。   云啸飞轻声问道:“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萧易水平静道:“没错,西北葛尔丹终于还是来了,自从五十年前老葛尔丹犯边时被人乱刀砍死,其子木纳琪就集结了西域漠北塞北与河西四区二十余部,分为十八寨,自任十八寨联盟的总寨主;其人比其父更具雄心伟志,只是自身有恙,在壮年时便撒手而去,   木纳琪在死前做出一件很大的决定,他力排众议,收留了从中原逃去的余元洲,并将独生女托付终身;   余元洲也的确不负其望,竟在五年时间稳定他在各寨中的威望,并且不断开疆拓土,至如今基业尚比葛尔丹父子在世时还要犹有过之。”   云啸飞惊道:“看来这人野心不小啊。”   萧易水道:“嗯,余元洲后来改名为余振原,也就是现在要攻夺我中原的贼首,十八寨联盟的总寨主。这些事情,其实只有三圣地才得知晓。”   云啸飞道:“师傅有什么打算?徒儿愿意为师傅分忧。”   萧易水欣慰道:“好,不枉师傅教导你五年,现在我叫你前去北方,凭你一切能力,务需要将一干谋我中原的异辈逼回其旧地,若能如此,则是为师傅分担大忧了。”   云啸飞喜道:“是,师傅。”转身去简单收拾,仅数息间已出来,手上提了个小包袱,原来是已经准备好了。   云啸飞向萧易水拱手告别后,一路下山而去。   没有问怎么去,也没有问要什么时间需到,就这样身无长物的潇洒而行,不管前路如何艰险,云啸飞都会以自身所学去化险为夷,并完成师傅交付的任务。   因为通知的及时,虽然牺牲了一位传讯者,却让中原武林人士空前的团结起来,一道共抗强敌。   玄机道人心里暗叹,看了萧易水一眼,转身没有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尔后玄机道人远远跟在云啸飞身后而去,以防不第6章攻守   第6章攻守   余振原立足贺兰山上,眼望前方或浓或淡的云雾交叠变幻,成各种形状升腾而起,逐渐形成一大片奇异的云海。   见此情景,忍不住对空长啸数声,越发显得豪情万丈,野心勃发,再复高声吟道:   ——“立马高山顶,雄视中原陆;不消三五日,踏遍九州平。”   右边下首一个英姿焕发的青年人接口道:“原来师傅心中早已有了收拾南人的大计,恭喜师傅,愿师傅早日一统中原,实现海内大同。”   余振原哈哈大笑道:“好,际方啦,还是你懂为师呀,九个徒弟中,我最满意的就是你了,现在应该是八个了,老五已死,自然不算,你要时刻记住,给为师丢人的,就不是我余振原的弟子。”   秦际方恭敬道:“是,际方记住了,其实这都是拜师傅教导有方,际方才小有所成,不过只能学到师傅十成中的一成而已,以后定当加倍努力。”   余振原‘嗯’一声后,微闭双眼,再不说话。   秦际方年约二十五六,跟从余振原十余年,不论是计谋武功,还是待人应酬,皆深得各寨头领赏识,知道师傅不说话又无动静时必是在想对策,站在一旁,眼神崇拜的看着屡屡创造奇迹的师傅。   一刻钟后,余振原睁开双目,眼中透出一道神光般电射四周下属,似乎能看透每个人内心的想法般,寒声道:“招集部众,准备出发。”   \\\\\\\\\\\\\\\\\\\\\\\\\\\\\\\\\\   云啸飞早在半年前就被萧易水置于义盟副盟主的位置,可说是义盟有史以来年纪最轻的高级首领。   云啸飞到了附近镇上,换马前行,一路上披星戴月,风尘仆仆赶向西方而去,沿途留意各方分舵的消息和动静。   云啸飞心内早有计较,心想,师傅定是已有了一些决策,不然不会这般轻易的让我去阻止敌人,如果我处在师傅的位置,一定会派各路弟子前往最近的大帮大派告知此事,约定一处地方商议,现在是要尽最快速度到达秦州的长安,他们必定知道在哪里商谈战事。   想通之后,举一反三之下,其余不解处也便迎刃而解,夹紧马肚,再行加速,恨不得立时便到达秦州方好。   三日后,正是小年夜,云啸飞飞骑而入长安。   长安地处秦州的中心地带,是通往西南、中原、华东和华北各区的门户和交通枢纽,也是丝绸之路上一大重镇,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垂直交错的大街将廓城划分为108个封闭式的里坊,坊内有民居、官衙、寺观等。朱雀大街两侧的四列坊面积最小,只设东西两个坊门,坊内有横街。皇城两侧诸坊面积最大,四面开门,内置十字街。当时继承了北魏洛阳城的军事管制制度,坊门有兵把守,早开晚闭。廓城内有东、西二市,东市称都会,西市称利人,各占两坊之地。市内设“井”字形街道,沿街列置店铺。   长安曾作六朝古都,因此非常繁华,街上车来人往,熙熙攘攘,俊男美女走马观花,叫卖嘻笑打闹之声不绝,三教九流皆有人混迹于各大街小巷之中。   然而这些云啸飞都没有来得及去欣赏,只是直奔义盟在长安的秦州分舵而去。   找到隐藏地点,自侧跃墙而入,讲了切口,小院中五人方知是副盟主到了,齐声道:“不知副盟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云啸飞向五人拱手道:“不用客气,各位都比我大,允许我叫各位一声大哥吧,不知各位大哥可知敌踪如何,还有就是在哪里商议会盟的事。”   其中一人答道:“敌方现在分成两路,一从北方沿长城北往中原,人数最多,略有二千余人,却不是主力;而南方一路,则由他们的总寨主亲自带队,虽只一千多人,却是敌方精锐人马,目前已接近长城关中的第一台镇北台。。。。。。”   \\\\\\\\\\\\\\\\\\\\\\\\\\\\\\\\\\   被人们称为万里长城第一台的镇北台,站在镇北台上放眼望去,方圆几十里风光一览无余,难怪它是这里最大的军事观察所,然而在它的脚下却有一处蒙汉双方官员友好往来的场所。   镇北台非常安静,城中居民渐次熄灯睡去,大地一派祥和。然而,眼下却有一场暴风雨将要降在此处。   长安城外,镇北台西,余振原所率一千余众奔涌而来,全部人在暗中潜行,要在今晚神不知鬼不觉的通过镇北台,然后直奔释迦门。   就在余振原的人马将到镇北台时,从左侧杀出百十人,为首者高声道:“兀那老小子。想去中原,先过我皇甫珍这一关吧,”其人正是皇甫世家中人,其后跟着其侄子未来皇甫世家家主皇甫怡,余振原副手秦际方指派数十人往左驰援。   过得不久,右方蹄声渐起,亦奔出百来人,来者是雪峰派手执‘如梦鞭’的掌门梁玉燕,和点苍派衡山派等人;   秦际方连忙又派出一百来人截住右边,正当一阵忙乱之时,后方冲上来一批女将,余振原一方的手下何曾见过这般娇滴滴的少女竟也会杀气腾腾的冲来,直看傻眼了。余振原一声断喝:“镇定,镇定,不要为其所惑,这一定是素玉斋那柳月英门下的女弟子。”   乱相已起,虽为大喝声惊醒,然阵脚已乱,余振原大出意料之外,不成想还未到中原,就要在这长城脚下饮恨不成。   余振原大怒,拔身而起,冲向后面那群女将,抬手便将一女子头胪抓破,顿时鲜血四溅,周围众人忘了动手,对余振原这辣手摧花颇有不满,就在余振原瞄向下一个目标要动手时,前面一团白影飞速而来,远远传来一声尖叫:“余元洲,休要猖狂,还我徒弟命来。”   二人相隔五丈,柳月英已然执拂尘在手,千丝直飞而出,竟突然长达数丈长,根根坚硬无比,带起千般劲气向余振原袭来。   余振原嘿嘿阴笑两声道:“原来是柳姑娘到了,想当年我们还曾经花前月下,共约海誓山盟呢,为何现在却要这般下死手呢?你不顾忌,我却要让你三招哩。”   柳月英完全没有一丝出家人的形象,大骂道:“余小三,休要胡言乱语,扰乱视听,贫道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回老家去。”说罢,二人分而又合,杀到一处,战场指挥则交给了秦际方。   \\\\\\\\\\\\\\\\\\\\\\\\\\\\\\\\\\   陆续有中原各地的义军加入,虽无完整的阵形,却按事先准备的方位,找到各自阵营,与皇甫世家,西南各派,及素玉斋等一道,杀入敌阵,一时杀得兴起,直杀得人仰马翻,尖叫喝骂声此起彼伏响彻云宵。   余振原所带一千余人在一个时辰内就损失近半,而其队伍被义军全面包围,无后方支援,义军虽也伤亡惨重,却在不断增援中,生力不断注入,伤者退下休息,如此等如车轮战一般,以弱敌强。   当此时刻,前面一匹俊马当先而来,马上人稚气未脱道:“我是玲珑公主,代表朝庭来征剿番贼的,各位义士辛苦了。”   玲珑公主身后十八名龙虎卫恐公主有失,迅速跟上,护卫着玲珑公主也自杀入敌阵。   而十八名护卫身后尚有数百名弓箭手和刀斧手整装待发,围而不攻,待玲珑公主一声令下,刀斧手加入战圈帮忙,随后,有数百人响应而来。   云啸飞按排好一切后,也终赶来,细看四方,审清形式,立时计上心头,环视一周后大喝道:“谁是你们头领?你们这样欺负到家门口来,莫非是欺我中原无人了吗?那就由我来称一称你们头领的盖世神功吧,哈哈哈哈。”言中故意提高语调,形情中透满狂傲之态。   此时余振原与柳月英刚拼了一掌,各自都是受了内伤,正静坐各方阵营中疗伤。   秦际方见状,怒斥道:“哪里来的屁孩,乳臭未干就来逞能,小爷来教训教训你。”一时间已是混战中,指挥无用,不如出手。   玲珑公主向前截住,嘻笑道:“呵呵,我们不都是乳臭未干的吗?让小女子来与你比划比划吧。”   玲珑公主轻功甚好,手握一条玲珑鞭,外门名兵中例第五位。敌住秦际方两个铜锤,别小看玲珑公主手中的小鞭,它可以长短变化,并且可一条化三,合三归一,等于三个人之力合斗一人般。   秦际方因为顾忌于玲珑公主身旁尚有未出手的龙虎卫,随时要提防他们偷袭,加上要分心关注战场上形势变化,而对方兵器端的又是变化无方,是以,暂时二人斗了个平手。   余振原起身,喝叫已部人停手,云啸飞也恭敬的劝义军这方停手在旁观战。余振原见上来的是十多岁的小子,根本就没有把云啸飞放在眼里,却是对玲珑公主颇感兴趣,看来数十年不见,中原武林后起之秀高手辈出呀,若晚来几年,兴许就让他们成就一身技业了。   云啸飞上前拱手道:“你就是原来叫余元洲现在改叫余振原的人吧,挂了个葛尔丹十八寨总寨主的名头,不错,小弟我也是中原义盟的副盟主,与阁下比技一番,应该不会辱没阁下你吧!”   余振原何曾见过如小小孩竟也来气人,高声道:“哼哼,很不错,小小年纪,竟然也是老二,老朽一般不与江湖后辈动手,这样吧,我脚不挪步,与你比试,方法任选,只要小子能让老朽移步,就算你赢,十八寨从今天起不履中原,如何第7章无名小卒斗高手   第7章无名小卒斗高手   云啸飞人虽小,胆量却宏,决不输一般大人.   如此行为,就算是江湖上一流的青年高手,想来也少有这般胆识。   因为云啸飞看准了一点,那就是余振原在西北一方是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而他云啸飞显然是无名小卒,至少在今天以前还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绝世高手对上一个无名小卒,江湖好汉当然会笑话这位高手有以强凌弱、以大欺小之嫌。   是以余振原作出那翻说辞来,早在云啸飞的意料之中,其中曲折却不为余振原所知了,而云啸飞如此年纪,却精于计算,并且连番阻截其部,也大多出于云啸飞谋划,这更是余振原小视中原天下所犯大大的严重错误。   有些错误是可以犯的,这些错误是可以弥补的;有些错误则是不可以犯,因为它可能会成为你致命的暗器,更足以令你堕入万劫不复之境。   云啸飞眼下是无名之辈,但经此一役后,必为武林共知,不管生死伤残,不过这却是要冒着颇大危险的。   见对方中计,云啸飞拱手长笑道:“好,义盟首席弟子云啸飞领教阁下高招。”   余振原也不见怎么准备,脚形不丁不八,骤然横飞而出,早已稳如山岳般立于两军阵前。   云啸飞展开‘行云流水’,绕行飞旋,试探性的攻击数次,不作正面攻击。   此功是将玄机道人的行云诀和萧易水的流水诀合而为一了,目前虽不能完全的融会贯通,但可以想见将来必是武林众广周知的绝世轻身术。   余振原见云啸飞如此,却如古井无波。放在一般高手眼中,像云啸飞这般戏弄,早已迫然大怒了,但余振原没有动怒,并且把眼睛闭上。   云啸飞也没有发怒,从小就经父母培养美德的训练,已然颇有大家风范,更想到师傅常说,如果与高于自己数倍的高手比技,武技和战略还有时机要相互配合,方能全身而退。云啸飞开始在心中算计,改变策略,使出逍遥剑法。   第一式开始‘空无一物’、‘云海射日’、‘仁者无敌’、‘怒海狂涛’、至第十八式‘云收雾散’,余振原仍是不为所动,因为这些招式太熟悉了,熟悉到他都可以使出来。直到第十九式萧易水自创的‘左右逢缘’,云啸飞掌剑合攻,竟左右各使不同招式,将奔山拳和风雷掌二种用剑法中的‘左右逢缘’变化而出,余振原终于不再平静,双目微睁,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双袖舞动,以袖劲挥开云啸飞左拳,见云啸飞剑使风雷掌堪堪攻来,以双掌合十夹紧来剑,欲要震断其剑。   但云啸飞手中剑乃是‘金龙剑’,虽不是十大名兵之例,却绝对是十大名剑之一,但武林‘万事通’却没有编入。云啸飞的金龙剑剑端轻颤,滑如游龙一般脱出余振原手掌,这也是余振原托大,一时疏忽之故。   江南游侠‘一剪梅’战天这时见状,颇为欣赏云啸飞之胆识气魄,更有那玲珑公主少年巾帼而不让须眉,为不使武林断送如此好苗,产生惑敌想法,忍不住大声道:“怎么光让小辈动手,我们也别闲着呀,各位好汉大哥,犯我中原辱我子民者,人人得而诛之!”说罢,率先动手,见敌方尚无动静,又以胡语说了一通。十八寨年轻一辈者听后群情激愤,纷纷怒骂不止,只是中原武林无几人能懂,可见战天方才必是极尽侮辱之能事了。   在场众豪会意的抢先动手,见机不快的看有人开始行动,也加入反侵略队伍,本不想动手的,被旁人带动,一时兴起,双方杀得不亦乐乎。   江河大地,血雨飘飞,腥风吹骨,寒意衾人。   \\\\\\\\\\\\\\\\\\\\\\\\\\\\\\\\\\   端木世家的冷如冰早在一旁观察多时,这时却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动手。   身旁的冷剑尘见此,讶异道:“姑姑,你怎么不上去,如此大快人心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姑姑的侠驾呢。”   冷如冰冷冷道:“你去吧,正该是你们年轻人逞英雄的时候,不过要小心一点,注意他们会使毒。”   由于双方再度混战,几乎难分敌我,只从场中所呈劲气来看,正气凛然的定是江南江北的绿林白道英雄无疑。   没有动手的尚有素玉斋一方两女,素玉斋的‘圣女’龙映霜缠扶着师傅柳月英,关心的问道:“师傅,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柳月英峨嵋微皱道:“师傅没事,余小三可不止这点功夫,真正武技还未出手前是伤不了我的,你也去吧,见机而作,素玉斋也该重现江湖了,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龙映霜虽有不忍,却不愿拂师傅之意,“是,师傅。”身形飘忽,加入战团,与玲珑公主二人合攻秦际方。   \\\\\\\\\\\\\\\\\\\\\\\\\\\\\\\\\\   云啸飞于自创的七情拳中,前二式:‘喜乐’、‘怒啸’已熟练,半年前悟出第三式‘忧心’,云啸飞此时使出,全不顾头背空门大露,只以全身精力放于敌方脚上,非要其移步不可,此式略有玉石俱焚之意,是以终落下乘,但总算用这招让余振原的脚动了。   其实也不算移步,因为余振原是连人带起地面五尺见方土地升空丈余,待此招一过,再复落下,尚未落地,已是动了杀机,心知如果再让云啸飞施为,可能自己真的要受伤了,‘云手印’暗中藏劲,在云啸飞后力将尽,新力未生之时,就待一掌毙之。   掌未至,风声起,方圆丈许范围已经被锁定。云啸飞感觉寒意袭来,知道这才是对方的绝招,却是不曾想到敌人这时候会突下杀手,心里想道这回是不能幸免了吗?想起以前种种,如果这时候能再见清芳妹妹一面,那该有多好啊,怎么会第一个想到她呢?转而又想到父母,唉,难道父仇难报了吗?不!——父仇不共戴天,怎能不报,我一定要活下去,至少现在还没有为父了愿,云梦天临死前一切的一切如时空碎片一般在脑海中眨眼间涌起。   云啸飞急运功相抗,脚步虚浮无定,两手不停变幻,忽拳忽掌,不断化解敌人强悍之劲,余振原顿时对云啸飞刮目相看,想不到对方这时候还能变招迅速,招式不由得慢了,心中升起欲要收服的心意。云啸飞可不知他是什么想法,仍是左拳右剑卸力,待敌势力竭之时,左掌撑地,两脚从下而上连环踢出,未到余振原身前丈许,突然拧身转向,虚空一指,点向余振原,果然余振原伸手挡面,却不料云啸飞那是虚招,云啸飞欺近五尺范围,右剑使出刚得之的第四式七情拳‘思潮’,却以剑法出击。   余振原左手不惧刀剑,欲以指弹开云啸飞的金龙剑,但云啸飞手中剑并非要击杀他余振原,金龙剑虚晃不定,划圈不停,却听‘悭’‘嚓’声响,余振原左手食中二指连同手指上的玉扳指被削断,飘落数丈开外,余振原终于大怒,堂堂一帮之主如此受伤,颜面何存,奋起全力,‘云手印’最强一记‘灭天’轰向云啸飞,誓要消灭云啸飞于掌下。   与此同时,一旁观战的冷如冰悄然上来,手中兵器‘幽灵剌’,无声无息的没入余振原后背,余振原缓了一缓,攻向云啸飞的力道改为七成,分力抵御冷如冰的‘幽灵剌’,不想冷如冰的幽灵剌竟也是锋利无比。   余振原狂叫一声,幽灵剌震落在地,云啸飞全力化解之下,身子仍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疾飞五丈外,一路过枝枝断,遇树树折,空留飞枝坠叶飞落。   这一摔实,即使还没有给掌力震死,恐怕也要摔死了,由此可见这一掌之威。   余振原反身一掌冷如冰也被震开,上身不住的摇晃,终不支倒地,冷剑尘杀掉一敌,抢上扶起,大喊‘姑姑’不止。   就在云啸飞将要落地之时,一人飞身抢上,救下他,云啸飞只喊出‘师伯’二字,即昏迷过去,来的正是玄机道人。   \\\\\\\\\\\\\\\\\\\\\\\\\\\\\\\\\\   秦际方见师傅突然被剌,为恐意外,对龙映霜狠下杀手,甩出毒槉黎,要致龙映霜和玲珑公主二人于死地。   龙虎卫中两个轻功好手迅速飞身相拦,以身体挡住,各自飞出袖箭代替玲珑公主合攻秦际方,却仍如常,想必有软甲护身。   素玉斋主柳月英看见秦际方手腕一动,心知有异,拂尘挥处,已将暗器扫落,见是毒槉黎,不禁朝余振原骂道:“余小三,想不到你的徒弟竟得你真传,一样的都不是好东西。”   余振原逼出幽灵剌后暗中稍作运功,暂补伤口,使其缝合如初,这才跃出,拦住要对其徒秦际方动手的柳月英。   秦际方那招‘天花乱坠’,放眼江湖,一流高手也不一定会接得那般潇洒,见柳月英拂尘遥指,欲要痛下杀手,遂躲在师傅身后,回骂道:“没人要的道姑,只会欺负小辈!”殊不知,他与玲珑公主何尝不是如此。   柳月英使出‘暗云飘涌’,狂攻余振原,余振原大喝道:“柳月英,你已经中毒,最好不要再使内力,不然,此时此地,就是你的死期!”,   龙映霜听得大惊,心道师傅中毒了,为何刚才没有说起呢?师傅定是不愿我分心之故。   见余振原道破,柳月英也不慌张,招式再变,‘乱花奔月’如满天飞花一般罩向余振原,一往无前,仿佛已将己身置之度外。   余振原脸色大变,‘啊,你要同归于尽。’可是他知道的太晚了,繁华过后,一切烟收云散,柳月英震飞,龙映霜急忙接住,连声呼唤。余振原大叫一声倒地,胸前巨阙穴插上一柄拂尘,尤自迎风轻舞。   秦际方环视手下人等,知事已不可为,当机立断,招呼残兵三百来人仓惶北返。   中原武林几个前辈高手传人清点人数,所来四百余人,死二百来人,伤者更众。但从所有尸体上看,显然敌方更多,许多   伤重未及逃生者,被武林人士全数灭绝共死七百余第8章黄泉同路   第8章黄泉同路   另一路也是凄惨无比,死伤无数,但中原武林一样受到重创。   中原武林东方世家东方明日,皇甫世家皇甫怡。释迦门妙空方丈,燕山派张奉久掌门,九华派一心大师,燕美姬等皆率一百余好手参与阻截。   双方在长安城外杀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山河失色,宇宙悲泣。   另有玲珑公主急调各地总兵三千余人支援,却是以多敌少了。余振原部胡寨主为头的二千余人,几乎全部命丧于此,只逃出百来人,一二流高手在胡寨主带领下北逃,可谓损失惨重。   俗话说,杀人一万,自损三千,中原武林同样的也是伤亡巨大,前一辈高手差不多幸存无几,活着的也是重伤垂危。   经此一役,中西武林各自修整养生,老一代基本上退隐江湖,江南江北则传出九位后起之秀——五龙四凤。   \\\\\\\\\\\\\\\\\\\\\\\\\\\\\\\\\\   秦际方带残部仓惶北返。   余振原重伤垂危,被安置在马车中,一路快马加鞭而行。车马厢中只轻微颠簸,但却苦了跟随其一起奋战的手下辛劳奔波。   行经一半,余振原悠悠醒转,耳听沿途风吹草地,神思恍惚,只觉得草木皆兵,尤自哆嗦不已,疑问道:“际方啦,另一队人手怎样?胡立峰可在?”声音低沉,几近嘶哑。   秦际方犹豫之后还是具实以告道:“哦,胡寨主已与我们会合,他们兵力较我们为众,死伤较我们多,只幸存下来百来人,返回途中路上十来人支持不住掉队,现在只剩下百人不到了。”   余振原闻此,虽早在意料中,却不想败得如此之惨,心痛之下牵动伤势,流血不止,且吐血数口,秦际方见状,赶紧为其师推宫过血,掏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这才稍稍好些。   一天一夜后,余振原所部二百余人悉数到达漠北。   葛尔丹十八寨联盟大本营,余振原的中账内。   余振原环顾一周,齐刷刷站着仅剩的八个寨主和三名徒弟,心内那个痛啦,这些培养多年的精锐队伍,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战友和兄弟,如今却只剩下这么零丁几个,如何不教人心内滴血。   胡立峰上前禀道:“总寨主还是养伤要紧,不要急着起行。这一次虽然功亏一篑,可我们留下的是精锐中的精锐,还可以重整山河。都是属下们没有尽力,请总寨主降罪!”其他人都是同声请罪。   余振原似想起什么,传话道:“没事,没事,都起来吧,这不怪你们,先前给我们透露南人消息的北山钧可在?”   另一个赖劈狼回道:“我早就看那北山钧不是好东西,果然搜遍各营账都不见他踪影,一定是回去了,为南人当了这么多年探子,我们却一个都不知道,草他奶奶的,唉!”说话时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胡立峰。当初北山钧带伤投奔,正是胡立峰审查通过的。   一旁的胡立峰像是没有看到,又像是没有在意,未有丝毫异常,似乎与他全无关系一般。   余振原一惊,接着问道:“劈狼,他可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赖劈狼恨恨咬牙道:“这个混蛋家伙,平时真看不出来,他住的地方都搜过了,只有一封信在桌上,本想当场毁掉,但属下不敢作主,所以留下来了。”上前呈上信,得余振原首肯后,秦际方接过,拿到床前给余振原展开。   余振原初一看,已是脸色大变,看到后来,脸不由得由白转青,最后呈紫黑色,信从手中滑落,身体仰后便倒,转眼便吐血而亡。   秦际方动容,上前探其呼吸,呼吸却早已停止。   胡立峰大怒道:“赖劈狼,你——”   赖劈狼摇手抗议道:“这不能怪我,你们看完信也许就知道啦。”胡立峰与其他几位寨主和秦际方及其两个师弟一同观看其信。   看完信后,秦际方怒气无处发泄,抓起信一阵撕扯不止:“南人欺我太甚!!!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几乎同一时间,长安城内一家客栈中。   云啸飞已被救醒,睁开迷糊的睡眼,问道:“我这是在哪?后来怎么样了,师伯。”   玄机道人告诉云啸飞后来的情景,并告诉他那玉扳指收好了,说到玲珑公主处理战场后事井井有条,大为欣赏。   云啸飞似乎并没有听清,却突然想起一事来,不禁愁容满面,玄机道人早已察觉,关心的问道:“啸飞可是有什么急着待办的事,你现在可是中原武林的少年英雄啊,师伯我就为你跑一次腿,有什么事就说吧。”   云啸飞有些难为情的道:“师伯应该也知道,玉石可‘除中热,解烦懑,助声喉,滋毛发,养五脏,安魂魄,疏血脉,明耳目’等诸多功效,我有一个小时候的朋友,她自小便身体虚弱,我想这枚玉扳指应该会对她管用,只是昨天就是她的生日,我却没有去,前几年也是一直未得师傅允许,没有下山,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却又受了重伤,徒弟是不是很没用呀?”   玄机道人愰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哈哈,她一定女的吧,师伯猜她一定是啸飞梦中念叨的谢清芳,对吧,哈哈!”   云啸飞见师伯取笑,嫩脸稍红,点头不语。   玄机道人拿出玉扳指,旋即穿窗而去,远远送来一句:“啸飞莫急,不用一个时辰即回来,哈哈哈哈”最后一字说完,人早在百丈开外了,身影数闪,消没无踪。   果然很快,没有一个时辰,玄机道人已去而复返,此去中都,最快的马也要三个时辰,而师伯只用一个时辰不到,可知师伯的办事能力和轻功之强悍,其他已不用多说。   云啸飞终于放下心来,想想之前的历险转而询问道:“师伯,你说那余振原可还能活?”   玄机道人:“他走时应该没死,但到了西北之后必定会死。”   云啸飞奇道:“哦,师伯怎么会知道呢?啊!我竟忘了师伯能未卜先知的,呵呵”玄机道人含首说出原委。   原来那封信是玄机道人命人写的,北山钧就是玄机道人按排的探子,只不过不是余振原的探子,而是探查余振原听命于义盟的探子。如果经此一战后,余振原可以息兵罢战,彻悟也就罢了,如对方仍有此意徐图中原,则阅信后,必定吐血不止,当场毙命,那就是他咎由自取了。这个探子北山钧,就是一着妙棋,玄机道人早在十年前游历漠北时查觉异像后,耗弃五年功力得以测出天机,便秘密筹备此事,此计划也早在五年前已经付诸实施。   未雨绸缪,才能防患未燃,这正是中原胜之机,漠北败之源。   \\\\\\\\\\\\\\\\\\\\\\\\\\\\\\\\\\   素玉斋一行九十多人,死十多人,算是比较轻微的了。   柳月英不时咳血,龙映霜一边输送内力,一边安慰师傅注意运功疗伤。   龙映霜作主找一最近的客栈落脚,好让师傅稍作休息。   柳月英却也没有反对,只是拉着龙映霜的手不让其走开:“霜儿,你可知为师如何知道余元洲(余振原)的罩门所在吗?”柳月英另外吩咐留下十人,其他人先行回去,因为客栈实在太小,住不了这么多人,并且离山太久,也好有人先行回山向冯月梅师妹以报平安。   龙映霜摇头道:“霜儿猜想,师傅一定在以前就认识那个余振原了,对吧。”   柳月英颤抖着用手轻抚龙映霜之头,看到不足十五岁的龙映霜就已这般聪明懂事,心里欣慰,轻点头道:“唉,为师就在与余小三的较技中,被他暗算中毒的,当时没有告诉你,是情非得已。   唉,那时候,他是最讨厌那些使毒的人,谁能想到,于今事过境迁,他竟然学会用毒了,咳——咳——”   龙映霜担心的道:“师傅,您还是休息下吧。”   柳月英摆手止住道:“别浪费时间了,为师时日无多,恐怕那余三也是命不久矣,那些个陈年往事,也该说出来了,咳——咳——不然还带进棺材里去不成。”   龙映霜见师傅态度甚是坚决,也就不再勉强,为其师端上一碗补血的汤药。   柳月英喝过汤药后继续说道:“师傅与那余三小时候曾是邻居,打小就相识了,在一起差不多都有十多年吧,邻里皆知,他是个聪明听话而又孝顺的好孩子,只是后来的余元洲(现在的余振原)却变了,他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他变得不务正业,乡里人渐渐的都看不起他,疏远他,我与他本是指腹为婚的,这时候父母也就断了这门娃娃亲,然而为师却并没有看不起他,仍然时有来往,并试图规劝他。十六岁那年,为师知道余振原在练邪门武功后,劝说无果,还被他打了一耳光,到这时,为师才算看透了他,看透了这人生,看透了这红尘俗事,领里早对我们不堪忍受,要赶我们走。为师再三考虑后作出决定,遂从此长伴青灯古佛,盘发出家为道,第二年冬,正好上一代素玉斋主发觉为师我极具灵根,就收为徒弟,并在为师三十五岁时传与掌门之位,而这些却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第9章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9章有人欢喜有人忧   龙映霜问道:“哦,那余振原真的会死吗?”   柳月英说道:“不知道,可能这些年来他又弥补了那处缺憾,也未可知,但现在不死,为师想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有我们三圣地的人知道其罩门所在,但是他不知道三圣地竟有人参加阻截,何况三十余年不见,他也不知为师还当上了掌门。”   龙映霜渐渐听不到声音,连声呼唤道:“师傅,师傅!你醒醒呀,呵——你可不能扔下霜儿呀?!”说到后来语转呜咽,摇动柳月英身体不止,然最终渐转无力。   柳月英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低声道:“将这个带回去,记得——将——为师——火化了——”最后声息渐无,听不清说些什么了。   龙映霜扑在师傅身上大哭不止,隔壁十个同门听闻,陆续来房中看视,见掌门撒手而去,皆是饮泣不止,有两个年纪小而跟随柳月英时日久的,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满屋哀恸之声不绝,声传房外,然店中人皆在店主授意下置之不理。   \\\\\\\\\\\\\\\\\\\\\\\\\\\\\\\\\\   中原武林经此战后,稍呈太平景像,后起之秀迅速崛起,五龙四凤渐渐名动武林。   云啸飞却不在此列,原因是年纪太小,更且那一战之后不知是死是活,此后也没有消息传出,却都是以为不死也将残疾了。但谢清芳却知道云啸飞没有死,因为只有他真正关心自己的身体,虽然五俊四美此后每年都会来给她过生日,但也只是让她稍稍高兴一时而已。   云啸飞给的玉扳指,足以证明他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谢清芳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东方明日上前道:“还请清芳妹妹见谅啊,前日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我等没有及时来给清芳妹妹送礼物,还请谢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啊!”言罢拱手不止。   谢清芳不禁莞尔一笑:“不打紧的,各位哥哥都是惦记着我的。”   谢道元稍稍见过各位才俊后便自回书房了,为的是不打扰年轻一辈的兴致。   东方明日——人称‘琴公子’,号‘琴赛嵇康’,于琴之一道颇有研究,在同辈之中享誉盛名,这在二十出头的年轻一代来说自是值得骄傲的。   皇甫怡却道:“大小姐手上的莫非是云啸飞从那余振原手上取之的玉扳指,此物可是罕见啦,据说可解烦懑,助声喉,滋毛发,养五脏等,唉,看来,今年的礼物,我的又落了下乘了,大小姐希望不要在意。”皇甫怡曾与云啸飞一道作战,当然知道此事,而东方明日和黄忆明等等就不知道了。   皇甫怡人称‘书公子’,号‘书中怀旭’,其草书颇得前辈草圣张旭和怀素二位神髓,就连元帅府的门匾,也是由皇甫怡所书,在武林中实为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佳公子。   黄忆明——人称‘箫公子’,号‘箫音绝世’,虽没有参与阻截胡人,但在帝国的神州书院中却是载誉已久,全靠自己摸索箫之一物,到后来身负绝世箫法,名动四方。   \\\\\\\\\\\\\\\\\\\\\\\\\\\\\\\\\\   玲珑公主回京复命,对正光帝说起此行,收获颇大。   正光帝喜道:“哦,想必很是有趣吧,说来朕听听。”   玲珑公主道:“嗯,好的,不过父皇还没说怎么奖赏玲儿呢?”边说边揪着正光帝的龙袍左右摇摆不止。   正光帝道:“好,好,好,就依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啊,一般东西,想来你也不会放在眼里,不过除了玉玺和镇国宝剑之外,随你任选,稍后叫刘德海带你去‘藏宝阁’,但你只能挑一样,哈哈哈哈。”   玲珑公主佯作为难的答应了,其实心里正窃喜不已,遂把此行经过夸大说来,更兼具丰富表情和夸张动作,不由得正光帝不信,但此行经过,正光帝其实早已知悉,之前自然派了人暗中观察,龙虎卫十八人中就有皇帝的密探隐藏其中,只是玲珑公主不知罢了,现在只不过是配合着她的演技而已。   玲珑公主后来确实安抚了江湖侠士,因死伤过多,指挥刚刚杀敌的总兵将士们干起了清理战场和收尸的行当,没办法,上头接了圣旨,着公主可以便宜行事,虽说公主看起来太过年轻,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持异议的。   玲珑公主想起一事道:“父皇,我在那阻截敌人之时看到一个人,这个人好像叫什么郭三来着,玲儿在元帅府中似曾见过,与谢元帅关系很好。”   正光帝疑道:“嗯,那这人确实是行迹可疑,虽然谢卿应该知道这件事,却见他似乎毫无动静,听说他女儿谢清芳前天庆生,因为没有什么贺客,草草散场了,今天你带些礼物过去,注意留心一下,好,不要皱眉了,准你再挑一件,行了吧。”   玲珑公主这才作欢颜道:“好哩,知道父皇最疼玲儿了,玲儿这就去了。”   正光帝细想之下,认为其中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觉得可能是谢道元的阴谋……   \\\\\\\\\\\\\\\\\\\\\\\\\\\\\\\\\\   黄忆明走上前,递上一个锦盒,谢清芳接过后交与身后小红收好:“忆明哥,谢谢你给清芳带来这么好的礼物。”   黄忆明愕然道:“哦,清芳妹妹还未曾打开看,怎么就知道好不好呢?”   谢清芳道:“清芳知道,忆明哥往时的礼物都是非常非常的特别,我想,今年的一定也是很特别的,好,先到这里坐下。”   黄忆明走到一边就坐,皇甫怡与黄忆明倒是投缘,坐在一处,二人书法各有千秋,但皇甫怡早出道几年,为世人所知,而黄忆明则仅仅是神州书院的人闻其名,举京城皆知而已。   谢清芳终于看到燕美姬赶来,高兴的跑出门外去接。   燕美姬与端木冷玉、玲珑公主及素玉斋圣女龙映霜四人,即是人称‘美、玉、玲、龙’的武林四凤。   燕美姬同端木冷玉几乎不分先后来到,谢清芳高兴极了,虽说自己最在意的人没有来给自己庆生,但有这么多大哥大姐们来看她,显得很是兴奋:“两位姐姐好快啊,今天美姬姐姐和冷玉姐姐好漂亮哦,我也要快点长大,好跟二位姐姐比比看,呵呵。”   燕美姬受谢清芳气氛感染,也高兴的道:“大小姐,你现在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呀,我要是男子啊,一定立刻就把大小姐娶进门,正所谓呀先下手为强,呵呵呵呵。”言罢娇笑不已,一时花枝乱第9章有人欢喜有人忧(续)   第9章有人欢喜有人忧(续)   屋中黄忆明、东方明日和皇甫怡三人几乎看呆了,还是黄忆明先行冷静下来,咳嗽一声后,各各端坐捧茶掩饰刚才的失态。   一个丫环跑来道:“大小姐,您的信。”   谢清芳启信一观,知道是龙映霜所写,内容有些含蓄:本素玉斋门内突生变故,需回山即时处理,因此不能来参加寿辰了,请大小姐见谅,顺祝寿永康安。   后来皇甫怡解释后,谢清芳才知内情,不禁愁上眉头。   在五龙四凤中,年纪最小的是玲珑公主,可最为接近和投缘的,除了燕美姬外不作第二人想。   正当谢清芳有些许的失望时,公孙子俊有些发福的身体缓缓行来,手捧一个大木盒子,老远就听其笑声传来:“唉呀,来晚了,来晚了,怎么又是我最后啊,还好,费尽心思做了个特别的礼物,大小姐一定要当场验收,哈哈。”   黄忆明接道:“还算不晚,冷剑尘,冷公子没有来。”   公孙子俊人称‘棋公子’,号‘棋追武侯’,其棋道十五岁以前书院称王,坊间传言其十八岁以后在京城从无敌手。   谢清芳三分惊讶,七分好奇的打开了盒子,却原来是一个木制的像风筝的物事,问道:“子俊哥,这个是什么东西呀,它会飞吧?”   冷剑尘,人称‘画公子’,号‘画中道子’,画工技艺直追画圣吴道子,此时堪堪赶到:“我也带了个会飞的玩艺,希望大小姐喜欢。”   公孙子俊哈哈大笑道:“原来剑尘兄也带了古怪东西,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言罢,两人对视,又复大笑。   公孙子俊和冷剑尘分别试放一次,公孙子俊的叫‘飞凤’,让其翅膀在空中滑翔,有如凤鸟凌空一般,旋飞五六圈方止;冷剑尘的是一个装有机关的暗器,拨动按钮后可以射向百步内的敌人,其快无比,一般武林人士不防之下必不能幸免。冷剑尘叮嘱清芳再三注意安全,莫要伤了熟人。   \\\\\\\\\\\\\\\\\\\\\\\\\\\\\\\\\\   端木冷玉看向冷剑尘,暗示他过去一下,走向远处脚落,谢清芳这时玩得高兴,也没有发现异常。   厅中诸人,自有总管谢宜在应对招待,人未齐,便先喝茶,谈天说地。   冷剑尘跟过来,问道:“玉儿,什么事?”   端木冷玉白了冷剑尘一眼道:“还问我,你心里清楚?”   冷剑尘一阵哆嗦,说实话,在别人处总能谈笑自如,唯独在端木冷玉面前就有一种笑不起来的感觉,冷剑尘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端木冷玉见冷剑尘不说话,转望别处,等着他的回答。   冷剑尘试探着问道:“哦,玉儿是认为剑尘送给清芳妹妹的礼物太贵重了,好,好,下次,我随便一点,你就不要吃醋了,清芳她那么小,而玉儿则是剑尘未过门的妻子,你不会为这点事闹情绪吧,这样吧,回去后,我给你画张画,以示对今天的惩罚,怎么样?”又说了一大堆好话。   端木冷玉未置可否,只转过身走去里面,刚好这时候玲珑公主来了。   当然不会这么巧,其实玲珑公主早就听到了两人谈话,只是不好撞破。   谢清芳这时候见玲珑公主过来,叫去一起玩,玲珑公主吩咐跟来随从在外面等候,然后拉着谢清芳一起玩。谢清芳较玲珑公主小上一二岁,两人年纪相仿,甚是投机。   玲珑公主一边玩,一边问好道:“妹妹,你不会怪我来晚了吧,等下跟你说一件大事哦,你知道云啸飞吗?就跟我们一般年龄,可是他武功可高了,竟然连西北的大魔头手上一个玉扳指都给削了下来。用心之深,见机之快,连我玲珑公主都自愧不如呢?不过后来听说受了重伤……”   谢清芳想起怀里的玉扳指,心里涌起莫名的刺痛:你怎么那么傻,为了一枚玉扳指,竟然跟大魔头相斗;转而又有种欣慰,原来我是那么的在乎他,他也是那么的在乎我的……   \\\\\\\\\\\\\\\\\\\\\\\\\\\\\\\\\\   龙映霜接了掌门令牌,火化了师傅之后,将骨灰带回芙蓉山后山埋葬。   芙蓉山,位于益州西南部,属雪山一脉,绵延数百里。其高峰拔地而起,植被葱绿,古树参天,主峰高达四百余丈,全天云雾缭绕,山峦起伏,有如朵朵莲花,更似株株芙蓉,故以得名。   由于山高林密,流水潺潺,常有白鹤长鸣,黄莺婉啭,而人烟稀至,疑为人间仙境。   此地正是素玉斋之圣地,素玉斋全院有一百八十余人,为了保持人数,基本上每年秋冬时分,掌门都要派人下山去收弟子上山,多为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些自愿,有些却是强行掳来,只是后来这些人渐渐迷上了这个地方,也就少有叛出师门的。   回师门后,龙映霜的师叔冯月梅要她接掌门一位,龙映霜坚持不受道:“映霜年岁尚小,如何能担此重任,还是师叔暂代掌门一职吧。”   虽然排辈上来说,龙映霜算是晚辈,但却是前任掌门的大弟子,首席弟子的威望历来备受尊重,掌门不在时便由她说了算。   冯月梅只好暂代掌门一职,龙映霜则在随后这几年中潜心习武,以便来日报仇,却不知余振原早已经归西了,直到后来出关才知。   月夜,静立一隅的龙映霜想起半月前的那场杀伐,心中感慨万端,这人类的力量有时候会非常强大,却也有时候会特别的弱小,那么多生命,就那般于顷刻之间死去了,江湖是残酷的,那只是强者们玩的游戏。   \\\\\\\\\\\\\\\\\\\\\\\\\\\\\\\\\\   云啸飞方知缘由,随玄机道人回到无名谷,暂时抛开儿女私情,静心养伤。   将养几天后,云啸飞起行轩外,进行慢跑,见玄机道人一人静立无语,站于一边却不敢打扰。   玄机道人似乎不知道云啸飞来了,仍是在掐指测算,忽暗道不妙,云啸飞旁观得见,问道:“师伯,可是有什么凶兆?”   玄机道人想了想,还是告诉云啸飞道:“西北仍有怨气缠绕,旋而不休,可能是余振原在世的儿子因为突然失去父亲之故,变得成熟,恐怕将来会生出许多事端,以后行走江湖时,你要特别留意有没胡人,他们右臂上有一个标记:虎头。”   云啸飞讶异:“哦,原来是这样,啸飞知道了。”   玄机道人:“这几天你师傅去了义盟,交待一些事情,由我来单独教你吧,今天开始学道。”   云啸飞不解道:“道,道是什么东西,是不是那些道士们学的。”   玄机道人开释道:“非也,道即天道:如——众生为鱼,道为网,河为天地。那捞网的渔夫,就是执掌命运的天地造化。   道:一首一走,第一次走的路、第一次用的方法才谓之道,而重复别人做过的事不叫道。所以你要走出不一样的路,坚持创新不断创新才能生道,生出你自己的大道。   老子所说的“道”,是宇宙的本原和普遍规律;孔子所说的“道”,是“中庸之道”,是一种方法;佛家所说的“道”,是“中道”,佛家的最高真理。其所述道理,不堕极端,脱离二边,即为中道。佛家的道是中观的思想,中观思想涉及“中道”和“空”。“空”的思想即似空非空,不能著空相求空……。”   \\\\\\\\\\\\\\\\\\\\\\\\\\\\\\\\\\   余振原的葬礼隆重举行,直系亲属皆着素衫白服,沾亲带故的亲朋旧友则白巾束额,以示对死者的尊重,整个过程全部以汉族礼仪进行。   这是因为十八寨联盟总寨主余振原是汉人出身,虽然其人生前背祖忘宗,然狐死首丘,落叶归根,并且此时全寨半数以上皆已汉化,族中礼节早已学受汉节,除了血统和语言外,其他处皆与中原无异。   十八寨剩存的寨主和新选出的寨主及族中长老近百余人参与,其间号哭震天,山川动容,闻者落泪。   正午时分,一身穿白衣,头扎白巾的十六岁少年缓缓行来,围者无不对其行礼,并让出一条路来让他可以直接走到门前,让其入堂中参拜,可见此人必是尊贵之人。   白衣少年扑通跪下,眼睛直直的望着堂正中墙头的遗像,那是请画师所画的余振原肖像。   少年没有哭,也没有流泪。因为他不能哭,他还没有报仇,已经有很多亲人离他而去,他必须完成他们临死前的心愿,继承他们未了的壮志。   另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在旁劝道:“少主,请节哀,往者已逝,生者当强。”此跪地少年正是余振原在世的独子余昌洛。   少年余昌洛还是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木然的跟随众人一起完成葬礼,至亲眼看到余振原的棺木入土后,这才转身对秦际方道:“秦师哥,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没有异议吧第10章设谋   第10章设谋   胡立峰惊问道:“少主,你这是要?”   赖劈狼接道:“少主珍重呀,于今老寨主不在,可还要少主来主持大局啊。”   秦际方似看透了其想法的道:“昌洛,此行一路保重,放心吧,这里有我们在,你必无后顾之忧。”   余昌洛屏退闲杂人等,只留下十八个寨主和秦际方,待十九人到齐后,冷静的道:“秦师兄暂代总寨主之位吧,胡二叔,赖六叔,在旁辅助,你们不必多虑,我自有大事要办,我想他们汉人一定不放心这里,你们二人传出我畏做寨主出逃的事,并要假意不和,逐步疏远彼此,绝不能让汉人对我们再生警觉,我去汉人那里拉一帮人做内应,五年或者十年后,我会派人通知你们里外夹击,到时候举手间风卷残云,一统乾坤,必能誓雪前耻。”   胡立峰与赖劈狼见余昌洛主意已定,这才发现于今的少年已不同于以往那个只知贪玩不务正业的公子哥了,顿时对其刮目相看,细想之下,觉得有理,二人对视几眼,眼神交流之后,最后均点头认同:“少主珍重,我等一定照令而行。”   胡立峰之子胡勿言接到父亲示意,跟随在少年身边,入内帮余昌洛收拾简单行礼,出门而去。   离开十八寨数百丈后,余昌洛对随后跟来的胡勿言道:“勿言哥,你回去吧,我不想你跟着我冒险,此去生死未卜,你如果不在了,胡二叔要怎么办好?”   胡勿言心想,少主看来真的长大了,刚才在几个寨主面前没有说我,显然是顾及到我的面子,而却要等到无人处时再来教训我。遂道:“放心吧,是我父亲叫我来的,其实就算他不同意,我也要来,我的两个兄长就死在南人剑下,秦际方太过年轻,而我父亲要坐镇总寨,这仇如果我不去报,谁还能报,再则,少主对中原并不熟悉,我曾去过几次,正好可以为少主解惑。”   余昌洛见劝说无效,也不再说,何况胡勿言比他还大上几岁,不再多言,‘随你!’快步前行,胡勿言紧随其后而行。   \\\\\\\\\\\\\\\\\\\\\\\\\\\\\\\\\\   元帅府,谢道元书房。   谢道元寒声道:“怎么这时候才来?不是几天前就通知你了吗。”   另一个声音战战競競的道:“是,——是属下该死,只是府外两里内布下了重重耳目,属下颇费了些时日,这才得空进府。”   谢道元总算释怀,转而大怒道:“是谁,竟然敢对本帅算计,谅他正光还不敢?难道是新兴的什么江湖势力,郭三,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异常没有?”   躲在暗中的正是玲珑公主在长安城外遇见的郭三,也是谢道元派往西北的密探,更是谢府五大护卫之一。   郭三见谢道元不再计较前事,这才大胆道:“谢帅有所不知,这半月来,江湖中传遍了一个消息,武林中兴起一批后起之秀:五龙四凤,而这些名号的由来据说是大小姐寿辰的次日不径而走的,传那天五龙四凤九人在那天择对竞技,琴棋书画和武艺,大多不分上下。。。。。。”   谢道元止住他道:“这事不必多说,哈哈哈哈,你却不知,这都是本帅设计好的,哈哈哈哈。”书房是隔音的,不怕被外面人听到。   郭三奉承道:“谢帅英明,是属下愚钝,竟不知谢帅早有安排。”   谢道元再问道:“这余振原这般不争气,枉费本帅对其厚望,为其铺路,却是没有多大作用,嗯,各大门派现在情形如何?”   郭三接道:“果然如谢帅所料,各大门派大都闭门修武,除释迦门外,几不问世事,经这次大战,各派中一流高手几乎损失怠尽,元气大伤,多由原掌门首席弟子或其师弟担任常门,有些没有参与此战的如雪月教和天水教也多闭关练功,不过问红尘俗事。释迦门俗家弟子江世寓武艺与‘五龙’不相上下,对于新起的五龙四凤,颇有微词,虽没有明示,却有人暗中透露消息说他们正在大举招徒,有内部可靠消息讲他们要在京城开一处分院。”   谢道元嘿嘿阴笑道:“好,终于有人动了,你去按排一下,务必要派人混入释迦门,一定要在三五年之内站稳脚跟,留些实权,他们一直要在中都开分院,只是惧本帅没有同意正光帝之请求,现在看来,正光帝似乎已经在猜忌本帅了,吩咐下去,弄些大事出来,好让本帅出马整顿,以释正光帝之疑。”   郭三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郭三走后,谢道元自言自语道:那就让他在京开分院吧,哈哈哈哈,正光呀正光,既然你已行动,可就别怪本帅先行下手了,先让你再残喘几年吧。   \\\\\\\\\\\\\\\\\\\\\\\\\\\\\\\\\\   无名谷,听雨轩。   春雨过后,碧水潭边,草长莺飞,一派生机盎然,无名谷迎来了初春之景。   玄机道人对身边的云啸飞道:“可听过太极和阴阳之说?”   云啸飞不知,恭敬的问道:“师伯,弟子有听说,但详情却是不知?”   玄机道人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道:“宇宙始有无极,而后是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坤震离兑居左,坤为母,离再索而得女,兑三索而得女,三卦皆阴,只震一索而得男为阳.故太极图左面用黑色表示属阴,黑中白点表示阴中有阳。乾巽坎艮居右,乾为父,坎再索而得男,艮三索而得男,三卦比阳,只巽一索而得女为阴,故太极图右以白色表示属阳,白中黑点表示阳中有阴。”   云啸飞仍有不解:“师伯,那阴阳又是什么呢?”   玄机道人接道:“天地之道,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天地、日月、雷电、风雨、四时、子前午后,以及雄雌、刚柔、动静、显敛,万事万物,莫不分阴阳。人生之理,以阴阳二气长养百骸。经络、骨肉、腹背、五脏、六腑,乃至七损八益,一身之内,莫不合阴阳之理。拳术中的动静、虚实、快慢、刚柔、抑扬、急缓、粘走、屈伸、往来、进退、开合、收放、张驰等等矛盾关系,皆含阴阳至理。”   云啸飞有些明白了,再问道:“师伯,那四象是不是四只大象呀?”   玄机道人莞尔道:“非也,四象非象,古时候将天空分成东、北、西、南区域,称东方为苍龙象,北方为玄武(龟蛇)象,西方为白虎象,南方为朱雀象,是为“四象”。古时候一套有象征意义的符号,用“一”代表阳,用“--”代表阴,用三个这样的符号,组成八种不同的形式,即是八卦。八卦代表八种基本物象: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总称为经卦,由八个经卦中的两个为一组的排列,则构成六十四卦。。。。。。”   云啸飞在一旁频频点头,愰然有悟。   夜深后,萧易水悄悄归来,尚未入谷,就被一黑衣人截住,黑衣人身手不凡,可是怎么拦得住萧易水,玄机道人闻声出来叫住,黑衣人方知对面身穿青布衣的正是萧易水,跪地叩头道:“属下不知是主人驾到,实在是罪该万死。”   萧易水止住道:“唉,不用,你做得对,你明暗二死士都做得很好,我很放心,我希望以后,你们也可以像对我一样对待我的徒弟云啸飞,你们可记住了。”   萧易水身后的黑衣人与先前的黑衣人跪伏道:“属下遵命!”   \\\\\\\\\\\\\\\\\\\\\\\\\\\\\\\\\\   年关已过,余昌洛同胡勿言二人赶到长安城外。   余昌洛立足城郊荒地,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堆,已是长了些微的杂草。   胡勿言安慰道:“少主,这里应该就是当日大战的地方了,想不到我们三千多兄弟们全部葬身这里,想想觉得无比心痛,但我们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最终我们会让南人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余昌洛嗯一声后没有说话,抬眼遥看几里外长安城里张灯挂彩的,想起今天是上元节了,对胡勿言道:“这里已经是汉人的地方,你就不要叫我少主了,叫我常落吧,我叫你古月,我们以兄弟相称。”   胡勿言道:“好,少主,哦不,我就托大叫你常落弟,我们走吧,依先前计划,你投身释迦门,我去叫化帮,每个月互通消息。”   二人击掌后两手相握,稍后不久,仍是一前一后而行,为的是不引人注意。   数日后,释迦门山门口地上,躺着一个身负重伤垂死之人,这个人正是余昌洛。   胡勿言扮成樵夫将余昌洛送上山来,声称家中老母弱小均需照顾,无法顾及伤重病人,遂将人丢下后即走了,知客僧听罢,抬着余昌洛入寺救治,掌门妙空方丈亲临,见余昌洛身负这等重伤仍能不死,可称奇迹,心内早已对余昌洛赞许有嘉,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暗中起了收徒的意愿。   释迦门外不远处的另一条山路上,两个戴斗笠的人向这边缓慢行进。   其中一人道:“王爷,刚才那人不知是什么来路,怎么看都不像是汉人,却不知怎么见汉人就打,属下只好出手教训他一下,要不是明王不允,属下早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了。”   叫王爷的摇手批评道:“嗯,以后不可造次,免生事端,不要忘了此行目的。”   那人遵命道:“是,王爷教训的对,我们是去看小王爷的,听说小王爷在神州书院得了个‘箫音绝世’的名号,真是替王爷高兴啊。”   殊不知,余昌洛被他们打伤,早在意料中事,乃其现演的一出苦肉计,就算他们不动手,余昌洛仍是要另找人来打伤自己,好以此进入释迦门。这却是明王等二人所不知第1章袭击   第1章袭击   京城,也叫中都,位于中州中心,东靠洛川,西衔长安,是举国政军重地,也是神州文化荟萃之中心,各地仕子三年一次来中都比文斗武,为各自前程而展望抱负。   明王与随从二人着普通便装进城,进入南正街后,一路所见,尽是百姓安居乐业,诚买实卖,七十二行,行行有人行业济民的太平景像。   明王对随从道:“小武,你看这于今的中都,比之先皇时如何?”   名叫小武的跟班道:“王爷是要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明王佯怒道:“废话,自然是真话了。”   小武郑重道:“禀王爷,就目前情形来看呢,虽然百姓生活得十分的好,但是王爷不要忘了,这只是外像,它是完全没有规划的,乃是这几年中过快发展造成的,非缓慢而有计划的进行,所以属下个人觉得不出五年,必有大事发生。”   明王想了想道:“五年,哼,五年时间,我们也该行动了。”   小武摇头道:“王爷,属下是说另有一股势力要在中都发生大事,也许还不只一股势力。”   明王正要说话,突然前路响起急骤的马蹄声,伴随着斥喝声传来:“闪开,闪开!”   小武拉明王闪到路边道:“王爷,是神机营的卫兵,看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王道:“哦,你去查一查,我回店等你消息。”   \\\\\\\\\\\\\\\\\\\\\\\\\\\\\\\\\\\\\\\\\\\\\\\\\\\\\\\\\\\\\\\\\\\\\   夜深人静之时,小武赶回明王所住店里,明王警醒,持剑在手,起来见是小武,问道:“情况怎么样?”   小武惊出一身冷汗:“王爷,是有人行剌正光帝,不过剌客已经被谢永川抓回,明日午时就要处斩,属下差点就被发现。”   明王有些意外的道:“哦,这么快就被抓到,是谢道元的儿子谢永川抓的?”   小武接道:“不错,正是。”   明王叹道:“我看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另有文章,不出所料,剌客不等明日处斩,今晚就可能死去。明天就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下行装,明早就回去。”   小武虽有不解,却只能放在心里,王爷不喜欢多问的人,他深知,你越是知道得越多,危险就会越大。当下小心收拾不提。   次日晨,小武与明王悄悄离京。路上,明王突然改变想法,拿出三张银票,对小武道:“这里是三千两银票,你回中都拿出经营活动,不求赚钱,只要你在中都扎住阵脚,你在中都没有人会认出来,只要随时传递消息就行,中都负责的另五人也归你执管。”   小武没有多说,欣然道:“谢谢明王赏识,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不负王爷重托。”   明王没有多说“好!”轻拍小武肩膀,潇洒而去。   小武知道王爷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并且沿途都有兄弟接应,放心回城。   \\\\\\\\\\\\\\\\\\\\\\\\\\\\\\\\\\\\\\\\\\\\\\\\\\\\\\\\\\\\\\\\\\\\\   余昌洛想方设法之下,终于投身释迦门。   这都是胡勿言的巧妙按排,不愧是十八寨军师胡立峰之子。   数日后,余昌洛化名常落在释迦门拜妙空为师,削发受戒,妙空方丈招集全寺二百余僧众告知所有弟子。   妙空方丈约六七十岁,但外表根本看不出来,黑眉黑须,宛似五十上下的壮年一般,面容清瘦,但双目神光内蕴,显其内外兼修,武技不凡。   此时,合寺僧众齐聚广场,妙空面对宽敞的练武场,中气却甚是充沛,全寺僧人皆清楚听到:“今天,本座代师收常落为关门弟子,赐法名妙凡,你们以后要互相尊重,互相帮助,不准发生有违寺规的举动。下面由传功堂首座妙元师弟带领你们习练伏魔棍。”   合寺僧众施礼恭送,宣佛号‘阿弥陀佛’,妙空看向余昌洛,暗含嘉许,点头示意,叫其有不懂的可以来问他。   正午时分,余昌洛找到火工师傅,托其留意救他的樵夫,他要当面谢谢,火工师傅正要下山采办香具及日常所需,见是掌门新收的师弟,恭敬的应声去了。   火工师傅下得山来,碰上一人拦路,火工小心戒备。   来人正是离京不久的明王,明王取消了见儿子的愿望,只是稍稍了解了中都布局,吩咐随从留在京城,白天照顾黄忆明,不让其知道,晚上做自己的事,聚集人手。   明王拱手见是位僧人,想来是释迦门的人,问好道:“这位师傅,张某人家中独子在路上走散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并以手比划描述长相。   火工这才知道来人是打听人的,不疑有他:“你说的人没有看到,不过方丈师叔却代师收了个关门弟子常洛,他长得比你儿子要高要壮,我看施主还是去别处去寻吧。”   明王当然不是问自己儿子的消息,只是借个事由相问,得知确信,知道先前被小武打伤的人竟然成了妙空的亲传弟子,心中惊异,看来回去后要派人来密切关注此人,说不定日后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作揖告辞道:“谢谢师傅,多有叼扰,告辞。”   火工回道:“不必客气,阿弥陀佛。”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中都,元帅府东厢房。   卜十暗中摸黑出屋,掏出一把自制的弩弓来,从衣袖内拿出三支小箭,搭弓上箭。   天上有星光闪烁,卜十却无暇他顾,只见他弓开满月,箭似流星一般划破长空,疾飞入窗。   快步闪开,跑到另一处,点火烧向靠北的书房。   东厢房传出谢道元夫人的尖叫声:“啊,有剌客,有剌客,救命啊!”   谢道元听得是二夫人房间传来,吩咐叫夫人勿动,自去看看。   院中值夜护卫闻风出动,扑向东厢房,见一老者,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个时候出来走动,定是非奸即盗,因此护卫们看也没看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老者咳嗽出声道:“是我,是我呀。”   有人听出不对道:“唉呀,好像是吴师傅呢。”   另一人也道:“呵,真是吴老头呀,我们都打错了,对不起啊。”   第三人似是领头者,发话道:“不见得,这么晚出来会有什么事,把他带到谢帅面前,看他怎么解释。”   众人看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吴师傅,心有不忍,只是碍于李传山是谢帅五大护卫之一,只得推着吴师傅带到走来的谢道元面前。   谢道元正待发话,却见北边火起,耳听得卜十大叫:“剌客休走!”   谢道元看向李传山,李传山会意,前往接应。谢道元转向吴师傅道:“老吴,这是怎么回事?”   吴师傅机警道:“我也没看清楚是谁,我傍晚时喝多了,夜里突然醒来如厕,刚走到这里,眼前晃过去一个黑影,接着就听到二夫人的喊声,我恐怕剌客伤我,正要躲起来的时候,却被他们一通乱打,谢帅呀,老汉真的冤枉啦。”   李传山与卜十一同走来,卜十左臂一道半尺长伤口仍在流血不止,裹住的布条根本不管用。   谢道元转向卜十问道:“剌客呢?”   卜十甩开缠扶,跪下道:“禀谢帅,剌客武功太高,属下不敌,但属下正要与他同归于尽时,剌客却打出一个烟雾弹跑了——幸好火势不大,已经灭了,属下办事不力,请谢帅重重责罚。”   谢道元摆手道:“你做得不错,好好养伤就是,谢宜,带他去药房好好上药调治。”   谢道元身后的谢宜领命,带卜十去了。   卜十右手紧捂左臂,防止鲜血大量流出,心里暗想,幸好见机得快,用匕首伤自左臂,去了谢道元的疑虑,只是苦了父亲。   不远处听得说话声,卜十走得很慢,听到谢道元正在对父亲盘问,心内对谢道元恨意更增,看来以后的行动要更加小心了,可惜没能杀了二夫人。   \\\\\\\\\\\\\\\\\\\\\\\\\\\\\\\\\\\\\\   无名谷,微风徐吹,刚长出的小草瑟瑟发抖,摇摆不定,似乎正期待着春雨的早日到来。   天空多云,太阳时隐时现。   云啸飞起来,推门一看,差点吓一跳,原来门外空地上站了十二名黑衣人。   十二名黑衣人齐刷刷的站在云啸飞平日里练功场上,一样高矮,一样身材,一样蒙面,一样劲装,可以看出都是男子。   云啸飞想到师傅昨晚与玄机道人一起喝酒过多,二人正在昏睡中,玄机道人酒量较萧易水还高,他是最后一个倒下的,倒下前尚且叮嘱云啸飞,第二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能由云啸飞自己搞定。   思及此,云啸飞暗叫不妙,师伯好像早就知道了的,怎么让弟子一个人面对第2章四大才子   第2章四大才子   他的担心当然是多余的,旁边不远就隐藏了明暗二死士守护,只是萧易水早有严令,不到生死关头不得救人。   此时不由他多想,十二人中已分出六人围住云啸飞,把他圈住,并且逼到离听雨轩远一些的地方。   六人两个一队轮番进攻,云啸飞使尽浑身解数,奔山拳,风雷掌,一指禅,自创的七情拳‘喜乐’、‘怒啸’、‘忧心’、‘思潮’相继使出,不过支撑五十回合,早已中了七拳八脚,而黑衣人虽也有被云啸飞击中,但却没有丝毫影响,似乎不觉痛为何物。   五十回合一过,另六人上场继续与云啸飞格斗,先前六人则在外围休息掠阵。   云啸飞看出他们用的是车轮战,渐渐的守多攻少,最终只能是被十二人先后一通乱打,虽不是要害部位,却也是伤痛难忍,终不支倒地。   十二名黑衣人见云啸飞倒下,同时展开身法,闪跃而去,正如来时一般,来去无影,来去无声,。   这时候,听雨轩右边第三间房的门打开,玄机道人从里面走出,急步赶到云啸飞近前,两手抚遍云啸飞全身,简单推拿一阵后,又再输入内力,口中道:“真是苦了你,孩子,但如果不这样,你将来会让更多人偷袭和欺负,你要记住,要学打人,先学挨打,早几年你身体未完全发育,所以没有这样进行。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   云啸飞幽幽醒来,口未能言,点头轻嗯。   玄机道人将云啸飞抱往中间的屋里,在床边扭动机关,现出一条密道。   走下十余级的密道,正中间有一个超大的铜鼎,里面正冒着热气,玄机道人将云啸飞全身脱光后,为其全身撒上药粉擦拭一遍,再放入鼎炉中。   初时,温度与人的体温相近,但在玄机道人打开各种机关后,水开始升温,有两种蓝绿相间的光晕升腾而起,水温也开始慢慢沸腾,云啸飞逐步适应之下,竟没有叫出声来。   \\\\\\\\\\\\\\\\\\\\\\\\\\\\\\\\\\\\\\\\\\\\\\\\\\\\\\\\\\\\\\\\\\\\\   正光朝五年。   长安城北城隍庙,叫化帮分坛。   叫化帮主要集中在北方各州,设有六处分坛,长安分坛为七长老胡正风。   胡勿言几天没有进食,昏倒在叫化帮长安城北城隍庙门口,几个叫化手忙脚乱的将其带进去。   胡正风耐心等着胡勿言醒转。   次日午时,胡勿言方醒,睁开眼看到一人正关切的看着自己,问道:“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胡勿言此时衣衫破烂,面容樵椊不堪,早失去昔日俊朗风采,脸上经过擦拭,已可看清长相。   胡正风连连叹道:“真像,真像,你太像我一个兄弟了,他叫胡立峰,是我二弟,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了,他离开我的时候也是你这般大,你们长得真的酷似。”   胡勿言心念电转,回道:“啊,你认识我爹,那你是?”   胡正风高兴道:“呀,真是二弟之后啊,那我是你大伯胡正风了。”   胡勿言投到胡正风怀抱,痛哭失声道:“大伯,原来我还有个大伯。”离家数月,而父亲管教甚严,母亲早逝,在异地他乡,乍见亲人之下,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此番作态,却不是假的。   胡正风待胡勿言安静后问道:“还不知贤侄名字呢,你父亲呢?他现在可好?”   胡勿言接道:“我叫莫云,家父日子过得很好,只是不愿再回中原,我怎么劝也没有用,他说除非我打赢他,他才会答应我一起回到中原,所以,我不远千里来到中原,是想学好武功的。”   胡正风不疑有它,对于这半真半假的话并未听出什么不对之处,复又关心道:“嗯,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至于武功,可尽我所知的教你,到时定能打败二弟,我们一家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   五百名中第一仙,   等闲平步上青天。   青袍乍着君恩重,   皇榜初开御墨鲜。   龙作马,玉为鞭,   花如罗绮柳如绵。   时人莫讶登科早,   自是嫦娥爱少年!   正光朝太平经年,已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正光五年冬,断了数年的举试,经谢道元提议,众大臣相商,最后正光帝不得不同意,将于两年后,重开科举。   文科设乡试,州试,院试,武举设马战,步射,器械,最后皇帝召集大臣对文武二科前三甲询问,即亲试,但极有可能变更各自赛场顺序。   正光七年,中都。   各地仕子经乡试、州试后,于十月中旬在京城开科举试,十月下旬文武科放榜:文科前三甲——黄忆明、东方明日、公孙子俊,武科前三甲——东方明日、黄忆明、冷剑尘,四人囊括了文武二科三甲,这在帝国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虽不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   皇宫大殿,正光帝临朝亲试,召文武百官列班相候,东方明日,黄忆明,冷剑尘,公孙子俊四人于殿中恭立,山呼万岁后,文武大臣肃立殿中。   正光帝龙颜大悦,因为此次科考较以往任何一届都要出色,正光帝道:“四位爱卿皆是国之栋梁,文采武功都是非常出众,朕甚是欣慰,看来文武兼考这个决定是对的,朕知道不管什么难题,都是难不倒你们的,就出一句楹联,众爱卿意下如何?”   四人拱手躬身道:“谨遵圣谕!”   正光帝两手稍抖衣袖道:“那好,朕就出一个上联,听好了,上联是:世上无绝对;”   稍候不久,冷剑尘首先上前一步道:“禀皇上,臣虽然落得第四,但有一对,不知可否?”   正光帝摆手道:“好,你且说来。”   \\\\\\\\\\\\\\\\\\\\\\\\\\\\\\\\\第2章四大才子(续)   第2章四大才子(续)   冷剑尘奏道:“世上无绝对——人中有奇才。”   东方明日奏道:“臣也对出,不知可否?”   正光帝道:“哦,好,快快说来。”   东方明日朝正光帝道:“圣上出——世上无绝对;微臣对——联中有妙词。”   公孙子俊禀明后道:“世上无绝对——人间有至情。”   正光帝连声道好,见黄忆明还在思考中,问道:“黄忆明,你身为文科状元,为何还在思考?”   黄忆明忙慌恐道:“回禀皇上,臣已想出,只是恐不合皇上心意,是以百般参虑。”   正光帝愰然道:“好,你速速说来。”   黄忆明道:“上联出——世上无绝对,下联对——宫中有妙人。”   正光帝对刘荣芝道:“刘爱卿,你来说说,谁的联最好呀。”   刘荣芝道:“禀皇上,往日这三甲人选都是由翰林院和军务院点出,今蒙圣上垂顾,亲试文武三甲,实属天下之幸,万民之福呀。”   正光帝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只说说这三联谁的最好,说说好在哪里。”   刘荣芝早已察言观色,这时却不疾不徐道:“是,皇上,东方公子的‘联中有妙词’,字面上看来虽好,但圣上的世上何其广大,仅一‘联中’尚有欠缺;冷公子与东方公子的差不多,公孙公子要好很多,只是人间和世上同指天下世间,恐有合掌之嫌;说到黄公子的联,当属四人中最好的,不愧是文科状元之人选。”   正光帝高兴道:“哦,你且细细道来,何以黄爱卿的联最好?”   刘荣芝奏道:“回皇上,黄公子的‘宫中’对应皇上的‘世上’,宫中独立于世上之外,说明它以皇宫之尊与世上之大相对,突出了皇上的威望和威严,‘妙’人对应‘绝对’,都属一语双关,并且妙人可指美人,指趣人,也可指聪明人和妙龄少女。上下联合一,可谓绝配。”   正光帝含首道:“好,说得好,不错,朕也是这般认为的。听说四位爱卿皆是文武双全,那么先封为本朝四大才子了,下午就与朕一起狩猎去吧,回宫后各自题诗一首,啊,哈哈哈哈。退朝吧!”   …………   \\\\\\\\\\\\\\\\\\\\\\\\\\\\\\\\\\\\\\\\\\   前往中都的官道上,一辆香艳马车缓缓行驶着。   一个宫装丽人和一个面呈阴鹫的男子并坐车内,青年男子没有说话,宫装丽人也是静无言语。   青年男子正是叶少华,此行正是要前往京城的,此去中都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叶少华打破沉默道:“小雪,你可还记得宫中礼仪?不要到时候出什么差错。”   辛如雪道:“二教主,属下早已熟记于心,并且演练多次了。”   随即叶少华问及几个注意的问题,辛如雪皆对答如流,二人入住中都南街口第一家酒楼‘兰月楼’,订了天字二三号房,因天字一号房已有人订下。   时已秋末,北方天寒地冻,较江南要冷得多。   兰月楼天字一号房中,黄忆明与一名手执拂尘的太监正在把酒言欢。太监却是刘德海,按理说此时应该在宫里才对,怎么会到最南边的酒楼中来喝酒呢?   刘德海饮罢一杯道:“小王爷啊,你虽年少,却已是文武全才,真是难得呀,奴婢认为绝对胜过老王爷多多呀。”   黄忆明接道:“哪里,小侄怎么能胜过父王呢,只可惜七年多没有见着他老人家了,也不知他在那边怎么样了。”   刘德海心想:小王爷还不知道明王尚在人世,如果明王不是一再叮嘱,早应该告诉小王爷了。   黄忆明继续道:“刘叔啊,我下面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只需如此如此。”恐人听及,遂附耳言道。   刘德海听罢,连连点头称是。   隔壁叶少华聚耳运功,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字,黄忆明声小,加之外面风声劲急,听得不甚真切。   数日后,中都大街小巷流传开来,说黄忆明是正光帝的私生子,不然不可能仅把他召入翰林院,还任其为翰林院大学士,而其他三人调到地方上作县令或者说总兵。   正光帝尚不知情,仍然公开选妃,九州各地经激烈竞争,选送中都的不过百余人,正光帝下令由黄忆明陪同刘荣芝丞相一起选妃,给出十二个名额。   刘德海在黄忆明身后不时指出如何挑选,远看,近瞧,把那些稍高、稍矮、稍胖、稍瘦的拉出,风度、仪态不佳者拉出,观察容貌,辨听嗓音,发、耳、额、眉、目、鼻、口、颔、肩、背、腿、脚、音,只要有一处看着不顺眼,听着不顺耳,刘德海都会指出,稍加指点,黄忆明已初步掌握规则。   经严格选拔,挑出十一人才貌俱全者,正准备从剩下的人中再挑一个出来,凑成十二个。   这时候,叶少华领着一个艳丽无双款款而行的少女走近来,黄忆明细睢之下,觉得此女似有哪里不对,却一时说不上来,刘丞相早已托词有急事回府。   正在犹豫之时,耳听得一阵传音入耳,‘兰月楼中,暗渡陈沧,’心里暗惊,转向叶少华,知道是此人所说,心知有异,不得不点头,同意辛如雪入闱。   \\\\\\\\\\\\\\\\\\\\\\\\\\\\\\\\\\\\\\   正光帝七年,黄昏,无名谷。   云啸飞练完功,照例到瀑布边呼吸吐纳。   将近潭边时,听到异响,展开‘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声响的跃到潭边,右手食指疾点。   潭边青衣人再也无法动弹,云啸飞转到青衣人正面,扒下蒙面巾一看,惊道:“是你,怎么会是你。”   青衣人道:“少主受惊了,属下罪该万死。”   云啸飞止住道:“你叫什么,你不是在附近的镇上,卖木柴的吗?”   青衣人回道:“属下叫青衣,是奉玄机道人之命在镇上潜伏的,另外有一人叫紫衣,是我师妹,我们是主人秘密训练的死士团,另有十六人,隐身在山中各处,这次是玄机道人与主人商议后,派我与紫衣一道负责少主的安全。”   云啸飞了然,另一个紫衣想必是负责晚上的安全吧,心中起了相试之意道:“哦,这么说,你一定很历害了,我试试看,你能不能负责我的安全。”   解开青衣穴道后,一招‘风卷残云’已攻向青衣,青衣却只是闪避,并不还手。   青衣,和紫衣二人,一个白天,一个黑夜,交替轮流的保护云啸飞,即使是在无名谷中,也不敢掉以轻心。   云啸飞发现青衣武功甚高,五十招外,竟然还伤不到青衣。   青衣有时候闪身不及时也会还手,但只是阻止云啸飞进一步的进攻,并没有攻击,可以算是云啸飞的陪练了。   半月后,云啸飞的‘行云流水’(将师傅流水诀和师伯的行云诀合而为一),已略有小成,再与青衣过招时,青衣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玄机道人吩咐青衣和紫衣二人道:“你们可以随时偷袭云啸飞,让他时刻存在着危机感,以便提升警觉性。但必须注意分寸,小心行事,切勿伤及要害第3章破关   第3章破关   青衣和紫衣二人分昼夜偷袭,随时随地进行试探,开始时确有教训云啸飞之意,但时日一久,渐渐产生友情,便只是真的切磋交流了。   云啸飞每天除了温习当日的练体训练,应付二人偷袭外,还要练习术数相学及阵法内功,时间按排得非常之紧,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就算是睡觉时,都在进行呼吸吐纳,并且随时提防着紫衣的偷袭。   春夏秋冬,周而复始,日子便在这样简单而又繁复的训练中度过。   正光朝七年,北安郡安阳镇,安阳客栈,子夜,有星无月。   后门悄悄开启,一老一少两个店伙计拖着一个麻袋轻手轻脚的往一处山上走去。   入山半里,出现一片密林,二人边走边东张西望,不知作何勾当,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跟随一人。   两伙计越往里走越是心慌,其中一人道:“小钟呀,你说这乱葬岗还有多远?” 仈_○_電_ 耔_書 _ω_ω_ω_.t x t 0 2. c o m   另一伙计回道:“我说老马,你不也知道吗,咱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个了,别总是哆嗦好不好。”   起风了,风吹枝摇,发出沙沙声响,老马越发胆小,脚下一绊,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吓得再也不敢说话。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声音:“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小钟和老马二人丢下袋子,撒腿就往来路跑,小钟道“鬼啊!快跑。”老马则道“不是我们干的,你要找就找我们老板吧。”   两人慌不择路,将到路口,听到前面又传来那阵索命的叫声,吓得转向再跑,不想前面是一处悬崖,没有止住步子,直接坠落下去。   林中转出一人,长相普通,但身材高大,二十许人,却是铁剑铺的小鹏。   小鹏自言自语道:“哼,你们两个活该,碰上大爷我,算你们走运,虽然不是主谋,确是帮凶无疑,还好我的口技不错,白天见了那壮士,学了几句派上用场,不知道这人有没留下什么?”   想罢,看向倒地的袋子,袋口已经松开,露出一个头来。小鹏将麻袋扯下,现出一具尸体,旁边掉出两截断剑,尸体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位壮士。   小鹏翻遍其全身上下,终于在内衣袋中找出一封信和一个小册子。   小鹏对着星光仔细看去,小册封面上依稀是《铸器篇》三字,喜道:“发了,发了,不枉在镇上逗留这么久,钱丢了事小,这回总算可以给师傅有个交待了。”   转看断剑,拿起又扔下,想想最后还是拿着与小册和信一起塞入怀中,使壮士入土为安后,快速回到镇西的铁剑铺。   铸剑师却已睡下,小鹏到自己房中,挑灯细观随身收获,反复观察断剑,终在剑脊下端看到两个古字,像是听雪,暗想,莫不是‘听雪剑’吧,拆信观之,确认为听雪剑,信是萧易水所写,交待铸剑师务必在三年内把断剑‘听雪’续好,另有《铸器篇》可作参考之用。   小鹏打开铸器篇,内有图片及铸炼详解,极易看懂,讲了名剑断后重铸的各项细节,最后一节却是‘投炉成剑’,细看之下,心中已有计较,将最后一页撕下藏好,心忖:《铸器篇》是师傅早就盼望已久的,应该还没有看过,只要不让师傅知道最后一页内容,到时候由我来投炉,也好报答师傅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决不能让师傅投炉铸剑啊。   世事如云变幻,谁也不曾想到,那听雪剑几经周折之后,竟然终究还是回到铸剑师的手里。   小鹏又怎么会想到,只能归于天意罢了。   中都,皇宫,皇帝寝宫。   正光帝见过辛如雪后,心内窃喜不已。   辛如雪经宫女精心打扮,越发美丽动人,只见她脸上薄施脂粉,眉如远山,鼻若琼脂,肌肤胜雪,两凤目开合之际,眼放媚光,教人好不怜惜。   正光帝得皇后同意,选妃才得安然通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正光帝五个子女中,三子二女,太子死于宫庭政变,现在的杰太子原是世子,应群臣之议而提为太子,是前任皇后嫡出,虽勤勉务政,却优柔寡断,应世子是正光帝与现任皇后的小儿子,虽聪明可爱,却年幼多病,每月吐血数次,此等怪疾连宫中御医也是束手无策,为免后继无人,方才趁现在壮年有为,续妃而期望多生几个皇子。   多年来未曾选妃,大臣们每年送进宫来的几乎是庸脂俗粉,正光帝早就忍了很久,这次特派黄忆明等选妃,就有深意在其中。   此时,正光帝见如此美人,如何还忍得住道:“美人,朕来陪你了,听闻爱卿说美人功夫可是了得,朕看看是否真如其所说。”说完向辛如雪扑来。   辛如雪娇笑道:“皇上,别猴急嘛,来,喝杯酒先,没有酒可不行的。”媚音闻之入骨而酥,辛如雪躲开后倒了杯酒递上。   正光帝哈哈大笑道:“美人真有意思,好,朕喜欢。”喝过交杯酒之后,正光帝捉住辛如雪的玉手拉入帐中。   寝宫外瓦面上,独立一人长叹道:“要说世界上最大的色鬼是谁,我想谁都不会怀疑除皇帝外还有他人。看来,只要控制好皇帝,那么称霸江湖,一统武林也就不远了。如雪,好好伺候他,有什么事按原定计划进行。”最后一句用传音术说给辛如雪听的。   此人正是正光帝口中的闻先知爱卿,雪月教副教主叶少华。   叶少华闪身而去,独留下淫声浪语,辛如雪已与正光帝巫山幽会去也。   小鹏巧得铸器篇和断剑听雪,将铸器篇最后一页偷偷撕下藏好后,一夜无话,次日起来后才回报其师傅。   铸剑师细细看完信后,再听小鹏细说经过,只是略去了撕页之事,没有再怪他丢了买菜钱的事情,铸剑师验证断剑确为听雪,师徒二人一起讨论着《铸器篇》。   当看到最后,铸剑师疑问道:“小鹏,怎么这一页没了?”   小鹏早就想好措辞,并且练习了一晚上,此时镇定答道:“哦,我拿到时已经是这样了,当时附近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掉的那一页,要不我再去找找?”   铸剑师沉吟道:“不用,我去找吧,你小子去不知又玩到什么时候。”   小鹏装作可惜道:“哦,那我守在剑铺吧,师傅你要小心点。”心中暗想,你能找到才怪,嘿嘿,看来要把最后一页记下来毁掉,免得给师傅查到了。   待铸剑师出门后,小鹏迅速回房,熟记铸器篇的最后一页内容,然后烧掉。   殊不知窗外的铸剑师早把一切看在眼中。原来是铸剑师在吃饭时察觉小鹏神色有异,二十年来相处,怎么会看不出来小鹏在说谎,只是当时没有说破而已。   铸剑师想道:其实最后一页是什么,为师早就知道了,你想代替为师投炉铸剑,为师甚是感动,但是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师不允许也不可以让你这样做,主人(即萧易水)啊,我一定会将听雪剑重续成功的。   正光帝十年,无名谷。   每隔数日,云啸飞就要被殴打一次,其后遍体遴伤,再经汤浴疗伤治体,益气增元。   青衣和紫衣还有十八名黑衣人,每天照例轮流的攻击云啸飞。到后来,云啸飞逐渐强大,从守多攻少,到攻多守无,倒是十八个黑衣人轮翻被云啸飞整治了。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云啸飞在无名谷中习艺已近十年,从当初什么都不懂的七岁小孩,至于今天文地理术数玄学,各项绝技皆有涉猎,武技更是内外兼修,并触类旁通,自创‘七情拳’及完全融合而创立了‘行云流水诀’,可谓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萧易水欣慰不已,同时却又多了几分落寞,因为云啸飞艺成就该下山了,而从此以后,自己时日无多矣。   玄机道人设下‘玄天大阵’,要云啸飞破关后才可下山。   云啸飞被带到一个奇怪地地方,四面都是城墙,云啸飞位于阵眼处,稍一动,城墙就已转动开来,阵法已经开启。   玄机道人在阵外解析道:“这个阵叫玄天大阵,是我穷数年精力摆设而成:此阵由六层三丈高两尺厚的城墙构成,由内而外各墙长度分别是三丈、六丈、九丈、十二丈、十五丈、十八丈,首层由甲乙二墙组成,两墙之间各有一门,东为乾门,西为坤门。   阵法运转之后,当第二层的缺口转到乾门或坤门时,两门中对应的门会突然关闭,堵住出路。乾门若开,则坤门关;坤门若开,则乾门关,每相邻的两城墙之间仅有一寸半的缝隙,就算是使用缩骨功,想通过也是不可能的。   并且每层的城墙都是活动的,只要阵中有人,它就会永无止境的运转下去。   其运行方式分三种:一种是有规律性顺行;一种是有规律性逆行;第三种则是时顺时逆无规律运行第4章听雪剑成   第4章听雪剑成   宝剑双蛟龙,雪花照芙蓉,精光射天地,雷腾不可冲。   一去别金匣,飞沉失相从,风胡殁已久,所以潜其锋。   吴水深万丈,楚山邈千重;雌雄终不隔,神物会当逢。   ————引自太白诗一首   ——传说,古时候的铸剑师,想要铸一把上好的宝剑,常常需要有人以身投炉,用人类血肉之躯溶解剑中铁英,那样铸成的剑才会充满灵性,才可以举世无双名动天下。   曾有人言,那些投炉的铸剑师后来都成为了剑神。   正光朝十年,阳春三月,北安郡,安阳镇西,铁剑铺。   一人高的剑炉,中有数尺高的火苗不时冒出,间杂着丝丝烟雾腾起。   铸剑师与小鹏二人正在合铸听雪剑,要使断剑重续,比之重新打造一柄好剑还要难上几分。   为了避免靠剑首一头的纹路字迹不致毁去,只把断剑剑尖一头融化了,小鹏事先已将剑首的断剑放入模具中,把融掉的剑尖试着连接这一头,几经尝试,却并不成功。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中有了计较,只是小鹏动作略慢了些,被铸剑师强行推开后,铸剑师只留下一句,“你继续,剑成后去我房中。”然后跃身炉中,炉火突为之熄,然刹时冒起一股浓烟,四散开来,烟火飞溅,小鹏避开火苗再要拉住师傅,已是不及,不过盏茶时间,炉中已恢复赤红灼热之状,再不复有青烟溢出,铸剑师以自身血肉与铁英融合,以尚存的几许念力维持着断剑的灵性。   当下,小鹏不再犹豫取出剑尖与另一截断剑一起接合在模具中,顷刻即成,小鹏暂时抛下痛苦的心情,取出合二为一的听雪剑,放入特制的油水中冷却,搁在铁板上细细锤炼起来。   俗话说,百炼成钢,小鹏将听雪剑足足锤打的九百七十五下,这才满意停工,手捧重续好的听雪剑,想起为了使剑铸好兼有灵性,师傅舍身投炉,丢下自己,热泪便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泪滴落在剑身上,轻弹而起,声若凤吟,飒是好听,只是此时的小鹏却并没有听到罢了,记起师傅去之前的嘱咐,走去其房中,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来。   别无其他,养育十数年,铸剑师仅给小鹏留下铸剑技艺和一封信而已。   小鹏拆信观之:小鹏,师傅去日无多,在死后唯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要你将听雪剑重续成功,方不枉为师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导,你看到信时,师傅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但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好好保重吧!记住,剑成后,送到云啸飞手上,这是主人萧阁主所说,务必在端午之前交到江城西郊的‘风雨亭’,以后你就跟着云公子吧,路上注意剑的安全,告知云公子以‘正气’开锋,方能激发听雪剑的灵性,一般人得到是毫无用处的。。。。。。   小鹏低吼一声:“师傅——!”   沉默一个下午,小鹏痛定思痛之后,简单收拾了行礼,把值钱的东西带上,依师傅所言放火烧屋。   火势雄雄,燃烧掉小鹏粗糙而又美好的童年,也燃烧掉铸剑师一生的根本和心血,却燃起了未来不可知的希望和灿烂。   \\\\\\\\\\\\\\\\\\\\\\\\\\\\\\\\   无名谷,玄天大阵中。   云啸飞试着闯关几次,均被城墙挡回,这才知道此阵果不简单。   静立于阵中思考对策。记起玄天大阵刚刚运转之时外五道门是对应坤门的,既然是有规律运行,那就应该在每一圈长度共同的倍数时,会回到原点,六门相对,到时必有出路。   想通之后的云啸飞,开始演算,三丈,六丈,九丈,十二丈,十五丈,十八丈,它们共同的倍数是一百八十丈,第六层的十倍,第五层十二倍,第四层的十五倍,第三层的二十倍,第二层的三十倍,第一层的六十倍,也就是,各自运行这么多圈数后,再次回到原点上来,坤门可直达第六层。   但这时间却只得眨眼时间而已,因此,在运行到同一位置之前,过关者必须将全身提高到极致战备状态,在刹那时分通过。   云啸飞在计算之时也没有漏掉暗记圈数,待第六圈运行十圈时,正好坤门开启,准备充足的云啸飞顿时破关而出。   玄机道人喝彩道:“好,下面继续无规则之法破阵。”   云啸飞再次身入阵中,此时感觉已是不同,他相信,世上任何存在的事物,他们的运行和活动方式,都是有规可寻的,只是有些不明显,而有些太易分辩而已,抱着这样心理再次观看阵法,只觉得,阵法还是原来的阵法,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的,这体现在眼界的提高,眼光稍高寸许,境界即会大不相同。   当云啸飞一一破阵出关时,并不是前途坦荡的,因为十八个黑衣人形成的一个阵形将云啸飞围在其中。   这些个黑衣人云啸飞早已见识过,但仔细看去,终于发现不同之处,那就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杀气,云啸飞暗想,这次来真的了,看来这回是必出真正实力才能过关的了,好,我也不是好相与的,哈哈,来吧。   云啸飞静如山岳般功运全身,提起较平时双倍警觉,甚至第六感观都运至颠峰状态,功行周天后小范围环步游走,慢慢找寻其破绽,却发现一个不妙的情况,这分明是一个改造过的——九宫八卦阵。   九宫八卦阵,据说是诸葛武侯所创设的一种阵法。相传武侯一次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隐身暗处观之,其石阵变化万端,却能挡十万精兵。   此阵经玄机道人改变形貌,全阵开4门,谓生、死、惊、开,因死字犯忌,则不开。内部结构细分3行3斗9曲连;另外扎法有横连、纵连2种,迷门于第1斗设1个,第2斗设2个……第9斗设9个。有时设跳跃式迷门,少则9门,多则18门。运行后此阵回环往复,迷门迭出。令敌人往往误入迷门,而不知生门在何处,于是走来走去却回到原地。   云啸飞展开‘行云流水’,一边试探性攻击,一边寻思破解之法。   \\\\\\\\\\\\\\\\\\\\\\\\\\\\\   中都,皇宫。   正光帝躺在龙椅上,召内务太监总管刘德海问话:“刘德海,你可发现下面的大臣们有什么异议吗?”   刘德海回奏道:“回皇上,自从三年前皇上与黄忆明滴血认亲之后,更是封为中贤王,众大臣哪敢有什么异议呀?只不过是有个别的嫉妒罢了,中贤王从前只是一个只会弄箫的公子,就算是状元爷,也不过是翰林院大学士而已,这突然的一步登天,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呀,他们能不嫉妒吗?奴婢认为,这其中,最不高兴的恐怕是谢公谢元帅了。”刘德海几经揣测圣意,方才说出这番话来。   正光帝稍正了正身体,来了精神,挥手打发走侍卫,这才问道,“可知道现在我儿他都在干些什么。”   刘德海顿了顿方道:“皇上真是英明,中贤王绝对是下一任帝皇的最佳人选,王爷在这三年中可没有闲着,在其境内安居乐业,几乎路不拾遗,只说那棋公子和画公子已是座上常客,各地贤才应招来府,食客平时都有三百余人,武林高手多时更是上千人,现在亲卫队人数上升到三千人,里面全是江湖上一二流高手,如果不是皇上早有明规,恐怕早已不止这个数了,据说这三千亲卫足可挡得住三万雄兵,那可是以一当十的,还有呀,连那从不过问世事的素玉斋竟也与王爷过从甚密。”   正光帝听得,哦的一声,连连点头,‘好,好,好,’,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一般,虽然相认太晚,但总算有了个好儿子,后继有人了。   却不知此子并非亲子,正光帝到后来死都不相信后果会是那么的残酷。   江城北,中贤王府坻。   ‘中贤王’黄忆明轩眉微皱,暗道:是谁惦记着我呢?怎么眼皮总是跳的。   公孙子俊走近来道:“忆明兄,唉,你都是王爷了,我老是改不过口来,怎么办好呢?”   黄忆明没好气的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呵呵,你必须给我献策,怎么才能让我无后顾之忧?”   公孙子俊是黄忆明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除了其真实身份不知外,其他任何事,黄忆明都没有对其隐瞒。   听黄忆明有此一问,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你说的是雪月教的叶少华吧,虽然他隐名’闻先知‘成了皇帝身前的大红人,可是忆明兄随时可以奏请废掉他,就算他贵为国师又如何。”   叶少华自以为做得隐密,却不知黄忆明的探子早已查出其底细来。   黄忆明止住他道:“不妥,这是中策,当然有下策,直接找人除掉他,以免他坏了我们大事,不过,目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谢道元,谢拥有举国兵力,威望甚高,如果皇帝驾崩,他必会扶持现在疾病缠身的小世子当皇帝,到时候他就可以把持朝政,做摄政王,我们就更难对付了?”   公孙子俊叹道:“是啊,确难,还好太子不愤你当上王爷而闹事,现在被关在冷宫,去了一个劲敌,是该计划下一步怎么走了,要说上策,我们来个以狼制虎之计如何?”兄弟二人计议良第5章抢夺听雪剑   第5章抢夺听雪剑   九宫八卦阵虽是难破,却还难不倒云啸飞。   留下九人围住外面,不让阵中人走脱,而另九人分两层环绕云啸飞行走,一半攻一半守,守时六人掠阵,三人剌机佯攻;攻时六人分二批进攻,余三人接应,以对不测之需。   整个阵法攻守绵密,实难教人攻破,因其防卫实在是滴水不漏。这只是对付一人之用,若是人数增加,则阵中人位置和任务太攻守会相应变化,就算是上百个高手在其中,也休想一时半会就出得来的。   云啸飞观察良久,终于发现十八人中最弱的一个人,这就是他寻找多时的突破口。   云啸飞故意声东击西,令其中九人关注于他,另九人围攻之时,云啸飞快速的对其中六人每人同时攻击一招。   另三个接应的见云啸飞来势凶猛,迅速上前接应。   云啸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此飞身而起脚蹬左边黑衣人,一拳虚击右边来人,留下最弱那人顷全力攻之,瞬间拿下,控制其要害,令其手不能动,转而扣住此人作武器攻击围上来最近的两人,两人不防云啸飞变招如此迅速,更是料想不到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般施展开来,一时反应不及,两人被云啸飞的‘人兵’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外围九人仍是不动,阵中另六人各自不顾同伴,纷纷抢攻,要将云啸飞迅速拿下。   云啸飞以人兵支地,双脚飞旋环踢六人一圈后落地,又以人兵双脚攻向众人,如此循环,竟让六人疲于应付,一个不防又是二人倒地。   余下十三人在玄机道人指挥下,六人留守,七人组成七星剑阵复攻云啸飞。   云啸飞抽出金龙剑,遥指七人,虽是面色不改,实则胸中早有谋划,只见云啸飞不待黑衣人动手,早已先发制人,仍是一式七剑同时分攻七人,六虚一实,其间时虚时实,虚实相生,真假难辩。   七人刚组成的七星阵尚不稳定,即刻有一人倒下,云啸飞一指禅及逍遥剑法相互配合,指东打西,面南攻北,有时手势突然不是捏着剑诀,而是使出一指禅来,更是让余者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假,哪处实,哪处虚?云啸飞将新创的七情拳施展出来,此功却是众黑衣人并未见到过,再过盏茶时分,阵法即告瓦解。   玄机道人挥手退下十八名黑衣人。一刻钟后,与萧易水一起,来送云啸飞。   云啸飞三跪后,拜别二位长辈:“师傅,师伯,啸飞会想你们的,此去一定为武林正义谋福址,为天下万民去隐忧,为师门清理门户。”   萧易水道:“不管有什么事,如能脱身,务必在冬月回山一次,切记切记。”   玄机道人没作多言,却已经用眼神传递了消息,云啸飞想起前一夜师伯所说的话:提防小人和女人。   云啸飞再一次鞠躬后,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身后跟随二团人影,一个青衣、一个紫衣。   \\\\\\\\\\\\\\\\\\\\\\\\\\\\\\\\   听雪剑,听雪阁主萧易水所执佩剑,乃上古名剑。   剑长三尺七寸,剑宽三寸七分,剑身刚柔相济,曲能围腰而不折,剑锋光灿如雪,弹之似有雪花飘落,故名听雪。   听雪剑号称神剑,持之习武,可十倍于功力,自从百年前现世后一直在听雪阁历任阁主手中,而十年前将军府一战后,萧易水折断听雪剑之后一直下落不明,江湖上有好事者自不免苦苦查访,欲谋为己用而后快。   这柄举世名剑此时却放在小鹏的包袱中,因无正气开锋,是以与普通之剑一般无二,当时佩剑盛行于世,过往行人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于他。   但世间有些事情,不管你如何防范,它终究是要发生的,而且来的还特别快。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此话一点不假。   小鹏紧赶慢赶,还有一天路程,就可以到达江城了,走得累了,在路边草地上略作休息。   远处蹄声劲急,一匹奔马迅速的向这边弛来,不等小鹏反应过来,马上之人一鞭抽向小鹏,待小鹏闪避时,长鞭却将他的包袱卷走了,疾马奔驰,扬长而去,未作停留。   小鹏大骂不止,追赶几十丈远,奈何对方骑马,如何能追得上,转眼望见田间有劳作的农家,上前相询,方知是附近牛头山的马贼,只要是见了落单客身有包袱者,必定沿路洗劫。心里愰然,寻思之下,对方人多,暂时也拿不回听雪剑,他们就算拿去也用不了,还不如先去‘风雨亭’见见云啸飞再说。   江城,通往风雨亭的必经之路上,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背对风雨亭而跪,后面插一根稻草,地上有张发黄的纸,上面简单的写了几句:家传宝剑丢失,若能找到,如果有缘情愿将宝剑送他,小鹏愿跟他作牛做马、无怨无悔。   江城三面环水,只有西面靠山,一个有着十万户人口的大城市,长街车水马龙,往来游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小鹏特意选在城西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的有很多人注意到他,应该会有侠客站出来吧,小鹏心里想着,最好是云啸飞这时候赶来。   时近黄昏,小鹏斜靠在墙上,早已是手足乏力,一天没有进水和粮食了,可想而知,间杂有太阳高温曝晒,更是难挡,尚未倒下,已经是小鹏强作坚持罢了。   正要万分失望之时,一个瞕头鼠目的驼背中年人带着六个人赶来。   \\\\\\\\\\\\\\\\\\\\\\\\\\\\\\   江城北,天心楼。   天心楼,是江城北一带最负盛名的青楼,楼中女支女分为艺妓和娼妓,其中要数艺伎更为出名,因为她们打着卖艺不卖身的招牌,渐渐的声名远播,虽不卖身,但有钱人还是可以包养的,这样既方便有钱人和官家及时行乐,又可免于家中妻妾的干扰,何乐而不为。   老板娘姓艾,是一名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风马蚤女子,虽徐娘半老,然风韵犹存,人称‘艾大娘’。   青楼只在夜间营业,白天则闭门休息。此时,艾大娘正与一个和她一般大年纪的青年对面而坐。   艾大娘走近前来,给青年再倒一杯酒后顺势倒在青年怀里,撒娇道:“这半月来死哪去了,也不来看看老娘,你呀,坏死了。”嗲声嗲气,极尽媚人之能事,娇声婉转让人听之莫不蚀骨销魂。   青年剑眉鹰目,眼中射出一道电光,似欲看透艾大娘一般,但转眼又恢复常态道:“你不过比我大上几个月而已,你若是老娘,我岂不成老爹了,嗯,哈哈哈哈。那我们的孩子们呢?”   艾大娘娇气道:“嗯,少华,哪有啊,你也知道,咱们这些风尘女子,是不能有孩子的。”   叶少华正色道:“你这样‘老娘’的手下和姐妹们不正是你的孩子吗?怎不见他们呢?”   艾大娘愰然大悟道:“哦,你说他们呀,你好坏哦,又不是我生的,怎么算哩,要不,我俩生一个吧?”艾大娘眼望叶少华,媚眼如丝,直欲勾魂摄魄。   叶少华扶正艾大娘道:“好啊,不过你先说说他们做什么去了。”言罢抱着艾大娘走向其一间秘室,属于老鸨的房间。   \\\\\\\\\\\\\\\\\\\\\\\\\\\\\\   那人走近小鹏,见小鹏这般模样,应该也暂时说不出什么,指挥手下上前就动手拿人。   其时周围站了不少人在看热闹,前来赴约的云啸飞也在其中。   云啸飞问周围人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要干什么呀?”   一个老汉闻之,瞧瞧云啸飞,听口音知道他是外地人,劝道:“年轻人不要多管闲事,那些是天心楼的人,带头的正是他们的龟公,可不是好惹的。”   云啸飞再问道:“天心楼,老伯,那是什么地方?”   老汉想了想,还是答道:“天心楼是本地最大最大的青楼,看你小小年纪,一表人才,最好别去惹事,否则可要断送自己的前程了。”   云啸飞拱手谢道:“大伯多虑了,萧某不会的。”   突然一阵风起,云啸飞立时趁乱发动,地上的纸飞到他手上,定睛看去,觉得甚是眼熟,像是听雪剑,心想,莫不是师傅说的碰头的人,就是他;难道这剑弄丢了不成。   青衣暗中靠近,却没有瞒过云啸飞灵通的耳朵,云啸飞传音道:“你稍候拦截他们,我来救人。”   青衣见云啸飞发现了自己,也不在隐藏,与云啸飞一前一后跟随那七人而去。   七人向江城北而行,当众人行至无人处时,青衣突然现身,首先击晕领头龟公,余众怎么是青衣的敌手,只是这么一缓,小鹏已经被云啸飞带走,青衣扔下众人,跟随云啸飞而去。   \\\\\\\\\\\\\\\\\\\\\\\\\\\\\\\\\   龟公被手下唤醒后,骂骂咧咧的走回天心楼。   艾大娘听到龟公所说,大骂道:“不中用的东西,养你们何用?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们可知道这是华爷交待的事。”   龟公吓得直哆嗦,不敢说话,叶少华见此,挥手道:“不用怕,你且说说那当街跪下的人是为了什么事?”   龟公知道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赶忙道:“华爷,那家伙说,他丢失了一把家传的宝剑,剑的样子属下找人画出来了,是这样的,据他说是被附近牛头山的马贼抢去了。”   叶少华见那画的剑虽说不是很好,却也逼真,仔细寻思,似乎在哪见过,思虑良久,突想起像是师傅用过的听雪剑,心中颇为高兴,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好,不错,你继续留意这一带消息,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必须先行通知艾大娘,好派人手接应,知道了吗!”   龟公等七人这才起身道:“属下一定照办!”率众离去。   叶少华对艾大娘道:“我去一趟牛头山。”言罢,穿窗而去。   艾大娘低声骂道:“你当老娘这是凉亭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下次碰到,一定让你留下本钱不可,哼,好事偏被那帮混蛋破坏了。”龟公等人都已下楼,只好拿拿茶壶出气,茶壶落地,却也不烂,想是金铁所第6章宝剑谁属   第6章宝剑谁属   牛头山,聚义厅。   马贼头领赵大宝把玩手中剑道:“二弟呀,你说这就是听雪剑。”   二头领王兴国道:“正是,不瞒大哥说,早些时我是学过一些大篆字体的,所以这两个字绝对是‘听雪’无疑。”   赵大宝叹道:“听说听雪是把神剑,如果这就是听雪剑,那怎么没什么特别地方呢?”   王兴国想想道:“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难道是刚出炉不成,早些时听雪剑可是被萧易水萧大侠自己震断了的,如果这是真剑,那就可能是还没有用的原因吧。”   赵大宝疑道:“还没有用?你是说——它还没有杀过人?”   王兴国斩钉截铁道:“肯定还没有开锋过。”   正当二人讨论这事不得结果时,有手下慌忙来报:“不好了,不好了,有——有人闯山了——还——还杀了我们许多弟兄。”   赵大宝大怒道:“嗯!竟有这事,咱家去会会他。”   王兴国适时道:“正好拿他试剑。”   赵大宝大声道好:“不错,二弟只管在一边看着。”   二人与报信的人走到门外,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自己的兄弟,能站着的除了自己三人,就只有对面拜山的敌人叶少华了。   叶少华远远的看见赵大宝手中剑,目泛精光,见正是师傅所用的听雪剑,喝道:“人走,剑留下。”   赵大宝眼见兄弟们丧生,早已心惊,却仗着有宝剑在手,嚎叫着攻向叶少华,奔到近前,眼中突失去对方人影,只听得脖颈脆响,已是倒地毙命。   王兴国见状,大吼一声“还我大哥命来。”凶狠扑向叶少华,叶少华腾空转身,先解决了先前报信的手下,一掌灭杀,转向王兴国,同样是一掌击杀,只不过用了五成力,而杀那名手下只用了一成力而已。   叶少华手执听雪剑,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听雪呀听雪,你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中,老头子总是不肯传给我,哼,现在还不是为我所用,哼哼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   云啸飞赶到牛头山之时,扑了个空,只见到满山乱堆的尸体。   青衣上前一一检视,突呼唤云啸飞前去。   原来是王兴国内穿厚甲,幸得不死而掉着一口气,但也只是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云啸飞凑近细听,王兴国声若蚊蚋一般,也只有云啸飞才能听懂,说完后头一偏,再也没有知觉。   青衣道:“少主,我们来晚了。”   云啸飞道:“不晚,对方刚走,要是我猜得不错,从这些人的死伤情况来看,应该是死于奔雷掌下,普天之下,只有我师兄叶少华会使,是从师傅的风雷掌变化而来,却更显狠辣。”   青衣拱手问道:“少主高见,我们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及。”   云啸飞摆手道:“不,我们要快些赶到他前面去,正可迎接他。”   青衣点头道:“少主是要走捷径抢在他们行走路线的前头,这样我们就等于以逸待劳了。”   云啸飞道:“不错。”不再言语,展开行云流水身法,往山下另一边跃去。   空中振衣声响,却不见人踪,是紫衣破空之声,其隐身术几乎能让任何人看不到她,但要练成却是要付出十倍的代价和汗水的。   青衣望了望虚空,紧随其后而去。   \\\\\\\\\\\\\\\\\\\\\\\\\\\   通往雪峰山的官道上,春寒料俏,了无人迹。   寂寂的山道似从天边而来,曲曲折折延伸到遥远的地方。   急骤的马蹄声响,自远而来,声如惊雷,打破了这一方宁静的天空。   叶少华背着听雪剑,驾马飞奔,原本要两天的路程,他却要在一天内完成,是以快马加鞭,迫不及待要回去向雪月教教主易清莲报喜。   世间不如意事时时常有,处处都在,若不能居安思危,则可能乐极而反。   叶少华策马狂奔,行至转角处时路边一棵树间忽然响动,叶少华深知有异,待要勒马止步,已不能够。   奔马前蹄腾空,重心落于后蹄,正因如此而落入陷阱,虽不甚深,也无机关暗器发出,却也让叶少华心底暗怒。   叶少华行走江湖近二十年,何曾有过这般羞辱,旋身跃出陷阱,也不看来者是谁,运足十二成功力当先拍向对面的人。   那人正是抄近路赶到的云啸飞,云啸飞知道叶少华既得师傅赞赏,必有他过人之处,且行走江湖经历较自己丰富,也就没有过多按排,只是简单的弄个大坑而已,见叶少华掌势凶猛,平移三尺避开,转而出抓拿向叶少华背部。   二人身法皆甚快速,斗得越久,叶少华越是沉不住气,原本的好心情,全被云啸飞打乱了。   倒是云啸飞不急,旋身游斗不休,其‘行云流水’身法较之叶少华尚要高上一筹不止,因为他是兼得两家之长,而叶少华只是师承萧易水一人罢了。   青衣和隐身暗中的紫衣二人也不着急,只作旁观,并无动手相帮之意。   叶少华从对方招式看出是师门武功,并且留意到对方还有一人未曾动手,必须要速战速决才行,遂狠下杀手,掌心突转腥红,运转‘搜魂手’左虚右实照云啸飞胸前按去。   云啸飞观其双肩耸动,早已知道其虚实,却不动声色虚张声势接他左拳,实则右手食中二指分点叶少华的天泉和天府双穴,待其回防之时,云啸飞已经伸手拿到听雪剑,叶少华反应迅速,转身劈掌,听雪剑离鞘飞出,插入路边大树干上,只留剑柄在外,尢自铮鸣不已。   二人近身搏杀,渐渐的靠近大树,但在此时,突然闪出一人极快的飞近大树,拔剑在手,就欲离开,青衣离得远了,也是抢救不及。   云啸飞极快的传音与青衣:“青衣,这里有紫衣在,你只管拿回听雪剑就行了。”   青衣的身法传自玄机道人,自然也是出神入化,上前截住黑衣人,三五招一过,已摘下对方蒙面巾。   此时叶少华欲以内功震断云啸飞筋脉,二人双掌粘合,暂呈胶着状态,叶少华斜睨,见到夺剑的人,怒道:“郑朝恩,我会叫你死的很难看。”   那人正是天水教坐第二把交椅的郑朝恩,徐飞虹的把弟,郑朝恩拿剑便走,青衣身法虽奇,但郑朝恩却胜在内功绵长,两个一逃一追,总是拉开一丈远的距离。   叶少华知道想追也追不上了,索性缠着云啸飞,这时也已经看出云啸飞内力不济来,道:“想不到老头子真的收了关门弟子,没想到的是却不把精深武功传与我,要知道当时只有我一个徒弟的,哼,我走江湖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假以时日,那还得了,心底暗怒。   云啸飞道:“大师兄,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叶少华,此次我是奉师命,来清理门户的。”   \\\\\\\\\\\\\\\\\\\\\\\\\\   郑朝恩如何得知听雪剑呢?   并且在一天之内,听雪剑现世的消息就已经不径而走。   十年前白云洞开坛授法,一些武林高手的名兵皆被解剑崖吸走,十大名兵中最强之兵听雪剑却得幸免,而今重出,江湖高手莫不兴奋,着手谋划,就算不能据为己有,至少能看上一眼,摸上一把,就算死也已无憾了。   武林中风云再起,眼看又将再起争杀之局,而始作俑者此时却是不得而知。   这正是小鹏的杰作,虽说被云啸飞救下,但却仍不能相信他就是云啸飞,为免日后有什么意外,他还是将丢剑经过说出来,只是稍候张帖榜文,广传消息,使江城行走的武林人士众广皆知。   江城东,中贤王府,面江顶楼。   龙映霜独立窗边,白裙如轻纱飞舞,飘然若仙,更显得她的玲珑身段诱人至极。   黄忆明静坐桌旁砌茶,首先打破沉默道:“圣女此来,应该是为那听雪剑的事吧?”   龙映霜未回头道:“不错,难道不是你手下所为吗?”   黄忆明处变不惊道:“难道圣女进来时没有发现我府中出去几个人吗?他们正是去查明此事的。我虽然也想一见那听雪剑,却还未到要明抢暗夺的地步,虽说你们三圣地并不往来,但那听雪剑属于听雪阁之物,我又怎会据为己有呢。”   龙映霜回过身来,凤目盯着黄忆明良久,似乎看不出什么才道:“好吧,我们也只是暂时合作,别忘了还少一个帮手,没有他,我们各自的事可能都不会成功。”   黄忆明接道:“你是说云啸飞吧,你真的相信他还活着。”   龙映霜没有直接回答他,却道:“我相信玄机道人说的话,要我来找你,也是他的主意。”   黄忆明想了想道:“此事值得商榷,若云啸飞现在果真活着,那么当世青年一辈,恐怕罕有敌手,关键在他身后还有义盟的一百余精英弟子,好,有消息我一定及时通知圣女,请圣女放心。”   龙映霜正要说话,突听远处高空发出信号弹,知道同伴遇到麻烦,告辞道:“好,有事先告辞了,如有云啸飞的消息,也请转告我门中弟子,自然会通知到我的。”转身飞出,‘天外飞仙’身法尽力展开,快若流星般朝事发地赶去。   郑朝恩并未向南走,而是与叶少华相反,一路往北。正在沾沾自喜之时,却不料半路杀出一帮女弟子,足有七八人,武功虽不甚高,却比较难缠,待他料理完素玉斋弟子后,青衣已经赶上来,二人战在一处,都是以快比快,远远看去只见一黑一青两道人影往来穿梭,只听呯呯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片刻光景,龙映霜飞身赶到,解开众弟子穴道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弟子言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啦,我们走在路中,没有招惹谁呀,这个人一来就点倒一个师姐,说我们挡住他的路了,我们这才拦住讨要说法,谁知他武功甚是厉害,只好向同门求救了第7章论剑   第7章论剑   长安分舵,胡勿言接见下属。   胡勿言化名胡莫云,用五年时间取得叫化帮长安分坛的坛主,而胡正风则调去总舵云州升任九袋长老,   胡勿言对下属问道:“麻六,这个消息可靠吗?”   那叫麻六的道:“属下认为七成是真的,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目前中贤王都已经派出人马了,属下势单力孤,所以前来报给坛主,请坛主定夺。”   胡勿言道:“好,你做得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江城就不用去了,我要亲自去跑一趟,久闻中原十大名剑听雪剑一直居首位,并且百余年来不曾动摇过,我都极想见识见识一下。”   麻六道:“是,多谢坛主关照,坛主多加小心。”   胡勿言对门外道:“来人啦!”   迅速进来两人,皆是身材高大,相貌凶悍之人,胡勿言对他们道:“孙五,言二,你们两人收拾一下,随我下江南去。”   孙五、言二齐声道:“属下遵命,”两声一致,可见平时定然经过严格训练的。   胡勿言另外休书一封,交给一个亲信,叫他用飞鸽送去释迦门,折折信方式还是用老样子,心里总算落下大石:希望昌洛少主能抽身前来,或者派些门中高手也不错。   本不出名的江城,似乎在一日之间闻名天下,较之黄忆明上任中贤王之时还要轰动。   风急浪涌,滔滔江水又不知要涤尽多少英雄人物,洗去江湖上哪些爱恨悲欢。   日已偏西,云啸飞与叶少华仍在对恃。   两人额头均见汗水,叶少华腮边阵阵抽动,心里暗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最多不过二十岁,却已尽得老头子的真传,可能还有什么绝学没有使出来,假如拼个两败俱伤,那可如何是好?   云啸飞虽然除了出汗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同样焦虑不已:听雪剑不知怎么样了?除了郑朝恩知道外,必然有更多人得到听雪剑出世的消息,要是人手太多,青衣一人如何守得住,不行,要尽快前去。   叶少华本是有话要先说的,但一见云啸飞那般镇定自若的样子,心内有气,遂将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云啸飞自然是看到了,但却装作不知的道:“叶少华,打个商量怎样?这般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们订个君子协定:不如罢手,待找到听雪剑之前,你我暂时抛下成见。”   叶少华早有此意,心知再拼下去,自己重伤之下可能遇到不测,对方却是有帮手的,听云啸飞一说,正合心意道:“好,就依你,我数三下同时放手,一——二——三”   听到三字,二人同时撤掌,因为皆是明智之人,并未耍什么花样,也不惧别人出阴招。   叶少华当先往郑朝恩走的方向跃去,云啸飞展开身形,盏茶时分即越过叶少华,叶少华心里很不是滋味,运起十成功力,加速赶超,二人一后一前,前前后后沿途斗上轻功。   地近江城,城外小山谷中,道旁林木茂密,枝头隐见新芽,已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龙映霜细看二人身手装扮,知道一个是天水教人,一个是义盟中人,这些年中,萧易水渐渐的让素玉斋和白云寺协管义盟,所以看出青衣身上‘义’字的标记。   因为不知道二人因何争斗,是以两不相帮。   郑朝恩一个疏忽,被身法极快的青衣打落宝剑,听雪剑掉在龙映霜身前不远处。   龙映霜弯腰去捡,尚有三寸之时,横剌里一柄奇异兵器袭到,伴随大喝传来“放手!”似刀非刀,却是一种连体刀,正是郑朝恩的成名兵器‘连环刀’,合时为一把厚刀,若是分开则是剑首以铁链连体的两把刀,可双向攻敌,并带有回环作用,能离身攻击。   郑朝恩见龙映霜要拾剑,哪能够让她得去,自己辛苦半天冒着生命危险才夺到的宝剑,自不能成全他人。   龙映霜闪身避开,甩出长袖,卷起地上宝剑,剑到手中,龙映霜极速飞退,让过二人合击。   青衣不知龙映霜是敌是友,见听雪剑到了她手中,急起疾攻,与郑朝恩暂时放下私人恩怨,左右攻向龙映霜。   龙映霜将剑交与门人,然后双袖飞舞,收放自如,转而身立高空,闪展挪移,姿势非常美妙,宛如九天仙女一般。   青衣攻了几个回合,突然停止进攻,静立旁观,待郑朝恩对攻龙映霜后,慢慢靠近素玉斋门人,伺机夺回听雪剑。   素玉斋门人甚是机警,察觉有异,立即围成半圆,并纷纷横剑身前,小心戒备。   青衣无法之下,只得道:“你们是哪一派的人,为何要强夺我们的剑呢?”   龙映霜与郑朝恩各击一记后罢手分开,龙映霜上前问道:“阁下说这剑是你们的,可有凭证。”   青衣道:“剑锋靠柄处有‘听雪’两个字、、、、、、”   不等他说完,郑朝恩抢着道:“我还知道这两个字都是篆书字,所以这剑不能归你。”郑朝恩打的如意算盘,看出素玉斋人多势众,并且方才放出信号,不知他门中还有无高手前来,抑或其他门派中人趁机图利,那将会让自己处于不利地位。   龙映霜听二人各自说得有理,但听到是听雪剑,心想,那就是听雪阁的了,正要将剑交还青衣手中。   猛听得一声大喝传来,顿时止住,拿剑的手停在空中不动,举目望去。   叶少华堪堪赶到,远远的大喝道:“听雪剑是我的,是我师门之物。”走得近了,见是一白衣飘飘的漂亮女子,却是再也凶不起来,觉得有点唐突佳人了。   龙映霜回身,见二人快速赶来,顿又收起了听雪剑。青衣走到云啸飞身边道:“少主,剑在那帮女子手中”   云啸飞见到听雪剑在龙映霜她们手中,渐到近前,看出是五年前共同在关外拒敌的素玉斋弟子,心中已有计较,止住青衣,叫他不用但心。   只是这五年来,云啸飞长时间经过药浴疗伤补体,面相大变,与当年的云啸飞已是天壤之别,而龙映霜却是变化不大,是以,龙映霜却并没有认出是他。   云啸飞乍见飘然若仙的龙映霜,也是一阵失神,不过经这些年的修练,早已是心志坚韧,当下运转归虚功让心神重归宁静。   龙映霜见云啸飞不为自己美色所动,暗自称奇,娇声问道:“这位少侠是?难道这听雪剑也是你的吗第7章论剑(续)   第7章论剑(续)   云啸飞点头道:“正是,在下萧云,这正是家师交待在下要拿回的师门圣物。家师说以后见到素玉斋弟子,定需礼让三分,这次保护此剑之功,还要多谢圣女帮忙,代我向冯掌门问声好。”   龙映霜起疑:萧云,云萧,他怎么会认识我呢,难道是云啸飞,如果是他,那就不奇怪了。惴夺之后,再次欲要递上宝剑听雪。   叶少华抬手止道:“慢着,你就是素玉斋圣女龙映霜吧,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无妨,我正是萧大侠的大弟子叶少华,师傅他老人家既然不用听雪剑了,自然要归我所用,还轮不到小师弟吧。”转而狠瞪云啸飞。   龙映霜听叶少华自报家门,更加确信此剑应该交给云啸飞,不过表面上并无作态,心中早有计较,转目瞧向云啸飞,先摇头,再点头,再对叶少华道:“叶公子现在应该是雪月教的副教主吧,不过,叶公子的大名也确实听说过,叶公子,萧公子,既然你们都称是萧阁主的门人,那这把剑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吧,如果二位信得过我,就这样如何?”   云啸飞不明白龙映霜为什么先点头,再摇头,现在想明白了,她意思是听雪剑不会给叶少华,稍候还会给回自己,三圣地现今同气连枝,也就不在想其他的,遂道:“好,就放在圣女手中保管吧,择日再作决定归属。”   郑朝恩见对方又来几人,而且云啸飞似乎还与素玉斋有交情,见势不妙,立即开溜,叶少华见此,本要追赶,想想还是听雪剑要紧,任他离去,只是在心里暗骂了声日后再找你算帐的话。   叶少华也点头同意道:“行啊,我没意见,只是不知圣女要如何处置此剑呢?”   龙映霜稍一细想道:“我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我可以找一个人作公证,那就是中贤王,二位意下如何?”   胡勿言与孙五及言二三人隐身林中,作势旁观。胡勿言机灵过人,要等各方高手斗个几败俱伤之后,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这时候则未免有些稍稍失望了。   江城东,中贤王府。   府中演武场上,南北一坐一站,北立者是黄忆明,南坐者为东方明日。   黄忆明——人称‘箫公子’,号‘箫音绝世’,神州书院中有名的才子,更是在三年前一举拿下文状元,并在正光帝破例之下再拿武榜眼,这种荣誉从古至今可说是绝无仅有,而高超箫技却是全靠自己摸索,然修得绝世箫法,而名动京城。   东方明日——人称‘琴公子’,号‘琴赛嵇康’,自幼习练琴技,颇得个中精髓,在年轻一代可说是载誉良多。   乐声绕场飞旋,一急一缓,时而箫声缓吹,时而琴音激跃,时而箫音骤如雷雨,时而琴声娇如莺啼。   四座宾朋齐聚,各自都是听得如痴如醉,沉寂在美妙的音律中。   黄忆明在北面站,手执紫竹箫,所奏乃是《潇沐目水云》的序曲。乐曲开始,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第一句的旋律音调,自第二段从中音区展开,并贯穿全曲,箫曲反复重复主题,围绕骨干音变化发展,展现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抑郁心情,也流露出他对山河缺残、时势飘零的感悟。   在吹箫的时候最好是要保持着一种平和,安宁的心境。箫是一种来自于大自然的乐器,是受到大自然的灵性所滋润的。而箫声,又是一种似远在深山,若入幽谷的空明,在演奏时保持一种良好的心境才能真正的将这种美妙的声音表现的更为完美。   东方明日在南而坐,手抚‘碧桐琴’,低首而作,此时转头望向场中,正忘情弹奏。   弹琴讲求韵味,虚实相生,能奏出弦外之音,从中创造出一种空灵的意境,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长鸣。其歌声仍缠绕回荡在演武场上,令人难以忘怀。他弹的同样是《潇沐目水云》,不过,内里却时有杀伐之音交叠不休,令人于陶醉中忽起警醒之慨。   众人便在这时昏时醒中坐着,坐姿各具姿态,一眼望着去多为不雅。   正在二人渐至激烈处时,突然一阵巨响,地动山摇,场中桌翻椅倒,数息后余波仍然让众人心悸不已,场内虽都是经过大世面的人,却也有些短暂的慌乱。   黄忆明与东方明日暂停较技,黄忆明下令道:“传令下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一阵,探查的人回返道:“禀王爷,在王府南面五里处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块巨石,足有丈许方圆,半个多人高,不知从哪里来的。”   黄忆明想了想道:“哦,如果所料不错,此石应该是陨石才是,大家有兴趣的,同我一起去看看如何?”   府中宾朋轰然叫好,随黄忆明一同前往,路上东方明日与黄忆明合乘一轿,一路话谈,相互钦佩对方,共讨音律学识。   江城东南,天降陨石。   陨石巨大,震动江城,附近村民闻知,早已是陆续赶来并围而观之,顿时间东南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呈现人山人海的景况。   突起锣鼓声响,原来是中贤王驾临,民众纷纷让开一条路来,给黄忆明一行三十余人先入前近观。   云啸飞,青衣,叶少华,龙映霜及其八个门人弟子也相继来到陨石周围,龙映霜低声道:“中贤王到了,你们随我来。”   黄忆明的护卫见是龙映霜到来,没有阻拦,但云啸飞等人,却拦在外面。耳后听得吩咐,这才放他们进入。   龙映霜略说经过后,黄忆明回头看向云叶二人,云叶二人均是称呼中贤王后再不言语,护卫正要发怒动手,黄忆明止住道:“他们都是江湖人士,没有关系,不知两位少侠何以都称此剑是自己的呢?我只知听雪剑是萧易水萧大侠所用佩剑,如果你们都是其徒弟的话,可以使出他传下的武功来,我府中就有见过萧大侠行侠风范的,不知二位同意否?”   云叶二人各道一声好后,互拼数招罢手。黄忆明问过一名食客后,心中已确信萧云定是云啸飞无疑,当然也知道叶少华已是萧易水的弃徒,早已叛门自立。   黄忆明看着巨大陨石,心中有了计较,对云叶二人道:“我拟在五日后召开‘听雪剑’试剑大会,由各方赶来的武林人士决出高低,再由其中连胜三轮者加入试剑资格,不过,为免有人作弊,通过三轮者还需过你们二人这关,能过得十招便算上一个名额,至于方式,到时再说。二位觉得如何?”   云啸飞道好,叶少华同意,龙映霜低叹,其中有高手听说是听雪剑已经在王爷手中,又要开试剑大会,暗中均是跃跃欲第8章失而复得   第8章失而复得   当夜,叶少华秘会黄忆明。   中贤王府坻的秘室,叶少华与黄忆明对面而坐,沉默一阵后,黄忆明先行发话道:“闻国师此次是定要拿下听雪剑的吗?”   叶少华(化名闻先知、担任国师之职)沉声道:“不错,我是势在必得,希望你别忘了当初的约定,莫要坏了我的好事。”   黄忆明略作思考,知道此话含有威胁的成份在里面,当初是说过只要于己无损,就需支持他。但黄忆明是何许人也,虽然年轻,却早负雄才大略,治国经纬,怎会受其逼迫,只是仍然面不改色道:“闻国师稍安勿躁,本王自有安排,不必担心,此剑既然是你师门之物,到时定然给国师交还贵门,听说萧大侠有许多年没有行走江湖了,很想一睹天下第一高手的风采,得空代为问候一声了。”   叶少华没有细究黄忆明所说的话,其实暗有文章的,心情大好之下,放心离开。   等叶少华走后,暗中角落突走出一人,却是明王安排在京城的明探小武。   小武拱手后道:“王爷怎不让属下试试他,只要这家伙死了,您的秘密就没有人知道了,何愁到时候大事不成呀。”   黄忆明摇手道:“不然,还有雪妃,刘公公和你知道。”   小武惶恐而跪下道:“属下不敢,属下对王爷绝对效忠,决不敢稍有异心。”   黄忆明点头道:“起来吧,本王相信你,你和公孙子俊就等如本王的左膀右臂一般,只要多几个你们这样的帮手,本王又何愁大业必成。”   小武稍感舒畅,对于黄忆明的欣赏,感激涕零道:“王爷英明,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不知王爷此次要如何筹谋‘试剑大会’,属下这就去按排人手。”   黄忆明来回踱步,良久方道:“你先要探明各方来路,尽量拉拢来访的武林人士,列一个名册上来,若是非我族类,可严加注意,以防有变,去吧。”   小武应‘是’而去,留下黄忆明一人独坐于桌边,支頣深思。   \\\\\\\\\\\\\\\\\\\\\\\\\\\\\   是夜戌时,中贤王府西厢。   龙映霜及素玉斋弟子八人居于此,听雪剑暂由其保管。   窗外突有异动,龙映霜低声吩咐道:“你们守好听雪剑。”言罢迅速开门,闪身飞出。   门外屋檐上横卧一人,见龙映霜上房追去,这才极快的飞身跃下,并穿窗而入,同时手中撒出烟粉,也不知是何物所做,顿时间只见屋中烟雾缭绕,不见人踪。   素玉斋八名弟子毫无防备全数晕倒在地,来人轻车熟路摸到龙映霜床上,取走一样东西,快速离去,前后不过眨眼间事。   过不久,追踪百米的龙映霜暗道一声不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迅即回返,待来到房中,见门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已是欲哭无泪。   烟雾已散,龙映霜弄醒八人,八人自知护剑不周,均跪于地,问是怎么回事,却多不敢说话,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道:“大师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黑影,还没有等我们反击,就见一阵白烟袭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龙映霜略平复心情之后道:“起来吧,这也不能全怪你们,我也有很大责任的。”   八人中一个弟子就近拾起一张纸递上道:“大师姐,你看这是什么?”   龙映霜接过一看,只见纸上简单的绘了一双筷子,有弟子问道:“大师姐,这筷子代表什么呀?”   龙映霜想了想道:“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大盗方知著所为。”   一个伶俐的弟子担忧道:“那王爷说暂时交由我们保管,现在丢了宝剑,可怎么是好呀?”   龙映霜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加之阅历尚浅,一时也不知如何应付了,只道:“现在不宜告诉王爷,还是找萧公子吧。你们仍在房中别动,若有人要借宝剑观看,就说我藏起来了,待我回来再说。”   八弟子齐声应道:“是!”龙映霜转身出门,朝云啸飞所住的地方走去。   \\\\\\\\\\\\\\\\\\\\\\\\\\\\\   云啸飞正在看书,其实心思并没有放在书上,而是以功力探测院中动静。   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见是龙映霜,问道:“不知圣女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龙映霜直言道:“萧公子,说来惭愧,听雪剑不见了,屋中只留下这个。”递上纸并稍说经过。   云啸飞看过后道:“不错,偷物而不伤人,看他行事作风,应该是江湖中有名的‘飞天大盗’方知著无疑了,这样吧,江城只有南北二门尚开,东西二门早已在酉时关闭了,我们分头行动,他必定会从这两处外出,其人个子颇矮,长相一般。。。。。。”   二人计议一定,分头行事,龙映霜往北门,云啸飞去南门。   云啸飞暗自寻思,这方知著也并非贪财之人,也许不会要这把宝剑,但一定会找个地方试剑,师傅说一般刚出炉的剑是没有灵气的,危害不大,心中已有计策。   行至南门,云啸飞向守城将士一问即知,循路往来时的密林一带赶去。   到了南郊密林,云啸飞将外衣脱下反过来穿上,成了另一身装扮,变作了一件夜行衣,仔细聆听,果然有细微声音传来。   云啸飞循音跃去,声音越来越近,响声越来越大,离异响十丈范围时,云啸飞隐身树后,抬眼看去,另一个黑衣人正手握听雪剑,不停的砍向大树,砍一次,骂一次“假剑,假剑,去你的!”   也许是云啸飞动了一下,那黑衣人转身就向另一边跑去,哪知这正是云啸飞声东击西之计,早已在前面等着道:“方知著,你拿着我的剑,应该欣赏完了,该还给萧某了吧。”   黑衣人正是方知著,惊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大名。这把剑十年没有现世,萧大侠也没有再用过它,按说应该是无主之物,自然是能者居之,现在到了我手里,怎么能说给就给呢。嘿嘿”   云啸飞道:“好,这是阁下说的,能者居之。”话未说完,人已拔身而起,之字落音,人已到方知著三尺范围内。   方知著闪身要逃,奈何往左看到云啸飞,往右仍然看到云啸飞,任他轻功绝妙,却怎么能够与云啸飞的‘行云流水’相比,身法比不上,武技更是不如,争执中,云啸飞手掌被听雪剑划开一个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流出。   说也奇怪,听雪剑悬空横搁,剑柄自动弹飞方知著,而剑锋却是不停的吸收云啸飞流出的鲜血,待要以左手止血,却遇到一阵阻力,无法前进半分,更遑论止血了,想到师傅曾说过顺其自然的话,便不在抵抗,任其吸收。   方知著以为听雪剑成魔了,吓得转身就逃,眨眼时间即消失人影。   听雪剑足足吸收了数百毫升,方才止住,然后悬在空中,发出五彩电光,嘶嘶声响,炫人耳目,直过得半个时辰,听雪剑突然掉头,直上九天而去,云啸飞侧身让过一丈,刚好在原站之地插入一柄犹自闪着蓝光的听雪剑。   云啸飞小心靠近,拔剑在手,只觉得此剑已与自己心灵相通,能听懂自己想法,念头方起,剑已瞬间飞出,环绕三丈范围疾行一周即回,重入云啸飞掌中。   \\\\\\\\\\\\\\\\\\\\\\\\\\\\\   一个时辰后,中贤王府。   江湖人大多不拘于俗礼,龙映霜往北查找,许久未果后,便在云啸飞房中等候。   云啸飞将到房中时,听雪剑在鞘中摇动不已,云啸飞情知有异,见到龙映霜后,心知必是听雪剑有示警功能,心下甚喜。   龙映霜看到云啸飞手中宝剑,歉意道:“萧公子,看来我欠你一个人情了,这次护剑不周,显些丢失贵派宝剑,幸好萧公子找回,以后有什么需要,映霜答应萧公子可以无条件帮你完成一事。”   云啸飞交上宝剑道:“这怎么敢当,只要这阵子不再让剑出问题就好了。还是交由圣女保管吧,我相信这回听雪剑不会再有事了。”   龙映霜犹豫一阵接剑后道:“萧公子真是心胸开阔,令我汗颜啊,一定不负公子所托。”转而疑道:“怎么回事?”   听雪剑平放云啸飞掌上,可是龙映霜用尽方法,恁是拿不走,甚觉奇怪。   云啸飞暗中动念,剑才托手回到龙映霜手中。   龙映霜娇颜通红道:“我,我有点失态了,萧公子不要介意啊。”   云啸飞动容道:“哦,嗯,不会。”看到龙映霜霞涌双颊,娇艳无双之态,一时看得呆了,有些答得语无伦次。   龙映霜见此,心下明白,接剑在手,低首后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云啸飞这时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没用,怎么能这样?到时候清芳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再也不敢有其他杂念,端坐调息不提。   另一间房中的龙映霜似乎也是神思不属,暗想:萧公子一定看到自己的窘态了,不知道有没有脸红。   …………第9章召开试剑大会   第9章召开试剑大会   虽然广为传扬,但来参与试剑大会的人还是太少,倒是观望的人多。   原因无他,成名人物是不会来的,他们都知道听雪剑是天下第一高手萧易水的佩剑,谁人会起非份之想;至于世家大族,更是不屑理会,凭他们家大业大,什么称手的兵器弄不到手,而要跑那么远来争这一把破剑(曾断过),若是胜了还好,若败,岂不有损自家名声。   是以,此次来的基本上是近几年中略有名气的少年英侠,门派也不怎显赫,就算输了也不辱师门,胜个一两场,还可为师门增光添彩,何乐而不为。   各地少年高手到了一百多人,更多的是江城附近百姓闻风赶来者众,达千余人。   不只是来观看听雪剑的,也有人是来参观硕大陨石的。   据说陨石是外星来客带回的神秘礼物,以前虽也有过,却是没有这般大过,因此一听说天外飞石,都想一睹其姿,看看与我们世界的物事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五天时间过得很快。   约定的时间到了,中贤王宣布了比赛规则:每个人都有机会,只要连胜三场就可以休息,最后再集合一起由云啸飞和叶少华二人考较各人技艺,能在十招不败者才有资格参与次日的‘试剑大会’,试剑规则——手持听雪,剑劈陨石,谁能办到,宝剑归他。   云啸飞带着青衣端坐东边茶棚,闲看百余青年高手比试,一点都不着急,而叶少华与黄忆明说着什么,有时看向高台,比武和试剑大会由小武全权负责。   龙映霜轻纱蒙面,透过轻纱看向云啸飞,注视许久。   众青年俊杰摩拳擦掌,都是期待着一展身手。   江城的东南一隅,居然热闹起来。   \\\\\\\\\\\\\\\\\\\\\\\\\\\\\   比赛规则中规定上台比武较技的人可不通姓名,也不分男女老幼,皆可参加,只要是连胜三场的,在下午时通过云叶二人再考核的,才会通报姓名,拥有在试剑大会试剑的资格。   小武环顾场中,此时上场的是一位胖大头陀,方面大耳。   胖头陀连胜两场,态度有些嚣张,非常傲慢的俯视台下众人道:“还有没有人上来领教,不要看不起洒家。”言毕双手扰肩,丝毫没有什么担心的。   小武连呼三声,就在他要宣布胖头陀胜三场时,台下传来一声长啸,“且慢”,人未至声先到,等到在场众人听清之时,已有一道白影一掠而上三米高的擂台。   来人作书生打扮,折扇轻摇,怡然自得的走到胖头陀两米前立定,这才道:“这位老哥,就由我这个书生来吧,如果你连我都打不赢的话,不如以后就跟我混吧,保你衣食无忧,也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胖头陀大喝一声道:“小子不要狂妄,放马过来吧。”   书生道好后,抢先进攻,不过却是虚招,转为胖头陀先攻了。书生打的好算盘,他是要以静制动,要对方先露破绽,然后一举击败对手。   胖头陀显然不是书生对手,仅仅是几个回合,几乎是给书生牵着鼻子走,等戏弄够了,书生一个借力用力,早把胖头陀肥硕的身躯扔到台下,幸好胖头陀硬功扎实,稍稍站稳了,不至于丢丑,却弄得台下的地面一阵晃动,人群速分,以免碰伤,但接下来又到几名好手,人群再度分而复合,转眼已将前事丢在一边,看得入神。   台上书生大确是黑马,竟轻松赢得三场。另外有十人在五十余场比试中脱颖而出,进入下午的考核。   \\\\\\\\\\\\\\\\\\\\\\\\\\\\\   方知著隐身人群中,为何会去而复返呢?因为实在是不干心到手的宝剑就这样被夺走了,这要是传了出去,那还不被武林人士笑死呀。   所以他才再次转回来,为的是要重新夺回听雪剑,以雪前耻,师弟风延命,在北方混得不错,还得了硕鼠的称号,可不能被他比下去了。   主意已定,转去客店中静等天黑行事。   下午的考核分两批,叶少华一批五个,他现在的身份是闻先知闻国师。   叶少华自然不会让机会给别人,所以严格考核,五人中只剩下一人走上十招而已,而云啸飞则是切磋比划,有三人过关,其中就有那个书生北山均,另外一个使九节鞭的少女燕飞娥,和一个驼背的老者司空寂,在叶少华手上过关者竟是一名年轻的僧人,外看宝相庄严,显然修为精深,也许还没有显示出他的真正实力。   小武上台宣布这过关了的四人和萧云(云啸飞)及闻先知(叶少华),与会群众眼见终场,同欢而散。   聚宾楼,江城中贤王府宴会厅,此时高朋满座,杯酒喧哗。   中贤王黄忆明大宴群英,并请府中几位知名人士共饮欢娱。   几位武林前辈有释迦门的圆通大师,现任掌门妙空高僧的师叔,在武林中都是德高望重的;另竹山神尼,同样在武林中久负盛名;此外还有江湖散人冯自在,峨嵋掌门铁仁龙,等六位。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在场过关的书生北山均竟然就是大闹漠北,传讯江南的大功臣,当其自报家门时,几乎举座皆惊,实在看不出此事竟是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所为;燕飞娥上前拜见竹山神尼,行弟子礼;驼背老者司空寂曾与铁仁龙和冯自在有过数次交往,相互间招呼不已,除了向东主黄忆明敬酒外,各自间也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在座的只有那名年轻僧人和圆通大师没有饮酒,只是以茶代酒频敬各位,出家人有所忌讳,众杰也不作深思,幸好中贤王考虑周到,特意点了几个素菜,另外鲁菜、川菜、湘菜、闽菜,西北菜,各上三道,基本上涵盖了南北各大菜肴,不至于让大家冷场。   席间,总算了解到那年轻僧人竟然是妙空掌门代师收徒的余昌洛,不过他的法名是妙凡,称圆通大师师叔来的。   新一代与老一代高手相互在酒席中斗智斗力,各自欣赏敬仰,加上中贤王的热情待客,将酒席带到gao潮,宾主欢畅,尽欢而散   \\\\\\\\\\\\\\\\\\\\\\\\\\\\\   试剑大会如期举行,来的高手虽然不多,能胜过叶云二人的更是少之又少,但能留下来的四人,基本上是中原几大派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   先由小武宣传试剑开始,叶云二人让四人先出手,自己等到最后出手。   首先上去的是燕飞娥,只见她右手手持听雪剑,显得有些沉重,双手握住,才不至颤动,当然听雪剑会沉重,它已经失去了它主人的召唤,又再回到它本来的面目和重量。   燕飞娥试着持剑砍上巨大陨石,尝试几次后,也只是让陨石溅飞一些碎屑而已,只得怅然而返,将剑交给妙凡。   妙凡双手合十后方才接过,虽在剑术上并无成就,但仗着功力深厚,强运内力化入剑中,待剑中剑灵稍有异动时,妙凡这才举剑凌空下劈,不错,劈开一处半米长的缺口,但是再试几次后却再也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了。   司空寂应该是四人中功力最深的一个,但为人谨慎,仔细盯着听雪剑足足有一盏茶时分,方运剑破石,只听轰的一声,陨石一阵摇动,众人以为成了,但细一看,却完好如初,司空寂只试一次便不再试,将剑交到北山均手中。   北山均也是慢慢欣赏着听雪剑,不过却没有试剑,而是走到云啸飞面前问道:“我听说听雪剑曾经失窃了,是萧少侠把他夺回来的,是吧。”   云啸飞不知其意,点道:“不错,正是萧某取自方知著手中。”   北山均再问道:“此剑本是听雪阁萧易水萧大侠之物,不知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云啸飞略皱眉道:“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   面对云的反问,北山均似乎并不在意道:“我已经,找到自己所要的答案,我弃权,我认为萧少侠比我更有资格拥有听雪剑。”   云啸飞接剑在手,听雪剑乍遇主人,立时产生共鸣,声出如龙吟,全场哗然。   燕飞娥投来赞赏的目光,北山均点头含首,妙凡眼中射出两道嫉妒的冷光,但一闪即逝;司空寂有些混浊的眼神突然明亮,但突然又重归于常;叶少华惊讶,有些悔恨不已,但他更震惊于云啸飞下一步的举动。   云啸飞没有据为己有,而是将剑递向叶少华道:“闻国师,还是你先来吧。”这是一场攻心战,明争暗斗随处都可以上演。   果然叶少华拒绝道:“既然北山均交给了你,就由你开始吧。”意思是你也不一定能完成,到时候还要轮到我。   云啸飞也不客气,就这样一直慢慢的走到巨大陨石前一丈外站定,在这缓慢行走的过程中,云啸飞早已和剑灵沟通好了,此时缓缓举剑纵劈而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陨石已经从中切开,倒上两边地上,被告切开的双面皆平滑如镜,整个过各过程如行云流水,妙到毫第10章扬名江城   第10章扬名江城   云啸飞仍将宝剑作势递向叶少华道:“你如将两半陨石再一分为四的话,听雪剑就归你了。”   至此,由北山均带头高声喊道:“萧云,萧云——”   叶少华故作大度的摆手道:“既是此剑与萧云有缘,我又为什么要强求它另择明主呢,这次听雪剑能重展神威,相信皇上一定非常高兴,此事经过我需回宫与皇上细说,就与各位告辞了。”交待场面话后,忽然离开,至于是真的汇报还是打小报告,那就只有在日后知道了。   黄忆明上前与云啸飞道贺:“恭喜萧少侠得此宝剑,以后必定大展身手,在武林中不愁没有自己一片天地,有时间来本王的小府坐坐。”   云啸飞道:“王爷客气了,那是一定的。”转首处见到一个身影飘远,似是方知著,心中已有数,只作不知,不动声色的迎上前来道贺的龙映霜。   龙映霜对萧云(云啸飞)道:“恭喜萧公子得回听雪剑,映霜相信此剑原本就应该是萧公子所有,对吧。”   萧云点头道:“谢谢龙姑娘夸奖,可能此剑确实跟我有缘吧。”   龙映霜感慨道:“是啊,缘来则聚,缘尽则散,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近期需要闭关修练,一年后再见,就此别过!”   萧云拱手与龙映霜道别,望着龙映霜怅然若失的眼神,心中所动,可是一想到清芳,马上厄止了这股极欲挽留的冲动,终是默默无言,遥遥注视龙映霜与中贤王道别后渐渐远去。   不远处,中贤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表面若无其事,暗自却留了心。   这时候,众豪杰才陆续转向萧云道贺。   书生北山均,使九节鞭的少女燕飞娥,驼背老者司空寂,释迦门妙空掌门的师弟妙凡(余昌洛),纷纷来贺,萧云自不免一番谦虚应酬,更有那各自的掌门和来与会的各派代表悉数上前来相邀,请萧云去他们门派中切磋技艺,主要目的还是想再睹听雪剑神威,因目前只有萧云可以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   其实萧云也不想有这些个虚名,正所谓盛名累人,还好这几年的学艺生涯教会了他处变不惊的能力,也就并不觉得差异了,这本是人之常情。   世上事,本就如此,你看着复杂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你认为简单的事情,却是特别复杂。世界本是静的,只因为我们的心动,眼动,所以觉得世界是不断变化着的。   试剑大会之后,萧云一举成名。   \\\\\\\\\\\\\\\\\\\\\\\\\\\\\   化名闻先知的叶少华经过仔细寻思,猜测萧云可能就是萧易水的后人,心里暗中已有对策:哼,到时候我奏明皇上,不怕你不来京城,只要来京,定会入我囊中,届时叫你插翅难飞。   叶少华离开江城之前,暗里吩咐几个在江城的门徒监视江城王府的一切动静,包括萧云等的去向。   早在试剑大会结束之时,叶少华就曾提过,只是当时萧云未引起注意,直到晚间黄忆明问起,萧云才说及此事。   黄忆明提醒道:“闻国师这个人要特别留心,我也是三年前才注意到他,为人城府很深,平日里从来没有人知其行踪的。”   萧云点头:“王爷所言甚是,萧某记下了,听说此地景致宜人,我想单独走走如何?”   黄忆明允道:“可以,萧少侠艺高胆大,自不会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想就算有什么人敢乱来,至少在这江城还是要看我几分薄面吧。”   萧云别过王府,一个人无喜无忧的走在江城南的大街上。   一个人静静的走到这个繁华的大街上,思绪却猛然沉静下来,想到中贤王的所作所为,纵观如今各皇子,却也是无人能有其才华,虽居一地,然能让整个江城在三年内便有如此声色,更得百姓传诵爱戴,实是难能可贵。   萧云知道,中贤王黄忆明是想极力拉拢自己为其效力,其间认识了公孙子俊。黄忆明在棋艺上略逊公孙子俊一筹,而公孙子俊与萧云连战三局不相上下,这当然不是真的如此,公孙子俊知道萧云棋力更胜自己,却是不能削弱了自己棋公子的大名,所以百般挽留萧云要继续讨教。   天方入夜,江城南北陆续有灯火燃起,犹如春天的百花次第开放。   远远的一人尾随而至,萧云早已知悉是方知著来了,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再次盗取听雪剑。   \\\\\\\\\\\\\\\\\\\\\\\\\\\\\\   龙映霜回山路上,思绪连翻动摇,一会想到师仇未报,一会又想起江湖中少年英侠辈出,恐无自己施展的余地,再想到萧云,应该就是玄机真人所说的云啸飞吧,也许他会帮自己一把吧,至于中贤王,恐多是利用而已。   路过江城北时,见一二十出头的青年逢人便问一柄剑器的事,陷入沉思中。   这时候,小鹏发现了龙映霜,走上前来道:“仙子姐姐,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把剑,它是我师傅毕生精力铸出的听雪剑,叫我一定要交给主人云啸飞的,可是却给我弄丢了。”   因为龙映霜白巾蒙面,看不出长相如何,小鹏只好从身材上断定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也不知多大,权且叫姐姐了。   龙映霜心下暗忖:这个云啸飞难道就是五年前那一战后重伤的人吗?萧云即可能是云啸飞。心内几番思量不得结果,只是不经意间回答:“听雪剑现在江城王府萧云少侠手中,名剑早已认主,劝你还是别去了吧。”   也许是也想证实一下萧云是否就是云啸飞,也许自己根本就不想知道,只是不愿听雪剑重离萧云之手吗?龙映霜轻摇摇头,转身而去,看似很慢,不过呼吸间已不见踪影。   小鹏心中如炸开了锅一般,心情复杂难言:照这位姐姐所说,难道这个萧云极有可能是师傅所说的云啸飞吗?也对哦,他行走江湖怎么会用真名呢。   想通之后,小鹏迈着轻快的步子,问明路人王府方向后,迅速朝江城王府赶去。   \\\\\\\\\\\\\\\\\\\\\\\\\\\\\\   萧云心下有了计较,转身朝郊外走去。   方知著七拐八弯,一直保持十丈距离跟踪,但进入城郊一里地后,突然失去了萧云的踪迹。   萧云看到一处乱石,只是简单的移动了十来个大石,便构成一座简单的九转连环阵,前后不过数息时间,待方知著找到此时,萧云早布置妥当了。   方知著看不明白,强行入内,结果闯了几次,终于让他找到第二关入口,只是其上以剑书就四字‘请君入瓮’,心里又犯筹箸了,到底要不继续呢。方知著何曾被人这般耍过,想想就来气,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萧云,你给我出来!死萧云,臭萧云,有本事出来跟大爷比试偷术,要是你胜了,我就拜你为师。”   萧云在阵内听得明白,当然不是怕了他,而是要以阵法挫其锐气而已,方知著此说当然是对自己的偷术非常自信,所以故意要刺激萧云出来比试的,他这可是低估了萧云。萧云这时高声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可不准反悔,输了就当我徒弟,任我指使,我叫你往东,绝不能往西。”   方知著心中犹豫了,原想对方一定不敢的,可现在听对方口气,似乎吃定了自己似的,略一考虑,仍然硬着头皮道:“自然,大丈夫一言九鼎,死不悔改。”   在方知著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萧云已然出现在了其身后,待说出一个‘好’字,令方知著半天没有言语和动作。半晌才转身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刚才还在我前面说话,可怎么一转眼出现在我身后的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隐身暗中远远观察着的小鹏也不明白。   萧云打趣道:“很简单,不过现在不会告诉你,等你拜师以后就会知道了,哈哈哈哈。”   方知著问道:“要我拜师也不难,我们只需玩一个游戏怎么样,输了的任凭对方处置,当然不是干坏事了,呵呵。”   萧云笑道:“好,你且说来。”   方知著接道:“我们就以三日为限吧,互盗对方物品最多者为胜,但不可以让对方当时察觉,你看怎么样?”最后把头略抬,以挑衅的眼光看着萧云。   萧云爽快接道:“很好,就这么说定了,从现在开始,这三天我们允许接近对方,相互提供机会,走吧,不然……据说这山中有食人的蟒蛇出没,出来吧,我知道你躲了很久了。”后一句却是对藏在暗中的小鹏说的。   小鹏见被对方识破,也就不再隐藏,大方的走出来,还不等他开口,萧云已经开口说道:“你一定是怀疑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对吧,我告诉你是的,你可能不信,你可以问一些你师傅所知道的事情,看我能不能说出来。”   小鹏想想也有道理,时常听师傅说起老主人的长相和生活习性,一一相问,萧云一一回答,竟丝毫不差,再问玄机道长的事,也是全然无误。   这时,小鹏再也不疑其他,跪下拜道:“拜见少主人,小鹏奉师命前来,日后追随左右,请少主人允许。”   萧云已经听说铸剑师仙去之事,这时见小鹏无人照应,若放任他往,有可能被魔道所利用,扶起小鹏道:“不要叫我主人了吧,我还比你要小呢,这样吧,叫公子还可以,将来你就是我的书童了。”   小鹏起来后道:“谢主——谢公子。”方知著见萧云看过来,转过头去,在一边左右他顾,假装无动于第1章江城风雨   第1章江城风雨   小鹏随萧云走了一会,看出萧云和方知著之间的微妙关系,询问道:“公子,我们现在要回王府吗?”   萧云点头道:“是的,先让你熟悉下王府规模和格局,放松点,不用紧张,你只是我的书僮,并非主仆,我不喜欢奴役这种行为。”   小鹏重重俯首:“是,公子。”   一边看着的方知著心中暗自赞许:这一点还不错,像是我辈中人。也仅此而已,其他则不以为然。   经行一路,再无他话,渐渐行至王府,早有门卒报与中贤王,黄忆明亲来府前迎接,两边亲卫肃立起敬,让过往行人不禁频频转首侧目,暗地里有心人记下了萧云的相貌。   黄忆明虽觉方知著有异,面上却不动声色,这几年官场历练,让他渐渐的成熟持重起来。   直到内厅,分宾主就坐后,仆人端上各色茶点,待萧云和方知著安坐后,这才相问,在坐的还有公孙子俊及龙映霜、书生北山均、九节鞭少女燕飞娥、驼背老者司空寂和释迦门妙凡大师,算上黄忆明一共九人,叶少华早已告辞进京。   司空寂心忖这萧云年少,虽然其时能使开听雪剑,也许是用了巧劲,待我再试试他。   萧云其实也没有闲着,早已将在座诸位的神情看在眼中——   公孙子俊略显肥胖的身材正襟危坐,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代黄忆明向各位不停敬酒;   龙映霜素颜静坐,淡漠以对,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她不饮酒,菜也只吃些素菜;   北山均瘦弱一些,也是满脸堆笑,但只是向公孙子俊和萧云二人敬酒,全未把其他人看在眼中,包括黄忆明在内;   九节鞭少女燕飞娥浅饮一杯便不胜酒力,虽不靓丽的脸上飞上一朵云霞,平添几许娇艳,眼睛不时的看向萧云,看到萧云眼光瞟来,忙转向它顾;   司空寂年过半百,是在座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庄严端坐,只与黄忆明招呼一下后便未言语,身为长者,众人也不以为异;   妙凡大师年公二十出头,看不出武功深浅,他也只食些素菜,席间只向龙映霜投往深意的一瞥,以茶代酒敬过黄忆明后便先行离开;   黄忆明也是旁观者清,将在场众人举止看在眼里,但不动声色;而方知著则只顾埋头吃饭,很少吃菜。   萧云扫视全场后,见满桌大多是荤菜,便也夹向那盘青菜。   那是一盘菜心,萧云夹住一个菜心正要送到碗中,却不料对面的司空寂伸出筷子后发先至,竟同时夹住了菜心,二人各执一端,争之不动。   司空寂暗中使出内劲,只见菜心稍稍往他那边挪动,但尔后,萧云同样施为,菜心移往萧云这边,最后僵持不下,菜心停在二人间的正上方,竟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这时横里伸出一双筷子夹住菜心,在二人的筷子左右来回移动后,竟被其轻松夹走,双方侧首,见是龙映霜,皆目瞪口呆。   龙映霜嗔怪道:“两个大男人就不要互相谦让了,你们吃素菜,叫我吃什么呀?”萧云与黄忆明几乎同时看到这一娇态,心内暗呼乖乖了不得,幸好定力还算好,不然可就要……其他在座没有看到当时情形,只有燕飞娥冷着脸,嫉妒不已。   席罢各自散去,大多回到自己宿处。   萧云想到还未在江城真正的走过,决定晚上好好逛一下,熟悉下这里环境。   谢府,芳菲阁,安静异常。   大气恢宏的新元帅府早于七年前建成使用,门上方元帅府三个金光大字即使在黑夜里也会透出光亮。   芳菲阁内,十一岁的小玉对谢清芳道:“小姐,你又在想你的云哥哥了呀。”   谢清芳双手捧住下颌,待小玉再问了一遍后才回道:“嗯,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起过我?”   突然,小玉凑近谢清芳,故作神秘的道:“小姐,我刚才在前院玩的时候听到你大哥说起一个人来……”   谢清芳偶一想,打断道:“快点说,快点说给我听,一定是关于云哥哥的,对不对。”   小玉表示理解的样子,叹了口气才道:“可教小姐失望了,他们在说一个叫萧云的人,听说呀,这个萧云出道不过一月,却声望与日俱增,人气直追五龙四凤,他本人正在江城的中山王府中作客卿。”   谢清芳开始一副失望的神情,但听说能与忆明哥并例而且相交,立时提起兴趣来,暗里却想,萧云,云啸,怎么听着这么相似呢?随后听着小玉简单讲出萧云的经历,心中有个古怪的想法,突然下了个决定,要去江城一探,以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   小玉听说谢清芳要去南方,嚷着要同去,在谢清芳晓以大义之下,留在了房中。   谢清芳留书信一封,交与小玉后,悄悄从后门走了。   刚走不久,后院一树后走出一人,却是谢道元。   谢道元支掌二下,身后现出一人来,白发白须,身形有些佝偻,正是五大护卫之一的李传山。   李传山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谢道元头也不回的道:“去跟着小芳,必要时可对小芳表明身份,务必要护其周全,其次是借机探明那萧云是什么来头?”   李传山低首道:“是,主人!”   尔后,只见他不走后门,直接翻墙而出,刹时不见踪影。   不过,下一刻,李传山已出现在谢清芳身后三丈远的地方,不长不短,二人间总是相距三丈。   谢道元望着李传山跟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似欣慰,又似阴冷。   帝都,皇宫玲珑阁。   玲珑公主听说了萧云试剑劈石的事,脸上惊讶不已。   羽衣卫之一的小花见公主沉思不语,轻声问道:“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玲珑公主恍然道:“哦,小花,你说,这个萧云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小花叫花晓露,为羽衣十二卫之首,羽衣卫全部是十六七岁的芳龄少女,是正光帝十年前请武技高手训练而出,其时玲珑公主也与她们一起训练,只不过她和小花二人最终脱颖而出,成为十三人中的佼佼者。   小花想了想方道:“禀公主,属下查过许多消息和资料,据说此人似乎横空出世一般,在一个月前,听雪剑再现武林伊始,他与雪月教的副教主叶少华一路相斗,争夺那听雪剑,最终,萧云众望所归的得到了听雪剑,属下查访可靠,萧云出身听雪阁无疑,因为只有听雪阁的人才能真正的使用听雪剑,听说后来此剑与萧云形影不离,几路宵小试图夺剑,终未成功,听雪剑似有意识般,只听从萧云一人,不离不弃。”   玲珑公主娥眉微弯道:“哦,竟有此事,看来,这个萧云可能与叶少华是师兄弟了,不过,似乎技艺更胜那个姓叶的了。”   小花接道:“公主高见,属下也是这么觉得。”   玲珑公主寻思一阵才道:“这个萧云,还真是个少年高手呀,有趣,真有趣,我一定要去会会他。通知小凤小莹,你三人随我南下,我要去看看忆明皇兄。”   小花知道,看皇兄是假,看萧云是真,不过,她自然不会点破,俏声应是,便即出去。   玲珑公主自言自语道:“萧云呀,萧云,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于今我出动羽衣卫三大高手,你一定要等着,可别让我失望啊。”   羽衣卫,玲珑公主于五年前接手,虽都是女子,但经过艰苦的磨炼格斗,早已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咸阳城郊,官道外一公里处,孤立一座小楼。   一层小楼,其时油灯初点,楼中有二人对坐,小楼掩映在树林深处,非常隐秘。   萧易水和玄机道人正在一边下棋一边品茶论道,说及云啸飞经历,一忧一宽,萧易水棋艺本不错,只是专于武道,而轻艺道了。   玄机道人呵呵笑道:“二弟,你又输了。”   萧易水也是开心而笑道:“哦,大哥又赢了,不过,比上一局,少了二子,只胜我二子了。”   玄机道人不语,点头道:“是呀,二弟进步非常的快,要是当年你我一起学棋,不修武术,恐怕你要让四子才行了。”   萧易水摆手道:“哪里,哪里,大哥谬见,我怎么能与大哥比,怪只怪我二人各自的抱负不同,是以所择所学便不同了,现在回想,显然师傅当时早已看出了这些个中曲折,到如今我们不都没有后悔的嘛!”   玄机道人接道:“其实二弟分心了,啸飞的真正实力你我都是知道的,有荆州的义盟弟子相护,必无大碍,我早已算出,此行有惊无险。”   萧易水道:“哦,但愿如此吧。”   玄机道人半晌无言,拂尘后甩,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窗外树枝轻摇,突然道:“半年后二弟必有一劫,不知二弟作好准备没有。”   萧易水开门道:“我已置身江湖许久,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虽然大哥现今安全,无风无雨无灾无难,但我宁愿自己能多经历几番风雨,苦难日众,能为世人多分担几点是几点,休教有违天意,但求无愧我心。”   玄机道人摇头道:“无愧,这世上,真正能做到无愧的,又有几人呢,有时候,为兄真有些看不透你,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必有此劫的,但你却没有回避他们,这一点上,我不如你呀。”   萧易水和声道:“大哥千万别这么说,这其实是各人的观念和处世的不同,你是出世,而我则是入世,都是修行,只是路径不同罢了第2章石破天惊   第2章石破天惊   江城外,密林中。   妙凡和胡勿言的秘密据点。   化名常落的释迦门弟子妙凡仰首站立,两手后背,静静无语,似与树林融为一体。   过得不久,远处传来声声呼唤:“少主,少主,你到了吗,我是勿言啊。”   妙凡应道:“勿言来了,”拉住胡勿言两手,有些激动的道:“勿言,最近还好吧?难为你了。”   胡勿言欣慰道:“不难,不难,为少主分忧是我份内之事,何况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这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   殊不知,这起祸端本就是他们上一辈人挑起了,而如今却要下一代人继续恩怨仇杀,是耶?非耶?   妙凡单掌竖立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   胡勿言愁眉道:“少主,你,你这是?”   妙凡突又哈哈大笑道:“去他娘的阿弥陀佛,呵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别担心,我怎么会放下呢,怎么可能放下呢!”   胡勿言如释重负道:“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现在投靠了叔叔胡正风,他是叫化帮北方数省最有实力的长老,少主,下一步怎么按排,还请示下?”   妙凡沉吟一阵方道:“你继续留在北方吧,尽量拉拢多几股己方势力,但不可胡乱行动,只要记住我们敌对方都是哪些人即可,到时你就明白了,走,我们很久没有聚一聚了。”   胡勿言道:“是,少主。”见其少主较以前更加成熟,武技似乎也进步不少,高兴不已,转身随其离开。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林中空地上突然闪出一个黑衣人,嘿嘿阴笑不已。   但笑声嘎然而止,黑衣人倒地不起。   在他身后,赫然又俏立一个黑影,竟然也是一名蒙面黑衣人,从其娇俏身姿上来看,是一名妙龄少女。   其背上有一圆形图案,在微弱的月光下看来,似一羽字,正是玲珑公主所创立的羽衣十二卫之一。   少女搜遍黑衣人全身,只得书信一封,拿出一瓶药水倒在死尸上,过不久,只见那尸体渐渐冒烟,只一会儿,地上便只见一团尸水。   待一切重归于无,少女拿走搜出的书信,回报玲珑公主去了。   \\\\\\\\\\\\\\\\\\\\\\\\\\\\\\\\\\\\\\   听雪试剑三日后,帝都疯传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中贤王要‘破石称帝’,传说他那天举行试剑劈石是早有预谋的。   正光帝震怒,责令都尉田横速查。   都尉是总管帝都一应大小事务的主事官,得令后立即着手调查。   然而,在他顺藤摸瓜找出几个造谣者,待要审理时,却发现全部都神秘死亡,连太医也无法说出死因,很明显的是有人杀人灭口,如此令都尉田横束手无策。   统领府,书房中,公孙望与公孙子俊相对而坐。   公孙子俊简单道来此行经过,公孙望沉思不语。   公孙望对公孙子俊道:“你老实跟我说,那中贤王为人怎样?”   公孙子俊回道:“什么中贤王?那是忆明王兄,以前是忆明哥的时候,我们可是在一起的,你难道不知道他的为人吗?就这事,还需要问我?!”   公孙望见儿子不正面回答自己问题,气得把左手正拿着的一本书拍向不听话的儿子,佯怒道:“你小子又不长记性了,以前的忆明我何尝不知,可是最近三年来再没有机会在一起,有也只是在上朝的时候,散朝后又不见了人影,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你时常去他府上,不问你问谁?敢在我面前装!哼,小心我把你以前的风流事迹跟公主说说。”   公孙子俊不能反抗,只好躲到桌子底下告饶道:“父亲大人饶了我吧,我说还不行嘛。”   此公主说的即是指玲珑公主,公孙子俊正是玲珑公主驸马的不二人选,公孙望自然知道儿子的软肋,公孙子俊除了去江城外,最常去的地方便是见玲珑公主了,倒是在家的时日少了。   听罢个中曲折,公孙望点点头道:“照你这般说来,那忆明还是从前的忆明了,并没有改变其本心的。”心中却想:但愿如此了,否则,天下岂不又要大乱了,那时候百姓定要生灵涂炭,伤亡在所难免,这却是我所不愿见到的。梦天兄,十年前我本不想反的,可是,为了天下百姓,让我一人背上骂名又何尝不可。   公孙子俊见乃父仍是愁眉苦脸的,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关切的问道:“父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公孙望叹了口气道:“唉,你也长大了,看来是时候让你知道那些陈年旧事了。”   公孙子俊‘哦’了一声道:“是关于忆明兄的吗?或者父亲的过去?”   公孙望只是点了点头,尔后,从谢道元捉拿‘叛将’云梦天说起,直到收留忆明娘俩后与子俊他娘分析的结果一一道来。   公孙子俊听罢,圆睁双眼,不敢相信的道:“啊!这样啊。”   公孙望突转严肃的道:“子俊,现在有一项秘密而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此事关联到天下苍生的性命,为父目前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所以希望你能去办妥此事。”   公孙子俊见父亲庄重的神情,忙起立站好道:“说吧,即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公孙望关上窗后这才道:“我要你从即日起跟着忆明,只要他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你可以供其驱策,但若是伤及无辜的事,我要你在关键时刻除掉他。”   这个他当然指的还是黄忆明,也是现今的中贤王。   公孙望见儿子有些动摇的样子,便从天下社稷讲到他自己的终身幸福,如果不如此为之,可能会误了子孙后代和家人的和睦,更重要的是会死许多的无辜百姓,说得公孙子俊一阵汗颜,赶紧同意了。随后父子二人开始计议起来。   \\\\\\\\\\\\\\\\\\\\\\\\\\\\\\\\\\\\\\   当夜,萧云练习一遍归虚功后,以暗中联络的方式约见了江城附近的二名义盟弟子,叫他们通知荆州分舵喻丹尘和秦州分舵张献二人来会。   萧云看看没有人跟随,一人独自走向江城大街,漫无目的缓步行走。   江城南街,灯火通明,然随着夜晚时间的推移,行人渐渐少了起来,宽阔的长街备显落寞而又宁静。   戌时三刻,前面不远处从侧方路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萧云凝神倾听,知道来人不会武功,但身后似乎跟着一个高手,立时当机立断,飘身躲入一个黑暗角落,他本穿着青布衣服,是以便于隐藏。   过不久,转角处走来一个十六岁上下的妙龄少女,秀发简单的挽于脑后,两边垂下两束秀发直到胸前,身着淡绿罗衫,脸上蒙有白绢,看不清面容,正莲步轻移走向江城南街。   其身后三丈远,有一个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跟随,黑夜中看清年岁,从他佝偻着身材来看,如不是伪装,当在五十开外。   还没有看清老者长相,萧云脚畔突然窜出一只老鼠,萧云马上伸脚踩住,本不想惊动的却还是惊动了。   那老者正是李传山,他奉命保护谢清芳的。   此时听到有异动,只以为是有人要对谢清芳不利,衣袖抖动间,三枚暗器已然飞向萧云藏身之处。   萧云知道躲不过,只好闪身出来,但刚刚避过三枚暗器,却见李传山又再发出五支飞镖,飞镖分五路袭来,上下二镖加上中间一镖,分取萧云全身要害,只听破空之声,就已端的吓人。   前面走着的谢清芳不知何时已经停步不走,回过身来,站不远处看向这边。   当此千钧一发的时候,萧云一个旋身,外衣不知何时已抓在手中。萧云抖开外衣,形如大伞,在身前转动,正好将李传山的飞镖悉数收入。   李传山暗道了声好,看不出来,这年轻人竟然能抵挡自己的两轮迅猛攻击,见袭击无效,李传山早在飞镖发出后,拔身进击,他要拿身体当暗器,与萧云展开肉搏。   萧云内力不如李传山,但好在招式灵巧,变化多端,往往在敌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即使在守时,也是攻敌之必救,以攻求守。   李传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法,但又不像是拼命,转眼斗了五十招上,竟然旗鼓相当。   不远处的少女这时已走近来,少女道:“李叔叔,你怎么来了?哦,我知道了,是我爹派你来的对不对。”   李传山不说话,因为此时他双手正与萧的双手互相架拢,难以分开了,双方都在比拼内劲,若是一说话,便泄了这口气,那就败了,所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少女对萧云道:“我代我爹向你说声对不起了,我想李叔叔一定误会你了,我想就算是要杀我,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吧,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放手,好不好?”   萧云与李传山对视一点,相互点头致意,皆同意,待少女数到三时,双方都松手退开。   少女又对萧云道:“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王爷府怎么走啊?”   萧云了然道:“嗯,我知道,现在正准备回去呢,正好同路,我带你们去吧。”心里却对方才的话不以为然,我萧云一向光明磊落,行事何必畏首蒙脸,倒是你却蒙着脸,似乎……   萧云先行,二人相距三尺前往中贤王府,而李传山,始终跟在少女身后。   三人皆不作声,走了一段路后,少女打破沉默道:我叫谢清芳,你呢?   萧云其实从她手上的玉扳石戒指已经认出来,只是不敢确认,虽知道是自己儿时玩伴谢清芳,但现在却还不是相认的时候,因此不好说话,怕她认出自己来,见她先动问,只好答道:“我叫萧云。”说出四字便不在言语,言多必有失,可不能叫她认出来了。   谢清芳驻足不走,萧云回身相看,正好与谢清芳对视,二人凝视不语。   萧云内心悸动,却又立刻转移了视线,拿话掩饰道:“快到了第3章四方豪杰会江城   第3章四方豪杰会江城   五更时分,江城,中贤王府。   秦州和荆州分舵离江城较近,是以两处的舵主张献和喻丹尘不一日已经赶到。   正西为秦州分舵,正南为荆州分舵,与正东的杭州分舵和正北的冀州分舵都紧紧围绕着中州总舵,与其它四方分舵一起构建起一张牢不可破的关系网,九州各处的分舵主皆听命于云啸飞一人。这是三大圣地共同认可的,其实素玉斋和白云寺早已不理世事,而义盟早就已经是萧易水在一直主理。   化名为萧云的云啸飞把谢清芳带到江城的王府后,便告辞回房。   见小鹏站在门口,问道:“他们来了吗?”   小鹏点头道:“是的公子,他们三个都在里面等你。   萧云心中画上一个疑问:不是两个吗,怎么多出一人呢?待他推开门后,才知原来除了张献和喻丹尘外,北山均也在场。   小鹏把门从内向外关好后,在外面把风。   三人见萧云进来,齐声道:“见过盟主。”   萧云摆摆手,示意道:“让三位哥哥久等了,坐下说吧。”   北山均不待另二人说话,又再起立道:“盟主,昨晚频频敬酒,实属不敬,还请盟主见谅。”   萧云起身拉住他道:“唉,不用不用,当时情况特殊,不能人前相认,但敬酒已表诚意,我早已收到,北山兄要在这样,就显造作了。”   喻丹尘和张献是早就听说过了,见此,不以为怪,点头表示了解。   待北山均坐下后,萧云道:“北山兄,你稍候还是回到冀州,第一密切关注谢帅驻守在你处的五万兵马有无异动,还要注意有无别的异常。”   北山均拱手应道:“是!”   萧云对另二人道:“张兄和喻兄,你们那的情况如何?”   张献先行说道:“我秦州并无大的异常,不过,秦州剌使王国昭率领手下各州府官员上百人,在京城西来的官道上迎接谢永川,其他的,秦州近期比较安定,若有异动,可能等谢永川到来之后了。   荆州舵主喻丹尘道:“最近在荆州,涌入不少武林豪客,大多是投奔中贤王的,现今正光帝更换了秦州兵马使,相信中贤王定有不平常的对策。”   萧云嗯了一声,对其道:“喻兄,黄忆明这个人,我仔细翻看了关于他的卷宗,相信不久的未来,他会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必要时可以相助他,若是有违正道侠义的事,必须制止。”   最后北山均说道:“盟主,我在这次南下时,路经释迦门处,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萧云轩眉微皱道:“哦,是什么消息?”   北山均继续道:“据小道消息说,那个妙凡进寺不过五年,成就已相当不凡,更有可能接替妙空大师执掌释迦门。”   萧云点头道:“这个妙凡,确实不简单,而且看那坚毅的面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北山均想了想道:“我看,此人定然野心不小,若是他这时当上释迦门掌门,那不日就将问鼎天下了。最近十年中发生的大事……哦,我想到了,与此人相似的人是易名为余振源的余元洲,他曾带领西北葛尔丹十八寨联盟侵我中原,可惜那次事败了,后来吐血而死,但留下一子在世。”   萧云动容道:“看来,有可能是他了,你继续留在冀州,我会前往释迦门一探究竟。至于十八寨联盟的实情,交与西北的梁州舵主回安信吧。”   四人再商议一阵,各自散去。   \\\\\\\\\\\\\\\\\\\\\\\\\\\\\\\\\\   京城统领府,清晨,云淡天高。   一奴婢行经书房,突听到里面有东西掉落,正要进入时,却听到一声斥喝:“孽子,你竟敢不听老夫的话,那公主有什么好,让你茶饭不思的,为父也是完全替你着想,你为什么不知好歹,公主最是讨皇帝的喜欢,你道他真会让公主下嫁给你吗?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还有,那黄忆明是中贤王,贵为王爷,但并无实权,你刚从书院出来,不跟着我做事,老是在江城,能有什么做为,啊!”正是公孙望的声音。   公孙子俊接口道:“不!你虽然是我父亲,可是,现今的皇帝比较开明,可没有你们那么多的陈规陋习,儿子与黄兄的交往那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另外告诉你,我铁了这条心,我要定公主了,你等着,我一定会把公主娶进门的。”   公孙望大怒道:“混帐,你难道不知伴君如伴虎吗?公主是什么,生长在帝王之家,自也会染上那些脾性,那相当于半只老虎,一匹狼呀,你这,这是要气死我呀!”公孙望全然不顾自己形象,直指着公孙子俊的鼻子骂。   公孙子俊不以为然道:“哪有?公主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就算有那些个使性子,相信以你儿子的能力,也是可以慢慢调教的。”   公孙望道:“逆子,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喝!还敢还手,”说着拿凳子扔向儿子,公孙子俊闪身出屋,斜眼看到奴婢小环,却当做没有看到。   小环听到里面桌翻椅倒,直吓得哆嗦,呆站不动,只听里面公孙望恨恨的大声道:“滚,就当没你这个儿子,真真是气煞我也!”   公孙子俊丢掉手中毛笔,也是愤愤的道:“哼,走就走,你以为我想当你儿子呀,还叫我写保证,去他妈的,俺公孙少爷自由了,哈哈。”眼角不觉流出两滴泪来,但一甩头,强装笑容,转头扬长而去。   闻讯赶来的公孙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喊道:“子俊,子俊,你给我回来,有什么事我跟老头子说说。”   公孙子俊身形稍顿,但旋即奔向门外,并且加快了速度,唯有脸上,泪水不自觉又再落下,泪水滑落脸颊,坠入地下不见了踪影,而公孙子俊也如这泪水般消失不见了。   公孙夫人冲入书房,找公孙望理论,公孙望枯坐不答,一任夫人的拳打脚踢伤及前胸后背,他似已变成一座石像,没有了感觉。   外间的小环早已趁机远走,悄悄从后门出来,往皇宫方向而去。   公孙子俊远远跟随了一阵,知道果然是去皇宫的,便回转来,也没有回统领府,而是一路往南,车马换乘,披星赶月般前去江城。   路上,公孙子俊暗想:果然如父亲所言,正光帝也是不信任父亲的,看来随时有灭门的危险呀,现在我出来了,总算是留了后着。   公孙子俊思及此,不禁对父亲更加佩服起来。   \\\\\\\\\\\\\\\\\\\\\\\\\\\\\\\\\\   公孙子俊连夜快马加鞭,离京南下,目标直指江城的中贤王府。   次日晨,换了两匹马后,已至荆州地面,不用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王爷府第了。   而此时的中州中心,京城皇宫中,却是另一翻景象。   早朝,正光帝宣布一项任命,谢永川调任秦州兵马指挥使,辖下有一万五千余人国。   谢道元驱前一步与子谢永川一起谢恩,随后,众臣山呼皇帝圣明,旋即退朝。   此举自然是针对中贤王的,因为秦州距江城只需两日脚程,谢永川更是可以屯兵两州之界,这样一来不过半日脚程即到江城,若是江城有变,危及京城,则秦州可速发兵驰援,可阻截,更可前后夹击。   当天晚上,中贤王黄忆明便接到刘德海的两封飞鸽传书,一个便是谢永川任秦州兵马指挥使,而另一个,则是得知公孙子俊与父翻脸,已在前来的路上。   黄忆明一忧一喜,心情复杂难言。   忧的是正光帝和朝廷终究还是对自己起了猜忌之心,喜的是公孙子俊即与家里闹翻,那么此次前来,必可与自己并肩作战,共抗各方势力。   黄忆明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例如,现今的副统领杨必航,即已给公孙望暗中收买,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但暗中却与谢道元他们互通声气。   正午时分,黄忆明大摆宴席,欢迎公孙子俊的加入,并且与公孙子俊结拜为异性兄弟。   二人焚香拜了关公后,双手互握,黄忆明激动的道:“兄弟!”,公孙子俊同样情绪激荡的道:“大哥!”目光对视,那里面藏了深厚的友谊和不寻常的经历,其中的苦与乐,不足与他人道也。   整个过程,在场的五桌宾客都成了见证,众豪杰在两个结拜后,鼓掌致贺,顿时大厅中掌声雷动。   尔后,黄忆明举手示意大家安静道:“今天是我与公孙兄弟结拜的好日子,感谢各路前辈高手和少年俊杰到此捧场,本王不胜荣胜,为了聊表谢呈,特设宴款待,恐粗肴淡酒,还请不要见怪才好。请!”   在场有几个老者觉得很有面子,纷纷谦让道:“哪里,哪里,能在中贤王府喝酒吃饭,那是我们的荣幸,哪敢再奢求其它。”更有些个奉承之词泛滥成灾。   直到黄忆明站起向列位劝酒,方才暂停,稍候,推杯换盏,来宾不停的轮番向黄忆明和公孙子俊敬酒,端的是热闹非凡。   萧云、龙映霜及谢清芳等许多武林中一二流高手相继向中贤王敬酒道第4章北上   第4章北上   元帅府地牢,处于书房和客房之间的平缝地下,十分的隐蔽,即使注意了也不容易发现。   书房中也有一个床辅,谢道元虽有卧室,但却常常睡在书房,每天晚上睡于书房还是卧室,没有人能够知道,正如他每天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人能够清楚一样。   他一向是如此,令人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感。   谢道元再一次来到地牢中,脚步不紧不慢,打开机关,进入后,书房门自动关上。   其实地牢有另一个门可以进入,但却只能到地牢地外面,那是给送饭仆役进出用的。   此时,地牢中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正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靠墙立着,非是他不能坐,而是四肢被锁链铐住,脱身不得。   谢道元走到离老者五步地方时停步,轻声道:“师傅,弟子来看你了,怎么样?想清楚没有,如果把消除魔障的方法告诉我,我就放师傅一条生路,如何?”   年已花甲的谢道元好整以暇的看着老者,老者猛然摇晃着大头,露出满脸虬须,只见他瞪着如铜铃般的大眼道:“谢道元你这个孽障,我易宁空没有你这样的徒弟,想知道方法,哈——哈——哈——哈——哈——我就要你在每个月圆之夜,痛不欲生,哈哈哈哈!”   原来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即是昔年魔道第一人,天月教的创始者易宁空,四十多年前席卷中原时,柳月英的师傅和慧明禅师二人合斗易宁空,战到千招开外也未分胜负,而这时,初出江湖的听雪阁主萧易水替下二人,独立对抗易宁空,终使略显疲态的易宁空败退,最后更是打落崖下。但后来大难不死,恰逢谢道元上山采药救下。   又一次拒绝了,再一次被嘲笑了,谢道元怒不可遏,右手猛然前伸,似乎突然长长一般,只一刹便卡住易宁空的脖子直抵墙上。   易宁空被大力撞击下,直撞得墙上掉下石灰,露出里面的铁壁,但易宁空始终不说,只是怒瞪着谢道元,更是露出鄙视的眼神。   谢道元手上加了些力道,易宁空直翻白眼,痛得喘不过气来。   易宁空似是抵抗不住了,在将要窒息的当口说道:“听雪阁,听雪阁。”   谢道元喃喃道:“听雪阁……”说完后,右手撤回,突又聚起十成功力,猛然拍向易宁空胸口,耳听得骨折声音次第响起,狂笑不已,笑声甚至较方才易宁空的嘲笑还要大声。   笑过之过,谢道元呼道:“来人!”“把尸体扔到城北的乱葬岗,动作利索点。”   地牢外面走来两个侍卫,却苦于无法进入牢中,因为谢道元是从书房直接进的地牢里面。   谢道元骂了声“笨蛋!”以内力开启墙面的机关,外门往上打开,两侍卫这才进来,抬着易宁空低着头出去。   地牢又复原状,谢道元已回到书房坐下。   细细想着易宁空说听雪阁的意思,暗忖:听雪阁只有听雪剑是宝物,可是听雪剑十年前断过一次,仔细看过,根本没有什么异常。思虑无果后,只得作罢。   是夜,李传山找上萧云。   萧云的客房,萧云正拿着一本书看,一阵敲门声传来。   门外敲门声响过三次后,有人说话道:“萧公子在吗,我是谢帅的手下李传山。”   萧云暗想:这李传山可是谢帅的五大护卫之一,找我会有什么事呢?虽然猜不到是什么事,但还是拉开门,让他进来。   门外站着一个驼背老者,正是一路跟着谢清芳来的李传山。   李传山见萧云作出请的手势,也不多言,只是拱了拱手,便施施然走了进去。   萧云虽与他不甚熟,但出于习惯,还是在靠李传山的桌前倒上杯茶,并示意他坐下。   李传山看了看桌面另一边的书册《黄帝内经》,打了个哈哈道:“看来萧公子对医道也颇有研究,医术定然精深了。”   萧云最不喜欢别人在他看书时打扰,此时听对方提起,不作正面回答,却道:“前辈此来,不是要向我求医问诊的吧?”   李传山心下暗怒,听出对方的讥笑之意,笑自己此来是看病的,那岂不是说自己有病吗?但终究还是忍住了,讪笑道:“哪里,此来是传达我们谢帅的邀请。我们谢帅非常的欣赏萧公子,说萧公子是当世有数的几个少年高手之一,希望萧公子赏脸能过府一叙。”   萧云疑惑道:“哦,我出道才一月而已,竟然已经惊动了权倾朝野的第一人谢帅谢大人,还欣赏我这个没有什么来头的人,说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呀。”   李传山道:“其实萧公子知道的都是些表像而已,谢帅这些年来独立支撑着整个天朝,虽然举国上下到四海蛮夷,莫不臣服,但他毕竟也是一个人,而不是神,他现在已是个六十多的老人,虽还老当益壮,但手下能打的将领却是屈指可数,所以,如今见公子年少有为,才起了纳贤之意,公子可以想想,再作答复,老朽就不打扰了,告辞。”话不投机,李传山只好告辞。   萧云拱手道:“不送。”   李传山走后,萧云陷入沉思中:释迦门在中州以北,冀州以南,而去释迦门,京城是必经之地,也罢,拜访下谢道元也好。   萧云艺高人胆大,初出江湖,根本不知道怕字为何物,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此番光明正大的去,想那谢道元贵为一国元帅,当不会使什么阴招,却是大错特错了。   决定之后,萧云前去另一边厢房,停步在谢清芳门口许久,却始终不敢伸手敲门。   正在他筹躇不定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谢清芳从里面望出来,突然见眼前有个人,吓了一跳,拍拍心口道:“啊!原来是萧公子,吓我一跳,呵,我正要去找你呢,公子找我有事吗?”稍候等他回答。   过了一阵,两人同时说道:“你先说。”   两人相视而笑,萧云先抬手示意才道:“你先说吧。”   谢清芳道:“李叔叔说想请你到我家坐坐,我,我也是这个意思。”   萧云接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尔后怕她误解,接着道:“我正要与你说,我决定与你们一起回京城,因为我去冀州有些事情处理,正好顺路。”   谢清芳高兴道:“太好了!哦,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一早就出发。”   萧云道:“好,我先去跟忆明兄说一下,你也早点睡吧。”   眼看着萧云从视线中消失的转弯处时,谢清芳才落寞的关上了房门。   她心里感到十分的茅盾,是失落,还是期待,也许两者都有吧。   次日晨,一行三人告别黄忆明后,一道上京。   萧云回头,见黄忆明还在举目瞧视,挥手告别。   黄忆明见状,遥相呼应,举手致意。   元帅府,卜十再一次去看他十三岁的女儿小玉。   小玉是吴师傅(云忠场)的孙女,卜十虽然不去找吴师傅,但是却常常关注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近十年来,卜十不是没有想过报仇,可是,在想到自身本事,明里打不过,暗中却又一直不得机会。谢道元似乎除了五大护卫外,谁也不相信似的,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根本无从下手。而卜十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的长大,对于报仇的事,似有渐渐淡忘的趋势。   虽是常到小玉房外探视,却是只能看看,而不能相认,因为云家与自家有大恩,十年前谢道元挑起此次事端,弄得主人家破人亡,自己妻子和儿子也被杀死,只有自己佼幸逃得一命,现在知道有父亲和谢清芳等人照顾着小玉,他也放心了许多。   驻足窗外,耳听得小玉在房中似有人声,细一听来,原来是在自言自语。   卜十倾听良久,才知原来谢小姐找萧云去了,还说那可能就是云公子,并求菩萨保佑他们能平安归来。   听得一阵,忽有一种想法,想要看望小玉,看看她长什么样了,虽然上一次五天前见过一次。   正准备看看小玉突有脚步声响传来,迅速转身离开。   刚转过一角,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吴师傅。   见是吴师傅,卜十没有说话,二人对视良久无语,卜十只哼了一声,便匆匆离开,没有招呼,也未敢上前相认。   可是双方从那眼神之中却似已看出了对方的目的来。   吴师傅当然知道那一声轻哼是什么意思,那是说叫他不要声张此事,也不许他插手自己的事,否则将有什么严重后果他自己承担。   这样一对奇怪的父子,明明相识,并且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相互都没有要去相认的意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提出来,正因为如此,所以便造成双方都没有说出罢了。   但即使如此,双方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   等待机会,杀了谢道第5章缘铿一面   第5章缘铿一面   帝都到江城要两天时间,玲珑公主女扮成富家小姐俏然南下。   玲珑公主较谢清芳晚一天出发,一行四人,便装出发,于这一路上没有紧赶,而是慢慢走来,逢江换船,欣赏沿途风景。   如此一来,晚了一天多才到江城。   就在玲珑公主进入江城,到一个叫‘福聚楼’的饭店打尖时,里面出来两男一女,其中一个背剑者高于其他二人甚多,都着斗笠,斗笠低垂,遮住了眉眼,看不清面容。   小花故意低头,假装整理鞋子的绑带,暗中打量三人,见其中一人赫然是谢府小姐谢清芳,还以为是眼花,再要仔细打量时,人已走远。   另一边,玲珑公主叫小凤去柜台询问王府的位置,而小莹则收拾凳子,待公主坐下后,侍立一旁。   玲珑公主四处相望,这是一间有着十二张方桌的中档酒楼,进门左边有个柜台,此时那小凤正在仔细问着什么,旁边有个店小二在一边嘀咕着,柜台往右一点有楼梯可上二楼,想来是雅间了,巡视一圈,待看到小环奇怪的眼神,问道:“小环,怎么了?”   小环道:“小姐,刚才那人,好像,好像是谢小姐。”   玲珑公主问道:“谢小姐?哪个谢小姐,谢清芳吗?”   小环点头不语,尔后,小凤回来道:“小姐,我们来晚了,刚才听那店小二说,他那天刚好在现场,见过萧萧持剑劈石的情景,他说方才那三人中那个背剑的侠士,便是那萧云,正从我们刚才进来的城门方向走了,看样子是去京城的。”   玲珑公主细一寻思之下,叫道:“坏了,一定就是他们了,走!”也不再叫酒菜了,连免费提供的四杯茶水也不及喝,即已出门,翻身上马,沿原路返回。   此时天气变幻,空中起了淡雾,淡雾渐远渐近侵袭江城地界。   待她们四人追出城门,早不见了三人影踪。   玲珑公主大喝道:“江边!”四人继续快马加鞭而行。   江城外五公里,长江边上,一舟摆渡远去,于雾中望去,离江边少说也有一里地了,转望江边,却没有一舟可用,想是如此天气,摆渡的艄公都知道无生意可做的了,遂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玲珑公主气恼不已,脚下碰到一石子,愤而猛踢江中,骂道:“死石头,臭石头,都是你,都是你……”   三个随从想笑却不敢笑,后来还是小环先忍住笑劝道:“公主,小心凤体,虽然这次我们缘铿一面,但总算知道他是去京城的,而且,如果是与谢小姐一起,那一定去元帅府的了,我们晚些也无妨的。”   两日后,经车马劳顿,萧云三人终于抵京。   过城南不远,有一座荒废的庭院,墙壁倒塌不少,从外往里,可以看到里面生满了许多杂草和树木,而正面的门匾上,依稀可见有‘将军府’三个大字。   那是前任皇帝亲笔所书,因此得以保留,幸而没被糟蹋了。   见情景,萧云驻足良久,望着那三字遒劲的大字,眼光再也没有他顾。   谢清芳和李传山二人见萧云没有跟来,停步等他,二人目光闪烁,似乎明白了什么。   萧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解释道:“听师傅说起,这里原来是云梦天大将军的府第,不知后来竟蒙冤而死,还弄得家破人亡,诺大一个庭院,就如此荒芜了。”   李传山听此,说道:“嗯,听说那云将军的后人跟随萧大侠去了听雪阁,却在五年前的西北阻击中重伤而死,所以,至今没有人来打理这个地方。”   萧云为免他们疑惑,转而对谢清芳歉然道:“谢小姐,我们走吧。”   京城西街元帅府,萧云三人有谢清芳带路,一路直驱入府,而里面有人出来牵马,另有人早已快步跑去,入内通报了。   转过一座假山,一个老人正在锄花圃中的杂草。   老人听到有人,直起身转过头来,与李传山招呼道:“李护卫回来了,任务完成了吧,恭喜恭喜呀。”   李传山道:“哪里哪里,托谢帅鸿福,吴师傅,这几天,府中一切还好吧?”   吴师傅道:“一切都好,好着呢。”   李传山告辞离开,谢清芳也打了声招呼,问道:“小玉还调皮吧,等下我去找她。”   吴师傅一笑道:“呵呵,老样子,有小姐在就好了。”   三人别过吴师傅,入内去了。   萧云在见到吴师傅的当口,心中剧震,那不是云忠扬叔叔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谢清芳回头,见萧云神思不属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萧云愰然道:“哦,没有。”   化名萧云的云啸飞如今已不是十年前的模样,也难怪云忠扬没有认出来。   但萧云心中却提高警觉,小心起来。   不只是吴师傅父子想杀了谢道元,黑白两道许多人都想如此。   但想归想,真要付于行动,却是需要谋划的,并且要有高超的武技。   江湖上早就传闻,这个武林风云榜应该改改了,眼看得十年之期将至,而萧易水近十年来未在江湖走动,似有隐退之意,于是传闻谢道元已经强过萧易水多多。   谢道元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但如此,他还可以随时操纵着别人的生死。   他在朝野,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生杀大权,谁敢拂逆了他,他叫谁死谁就得死,否则若是他亲自动手,恐怕死得会更惨,而且会死无全尸,甚至诛连九族。   这时,谢道元又在沉思着易宁空说的那句话,听雪阁,听雪阁。   谢道元暗想:这听雪阁为三圣地之一,萧易水更是数次连败柳月英和慧明禅师两大绝世高手,其武技不可谓不高,虽然未曾真个一决雌雄,但武林万事通既然将他排名我之前,定有过人之处,十年前他在较技之后自断名器听雪,定然受了内伤,现与我当在伯仲之间。如今看来,自有其独门功法。   突然想到叫手下人搜集的一本小册《各大门派武技实录》,找到后打开听雪阁,只有简单的几行字记录着:   ——听雪阁,百年前所创,具体时间不详,创立者不详,武技:龙啸功、风雷掌、奔山拳,萧易水自创‘逍遥剑法’,另有秘功心法‘归虚功’只有听雪阁继承人方有资格修练,其它不详。   难道是听雪阁的功法可解我的魔功之障,据说听雪阁秘功‘归虚功’是武林三大秘传功法,练至大成者,可拥有不死之身。   正在思忖怎么办时,侍卫来报,称小姐和李护卫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少年侠士。   谢道元大喜,那少年必是萧云无疑了。心中突然有了计较,连叫数声‘好,好,’大步而去前厅了。   见到萧云三人后,谢道元先支开清芳道:“传山,带小姐去沐浴更衣,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一定辛苦了吧,为父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呢。”后一句却是对谢清芳说的,边说边用右手拨了下谢清芳略显篷乱的头发。   萧云稍进前一步,主动开言道:“在下萧云,见过谢帅大人。”   谢道元满脸堆笑道:“哦,好,好,好,果然是少年英侠呀,难怪我们家清芳大老远也要跑去见你,呵呵,坐,坐下说话。”   谢清芳听到谢道元的话,脸上没来由的一红,装作没有听到,却快步跑走了。谢道元则对一个丫环吩咐一声,不久上来两个丫环,端了洗漱用品。   萧云也见怪不怪了,因为在黄忆明的王府见识过了。漱过口并擦拭脸颊后,坐下,正好另两个仆役端来果品,有香蕉、番桃、新疆葡萄等,十分丰富。   谢道元见萧云毫无戒心的吃着葡萄,询问道:“不知萧公子哪里人氏?年龄几何?可曾婚配?”   萧云知道这个谢道元不简单,虽然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既然召自己前来,想必是调查过自己的了,想了想道:“我是云州人氏,年方十九,一直随父学武,家父是萧易水,想必谢帅定然已经知晓。”   谢道元哈哈大笑道:“萧易水,一代大侠,虽只见一面,但他的侠情风范,却是永远记得的,可惜多年来忙于公务,一直无缘拜会。”   二人只是闲聊几句,谢道元便叫人安排萧云的住处。   元帅府外百丈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匆转身而走。   小厮几经转道,来到城南一个小巷深处,敲门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   房间在他进门后亮起灯来,一个青年公子,端坐于桌,似是在等他。   小厮躬身道:“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那个萧云被谢帅请进了元帅府。”   青年公子道:“是‘请’,你确定?”   小厮道:“没错,谢小姐和五大护卫之一的李传山在前面进的谢府,萧云在他们身后大摇大摆进去的。”   青年公子道:“哦,好,很好,张风,你和简雄二人继续留意谢府的动静,去吧。”   小厮走后,青年公子重又灭了灯火,房中瞬间归于黑暗,青年公子在黑暗中自言自语道:“谢道元呀谢道元,你加诸我们世家头上的耻辱,我东方明日定会叫你加倍尝还的!”   此人赫赫却是五龙四凤中的少年才俊‘琴公子’东方明第6章中计   第6章中计   京城北乱葬岗,阴风阵阵,凄凄惨惨,风吹着树枝沙沙作响,地上枯草忽忽有声,更显阴森恐怖。   这种地方,是人都不会在这里逗留,除非那人是个疯子。   恐怕就算是疯子也会选择人多的地方或者安全的地方落脚,这里乱石堆积,杂草从生,又怎么会有人躲在这里。   然而,在一处斜坡处的草丛中,却渐渐的爬上来一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血人。   那人全身都是血迹,若不是月光明亮,谁也不知这人受了重伤,只以为哪里的叫化子极度不受欢迎而被人扔在这里。   过了一会,那血人双手并用,慢慢的爬上了这个本不算高只有十米的斜坡。   那血人显然已无力再爬,晃了下身子,哆嗦着坐了起来。   月近中天,正好照到此人身上,只见此人摇了摇头,乱发散开,露出狰狞的面孔,年约在七八十上,只看那满头白发和沧桑的皱纹便知。   乱发老者盘腿打起坐来,一个时辰过后,此人身上逐渐冒出白白的热气,足见其功力深厚。   运转九周天后,乱发老者再挪动了身体,向着北面的一个茅屋爬去。   原来是此人脚筋被人挑断,站立不起,这才继续爬行。   又过一会,草丛中突有异响,一条尺许长的小蛇宛蜒行进,目标竟上前面的老者。   老者听出来了,在小蛇将要接近之时,突然伸手抓住其七寸,把它放入嘴中嚼动起来,当然,小蛇入口之前早已被他捏死了。   吃完小蛇,老者这才有些力气说话,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哈哈哈哈,想不到在我易宁空最是落魄的时候,一条小蛇也要来欺负我老人家,可惜了,只能作我的盘中餐而已,虽然尚不能填饱,也稍稍有些体力了。谢道元呀谢道元,枉我教会你那么多功夫,却真的的教好徒弟,饿死师傅,那就让你多活一阵子吧,哼。”   原来乱发老者正是被谢道元一掌击杀的易宁空,只不过,易宁空早就算到谢道元有朝一日会除掉自己,是以运转龟息功,以全身功力聚于胸前,抵消了谢道元那强势掌力的大部分。   易宁空爬到那茅屋,找了处略能避雨的地方,倒地沉沉睡去。   他相信,这种地方,恐怕只有阎王老子才可能过来,安安心心的解脱了,这一下放松,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身体瞬间倒下。   只留下一声叹息,消没于凄然的无边黑夜。   萧云被安置在谢道元书房的隔壁   这间房的内壁与谢道元的书房只一墙之隔,只要靠近墙面,运足功办,便可将隔壁所说的话听个一清二楚。   萧云等侍女走后,仔仔细细检查了房中的一应物事。   发现一切无果后,萧云最后把目标放在门右侧的一朵小花上,因为室中已无异常,若是还有什么问题,那么一定出在这朵小花上。   萧云小心翼翼的抚摸转动,最后拔出小花,但还是没有什么异常,只好坐下沉思,还有哪里遗漏的。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打乱了萧云的思绪。   侍女带来了一盘茶点,在萧云吩咐下,放在桌面后,便即离去。   萧云一直盯着侍女的脚,直到她离开房中,并关上了房门。   侍女带上门之前,拔出了那朵小花,萧云蓦地站起,发现自己多心了,竟然一切如常。   就在门关合之后,他将要坐下之时,桌子了一周突然下落。   变起仓促,萧云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的拔身上跃,但刚跃起三尺来高,就听到上面从四方呼呼声响,飞出奇形怪状的各种暗器。   萧云手中无可用之兵,只好挥出衣袖,但无济于事,两袖转瞬就刮裂了,而这时,萧云前力已尽,后力难起,身体被迫下落,最终坠入下面的陷阱。   虽然明知是个陷阱,但是不得不入,因为那些暗器就算是他可以接下,却也不知其中是否有毒。   但是,如果主人要害他的话,只需在饮食中下毒即可,似乎不必要这般大费周章。   可惜此时的萧云在这变生俄顷的当口,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唉,听雪剑不在手上,交与谢清芳保管了,陷入地牢的萧云叹了口气,束手无策中。   萧云回想起这些年来,几乎没有过个好年,因为每年到了年关时分,总是练功到最紧要的关头,别人过年,他却如同过关一样,以致于这一次正式下山初出江湖,却也没有了过年的兴致,细算时间,原来现在元宵都已经过了,已到二月末,春耕忙碌,老百姓只盼着风调雨顺,以便有个好的收成。   静下心来后,萧云仔细察看地牢中一切,见墙上有一处裂开,那正是前日易宁空所为,露出里面的精铁,原来是铜墙铁壁,而顶上更上倒插着许多短匕和毒箭。   看这样子,此处无疑是一处死牢,若是从外面不打开机关按扭的话,里面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了。   萧云盘膝坐下,渐渐的镇定下来,想到有可能谢道元或者其他人在外听着,便喊道:“喂,我是谢小姐的朋友,我想你们误会了,快放我出去。”说话的同时以手拍墙,却不料四周嗞嗞作响,竟有三面射来暗器,萧云不敢硬接,只能退于内墙。   暗器射出后四下突静,但萧云刚一靠墙,墙内便迅速伸出四条锁链,准确无误的扣住他的四肢,使他再也无法动作。   尔后,谢道元从天窗中露出一个小脸来,哈哈笑道:“你只要把归虚功写出来,那么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可能会引萧易水前来,然后怎样,你可以好好想想,哈哈哈哈。”说完话后,谢道元消失不见,顶上的天窗恢复原状。   萧云当机立断的道:“慢着,我可以告诉你。”   谢道元的脸孔出现道:“哦,是吗?那你好好的写出来,莫要有什么错字。”随后扔下文房四宝,虽是扔下,却平平整整的落地。   萧云心思一转,早有对策,眼下唯有拖延时间,才可能另想它法脱身,便道:“归虚功是听雪阁不传之秘,历来只有阁主及其传人才能修练的,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只好便宜你了,没想到堂堂兵马大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谢帅大人竟也是这般卑鄙的人,唉。”言罢叹气不已。   谢道元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寒声道:“少废话,快些动笔。”   萧云似乎无奈的道:“好吧,你叫手下准备些饭菜,我现在饿了。”   谢道元吩咐下去,不一会即有侍卫送来,却不放下牢中。   萧云似乎闻到红烧肉的味道,装作狠下心的样子,很配合的写来,边写边道:“归虚功一共有九重心法,我现在写出第一重与你,剩下的还要好好想一想,你多备些酒菜。一重心法换一顿饭,酒菜必须齐备,酒要上好的陈年花雕,你别逼我哦,大不了一拍两散。呵呵!”   待萧云写完,垂下细绳,里面正是一碟红烧肉和一小碗饭,却没有酒。   谢道元道:“花雕没有,只有女儿红。”   萧云却道:“我只喝花雕,别的就算了。”但说归说,却还是将写好的第一重心法放在竹篮中。   篮子上落,之后天窗关闭,地牢又复宁静。   萧云故意低声说道:“切,小气。”但这低声却足以让上面的谢道元听到。   这时的萧云也终于想通了,原来是小花拿走后再关上房门的原因,这是一个连锁机关,这就难怪萧云只检查了小花并无异常了。   俗话说,经一事,长一智,此后的萧云基本上再也没有上过当了。   次日晨,元帅府,都尉田横来见。   田横细说近日发生的经过,谢道元静静听完,方说道:“想不到老夫称病不朝才几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正光现在如何?”   见谢道元一如往常的平静,心里也不禁暗暗佩服,继续说道:“皇上也没有办法,只好求助百官,可是文武百官有赞同有反对有中立,支持和反对的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所说办法无非撤王位或保持观望,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正光对此大为头疼。到昨天早朝,皇上突然说要另建一个湘妃宫,这样才可压住中贤王的势头。据说这是为了讨好湘妃辛如雪的原因,国师等一半人皆赞同。谢帅如果再不临朝,恐怕皇上就要拍板定下了。”   谢道元狠狠拍了下桌子,再不说话,却交待李传山去地牢送饭,然后出门坐轿,往皇宫而去。   田横紧跟其后,也是坐轿前去,不过他的四人小轿,就比不上谢道元的八抬大轿,慢了许多。   李传山却被谢清芳叫去有事,不得已把吩咐的事情交与手下去办。   那侍卫听罢,收拾好酒菜后,去地牢准备送饭。   地牢中有另一个口子可以下去,不过只是些普通牢房,而萧云关押的特殊地牢,却只能开启一扇小窗,除了送饭之外,根本见不到牢中人的全貌。   侍卫无巧不巧的这时候拉肚子,往回走的时候碰到卜十,转而把这事交与他,平时玩得好混熟了的。   卜十听后,接过竹篮,见那侍卫捂住屁股大步跑去茅房方向,摇了摇头,走向地牢。   因为只有一个小窗,并且牢中人锁链加身,不怕他救走。   小窗在略高于地面的地方,卜十贴地后,将酒菜从小窗中放入,用力往里面推,瞅眼向里望去,借着头顶的光线照入,看到萧云脚底的梅花状胎痣,想起以前在将军府的事来,却不敢确信此人,问道:“阁下是否云公子。”萧云没有作声。   卜十转头看看附近,发现地牢中只有这一间关有人,便再次问道:“云公子,云公子?”   萧云这回相信是叫自己了,“你是谁?”   卜十道:“我认得你脚底的胎记,我是云忠扬的儿子云耀方。”   萧云这才想起来道:“原来是忠叔的儿子,你能想办法吗?只需把我的处境告诉谢小姐就行第7章逃出生天   第7章逃出生天   城南小巷,阴暗房中,一灯如豆,照出房间里表情各异的三个人。   一个坐着,两个站立。   坐着的赫然却是东方明日,而那两个站着的则是他在京城的得力手下张风和简雄。   这本是在白天的正午时分,不应该点灯的,但这里实在是太过黑暗了,除了点灯才能看清楚屋中物事。   东方明日对一身灰头土脸的简雄道:“你说说,在城北的乱葬岗发现了什么?”   简雄闻此,先自哆嗦了下才道:“昨天去的时候,下雨了,属下躲雨来着,想着等会晴了再跟去……”   东方明日打断道:“只捡今天的说。”   简雄继续道:“是,少主,我今早上天没亮时再去的乱葬岗,月亮差一点就要落山了,本以为那具尸体还在,却没有见着,在我转身的时候,突然自到从一个破茅屋中爬出一个人来,正是昨天被谢府中抛尸的人,我吓得一激灵,以为看花眼了,当我仔细看去,发现他朝我这边看来,露出血口,连牙齿都是红的,我以为真的碰到鬼了或者是尸变,当时也没有细想,慌不择路的准备往回跑,却不料踢到一个石头,摔落一处高壁。幸而不高,属下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后又见腿断了,因想着要回来复命,所以带着断腿爬回来了,到城区才雇了辆马车回来的。”   东方明日带着张风,另要张风叫了二人,四人悄悄前往城北。   城北乱葬岗,易宁空听到渐渐接近的马车声,躲在暗中,从墙缝中往外看去。   路上,东方明日想着,一天一夜过去了,也不知现在还活着没有,但只要是与谢道元作对的,便可收为己用,作一大助力。   四人到了乱葬岗,东方明日下车一看,转向那个破旧的茅屋。   因为整个乱葬没有生命的气息,东方明日率先行去,在接近茅屋丈许时停步。   东方明日恭声道:“前辈,前辈,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都是在谢道元手下吃过亏的人,我恳请前辈加入我们的讨谢阵营,不知意下如何。”   易宁空哑着嗓子道:“你们是什么人?”心里却在想,自己被扔到这里不过一天,就有人找来了,如果不是谢道元的人,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东方明日掏出家中独有的令牌道:“我是东方世家的少主东方明日,我想你应该见过这个吧。”   东方世家传承数百年,易宁空当然知道并且见过家主令牌。此人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雄心要对付谢道元,其志不小,而家主令牌竟在他手中,由此可见东方世家现在是由他说了算,若是利用上此人,倒是可以替自己报仇。   思罢,易宁空慢慢爬了出来,东方明日早已命手下上前相抬。   易宁空被送入超大的马车,马车往来路上行去。东方明日亲自驾车,张风和另两个手下则跑步跟进。   \\\\\\\\\\\\\\\\\\\\\\\\\\\\\\\\\\   卜十回复那侍卫后,找了张小纸条写了几个字,之后一直在找机会,可是却总是碰到其他人。   而谢小姐在做什么呢?   芳菲阁中,谢清芳此时正在看一封信,她父亲谢道元写给他的信。   谢道元怕她怪罪,便伪造了一封书信,说是萧云有要事离开,遂不告而别了。   谢清芳看了数遍,仍然不信萧云会不会而别。   来京之前,萧云就说过会在京城逗留一天,而他在府中并没有他往,怎么会突然急事要离开呢?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谢清芳想到另一种可能,可是父亲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正在左右苦思无果时,窗子轻轻敲响。   谢清芳打开房门,见窗边的缝隙中夹有一张纸条,抽出一看,上面只写了‘云公子在地牢’六个字。   谢清芳猜想,云公子,难道是萧云吗?萧云‘刚走’,现在就出现这样的事。不得不让人怀疑,那地牢中人可能是萧云了。而府中这些地方都去过了,只有书房中没有,父亲也嘱咐自己要知会了他才可以去。   书房中有两个哑巴看着,对谢道元十分的忠心,虽然武功不高。但要是不让谢小姐进去,还是能做到的。   谢清芳知道既然是地牢,一定有人把守,若不能硬闯,就只能想其它的办法,而父亲每天黄昏时分,必定会去城西,至于做什么,没有人知道。   将信笺烧掉后,谢清芳伏案深思。   半个时辰后,得出对策的谢清芳,派小玉去请吴师傅来。   \\\\\\\\\\\\\\\\\\\\\\\\\\\\\\\\\\   下午,芳菲阁中。   吴师傅见了清芳后,惊问何事。   谢清芳没有对吴师傅明说是救人所用,却问他可否弄到些迷香之类的东西。   吴师傅却道:“大小姐,迷香可不能用来玩的,用不好可是会害人命的呀。”   谢清芳只好编了个理由道:“吴师傅,我可不是用来玩的,我是用它来防身的,你不知道,我经常偷偷的出去玩吗?父亲虽然会派人跟踪,但有时总会发生意外的吧,所以呢,这时候就可以拿它来派上用场了。”   见她这么说,吴师傅回去找了些迷香药来,并告诉她怎么个用法。   吴师傅走后,谢清芳找来一个小坛,装满了陈年的女儿红,却故意的不盖好,另外提一个篮子,放入一斤熟牛肉,另加一只肥鸡。   黄昏时分,谢清芳左手拿着一斤多的小酒坛,右手提着熟菜,往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后,谢清芳将酒菜放在地上,然后地上开始,不一会找到开关,原来推开一个书架,后面石壁移动,现出一个门来。   突然从里面闪出两个牢卒,拦住谢清芳,只是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让她进去。   见此情景,谢清芳更坚信萧云就在里面了。   谢清芳甜声求道:“两位叔叔,我是大小姐呀,你们不认了吗?”   两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但鼻子耸动,渐渐的把眼望去,看到地上的酒菜,吞咽几口口水。   谢清芳继续说道:“两位叔叔,里面关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哦,我不是要放走他,只是想看看他,说说话,很快就出来的,怎么样,只要你不说,他不说,我当然也不会说,我父亲不知道就没事了。”最后再加了一重诱惑“啦,行个方便的话,那里的熟牛肉和肥鸡就是你们的了,还有二十年的陈年女儿红,怎么样?”   两个牢卒何曾见过这么丰盛的酒菜,而他们又知道每天谢道元都是在午时才来,黄昏之前必走。现在到明天都是不会回来的了,谢帅与里面的人相商之后,一天写一次,送一道饭,那人早上吃过,到现在都没有得吃,我们有得吃为什么不吃,二人对视一眼,终于抵不住美酒佳肴的诱惑,双双扑向坛子和肥鸡。   谢清芳心里窃笑,闪身向内走去,找到机关按扭,一边走下,一边轻唤道:“萧云,萧公子,你在吗?”   萧云转头望来,喜道:“是你,你父亲不在吗?”   谢清芳道:“当然不在了,不然我会来救你吗,不过你放心,我放你出去后,即使父亲知道了,顶多骂我两句就没事的。唉,是我把带来府中的,如果你出了事,我恐怕每天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你说是不是,萧公子。”   萧云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坚持,他原本是要他通知城东的中州义盟分舵副手想办法救自己,既然她能办到,倒是省去了一些手脚。   谢清芳道:“啊,你被铁链锁住了,那怎么办啊。”   萧云告诉她道:“没事,我有办法,你看看那两人晕倒了没有,然后在门口把风,我稍候就上来。”   谢清芳看到他坚毅的眼神,嗯了声,上去门口把风。   而萧云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将草丛下面的易宁空所刻的‘缩骨功’学了个七成,不到一刻钟,萧云便脱身出来。   刚出书房,迎面一个黑衣人上前道:“公子,我是耀方,你们往后门走吧,我把他们引到前门。”   萧云见是卜十,只道:“好,后门在哪”,便拉着谢清芳在她指引下,往后门走去。   卜十见萧云二人走了,突以黑巾蒙面,往前门跃去,故意制造异响。   只听呼喝连连,有数条人影追赶卜十而去。   萧云只以为谢府中出了大事,拉着谢清芳出后门后向北行去。   \\\\\\\\\\\\\\\\\\\\\\\\\\\\\\\\\\   叶少华悄悄钻入湘妃的寝宫,安抚辛如雪。   辛如雪放弃了劝进的念头,而正光帝以为她十分的大肚,心里非常高兴,答应湘妃以后她提什么条件都会如愿以偿。   叶少华一边分析目前情势力,另外把下一步的计划稍稍透露,叫辛如雪按计行事,万勿躁进。   其实,现在的辛如雪早已不是当年易清莲收养的干女儿了。   这三年来,辛如雪在皇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整天都是在无忧无虑中度过,并且每天可以对着宫女太监们颐指气使,再也不用看易清莲等的脸色了。   但如今,叶少华换了一个身份,成了国师闻先知,却来继续监视着她,甚至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告诉叶少华,她本身在每次叶少华前来,都要一五一十的告知最近的一切情况。这让她如何再受得了,可是受不了又能如何呢。   在辛如雪的心里渐渐生出叛逆心理,由刚开始的萌芽状态渐成燎原之势。   当然,这一切,叶少华如何能知。他虽化名为先知,却不是真的无所不第8章大追捕   第8章大追捕   萧云与谢清芳二人一路向北偏东而去。   天色向晚,京城不比别处,已是渐次的亮起灯火来,街上行人来往,车马奔驰,兼有夜市的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谢清芳被萧云拉着小手,心里如小鹿乱撞一般:天呀,他竟然拉着我的手,除了父亲和哥哥,可是再也没有异性碰到过自己的身体了,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我居然没有拒绝,就让他拉着跑了这么远,似乎还有种期待……   萧云知道谢清芳没有练武,自幼便身体孱弱,并未觉得谢清芳的不安,是以展开行云流水,加快了步伐。   不过片刻,便已经越过了乱葬岗。   谢清芳似乎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感觉到风呼呼的吹过,四下里一看却是黑呼呼的看不真切,赶紧闭上了眼睛。   萧云不同,修习的内功心法也与普通门派有异,虽未到最高境界,但也是夜能视物的。   到了乱葬岗,萧云借着月色,拉着谢清芳到那个破旧茅屋落脚暂歇,   茅屋正是早上易宁空呆过的地方,不过易宁空早已被东方明日接走,此时倒成了他二人的休息室了。   静下来后,谢清芳想了想,对萧云道:“我看我还是回去吧,都是我连累的你,不过现在你总算脱离险境,我们算是扯平了。”   萧云沉思过后道:“你还是跟着我吧,你现在回去,说不定你父亲盛怒之下杀了你也不一定,因为他想从我这里得到‘归虚功’。”萧云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谢清芳本来想问萧云能否帮她一个忙,问他有没有云啸飞的消息,可否帮她查访他的音讯。但仔细想了想却又没说,只是问:“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萧云没有回答,对其道:“我在等一个人。”   \\\\\\\\\\\\\\\\\\\\\\\\\\\\\\\\\\   谢府一片混乱的当口,卜十已经到谢清芳的房中拿出了听雪剑。   趁着大部分侍卫都往前门去了,卜十悄悄从后门出来,快速往乱葬岗飞奔而去。   卜十前脚刚走,后面墙角便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天拉肚子的侍卫,他见卜十出后门走了,背上还背着个长形包袱,心里嘀咕了句:卜十这么急着去干嘛?又不是赶着投胎。稍后摇了摇头,正准备回房,却听到召集铃声响起。   众侍卫反应迅速,全府搜寻发现并无异常,陆续前往前院的空地集合。   总管谢宜及五大侍卫排行第四的李传山站在前列,众侍卫靠着小池塘站立,纵横各五,但最后一排边角缺一个人。   李传山发现少了个人,问道:“是谁没有到场?”声音威严中透出杀气。   谢宜却止住他往下说,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二十五人中只有卜十未到,温和的问道:“有谁见到卜十去哪里了?”   这句话刚一问出,却见那与卜十交好的侍卫扭头它顾,不过发现大家都是站的笔直笔直的,又回过头正视前方。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t x t 0 2. c o m   但这一细微动作还是叫目光如炬的谢宜发现了。   谢宜跟随谢道元五十余年,可说是与谢帅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过后来谢道元逐渐崛起,身份便转变了。谢宜能跟着谢道元这么多年,而又不出什么差错,自有其过人之处,手指那侍卫道:“王斌,你说卜十去哪里了?可有什么异常?”   王斌以为谢宜都知道了,虽是听来温和,却是知道总管的手段,不敢看向总管,只是低着头道:“属下看到他往后门走了,带着一个长形的包袱,我们没有碰面,所以也没有问他,属下听到召集令,即刻赶到这里了。”   谢宜听此,知道那个包袱里很可能就是放在小姐房中的听雪剑,这小子竟然也对此等宝剑起了贪念,哼。想了想对李传山道:“老四,你带五个人去把他追回来,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李传山只是道了声好,便叫上王斌和另外四各得力手下奔去后门。   谢道元的五大护卫除了李传山外,另有叫老五的海中天和老二时非我,以及叫老三的郭三。郭三常年在外打探消息,而时非我和海中天则是贴身保护着谢道元,谢道元在哪里,时海二人便必定在哪里,至于老大是谁,没有人知道,恐怕只有谢道元一人才会知道。   而李传山和谢宜二人一管内务,一管外事,本不相干,但李传山知道谢宜是跟着主人多年的老仆,丝毫不敢看轻,只有更加的执礼甚恭。   出了后门,李传山俯下身来,仔细检视,寻着卜十的脚印望去,率先朝北急奔,王斌等五人跟上。   谢府的侍卫仅次于五大护卫,所有服装皆为统一的灰色劲装,连靴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却是特制的,这样一来,脚印就显得特别。   李传山合共六人,离开谢府向京城东北方向而去,相对于京城中心,应该是正北。   \\\\\\\\\\\\\\\\\\\\\\\\\\\\\\\\\\   卜十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到城北。   在离乱葬岗尚有一箭之地时,终于还是叫身后赶来的李传山追到。   其时,李传山尚不知道谢清芳放走了萧云,只以为卜十只是为了贪念宝物这才盗走了听雪剑。   李传山喝道:“卜十,还不束手就擒!”   茅屋中的云啸飞耳尖,听得有人叫卜十,对谢清芳道:“你在这里等着,没有我叫你千万不要出来。”   谢清芳不知何事,茫然道:“嗯,萧公子,你去吧。”   萧云快步走近,看到赶来的果然是卜十,便道:“李传山,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这么给面子,竟来了六个人,为的是把卜十带回去。”转而对卜十道:“耀方兄,我来救你。”   这时候的云耀方也就是卜十,已经被李的五个手下包围。云耀方对萧云道:“不用管我,公子,剑给你。”他知道一旦身份暴露,谢府必定会派出杀手追杀自己,虽然明知此举必无幸免,但能见公子有此出息,死也不枉了。   李传山飞出一把暗器,尔后截住萧云,招招凶狠夺命,致使萧云无暇他顾。   五斌等五人见两人杀在一处,便也各举刀剑围住耀方。王斌虽然以前与卜十交好,但必竟是忠于谢府,现在见卜十叛变,念着旧好便劝道:“卜十,跟我们回去吧。”   卜十摇了摇头,抽出围身的软剑,突然出手,顿时有两个侍卫不支倒地。   王斌见此,发一声喊,与另二人杀上耀方,既知不能善了,只有照令行事。   谢府的侍卫是等闲之辈,自不能与别处相比,并且王斌等三人现在既有防备,卜十自不是对手,只不一会儿,手上和脚上已经有七八处伤口,鲜血流出染红了灰色的衣服。只听两声尖叫,原来另二人也加入战圈,因为受伤处不是要害,见卜十先下手,这回更是亡命反扑。   萧云见李传山攻势凌厉,根本来不及拔剑,暗想这谢府的五大护卫果然不同凡响,自己空手接招恐怕要百招开外才能胜他。这时二人已斗了三十余招,萧云一直听着周围动静,却听不到卜十的叫喊声,但听到对方围攻的五人呼喝连连,想来定然危急,只好突然换招,左手玄冰掌,右手奔山拳,逼退李传山,终于拔出听雪剑,转而去救卜十。   只是已经晚了,这时王斌在卜十身后一剑剌穿了他的身体,剩下的四个侍卫退后一步,似乎是迫于萧云的凛凛杀气,但还是围住他二人。   萧云抱住卜十嘶声道:“耀方兄,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叫你拿剑的。”言罢,以手锤地。   卜十却道:“公子,我不怪你,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终于可以去见大将军了,只是,只是……咳-咳-”   萧云抵住卜十后心,传送内力过去道:“耀方兄有什么未了之事,我一定替你办到。”   卜十声音微弱的道:“我女儿,我女儿,麻烦公子照看一下,就是,是——小玉”最后的名字说得很轻,萧云靠近耳朵才听到。   萧云已经听不到卜十的呼吸,停止传送内力,放下尸体,提剑四顾,正准备大开杀戒,却见到谢清芳不知何时到来。   谢清芳也只是刚到而已,她见萧云去了许久未回,便出了茅屋,正好看到李传山围着萧云。这才赶来,见地上包裹听雪剑布条上写有字,不动声色的捡起收好。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短匕指向自己的喉咙,对李传山等五人道:“李叔,放了萧公子。”   \\\\\\\\\\\\\\\\\\\\\\\\\\\\\\\\\\   谢道元一个时辰后回府,听说府中有剌客来过,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地牢。转身飞速赶去,海中天与时非我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只看见一道残影向书房而去,赶紧跟去。   果然,地牢中的萧云已经不知去向。   谢道元仔细查看,见套在萧云四肢的铁链竟完好无损,知道对方用的是缩骨功逃走的,但上面机关只是有限的几人知道,萧云不可能自行逃走。   谢宜听说谢道元回府了,禀道:“老爷,卜十偷了小姐的剑逃走了,老四已经去追了。”   谢道元想到一种可能,赶去芳菲阁,却只见小玉一个人在玩耍。   小玉放下手里的‘飞天猫’道:“老爷,你是来找小女且的吗?她下午黄昏之前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谢道元挥了挥手,带着两大护卫和谢宜,再次返回书房。   谢宜等三人大气也不敢说,只是在一边肃立,等其示下。   谢道元阴声道:“这事毋庸置疑,定是清芳那丫头放走了,那剑也是她让卜十拿的。”   时非我自动请命道:“主人,我去把他们带回来吧。”   谢道元制止道:“老五,你去吧,把神犬带上。”   海中天苦着脸道:“主人,神犬有个怪僻,它在夜晚睡得跟死猪一样,打死它也不会动的。”   只听到呯的一声大响,书桌上印出一个两寸深的掌痕,谢道元恨声道:“我倒把这忘了,只是便宜了萧云那小子,现在到天亮尚有五个时辰,你们先去休息吧,老五你留下,”谢宜和时非我先后离第9章利用   第9章利用   谢道元对海中天吩咐:“你带上神犬和几个人,先寻脚印与老四会合,若是还没有追上,天一亮你就驱动神犬继续跟踪。去吧,至少你要把小姐带回来,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海中天应道:“是,主人。”快步出了书房,叫上五人并叫其中一人抱着神犬,寻踪望北追去。   东方明日将易宁空接到城南自己的秘室中,请人帮他做了假肢,只需在床上静养一个月,就可复原。   基本上东方明日每天都会来看望易宁空,他不在的时间,则由几名手下照顾。   当天晚上,在东方明日的再三恳求下,易宁空才同意拜他为师。   易宁空经一天的时间,通过各种方法,包括东方明日的几名手下,得知东方明日确不失为一个人才,并且不甘于平淡,而对手下又能做到心服口服,让手下为他真心效命。   这一点,易宁空自问还不能做到,虽说自己六十年前一手创立了天月教,在三十年中让天月教成为江南第一大门派,但在三十年前一战,自己竟然差一点魂飞幽冥。   易宁空暗暗下了个决定,这个东方明日要加力培养,自己现在年近九十,已是去日无多,自己不能完成的霸业,便由他夫老夫完成吧。   他却想不到东方明日在后来的成就却比三个师兄姐(徐天虹,易清莲,谢道元)要高得多多。   东方明日以自己机智和阴谋,终于拜易宁空为师。   易宁空收了这个关门弟子,心情是非常的好,心里不住的感叹:这回该是时来运转了吧,唉,现在看来,以前教的三个真的是太不成器了,徐飞虹生性耿直,甚是鲁钝;女儿清莲虽然聪明伶俐,却只按自己喜好行事,有时候杀起人来心狠手辣;三十年前收的第三个徒弟谢道元,却是人面兽心,只知道不停的从我这里获取武技绝学和练毒制药的法门,对自己没有一点尊敬,从现在开始,可以说已经把他列入叛门败类之中了。   当然,这其中,最高兴的还是东方明日,他在此刻起,改名沈东阳,以全新面貌莅临江湖。   用他自己的话说,全新的江湖,又将有全新故事上演,平静的江湖,从此不再寂寞。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东方明日一样高兴的。   叶少华现在就很郁闷。   本来叶少华一路跟踪萧云进京,于皇宫安排辛如雪之后,便在暗中继续监视谢府动静。   为的是有朝一日,萧云从里面出来后,找个机会下手,好将听雪剑夺回来。   不料,等了两天一夜,毫无动静。   正准备离去的当口,突然听到响起一阵奇怪的铃声。   叶少华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悄悄守住后门。果然猜得没错,只见一会后,后门一前五后出来六个人,六人寻着脚印往北而去,便不远不近的跟去。   虽然叶少华练的流水诀轻身术不及云啸飞的行云流水厉害,却也可以不致让前面的李传山发现,另外五个手下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一路跟着,虽见场中双方你死我活一般互斗,却与他无关,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隐身暗处,伺机行事。   乱葬岗北面偏西,此时,双方对峙着,互不相让。   不过,李传山及四名手下退到偏南,与北面的萧云和谢清芳拉开了三丈的距离。   李传山劝道:“大小姐,不可胡来,只要你跟我回去,其他的我一力承担。”   谢清芳却不吃他这一套,显然对他的底细略有了解,回身对萧云低声道:“快点胁持我”,待萧云把剑架在她脖子前之后:“李叔,你们回去吧,过过两天就回,事情经过我会向父亲禀明。”   李传山吓了一跳,暗想他们不是一起,怎么会胁迫大小姐的,大声斥道:“萧云,你可不要乱来啊,快放了大小姐!”   萧云故意恶声道:“退后,快点退后,否则我就杀了她,然后逃走,相信我要走掉,恐怕除了谢帅本人才能追得上我。”   李传山相信萧云所说,这一路要不是寻着卜十的足迹,恐怕再找上三天也不会找到萧云的去向。   萧云架住谢清芳,见李传山等人果然没动,二人退后数十丈后,萧云如前一般拉着谢清芳飞身离去。   李传山及四名手下追寻萧云的足迹,只跟了数十丈,之后的足迹就十会的轻微了。不刻意根本发现不了,而且站着的话就差不多看不到丁点。   四名手下心里叹服,现在他们才明白,萧云的轻身术,恐怕能排在武林高手榜的前五位。   李传山还不知道谢道元抓住萧云的真正用途,不得已之下与四手下无功而返。   乱葬岗西南方,远远的一条人影身子颤抖着。   吴师傅眼见儿子惨死在王斌等人手中,自己却不能现身相见,连儿子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这不能不说是最大的遗憾。   自己老婆媳妇们一家十余口,可都是死在了谢道元的手中,只逃出祖孙二人,包括后来的耀方三个,虽说比起云啸飞来说,也算是大幸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虽是不幸,更不幸的是死前送都没有机会送。   吴师傅等了很久,萧云和李传山双方的人走后,他才悄悄的出来,就近找了平坦的所在,掘坑,卜十入土为安。   末了,找了块遗弃的木板,以随身修剪花草的小刀刻上‘云耀方之墓’,旁注‘父-云忠扬立’。   萧云拉着谢清芳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一条大河阻住去路。   谢清芳虽然又被拉着手跑了这么远,却也没有埋怨萧云,因为自幼便与三大世家的同辈中人来往,甚至与五龙四凤都是好友,也学会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习性。   只是虽然几乎是不用走的,但手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被拉着,还是有些痛的,直到河边停下,谢清芳这才揉揉手腕。   萧云看了看浩瀚无边的大河道:“这就是黄河了,晚上没有摆渡的,我们只好等到天明才能过去了。你真的要跟着一起行走江湖吗?”   谢清芳只嗯了声,没有回答。   萧云回过头来,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帮你揉揉吧。”   谢清芳摇了摇头:“不用,已经好多了。”   萧云突然拉着谢清芳躲到一棵低矮的小树后蹲下,‘噤声’便不再言语。   远处黑影中,慢慢的走来,河边转其它地方稍微明亮些,可以看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正是追踪而来的叶少华。   虽然轻功不如萧云,但萧云毕竟是两个人,而叶少华三十余年功力,跟萧云相比不会上下,因此,一直双方拉开十余丈距离。   这时静下来后,萧云才听出有人跟踪,猜想可能的人。   不想,对方先自喊道:“萧师弟,萧云,我知道你和谢大小姐就在这附近,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透露你们的行踪了。”   此人绝不能留,何况还是自己师门的叛徒,萧云示意谢清芳原地不动后,突然偷袭叶少华。   按说,此举不甚光明正大,为正人君子所不为,但萧云心中自有尺度,哪会在乎别人的说法,更且对方还是叶少华这种人,是以没有讲丝毫情面。   叶少华奸诈无比,早就算到正准备好的,见萧云攻来凌厉一指,自己从未见过,暗骂萧易水偏心,对小师弟传授竟不传自己。   见对方避过一指禅,萧云不得不使出自创的七情拳来,转眼中,‘喜乐’‘怒啸’‘忧心’‘思潮’四招连环发出。   叶少华肩部中一掌,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萧云不等他缓过气来,出山前新创的第五招‘悲歌’再次发出,只见双掌上下翻飞,漫天都是掌影,哪处实哪处虚,叶少华都无从分晓。   叶少华现在才知自己太低估自己这个小师弟了,但他毕竟从师萧易水学艺近三十年,却也有习艺十年的萧云不及之处。叶少华知道今天讨不了好处还可能把命丢在这里,心下念头电转,已有了对策,情急中一个懒驴打滚,闪身到了萧云身后,伸手抓向听雪剑。   萧云也想不到叶少华会有这一手,这也怪临敌经验不丰所致,不过萧云也不是易与之辈,右指一指禅点向叶少华心口,此可谓攻敌之必救。   但叶少华只是略微闪身,拼着左肩再次受伤,还是抓到了包裹听雪剑的带子,带子扯断,空中的叶少华感觉到包袱入手,布条松开,但剑却不在其中。   剑在萧云手中,萧云在千钧一发的当口,突然醒悟到听雪剑是通灵的,自己意念动处,果然,听雪剑似有灵性般听懂了他的话,嗖一地声,剑柄握在了萧云手中。   空中的叶少华受到萧云十成功力的一指,元气大伤,跌入黄河,转瞬消失不见。   谢清芳起身道:“恭喜萧公子终于清理了门户败类。”萧云前后没有作声,但谢清芳在江城时就已通过各种消息,知道了他们师兄弟的恩怨。   萧云叹息一声:“未必,他淹不死。”突有种不祥的预感,低首见听雪剑突然鸣声示警。   谢清芳猜道:“可能是海叔到了,他的神犬可以在百丈外闻出敌踪,并且可以凶狠的攻击。听雪示警,那就应该不错的了。我们怎么办?”   她虽然猜测出来,却是束手无策,好在她看出来,只要是萧云在这里,似乎就一定能有办法。   萧云只说了三个字‘跟我来’,拉着谢清芳躲进黄河边的芦苇丛中,突又想到那神犬既是陆地凶主,自也闻得到,只好半搂关按的将谢清芳连同自己潜进水中。   刚刚入水,便听到远处传来犬吠声,知道那神犬来第10章大小姐的真实身份   第10章大小姐的真实身份   感觉到谢清芳身体在挣扎,这才知道她不会武,若是海中天一时半会不走,那可就危险了,不得已只有一个办法了。   萧云决定之后,看向谢清芳,对着她的樱桃小口蓦然亲去,双唇接合的那一刹那,两人如遭电击,心里都是若小鹿乱撞一般。   谢清芳睁开眼来,感觉着唇齿相触,加上看到凌角分明的萧云近在咫尺,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中州北面,靠近冀州的地方,是条横贯大华东西的母亲河黄河。   母亲河自古以来,就一直默默无闻的哺乳着大华子民,也守护灌溉着数万亩土地,虽然有时候也会黄洪泛滥成灾,但那毕竟是少量的。   就在方才,萧云和谢清芳就受她之恩,成功脱险一次。   也不知是盏茶时分,还是过了一个世纪,萧云听出数人一犬已经走远,这才拉着谢清芳站了起来。   可是,萧云刚刚站稳,斗见谢清芳右手纤纤五指便打过来,没有躲闪,打个正着,虽然没有立时出现五个指痕,但却有一片红痕。   谢清芳打了萧云一耳光之后,立时就后悔了,可是她大小姐脾气也来了,因为刚才萧云‘趁机’轻薄了她,哭咽道:“那是人家的初吻,是要留给啸飞哥哥的,都是你,死萧云,坏萧云!”   萧云一时跌倒,差点呛着水,慌忙站起,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清芳,我以为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当时情况紧急,也就来不急招呼了嘛。”   谢清芳恍然道:“你说你是云啸飞,我的啸飞哥哥?!可是我们这次重遇,虽然时间不长,可是也有几天的呀,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他。”   萧云陷入回忆中,嘴中慢慢道来与谢清芳童年时的事情来——还记得那一年吗?我五岁,你四岁半,你看到天上一颗很亮很亮的星,你说长大了要做那颗最亮的星,在夜晚也可以看着我,陪着我,我一时兴起,便跟你说,那我就把它摘下来陪你,看看星星到底是什么东西,谁知道,我们想方设法爬到房顶上时,却发现原来那星星离我们还有很远很远,就算我的手再长一万倍,也是摘不到星星的。   谢清芳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他就是云啸飞了,高兴的扑到云啸飞的怀里,娇小的身躯几乎是挂在了云啸飞的身上。   此时二人还是站在水中,云啸飞把她抱到岸边,找到一处河边的大石坐下,问道:“清芳妹妹,还记得后来吗?”   谢清芳躲在云啸飞的怀中擦着眼泪,扭捏道:“当然记得,啸飞哥哥,我人你来说,我喜欢你说话的样子。”   云啸飞知道又是大小姐生性,虽然一直都不想这么早就相认,但如此关头,若是再不明确身份,谁知她谢清芳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过,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又把那思绪放在十多年前的晚上——‘那晚,我们两家的大人以为我们失踪了,到处派人去找,直到你爹和我爹会面之后,都不见我们,差点把我们两家翻个遍。后来我说还是下去吧,你却说让你爹着急一下,你怪他一直都不陪你,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所以一直都不开心。再后来,下雨了,我俩不得不下来,却发现梯子被谁拿走了。最后我只好大声喊,谢伯伯听到,才放我们下来,他似乎舍不得骂你,只是把你关在房间,我却惨了,我被爹罚跪,跪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感冒了。你知道之后,偷偷跑出来,说是从谢宜叔叔那里讨了个药瓶,里面有治感冒和其他的各种药。你看,那瓶子我现在还留着呢。’   谢清芳见云啸飞果然掏出一个白玉的瓶子来,笑骂道:“啸飞哥哥真傻,一个空瓶子留着干什么?”转手就扔进了黄河。   云啸飞一时没有拦住,可惜的道:“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却不知下面要如何接下去。   过了一会,不见了声息,低头看去,谢清芳已在他怀中甜甜睡去,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   叶少华带着那张布条落入黄河,随水流冲到下游。   过了数百丈,才觅岸准备上来。   叶少华一身重伤,上岸都是爬上来的,哪知他刚刚上来,就听到犬吠声,不得已重入水中,一时不查,布条随着急流冲走了。   海中天紧跟神犬一路追踪到这里,然后听到神犬一直的叫,最后找到这里,却怎么一切如常呢。   那神犬却给了他回答,似是闻到了那布条上若有若无的气味,只见它一转身,沿着河边向下游而去。   海中天等六人一犬继续寻找萧云。   叶少华等他们走远,这才钻出来上岸,觉得那布条丢了可惜,虽然上面的字已经看到了。   怪了,叶少华心里此时犯起了嘀咕:那谢大小姐不是谢道元的女儿吗?但看那写这字的人手法虽生疏,但还是自然连贯的,似乎不像是假,那谢清芳究竟是谁的女儿呢?”   叶少华百思不得其解。   岂止是他,云啸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天色大亮时,谢清芳醒来,她是被强烈的太阳光晃醒的。   谢清芳发现云啸飞正在打坐,走近云啸飞身边。   云啸飞警觉,见是谢清芳,道:“你醒了。”   谢清芳不答,却用手抚着他还有些红肿的脸问:“还疼不疼?”   云啸飞道:“不疼,其实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来看妹妹,还请妹妹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要是不解恨,可以再打。”   谢清芳作势要打,却说:“打在你身,痛在我心。”言下之意是不忍再打,却坐在他旁边,转头看着云啸飞。   云啸飞这时也在看她,二人四目相对,一时竟都不再说话。   谢清芳慢慢的闭上眼睛,似乎期待着什么。   云啸飞故作小声的问道:“这次可别动手打我了。”   谢清芳羞红了脸,嗔道:“啸飞哥哥真坏”,假装作势要打,却给云捉住了小手。   尔后,二人深情对视,云啸飞渐渐接近满脸羞态的谢清芳。二人热烈的拥吻起来,唇齿相接,一对璧人似乎再也不能分开了。   唇分,谢清芳看到云啸飞的听雪剑插在一边石上,包裹剑的布条不见了,问道:“啸飞哥哥,那张布条呢?我先前看到上面有些字的。”   云啸飞道:“凌晨的时候被叶少华那厮抢走了,不过,上面的字我都看过了,虽然当时天尚黑,但我看得一清二楚,上面写着九个字,应该是卜十写上去的,你真的想知道?”   谢清芳见云啸飞竟有不想告诉自己的意思,心想一定与自己有关,而他,可能是为了我好。   云啸飞以为她不会再问,哪知谢清芳眼珠一转,却带着威胁似的道:“那一定与我有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从此以后可能茶不思饭不想的,你也不想看到我不高兴的对不对,啸飞哥哥。”   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真拿你没办法,好了,谢大小姐,我说还不行吗,那上面写的是:大小姐非谢帅亲生女。”   谢清芳却没有什么惊讶,却突然默不作声。   云啸飞以为她一时接受不了,劝道:“别说是你,我都不明白,哦,原来清芳妹妹早有怀疑,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卜十就是我的耀方兄,他似乎没有骗我的必要。”   谢清芳接下来的话却让云啸飞大号一惊:“这几年府中曾有不少人私下里在谈论这件事,说我一点都不像英勇霸气的谢帅,连长相都没有一点相似,甚至有一次,我发现宜总管念着我妈的名字,求她的原谅,我想我妈可能不是生我时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我曾经问过宜总管,他却不肯说。”   云啸飞摸着瘦消的脸蛋道:“你身体一直就不好,这些年可苦了你,从今以后,我一定守在你身边,我们再也不分开,你也饿了吧,我先弄点吃的。然后再陪你想办法,怎么查出你的真正身份。”   谢清芳嗯了声,看着云啸飞忙碌起来:找来枯草,然后钻入黄河,不多时抓出一条大鱼来。   云啸飞一边烤一边说:“中午我们吃烤鱼,妹妹你一定没吃过吧。”   \\\\\\\\\\\\\\\\\\\\\\\\\\\\\\\\\\   荆州江城,中贤王府。   室中只三三个人,公孙子俊和武乘风坐着喝茶。   黄忆明收到东方明日的飞鸽传书,说是萧云在谢府失踪了。   至于什原因,没有说,黄忆明在秘室中来回踱步,与坐着二人一样,也是陷入沉思中。   公孙子俊想到一种可能,拍案起立道:“如果说东方明日是个好人,他这是好心告诉我们,叫我们向谢帅施压,让他放人;若是他不怀好意,也是要我们去救人的意思……”   下面虽然没有再说,但黄忆明却想通了,这也难怪,东方明日太过于想当然尔,却不知黄忆明在上任中贤王后这三年里除了在江城政绩斐然外,还在暗中训练了一批密探,这个组织有个不好听的名字‘黄蜂’。   黄蜂现在由公孙子俊接管,而原来的小武,则成了义盟的杭州分舵主武乘风。   见公孙子俊和武乘风都点头,心中把东方明日上升到第二重点关注对象。   在秘室的墙上,列有几个重要的江湖人物。   排在第一位的,竟是释迦门的妙凡,第二的本是叶少华,现在划了圈圈,改标为第三了,第二变成刚刚重立的东方明日。   三人看着前两个名字,觉得这两个人似乎随时都可能换过来一般。   因为所有‘黄蜂’搜集的资料,都只是得到五年内的消息,五年前,这两人竟一无所知。   这不得不说是个异数。   异数只有一个的时候,谁都不会引起重视,便若是两个,或者更多呢?   三人计议良久才散,黄忆明仍然叫武乘风回去杭州。   然后与公孙子俊拟定其他计第1章父亲成大伯   第1章父亲成大伯   中州京城,城西,黄昏时分。   云啸飞把谢清芳安顿好之后,叫她躲在小树林中不要出来,然后独自一人去了谢府。   幸好谢道元没在府中,不是云啸飞怕他,而是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海中天刚回府不久,正在谢府北面自己房中生着闷气,措词要怎么回复才好,现在谢帅不在府中,可以有足够时间想想。   突地发现那神犬汪汪叫了两下,然后嗖的一声从窗户窜了出去。   此时天色尚没有全黑,是以神犬精神还是抖擞着追了出来。   云啸飞见此计凑效,展开‘行云流水’向城西奔去。   海中天随后也跟着追出,见是萧云,心忖: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哼哼,两人一犬向郊外飞奔。   不一会到了小树林,云啸飞一声呼啸,告诉谢清芳到了。   海中天则以为云啸飞带了帮手,拉住神犬退后了五步,待看到只有谢清芳一人,默查了周围,确认别无他人,又复进了两步。   云啸飞未等他说话,抢先道:“不用紧张,就我们两个,这次叫海护卫出来,只是聊些家常,当然不是我,是你的谢大小姐跟你聊。”说完,稍往外走了几步。   海中天今天处处被动,连说句话都被抢,自己都以为倒了什么八辈子霉,狠狠瞪了云啸飞一眼,发现对方根本无视他,转而问谢清芳:“大小姐,有什么事你就问吧。”   谢清芳似犹豫了下才道:“海叔你告诉我——我娘到底是谁?还有,我爹是不是我亲爹?”   海中天故作不知的道:“你当然是谢帅的掌上明珠,至于你娘,主人交待过,不能说的。”   谢清芳突然厉声道:“你说不说,不说我立刻死给你看。”说着手上的一把匕首架上自己的咽喉。   威胁我,哼,海中天见云啸飞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在谢清芳身后不远冷眼旁观,知道她只是吓吓自己而已,险些上当了,便道:“大小姐别逼我了,我是不会说的。”   谢清芳下一步动作直让海中天震惊,原来她来真的。只见谢清芳手上的匕首往旁边划了下,顿时有鲜血渗出。   海中天这才急了:“别,别,别,大小姐别再如此,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听完海中天说出实情,才知原来自己是谢道元二弟的女儿,清芳应该叫谢道元大伯。但海中天却对谢清芳父母的死似是知之不详,不过只说她父母是意外死了。   直到再三问不出什么了,谢清芳才放过了海中天,海中天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们,只好先回去复命。   海中天走后,谢清芳问道:“啸飞哥哥,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云啸飞答道:“我相信你的亲生父母是谢帅的二弟,不过海中天一定还知道什么,只是他如果说了,就可能被谢帅打死。就算你亲自去问谢帅,恐怕也只能知道这些。不要想那么多了,早些休息,明天还要上路。”   谢清芳想,是呀,夜深了,明天自己就要跟着云啸飞一起闯荡江湖了。   云啸飞带着清芳兜了几个圈子,绕回城北的一间小客栈暂歇。   时已深夜,谢清芳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想到亲生父亲变成了伯父,而这十多年来,显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却隐瞒不说;一会又想到要与云啸飞做一对天涯侠侣,终于可以双宿双飞了……想到最后,觉得有些不妥,自己真的能把谢道元撇开吗?那毕竟是养育了自己十六年的大伯啊?   思绪翻飞,胡思乱想一通,也不知什么时候合眼睡着的,被子踢在了一边。   \\\\\\\\\\\\\\\\\\\\\\\\\\\\\\\\\\   京城西,元帅府。   追赶云啸飞的第二天晚上,谢道元回到府中。   之后询问谢宜,知道海中天带着神犬无功而返,大为震怒,本想杀了他,又觉得似乎还可再用,叫谢宜去传他。   海中天见了谢道元,大气也不敢出,肃立不语。   谢道元语气中带着阴森:“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海中天似乎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威压袭向自己,压得他喘不气来。   好不容易等谢道元撤去威压,海中天松了口气,报说:“主人,那萧云刚才找过我,似乎知道小姐的身世了。”   谢道元讶异道:“哦,也罢,便留你一命,办成这件事,可将功补过。”谢宜退下,海中天上前领命,点头唯唯称是。   待他抬起头来,谢道元已经不在书房中了。海中天暗想:主人这计真够狠的,连大小姐都算计在里头了,装病,恐怕也只有小姐这种纯洁的人才会上当受骗吧。   不过这些话,他只能埋进心底想想罢了,打死他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海中天伸手摸了摸额头,却见手上满是汗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们的一切行动,都让隐身暗处的吴师傅看个七七八八。吴师傅通过自己听得的一些消息,加上亲眼所听所见,一经联想,知道大事不妙,他们可能要对云公子和大小姐下手,回去看了看孙女小玉,确定安全之后,心想:这事一定要小心翼翼,就这么一个孙女,必须让她置身事外才好。   打定主意的吴师傅,将孙女交给了谢清芳的奶娘照看,自己悄悄出府。   \\\\\\\\\\\\\\\\\\\\\\\\\\\\\\\\\\   次日晨,海中天带着神犬寻找到谢清芳的住处。   海中天叫神犬先回府,自己守着,直到见云啸飞出了客栈走远,似乎是雇马车去了,这才进了谢清芳的房间。   谢清芳见海中天身上有伤,还在流血,赶紧替他包扎了下。   海中天感动不已,心里则暗骂自己不是人,大小姐对自己这么好,明知道主人如果骗她回去,一定没有好事且会让大小姐不高兴,可是,自己也是逼不得已呀。   谢清芳听海中天道明来意,原来是父亲病重了,加上旧疾复发,一下子病倒,但谢道元却不让海中天告诉她,只说大小姐既然跟着萧云不肯回来,自然是过得非常快乐,自己又何必要把她困在这个冰冷的家中呢,但海中天‘看不过去’还是来了。   思前想后,谢清芳还是觉得回去探视一下。   毕竟是自己的大伯,养育了自己十六年,也的确不容易,何况也不知道病得多重,如是……   谢清芳不敢再往下想,只是留了张字条,然后随海中天赶回谢府。   海中天没有阻止她写纸条,因为这些都是计策中的一环,所以,他只是默默的看着谢清芳收拾好行装后,一起回返。   云啸飞半个时辰后赶回,见谢清芳房间的门还关着的,上前敲门,边敲边唤道:“清芳妹妹,你起来了吗?清芳妹妹。”   不见回应,伸手推门,门应声而开,房间里桌椅床铺,都是整齐摆放,唯独没有人影。   云啸飞环顾一周,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写:‘啸飞哥哥,我有些事需去处理,你等我回来。芳’   云啸飞暗想,为什么她走的那么急,却又不告诉我什么事?那么一定是有人来通知她发生了什么,所以清芳走也未知会我一声,而那人我可能认识,或者不方便见面,猜知是谢道元,决定去谢府看个究竟。   正要出门时,发现地上有点点红色,仔细查看,确定是血迹,心想,清芳此去一定危险。如果血是清芳的,那说明她受伤了,不过可能性不大;若是来通知的人留下,那末就是有意为之,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从城北一路赶来,到谢府外后门百丈外时还不到盏茶时分,但未等他继续前往谢府,前面出现一老头拦住去路。   两人相隔丈许对视,云啸飞定睛望去,似乎眼熟。   那老头先自招呼道:“啸飞,我是你忠扬叔啊。”却是谢府的吴师傅。   云啸飞这才想起,不过有十年没见了,一时竟没认出来:“啊,是忠扬叔啊,你现在哪里,那个,耀方兄刚刚去了,还请忠扬叔节哀。”   吴师傅又走近了几步道:“是啊,我知道,我为有这样的儿子而骄傲”,只见他手掌一挥,一阵烟雾飞来,云啸飞慢慢倒下,在倒下时听到吴师傅说完最后一句“我还知道你是来救大小姐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意识,原来他都知道……   云啸飞初出江湖,被仇人暗害也就罢了,想不到这回被自己人害了,但他毕竟学艺十年,还是留了一手的,只是晕了一刻钟而已。醒来后见自己在一处草丛中,知道吴师傅并非恶意,他是故意等在这里会我的,可能是他不愿让自己涉险吧,可是也不能叫老人家涉险相救吧,思虑之下,起身前往谢府。   刚赶到后门的偏右边处,就见吴师傅跃上丈许高的院墙,然后跳下来,手中抱着一个少女往自己晕倒的地方走去。   云啸飞轻唤一声,吴师傅见是云啸飞,将谢清芳交给他,道声:“公子保重。”然后转身又进去了。   谢清芳乍又见到云啸飞,惊喜道:“啸飞哥哥,快些带我走,他骗我,他根本就没病。”   云啸飞从话里知道,谢清芳一定对这个谢府没有半点留恋了,对谢道元也是真的失望,也难怪,这样的父亲,为了自己一己私利,竟利用女儿引别人上钩,何况还不是自己亲爹……   里面的吴师傅跑到芳菲阁,大声喊道:“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然后又是一阵大乱。   而这时,云啸飞早背着突然昏迷的谢清芳远去,却是听不到第2章生死相随   第2章生死相随   京城西,元帅府。   海中天回到自己房中,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四下看去,发现跟着自己十余年的神犬躺在地上,浑身颤抖。   怎么回事?海中天一手抱起神犬,另一手给它作全身检查,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   知道可能是食物中毒,大吼道:“王斌,给老子滚过来!”   王斌低头进来道:“五爷,发生什么事了?啊!”看到地上的神犬,顿时大惊。   海中天喝问道:“说,你给他吃什么了?!”这神犬平时便由王斌负责。   王斌答:“是,是,是,早上我去厨房里给神犬找吃的,看到大小姐早餐没有吃完,就去见谢帅了,于是属下觉得可惜,便把剩下的拿回来给神犬吃,大叫姐吃了没事,可谁知,谁知……”却是哆嗦着说不下去了。   海中天听此,知道错不在他,那一定是别个要害清芳小姐,但自己的神犬却是受的无妄之灾呀,‘你在这里等着’,说完闪身出门。   单独找到给谢清芳做饭的张婶,在接连逼问之下,得知竟是谢帅让她这么做的。   回到房间,海中天心里想不明白,虽说大小姐不是谢帅亲生女儿,可也是养育了十六年的呀。而这种药可以确定是慢性毒药,对人体一般要三天后才发作,但其它小个的东西吃了就不知道了,不过却不会致命,没想到自己的神犬却受到波折。   海中天愤怒不已,自己跟随谢帅这么多年,替他做了那么多事,想不到如今谢帅为了一己之私,竟对女儿下手,若是有一天,自己不也会是这样的下场吧。转而又想,一定有别的原因,使得他不得不这样做,可那是什么原因呢?   突然一声喝斥传来:“在发什么愣呢?赶快去把大小姐追回来,你先去追赶务必拦下他们,非我随后会接应你。这个给它吃了,这次若是办不好,你会知道后果,去吧。”   海中天接过解药,倒在一个碗中冲水后给神犬喝了,果然没有多久,神犬恢复精神,汪汪叫了几声,走到海中天身边,两眼巴巴的看着他。   想到小时候小姐曾救过自己几回,那几次是自己没有完成谢帅的任务,谢清芳出手求情让谢帅放过了他。   因此,海中天决定了,追上谢清芳告知她全部实情,当年可能是谢帅害死了清芳的父母。   海中天带着五个侍卫及神犬,快速离去。   \\\\\\\\\\\\\\\\\\\\\\\\\\\\\\\\\\   黄河边上,一块木牌上刻着黄沙渡三个字。   这里是上一次云啸飞与谢清芳逃命的地方。但那一次到这里时是晚上,而走的时候匆忙,也没有看到这个地名。   谢清芳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再看到黄沙渡的木牌,开心道:“啸飞哥哥,原来这里是黄沙渡,那这里一定有船只摆渡,我们在这里等等吧。”   云啸飞点头道:“嗯,歇一会吧。来,这是忠扬叔给的食物,吃一点吧。“   谢清芳与云啸飞找个略干净的草地坐下,二人边吃东西,边说着双方经过。   云啸飞这才知道,原来是谢帅骗她回去的,为的是要引自己出来,得知没有打骂,心里放心不少。   谢清芳见云啸飞很紧张的样子,心里高兴不已,东西也吃了不少。   远处,有一个艄公架着船,慢慢摇了过来。   而在相反的方向,一条人影快速的往黄沙渡飞奔着。   云啸飞循声望去,见是‘老熟人’了,便静静等待,看他又玩什么花样。   海中天叫跟随的五个侍卫在远处等着,单独一个人来见云啸飞,看到他果然和大小姐在一起,放心了不少。   云啸飞把谢清芳拉到身后,问道:“海中天,你可真的是阴魂不散呀。”   海中天的回答却让云啸飞大吃一惊:“我这次不是来找你的,”转而对清芳道:“大小姐,时间来不及了,长话短说吧,当年害死你父母的,可能就是谢帅,因为我有几次看到谢帅做噩梦,说求你父亲谢道方放过他,而梦醒之后,他就会悄悄出去胡乱杀人。你们这一次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其实我也不想呆在谢府,可是……快走吧,你们的船来了。”   云啸飞看到清芳半信半疑的样子,知道她有五分信了,但现在离开这里要紧,见船确实来了,便拉着清芳迎上去:“喂,艄公,我们要坐船。”   谢清芳转身道:“谢谢海叔,你回去要小心。”   云啸飞也拱手道:“多谢!我们走吧。”   二人上船,海中天又对云啸飞道:“大小姐就拜托萧公子了。”   云啸飞只是点了点头道:“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老大来了。”远处有十多人逐渐逼近。   艄公三十多岁的样子,头罩斗笠,此时划着船离开了黄沙渡,不过一瞬,已经离岸有数十丈。   而这时,海中天也挡住了追来的谢道元,还有时非我和十二个侍卫加上自己带来的五人,已经把他团团包围。   谢道元寒声道:“老五,你敢背叛老夫。”说完一掌拍海中天。   海中天也没有想到谢道元竟然突袭辣手,一时反应不及,被震飞一丈开外。   谢道元走过来,再次问道:“说,清芳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海中天没有说话,却在右脚的后跟悄悄拿出一把小刀,斗然剌向谢道元:“我跟你拼了。”   但是不巧,他的小刀停在了谢道元身前三寸处,却再也没有前进分毫,然后身体扑通一声倒下。   在他身后,是满身鲜血的王斌,正是王斌偷袭杀了海中天。   而这时,远处一匹奔马飞来,马上人下马后,对谢道元耳语几句。   谢道元当然知道云啸飞和清芳就在那条船上,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有更重要事要做,只好吩咐时非我继续跟踪,然后骑马往来路驰去。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谢道元突然返回呢?   \\\\\\\\\\\\\\\\\\\\\\\\\\\\\\\\\\   说起来,云芳二人的运气还是非常好的,当时刚到辰时,就有第一个艄公摆渡,而一般的可能要到辰时三刻才会摆渡。   云啸飞暗想:这种天气也出来这么早,这个艄公一定有问题,不禁暗暗留了心。随后故意打开两个包裹,一个装着少许食物,那是吴师傅交给他的,而另一个则放着听雪剑。这表示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听雪剑,从外表上看来实在太普通不过了。   他却不知,这个艄公也十分不凡,心忖:哼,当我傻呀,你身上是没有值钱的东西,但那把剑一定不是凡品,刚听说南边传出听雪剑的消息,可能是那宝剑也说不定。   艄公偷偷瞄了一眼,便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却加快了力度,船只飞快的往河心驶去。   云啸飞运足目力,看到海中天被谢道元击杀,不禁感叹:这个谢道元还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呀,想杀人就杀人,哪怕是跟了自己多年的手下,那海中天怎么说也是五大护卫之一,虽然是能力最小的,这些年中必也为他做了许多坏事,没成想谢道元竟然将他杀了。   直到后来,发现谢道元上马匆匆离去,也不知因为什么事?但却留下了另一人带着十多个侍卫在黄沙渡等着,看来是要抓捕自己的,只是没有船只暂时望河兴叹罢了。   唉,这样一来,要加快速度才行了。到了对岸,首先是买两匹马,这样才能防止对方的神犬跟踪。他却不知,此时的神犬早已经被时非我一箭射杀了。   艄公见云啸飞催他快点,心里暗想,也好,早些送你们上路。   又过片刻,小船已过黄河的三分之一,而离黄沙渡却已经很远,黄沙渡的人消失在了灰雾中。   那艄公见离岸远了,偷偷的拿着一柄匕首,小心靠近云啸飞。   云啸飞从他的背影,知道他要下手了,见他走过来,只一闪身,抢先出手,打落匕首并扣住艄公脉门。   哪知那艄公果然不凡,竟是非常滑溜,在云啸飞靠近的时候,知道被对方识破,遂使一招金蝉脱壳,光着上身一头钻入黄河中。   云啸飞见对方跳河,知道要糟,叫道:“妹妹扶好。”说完扔下艄公的上衣,人已跟着艄公钻入黄河。   谢清芳惊叫一声:“啊!哥哥小心!”   云啸飞身在水下,却没有听到这句关心的话了。   那艄公拔出另一把匕着,正要把船上的一个暗洞凿开,却突然听到落水声,猛然回头,却是晚了。   云啸飞似乎知道他要在哪处下手,只见他遥指艄公,一指禅施出,艄公再也没有动弹。   船上,艄公对云啸飞彻底佩服了,求饶道:“英雄,好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放我一马吧。”   谢清芳上前敲了艄公脑门一下,咯咯而笑道:“叫你欺负我们,哼,连我们萧云萧少侠都不认识,还敢来抢劫。”   敢情这就是近日来闻名江城的萧云萧少侠,那艄公顿时又道:“还请萧少侠饶我这次,小的也是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呀。”   云啸飞笑道:“想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不过,若是放了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艄公顿了顿道:“我其实是叫化帮的人,我们叫化帮是北方第二大帮派,有五千余教众,三十多个分坛。主要分布在冀州和云州,在梁州和杭州也有几处分坛,甚至中州也开了一个秘密分坛。”   云啸飞轩眉一振道:“哦,那好,这次就算了,记住下次最好别犯在我手里,开船吧第3章哥哥,我来陪你   第3章哥哥,我来陪你   大概也就半个时辰不到,云啸飞这班船便已靠岸,前面不远便是朱仙镇。   朱仙镇再往北三十多公里,便是冀州地界了。可以说朱仙镇是中州最北的一个大镇,这里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的穿梭,大多会到镇中心的朱仙集,交换或购买自己需要的商品。   云啸飞拉着谢清芳跳下船去,然后回身告别:“多谢了,请代为问候一声,就说萧云有空一定拜会洪虚放前辈。”   洪虚放即是叫化帮帮主,现已六十余岁。作为一帮之主,其真实姓名却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可也没几个敢这么直呼其名的。   那艄公见他托大,却也不怪,因为他知道对方是有这个资本的,不说其本身技艺非凡,可也是三圣地出来的,只是道了声‘一定,一定’便即开船返回南岸。   云啸飞拉着谢清芳到了朱仙集,先是买了两匹马当脚力,然后到一个小摊吃了便饭,再添置些御寒之物和食物,二人便上马,继续赶路。   这时候的云啸飞还不知道神犬已经死去,因要未雨绸缪,虽然不惧怕对方十多个人,但显然对方还有高手在内,所以辅好后路有备无患。   云芳二人向北前进了十余里,然后不走官道,转往左边略窄的一条山道奔去。   也不知骑马跑了多久,只是见日头西沉,已然到了下午。   再往北行,一座巍峨高山耸立,绵延数里,甚是雄奇,云啸飞默想一会,知道那就是白云山了。   白云山是前朝的称呼,眼下是叫晋山,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座山上就有三圣地之一的白云寺存在其中。白云山以前也叫过对龙岭,亦叫嵯峨岭,后因终年白云缭绕,在前朝便改称白云山。   山上松柏苍郁,重岩叠嶂,夏秋之季常有白云飘绕其间,远远望去若隐若现,其间山水相映,白云缭绕,松柏参天,庙宇林立,是闻名神州大地的道教名山。   到了白云山脚,已是黄昏时分,二人下马。云啸飞趴地倾听,知道对方离自己还远,但危险却是仍然存在。   在远处时云啸飞就已经遥看山形,只见白云山东面是斜坡,走起来要相对轻松,北面是白云山的后山,为悬崖峭壁,而云啸飞二人走的是白云山西南面,虽不是悬崖,却是略有些陡,马匹根本无法上山。   云啸飞当机立断,出剑斩断马疆,然后各踢了两马的屁股,两马沿山脚的两个不同的方向奔去。   二人稍坐,吃了点东西。早春的天黑得快,眼见得天已逐渐全黑,而附近全无村落。   云啸飞道:“妹妹,看来,我们又要露宿一夜了,你跟着我,只有吃苦的份了。”   谢清芳却道:“哪有,一点都不苦,有啸飞哥哥在,什么都不苦的,我们找个稍微避风的地方暂宿也可以,天亮再赶路不迟呀。”   云啸飞深深的注视着谢清芳,没有说话,却拉着她往山上奔去。   突然‘哎哟’一声,云啸飞惊问‘怎么了?’,清芳却咬着牙说,‘没事’,过得五六里后,在一处小树林的边沿有一个浅洞,二人暂时落脚。   刚一坐下,谢清芳便晕了过去,云啸飞这才惊觉有异,原来是谢清芳的脚踩着了什么捕兽的机关伤着了,这时还在留血,幸好云啸飞发现得快,不然可能失血更多。   云啸飞在流血的周围点住穴道,立即进行止血,并输入内力抚平她的创口。   此时天已经全黑,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云啸飞却是看得十分清楚,眼见谢清芳痛楚大减,额头的俏眉舒散开来,渐渐睡去,这才放心。   云啸飞脱下外衣盖在清芳身后,然后在一边打坐,静等天明。   \\\\\\\\\\\\\\\\\\\\\\\\\\\\\\\\\\   黄沙渡口,谢道元见来了信使,便弃了海中天,迅速离去,但却督促时非我,叫他继续追捕萧云和清芳二人。   就在谢道元打马离去的当口,那神犬突然猛的窜起,直朝谢走的方向追去。   不过,谢道元走得实在太快,此时已经追之不及。   神犬当然是气愤谢道元杀他主人,自己与主人几乎朝夕相伴十余载,感情深厚着呢,哪容他人这般欺负,眼见得谢道元走不见了,转身瞄着王斌,就是这个小子,刚才在主人身上刺了一剑,汪汪吠叫,然后‘嗖’的一声,有如利箭一般冲向王斌。   王斌吓了一跳,临死关头,赶紧躲在时非我身后。   而此时,时非我早已搭箭弯弓,瞄准了它。   时非我早就准备好了,他知道海中天既死,神犬无主,也不会听自己的话,果然见那神犬追击谢道元,又转身要捕咬王斌,就在神犬窜起五尺多高冲过来时,利箭离弦飞去,准确的击中神犬头部,确切的说,长箭从神犬的口中穿过,从它后脑射出。   神犬前冲一会才掉下地来,扑通一声已然死去,但那长箭却是犹自轻鸣不已。   时非我骂了声:“畜生就是畜生,它以为同归于尽我就追踪不了了吗?”旋即放眼河边,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船来了,继续追!”   一行十八人,坐了四条小船,直指对岸的云啸飞二人追去。   到了朱仙集,时非我派王斌去打听,知道云芳二人骑马离去,便也配置了马匹,沿着马蹄印继续追着。   直到黄昏时分,时非我一行到达白云山脚,叫了几人四出查看。   过得片刻,听着手下们汇报,时非我分析了一下,虽然对方的两匹马往两边跑了,明眼人一看,定以为他们分路而逃了,但是谢清芳自幼便不能习武,身体娇弱,萧云自不会放任她一个人逃走,而两边的蹄印一般深浅,很显然都是空骑,并没有坐人。这样一来,便知道对方定是上了白云山,叫过王斌,耳语几句。   王斌听后,点头称是,立时驾马回奔。   其他人就近休息。   \\\\\\\\\\\\\\\\\\\\\\\\\\\\\\\\\\   谢道元为何不亲自追击云啸飞,原来是正光帝突然宣他回朝,说有要事相商,   要是一般的事,谢道元还真的不想理会,但这次是十万火急。   这个消息却是黄忆明的一计,他知道,在朝中谢帅不倒,他中贤王永无出头之日,而今萧云若在一天,便会对他构成一天的威胁,从各方痕迹来看,萧云即是云啸飞无疑了,云谢两家既是有仇,那双方都不会放过对方。所以叫刘德海献了一计,说易宁空出现了。   谢道元连皇帝老子都不怕,还真的只怕易宁空,但那不是已经死了吗?   易宁空没死,那还得了,二人名为师徒,却实为仇敌,他不死必然会来找谢道元报仇,报那三十年的羞辱之深仇。   谢道元现在还不想与正光帝翻脸,只是,在不知虚实的情况下,只好派出李传山和郭三二人四处查实。   当天黄昏过后,手下们各自回府,报说并没有发现易宁空的踪影,而乱葬岗只有许多人骨,想必易宁空早被什么野狗或是野兽吃掉了。   谢道元放下心来,坐在书房中等候时非我那边的消息。   亥时不到,王斌回府,禀报此行经过。   谢道元沉思不语,稍候叫王斌留在府中不用去追了。   然后又仍给他一本秘笈,说什么时候练到七分火候,就接替海中天的位置。   \\\\\\\\\\\\\\\\\\\\\\\\\\\\\\\\\\   辰时刚过,白云山的山顶,前面已经没有去路。   云啸飞拉着谢清芳,二人站在悬崖边一丈不到的地方。   时非我见前方已是悬崖,知道对方已无路可走,顿时大喜道:“萧云,你已经没有退路,还是跟我回元帅府吧,不要把大小姐连累了。”   云啸飞回道:“你别得意,哼!我死了,谢帅什么好处也得不到,届时,你时非我可能会受点处分吧,稍等一下,我与清芳妹妹说几句话。”   他已经从那把大弓认出了时非我的身份,那弓正是十大名兵中第三的‘映月弓’,知道时非我与自己不相上下,必是难以善了。   在云啸飞向谢清芳说话的当口,时非我的映月弓已经射出三箭,一次性射出三箭,而三箭一前二后成品字形朝云啸飞袭来。   云啸飞知道,自己不死,对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但如果谢道元知道自己已死,就不会为难清芳了。   想到此,云啸飞故意推倒谢清芳,同时夹住最前面的箭,然后掉头撞击后面其中一箭,而左手则拍飞了第三箭,略缓一缓后,对谢清芳安慰道:“清芳妹妹,是我连累了你,我先走了!”却对她连使眼色。   就在时非我第二拨准备连发五箭的时候,云啸飞纵身跳下了悬崖。   时非我大吃一惊,也忘了再发那五支箭,而正准备上前合围的十六个侍卫也不再前进,惊讶的望着前方。   谢清芳惊呼一声:“不要啊!”趴在断崖边哭出声来。   云啸飞当然不会笨得跳崖寻死,原来他在古籍中知道,这白云山后的山腰有许多天然山洞。而山顶虽然寸草不生,崖壁光滑,但下降数十丈后就生有不知名的藤蔓,因此,他故意让清芳随他们回去,自己稍后会去找她,刚才使眼色就是为了安定她的。   只可惜,谢清芳关心则乱,浑然不知云啸飞的一番苦心。   时非我收好映月弓,对谢清芳劝道:“大小姐当心,那萧云既然寻死,相信谢帅一定会既往不咎的,还是随我回去吧。”   谢清芳慢慢站起身来,眼神冷漠的望着时非我道:“时非我,我恨你,是你害死了啸飞哥哥,我们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只见他一转身,跟着跳了下去。   时非我更惊,两人相距五丈,却是抢救不及,只听到空中传来了六个字:‘哥哥我来陪你’。   正准备要返回的时非我一行,突然发现谢道元站在他们身后,却是刚刚到的。   谢道元自然听到了清芳的最后一句话,想不到他们宁死也不与自己合作,谢道元心里巨震,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率众徒然而返。   此时正是正光帝十一年二月二十九,也是二月的最后一第4章古木禅师   第4章古木禅师   听雪剑铮然示警,云啸飞仰头看到谢清芳也跳了下来,心里一震。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思考,‘行云流水’快速运转之下,下落之势顿时变缓了许多。   待谢清芳的身体近前一丈时,伸出右手搂着谢清芳。两人的体重使下落之力甚猛,云啸飞拔出听雪剑来,左手将听雪剑插入石壁。   石壁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一直延伸往下开裂。   云啸飞道:“你怎么那么傻,我手中有听雪剑,怎么会寻死呢,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以后会回去把你救出来。”   谢清芳靠在云啸飞怀中,很是幸福而却又很霸道的说:“不行,我以后都要陪着哥哥,寸步不离的在哥哥的身边。”   云啸飞却突然笑道:“那,我上茅房你也跟着?”   谢清芳顿时羞红了脸不依道:“噫,哥哥坏死了。”说话的同时往云啸飞腰侧狠掐了一下。   云啸飞却尖叫出声:啊……!   谢清芳惊住,以为下手重了,暗道这回真的死定了,激动之下也是尖叫出声,比之云啸飞的叫喊似乎更胜一筹。   这时距上面只是数百丈,时非我听力非常好,自然听出是云啸飞和谢大小姐的声音,知道是他们没错。   时非我趴在崖边,探头下望,却只见白云漂渺,哪里看得得见什么,但想到他们这样跳下去,一定不能幸免,还会粉身碎骨死无全尸的了。   正要率人回去复命,可一转身碰到谢道元在场,一行十八人皆是扫兴而返。   刷刷刷,听雪剑下滑数百丈后,突然受阻不动,云啸飞这时往下看去,见听雪剑插在一棵横斜而出的大树干上,其下面一丈处竟有微光透出,知道必是有洞穴,而且可能是什么特殊宝物在发出光亮,叫谢清芳‘注意了,下面似乎有个洞,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里呆一会。’   云啸飞发现洞穴有一丈方圆,再往里走则是一道石门挡住,那光亮正是从里面射出,查看无异常后,飞身上树,抱着清芳下到洞口。   待适应下来这里的光线后,云啸飞站在洞口四处打量。   那洞口长有一棵大树,它斜生在石壁上的夹缝中,树身长满了藤蔓,而上面却挂着不知名的红色果实,外面黄红相间,像是桃子和杏子的结合,又与两者大异。   仔细回想测算,此洞应该是在山腹之中,而石门的里面,就很有可能与白云寺有关,若属白云寺的话那可能就是其后山的白云洞,正是历代白云寺主持的闭关之所。   安顿下来之后,云啸飞才向谢清芳解释道:“妹妹你可知道,我并不是跳下来寻死的,因为我知道这白云山这边的崖壁上,有许多的洞穴,有些里面是藏有悬棺,而有些则是空的洞穴,所以……”   谢清芳打住道:“啸飞哥哥,我知道错了,人家舍不得你吗,何况,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哪里想得到哥哥眨眼的意思。”   云啸飞又有些不忍的道:“好了,你受伤还没有好,现在食物也在刚才失落,怎样?肚子饿了吧。”   谢清芳的肚子这时候不争气的咕咕响,脸更红了,幸好光线较暗,不然又叫啸飞哥哥笑话了,清芳心里暗想。   没有东西吃,这是个问题,而且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   云芳二人跳崖的当天,元帅府中。   十二岁的小玉登时眼皮突然跳动,小玉奇怪的想: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怪事不成,大小姐出去这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就在小玉烦恼不能释怀的同时,有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人悄悄接近了。   同一天,正午时分,小鹏前来谢府拜访,对门卫说是找寻他的少主。   也难怪他找上门来,当日云啸飞与清芳来京时,叫他留在江城中贤王府,他出去一趟办点事(释迦门)便回,只说会去元帅府一趟。   而此时,谢宜正要出府,见此,又返回去报给谢道元,然而谢道元尚未回府,便交给吴师傅,先自出门了,叮嘱他千万不要乱走。   小玉来寻爷爷解闷,发现了小鹏,问道:“你是谁呀,为什么在我爷爷的屋子里。”   小鹏见是一个粉妆玉琢的一个小姑娘,不知为何,第一眼见到,顿时呆立无语,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小玉。   小玉捶了小鹏一拳道:“色狼,坏蛋,”然后进屋朝里面喊道:“爷爷,爷爷,这个很坏很坏的小子是谁啊?   吴师傅看了看小玉,突然想起她父亲前些天为了救公子死去了,而这个小鹏看来是公子的人,那如果留他在府中,以后也可以给小玉作伴了,心里计议已定。   小鹏这时才惊醒过来一般,支支唔唔的道:“我,我是来找我家公子的,我叫小鹏。”   吴师傅不能告诉小玉大小姐离家的消息,以免小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敲了下小玉的额头道:“你呀,就知道欺负人,这位大哥哥怎么是坏人呢,我正要请他作个帮手呢。”   小玉奇道:“哦,那他刚才怎么那样看着人家,我会害羞的。”惹得吴师傅笑骂:这小丫头,鬼灵精怪的。   小鹏正色道:“没有啊,我是见妹妹长得漂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嘿嘿。”说罢右手抓了抓头。   两个时辰以后,谢道元回府。吴师傅带着小鹏去见谢道元,请求让小鹏跟着他培育花草。   谢道元不动声色,但却点头答应了,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小鹏从此留在谢府,成了吴师傅的小跟班。而小玉,没有大小姐陪她玩,便时常来找小鹏,不过双方吵架的时候多,但多以小玉完胜告终,小鹏似乎有点怕她,两人渐渐成了欢喜冤家。而到后来,小玉一直认为是小鹏到来,害小姐出了事,变着法子要整走他,而小鹏不知,留在这里等消息,坚持认为云啸飞会来这里,然后有时间便到附近找人打听云啸飞的消息,坚持认为公子不会这么早就死,后来小玉慢慢的竟然信了。   有时候小鹏也不明白,自己比小玉大上十岁,怎么会看到小玉的时候会那个样子呢。   \\\\\\\\\\\\\\\\\\\\\\\\\\\\\\\\\\   云啸飞知道,如果这时候想办法出去,虽然是可以的,但不知道谢道元是否仍派了人手等着,自己可以脱身,但带着清芳,却是不行的了。   目光再一次投向洞口,那从石壁间长出的不知名野果,权且叫它‘红杏桃’,因为是未知的东西,也不知能不能吃。   云啸飞突然想起,师傅说过越是漂亮的东西毒性越烈,而这红杏桃显然非常的普通,而自己浑身可谓百毒不侵,所惧何来,遂上去摘了一个品尝。   红杏桃入肚之后,云啸飞觉得四肢百胲如有无穷力量一般,运功调试周身穴脉,觉得没有什么,然后摘下一个擦拭,再拿给谢清芳。   谢清芳知道他是先试试红杏桃有没有毒,虽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是感动得一沓糊涂,拿着也不吃,却道:“哥哥先吃!”   云啸飞道:“妹妹吃吧,我刚吃过了。”   谢清芳不依:“哥哥饭量大,一个怎么够,那,哥哥不吃,我也不吃。”   云啸飞只好答应:“好好好,我再摘一个吃,行了吧。”转身再摘了一个。   两人坐着一起吃桃,一时间都不再说话。   吃完之后的谢清芳,刚一坐下,突然‘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云啸飞近前问道:“妹妹怎么啦?”   谢清芳脸上沁出汗水,低声道:“我,我肚子好胀。”   云啸飞恍然,一定是清芳没有练功的原因,自己有功力抵抗,她却是没有的,立即安慰道:“妹妹别紧张,赶快照我的方法打坐运功,随我引导动作。”   谢清芳感觉到云啸飞坐在自己身后,以及身上进入一股力量,慢慢压制住肿胀的势头,随云啸飞说的方法,把那股力量转入其他经脉。   不过片刻,云啸飞探查一遍,竟然发现谢清芳体质突然有了变化,叫她打自己一拳试试。   谢清芳照做,云啸飞毫无准备的接受了一拳,却是痛的呲牙咧嘴,‘啊,打疼你了’。   见谢清芳紧张起来,云啸飞赶紧说:“没有很痛,骗你的,呵呵。”顿时又引来清芳一阵‘痛扁’。   云啸飞又检查了谢清芳的脚部伤口,发现竟然奇快的开始结痂,看来这红杏桃不但可以提高功力,还有治愈创伤的作用。   确定清芳没有大碍后,云啸飞放心了。   三个时辰以后,清芳靠着石壁竟沉沉睡去。   云啸飞脱下外面的长褂盖住清芳,然后起身,用长剑在石壁上拨弄。   过不久发现野果的藤蔓后面有字,以此看来,这里果然是有人住过的,运足目力看去,右边是五个大字‘混沌功法诀’,只见开头刻的是:此功留与有缘人,任何人皆可习之,但习此功法必须胸怀正气,若心邪之人修之,则有害无益,修成之后务必维护武林正道的安危福祉,切记切记!而下面则是许多人形的图像,姿势各有不同,想来定是这‘混沌功’的修练方法了。最后则是‘古木留刻’四字。   云啸飞听萧易水说过白云寺的一段秘莘,知道是白云寺上一代掌门,慧明的师傅古木禅师所留,是专门为了防止慧通的,如果慧通创立的释迦门为祸武林,习此功法者必须为武林除害。不过虽然听说,却不知道原来真有这种功法,并且无意中被自己撞到了。暗想,难道这就是前人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直到三天之后,云芳二人才觉肚饿,暗叹这红杏桃果然堪比仙桃,居然除了可提升功力外,还能保证长时间不会饥饿。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天,谢清芳的脚伤业已全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而云啸飞在练功时,觉得听雪剑似乎有庞大的力道注入体内,虽然是在背上,隔着衣服,却能输送功力与他,云啸飞不知不觉运起混沌功,功力在本体和剑体中来回奔流循环,似乎无穷无尽。才习几天,只觉得功力比以前提升了一成以上。   另外,谢清芳在云啸飞教的简单功法下,修练了几天,发现身体比以前强多了,再不复一身病焉焉的样子。   两人对视,十分的高兴,浑忘了洞中的艰第5章修练   第5章修练   云啸飞加紧练功的时候,东方明日同样的在努力练功,不过他练的是无极魔功。   初入门下时,易宁空就跟他说过,练成无极功十分的残忍,初步过程要经过三关。那就是——   修练无极魔功,第一层必须要食人血一月,每天要不一样的人,而且是健康的人血;而第二层则要吃人心两月,每天一个,同样要健康的人;第三层则是吃脑髓三月,同样是每天一个。   东方明日乍一听之下,心中赫然,但一转眼,即狠下心来,不就是吃人血人心脑髓嘛,哥们干了。   易宁空见东方明日只一瞬间便作出决定,心下甚喜,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好,好啊。   东方明日派出几个得力手下,隔个几天便去抓几个健康小伙来,关在一处安全的地方,然后每天吸食一个人血,接着按照易宁空给的方法,打坐调息,吸收血液中的精华,通过不断练习,逐渐转为内力。   练习十多天后,东方明日便明显的感觉到功力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只不过却是有着九分邪意。   清明将至,东方明日打听到江南一带有大事发生了。   天水教和雪月教在每年的清明节,两边首脑都会到易宁空的衣冠冢祭奠他。   明眼人以为这是他们孝顺的缘故,却不知并非如此,而是争夺天月教的镇派之宝镇天剑。   镇天剑原来是天月教掌门的佩剑,也就是易宁空的随身兵器。但是三十年前,易宁空被正道高手围攻于雪峰山顶,最终战败,后来萧易水答应放走徐飞虹和易清莲他们,但是不允许他们为祸武林,然后易宁空和萧易水进行一场生死决斗,易宁空不敌,被打落崖下。   最后镇天剑被带回,然而徐飞虹和易清莲却因此而分家,双方各起炉灶,分别创立了天水教和雪月教,仅仅二十年不到,便威名盛传武林,风头盖过了那些古老门派,而为了争夺这把镇天剑,双方约定,每年的清明节进行比试武技,各派五人,胜的一方拥有镇天剑,败的一方一年内龟缩门中,不得行走江湖,见到对方弟子也要绕路走。   易宁空听到东方明日说起这事,有些吃惊。   而现在,距离清明节只有两天了。   师徒二人商量后,东方明日改名沈东阳,带着五个家族中的高手,亲自护送易宁空返回天月教原总坛。   沈东阳带着面具,改变了声音,而天水教和雪月教的人本就没有几人见过他,更是没有认出来,但是徐飞虹和易清莲之辈却都认识易宁空。   在见到易宁空的那一刻,双方都停止了争斗,两人跪在地上,几乎同时叫道:“师傅”,“爹爹”。   在沈东阳一手策划下,两教又复为一教,教主仍是易宁空。   易宁空发出严令,两教男女弟子相互通婚,直接废除了双方的敌对念头,真正的让天月教团结起来,只是徐飞虹和易清莲还互相不服偶尔对骂。   其实这二人不婚不娶,原来是互相喜欢的,但都是强势的性格,谁也不服软。   易宁空召集三个子徒,破例的让郑朝恩与会,易宁空宣布道:“我们现在的仇人是谢道元,他本来也可以说是我的第三个徒弟,也是你们当中天份最好的一个,可是这小子目无尊长,让我过着非人的日子,所以,你们两个,”指了指大徒弟徐飞虹和女儿易清莲,“必须要互相团结,你们要大力网罗高手,并且训练新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让我们实力大增,这仇一定要报,谢道元这小子一定要死!以后好好配合你们小师弟沈东阳”易宁空一拍桌子,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震动,徐飞虹等唯唯诺诺,却是不敢反对。   易宁空还是坐在轮椅上,虽然东方明日叫人为他换了假肢,但是要一个月才能真正连接身体,到时贯通脚部经脉,便可以行走,与正常人无异了。   其实说起来谢道元将近六十,而徐飞虹和清莲却是五十左右,但他二人还是师兄姐,因为入门为先。   易宁空一句话的事,沈东阳成了天月教的副教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京城元帅府,月圆之夜。   谢道元魔功反噬,正是难受之极。此时的他脸上密布汗水,披头散发,浑不似白天那个威严霸气的谢帅,而像是个叫化子一般了。   他的全身开始发抖,渐渐的好像抽筋一样难受。   谢道元立即运起归虚功的第一重心法,逐步压制住了那股魔障。   但是过得不久,那一道道魔气又从丹田处升起,并且扩散开来,大有漫延至全身的势头。   谢道元大惊,知道第一重心法已经压制不住,赶紧运起第二重归虚功心法,还好,历尽艰辛终于还是压制住了。   不过,随着魔障越来越深的对身体造成损害,这归虚功心法看来真有效果,但要得到全部才行,不然这样下去更加对自己不利呀。   度过危险期的谢道元叫来郭三和时非我,吩咐时非我继续追寻云啸飞等人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叫郭三去联系叶少华,看能否取得归虚功心法,他若没有便从他师门想办法,可以许诺他大大的好处。   就在谢道元抵御魔障的时候,原来海中天的得力手下王斌正在修练谢道元给的那本小册子,完后竟然打坐起来,坐姿手势与谢道元一般无二,原来当日叫卜十拿回归虚功的第二重心法后,他留了一手,暗中抄写了一份。   虽然只得一点点,但对这小子来说,无疑也是很有帮助的。   王斌见过谢帅等人的身手,想自己还是十分的弱小,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变强变强再变强。   \\\\\\\\\\\\\\\\\\\\\\\\\\\\\\\\\\   又过几天,谢清芳主动要求云啸飞教她混沌功法。   云啸飞却是不想让她累着,问道:“练功很苦的,你不怕?”   谢清芳不无忧色的道:“怕,嘿嘿,因为我要保护你,所以清芳若是没有功夫的话,如果面临危险,那岂不是要连累哥哥。”   云啸飞看了她半晌,没有说话。   谢清芳问:“怎么啦,我脸上有花?”   云啸飞不答,却道:“没有,是清芳妹妹不但比以前更漂亮了,也变得成熟多了,这段时间以来,妹妹你受苦了。”   谢清芳见云啸飞同意了,高兴道:“我也可以学功夫了,哈哈,我要像啸飞哥哥一样,成为大侠,不,我要作女侠。”   云啸飞见清芳这么喜悦,云啸飞心里也非常开心,然后二人一起修练混沌功的功法。因为此功法可以吸收天地的灵气,让内力疯狂提升。   不久之后,谢清芳的身体竟然变好了,从表面上看,其身上皮肤更加嫩滑细腻,而内部早已经过洗经伐髓,打通任督二脉和奇经八脉,虽然招式还不会几多,但已经可算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了。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这归功于红杏桃的功劳。   三月十五,月圆之夜。   谢清芳经过几天的修练,混沌功法已经掌握了一小部分,两人在洞中也生活了半个月。   不知是红杏桃的功效,还是长身体的缘故,谢清芳在月夜下显然娇艳无双,这时稍事休息中含情脉脉的看着云啸飞,红唇微翘,直欲滴出水来。   云啸飞打坐完毕,一回头,看到谢清芳深情注视,心弦触动,不能自已。   谢清芳见云啸飞看过来,微红着脸低下头去,但没过多久便抬起头来,直视着云啸飞,似乎期盼着什么。   看到此时分外娇艳的谢清芳,让云啸飞再也忍奈不住,搂住清芳亲吻起来。起初生涩的如蜻蜓点水,待清芳略有回应,转而热吻起来。   一时满洞春色,娇吟阵阵,幸好是在山腹的石洞中,没有外人听到,不然羞都羞死了。   第二天,成为女人的谢清芳更是娇艳不可方物,云啸飞又是差点忍不住,不过心境修为高深,还是克制住了。   云啸飞问:“你——我——你没事吧?”   清芳红着脸道:“还没事,哥哥昨晚跟虎狼一样,也不知道疼惜人家,妹妹这里现在还疼哩。”   云啸飞爱怜的道:“对不起,不过,从此你就是我云啸飞的女人了,我以后会更加怜惜你的,只有加倍呵护决无二心。”   清芳突然道:“我,我真的那么好,值得你一生一世的爱我一个吗?像你这么出色的大侠,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喜欢你呢,假如,假如你碰到一个比我更优秀的姑娘,你还会……”   云啸飞打断她道:“我会,因为你是我云啸飞唯一的,也是我云啸飞最喜欢的女人,别人再好,在我眼中也比不上你。”想到了龙映霜,她看我的眼神,那种幽怨,与清芳的娇嗔,似乎各有千秋,但自己只深爱清芳一个,至死不变。   清芳很想问他,那武林中盛传的四大美女,难道也没有我漂亮吗?但是看到云啸飞那坚定的眼神,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   云啸飞转移目光道:“这里现在很安全,我们在这里再呆上一阵吧,等你练好了混沌功再说。”   清芳回应道:“嗯,哥哥说得对,我们开始吧。”说罢继续修练。   云啸飞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已将混沌功全部掌握练熟,而清芳,确还是停留在三分之一的水平上,这一点,云啸飞有些不明白,因为凭着清芳的聪明,不会慢那么多才对。   这其实是清芳故意如此,她想,这山洞里多好呀,如果出去了外面,谁知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二人共有的世界,没有了冷眼,没有了欺骗,却多了几分温馨,多了几分爱慕,为什么要出去呀。   想起这些问题,谢清芳便放慢了练功的步子。   但后来,两个人虽然三天吃两个红杏桃,时间一长,红杏桃的数量也是逐渐减少,而此时,清芳也想清楚了,这里虽然僻静,但也不是长久的住处,想通之后,也就不再有那些顾虑了。   云啸飞当然不知道清芳肚里的小曲曲,只是用心教第6章第二武林高手?   第6章第二武林高手?   又过得半月,易宁空伤势大好,并且假肢与身体融合了大半,已经可以行动自如。   东方明日非常高兴,因为他可以借助师傅的力量,一步一步的实现他的雄图霸业,并傲视武林。   徐飞虹也是十分的高兴,不过他却浑不知危机已经渐渐降临。   易清莲自然也很欣慰,竟开心的笑了,几十年没笑的她这一笑起来有如二十岁豆蔻少女一般笑的还要灿烂。   而东方明日渐渐适应了沈东阳这个角色,开始修练无极功的第二层,派出教中弟子外出寻找健康青年,给他生吃人心修练魔功。   当然他也可以指派他自己从东方世家带来的好手,不过,他的手下另有安排,那五个随从被他派往监视任务。   一个女手下贴身照顾易宁空,明为照看,实则监视,但此人手脚麻利,竟似瞒过了易宁空。   易清莲、徐飞虹、郑朝恩各被一个手下全天候监视着,剩下的一个居中联系,报给沈东阳。   一个月后,易宁空伤口皆已痊愈,本要亲自出手诛杀谢道元,沈东阳立时劝道:“现在师傅只恢复五成功力,要全部恢复还需大概几个月时间,而谢道元身为兵马大元帅,出入皆有高手护卫,其本身也是高手,我们若是不能一击功成,就可能暴露身死。所以,徒弟以为,师傅应该继续静养,而徒弟我也在努力修练中,还有训练提升门中弟子们的修为同时进行中,再让那谢帅残喘几日,又有何妨。”   沈东阳习练的无极魔功第二层,几乎是没有魔障的,因为这是易宁空在这三十年里创出了化解之后的改良版,可以说较之谢道元的无极功更为‘纯正’。   易宁空见沈东阳刻苦用功,对师门尽心尽力,非常高兴,基本上,只要一有时间,便给沈东阳讲些三十年前的武林秘莘。   沈东阳从易宁空的口中得知,武林万事通是一个双手有着六指而双脚也有六个脚趾的怪人,仔细一想,似乎自己府中就有那么一个怪人,大家都叫他万叔,不过那人总是住在后院,除了当代家主和三个外门弟子可以进去禀报事情外,其他人都不准进入,偶然的一次家族宴会,让东方明日看到了那个怪老人。   细想之下心中有了计较,觉得有必要利用一下,也许对自己争霸武林会有所助益。   沈东阳计策已定,于是辞别易宁空回到东方世家,又恢复世家公子东方明日的身份。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东方明日派出几个得力手下,抓住了那怪人的家属,然后吩咐人手包围了后院。   此时的东方世家,家主东方鸿病重在床,家中一应大小事务便落在东方明日手中。   而东方明日不在的时候,由大小姐东方雨燕和简雄代理,不过,经此事后,东方雨燕就失踪了,东方明日派人找过多次无果后便作罢了。   后院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惊觉不好时已经晚了,凭着他的身手自然可以逃走,可是他的家人却走不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是正主到了。   东方明日慢慢走进后院中,他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被一个手下押住紧随着进入。   那老人惊问道:“明日,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孙子。”   东方明日止住他道:“万叔,你就省省吧,不过,只要你配合我,相信你们祖孙二人就不会有事。”   那叫万叔的沉吟一会才道:“说吧,你要我怎么做。”在东方明日的逼迫下,还是答应了他。   东方明日便是要算计云啸飞的,不过他还不知道改名后的萧云,这时候已经跳崖了。   另一边,身着紫色罗裙的东方雨燕见大哥终于回来,赶紧的来见他。   东方雨燕拉着东方明日的小手道:“哥哥,你可回来了,这回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呀?不行,哥哥一定要给我准备礼物,你不知道呀,这段时间和简雄两个大概的把我们家族事务弄清楚了,总算没有出什么差错,看我们这么辛苦,怎么着也该表示一下吧。”   东方明日指着雨燕的鼻子道:“好,好,好,我怎么敢呢,礼物放在书房呢,就是那把啸月剑,白云寺的人给还回来了。”   东方雨燕高兴起来:“好耶,有十年没见过啸月剑了,还是父亲说起过剑身月华如水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话没说完人已经跑走了。   东方明日摇了摇头,静坐下来,思考下一步计划。   \\\\\\\\\\\\\\\\\\\\\\\\\\\\\\\\\\   正光十一年五月初五,端阳节。   太乙山南麓,一个十丈高三十丈长的光滑石壁上,最东首刻有三个尺许大字:悟道石。   在悟道石的下面不远,是一个五十平方的平整场地,此时站满了南北武林道上的许多江湖高手。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悟道石上面的情况,即使脖子仰疼了,也没有在乎。   悟道石是武林万事通专用的石壁,用来刻录武林志的。而这一届武林志,万事通只公布了两项内容:武林风云榜十大高手,武林兵器谱十大名剑。   上面除了那十八个字,加上武林志,也总共二十一个字,此外石壁上平滑如镜,虽说没有其他项的内容,不过,前来观看武林志的黑白两道上男女老少均无怨言,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开榜的那一刻。   午时正,石壁上突然一阵震荡,只见石壁业已开始有了动静,石壁已不再光滑,随着碎石屑悉悉嗦嗦落下,十大高手和十大名剑终于面世。   靠右边露出银钩铁划一般的字:   武林风云榜十大高手——   第一,谢道元   第二,萧云   第三,杜义山   第四,慧明   第五,柳月英   第六,妙凡   第七,冯自在   第八,时非我   第九,龙映霜   第十,东方明日   这里面的高手公例,除开萧云和东方明日两人外,基本符合各自的实力排行,这是东方明日玩的一手高招,而十大名剑则是据实以告,没有变化,但上一届却是没有名剑榜的。   东方明日故意如此,好让江湖中众多高手奔萧云而去,找他挑战武技,而他作为第十高手,虽也在榜,但是显示乃敬陪末座,不会太过引人注意,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继续进行自己的称霸大业。   中间往左配上各名剑的图画并列有:   武林兵器谱十大名剑——   第一听雪剑萧云,   第二破天剑铁劲歌,   第三镇天剑沈东阳   第四风雷剑妙凡   第五金龙剑云啸飞   第六冷云剑冷剑尘   第七啸月剑东方明日,   第八离心剑郭三,   第九无锋剑皇甫怡   第十凤羽剑玲珑公主   高手榜和名剑榜一经公布,在场的各路武林高手顿时热闹起来,相继议论纷纷,大多则是不服。   “那个萧大侠怎么突然除名了,难道他死了不成?”   “嗯,有些奇怪,我想可能是快挂了吧,不然他的传人萧云怎么会上榜呢,而且是仅次于谢帅的人物。”   “貌似那萧云才出道几个月吧,听说也就二十岁的样子,这怎么就成了第二高手了,难道比第三的‘问心刀’杜老爷子还要厉害?鬼才相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几年前那场阻击西北葛尔丹的战斗,可是死了许多的武林高手,上一代高手就死了不少,那号称‘云中飞鹰’的铁仁龙,‘飞花扇’左秋寒,‘如梦鞭’梁玉燕,‘吴月钩’陈天化,等等,都不在了。”   “除了三大世家和三圣地的人,似乎就一个冷如冰没有死,不过也受了严重的伤,可能还没有好吧。”   “可是那妙凡怎么也会上榜,这又是何许人也?”   “那妙凡可是释迦门未来的掌门,武林中第一大派的头儿,武功又怎会差到哪呢。”   “不错,不错,前辈不退下来,后来的怎么上去,难怪‘天难棍’冯自在和‘映月弓’时非我居然提升了两名。”   “倒是那素玉斋的圣女龙映霜和东方世家的公子竟然上榜,出人意料啊。”   “那有什么奇怪的,据说素玉斋的圣女龙映霜也是她门派的接班人,自然也是厉害的了,还有那东方明日可是号称‘琴公子’,在三大世家年轻一代中无人能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想不到,铁仁龙一死,他的破天剑便传与他儿子铁劲歌了。”   “是啊,是啊,那把冷云剑不也是他老爹死了之后交给冷剑尘的嘛。”   “唉,那破天剑不是已经被白云寺收了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云寺在前不久呀,又把那些刀剑还给了各大门派和武林世家了,而且呀,要在下月初六重新召开,要开坛授法,‘真心诀’又要重现江湖了。   “那敢情好,又有热闹可看了。”   “最奇怪的啊,我看是玲珑公主,那可是现在正光帝最喜爱的公主,居然不知从哪里得了把凤羽剑”   “真是呀,不过不就是十大名剑唯一一个女流之辈嘛。”   “小声点,没听说吗,玲珑公主可不比一般人,她手下的羽衣卫可厉害着啦,小心点……”   十大高手中萧云居于第二,不知云啸飞如果知道自己被如此安排后,会是什么感第7章江南首富   第7章江南首富   虽然洞中不见天日,洞口也只能见些微亮光,但却还是能够分清白天黑夜。   谢清芳在墙上刻上标志,数数知道有了三个月时间,而此时,二人内功心法都已大成,而清芳也从云啸飞处学会了简单的擒敌术。   云啸飞跟清芳商量,是该重出江湖了。   可是,云啸飞一人下山是没有问题,再带着清芳,可就麻烦了,虽然从山顶下来时两人安全来到这个山洞,但那是事发突然,现在叫他故技重施,却如何能够。   清芳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啸飞哥哥,你看这个石门是不是能够打开呀。”   云啸飞看了看那道石门,恍然大悟,先前就注意到这里,却是没有想到要过去的,现在仔细观察之下,掌贴石门,功力运转之下,石门向右侧挪开了。   清芳赞道:“啸飞哥哥真棒,我们,进去看看吧。”   云啸飞在前开路:“嗯,好,你跟在我后面。”   甫一进到石门里面,云啸飞便知道这里的确是那长三丈宽一丈的白云洞,也就是历代白云寺主持的参禅悟道之所。   云啸飞知道这里就是十年前与师傅来过的白云洞,平静无波的脸上也略微的动容。   看来这白云洞和真心诀,还真的是与自己有缘呀,谢清芳看到一面如镜子的石头惊喜出声。   云啸飞走近,伸掌按在上面,内劲发出,突然发现自己的功力在往外泄出,只一片刻,体内便空空如也,收手却不能够,好像手掌被吸住了,在他大惊的时候突然,那功力猛然回来,重新注入体内,自行进入奇经八脉,而且是毫无博杂的精纯功力,那功力似乎源源不断一般注入,竟比自己本身的功力还要翻倍,最后停止的时候,云啸飞默查一遍,发现比自己修练混沌功后增长了两倍有余,也就是相当于近七十年的功力,那可是一甲子呀,一般人可是要修练六十年才有的,而云啸飞竟然通过了真心诀的测试,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遇。   谢清芳在一边看得十分紧张,却又帮不上忙,一刻钟后见云啸飞恢复正常,关切道:“啸飞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云啸飞摇头道:“我没事,这块石头叫试真石,据说与它有缘的人可以得其好处,反之如常,妹妹你可以试试。”   谢清芳道声好,出手按住试真石,但不管她怎么用力,皆无反应,叹了口气不再试了。   云啸飞拉住她手,回到原来的外面石洞,关好石门道:“妹妹不用担心,可能是我与它有缘份吧,刚才听到那边有许多脚步声,白云寺好像在办什么大事,我看我们还是从崖壁下去吧,我们可以用藤蔓编成绳子,吊在树干,顺绳爬下。”   谢清芳也是释然:“好啊,我们来编绳子,啸飞哥哥,你懂得真多,我觉得与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云啸飞不时到外面用听雪剑劈来许多长长的枯藤,谢清芳学得很快,两人一起编起绳子来,直用了两天时间,才编成两百丈长。   绳子堆在一起足足有两人高,恐怕都绕了几百上千圈了,这么五百多斤的绳子却被云啸飞两手抱了起来。   云啸飞系好一头在树上,另一头绑住一个石头,直垂到崖底,试试到最底部了,把谢清芳背在背上,二人沿着绳子攀爬而下。   直用了半个时辰,二人下到崖底,悄然离开了白云山。   \\\\\\\\\\\\\\\\\\\\\\\\\\\\\\\\\\   萧云似乎失踪了,对于这个在江城一剑扬名的少年剑客,各方反应不一。   玲珑公主那天与萧云等几乎是擦肩而过,无缘一会,而晚一天到了京城后,知道去了谢府,派人在前门守着。哪知萧云竟不翼而飞,后来打探得知云芳二人被时非我等人追到晋山,然后跳崖而死,本想报给父皇派些人手寻找萧云,若是拉拢萧云,对付谢道元必有助益,可惜,正光帝正与贵妃辛如雪玩乐,似乎不认识她一般直接把她赶出了皇宫。玲珑公主一气之下返回江城找公孙子俊去了,其实正光帝不是有意如此,不过他却不能说出来,正光帝知道危机临近,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心腹,眼见得谢道元已经要动手了,只好为女儿作个打算,赶走了她,玲珑公主也是后来才知道父亲的苦心,却已经晚了。   黄忆明知道萧云跳崖后,只一思索,便觉得不可能,虽然两人接触不多,但是他看得出来,云啸飞不是那种轻易便言死的人。   龙映霜在萧云上京后,被其委托代管义盟,暂时成了副盟主,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了冀州的北山均派人寻找,后来听到黄忆明解劝后,仍不放心,但是一个月后,两个月后,渐渐的没了脾气,收拾心性,全心的管好义盟,遇到处理不好的事时便请教黄忆明,黄毕竟是王爷,而且三年来把个江城管治得不条不紊日新月异。   谢道元差不多也怀疑萧云是不是已经死了,时间过去两个多月,而此时谢道元经历一次月圆之夜的煎熬,现在是隔一月必然会有魔障扰乱经脉,而萧云给的两重归虚功法,显然已经压制不住了,却也只能苦苦忍受而无可奈何。   东方明日是后来从万事通那里知道的,但他转念一想,还是叫万叔把萧云安排在第二高手的位置上,因为如此一来,便会把众多高手的目光引到萧云身上,而不会过多的关注他东方世家,便于他更好的实行自己的计划,到了六月初,东方明日开始练无极功第三层,派出手下寻找九十个健壮青年,供自己每天吸食一个脑髓。   \\\\\\\\\\\\\\\\\\\\\\\\\\\\\\\\\\   正光十一年六月初三,云啸飞和谢清芳下得白云山。   前后算来,二人在山上共呆了三个月零两天。在这三个月里,二人少了许多隔阂,多出几许默契;少了些许稚嫩,多了七分成熟。   云芳两人都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对视半晌,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后,二人往北去了晋城,初五的下午到了目的的。   晋城在冀州南面,靠近中州毗邻黄河并且往东数里就是南北运河,连通云州冀州杭州,是大华帝国的商业中心。   这里所有的财富几乎是全国的七成以上,而江南首富燕道全自从业务拓展到江北之后,同女儿燕美姬商议之后,也将其总部设在晋城。   云芳二人前往拜访燕美姬,燕美姬是武林四凤之一,也是燕氏商业的开拓者之一和掌舵人。   燕美姬热情招待了云芳二人,虽然谢清芳失踪近三个月,但谢帅还没有说出什么异常,因此燕美姬还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   云啸飞从她口中,知道了武林中发生了许多大事,例如:天水教和雪月教合为一家,易宁空重掌魔教,正在招兵买马训练人手,意欲称霸武林;而北方的释迦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上一任掌门妙空大师圆寂,由现年二十九岁的妙凡接任第五代掌门,成为释迦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教;而朝廷中,正光帝荒淫无度,滥杀无辜,并突然赶走了玲珑公主;   最后令云啸飞惊讶的则是,自己失踪三个月了,竟然成为武林风云榜中的第二高手。   燕美姬跟清芳还是很熟的,但与云啸飞还是初见,聪明的她早已猜出他就是云啸飞,不过却不点破,只是打趣道:“萧公子现在可是武林第二高手,如果得闲,可要教教美姬两手,不然可能让人欺负了。”   云啸飞打一声哈哈:“是啊,一不小心就成了高手,真的怀疑那万事通是否可信。”   三人聊得十分开心,而燕美姬不时的把美目瞟向云啸飞,暗忖:年纪轻轻就成了武林高手,而且英俊豪迈,低调谦虚,若是找他作夫婿,相信父亲一定很高兴吧。只是,他现在已经属于闺中秘友清芳未婚夫,唉。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什么事聊得这么开心呀,美姬,来客人了吗?”   进来的是一个国字脸,身体略胖,颌下微须的中年,正是此间主人江南首富燕道全。   云芳二人起立,燕美姬也起来,对双方介绍道:“这是我爹,爹,这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萧公子和谢清芳小姐。”   燕道全在听到萧公子和谢清芳时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但是一闪即逝,不注意看不出来。   云啸飞观察入微,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暗中留了心。   晚宴十分丰富,宾主相谈甚欢。   到了戌时正,清芳说头有些晕要回房休息,燕道全吩咐丫环带去,云啸飞陪她回客房。   云啸飞一探清芳鼻息,知道已经中了迷药,可能是适才燕道全搞得鬼,这燕道全果然是谢道元一伙的。   清芳却是全无所觉,似乎沉沉睡去了。   云啸飞挥退丫环,想想燕美姬可能不知情,还是留书一封,从房顶掀开几片瓦,搂着清芳飞身而去。   燕道全久等云啸飞不至,知道坏事了。父女俩急急跑去清芳的客房,一推房门,门是上闩的。   叫门没有反应后,燕道全叫人撞开房门,发现房中空空如也,连个人影也无。   燕美姬觉得事情太过奇怪,然而当她拿起桌上的信后,就知道了全部经过,顿时质问道:“父亲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燕道全不想女儿知道自己是迫于谢道元的压力,却说:“我只是见女儿你喜欢那萧公子,这样便可留住他们了,谁知,谁知道他们会逃走呀。”   燕美姬羞红了脸,坐下生闷气,燕道全在一边却是束手无第8章听雪阁惊变   第8章听雪阁惊变   两人本是要先去查探释迦门的,但刚好云啸飞的师傅萧易水所在的听雪阁也在冀州,而正好路过不远。   记得在无名谷下山时,师傅曾说,有空去听雪阁看看。   而下山到现在过去半年有余,自己却没有前去,真是惭愧,云啸飞暗想,决定先去师门看看。   哪知,快要接近听雪阁之际,在一家酒楼中小栖时,听到有人说,前面一处山谷似乎发生了大火,好像还死了不少人。   云啸飞暗道不妙:听雪阁是三圣地之一,从来都是很神秘的,除了本门的人,基本上没有人知道那里的确切地址,但现在听说的地方显然就是了,那么可能是内部的人搞鬼,先赶去再说,可别……   谢清芳见云啸飞神情怪异,正要问他,却被他拉着出了店门,迅速赶往事发地点。   云啸飞放开十二成功力,全速赶去听雪阁,只希望还有活口,师傅可能也在,可是师傅伤还没有好,那听雪阁就可能……   二人如飞赶去,谢清芳只是落后了一点点。当云芳赶到听雪阁的入口处时,那里突然开放了,难道是有人灭了听雪阁。   云啸飞不敢往下想了,只知道要进入听雪阁是有一道巨大的天然机关的,因为听雪阁的入口终年被云雾笼罩,外人根本就不知开启的办法。   而懂开启机关的人,除了听雪阁弟子外,便只有叶少华和云啸飞二人了。   那就只有叶少华了,云啸飞心中暗想,该死的叶少华,当初在江城时便该找个机会清理门户的。   当云啸飞通过入口进到里面时,心下震怒,恨不得立时飞到叶少华身边把他大卸八块。   只见那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有的断手断脚,有的剖腹,有的断头,惨状不一而足,隔不远便有尸体残肢和满地的鲜血,观之令人作呕,简直是惨不忍睹。   谢清芳哪里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差点就要晕倒。   云啸飞及时的拉住清芳的小手道:“运起混沌功就不会有炫晕感了。”   果然,当混沌功运转全身,谢清芳便不觉得头晕了,瞬间恢复了清明状态,看到地面的惨状也只是面容清冷。   二人继续往里走,终于看到最想见到的人,那正是靠在一个高大石柱上的萧易水。   萧易水咳了口浓血,睁开双眼,看了云啸飞一眼道:“啸飞,你来了。”   云啸飞半跪于地,托住萧易水颤抖的身躯道:“师傅,是不是叶少华干的?”同时运功输入师傅体内。   萧易水感觉到云啸飞内力精深许多,但却道:“没有用的,别浪费功力了,留着清理门户吧,”顿了顿才接道:“没错,你要帮为师诛了叶少华,还有一帮和尚,也不知是哪里的,看他们招式似出自白云寺,但应该不会是他们所为,你去梁州吧,到兰西城第一楼等着,叶少华必定会经过那里,这是你大师伯留给你的。”   云啸飞:“是,师傅,我一定为您报仇。”   萧易水缓慢的转过头,看了看谢清芳道:“你就是清芳吧,好,很好,啸飞,你一定要善待她,为师去了。”说完头一偏,闭目死去。   云啸飞大哭道:“师傅!”云啸飞扑到萧易水身上,泪如泉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云啸飞的父亲云梦天死于自杀,当时还小,心中只被仇恨填满着,是以未哭,其父一直忙于公务,父子俩相处也较短,而与师傅相处十年,知道是自己的师兄杀害的师傅,自然是怒不可遏,这些年中一直把萧易水当成义父,所以化名也用萧为姓氏,可以说师徒情与父子情同样深厚。   谢清芳过得片刻后才劝道:“啸飞哥哥,一定要节哀顺变,对了,萧伯伯给你的东西,也许很重要的,还是看看吧。”   云啸飞打开那张沾有鲜血的纸条,上面写着:啸飞节哀,你师傅当有此劫,不必难过。那逆徒还要由你清除,我仔细算过,你只要把叶少华的弑师大罪公之于众,那么他必然会去梁州找寻葛尔丹十八寨联盟,他本是第十七寨天狼寨中的弃儿,你师傅当时见他父母早死,人也机伶,便收作徒弟,谁成想,他学艺二十载竟叛师投入雪月教,唉,时也命也,这一次,啸飞你一定要拔除这个武林败类,留着他只会令更多人伤亡,不管他说出什么话来,你都要清理门户,切记不得手软!   谢清芳扶着云啸飞起来,云啸飞痛定思痛后,恢复正常,然后掩埋了师傅的遗休,随后他将所有的尸体堆到一起火化了。   云啸飞和清芳自从修练混沌功后,面容已经略有改变,再经云啸飞稍加易容,就算是再熟的人近前,相信也是认不出来的。   遵照萧易水和玄机道人说的,云啸飞将叶少华的罪行公之武林。   果然,只是三日时间,叶少华便无所遁形,几乎是人人得而诛之,逢人都不敢说自己是叶少华了。   云芳二人悄悄动身,前往梁州的兰西城。   \\\\\\\\\\\\\\\\\\\\\\\\\\\\\\\\\\   没错,听雪阁灭门惨剧,正是叶少华一手造成的。   叶少华是谢道元在暗中的棋子,受命要夺取听雪阁的内功心法归虚功。   他只身一人,跑到释迦门,说动妙凡联手,让妙凡派出门中四位妙字辈高手和上一代两名高僧,另外一百余名一流高手组成一百零八罗汉阵。   而听雪阁,虽然贵为三圣地,但也只是隐蔽了一些罢了,护派高手只有三十余名,其他的只是普通杂役和老弱妇孺。   于是乎,听雪阁一百二十八口,除了萧易水的儿子萧布雨外,全部杀害。   萧易水由释迦门上一代两名高僧联合对付,最终不敌。   叶少华等人只用了片刻功夫,一路势如破竹般,杀光了听雪阁中的所有人,只是带回一个活口,为了给谢道元交差的。   释迦门对听雪阁洗劫一空,凡是有些价值的东西都被带走了。而归虚功便藏在一副字画中,但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叶少华等人各取所需,然后分道扬镳。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时辰,云啸飞和谢清芳赶到。   要是叶少华听到萧易水说的归虚功实际上藏于字画中,不会吐血才怪,辛辛苦苦奔波劳累,却为释迦门作了嫁衣裳。   叶少华带着萧布雨准备赶回京城,沿途没少折磨萧布雨。   萧布雨只是吓得一个劲的哆嗦,似乎非常惧怕叶少华,再逼下去,可能吓傻也说不定。   叶少华略微放松了些,不再逼他,却采取软的方法,好酒好肉的招待,看看快到晋城了。   到了晋城,叶少华将萧布雨锁在了客房中便出去了,他也不怕萧布雨另外逃走,因为已经探查过,萧布雨根本就没有武功。   萧布雨想起父亲生前说起过一个锦囊,提示他在落难的时候打开看,那里面有他大伯玄机道人的安排。   听到上锁的声音,知道叶少华走了,小心的打开随身携带的锦囊,里面是一张纸条:“贤侄谨记:你能看到这个锦囊,相信你父亲一定不在人世了。你下一步便是,找到晋城西的冯大叔家中,他会带你脱离险境。记住,一定要把叶少华骗过去,就说你到那里拿一个东西,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到了地头后,只需跟着老冯走就行了,叶少华自有人去对付,记住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切记切记,玄机留字!”   盏茶过后,叶少华回到客栈。   萧布雨主动示好道:“叶大哥,我想起来了,家父生前交待过,他在晋城西放有一个东西,说是留给我的。”   叶少华以为他终于开窍了,高兴不已:“哦,很好,那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快说。”   萧布雨往后缩了缩,畏惧的道:“在城西冯大叔的家中,至于是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不过冯大叔一定是认识我的。”   叶少华知道萧布雨没有武功又胆小怕事,量他也不敢骗自己,便叫萧布雨带路前往城西冯大叔家。   晋城西,冯一定家。   冯一定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等着,等人上门,这当然是玄机道人的安排。   萧布雨二人走到一个比较简陋的木制小房前,这是一个只有三间竹木制成的房子。敲门之后,冯一定确认他是萧布雨,放他们进去了。   冯一定见过萧布雨,但萧布雨确是不记得了,这也难怪,萧布雨幼时便给他妈宠坏了,也不习武,只是游手好闲,只顾玩乐,而萧易水当年亏欠过夫人,也就放任他胡作非为,好在只是在听雪阁中如此,很少外出,不然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叶少华见冯一定只是一个人,却也不敢大意,使眼色让萧布雨索要东西。   冯一定只作未见,指了指靠墙的其中一张竹椅,请叶少华先坐。叶少华未置可否,见萧布雨坐下后,便也跟着坐下。   叶少华只一坐下,立时便觉得不对劲,但为时已晚,那竹椅四周突然伸出许多小刀,把他两条大腿夹紧,使他动弹不得,而后,他后面的墙壁也连同所坐的椅子一起向后转了一百八十度,叶少华被隔离到另外一间密室中去了。   冯一定拉着萧布雨道声:“少主快跟我走。”   萧布雨任其拉着,走到另一间房里,下了地道,沿地道逃走。   片刻过后,二人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是在晋城西南的一个小村里,萧布雨问:“冯大叔,这都是大伯安排的吗?”   冯一定见萧布似乎有些长大了,知道他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比以前成熟了不少,答道:“是啊,你大伯在半年前已经算出,你会被人带着经过晋城,所以早有安排,他说,你在这里住上十年,这十年中只要不死,那么十年后,你父亲的传人就会带你们重建听雪阁。”   萧布雨嗯了一声,心里不由得更是佩服大伯的神机妙算来,哪里还有什么怨言,突然听到一声甜美的声音传来:“布雨哥哥,你来了”。   那是冯一定的女儿冯若兰,一个不是很美但却五官清秀的少女,萧布雨眼睛一亮,非常高兴的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村住第9章清芳落难   第9章清芳落难   六月初五,慧明在后山白云洞例行查看。   见到石壁上的留字:故人来此,多有叼扰,它日有缘,必然相助——云。   慧明禅师口宣佛号道:“原来是云少侠来过,十年前没有取走真心诀,十年后还是留给他了,看来真的是有缘人啊。”   见到云啸飞的留字,知道云啸飞已经来过,但在初六,白云寺仍然重新开坛授法,挑选真心诀的有缘人。   虽然慧明禅师已经知道云啸飞来过,但为了十年之约,还是照常举行,另外,已经把十年前各路高手的兵器重新交回。   真心诀将要重现世间,立时在武林中引起轩然大波。   但是很快的,另一个消息不禁而走。   易宁空王者归来,再度光复天月教,并且暗中在壮大力量,扬言要一统武林黑白两道。   一时间,武林中名大门派人人自危,约束门下嫡传子弟,不得前往白云寺,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原因无它,这白云寺当年参与了围堵截杀易宁空的计划,是以,谁也不敢惹祸伤身。   如此一来,这一次的白云寺开坛授法,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十个单独行走江湖的散人游侠参与。   人数少得可怜,一流高手也廖若晨星,但慧明禅师却是不以为意。   叶少华弑师后,不过三日时间,便传遍了大江南北。   原来是云啸飞公布了他的不齿罪行,其实,就算武林道上的人放过他,谢道元也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此行是为了帮谢道元夺得归虚功的,而他却将事情办砸了,如果回去,不管是京城还是雪月教,谢道元都会派杀手杀他。   叶少华再三思考,也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那就是葛尔丹十八寨,那里是儿时生存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令谢道元忌惮的地方。   紧赶快赶,从冀州的晋城赶往梁州的兰西城,也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叶少华改扮成一个驼背老者,用一条灰布蒙着面,慢慢的进了兰西城的第一楼。   兰西城是中原通往西域的交通要道,也是一座有着近十万人的中等城市。   而第一楼,则是兰西城最大的一座酒楼,并且从中原经过兰西城,入口第一家就是这第一楼,可以说位置十分显要。   第一楼是一个高仅三层,却有着三百多间房子的超大酒楼。分为前中后三进,前面的是喝茶饮酒的地方,中间为客房,占了一半用地,而后面则是财场。   云啸飞和谢清芳经过简单的易容,脸上涂上了淡粉,扮成一对三十多岁的黄脸夫妻,此时云啸飞正密切留意着进出酒店的人,直到午时过后,一个驼背老者进入第一楼,虽然觉得很不一般,却暂时查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这时,谢清芳说困了,云啸飞陪同她准备回房。   叶少华经过仔细观察,叶少华发觉一对年轻的黄脸夫妻十分可疑,凭着丰富的江湖经验,判断这两人可能与自己有关,暗中留了心。   叶少华打听云芳二人住房后,抄近路躲在暗中,等候云芳二人,瞅准一个时机,悄然下手。   叶少华趁云啸飞不注意时,突然靠近,点了清芳三处大穴,扛着清芳如飞而去。   云啸飞迅速回头,见一个老头掳走清芳,猜想可能是叶少华的同党,赶紧追去,他还不知道那就是叶少华本人。   但追了一程后,云啸飞便察觉出对方使的轻功正是流水诀,知道那应该就是叶少华无疑了,于是加速追赶。   如此一追一逃,到了兰西城西面,路上行人渐少。   叶少华到了一家客栈门口,抢了一匹马,跃马飞奔,继续往西北而去。   云啸飞投鼠忌器,不敢太过靠近,全力展开‘行云流水’轻功,人与马之间总是隔着五丈的距离。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云啸飞也不知追了多久,但是仍然紧紧的跟着那匹马,一刻也不敢稍微的放松。   又过得片刻,叶少华突然跃下马来,进到一片用栅栏围起来的小村落中。   然后呼啦声连续响起,四周涌出三十余个胡人,个个身高体壮,并且含有敌视的望着云啸飞。   云啸飞心想:这个可能就是叶少华小时候生活过的村子吧,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来过几回,不然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却出来一群人围住自己。   三十余个胡人听到一声命令,发一声喊,同时进攻,手上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   云啸飞知道事不可为,也不硬拼,甩手扔出一个东西,就见空地炸出一片烟雾。趁着这个空档,云啸飞闪身到附近,躲了起来。   那些胡人见云啸飞逃走,正不知所措时,叶少华叫他们散去,之后去见谢清芳,此时的清芳已经被擦掉了易容粉,恢复了本来面目。   叶少华见是谢清芳,知道自己赚大了,想到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萧云,暗暗高兴,冷哼一声:哼,萧云,你跟我斗,还嫩了点。   夜半时分,叶少华听到房顶异响,正要飞身出来,突然迎面一个东西飞来,伸手接住,是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上面是:带着清芳,小寨南面交换归虚功。   叶少华仔细一想,还是带上谢清芳赶去天狼寨南面的小山坡。   云啸飞见叶少华如愿赶来,便道:“叶少华,你要的归虚功在我手上,我们作个交换如何?”   叶少华迟疑一会道:“好啊,为了表示诚意,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抛出对方所需的东西。”   三字落音,二人各自拿到自己的东西。   云啸飞一边走,一边给谢清芳松绑,而叶少华将到手的归虚功打开一看,前面果然是第一重功法,他慢慢翻去,到了后面却是白纸。   叶少华顿时大怒,知道上当了,大喝一声‘不要走,妈的敢骗我’,直接暴了粗口,并立即追去。   云啸飞刚刚解开绳子,还没有点开清芳被封的穴道,而这时叶少华已经迫近,并且发出几道暗器。   谢清芳已经醒过来,出声提醒道:“啸飞哥哥,不用管我。”   云啸飞甩袖避开暗器,抱着清芳立时飞退,将清芳放在一个平坦的地方,然后迎上转守为攻。   叶少华还以为云啸飞是三个月前的样子,双掌运起十成劲力推来。   云啸飞道声‘来的好’,却运起七成功力对上去,看起来颇费力的样子。   叶少华不知是诈,还以为云啸飞尽了全力,哈哈狂笑道:“萧云你纳命来吧!”十二成内劲全面暴发,只见那排山倒海一般卷起地上沙石往云啸飞身上罩来。   云啸飞把眼闭上,用心去感应,继而运足十成内劲快速攻去,却是无声无息,后发先至。   叶少华感觉不对劲时,却是为时已晚,‘啊——’一声狂喊,整个人倒飞出去一丈开外,倒地不起,肋骨断了七根,嘴边狂喷几口血,咬牙道:“你,你,怎么会……”   云啸飞紧走几步,不见怎么作势,但是近两丈的距离他似乎两三步到了。云啸飞回答:“我怎么会这么厉害对吧,告诉你也无妨,我现在拥有武林中三大内功心法,也就是混沌功,真心诀还有归虚功,怎样,还有什么未了的遗言?可以说说,也许我会考虑帮你办到。”   叶少华五脏六腑已经挪位,可以说就算不死这一辈子也已经残费了,而且此时正在受着无比惨痛的煎熬。   云啸飞突然觉得身后没有了声音,回头看去,原来清芳不见了。两人对上手到结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而现在清芳就不见了,那是谁掳走了清芳。   叶少华似乎知道了什么,‘呵呵呵呵’阴笑声传来,令云啸飞大怒。   云啸飞抓其咽喉,单手将叶少华举了起来,吼道:“说,你们把清芳藏哪了?”   叶少华见此时的云啸飞恐怕真的会杀了自己,只是点了点头。   云啸飞放下叶少华,哪知叶少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道:“我死也不告诉你?你就是个野种,呵呵哈哈,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见叶少华这番做作,差点气疯了的云啸飞顿时冷静了下来,看来这家伙是不怕死了,那就让你生不如死。   云啸飞突然出手,将叶少华的双肩卸开,使的正是武林中常见的‘分筋错骨’。   叶少华吃痛之下道:“我说就是了,你一定是清莲那妖妇和她的情夫生的,那妖妇,她,她每天晚上对着一副画像自言自语,那神情,就好像夫妻间那种情话一般,十,十分的肉麻,那画像上的人跟你有九分相像,所以你一定是清莲的儿子……啊!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想受这种煎熬了,给个痛快吧,求你了。”   云啸飞嘀咕道:“清莲,你说的是雪月教的魔女易清莲。”   叶少华点头称是,云啸飞再问清芳在哪,叶少华却是打死也不说。   云啸飞继续劝道:“只要你说出清芳的去向,我可以把你救活,我保证。”   但叶少华不吃他这一套,他以为云啸飞会骗他,却不知道云啸飞说的是真的,如此一来,叶少华终究死于自己的自作聪明之下。   云啸飞得不到结果,只有自己慢慢找了,先从那天狼寨着手。   叶少华最终被云啸飞一掌击毙,结束了他这三十六年的罪恶一生。   云啸飞返回天狼寨中,却见那天袭击自己的胡人一个也不在了,暗想:是了,一定是他们将清芳转移了地第10章妙凡的手段   第10章妙凡的手段   掳走谢清芳的,是葛尔丹十八寨联盟上一任盟主的弟子秦际方。   秦际方当时只是适逢其会,不是有意要捉拿谢清芳的,他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听说上一任总寨主的儿子余昌洛,也就是改名为妙凡的少主,竟然成了释迦门的掌门。他觉得非常的可笑,因为释迦门在大华帝国有着近百处分院,僧众万余人,少主竟然成了和尚头子,哼哼。   他想不通,难道是当和尚当上瘾了,没想要复仇,呵呵,心底暗笑不已。   这一次抓了个美妞,就作为少主的夫人吧,到时看他有什么话说,想到此,不禁为自己这个高明的主意哈哈大笑。   跟随在他身后的正是天狼寨的三十多个胡人,秦际方有着胡汉混血,通晓胡汉语言。   一行三十五人,秦际方和其中五人坐的是汗血宝马,其它二十九人则搭普通马匹,其中一人赶着一辆马车,虽是普通的马,却也只是比汗血马稍慢了一些而已。   车中坐着的正是谢清芳,此时睁开眼来,感觉到颠簸不定,知道是在马车中,惊问:“喂,你们是什么人,要把我带去哪里。”   秦际方脸上泛起惊讶,不过一闪即逝,他有些奇怪,竟然是汉人,当时看她穿着胡人的衣服,还以为是哪个寨抢来的媳妇。   旁边一个胡人吱哩呱啦说了一通,秦际方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少华那小子掳来的,想不到少华那家伙真有眼光,可惜没有享用就挂了。   秦际方知道,就当时情形而言,叶少华必死无疑,凭感觉就知道对方是一个高手,所以,秦际方只是悄悄带走清芳,而不敢有其它想法。   也许问问那女的,可以知道些什么,他也不怕对方追来,因为自己乘坐的可是汗血宝马。   于是,秦际方叫他们停下,然后到马车旁,掀开一侧的帘子问:“姑娘应该是汉人吧,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谢清芳似乎想起自己见到一个黑影,一下将自己打晕,然后醒来发现到了这马车里,见对方动问,便道:“我姓秦,叫秦芳,我和哥哥一起过来的。”清芳想着在秦州落难,于是便谎说姓秦了。   秦际方喜道:“哦,看来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我也姓秦,你叫我际方就可以了。啊,我也是要去中原的,正好可以送姑娘一程,哦姑娘不要误会,我是怕姑娘一个人独自行走,给歹徒抓走,所以让你暂时呆在车中,希望你不要见怪。”   此时的谢清芳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谢清芳了,她留了个心眼,眼下既然是街下囚,只好服软:“好啊,谢谢你了,大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秦际方见谢清芳忽闪着大眼睛,十分的动人,赶紧压下心中的欲望道:“哦,我家主人在中原,他有好多好多的手下,我就是去找他的,不管什么坏人,只要到了那里都不会有事的。”   谢清芳笑道:“哦,那他一定一定非常的厉害对吧。”   秦际方见谢清芳十分的配合,不哭不闹,不疑有它,两人聊了起来,不过对于关键性的事情,却是一句带过,而且是模糊回应。   虽如此,谢清芳还是得知一些可靠的消息,那就是秦际方此去是找他主人的,他家主人是一个大势力的头目,很有势力,几乎在江湖上可以呼风唤雨。整理信息后分析起来,像这样的势力,在中原似乎不多,要是啸飞哥哥在就好了。   突然,谢清芳眼睛一亮,想起那人是叫秦际方,而五年前的西北阻击战,啸飞哥哥曾经遇到过一个敌人就叫这个名字,那么说,这个人可能是葛尔丹十八寨联盟的人了。   秦际方叫手下们加快了速度,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兰西城。   谢清芳其实已经自行解开了穴道,不过为了能安全逃离,是以没有轻举妄动,但悄悄把头上的发簪拔下来,先选择一个转弯的地方,掀开车帘扔了出去。   \\\\\\\\\\\\\\\\\\\\\\\\\\\\\\\\\\   云啸飞虽然不知道清芳被谁抓走了,但是凭着自己在无名谷所学到的特殊技能,探测出清芳就是在天狼寨附近突然失踪的。   待回到天狼寨察看究竟,得知对方的人是乘马离开的,于是,‘行云流水’全力施展,追了上去。   幸好对方有马车在其中,因而拖累了汗血马的行程,让云啸飞得以追上。   云啸飞简单的改装一下,也用布条蒙住了大半个脸和头发,一番简单的改头换面,便叫人难以认出。   在那个转弯处时,云啸飞发现了清芳的发簪,更加确定了。路经一个树林时,悄然袭击,扑上去,点倒最后一匹马上的胡人,而自己则一个空翻,坐在了先前胡人的马上,继续随大队跟着前进,但一直保持距离,总是落在最后。   秦际方一直在前面,却是没有听到十余丈外的动作,云啸飞速度极快,并且有奔驰的马蹄声掩盖住了。   虽然云啸飞很小心,但还是让谢清芳知道了。现在的清芳修练混沌功后,大概也有三十年的功力,况且马车在中间偏后一点的位置,而清芳在刻意留心附近情况,虽如此,她还在怀疑,那人是不是她的啸飞哥哥。   云啸飞本是要等队伍到了兰西城时再行动手,哪知离兰西城还有五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听两边山上呼拉拉连声吼,夹杂着数声怪叫,接着冲下来五六十喽罗,却是剪径的劫匪动手了,而前面一面倒挂许多刀箭的大网突然升起,阻住了去路。   这些正是附近的山匪,只因缺粮缺的厉害,接连几天没有收获,所以这一次连暗话也不喊了,直接上来就动手,形如悍匪。   秦际芳用胡语招呼一声,三十多人与对方的五六十名山匪乱战起来。   云啸飞趁此机会,假装中刀晕倒,果然山匪不疑,继续砍杀还站着的胡人。   这一场拼杀,直到天黑,双方只剩下两三个人,不过也都是身上挂彩重伤,唯一一个轻伤的也就只有秦际方一个。   秦际方大骂倒霉,怎么让自己碰到了这种事。不过,下一刻,更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假死的云啸飞放倒了那三个匪徒,然后接近秦际方,只是两招,便打晕了他。   而马车中的谢清芳早已经下来,把剩下的一个胡人点倒,与露出真面目的云啸飞会合。   云啸飞看了看那些汗血马,心中一动,与清芳各坐一匹,另外两匹马后面用绳子拉着两匹汗血马。   两人快速的赶往兰西城,到兰西城时已经完全天黑,不过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尚多。   云啸飞将马骑到一处市集,匆匆的将汗血马卖掉,每匹五十两纹银,共得三百两银子,迅速包好银两后赶去投店。   其实汗血马每匹何止千两数,却让云啸飞五十两一匹卖了,买马的人直笑他是个傻瓜。   却不知紧接着就有祸事找上他了,因为这马并不是云啸飞的,云啸飞见集市上人已经不多,要是求价高,可能很难出手,并且将马快速出手,也是将麻烦引开了。   小心翼翼的云啸飞,与谢清芳前往城东头的第一楼投店。   一个黑影悄悄跟上了他,却是一个小偷,此人得别人告知,说云啸飞刚得了卖马的钱三百两,立时便要来下手,天哪,那可是三百两,要是得手了,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云啸飞凝神细听,知道有人跟上了自己,不过不动声色。   \\\\\\\\\\\\\\\\\\\\\\\\\\\\\\\\\\   兰西城东,第一楼已经在望,而这时,那小偷加快了步伐。   云啸飞知道对方要下手了,叮嘱清芳去第一楼等他。   果然,那小偷在靠近云啸飞时猛然一撞,顺手抢走了云啸飞的三百两银子。   谢清芳满脸错愕之情,不过事先有云啸飞知会,也就不奇怪了,走去第一楼等候。   而云啸飞则立马追着小偷而去,虽然追得紧,却故意离着一丈远近。   小偷见对方追得紧,慌不择路下,竟然窜入死胡同。   就在他准备翻墙另外觅路逃跑时,云啸飞一跃上前,轻松的扣住其腕脉,小偷登时动弹不得。   小偷知道这回碰到了扎手的货,便告饶不已。   云啸飞点住小偷几处大穴,拿回银子后,把他扔到墙角,坐在一边好整以暇的问道:“要我饶你也可以,你只要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我便放了你。不然的话,就把你绑起来扔到兰江里去喂王八。”   小偷知道这次碰到到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狠角色,不敢欺瞒的道:“我说,我说,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在兰西城城南的小树林里,听到一件可怕的阴谋。”   云啸飞顿时来了兴趣:“哦,不错,你详细说来,不要漏了半个字。”说着捡起地上一个石头,抓在手里一捏,然后松开,那石头变成石粉落下。   小偷瞪大了双眼,哪敢有半点隐瞒,立即合盘托出。   原来在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隐身树上的小偷,无意中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因为天黑,小偷也没有看清长相,只听其中一人叫另一个叫常洛兄,而对方则为郑兄。   “哪此,你看怎样?常洛兄。”   “郑兄,你是说我们联手,你用毒帮我解决门中那批老和尚,而我派些高手,埋伏在暗处,帮你除掉徐飞虹。”   “没错,就是这样,因为如此一来我们双方的对手见我们身边人手较少,不会怀疑,而我们正好可以在暗中行事,骤起发难,管叫对方防不甚防,常洛兄你说是不是。”   “郑兄果然歹毒,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常洛兄也比较阴险,咱们彼此彼此第1章心痛的感觉   第1章心痛的感觉   云啸飞给了小偷小小的教训,然后回到第一楼。   二人已成夫妻之实,所以只开了一间客房,而店小二记性竟非常好,还记得他们,热情的招呼。   云啸飞询问上次的房间还在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拉着清芳住进了原来的客房。   客房中,云啸飞发觉清芳有些不太正常,问道:“芳芳,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清芳却是支支唔唔的道:“啊,没有,没什么事?”   云啸飞拉着清芳的双手,直视她的双眼道:“芳芳,你如果是不想让我担心而不说出来,那才是真的让我担心了,好吧,你告诉我,我才真的不会担心。”   谢清芳捱不过云啸飞的软语诉求,终于交待了事实,原来是叶少华抓她之后,在她身上下了很奇怪的毒,叫做情人箭。   这个名字很奇怪,很多人可能会以为它是一种箭,却不知它是一种有形无影的毒药,中毒者只要想起心爱的人,心中便会非常的痛苦,就算是动情,也会使身体疼痛不已,就如同情人射出的箭一般,情到深处,痛切骨。   云啸飞安慰道:“芳芳,别担心,这种毒虽然难解,相信在天月教一定有解药,我们前去天月教去求得解药,就可以解去你的痛苦了。这一段时间,你只要专心练功,相信应该可以暂时转移这种痛苦,只要不想我就好了。”   可是,一对分开十年,如今正当如胶似膝情到深处的青年男女,你叫他们不想对方,在一起却要不动情,却又谈何容易。   云啸飞看到清芳不时皱眉,忍不住心底一痛,知道清芳只是一动情谷欠之念,必然心痛,如何还能安心下来。   谢清芳却反过来安慰他,先去睡了,叫他不要担心。   云啸飞将混沌功和归虚功各自运行二周天后,也上床睡了。   不过,虽然躺着,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看到清芳睡梦中仍然不时的皱眉,心里便如刀割一般难受。   只好翻身向外,不再看她,摒去杂念,渐渐睡去。   \\\\\\\\\\\\\\\\\\\\\\\\\\\\\\\\\\   第二天,云啸飞早早的起来看到清芳甜蜜的熟睡着,没有打扰她,悄悄出去了。   出去之前,在门口布了一道小小的机关,若是有人突然闯入,必然讨不了好处,至少可以吓退敌人。   小小机关当然难不倒真正的武林高手,不过,真正的高手却是不屑于做这种勾当的。   云啸飞通过梁州的义盟弟子,打听得知,原来释迦门已由妙凡接任掌门,而上一任掌门却不知道具体下落,想来那妙凡有可能就是那个叫做常洛的了,而那叫郑兄的应该是天水教的二把手郑朝恩。而此时天水教也不复存在了,已经与雪月教重归天月教掌控。   另外也知道了天月教魔头易宁空的行踪,易宁空此时正与沈东阳及郑朝恩一起,往东南去皇甫世家了,而西面秦州的端木世家,据说已经落入天月教手中,端木世家不复存在,改成天月教的西方分教了。   只用了三天时间,天月教便拿下了端木世家,除端木冷玉及冷剑尘在逃外,家主端木冲被易宁空毙于掌下,其他核心人物包括家主之子端木温玉等悉数关押在其世家的地牢中。   端木世家的地牢原只是用来关押外来入侵者或者叛门败类的,而今却将他们自己人关在了其中,这无疑是一个赤luoluo的讽刺。   此举瞬时传遍武林,顿时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正义一方白道高手们,纷纷谴责天月教的卑鄙行径,大骂其狼子野心,看来是要称霸天下的了,立时人人自危。   消息传来,皇甫世家更是如如临大敌,皇甫世家家主皇甫瑛同其二弟皇甫珍一起紧急商议应敌之策。   皇甫世家在荆州的最南面,与北面的江城相距八百公里。   皇甫瑛遣散了部分人,但是大部分弟子都不愿意离开,一场血战下来,只坚持半日时间,皇甫世家便守不住了。   结果,皇甫瑛被杀,皇甫珍及二代弟子全部关在地牢中,享受与端木世家一样的待遇。   一天不到攻下皇甫世家,这一消息不径而走,令武林道更加震动。   这当然不是说皇甫世家实力太过低下,而是皇甫瑛不得已而为之,知道更好的保全皇甫世家的办法,唯有不低抗。   因此,吩咐下去,只是象征性的对抗了一阵,便放弃了。   皇甫世家以死伤甚微被天月教占领,从此皇甫世家在武林除名,原来的名字改成了天月教南方分教,也叫南方教。   天月教下一个目标是东方世家,如果东方世家被灭,那么整个江南一带,几乎就成了天月教的天下了。   沈东阳悄悄上路,只带着几个弟子前往东方世家。   他要赶在易宁空之前,先一步到达,安排好一切,不致露出破绽。   \\\\\\\\\\\\\\\\\\\\\\\\\\\\\\\\\\   云芳二人赶去楚州,为了要寻求‘情人箭’的解药。   楚州在帝国的西南部,福员辽阔,民风剽悍。这里原本有两个较大的势力,那就是天水教和雪月教。   两教分布在楚云山南北两麓,本是互不侵犯,却也十分的敌视。   如今易宁空重掌天月教,再没有天水教和雪朋教的名称,双方弟子也在易宁空的命令下各自通婚,大部分都配得良缘,只有少数人仍是单身。   这样一来,真正的把天月教融合并团结起来,经过三个月的磨合期,原来双方的男女弟子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现在天月教总堂,由易宁空的女儿易清莲坐镇,而郑朝恩和沈东阳则随着易宁空四出征战了。   云芳二人不日即到楚州的楚风镇,暂时休息一宿。   次日晨,云啸飞叫清芳稍候,他出去打探情况,清芳叮嘱他小心。   直到未时正,云啸飞方才返回,清芳移步上前,为他掸去衣服上的灰尘,并准备了脸盆,给他洗脸,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   云啸飞见,越发觉得愧对清芳,止住清芳忙碌后,接着轻抚她面额道:“芳,我一定想办法解毒,等你康复后,我们再拜天地,风光的办一个婚宴,你说怎么样?”   谢清芳心口微疼,原来是情人箭又发作了,不由柳眉微皱:“飞,别说了,我明白的,这些我都不在乎”为了免其担心,转移话题:“都打听好了吗?”   云啸飞自责道:“是,我们晚上行动,害你心口又疼了,我对不起。”   谢清芳嗯了一声不答,自去一边打坐,运起混沌功,压下那股欲念,才觉好些。   楚风镇位于楚云山脚,是通往天月教总堂最近的一个落脚点,而天月教总堂便座落于楚云山主峰天岚峰。   黄昏时分,云芳二人悄悄起行,离开了楚风镇。   二人展开轻功,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天岚峰。   此时夜幕降临,峰顶散落的几重房舍次第亮起灯光。   天月教总堂,易清莲的卧室中,房间里只是简单的床铺和一张圆桌两个凳子,其它的只有床头靠墙的位置,挂着一副画像。   那画像上的人三十多岁样子,剑眉星目,直视前方,那俊朗的面容透着果敢和威严,仔细一看,似乎就是另一个云啸飞。   云啸飞带着清芳,悄然走到易清莲的门外。   谢清芳见云啸飞靠窗倾听,而不再往前走,知道到了目的地,用眼神询问。   云啸飞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房梁,谢清芳明白,翻身扒在走廊的横梁上。   里面的易清莲听到异响,开门察看,问道:“谁?!”   那是谢清芳不小时碰到横梁时发出的嗑碰,虽然小心却还是让易清莲发现了。   云啸飞在对方开门的一刹那,从半开的窗口跃入。   易清莲见门外没有动静,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风吹的声音,转身入室,突然看到房间里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与画像有着七八分相似,不禁轻唤道:“梦天,是你吗?”   云啸飞也是怔住,不过,却不是因为看到年近五十却如二三十岁的宫装华丽少妇,而是他看到了墙上的画像。   那正是自己小时候看到的父亲的样子,看到画像时云啸飞已有五分相信,这个女人可能与父亲有瓜葛,而等她叫出父亲的名字,已能猜出,这外女人可能就是易清莲,也可能是叶少华说的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听到对方问话,云啸飞才反应过来道:“梦天,你说的可是云梦天云将军。”   易清莲暗想,难道他就是梦天的后人,理了理头绪后,正色道:“正是,你可是他的后人?”   云啸飞不想骗她,如实道:“如实道,没错,那正是先父,你房间怎么会挂着我父亲的画像。”   易清莲顿时激动不已,原来,真的是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高兴之下,抢前几步,就要去抱云啸飞。   云啸飞有些手忙脚乱的后退几步,已被逼到墙根,退无可退,他这时基本已能确定,此妇可能就是十七年未曾见面的母亲,小时候也曾怀疑过母亲还在人世,不过屡次问起父亲,云梦天却总是说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想到此故作不知的问道:“你是谁?你干什么?”   易清莲此时不再是傲视一方的女魔,变成了一个慈祥和善的母亲,她哽咽道:“啸飞,我是你娘啊!”   躲在房梁上的谢清芳跃入房中,抽出听雪剑,一剑逼退对方,拉着毫无反应的云啸飞于身后。   易清莲有些不悦,看向这个阻挡自己认儿子的人道:“你是他什么人?”   谢清芳剑指易清莲道:“不许欺负我家啸飞哥哥第2章认?不认?   第2章认?不认?   楚云山,天岚峰顶,易清莲的卧室。   谢清芳也猜到这个美艳少妇便是易清莲,见云啸飞站立不动,以为被对方暗算了,按住他肩膀关切道:“哥哥你没事吧?”   云啸飞这才惊醒过来,油然道:“你说你是我娘?哼,我没有娘,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她。”   听到一话,谢清芳却是一点都都不吃惊,因为她从懂事以来就没有见过啸飞他娘,也没有听家里人提起过,似乎云将军府上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云啸飞自幼便是奶娘红姨带着。   他不相信,易清莲这才知道自己的失误,顿了顿道:“你,左脚心是不是有个梅花状胎痣,右边大腿根处有一个月牙状疤痕。”   这是真的,云啸飞不敢相信了,可又不得不相信,知道他有梅花状胎痣的确是有不少人,但知道那个地方有疤痕的却是除了父亲和奶娘外没有第三人知道。   而且,现在这个疤痕已经没有了,早在无名谷日夜浸泡药水当中除掉。   谢清芳听到这话,然后看了看云啸飞的神情,知道这是真的,暗想:完了完了,如果她是啸飞他娘,那也就是说我应该叫她婆婆,那我刚才还训斥她来着……   云啸飞沉思片刻,找个凳子坐了下来,不置可否的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谁说起过?”   易清莲在云啸飞对面坐下,于是仅有的两张凳子占用了,谢清芳只好站着,浑然不觉,而易云母子二人也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云啸飞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无动于衷的看着桌子,桌上干净得很,没有任何杂物。   易清莲陷入回忆中,“事情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十八年前,我前往京城打听一个消息。我听朱时进说,知道了我父亲的消息,哦,朱时进当时是我的副手。   你应该知道三十年前的事吧,当然父亲,也就是你外公,他被你师傅等人打落悬崖后不见踪影,我和飞虹多方寻找却没有看到父亲的尸骨,所以我相信父亲他老人家还活着,于是中了朱时进那混蛋的毒计,被谢道元发觉了,将我打成重伤。   谢道元派了五大护卫中的两个,也就是谢宜和海中天追杀我,幸好当时天黑,我才能逃很远。   当时慌不择路,后来竟然发现又走回了原地,不得已之下闯入谢府的对面,就是云将军的府中。   那些人问过梦天后,知道没有人逃进来,便各自散去了,但梦天告诉我说,那些人在外面侦察之后,仍然派了人在外面监视着。   而我因为重伤,便在云府中暂住,以便静养疗伤。   有一天晚上,你父亲因为诸多烦恼,加上想起了他以前的亡妻,一个人在喝闷酒,我正好碰见,走过去陪他一起喝。我想起了早死的母亲,而父亲又不幸……心情也是十分不好,于是也不再劝他,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后来我们都醉了。   醉得不醒人事,只记得最后好像是他扶我到了房间,然后,他扶我上床……   第二天醒来,我才发现我们都光着身子,我知道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我不后悔认识了他,只是有些惋惜认识得太晚了些,当时我已经三十岁,一般人家恐怕早就已经儿女成群了吧。   而我,一直是冷若冰霜的样子,对谁都看不上眼,虽然大师兄一直在喜欢我,我也知道,但我不喜欢他那软弱的性格,就是因为他怕事,我父亲才救援不及,所以我恨他,恨所有的男人。   可是,自从见到你父亲梦天,我才发现,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东西。   我没有怪他,转头自顾自的穿上衣服,便要离开这里。   他却说‘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你能不能留下来。’   我知道,他与谢道元同为正光帝的武将,而正光一直没有提他们当中哪一个作兵马大元帅,是因为不好选择,但却一直在考察他们。在这个关口,我又怎么会影响他的仕途呢。在老百姓的眼中,我只是个魔教的妖女,人见人怕的魔女,谁碰我谁就要倒霉,我自己不敢再与他纠缠。   但为了宽他的心,我假意答允,在当天晚上悄悄的离开住了半个月的云府。   谢道元的人手早已经撤了,我返回楚云山南麓,杀了朱时进,重新执掌雪月教,回山后三个月,我知道我怀孕了,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   回来后我把教务交与如月打理,第二年,我生下一个小孩,我悄悄的送去了将军府。   梦天他要挽留我,我拒绝了,因为我是魔道,而他代表着朝廷势力,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所以,我毅然决然的回到楚云山,并且叫梦天不要来找我。   没想到,如月竟然也背叛我,我忍痛杀了她后,心灰意冷之下,守在山上三年都没有下过山。   直到孩子三岁时,我冰封的心开始松动,也是在那一年开始,我每一年都会去看望孩子,每年的春年我都会精心准备一份礼物给他……”   原来,自己小时候收到的神秘礼物就是她送的,想到此,云啸飞心里逐渐的开始原谅她了,想来那二十出头的梅兰菊三个丫头也是那几年收下的吧。   谢清芳也是自幼就没有母亲照顾的,听到这里,泪水早已经是哗哗的往下流。   云啸飞只作未见,转身走向那副画像前,仔细的打量起来。   看得出来,她很爱这个画像中的人,十七八年过去了,这画像竟然还这么新,而且走近了看,上面可以看到明显的凑痕,那就是说,这是凭着记忆画出来的,想来,此画当是出自易清莲之手。   画像正是易清莲亲手所画,易清莲迫于世俗的压力,以及不影响画中人的仕途,竟然作此画像,聊以稍解思恋之情。   也只有站在这画像前,易清莲才显得与平常女子无异吧。   其实世事沧桑,又哪里只她一人是夫离子散的。   \\\\\\\\\\\\\\\\\\\\\\\\\\\\\\\\\\   易清莲稳定情绪后,这才注意到谢清芳,惊异道:“姑娘你中了‘情人箭’的毒,谁下的毒手?”   谢清芳想到啸飞,红着脸道:“婆婆,是,是叶少华害的我。”   易清莲发现她的称呼很怪,疑问道:“婆婆,呵呵,你是啸飞的妻子,我的儿媳妇,好,好啊,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有出息的儿子,还看到了漂亮的儿媳妇,我很开心,虽然啸飞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最后一句却是对云啸飞说的。   云啸飞不答,转身走了出去,离开卧室十余丈后,坐在台阶上,拿出一支短笛吹了起来。   笛音一直低沉,充满了离愁别恨,和对天人之乐的向往与追求,到后来音调突变,变得婉转,继而呈现鸟语啁啾夹杂其中,令人置身世外桃源一般,里面父母与一对儿媳,一家四口同桌饮宴,相谈甚欢的和睦之景。   易清莲虽然不懂什么音律,但还是听出来了,知道儿子原谅了自己,只是还拉不下脸来。   谢清芳劝慰道:“婆婆,不用担心,我会再劝劝他的。”   易清莲给她一粒黄色的药丸,叫她咽下去,然后出掌抵住背心,开始帮清芳化解药性,不过盏茶时分,毒性已基本解除。   谢清芳见易清莲递来询问的眼神,便道:“我好多了,毒性应该是解去了。”   易清莲另外拿出一个眼睛大小的珠子道:“来,把它吞下去,这是辟毒丹,吃了它便可以百毒不侵,啸飞他既然另有奇遇一定不怕毒药的了,但你不同,我听说你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现在既认我这个婆婆,这个就当作是见面礼吧。”   谢清芳本能的要拒绝:“婆婆,这怎么使得。”   易清莲却是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怎么使不得,难道你看不起这个药丸,还是也在怪我不成。”   谢清芳不得已,只好接过,小心的放入口中,哪知那辟毒丹入口即化,瞬间化成数道气流,流入全身各处经脉,然后就觉得身体突然变得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易清莲拉着清芳的小手,坐到床边,然后道:“你可以说说跟我儿子的事吗?”   谢清芳怎忍心拒绝,低声说起与云啸飞的往事来,略去了儿时玩乐的事,主要说了从江城再次遇见云啸飞的经过。   易清莲听后,感叹不已,心忖:这孩子,受苦太多了。   谢清芳见云啸飞出去太久了,担心出事,起身正要告辞。   易清莲叫她稍等:“等一下,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说完把卧室的床拉开,现出里面的暗格,打开后取出一本书交到谢清芳手上。   谢清芳定睛看去,上面写着三大两小五个字‘千幻手—毒功’,急忙拒绝道:“不,不要,这种害人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易清莲却是摇了摇头,似满意又似不悦的道:“你这傻丫头,你也不想想,你和啸飞是不怕别人用毒使坏,但是啸飞的朋友呢?他们可没有百毒不侵的本事,并且你只要弄懂了里面的用毒手法,至少可以防范的对吧,我本意不是叫你们害人的。”   谢清芳明白道:“哦,婆婆,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易清莲上前抱住清芳,高兴道:“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们,我很欣慰,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听到响声,原来是云啸飞返回了。   云啸飞拉着清芳往外走去:“清芳,我们走吧。”   谢清芳没有走,反而从手心传过来一股热气,看着云啸飞平静的双眼,转而望向易清莲。她的意思是与你母亲告个别。   易清莲看到清芳的小动作,心里终于鼓起勇气一般迈前一步道:“啸飞,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娘第3章谋划   第3章谋划   云啸飞望向那双满是泪花略显苍白的脸,心中没来由的百感交集,想了想,还是道:“娘,我们走了。”语气平平,听着似乎没有夹杂一丝一毫的感情。   易清莲一直目送云芳二人远去,怔立良久,口中低低的道:“他喊我娘,他叫我娘了……”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下,渐渐模糊了视线。   这是易清莲十八年来第二次流眼泪,记得上一次是送别刚出生不久的云啸飞去将军府的时候。   黑暗中一个角落,偷偷看到这一切的菊丫头,也是眼泪婆娑落下。   她终于知道主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哭也没有笑的原因了。   谁也没有想到,此次一别,竟成了永诀,此后,云啸飞再没有见过易清莲。   \\\\\\\\\\\\\\\\\\\\\\\\\\\\\\\\\\   云啸飞与谢清芳回到了楚风镇的客栈。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云啸飞看着清芳入睡,上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双眼,便不时回想起易清莲的容貌来,以及儿时在梦中经常梦到的母亲的样子,二者相差太远,一时间浮想连连,夜不能寐。   相隔数里外的天岚山顶,易清莲又如何能够睡得着。同样的想起前程往事,难以入睡。   而在屋外几百丈处,东方明日安放在这里的手下,发现了谢清芳的事,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悄悄写上一张纸条,绑在一信鸽上,放飞了出去。   第二天,云啸飞决定前往江城,眼看目前形势,看来天月教是真的要称霸武林的了,如此一来定然会牺牲许多无辜的人。   谢清芳同意,不管云啸飞去哪里,她都是会跟着的。   两人简单收拾下行装,买了些干粮便朝荆州江城而去。   离开楚风镇数十里外,天突然下起雨来,云芳二人全身都是湿透,连干粮也淋湿了。   难道这真的是祸福相倚吗?历尽艰险终于解去巨毒之后,老天竟然下起雨来,这让古井无波的云啸飞也是感叹起来。   极目望去,云啸飞道:“芳芳,我们快点,前面好像有间破庙。”   二人加快脚步,果然不远处呈现一个破旧的小庙。   云啸飞拉着清芳快一步进到里面,略一打量,见里面除了一个神神龛外,别无他物,而神龛上也是满布灰尘,显见得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干粮都已淋湿,是不能吃了,而这场雨却是越来越大,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停,先要解决吃饭的问题。   云啸飞从怀里摸出一个管状的东西来:“这个给你,这是火云箭,水火不侵的,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就拔掉这个引销,我就会知道在短时间内赶回来。这雨也不知下多久,我先去寻些野物来,至少不能让我的芳芳饿着肚子吧。你先练功把衣服烘干吧。”   谢清芳拿着火云箭道:“嗯,你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云啸飞注视清芳半晌,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便即大步离去。   \\\\\\\\\\\\\\\\\\\\\\\\\\\\\\\\\\   京城,城西,一所废弃的宅院中。   房中有人,一个道人,正在掐指测算,昏暗的光线照入进来,映射到微闭双眼的道人脸上,赫然正是玄机道人。   玄机道人坐了很久,此时在心里暗暗沉思布置。   看来,二弟易水已经遭难了,下一步计划至关重要。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城渐渐的热闹起来。   玄机道人开始行动,他正是前去谢府的。因为这时候谢道元一般不在府中,玄机道人正是要挑选酉时末前来。史见他全身黑衣,而脸上经过化妆后,便如同一个厉鬼一般。府中行走的丫环侍卫见了,纷纷吓得落慌而逃,‘有鬼啊’!   如此几天,酉时末戌时初,玄机道人必来谢府‘闹鬼’。   谢府顿时人心惶惶,谢道元最终察觉到什么,召来谢宜相问,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天晚上,玄机道人掐指一算后,面露忧色:他们有了防备,不过,为了那件大事,还是必须要去的。   谢道元布下天罗地网,玄机道人如他所愿的落入网中,但他并不慌乱,卸了乔装后静立不动。   府中侍卫出动,将玄机道人团团围住,而时非我和谢宜也跟着谢道元走过来,站在了谢道元的身后。   谢道元有些异外的道:“玄机道人,怎么是你?呵呵,我想不明白,一向神机妙算的玄机道人,怎么会装神弄鬼,你应该知道今晚必有凶险,可你还是来了。”   玄机道人面不改色道:“哼,谢道元,你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谢道元也知道他不会说什么,挥手道:“动手!”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总之,不能再让他活着出去。   四周众侍卫纷纷抢前动手,而这时,玄机道人也动了,只见二三十个侍卫还未近身,就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暗器倒地不起。   玄机道人下一刻已经破开大网冲了出来,但这时在一边旁观的谢宜和时非我二人从侧面迎了上来   谢宜一出手便是杀招,掌风有如火焰一般,带起道道热风朝玄机道人右侧要害而去,正是他的独门绝学赤焰掌。左边的时非我也手执映月弓卷起一阵炫风夹击而来。   两人出手极快,只是一闪身便到了玄机道人身旁,但他们快,玄机道人更快,玄机道人一出手便抓住了时非我握弓的手,另一只手抵住了谢宜的赤焰掌。   玄机道人击飞了时非我和谢宜,但也因为赤焰掌受了内伤,同时右肩被映月的弓弦划伤,嘴中吐出一口鲜血。映月弓不只是可以射箭,而且还是一件奇门兵刃。   就在此时,谢道元突然出手,无极魔功裹挟一团黑雾悄然袭向玄机道人。   玄机道人立时在千钧一发中闪身前移数丈,但那团黑雾似如影随形般始终终着,终于,黑雾笼罩着玄机道人,转眼时间,玄机道人惊叫一声,聚起全身功力攻向黑雾中的谢道元。   谢道元心下一喜,迎上一掌,然后就见玄机道人被他击飞,落向一处屋顶。   不过玄机道人没有摔倒,只是轻点瓦面,身形突然飞退,转瞬不见踪影。   上当了,谢道元哼了一声,时非我正要率人追赶。   谢道元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追不上他的,轻功天下第一,可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他也活不过三天了。”   重伤之下的玄机道人,找到刘德海在皇宫中的房中。   刘德海见是一名身穿道袍的道士,惊问:“先生是?啊你受伤了。”   玄机道人却是随地一坐,说出令他更是吃惊的话来:“我知道你叫刘德海,并且是黄忆明在京的细作,我还知道你们要做一件大事,当然我对你说这些,自不会告诉外人。”   刘德海猜到一个人,想起以前黄忆明说过,如果你碰到一个无所不知的道长,那就一定要听他的话,因为那可能就是玄机道人。   玄机道人接道:“没错,贫道就是玄机道人,因为中了谢道元的毒掌,现在活不过三天了,想不到他竟然把无极魔功练到了第九层,你不必管贫道,接下来你按我所说的去布置。”   \\\\\\\\\\\\\\\\\\\\\\\\\\\\\\\\\\   这边天月教在大动作的同时,黄忆明也没有闲着。   黄忆明以中贤王的名义发布告示:鉴于近期天月教的所作所为,势力遍布南方,更有继续蔓延的趋势,为免魔道祸害武林及殃及无辜百姓,特招揽各路武林高手,一道维持武林正义,还民以太平盛世,中贤王府愿与天下共存亡,特此为告!   于是,天月教似乎迫于江城的压力,沿路竟秋毫无犯。   其实,是‘沈东阳’暗中与黄易明达成的一个协议:双方暂为盟友,待攻入京城后,沈东阳只要元帅府一个地方,而皇宫和整个天下交由黄忆明。   沈东阳本就是东方明日,拿下东方世家自然不再话下。   离开江城后,东方明日又恢复公子的身份东进,几乎与易宁空同时到达杭州东方世家。   东方明日纠集东方世家所有人聚集堂前的大厅中,暗中几个亲信手下抖手灭掉灯火,在一片黑暗中,东方明日放出‘暗香’迷烟。   易宁空兵不血刃便占了东方世家的地盘,此后坐镇东方世家,暂时修养,加紧训练弟子,蓄势待发。   明里面,东方明日逃脱易宁空魔掌,下落不明。   所有这些,都是东方明日一手策划的计谋,他让一个手下假扮成沈阳的样品戴着面具在东方世家行走,如此一来,让所有人以为东方世家已经落入易宁空和沈东阳的掌控,而只有东方明日逃出生天。   然后,东方明日下一刻已经悄悄前往江城,投奔黄忆明去了。   此时的天月教,自易宁空以下,渐渐的分为三个派系。   秦州的端木世家被除名后,改称天月教西方教分堂,郑朝恩被沈东阳安排在秦州主持天月教事务,派给他两千弟子,并叫他尽快发展,争取半年内扩充到五千人手。   而荆州南方教分堂,就是原来的皇甫世家所在地,则由徐飞虹那二十岁出头的儿子徐承义主持事务。   易清莲驻守在楚云山总坛,并不参与天月教任何事务,这是易宁空的特意安排,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沾满别人的鲜第4章天难棍冯老爷子   第4章天难棍冯老爷子   郑朝恩,徐承义,以及沈东阳,现在是易宁空的三大得力手下,这里面当然要属沈东阳实力最为雄厚,有六千余弟子,加上东方世家本家弟子和世家外门弟子,几近一万,而他更是身为天月教的带教主,只要他一声令下,郑朝恩和徐承义立时就要赴汤蹈火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虽然惧于沈东阳的权势,徐飞虹原来的五大堂主,黑水堂主王在天及焰火、黄金二位堂主跟着徐承义一起。而郑朝恩是右护法兼厚土堂主与青木堂主郑朝辉本为兄弟,自然同声同气。   王在天与另两个沙巩堂主坐在一起商议着什么,身着华丽玄衣的徐承义走进来。   徐承义见他们突然不说话,奇怪的道:“沙叔,巩叔,还有王叔,聊什么这般开心啊。”   那姓沙的堂主看了看王在天后,不愤道:“这个沈东阳真是小人得志,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教中对我们这些元老指手划脚,还把我们指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公子你说这是……”   徐承义看了看三位长辈,森然道:“毛头小子,我不也是嘛。”   另一个姓巩的堂主接道:“不是,我们说的不是公子。”   徐承义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说那些没有大用,我们现在是要先巩固自己的势力,不然的话,沈东阳他日得了天下,必然会除掉我们这些为他打江山的人。目前我们把外围的各位有身份的弟子能拉拢的便拉拢,不能为我所用的,暗中格杀。”   王在天投来赞赏的目光,也道:“还有那郑朝恩,我看也是不干寂寞的主。”   徐承义道:“郑朝恩,我早晚要跟他算帐,我父亲就可能是他害死的,就算不是他所为,也必与他脱不了干系。”   王在天三人见徐承义言之凿凿,附和一声,暗中计议要怎么对付仇敌。   \\\\\\\\\\\\\\\\\\\\\\\\\\\\\\\\\\   大约过去半个时辰,云啸飞返回破庙。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弄到吃的。只见云啸飞左手一只野鸡和山兔,右手则是一捆柴。   谢清芳赞叹一声:“啸飞哥哥真棒。”转眼便又叹起气来“可是柴都湿了怎么办啊。”   云啸飞解释道:“衣服可以烘干,这柴禾自然也是可以的。”说着,放下鸡和免,双手捧着木柴,只是数息时间,不但干了,而且还着起火来。   谢清芳顿时高兴起来:“哥哥一定要教我啊,以后这些事情就可以由我来做了。”   云啸飞道:“好啊。”   一边拿着鸡和兔去后门,一会回来后,鸡和兔的内脏都已经清除干净了。   过不久,云啸飞用一根棍子将兔子的两条腿对穿串起来,放在架起的森架上烤起来,交待清芳后,换她来烤。   其后,云啸飞把除去内脏的野鸡,带毛涂上泥巴,取枯枝树叶堆成火堆,等那只两斤多的野兔烤好后,将鸡放入火中煨烤。   二人一边等一边吃着兔肉,虽然没有调料,清芳却还是吃得很香。   云啸飞吃得很少,多数时间是在看着清芳啃着兔肉。   谢清芳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怎么,我吃相是不是很难看?”   云啸飞笑着道:“没有,我只是奇怪,我们家芳芳就连吃东西的时候也是这般好看。”   谢清芳嗔道:“贫嘴,你怎么不多吃些。”   云啸飞答道:“妹妹你多吃点吧,我练的是归虚功,吃不了多少。据师傅说,归虚功练成第九重,可以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觉得饥饿,我现在练到第五重了。”   谢清芳奇道:“啊,那岂不是成了怪物,呵呵。”   云啸飞点头道:“我本来就是怪物,不然也不得芳芳喜欢对吧。”   谢清芳佯怒道:“好啊,你说我是喜欢怪物的疯子。”左手掐向云啸飞的笑腰穴,右手则将一只兔腿塞到他嘴里,堵住了他乱说的嘴。   二人调笑一阵,清芳将剩下的包好留到下一顿,然后坐着聊天,望着门外持续的大雨,也不知过了多久,仍是没有停。   突然庙里面角落传来异响,云啸飞回头,发现剩下的野兔竟然不见了。   谢清芳见云啸飞神情有异,问道:“怎么啦。”   云啸飞心中怀疑,却解释道:“没什么,只是野兔不见了,也许是给老鼠叼走了吧。”二人相顾无言。   野兔肉当然不会是老鼠叼走的,那兔肉此时正被房梁上一个老者拿在手里吃着,因为外面下着大雨,云芳二人似乎没有听到。   老者一边吃一边心里骂骂咧咧:哼,我不会平白无故吃人东西的,我当然会在短时间内帮你们办妥一件事,以报答这一饭之恩。此人穿着破烂,与平常在大街上行乞的叫化子没有什么两样,不同是他背上绑着一根似金若铜的五尺长棍。   剩下野兔肉也有一斤多,云芳二人都只是吃了一点点。   大雨一直没有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却是到了晚上。   云啸飞想起中午的事,心中有了计较,慢慢打开火堆,敲去野鸡的泥壳,鸡毛随壳而脱,顿时香气四溢而出。   谢清芳雀跃不已:“哇,这是什么鸡?这么香。”   云啸飞拿来一只肥嫩的鸡腿给她:“来,尝尝我的手艺,这就是叫化鸡,我师傅和师伯都很少有机会吃到的。”   房梁上的叫化老头暗中咽了下口水,心里盼望着下面两个少年男女又吃少一点,这样便可以给自己留一份了。敢情他把自己当成其中一员了,但是这只鸡却很小,只有一斤多一点,若是除去鸡骨,还真的不多,思及此,叫化老头心痒难癞。   突然听见云啸飞说前面有动静,与清芳一起走向门口,叫化老头见机不可失,瞅准二人转身的机会,飞身下来,手已经快要碰到鸡了,哪知斜剌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叫化老头的手再也没有伸进一分,尴尬的停在了空中。   谢清芳也发现不对,回过头来道:“好啊,原来中午的野兔便是你这老叫化偷吃的。”   那老叫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看我老人家孤苦伶仃的,这般凄风冷雨的,没地方找吃的,总不能饿死吧。”他倒是说得委婉,既不说求他们给,也不说自己偷拿不对。   云啸飞却是从他这身装扮,猜想可能是‘天难棍’冯自在,转身蹲下,用小刀划开半只野鸡,丢给老叫化,说道:“反正我们也吃不完,分担一点了。”   老叫化反正被发现了,也不在跃上房梁,接过半只叫化鸡走到墙角滋滋啃起来,不时叭嗒作响,连说‘好吃,好吃’。   谢清芳却不时说他为老不尊,脸皮厚。老叫化却不以为意,只是问道:“唉,小子,你这叫化鸡怎么做的这么好吃,不会是从我徒弟那里学的吧。”   云啸飞笑道:“原来真的是天难棍冯老爷子,我当然不会从他那里面学的,因为我还没有见过洪虚放洪帮主。”   冯自在自嘲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那我来猜猜,你,不会是那在江城一剑扬名的萧云萧公子吧。”   云啸飞点头道:“老爷子真是慧眼如炬,在下正是萧云。”   冯自在哈哈笑道:“好个萧少侠,好,我看咱俩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忘年交如何?”   云啸飞也不以为意:“好啊,以后我叫你冯老哥,冯老哥你就叫我小飞吧。”   一个是八十多岁的老叫化,一个是翩翩俊朗少年,竟然结成了忘年之交,二人性格相近,也不喜那些烦文褥节,直接握手结拜了。   大雨一直下了一夜,第二天,三人一起上路,前往江城。   \\\\\\\\\\\\\\\\\\\\\\\\\\\\\\\\\\   京城,皇宫。   太监总管刘德海,按照玄机道人的嘱咐,悄悄的联系了辛如雪。   辛如雪自从知道叶少华死了的消息后,觉得没有了后顾之忧,不料却正好被刘德利用上了,迫于刘德海的威压,只好悄悄的给正光帝下了药。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会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自然也不能上朝。   此后,正光帝不能早朝,本应该杰太子上位,但谢道元却强势出手,立即扶持了年幼多病的应世子,应世子就是个药罐子,每天都是吃许多大补的东西,就算如此,每月还会吐血数次,眼见得也是没有几天可活的。谢道元此举,昭然若揭,但文武百官却都敢怒不敢言。   而统领公孙望,则是支持杰太子,杰太子原是世子,性格优柔寡断,但总算可以勤勉务政。如此一来,谢道元的强势,杰太子几与废人无异,幸好公孙望将其接入统领府,才不致被谢道元一系所害。   谢道元虽然最终重创玄机道人,但正光病危,当此时刻,他要维持京城的安定,更要让他扶持的应世子稳定下来,也就抽不出人手应付南方的天月教了。   早在一个月前前,郭三便带回了消息,易宁空确实没有死,而且还重新合并了天月教。易宁空不死,早晚成心腹大患。   谢道元暗中加紧练功,争取早日达到魔功第十层。   另一边,刘德海飞鸽传书,知会黄忆明京城情况,告其玄机道人的安排,叫中贤王准备好兵马,三月后便可起事,进京勤第5章沈东阳的克星   第5章沈东阳的克星   东方世家,一只信鸽落在大堂的桌子上。   易宁空抽出信纸一看,顿时大怒,吩咐一个手下后立马冲出门去,上马飞奔去。   那个手下将回信写好发出去,信上的命令,是要易清莲立刻赶到南方教总堂,不得有误。   一天后,晚上,天月教南方分教总堂,原来皇甫世家议事厅。   厅中坐着盛怒的易宁空和一脸平静的易清莲。   厅门紧闭,外面的手下没有接到喊叫不得入内。   易宁空再一次问道:“说,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女孩,她可是谢道元那个孽障的女儿,你难道不知道!”   易清莲却不能说出实情,只是道:“我知道是谢道元的女儿,可是她不能杀。”   易宁空怒道:“她怎么就杀不得,你难道也要背叛我不成,好,你不杀她,我便杀你。”   想起在谢府地牢中,谢道元对自己非人的折磨,心中便恨意滔天,加上修练魔功的关系,性情早已大变,变得暴躁嗜杀,眼下见自己的女儿见了仇人的女儿竟然不杀还放走,事后又不知悔改,这让他如何不怒,因此盛怒之下狠下杀手。   易清莲躲闪已是不及,被易宁空一掌击飞,撞上一侧墙壁,呯的一声摔下地来。   易宁空出手后便知不妥,但此时已是悔之晚矣,中了无极魔功的毒掌从来就没有人能活下来的,而且易清莲是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   易清莲慢慢的翻过身来,费了极大的劲靠在墙上,已经是气若游丝。   易宁空上前一步,后悔不已:“我,我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啊!”猛的一拳击出,对面的墙壁裂开一道寸许宽的缝隙来。   易清莲低声道:“爹,我不怪你,我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女儿只求你,不要伤害云啸飞。”   易宁空愕然道:“云啸飞,他是谁?”   易清莲艰难的说道:“他是我亲生儿子,你的外孙,也是……谢贼的……仇人……”说完垂头死去,死在了她父亲的怀里。   易宁空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只知道自己平空多了个外孙,便传唤菊丫头,才知云啸飞的父亲云梦天就是谢道元逼死的,可以说与自己有着共同的敌人。   菊丫头是与易清莲一起日夜兼程赶来南方教分堂的,交待完后,便即回山去,接替易清莲的位置,守在天月教总坛。   在整理易清莲的遗物时,菊丫头发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菊丫头,你一定要告诉云啸飞,谢道元还有沈东阳可能会对他不利,他们的命门就在玉堂穴上,切记。菊丫头自幼跟着易清莲,便当她亲娘一般,而且易清莲也确实把她当成了女儿来培养的,还认她作义女,二人感情深厚,眼下这件事,是义母交待的最后的吩咐,自然要努力办到。   而易宁空在葬了易清莲后,起程去了京城。   自己消失了近三十年,没想到女儿竟与云梦天发生了关系,还生了个儿子云啸飞。   他要去云梦天府上看看,也许可以见到素未谋面的外孙。   京城,城南,怡香院。   午时,东方明日睡在怡香院红牌姑娘玉娇的房中起来。   过不久,一个薄施脂粉的美艳女子走进来,手里端着丰盛的午餐。   东方明日看到简单的两菜一汤,知道是玉娇亲手做的,伸手便要抓菜来吃。   玉娇却挡开他的手嗔道:“瞧你那谗样,洗手洗脸了吗?快点洗洗吧,午餐我们一起吃。”   东方明日竟然听话的自行动手,洗完后坐在桌边,而这时,玉娇已经把饭盛好了。   玉娇脸现忧色的道:“听说,你家被那个易宁空的魔头占了,那你岂不是没有地方去了吗?”   东方明日定定的看着玉娇道:“放心,我这不是没事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在易宁空身边安了探子,我家的人都安然无恙呢。”   玉娇当然不知道东方明日说的这个探子,就是他本人,易宁空的关门弟子沈东阳。   这时,外面飞来一只鸽子。东方明日走去,取下信鸽上的信纸,看罢后心想:没想到老头竟然亲手杀了他女儿,倒是省了我不少手脚,不过这个菊丫头确有些可疑,说不定知道不少事情,嗯,最好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打定主意后,回复了消息,然后坐下吃饭。   玉娇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东方明日打个哈哈道:“啊,没有,怎么今天没有酒啊。”   玉娇美目白了他一眼道:“你呀,来奴家这只是为了喝酒不成,别忘了要加紧练功,对付那个老魔头。”   东方明日笑道:“是啊,还要对付他们,不过,你不要我喝酒,那我先吃了你。”   玉娇连连告饶:“不要啊,你可真坏,昨晚那么狠心的对奴家,醒来后也没个正形……”   室中顿时春色满屋,娇笑声连外面也听到了。   外面经过的怡香院老鸨咒骂了声:这个骚tizi,要不是东方公子肯出大价钱包养,老娘可就大发了。   因为一个红牌姑娘,不但可以引来许多嫖客的恩惠,还可以吸引来客关注其她的姑娘,这样一来,生意自然是更加的红火,而今玉娇被东方明日一人包养,那样一来,其他嫖客在吃过几次亏后,也就收起了心思。   \\\\\\\\\\\\\\\\\\\\\\\\\\\\\\\\\\   天月教总坛,东方明日的手下张风得知回复。   上面只有简单的五个字:菊,格杀勿论。   张风带着几个人盯着菊丫头。   当晚三更时分,菊丫头通知梅丫头和兰丫头,让她俩故意吸引其他人注意。   而她自己,则悄悄的起身下山。   张风情知要糟,分出四个手下与梅兰二丫头纠缠,而他自己带着五人往山下追杀而去。   菊丫头一路往北,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云啸飞,也许先告诉郑朝恩,他会有办法的哪。这样一想加快了步子。   梅兰二丫头见还是无济于事,白白的还是让他们去追菊丫头了,二人另外想了个办法,却是与菊丫头想的一样,向郑朝恩发出了求救信。   郑朝恩所在的西方教分堂和天月教总坛之间相距较近,是以信鸽只用了一个时辰便传来消息。郑朝恩当下就派出了几个得力手下前去接应。   同一时间,东方明日发出追杀令后,去了谢府一第5章沈东阳的克星(第二更)   第5章沈东阳的克星(第二更)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东方明日知道谢道元因为正是魔功发作的时候,一定无暇他顾。   东方明日偷偷潜入谢府,如他所愿没有碰到谢帅,但却被一个神秘人截住。   神秘人头戴面具,竟与东方明日打成平手。   东方明日甚感奇怪,因为这几个月以来,他修习无极魔功之后,已经进步非常之大,而且与易宁空试练过,易宁空点评说已有五分火候。   然而这个面具人攻势也是相当的凌厉,但似乎不敢与东方对掌,一直避开锋芒,而攻其必救。二人大开大合,拳来脚往,渐渐的惊动了其他护卫。   东方明日虚晃一招,迅时飞退,隐于暗中不见。   这边面具人也是一闪身不见人影,众护卫见状,骂骂咧咧之后逐渐散去。   东方明日离开很远,才停下来理清头绪:想来,那个神秘人就是五大护卫中的老大了。   \\\\\\\\\\\\\\\\\\\\\\\\\\\\\\\\\\   菊受到东方明日追杀,张风等人渐渐逼近。   张风喊话道:“菊丫头,赶快下马就擒吧,你是逃不掉的!”   菊丫头不理,继续打马飞奔,然而腿上和肩膀上各中了一枚暗器。奔跑中感觉身体越来越沉,原来左肩中的暗器上蕴有巨毒,是张风在喊话的时候所发出的。   这时候张风等人策马急追,双方已经拉开不到三丈的距离了。   终于,在秦楚边界之处,菊丫头挺不住一个倒栽葱摔落一侧的山坡。   张风等十人一跃下马,沿着山坡向下追去。而在他们前方不远,一队人马也是下马奔这边追来。   菊丫头摔落时头撞到一处山石,晕了过去,对周围逐渐接近的危险全然不知。   两队人马在离菊丫头身前五丈时碰面,双方都有认识的人,知道一方要救,一方要害死菊丫头。也不知哪边先发一声喊,双方迅速冲杀起来,不一刻,互有伤亡。   这其中郑朝恩一方未尽全力,虽然有十多人在人数上似乎占了上风,但张风等十人都是东方明日手下精锐高手,是以郑朝恩一方以死三伤二败退,没有受伤的拉着重伤的同伴退回,留下三具尸体却来不及收捻,之后上马离开。   张风清点人数,发现己方有两人死了,四人重伤,只有他和另外三人是轻伤,张风叫一个手下上前,探查菊丫头情况。   那手下检查并搜身后报说:“人死了,身上没有东西。”张风招呼剩下的人,带上伤亡的手下打马离开。   其实,菊丫头还没有死,至少还有一口气在,不过已经是气若游丝,相信离死也不远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然后山风徐吹,路上尚没有行人。   过得不久,一个少年渐渐行近,似乎闻到了血腥气。终于发现了山坡下凌乱的血腥场面,少年走到菊丫头面前,低下身去,探查之下知道这女子还没有死。突听见躺着的女子说着什么,凑近了仔细一听,那女子口中道:‘云啸飞,交给云啸飞’。   少年暗忖:难道这女子认识我家云公子,看她这样子只怕立刻就会死去,唉,便宜你了。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塞入女子口中。   救她的少年是小鹏,他是来找公子云啸飞的。   在得知叶少华死于西北之后,猜想一定是公子所为,遂悄悄的离开了谢府,连行李什么都没有带,就连夜朝西上路。   奔波两天后,在楚州和秦州的边界上,见此一幕,这才拿出师傅留给他的‘回魂丹’救她,那可是师傅留给自己救命的丹药,但现在为了找到公子也顾不上其他了。   找到一个安全的所在,菊丫头对小鹏说起云啸飞在天岚峰顶的经过,但却没有告诉他是什么秘密,而坚持要告诉云啸飞本人。   小鹏猜想,云啸飞在中原也没有什么熟人,可能是去了江城,他与中贤王很熟,把菊交给黄忆明应该比较妥当。   打定主意义后到前面小镇雇辆马车,快马加鞭往江城方向赶。   \\\\\\\\\\\\\\\\\\\\\\\\\\\\\\\\\\   小鹏带着菊丫头,经过十个时辰奔波劳累,终于在江城外的宣化镇碰到了云芳二人。   应该说菊丫头的运气是非常好的,居然这么快就碰到了云啸飞。   不过小鹏还不知道这时候的菊丫头已经死去了。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云啸飞有早起的习惯,并且会出去练习飞行术。   云芳二人赶到宣化镇的时候天色已晚,因此在一家客栈投店。   出门没多远的云啸飞无巧不巧的,正好看到小鹏肩上扛着一个年轻女子。   小鹏发现是云啸飞,一阵惊喜,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啸飞问道:“小鹏,你扛个死女人是干什么?”   小鹏见愕然放下菊丫头,一探鼻息果然已经死了。不过突然想到菊丫头之前说过的话道:“这女人叫菊丫头,是天月教易清莲的义女,她说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你的,但现在,现在却死了,那怎么办?”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云啸飞恍然,听到自己刚认的母亲竟然死在外祖的手里,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但一转眼便压下杂念,对小鹏问道:“哦,告诉我一个秘密,我想那一定是她要转告我的,你再想想这菊丫头与你是怎么说的。”   小鹏一拍额头道:“哦,我想起来了,她说秘密就藏在她的身上。”   云啸飞叫小鹏搜她身上,却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藏在哪里呢,难道是……再叫小鹏扒开菊丫头后面的衣服。   果然,打开菊丫头衣服之后,只见她背上刻有几个小字,云啸飞上前探视,上面刻着:‘东阳命门在玉堂’七个字。   谢清芳起床后发现云啸飞不在,走出客栈大门,此时街上还没有几个行人,是以很快的便发现了不远处的云啸飞和小鹏二人。清芳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再次打量后,发现小鹏和云啸飞二人守在一个女人和身边,虽然看不清那人长相,却能从穿着找扮和气质上感觉出是个漂亮姑娘,见此情景突然回身,然后策马离去。   小鹏提醒道:“公子,她,她走了。”   云啸飞嗯了一声道:“是啊,她已经走了,什么,谁?谁走了?!”抬眼见小鹏指着自己身后,猛然一回身,看到谢清芳打马远去,已是追之不及。   小鹏问道:“她就是公子的夫人吧,公子你没事吧。”   云啸飞低怒道:“刚才自己在做什么,清芳一定是误会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小鹏低声道:“对不起公子,刚才见你在思考问题,所以没敢打断。”   云啸飞却是拍了拍小鹏肩膀道:“没事,此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怪你的。”   回到客栈,收拾起清芳和自己的衣物,小鹏坚持要带着,便交由小鹏背负,二人立刻往江城方向奔去。   谢清芳也是走的这条路,希望她会在江城等着自己,云啸飞心里想第6章诛杀谢道元   第6章诛杀谢道元   云啸飞正在沉思之际,谢清芳打马而去,也没有知会云啸飞。   小鹏说一定是她误解了,与云啸飞一起赶快去追,一直到了江城,也没有见到谢清芳的影子。   云啸飞与小鹏到江城府,见过黄忆明后,通过忆明,了解到一些情况。   黄忆明道:“沈东阳在两天前秘密的离开了杭州,可能去了京城,而东方明日如在京城,必然会去京城名妓玉娇那里,如果他去了,则证明杭州来人可能就是沈东阳,也可能就是东方明日。”   云啸飞问道:“哦,何以认定沈东阳就是东方明日?”   黄忆明道:“我的手下武乘风组织了一个密探组织叫‘窃风’,他们通过种种查到的迹象,都表明沈东阳可能就是东方明日,更重要的一点是端木世家和皇甫世家家主皆被当场除死,而东方世家家主安然无恙,只死了几个不相干的下人。”   云啸飞点道:“嗯,你说得有些道理,我只是想不到我义盟的杭州分舵主竟然早就成了中贤王的手下,佩服佩服。”   黄忆明却道:“哪里哪里,这个还要请萧公子见谅,这样吧,只要萧公子但有所命,若不是要我的脑袋,本王一定照办。”   云啸飞也不再提转问道:“那好,我也正好有事要请中贤王帮忙。就是清芳小姐前日与我走散了,她独自一人朝江城这边过来,但我们却始终找不见她。”   黄忆明应承道:“好,此事不难,萧公子如果认为可以交我这个朋友,就叫我黄兄如何?”   云啸飞拱手道:“那好,就多谢黄兄了。”   黄忆明安排云啸飞和小鹏暂住王府中,但给了他一个通行令牌。   之后,云啸飞也找到义盟荆州分舵喻丹尘的手下,以及从冯自在告诉他的方式,找到江城的叫化窝,再通过黄忆明‘窃风’组织,终于在两天后得到消息:谢清芳在江城北一个小山村中被人绑走,然后去了京城。   云啸飞得知清芳的消息后,与小鹏二人轻骑前往京城。   \\\\\\\\\\\\\\\\\\\\\\\\\\\\\\\\\\   确实,两天前,清芳一到江城,便有几个人暗中跟踪了她。   是叫化帮的胡勿言,后来与追踪而来的秦际方会合,一同带去京城。   当时天下着小雨,谢清芳经过一家家庄,听到了一对中年夫妇的谈话。   “孩他爹,下雨了,回家吧,别忙活了。”   “孩他娘,没事,就来了。”   “你说,我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上忙,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啊。”   “孩他娘,你多想了,你呀,在家操持家务,带好孩子就好了,我还要感谢我家娘子,是你让我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那些坏毛病我都改了,唯独喝酒还是改不掉,娘子会不会还有些讨厌我啊?”   “说什么呢?我讨厌你还会嫁给你,还给你生娃吗?我呀,知足了。”   “你真是我的好娘子”“你也是我的好老公。”   …………   谢清芳这时才醒悟过来,既然深爱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一切,包括好的与不好的。   听到后面渐渐的打情骂俏起来,谢清芳没有再避雨,只身冲向雨中。   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瞬间点倒了她,扛在肩上飞奔而去。   抓她的人正是胡勿言,胡勿言带着清芳一路进了城南,往一个小巷子跑去。而他身后也跟着一个人,空中一个闪电,映射出他的面容竟是秦际方。   没错,正是秦际方,他从兰西城一路打听,这才追跟踪清芳到此,正要逮住清芳,哪知他正要下手时被别人抢先了。   胡勿言把清芳带到一间小屋里,点上灯,刚要去关门时,迎面一人突然出手。   秦际方这几年通过刻苦修练,武技已居有长进,可是胡勿言同样也没有落下,二人对过几招发现了不对,同时住手道“是你!”   胡勿言与秦际方握手言和,坐一处叙起旧来,互道这几年别后经过。   谢清芳躺倒在床上,这时已经醒过来,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暗道不好。   她还以为啸飞哥哥的人来救我了,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啸飞哥哥,你在哪里呀,我知道错了。   \\\\\\\\\\\\\\\\\\\\\\\\\\\\\\\\\\   秦际方和胡勿言以及另两名叫化,沿路向北赶去,他们要前往释迦门。   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他们一直被人跟踪却不自知。   因为早在城南的时候,他们就被东方明日的手下简雄盯上了,而此时已天色向晚。   简雄见过谢清芳,看得明白,知道押着清芳的人身手都不弱于自己,而且还是四人,转身叫人去通知东方明日前来。   东方明日也正在城南怡香院中,听到消息立马赶去,抢在秦胡二人要在城北住店的之前截住。   天仍然下着小雨,街上行人稀少,显得萧瑟阴冷,有如初秋一般,生起略微的寒意。   秦际方和胡勿言二人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不是易与之辈,顿时分头行动。   胡勿言通知两个叫化从后面先走,自己则上前与秦际方连手对付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运起无极天魔掌,转眼间双手周围升起两团黑雾,同时轰向秦胡二人。   胡勿言哪里知道出来这么个怪胎,一个人应付两个不说,还能暗下杀手,不过他们知道时已经晚了,他们太大意了,自以为与东方明日在年纪上不相上下,心想着他武功再厉害也挡不住自己二人的凌厉攻击吧。   秦际方与胡勿言一样,至死都不能明白,只用了一掌,对方只出一掌,便要了自己二人的命。   另外的两个叫化也没能逃走,被简雄带来的三人击毙一个,两叫化虽然也不弱,但简雄一方以二对一,占了优势,但留了一个活口。   回到城南的一个据点,那个没死的叫化见了东方明日的手段,吓得要死,自然什么都招了。东方明日知道是释迦门妙凡的手下,吩咐手下除了他,走到一边沉思了起来。   东方明日杀了胡勿言和秦际方,然后又将胡勿言的随身信鸽,放出消息,叫妙凡在五日后于城北乱葬岗一会。   \\\\\\\\\\\\\\\\\\\\\\\\\\\\\\\\\\   次日巳时三刻,东方明日戴上面具,重新扮回沈东阳。   沈东阳取下谢清芳手手的玉扳指,交给一个手下简雄吩咐他‘如此如此’。   简雄把纸条和玉扳指包好,绑在一支飞镖上,照吩咐射入元帅府的大门之上。   门口的护卫大惊,本要追赶,却见对方骑马远去,只一会便不见了。   其中一人察觉有异,拔出飞镖,回府交与总管谢宜。   谢宜打开来一看:想见萧云和清芳,速来城南一会。   另外又看了看玉扳指,识出是大小姐清芳从五年前就一直佩戴,正是云啸飞赠送的那只。   谢宜思虑再三,还是报给了谢道元。   谢道元见信后,立即起身,如飞而去,空中只留下一句‘半个时辰不回你再过来’。   城南,城门口,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见谢道元果然来了,左转右弯的把谢道元带到一个城郊的一个荒村,然后转身离开。   荒村空地上,沈东阳站立良久,见谢道元如约到来,阴笑道:“谢道元,你果然来了。”   谢道元在沈东阳三丈外止步,“废话,人呢?”问话时眼神犀利的看向沈东阳,似乎想看清面具后面倒底是什么样子,然而他失望了,面具是特制的,根本就无法穿透。   沈东阳没有回答,“谢贼,你终于肯出来了!”从暗中转出来一个人,赫然却是易宁空。   谢道元一回身,平静道:“哼,老头子,我就知道你不会罢休,也罢,今天我们就作个了结。”欺身上前,无极天魔掌铺天盖地般袭向易宁空。   他知道,就算易宁空不死,但逃脱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确实,易宁空只是恢复了七成功力。二人于空中力拼三掌,交换了位置,然后又复冲向对方,双方都是以快打快,如是只见两团光影在来回晃动,只听到拳脚时有碰撞的声音传出,却是看不见人。   一刻钟过后,双方已斗了两三百招,易宁空处于下风,渐渐不敌,力拼一掌后收手飞退。   易宁空连退七步,退回刚出现的位置,谢道元也退了三步,回到刚来时的地方。   就在双方喘息的当口,谢道元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如大鹏展翅般双手奇袭谢道元后心。   谢道元察觉之后已经晚了,被沈东阳双掌拍飞一丈开外,摇摇晃晃刚站起来,‘你真卑鄙。’却不料迎面易宁空骤起十成功力的一拳正中心口,谢道元低头看到,胸腹间出现一个洞口,终于不支倒下。   沈东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对付你这种人还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易宁空眼见谢道元死去,喷出一口血来。   沈东阳赶紧上前扶住道:“啊,师傅,你受伤了。”   易宁空道:“回去再说。”   云啸飞晚到一步,正要上去查看,突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立刻隐身暗处。   来者是谢府总管谢宜,谢宜见主人去了许久未回,便快速赶来,不料却看到谢道元倒在地上。   谢宜扶起谢道元,输入功力后急急问道:“主人,主人,你醒醒!”   半晌谢道元睁开无神的双眼,低声道:“是易-宁-空,还-有……”后面没有说完便已断气。   谢宜不禁老泪纵横,他跟着谢道元足足有五十多年,而且是从小到大几乎一直相伴,可以说在谢道元接触到的人当口最了解的人便是谢宜,而谢宜尊敬的也是谢道元。   但如今,谢道元却死了,似乎一下子,腹中有如被人抽去了什么。过了良久,谢宜起身,抱着谢道元的尸体飞回谢府。   隐身暗处的云啸飞看到一丝反光,定神看去,是那谢道元刚才倒下的地方,有一个物是被月光照射而发出来第7章少主的主人(第一更)   第7章少主的主人(第一更)   那枚发光的东西在月光映照下,闪烁出蓝绿光环。   云啸飞倾听周围无动静后,小心翼翼的向前拾起来,果然是谢清芳的玉扳指。   这枚玉扳指便是五年前,云啸飞在西北阻击战中一剑削下余振原手指后得到的,恰好当时正逢清芳寿辰,便当作贺礼让大师伯玄机道人送去了。   由此猜测,谢清芳恐怕不在谢道元手里,何况此时谢道元已死,又会是谁掳走了清芳呢?应该不会是仇家,有可能是他要得到什么?而现在还没有……   云啸飞陷入沉思中,百思不得其解。   身后的小鹏从暗中走出来,提醒道:“公子,我们去谢府看看吧,也许吴师傅会知道什么。”   一言惊醒梦中人,云啸飞大赞之下,如飞而去,剩下小鹏一人目瞪口呆的留在现场。   行不过半路,一个老者阻住去路,原来是谢府的吴师傅。   吴师傅便是云梦天府上的老仆人,如今恢复了本来身份云忠扬。   云忠扬向云啸飞汇报:“那谢宜回府后,发布了谢帅的死讯,并说是仇人所杀,声称我们去留随意,走的便去找帐房领三到五两银子不等,如愿留下的则在原来的酬劳上加一倍。如此一来,大部分当时便领钱走了,只有少数几个长年跟着谢宜的人留了下来。我也要走了,谢道元已经死了,我留在谢府已经失去了意义。公子现在何去何从?”   云啸飞道:“忠扬叔辛苦了,你可以先到江城中贤王府,就说是我说的,他应该可以安排你的事位置,那里很安全,也可以发挥你所长。至于我,清芳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云忠扬眼前一亮道:“哦,你是说大小姐呀,在之前,我似乎听到有人送过一封信给谢道元,然后,谢道元便匆匆出来了,我穿上小鹏的宝衣,也悄悄跟在后面,后来便看到一场好戏,这事真的很奇怪。”随后把神秘人与易宁空一起杀了谢道元的事一一说来。   云啸飞与云忠扬道别:“好,我知道了,忠扬保重。”   云忠扬交给云啸飞一件东西,然后便离去了。   别过云忠扬后,云啸飞将宝衣交回跟上来的小鹏,叫他先回去等他。   从云忠扬口中得到几个有用的消息,那就是:谢道元是易宁空和沈东阳联手击杀,显然谢道元是中了沈东阳他们的计谋,为的是来会清芳或者自己,而今谢道元已死,谢府中群龙无首,谢道元手下五大护卫何去何从呢?从各种方面推测,谢清芳都有可能在沈东阳的手中,这个沈东阳似乎是横空出世,突然的就名震武林了。   沈东阳会是谁呢?云啸飞带着这个疑问毅然前往谢府。   \\\\\\\\\\\\\\\\\\\\\\\\\\\\\\\\\\   子夜时分,谢府,总管谢宜的房间。   谢宜枯坐寻思,久久没有作声,也没有动弹。   一个仆人进来报称:“总管,外面有个姓萧的公子找您。”   谢宜皱眉道:“姓萧,萧公子?难道是他,请他进来吧。”仆人见谢宜同意后出来,请云啸飞进去。   云啸飞拱手道:“谢总管别来无恙。”   谢总管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你,哼,恐怕你现在是来看笑话的吧。”   云啸飞见对方没有请坐,也不介意的道:“谢总管误会了,其实你可以叫我云啸飞,我虽然恨谢道元,也曾经想过要亲手杀了他,但是却决没有要对你们相害的意思,这只是我与谢道元一人之间的恩怨,如今他既已死,我与你们谢府一系恩怨可一笔勾消,我希望以后,就算做不成朋友,也最好别做敌人……”   谢宜打断道:“你来不是要说这些的吧?有什么事便直说,毕竟云谢两家以前多多少少有些情份在里面,能帮的自不在话下。”   云啸飞大笑道:“好,谢总管果然快人快语,我此来是为了清芳。”   谢宜疑惑道:“小姐果真没有和你在一起,不过,你要知道的消息,恐怕我说了也和吴师傅差不多。”   听此,云啸飞暗忖:忠扬叔果然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这谢宜显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不过一转念间,想到一个办法。   云啸飞转而道:“谢总管果然高明,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但是接下来有什么人会来谢府,恐怕你就不知道了吧。”   谢宜沉思一会,不明道:“哦,那你知道等会有谁要来?”   云啸飞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这应该跟谢道元有关,也跟谢府的势力有关,也许,你是知道的。”   谢宜恍然,考虑了一下道:“喔,主人临终前曾经说过,叫我们帮他杀了易宁空,所以只要有人能帮我们报仇和找回清芳小姐,我们五大护卫便唯其命是从。”   云啸飞有些意动,不过却知道无法实施,原因是易宁空论辈份排起来,是他的外祖,他若是为其报仇,那岂不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了。   谢宜见云啸飞似无反应,也觉得没有什么可谈的,叫仆人送客。   云啸飞临走时道:“如果等下有什么人过来,可以先相信他的话,不过却要多留一个心眼。言尽如此,告辞。”   谢道元一死,有人欢喜有人忧。   他的对手和仇家们自然是拍手称快,大加庆贺。   正光帝也是大喜,高兴的大笑不止,笑着笑着竟然就倒地死去。   朝中顿时大乱,公孙望和丞相刘荣芝及一部分大臣,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刘德海的消息,立即封锁了现场,并且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如何立储的事。   最后,公孙望立排众议,决定还是一切照旧,由原来的杰太子主政,在内由刘荣芝等四个顾命大臣辅佐,而兵权则由公孙望暂时统领。   其他的人都无异议,他们也不敢有异议。   外面便是公孙望的三万御林军和侍卫把守着,由不得他们不听。   正光帝被偷偷下葬,但却秘不发丧,对外指称卧病在床,政务交给杰太子打理。   京中局势暂时稳定下来。   \\\\\\\\\\\\\\\\\\\\\\\\\\\\\\\\\\   清芳仍然处在昏迷中,浑不知自己原来的父亲,她大伯已经去世了。   东方明日吩咐手下看好清芳,然后去了谢府。   谢总管的房中,云啸飞走后半个时辰,谢宜与东方明日对坐。   谢宜暗中奇怪,那云啸飞似乎知道有人要来一般,看来此人必有古怪。   而东方明日也在奇怪,他想这个时候谢宜应该已经睡了才对,但似乎特意的在等他一般。   谢宜以前也常见到东方明日,知道谢帅非常赏识他,还说过要把他培养成接班人,此时打个哈哈道:“原来是东方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东方明日道:“我刚听说了,对于谢帅的死,我心里也非常难过,他老人家生前对我也是非常的照顾的,所以,为今之计,我们要找到仇人,并为谢帅他报仇,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第7章少主的主人(续,第二更)   第7章少主的主人(续,第二更)   谢宜心中想到云啸飞走时说的话,暗想果然来了,表面却不动声色的道:“哦,难道东方公子有把握可以为主人报仇。”   东方明日振声道:“不错,我一定要为谢帅报仇,以报他当年的知遇之恩。就在刚才不久,我手下打探得知,易宁空这厮还躲在京城,似乎还有什么行动,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一定可以为谢帅报仇寻恨的。”   谢宜见东方明日如此开诚布公,也道:“实不相瞒,我便是五大护卫之首,主人生前曾说过,如果有人为他报了仇,我们谢府五大护卫,以后便跟着他走。如果东方公子真的能报得仇,我等一定认你为新主人,听凭使唤。”   东方明日摆手道:“嗯,其实我也知道,谢帅生前一直有一个伟大的愿望,却至今没有实现,如今,我东方明日,誓必要帮他完成这成宏愿,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还有,把清芳小姐找回来。”   谢府只有谢宜和海中天知道清芳非谢帅亲女这个秘密,但谢宜察言观色之下,觉得这东方明日似乎也知道了。   事情谈妥后后,第二天,沈东阳与易宁空合谋,假装在清芳面前演一出戏,为是是收服谢宜等谢府方面的势力。   而易宁空听了东方明日的计划后,考虑之后还是同意了。   \\\\\\\\\\\\\\\\\\\\\\\\\\\\\\\\\\   小鹏回到客栈,丝毫不知道背后有个人跟了他一路。   那是一个身着青衣的蒙面人,他悄悄跟着小鹏到了客栈。   小鹏收拾好床铺正要上床睡下,青衣人突然出现,点了小鹏穴道。   青衣人慢慢转到小鹏前面,却是一个五十上下的长须老者,老者对小鹏道:“少主,果然是你。”   小鹏不明所以道:“什么?什么少主,我不是你们少主,你是谁,快点放开我。”   青衣老者道:“少主,我是祥叔啊,哦,你走的时候才三岁,难怪不记得了,其实你不是普通人,而是东方世家的二公子。”   小鹏暗想:记得师傅曾经说过,如果听雪剑交给云公子后,便去杭州,他的身世便可以解开了,却没有说他究竟是谁所生。而杭州,便是东方世家的地方,难道是真的。   青衣老者见小鹏低头不语,猜想他一定想起了什么,继续道:“我其实是东方世家的教习先生赵紫祥,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因为你母亲是正室,将来的家主位置可能要由你来继承的,虽然明日比你大五岁,却是庶出,所以,后来你大哥明日的教习先生,他叫明日将你引到江边玩耍,却用暗器将你打落江中,我当时刚好发现,并报知家主,但奈何明日和他先生联合起来,拒不认帐,而我也被家主赶了出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因为我一直认为你没有死,天可怜见,终于让我找到少主了。”   小鹏听到缘由,终于明白了,也相信了几分,但只是听到青衣老者一个人说,还是有些怀疑,便道:“我可以跟你回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青衣老者恭敬道:“只要少主随我回去,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小鹏道:“好,第一,便是你要负责我的安全,不让东方明日和他师傅谋害我;第二,就是我要先写封信,给我的主人。”   青衣老者高兴道:“第一个条件不难,明日的教习先生已经被他害死了,你的消息也是明日的先生告诉我的,他打探到了你的消息暗中派人保护着你,没想到有一天撞破了明日的好事被他杀了灭口,死前告诉我的事情,而现在东方世家已经不是原来的东方世家了。我们要悄悄的回去,因为易宁空和沈东阳都在京城。至于第二个条件吗,少主的主人,当然可以……”   \\\\\\\\\\\\\\\\\\\\\\\\\\\\\\\\\\   京城北,乱葬岗。   次日晚,弯月斜挂天边,忽乌云遮盖,月稳星沉。   下一刻月牙再出来时,易宁空及四名天月教手下被东方明日派出十五名东方世家的弟子包围住。   东方明日高声道:“易宁空,你已经被包围了,你现在身受重伤,手下又是不自量力,还是乖乖的投降吧,哈哈。”   易宁空大骂道:“东方小子,老夫虽然重伤,但要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老夫手下都不是孬种,哼,废话少说,受死吧。”   东方明日回骂道:“哈哈哈哈,你也不看看你的四个手下,虽然不是孬种,恐怕马上就要绝种了。”   易宁空刚刚跃起,此时一顿,回头看去,果然四个手下都在东倒西歪,而个个面上都是满脸黒气,显然是中毒了。\r   见几个手下真如计划中一般‘中毒’了,易宁空大怒:“小子,老夫要你尝命!”说罢拔身朝东方明日攻来。   他却不知,此时他四个手下是真的中了毒,而且立即倒地死去,口吐白沫,个个瞪大眼睛,却是死不瞑目。   东方明日身法极快,二人缠斗数十招后,只见东方明日一个闪身,到了易宁空的身后,只一剑,便刺中了易宁空。   易宁空不相信这是真的,然而,的的确确是东方明日的啸月剑刺中了自己,感觉到气息越来越弱,猛的一震,将东方明日震飞一丈开外。   但东方明日马上一跃而起,并未受伤。   易宁空嘶声道:“你,混蛋……”   此时,东方明日背朝着谢宜等人的方向,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但却可以听得到。   东方明日为免易宁空说出什么,继而挺剑向前,唰的一声,啸月剑剑尖飞出一道剑芒,刚站起身的易宁空胸前一片殷红,透出深深的一个血洞,此时尚在往外喷血不止。   易宁空没想到沈东阳居然假戏真做,借机杀了自己,他至死都不相信会被救了自己并且帮助自己数月的东方明日会杀了他。   死前,他些斯底里的吼道:“你背叛我……”轰然倒下,只叫出前两个字,后面的只有东方明日才听得清楚。   东方明日顺着他口音接着道:“我卑鄙是吧,哼哼,对付邪魔歪道,不用卑鄙的方法怎么行呢,要死很多人的”,说完再也不看易宁空一眼,转身离去。   云啸飞又来晚了一步,他赶到谢府,通过门卫知道,谢府几大护卫都前往乱葬岗了。   于是,急急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现场除了易宁空及其四个手下的尸体,再没有其他人。   云啸飞早听说过易宁空的相貌,虽未曾见,但猜想应该是易宁空了,上前扶起易宁空,发现还有细微的脉搏在跳动。   易宁空睁开眼来,见到一副陌生面孔,问道:“你,是谁?”   云啸飞知道是回光反照,输入几丝内力,并回道:“我是云啸飞,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没有?”   易宁空没有回答,只说了两个字:“好,好。”也许是死前见到云啸飞,心怀大慰,终于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云啸飞也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外祖,竟然会是诀别,祖孙俩以这种方式见面,不得不说这是天意弄人了。   易宁空倒地气绝,怀中有一个东西掉下地来,却是一个烂了的面具。   云啸飞后来才知道,这个面具原来是东第8章谢府的新当家   第8章谢府的新当家   远处一个大石后面,看到这一幕的谢宜郭三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都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强横无比的老魔头易宁空竟然真的被后起之秀东方明日斩杀了。   当然,如果谢宜郭三和时非我联手也许可能打败易宁空,却不能这么轻松的杀掉他,在本身还不受什么伤的情况下更是不能。   然而这却是事实,易宁空确实是被东方明日一剑洞穿了胸腹。   被东方明日事先藏在树上的谢清芳也将经过看得清清楚楚,此时见易宁空倒在地上,想起云啸飞的身世,知道是云的外公,而自己被点了穴却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   见事情搞定,东方明日一抖手,将那把带血的剑甩向远方,剑直插大树三寸,兀自晃荡不已。   他意思是剑已经沾了易宁空的血,他已不屑再用。其实是告诉手下将清芳带走,叫他们按计划行事。   谢宜等人先行回到谢府,东方明日稍慢几步。   谢府书房中,谢宜等三人坐在一起,等东方明日进来后,犹如三堂会审般,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东方明日却是不慌不忙道来:“易魔头败在大意轻敌上,他以为我只是一个二十岁以上的毛头,没有精深武技,殊不知我们三大世家雄传数百年,又怎么会没有绝招呢。而且,我东方世家更是三大世家之首,几百年来没有动摇过,自然是不容小视的。而昨天夜里,易魔头便与谢帅交过手,内外伤都很严重,外伤易治,内伤却是难愈。所以,我才从家中通过弟子之手,以天月教自己的毒药用在他们身上……”   门外脚步声传来,书房中哈哈大笑的几人顿时脸色各自一变。   走近了后,谢宜知道是自己人,叫其入内。   传话的侍卫看向东方明日,欲言又止。   谢宜摆了摆手道:“无妨,什么事快快说来。”   侍卫道:“是,刚收到西方来的消息,少主子也被天月教的人暗杀了”。   什么?!谢宜暴怒而起道:“永川死了,是谁?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吗?”   侍卫摇了摇头,再问什么却是再也不知道,谢宜挥手让其下去。   书房中的气氛一时变得紧迫起来,倒是东方明日敲桌道:“我想,这可能是天月教的另一个魔头沈东阳所为,他是要灭了整个谢府,以免为谢帅报仇雪恨呀。”   其他三人听此,也觉有理。谢宜狠声道:“哼,量他也蹦达不了几天了,只是听说那小子总是戴着面具,行踪不定,要想找到他恐怕很难。”   东方明日举手道:“这个你们放宽心,在我东方世家,我已经暗中放了几个心腹进去天月教内部,稍后我会去联系,一旦知道他的去向,我们合力斗他,我就不信,他还能逃到了我们的手掌心。我想等会还有个好消息,相信很快就来了。”   话刚落音,门外有侍卫来报。   进来后,书房中四人全都站了起来。   只见两个东方世家的弟子扶着谢清芳进来了,这时候的清芳眼神时而呆滞,时而瞪目,更兼披头散发,便如一个疯婆子一般,不时还会发出些厮底里的轻笑,口中说着“哥哥别走啊!,哥哥等等我,你们都给我滚,我是大小姐我怕谁啊,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谢宜等人瞠目结舌,半晌没有言语。   时非我道:“小姐这是,疯了不成。”   郭三赶紧叫一个丫头给清芳梳装打扮,经过一翻调理后,清芳终于恢复本来面容。但清秀的脸上仍旧是两眼无神,对在场众人似乎根本就不认识。   谢清芳突然又发作起来,将书房中几人推向外面:“哥哥走了,都是你们害的,你们都是坏人,坏蛋,走啊,坏蛋,本小姐可不怕你们。”手里找来一根木棍噼里啪啦打向室中众人,连同刚进来还没站稳的李传山一起,全部被乱棍打出。   郭三问道:“看来,小姐是真的疯了,连我们都不认得了,连谢总管都敢打,这还了得,唉,祸事接二连三的到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谢宜提议道:“主人生前曾经说过,谁找回来大小姐和为他报了仇,我们以后便跟着他,如今看来,东方公子都将这些事情办到了,虽然清芳似乎是疯了,但我们还是要听主人的话,我们愿听从新主人安排,但有所命,万死莫辞。”   郭三与时非我以及李传山附议道:“跟随新主人,但有所命,万死莫辞。”   东方明日连忙摆手,示意不必如此,但却对新主人一说不反对,转而问过手下后道:“我想,清芳可能是中了天月教的失心散,这种毒非常的罕见,如果真的是失心散的话,可能只有沈东阳手上才有解药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解药拿到手,还你们一个完整漂亮的清芳大小姐的,其实,站在我个人立场,我也会想方设法的达成,因为,清芳她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女子。”   言下之意都明白了,谢宜等四人齐声道:“一切听主人安排。”   面对此时的谢清芳,东方明日却似是很在乎她,言下似乎还有要娶她为妻的打算。   谢宜和时非我李传山郭三四人更是敬服,不过时非我却在暗中有些怀疑,但没有说出来。   \\\\\\\\\\\\\\\\\\\\\\\\\\\\\\\\\\   出来谢府后,东方明日前往城南的据点。   他要询问事情的经过,对于失心疯这回事,他虽也听说过,却是第一次碰到,心里一直在怀疑。   就在东方明日前脚一走,李传山察觉有异,在暗中跟踪而去。   东方明日修练魔功日深,并得易宁空渡入半甲子的功力,耳力何其精深,早已听出有人在身后跟着,却装作不知道,而把李传山引出一条暗巷。   李传山不查,紧紧跟着,转过几道弯后,前面突然不见了东方明日的踪影,暗道一声坏了,却是晚矣。   东方明日从李传山身后转出来,并且朝李传山后心猛拍一掌。   李传山促不及防,中招后往前扑去,摔了个狗吃屎。   东方明日寒声道:“李传山,哼,谢帅的五大护卫也不过如此吗?”   李传山不语,躺在地上装死,待东方明日走近了,双方距离在五尺范围之时,原姿势不变,突然旋身发难,只见他手上已经多了两把弯刀。此时的李传山全然不顾自身安危,急攻东方明日的下盘,招招夺命,似乎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东方明日与谢宜一夕长谈后,已将谢帅的手下势力摸了个一清二楚,知道谢宜掌管着谢帅的财富,时非我则掌握着杀手团,而郭三则是探子组织‘问道’的头目,只有李传山是与朝庭大员勾通往来的,虽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但于今既然被他撞见了,只好除掉以绝后患。   见李传山直欲杀了自己,东方明日再退,避其锋芒,直到避无可避时,心中一狠,必须早些除掉他,以免生变。   东方明日突然上升一丈,排名第七的名剑啸月在手,长剑唰唰之声不绝,杀气罩定下方的李传山,剑尖透出绿芒,以人剑合一之势,嗖的一声,正中李传山喉部,自喉咙处,贯穿胸腹,从后背露出剑尖。   李传山呜咽几声,倒地气绝身亡。   不得不说东方明日确实是一个习武的天才,以年仅二十七岁的年龄竟然已经能使出人剑合一这一式,谁见了都会认为是惊才绝艳。   东方明日拔出剑来,甩掉上面的血迹,啸月剑又重新恢复其光华,映着天边的残月,似是相映成辉。   除掉李传山后,东方明日转身走了,他自以为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被刚好赶到的郭三看到。   郭三看到那身影,知道是东方明日,俯身抱起李传山,飞快赶回谢府。   \\\\\\\\\\\\\\\\\\\\\\\\\\\\\\\\\\   云啸飞埋葬了易宁空后,找块平整的断石,以听雪剑削平一面,刻字其上。   乱葬岗本是易宁空重获自由的地方,他从这里获得新生,被东方明日救下且拜为师傅。   谁能想到,‘教好徒弟害死师傅’这样一句千古名言如今会降落在他的身上,而且死去的地方竟然是他重生的地方。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难道这就是易宁空无法摆脱的宿命吗?   易宁空的坟地在乱葬岗那个破旧茅屋的后面,此时云啸飞已经为他入土立碑,石碑上的字铁划银钩,龙飞凤舞,但云啸飞却没有欣赏自己这妙手天然自成一家的绝世书法。   此时月上中天,银辉晒向这片荒地,倍添几多阴森。   云啸飞跪在石碑前,再一次望着上面的字:易宁空之墓,一侧是:外孙云啸飞立。   伏地叩头三次后,云啸飞对着石碑道:“你是我素未谋面的外公,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你,但是也听到过你的一些事迹,对于你生前所造的杀业,我无法为你尝还,但如果是天月教为祸武林,我是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的,我想,你的仇人也将是武林的公敌,我只能为你办到这一件事,誓杀沈东阳。”   云啸飞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去谢府再探一探。   在离谢府还有一里之地时,云啸飞碰上了郭三。   云啸飞在五年前见过一次,当然认识,拱手问道:“阁下可是谢府的老三郭三,也是‘问道’的掌舵人,久仰久仰第9章各出奇谋   第9章各出奇谋   郭三仔细一看,才知是昨天晚上找谢总管密谈的云啸飞,当时他便在外面,当下回礼道:“哦,原来是云啸飞云公子,失敬失敬。”   云啸飞笑问道:“郭三兄这是背着什么人,这么急的赶回去。”   郭三身为问道的掌舵人,自然知道云啸飞为人正派,此时也便如实相告。   云啸飞听后,便也推心置腹的相告从黄忆明处听得的关于沈东阳的一切消息,二人两相印证,更加确信了那沈东阳九成便是东方明日的了。   “郭三兄回去是要告知谢总管的吗?”云啸飞安慰一句后再次询问。   郭三皱眉道:“怎么,难道不妥?”   云啸飞点头道:“的确不妥,如今谢总管与时非我已经愿意跟随东方明日,你这时说了出来,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因为是东方明日杀了易宁空,还有救回了清芳,试想,你说了出来反而会有不良后果,还有,我看现今的谢府有可能布满了东方的眼线,郭三兄要小心行事了。”   郭三想想也对,十会佩服的道:“云公子说得对,你是我郭三这辈子第二个这么佩服的人了,好,从今往后,我便站在云公子这边,一切听从云公子的安排。”   他知道,在这场巨大的阴谋中,他和云啸飞还有谢宜等人,可能都成为了东方明日的棋子,而今他走的这步棋,无疑是一步险棋,但郭三知道,如果站在清芳小姐的立场选一个夫婿成为谢府接班人的话,他还是愿意选择云啸飞,而不是东方明日。因为东方明日,他实在是看不透。   云啸飞见郭三投诚,高兴道:“郭三兄愿意与云某同道,一起铲除沈东阳这个魔头,这真的是武林之福呀,我先代表整个义盟谢过郭三兄。”   郭三问过云啸飞的住处后道:“那好,我每天会派一个心腹前去有福客栈,只要云公子在那里,便可以得知京城的最新消息。”二人约好接头的切口,然后分别。   后来郭三回到谢府,最终也没有告诉谢宜李传山的死因。   \\\\\\\\\\\\\\\\\\\\\\\\\\\\\\\\\\   回到有福客栈后,已是夜深,云啸飞以为小鹏睡下,也没有惊扰,自去睡了。   次日晨,云啸飞起来照例跑去城北无人处修练剑法,先练习数遍逍遥剑法之后,收剑入鞘,接着参悟自己所创的七情拳。   从第一式的喜乐,第二式怒啸,第三式忧心,第四式思潮,直到第五式悲歌完毕,第六式的恐慑却是再无进展,百思无果后只好作罢,再练一会即回。   发现小鹏房中还是没有动静,推门进去后,见小鹏不在,四下一望,拿起桌上的一封信来。   看了小鹏留下的信,知道他去了东方世家,简单收拾下后,准备前往。   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云啸飞回身,见是喻丹尘,让他进来。   喻丹尘突然来访,必然是有重要的事,他将门关好后,告诉云啸飞:“盟主,我在城南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   原来是他在城南歇脚吃饭时,听到隔壁桌的聊天,那两人正是东方明日手下。那两人低声交谈,自以为别人不知道,却不料被喻丹尘听到了。   东方明日和谢清芳要成婚了,云啸飞听后,简单不敢相信,稍候急忙运起混沌功,渐渐恢复正常。   其后,喻丹尘说起荆州之事,以及告诉云啸飞黄忆明想到一个治东方明日的办法,二人计议直到中午。   午时刚到,郭三派来的探子带来消息。   云啸飞看后,知道清芳在昨天一晚上都呆在书房,猜想一定内有玄机。   计划好之后,两人分头行动。   由喻丹尘通知东方明日,一定要引他回来。而自己则去了谢府的书房。   谢府书房,云啸飞开启机关。   然后在地牢中的草禾下面看到了一封信,一切都明白了。   \\\\\\\\\\\\\\\\\\\\\\\\\\\\\\\\\\   原来谢清芳是装疯的,她这出唯妙唯肖的表演,却把所有人都骗了。   第二天早起时,东方明日也知道了清芳在谢帅的书房中呆了一夜,但后来查看之后没发现异常,信以为真了。   东方明日已将谢府的基本情况大概的摸清楚,交待郭三留下,负责京城事宜,并打探消息,他将率谢宜等人回转东方世家。   本来要过两天才行动的,然而其后不久,突然从家中传来消息,他的二弟回来了。   东方明日急急的带着谢宜和时非我连同清芳,一起去了东方世家。走后不久,郭三派一探子,前去报给云啸飞知道。   堪堪走到城南时,一手下突然中暗器倒地,东方明日回身,另一个手下取下飞镖,连同其上的纸条递给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大怒,真是分身乏术啊,仔细权衡再三,吩咐手下后立即往回赶去。   纸条掉了下来,那手下拾起观看,其上是:‘玉娇被人相中,将被带走’。   那投书报信的正是喻丹尘,他与云啸飞合计,将东方明日留了下来。   \\\\\\\\\\\\\\\\\\\\\\\\\\\\\\\\\\   云啸飞进去怡香院,立时引来狂蜂浪蝶围绕。   那些个浓妆艳抹的jiru纷纷上前讨好,因为云啸飞实在是太英俊了,似乎只有东方公子可以相比。   不过东方明日只爱玉娇一个,所以她们也只是想想罢了,这回好不容易看到轻摇折扇风度潇洒的云啸飞进来,那眼神就如同多日没有吃东西的饿鬼看到香气四溢的面包一般。   云啸飞对老鸨只说了一句话,便将她们打发走了。   “什么,他,他,他也是来找玉娇的”,“哼,这些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怎么他们眼睛都那么毒呀”,“难道我们便不漂亮吗?”“就是,就是,又来一个好色如命的,小心东方公子拔了你的皮!”   云啸飞不理,径直上了二楼,朝右行往玉娇的闺房。   那老鸨得了十两银子,知道云啸飞只是来聊聊的,也就不去管他,驱散了七嘴八舌的‘怨妇’们。   玉娇是怡香院的头牌姑娘,三年以来一直没有人能撼动她的位置。   云啸飞得其允许后,入内说道:“在下云啸飞,见过玉娇姑娘。”   玉娇姑娘看着这个丝毫不逊色于东方明日的翩翩佳公子,有一会的失神,但只是一瞬间便恢复正常,唤其坐下后问道:“你就是听雪剑的新主人萧云,喔,云公子若是打听东方的消息,那就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云啸飞点了点头,并不回答,却打量房间,这里似乎十分的简单,没有一般大富人家的华丽,有的只是洁净素雅,由此可见此女非常的高洁孤傲。   后来定格在墙上的一副画上,那是一副竹石图,落款是东方明日于正光十年冬作。   云啸飞见自己故意的不答竟然没有引起她的不满,心中暗自欣赏不已:“玉娇姑娘,其实,我非常的了解东方公子,但是不知道玉娇姑娘是否也如我一般知道?”   玉娇坐在云啸飞对面,拿眼瞟向云啸飞道:“哦,云公子是指哪一方面呢?”   云啸飞回视玉娇,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般,点头道:“你很不错,可惜,东方公子马上就要成为谢府的乘龙快婿了,不知……”   玉娇‘啊’的一声,惊叫而起,嘴巴张成了o形,顿了顿才道:“你说的是真的,他要娶谢清芳小姐?”   云啸飞肯定道:“没错,我的消息非常可靠,眼下谢府的势力都完全归到东方的名下了。而现在,他带着谢府总管和时非我二人正前往东方世家,应该快要出京城了。”   玉娇顿时慌了,快速走到云啸飞身前,拉住他双手道:“啊,云公子,你既然神通广大能知道这个消息,相信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我不能失去东方,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只要你帮奴家办成这件事。”似乎觉得失礼,又慌忙松开手,跪在地上恳求。   云啸飞扶她起来道:“好,我可以帮你,不过我只要你合作即可,你只需如此如此,相信不久,他就会回到你身边的。”   玉娇点头不止,再三相谢。   云啸飞却是摆手道:“其实,东方未必便如你所想的那么好,不过我还是要祝福你们,这样,我送你们一件礼物吧,有没有文房四宝。”   玉娇答应一声,取出笔墨纸砚来,并且亲自磨墨。   云啸飞接过毛笔,闭目沉思,尔后突然张开双眼,目泛神光一般笔走龙蛇,唰唰唰只见一个玉人瞬间跃然纸上。   玉娇近前看去,觉得那巧笑嫣然的画中女子似曾相识,似乎想起什么,‘啊’,那不就是自己吗?   云啸飞扔下目瞪口呆的玉娇,自顾离去。   他的本意是要证明,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然而却引来一场误会,差点闹出许多麻烦。   \\\\\\\\\\\\\\\\\\\\\\\\\\\\\\\\\\   东方明日天资聪颖,竟然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将无极功修练到第五层。   这其实要归功于另两个方面,一是易宁空对其不遗余力的悉心教导,以及传内力一半给他,并打通他任督二脉和奇经八脉;二是要归功于丹药的服用。   天月教能够快速成长,便是因为总坛有一个练丹的鼎炉,只要凑齐药材,往里面一丢,不过片刻时间,便可以得到你需要的灵丹。   其教中丹房,只有教主才可以进入。中有各种奇药,也只有教主才可入内享第10章你不是我的对手   第10章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也正是每年的清明节,徐飞虹与易清莲要争夺总坛一年所有权的真正原因,而今二人皆已作古,此丹房现在只属于东方明日一人所有。   镇天剑便是开启丹房的钥匙,而今这把镇教之剑就在东方明日手中,只有他才知道开启丹房的方法。   真的只有他一人知道吗?当然不是,还有一人,那就是丹房的建造者鲁传宗。   鲁班当代传人鲁传宗,然而鲁传宗在建成丹房的那一刻便神秘失踪。   于是,东方明日目前是唯一能开启丹房之人。   当然,他却不知道,早在一个月前,黄忆明已经派出了数十个得力手下,前往天月教总坛附近寻找。   那里便是五十年前鲁传宗失踪的地方。   怡香院,玉娇闺房。   东方明日一踏入房中,映入眼帘的不是娇艳无双的玉娇,却是桌上的一副画。   那画中一个女子,女子盘发素颜,衣饰华美,俏立于一片桃花林中,明眸凝定,遥望着远方。   人景相衬,协调自然,画风运用虚实相间的方式,让人置身于大自然的和美情境之中。   此画没有落款,画人中当然是玉娇姑娘无疑了,此画正是云啸飞所画。   东方明日接到消息后便回,他以为是郭三透露的消息,不疑有他,迅速赶回。   果然,一入玉娇房中,看到此画,东方明日顿起自叹拂如之感。   就在他跌坐沉思的时候,玉娇从外走了进来,惊呼一声道:“东方,你,你怎么来了。”   东方明日头也不回的道:“说,这画是谁画的。”   玉娇回过神来,拉住东方明日的手道:“是云公子画的,云公子说你一定会回来,你真的回来了,我好开心。”   东方明日皱眉道:“云公子,难道是云啸飞。”   玉娇点头:“正是他,这副画虽然好,可我还是喜欢你送我的那副画。东方,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没有城里的喧嚣,也没有世俗的烦恼,自由自在的过日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东方明日摇头道:“不行!”似乎意识到语气太重,转而柔声道:“现在还不行,男儿志在四方,我现在功业未成,怎敢拥有家室。”   玉娇松开东方明日的手,颤抖地道:“不敢拥有家室,东方,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语声呜咽,已是眼中含泪无声落下。   东方明日终于回头,看到玉娇梨花带雨,不甚凄婉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转眼又硬起心肠道:“你,都知道了。没错,我是要娶谢清芳为妻,因为只有娶了她,我在谢府中的地位才能稳固,才可以利用他们为我做事,更重要的是谢道元父子都已经死了,谢帅手下的兵马以后自然也会听我的,如此一来,何愁大业不成。”   玉娇凄然道:“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帮你取得京中的消息,现在有了郭三的‘问道’,有了清芳帮你拱固地位,便将我随手抛弃,你一直将我当做是你的棋子……”   东方明日走到玉娇身边,点了她哑穴后,抱着玉娇向外走去。   玉娇知道玉堂穴在胸口正中位置,而现在被东方明日抱在怀中,正是下手的好时机。玉娇从身后拿出剪刀,对准东方明日的玉堂穴刺去。   中了,玉娇高兴得笑了,然而下一刻却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明明刺中了东方明日,却一点事都没有。   唴的一声,金铁撞击声传出,东方明日往下一看,知道是玉娇要废了自己,大怒之下将玉娇抛向空中,一掌拍去。   这一掌虽然只用了三成力,却也是要了玉娇的命。   东方明日骂道:“你这jian人!我教你功夫,不是让你来对付我的,幸好只是粗浅的,你也学不了多少,谁?”   玉娇似乎命不该绝,突然从门外闪入一条人影,接住了玉娇的身体,运功输入内力,并将一粒丹药塞到玉娇口中,用只有她才听到的声音道:“坐下运功调息。”   来者正是云啸飞,云啸飞喷然道:“对弱女人下手算什么男子汉,哼,东方明日,你的对手是我,有种跟我一战,不死不休。”   东方明日寒声道:“哼,你就是云啸飞,呵呵,真是造化弄人,我将要与你的情人清芳结成连理,而云公子你,却来抢我玩剩下的女人,哈哈哈哈,可笑呀可笑。”   云啸飞见没有激怒东方明日,继续道:“我云啸飞从来只爱清芳一人,东方明日,你如果干愿做缩头乌龟的话就不要跟来。”说罢闪身出屋,跃往二楼的屋顶。   东方明日再也忍不住了,自己成名多年,还未曾给人如此轻视过,于是拔剑在手,也是一跃飘身上了屋顶。   “你不是我的对手!”二人战在一处,双方以快打快,一时间陷入胶着状态。   云啸飞身法巧妙,行云流水施展开来,飘忽不定,教人难以捉摸,而东方明日凭借本身的啸月剑法,比起云啸飞的逍遥剑法还是稍逊一筹。   东方明日见久攻不下,突施杀手,左掌运起天魔掌配合右手的啸月剑连环攻击,顿时虚实莫测,变幻无常。   云啸飞修习混沌功日久,听雪剑抵住啸月剑,剑刃顺着啸月剑的剑锋滑落,突入中门点向玉堂穴,而左手一记七情拳第五式悲歌,迅速破入东方明日的掌影。   东方明日见云啸飞果然上当,不闪不避,左掌运足十二成功力打向云啸飞的右肩。   ‘嘭’的一声大响,云啸飞‘啊’的一声尖叫,倒飞三丈开外,摔落瓦面掉了下去。   东方明日低头看着胸前的大洞,里面是闪闪发光的宝甲,自言自语道:要不是这件宝衣,我东方明日焉有命在。   飞身而起,落下云啸飞摔落之地,遍寻不见,忖道:这样都死不了,算你命大。   东方明日折回玉娇的闺房,却寻不见玉娇的身影,就如那云啸飞一般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云啸飞距此较我还要远得多,而且那一掌必然令其重伤,甚至可能毒发身亡,他怎么可能救走玉娇,难道——他还有帮手……   没错,确实是云啸飞的帮手,喻丹尘返回来救了玉娇,但却不在原计划当中。   原来计划是由云啸飞来引开东方明日,然后除掉他,却不想东方明日强悍如斯,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且似乎穿有护身宝衣。   唯一的弱点被宝衣掩盖了,东方明日就此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他的毒掌,武林中除了归息功大成的萧易水,几乎就无人能敌。   玉娇昏迷过去,喻丹尘救下她,并安排在城北的有福客栈。   云啸飞赶到后,强自压下魔掌的毒性,救人要紧,自己的伤只有押后了。叫喻丹尘在外面把守,云啸飞闭上眼睛,慢慢的脱下玉娇的外衣,直到身无寸缕。   虽然眼睛不看,但如此尤物,更兼那如兰似麝的体香扑鼻而来,不由得运转混沌功压下那股渐渐升起的欲望,双手在玉娇玉ti上飞快的施针。   那是玄机道人所传的九转还魂术,配合回春丹治疗,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排毒疗伤完毕。   云啸飞快速的为玉娇穿上衣服后,打开门急速的飞身而去。   喻丹尘留下继续照看,此时见云啸飞如飞而去,嘀咕一句:刚才盟主的脸似乎红了,呵呵。   直到玉娇痊愈后,按照云啸飞所说,由她负责接收郭三传递的消息。   义盟杭州分舵主小武,恢复本来的名字武乘风。   武乘风自小便被明王收养,并且交给上一任‘窃风’组织掌舵者天风老人培养。   天风老人在十年前不知所终,然后将窃风交与武乘风打理。   武乘风丝毫不知道这个天风老人,实际上便是玄机道人,窃风应该说是义盟的一部分。   但天风老人移交给武乘风时却交待,由武乘风自行掌管,可以独立于义盟之外,而武乘风也确不负天风老人之托,其手下探子分布九州,掌控着大量的实时消息。   这也是江城为什么一直以来,可以无灾无难,缓慢成长并发展壮大的重要因素,是窃风组织及时的带回了各路消息,让黄忆明可以在第一时间应付即将到来的种种麻烦和困扰。而‘黄蜂’,只是窃风组织旗下的一个分机机构。   武乘风这一次赶到江城,受老明王所托,带来了帝皇诀的最后三式。   原来是明王生怕黄忆明练功走火入魔,因此一年只给他一式帝皇诀。   五年来,前四式已经练成,并且达到融会贯通炉火纯青之境,黄忆明已经稳定下来,这时候帝皇诀的后三式一并带来,无疑是对黄忆明大有助益。   黄忆明已经开始修练,他端坐在练功房中,宝相庄严。此时两手合拢,凝心入定,不一会从头顶冒出阵阵白烟。   白烟缭绕飞旋不休,突然从中飞出一条金龙。只见这条金龙腾飞而起绕室盘旋,不时吐出火焰,一时室中气温急骤回升。   黄忆明身影已经被笼罩在其中,看不到了,但他似乎不觉得热,始终盘坐入定。   一个时辰之后,金龙再次飞旋一周后消失在白烟中,而白烟陆续回流,重新注入黄忆明的头内。仿佛就如同水倒入杯中那么自然和谐。   黄忆明再一次站起,眼中泛起两道金光,手中变化着印诀,两眼朝对面一瞪,只见一丈外的墙上出现两个深达两寸的小洞来。   帝皇诀果然强悍,这要是朝人身上发力一瞪,那还不非死即伤呀,黄忆明心中高兴不已。   不过帝皇诀极耗内力,不宜多用,否则容易使自身重创。黄忆明思及此,又有些深圳的惋惜。   世界上任何的人事物,都没有十全十美的。虽然有些可能在初接触之时觉得十分完美,但当你真的用起来之后,你就会发现,缺陷和毛病便接踵而来。   人有善恶,物分正反,事藏虚实,他们始终相互依存,直到同时消失的那一第1章中兴之主   第1章中兴之主   经过怡香院的事之后,东方明日顿时想起了一件大事。   这一次在京城呆了数日,诛杀了谢道元和易宁空,还有胡勿言和秦际方,断了妙凡得力助手,可谓连战皆捷。   经此之后,天下还有谁能敌我。   东方明日遍寻玉娇和云啸飞无果后,立身屋顶,傲然长啸:“这天下,将成为我的天下,哈-哈-哈-哈-”   突然记起,前段时间杀了秦胡两人后,说过在五天后与妙凡一会,如今已过去三天了。   这边要与妙凡一会,那边要去稳固东方世家,查实突然冒出的二弟一事。   一时竟有些左右为难了,权衡再三,想到与妙凡一会,事关以后一统武林大业,较小家更为重要。   三思后作出决定,先飞鸽传书,叫张风与简雄二人将父亲东方鸿先放出来,然后让他们确认是否自己的二弟,且一定要稳住他,自己三天内必定赶回。   东方明日根本就不相信,当年溺水然后失踪的东方天鹏会真的回来。   随后前往谢府,交待郭三一个任务,要他务必查找出怡香院玉娇的行踪。   之后,觅地潜修,静等妙凡来会。   两天后,京城北乱葬岗。   午时,在破旧的茅屋中打坐修练的东方明日蓦地睁开双目,听到外面发出异声,循声找去。   行至茅屋后面,见一座孤坟突兀的出现在此。   东方明日走到丈许处站定,看到上面的字:易宁空之墓,一侧是:外孙云啸飞立。   心里暗想:没想到云啸飞那厮竟然是易宁空外孙,幸好早日除掉了,不然,若是让他活着,恐怕要培养云啸飞,到时用来对付自己了。   殊不知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就算易宁空要教云啸飞魔功,以云啸飞的秉性,也不会去学那为祸武林的毒功。   东方明日转身回屋,不愿再站在那里,似乎在坟前呆上一阵,会触了他霉头一般。   直到将近傍晚时份,躲在乱葬岗北面不远处已有多时的妙凡,悄然走来。   东方明日重新戴上面具,出来道:“你就是妙凡?余元洲之子余昌洛……”二人相距丈余站定。   妙凡单掌合十道:“本宗正是,人已来此,阁下要怎样才放了我兄弟。”   东方明日赞赏道:“你胆量不小啊,竟敢一人前来。”   妙凡心想这人应该就是沈东阳了,自恃武艺不俗,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快放了我兄弟。”丝毫没有一派掌门的风范。   东方明日有意要震慑一下,寒声道:“就秦际方胡勿言两个,对你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相反还会阻碍你的快速成长,我已经替你杀了他们。”   妙凡震怒:“什么?你,那你就给我兄弟尝命吧!”释迦门绝技金刚掌第一式‘金刚怒目’轰向一丈外的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挥掌迎向妙凡,先行出手,却是后发先至,他要收服妙凡,必须拿出真正实力才行。   妙凡见对方掌法势大力沉,不但避过自己招式,反攻自己,掌风挟惊雷之势铺天盖地而来,连忙运起金钟罩,堪堪抵住东方的第一波攻势,稍稍逼退一分,再次抢先出招,接连使出鹰翼功、霸王肘、旋风拳、翻山掌、鹰爪功、奔岳手、金砂掌七种武技。   东方明日避其锐势,看到释迦门的武技虽然不错,但对上自己还是不够。除了金钟罩,其他都不够看的,东方明日更猛烈的一记天魔掌,将功力运至七成轰向妙凡。   妙凡再一次运起金钟罩,以期抵御对方大部分掌力,但是这一次没有如他所愿。   嘭的一声巨响,妙凡倒飞两丈开外,努力提气站立,尚没有站稳,东方明日突然欺身近前。   东方明日单手掐住妙凡的脖子,将他举高尺许,手中发力,妙凡瞬间便是无法呼吸,两眼大睁,似乎看到死神在慢慢逼近。   见对方已无还手之力,东方明日稍松了点力,逼问道:“不合作,只有死!”   妙凡震于对方强撼实力,唯有点头同意。   东方明日狂笑道:“哈哈哈哈,这才对嘛,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努力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虽然口中说是兄弟,妙凡身为一派掌门,却技不如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兄弟’情份,眼下只有应承,待脱身后再想它法。   妙凡回道:“是!大哥,以后释迦门便是天月教的盟友,本宗——我将在最短时间内,将全国各分院的三万僧众召集到冀州总部,听候差遣。”   东方明日整理了一下妙凡的衣饰,然后道:“好,很好,帝国北方便交给你了,本月底你来一下我教南分堂,就是以前的皇甫世家。跟随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教如今的实力,绝对可以覆灭任何一个门派,天月扬威,武林独尊。”   这是赤祼祼的威胁,妙凡当然听得懂,如果不服从,可能真的会灭了释迦门,虽然明面上有三万僧众,实际上真正习武的僧人只有五千余人,而其中身手不错的,便更少了。   妙凡低头道:“是,天月扬威,武林独尊,大哥必将成为一代中兴之主。”   \\\\\\\\\\\\\\\\\\\\\\\\\\\\\\\\\\   义盟其实在五年前便设置过副盟主之位。   当时萧易水和玄机道人,以及慧明禅师与柳月英四大元老一致决议,提名云啸飞和龙映霜为副盟主。   只是,当时云啸飞和龙映霜都还年幼,是以不知详情。   直到最近几年,萧易水才让云啸飞和龙映霜逐步的参与进去。   不过却是龙映霜负责北方四州,即:西方的秦州分舵,西北的梁州分舵,北方的冀州分舵,和东北的云州分舵,四位分舵主分别是张献、回安信、北山均、钱万里,此四人俱听从盟主和龙映霜调派,龙映霜所在的素玉斋冀梁边界上,便于管理北方;   而云啸飞则负责南方四州,分别是:西南的楚州分舵,南方的荆州分舵,东南的湖州分舵,及东方的杭州分舵,四位分舵主分别为萧掩月、喻丹尘、冯翰林、武乘风,他们四人则是只听从盟主及云啸飞,云啸飞所在修练的地方无名谷其实在荆楚界处。   中州是谢道元的势力范围,便没有设置分舵。   到了一年前,云啸飞正式接手义盟,而龙映霜这会,便声称要加紧练功,则闭关修练去了。   是以二人五年来并未接触过,直到上一次在江城,那次偶然邂逅之后,龙映霜毫没来由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后来云啸飞北上谋事,将义盟交付她手中,龙映霜这个副盟主没有多想,便即答应了。   青衣和紫衣这两个贴身护卫,也被云啸飞留了下来,用以保护黄忆明和龙映霜。   八州分舵主中,只有楚州分舵主是个女子,萧掩月是萧易水的侄女,三十有五,但岁月的流逝,丝毫没有改变其美丽的娇颜。   龙映霜也只有同萧掩月在一起时,才会话语较多。   然而杭州分舵主武乘风,同时也是窃风组织头目,直接听命于黄忆明,几乎每隔两三天,武乘风便会向黄忆明和龙映霜汇报消息,有时候遇到紧急情报一天汇报一次也是有的。   如此一来,黄忆明与龙映霜接触时间也多了起来,龙映霜也从片言只语和平时举止中,看出了端倪,不过却故作不知,将黄忆明对自己的情意深埋心底。   其实早在三年前,为谢清芳贺寿时,黄忆明在谢府中第一次见到龙映霜。   那时,黄忆明只觉得心里一震,知道这个女人便是自己这一生要追求的伴侣,面对冷淡如菊娇柔胜雪的龙映霜,便再也无法移动目光。   从那一刻开始,他想尽办法搜罗到龙映霜的一切资料,武乘风自然也知道,因此,便经常为二人创造机会。   一日,二人无事,正在江月楼中欣赏江城四面风景。   江月楼高达七层,是江城最高建筑,立足楼顶,可遍览整个江城,并且,江月楼毗邻中贤王府,也是窃风的秘密总部。   龙映霜道:“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均已彰显了一代皇者风范,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中兴之主,这场劫难可能要由你来化解了。”   她说的是师叔冯月梅的看法,同时也代表了她现在的看法。   黄忆明道:“现在朝廷无主,京城早已呈现乱象,眼下正是风雨欲来之势,为了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武林纷争能暂息干戈,我忆明自当抛头颅洒热血,起兵平乱天下,只是时机还不成熟,玄机道人生前也说过,要三月后方可动手。”   龙映霜默然,二人相继沉默不语。   不久,一只信鸽飞来,打乱了平静无言的场面。   黄忆明抽下纸条看去,是喻丹尘发来的消息说:行动失败。   龙映霜猜想:既然未能杀了东方明日,那就说明对方武技高强,而云啸飞失败了,并且有可能受伤。想到此,失神之下,手中杯子摔落。   二人几乎同时的接住了杯子,不过却是龙映霜较近,极快的抄住杯子。   而黄忆明快速伸手,却没有碰到杯子,而是握住了龙映霜的柔荑。   时空在这一刻似乎突然静止了,房中的两人四目相对,相互之间升起了微妙的变化。   武乘风悄然赶来,看到这一幕,心里狠狠的骂自己: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黄忆明见‘罪魁祸首’正要走开,松开龙映霜的玉手,然后瞪了武乘风一眼。   龙映霜‘啊’的一声,回过神来,脸色羞红不已,刹时背过身去。   天啦,自己竟然没有拒绝他,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那么久,完了完了,这样还怎么见人呀。   武乘风朝黄忆明翘起了大拇指,然后道:“有最新消息。”   黄忆明平静了下心情才道:“说第2章清芳的杀父仇人   第2章清芳的杀父仇人   东方明日‘收服’妙凡之后,快速出发,赶去其本家。   现场留下显得有些颓然的妙凡。   妙凡现在贵为释迦门的方丈,在门中一呼百应,随随便便一句都可以说是奉为圣旨一般,手底下也是有着万余僧众,真正第一大派的一派掌教。   然而就在刚才,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妙凡却不得不答应了东方明日合作的事。   妙凡心里恨恨的想:这绝对是本人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也是本门最大的耻辱,东方明日,你够狠,你就嚣张吧,我先依附你一段时间,在关键之时,我会插你一刀,让你万劫不复。   奈何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呀!   妙凡低叹一声,收拾心情,往回走去,如今必须尽快赶回门中作好布署,以应付即将来临的大变。   还有本月底的一次会谈,届时天月教的主要头面人物皆会到场,到时再静观其变吧,妙凡加快了步伐。   这时,路边树上传来一阵轻响。   妙凡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往东跃去,怒喝一声“什么人,别跑”,展开身形追去。   那人正是神偷方知著,躲在树上已经多时,只不过他实在是太不小心了,竟然弄断了树枝。   方知著虽然身法也不错,但碰到释迦门的天才妙凡,却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只是几个起落,妙凡追上了方知著,那日在中贤王府中见过一次的,如今撞见了,以为听到了什么,遂起灭口之心。   妙凡一上来便使出杀招,接连数掌,打伤方知著,见掌法似乎不能毙其命,再拔出风雷剑轰向方知著。   方知著眼看就要死于妙凡的风雷剑下,这时在一旁观战多时的云啸飞飞身来救。   云啸飞不是不想早点出手,而是要观察妙凡的武技如何,以期寻得破绽,并且也是要方知著吃些苦头。   通过细致观察,云啸飞知道妙凡比自己略逊一筹,听雪剑出,攻敌之必救。   妙凡暂时放过了方知著,回身举剑相抗。   云啸飞一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力劈华山’,挟雷霆万钧之势,压向妙凡。   妙凡情知力不能挡,若再硬抗,无异于以卵击石,急忙闪身避过,展开伏魔剑法进行游斗,寻思着如何脱身之策。   云啸飞一连三朵剑花,‘云海射日’、‘仁者无敌’、‘怒海狂涛’、三招轰向妙凡,却让妙凡以巧妙身法避过。   转眼使出十五招逍遥剑法,差不多摸清妙凡三十六路伏魔剑法的路数后,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果然,妙凡败在云啸飞自创的剑法之下,这一招叫做‘天崩地裂式’,是逍遥剑法的第二十式。   此招施展开来,一时间天昏地暗,沙飞石走,妙凡向左不是向右也不是,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毫无退路一般,只好运起全身十二成功力,以伏魔剑未使出的绝招‘天外有天’,迎向云啸飞,双剑对轰,只听嘭嘭连响,二人周围的地上平空出现数十个大洞。   而妙凡也被云啸飞这招惊天地泣鬼神的逍遥剑法轰退三丈开外,蹬蹬蹬,连退七步,吐出一大口鲜血,强提一口真气,提着风雷剑,转身飞奔而去。   方知著近前谢道:“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云啸飞摆手道:“先别忙谢我,我可是有目的地,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方知著没想到云啸飞这么直接,也道:“萧少侠真乃真君子,呵呵,你既救我一命,我自当还你一命。”   云啸飞:“好,方兄真是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的妻子清芳被带去东方世家了,我要你随我一道,前往营救。”   方知著想了想还是点头道:“东方世家据说有巧如仙布置的精妙机关,而巧如仙是鲁大师传人鲁传宗的师妹,她的机关设置丝毫不下于鲁传宗,不过为了你,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舍命陪君子,随萧公子闯它一闯。”   云啸飞欣然道:“好,我们即刻起程,争取赶在东方明日前面到达。”   前往东方世家的路上,方知著问道:“一剑在手,便当诛尽天下恶人,方才萧公子明明可以杀了那个和尚,为何却又放了他一马,萧公子可是未尽全力?”   云啸飞解释道:“不错,我只用了七成功力,我不杀他,自然比杀了他更有大用。”至于什么原因却不便明言。   二人鞭马加速,以期尽早抵达东方世家。   神偷方知著以盗宝物闻名天下,而今第一次干起了偷人的行当。   这似乎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但是真的可笑吗?   谢清芳被带往东方世家的当天。   张风收到东方明日来信,去地牢中放出了东方世家一干人等,然后安排在东方明日的住处。   说是安排住处,实则是把清芳软禁了,这自然是怕她逃走的缘故。   张风亲自带人看守着清芳,而其它事则由简雄处理。   简雄向东方家主东方鸿道:“家主,公子在京城击毙了易宁空,并且打退了沈东阳,重新夺回了我们东方世家,公子他还有事未回,家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就是。”   东方鸿年逾半百的脸上,显得沧桑无比,也难怪,以一世家家主的身份,竟然被人在自己的地牢中关了半个月,这份罪一般人如何受得了。   不过,东方鸿年轻时也曾闯荡过江湖,见多了聚散离合人情冷暖,此时平复心情后问起东方明日和现今局势来。   简雄简要的回答道:“公子现在很好,而且即将与谢府的大小姐结为连理,不日将举办婚礼,公子要我先向您禀报一声,另外江南的局势很不稳定,天月教还占住着另两个世家,公子正在想办法解救。”   东方鸿概叹道:“好,明日终于长大了,对了那谢帅可同意谢家小姐的亲事。”   简雄一边吩咐下人备上茶点,一边继续说道:“家主您有所不知,谢帅被那天月教的易魔头杀了,而我们公子则杀了易魔头,替谢帅报了仇,因此,谢府的总管便作主允下了这门亲事。”   东方鸿唏嘘不已:“想不到这半个月来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唉,你先下去吧。”   简雄想了想,还是回道:“家主,那谢府的总管也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他。”   东方鸿思考了一下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心里则是另一番想法,这谢道元既死,谢府那就不算什么了,至于亲事,等明日来了再说。   当天晚上,小鹏悄悄来到东方鸿的房间,敲门进去。   东方鸿起身掌灯后,看到小鹏的脸,惊讶不已:“你是,鹏儿,你没死。”从小鹏那坚毅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当年自己的影子。   小鹏道:“不错,我正是十八年前被大哥和他师傅弄得溺水身亡的人。”   东方鸿道:“孩子啊,我承认,这事是明日不对,既然你来了,我当然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你应该知道,当年都是明日他师傅教唆他做的,当时他才八九岁,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事情发生之后,我也派人去找过你,却久久没有消息,唉,我每日都是对着你的灵位自责不已。”   小鹏循声望去,果然在房间里面靠墙处有一个桌子,上面正是自己的灵位:东方天鹏之灵位,父东方鸿泣刻。   这一刻,言语已是多余,父子俩相拥而泣,都是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东方鸿举行盛大宴会,并在宴会上首先声明,东方世家老夫的二公子回来了。   谢宜时非我和东方府上的一些食客纷纷上前祝贺,一片阿谀之词顿时纷至沓来。   两日之后,东方明日返回,正式见到了这个十八年未曾谋面的二弟。   东方明日见过东方鸿后,将小鹏叫出来道:“当年的事,还请二弟见谅,父亲老了,你以后就在家中多陪陪他吧,另外,没事不要到处乱走,以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这是威胁,也是警告,小鹏当然清楚,自己现在刚刚认了父亲,在这里可说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府中护卫及下人大多敬畏于大公子,对他也只是怜悯加同情罢了。   小鹏在江城中贤王府中时,便见过东方明日数次,知道这位大哥在很多方面都比自己强,而且云公子也要自己小心提防,暗中留上心,表面却先应承了。   当夜,东方明日进了关住清芳的房间,对清芳说及她的身世,想试试她是否真的疯了。   “清芳呀,其实你的父母并不是得病身亡,而是被谢道元害死的,此事是你家总管谢宜亲口说的,他那天晚上,亲眼看见谢帅杀了你父亲谢道方,据他所说,十五年前,当时你才一岁,谢道方发现他大哥谢帅在修练魔功,劝其不要再练,却是不听,后来多次劝说未果,不得已之下,便说要昭告武林。谢帅当时大怒,趁你父亲不注意,一掌杀了他,但是很不巧的让你娘撞见了,当时四十余岁的谢帅在朝在野都是声望日隆,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传出去呢。所以,理所当然的,你娘也死在了谢帅的手里。”   东方明日仔细注意清芳,发现她竟然无动于衷,没有哭出声来,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死了,都死了,死的好,”   见没有应有的效果,东方明日又继续道:“那谢帅连亲弟弟都能杀,简直是禽兽不如,所以,后来,我利用易宁空联手杀了他,也算是为你报了仇,清芳,来,吃了这个解药,你就清醒了,我们过几天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谢清芳突然大哭起来:“滚开,你这个坏蛋,是你害死了哥哥,还我哥哥,还我的哥哥。”抖手将包着的药粉抓烂了,药粉飞向空中,有如雪花飘落。   不可能,她怎么知道谢永川是我派人杀的。东方明日想不明白,也只能归咎于清芳真的疯了,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清芳拒不吃药,只好另想它法了。   迎面看到谢宜走来,似乎听到了什么,问他怎么样了。   东方明日道:“还是老样子,待她不闹时,你去安慰一下吧第3章计出连环   第3章计出连环   龙映霜自那日心绪产生悸动之后,一直不敢再见黄忆明。   黄忆明也曾找过龙映霜,心知龙映霜的脾性,她若是不肯见自己,也不好强求,虽然总想找个机会解释那天的事。   龙映霜是素玉斋‘圣女’,按照师门祖训,圣女是不能动感情的,并且在将来还要传承门派大任。   中贤王府西厢,龙映霜的独立小院。   院名‘雅筑’,是黄忆明特别给龙映霜和其门下女弟子辟出来的,一般人禁止入内。   此时,龙映霜对空长叹道:“云啸飞,一个迷一样的男人,你了解他吗?”   她似乎是在对着空气说话,是自言自语吗?   一会之后,空气中传来一阵悉索的声音,然后突然现出一个人来。   却是云啸飞的贴身护卫紫衣,紫衣那永远都如古井无波的脸上略有浮动,站在小院的另一头道:“不知道,似乎没有人可以了解他,非要找一个了解的人,也许谢清芳可以。”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但却是回答了龙映霜。   龙映霜回头看了看紫衣道:“哦,是真的吗?”   紫衣走到龙映霜身边,递上一个锦囊道:“也许这个可以帮你,这是几个月前玄机道人交给我的。”   龙映霜柳眉一动,欣喜不已,暗想:玄机道人已经仙去,难道玄机真人生前便预测到了我的困惑,迫不及待的打开锦囊探视。   里面是一句诗:关山万里思悠远,莫如珍取眼前人。   莫如珍取眼前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龙映霜冰雪聪明,只是片刻,便想到一个可能,那是——眼前人便是黄忆明。   想到这里,突然浮现一天前那次,在江月楼中发生的事。   难道……我真的对他有意,或者,他也对我有情。   他会吗?   龙映霜美目再一次投向那两句诗,思向远处,不觉有些痴了。   离她不远的紫衣暗叹一声,再次消失不见。   离雅筑六十丈外的东厢房,黄忆明紧锁着眉头,突然拍案而起,然后传人叫来公孙子俊。   公孙子俊应命后,与青衣一起,率领五十余名一流好手,悄悄前去东方世家,他的任务是迎接云啸飞和掩护他赶回江城。   青衣和紫衣原本是萧易水派给云啸飞的护卫,却被他留在了江城保护黄忆明和龙映霜二人。   即将再次见到公子,青衣非常的高兴。上一次云啸飞到江城时,青衣正好被黄忆明派去听雪阁调查事情,二人无缘一会。   青衣心里想道:不知公子的实力是否提高了,有机会一定要和紫衣联手,试试公子。   \\\\\\\\\\\\\\\\\\\\\\\\\\\\\\\\\\   小鹏到东方世家的第二天晚上,庄园后院。   经过半月前东方明日的威胁事件之后,武林万事通对他非常的失望。   原本,万事通是要培养扶植东方明日统一武林,造福百姓的,但经过多方搜集消息后得知,东方明日竟然是沈东阳,他助纣为虐祸害南方许多武林同道,这令万事通更加的大失所望。   听说江南的云啸飞是听雪阁传人,而且黄忆明亦是真命天子之相,只好另投明主。   打定主意之下,万事通叫来其中一个弟子风轩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去帮助小鹏,他似乎还不知道清芳小姐关在了东厢房明日的房中,估计两天左右云啸飞会赶回来相救,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行动,只要明日离开这里,便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届时在塘城西南会合。”   风轩找到小鹏,见到赵紫祥在一边,笑道:“原来是赵兄,我正有事找你们呢。”   赵紫祥见是熟人,拱手道:“原来是风轩啦,万老爷子还好吧。”   风轩回礼道:“师傅还好,不劳挂念。这位应该是二公子吧,幸会幸会。”   小鹏听到赵紫祥引见,这才知道来人是武林万事通的人,也是父亲东方鸿的世交。   三人相互见礼后,在小鹏的房间坐下。   风轩带来一个消息,原来大哥房中关着的便是少主的夫人清芳,云啸飞一定马上就会赶来,到时可以借机营救少夫人。   知道风轩来意,小鹏顿觉如虎添翼,三人一起计划起来。   而另一边,万事通安排好了后路,先行一步,悄悄的从秘道离开东方世家。   小鹏安排各自的任务道:“我呢负责应付我父亲以及引开庄丁,分散他们注意力;风轩哥则去后院制造混乱,越乱越好,吸引大部分人手过去支援;而祥叔的工作相对轻松些,就是跟踪留意东方明日,一旦发现其离府,立即通知我们一起行动,不过虽然看似轻松,却也不可小视,因为我大哥警觉性是很高的,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了什么,好,我们分头行动。”   三人商议好之后,各自散开。   然后,小鹏开始熟悉庄园中各色人等,他要短时间内跟大家混熟,到时行动起来便事半功倍。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云啸飞便是这股东风,此时正与方知著二人悄然而来。   \\\\\\\\\\\\\\\\\\\\\\\\\\\\\\\\\\   两天后,杭州城北,东方世家灯火通明。   东方世家大门口,云啸飞看着上面四个大字不语。   第一世家,这是前朝皇帝御封的牌匾,当时其他几大世家不服,纷纷派人前来挑战,却均无法撼动它的地位。   数百年的古老家族,自有其深厚底蕴,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招惹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例如,听雪阁传人云啸飞就敢。   大门口的两个庄丁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对五丈远的云啸飞叱道:“呔那小子在干嘛呢?走开啦。”见呼喝不应,只好上前来赶。   云啸飞待其靠近后,突然出手,抓住那人手臂两边交错叩击,只听咔嚓作响,那人两肩便给卸脱臼了。   那人哎哟一声,另一人见是来找喳的,赶来相救。   云啸飞丢下一句“叫东方明日来城外寒风寺一会,若是缩头乌龟便可不来!云啸飞恭候”说罢旋身而去。   那个两手脱臼者赶紧入内通报,不多时,东方明日飞身出来,往杭州城西而去。   就在东方明日出去不久,东方世家二公子小鹏开始行动。   青衣老者赵紫祥,以及武林万事通的弟子风轩击倒东方明日卧室门口的庄丁,然后正要开门。   正在这时,谢宜率领许多庄丁赶来,团团围住了二人。   原来是东方明日算到有此异数,留的后招。“拿下!”谢宜在外掠阵,十五六人围攻赵紫祥和风轩。   庄丁们虽然人多,却是奈何两人不得,就在谢宜要上场狠下杀手时,突然传来一阵叫喊。   原来是小鹏喊道:“后院着火了,快随我去救火。”   谢宜刚刚接手总管一职,正准备有番作为,而今天却是三番两次的出事,不过他毕竟经历过不少风浪,临危不乱的吩咐十人跟着去灭火。   庄丁们早已不耐,紧随二公子小鹏前往后院。   于此同时,房间里面的谢清芳也没有闲着。   原来是方知著前来营救了。方知著跃上瓦面,揭开了琉璃瓦,露出一个大洞来,刚好可以容身。   谢清芳更是身材娇小,此时认出是方知著来救,叫声‘准备好了’,然后一跃而上,穿过孔洞,不作停留,随方知著向东逃去。   这也是东方明日太过大意了,没有点住她穴道,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清芳已经不是原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了,以致于轻功小有所成的清芳就此轻松逃离。   小鹏于暗中看到,知道有人救走了清芳,遂打声唿哨,通知风轩二人撤退。   哪知,赵紫祥一人拖住谢宜游斗,叫道:“风轩你快去与公子汇合,我自有办法脱身。”   风轩走后不久,赵紫祥便从怀中摸出几个圆球来,扔向谢宜。   ‘轰隆!轰隆!轰隆!’,接连三声巨响,尘烟四起,黑雾笼罩在场所有人,而赵紫祥当场被炸飞,随他一起炸向空中的还有两名最近的庄丁。   谢宜见机得快,立时飞退,饶是如此,左肩仍被炸伤。   小鹏对这个世家并没有过多的留恋,与万事通和方知著等人会合后,静等风轩到来。   过不久,风轩赶到,小鹏问:“祥叔呢?他怎么没有一起来。”   风轩黯然道:“赵兄他,死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火药,与敌同归于尽了。”   小鹏紧握双手,大呼道:“祥叔!都是我害了你。”   谢清芳上前安慰道:“小鹏,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要速离此地,不然就危险了。”   方知著也道:“是啊,我们赶快些,只要到了荆州,就安全了。”   众人纷纷上马,一行数人悄悄往西南行去。   而在同一时间,城西北寒风寺外,云啸飞再一次摸清了东方明日的剑法,知道拖延时间成功,虚晃一剑便走。   东方明日奋起追赶,云啸飞把他引到城北一个至高处,剑指下方道:“哈哈,你中计了。”   云啸飞在其楞神的当口,展开行云流水往西奔去,眨眼不见。   东方明日看到下面火光熊熊的庄院正是自己老巢,大骂道:“啊——!云啸飞你不得好死。”   然而骂归骂,虽然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也唯有快速返回,希望还来得第4章东方明日的秘密   第4章东方明日的秘密   东方世家大闹的当晚,东方家主却一直没有出现。   后来有下人发现,东方鸿晕倒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而在那之前,只有小鹏进去过他的房间。   没错,正是小鹏的杰作。小鹏得赵紫祥报说云啸飞前来挑战时,便到了父亲的房间,找他对饮,趁机弄晕了东方鸿,当然他自己事先就服了解药。   迷药是风轩提供的,同一时间,风轩在后院放了几处火,并于黑暗中发射暗器,阻止人靠近,顿时火光熊熊,渐成燎原之势。   就在东方明日发现之时已经晚了,不过,他还是快速的返回家中,处理善后事宜,以期降低损失。   与此同时,万事通和弟子们,备好马车,在杭州城西南的路口等候。   五辆马车极为宽敞,或并坐三人,加上赶车两人,五辆车能坐下二十五人。   众人陆续上了马车后,谢清芳发现云啸飞并没有来。   方知著坐在第二辆马上当车夫,此时对唯一的女眷谢清芳解释道:“放心吧,云公子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看他肯定是把东方公子引到相反的方向,这样我们便会更安全。”   第三辆马车中探出头来,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苍苍老者,正是武林万事通,他与小鹏坐一车。   万事通一边吩咐起程,一边道:“是啊,清芳小姐不必担心,云公子的轻功现在可是天下第一,只有他追别人,别人是追不上他的。”   方知著补充道:“小姐,他就是武林万事通,每十年一次的武林志便是他老人家组织公布的,他的话一定不会错的。”   谢清芳‘哦’了一声,终于算是放心了,不过总觉得不是很踏实。   马车前有油灯照路,一行人赶去江城。   \\\\\\\\\\\\\\\\\\\\\\\\\\\\\\\\\\   第二天中午时分,清芳一行遇到了公孙子俊和青的人马。   谢清芳听到前面吵闹声传来,探头出来,见是公孙子俊,欣喜道:“啊,是子俊哥哥,你怎么来了。”   风轩等人与公孙子俊的五十人会合一处,顿时声势更壮。   公孙子俊骑在马上,看到谢清芳,靠近第二辆马车的窗外高兴道:“清芳小姐,你还好吧,这一路有没有人拦截你们?”   谢清芳摇头道:“我没事,啸飞哥哥没有跟来,这一路上也没有人拦截,真是奇怪。”   公孙子俊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我知道了,是云啸飞来了个反拦截,把他们追踪的人引开了,哈哈哈哈,云啸飞果然不简单,我还想着隔日向清芳小姐提亲的,现在看来,有一个这么好的公子护送左右,我公孙子俊只好忍痛退出了。”   谢清芳白他一眼道:“子俊哥又来取笑我,小心我告诉玲珑公主,呵呵。”   公孙子俊顿时无语,这几天一直被玲珑公主缠着,常人以为他公孙子俊一定是幸福得要死,却不知烦恼得很,此时听清芳一语道破,抽马前奔,突然变乖了。   直到黄昏时分,一行七十余人回到江城,黄忆明亲自出府迎接,并为谢清芳接风洗尘。   当天晚上,清芳在卧室中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突然突然格吱作响,接着闪入一条人影。   谢清芳正要叫喊,却听到嘘的一声,听出是云啸飞,飞跑过来撞入云啸飞怀中。   云啸飞低啊一声道:“碰到伤口了。”   谢清芳点上灯,在云啸飞身上四处检查,问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快脱下衣服,让我看看。”   云啸飞轻笑道:“骗你的,哈哈。”“好啊,敢骗本姑娘,我要惩罚你,哼。”   二人嘻笑一阵,同床共枕,说起各自经历。   次日,武林万事通发布最新消息,立时引起江湖轰动。   一时间,街谈巷闻,都是关于东方明日便是沈东阳的消息。   “听说了吗?原来东方世家的长公子便是魔教教主。”   “是吗?哪里听说的?”   “这可是从武林万事通那里听到的,他老人家可是代表着武林的权威发言,原本万老爷子便是住在东方家的,但是呢他对东方明日非常的失望,所以现在搬到了江城,由此看来,那中贤王恐怕真的是真龙天子了。”   “哦,他老人家还说了什么?”   “据说,东方明日也就是那沈东阳,设计害死了谢帅,然后又把易宁空那个老魔头杀了,他自以为这让就可以获得清芳大小姐的芳心,哪知……哼哼”   “哪知什么?你快说吧,今天这顿饭算我请了,小二,再来壶好酒。”不知不觉,周围已经围拢了一大片的人听热闹。   “呵呵,谢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那个东方明日想取得清芳小姐的欢心……”   “哦,对对,据说呀,东方明日给清芳大小姐下了失心散,想把谢府的势力据为己有,谁知道清芳大小姐根本就没有中毒,她只是装疯罢了,呵呵,后来那个东方明日便中招了,他不但告诉了杀害谢帅的凶手是他自己,还说了杀掉易宁空老魔头是为了给清芳报仇,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啊。”   “蠢货,东方公子真是愚不可及呀,那个,清芳小姐后来呢,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原来那个东方明日不但是魔教的人害死了其他两个世家的家主,他还在十八年前将他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杀害了。”   “啊,还有这种事,那东方公子简直是禽兽不如呀。”   “这种事,你又怎么知道的呢?”   “嘿嘿,我当然知道,此事得清芳大小姐亲口证实,前些天与清芳一起逃出来的小鹏,他便是东方世家的二公子。”   “等等,你不是说他已经被东方明日害了吗?怎么又活了。”   “东方二公子没有死,他被人救了,这不,回到世家小试身手,救出了清芳小姐。那天晚上呀,听雪阁的传人也出手了,就是那云啸飞,而小鹏只是云公子的跟班。”   “那是什么身份,东方世家二公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跟班……”   \\\\\\\\\\\\\\\\\\\\\\\\\\\\\\\\\\   消息传到东方世家,东方鸿父子顿时大怒。   东方明日是气于身份暴露,而且这些传言都言之凿凿,对自己极为不利。   东方鸿则是气自己大儿子,二儿子刚与自己相认,就离开了他,显然是在这里呆不下去了,这且不说,自己的大儿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东方世家家主房中,下人们都被赶出,房间内只留下了东方鸿父子。   东方鸿扔下桌上的信,对儿子道:“你竟然加入魔教为虎作伥,残害武林同道,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来啊,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东方明日拿起信一看,知道是小鹏写来的,见瞒不过便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不错,我现在是天月教的教主,而且,我马上就可以一统武林了,只要灭了义盟和白云寺及素玉斋,天下尽在我手。”   东方鸿怒道:“你还在执迷不悟,你难道要愧对列祖列宗吗,我,我要阻止这场浩劫。”说着正要往外走去。   东方明日一闪身,点住他穴道,右手掐向其脖子,见东方鸿眼中感受到无比的恐惧之意,突然又松了手,抛在地上,对手下道:“把老东西带下去,关在地牢,既然他这么喜欢那里,那就永远别出来了。”   “是!”两名手下出来,架走了东方鸿。   东方明日解决了这块绊脚石,心里一阵轻松,想道:好啊,云啸飞,小鹏,我们走着瞧。   听取了各路小道消息,东方明日仔细想了想,决定立即反击。   东方明日原本想散布云啸飞是天月教易清莲的儿子易宁空的外甥这个消息,奈何这两人都已经死了,只好作罢。   不过,他还是想到了对策,发布消息说:萧云其实就是云啸飞,他接近清芳其实是为了报当年的杀父之仇,还有云啸飞脚踩两条船,喜欢怡香院的玉娇姑娘。   几个手下接到任务,到各个地方散布消息。   然而两天后,消息不攻自破。   云啸飞要与谢清芳在六月二十八大婚。   东方明日一时苦无对策,召集谢宜等人商议。   谢宜没有来,只有时非我一人前来。   东方明日奇道:“谢总管怎么没来?”   时非我道:“他,前往江城了,他说中贤王给的酬劳比这里高。”   东方明日激怒不已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个老东西,竟然也来反我,那你,为什么不走?”   时非我平静道:“谢总管鼠目寸光,我自然会先择明主,况且他毕竟是老了,有时做事难免糊涂。”   东方明日轩眉一皱道:“哦,你愿意跟着我?”   时非我铿锵有力的道:“是我,时非我只跟随强者,以前跟着谢帅,是因为他非常的强撼,现在我愿跟随公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东方明日阴测测的脸上现出一丝不屑道:“喏,你既然愿意为我去死,那你就用这把刀,自己了断吧。”   张风丢下佩刀于地上,时非我想也没想,捡起来便朝脖子上抹去,突然一阵风起,佩刀侧飞,插入门中,直没至柄。   东方明日甩袖击飞了佩刀,他满意的道:“很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去,设宴招待,我要与时兄痛饮三百杯。”   心中满意不已,虽仍有疑,可从表面上实在看不出什么,时非我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时非我欲要推辞:“公子,属下不善饮酒。”   东方明日摆手道:“唉,今天你一定要喝,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   时非我面有难色,不过还是低头答应第5章正道同盟与魔道联盟   第5章正道同盟与魔道联盟   正光十一年六月二十八,宜婚丧嫁娶,忌杀生动土。   此是黄道吉日,云啸飞和谢清芳二人在这一天补办了婚礼,当晚将正式入洞房。   婚礼现场设在了中贤王府的偏院,特意打开了侧门,供来客进出。   这一天,午时不到,已经是贺客盈门,差点踏破了门槛,倒是中贤王府的正门显得门可罗雀了。   黄忆明和谢宜作为主婚人,代表高堂坐在上位,接受了云芳二人的礼拜。   公孙子俊当起了司仪,当第三拜‘夫妻对拜’之后,谢清芳被两个丫头送入洞房。   云忠扬的孙女小玉跟在两丫头身后,看到清芳入新房后,嘻嘻笑道:“清芳姐姐,等下我们来闹洞房好不好。”   谢清芳听出是小玉的声音,假装斥道:“不好!”   小玉又道:“那我等下听房总可以吧,嘿嘿,我不会给你知道的。”   小鹏这时走了过来道:“小玉,原来你在这里,你爷爷到处找你,走。”   小玉不从道:“臭小子,本小姐办事,要你多管。”   呀,堂堂东方世家二公子,在别人眼里成了臭小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话不说,小鹏硬拉着小玉离开了。   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小玉甩开小鹏的手道:“放开啦,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小鹏对谁都比较恭敬,唯独一见到小玉,二人就忍不住相互斗起嘴来。   见小玉说出这番话来,不屑道:“切,你才多大,十二都没有,我可比你大上九岁呢,没大没小。”   小玉假哭道:“你欺负我,唔……,我要告诉云啸飞哥哥。”   云啸飞最是讨厌欺压弱小之辈,他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小鹏一时慌了,忙道:“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小玉旋即雨散云收一般笑了起来,一副你上当了的样子:“既然错了,那就要接受惩罚,本小姐大仁大义,就罚你帮我揉揉胳膊捶捶腿吧。”   小鹏暗想:这个差使可不好干,瞧小玉那小胳膊小退的,似乎一捶即断的样子,只好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不提。   偏院大厅,此时宾朋满座,高呼畅饮之声此起彼伏,三十六张桌子竟然座无虚席。   南北黑白两道的英雄好汉,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俱被请来喝喜酒,还有些则是不请自来的。   不过,在这个戒备森严的中贤王府,也没有人敢生什么乱子,因为外面可是重兵把守。   云啸飞差不多每一桌都去敬酒了,几乎是酒到杯干。   回到主桌上,黄忆明谢宜公孙子俊玲珑公主等,还有义盟的喻丹尘各分舵主,纷纷向他敬酒。   最后,云啸飞保持了半分的清醒,回到新房后,倒床睡去。   这是云啸飞平生第一次大醉,清芳在一边当起了贤妻良母,为其宽衣,脱下鞋袜,扶他躺好,并盖上被子。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杆才醒,云啸飞甩了甩头,尚有些头疼,低声嘀咕了一声:“幸好只结一次婚,不然真的就……”   不想旁边站立良久的谢清芳听到了,佯怒道:“好啊,你还想着纳妾不成。”   云啸飞赶紧认错道:“老婆大人大上,夫君知错了。”此时云啸飞还是坐在床边,而站着的清芳确实是‘在上’。   谢清芳白他一眼道:“好了,漱洗下吃午饭了,我想出去走走,等吃完饭我们去君山好吗?”   君山枫叶亭中,云芳二人静赏周围美景。   云啸飞感慨道:“感谢上天,也要感谢所有帮助我们的人,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谢清芳微笑道:“嗯,真的要感谢他们,我好开心,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云啸飞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们马上又要分开了,眼下魔教蠢蠢欲动,势必会卷土重来,我必然和武林同道一起,铲除他们,如此,我们将来才会有好日子过。”   谢清芳捂住云啸飞的嘴道:“不!啸飞哥哥,这种话不许再说,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   云啸飞深情的注视,见清芳认真的样子,知道不假,只得道:“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听我的。”   谢清芳嗯了一声,却是轻如蚊蚋,再无言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新婚夫妇沉浸在幸福当中。   当晚,正道一流高手齐聚一堂,在中贤王府的地下密室中举行了大会。   大会由中贤王黄忆明还有云啸飞和龙映霜主持,三人坐于正位,云啸飞与龙映霜分坐其左右。   下首是江南游侠‘一剪梅’战天,燕山派张奉久掌门,九华派一心大师,‘天难棍’冯自在,素玉斋代掌门冯月梅,白云寺智礼大师,有及玲珑公主和公孙子俊例席,另外他们各自派出的核心弟子还有义盟的八位分舵主则站于其后。   黄忆明开言道:“这一次魔道猖獗,不同于以往的祸乱,眼下东方明日的势力如日中天,本王之所以召开这次大会,便是:我们一定要商议好对策,谋定而后动,我们可以先听听武乘风说说魔道的数股势力。”   武乘风近前一步,振声道:“魔教最近十分的猖狂,他们崛起得非常之快,其原因有二:一是对方有绝世高手易宁空,他们的人员也相对集中,而我们一方相对分散,门派人数也较少,关键是能与易宁空对上的高手不多,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沈东阳自毁长城杀了易宁空,其二是他们攻得出其不意,所以才导致了端木世家和皇甫世家的惨败,连带两个世家周围的普通百姓也死伤不少,现在我们有了准备,轮到我们向魔教发起进攻了。不过现在情况有变,据可靠消息,魔教掌握了部分兵马。”   稍顿了顿,指着墙上的一副简约地图道:“我们来看看,魔教主要是在这五大块:东方是他们的东方教,也是东方明日的本家,杭州指挥使马向山已经被他们控制,手底下有五万兵马;南方位于我们的后方,有可能会成为魔教的新总部,因为这里离江城很近,离江城近,就表示离京城较近;天月教原来的总坛有一少部分的人手驻扎,主要是负责保护丹房的,丹房中所产‘梦魂丹’,叫人吃下后每月会不定时发作一两次,这种毒目前还没有解药,魔教也只是让他的手下们继续吃这种梦魂丹,便可延迟一月才发作;西方是原来端木世家的地盘,除了这里,魔教还控制了秦州的代指挥使彭近天,同样的五万兵马受其掌控。最后,是西北的葛尔丹十八寨,也不得不防,虽说五年前他们败退了,难保他们不会被利用,再度卷土重来。除了这五处,其实还有一处不得不防,也是至关重要的地方,冀州的释迦门,据消息来报,现任释迦门掌教妙凡已经集结我们九州各地的分院共三万作僧众返回了释迦门,这其中有不少好高手,说不定他们还在暗中训练一批高手……”   听到武乘风的分析之后,与会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各自探讨应对的方法。   这其中不乏聪明才智之士,经过一个时辰的讨论,最后云啸飞和龙映霜黄忆明再商议一番作出了决定。   黄忆明起身道:“经过各位才智之士献计献策,现在作出如下决定:   我们此次大会可称为正道同盟,对外简称正盟即可,正盟盟主云啸飞,代盟主为本王,云公子不在江城时由本王居中调度,副盟主龙映霜,配合盟主行使调派之权。义盟的八位分舵主:秦州张献,荆州喻丹尘,杭州武乘风,冀州北山均,楚州萧掩月,湖州冯翰林,云州钱万里,梁州回安信各回各州,直接听命于三位正副盟主。玲珑公主和公孙子俊应付魔教东方势力,玲珑公主手有十八龙虎卫和十二羽衣卫,实力不凡,可找准时机救出东方家主东方鸿,因为知子莫若父,东方鸿肯定了解东方明日。   至于南方的魔教,由本王及一千客卿招呼他们,相信一定会让他们疲于奔命,顾不上玲珑公离的营救行动。   西方的魔教有素玉斋负责,至于北方,我们也有天下第二大帮叫化帮的支援,由他们牵制住释迦门的行动。我们便可进行下一步计划。   宣布完之后,便即散会,各自离场。   其实分派任务时黄忆明留了一手,例如公孙子俊会随玲珑公主前去东方世家营救东方鸿。以及京城副统领杨必航和都尉田横在京城负责,更有郭三探听京中消息,还有派往西南的手下传来消息,鲁班大师的传人鲁传宗已经找到,云啸飞的秘密任务便是前去一会鲁传宗。   因为在场有四五十人,难保不会有奸细,所以私下里,黄忆明和云啸飞再次分头找到四位负责人玲珑公主,智礼大师,冯月梅居士,及冯自在冯老爷子。   同一天晚上,魔道的头面人物齐集天月教南方教总堂,同样的召开大会。   皇甫世家原来的议事厅中,东方明日下首是郑朝恩徐承义王在天还有妙凡四人,时非我坐在最后。在他们身后是各自的亲信手下。   东方明日道:“来,你们先相互认识一下。”然后才接道:“既然他们认为我们是魔教,那么,我们就来个魔道联盟,只要我们最终胜利了,便再没有那些所谓正道的话事权,俗话说成王败寇,到时候便是我们说了算第6章正邪第一战   第6章正邪第一战   郑朝恩四人连声应道:“听凭教主差遣。”   东方明日轻拍手掌,有手下送来五个玉瓶,然后看了看郑朝恩等五人道:“为了以表衷心,这个是本教特制的丹药‘梦魂丹’,在楚云山总教时已经试验过,没有什么副作用,不过必须连续服用,才不会发作,所以每月底可以来这里领取梦魂丹。每人一瓶,里面是三十粒梦魂丹,此丹有效期为一个月,所以,别想着私吞,你们可以往下发放,这样有利于绝对的控制。”   时非我率先服下,脸色突然转青,过了一阵便恢复正常,郑朝恩和王在天随后也服下了,妙凡及徐承义二人却是对视一眼,想了想才服下。   这一切自己都看在东方明日的眼中,东方明日先让他们商议一阵,然后叫张风总结,说是总结,其实是他早就写好的任命。   张风拿起任命书说道:“下面我低表教主,把各自的任务说一下,你们各在其位,一定要各司其职,从今往后,本教对外宣称魔道联盟,教主即为盟主,副盟主暂时空缺,看大家的表现,能者上。   现在在南方教总堂改为本教总部,由徐承义及徐飞虹旧部负责,徐承义任赤火堂堂主;   东方世家由王在天负责,任青木堂主,由我和简雄二人协助管理;   西方教仍然由郑朝恩和易清莲的旧部负责,郑朝恩为白金堂主;   北方由释迦门负责,妙凡本是释迦门掌门,兼任本教紫气堂堂主。   另外时非我仍然掌管杀手团,与郭三的探子组织‘问道’直接听命于教主一人……”   \\\\\\\\\\\\\\\\\\\\\\\\\\\\\\\\\\   早在云啸飞大婚的当晚,龙虎卫十八人便已经轻骑而出。   目的地,便是东方世家,任务:救出东方鸿。   就在正邪大会的当晚,十八人悄悄到达东方世家外围。   九人在外面接应,其中一个会易容术,装扮成时非我的样子,带另八人缓步进入东方世家。   简雄迎出道:“原来是时兄来了,不知此来何事。”   ‘时非我’道:“问候老先生。”然后不语,带着八个蒙面人,径自往地牢走去。   简雄等其走后,才喷喷不平道:“哼,你现在就得意吧,狗仗人势的东西。”   九人无疑不是一流高手,凭着他们身上发出的气势,让简雄没有产生什么怀疑便离开了,不过派人在暗中盯着。   ‘时非我’到了地牢后,将守牢的几人赶出,然后打开的地牢。   一刻钟后,东方鸿胡子不见了,摇身一变,成了时非我,与原来的八个龙虎卫,原路出来。   东方鸿神不知鬼不觉的随龙虎卫悄悄的来到了江城。   而那名精通易容术的人粘上胡子,精心改扮成了东方鸿,坐在地牢中假寐。   暗中盯着的人入内查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回去报知简雄。   简雄百思不得其解,尔后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   云啸飞与黄忆明还有龙映霜,三人一起接见了东方鸿。   东方鸿听了三人的介绍,知道是最近声名雀起的少年英侠,不禁感佩道:“唉,我们真的老了,江湖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云啸飞道:“东方前辈过奖了,我们对于东方明日不甚了解,所以冒昧的请来前辈,想听听你的意见。”   东方鸿见云啸飞谦让不已,很是满意的道:“嗯,这都是老夫管教不严之过呀,这个孽子,竟然做出许多天怒人怨惨无人道之事,当杀,若教我再见到他,老夫会亲下杀手,就当没这个儿子,哼。”   黄忆明见对方还是不说,知道是身为世家子弟,而子上要过得去,便拱手道:“东方家主,我们当然可以一起合作,若是可以,一定把东方公子带到您的面前,任由家主处置,不过当前,我们还是要了解他的脾性,这样吧,本王在江月楼设宴招待东方家主,我们可以边喝边谈,如何?”   东方鸿见对方贵为王爷,却还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便也开诚布公的说出关了东方明日的一切。   龙映霜则是淡然以对,声称身体不适,没有参与。   云黄二人见了东方鸿之后,对东方明日了解了不少,召集公孙子俊龙映霜还有武乘风,五个正盟的核心成员经过密谈,定下长远大计。   通过武林万事通的关系网,很快便查到了燕道全父女行踪,以及鲁大师当代传人鲁传宗的隐居之地。   云啸飞与谢清二人,带着青衣和紫衣一起,前往楚云山拜访鲁传宗。   另一边,则通知燕美姬小姐留意,小心天月教。   果然,没过多久,燕道全被郑朝恩擒住,他准备留下燕道全,以期获得对方举国财富的支持。   燕道全富可敌国,这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事。   这样一个人物,怎么会没有高手护卫呢?燕道全虽有所恃,便却是大意了,郑朝恩牺牲了十一名手下,才把燕道全擒下。   但就在他要有所行动时,总部有飞鸽传书到来。   是东方明日的命令,叫他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燕道全带回总部。   郑朝恩虽有不甘,却是无可奈何的派人将燕道全送到天月教新的老巢,原来的皇甫世家。   东方明日同样需要燕道全的财力支持,招兵买马要没有金银是行不通的。   燕道全见到东方明日后只说了一句话:“我要确信我女儿的安全,我要见她。”   东方明日令手下百般折磨,没有办法之下派人寻找燕道全的女儿燕美姬。   然而燕美姬小姐始终没有出现,直到九月中旬,燕美姬才在江城南面出现。   东方明日不在魔教总部,徐承义令手下将燕美姬关在地牢中,与皇甫怡同处一室。   隔壁牢中,则是关着皇甫怡重伤的二叔皇甫珍和燕美珍的父亲燕道全。   燕美姬见燕道全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伤,痛哭的呼喊着她父亲,却是没有回应。   一旁的皇甫怡在谢府中见过几次,认识燕美姬,安慰道:“燕姐,伯父只是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的,我二叔也被他们每天毒打,唉,我听说那东方教主似乎不在府中,要明天才能回来,一切等明天才知道结果。”   燕美姬现在才发现披头散发满身污秽的年轻人原来是熟人,挤出一丝笑容道:“皇甫怡,原来是你。”   皇甫怡自嘲道:“不是我还有谁,呵呵,我被关在自家的地牢里,燕姐你说可笑不可笑。”   燕美姬眼前一亮道:“你说这是你你家的地牢,那就是说你有办法救救我爹他们了。”   皇甫怡愁眉若脸道:“我是能救他们,可是我现在被关在这里,怎么救呀,要是我能出去,那就有办法了。”   燕美姬靠近皇甫怡坐下,听说能救,想到黄忆明安排的计划,原来真的被料中了,思及此便道:“我们可以出去的。”说罢对其耳语几句。   夜深,燕美姬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皇甫怡聊着,渐渐犯困,突然提出一个奇怪的请求:“皇甫怡,你,能不能抱着我,我害怕。”   皇甫怡看向燕美姬的美目,天啦,这是真的,自己心中的美丽女神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好吧。”   第二天,燕美姬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皇甫怡的外衣,而皇甫怡自己却冻得嘴唇发青。   燕美姬一摸其额头,‘啊’的一声,原来是发烧了。   九月底还是有些冷的,并且地牢中本就简陋,而皇甫怡身上穿着本就单薄,难怪他会发烧了。   燕美姬细想之下,便即明白了,如果对方不喜欢自己,犯不着对自己这么好,他竟然为了我宁愿自己受苦。   东方明日回来后,与燕美姬谈判,同意了她的请求,释放她和皇甫怡二人,而燕美姬也郑重承诺,父亲只要在地牢中安然无恙,她便无条件支持天月教起兵。   燕美姬带着皇甫怡急急去寻大夫,皇甫怡指定了一个地方,二人匆匆前去。   \\\\\\\\\\\\\\\\\\\\\\\\\\\\\\\\\\   皇甫怡和燕美姬二人出来后及时通知了江城总部。   云啸飞和黄忆明商议之后,分四路进军,每路几乎都定下三步计划,而后二人相视大笑。   黄忆明道:“贤弟,十年前我父王与你父亲还有公孙统领三人本是异性兄弟,而今,我们三人又再度相识相交,本王似乎看到了他们把酒言欢指点江山的情景,不如,你我三人也结拜为兄弟如何。”   云啸飞也是十分爽快的道:“好!本该如此。”其实在心里,云啸飞也知道黄忆明的为人,希望义盟百姓选错人。   公孙子俊赶来后,三人焚香跪拜,结为异性兄弟。   黄忆明快二十三为大哥,公孙子俊二十二,为老二,云啸飞年方十七,最小成了老三。   “大哥,二哥,”“三弟”三人右手平伸,三手紧握。   “愿我们兄弟之情永昭日月!”   三人分开之后,各路行动开始纷纷展开,在充分准了三个月后,正邪第一战终于打响。   正光十一年九月二十九晚,亥时正。   天月教总部大门前,一万兵马摆出二龙出水阵,徐徐挺进。   小鹏身着将军服,充作先锋带领三千骑队在前开路,铁蹄顿地,轰轰之声,震天价响。   而在天月教后门处,涌现出一百名黑衣第7章破鼎   第7章破鼎   此时,天月教除了守夜的三十人尚在执勤之外,其余人等皆已入睡,不过这三十人也是一个个的东倒西歪,正在打着瞌睡。   东方明日此时正在总部,他首先听到马蹄声,通知手下敲钟击警,并以最短时间快速穿好衣服,通知徐承义带领五千人集合后前面迎敌。   探子来报,敌方黑压压一片,大概有上万人来犯,为首的是个叫小鹏的先锋。   东方明日双眼微眯道:“小鹏,哼,这一次一定送你去见阎王。”   就在天月教刚刚集合五千人在大门前列阵等待时,前方小鹏的大军尚隔着千米之遥。   小鹏喝令一下,‘咻’的一声,空中十丈高处烟花四射,刹时亮如白昼。   这是一个信号,与此同时,天月教的后方,传来一声大吼。   东方明日暗道一声不好,急调一百精锐返回。   堪堪赶到后门处,只见对方已经放倒了地牢外的所有己方人手。   前面一个老者一身打满补丁的破旧衣裳,正是叫化帮的太上长老‘天难棍’冯自在。   东方明日拔出啸月剑,杀上冯自在。   冯自在举出天难棍,尺许短棍突然两端长伸,变成三尺长棍,一时只见剑光棍影,转眼间斗了五十余招不分上下。   东方明日久攻不下,准备施出天魔掌暗下杀手,正当此时,发觉身后有危险,却是公孙子俊来救。   公孙子俊左手拿着一块黑白棋盘,甩向东方明日,同时右手飞五枚黑白棋子,分袭东方的后背要穴。   冯自在与公孙子俊前后夹攻,势均力敌,谁也无法伤到对方。   三人混战一处,又是五十招过去,正当双方国改变招式出绝招时,空中及时的响起信号,与前面的烟花一般无二。   得手了,公孙子俊喝一声‘撤!’正在混战的双方都看到了空中的信号,顿时各自分开。   公孙子俊知道皇甫怡已经救出燕道全,待黑衣人退远了,与冯自在一起断后,同时打出几颗壁霹雳弹。   中计了,东方明日急急赶到地牢,只见牢中看守的手下全部倒地死去,而关押的皇甫珍和首富燕道全二人的牢中,已经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唯有中间有一处坍塌的洞口,此时已经被碎石堵住。   东方明日气极,一拳打在石壁上,轰出一个头大的深洞来。   随后进入的数名手下纷纷打个冷颤不敢有半点声响。   \\\\\\\\\\\\\\\\\\\\\\\\\\\\\\\\\\   正光十一年九月二十五,楚州云城,永福客栈。   这里是义盟楚州分舵的据点,九州各处的义盟据点均是设在客栈之中,而共同点便是都有一个福字。   云啸飞接见了这位大师姐,义盟楚州分舵主萧掩月。   萧掩月表面上总是作出一副风sao十足的少妇,但骨子里却是恨透了抛妻弃子好色贪花的无良负心汉,几乎是见一个教训一个,严重者当场格杀。   也正因为她这副妆扮,在江湖上总是引来无数的色狼上钩,为此,她每次出门总是抹着厚厚脂粉,但饶是如此,仍然是麻烦上门。   云啸飞看到满脸嗔怒的萧掩月,打趣道:“又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人惹着了师姐,看来又有人倒霉了。”   萧掩月假装不知道清芳在旁,摸了摸云啸飞的脸颊道:“哎哟,小师弟,你要为那些男人打抱不平吗?”   谢清芳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咳嗽一声。   萧掩月回身见礼:“掩月不知盟主夫人驾临,还请见谅。”   谢清芳落落大方的坐下道:“师姐见外了,啸飞哥哥,还是说正题吧。”   云啸飞正色道:“师姐,楚州我们五人足以应付,你带着十个弟兄们,全部赶往秦州丰城,与安福客栈的张献等十人会合,你们二十一人便负责秦州的事宜,一定要在二十九日晚起事,十月初一再赶回来吧。”递上任务内容。   萧掩月恭敬道:“是,盟主。”然后又低声道:“小师弟,那我走了。”对云啸飞抛了个媚眼,戴上斗笠后转身离去。   谢清芳想起这个萧掩月的风sao个性,也就见怪不怪了。   其实秦州的任务相对简单,因为副指挥使已经是黄忆明一方的人,只有代指挥使是属于京师一方。   二十九日晚上,秦州和楚州二分舵策动秦州兵变成功。杀了彭近天,立副指挥使谭进为指挥使。   同一天晚上,荆湖二分舵喻丹尘及冯翰林汇合一处,率义盟弟子配合一百王府高手,成功策动湖州兵变。   \\\\\\\\\\\\\\\\\\\\\\\\\\\\\\\\\\   云啸飞夫妇还有方知著及青衣紫衣五人密谋之后,制定了详细计划。   也于九月二十九晚上,进入在云城南面的指挥使重地,开始了重大行动。   楚州指挥使是郭少安,年近五十的半百老者,此时正与年龄相仿的副指挥使百里明商议于今局势。   “郭兄,现在京城局势动乱,而南方却太平无事,有何看法?”   “眼下真是多事之秋,看此情势,江城的中贤王只怕不甘寂寞的了,若是他真的起兵,百里兄认为我们该当如何呀?”   “愚意以为,先静观其变吧。”   “嗯,也只好如此了。”   突听外面传来一声“如此个屁!”随后走出一个背挂长剑的少年,正是云啸飞。   青衣和紫衣解决门外护卫后,暂时当起了临时护卫,守住门口,清芳随后也跟入。   郭少安惊呼一声:“你是,谢清芳小姐。”   谢清芳点头道:“奴家正是,没想到郭伯伯还记得我。”   郭少安连声说:“记得记得。”   云啸飞立于书案旁,执笔挥就一篇表文,叫郭少安和百里明签字:“既然认识,那就不给你们难堪了,把字签了吧,以后你们一定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实话可以告诉你们,江城的中贤王其实就是明王的后人,正光帝可以说是谋害了明王之后才登上帝位的,你们不用担心,于今正光帝已死,只是京城秘不发丧罢了。”   百里明大惊:“你是说,皇上已经驾崩了。”   云啸飞道:“当然,我可冒着杀头的危险,乱说皇上死了,你们也知道,中贤王手下集齐了许多奇人异士,他有日即将起兵,清君侧除奸佞,创建不世之功业。你们正是效忠新皇的大好时刻。”   谢清芳也道:“没错,此事我可以证实,而且我夫君云啸飞是义盟的盟主,他也是支持黄忆明王爷的。”   不久,青衣放入一个传令的小兵,小兵在郭少安身旁耳语几句,郭少安急忙拉着百里明跪下道:“我等一定效忠中贤王,誓死跟随。”   云啸飞扶起二人道:“相信你们的兵符马上就要交到中贤王的手中,你们留下一半人守边,另外一半人现在可以开拔,前往江城了。一旦中贤王登位,他会重新派发兵权,到时,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郭少安百里明拱手道:“多谢大人,还请大人在中贤王面前多多提点。”   兵符不翼而飞,自然是方知著的杰作。少了兵符,那还得了,此一招便断了他们的后路,不服也不行了。   他们二人也知道,如果换作他人,也许二人早成了剑下亡魂,哪里还会跟他们废话。   二人乖乖签了字,并画押,之后并没有愁眉不展,反而极是高第7章破鼎(第二更)   第7章破鼎(第二更)   解决了云城的事之后,云啸飞安排方知著将兵符送往江城。   而楚州驻城中的五万兵马立即拔营起程,由百里明带领赶赴江城,另外郭少安留下,驻守五万兵马以防西南蛮夷之地暴dong。   云啸飞清芳青衣紫衣四人,连同万夫长管寒率领的五千人先一步前往楚云山。   因为走的是官道,不到三个时辰,便到了楚云山脚的楚风镇。   楚风镇吉祥客栈门口,年过七旬的鲁传宗震惊无比的望着远处尘土飞扬,到了近处,看到是云啸飞在前,后面跟着几千兵马,十分的不解,以为云公子被追赶呢。   云啸飞骑着高头大马,一跃而出道:“鲁前辈,不必惊慌,这是我带来的帮手。我们立即赶往天岚峰。”说罢跃下马来。   谢清芳和青衣紫衣及管寒和人马随后赶到。   云啸飞对管寒道:“你留下三千人在此接应,另外给我两千腿脚利索的随我上山。”   管寒道:“是,大人。”很快便挑出两千人。   鲁传宗喜道:“呵呵,原来真的是帮手,有了这些正规军,此事就好办多了,云公子行事异于常人,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云啸飞叫管寒留守,然后对那两千人大声道:“出发。”中气充沛,声达每人耳中。   两千兵丁都是十分的惊佩,快速的跟在云啸飞等五人后面行进。   经过两个时辰的跋涉,两千人队伍前后的距离拉长了些,排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耐力较好能吃苦的。   云啸飞抽出前面的两百人,与清芳鲁传宗迂回到后方,而剩下的一千二百人则由青衣和紫衣带领正面进攻。   卯时刚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进攻天月教的老巢开始了。   青衣和紫衣带着一千八百人,吸引了大部分敌人。   与时同时,云芳二人和鲁传宗则接近了天月教总坛的丹房。   此时天月教只有三百人留守,而大部分人手都去前面应付青衣的队伍。   云啸飞发一声喊,带着两百人杀向前去。   守住丹房的仅有二三下人,突然见到上百人攻击,早有大多数吓破了胆,撒腿便跑了。   只有几个胆大的尚且在负隅顽抗,不过,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碰上了云啸飞等人,云芳二人很快便上前解决了他们。   二百人无一死伤,成功占领了丹房。   鲁传宗在前带路,一一破解里面的机关。   在五十年前,当时二十出头的鲁传宗刚刚在江湖上打响名头,因为当时的易宁空曾经救过鲁传宗父亲一命,所以,为了报恩,鲁传宗随易宁空回山,在天岚峰顶建起了这处丹房。   丹房利用天然的溶洞建成,而将另一个出口封死住,因此此丹房只有一个入口,而入口便是出口。丹房由尺许厚的岩石砌成,将里面围绕成一个迷宫。   如果是不识其路者进入,往往是有进无出,死在里面,且死无全尸。   鲁传宗提醒道:“你们小心点,这里有些机关改过了,可能是易宁空加强的防落范措施。”   转过十八道弯后,尽头处呈现出一个地下入口。   鲁传宗将机关的总枢纽破坏掉,示意安全了,十余人鱼贯而入。   下到地底,只见十丈方圆的地下室正中,一个三人合抱的巨鼎突兀在矗立其中。   巨鼎似乎是青铜打造,其下是三个大腿粗的支柱支撑,此时鼎中尚冒着热气,云啸飞点地跃起,手攀付在房顶上,往下一看,只见其上黑气腾腾,而鼎中也是黑乎乎一片,也不知是长年被天月教练制毒药造成的,还是以前便如此。   鲁传宗问道:“此鼎据说传自数百年前的一个半仙,那半仙就地取财打造出这个巨鼎,然后酿造出第一批丹药,其后竟然飞升而去,却留下此鼎在凡间。它重达两千斤,若是靠人力搬走,似乎不太可能,除非是天生神力,而且我们要速离此地,若是魔教的主力到来,恐怕便难办了。”   云啸飞道:“你们都上去吧,离此五十丈等我。”清芳道声:“小心!”与鲁传宗等原路返回。   待他们离开,云啸飞拔出听雪剑,自语道:“既然不能搬走,那只好毁掉了,以免继续留在民间再祸害无辜百姓。   云啸飞运起五成功力试劈一剑,巨鼎摇晃了一下,运至七成,出现了少许裂缝,最后运起十二成功力,一式天崩地裂,轰向巨鼎。   哐嘭,巨鼎从中间裂开,分为两半,室中尘烟四起。   云啸飞继续举剑遥劈,一剑,三剑,五剑……   直到巨鼎四分五裂,成为七零八落的碎片,云啸飞相信无法还原了,这才轻快的离开。   会合了两千兵丁,点齐人数,以死伤十人的成绩,顺利铲除了天月教祸乱的根源——丹房。   到了楚风镇,会齐管寒的人马,继续往东行去。   \\\\\\\\\\\\\\\\\\\\\\\\\\\\\\\\\\   正光十一年九月三十,这是一个对东方明日来说非常不幸的日子。   就在这一天,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传来,让他烦躁不已,寝食无味坐立难安。   辰时正,先是楚州和湖州的探子来报,说二州共计二十万兵马已入中贤王掌控,己方负责监督的高手无一幸免被对方宰杀。   约过一个时辰,偏远一些的秦州丰城来报,说十万兵马已尽入敌手,然后郑朝恩飞鸽传书,说遇到埋伏,节节败退,手下两千余人仅剩一百余撤退。   稍晚一些,刚到午时,天月教原总坛逃出的一个手下快马来报。   东方明日叫其进来,徐承义时非我等人急忙安慰东方,但是没用,很显然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果然,来人匆匆赶来,气喘不已,稍稍平复之后道:“禀教主,总坛的丹房被毁了。”   东方明日大怒:“什么!?”掌中劲气勃发,拍向桌案,桌案不堪其力瞬间碎裂。   报信人吓得一阵哆嗦,呆站一旁,再也不敢言语。   东方明日强自压下怒意道:“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报信人颤抖道:“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其中一个似乎用的听雪剑,他们找到地下室,巨鼎也被他们破坏了,变得四分五裂。”   东方明日听此,一口气没压住,顿时狂喷了大口鲜血,“气煞我也!”突然觉得失态,立时坐下调息。   徐承义和时非我上前要劝慰,东方明日一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一刻钟后,东方明日始恢复正常,体内不在气血翻涌,心里暗怒:云啸飞,我东方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东方明日并没有灰心,虽然对方这次出其不易的给他打击,竟同一天内五路攻袭,让自己防不甚防,即使死伤惨重,但魔教仍然还掌控着三个州,妙凡与葛尔丹控制着梁冀二州,东方世家控制着杭州的五万兵第8章谁是真命天子   第8章谁是真命天子   经过仔细思量之后,东方明日将南方的各势力,包括白金堂的郑朝恩等,全部撤到杭州,并加强了杭州的守卫,增加兵马,强征赋税,顿时民怨四起。   而另一边,正道同盟配合王府高手,联合行动却取得不错的战果。   九月三十日早上,秦州楚州湖州三地的兵符相继交到中贤王府,到了十月初二早上,三州兵马陆续到齐。   其中秦楚二州有五万留守镇边,楚州此来有五万人,秦州本来也是五万,但加上三年前谢永川征调给他的三万人共是八万人,而湖州十万人全部到齐,算上江城的八万兵马共度三十一万。   十月初二的午时,黄忆明立即下召,宣布清君侧,诛奸佞,聚起兵马,挥师北上。   黄忆明在挥兵北上的同时,命令留下的五万人牵制住魔教和杭州指挥方面的兵力,以便他顺利入京。   武乘风随军北上,公孙子俊留守江城,负责联络传递消息,以及保护大军后方。   天岚峰顶一举毁掉丹房之后,云啸飞等离开了大军。   此时的云啸飞带着谢清芳和青衣紫衣四人一起前往无名谷。   云啸飞在天月教手下,搜集到十粒梦魂丹,依照原计划进行。   有公孙子俊在江城,而黄忆明众望着所归,直指京师是指日可待了。   在无无谷听雨轩中,云啸飞交待青衣及十八名神秘黑衣人护法,叫紫衣保护清芳,然后独自去到地下密室中。   他要破解梦魂丹,以便配出解药。要配得解药,自然就要了解毒药的毒性。   梦魂丹是由九种奇毒按量合制而成,更兼一种不知名的毒草加入其中,这些都是从天月教方面获得的消息,除此外一无所知。   云啸飞研碎两颗梦魂丹后,每天对着毒药百般分解,试图知道它们各自原材料。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天三夜的忙碌,加上遍查医学典籍,终于解析出九种原材料的名称。   只可惜,那最后一种怪草始终查不出来。   罢了,先出去再说,以免他们担心,也许散散心会有意想不到的办法。   听雨轩共有房子三间,其实也是卧室。云芳二人居一间,青衣和紫衣各居一间。   谢清芳在卧室中查阅医书,云啸飞坐在清芳对面。   二人对视,几乎异口同声的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谢清芳抿嘴轻笑道:“嘻嘻,还是你先说吧。”   云啸飞虽感觉清芳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说道:“那九种奇毒分解出来了,不过最后一种怪草还是不知,所以,我想带你到谷中走走,顺便让你了解下这里,怎么样?”   其实这三天里,清芳已经把无名谷走遍了,不过如今听说云啸飞要亲自陪她,三天的不愉快也便飞走了,连声道:“好啊,好啊,啸飞哥哥是个大忙人,难得有空陪我。”   云啸飞抚顺清芳额边的发丝,问道:“妹妹,让你受苦了,哦,对了,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谢清芳故意吞吞吐吐的道:“我想和你说的是,是……”望着云啸飞甚是焦急的样子,噗哧一声笑道:“你呀,要当爹了。”   云啸飞啊的一声,张大嘴半晌没有作声,清芳玉手前伸,把他大张的嘴唇合拢,美目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回过神来的云啸飞小声问道:“这是真的。”转而蹲下身,贴近清芳的肚子聆听有无动静。   谢清芳拍打着云啸飞额头,嗔道:“哪有这么快,才两个多月呢。我查阅了医书之后才知道最近的症状不是病,而是怀了你的骨肉,嗯,先给孩子取个名吧。”   要当爹了,云啸飞高兴不已,他一直都有一个心愿,那便是为云家留后,延续香火。   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放下了心中包袱,暗中作了一个决定:以身试毒。   方知著交回兵符后,向黄忆明辞行。   然后北上京城,他这一次的任务入皇宫盗玉玺。   十月初三凌晨,中贤王起兵北上,历时两天,便威临京城。   沿路几乎没有什么阻拦,以势如破竹之势进入中州,中州指挥使交上兵符,五万人集体投降。   然而到京城五十里外,终于遇到抵抗。   那是杰太子下令从北方各州和边关调来的兵马,共有二十余万。   十月初五,黄忆明的王府军,在经过沿路百姓的支援和夹道投军,人数上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兵力达到三十余万。   黄忆明宣布围城,要先断其粮草供给,攻入京城,那是迟早的事。   正光帝早已经驾崩的消息在这时不径而走,杰太子知道瞒不住,索性以监国太子的身份,命令公孙望统领的二十万大军,务要誓死抵住半月。   这二十余万人只是临时组成,五个大将均是各自不服对方,就算是面对公孙望,也只是认为对方掌管京师还算勉强,论到统率大军便要差上许多了。公孙望自然也知道儿子公孙子俊现在跟随着中贤王黄忆明。   早在十年前,公孙望便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如今看来,自己只有一死才能向天下百姓谢罪了。   毕竟他是与明王和云梦天一起征战过,后来受谢道元威压,转投赵王,并拥立赵王为帝,此时若是投降了,那就真的成反复小人了。   此时,黄忆明的大军在京城墙外三箭之地停步,未扎营,也未作攻城的打算。   旁边新提上来的郭靖宇是楚州指挥使郭少安之子,这时跃众而出道:“王爷,属下请战。”   黄忆明摆手道:“不必!”郭靖宇疑惑不已。   武乘风解释道:“郭兄弟稍候便知。”   京城外城,城头上,公孙望看着黄忆明的大军军容鼎盛,兵甲鲜明,心知如此强盛之师不可战胜,与之对抗,徒增无谓伤亡。   正午时分,城内远处传来马蹄声,是皇宫刘德海派来的太监。   传信太监到了城头后,报给了公孙望一个震惊的消息:玉玺失踪,杰太子知道皇帝梦破碎,火烧皇宫,自fei而死,幸好刘总管发现得早,火势已经得到控制。   公孙望已经作出了决定,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后,公孙望带着帅印轻骑而出。   黄忆明对十丈外站定的公孙望道:“公孙统领,你已经大势已去,还请早作决断。”   公孙望点头道:“中贤王,你若是答应我不伤害城中百姓,我便给你一个交待。”   黄忆明想也不想道:“好,我答应你,他们即将成为我的子民,我怎么会忍心杀了他们。”   公孙望眼望苍天,然后哈哈大笑数声道:“好,希望你不要食言。”说罢拔剑自刎。   “不要!”却是已经迟了,但黄忆明马上恢复正常分派道:“乘风,你安排好公孙望,一定要厚葬他,郭靖宇,你率大军随我进城。”   郭靖宇对城上守军喊道:“降者不杀,兄弟们进城!”眼看黄忆明众望所归,登上大宝已经是时间问题了,大军上下一心,高喊‘进城’。   公孙望一死,在不久的将来,却给黄忆明带来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   黄忆明因此差点与公孙子俊兄弟失和反目成仇。   刘德海亲率宫中侍卫和副统领杨必航,一起前来迎接,大军已经进城一半,黄忆明正要立即进京城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慢着,黄忆明留下!”来者是东方明日和谢府的郭三,还有两名手下挟持一个少女,那少女赫然正是素玉斋圣女义盟副盟主龙映霜。   龙映霜带领门下女弟子返回素玉斋时,中了东方明日的诡计。   她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女弟子竟然被魔教控制,畏于对方的梦魂丹而把她骗到一个偏僻无人处,被东方明日十招击败。   东方明日面对连日来的不利形式,知道与黄忆明正面对敌,难有胜算,所以出此下策,然后只是废了龙映霜武功,用她来威胁黄忆明。   黄忆明吩咐大军继续进城,与武乘风一起策马而来。   双方五丈外站定,武乘风怒斥道:“东方教主,没想到你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东方明日哼了一声不答,却对黄忆明道:“打下江山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哈哈哈哈,我知道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所以只要你让出帝位,我便将她完好无损的交给你,因为我才是真命天子。”   武乘风抢先道:“凭你也配,我呸,不知羞耻。”   黄忆明没有说话,却望向没有丝毫反搞之力的龙映霜,眼神复杂无比。   东方明日怒容满脸,但突然又阴笑道:“怎么样,黄忆明王爷,你是要江山呢,还是要美人。”   江山与美人同等重要时,自古至今便教人非常的难以抉择。   九州大地,城郡数以百千计。   经过十年的拼搏算计,如今眼望江山满怀,谁愿失去这大好河山。   谁又肯舍弃——这来之不易的美丽山河。   有人说,打江山是辛苦的,而美女却能让人若见如画美景;   有人说,美女不会让人辛苦,却会令人心苦,还有心酸。   鱼与熊掌两者不能兼得,当美女和江山在英雄的心中同等重要时,便教人难以取舍,此时黄忆明便如是。   不远处的龙映霜也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她眼若桃花妩媚,肤如凝脂透明,随风飘来一缕百合的幽香,携一袖似水般的柔情,痴痴的望着黄忆明,只是摇头不语。   黄忆明看出了她眼中的深情,两拳紧握在侧,想出手却又不敢出手,他是怕东方明日伤害龙映第9章江山与美人   第9章江山与美人   若是打下的江山轻易便失去了,那只能怪男人的无能,而不是女人的过错。   爱江山更爱美人,黄忆明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两样都不想失去。   东方明日再一次催促道:“怎么婆婆妈妈的,想好了没有,你不会两样都要吧。”   江山和美人我都要,因为我将立他为后,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不能说出来。   黄忆明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拖延的办法来,点头道:“明日,我可以答应你,小武已经去拿玉玺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东方明日扬眉道:“哦,什么条件快说,也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黄忆明见对方果然答应,不动声色道:“你可敢与我一战,不论胜败,你都可以带走她。”说话的同时却朝向龙映霜,深深的看她一眼,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的用心。   东方明日正在踌躇中,郭三悄悄靠近几步耳语道:“教主,可以一试,将来也好除掉他。”   武乘风很快便回,手上拿着一块黄布包裹的东西,他打开来,示意给东方看,正是其想得到的玉玺。   东方明日点头道:“好,就如你所愿。”说罢,骤起天魔掌,打算一举击杀黄忆明。   黄忆明全力以赴,运起帝皇诀第六式‘神龙现世’发出十成功力,只听轰轰之声,空气中沉闷的两声雷鸣,武乘风及押着龙映霜的两个天月教徒弟齐齐后退。   然而就在此时,郭三没有后退,突然拔出了随身佩剑。   那两名手下以为他要攻击敌人,只退了两步便止住观望。   没错,郭三的离心剑是要收拾敌人的,不过这敌人不是黄忆明和武乘风,却是他们两个。   那两教众丝毫没有反应之下,便被郭三杀了,一人一剑,皆是洞穿心脏,离心剑果然剑剑不离心脏,剑出必将离心。   郭三杀了他们之后,立即将龙映霜穴道解开,并把她推向武乘风那边。   变起仓促,在东方明日察觉之时,龙映霜已经被武乘风接住后退,而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呼吸间完成。   东方明日勃然大怒,刚刚发现黄忆明的帝皇诀竟然可以与自己抗衡数十招不败,就见郭三做出令他愕然之事来,竟不顾反身使出天魔掌第九式魔幻天煞,轰向郭三。   剑飞,人倒,郭三跌落一丈开外,而后,离心剑到了东方明日手中,下一刻,一剑飞出,插入倒地的郭三后心,将他钉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黄忆明,第七式神龙飞天,堪堪打中东方明日。不过却没有碰到其身体,原来是有护身罡气抵抗住了。   东方明日虽有护身罡气护体,但也受了些微内伤,他借此巨力,朝前腾飞而起,刹时飞跃远去。   事不可为,留在这里徒丢了性命,东方明日也只好走为上策了。   黄忆明感叹道:“想不到百年难得一见的护体罡气,竟然让我见到了,还有接住离心剑那手法,似乎便是失传三百年的未有人修成的灵蝉指。”   郭三稍动了动,黄忆明上前抬起他身体,问道:“郭兄,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大义凛然,帮我救下了映霜,可惜却牺牲了郭兄性命,这让我甚感不安。”   见黄忆明不停的输入内功给自己,摇头道:“没用的,天魔掌中者几无活命机会,这世上可能只有云公子能敌他了。没想到他练会了灵蝉指,咳,咳,有一件事要托你。”   黄忆明蹲下,惶恐的道:“郭三请说,我一定全力照办。”   郭三颤抖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气息微弱的道:“云公子救过一个女子,在有福客栈天字三号房,请找人代为照看。”说完后偏头死去。   黄忆明拆信一阅,大意是说此行是云啸飞的安排,他用天机录中的天机神算大fa,得知东方明日会有阴谋,差郭三相助。郭三在信中说云啸飞救过一个叫玉娇的女子,现在正怀有身孕,叫他请人去照看,原来郭三在来时便将后事安排好了。   就在黄忆明探视郭三之时,龙映霜低声问武乘风道:“你刚才对我动了杀机,你要杀我对不对?”   武乘风点头不语,看向不远处忙碌的黄忆明,却是再也提不起杀她的想法。   龙映霜却是赞道:“其实你做得对,我死了事小,但天下若落入魔教手中,黄忆明便会成为天下的罪人。”   武乘风打心底佩服起龙映霜来,心悦诚服的道:“小武愿听从主母发落。”   龙映霜望着走过来的黄忆明,对武乘风道:“冲你这声主母,便发落你好好葬了郭三吧。”   武乘风低首道:“是,主母。”   黄忆明欣然道:“哈哈,好,再过不久,就要叫皇后了。”   龙映霜嗔道:“谁说要做皇后了,你想的美。”   黄忆明十分自然的挽着龙映霜向皇宫走去,丝毫不理会她的薄怒。另一边,自有武乘风派人处理那三具尸体。   回宫的路上,龙映霜道:“忆明,我现在失去武功,已成废人,对于我们这种武林中人,失去了武功便是失去了一切,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黄忆明答道:“谁说的,映霜,你还有我,还有整个天下,打天下虽然要武功,不过现在局势已定,朝廷和武林联手果然所向披靡,魔教定然不是我们的敌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一个贤明的国后,让我们来一起治理天下吧。”   皇宫中驶出一驾超大型的豪华马车,黄忆明拉着龙映霜上去。   马车上,龙映霜深深的看着黄忆明,二人相拥无言。   \\\\\\\\\\\\\\\\\\\\\\\\\\\\\\\\\\   荆楚交界之处,无名谷便座落在群山密林之中。   瀑布,竹林,药园,花圃,无名谷的大小脚落均已留下云芳二人的身影。   云啸飞陪了清芳两天,走遍了无名谷各处。   到了十月初五这天,京师飞鸽来信,黄忆明称魔教可能将要另起炉灶,重造梦魂丹,问他有没研制出解药。   云啸飞只得回复:毒药已破,解药不日将出。   谢清芳看到云啸飞面有忧色,担心道:“啸飞,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你去忙吧,我不要紧的。”   云啸飞看到清芳露出理解的眼神,安慰她道:“嗯,梦魂丹的解药要加快了,不必担心,这几天通过散心,我想应该有办法找出解药了。”   谢清芳叮嘱道:“好吧,如果不行,千万不要逞强。”   云啸飞点头道:“放心,有青衣给我护法呢。”说完,叫上青衣,两人头也不回的去了地下秘室。   秘室中,云啸飞向青衣道:“青衣,你就给我护法吧,稍候你发现什么都不要惊慌,若是我中毒晕倒了,立即点住我的全身要穴,以听雪剑贴近我后背,然后发功逼毒。”   青衣点头道:“是,公子。”   交待完后,云啸飞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前地上放着一个两个玉瓶,一边是毒药梦魂丹,一边是不完全的解药,暂命名为回神丹。玉瓶的前面放着一个木桶和七棵药草,是玄机生前所留下的,玄机道人特意选出这七种药性各异的药草,其中有三株是毒药,将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云啸飞开始以身试毒,他先是吞下一颗梦魂丹后,吃下一颗回神丹,然后嚼下一株药草,觉得不是之后,运功将里面梦魂丹吐在木桶中。   吃下毒药后,便运功逼其发作,然后服解药,再吃一味药草,如此再三,到了第六粒时,云啸飞已经轻微的中毒了,可能是其中一株药草的毒性与梦魂丹的毒性结合之后加剧了毒性的发作。   第六株药草吃下,云啸飞继续运功疗毒,也许是这株药草毒性颇强,当解药快要中和药草的毒性时,运行至紫宫穴遇上了梦魂丹的毒药,两相融合,毒性突然大发,只觉得眼睛一黑,昏倒在地。   青衣在一边看得是胆颤心惊,这时突见主人晕倒,立即拔出听雪剑,抵住云啸飞的灵台穴,将自身功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其体内。   云啸飞幽幽醒来,看到身后的青衣,然后紫衣那俏丽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原来是清芳凭着女人的直觉,感觉到不妥,因为派紫衣下来帮忙,然后正好看到青衣满头大汗的给云啸飞输送功力,上前握剑,二人合力施为。   云啸飞道声多谢,知道紫衣冷漠少语,不待他们回应,继续最后一轮尝试。   成了,没想到最后一株药草加上解药才是完整的回神丹,云啸飞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成功了,我终于破解了梦魂丹。”突然顿住,咳出一口痰血。   青衣和紫衣同时惊呼,心想:难道又中毒了。   云啸飞解释道:“没事,呵呵,是上一次瘀血,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告诉清芳啊。”随后又用了一个时辰,将那株药草连同原来的解毒药一起,回炉重造,得回神丹五十粒,这一次是完整版的回神丹。   据武乘风消息说,魔教现在服用梦魂丹的人数上升至五千人,看来要加大回神丹的炼制了。   云啸飞看到衣服上沾上了刚才吐出的鲜血,赶紧把衣服脱了下来。   三人一起走出秘室。一出来即见到清芳,原来她一直站在这里等他们出来。   谢清芳见云啸飞拢着衣服,问道:“看来是炼成了吧,怎么把衣服也脱了。”   云啸飞解释道:“哦,是里面太热了,丹炉温度过高,呵呵,终于成了,我去换身衣服,浑身是汗呢。”   谢清芳心里有些明白,不过看云啸飞没事,也就不提第10章称帝   第10章称帝   中贤王黄忆明坐镇京城皇宫,自立为监国太子,连发数道命令。   都尉田横掌吏治,代理吏部尚书,调查整理出一批名单,交与黄忆明。黄忆明与武乘风刘德海商议,问他们可有遗漏。   然后文武百官全部焕然一新,只有少数官员未有调动,一些原来被贬谪降职的有为大臣,重新获得重要。   三天时间,朝政由内到外从上而上被黄忆明大胆改革,除了刚开始有异常声音发出外,再也没有人提什么异议。   随后,京城的三万御林军由杨必航这个新统领执掌。   而公孙子俊,开始时对于父亲的死非常的气愤,与玲珑公主一起前往质问,对皇宫侍卫大打出手,不过经杨必航调度,武乘风细说当时经过,便揭过不提。   黄忆明也不提此事,反而拜他为右相,并封为安阳王,在黄忆明登基后,便会与玲珑公主成亲,目前已经是准驸马了。   接着,黄忆明放手让武乘风调兵遣将,四处征战,扫平魔教势力。   武乘风统领六十万大军,四出讨伐魔教余孽子手,其下渐渐成长出四大战将:白衣喻丹尘,黑衣郭靖宇,蓝衣北山均,儒衣冯翰林。   经过近三个月的经战,武乘风的大军已经完全统一了梁秦楚荆湖云六州,包括中州,只余冀州的妙凡和杭州的东方明日,二人掌控着两州兵权,十分的强撼,拒不承认中州手掌大权的黄忆明。   十二月初开始,接连半个月与妙凡和东方势力交战,双方互有死伤,僵持不下。   为免生灵涂炭,上京后的云啸飞和武乘风,还有公孙子俊一起,三人联名上书,请求暂息干戈。   喻丹尘为代表,出使杭州的塘城,与东方明日提出议和之事。   东方明日心中甚喜,要停就停三年,呵呵,到时,自己的无极功就可以达到第十层了,到那时,斩杀云啸飞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喻丹尘见东方阵营也同意,双方约定于因为于黟山光明顶,喻丹尘和对方徐承义代表双方签署协议。   协议内容只有三条:三年内互不干涉对方城郡事务;三年内互不侵犯对方领地,不在对方领地滋生事端;双方各派两名代表在对方领地,可控制其自由便要保证其人身安全,此二人为监督对方有无扰乱民生之事,协议自公布之日起三年内有交效。   然后,协议发放九州,帝国各处百姓皆可作为见证。   \\\\\\\\\\\\\\\\\\\\\\\\\\\\\\\\\\   无名谷,地下秘室中。   云啸飞叫青衣一起帮忙,搜集了谷中所有可作解药的药引,三天三夜才炼出六千枚回神丹。   全数装入精致的玉瓶中,一瓶一百粒,足足有六十瓶。   也不知够不够,云啸飞心想:京城方面应该等急了,还是赶快前往吧。   一行四人在十月初八赶到京城,此时的京城已经全部被黄忆明掌控,他将在来年正月初一即皇帝位,号中平帝。   黄忆明叫武乘风把回神丹发给四大战将,征战时,对降者可以立即为他们解毒。   然后秘会云啸飞,封他为江南王,并且决定成立一个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组织‘大内侍卫’,这个重任交给了云啸飞。   新任京师统领杨必航领着云啸飞,从京城三万御林军里面挑选合适的训练弟子。   云啸飞提出一个条件:从里面挑出20岁以下的参加考核训练,三个要求:攀墙,独立,负重跑,前一项超过一丈者留下,后两项则是谁站得越久跑得越长的留下。   经过三天选拔,20岁以下都属新兵,只有三千名,经过三项考核,仅留下一百名,通过率三十分之一。   选上者一脸兴奋,相到道贺,没有入选的纷纷失望离开。   云啸飞振声道:“很高兴能做大家的教官,既然能够入选,那说明你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切忌不可骄傲,在以后的训练当中,我只有三个要求:第一服从,第二服从,第三还是服从,不服者可以向我单挑,但是败者将永远失去大内侍卫的资格。当然大家也不要紧张,其实我与大家年龄相仿,所以我能做的,你们同样可以做到,大家有没有信心。”最后一句高亢无比,送达每人耳中。   一百人齐声道:“有!”几乎是吼出来的。   云啸飞暂过变得清闲起来,白天晨练,以及三个时辰训练侍卫,其它时间则安静的享受着与清芳的二人世界。   谢清芳重新拜祭过父母之后,完全解开了心结,与云啸飞畅游京城,极为澈意,直到两个月后,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他们宁静的生活。   同年十二月二十八,突然接到急报,说白云寺掌门大弟子智仁大师和十位高僧被释迦门下了梦魂丹毒药,并且扣押了起来,要逼云啸飞前去一会。   此时,经过三个月经战,除冀州和杭州两大州外,九州已入其七归于黄忆明之手。   也许,这是妙凡狗急跳墙了,他没有办法打赢正盟联军,便只好出此下策。   云啸飞当然不会这么认为,说起来,这还是自己与妙凡的私人恩怨。   五年前,尚未入释迦门的余昌洛之父,算起来是死于云啸飞计谋之下,也是在那一战,云啸飞三字名动武林。   云啸飞单人匹马前往释迦门。   \\\\\\\\\\\\\\\\\\\\\\\\\\\\\\\\\\   释迦门位于冀州东北,靠近云州地界。   座落于五行山北麓,千米远望山景,只见碧影排霄,兼五岳之神骨;壮采绝艳,总四湖之深韵。   云啸飞无暇欣赏五行山美丽的风景,穿过龙泉峡,到达三面环山的释迦门山门口。   山水有灵,得名贤履迹颂经传北域;   寺居藏妙,偈我佛慈航普渡耀南宗。   入目便是门两边大气恢弘的一副对联,乃前朝书法大家柳道子所书,本朝开国皇帝元泰帝赐联。   妙凡没有出现,接待云啸飞的是胡正凡,现在法名为无非,负责释迦门的外门事务。   三个月前妙凡与叶少华,联手血洗听雪阁,之后释迦门得到许多古玩字画,其中一副便藏有归虚功。   妙凡百般琢磨,一次无意间将那副山水画弄湿后,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画中有夹层,小心拆开后,妙凡得到了谢道元等人百寻不得的归虚功,交给胡正风一个任务后,于是立即宣布闭关练功,   一间秘室中,无非与云啸飞隔着丈许站立,双方蓄势待发。   无非合十道:“久闻云公子剑法超群,特来领教几式掌法。”他正是要选敌人的弱处下手。   云啸飞剑法无双,可是拳掌上的功夫也是不在话下的。   无非使出十八罗汉手和天罡掌,两手时拳时掌,招招进逼,虚实难测。   云啸飞见招拆招,将逍遥剑法化成掌法使出,一时拳影忽忽,剑气纵横,二人斗到三十招上,云啸飞以刚刚悟出的一式,七情拳第六式恐慑,左拳右掌轰向无非。   无非不敌,卸下拳劲后,被掌风压制,无法动弹。   云啸飞点其穴道后问道:“你我无怨无仇,何必性命相搏。”   无非道:“哼,我侄儿胡勿言可是被你所杀。”   云啸飞笑道:“胡勿言,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更不会杀他,我想以我的能力,应该有杀你的实力,而且,如果我要离开你们谁也拦不住我,自然没有骗你的必要。”   无非心想:难道不是他,可是妙凡方丈为什么要骗我呢?   云啸飞把对方的神色看在眼里,提醒道:“这想,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人一定别有用心。唔,不知道,你们邀我来有何贵干?”   无非说起事由,起因原来是,释迦门称:愿与白云寺斗法,胜的一方一统佛门,败的一方任由对方处置。白云寺大弟子智仁到后,却被对方下了改造过的梦魂丹,无色无味,顿时集体中毒。   云啸飞静静在听,没有放过其中细节,并注意观察无非神情,判断他有无说慌。   无非随后说道:“既然你不杀我,我可以放了他们,但要留下智仁,你我两不相欠,另外,你要与慧明禅师一战,你们当中只能活下一人。”   云啸飞点头道:“那好,就谢过无非大师,今天已经是年三十,就明天一战吧。白云寺的高僧们也可以回去了。”   无非又道:“云公子居于何处,可否暂居寺内,如果不嫌简陋的话。”   云啸飞拱手道别:“大师盛情心领了,我一听到颂经礼佛声便觉得烦,呵呵,还是不麻烦了,明天午时,必然赴会,告辞。”   智仁的弟子子风和另外八名智字辈高僧刚刚出了寺门,云啸飞追上去道:“你是子风大师吧,还各位大师,在下云啸飞,承贵教施恩,所以此来希望能解决问题。”   云啸飞还是在十年前的白云寺开授法时见过一面,不过他记性非常好,却还记得其相貌。   子风却不认识云啸飞,重新见过后道:“还是叫我子风吧,只是痴长几岁罢了,这次多谢云少侠相救,我等感激不尽。”   云啸飞拱手还礼:“还别这么说,此是云啸飞力所能及之事,何况三圣地同气连枝,自当友爱团结互帮互助,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子风继续合十道:“敝寺师祖和师傅智仁大师尚在里面,还请云少侠届时手下留情。”   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规矩是,只能活一个人出来。   云啸飞宽其心道:“我已经有了对策,明天必定把慧明禅师和智仁大师完好带回,你们静等佳音吧。”   清芳生日在小年夜,此来释迦门之前,云啸飞为清芳过了十七岁寿辰,如果明天另有什么不测的话,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与此同时,京城的谢清芳已有六月身孕,在京城陪龙映霜。   年三十这天,中平帝黄忆明大婚,龙映霜被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黄忆明大赦天下,举国欢第1章无上剑道   第1章无上剑道   释迦门前院广场,慧明与云啸飞对面而立。   二人相隔十年未见,此时的慧明禅师正在打量云啸飞,他发现如今的云啸飞没有丝毫十年前的影子。   殊不知十年前云啸飞才七岁大的小屁孩,如何能与此时威严肃立稳如泰山一般可比。   慧明禅师在半年前再一次到白云洞时,看到壁上留字,知道云啸飞已得真心诀上的功力,现在与自己相仿,都有七十年左右的功力,若是二人决斗必死一人,那么可能要斗到千招以外了。   云啸飞道:“多年不见,禅师风采更胜往昔呀。”接着传音给慧明禅师:我有办法可以救智仁大师。   慧明禅师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十年不见,萧大侠竟已作古,好在听雪阁有了传人,萧兄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也传音相询:若有办法,那真的是敝寺之福了,云少侠请说。   云啸飞摆了个奔雷掌的起手式,然后道:“既然我们二人必须死一人才放了智仁大师,我们只好以命相搏了。大师请!”暗中却传音道:我师门的归虚功里面有一句口诀可以转换为闭气之法,闭息后便如真死一般,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骗过他们,但是此法有一个弊端,只要一旦闭气,便需过一个时辰以后才能恢复。   慧明禅师同意了,点头道:“你我功力当在伯仲之间,既然无法选择,只好拼死一战了,若是老衲身死,还请云少侠兼顾我白云寺照看一二。   于是,二人拳脚相向,转眼已互攻了数十招,云啸飞不停的变幻掌法,龙啸功、风雷掌、奔山拳、一指禅、玄冰掌接连使出,但慧明禅师始终用的是天罡伏魔掌。   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间却是难分生死了,但是在暗中,云啸飞却在解说闭气诀,慧明用心记住。   场中只见一青一黄二道人影穿梭来往,拳声阵阵,掌影飘飘,场外释迦门有幸观看的一百名核心弟子均是叹为观止。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已经从午时斗到了日落时分,拳掌已经换成了听雪剑与降魔杖,而此时堪堪一千零一招之际。   就在释迦门众人有些愰神的时候,云啸飞的绝招出手了。   最后,只见云啸飞的听雪剑瞌飞了慧明的降魔杖,左手以掌代剑化为逍遥剑法第二十式‘天崩地裂’,一掌击飞了慧明,二人演得非常逼真,智仁和子风二人大惊。   慧明禅师倒地后没有动弹,似再无声息传出。   云啸飞故作惊慌的道:”啊,我一时失手竟打死了方丈!“   智仁本想找云啸飞质问,可是无非大师一方的人催促,只好与子风二人抬着慧明禅师离开了。   在经过云啸飞身边时,云啸飞故意碰了智仁一下,随即将一个纸条塞到智仁手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便有如云啸飞的轻功一般行云流水,外人根本就没有看出来。   释迦门非常满意这种结果,当然他们也只能这么戏弄一下,却不敢真正的与白云寺为敌,毕竟白云寺可是传承上千年的古老门派。   无非见妙凡这招一石二鸟之计凑效,也派弟子探查过慧明的确没有了呼吸,叫人将云啸飞赶出来后,回报妙凡去了。   释迦门外,智仁看着纸条,只见上面写的是:速离此地,一个时辰后自会明白。   智仁率门中众僧离去,一个时辰后,冀州山城的一处客栈中,慧明禅师醒了过来,智仁和子风这才明白原来误会了云啸飞。   过得几年,慧明尽数将武功传与智仁后,将他立为方丈,不久便羽化而去。   \\\\\\\\\\\\\\\\\\\\\\\\\\\\\\\\\\   义盟云州分舵主钱万里,与叫化帮现任帮主洪虚放联手。   他们不但清除了帮中帮中奸细胡正风等,并且将云州的释迦门各处分院挑了,直接让那帮和尚滚回冀州去了。   胡正风因此答应了妙凡,加入释迦门,改名无非,成了掌教的师叔。   云啸飞回京奉上解药后,那名背叛龙映霜致使她被东方抓去的素玉斋女徒,被解往师门。   素玉斋代掌教为冯月梅居士,听取了其她女徒的回话后,连连摇头:映霜是我教百年难得一遇的得意弟子,没想到这次出山,不但功内失去,自身也落入红尘。唉,今时果,昨日因,也许是天意如此。   那名女徒被解去梦魂丹的毒性后,被逐出师门,永不再入门。   不久,一个身着黄色绣凤凰罗衫的少女缓缓来,淡装素抹,眉目如画,有着丝毫不逊色于龙映霜的绝世娇容。   冯月梅对女子道:“映雪啊,你就接替映霜的位置,担任圣女吧,虽然你的资质略逊于映霜,不过几些年的辛勤修练,为师也是看在眼中的,下月底映霜将会与黄忆明成婚,你代表为师前去道贺吧。”   白映雪有些羡慕起龙映霜来,不过又想为师傅分担一些,是以没有反对,点头应是。   冯月梅又道:“等这次上京回来,你就闭关修练吧,为师感觉到大限将至,为了本门不至于后继无人,你必须尽快修成素女经,还有千变拂尘。”   白映雪接过两本秘笈,点头道:“是,师傅,映雪一定努力修练,不负师傅所托。”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这天。   这一天不但是老百姓都期盼的新年,更是大华帝国新一代帝王黄忆明与龙映霜大婚的日子,是一个举国同庆的日子。   在京城居住的市民,纷纷获得了一份礼物,家家户户各自以自己的形式祝贺这对新婚夫妇。   烟花爆竹在各处齐放,京城上空璀璨亮如白昼一般。   龙映霜单独接待了白映雪,二人叙旧寒喧许久。龙映霜是上一任掌门柳月英居士的大弟子,而白映雪则是冯月梅居士的大弟子,但在门中排行老二,下面的同辈皆呼其为二师姐。   有龙映霜这位天才圣女在门中,可以说白映雪永没有出头之日。   而今,圣女龙映霜主动退出,让出圣女一位,这让白映雪先前的嫉妒顿时抛却,也是因为如此,让她心境得到升华,从此在修练道路上已经迈出了一大步。   这些,都是拜龙映霜所赐,白映霜也向龙映霜多方讨教本门的武功,以及各弟子之间的性情等等。   龙映霜发现了白映雪这种转变,非常的欣慰,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一一相告。   白映雪盘桓三日,到了年三十这天,正式送了贺礼,白映雪代表素玉斋送来一块百年好合的匾额,随即带领两名女弟子回转师门了。   成婚当日,黄忆明的父亲明王突然到场,一些老臣见了,才知黄忆明也是皇族血统,对其即位一事再无异议。   第二天正月初一,黄忆明正式称帝,宣布从此日起为中平元年,立龙映霜为皇后,二人上朝,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   原为谢道元一边的刘荣芝职位不变,立为左相,公孙子俊为右相,杨必航中都兵马指挥使,着领三万御林军,其他的诸如都尉田横等六部尚书大体未变,还有以前遭到贬谪的有德才之人均受重用授与要职。   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然后颂扬各地均是无灾无难,是为大吉,必定国泰民安等等。   明王到场,作了太上皇,但却不插手朝政,在皇宫最后面一简陋室中修行。   黄忆明听烦了权臣们的阿谀之词,好不容易等到全部上完本,这才道:“朕有些累了,无事便退朝吧。”   卷帘回到后宫,龙映霜噗哧一笑:“没想到你第一天做皇帝就做得这么好,以前真没看出来。”   黄忆明佯怒道:“皇后,今后不可以再你你我我的了,要称朕为皇上,朕则呼你为皇后,这个习惯一定要养成,直到我们老死的那一天。”   龙映霜感受到黄忆明的无限深情,美眸深注道:“好了,好了,皇上万岁,臣妾知道了。”   黄忆明喜道:“皇后千岁,呵呵,现在咱们什么都不缺了,只是还少了点什么,哦对了,朕的太子,哈哈,皇后啊,我们回寝宫研究下这个问题吧。”   现今后宫除了若干宫女之外,女主人便只有龙映霜一位,而黄忆明似乎并不打算再立嫔妃。   \\\\\\\\\\\\\\\\\\\\\\\\\\\\\\\\\\   经过与慧明禅师一战后,云啸飞对剑道颇有感悟。   云啸飞脑海出现逍遥剑法终极一剑‘万剑归一’的雏形,假以时日,必能创出威力最大的第二十一式逍遥剑法。   为了继续参悟无上剑道,云啸飞秘会回到江城的荆州义盟分舵主喻丹尘。   云啸飞叫他转告公孙子俊代为照看清芳,此时公孙子俊已经贵为安阳王,而喻丹尘则被封为江南提督,实际上是代理云啸飞了,因为云啸飞突然离开,本来黄忆明是要给他一个异姓王的,也不好强加,只有待见其本人后另外再说。   京城北,有福客栈。   玉娇姑娘此时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随着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行动多有不便。   黄忆明猜想这个可能是云啸飞红颜知己人,对于玉娇姑娘,始终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通过打探消息,玉娇肚里的孩子,如果不是东方明日的,便是云啸飞的,若是东方明日的话,他也想过要斩草除根,但若是云啸飞的呢。   黄忆明有些吃不准,不过还是派了两名利索的宫女去照顾她,只说是云公子和郭三叫来的。   另外,皇甫怡和燕美姬受黄忆明指派,二人也时常探视玉娇姑第2章蛮族公主喀丽娜   第2章蛮族公主喀丽娜   正月初五,中平帝黄忆明赐婚,公孙子俊与玲珑公主,以及皇甫怡和燕美姬二对新婚夫妇在同一天共结连理。   不过,公孙子俊和公主是在新驸马府中,而皇甫怡则携妻子燕美姬,并邀请玉娇姑娘来到皇甫世家故地。   皇甫怡在世的叔叔皇甫珍为他俩主婚,玉娇姑娘离开京城后,逐渐的开朗起来,脸上多了些笑容。   两对婚礼的举办都是相当的隆重,虽然比不上黄忆明的大婚,却也是请来了四里八乡沾亲带故的亲戚朋友。   唯独缺少一个应该前来观礼的人:云啸飞。   燕美姬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是一想到皇甫怡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叹息一声:也许怡哥才是我守候终生的人儿。   公孙子俊同样觉得遗憾,因为他的结拜三弟云啸飞没有前来。   由于双方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由中平帝和皇后龙映霜为他们举行婚礼,以万金之躯,足以代表双方长辈。   公孙子俊觉得还是皇上大哥够意思,听喻丹尘说,没有赶来的三弟应该是有什么事脱不开身吧。   玲珑公主算是承认了与她同一个爷爷的皇帝哥哥,看到他们前来觉得理所当然。   中平元年正月底,玉娇姑娘怀胎九个半月,突然临产。   过得不久,生下一子,燕美姬高兴的抱着婴儿对玉娇道:“原来初生婴儿就是这样子的,脸蛋粉嘟嘟的真是可爱,玉娇妹妹,还未给婴儿取名字吧。”   玉娇有些虚弱的道:“嗯,就叫他云阳吧,唉。”说着叹了口气,心里却在想,云阳,说沈东阳的意思,原来自己内心还是忘不了他。   燕美姬大惊道:“什么,云阳,云,他姓云?”心忖,难道真是云啸飞的孩子。   玉娇没有看到燕美姬目中泛起异样,却道:“来,娘抱一下,”接过后奇道“竟然只哭一下就不哭了,真的像他,燕姐,这孩子他没有父亲,我打算叫他认云公子作干爹。”   干爹,燕美姬心里更疑惑了,不过玉娇似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多问,油然道:“好啊,看这小孩这么可爱,要不,认我作干娘吧?”   玉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那好啊,干爹干娘都有了,我这个当娘的可以撒手不管了。”二人已经混熟,是以经常开些玩笑。   呀,要死了,没想到这一条,燕美姬别提有多窘迫了,云啸飞是干爹,自己作干娘,那岂不是……   燕美姬扔下一句:“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会有人来照顾你。”说完匆匆离去。   玉娇怀里的婴儿正是她与东方明日的骨肉,但她怨恨东方对自己始乱终弃,根本就没想过要告诉他生下了他们俩的孩子,并且,她给儿子取名叫云阳,只是突然想起,而后燕美姬一提,玉娇灵机一动,便有了想法,将来见到云啸飞,就让儿子认他作干爹吧。   她却不知,这一看似无害的举动,在三年后却引发了严重的后果,还差点与儿子云阳天人永隔,这却是后话了。   玉娇安心在皇甫世家住下,平日里便弄儿为乐。   几天后,谢清芳前来拜访。   谢清芳从喻丹尘的只言片语中,各出这个消息,开始时十分的震惊,暗想等云啸飞回来再与他算帐。   她心里已经默认了玉娇的儿子便是与云啸飞所生,因此,不耐北方严寒天气回到江城达半月的清芳,一听到玉娇顺利产下婴儿,便要求喻丹尘带路赶来。   玉娇看出了谢清芳的来意,便告诉她这个婴儿真不是云啸飞的。   至于到底是谁的孩子,她却又不肯说,谢清芳虽然当时信了,但心里总是不得安生,只有等啸飞回来再问他了。   \\\\\\\\\\\\\\\\\\\\\\\\\\\\\\\\\\   千里之外的秦楚地界,云啸飞没来由打了个喷嚏。   云啸飞暗想:是谁惦记着我呢,难道是清芳妹妹,恐怕再过两三月就快要生了吧,唉,为了追寻至高剑道,只好如此了。   前方不远,突然引来一阵骚乱,云啸飞拨开众人,就在一个脸色紫青的中年大汉倒在地上,浑身抖动不已。   云啸飞扶起大汉问道:“大叔,你这是怎么啦?”   大汉哆嗦的道:“蛮人又来了,蛮人又来了,毒,毒倒了一大片的人,危险……”   云啸飞见此人语无伦次,再三相问也不得结果,但显然此人是见到有很多人被毒药所害,只是不知道地方,稍一抬眼,看到一个中年文士微微点头,心里有些明白。   中年文士转身离开了,云啸飞悄悄跟随了一段路,到一个无人角落时叫住了他。   云啸飞叫道:“对于方才之事,先生也许知道些什么?还望解惑。”   中年文士看到云啸飞背挂长剑,了然道:“你真的想知道,我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因为那地方你若去了,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云啸飞拱手道:“在下义盟云啸飞,还请先生告知。”   中年文士讶异道:“你就是义盟的盟主,听雪阁传人云啸飞?”   云啸飞点头道:“正是,请问你是?”   中年文士突然跪下道:“秦州分舵主张献帐下谋士顾南昭,见过盟主。”   云啸飞伸手虚托,没有让其跪地,听到的义盟的人,那便好办了“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   第二天,云啸飞出现在楚州的云城。   经过三天的治疗,大多数的中毒者都已被云啸飞解了毒,尚有一少部分中毒太深,还要静养一段时间。   然后留下中年文士顾南昭,独自一人上路,前往西南十万大山。   顾南昭虽然也想跟去,却有自知之明,去了反而会乱了盟主阵脚成为累赘,是以只能目送云啸悄走远,却是爱莫能助了。   楚州往西南一百余公里,便是十万大山地界,亦叫南疆,自古以来便是蛮荒之地。   此地一般人都不敢走,因为一来道路险峻,二来猛兽毒虫、瘴气恶水太多,而且土地多贫瘠,无法农耕。后来,这里曾经流传在那南疆无尽大山之中,有一些野蛮异族,茹毛饮血,残忍好杀,其中更有生吞人食的魔兽,传言渐多,自此再无几人胆敢前去。   云啸飞快要走到南疆入口时,远远望见一个身穿百褶裙的苗族女子,走近细观,是一个美丽的苗族少女,头戴银雀凤冠,其上有凤雀簪链,服饰上也是色彩斑斓的图案花纹,走起路来摇曳多姿。   苗女见是一个汉族青年,而且甚是英俊,起身拦住道:“站住,小兄弟你上哪去?”   云啸飞傲然道:“怎么,此路我走不得?”   苗女突然欺身向前,一掌打向云啸飞,手中却暗藏了毒药洒向他。   云啸飞只一挥袖,便化解了对方的凌厉攻势,以为有什么后招,却发现对方又回到原地不动,甚是奇怪。   哪知,那苗女比他更奇怪的道:“哎,你没事?”   云啸飞默查一遍,知道对方施毒了,怒道:“姑娘,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初次见面便放毒害我?”   苗女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见云啸飞生气了,咯咯笑道:“我是怕你这么英俊帅气的小兄弟葬身荒野,好心提醒罢了,你既然不惧我三种巨毒,可见有些本事,其实,光有这些还不够,里面可是有不少的毒蛇猛兽出没,与其你在里面死无全尸,不如你跟了我做我新郞吧。”   苗女中大多比较开放,理何况是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此女便是从第一眼喜欢上了眼前这个有着英风侠气的少年。   云啸飞几乎是无视她的存在一般道:“我已有妻室,而且我们生活得很好,不劳挂心。”说完继续朝前走去。   苗女见对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涌起更大的信念来:本姑娘一定要得到你,哼。口中却道:“喂,说实话姐姐挺佩服你的,竟然就敢独自一人去十万大山,不过,你对那里面的情形都不了解,若是有个什么万,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妻子。”   云啸飞止步不前,想想也有道理,似乎这苗女的汉语这么好,难道是九黎教的重要人物,回身道:“哦,姑娘难道愿意告诉在下。”   苗女走到云啸飞身边三步之地,找了块大石坐下道:“呵呵,谁叫本姑娘第一眼就看上了你呢,我叫喀丽娜,认识一下。”   云啸飞这才直视苗女的双眼,似乎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然而他失望了,她竟然没有丝毫的作伪。云啸飞只好再次声明道:“我叫云啸飞,我再说一遍,我已经有妻室了。”   喀丽娜嘀咕了一句:早听说汉族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什么时候改了。   云啸飞似有不耐,准备要走了。   喀丽娜妥协道:“我想,你其实是来讨解药的,对吧?”   云啸飞动容道:“没错,你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喀丽娜嘻嘻笑道:“其实我就是九黎教的公主,我爹便是九黎教的大长老,也是代教主,袭击云城附近的农庄是我爹下的命令。”   云啸飞知道里面必有隐情,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喀丽娜示意他坐下,然后细说其中缘第3章一剑震蛮荒   第3章一剑震蛮荒   原来一百年前,易宁空的师傅本是出自蛮荒之地,但他思及中原的富贵荣华,偷了无极神功出来。并且因为他天生神力,武功又高,后来竟把镇教之宝黄龙鼎也偷走了,不过,他把鼎的神龙丹留了下来,此鼎原来是根据古时神龙鼎仿造,而由蚩尤传下来的。   那枚神龙丹与黄龙鼎气息相连,有它在教中放着,魔兽们始终畏惧不已,虽说没有了黄龙鼎,但是有神龙丹在,一百年来竟也没有怪兽来袭扰。   但是,在三个月前,神龙丹突然爆裂了,喀丽娜的爹爹纳木扎知道一定是黄龙鼎被别人毁了,不然神龙丹不会无缘无故便裂开的。   后来纳木扎派人前去寻找黄龙鼎,最后找到距此五公里外的天岚峰顶上,被四分五裂的黄龙鼎。知道恢复无望了,而就在这时,数千魔兽竟然将九黎教围住了。那兽王似已成精,口吐人言叫他们每天送上丰富的肉食,否则他们便要吃了九黎教这一带的百姓,然后带着七个族人走了。   现在黄龙鼎被云啸飞毁了,所以魔兽经常来扰乱蛮族人的生活,蛮族人不得已,只好出山抢夺楚州云城老百姓的牛羊,遇有不服,便打死打伤多人,甚至是放毒。   听到喀丽娜说起这段经过,原来还是自己间接造成的。蛮族人大多天生神力者,通过练武,大多能力举千斤,记得当时鲁传宗也说过,‘它重达两千斤,若是靠人力搬走,似乎不太可能,除非是天生神力’,以前因为拥有神龙丹,所以教主是可以镇服蛮荒异域的。   云啸飞有些同情九黎教人的遭遇,部道:“除了送肉食给那些魔兽外,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的?”   喀丽娜妙目奇怪的看着云啸飞道:“有啊,除非,将魔兽中最强大的兽王杀死,取出它的内丹放在我九黎教中,那些魔兽便不敢再侵犯我们了。”   云啸飞想也没想,掷地有声的道:“好,我帮你好除掉兽王,也请你们族人不要再去侵犯云城的百姓。”   喀丽娜奇道:“我想不明白,你既然拒绝本姑娘的爱意,为什么还要帮助我们呢?”   云啸飞想了想之后道:“其实,那黄龙鼎便是我毁掉的,因为天月教拿它来炼制毒药,鼎中也全是密布毒气的毒粉。”   喀丽娜大惊道:“什么,是你害得我们?!”   云啸飞歉疚的闭上眼睛,道:“你动手吧,是我间接的令你们族人受到了伤害。”   喀丽娜晃身上前,掐住了云啸飞脖子,似乎要下杀手了,然而她并没有这样做,却突然用力,在云啸飞张开的嘴中放入了一个细小的东西。   那是南疆最厉害的情蛊,这种情蛊一旦下在了对方身上,与施蛊者之间便不能相距千米,否则腹中绞痛不已,有如刀割一般难受。   前不久谢清芳所中的‘情人箭’便是天月教根据这种情蛊练制的,但毒性却没有这么强烈了。   \\\\\\\\\\\\\\\\\\\\\\\\\\\\\\\\\\   云啸飞猜想喀丽娜一定知道不少十万大山的事情,心念转动间已有了计较。   看出对方毫无杀意,所以才故意让其动手杀他。不过,话虽如此,想到这场浩劫终归是间接的由自己引起的,而且因此死伤了数十人。   幸好知道的早,希望能够弥补一二吧,云啸飞心中忖度。   云啸飞开声道:“喀丽娜姑娘,还请带一下路吧,不用担心,我只是先探下虚实,不会莽撞的。”   喀丽娜咯咯笑道:“啸飞艺高人胆大,我看得出来,倒是不会担心你。”在前带路,云啸飞紧跟其后。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二人穿过了数重险地,到达原始森林边缘。   云啸飞突然出手,点住喀丽娜的穴道,飞身前进,只留下一句‘半个时辰穴居自会解开’,话未说完人已消失不见。   因为不知道那兽王居于何处,云啸飞茫无头绪的走了半个时辰,突然想起这样可不行,必须引它出来。   果然,云啸飞故意见树砍树,遇石劈石的巨大响动,立即便引出许多怪兽来。   两丈余的巨蟒,一丈高的黑熊,凶猛的钻天狼,两栖大鳄鱼,马身犀牛,斑斓豹,虎头怪等等,群兽纷纷朝云啸飞围上来,群兽踏过之处顿时轰轰作响震天动地。   云啸飞跃身树上,观察起来,只见下方形态各异的各种怪兽成群结队而来,少说也有上千头。   经过仔细观察,便知那个所谓的兽王,并不在里面,心念电转之下,已有了计较。   云啸飞跃身而下,听雪剑出击登时便有怪兽倒地死去,云啸飞每一次跃下皆是快速无比,不时转换地方,而每次均是灭杀几头怪兽后,便又重新跃回树上。   如此再三,群兽终于怒吼连连,不一会,远处高空飞来一只巨大的怪鸟。   怪鸟落身十丈外站定,只见它鹏头龙尾凤身鹰爪,而它甫一出现,众兽顿时扑伏在地,原来这头怪鸟便是那兽王。   看来情报有误,看来叫它鸟王还差不多,暂时称其金鹏王吧,云啸飞心想,这时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奇怪,这十年刻苦练功以来,从没有这种肚疼的事情发生,但今天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而此时,那地面顿时轰轰作响似乎听取了怪兽们的汇报,知道这个该死的人类害死了它的许多‘子民’,一声怪叫,展翅提抓,飞向云啸飞站立之处。   云啸飞运功压下肚疼,趋身闪避金鹏王的利爪,躲过其翅膀的扇子击,知道力不能敌,只好先回去再说。   其实金鹏王也知道云啸飞不同凡响,只是试探了几次,并没有用出全部实力,然后就在它要下手时,云啸飞却突然撤了,只见它一个急扑,只是抓落一只鞋子,人呢,云啸飞已经飞身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不觉得疼了,然后不多久,便遇到喀丽娜,难道是她搞的鬼。   云啸飞弧疑的看了看喀丽娜,问道:“我刚才肚子疼,是你搞的鬼吧?”   喀丽娜应承道:“没错,我们先回去再说吧,瞧你,鞋子都弄掉了,可见那兽王一定十分的厉害对不对?”   云啸飞不悦道:“算是吧。”见她承认的快,也不多计较,先离开险地再说,那金鹏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窜出来。   离开原始森林十余里后,天已经渐渐黑了。   喀丽娜站在一处较平坦的地方停下道:“就这里吧,你中了我的情蛊,我来替你解毒。”   云啸飞还未及反应过来时,一粒黑色药丸已经飞到口边,想也没想便吞下肚去,也不怕他使诈。   然而这一次他却失算了,喀丽娜暗中催动情蛊之毒,加上刚才让云啸飞吃下的催情药,云啸飞眼前突然情景变幻,以为是清芳到了,深情的呼喊:“芳,是你吗?”   随后,就见对面的清芳,莲步轻移,上前替自己宽衣解带,二人相拥向地上倒去。   喀丽娜先前对云啸飞下了情蛊,以为他会对自己的美貌喜欢从而生出感情,哪知他宁愿深入原始森林冒险,也不对自己正眼相看,罢了罢了,就为他把情蛊的毒解了吧。   但要解情蛊的毒,只有施蛊者与被施蛊者之相交合,才能彻底解除其毒性,此外别无他法。   而且内功越精深的人便会不自觉的抵抗,从而使情蛊的毒性更为深第3章一剑震蛮荒(第二更)   第3章一剑震蛮荒(第二更)   喀丽娜害怕想到这一点,只有自己主动献身了,于是脱光了衣服,对云啸飞曲意逢迎,二人一番抵死缠绵,丛林中飘出销魂的乐章。   过了许久,雨散云收。喀丽娜望着身旁沉睡的云啸飞,眼中落下两滴清泪。   尔后,自言自语道:唉,这个男人,这一切好像一场梦一般……   第二次进入蛮荒之地的云啸飞,显得十分的轻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解了情蛊之毒的原因,云啸飞觉得体内似乎有股纯阳之气涌动。   记得师伯玄机道人曾说过,自己并非纯阳之体,怎会这样呢?   云啸飞百思不得其解,他却不知这正是喀丽娜所为。   喀丽娜为纯阴之体,而云啸飞久习混沌功,体内已经有了纯正的内力,是以,在与喀丽娜纯阴之体的水乳交融之下,两种截然不同内力化入云啸飞体内后,转变成新的内力,它们的共同点便是纯正之力,亦因此而产生纯阳之气。   云啸飞跃身树上,从原始森林的上空,展开行云流水,确定方位后,看到了远处的一个巨大的山洞。   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呼吸之声传来,正是传自那个山洞,没错了,那兽王定然在那里。   只不过三个呼息间,云啸飞停身洞外,正要向兽王宣战,哪知却惊动了守护山洞的巨蟒。   此巨蟒竟长达三丈,两目有拳头那么大,正盯着云啸飞,不让他近前。   这时云啸飞入南疆以来见到的最大巨蟒,看来有几百年道行了,得小心应付,那就来个先发制蛇。   云啸飞拔剑在手,跃向巨蟒。   巨蟒怪叫一声,吐出五尺长的蛇信,卷向听雪剑,似乎不惧其利。   云啸飞心想:难道它比石头还硬不成,斩蛇要斩七寸,那是蛇最软弱的地方。云啸飞腾身闪避,以巧妙身法避其锋芒,然后内力传于剑端,激发剑芒,剌向巨蟒要害。   巨蟒的肚子在地上左右翻腾,而头尾则前后夹击云啸飞,蛇信不时喷出带有毒液的唾沫,蛇尾更是卷起阵阵旋风扫来。   知道不用点计谋,硬拼是很难有胜算的,况且周围已经围上来许多的怪兽。云啸飞突然一剑横扫巨蟒的蛇信,另一拳轰退巨蟒的长尾,长剑只是虚招,剑到中途已然转向,瞄准了巨蟒的七寸周围一连刺出十二剑,只听噗的一声,听雪剑终于刺穿巨蟒的头部七寸处。   巨蟒轰然倒地,一时尘埃四起,云啸飞借此机会突然消失。   云啸飞知道机不可失,遂闪身冲向怪兽群,在它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催发三寸余的黄色剑芒,接连杀了三头黑熊,五匹钻天狼,一只凶鳄和犀牛,七头斑斓豹。   尘埃消散,只见地上的怪兽飞血溅肉,断首残足,兽群见此惨状,齐声怪吼连连,巨响声震霄云。   不多时,山洞中传来一声大吼,接着一头羽翼宽达丈余的怪兽钻出洞来,正是先前差一点重创云啸飞的兽王,姑且叫它金鹏王。   金鹏王一见云啸飞竟然杀了它那么多的‘子民’,仰天一阵长啸,扇动巨大的双翅,扑向云啸飞,口中连连喷出火焰。   云啸飞腾身而起,几经闪避,衣服还是沾上火星瞬间着火,此火难以扑灭,情势危急下来个金蝉脱壳。   金鹏王正自得意时,突然看到一团黑影罩了过来,却是云啸飞紧急之下脱下的外褂。   云啸飞在金鹏王展翅扇开衣服之时,身形连闪,窜入其腹下,听雪剑插入其腹,划开一道三尺长的口子。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金鹏王怪叫数声,却突然停身不攻,刚才听雪剑划开的血口竟已肉眼可见速度缝合起来。   云啸飞见状,简单不可思议,不行,一定要让它动起来,这样血口才不会快速愈合,想到此,身形再次跃起,展开行云流水,疯狂的朝金鹏王出剑,不停的出剑。   一时间只见剑气纵横,逼得金鹏王不得不再动,没错,它动了,它两翼的羽毛突然化为利箭般朝云啸飞疾射而来。   金鹏飞羽,云啸飞道声’来得好,身影冲天而起,将逍遥剑法第十九式‘左右逢缘’发挥到极致,不但将飞来的羽翅挡住了,而且剑尖连点,令羽翅掉转方向,反攻向金鹏王而去。   羽翅呼啸折返,金鹏王再也无法站立不动,只能展翅飞翔,腹下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又裂开少许,鲜血飞下星星点点。   云啸飞似乎算准了它的退路,早已停身半空,正好迎向金鹏王,长剑舞动,一连使出九九八十一剑,剑剑不离金鹏王头部。   金鹏王怒了,口中再次连喷几道火焰,然而都击在空处,云啸飞一个空翻,折身再次出剑,而这次剑去无声,目标是金鹏王腹下原来的伤口,于此危机关头,云啸飞使出了剑道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   ‘噗!噗!’云啸飞连人带剑穿过金鹏王胸腹,从另一边飞出,立身站定,长剑斜垂,血水不住的滴向地面。   金鹏王仰天倒地,双翅扑腾数下,渐转无力,终于没了气息。   云啸飞身上被金鹏王体内的赤血灼伤多处,体无完肤,这是云啸飞出道以来伤得最重的一次。   确定金鹏王已死,云啸飞长剑挥动,破空而去,堪堪划开金鹏王的肚皮,皮肉两边分开,从里面跳出一颗鹅蛋大小的发光圆球。   是金鹏王的内丹,云啸飞纵身而起,接住内丹在手,感受身体上的伤在快速的全面复元。   云啸飞惊异于内丹的神奇功效,然而下一刻更让他惊讶的事发生了。   刚才还虎视眈眈的群兽,此时全部跪伏一地,大气也不敢出,森林中霎时间归于宁静。   云啸飞一转念间,知道是金鹏王的内丹令它们产生了畏惧心理,果然,如此一来,只要此丹交与九黎教的人,怪兽将再也不敢侵犯苗族山寨。   伤势转眼便已全部恢复如初,云啸飞准备返回,觉得应该立立威,于是听雪剑突然离体飞出,环绕一周后自行进入剑鞘。   然后,轻轻数声巨响,十余棵参天古树倾斜倒地,群兽这才没命般逃向原始森林深处。   内丹终归要交给九黎教的人,但与金鹏王的一番搏杀,险死还生下,于生死边缘,剑意终于大成。   云啸飞惊奇于听雪剑的举动,刚才竟然使出了传说中的御剑术,不过还不稳定,而且没有摸清楚到底怎么发出来的。   体伤虽然全好,可是衣服却是完全破烂了,云啸飞也不介意,收好内丹转身回走。   返回九黎教时,遇到喀丽娜正往外走了出来。   云啸飞拱手道:“此行幸不辱命,另外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九黎的叛徒,已经作古,而他的徒弟创立的天月教也已经瓦解了,易宁空便是当年那个蛮荒叛徒的传人,也已经死去,可以说你们的仇人已灭,希望汉苗两族可以继续相安无事。”   喀丽娜点头道:“谢谢你,我会劝说父亲退回蛮荒之地,不再骚扰云城的百姓,如若有违,啸飞你尽可以来屠杀我的族人。”   云啸飞道声‘严重了’,将‘兽王’金丹,交与喀丽娜后,便要告辞。   喀丽娜准备挽留他:“啸飞,你真的不想留下来吗第4章纯阳功   第4章纯阳功   云啸飞平视喀丽娜道:“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呆在这里做什么,我的家人还等着我回去呢。”   话虽如此,但他并没有打算立即便回去与清芳相见,虽说现在剑意大成,但却尚有许多事没有完成,例如自创的七情拳只完成了前六式,后面三式仍在设想阶段,还有逍遥剑法,感觉第二十式天崩地裂还不是最高剑法,归虚功现在还停留在第七重,混沌功也仅是修练到第六重境界……   喀丽娜见云啸飞去意已决,不在相劝道:“谢谢你帮我们这个大忙,我的族人会为你塑造雕像以作纪念,还请你稍等,我将你画出来给他们做,好不好。”   云啸飞看到她乞求的眼神,不些不忍:“罢了,你去取纸笔来,我自己就行。”   喀丽娜取来纸笔,云啸飞快速的廖廖数笔,便勾勒出一个少年剑客一剑破鸟王的图画,画中少年作了处理,看不出是谁,总之不像云啸飞本人。   云啸飞注视一会,便掷笔远去,头也不回的潇洒而行,渐渐的消失无足踪。   人虽走远,但此时一身破烂衣衫和云啸飞,他的形象却隐隐在她心中变得越来越高大无比。   喀丽娜眼望云啸飞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却仍然是俏立不动,有如望夫石一般。   纳木扎走进门来,她也没有发现,而纳木扎也没有叫她,只是看向那幅‘剑客除魔图’。   也不知过了多久,喀丽娜终于觉得室中多了一个人,蓦然回头,见是父亲,脸上突然浮起一片嫣红,却定定的道:“啊,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纳木扎叹了口气道:“我这么好的一个女儿,竟然也拴不住他的心,看来他一定是有一个不逊于你人喜欢他,女儿呀,你,难为你了。”   喀丽娜低下头去,看上那幅画,不觉痴了。   \\\\\\\\\\\\\\\\\\\\\\\\\\\\\\\\\\   云啸飞从南疆返回,去见了顾南昭,然后交给他解药。   顾南昭问明白使用方法之后道:“盟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啸飞道:“有什么大事就找喻丹尘,他现在是代盟主,小事你们分舵自行处理,我要闭关一段时间,告辞。”   顾南昭相送道:“盟主保重!”   云啸飞继续北上,回到听雪阁的地下秘室中修练,并关闭了机关。   经过半年多的刻苦修练,混沌功与归虚功一起突飞猛进,竟然同时间达到第九重大圆满境界,如此一来,就算闭关三年不吃不喝,也可以做到不觉饥渴。   当此时刻,双双大圆满之时,体内六识超乎想像的敏锐,突然察觉到身上有另一种物体在潜伏着,运功一震,只见地上掉落一只小小虫子。   云啸飞却不知道,他无意中震死的正是喀丽娜在他身上下的追魂蛊,不管他走到哪里,喀丽娜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练,混沌功和归虚功在达到圆满境界后再无寸进,那么能否将它们合而为一呢?   云啸飞对于这个奇怪的想法,一经冒出便行动起来,加上细细回味真心诀六十四要诀。   那是在释迦门与慧明禅师比试时,慧明禅师倾囊相授的。   云啸飞将归虚功和混沌诀以及真心诀合三法为一,仔细研修,渐渐的体内产生纯阳之力。   他却不知这要归功于喀丽娜甚多,喀丽娜是纯阴之体,二人在蛮荒之地一番水乳交融之后,体内便留下了对方的纯阴之力。   于今三法合一进行修练,逐渐产生出更为纯正的内力,继而纯阳功便有了雏形。   突然回想起八年前的一天,师伯玄机道人曾说过——道即天道:如——众生为鱼,道为网,河为天地。那捞网的渔夫,就是执掌命运的天地造化。   后来又说——道,一首一走,第一次走的路、第一次用的方法才谓之道,而重复别人做过的事不叫道。所以你要走出不一样的路,坚持创新不断创新才能生道,生出你自己的大道。   云啸飞高兴之下,不分日夜的参悟和修练,不断尝试各种融合的方法,完全进入了忘我无我之境。   任谁也不会想到,曾经被灭门的听雪阁中居然会有人在这里闭关练功。   \\\\\\\\\\\\\\\\\\\\\\\\\\\\\\\\\\   中平元年三月初五,谢清芳待产。   喻丹尘夫妇二人亲自赶来照看,守在房间外面。两人代替了云啸飞的位置,也是甚感焦急和高兴。   他们听说清芳小时候体弱多病,虽然后来练了混沌功后没有了娇弱的症状,但是其怀孕的肚子竟比一般人为大,会不会生下一个怪胎呢?   当天晚上,房间内两声嘹亮的啼哭响起,不久后产婆出来,说是生下了双胞胎,而且还是龙凤胎,喻丹尘夫妇对视一眼,皆是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二人入内探视,喻丹尘抱着男孩道:“真乖,看那眉眼,多像盟主呀,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代大侠。”   其妻抱着女婴却道:“做大侠有什么好,呵,还不如娶个大侠做老婆,那就稳妥了,嘻嘻,清芳妹子,为孩子取名了没有啊。”   谢清芳虽然练习混沌功日久,身子仍有些虚弱,看到一对子女都是十乖巧的样子不哭不闹,甚是高兴的道:“啊,名字啸飞已经取好了,他说若是生男便叫云风,是女儿不叫云雪。”   喻丹尘各自唤着怀中婴儿“云风——云雪,这名字好啊。”   云风和云雪满月时,清芳简单的请了喻丹尘夫妇几个熟悉的人,玉娇姑娘和皇甫怡夫妇也来看望。   燕美姬无比羡慕的对皇甫怡道:“有孩子的感觉真好,多了牵挂,多了责任……”   皇甫怡打断道:“还多了母爱,呵呵,娘子,要不我们现在就回支,赶紧生一个。”   燕美姬追打着他道:“要死啦,敢取笑我,生孩子哪有想生就生的。”   玉娇姑娘也是十分的羡慕,羡慕她生下龙凤胎,知道清芳一定非常辛苦,陪她说着话儿。   谢清芳说起了无名谷,听到那里的环境非常幽美,远离城市的喧嚣,心内向往不已。   想了想后,玉娇姑娘提议道:“要不我们都去那里居住吧,现在正是春暖花开之时。而且你说无名谷四季如春,你也免得麻烦喻丹尘了,我们都有孩子,可以相互照顾,妹妹你说怎么样?”   谢清芳沉思一会道:“好,我们各自收拾下,两天后起程吧。”   两天后,谢清芳带着云风云雪,玉娇带着云阳,在青衣和紫衣护送下赶到了无名谷。   青衣唤出十八个黑衣人,只用了一天时间,另盖了两间木制房屋。   \\\\\\\\\\\\\\\\\\\\\\\\\\\\\\\\\\   喀丽娜并没有打算放手,尤其是在三个月后。   知道自己怀了云啸飞的骨肉后,便知道心里终究是放不下他,总是不经意的失神,不时想起那个俊逸潇洒的身影。   喀丽娜虽然解去了云啸飞身上情蛊之毒,但同时却放有追魂蛊在其身上。   这时候,喀丽娜的父亲发现了她怀孕的事。   纳木扎要喀丽娜吃下兽王内丹,他此举当然是有私心的。   因为自己已经快老了,而如果喀丽娜吃了内丹,还有一些气息会传与后人,而且由于有兽王内丹,万兽降服,不再冒犯蛮荒,身为当事人,喀丽娜绝对是安全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喀丽娜如果吃下兽王内丹后,就不能随意外出了,因为只有她体内的内丹才能镇服原始森林的怪兽。   后来纳木扎骗她说内丹的气息在逐渐减弱,如果不立即吃了,可能很快就要消失它的作用了。喀丽娜推辞不过,也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好,最后还是吃下兽王内丹。   半年后,喀丽娜忍不住前去寻找云啸飞。   她沿着追魂蛊的线索,找到听雪阁外,放眼望去,只看到这里一片荒芜,没有人烟。   显示就在这个附近了,喀丽娜实在想不通云啸飞要来这里干嘛?   然而,心中斗觉不妥时,追魂蛊的消息断了,突然消失了云啸飞的踪迹。   喀丽娜茫然四望,感觉非常的无助,怎么会?怎么可能?难道他发现了?喀丽娜心里涌出无数个念头,却没有一个是自己能够接受的。   信息显示就在这方圆十丈以内,可这里除了杂草丛生,断壁残垣,再也没有任何生物。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云啸飞功力大成,初展神功,便震死了她放的追魂蛊,而且机关封闭之下,里面根本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喀丽娜怅然若失的回到距此地不远的一户农家借宿,给了足够的银两,那户人家好心招待了她,看到她挺着个大肚子,十分的同情。   那农妇心里却把云啸飞骂了一通:这是哪个负心汉呀,把人家大姑娘弄成这样,也不出来招呼她,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他这,还是男人吗?!   喀丽娜终究是没能与云啸飞见上一面,三个月后,中平元年十月初,喀丽娜在这户农家中生下一女,取名云菲。   这段时间,除了临产的前三个月没到听雪阁以外,几乎每天必定要来走走,然后稍坐一会,每天都失望而回。   最后,喀丽娜彻底的绝望了,云啸飞似乎从这个世界上平空消失了一般,四处打听也没有他的消息。   失望至极的喀丽娜怅然而返,带着云菲回归蛮族,并立云菲为新一任公主。   纳木扎理解的解女儿的心情,暗中注视,只是叹息连第5章单挑十八寨联盟   第5章单挑十八寨联盟   义盟各分舵中心,位于九州的各州首府的一家客栈中,这些客栈都是带有福字的,分别是:   梁州月城的开福客栈,秦州丰城的安福客栈,楚州云城白水镇永福客栈,荆州江城的荣福客栈,湖州水城的来福客栈,杭州塘城的迎福客栈,云州幽城的天福客栈,冀州山城的万福客栈,中州京城的有福客栈。   东方世家东方明日的书房中,桌子上摆着这些资料,全部为义盟和组织结构及各位分舵主的详细名单。   这里现在已经成了魔教的杭州塘城总部,东方明明日听取张风的汇报,然后道:“义盟近期有什么活动?”   张风低首道:“禀教主,义盟近来规矩得很,不过听说前不久,义盟的盟主云啸飞只身前往南疆,两天后离开,然后不知所踪。”   东方明日轩眉一震道:“哦,南疆,哼,竟然活着出来了,行了,先下去吧,先派人密切留意义盟的各处分舵,不要采取任何行动,我将要闭关一段时间,一切等我出关再说,听到没有,另外,传令徐承义和郑朝恩王在天三人加紧训练各自的手下,待我出关之日要对他们进行考核。”   张风大声道:“是,教主。”   东方明日知道云啸飞的失踪,其实是闭关去了,而他能在蛮荒之地出入自如,显然武技又有所提高,看来自己也要提升才行了,不然三年后的大战……   徐承义和郑朝恩暂时的和睦相处,加上时非我在一旁监督,各自带领自己手下加紧训练不提。也闭关了。   时非我本有多次对东方明日下手,可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不能一击必杀,他宁愿继续再等。   等待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至少对于时非我来说便是如此,自从他得知东方明日联手易宁空除掉谢道元的消息之后,他一直在筹备和等待,等待一举击杀东方明日的机会。   \\\\\\\\\\\\\\\\\\\\\\\\\\\\\\\\\\   听雪阁密室中,收藏有上百把名剑。   上一次释迦门与妙凡血洗听雪阁时只选了两把剑回去,因为释迦门中僧人多以棍杖铲和拳掌修练,使刀剑的只是有限的几个无字辈高僧。   云啸飞翻查室内,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墙面有一行小字:剑本凡物,因人而开灵,因情而化气,因心而炼魂,若能心无旁骛,剑道自能大成。   细细品味之下,心有秘感,突然灵识一发,听雪剑离鞘飞出,停在空中。   云啸飞两手变幻不停,想要感悟听雪剑的变化,却丝毫没有进展。   突然想到了风,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却能感觉得到,风可以吹动有形有气的物体,可以令它们改变形状转移地方,也能吹灭烛火,吹出寒意……   云啸飞顿时大悟,若我发出的内力能像这风一样,那便能轻松的使出御剑术了。   想到这里,云啸飞不断的尝试,并且细想着无风轻风和风微风狂风疾风大风暴风等等各种风力强度及威力效果,反复操练着听雪剑。   一天,两天,三天……   一月,两月,三月……   云啸飞根据风的灵动和特性,在一年后,终于悟出御剑术,并能熟练的操控起来。   只见听雪剑离鞘飞出,绕室盘旋,在云啸飞右手食中二指的操控之下,不断的变化成各种进攻姿势的剑招,最后云啸飞停下指令,听雪剑然后自动回鞘。   若是外人见到这样的场面,恐怕要叫他剑仙而非剑侠了。   一理通,百理通。经过御剑术的创新和完全掌握,云啸飞对三法合一的纯阳功有了新的感悟。   盘腿坐下,云啸飞再一次进入物我两忘的道境之中。   经过两年九个月的静修和参悟,云啸飞终于创出完整版的纯阳大fa,并且修练到大乘境界,只差一步便可达圆满之境。   云啸飞毕生苦修,终于剑道大成。他走出秘室,一时意气风发,跃上听雪阁废墟中一个唯一不倒的高高石术上,仰天长啸。   从此刻起,他将踏遍武林,为江湖正义而奔走,不断挑战各路高手,不求无敌,但求一败。   \\\\\\\\\\\\\\\\\\\\\\\\\\\\\\\\\\   甫一出关,便听到葛尔丹突然在西北作乱,杀死杀伤梁州不少平民百姓,死者已经上升到一百多人。   云啸飞赶到梁州月城开福客栈,云啸飞与回安信二人对坐相谈。问了回安信此事的经过,知道是葛尔丹突然作乱,必有所恃,决定前往一探。   梁州分舵主回安信是一个六十上下瘦高老者,一身回族服装打扮,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回族人,说的也是地道的回语,但他却是汉人,在义盟中也是属于老资的长者。   云啸飞随即向回安信讨教了江湖形势,不禁大吃一惊。   回安信道:“哈哈哈哈,盟主还不知道吧,现今江湖中有四大高手:东魔北狂和南剑西仙,东魔便是天月教如今的魔头东方明日,北狂则是释迦门主妙凡方丈,西仙却是新近崛起的素玉斋圣女白映雪,而南剑,便是盟主你了,另外一个说法便是东天魔北狂僧南剑侠西仙子,盟主身为四大青年高手之一,真是可喜可贺呀。”言罢拱手道贺。   云啸飞自嘲道:“呵呵,没想到我闭关三年,一不小心就成了高手,这可真是……”   回安信笑道:“唉,这可是有权威证明的,据说这四大高手便是武林万事通搞出来的新玩意,你说可不可信。”   云啸飞揭过不得,转问道:“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回安信见盟主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于是正容道:“还有两个消息,就是最近在月城附近,时有武林人士失踪;另外,素玉斋和白云寺两个圣地都传出消息,说慧明禅师和冯月梅居士都已不在人世,掌门之位传与了门下大弟子白映雪和智仁高僧,之后二位新掌门传书武林,应该是确有其事的了。”   云啸飞惊异道:“没想到我闭关不到三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那东魔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回安信道:“没有,除了二圣地,其他所有门派似乎都沉寂了,包括天月教在内都是十分的平静异常。”   云啸飞交待道:“平静并不代表平安,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告诉义盟的兄弟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果料想不错,那东方明日应该派了不少人盯着我们各处分舵了,先通知各分舵留意就好,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待统一布署后再作行动。”   回安空应道:“好的,盟主是打算前往葛尔丹十八寨吧,我派些弟兄一起去吧。”   云啸飞拒绝道:“不用,人多反而坏事,回叔放心,我的轻功就算是天下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了,若是不敌,自有逃生之策。就这样吧,我走了。”   回安信也知道盟主脾气,不再相劝道:“那好吧,盟主一路保重。”   云啸飞赶到葛尔丹十八寨时,正好是晚上,准备妥当后,到了三更时分,换上夜行衣行动。   他要夜探敌营,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葛尔丹十八寨位于梁州北面,距梁州首府月城只有三十公里之遥,由十八个大小不一的山寨组成,大的山寨有五千到一万人,小的也有五六百人。   这里的寨民大多习武,虽说武技不是很高,但是十八寨的寨主却都是一流高手,放眼江湖,有七八人也是可以排在前五十之列的。   云啸飞抓到一人,逼问地牢去向,却是讲的回语,听不明白,然后云啸飞又抓住几人,才找到一个会讲汉语的寨民,在他威逼之下,知道了地牢的方向和关押的人数。云啸飞将事先准备好的战书交与对方道:“交给你好大寨主,就说我云啸飞明天前来踢寨,向十八位寨主切磋切磋。”   那人知道是来寻衅滋事的,哪里会相信云啸飞只是来切磋切磋,赶紧回去禀报了。   第二天,云啸飞故意在午时三刻才到,放眼望着去,十八寨中心场地上,已经团团坐着十八位寨主,此时停止了不耐和争吵,打眼看着单人前来的云啸飞,眼中满是不屑。   云啸飞走到离众人十丈远的地方站定,仰首望天,看也不看众人,端的是比十八寨各寨主还要傲慢。   一个颌下长满胡须的肥壮胡人首先忍不住了,跳出来便攻击云啸飞,两手戴着狼爪套疾抓云啸飞胸腹要害。   云啸飞一晃身便不见了人影,下一刻,此人便被云啸飞一剑削下狼爪套来,还算他躲得快弃了狼爪套,不过也断了左右手的中指,忍痛退下包扎。   尔后冲出一个高大威猛神情剽悍之人道:“小子别得意,让我赖劈狼来会会你。”   云啸飞一剑横摆,指着下面十七人道:“你们还是一起上吧。”说话的同时,剑出如风,转眼间已经攻出五十七剑,一闪后退。   只见那个赖劈狼愣在了当场,不一会,头上的帽子和头发突然落下,呈现一个光头的样子来。   下面十七人包括刚才落败不敌者一起,齐齐大怒,这是赤luo裸的羞辱,他们再也无法坐视,除了一个人外,十六人操着各自的家伙包围住云啸飞。   顿时,刀枪斧叉槊拐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器纷纷往云啸飞身上招呼。   云啸飞剑气冲霄,第一次使出御剑术攻第6章西仙子白映雪   第6章西仙子白映雪   只见听雪剑以逍遥剑法第二十式‘天崩地裂式’,一招挫败赖劈狼等十七寨主的联手进攻。   虽然他们在人数上占优势,也大多身手不错,但是很可惜,他们都不懂阵法,因此我多反而阻碍了其中几个身手较手的寨主进攻,被云啸飞一剑挑瞎他们的眼睛。   剩下的那人乃是二寨主胡立峰,也是十八寒的军师,代总寨主。他不像其他人那般冲动,他知道云啸飞竟然敢一人前来,必定是来杀人立威的,若是冒然上前只是徒劳送罢了。   胡立峰见云啸飞强悍如斯,情知不敌,立马拔退就逃,他只是智慧超群,武技并不怎么样。   云啸飞哪容他逃走而毫发无伤,展开轻功一闪,便到了胡立峰前面,寒声道:“胡寨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胡立峰畏惧的道:“云啸飞,云大侠,这是老祖宗安排我们做的,不关我事啊。”   云啸飞突然出剑,废去胡立峰的右臂然后道:“胡勿言是你什么人?”   胡勿言知道云啸飞砍掉自己右臂,定是不想杀自己,强忍疼痛道:“他是我儿子,他怎么了?”   云啸飞悄声道:“他死了,是被天月教东方明日杀死的,还有秦际方二人都中了天魔掌,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释迦门主妙凡便知。”   胡立峰将信将疑的走后,立即报告给了他的老祖宗,卡达木。   葛尔丹老寨主卡达木并没有死。   正在密室中吸收人体精元的卡达木听后大怒,出来与云啸飞对决,   云啸飞望见一团血影快速飞来,到五丈外时,只见来人裹在一团绯红的血雾当中,根本就看不到长相,也分不清男女老少,猜想这个可能就是他们所说的老祖宗卡达木了。   卡达木恨不得立即要云啸飞去死,就是眼前这个人,一举让八年前的余振原的计划失败,更在眼下又叫十七个寨主变成了瞎子胡立峰成了残废,一声怒吼,一未至声先到,这声巨响震人耳膜,隐隐作痛。   云啸飞先前为了一举击败十八位寨主,内力损耗甚大,如今对这声巨吼顿时抵挡不住,瞬时咳出一口血来。   卡达木先声夺人,运起血魂大fa,骤起袭击,掌影铺天铺天盖地而来。   云啸飞展开行云流水身法,感觉到大不如前,闪过数招之后,便觉无力,眼看就要立毙于卡达木的血掌之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远处观看多时的黄衣人飞身前来。   同时有一颗石子在其前面疾射向血影中的卡达木,就在对方稍顿一顿之际,黄衣人探手抱住云啸飞,旋身而退。   卡达木正待追赶,但黄衣人身后陆续飞来几颗石子,这么阻得一会,人已经去得远了。   暗中观战的胡立峰本要阻住黄衣人救援,奈何右臂已废,只能眼看着被其救走而无能为力。   云啸飞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娇颜,只觉得更甚于龙映霜,而刚才见她以拂尘挥石击退卡达木,用的正是素玉斋掌门的兵器。   她是谁,难道是西仙子……   云啸飞虽然被白映雪救下,但也被卡达木最后一掌的掌风扫到,此时被救,心神放松下来,顿时晕了过去。   那道黄衣人影,却是素玉斋现任掌教白映雪居士。   江湖上人称西仙子的便是她。   \\\\\\\\\\\\\\\\\\\\\\\\\\\\\\\\\\   云啸飞这一觉,直睡了十二个时辰方醒。   醒来后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姿容绝世的娇颜,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身穿黄色纱裙,腰间系着素白丝带,黛色秀发往上轻轻挽起横插着一支玉簪,虽未施粉黛,却美丽动人。   云啸飞努力的起身靠在床头,施礼道:“多谢姑娘相救。”   白映雪正在支颐沉思,看到云啸飞醒了,啊的一声回过神来道:“你醒了。我叫白映雪,我师姐龙映霜你应该认识的。”   云啸飞恍然道:“哦,原来是映雪的师妹,请问冯月梅居士现在还好吧?”其实心中已有怀疑她便是白映雪,不过相问之后才确定了。   白映雪黯然道:“师傅她已经走了,所以她将掌门之位和这柄拂尘交给了我。”   云啸飞歉然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师傅已经……还请节哀。”   白映雪转眼便恢复常态道:“没关系,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还有慧明禅师也圆寂了,现在是智仁师兄任白云寺掌门。我此来便是得知血魔又在这里为祸,特来除害的,我可以提供一些消息给你,我们一道消灭这个祸害。”   原来白映雪是得知卡达木在拿活人开刀,提取武者体内精元,供其修练血魂大fa。提取精元的过程相当的残忍,他会派人将武者的四肢捆住,以特制的金针刺其指尖和脚趾,让血液倒流而回心脏,同时一举抓出脑髓连同竹管抽出的心脏之血放到一起,然后供其吸收融合在一起的精华部分转为体内精元。而现在他们又抓了四十九人在地牢中,明天开始便要洗净他们身体后进行最后一项修练,只要在最短时间将他们的精元吸收后,便会达到血魂大fa的最高境界,真正的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到时候若被他击中身体,会教人瞬间萎缩干枯而死,这便是为血魂大fa。   云啸飞气极,不过修习混沌功之后,已经不再那么冲动了,只是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后便谈起了别的事来,然后知道了龙映霜已经与黄忆明大婚并成为皇后的事。   二人互相钦佩于对方的武功身法,互问对方,云啸飞知道素玉斋和龙映霜的近况,自己也说起了在蛮荒之地经历。   知道是友非敌,渐渐熟悉起来,到后来,二人都觉得不必在顾及江湖道义,商议联手除魔之计。   \\\\\\\\\\\\\\\\\\\\\\\\\\\\\\\\\\   云啸飞运转纯阳大fa,内力正在快速的提升。   一个时辰过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止,云啸飞默查一遍,知道内力恢复了七成。   白映雪美目瞟了他一眼道:“你真是个怪物,这么快便从两成不到恢复得差不多了,果然不愧于南剑侠之名。”   云啸飞汗颜道:“白居士见笑了,这是我自创的纯阳功,现在还没有到圆满境界。”二人经过昨晚的畅谈,双方距离拉近了不少。   白映雪更是惊异道:“纯阳功,自创?你还是叫我映雪吧,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看我们年纪相仿,而修为却相差这么多,我修的是忘情诀,可是却忍不住要嫉妒你了。”心里中想:如此看来,师姐当年难以抉择的原因,便是中平帝与云啸飞都属于天下罕有的英雄人物吧。   云啸飞正容道:“哦,映雪,其实我现在的修为已经快到顶了,再往上就难有寸进,而你,还可以继续攀升的,我敢断言,你将来的修为必定不逊于我。”   白映雪笑道:“那就承你吉言了,那啸飞,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天色入黑时,二人分头行动。   云啸飞交给白映雪一张图画,那是前天夜里夜探十八寨后所画下的地形图,其中就有被关押人员所处地牢的标注。   白映霜心中感叹不已,难道他什么都会?看着图上有如实地的人员和木寨分布,栩栩如生一般展现出来,不由令她更是刮目相看。   云啸飞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在离十八寨大营一里外分开。云啸飞找到几个离主寨较远的寨子,四处放火烧寨,并且暗中以石子飞射出击,点住那些救火的寨民,各寨相距不远,过得不久,火势熊熊燃烧,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此举为的是要将卡达木逼出来,然后为白映雪争取时间救人。   果然,十八寨的领头人残废之后,他们的手下皆不是云啸飞一合之将,最后卡达木不得不出手啦。   云啸飞不与他正面交锋,展开身法游斗,只是用两成功力使动听雪剑,御剑袭击卡达木。   血影中的卡达木顿时暴跳如雷,奈何听雪剑是离体攻击,二人之间相距三丈,他的血魔掌根本上就伤不到云啸飞。   而在另一边,白映雪此时已经潜入地牢中,不过三五招,便将地牢的看守人员点倒在地,却没有杀他们。   随后,以拂尘砸开牢门的铁锁,开门放出里面的人。   那些被关押的都是武林人士,虽不甚高,却也可以挤入三流五列。此时一脱牢笼,谢过白映雪相救之后,冲了上去,更不停留,纷纷夺过寨民手中武器,捉对厮杀起来。   白映雪快速返回主寨之外的场地,看到云啸飞真的使出御剑术来,心中更加佩服了。   云啸飞也看到了白映雪,二人遥相对视,同时点头。这是一个暗号,他们要联手对敌。   身在血影中的卡达木却没有看到这一点,丝毫不以为意,见久攻不下,决定出绝招了,心中已定,双手突然左右划向空中,准备硬接听雪剑。   云啸飞知道对方是真的不惧刀剑,虽然听雪剑不是凡品,但显然卡达木已经不打算放过云啸飞了,他不得不提升到五成功力,挥动听雪剑继续摇控攻击。   卡达木慢慢逼近,就在双方不到一丈距离时,卡达木骤然加速,气机锁定,血魔掌瞬间笼罩云啸飞四周,霎时间攻出了十九掌、二十一拳,最后一式绝杀轰向云啸飞头第7章一家团聚   第7章一家团聚   就在这时,卡达木身后的白映雪蓄势已久,右手的拂尘破开那团血影,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匕,在撕裂血影的一瞬间,匕首飞射而出,打入卡达木体内。   而前方和云啸飞接住听雪剑,运起全身攻力,正面硬撼卡达木,一式人剑合一,血影散开,卡达木感觉到身后中招的同时,云啸飞恰在这时于匕首之后从卡达木前身破入。   卡达木中了暗算,知道不久于人世,转身挥掌,把全身功力挥出,他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由于卡达木突然转身,听雪剑仓然离身,带起一片腥风血雨,随即卡达木轰然倒下。   卡达木临死前的一击,虽然只用了五成力不到,但也令白映雪重伤飞退。   白映雪跌退,站立不稳,扑倒地上,不过仍然咬牙坐起,却喷出一大口鲜血。   二人联手对敌,最终将血魔卡达木击杀于此。   云啸飞出手点住白映雪胸口几处大穴,抱着她离开了十八寨,其间点穴时碰到了白映雪的胸口,云啸飞倒没有在意,但白映雪的眼中却是寒光闪过,但转眼便不支昏迷。   那些武林人士杀得正过瘾,见主角离去,怒骂几声,也纷纷离开了。   经此一战,葛尔丹十八寨联盟精锐尽毁,葛尔丹在此日起分崩离析,再不复存在了。   云啸飞找到最近的一家小店,将白映雪放在床上坐好,然后四掌相对,输入精纯内务,为其治疗内伤。   白映雪的内伤得到有效控制,内力也恢复了五成,醒来后发现云啸飞已经不见了,口中嗔道:“该死,轻薄之后竟撒手而去。”   这也难怪她心生怨恨,她在师门除了师傅之外,可说是没有让任何人碰到过身体,而现在,不但被人碰到,而且是被男人碰到了,这也罢了,伤害了自己后转身离去,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她却不知,这种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的,还有可能会越说越变成事实。   白映雪后来回到师门,查阅门中诸多典籍,终于知道云啸飞中的情蛊之毒,只有男女交合才能解除。   于是,为了不让云啸飞辜负一个对他倾心的女孩,白映雪再次出山,她头罩轻纱斗笠,经过不断的寻访,终于知道他可能去了无名谷。   几天以后,白映雪赶到无名谷外五公里的白水镇上。   \\\\\\\\\\\\\\\\\\\\\\\\\\\\\\\\\\   无名谷中,三个小孩正在玩耍,嘻笑打闹乐在其中。   谢清芳和玉娇正在谈着什么,不远处的青衣和紫衣一直在留意这边,看到三个小孩玩乐,脸上浮现一丝微笑。   这三个小孩正是云风云雪和云阳,瘦高的是云阳快三岁了,另外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正是云风和云雪,虽然外貌神似,但是一胖一瘦还是极好辨认的。   过得不久,玉娇想起要出去买些东西,要清芳代为照看孩子,然后便离开了无名谷。   到了未时正,三个小孩也玩得累了,相继回屋中午睡。   无名谷此时另建了两座木板的房子,一座为青衣紫衣居住的望月轩,一座为玉娇母子俩住的紫阳轩。   原来的听雨轩改为两室一厅了,两间卧室是清芳和两个小孩居住,另一个小厅,成了四个大人三个小孩的用餐之处。   云啸飞出关之后,先去无名谷,再准备上京,不想,却看到玉娇姑娘从谷中出来,云啸飞隐身暗处,跟了一程,发现她去了白水镇买东西。   他有些想不明白,玉娇怎么会到无名谷来,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回去再说。   云啸飞赶回无名谷,叫住了清芳“芳!”此时三个孩子都已经睡觉,而青衣和紫衣在云啸飞入谷时便被告知别惊动她们。   谢清芳以为听错了,身形顿住,许久才回过身来,看到真的是云啸飞,“飞!”快步赶来,如乳燕投林般飞入云啸飞的怀中。   也不知抱了多久,云啸飞故意气她道:“哎呀,芳你好像重了不少,我都有点累了,是不是没有想我啊?”   谢清芳如他所愿的以粉拳招呼不停,倒不是云啸飞抱累了,而是清芳大小姐打得累了。   “哼,叫你取笑我,几年都没有抱我了,抱一下会死啊。”清芳嗔怪道,抬头看他,已是泪眼朦胧。   “啊,那个,算为夫怕你了,没想到几年不见,我的芳还是这么威武啊。”云啸飞见清芳似欲感动得流泪,忙又逗她。   谢清芳忍住泪水流落的冲动,拉着云啸飞回听雨轩。   云啸飞被清芳拉着走到走到最里间的卧室,然后看到三个小孩在睡觉。   谢清芳指着床上三个小孩介绍道:“这两个双胞胎呢,就是我们的防子,男的云风女叫云雪,他们刚刚两岁半了,你猜,另一个瘦小的孩子是谁的?”   云啸飞摇头道:“不知道,不会也是我的吧?”   谢清芳一巴掌拍向云啸飞,嗔道:“你想得美哩,这是玉娇姐姐所生的儿子,名叫云阳,我已经认他作干儿子了,你说他叫我们什么?”   云啸飞有解道:“他叫我们什么?”   谢清芳嘻嘻笑道:“云阳这孩子叫我二娘,但会叫你义父。”   云啸飞突然一阵无语,自己多了一对子女不说,突然多出一个干儿子来,那么玉娇姑娘怎么办?   谢清芳与玉娇二人亲于姐妹般,清芳也正式接受了她,二人平时便是姐妹相称。   为免打扰到孩子,云啸飞拉着清芳出来道:“这样有欠妥当吧?难道玉娇她同意不成?”   谢清芳见他似是责怪自己,突然不知怎么回答了,这时玉娇正好买东西回来。   玉娇解释道:“云公子,你不要怪她,这都是我的主意,孩子他爹抛弃了我们母子俩,你说要是孩子以后长大了,知道自己没有父亲,那会怎么样?所以我自作主张,叫清芳妹妹认了云阳作干儿子的,还有,到无名谷来也是我缠着清芳妹妹过来的,因为也没地方可去。”   云啸飞一阵头大道:“啊,这件事先不提,容后再说,孩子醒来叫我啊。”一声呼啸,叫上青衣和紫衣跃向丛林深处。   谢清芳明白,此次修行归来,云啸飞是要先找青衣和紫衣对练的了,以前是为了任务保护清芳他们,现在可能不同了……   玉娇不解,这人刚一回来怎么不好好与妻子相处,却找人比试,没心没肺的,心里轻骂了声。   清芳这时候其实并没有睡着,等云啸飞上床了,却转身朝里,未搭理云啸第7章一家团聚(第二更)   第7章一家团聚(第二更)   黄昏时分,云啸飞三人回来,青衣和紫衣紧随其后,脸上多了几分尊敬的神态。   还没进门,两个小孩闻声出来,各自抱着云啸飞的大腿道:“爹爹,爹爹,我要礼物,我也要礼物。”   云啸飞来时匆忙,却是不曾准备礼物,愕然道:“风儿,雪儿,怎能一见面就伸手要礼物的呢?”   云风和云雪异口同声道:“就是见面礼啊,大娘告诉我们的。”   云啸飞看向远处的玉娇,见她转回身去,突然生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面对两个儿女的请求,却是无可奈何,云啸飞抱着他们,一边一个,仔细看着自己的儿女,突然灵机一动道:“爹爹我呢是有礼物要给你们的,不过要先考察你俩个一下,礼物放在你们喻叔叔家了,过几天就送来,这阵子看你们两个谁最听话,谁就会得到更好更多的礼物,好不好。”   云风和云雪也在看着云啸飞,见他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相信了他,听说有礼物,虽然不能当面就给,却也是高兴不已,而这时清芳适时的出来叫吃晚饭,便暂时放过了云啸飞,挣脱云啸飞的怀抱,飞跑着回家占位去了。   几年没有在一起吃饭,突然发现成了一个大家庭了,云啸飞感慨万千。   餐桌上,云风和云雪叫嚷着要清芳夹菜给青衣和紫衣吃,因为他们两个总是不怎么说话,不过,清芳一旦要打他们时,青衣和紫衣都会突然出手,两个屁孩虽小,却也知道青衣紫衣是‘大好人’。   晚饭后,云啸飞返回清芳的身边,单独向清芳问了云阳出生的日子,然后告诉她在那十个月前,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啊。   谢清芳听到云啸飞的解释,倒是提醒了她。清芳想到,那时确实是分开过几天,因为那时候自己负气而走,然后被东方抓去,期间有半个多月两人都不在一起,也不排除云啸飞去找玉娇的可能,而到云阳出生,刚好九个月,也许是九个月前怀上的呢,这种例子以前不是没有。   云啸飞没想到这些,他的解释反而是越描越黑了,但这能如何,他若说可能是东方的孩子或者随便说一个名字,那样清芳还是会去核实的。   谢清芳大度的说:“我信你,就算玉娇姐姐跟你好了,我也不会反对的。”   云啸飞深深注视,拥她入怀道:“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   夜深人静之时,云啸飞悄悄起身找玉娇谈话。   他要确定那小孩是谁的,虽然心中已有怀疑。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即是要等清芳以及和玉娇双方的孩子睡着。   云啸飞轻敲紫阳轩的窗户,不一会玉娇便打开窗子,她似早已知道云啸飞要来。   玉娇转身出房,关上了门,到门口问道:“云公子找我什么事?”   云啸飞说明来意,静等她的回答。   玉娇回道:“你为什么认为云阳不是我们的孩子。”   云啸飞道:“凭感觉,而且我们俩个并没有那个……”   远处,一道人影晃了晃,便不见了,正是起来察看的清芳,自从修习混沌功之后,听觉变得敏锐了,她看到远处谈话的二人,眼神一黯,回房躺在床上,想起以往二人在一起的情景,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玉娇本想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办法呢’,却没有说出来,坦言道:“没错,是我和东方的孩子。”   两人坐在门口,然后听玉娇说起她二人相识的经过,两人的相处要从三年前开始说起。   三年前的玉娇是怡香院有名的艺伎,卖艺不卖身的那种,但是以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技艺,却让她艳名远播。   有一天,谢永川不知道因为何事到怡香院喝花酒,听到玉娇的琴声,要手下把她叫下来,然后趁机调戏,谢永川的手下买通了老鸨,对玉娇下了迷药。   幸好那天东方明日第一次来听琴,于是东方明日救下了玉娇,二人从此结仇。东方明日那时意气风发又兼中了武状元,长住京城,从那天开始,他经常会到怡香院玉娇的香闺,不过是打个坐或者睡一觉就走,虽然与玉娇同床,然却并没有侵犯她。后来次数多了,两人渐渐聊了起来,玉娇知道了东方明日的许多秘密,有时候在一起讨论书画,琴箫合鸣,然后发现他也有些喜欢自己,心中暗喜。   这样过去半年多,到了正光十一年三月底的时候,东方明日终于对玉娇说出了他的心事,原来他从谢帅那里知道了清芳与云啸飞跳崖的事,知道不可能再得到清芳了,而且那时候清芳的大哥永川也阻止东方明日与清芳的交往。那晚,东方明日一边说,一边喝酒,最后玉娇也陪着他喝,两人都醉了,醒来以后,玉娇才发现把自己给了他,而东方明日却什么都没有说便走了,后来玉娇才知道他接回易宁空去了天月教,为的是要实现他的霸业。   直到又过了三个月,东方明日再一次出现,那一次云啸飞告诉玉娇说东方带着清芳走了,其实当时的玉娇已经相信了。   玉娇娓娓道来,继续接道:“你若是没死,清芳也可能没死,东方岂有不想再得到清芳妹妹,只怪我太天真,以为他真的喜欢我,包括那一晚,其实他是把我当成了清芳妹妹。”说着靠在了云啸飞的肩上。   云啸飞十分尴尬,又怕她会哭出声来,最后只好轻拍其背低声安慰她。   \\\\\\\\\\\\\\\\\\\\\\\\\\\\\\\\\\   玉娇叹气道:“唉,我其实也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是自从知道有了孩子之后,我的生命似乎有了寄托,不再那么想他了,而且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我想让云阳将来长大后能够帮你,你能不能不要赶我们走。”腮边早已是挂着两行清泪。   云啸飞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呢?他从来都不会哄女孩子,何况,他已经拥有了清芳,不想增添玉娇的误解。   玉娇见云啸飞不答,低泣道:“京城可能布有东方的眼线,所以我怕再呆下去会有麻烦,而清芳妹妹与我一见如故,现在我们是好姐妹了,你如果真的讨厌我的话,那就让我们流落街头吧。”稍稍起身,悄悄擦拭着眼泪。   云啸飞听此,仔细一想:若是江湖中人知道了玉娇为东方明日生下儿子,恐怕她娘俩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现在听她说与清芳站在一条线上,而且孩子还小,东方明日造的孽怎么能迁怒到下一代人身上。   “好吧,人多也热闹些,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云啸飞无奈的道。   “还有啊,你不要告诉清芳妹妹说出云阳的父亲来,不然以她个性,可能会去找东方的麻烦。”玉娇又提出一个要求。   看到云啸飞再次点头,玉娇说不出的高兴,暗笑不已,心中却已经有了另一种打算:若是把云阳当成是啸飞的私生子会如何呢?   这一聊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云啸飞看看差不多了,叫玉娇好好休息,然后回房躺下。  第8章云啸飞的私生子?   第8章云啸飞的私生子?   中平三年十月初五,皇宫。   黄忆明得到喻丹尘飞鸽传书,知道云啸飞出关的消息,高兴不已。   身怀六甲的龙映霜笑问道:“皇上,什么事这般高兴啊?”   黄忆明告诉她道:“哈哈,是我三弟云啸飞回来了,他现在无名谷,朕要去看看他,听说他夫人给他生下了双胞胎,朕却一直忙于国事抽不得空,现在三弟回来,说什么也要去看看的了,况且此时正是秋天,也没什么大事,皇后就辛苦一下了。”   龙映霜笑骂道:“皇要只要兄弟,不要臣妾了么,臣妾可是怀了你的龙种哩,都五个月了。”   黄忆明发愁道:“十天,要不七天,好好好,就五天,行了吧,这来回赶路就要两天的了,等朕回宫再补偿皇后吧,听说无名谷中有可以自酿桂花酒,十分的味美香淳,男女饮之不醉,哈哈哈哈,走啰。”   安排好一百大内侍卫守护皇宫后,又宣刘德海通知了公孙子俊,遇有大事可找他决断。   黄忆明轻车简从,微服出巡,带着武乘风,二人前往来到荆州西面的无名谷。   一天以后,二人到达楚州云城东北的白水镇,置办了些许礼物,这才准备前往。   走了一程之后,黄忆明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悄声对武乘风道:“你先带着礼物先去,到了谷口处稍待,有人在跟踪我们。”   武乘风不放心道:“这样不妥吧,皇后可是交待过要我贴身保护的。”   黄忆明半带威胁的道:“怎么?朕的话也敢不听了,皇后大还是朕大,行了,现在应该称我,我修练的帝皇诀已经到圆满之境,而且来人没有一点杀气,显然不是来找我的,也么也许是找我三弟的。”   武乘风明白,跟随黄忆明多年,哪还不是一点就透,立时便知道这是黄忆明要先行引开那人,然后与他会合。   “皇上保重,小武先走啦。”武乘风走后,黄忆明故意走向比较偏僻的地方。   黄忆明感觉到有人跟近,回身道:“该出来了吧,一路跟了我这么久。”   下一刻,黄忆明觉得眼前一亮,然后看到一个绝代佳人出现,还是那身黄衣飘飘,正是素玉斋圣女白映雪。   白映雪曾在京城送过贺礼给龙映霜,二人是见过面的。   “是你!”二人异口同声的指着对方道,黄忆明暗想,她应该与三弟没有瓜葛吧,口中却问道:“是映雪呀,你——找我有事吗?”   白映雪想了想道:“姐夫,你知道无名谷在哪里吗?”   坏了,一定是三弟惹怒了她,不然不会找上门来,她当然知道云啸飞与清芳已经成婚,黄忆明略一沉吟,心中已有计较,暗想三弟还真是有女人缘,而且个个是姿容绝世,想自己后宫三千佳丽,也只有龙映霜一个令其动心,而且是好不容易才结合的。   这些不过是一转念间的事,黄忆明口上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贵为皇上,怎么会降贵纡尊的去见云啸飞呢,我会宣一道圣旨,让他来见我,至于他来不来,就不知道了。还不知道你要去无名谷什么事?可否见告。”   白映雪犹豫道:“我,我是去,没什么,你一定知道的,对吗?”   黄忆明见她言词闪烁,便知必有蹊跷,点头道:“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难为你,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去,不过呢你要等等,我还有要事待办,办完就来会你。你在白水镇永福客栈相候,我去去就来。”   喻丹尘被封为江南提督,负责荆楚二州兵马和百姓治安。黄忆明便是通过喻丹尘知道无名谷怎么走,不过云啸飞曾交待过,除了他大哥和二哥及义盟八位分舵主外,其他人不得入内。   白映雪信以为真道:“好吧,我等你消息。”然后转身走去。   黄忆明折回白水镇大街,猜想白映雪可能在暗中跟着,悄悄拐进一条暗巷,进入了兰花院。   兰花院是白水镇最大的一家妓院,也是方圆百里内唯一一家妓院,虽然是在白天,居然也是生意兴隆,人进人出络绎不绝。   白映雪确实有些怀疑,她转身跟着黄忆明一路往南,看到他竟然进入了妓院,心里骂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放着皇宫三千佳丽,竟然跑来妓院鬼混,不行,一定要上京告诉师姐。”   亏她想得出来,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强悍的西仙子如此人物,敢上京向皇后告发皇上的罪行了。   白映雪在暗中呸了一声,便离开了,待她快要走回永福客栈时,突然想起来这可能是黄忆明的计谋。   于是又立即返回,并强行冲入兰花院中,老鸨叫人阻拦不住,只是给她几脚踢飞,妓院被白映雪搜了个遍,其间踹开门时看到一对对的男女慌慌张张的起身回避或者忙着穿衣服,有些甚至大骂她不知羞耻……   果然不在,兰花院经此大闹一番,一时间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白映雪只好怅然返回客栈,发誓要替师姐好好管教黄忆明。   南疆蛮荒之地边缘,生活着数万苗裔,大多为九黎教中人。   大长老房中,纳木扎此时正在弄孙为乐,小云菲拉着纳木扎的胡子一下往左一下往右,爷孙俩各得其乐。   喀丽娜走进来道:“爹,明天菲儿的生日就不过了吧。”   纳木扎在小云菲的笑穴上一捎,小云菲顿时松开了手,却不乐意的道:“外公好坏,呵呵。”   “罗瓦,带小菲儿先去玩一下。”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出来,抱着小云菲走了。   那是喀丽娜的师兄罗瓦,比她大十岁,自小便跟着纳木扎学习使毒制毒的技巧,用毒之术较喀丽娜更为高超。   房中剩下父女俩,纳木扎理解的道:“去年满一岁的时候都请了酒席,今年突然不请说不过去吧,唉,算了,就我们一家子几个人凑合一下,爹知道你是怕族人又问起云公子的事对吗?”   喀丽娜初为人母,性子大变,对于怀孕生子一事,告诉族人是那位斩杀了兽王的英雄,与她结合才生下的云菲,而那位去远方执行更重要的任务了。   听到父亲的询问,喀丽娜点头道:“嗯,还提他干什么,我都已经忘记他了。”   纳木扎笑道:“好,不提不提,爹再不提云公子的事了。”过了一会又问道:“你真的不去找他吗?”   喀丽娜不满道:“我不去,爹你又提他了。”   纳木扎哈哈笑道:“我提谁了,哦,我是提他了,我说的是他,难道跟女儿说的他是同一人吗?”   喀丽娜看着父亲那一脸‘奸笑’的样子就有气道:“爹你真是,明知故问。”转头不再理他。   纳木扎这时却正容道:“唉,苦了你了,他对你这样,可以说是极不负责任的,你难道不想告诉他你给他生了个女儿。”   喀丽娜起身回房:“他只怕现在都忘记我了,爹!我不跟你说了。”   纳木扎突然恶狠狠的道:“好,既然那小子敢把我女儿忘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毒死他。”   里面传来喀丽娜威胁的声音:“你敢!爹要是毒死了他,女儿也不活了。”意识到语气重了,又复转为低声。   纳木扎接着哈哈大笑道:“哈哈,一句话便试出来了,这证明女儿还是想着他的嘛,行,爹不会害他的,爹不但不会害他,还要请他来我们家做客,你说怎么样。”   房间里面没有接话,喀丽娜对着梳妆台,看着自己有些消瘦的脸,听到父亲的提议,有些期盼,却又有些抗拒……   纳木扎的声音顿了顿之后传来:“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了啊。”   对于喀丽娜的事情,纳木扎也是有些无奈,一想到外甥女是云啸飞的私生女,心底便有一股怒意,可是他又不能拂逆女儿的决定,谁叫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呀,都怪她娘死得早,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处处向着她,由着她性子胡来,纳木扎心中想着,这回一定要想办法将云啸飞弄来见自己的女儿。   纳木扎心中决定了,立即便派了两个机灵的弟子前去中原。   \\\\\\\\\\\\\\\\\\\\\\\\\\\\\\\\\\   黄忆明引开白映雪后,从后门悄悄的往无名谷方向走去。   到了小树林外,就见武乘风躺在地上休息,问道:“怎么,小武这是累了,那你回去吧。”   武乘风急忙一跃起身,连声道:“皇上息怒,小武不是累了,只是皇上叫我到谷口去等,小武在想,这小树林怎么进都不能穿过,甚是奇怪,试了多次,这才累扒下的。”武乘风三十有余,却要在黄忆明面前自称小武,在他眼中,黄忆明那是万乘之躯,不得不如此。   黄忆明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哈哈,这是一座七星八卦阵,它是由原始的七七四十九棵大树,然后再加上萧大侠和玄机道人后来种的树木,共同组成了这一座道法自然的大阵。此阵按八卦的方位而设,又暗合七星变化,在乾位坤位震位兑位离位巽位坎位艮位这八人位置上,脚踩之处要分轻重,踩错了的话,下面机关开启,会将掀飞,而你一旦转身,发现周围树木形状相同,这样一来,便再也分不清身在何处了,最后你会按照七星布置又再走回原地,想来,小武刚才定是掀飞多次的了,哈哈哈哈第9章不速之客   第9章不速之客   没错,无名谷的入口确实是隐藏在这片树林中,里面有八棵巨树分别代表八卦方位,是一座天然加改造的大阵,若是不知其法,是很难走进去的。   黄忆明自然研究过这种阵法,是以极目四顾之下,已经看得分明。   武乘风记住了黄忆明所讲的要点,哪里重踩,哪里轻点,哪里不能碰,然后二人起身前行,不一会便到谷口。   突然二人停步,闭眼凑鼻,闻到一股淳香的酒味传来。   黄忆明非常享受的赞叹道:“三弟真是好福气,这桂花酒少说也是二十年窖藏,应该是玄机道人生前所酿造的,这酒香似乎比二十年的杏花酒还要更胜一筹。”   武乘风适时道:“皇上今天也是好福气啊,您一来便闻到这酒香,难道云公子早就猜到了不成。”   黄忆明高兴道:“你说得对,哈哈,赶紧讨酒喝去。”   两人加快脚步,隔很远便叫唤起来:“三弟,忆明来蹭酒喝了。”“云大侠,小武也来讨杯水酒。”   云啸飞正在参悟七情拳的第八式无‘情式’,虽然在地下密室中练功,灵觉却放到了一公里范围内,可以说刚好可以听到整个无名谷的所有动静。   听到是皇上大哥和老朋友武乘风的声音,在他们还没有到听雨轩时,云啸飞已经走出密室恭候。   云啸飞正要给黄忆明行参拜大礼,却被黄忆明拦住了。   黄忆明道:“从今天起,我宣布,三弟云啸飞可以见皇上不跪,另外我还要御赐三弟的听雪剑为尚方宝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杀佞臣。”   云啸飞连连摆手制止道:“这可使不得,我敬你是大哥,还请不要如此,不然三弟岂不狂上天去了。”   武乘风抢着答道:“云大侠推辞也没用了,哈哈,皇上已经颁布于九州各地,就连老百姓都知道听雪剑是尚方宝剑的事。”   云啸飞不安道:“这个,那就算了,可是大侠这个称呼还是免了吧,云某可担当不起。”他可不认为可与师傅比肩。   武乘风打趣道:“云大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在西南斩杀魔兽还有在西北一剑挑飞十八寨联盟之事,现在可都在武林中传开了,只此两件大事,便让西方立时趋于稳定安乐的局面,大家可都在称颂你呢,还有那说书先生,也在各处评说你的故事。”   云啸飞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连忙请他们入内,清芳早已经收拾好了桌子,而玉娇却带着三个孩子去了紫阳轩玩,把听雨轩让给了三个男人。   谢清芳简单的弄了几盘小菜,黄忆明亲自倒酒,与云啸飞先干了一碗,武乘风站在黄忆明身后,虽然黄忆明明叫他坐下,却不肯就坐,只是尝了半碗酒便不敢再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黄忆明接着道:“既然三弟出关了,那么我回宫后,便封三弟为江南王,荆楚二州便属于三弟的了。”   云啸飞坚持不受:“不必了吧,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想功名利禄加身,那样徒增无数的烦恼。”   黄忆明却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三弟竟然不要王爷之位,啦,就赐一座府坻与你吧。”   云啸飞还是不同意,最后黄忆明终想出一计,说人帮云啸飞重建听雪阁,云啸飞想了想,勉强同意了。黄忆明称谢帅的财富已经由谢宜交回朝廷,其实那也是云梦天和谢帅一起打拼下来的,另外加上发现的一个宝藏,这也是谢帅要害死云梦天的最大原因,云啸飞此时才知道此间情由。   黄忆明告诉云啸飞回京之后便派出鲁传宗和他的小师妹督工建造,然后二人互道别后三年各自的经历,黄忆明盘桓三日便走了。   临走之时,黄忆明才又说:“玄机道人在三年前的六月仙去了。以前没有告诉你,是道长临去时吩咐的,他说在你武技大成之前不告诉你,以免误你修行。”   云啸飞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一些,想到师伯吟唱过的一首不知名的诗歌:流水照行云,行云映流水,流水逝,行云散,生死相依,命相连,只把赤心还。”师傅既死,师伯也是不会独生的。   目送黄武二人远去,转身回到地下密室,他有种预感,七情拳第八式‘无情’很快便可以创出了。   \\\\\\\\\\\\\\\\\\\\\\\\\\\\\\\\\\   黄忆明二人离谷后,出来却发现了白映雪。   看到白映雪站在小树林入口,知道她定是走了几圈不得其门而入,所以等着自己,武乘风看到黄忆明看过来,知趣的走远一些,但是仍然注意这边的动静。   黄忆明知道白映雪可能真有重要的事相告云啸飞,只好告诉了她进谷的办法和路径。   白映雪本想教训一下黄忆明的,虽然他贵为皇帝,是九五之尊,但却根本不放在她这种高来高去的圣女眼里,不过,黄忆明适时的释放出帝皇诀的皇霸之气,一下子震住了她,知道暂时也奈何不了他,何况还有个武乘风在一边候着。   武乘风现在职位是兵马大元帅,武技虽然比不上前任的谢帅,却与黄忆明只在伯仲之间罢了。   黄忆明察看之下,早已猜到她的意思,笑道:“你此去可要小心些,我那三弟和两位娇妻关系很好,一家六口和睦相处,你可不要搞什么破坏啊。”   说罢,带着玩味的笑意,唤武乘风离开了小树林。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云啸飞已经有两位妻子了,你就别打他主意了。   白映雪只是哼了一声,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了再找你算帐,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一派掌门,却是一再的受着闷气。   当下按照黄忆明所说的入阵之法,快速的赶到无名谷,她却没有立即入谷,而是在远处观望着。   从中午一直观察到傍晚时分,果然看到云啸飞一家其乐融融的情景,清芳是在京时龙映霜大婚时见过的,另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却不认识。   白映雪在心里把云啸飞划到滥情之辈了,因为在此前,云啸飞曾经告诉过白映雪在南疆的经历,和中过情蛊之事。没想到,白映雪对此事非常上心,回到素玉斋后查阅了门中典籍,最后得知中了情蛊者只有男女双方交合才能才可以解毒,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此时,云啸飞正与清芳和玉娇坐在外面晒太阳,一边说着自己在蛮荒和西北的经历,还有回到无名谷的路上做的几件侠义之事。   云啸飞不是张扬显摆之辈,他只是以讲故事的方式说来,并没有夸大其事。   而这一幕看在白映雪眼中,却成了用情不专之人,她再也无法忍住,手执拂尘,斥喝一声便向云啸飞攻来。   其实云啸飞早已经感觉到有外人到了无名谷中,他的灵觉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发现那股气息与前几天遇到的白映雪极为相似,加上黄忆明跟他提起过在白水镇遇见了她,这一联想,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云啸飞叫女士回避,也不解释什么,但清芳却是明白,她叫上玉娇一起,带着三个小孩回到屋中,却打开窗子往外探视这边的情况。   对于白映雪的武功路数,云啸飞十分的了解,千变拂尘加上天外飞仙身法,还有兰花飞云指,便云啸飞不与她正面对敌,而是以行云流水身法不停闪避,偶尔击出三妆艳抹的两脚,便将白映雪逼退换招。   饶是如此,二人也斗了两百招以上,看来,武林四大年轻高手确有她一席之地,云啸飞见招拆招,并未使出全力,并且听雪剑尚未拔出。   白映雪见他有意相让,娥眉微竖道:“快拔剑,谁要你让我。”   云啸飞此时也动了真怒,不过是看在素玉斋的冯月梅面子上让着她,但见她一再相逼,也只好给她点教训了。   “好,不过,听雪剑一出,胜负立见分晓,到时还请说出此来意图,为何见面就要杀我?”言罢,剑已在手,听雪剑破空飞去,一式天崩地裂,剑脊撞飞了白映雪手中拂尘,瞬间飞回入鞘。   这一剑云啸飞只用了九成功力,是以只是磕飞拂尘,稍微的震得她手臂发麻,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玉娇和清芳在里面看得明白,清芳告诉玉娇对方是龙映霜的师妹,两人对视一眼,均想到这个白映雪可能是喜欢上了云啸飞,没想到云啸飞竟然处处留情,不过云啸飞却像是并不喜欢这个女人。   白映雪愣住了,那是什么剑法,怎么自己一招都接不住,怎么办,打又打不过……   这时玉娇姑娘出来说话了:“哎,这位姑娘也是个玲珑标致的人儿,这事是怎么弄的,何不说来听听,我们都是女人,我和清芳妹妹也是非常痛恨受到男人欺负的,若真是啸飞欺负了你,由我妹妹为你主持公道。”   这都谁跟谁呀?云啸飞不懂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玉娇这是:不进一家门,当做一家人了。   云啸飞故意喘口气道:“就算去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却是话里有话,有责怪玉娇多事之意。   白映雪不看云啸飞,却转向玉娇说道:“他既然有你们两位妻子,那么当初就不应该放弃我师姐而便宜了黄忆明,这且不说,在南疆还有一位被他伤害过的女子。”   听完白映雪所说,加上云啸飞说的在南疆的经历,两相印证,玉娇和清芳顿时便明白了。   云啸飞听后,却不为所动,心中唯有感叹,其实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对我下了毒再帮我解毒,又想及终究毁了姑娘的清白之身,唉,那就算是欠她的吧,   谢清芳已经知道了云啸飞的经历,此时将整个过程回想一遍后道:“白姑娘,我想你也不知道这毒要怎么解的吧,那么啸飞当时又怎么会知道呢。”   白映雪被问倒了,是啊,自己也不知道,而且云啸飞也将事情经过一字不漏的说给自己听了,显然也是不知道的,这能怪他第10章重建听雪阁   第10章重建听雪阁   玉娇这时候发现冷场了,又出来作和事佬:“天色晚了,大家先坐下喝杯茶吧,等会一起吃晚饭。”   谢清芳也接着道:“我代我家相公向你赔不是了,如果白姑娘原谅了我相公,便一起吃个便饭吧。   白映雪似乎也觉得理亏,点头答应了,饭后又被玉娇拉着聊天,向她讨教武功,在无名谷留宿了一晚。   晚饭时白映雪才发现多了青衣和紫衣两人,而且两人的身手与自己只是略逊一筹,然而两人对云啸飞却十分的尊敬。   白映雪也不再造次,与玉娇和清芳一番深谈倒成了姐妹。   另外清芳也将归虚功传与了白映雪,称是以后免得被云啸飞欺负。   白映雪嫩脸红了红,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这与她修练的忘情诀有关,修此功法必须时时做到忘情绝欲,摒弃一切红尘俗虑。   云啸飞反而被赶去带孩子了,不禁长嘘短叹起来,暗怪清芳要姐妹不要相公了啊。   三个小鬼可不是那么好带的,一会要这个那个,一会要你这样那样。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们云大侠,只见他用听雪剑砍来三根竹子,一阵鼓捣,不一会做成了三支竹笛,然后教三个小鬼吹笛子。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云阳学得很快,竟像模像样的吹了起来,虽然仍是五音不全,却也是吹得可圈可点,是个可造之材,反而云风和云雪用心不专,没有领会个中意韵。当下,云啸飞耐心的再讲解示范。   不远处的另一边,清芳等三人都是聪慧的女子,相互学习取长补短,白映雪也用心教了玉娇几手防身术。   第二天天方大亮,白映雪便起床离开了无名谷。   清芳和玉娇二人早就知道,见此也不奇怪。   云啸飞虽也好奇,可是不好意思相问。   \\\\\\\\\\\\\\\\\\\\\\\\\\\\\\\\\\   十天之后,在无名谷中住了半月的云啸飞,带领清芳玉娇和三个小孩,前往听雪阁旧地。   原来在谷中的十八名黑衣人,仍然留下,只让青衣和紫衣跟随同去。   本来按照云啸飞的说法,等建成了再让她们同去,然而清芳却让先去适应那里的环境。   于是乎,五个大人抱着两个小孩,起行北上。   三圣地都在帝国的北方,素玉斋在梁州月城东面的深山里,而白云寺则在冀州西北的晋山之上,二派相距仅二十公里。白云寺与听雪阁则相距五十公里。   听雪阁在冀州北面,晋城西北五十公里处,比较偏远,在晋城东一百公里外则是释迦门所在,晋城东北八十公里是冀州的首府山城。   山城现在完全由释迦门所控制,离释迦门也较近,来回只有二十多公里。   中平元年十月十八,云啸飞一家人起程两天后赶到冀州最南面的小镇朱仙镇,会合了鲁传宗师兄妹还有五十余名石工和木工,一道前往。   鲁传宗和云啸飞十分熟悉了,对于他师妹,云啸飞却不认识。   经双方介绍后,重新见礼道:“云啸飞见过巧大娘,有鲁大叔师兄妹在场监督,相信听雪阁的重建一定会又快又好的了,云某除了感谢还是要感谢。”   鲁传宗笑道:“云大侠客气了,现在还没有开工就忙着感谢,这可让我压力大增啊,哈哈。”   对于大侠这个称呼,云啸飞也听习惯了,便不再见怪,一行人说笑着又走了一天才到听雪阁所在的山谷。   因为地下秘室空气流通不好,二十多个石工和木工先自搭起一排临时的茅屋来作为居住之所。   经过两个月的重新修葺,听雪阁焕然一新,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再有个三五天,相信就可以完工了,大年三十便可以居住了。   在这两个月里,云啸飞把全部的工作交由鲁传宗负责,他完全放心鲁巧二人,而他自己则大部分时间在地下秘室中参悟最后一式逍遥剑法,还有七情拳第九式。   中平三年十二月二十这天,同样没有什么进展之后,云啸飞收功,出了秘室来见清芳。   谢清芳见云啸飞难得有空,央求他和自己去附近的的榆树镇逛街,两个月都没有外出过,每天呆在这个小山谷中,闷都闷死了,她打算给三个小鬼买些玩的东西。   云啸飞想想也对,便对紫衣说了,叫她保护好玉娇,青衣同自己去了榆树镇。   云风云雪初次到北方这种城镇,对什么都比较好奇,这也看看,那也摸摸,直到午时才算罢手,一行置办了一些吃食和衣物返回。   天气已经十分冷了,是以添置御寒之物,云啸飞和青衣充当了跟班,扛着重重的两个大包跟在清芳后面返回山谷。   他们在镇上开心热闹之时,却是没有想到听雪阁再一次发生了人间惨剧,二十多条人命倾刻被杀害了。   离山谷否定里地时,云啸飞突然有种不祥之兆,于是加快了步伐。   而与云啸飞相向而行的另一边,冯自在与九名叫化帮的人也在朝听雪阁赶来。   \\\\\\\\\\\\\\\\\\\\\\\\\\\\\\\\\\   云啸飞和清芳从另一路上的山,与冯自在于听雪阁门口相遇。   冯自在本来是一副大好心情,见了这位忘年交本该高兴,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高兴不起来了,打过招呼后,两人迅速排前而行进入听雪阁。   只见快要建成的工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二十余个尸体,都是辛勤负出的灰衣石工和木工,地上随处可见鲜血,血腥气非常刺鼻。   正在哭泣的巧如仙抬起头来,脸上早已哭成了大花猫一般,见云啸飞回来,责怪道:“云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我,我师兄就这么去了,你可一定要替他报仇啊!”说玩又是双肩抖动,低声抽咽不已。   巧如仙身前的地上,正是刚刚死去的鲁传宗,此时额头上的血液兀自未干,显然死去不久。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云啸飞紧走几步,跪在鲁传宗身前,沉重道:“鲁大叔,是我对不起你呀,我没有考虑到这是在冀州,竟然没有保护你于周全,此是啸飞之过也。”言罢磕了三个响头。   巧如仙的身体稍微顿了顿,又继续无声的留泪。   而在另一边,传来两声惊呼,一清芳和青衣两人。   云啸飞回头,就见青衣也是抱着一人大哭起来,在他怀里躺着的正是紫衣。   青衣直哭了盏茶时分才声息渐低,边哭边道:“紫妹,你可是睡着了吗?快告诉哥,你是不是在做梦,梦到了什么给哥说说……”   谢清芳见云啸飞呆站着,拉住他衣袖道:“玉娇姐姐她晕过去了。”   云啸飞这才回过神来,半抱着玉娇到茅屋中放在床上,然后给她服下药丸,并运功调理她受的内伤。   不一会,玉娇幽幽醒来,看到云啸飞就在床边,顿觉有了主心骨,立即坐起身来,抓紧云啸飞的衣袖道:“啸飞,你一定要救救我孩子,一定要救救我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门口的清芳停步不走,听到玉娇这样说,心里也是恻然,便快步走了进来,一直到床边道:“姐姐别担心,一切有我们呢,你先把这碗药汤喝了,身体要紧,如果到时候救回云阳,孩子看到他妈妈瘦了一圈,定会怪我们的。”   玉娇这才定了定神,见是清芳,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云啸飞,赧然道:“妹妹,风儿雪儿他们没事吧。”   谢清芳道:“现在没事了,只是刚开始时突然见到血腥吓晕了过去,现在安心的睡着了。”   云啸飞借口去看看青衣和其他人怎么样了,然后走开。   现场已经由冯自在带来的九个叫化帮兄弟和剩下的二十个木工一起清理了,而紫衣也被青衣抱回房中,便仍然陪着她,似乎不愿接受紫衣的死。   鲁传宗在五十年前曾与冯自在有过数面之缘,自从武乘风得知了鲁传宗消息,到后来再次见面,二人便找个无人的地方喝了个痛快,然后聊了很久,经常隔上几天便会痛饮一番。   于今,小他十岁的鲁传宗竟先他而去,冯自在心中也不是滋味,看到巧如仙哭得甚是伤心,便安慰她道:“弟妹还请节哀顺变,兄弟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唉,想不到鲁家七代单传,如今鲁兄弟这么一去,鲁大师的技艺岂不是要失传了。”   巧如仙神情微变,止住了哭声道:“冯兄不必担心,鲁家是不会绝后的。”   冯自在不解道:“哦,难道弟妹收了徒弟,可是我听说你这几十年来一直深居简出,没有收徒弟呀,难道是最近收的。”   巧如仙脸上不些不自然起来:“不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等到生下来,我会帮师兄带好孩子,让他为鲁家延续传承下去的。”   冯自在呵呵笑道:“原来如此,那,弟妹现在五十五岁了吧,那可是高龄产妇,近期可要小心些,凡事不要过于操劳了,孩子一定要安稳的生下来才好啊。”   他这是借着这件喜事转过弯劝说,巧如仙自然知道,也许是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过得不久便恢复过来,反而劝冯自在等人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冒然报仇。   云啸飞走了过来,见巧如仙恢复了正常,也是甚感诧异。   冯自在跟他一说,云啸飞这才明白过来,恭喜一番过,也是劝巧如仙要注意身体。   云啸飞心里则想:鲁大叔真是雄风不减当年呀,五十年前他失踪时,鲁父才收养了巧如仙,才时巧大娘才三四岁的样子,而现在鲁大叔七十多岁的老人,竟然能让五十多岁的巧如仙怀孕,这岂不是奇哉怪也,但这事却的的确确发生了。   此事揭过不提,冯自在和云啸飞坐了下来,听巧如仙说起事情的经过第1章收复冀州   第1章收复冀州   原来是妙凡瞅准云啸飞不在的时候,亲自带人来偷袭的。   就在云啸飞夫妇和青衣走后不久,妙凡亲自带人前来,一共有三十六名和尚,为首的正是自称妙凡的人。   他们一来便开始杀人立威,而工地上的木工和石工大都是不会武的人,顿时便给杀了二十多年,幸好另外有十多人休息没有参与动工,而对方似乎不杀女人,这才得以留下来二十个石木工和五个洗衣做饭的妇女,加上玉娇和巧如仙共有二十七人活了下来。   紫衣是因为要保住玉娇的孩子,与对方和妙凡打了起来,紫衣怎么会是妙凡的对手,缠斗五十招未分胜负时,妙凡突然间使出一招将紫衣打成重伤,而玉娇冲向去要抢回自己的孩子,被其中一个和尚一掌打晕在地。   后来紫衣再次向前,准备拼个两败俱伤,却不料两个年长的和尚突下杀手,除掉了紫衣姑娘,然后妙凡要下令烧掉这里,一个望风的小和尚报信说了什么,妙凡这才带着云阳走了,还有留下口信,叫云啸飞要小孩的话便去山城救人。   云啸飞仔细听来,知道望风的人定是发现了从东面赶来的冯自在,所以才撤了也来不及烧毁这里,而妙凡定是以为云阳是自己儿子,抓去以作威胁的了。   听雪阁旁边临时搭建的茅屋,处在一片沉痛之中,一众人等稍稍休整一夜。   第二天天明,冯自在和云啸飞已经安排人把死难者全部下葬了,一致认为早些入土为安更好。   青衣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十岁,两鬓生出些许白发来,他已经恢复正常,更在凌晨时亲手埋葬了了紫衣,刻了块石碑,上面是:亡妻卓氏紫衣之墓,中平三年冬月二十展青衣泣立。   云啸飞集合所有人,宣布了两件事,结果第一件事叫二十名石工散去,却都不肯,原来他们看到云啸飞把听雪剑交给青衣的时候,知道那就是尚方宝剑,而且其中有人知道云啸飞的英风侠义,众人都不愿现在离开,要把听雪阁冠军全建成后才走。   听雪剑之年以交给紫衣,便是要安排青衣前去兰西城找郭靖宇,叫他派兵前来,有尚方宝剑在手,郭靖宇当然一定会带兵前来。   兰西城距听雪阁有一百五十公里,来回大概要三天时间。   另外,通知冯自在冯老爷子,带上自己书信一封,到东北的云州,通知北山均从东面进攻。   冯自在飞快赶去了,留下九个叫化帮的高手作为助力。而且,冯自在单独告诉云啸飞:他可以让叫化帮的人乔装先入山城,因为此时的冀州包括首府山城,皆由释迦门把守,到时控制山城的守将,便可以来个里应外合。   \\\\\\\\\\\\\\\\\\\\\\\\\\\\\\\\\\   云啸飞布署一切后,静待各路人马汇齐。   腊月二十四日辰时,青衣回来,说郭靖宇亲率十五万大军在山下扎营,冀州梁的边界防线已经被推进三十公里。   云啸飞拍板道:“好,青衣,我们很快便可以为鲁大叔和紫衣他们报仇了。按照与冯老哥约定的时间,你们休整半日,今时酉时一过,便夜袭晋城,东面有北山均攻打山城,两边同时夹攻,他们必无路可逃。你先去山城,盯住妙凡行踪。”   青衣领命去了,他带来了一千人,说是保护听雪阁。云啸飞看过,知道是郭靖宇的安排,心中很是高兴,放心的下山,一会郭靖宇。   郭靖宇再次见到云啸飞,非常恭敬的招待了他,二人坐下后仔细谋划进攻事宜。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商议得差不多时,突然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云啸飞出了大营一看,知道不好,未及招呼立即返回听雪阁。   谢清芳站在玉娇的房间门口,见云啸飞到来,说道:“玉娇姐姐她不见了,保护姐姐的兵士也晕倒了,应该是中了迷药什么的。”   云啸飞想了想说道:“应该不是释迦门的人,他们已经抓走了云阳,没有必要再抓走玉娇来要胁我,不过,我想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   谢清芳担忧的道:“啊,他们还要来啊,那怎么办,我去跟巧大娘说一下,要她注意点。”   云啸飞道声好,弄醒两个兵士,问了他们事情经过,只说是两个高大汉子一来便说找云大侠的,听说不在后突然我们就晕倒了。云啸飞知道对方并没有杀人伤人,可能真的是没有恶意的,然后功力运至巅峰状态,精神力笼罩住听雪阁方圆一里范围之内。   掳走玉娇姑娘的正是德宏和格勒,他二人经过两个多月的查访,这才得知云啸飞一家搬到了听雪阁。刚好云啸飞去了郭靖宇的军营,两人偷听到玉娇说起她的儿子云阳丢了,两人暗想这个云阳可能就是孩子他爹,而玉娇这么漂亮应该是云啸飞的娘子,于是迷晕两个兵士后将玉娇带走了。   玉娇已经神志不清,德宏叫格勒带她先走,而他自己守在远处观察这边动静。看到清芳放出的信号,知道云啸飞马上就要回来了。   过得不久,德宏赶来听雪阁,云啸飞问道:“是你们带走了玉娇?”   德宏拢手道:“没错,我是奉大长老之命,来请你回去的,若是要你家娘子,你便必须前来。”   云啸飞道:“你们是九黎教的人,要我去见喀丽娜吗?”   德宏道:“是,你很聪明,那就不用我多废话了。”   云啸飞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们,五天内必定赶回南疆,放心吧,玉娇在你们手上呢,我岂敢玩什么花样。”   德宏迟疑一阵,满意的离去了。   而这一天,刚好是清芳的二十岁生日,而此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没有心情再过生日了。   云啸飞对随后赶来的郭靖宇,说计划照常进行,西南反正是要去的,就算不为了救玉娇他也会去一次。   谢清芳在家中闷坐,云风和云雪反而乖巧的在旁边没有吵闹。   云啸飞进来,安慰清芳:“芳,你的生日没想到碰到一连串的事,发生,待此间事了,我再为你补办一个生日。”   随后,云啸飞对一千名保护听雪阁的人传授了两路阵法,以确保后方的安全,然后赶去山城。   郭靖宇率领十五万大军,在天黑后从西面奇袭,不过半夜时间,晋城副指挥使苟英翔落败率部投降,已经占领了晋城在内的冀州西南一带,半个冀州已在掌握之中。   玉娇在家带孩子和巧如仙相伴,听雪阁的重建也照常进行。   \\\\\\\\\\\\\\\\\\\\\\\\\\\\\\\\\\   冀州东面的叛军也没有守住,渐渐的退守山城里面。   这边攻势较西面的晋城还要强烈,而叛军在山城一带总兵力不足六万,而对北山的大军连续的强攻,在接连失利的情况下,无非大师下令退回城内。   无非大师本是胡正风,原来叫化帮的一个长老,在后来被妙凡连诱带吓之时,知道叫化帮主已经自己帮侄儿胡勿言对负义盟的事,随即加入释迦门,剃度为僧,法名无非,比妙凡更高一级,一跃成为释迦门长老。   长老的身份虽然换了,但无非在这三年中逐渐的适应的这个角色,他不但是释迦门太上长老,还是山城的最高首领。   胡正风后来听妙凡说了事情经过,知道侄儿胡勿言确实是东方明日所杀,但对方势力太过强大,所以要徐徐图之,听到妙凡一番规划后,胡正风才死心踏地的为他办事。   这时,一名小兵来禀报道:“启禀首领,那汪指挥使自杀死了。”   汪指挥使正是汪北诚,本为冀州的正指挥使,与苟英翔副指挥使共同负责冀州的军防。但是实际上军权旁落,被胡正风派出几个心腹控制了,整个冀州的十万兵马和后来招集的五万新兵,全部听从胡正风这位最高首领。   胡正风骂道:“真是不中用的废物,叫他抵挡半天,竟然吓得自杀,哼!”   旁边走出一个心腹言二,其实产监视胡正风的。言二说道:“敌军势大,不知首领有何良策?”   胡正风沉思一阵,待要说话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喝:“胡正风,你这个叛徒,出来受死吧。”   原来是冯自在率领叫化帮的一批人先行潜入山城了,并且,他已经叫弟子们找开了城门,北山均的大军正在蜂拥入城。   北山均一方共十五万人,与叫化帮的人里应外合,顺利攻入山城,整个冀州的兵力只有十五万人,却分布在东西南三面,以应付帝国梁州中州还有云州方面的袭击。现在明摆着是人多欺负人少,而且北山的大军正是士气如宏之时,山城的叛军顿时一路溃败,纷纷逃命,然后四面八方都是北山的兵马,逃无处逃的叛军之中,也不知是谁先抛了兵器跪地投降,然后一大片人全部弃械投降。   胡正风吓了一跳,冯自在老爷子亲自出马,如何不怕。当年还是冯自在亲自收养的胡正风,并且传授他武功,对于老爷子的武功他可是十分的忌惮。   怎么办,那南方的兵马呢,赶紧调那五万人立即回来支援,胡正风正要下令,突然飞来一只信鸽,上面只有一句话:武乘风亲率十万大军攻我朱仙镇,请速支援。   完了,完了,兵败如山倒,胡正风问言二道:“妙凡大师去了哪里?”   言二如实道:“他已经回转师门了。”   胡正风果断下令道:“好,传令亲卫队保护首府,我们悄悄退回释迦门。”   没错,那飞鸽传书正是南方传回的急报,武乘风亲率大军跃过黄河,占据了朱仙镇,与对面赤仙镇只有五里之遥,双方对峙。后来赤仙镇一带的叛军见大势已去,也只好投降,朝廷大军前后两天时间不到,便拿下整个冀州。   在这其中,云啸飞三年前训练的一批大内侍卫出动了一半人手,前来刺杀不愿投降的叛军将领及释迦门妙凡一系的高手。   而云啸飞,则悄悄潜入山城,却扑了个空,遍寻不获妙凡的踪影,原来妙凡已经弃了山城回转释迦门。   此时已经十二月二十五晚上,云啸飞快马加鞭于酉时正赶到释迦第2章大破释迦门   第2章大破释迦门   云啸飞不知道妙凡藏身何处,更重要的是云阳被他带去了哪里。突然脑海中回想起三年前在兰西城遇到的一个小偷,他说过妙凡曾经勾结天月教的郑朝恩,要谋害妙空大师,想必是已经遇害了才这么快当上释迦门掌门之位的。   心中有了办法,悄悄跃入一处少人经过的小径,待一个小沙弥经过时,出指点倒,提入偏僻处问话,得知目前释迦门的形势:妙元大师现在是除妙凡之外的实权人物,而原来妙空大师的大弟子明悟因为犯了清规被罚面壁思过,就是在那时,妙凡当上了掌门,而妙空大师据说一直在闭关,便传位于妙凡了。   云啸飞问清了明悟的禅房之后,点了小沙弥的睡穴,然后找到明悟。   原来妙凡与天月教郑朝恩的勾当,明悟听说之后,证实了心中怀疑,而见云啸飞手持听雪剑,知道是现在声名如日中天的云大侠,告诉他稍等,他要去证实一下。   云啸飞也不怕他乱来,也不知他是相信了明悟,还是艺高人胆大,丝毫没有担心。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明悟返回来,向云啸飞鞠躬致谢,并说没有打听到妙凡带回的小孩关在了何处。   云啸飞随后告辞,转回山城与冯自在和北山均会合后,叫他们派了人手,又再找了一个晚上,毫无所获。   知道云阳应该还在释迦门内,决定第二天直接找妙凡决斗。   \\\\\\\\\\\\\\\\\\\\\\\\\\\\\\\\\\   妙凡没想到云啸飞真的敢一人前来,听到对方在外的叫阵,叫人放了进来。   云啸飞长笑道:“哈哈哈哈,云某还以为妙凡方丈准备闭门不出呢,说吧,要怎样才能放了孩子。”   妙凡也自放声道:“云大侠也不要嚣张,先与本宗过几招再说。”   随后接连使出鹰翼功、霸王肘、旋风拳、翻山掌、鹰爪功、奔岳手、金砂掌七种武技中的绝招,此时的妙凡与三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他自从血洗听雪阁在一副画中得到归虚功,并在半年内修练到第三重,然后闭关三年,三年时间修到了第八重境界。   云啸飞以奔山拳和一指禅交错还击,轻松化解对方的连番进攻,感觉到妙凡的归虚功气息,心中了然一二。   妙凡自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大成,在江湖上甚至得了北狂僧的名头,虽说没有沾沾自喜,自甚是自负,但今日与云啸飞对阵,自己招招狠辣却被对方随意化解,双方拳来脚往已是斗了三百招以上,妙凡越来越是惊,额头已经冒出汗水,他感觉得到面前似乎是一片大海,波涛汹涌,深不可测。   云啸飞转守为攻,在妙凡那一拳旧力已揭,新力未生之时,两手突然忽拳忽掌,极是迅速的在妙凡上下左右四方出拳,虚实相生变化莫测,似乎漫天都是拳风掌影。   妙凡没有接住,终被云啸飞一拳一掌打飞两丈开外,一个空翻,兀自立不住脚再退了三步方才站稳道:“这是什么拳法?如此厉害。”   云啸飞收拳回势,站回原地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云某自创的拳法七情拳,刚才使的正是第八式无情式,整个拳法共有九招,你能有幸见识,也算是有福了。”   妙凡见大势已去,立即通知弟子们“给本宗杀了云啸飞,妙空方丈便是他害死的。”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大家都别动”,原来是妙空的大弟子明悟到来,“大家别听他胡说,师傅是被妙凡所害”。   “啊!”正要准备动手和两百个僧人站住不动,不知道要听谁的了,不过仍然十来个妙凡的心腹执意上前,欲要以多为胜,击杀云啸飞。   这些是妙凡的死党,云啸飞出手再不容情,拔剑在手,展开行云流水身法,身影穿插来去,不过数息间,听雪剑便斩杀了那十余人。   原来这才是云啸飞的真正实力,在场一众人等顿时叹为观止,皆忘了此时此地还有要事待办。   妙元最先回过神来,一声大喝令众人回神,妙元叫人抬出妙空大师,然后说出实情:“是妙凡害了妙空师兄。贫僧被妙凡逼着犯了色戒,为了师门荣誉还有自身面子,隐忍已久,因此而帮妙凡作尽了坏事,请师兄责罚吧。”言罢跪在昏迷不醒的妙空大师身旁。   明悟这时接着道:“我作为掌门大师子,同样也被妙凡被陷害关了禁闭,而后妙元师叔也为妙凡所利用,后来我才知道关禁闭的时间里,妙凡竟然成了本门的掌门。当时听妙元师叔说师傅一直在闭关,我还信以为真了。大家说你们还要听从妙凡的话,再干那欺师灭祖之事吗?”   众僧见妙凡傲然屹立,根本没有反驳,知道都是真的,顿时纷纷怒骂出声,浑忘了清规戒律是不允许骂人的。   云啸飞昨夜找过明悟之后,当晚明悟便去找了妙元,妙元的另一身份是明悟的舅舅。在明悟以死相逼之下,妙元说出了实情。   随后,明悟叫妙元拖住妙凡,自去闭关坐禅的师傅处,突然点穴,然后揭开面具原来是妙凡的一个手下孙五,以前在为寺内送柴米的。   逼问之下,知道师傅藏于密道内,被妙凡派了重兵把守,便与妙元联手决定第二天解决妙凡时,派人进行解救。   众僧见妙元辈份最高,知道所说不假,顿时便与妙凡划清界线,只有少数几个人站于他身后。   一里之外,冯自在的叫化帮众人和北山均的大军正朝这边赶来。   \\\\\\\\\\\\\\\\\\\\\\\\\\\\\\\\\\   北山均的大军包围了释迦门,冯自在走进了山门。   胡正风见到冯自在进来,立即躲到了妙凡的身后,妙凡看向门口道:“冯老帮主,我教与贵帮可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此来意欲何为?”   冯自在勉强拱手道:“妙凡方丈,胡正风是我帮的叛徒,他一定要回我帮接受帮规制裁,还请不要阻拦。”   妙凡笑道:“哦,可他现在是我释迦门的太上长老,你说我能放吗?”   明悟大声道:“妙凡,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根本不配做本门的掌教,无非这个长老名号完全是一口说了算的。”   妙凡阴笑道:“明悟,你师傅替你取的好名,可惜你一点都不明悟,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掌门师叔。”边说边退,突然出手扣住胡正风手腕,将其身体投向云啸飞,紧接着拔身而起,风雷剑在手,寒光闪烁,攻向一丈外的云啸飞。   胡正风本是求妙凡相救,却没想到现在的妙凡是自身难保,哪里会救他,他更想不到妙凡会拿他当挡箭牌,将他掷向云啸飞,暗中却祭起风雷剑,刺出绝杀一剑。   妙凡太小看云啸飞了,他自以为将降魔三剑练得炉火纯青之境,便足以抵挡云啸飞的攻击,知道事不可为,正打着逃跑的主意。   云啸飞双手在空中画出阴阳两仪图,然后就见听雪剑突然从背上跳了出来,咻的一声迎向风雷剑,眨眼时间便攻出了四十九剑,不但抵住了降魔三剑的四十八个变化,而且出了一剑,逼退三步,而两剑的中心,胡正风却惨了,顿时被双方纵横的剑气劈得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妙凡见无法抵敌,突然运起全身的功力,三剑并作一式,人剑合一向云啸飞停身处疾射而至。   云啸飞召回听雪剑,也是功运十成,然后再度御剑飞出,只见满天都是剑光,剑气冲霄,立时盖过了妙凡的风雷剑攻势,不一会剑光消失,听雪剑化为一剑,挟以天地威压轰向妙凡。   妙凡咬牙举剑,意欲抵挡,却是不能,下一刻,只见妙凡连人带剑被劈入地下一丈,妙凡刚刚站立之处现出一道三丈长七尺宽的大坑。   听雪剑回鞘,云啸飞疾走几步,往坑内看去,妙凡如鸿飞冥冥一般不见了踪影。   云啸飞以一招‘万剑归一’,第一次试剑,眼见得手,却不料那妙凡练成金钟罩的横练功夫,根本不惧刀剑,趁机从秘道逃走了,不过却一定受了严重内伤。   另一边的冯自在也在察看,这时叫道:“不好,被厮逃掉了。”   云啸飞向明悟问道:“贵寺可有秘道?”   明悟叹息道:“寺内确有秘道,而且有三条,分别通向云州和中州方向,以及往晋城方向,秘道中机关重重,并且九曲十八弯,只能容一人通行,恐怕是追之不及的了。”   冯自在这时走近道:“虽然妙凡逃走了,不过幸好云老弟帮我铲除的帮中败类,在此还是要谢过的。”   云啸飞摆手道:“冯老哥见外了,你的事就是小弟的事,不分彼此的。”   冯自在哈哈大笑道:“好,不分彼此,不过,接下来要怎么办?”   云啸飞在想,这秘道分三个方向,梁州云州和中州,只怕真的不知道对方逃去何方了。   听到冯自在这么一问,回过神来道:“叫北山均安排人手,主要负责东面云州和南面中州方向两个口子,妙凡可能从这些地方逃去杭州,他必然要去东方的老巢。”   战场已经被清理干净,明悟感谢云啸飞救寺义举,听说他师从过玄机道人,召集寺僧宣布道:“我宣布释迦门从此日起消失,改为释迦分院,我将会请示并入白云寺。”几天之后,在冀州各地的释迦门分院知道了妙凡的恶行后,纷纷声称重归白云寺执掌,他们是怕妙凡的报复,因为白云寺毕竟是三大圣地之一。   明悟单独留住云啸飞道:“我师傅已经放了出来,不过却变得骨瘦如柴,似乎中了什么奇毒,不知云大侠能否施救。”   云啸飞听说妙空大师中了妙凡的毒,想了想才道:“好,我可以相救,不过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好他。”   明悟合十为礼道:“若是实在不行,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希望佛祖保佑。云大侠请。”   百年前,慧通禅师从白云寺出来,首创释迦门一派,明悟此举也算是叶落归根第3章中州会盟   第3章中州会盟   明悟为云啸飞安排了一间静室,并叮嘱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云啸飞看了看门口两个僧人,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能安全治疗考虑,也不见怪,接过工具然后关上门。   随后,云啸飞施以九针还魂大fa,只见他手拈细针其快如风的扎向妙空大师,霎时间,金针插上妙空上身九处大穴,而后云啸飞盘腿坐在其身后,运转纯阳功替其逼毒。   过得片刻,妙空那苍白无神的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头顶上白气蒸腾,又过不久,妙空有了些动静,嘴角抽动了下,然后吐出一口黑血。   云啸飞幸不辱命,救回妙空大师,收功起来。   妙空慢慢的眼睁开眼来,觉得自己似乎刚刚睡醒,好像睡了很久一样,许久之后恢复了正常的妙空见自己的徒弟们全部站在房中。   明悟上前扶住,扶着妙空起身,并劝慰道:“师傅,您刚刚醒来,还是多休息下吧,是这位云大侠救了我们。”   我们也就是包括了他妙空和明悟等人,妙空运功全身,发现还是提不起内劲:“多谢云施主相救,施主可是萧易水大侠的高徒。”   云啸飞拱手道:“在下云啸飞,萧大侠正是先师。”   妙空不解道:“先师,难道你师傅他已经去了。”   云啸飞点头,明悟接道:“师傅,我扶您坐下吧,云大侠现在已尽得其师真传,师傅原来是被妙凡下了毒手,沉轲日久,但云大侠却能妙手回春,将师傅救了回来,而且他还救下了我的师兄弟们,是我寺的大恩人。”   妙空合十道:“云施主真乃高风亮节,侠义昭昭,传令下去,凡我释迦弟子必须敬候云施主的任何吩咐。”   明悟与师兄弟们同时合十称是,没有一丝迟疑,也没有一点不愿。   云啸飞拜别道:“妙空大师身体尚未复原,还需静养,三日内最好不要有大的动作,另外按照这药方上的方法抓药煎药,只须服用三天,早晚各一次,便可恢复个七分了,云某已经尽力,因为还有要事,所以先行告辞,得闲再来聆听大师佛法了。”   释迦门众僧齐颂佛号,恭送云啸飞直到山门。   第二天,白云寺弟子子风率人到来,正式接收释迦门,而他的辈份还在明悟之上,为妙空的同辈。子风现在是白云寺方丈智仁高僧的大弟子,他宣布妙空病愈后将带回白云寺修行,明悟为释迦分院的主持。妙空也知道了释迦门这几年犯下的大过,三天后跟随子风前去。   以前参与妙凡的同党,皆已经被北山均派人送来回神丹解去毒性,然后全部带回白云寺礼佛修行。   而这时的妙元却悄悄的自尽身亡了,他为妙凡干了许多坏事,写下了忏悔书,然后无颜再活于世上。   明悟亲手葬了妙元,仍然承认他为门中长老,在寺僧名策上记上他的名字,随后宣布礼佛。   \\\\\\\\\\\\\\\\\\\\\\\\\\\\\\\\\\   妙凡武功不敌云啸飞,大智也略逊,但是逃命的功夫却是一流的。   他一见云啸飞那一剑势若山顷,知道威力巨大,却仍然上前接招,非是愚笨,实则是利用这一剑劈开了地道。   就这样,妙凡借着地道逃走,他与秘道中的言二还有麻六一起,带着云阳从西面走了。   他也想过从东面去杭州首府塘城,却知道云啸飞一方必然派了重兵把守,可能还有叫化帮的人盯梢,他可不想冒这个险,所以宁愿绕路从冀梁边界和中楚边界经中州南端而入杭州,保命最重要,多走冤枉路也是必须的。   云阳被装到一个透气的黑袋子里,三人日夜兼程亡命逃窜。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现在总算快要脱离冀州范围了。三人到了冀梁边界这地时,将云阳放了出来,然后才进入小镇住店。   在吃饭时,邻桌传来一个女声:“阳儿,阳儿,是你吗?”旁边的云阳见是玉娇,急声唤道:“娘,是我,娘你快救我!”妙凡一把抓住云阳的手,点住他穴道。   竟然在这里巧遇玉娇三人,玉娇认出是自己的孩子,这才大呼出声,并救德宏和格勒两个救救她孩子。   妙凡以为是来救云阳的,抢先动手,却不料言二麻六被对方下毒,但妙凡见机得快,趁机抢回玉娇。   德宏和格勒两个开始也以为对方是来救玉娇的,所以也没想便对妙凡的两个手下下了毒,然而发现妙凡竟然未被毒倒,知道碰到了不惧毒的高手,然后一想,也看出对方对待云阳的手段根本便不是来抢玉娇的。   这时候妙凡也经过前后仔细寻思,发现了对方也不是云啸飞一方的人,而是同道,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并且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帮手不行,便与对方打个商量:“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了,这样吧,你们把我手下的毒解了,我呢将这个姑娘交回给你们,然后各走各的,互不干扰,你们看如何?你们最好别耍花样,我不怕毒,而且在五招内便可以生擒你们。”   德宏和格勒用苗语商量了几句,相信妙凡确有能力在几招内制服他们,于是为言二和麻六解了毒。   妙凡点了玉娇的哑穴后,也如约放了玉娇,叫上两人带着云阳,然后继续赶路。   他看出对方是南疆九黎教的用毒高手,虽然不怕,却也不愿招惹,绕路从中州西南中荆边界处迂回而行,在三天后返回杭州魔教总部塘城。   玉娇两天前便被掳走了,缘何现在仍然没有到南疆呢?   原来是玉娇在路上一直在拖延时间,她借口女人那事来了,不时的找地方上厕所,希望能找到机会逃走。   这两天的相处,玉娇旁敲侧击的知道了大概,他们是要以自己来骗云啸飞前往南疆,然后一联系云啸飞在南疆的经历,便知道与喀丽娜有关。   玉娇知道云啸飞正在救自己的孩子,可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行程,所以她百般寻找机会。   有一次,玉娇逃出了一两里之地,正自庆幸终于逃脱了魔掌之时,突然发现德宏和格勒正不远处笑着看她。   玉娇彻底的失望了,她知道对方一定是在自己的身上放了什么追踪的东西,不管自己逃到哪里,他们也能很快找自己,除非自己死了。   德宏和格勒警告她不要乱来,然后对她下了迷药,只有到住店时才让她清醒,以免有什么异常而致云啸飞一方派人救走玉娇。   经过这件不愉快之事,德宏和格勒也不再住店了,赶紧离开了这个小店。   \\\\\\\\\\\\\\\\\\\\\\\\\\\\\\\\\\   云啸飞这时才发现青衣不在,问北山均他们。   青衣从北山均的营帐中走出来道:“公子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出手,反而被妙空那厮打晕了过去,是北山大哥的人发现了我救了回来,请公子降罪。”   云啸飞这才知道青衣曾在路上拦过妙凡,但他怎么会是妙凡的对手,没死已经算他命大了,要不是妙凡忙着回师门安排,青衣焉有命在。   北山均和冯自在两人齐声求情,云啸飞点头道:“好吧,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饶,就罚你回去保护你主母吧。”   青衣怔了怔道:“是,谢公子。”然后上马离去。他已经知道杀死紫衣的和尚已被正法了,紫衣既去,清芳的安全更需要人保护。   云啸飞猜测,知道妙凡最终可能会去东方世家,所以一边叫人打听消息,包括梁州方面,然后与北山均和冯自在一起前往中州,与喻丹尘等会师中州商讨东进大计。   北山均十五万大军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全数扎营在中州东北处的北安郡。   北安郡原本是小鹏成长学艺之处,铸剑师为了把听雪剑重续成功,便是在这里了。   冯自在也带着三千叫化帮兄弟帮忙,安排好之后,与云啸飞一起在京城北有福客栈齐聚,云啸飞还有武乘风,喻丹尘,冯自在,北山均五人在坐,商议怎么对付魔教和东方明日。   云啸飞知道东方明日不比妙凡,这一战下来不是三五日可以解决的,而目前答应了要去南疆一事,却是必须要办的。随后交待几句,要喻丹尘继续代理义盟,由他代表义盟与叫化帮和朝廷的军队一起攻打魔教,自己则悄悄往西南而去。   在中楚边界时,云啸飞差一点便与妙凡碰面,只是前后脚之距。   在天马镇迎春客栈,妙凡与言二麻六带上云阳刚走盏茶时间,云啸飞便走了进来。   云啸飞在镇上买了匹马当脚力,在小店打尖,叫跑店伙计喂好马,再问店小二有没有看到两个苗族口音的人和一个美丽少妇经过。店小二说没见,倒是见三个走镖的带着一个小孩,当时云啸飞也没有多想,问了对方不是和尚之后,得知不是便骑马上路了。   天马镇是去南疆的必经之地,也许他们没有打尖住店,云啸飞这样想着,加快了速度,直奔南疆。   不日即到九黎教聚居之地,喀丽娜得到消息,于很远便看到了,“啸飞,没想到你真的来了。”高兴的迎进屋去。   没想到云啸飞真的来看我,谢谢天,谢谢地,还要谢谢父亲的通知,喀丽娜心想,她却并不知道其父亲用的什么方法请云啸飞前来的。   云啸飞皱眉道:“我不来也不行啊,我家小孩的娘亲被你爹抓来了,你说我能不来吗?”   喀丽娜这才知道原来是父亲以这样的方式请云啸飞回来的,愕然道:“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情,对不起。”说话的同时却看向自己的父亲。   动云啸飞示意道:“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不是你,你也不会这么做。”喀丽娜听后,突然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纳木扎也不食言,叫手下放了玉娇,不过毒性仍然未解,那要看云啸飞的表现了,看他怎么对自己的女儿。   玉娇被放了出来,看到云啸飞在场,知道是来救她的,欢喜的投体入怀,低声哭泣。   不远处的喀丽娜却暗怪自己胆小,连抱他这种事竟然都被抢先了。   短暂的温存,两人分开,对望一眼都觉得甚是尴尬。   这时,一个两岁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娘亲,他们是谁啊,刚才怎么那样子啊第4章父子相见不相识   第4章父子相见不相识   喀丽娜脸红了红道:“哦,他就是你爹爹,那个是爹爹的老婆。”   小女孩正是喀丽娜和云啸飞的女儿云菲,小云菲皱了皱可爱的鼻子道:“哦,他就是失踪几年的爹爹呀。”   喀丽娜佯怒道:“胡说,哪有这样说爹爹的,谁教你这样说的,快叫爹爹。”   玉娇对于喀丽娜说她是云啸飞的老婆,心中忐忑,把眼瞟向云啸飞,发现他并没有否认,暗自高兴不已。   她哪里知道云啸飞不是不想否认,而是要尽早离开这里,他若是否认了,也许喀丽娜便有借口留下自己了,那样一来岂不是得不尝失。   云啸飞见到小云菲,父女间的天性让他们互相走向对方,都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此时也猜到了什么,听到喀丽凶她,赶紧抱了起来:“别怕别怕,有爹爹在呢,你娘不会怎么样的。”小云菲一点也不认生,在云啸飞怀中道:“爹爹失踪的事,是姥爷说的,菲儿怕怕,爹爹这次不走了吧。”   喀丽娜娇嗔道:“你看你,这么宠他怎么可以。”   云啸飞已经听纳木扎简单的说了事情经过,便抱着小云菲向外走去。   远远的传来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呀,告诉爹爹,然后教你用树叶吹曲儿。”   云啸飞有些激动,抱着小云菲出去了,玉娇走了过来,以‘正妻’的身份拉着喀丽娜聊了起来,两人一见投缘,相互说起了各自的辛酸经历。   听说了玉娇的事之后,也知道了云啸飞还有一个妻子叫清芳,转念一想喀丽娜提议说要认她作大姐。   玉娇欣然同意,她此时年已22岁,而清芳20岁,喀丽娜则是21岁,三人各自相差一岁,于是玉娇成了大姐,喀丽娜成了老二,清芳作为三妹则成了老么。   云啸飞带着小云菲,顺手摘下两片树叶,然后吹起了一个小曲。   小云菲觉得稀奇,树叶还能吹曲儿,连声要云啸飞教她,云啸飞费尽心力解说,小云菲却怎么也学不会。   云啸飞不解,突然想起小云菲才两岁,可能还没有力气吹动,当下叫她坐好,然后渡气给她,直到大概输入了十年的内力到小云菲体内才罢手。   小云菲再一次按照吹奏之法吹着两片树叶,居然真的响了,虽然还不是很熟练。   两个时辰之后,小云菲已经能够完整的吹起一支小曲了,这把小云菲高兴坏了,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习气,竟然踮起脚尖亲了云啸飞脸颊一下。   云啸飞不禁老脸一红,‘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   由于天色已晚,云啸飞父女返回九黎教喀丽娜的房间,暂时歇息了一个晚上。玉娇故意带着小云菲去睡,说要给她讲故事,小云菲高兴的去了。   房间剩下了云啸飞和喀丽娜两人,过了半晌双方都没有说话,还是云啸飞打破了沉默道:“你,要不跟我回听雪阁吧?”   喀丽娜听他以商量的口吻,便道:“可是,你家的清芳她会接受我吗?”   云啸飞踌躇未答,喀丽娜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汉人有个习俗,叫出嫁从夫,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你云大侠的女人了,但是我爹他身体不好,我想再陪着父亲几年,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日夜操劳为了九黎教的事情奔波,病情日渐严重,并且整日与毒药为伍,爹他说自己活不过三五年了。”   俗话说善泳者溺于水,整日与毒药为伍的人同样会有毒药进入膏肓的一天,听说纳木扎中毒日深的话,自己也有些无能为力,他也不是万能的。   纳木扎早就去睡了,留给她们二人空间,玉娇哄着小云菲入睡,小云菲亲热的叫她大娘,玉娇说她有三个哥姐,接着讲云阳和云风云雪的事情。   云啸飞最后是被喀丽娜拉着上的床,二人温馨相拥,什么也没做,只是喀丽娜说着情话,然后又听云啸飞讲江湖上的故事。   由于云阳还在妙凡手中,只是住了一晚,云啸飞便同玉娇一起告辞了,也没有惊动熟睡的小云菲,他担心到时舍不得走了。   临别时,喀丽娜说等他父亲走了,教务传给师兄,那时她就会去听雪阁找他。   直到云啸飞消失不见,喀丽娜才回到房中,发现桌子上留着一张药方,那是调理和改善她父亲身体的方法。   喀丽娜心中感动,看着那张药方不觉痴了。   \\\\\\\\\\\\\\\\\\\\\\\\\\\\\\\\\\   这边父女相见甚欢,而东面的杭州,则是父子相见不相识。   妙凡在腊月三十这天到了中杭边界,由于东方明日特别交待,只要是一个和尚自称是妙凡的可以放入。   又过了半天时间赶到了杭州塘城,妙凡便恢复其原来的本名余昌洛,他叫言二和麻六二人找个隐蔽的地方看好了云阳,然后跟着那名手下去见东方明日。   酉时刚过,余昌洛来到塘城的东方第一阁,在门口稍等,门卫通知之后简雄出来带他入内。   简雄随便问了些问题,以确定手下没有说错,确实是释迦门的妙凡方丈,将他带到书房,安排丫环上茶,便退了出去。   东方明日此时正在书房的隔壁沐浴更衣,刚刚完毕,他已经听到要等的人来了。   余昌洛等了片刻,就见一个三十上下,身披一件素白单衣的绝世佳公子赤着脚走了出来,正是魔功大成的东方明日,东方第一阁的主人。   两人寒轩一阵后,余昌洛道:“我现已恢复本名余昌洛,五年前西北道上惨败而归的余振原便是先父,昌洛此来是向大哥请罪的,还请大哥重重责罚。”   余昌洛一边叫着东方明日为大哥,一边却叫他重罚,他这点小聪明东方明日又岂不知道,只不过现在三面被围,自己正值用人之际,不作计较罢了。余昌洛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他低下头来跪下请罪,眼睛却突然定住了,他发现东方明日两足的脚趾居然也是六个,与云阳的情形一致,难道是巧合。   东方明日含笑道:“唉,昌洛这就见外了,现在我正缺人手,以前的既往不咎,从今天起,我们协手合作,共同对付云啸飞,何况他还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余昌洛也笑道:“多谢大哥,昌洛一定遵从大哥吩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东方明日亲切的拉其手坐下道:“来,先坐下,你的事我也听手下说过,具体的却不甚清楚,你且慢慢说来。”   余昌洛知道是在试探他的,哪里会有所隐瞒,如实说出冀州兵败的前后经过来。   半个时辰后,东方明日在阁中设宴款待余昌洛,算是大年三十吃个团圆饭,东方一系的头面人物全部到齐,徐承义冷眼旁观,郑朝恩一脸玩味的笑容,而王在天不时打着圆场。   时非我站于东方明日身后,自从成为东方的护卫之后,只要有外人在场,时非我必然相随。   随后,余昌洛回去找到言二和麻六二人,叫言二出去办一件事,叫他去京城怡香院查问玉娇的情况。   余昌洛心里在想:东方与云阳会不会有联系呢?麻六报说云阳不肯吃饭,余昌洛骂道:“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三岁的小云阳听到了训斥,嘲笑道:“他当然是废物,我云阳不肯吃,便谁也不能强迫我吃。”   余昌洛走过来道:“小子,你要不吃饭,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云啸飞了。”   云阳一想也对,如果自己饿死了,那可真的是便宜了这个假和尚,虽然端起碗吃饭,却仍是回敬道:“你别得意,我义父会来救我的,他会来杀光你们这帮坏人。”   余昌洛听到云阳一直叫云啸飞为义父,而不是亲爹,猜想他们可能真的不是父子关系,那么小子的亲爹产谁呢?他当然不相信,一副病容瘦弱的云阳会是云啸飞的儿子,要说是东方的,还有可能,因为东方练的是魔功,他的后代若是这般就情有可原了。   杭州的叛军与帝国军都没有发动进攻,而是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天。这三天中,正是除夕和春节的重大节庆日子,双方都停战过节了。   余昌洛随后找了个东方世家的下人,通过聊天打听到东方世家的一件秘闻,那便是代代男子相传的六趾。果然如此,那么就有五分可能了。   正月初二,言二从京城返回,报告了此行得到的消息。   听完言二的叙说,余昌洛有九分把握肯定云阳是东方明日之子。   但他还不能十分的确定,于是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办法。他骗东方明日说,有一种功法对于无极功的圆满境界提升,可能大有帮助,当年谢道元便是为了得到这门功法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也要将云啸飞拿下,只可惜他还没有练成便给易宁空杀了。   东方明日知道这种功法,却是没有见过,暗想此功法也许真有奇效,便问怎么修练。   余昌洛道:“我修练的便是这个功法,它叫归虚功,是听雪阁的不传之秘,三年前我与叶少华联手血洗听雪阁后获得的,但修练这门功法之前,先要喝下一种血才行。”   东方明日问道:“哦,还有这么邪的功法,看来挺适合我的,不过听雪阁怎么会有这种功法呢。”   余昌洛解释道:“因为它毕竟是一门神功,萧大侠不忍毁去,所以把它藏于一副画中,这才被我得到。练此功法首先要找到另一个与自己相融血液的人,然后取其血与自己的血液融合,喝下这碗血水才可以修练。”   东方明日信以为真:“那岂不是每次本宗都要输血出来给你试探。”说完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刹时隐没。   余昌洛连连摆手道:“虽然几率是十万分之一,却也不用那么麻烦,因为小弟试过了的,所以只要你输一次血便可以了,不出三日我便能找出相融血液的人。”   东方明日道:“好,那本宗便等你的好消息了。”然后叫人弄一个碗来,指尖逼出了几滴血。   余昌洛小心端好,然后封藏带走。言二依照吩咐与他会合,带回了云阳的鲜血。   两种血液在一碗中果然相融,余昌洛心里有十分肯定第5章总攻开始   第5章总攻开始   顿时余昌洛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阴谋来,奸笑不已,另外派人通知并威胁云啸飞与东方明日生死一战。   第二天,余昌洛便带着云阳与东方明日一见。   东方明日听说是云啸飞的儿子,勃然大怒,“给我受死!”就要动手杀了云阳。   东方明日与云啸飞宿怨甚深,三年前不但被云啸飞救走清芳,还把自己的情人玉娇也救走了。   仔细算来,可说云啸飞于他有夺妻之恨,而后自己在西方教和南方教的霸业刚刚起步,便给云啸飞他们扼杀于摇蓝中,一举连根拔起,更是毁去天月教的巨鼎,让他自那以后再也不能大规模的练制梦魂丹,而且似乎听说云啸飞研究出了解药回神丹,云啸飞每一步都在压制着他,可以说如果让他活捉了云啸飞,他都不会立即杀死,而是要慢慢的玩死他,因为一死不足以泄其愤怒。   此时一听说是云啸飞的儿子,顿时勃然大怒,就要一掌击杀云阳。   余昌洛横插一手道:“慢,请听小弟一言。”   东方明日盛怒之下,差点便要杀了云阳,一见余昌洛阻拦,强压下怒火道:“说!”   余昌洛走近几步,俯首悄声道:“小弟有一个不成熟的计划,就是:其实这个云阳只是云啸飞和玉娇的儿子,并不是明媒正娶清芳的孩子,但这不影响我们的计划,如果我们约出云啸飞和大哥进行决斗,在你和云进行战斗之时,由我在一边突然杀了他的儿子,大哥认为岂不是更好呢?因为那么一来他云啸飞心神必乱,心一乱决战时必定分神,那结果……肯定为大哥你所杀而一雪前耻呀”。   东方明日瞅见云阳一脸病态,说道:“就这副痨病鬼,长大了也是个折磨人的主,怎么样也想不到会是云啸飞的儿子,原来是云啸飞和玉娇的私生子,哈哈哈哈,好,就按你说的办。”   余昌洛心里奸笑不已,口中却道:“那是那是,说不定那玉娇偷男人偷多了,身子骨不经折磨,残花败柳一个,所以才生出这样的短命儿子来。”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纵声大笑。   云阳听到二在说他娘坏话,丝毫不惧的骂道:“你们都是坏蛋,不许你们侮辱我的爹娘。”   余昌洛在一边看着爽啊,东方明日的亲儿子骂他老爹,还没有还口,见自己这招祸水东引立时见效,暗自高兴。   东方明日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余昌洛摆了一道,还叮嘱余昌洛看好云阳,又问起那相融的血液找到了没有。   余昌洛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么快便找到了,那样只会令他怀疑,只说正在加紧寻找。   云啸飞是腊月二十六去的南疆,二十八日晚赶到九黎教。   只是住了一晚便回转,他是不得不如此,因为妙凡已经在江湖上放话,他的儿子在其手中,江湖上已经传开了这个消息。   云啸飞知道对付妙凡一辈,必须要用些心智,所以他带着玉娇,一出九黎教,便帮玉娇易容改扮了,将她女扮男妆变成一个驼子,并且为她推拿一番后说话也变得粗声粗气的,于是活脱脱另一个驼背老者司空寂便出现了。   两人一路上闹出很大的动静,沿路做了许多惩恶扬善的事,一时风传武林,说云啸飞和司空寂前辈携手行侠不甚快哉。   不知道真正的司空寂若是来了会怎么想呢?云啸飞没有再想,因为那真的会很麻烦。   正月初二的早上抵达江城,云啸飞和玉娇二人连除夕和春节也是在路上过的,这样云啸飞想想都有些无奈。   然而玉娇却是十分的高兴,暂时忘却了失去儿子的痛苦,因为这两天是她单独和云啸飞相处的日子。   对于这段可能没有结果的感情,玉娇想了很多很多,可是越想便越觉得自己很那个,似乎觉得用情不专一般,天啦,怎么能这样想,后来干脆不想,全心全意跟在云啸飞身边,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论起年龄来说,玉娇尚比不满21岁的云啸飞还要大上一岁,但在云啸飞面前却表现得如同随从跟班一样敬畏。   到了江城后,云啸飞安排人手保护玉娇,让他住在江城原来的王爷府,和小鹏谢宜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现在的江城王府由谢宜全权管理,谢宜热情招待了两人,当他自到玉娇这身打扮时大吃一惊。   但是没过多久,更让人大吃一惊的事发生了,真正的驼背老者司空寂出现了。   司空寂听到传闻,有人说自己在江南一带行侠仗义,司空寂奇了怪了,自己明明就在江城哪也没去呀,听说云啸飞是和那‘司空寂’一起的,知道他们的方向可能是江城王府,这才过来等候,果然碰到了。   云啸飞打个哈哈道:“司空前辈驾临,不幸荣幸呀,谢总管招待一下,这两天多有失敬之处,还请见谅。”   这时的玉娇已经换成了女装,不再是那副弓腰驼背的难看样子了,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司空寂回礼道:“哪里哪里,由云大侠乔装打扮,必是行侠义之举,老朽不甚荣幸啊,哪有见怪的道理。”当看到玉娇出来赔礼时,连连摆手道:“老朽现在知道了,是因为贤伉俪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之故吧,呵呵,理解理解,云大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啸飞请其坐下,然后简单的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并决定前往杭州地界。   安顿好玉娇之后,告诉她云阳救回来后再回听雪阁。然后云啸飞与司空寂一起结伴东行。   此时的杭州已经被帝国军三面围困,只有向海一面是可以安全逃生之处。   北面有北山均的十万大军驻守在淮阳镇,与杭州叛军将领郑朝恩对峙于此;南面是喻丹尘率领的十万大军包括义盟弟子,与杭州清源镇的徐承义守将小战数回各自息兵,静待再战;杭州西最是紧要,所以黄忆明派出兵马大元帅武乘风督军,不过一天便强攻数次,东平镇岌岌可危,守将王在天派人飞报塘城。   余昌洛听到消息,知道云啸飞从南疆回来后只是跟驼背老者司空寂一路,并没有带女人回京,细想之下认为玉娇可能还在南疆。他怎么会想到云啸飞轻易便带回了玉娇,还以为云啸飞无功而返,势必不会轻易来救云阳。   随后,他只好推迟计划,下令言二带走云阳暗藏,只与他单线联系。   东方明日听到报说东平镇危急,东方明日却并不在意,他只在乎与云啸飞的一战,只要能战败和杀掉云啸飞,至于双方兵马全然不放在心上。   余昌洛到来,等报讯的传令兵退出后,才进来送上第二个消息,相融的血液已经找到了,并要求东方明日当场一试。   结果不言而喻,父子俩的血液怎么会不融合在一起,东方明日却不明原因,大喜之下立即进行修练,然后把守塘城的大任交与余昌洛了。   余昌洛自然乐得接受,连声保证一定守住塘城。   \\\\\\\\\\\\\\\\\\\\\\\\\\\\\\\\\\   中平四年正月初二,天色向往之时,云啸飞与司空寂赶到了东平镇西面大营。   武乘风亲自出迎,恭敬的迎进帐内,司空寂告退,云武二人商议进攻良策,片刻后计议已定。   然后,武乘风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十公里外的安阳郡,带回五把古琴七支管箫。   到了亥时正,武乘风照例令五百名小兵佯攻东平镇城墙,片刻即回。   时间悄悄到了子夜时分,只见云啸飞从古琴和管箫中挑出合意的一把琴和箫来,带上它们,走到东平镇城墙下一箭之地盘腿坐下。   云啸飞将琴平放置于两膝,那支玉箫则横空悬于他的嘴边,接着做出一个大胆而又奇怪的事呢。   琴箫合奏,居然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了,没错,正是云啸飞一个人所为。只见他上边嘴对着玉箫吹着思乡曲,下面双手连划,弹出改编过的游子吟,琴箫之声合奏出父母想念孩子,乡亲们盼望他们回家的挂念,娇柔婉转,如诉如怨,直教守城敌军凄然泪下,一时间大部分士兵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起来。   他弹的是吴越一带的声调,所以帝国军一方没有受到感染。   云啸飞以一人之力,施展琴箫合技,扰乱了对方军心,武乘风适时下令,十万大军发一声喊,疯狂发起进攻。   驼背老者司空寂先一步进城,放倒了守城将士,打开城门,武乘风的大军如潮水般进入东平镇。   东平镇内回过神来的王在天知道抵敌不住,展开轻功如飞逃去,逃向塘城方向了。   空中放出信号,五十公里外的南北两路大军同时下令攻城,淮阳镇的守军还以为帝国军又是派出五百人佯攻,只是让一百人守城,其他人全部在睡梦中睡得正香,等他们接到通知起来时已经晚了,南方的清源镇形势差不多,也是坚持不到两个时辰便一路溃败,刹那间城破,兵败如山倒。   郑朝恩和徐承义两人虽然分隔南北驻军,然两人却是同样的心思,没有必要为东方明日拼命,看到大势已去,各各弃城逃跑,逃向塘城。   他们也没地方可去,因为四面八方都是帝国军的人,而这时的塘城无疑是最安全的,因此他们率残兵败将回守塘城。   徐承义郑朝恩以及王在开三人在塘城会合,余昌洛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叫人清点残余兵力,三人只逃回来不到五万人。   最终,帝国军在三路大军分西北南三面全力进攻之后,不再像三天以来的局部袭击,而是作力进攻,一路摧枯拉朽,只用了半天便拿下了除塘城以外的近半个杭州领地,东魔的叛军却是节节败退,最后只能退入塘城,继续负隅顽抗。   黎明时分,三路大军会师一处,然后兵临杭州首府塘城,但却围而不攻,云啸飞只说‘山人自有妙计’,随即消失不见。   留下武乘风和喻丹尘愕然相视,二人实在不明白,难道云啸飞想凭一个人的力量去对付东魔第6章窝里反   第6章窝里反   离开时帝国军营帐时,天尚未大亮,时间到了正月初三这天的早上。   云啸飞悄悄进入塘城的迎福客栈,从后门进入,秘会义盟在杭州的副舵主钟宁。   到了迎福客栈之后黎明刚过,陆续有早起的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最早的要数卖包子馒头的。   云啸飞不得不小心谨慎,这里可是东方明日的地盘,到处都有对方的巡逻兵和暗哨。   钟宁见了盟主令牌,知道是云啸飞,立即行礼拜见。云啸飞了解了杭州城内的局势,也知道了余昌洛最近的消息,是一个未署名的人发来的消息,说东方明日正在闭门练功。余昌洛便是妙凡,也没有带着一个小孩,只是有人说一个小孩在东方阁出现了一次,可能让手下带走了。   云啸飞听后,神色平淡的道声辛苦了,叫他继续查探。然后易容上街,利用多重身份,到各处打听,确定了钟宁所说无误。   看来这塘城是外松内紧啊,幸好云啸飞向玄机道人学了几手简单的易容术,否则真的就暴露身份了。   云啸飞暗中解决了监视迎福客栈的魔教探子,进入里面,看出钟宁是可造之材,传授他一套奔山拳。   钟宁是一个外看粗鲁实则精明的人,在这个群敌环恃之处,必须要有一技防身,他看到云啸飞如此待他,怎不感激涕零。   云啸飞叮嘱钟宁,此拳必须在危急关头使用,否则不会立见奇效。   交待一切后,云啸飞叫钟宁安排一间静室,然后修练一会,现在时间尚早,还不能外出活动,以免打草惊蛇。   等到了晚上,云啸飞换上夜行衣,悄悄前往,潜入徐承义在东方阁西院的客房。   徐承义正在房中打坐调息,听到有人敲门,问道:“谁?”果然在这,这是白天云啸飞打探清楚的。   云啸飞道:“是我,一个帮你报仇的人。”   徐承义惊道:“你是云啸飞!你来所为何事?”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因为整个杭州地界到处贴了云啸飞的画像,发现城中有云啸飞线索者重赏。   云啸飞轻笑道:“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我无怨无仇,要说有,那就是共同的对手,我知道你父亲被害的事。”   徐承义动容道:“哦,进来说吧。”一听说有杀父之人的消息,态度立时转变,并且请云坐下,为其倒茶。   云啸飞把那天晚上听到的事情说了,不过没有提是谁透露的。   徐承义听后,前后一印证,便知道八九不离十了,确定是郑朝恩杀死父亲之后暗中一咬牙,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报仇。   云啸飞又道:“其实我本想早些来,但是三年前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参悟剑道,从南疆返回之后便闭关了。徐兄若是要动手,这几天便是好机会,东魔正在小闭关,云某言尽于此,徐兄请自珍重,告辞。”   徐承义客套一声:“多谢云兄,恕不远送。”   东方第一阁在塘城北街,此时十分安静祥和。   这里是魔教教主东方明日的临时府第,谁也不敢来吵闹,更不敢来打扰东方第一阁。   徐承义知道东方明日在练功,政务已经交给了余昌洛,虽然有些不信云啸飞所说,但是一经打听后,知道他所言非虚。   于是,立即约战郑朝恩,战书中极度的蔑视郑朝恩,‘是男人便不要龟缩不来’。   这是一场男人间的战斗,郑朝恩四十有五,较之徐承义还要大上二十来岁,怎会不应战。何况以他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怕过谁来,既然想死,叔便送你一程。   郑朝恩与徐承义的父亲,原天水教教主徐飞虹本是结拜兄弟,但二人之间的嫌隙却由来已久。   原来三十年前二人同时被易宁空收养,但后来收徒弟时,却只收了徐飞虹一个,算上易的女儿清莲,也是两个,偏偏就不收第三个,易宁空说郑朝恩的资质不够,只是给了他一本简单的功法回风掌。郑朝恩自己不敢责怪易宁空偏心,却把这些迁怒于徐飞虹身上。后来,二人更是同时看上了易宁空的婢女荷月,本来荷月是有些喜欢上郑朝恩的,可有一天晚上,徐飞虹如同发了疯一般强*了荷月,后来便有了徐承义。事后,徐飞虹虽然致歉并且将自己的功法也传授与他,却并不能让他消气。仇恨的种子一经埋下,随着与仇人日渐接触,便会越发滋生膨胀,到一定时刻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终于,在三年前的一天夜里,郑朝恩与妙凡联手将徐飞虹残忍杀害,抛尸狼腹,连尸首也没有给徐承义看到。   徐承义和郑朝恩几乎不分先后,同时到达了南街外树林边的荒坡,二人对视,剑拔弩张,决战一触即发。   塘城东方第一阁南院,余昌洛察觉到徐承义的不对劲,结合他问了自己关于东方的事,立即派人盯着,看到徐承义叫人下了战书与郑朝恩,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就让我来帮他一把吧,余昌洛通知王在天,告诉他徐承义的事,然后等着看好戏,暗中得意的笑,悄悄跟去了。   在余昌洛心里,现在已经没有朋友了,自从知道胡勿言和秦际方被东方明日所杀,他的心变得异常坚硬,他知道对付东方明日和云啸飞这种绝世高手,自己一人是不够的,所以,最好是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由自己一举灭了他们,余昌洛如是想到。   王在天曾被徐承义的父亲救过,心里自然感恩,时刻找寻机会要报答徐飞虹的在天之灵,听说双方正在决斗,立即便赶来荒坡。   此时的徐承义已显颓势,不时后退,身上几处挂彩,却仍是咬牙坚持,但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   王在天也不打话,悄悄从郑朝恩后方偷袭,顿时一击得手,但郑朝恩反应迅速,也补了一掌,二人各中一拳一掌退开。   双方分而复合,徐承义打个手势,与王在天二人合战郑朝恩,双方势均力敌,顿时僵持不下。   原来郑朝恩向东方明日学了天魔掌,虽然没有进行前三项嗜血的辅助修练,却也修练出一丝的魔气,与徐承义和王在天二人竟打成平手。   双方拼个你死我活,打得难分难解之时,东方明日突然现身,在他身后跟着时非我。   原来是他发现了郑徐双方的异动,及时的报给了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霎时间冲入三人当中,各朝三人拍出一掌,三人往后飞跌,倒在一丈开外的地上,均吐出一口血来。   远处,看到东方明日赶来的余昌洛悄悄退回官道,然后快速的朝这边赶来,抢先发话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人打起来了。”然后附耳告诉另一个准备好的消息:云阳不见了。   余昌洛此举,止在消除东方明日的疑心,因为己方三员大将突然的进行窝里斗,而余昌洛作为临时指挥却不见人影,却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云啸飞的儿子不见了,余昌洛带人去找,这才来晚了一步,东方明日当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哼了一声微一皱眉。   东方明日一力压下内乱,喝道:“如今大敌当前理应一致对外,你们却干得好事,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你们双方在此立誓,互不伤害对方,此事便作罢,否则你们应该知道下场。”   郑朝恩和徐承义王在天先后立誓,他们都知道刚才东方明日借着教训他们,那一掌恐怕只用了三成力,却将他们三人震得齐齐吐血,没想到三年未见他出手,竟然强撼如斯。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也只好压下心中怒火,以图东山再起。   东方明日心里其实并不愤怒,他很乐意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手下们既然互有嫌隙,那么便可利用此一点叫他们互相钳制,以便于自己更好的统率和掌控他们。   余昌洛看向时非我,却发现对方隐于暗中,看不出脸上表情,不知道他是怎么看的?   最后,东方明日含有深意的看了徐承义一眼,便叫他们散去,然后嘴角挂起一丝阴笑,心想:是时候给云啸飞尝些苦头了。   中平四年正月初四,云啸飞晨起时听到异动。   北山均派人来报,说他军营出现大量的中毒现象,云啸飞叫他领路二人火速前往。   原来是营中多处发生怪病,并且在极速传染之中。三路大军三十万人以一个时辰一千人的速度在感染中,并以片刻钟一百人死亡的速度增加。   二人赶到北方大营时,只见地上已经铺满了两百具尸体,均是喉部往上一道黑线,其他处则是非常的苍白,另外中毒未死的声称全身乏软无力。   云啸飞查看几人后道:“这是一种叫‘霍风毒’的传染病,不过只是在古籍中看到过,这显然是人为的,恐怕是东方明日搞的鬼。快些召集几个副将,然后传令三军,做好几个防范措施。”   北山均虽然现在成了大将,却仍是恭敬的道:“盟主请说。”   云啸飞道:“经查看,这种奇毒应该是通过水中传播的,这一带的饮用水基上是源于塘城方向流下来的一条淡水河。所以第一,通知整个三军,从现在起停止使用这条淡水河的水,改用其他水源;第二,发现有此类中毒者之后,立即隔离到一个单独的地方,等候治疗,以免传染给其他人,然后我会教会大家一种截脉手法,可以暂时抑制毒性的发作,已经死去的,立即隔离将他们使用过的衣物等这两天接触过的东西包括他们的尸体全部进行火化处理;第三,通知所以没中毒的人找齐自己不用的衣服出来,全部做成头巾大小布条,用来包住口鼻,这样可以有效防止病毒感染第7章陷入被动   第7章陷入被动   北山均领命去了,先通知了己方五员副将,告诉他们下去准备,然后通知武乘风和喻丹尘,他们两方的大营同样也中了这种传染的霍风毒。   经过三个步骤控制后,明显控制了霍风毒的蔓延趋势。   然后,三军各路的几员大将在武乘风大帐集合,云啸飞传授了他们截脉的手法,从他们之手,将功法一一教给下面的中毒者,让他们互相使用这一手法。   云啸飞以听雪剑号令三军,顿时全体动员起来。喻丹尘等人学会截脉手法,点了中毒之人胸腹五处大穴之后,发现中毒者的毒性没有往上蔓延,霍风毒得以暂缓发作。按照云啸飞所说,应该真的可以保证十二个时辰不会发作。   经过两个时辰的有效控制,局面总算是稍微稳定下来,北山喻武三人和十余名副将均是松了口气,抹去汗水,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云啸飞猜这是东魔一方下的毒,途径正是塘城附近的一条淡水河。   经过一个时辰的破解,云啸飞叫武乘风派些士兵去抓药,并传来附近乡镇的大夫前来作帮手。   到了午时,来了二十多个大夫,药也基本抓齐了,但是缺一味药草,好在霍风毒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   缺的那味药是主药,名叫九叶草,若是没有它,解药无法奏效。   云啸飞从大夫们口中得知,在附近的天际山中便有大量生存,只不过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若要采之十分危险,所以才很是难得。   武乘风派出出的人手,结果只搜集来三斤不到的九叶草,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直到午时,帝国军三军大营总共已经发现三万九千四百多人中了霍风毒,解救中毒事在必行,而且刻不容缓。   要是今天不解决,那么第二天这些人便都会死,而且死后可能还会传染。   到那时候,便不只是死几万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甚至会蔓延整个三军,还有杭州地面的无辜百姓也会跟着遭殃。   云啸飞决定独自前往采药,知道天际山在塘城范围之内,可能会引来叛军围攻,去的人多了,会很容易被发现。   武乘风和喻丹尘也知道云啸飞的能力,便是派了人手,也反而会坏事,各自道声“小心。”便不再言语。   云啸飞安排好一切之后,便一个人悄悄前往天际山。   \\\\\\\\\\\\\\\\\\\\\\\\\\\\\\\\\\   正午时分,东方明日收功出了书房。   听到余昌洛汇报:“大哥这一招真是高明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对方这一下子便死了将近一千人,而且我们这边不费一兵一卒,小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东方明日虽然明知余昌洛在拍马屁,却甚是受用:“那他们是怎生应付的呢?”   余昌洛继续道:“敌方似乎有一个能人出现,竟然有效控制了‘霍风毒’的传染,据我方安排在敌营中的探子来报,对方一共有四万零三百人中毒,死了九百多人,现在控制不发的有三万九千四百多人,不过,只能控制十二个时辰不发作,一天一夜之后还没有解毒,那么就要死一大片了。”   东方明日道:“哦,竟然控制了,那个冯自在和云啸飞可在敌营中。”   余昌洛回道:“冯自在没有来,似乎回云州的叫化帮总坛去了,云啸飞倒是和司空寂那个驼子来了。”   东方明日明白道:“那就难怪了,传张风进来。”通知门口的守卫,然后皱眉沉思。   余昌洛却是奇道:“怎么?大哥认为,是那云啸飞所为?”言下却是有些不信。   东方明日冷冷的盯了余昌洛一眼道:“你太小看他了,云啸飞这个人不简单,有时间翻看一下他的有关卷宗吧。”说罢指了指书房中的一个长柜。   千万不要低估你的敌人,那只会让你放松防范,继而陷入被动挨打或者万劫不复之地。   这本是东方明日时常教导他的一些手下常说的话,自己怎么忘了,余昌洛低头道:“小弟记住了。”然后打开柜子翻开云啸飞的卷宗,眼神逐渐变得炽热。   东方明日见对方的‘霍风毒’得到控制,只是死了不到一千人,心中甚是震惊,决定安排下一步计划。   张风进来说道:“教主您叫我。”恭立一旁听候指令。   东方明日问道:“张风,‘活死人’来了吧,都准备好了没有?”   张风恭声道:“人都来了,都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击。”   东方明日拍了拍张风肩膀道:“好,去吧,等你大胜归来,本宗替你接风。”张风受宠若惊,高兴的去了   城门大开,张风到帝国军营叫阵,声称他的兵士可以一当十,前几天只是没有休息好,现在正式交锋,然后派出几人专门在阵前叫骂,极尽侮辱之能事。   武乘风召集五个副将,问谁敢出战。   下面一人早就忍不住,等这一句了说出立时接道:“我荣笑天愿往。”   武乘风发令道:“好,你率两万大军前去,此战必须扬我军威,否则,你便提头来见。”“是!”荣笑天领命去了。   武乘风一方派出两万大军,而东方明日这边却只是两千人,表面上看是一场兵力悬虚的战斗,但真的是如此吗?   帝国军阵营的高台上,武乘风正在遥望双方形势,看到己方以压倒性优势,冲向敌营,正待高兴之时,然而在与张风率领的两千人接触之下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此时交战场中,出现十分诡异的一幕,在双方互相冲入对方阵营之后,荣笑天一方发现敌方阵营的兵卒根本就不惧刀剑加身,除非是断脚或者断头了,才会停止,他们竟然一直都在冲杀,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人都出手杀了好几人,有的甚至连砍几十人,竟然真的是以一当十。   荣笑天再也没有出阵时的笑容,忙喝令一声,集中一处,准备以一字长蛇阵冲跨对方。然而这时他才发现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对方这两千人的队伍阵法严谨,进退有据,战斗中己方一人受伤之后一旦有人相扶,立时跟着倒地,有一个坚强些的小兵临死前说出他中了传染的奇毒,只要是皮肤一接触便会传染。然后荣笑天发现还有的近距离时没有接触也会传染。   武乘风发现情况不对时已经晚了,不过片刻时间,两万人竟然给对方两千人追着砍杀,只逃回五十多人,荣笑天在几十个小兵保护下回到己方阵营。   荣笑天心有余悸的对武乘风道:“末将知道该死,请武大将军允许末将戴罪立功。”   这场大战以一面倒之势,帝国军被对方如砍瓜切菜一般,两万人几乎全军覆没。   \\\\\\\\\\\\\\\\\\\\\\\\\\\\\\\\\\   天际千重秀,灵峰十里深。   天际山位于九州东部杭州的最南部,山上林密草深,且古树参天,东西长达三十公里,南北则仅为五公里。   而天际山主峰神仙顶,便横亘在这个群峰环抱,古木掩映的天际山中部。   云啸飞要采的这味药草名叫九叶草,便盛产于神仙峰的山崖之上。   同时这里也是魔教的势力范围,白天去的话不宜人多,因此云啸飞才一人前来。   云啸飞背着竹篓,走到神仙峰脚下,极目往上,终于发现那味药草的确生长在一处峭壁之上,云啸飞掷出十丈长的绳钩,勾住岩壁的石缝,然后手脚并用,不多时便到了七十丈高长满九叶草的地方。   仔细打量,那九叶草密密麻麻的挤在几条岩石缝中,每一株都是不多不钞,生有九片青色小叶。   云啸飞大喜,这么多若是全部采回足够十万人的药引了,于是快速的采集九叶草,片片刻便装满了竹篓,这才满意的爬下来。   虽然是极为小心了,然而石壁偏偏与他开了个玩笑。刚刚下落了二十多丈后,绳钩勾住的一处崖壁间突然松动,钩子没有勾住,云啸飞顿时坠落。   云啸飞于山壁间落下时,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樵夫正担着柴往这边走,顿时计上心来。   五十丈高的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若是落下去,不死也得残废,绝对是九成九的没有活命机会。   但是这点难度还是难不倒云大侠的,只见云啸飞在崖壁间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不时挂住岩石若是甩出绳钩,全身与岩石来了个全面接触。   最后在五丈高时摔落地面,下落过程中不时大叫出声,引起樵夫的注意。   果然,那樵夫大概四十岁左右年纪,在听到呼喊之后快步走来,救起‘昏迷不醒’的云啸飞。   那个竹篓是云啸飞特别制作的,竟然没有破裂,里面的九叶草也没有掉出一根来。   樵夫甚是奇怪,不过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瓶来,帮云啸飞擦拭伤处。   然后,过得不久,云啸飞‘幽幽’醒来,为了避免起疑,自己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吃下,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大叔,是你救了我?”   樵夫知道碰上奇人了,呵呵笑道:“其实也是刚巧碰上,小兄弟不简单呀,你刚才服下的可是什么仙丹。”   云啸飞大方的道:“也不是什么仙丹啦,我要是有仙丹那岂不是神仙了,还用得着亲自来这危险的地方采药,大叔既然中意,便送与你的,这是续命丹。虽然不是神丹妙药,却也可以在重伤或绝症之时服下,定可收到奇效第8章不要命的冷剑尘   第8章不要命的冷剑尘   樵夫见他真诚,也不客套,便收下道:“谢谢小兄弟赐药了,要不去我家坐坐吧,看你伤得这么重,我家不远,就在前面的。”   云啸飞只是受了严重的皮外伤,并不致命,本来准备就此返回的,听此一说就同意了,起身后脚步蹒跚的跟着樵夫行去。   樵夫带着云啸飞,拐过山脚的大弯,便看到了一处树木搭成的小房子,只有一间,除了一张床位,和一张小桌子便没有其他了。   云啸飞却十分仔细的四处打量,他发现了小桌子下面竟然是两个小箱,内放有不少书画,原来还是诗书传家之人啊。   樵夫解释道:“其实,我原来便出自中原,被仇家追杀,才逃到这里的,那些书画也是临时在塘城购得,平时聊以自娱罢了。”   云啸飞大致的知道了他的禀性,知道是个良善之辈,便说自己是其实是帝国的云啸飞,并问他可知道附近有没捷径到达塘城。   那樵夫更是惊讶,非常佩服的要留他住一晚秉烛夜话,云啸飞知道他姓宋,便叫他宋大叔,与他简单的聊了一会,然后起身告辞。   云啸飞道:“军营大帐尚有三万多人等着我去相救,如果下次有缘,一定找叙旧,呵呵。到时还要找大叔带路呢。”   云啸飞受点轻伤,但是探听到有捷径可到塘城,樵夫也愿意为我军带路,此行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然而,两人这次一别,竟成了永诀,再来时已经物是人非。   云啸飞走后不久,张风带着五个高手前来天际山脚下。   张风受东方明日之命前来搜寻九叶草,当初东方明日以为帝国军面对霍风毒定然会束手无策,哪知有云啸飞在场竟然就控制了局势。   东方明日深知,如果缺了九叶草这味药草,那么帝国军这四万人左右就都要死去,而且毒性会迅速传染,到时候便是八万十六万能成倍的人倒下而无可救药。   余昌洛来报说云啸飞午时离开帝国军大营,不知去向,跟踪的武功低微,根本没法追上。   东方明日待张风得胜回营之后,接着派他前来天际山,一定要赶到对方前面找到九叶草,并且全部毁掉,他要让对方这四万人彻底玩完。   然而,他低估了云啸飞的实力,此时的云啸飞已经采好药返回了大营,正在吩咐那些大夫煎药,因为普通人不明药性和煎药流程,是以交给懂药理的大夫来做。   张风当然不知道云啸飞一来便直奔天际山,很顺利的采到九叶草。长风找到先前救助过云啸飞樵夫处探问。   樵夫宋大叔开始说不知道,后来被张风带来的几个人把房子直接拆了,这才颤抖的带着张风来到九叶草生长的山崖之下。宋大叔知道这些人是塘城方面的叛军,心中打定主意,表面上则是畏惧的样子。   张风连声催促要樵夫快走,宋大叔声称那个地方只有小路,而且十分的难走,反叫他们耐心等待,却暗中带着绕了一个大弯路,一路上受尽张风等人的虐*。   直到天色渐晚时,七人走到目的地,宋大叔指着上面道:“到了,就是在上面,现在还留了一半呢,两个时辰前有个年轻人来采药,采回的便是九叶草。”知道他们事后必定会杀人灭口的,索性便都说了。   张风大怒道:“什么?你个老不死的,玩我一吧,杀了!”只一耳光便扇飞了,其中两个手下各出一刀一剑立时斩杀。   一个手下上前问道:“张将军,接下来怎么做?”   张风拂然不悦道:“还能怎么样,回去。”张风认为这定是樵夫带路,云啸飞才能很快的找到九叶草,当下看也没看宋大叔一眼,对于他来说,杀个把山野樵夫,实在是小菜一碟罢了。   宋大叔泰然就死,心里呈现出最后一丝念头:幸好那地图没有被发现,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一行六人空手而来空手而回,要说多了什么,恐怕是在世上又多造了一重杀业。   回去之后,云啸飞立即安排那些大夫煎熬解药,然后突然听到武乘风在同喻丹尘争论什么。   云啸飞走来了解情况,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荣笑天因为战败葬送了两万子弟兵的事,要阵前斩将。   二人见是云啸飞到来,恭敬的打声招呼,二人都没有理会跪在角落里的荣笑天,武乘风仍是有些气愤,喻丹尘说了事由。   云啸飞听到说道:“虽说此事事前并不知晓敌方虚实,但要是荣笑天不轻敌的话,也不致于会落到几乎全军覆没的境地,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阵前斩将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更何况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打败和剿灭他们。”   喻丹尘也在一边道:“是啊,临阵斩将是不吉利,盟主的话很有道理,我们还是一研究一下敌方这个毒人阵怎么破吧。”   武乘风释怀道:“好,既然有云大侠为你求情,这次便放过你,待剿灭敌军后再作论处。”   荣笑天大喜之下,对武乘风磕头谢道:“多谢武帅,多谢云大侠。”荣笑天性子比较耿直,只是对二人各磕了一个响头便罢。   喻丹尘分析道:“通过远距离观察和荣副将的切身体会,可以看出对方似乎都习练了一种身法,移动速度很快,而且他们全身已经成为毒体,沾者立死……”   云啸飞仔细听完后,沉思一会,深锁的浓眉渐渐舒散开道:“既然对方不怕死,而且身怀奇毒,那么我们就来个断头去尾,分进合击。”   武乘风喻丹尘齐声问道:“怎么个断头去尾,分进合击法?”   云啸飞解释道:“我们是怕敌方有毒,而敌方的毒人,若是没有头立即会死,没有脚便无法再上前拼杀,对此,我们要采取远路离攻击,而不能近身搏斗,不然只会损失惨重。”   喻丹尘看到云啸飞胸有成竹的样子,了解的道:“原来盟主早已想好对策了,我们都洗耳恭听着呢第8章不要命的冷剑尘(第二更)   第8章不要命的冷剑尘(第二更)   云啸飞见房中文房四宝都有,坐下挥笔涂抹,不一会在两张纸上画了两把兵器,交给武乘风道:“武兄,你对杭州这一带较熟,可以召集五十人或以上的铁匠,尽快打造出这两款奇门兵刃。这两把刀,这把是斩马刀,斩马刀重达三十八公斤,必须要力大者或二十年以上功力者使用,这一把是勾鎌刀,勾鎌刀狭小挂以锁链,十分的轻巧,可远距离攻击砍敌双足,需要身手灵敏的人使用,这上面例明了兵器的规格,叫他们按要求各打造出五百把,全过程都要好好监督。”武乘风应道:“一定照办。”   接着对喻丹尘道:“从你的十万人中五个副将各要两百人出来,这一千人要好生挑选,其中五百名要内家高手或者天生大力之人,另外五百人则人身手灵活之人,喻兄同样要亲自监督,并且你们不能把此事透露出去,人选的问题,一定要忠贞,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   云啸飞掩然成了这里的最高统率,武喻二人却丝毫不觉得反感,却觉得甚是高兴,似乎有云啸飞在场,任何的问题都不成为问题,任何的难题都将会迎刃而解。   武喻二人应是,高兴去了。   荣笑天在一旁听着,一直没有插嘴,此时见两位老大走了,这才对云啸飞道:“还请云大侠在武帅面前求个情,让笑天参与这次的训练吧,笑天愿戴罪立功。”   云啸飞从荣笑的眼中看到了炽热的情绪,知道他已经抱定必破敌军的敌不死我便亡的无畏,点头道:“好,就让你来训练并带领这一千人吧,有没有信心。”   荣笑天大喜过望,立时便磕了三个响头道:“有,我一定可以再振我军声威。”   云啸飞受了他三个响头,然后取出一粒药丸给他:“这是补神益气丸,你赶紧服下,然后休息一会,待人选和兵器打造好了,便可以好好操练。”   荣笑天接药服下道:“多谢云大侠赐药。”   元月初五早上,经过一个晚上的连夜赶造,两款兵器斩马刀和勾鎌刀各五百把全部打造出来,这要归功于一百个铁匠的辛勤努力以及大营中参与帮忙的铁匠行家。   午时,叛军一方的张风再度派人前来叫阵,武乘风置之不理,对外挂出免战牌,敌方每天叫阵,一边三日皆挂出免战牌。   荣笑天这三天中,负责训练一千名新兵,在这个定名为‘铁魂’的精锐队伍来说,他们的确的新兵。   这期间,云啸飞来检查过一次,并教了铁魂兵一个身法七星步,这是行云流水改造过的精简版。   元月初八这天,张风知道东方明日又闭关不理军务了,知道对方不应战,也就不再叫阵。不过,这回轮到荣笑天到叛军阵前叫阵了。   张风披挂整齐,带着毒人阵,开城门应战,看到对方只有己一半的人马,顿时嘲笑道:“荣笑天,你该不会是傻了吧,就这点人也敢来叫战,还不够爷塞牙缝的。”   荣笑天脸不变色道:“等会你就知道,只是到时别哭喊着逃命就行了。”   双方再不打话,都是极快速的冲向对方,一往无前的冲杀。   荣笑天与张风再一次宣战,虽然对方出两千人,己方只有一千人,但却仍然是信心百倍。   张风还是得意的笑着,浑没有把战前余昌洛叫他小心的话放在心上,然后只一接触之后,张风顿时便呆住了。   只见对方这一千人两人为一组,两百人一个方阵,一一千人分为五个方阵,第一列方法攻杀一阵后退下,第二个方阵上来,然后退下,接着是第三个方法,端的是劳逸结合攻守兼备。而这五百个组合中,两人一组配合攻击,勾鎌刀削足之后斩马刀瞬时砍下敌头,若是斩马刀者技高一些,可同时和使勾鎌刀者一砍头一断足。   这一战,完全逆转乾坤,帝国军方以死伤不到五十人的代价,全歼敌方两千人的毒人阵。   叛军一方本是要叫他们回去,但是这些人已经神志不清,只知道上前杀人,没有杀够人是不会回去的。   张风也在此一战中,被荣笑天斩于马下报了大仇。   \\\\\\\\\\\\\\\\\\\\\\\\\\\\\\\\\\   当晚,余昌洛待天黑才敢叫人收拾尸体,就近火化了。   东方明日似是仍在闭关修练归虚功,并不知道情况有了变化,徐承义和郑朝恩在城头上看到了整个过程,都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相比于叛军一方折了锐气,士气严重受挫,帝国军一方却在庆功祝贺。   三军一共十五个副将全部汇集大帐中,相到频频举杯。云啸飞有幸参与了这次庆功宴,却把注意力引向荣笑天。   荣笑天非常感谢他,云啸飞可说是他的再生父母呀。荣笑天激动的又是相谢,然后接受其他副将的的道贺。   北山均这次没有来,所以中毒的人全部移到他那边一个开阔地带,虽然已经服用了解药,但仍然在观察之中,这期间是不允许出什么差错的。   突然一个传讯兵来报,说是端木世家来人了。   端木世家,据说三年前帝国大军横扫了天月教的西方教之后便神秘失踪了,这次来会是什么事呢?云啸飞不解,回话让他进来。   稍后不久,进来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一身蓝色劲装,剑眉虎目,正是消失三年多的冷剑尘,女的则身着淡蓝色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束住纤纤楚细.将一头青丝绾起,并合叠于头顶,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是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端庄中呈现几分娇艳,正是帝国美玉玲龙四大美之二的端木冷玉。   冷剑尘到来,并没有说要相助帝国军,云啸飞要安排他们住处。   端木冷玉道:“不必了,我们只是相来见见云大侠,其他的不需要,清芳妹妹真的没有选错人,云大侠确实是位好夫君,要不是我已经嫁了剑尘,只怕真的要与妹妹一争了,嘻嘻。”   冷剑尘神色微变,不过片刻恢复正常,走上前来,端起一个酒杯道:“这杯便是诀别酒,我夫妻二人也没有什么本事,这三年中经修习双修功法,技艺虽然大进,然此去报仇,却也是没有把握的,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临走前能得见云大侠一面,甚感荣幸,来,干了这杯。”   云啸飞知道,他们今晚便是要去行刺东方明日的。   很明显的,他们二人修的是双剑绝,不过并没有到大成,而现在的东方明日无疑比三年前更为强大,他们此去可能不能身免。   云啸飞看向端木冷玉,发现她一点都不紧张,似乎并不担心即将面临的危险。   云啸飞知道,因为东方明日害了他姐姐冷剑娥,还有其姑姑,端木冷玉的父亲端木冲也被天月教所害。   云冷相继举杯,都是一饮而尽,然后相互说了些珍重的话,夫妻俩便转身离开。   武乘风和喻凡尘二人相劝未听,云啸飞在一边看着,叫他们小心,却没有劝说他们。   二人问何故,云啸飞道:“劝不动的,他们此去未必便是坏事。”   然后说自己也要前往,正好从旁相助。   云啸飞对武喻二人说了最近的重大计划,然后商议一个更好的对策。   当天晚上,弯月斜挂天边,似乎随时都会沉入西山。   武乘风仍然派五百人在敌营的一箭之地外佯攻,迷惑敌人,正好掩护冷剑尘二人进入塘城。   冷剑尘夫妻二人,打听到东方明日便住在东方第一阁,两加快脚步前往,似乎片刻都等不太了。   端木冷玉凄然道:“剑尘,为了我的家仇,你……”   冷剑尘皱眉道:“冷玉,不要说了,你的仇也是我的仇,别忘了,我姐姐剑娥还有我姑姑都是死在东方的手上,她们是我在世的唯一亲人,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冷如冰便是冷剑尘的姑姑,一年前刺杀东方失败,未遂而丧命于死亡谷之中。   二人可谓是患难夫妻,双方的亲人先后都被天月教所害,虽然后来救出,却发誓,一定要报仇,杀了东方明日。   端木冷玉不再说话,紧跟上冷剑尘而行,似乎前路再多艰险,就算丢了性命,有冷剑尘在,也值了。   不多时到了东方第一阁,冷剑尘二话不说,直接大喊道:“东魔狗贼,快给老子滚出来。”   冷剑尘公然叫战,悲愤之下,索性连对方的姓也不叫了。   余昌洛各知手下通报,出来察看,知道又是找东方明日的,心中暗自高兴,转告简雄,要他去叫东方明日出来,就说这两人十分厉害,我们都不是对手。   简雄知道余昌洛可是当今四大年轻高手之一,若是连他都不是对手,那么还真的只有教主亲自出马了。   余昌洛好整以暇的假意奉劝二人回去,并说不是教主的对手,徒然送了性命。   王在天听到消息后,听说有美女前来寻仇,暗自兴奋,也跟了出第9章同命鸳鸯   第9章同命鸳鸯   东方明日不屑的道:“我还道是谁敢不要命的打扰本宗清修,原来是你们两个。”脱下玄色纱衣的外套,交给身后的简雄。   冷剑尘和端木冷玉同时起剑,同时拔剑出鞘,同时举剑过顶,招式完全一模一样,不过,冷剑尘用的是左手,端木冷玉用的则是右手。   东方明日双眼微眯,然后于细缝中电射出两道精光,寒声道:“那好,就让你们两个来检验一下无极功大成的厉害吧,算是热热身了,相信云啸飞应该也会来吧。”   原来他早已经得到消息,知道二人去过帝国大营,心想云啸飞知道他们前来,不可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冷剑尘大喝一声道:“狗贼,拿命来吧。”与端木冷玉双双举剑,分左右刺向东方明日。   是双剑绝,据说由素玉斋和白云寺各执一半,但现在却在冷剑尘二人身上再现了。   东方明日明白了,听说那慧明禅师和冯月梅双双谢世,传掌门之与智仁和白映雪,原来是两个老不死的在训练弟子呢,不过可惜了,来得太早,要是再等一年……   冷剑尘和端木冷玉联手攻击,双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快慢无定,虚实相间,端的是变化莫测,一开始东方明日还真给攻得手忙脚乱起来。   突然,东方明日穿入剑光影里,一拳轰飞端木冷玉,手中折扇轻扣,内中机关发射出一枚细针,一霎时便插入冷剑尘额头中。   冷剑尘突兀被杀,,在场众人除了余昌洛和东方自己,谁也没有看清东方明日是怎么出手的。   东方明日知道端木冷玉中了魔功的毒气,也不会活多久了,交待简雄几句后便即入内。   在一旁观看多时的王在天,对俏丽的端木冷玉十分意动,这也难怪,像他这么四十许人,还没有妻子,现在看到躺在地下的冷玉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人采摘的样子,暗呼老天待我不薄,把如此漂亮的美女送我的面前,真是天可怜见啊,于是说道:“你老公已经死了,你若是从了,我便求教主放了你。”   端木冷玉斜眼看到,见王在天色眼放光,慢慢逼近自己,突然起身,抓起地上的长剑,没有丝毫犹豫的便是横剑自吻。   既然生不能同时,那么死后同穴也好,希望云啸飞真的会赶过来。   \\\\\\\\\\\\\\\\\\\\\\\\\\\\\\\\\\   云啸飞赶到东方第一阁前面的广场时,正好看到端木不堪羞辱,自杀殉夫的场面。   余昌洛最先发现了了云啸飞的到了,暗自奇怪他怎么敢单人匹马前来这里呢,看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难道玉娇已经被他救回了。   云啸飞这次着一身青衣,简洁却不失庄重和身份,此时仰首望天,就那么自然的往那里一站,身上自有一股气势发出,并且在不断攀升中。   那是高手的气势,只有真正的高手相互间才能感应到的威猛压力,而在普通人而言,只以为是一个俊俏少年在看天色呢。   云啸飞以为冷剑尘会先探察一番,却不知一来便到了第一阁叫阵,不及相救,只能眼看着冷剑尘夫妻双双倒下。   郑朝恩走前一步道:“云啸飞,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听雪剑居然还在你的手中。”他当然记得,三年前他与叶少华相互争夺听雪剑的情形。当时三人都是功力相当,不分高下,如今短短三年不见,却发现自己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很明显,云啸飞比自己高出不止一筹。   余昌洛狠狠的道:“云啸飞,没想到你敢来,难道你就不怕我们联手把你擒下吗?”   此时,刚刚进去不久的东方明日在简雄报告后,施施然走了出来,手上轻摇着折扇,一脸平静的看着云啸飞。   云啸飞横了余昌洛一眼道:“我既然敢来,便自有脱身之策,此来便是要带走剑尘兄夫妻二人尸首,还请不要阻拦,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却对出来的东方明日直接无视了,这句话本是刚才东方明日对冷剑尘夫妇说的,现在却反过来回敬他们了。   东方明日见对方无视自己的存在,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狂妄,没想到三年不见,号称南剑侠的云啸飞狂性见涨啊,本宗年来,北狂的名号应该让给云大侠了。”   云啸飞这才看向东方明日,似乎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你,确实可作我云啸飞的对手,不过却是个无趣的对手。”   余昌洛反驳道:“休得张狂,要是他人恐怕还入不得大哥法眼,你算是有资格的,不过这世上并非你一个高手,世从皆知以东为尊,东魔东方大哥便是克制你的存在。”   云啸飞冷冷的看了余昌洛一眼:“他若非身上穿着宝衣,早就丧命于我的剑下,焉能到现在还与你称兄道弟。”言下之意,是东方明日若不穿宝衣便也不是云啸飞的对手。众人看向东方明日,却见他并未反对,似乎是真的。   东方明日终于忍不住了,这厮从出来到现在,便一直在羞辱自己,饶是他脾气再好,此时也是怒不可遏,但又不好反驳,生怕云啸飞抓住话中把柄更加的口无遮拦。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了,你们谁也不要插手,否则休怪本宗不客气。来-来-来-,大战三百回合再说。”东方明日不再多说,折扇插于腰带之中,叮嘱手下之后,运转无极功,天魔掌隐于一片紫雾中轰向不远处的云啸飞。   云啸飞暗道:紫雾,想不到东方的天魔掌到了大成境界了,只怕不多时便踏入圆满之境,到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眼看着东方明日的紫雾便到了身前三尺范围,突然消失了云啸飞的身影,然后在一丈外突然出现,东方明日大感讶异。   云啸飞必须速战速决,才能带回冷剑尘二人的尸首,怎么说他们昔日每逢清芳的生日都曾经送礼,让她有个快乐的回忆,虽然当时是迫于谢帅的威势。   东方明日也是一样的念头,若是今天不能留下他,他日便会后患无穷,想罢,天魔掌瞬间便笼罩云啸飞全身大穴。   云啸飞与东方明日都是以快打快,双方对轰二十一拳三十六脚,然后分开,继而再度攻上。   场中二人的速度越来越快,众人只看见两道青白二色的残影纵横交错,看不见人也看不见双方的招式,只是不时听到拳脚加身时的碰撞身传来,感受到劲风渐渐扩大,各自都是避了开去,离决斗的双方更远了。   东方明日见对方果然强撼,转眼中互攻了百招以上,未能分出胜负,说不得只好用非常手段了。   折扇轻摇,机关开启,一根细针以微不可察的速度疾射云啸飞的面门。   云啸飞全身运起护身罡气,将细针挡于眼前三寸处,不过却挥袖掩盖了,好像是以衣袖掀飞了对方的暗器一般。   两人再对一拳一掌,各自退开七步,对望一眼,皆是甚感诧异。两人在三年后首次决斗,竟打了个平手,双方各有负伤,不过云啸飞是皮外伤,东方明日则是内伤。   时非我看出来东方明日的问题,突然持映月弓出手,攻向云啸飞。云啸飞不明白时非我为何突然出手,连连后退,待离开东方一边十丈距离时,时非我才道:“云公子,我其实是忠于小姐的,你回去后自可问她,此是不宜久留,你还是快走吧。我已经有了对付东方的办法,明晚便知分晓。来吧,打我一拳试试。”   云啸飞真的出拳,正是七情第八式无情,时非我飞跌三丈开外,起身后跌跌撞撞往回走。随后,云啸飞两手各抱起冷剑尘和端木冷玉二人,展开轻功,飞跃而去。   时非我见云啸飞退走,如实说道:“教主,云啸飞似乎只受了点外伤,要不是映月弓挡得一阵,恐怕属下已经死了,也许是他不想杀我。”时非我故意这么说,反而没有让东方明日起疑。   东方明日的确在怀疑,不过他怀疑的是另一件事:中了我了追魂针竟然没事。   这时月光照射之下,先前云啸飞中针之处一晃一晃有一丝光沉闪烁。   是那枚金针,嘶——竟然没有中针,东方明日心里震惊。   \\\\\\\\\\\\\\\\\\\\\\\\\\\\\\\\\\   “喂,你听说了吗,那帮东魔狗日的,发动什么毒人阵,就两千人,扬言要灭掉整个帝国军呢。结果呢,今天中午便被我方全歼灭了。”路人甲。   “什么?有这种事,你从哪里知道的,可我听说前几还,帝国军一下子便损失了两万人的,两千对两万,真正的以一当十啊。”路人乙。   “切,那是过去了,帝国军是败在轻敌了,谁让那帮东魔小鬼玩阴招,那什么——毒人,打不死砍不痛,真他娘的变态。”路人甲。   “不过呢,现在还是被灭了,是吧,那你说说,是怎么灭的?”路人乙。   “我跟你说啊,可别到处传扬。”路人甲。   “一定,一定,不会乱说,不会乱说的。”路人乙。   “据说啊,那帮东魔小鬼就是害怕云大侠,云大侠云啸飞,知道吧,那天啊,那些小鬼使阴招在上游的水中放了毒,不一会就传染了,云大侠为了找齐解药的药材啊,所以只身前往天际山了,但是云大侠刚一去,东魔就叫人进攻了,你说是不是害怕呀,云大侠在时他就是不敢来攻,等云大侠采药去了,便来进攻了,我怀疑啊,东魔便是故意骗走云大侠的,这样才好进攻,确保万无一失啊。”路人第10章暴风雨的前奏   第10章暴风雨的前奏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路人乙。   “后来呢,云大侠把解药弄出来的,毒去了,人也全好了,而且,云大侠只用了三天时间训练出一个千人队,叫做铁魂军,今天中午双方交手,一战定乾坤,对方两千个毒人全灭,无人幸免,主将张风更是被荣将军一刀斩落马下。”路人甲。   “你这说的跟真的一样,不会是瞎编的吧?”路人乙。   “其实不瞒你说,我二弟便在荣将军帐下,他可是亲眼目睹呀。”路人甲低声附耳道。   “哦,难怪,那些东魔小鬼这么嚣张,云大侠就没有想过主动出击,给他们点教训?”路人乙悄声问。   “其实啊,过来点,唉,我跟你说啊,云大侠据说在秘密训练一支奇军,一支比铁魂军更为厉害的奇军,可以一当百的,据说便是专门用来对付东魔的,云大侠放话说:只诛首恶,若是有人弃暗投明,帮助帝国剿灭了叛军,他老人家一言九鼎愿力保他不死……”路人甲低声说道   “哦,那可真是绝秘消息呀,放心我不会乱说的”路人乙等路人甲走后自语道:“我当然不会乱说,我会正经的到处去说……”   不过两个时辰,塘城外围的几个小镇到处传扬了这个消息,云大侠训练奇兵要对付东魔了,云大侠终于要出手了……   各种传说越传越玄,越传越离谱,不过宗旨就一个:谁帮东魔为恶,便是得罪了云大侠,云大侠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所有这些,其实都只是云啸飞所布置的,其中虚实都有,真假混淆,为的便是乱人耳目。   这是云啸飞用上的攻心计,相信此事一经传开,必有许多叛军将会动摇,还有许多暂时被东魔所蒙蔽的百姓也会自发的抵抗,到时便会发展到全民除魔之况。   消息传到东魔阵营,时非我听说后,觉得此事大可利用,也许是云啸飞猜到了自己的意图,故意配合自己的,若真如此,那么他就实在是太高明了。   时非我的杀手团,已经接手了郭三的探子组织‘问道’,先前李传山的两个手下王斌和赵七也归顺到时非我帐下听令。   风雨越来越是急骤,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道路上被雨水清洗过后,似乎也有些苍白无力。   在这样的天气里,本应该是好好休息的时候,然而总那么一些不安分的人会忙着做些事,做些别人不敢做的事,做出有些人不愿做的事。   时非我便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他在这个雷雨天气里,东方明日闭关之时,趁着余昌洛并不多管军务之下,做了很多对东方明日不利的事。   他相继约见了郑朝恩徐承义和王在天双方三人,悄悄给三人递去一封素笺,那里面说出了三人的隐秘。   那些隐秘,他们自问连自己最亲的人大多也不知晓,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三人甚感奇怪,素笺上没有署名,只说了相会的时间和地址。   时非我让王斌和赵七拖住余昌洛,然后打伞而出,先一步到达塘城外小树林边的荒坡,在旁边一个破旧的凉亭等候。   这里正是四天前徐承义和王在天联手相斗郑朝恩之处,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死对头这次要在这里商议联手的事。   徐王郑三人不得不来,事关自己的隐私,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透露出去的意思。   四人林中密议,悄悄的作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并且皆画押为证。   这个决定将改变一个人的生死,若是不能,则有可能决定他们几人的生死。   时非我一直戴着人皮面具,声音也略加改变,称会在重要关头给东魔以致命一击,然后扶持东方雨燕为傀儡。   徐王郑三人也没有听出来,不过大致的猜出来了,都认为是简雄。   王在天问道:“东方雨燕,她与教主是什么关系?”   时非我道:“她是东魔的亲妹妹,一母同胞的妹妹,自幼便十分的亲密,不过三年前突然消失不知去了哪里,最近刚得知消息,她正从北疆赶回来。”   王在天一听是东方明日的妹妹,顿时便泄了气,时非我及时的接道:“只要我们联手除掉了东魔,正道中人自会放了我们,而且云啸飞更是说话算话的。而今形势逼得我们必须要作决断了,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更可能遗臭万年。杀了东魔,他的一切便会是你们的。”   三人权衡利弊之下,终于是同意了。   \\\\\\\\\\\\\\\\\\\\\\\\\\\\\\\\\\   元月初八,深夜,帝国军大营。   营帐顶上,云啸飞站在两丈高的帐顶上,正在夜观天象。   天象并无异常,十分的平静。   一个时辰后,弯月西坠,天际只余有时闪闪发光的星体,塘城十公里范围内还是平静。   再过一个时辰,天渐渐亮了,满天星辰逐步隐没无踪,塘城进入黎明前的黑暗。   云啸飞卓立帐顶良久,仍是在负手望天,一动出不动,他似乎与这天地间融为了一体。   观看天象毫无结果,然而对于七情拳突然有一丝明悟。   七情拳是云啸飞一时意动所创,初创于七年前,时人皆以为只有七招,却不知他在七招以外创出第八招‘无情式’来,‘无情’细分为无情有欲和无情无欲各两个半式,它们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无情式。   在这自创的七情拳中,前面七式分别是:‘喜乐’、‘怒啸’,‘忧心’、‘思潮’、‘悲歌’、‘恐慑’、‘惊雷’,在三月前,云啸飞方才创出第八式‘无情式’,而最近与余昌洛及东方明日,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挑战者接连比技,却让他明白了什么。第九式便有了雏形,就叫‘有情式’。   有情式又分有情有欲和有情无欲两个半式,云啸飞心想:如果能创出无情式,那就说明这拳法已及大成,若要再更上层楼达到圆满之境,必须再创出最后一式‘有情’,人世间是一个有情的奇怪世界,如果最终自己能做到‘道’的最高境界之无欲无求,那毕生将再无憾事了。   这时天已全亮了,太阳虽未出来,但朝霞已经红现东方,五彩缤纷各种形态的朝违云彩不时变幻着,眼看着天气一片晴好,但突然响起一声霹雳,然后雷鸣轰隆,数声响过,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下起雨来,雨渐下渐大,愈来愈猛。   苍天是无情的,天意是难测的,他可能刚刚给了你温柔的笑脸,但是下一刻就可能教你淋个落汤鸡,湿透重衣,并且凉澈心底。   同样的,人体有情,但道心无欲,这便是七情拳的最高境界。   云啸飞在雨中站着,仍然是一动不动,此刻他的心情无比的激动。   虽然雨水淋湿了他的全身,却激发了他的感悟,他竟然在这雨中顿悟了。   云啸飞此时才发觉天象有异,运起天机秘算,得出今晚亥时三刻必有更大的雷暴雨降临,飞身跃下,找到武乘风和喻丹尘合议。   最后安排下去,待天一入黑,便三军开拔,一半人正面牵制叛军,另一半人则准备从樵夫所住地附近走捷径到达叛军后方,然后准备强攻。   武乘风的中军帐原地不动,北山均和喻丹尘所部则各抽出五万人,组成十万大军绕敌后方,其他人驻守原地,避免为对方察觉。   \\\\\\\\\\\\\\\\\\\\\\\\\\\\\\\\\\   离帝国军大营五里外的一个小镇,叫清风镇。   清风镇东面的一个客栈里,一个独臂人带着一个用布巾蒙着头的清丽少妇,匆匆离开了这里。   他们急步而行,一路向东,赫然是往帝国军大营而去。   这个瘦高的独臂人正是胡立峰,落入他魔掌的正是云啸飞的妻子谢清芳。   原来在十天以前,青衣和云啸飞都去冀州释迦门除魔卫道,此时的胡立峰从西北葛尔丹一路南逃,躲躲藏藏的过了几个月,后来在榆树镇碰到了清芳。   当时的清芳正与突然来访的白映雪相会,谈起别后经过。   白映雪是向清芳打听近况以及想知道东魔那边是不是云啸飞也去了。   谢清芳告诉她事情的原因,当知道云啸飞是为了去救玉娇的儿子时,便告辞离开了。   胡立峰趁着这个机会,悄悄逼近,抓住了云风,逼问云啸飞去向。   谢清芳恳求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孩子,风儿别害怕,娘会救你的。”   跟在清芳身后不远的两个卫兵见状,齐齐动怒,那可是云大侠的儿子,郭将军严令要特别保护的人。   两人大喝道:“快点放开云公子!”抽出刀剑便要上前,却被清芳制止住了,眼前形势可不能蛮干,那样只会坏事。   谢清芳从容道:“这位大叔,我不知道你与我家相公有什么恩怨,可是我的孩子们可没有得罪你呀,我可以代替孩子,让我作人质吧,我可以带你找到我家相公,而且有我在你手上,相公一切都会听从你的。”   那两个卫兵大惊:“谢夫人,不可啊!”   胡立峰问道:“你是谢清芳,云啸飞妻子,谢家大小姐?”   谢清芳骄傲的抬头道:“没错,我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胡立峰大喜,点了清芳的穴道后,将她两脚用铁链铐了起来,然后一路东进,孩子交回两个卫兵带回去了。   途中为了避人耳目没有骑马,一路步行,因此用了十天才赶到清风镇。   胡立峰不愧是葛尔丹的军师,即使是带着人质也是小心谨第1章众叛亲离   第1章众叛亲离   第1章——众叛亲离   谢清芳知道胡立峰不会善罢干休,是以用自己来换回了孩子云风。   云风云雪两个小孩交由两个卫兵带回了,暂托巧如仙带着。   一天以后,青衣回转师门,不见了清芳,得知被被一个装束怪异的胡人掳走了,想到是找云啸飞的,一路上快马加鞭,到了江城。   四处一打听却没有任何消息,玉娇听后也甚是焦急。   二人一商量,知道那个胡人应该没有那么快,这时候又碰到冯自在冯老爷子,于是告知实情。   冯自在随后北返,查知叫化帮总舵消息,并没有这一号势力,认为可能是西北葛尔丹的余孽作怪,吩咐下去,让叫化帮密切关注冀云中杭四州。   于今的叫化帮已经完全取代释迦门成为江湖上第一大帮派,帮主洪虚放一直在总舵处理各种帮会事务,而太上长老洪虚放的师傅则在外面扩大影响力。   冯自在与云啸飞是忘年交的事情,现在武林中尽人皆知。因此上,各路二三流英雄好汉纷纷加入叫化帮,更有一些一流好手不惜自降身份的讨好。   当然,也有人知道,云啸飞有两位结拜大哥,可他大哥是当今皇上,二哥是驸马爷兼右丞相,谁敢与朝廷的两位老大结交,就算你想,人家也看不上你呀。   云啸飞的强势崛起,顿时引得江湖中各大门派的关注,支持正道同盟的门派欣然派出高手前来支援,而原本支持魔道联盟的门派立即与东魔划清界线,保持中立。   就连东魔派往义盟九州各分舵的秘密探子,也大多散去,或者向义盟臣服,如此反而得到梦魂丹的解药,大喜过望。   这些种种因果,风云变幻,却是云啸飞意想不到的。   元月初八晚上,冯自在通过叫化帮的弟子努力打听之下,终于传回消息。   一个弟子来报说:“老帮主,收到两个消息两个,云大侠的夫人没有发现,但有两个蒙头巾的人十分可疑,他们似乎不敢露面,此时正在赶往杭州方向,另外东魔的妹妹东方雨燕现在南下途中,一天左右便可赶到塘城。”   冯自在道:“好,你先下去吧。”“是,老帮主。”那人躬身退下。   东方雨燕,竟然出现了,她不是失踪了吗?冯自在想不明白,难道是——东魔的一步暗棋。   青衣知道了情况后,几乎下意识的便认为那两人之中有一个便是主母于是快马加鞭赶去。   白映雪在江城盘桓了几天,并与冯自在老爷子印证了武功,发现除了功力不及外,二人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一次闲聊中,她得知了清芳被绑的消息,心里也甚是焦急,听说青衣已经出发了,便也换上便装跟去。   没错,东方雨燕便是东方明日的一个帮手,三年前东魔意识到不是正盟敌手之时,暗中派雨燕前往东海之上,拜师学艺,其师门正是海外仙门蓬莱阁。   冯自在不幸猜中了,不过后来发生了变故,却让东魔怎么也想不到的。   \\\\\\\\\\\\\\\\\\\\\\\\\\\\\\\\\\   元月初九,申时三刻,大雨忽停了。   云啸飞功行三周天后,收功出来,看到天色大好,正要前去与荣笑天商议一下行军的细节问题。   这时一个传令兵来报:刚接到一个小孩投来的书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想救清芳便一个人速来二里坡。   云啸飞大惊,在这个关键时刻怎么会出现变故呢,再有半个多时辰荣笑天的十万大军便要迂回到敌后偷袭,自己必须赶去见宋大叔,唯有他才知道捷径绕道塘城。   心念电转之下,想到了许多种可能,最后才下了决定。   云啸飞留书一封,交与荣笑天,告诉他要去会一个熟人,若是天黑没有回来,荣笑天可自行带着十万大军悄悄赶路,沿天际山南麓秘密前往,到了地方稍等。   然后赶到清风镇郊外,一路上坑坑洼洼,加上荒草杂生,刚起了半时云啸飞下半身已经全湿了。   云啸飞丝毫没有注意这些,他加了脚步,赶到郊外的风雨亭。   胡立峰见云啸飞真的一人前来,嘴角抽动一阵,阴笑道:“云啸飞,你若自断右臂,便可以得到完整的云夫人,否则,哼,就等着收尸吧。”言罢,手中剑抵住清芳的咽喉处。   云啸飞看到清芳,两人眼神相对,清芳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她知道云啸飞断却若臂,那无疑是绝世剑客没有了佩剑一般,等于要了他的命。   剑客若没有了剑或者手臂,就成了残废,也许终其一生,也再无法握剑,再不能达到剑道的巅峰。   此时云啸飞正在天人交战,他当然明白,若是自己断臂,就有可能再也无人制伏东方明日了,可是清芳,权衡再三,还是决定自断右臂,另外再修练左手即可,只不过东魔便一时除不了了。   云啸飞拔出听雪剑,剑交左手,正要劈向自己右臂时,青衣恰恰赶到,不容分说,便如疯子般挥掌杀向胡立峰。   胡立峰大惊,他可不知青衣是什么来路,或者是与云啸飞一起的,青衣大喴着报仇不要命的攻来,胡立峰来不及多想,左手执剑退开,却一脚踹向清芳。   他是要以清芳的身体来抵挡青衣,哪知青衣只是虚张声势。青衣接住清芳后抛向随后跃身而来的云啸飞。   云啸飞还剑入鞘,接住清芳后叫道:“小心!”因为这时候不远处飞来一条白衣人影。放下清芳后问道:“芳,你没事吧?”转头看到是白映雪到来,便放心了。   谢清芳泪水有眼眶中打转,哽咽道:“飞,你真傻,怎么可以为我而舍弃除魔大业呢?你要是真的做了,我,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云啸飞深情的注视着清芳那对剪水秋瞳:“我不会让你成为罪人的,要是完不成除魔大业,我会与东魔同归于尽。”   谢清芳立即捂住他的嘴道:“呸,不许你这么说,鼎鼎有名的云大侠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呢。”   就在云谢二人温馨诉说几话的时间,场中形势却是突变。   原来白映雪的拂尘击中胡立峰之后,胡立峰的剑离手向前飞出,青衣见势跃身接住来剑,一剑插向胡立峰胸口。   胡立峰见这一剑无可避免,而对方还有帮手,临死前决定拉个垫背的,一掌拍向青衣头顶,二人同归于尽。虽然他的血魂大fa只有三分火候,与东魔的天魔掌却是不分上下。   白映雪清芳云啸飞三人齐声惊呼:   “不要”   “啊”   “慢着”   \\\\\\\\\\\\\\\\\\\\\\\\\\\\\\\\\\   徐承义回去后与王在天商议了很久,最后一致决定格杀东魔。   东魔便是东方明日,于今江湖上盛传的年轻一代四大高手之一,所说也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   武林人士纷纷指责东魔太过于低调了,三年前还是在十大高手中敬陪末座,而突然在一年后,由万事通公布的年轻四大高手,东魔便位居榜首。   不过,那已经是两年前公布的,而今东魔和南剑云啸飞势均力敌,于是出现了两个天下第一高手。   江湖中立时便传说东魔以前在杭州作威作福,现在终于出现能够制衡他的人了,东魔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徐承义和王在天当然明白他们的处境,一个不好,就可能被东魔当作炮灰瞬间舍弃,到头来可能还要背上骂名遗臭万年。   动手是要的,而且必须在初九这天动手,因为神秘人说了,这晚会有狂风暴雨。   而且神秘人亲自看着东魔喝下了放入七绝软筋散的茶,虽然没有亲见七绝软筋散的奇效,但却听说过这种药,一般在十二个时辰左右发作,一旦发作便会四肢五官失去知觉,而且在七日后不治身亡。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散功毒药,徐王二人决定拼了。   郑朝恩同样如此认为,不过却想:到时必须见机行事,等他们先动手再说。   元月初九酉时正,天色向晚,天空中乌云密布,停了半个时辰的大雨,在数道雷鸣和闪电过后,更加猛烈的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迅猛,然后转为雷暴雨。   雷声轰轰传来,而这时,东方第一阁的天魔殿中,时非我一直在等东方明日的软筋散发作,但是却一直没有看到应有的效果。   徐承义和王在天以及郑朝恩分坐大殿两侧,相距皆不足一丈。   徐王郑三人同时来到,要向东魔请教武学上的要旨,东方明日坐在虎皮大椅上点头叫他们坐下。   东方明日同样的了解过天象,知道这样的天气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也没有再修练,于是在天魔殿接待了三人。   他的身后站着漠然的简雄和焦急的时非我,这时雷暴来临,时非我暗道一声: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于是暗中打出约好行动的手势。   徐承义和王在天发现手势,虽然奇怪怎么是他,但仍是离椅起身,立即动手,二人相距较近,徐承义持刀迫近,王在天发出一把铁蒺藜飞向东方明日四肢和头部。   王在天知道东魔穿了宝衣,胸腹要害根本就无法伤他。   东方明日似乎出神的望着外面,似乎没有察觉。   于此同时,右侧的郑朝恩看准了这个时机,猜测东魔因为是中了七绝软筋所以不能动弹,也在这时拔出东魔赏给他的镇天剑刺来。   东方明日不能再无动于衷第2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第2章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只见东方明日连人带椅上升五尺,然后身形一旋,椅上虎皮抖开,将铁蒺藜尽数收入,接着迅速前冲,只一眨眼间,便到了徐王二人身前,右拳击飞徐承义的大刀,然后双手往回一吸,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徐王二人就那么突然朝东方明日飞来,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而东方明日与时非我也同时动了,东方明日两手掐住徐王二人的脖子,高举而起,二人离地一尺,发现自己被制,瞪大双眼,然后看到东方明日身后的时非我举起手来,两人顿时伸手腰间,准备掏出暗器近距离袭杀东魔,大不了同归于尽。   简雄一声惊呼,然而,下一刻东方明日松开双手,但同时变抓为掌,轰向徐王二人。   徐王二人的手刚刚碰到腰间,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中了东方明日的天魔掌,两人倒飞出去,撞向后面的墙壁,‘呯’‘呯’两声仆倒地上。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简雄呆立一会才回过神来,正要上前对付郑朝恩,然而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大胆”,已经抢先一步持剑杀向郑朝恩。   时非我在东方明日掐住徐王二人时,便知道这次任务失败了,东魔他竟然没有中毒,那么只好拼了,霎时举起右掌,拍了出去。   他明知道东方明日并没有中毒,但还是一掌拍下了,难道时非我不要命了吗?   时非我那一掌的确是拍下了,不过不是拍向东方明日,而是拍向一边的简雄。   简雄此时身形前移,正要对付郑朝恩,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对教主服服贴贴的时非我会向他下手。   时非我右掌拍下的同时,左手的袖里箭飞射而出,一举击杀了简雄,可怜简雄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圆瞪双眼,倒地后死不瞑目。   门外传来的一声‘住手’,正是俐昌洛发出,余昌洛的风雷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郑朝恩的后心。   郑朝恩本来以为要得手的了,哪知东方明日只是那么一挥手,便震退了他,在他惊魂未定之时,门外突然窜入一人,当他反应过来时,低下头去看到胸前的一截剑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他缓缓的回过身来,见是余昌洛,只说了一个字“你……”便倒地死去。   东方明日见三个手下叛乱,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而是早有准备。他眼神漠然的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体,然后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看向时非我,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东方明日一向生性多疑,对任何人都保留了七分戒心,即使他是自己的心腹或者亲人。   这源于他修练魔功之后,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时非我当然不会胡涂到明目张胆而杀害东魔的手下,对于东魔来说,那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的手下只能自己杀之。而今天有两个手下是被别人所杀的,时非我没有说话,似乎这根本就是应当的,杀简雄应该的,是他活该。   徐王郑三人的背叛,东方明日早在意料之中,只是早晚而已,只是没想到竟然在今天。余昌洛杀掉郑朝恩,可以理解,但是简雄跟随自己多年,可以说自己兄妹在小时候便一直与他相处,名为主仆,却胜过叔侄。   简雄竟然就这样被时非我杀了,似乎时非我还觉得理所当然。   东方明日知道必有蹊跷,并没有发怒,平静道:“为什么杀了简雄?”   时非我说道:“教主,其实,属下很早就发现简雄有异常了,只是他身为教主的得力手下和亲信,属下不敢轻举妄动,不得不采取观望措施。但是经过属下最近这几个月的调查,得知他这几天将有一个行动,但是直到今天,才发现他竟然要杀教主,是以形势危急之下没有多想,一举格杀,还请教主降罪。”   东方明日见时非我拱手低头,自请处分,心中斗然升起一个想法,问道:“你怎么证明他会背叛我?”   时非我双手垂下,低着头道:“也许到他房中搜一下,会有什么发现。”他低头不是畏惧东方明日,实则是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低头只是为了掩饰。   东方明日一挥手,余昌洛走了出去,然后过了不久,带回一样东西。   那是一封书信,正是时非我与徐王郑三人密谋后各自画押的书信,信上写得很明白,东方明日没有再说话,重新坐上殿正中的虎皮大椅,已经有手下整理过了。   时非我再道:“教主,属下昨天,看到简雄鬼鬼崇崇的见了一个人,然后过了不久便端了茶去了教主的房中。属下想,这里面定有古怪,我本想在今天揭穿他的,幸好教主没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同党,所以才……。   东方明日闭目沉思,然后突然起身,走向下方站立的余昌洛和时非我。   余昌洛和时非我二人,心里同时一紧,暗道:难道被他发现了。然后暗中一咬牙,仍是不动声色的站定。   东方明日上前,伸出双手道:“好,好!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然后双手拍向余昌洛和时非我二人的左右肩膀,似乎很是友好的样子,实则是在试探二人,其掌力吞吐,蓄而不发,随时都可能蓄上内力杀了二人。   时非我神色不变,余昌洛则是低头皱眉,身体一阵哆嗦。   余昌洛是因为吃过东方明日的亏,在三年前那一战,东魔可以打得他抬不起头来,虽然三年未见,但却知道东魔武功进步神速,虽然自己修练归虚功,但毕竟未得明师指点,并且东魔的天魔掌更是一日千里,胜过自己多多,说不定他真的会以为养虎为患,一举杀了自己。   时非我手中掌管着杀手团,自十六岁时起,便跟着谢道元征战四方,到后来大局已定时,悄然成立了杀手团,监视云梦天将军,以及诛杀一切反对谢道元的人,可以说,在他手中死去的江湖人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几乎每天都是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要么杀人,要么防止被别人杀掉。   东方明日很满意:“今晚设宴,咱们不醉不归。”他并没有发现异常,顿时一扫先前的冷淡转而邀两人同桌共饮。   然而当时的情况若是反之,时非我变色而余昌洛正常,那便不正常了,若是那样,东魔势必会杀了他们。   清风镇一个陈旧的老房,大厅中站着三个人。   英武帅气背插长剑的云啸飞,白衣若仙的白映雪,荆钗布裙一脸淡然的谢清芳。   云啸飞已经为青衣安置了棺木放好,对着棺木黯然不已。   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并注现场,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青衣的死自己有责任啊。   细想起来,与自己相处多年的亲人与好友,竟然都一一死去了。三年前师傅死于叶少华与妙凡之手,而师伯听说死于谢道元的天魔掌,接着是紫衣,现在连青衣也走了,就连只叫了一声娘的易清莲,还有外祖易宁空,这些人全部都死了……   白映雪也是伤心不已,她也与云啸飞一样的想法,也许当时自己不以为胡立峰已经功力尽失的话,可能不会……   两个人站在棺木前怔立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谢清芳走了上来,看看左边的白映雪,又看看右边的云啸飞,理解的劝道:“你们就不要责备自己了,也许是青衣他该有此劫呢,你们看,他死前不是带着笑容的吗?他走的很匆忙,但却是笑着走的,他并没有责怪你们。”   死者已矣,清芳的亲人现在也是相继死去,除了谢总管外,连父母都未曾见过,可以说她的悲惨比云啸飞更甚,至少云啸飞与父亲相处七年,还见过母亲易清莲最后一面,经历过这么多事,见多了生离死别,她已经变得成熟起来,变得更加坚强了。   此时,一身白衣胜雪的白映雪率先回过神来道:“云啸飞,我想一起前往除魔卫道。”   云啸飞想了想,点头同意了,看到白映雪眼中闪过一道异彩便出去了,也不以为异,对着青衣的棺木鞠躬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听从师傅的话守在我身边,与你在一起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从你的身上,我看懂了很多事情,原本我对东魔一直生不起杀心,因为他没有直接伤害过我的亲人,反而是妙凡和叶少华二人与我有仇。   如今,我终于懂了,凭着东魔如今的情况,覆灭只是早晚的事,难保他不会像胡立峰一样,也使出这等手段来威胁我的亲人,或者对他们下手,原本对上东魔,我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但现在想通了,除恶务尽,必须一往无前,才会有必胜的决心。”   是的,勇者无惧,仁者无敌,云啸飞心里豁然开朗,顿时有了必胜的信念。   云啸飞转而又想:必须早作决断了,除恶务尽,还要趁早,很显然,胡立峰是想断我一臂后向东魔邀功,准备前去投奔他的。   突然想起荣笑天还在天际山等自己,快速的安顿好清芳,叫他别担心:“芳,我算过了,云阳现在没事,很快便会出来了。你和白映雪二人好好聊聊,然后等大内侍卫来人后,叫他们分出两人,护送青衣的灵柩回听雪阁吧。”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时非我是否真的投靠了东魔?”   谢清芳摇头道:“没有,当初我装疯的时候,便是他为我掩饰的。”   白映雪这时突然出现道:“怎么,刚答应我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忘记了。”   云啸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芳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想必是胡立峰在一路上想尽办法折磨过她,我想请你代为照顾。放心,与东魔的一战现在还早,只是我们要先拿下塘城,今晚是我们男人的战斗,你知道的。”   白映雪顿时没有话说,不过听说要她照顾清芳,又听云啸飞说受尽折磨,连忙对清芳嘘寒问暖,理也不理一旁的云啸飞了。   谢清芳眩然欲泣,却忍住了,这都被他发现了,唉……   云啸飞投来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转身离第3章东方雨燕   第3章东方雨燕   在前来清风镇的官道上,冯自在老爷子正在打马狂奔。   大风仍然吹着,大雨仍然下着,风雨吹刮到他的脸上,也丝毫没有扫去他的高兴劲儿。   是的,他现在非常兴奋,因为他终于可以为他的云老弟做点事了。   先前云啸飞是不同意他来杭州的,要他一直关注释迦门的动向,以防余昌洛一dang死灰复燃。   其实这些,有洪虚放就可以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很好,不愧是冯自在的唯一弟子。   冯自在高兴的不是他弟子有出息,却是在想着来此之前玉娇姑娘求他的事。   原来是玉娇担心云啸飞这么久没有救出她儿子云阳,会不会用什么极端的手段,怕云啸飞会出事。   当时玉娇言道:“冯老哥哥,你去帮帮云啸飞吧,也许他遇到难题了,我担心云阳的安全,老哥哥去了我放心,请老哥哥顺便留意下云啸飞。”   冯自在笑而不语,在她一再恳求之下,装作勉强答应的样子,却快速的出门,上马而去。   原来冯自在早就打算要来杭州塘城了,玉娇见其走后,脸上羞红不已。   马在狂奔,马上的冯自在却忍不住大笑出声,回想玉娇的话来,暗道:这丫头,明明对云啸飞动情了,却叫我老头子来,说是担心儿子出事,顺便兼顾一下云啸飞,哈哈哈哈。   时间到了酉时正,天方入黑,塘城虽然也算得上中等城市,在这暴风雨的夜晚亦显得黯淡无光。   暴雨袭城,狂风卷地,大街上到处一片昏暗,只有闪电飞下之时,依稀可见这座塘城孤零零的影子,似乎了无生气。   然而,在清风镇和天际山的官道上,此时却蜿蜒前进着一条长长的队伍。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一步紧跟一步前行,往天际山深处而去,渐渐的离开官道,转向无人的山径。   这一队人,正是荣笑天带领的十万步兵。   当天晚上天一入黑,荣笑天等人便冒雨行军,十万步兵全部身穿斗笠梭衣,悄悄前行,绕道天际山南麓,按照云啸飞的指示赶去。   荣笑天得知云啸飞有事,相信他一定会赶来,便按照云啸飞所说,悄然往南,绕路东进。   云啸飞处理完青衣和清芳的事后,已经到了酉时三刻。不及多想,展开行云流水快速追赶荣笑天的队伍。   半个时辰后云啸飞赶到天际山,会合了荣笑天他们,然后加快了行军速度。   到了宋大叔的住处,云啸飞大吃一惊,原来宋大叔的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没过多外,两个步兵从不远处抬回了宋大叔的尸体,幸好这里位置偏僻阴凉,才没有太大变化,否则恐怕就认不出人是谁了,   云啸飞叹道:“宋大叔,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随后拜谢先前指路之恩,再搜其身上却没有现在什么。   荣笑天原以为云啸飞此举是对死者的不敬,但看了看他一脸失望之色,问道:“云大侠,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云啸飞如实道:“没错,我在找一张图纸,但是不在宋大叔身上。”   荣笑天不无担心的道:“像这种天气,也许就算没有被抢走,也会被大雨冲走吧。”   云啸飞喃喃念了两声‘冲走’‘冲走’,然后连说不会,心想:一定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顿时回想一下宋大叔的房中哪里还能藏住东西。   荣笑天也派出五六个人在倒塌的房内搜索着,而他自己也是一脸焦急的样子,如果没有图纸,那可怎么迂回敌后啊?   云啸飞突然想到宋大叔也是一个聪明人士,他来此便是为了要明哲保身,可能是绘好地图后放置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想到此,大笑一声,立时便在倒塌房内的灶下,打开下面灶口,找到一个竹管,里面正是一张绘出这一带的地形图。   荣笑天也是高兴不已,上前祝贺,并一起研究,然后与四个副将安排好任务,两万人的阵形,继续鱼贯而行。   云啸飞走后,武乘风和喻丹尘相继来看望过清芳,清芳仍显得闷闷不乐。   她想起青衣和紫衣二人忠心相待,而今都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心中甚是感动,却又觉凄楚。   当然,云啸飞在的时候,她是不会表现出这些情绪的,她也不能给云啸飞发现。在她看来,云啸飞现在是一家之主,是不可以被这些家事而转移自己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帝国年轻一代第一高手,作为唯一能抗衡东魔的人选,是不能被其他事所阻碍的困扰的。   白映雪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布裙进来,知道清芳情不好,拉着清芳一起上茶馆喝茶。   清芳看到白映雪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拂她心意,便由着白映雪拉着。   两人来到‘天书茶馆’,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虽然着装朴素刻意低调,但两人的娇美容颜还是令人眼前一亮,所幸看到的人不多,而此时又是说书先生讲到高chao之处的时候,也没有多留意。   茶馆的跑堂上来问好,招呼一声,然后上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走到一边听故事去了。   跑堂的虽然也觉得两位姑娘很美,但觉得又不能当饭吃,知道美女还可以再看,故事若不听马上就要完了。   此时茶馆中坐无虚席,更有的没有位置干脆站着在听,茶馆中仅容五十六人的位置却有近百人在听说书,那些没有喝茶的人认为,听说书先生说书,似乎比喝茶还要过瘾,不时的齐声喝彩,掌声如雷。   说书人叫葛先生,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葛先生其貌不扬,五十上下,颌下一摅长须,直过胸口,说书之时总是不经意的拨弄着长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这会,说的正是云啸飞大破毒人阵的故事。话说呀,那东魔为了对付云大侠,用出下三滥的手段……   对面隔一条街的客栈中,二楼临街的房间里,一个年轻的少女甚是烦闷不已。   少女正在发泄着牢骚:“该死的天气,这雨竟然越下越大了,怎么办呢?”   心里则在想:由于双方战乱,城门紧闭,没有办法入城,唉,大哥还叫我早些回来,越早越好哩。   少女正是东魔的妹妹东方雨燕,她在清风镇鸿运客栈暂时小住,本来就怪这天气不好,正准备早些躺下呢,然而却听到对面茶馆吵吵闹闹的好不烦人,所以出来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是怒火更甚。   因为东方雨燕正好听到葛先生说到云啸飞如何把东魔的毒人阵全歼,而东魔却还是没有出现,末了来了段总结,说那东魔十分忌惮那云大侠,所以云大侠在的时候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下毒手,不过云大侠已经在训练奇兵了,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到这里便已经讲完了,东方雨燕正好听到了后半篇的一半,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大哥技不如人,只能使阴招,心中原本就有一股火来,加上说书的葛先生这么一讲,东方大小姐大怒,竟然有人敢侮辱自己敬佩的大哥,真是岂有此理。   东方雨燕不乐意了,便要出手教训,立即拔出啸月剑来,支开窗子,就要跃向对面茶馆教训那位说书的葛先生。   啸月剑在十大名剑中排第七,本是东方明日的佩剑,但是在三年前,东方明日把他送给了妹妹雨燕,并叫她到蓬莱阁学会冰天雪地剑法。   感受对面楼上传过来的一股杀气,白映雪和清芳同时侧目,然后看到对面楼上有一个姑娘正拔出剑来遥指这边。   不过,还没有等她出击,就见啸月剑突然脱手掉落,插入窗台上,剑柄兀自晃动不已。   东方雨燕大惊,这个小小的清风镇居然藏龙卧虎,不是一流高手自然无法打落自己的剑,东方雨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寻声找去,发现隔壁房的临街窗户也是打开的,在暴风雨中摇晃不休。   东方雨收剑回身,往隔壁走去,就在她刚一打开房门时,突然眼前一花,看到一道灰影从眼前掠过,然后下楼去了。   想跑,没门。东方雨燕的怒火无限飊升中,不过目标已经转移了,她发现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手中拿着一根棍子,便像是讨饭的叫化子。   没错,打落啸月剑的正是一名叫化子,不过却不是一般的叫化,而是叫化头子,叫化帮的头子,上一任帮主冯自在。   冯自在猜得没错,他知道东方雨燕回来,肯定是来帮助东魔的,所以他得到密报后,便一直在关注着她,甚至在她隔壁住下,为的是要知道东方雨燕是正是邪。   东方雨燕追下楼去,看到冯自在冲入雨中,也没多想,直接冲去,紧追不舍。   双方一直隔着三丈的距离,不远不近,东方雨燕终于知道了,对方这是要故意引她追去,哼,谁怕谁,东方雨燕心想。   冯自在赶到一处破屋中停下,然后穿了进去,点起事先准备好的烛台,坐下等她。   东方雨燕随后横剑冲入,剑指冯自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落本姑娘的宝剑?”   冯自在有意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便道:“老头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姑娘你一点尊老爱幼的心都没有,老头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东方雨燕气极,怒道:“好,老头子,那你就吃本姑娘一剑吧第4章玉女销魂阵   第4章玉女销魂阵   虽然她练就一身神功,可是冰天雪地剑法偏偏不能在大雨天施展,更不能发挥剑法的三成效力,饶是如此,却也是剑光霍霍,剑气纵横,剑风激荡四方。   然而冯自在似乎根本没当回事,两脚还是踏在原地,似乎从来都没有移动过一般。   东方雨燕怒气渐消,似是想起这个老头子是谁了,收剑俏声道:“原来你就是天难棍冯自在冯老爷子。”   冯自在见她收剑,觉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相斗,停手跃退丈余道:“就冲你这句冯老爷子,老头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误。”   东方雨燕先前只是气极,所以才要教训一下说书先生,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虽然气消却仍是傲然道:“那个说书人敢说我大哥的坏话,我教训他一下难道有错吗?”   冯自在道:“当然有错,而且还错得离谱。”随即便列数出东魔的种种罪行,说百姓那可是怨声载道敢怒而不敢言啊……   东方雨燕不信这么多人都深受大哥之害,又听说多年前失踪的二哥和父亲现都在江城,觉得应该问问他们要紧,但是眼下却来不及了。   她正想着心事,冯自在却又接着道:“姑娘你还是回塘城找人问去吧,省得诱人犯罪呀。”言罢一闪身便消失了。   原来东方雨燕修的是冰玄诀,因此寒暑不侵,尤其是不怕冷,然而此时的她却是衣着单薄,先前被大雨一淋,顿时变得玲珑剔透起来。   东方雨燕在烛光映照下,越发显得娇美动人,其美艳丝毫不逊色于武林四凤。   “呸,死老头!”东方雨燕提剑冲入雨中,也不再理会大雨淋身,运起冰玄诀,身上衣服不过半刻时间竟慢慢干却。   东方雨燕本性不坏,但性子却是十分急躁,她直接从城墙上跃入城内,挡开了阻拦的人回到塘城。   结果惹得许多城卒呼喝连连,要捉拿她。幸好其中有人认识她,制止了一场恶斗,并且禀报东方明日去了。   回到塘城后,东方雨燕四处打听,最后拿啸月剑威胁,才陆续有人说出真话,当她听说以后,心里震惊不已,刚好又听说她大哥杀了自己四名手下,其中一人还是叫简雄,平时雨燕可甚得这个雄叔喜爱,立时跑去质问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早就知道她要来一般,没有直接回答她,要他先回房休息,第二天再告诉她实情。   东方雨燕被安排在南边的厢房中,夜色已深,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觉得心里似是放不下什么,于是起来到处走走。突然她发现从东面回廊进来一个人,急匆匆的往北面的主卧室赶去。   那里是东方明日的秘室,其他人未接通知,是不能擅自进入的。   东方雨燕悄悄跟上,脚步极轻的跟在其身后,没有让对方发觉,在那人进屋后,蹲下身子,再慢慢挪到窗子下面。   房间里面这时传来东方明日的声音:“消息送到了吧?梅丫头怎么说?”   那人道:“送到了,梅香姑娘说‘玉女销hun阵’现在只有七分火候,但是教主传召,她还是同意前来,大概后天晚上就能赶来。”   东方明日道:“好,赵七,你就负责接应她们,先下去吧。”   赵七应道:“是,属下告退。”关上房门,然后轻手轻脚的出来。   东方雨燕早已闪身回房,此时正在琢磨这个玉女销魂阵似乎在哪听过呢。   赵七没发现有人偷听,径自回房了,他本来是谢帅的人,但是跟着时非我投靠东方明日之后,似乎很少有以前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了。慢慢的被东方吸收为心腹,并且向时非我学了三年的箭术。   时非我不疑有他,还把他倚为心腹,尽心教他,而赵七在箭术上领悟力非同一般,竟然只用了三年时间便学到时非我的七成造诣。   东方雨燕终于想起来,师傅说过有一种阴邪的阵法,用赤luo的女子组成,然后勾引男人的欲望,能瞬间引爆男性的yu火,如果片刻之中得不到发泄,将会yu火焚身而死,并且死状极惨。东方雨燕打了个冷颤,三思之下,终于决定制止大哥的行动,不能让他继续再错下去了。   所以她决定,把消息通知帝国军,让他们提前准备。   东方雨燕把消息告诉冯自在后,冯自在又说与清芳知道,要她与喻丹尘说,冯自在自己却是不善与官场的人打交道。   喻武二人听后,暂时相信了东方雨燕所说,一致决定,通知玲珑公主带羽衣十二卫前来,然后发令继续攻城。   东魔的手下报说东方雨燕出城了,东方明日心中甚是茅盾,心想:难道这丫头是去告秘的。然后决定提前动手,让赵七去通知梅兰二丫头快些前来。   正在此时,帝国军十万人突然入城,他们似乎从天而降,然后从城中心往外,分成分成五路,一路去开正西门,让帝国军驻扎的二十万大军入城,两路突袭南北二门,让他们无法驰援,另两路则围攻城中的叛军,牵制他们的兵力。   帝国军势如破竹,很快便占领了城中大半领地,甚至包围了东方第一阁。   东方明日大怒,接连挥掌打死几个进入阁中的步兵,然后一道森寒的剑气传来,迫使他连连后退。   接着,当先步入一人,正是云啸飞。   帝国军二十五万步兵,加上五万铁骑,强势攻入,东方明日见大势已去,通知余昌洛‘撤!’。   余昌洛与突然消失又出现的时非我一起,率领残兵败将,往东仓惶逃去,退守天涯镇,突围后清点人数,剩下不足三万人。   东方明日知道暂时除不了云啸飞,虚晃几招,便随后跟上,追随败兵而去。   中平四年元月初九,帝国军大胜东魔叛军,十八万东魔的叛军,战死五万,降了十万,东方明日只带走三万人,在天涯镇据险而守。   攻下塘城后,武乘风觉得此战大胜,东魔一定不会罢休,再次飞鸽传书,催促大内侍卫和羽衣卫速来,声称这边情况危急,同时告捷说收复了塘城。   云啸飞这时才知道东方雨燕带回的消息,顿时震惊不已。   在海角山训练的梅香和兰香二丫头,原本是天月教魔女易清莲的三个得力手下之一。   她二人与菊丫头同为易清莲的左膀右臂,但是形势突变,让她们深深的惧怕东方明日的手段。   后来她二人才得知事情的经过,原来是东方明日假易宁空之手除掉了他女儿易清莲,而且又派出手下,将出逃的菊丫头除死了。   事实证明,入了魔教便必须要听凭东方明日的命令,若是与他对着干,便只能落得个与菊丫头一样的下场。   梅兰二丫头后来更是知道了易宁空的死因,猜想也是东方所为了。二人一经商量,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投靠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自从那晚与玉娇姑娘一番云雨之后,多日未行床第之事,一见梅香和兰香两个刻意打扮,风sao迷人的样子,当晚便将二人抱入房中。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东方明日把二人收作情妇,并且悉心指点她们,让二人练成了玉女神功,然后根据自己所学,秘密组建了一个神奇阵法——玉女销魂阵。   此阵包括梅兰二人共是十八人,都是由年轻貌美的少女组成,全部为十六到二十五之间的未嫁少女(除了梅兰二人)。   梅兰二人接到急报,立即带着十六个少女前来。   正月初十,午时刚到,梅兰二丫头便带着十八人前往帝国军前叫阵。   此时的塘城城楼上,全部站着帝国军大军主帅,云啸飞也在其中。   云啸飞知道必有古怪,因为此时东方新败,怎么会率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前来攻营呢,况且听东方雨燕所说,此阵非同一般。   正要阻止时,发现荣笑天正在请战,武乘风与云啸飞对视一眼,觉得应该让荣笑天试试。   荣笑天经过毒人阵之后,连番胜仗,早已心高气傲,认为叛军也不过如此,此时见对方只有十几名女子,虽然知道有古怪,觉得应该不难对付。   武乘风下令道:“好,荣笑天听令,你率二百名铁魂军出战,若是发现不对,立时退回。”   荣笑天低首道:“末将遵命!”荣笑天高兴去了。   两百人对阵不到二十名敌兵,而且还是娇滴滴的漂亮女子,明眼人一看,似乎觉得这是压倒性优势。   然而,双方甫一接触,形势斗然逆转。   只见梅兰二丫头率领的玉女销魂阵果然销魂,她们看到铁魂军走到十丈远近时,一个个纷纷脱衣露体,霎时间霓裳飘飞,满地是五颜六色的纱裙,十八人更不停手,继续解开身上最后的遮羞布,薄如蝉翼的亵衣在众女翩翩起舞时,飘飘洒洒的飞向铁魂军,口中哼唱着勾魂夺魄的摄人魔音。   铁魂军傻眼了,荣笑天同样呆住了,眼看着十八个娇滴滴的赤luo娇躯翩然而来,飞入己方队伍中,而且一个个媚眼如丝,痴然相望。   不过数息间,帝国军立时不敌,飘入铁魂军二百人之中的十八个少女毫发未损,却令一个副将和两百铁魂军当场魂消意软,纷纷中毒害第5章十二羽衣卫   第5章十二羽衣卫   城下南北两边,突然窜出两批武林人士,也想来除魔卫道,有些定力差些的,跟着她们脱衣露体丑态百出,往往还没有碰到对方身体便倒下了,这些人最后均被害死,死状更是五花八门,瞪眼吐沫,惨不忍睹。   武喻二人大惊,皆是束手无策,再次挂出免战牌,拒不出战。   云啸飞叹息不已,战场便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杀了敌人,便是被敌人杀死。特别是两军对垒,丝毫大意不得,荣笑天便是死于大意轻敌之下。   轻视敌人的人,往往是要负出十分惨痛的代价的。   中平四年元月初十黄昏时分,玲珑公主和十二羽衣卫赶到。   云啸飞与玲珑公主商议怎么破阵。   玲珑公主听说对方光着身子上阵,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云了,连说‘不要脸,不知羞耻’,然后又说:“不是说你”。   东方雨燕自请加盟:“我可以帮你对付她们,但是你要保证不伤害我大哥。”   云啸飞想了想道:“好,谢谢雨燕加入,如果他不出手的话,我便不与他正面冲突。”   玲珑公主看到云啸飞似乎胸有成竹,问道:“啸飞你有什么办法?”   云啸飞已经知道了东方雨燕修的是冰玄诀,却看向白映雪道:“不知白姑娘愿不愿意加盟?”见白映雪点头后接道:“我这有一个双斗决杀阵,需要十五个人,那,现在小花的十二卫,和玲珑公主以及白姑娘还有雨燕,刚好十五人,现在你们来一起演练这个阵法,这是由两个七星阵组成加以改造的阵法,雨燕作为一支暗棋布在其中,在出其不意时便可收到奇效……”   十五人认真的学习起阵法来,雨燕已经被云啸飞稍稍的改扮过,既使东方明日在眼前也是认不出来的。   用了三个时辰的配合与默契演练,已经能发挥此阵的七成威力,云啸飞欣慰不已,叫她们好好休息,第二天起来继续操练一个时辰。   元月十一中午,当对方再度派出玉女销魂阵时,十二羽衣卫和雨燕玲珑映雪三人展开双斗绝杀阵,堪堪抵住敌方的魅惑攻击。   除开雨燕以外的十四人组成两个七星阵,分别包围了十八玉女的另外十六人,将她们分隔开,以七对八,一时僵持不下。   东方雨燕则使出云啸飞的听雪剑,一人独斗梅兰二丫头。   玉女销魂阵的勾魂魔音被十五人完全隔离开来,只有一少部分发散出来,而帝国军此时相距很远,丝毫没有影响到什么。   听雪剑中被云啸飞注入了五十年功力,充满了灵性,竟然抵住梅兰的联手进攻还略占上风。   东方雨燕看看是时候了,突然划开神奇的一剑,只一剑,梅兰二丫头立时退开五步,接着就发现天色骤变,转眼间乌云密布,空气瞬间降温,然后竟飘飘洒洒的下起雪来。   晴好天气突然变成冰雪天气,这正是冰天雪地剑法发出的效果。   玉女销魂阵的十八人此时都是赤身luo体的,乍然遇到这种变化,惊慌失措起来,突觉得身体发冷,随即哆嗦起来。   唯有梅香兰香二丫头功力深厚些,稍微抵抗得住,但也是嘴唇打颤不已。   东方雨燕发动总攻,瞬息间便一举杀了十八人,然后天象变幻,乌云散去,又恢复到晴好天气。   东方明日大怒,要杀了雨燕,云啸飞从旁闪出,与东方明日对了一掌。   云啸飞有一半的功力都注入听雪剑中,此时以五成功力对上东方明日的七成功力,只觉体内气血翻滚,但只能咬牙忍住。   东方明日见事已至此,只好率众返回天涯镇。   待其走后,云啸飞才吐出一口血来,玲珑公主,雨燕,白映雪三人齐声惊呼。   \\\\\\\\\\\\\\\\\\\\\\\\\\\\\\\\\\   中平四年正月十一午时三刻,天涯镇东方明日的密室。   梅兰全体被灭之后,东方明日进入密室,再次闭关修练归虚功。   东方明日确实不愧是妖孽般的人才,难怪谢道元和易宁空二人双双准备栽培于他。   在短短的不到的十天的时间里,东方明日便将归虚功从第一重修练到第五重,除了他妖孽般的天赋之外,还要归功于手下搜罗的极品药材。   就算是这样,东方明日还嫌太慢,竟然贪功冒进,吞下一颗不知名的丹药后,终于因此而走火入魔。   就在这时,时非我在密室外观看多时,发现东方明日走火入魔,暗自高兴起来。   时非我决定要下手,因为只有练功时,东方明日才会脱去宝衣照上身进行修练,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密室中的东方明日正披头散发,吼叫连连,丝毫不知这个得力的手下正在步步逼近,悄悄的拉开了密室的机关门。 八_ 零_电 _子_书_w_ w_ w_.t _x_t _0_ 2. c_o_m   时非我发动事先布置好的机关,突然从密室顶上落下一物,东方明日立时被一张大网罩住,大网之上布满了小刀小剑,在罩向东方明日时,多数扎进了他的体内。   接着从四面八方射出无数的暗器,几乎全部刺入东方明日的身体,而此时的时非我在暗器发出后退出密室,过一会再次窜入,然后运起全力打出双掌,将暂时无力还手的东方明日轰飞墙上,再拔出东方明日赠送的镇天剑刺向他。   这一连串的动作,全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就算是云啸飞来了,恐怕也不能轻易闪开,更何况此时已经入魔的东方明日了。   一剑封喉,中了,时非我大笑出声,然而笑声突歇,因为镇天剑虽然刺中,但是再难寸进。   暗非我皱眉沉思: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练就了铁布衫这种刀枪不入的神功,怎么办?   他正在沉思的当口,却没有发现对面的东方明日眼神变化了几次。   东方明日虽然练功走火入魔,但是灵台一直保持着三分清明,当他发现时非我要对他下手之时,暗中已经转换了穴道。   刚开始的刀剑网在东方明日利用之下,体内毒血放出了七分,沿着插入体内四周的刀剑流出体外,再借着时非我的双掌,进行移穴换位,以此来疏通体内乱成一团的经脉。   东方明日深吸一口气,眼睛闭上,然后全身功力运转之下,双目再度睁开有如神光电射而出,瞬间暴发强大罡气,随即觉得全身通泰舒畅。   而对面的时非我就惨了,时非我此时剑抵其喉,顿时闪避不及,以为东方明日魔功大发,脚下用力,点地飞退。   但是来不及了,只听‘扑-哧’数声响起,东方明日刚才身中的暗器全部倒射而出,大部分飞向时非我,最后有三分之一没入时非我的体内。   紧接着,东方明日恢复常态,突然欺身上前,掐住时非我的脖子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时非我脖子被掐住,两嘴张开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本就十分微弱的气息,只一会便慢慢合上了渐渐无神的双眼。   他其实想说:谢帅我对不起你,我来会你了。但这些话东方明日却是听不到了。   东方明日狂吼一声‘啊!’双掌连拍,一霎时便将四面墙壁打出数十个大洞来。他实在想不通,跟了自己三四年的时非我怎么会背叛自己,竟然还要杀自己。   哈哈,你想杀我,哈哈,没想到反被我杀了吧,东方明日将时非我的尸体扔出了密室,然后狂笑数声,突又乐极生悲,这般大悲大喜之下,体内原本就不稳定的经络,又转为错乱无序了。   东方明日再度陷入魔变之中,只觉得体内数股经气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痛苦难奈之进,转变成上窜下跳,以图减轻极苦。   到后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踢腿,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令人匪夷所思。   东方明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无意识的把头对准墙面,使劲撞去。   恰在这时,余昌洛适时出现了。   余昌洛的归虚功修练到了第九重,不过遇到瓶颈再难寸进,此时他运起归虚功,源源不断的输入东方明日的体内。   东方明日的脸色逐步好转,不一刻便显正常,盘腿坐下,运功引导余昌洛输入的功力,转入奇经八脉。   余昌洛其实也不想救东方明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大仇还要靠他来报,便不惜以自身七成功力输入其体内。   东方明日得到外力之助,将体内错乱的经脉,彻底修正,恢复了正常,并且平空增加了数十年的功力。   余昌洛收功站起,身体略微的颤抖了下,有些站立不稳,显然是耗费的大量功力所致。   东方明日完全恢复后,抓住余昌洛的双手道:“兄弟,这次多亏了及时赶到,不然可就看不到你了。”   余昌洛皱了皱眉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为大哥上刀山下海山都去得,区区功力算什么呢。”   东方明日歉意的道:“哦,用力大了,兄弟,其实本宗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兄弟一样对待的,以后的路,我们一起去闯。”   余昌洛接道:“嗯,本当如此,大哥,你现在没事了吧。”   东方明日大笑三声道:“好,好多了,来,我们庆祝一下,然后我们好好布署,怎么对付云啸飞他们。”   余昌洛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而他心里却想:若是你能杀了云啸飞未死,我必定忠心跟第6章忠与奸   第6章忠与奸   中平四年正月十一中午,京城皇宫。   公孙子俊与黄忆明对饮,聊着的却是遥远的东方进行的战事。   公孙子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却突然想念玲珑公主,一时没有应答黄忆明的话。   黄忆明理解的道:“二弟,又想起朕的皇妹了。”   公孙子俊点头道:“嗯,有时候我真有点恨自己,我身为男人,却只能呆在京城而不能上阵杀敌,为国家分忧解劳。却要让玲珑前往战场,心下想来便甚感无奈。”   黄忆明道:“呵呵,你把朕也包括在内了。”   公孙子俊道:“唉没有没有,今天不提她了,呵呵,来来来,大哥我们接着干。”   二人继续干杯,桌上只有两个冷盘,但兄弟俩却是开怀畅饮。   公孙子俊一边喝酒,另一边,则回想起两天前与玲珑分别的一幕来。   那天,羽衣卫十二人正在京城东街口等候,而玲珑公主在后面与公孙子俊依依惜别,即将前往塘城助战了,临走时玲珑公主道:“我走了,你一定要想我。”   公孙子俊举手道:“那是当然,忘了谁也不能忘记了我的宝贝公主啊,我的公主是这么的娇美可爱,我一定天天想你,时时刻刻都想着你。”   玲珑公主嗔怪道:“油腔滑调,成家了还是没点正形。”   公孙子俊马上严肃道:“难道公主喜欢我改变一下,公主不是就喜欢我这样的吗?”   玲珑公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上马道:“可别要到处鬼混啊,本公主随时会突击检查的,若是让本公主知道了什么,小心本公主回来收拾你。”   公孙子俊上前整理好马鞍后,嘻笑道:“公主你也知道,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忠厚老实,纯洁无暇,一脸的敦厚,记得三年前还让玄机道人算过相,他说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十足的福相……”   玲珑公主没有再听公孙子俊啰嗦,头也不回的打马而去。   她生怕再一回头,便舍不得走了,因为此一去,也不知是生是死,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也说不定。   玲珑公主在到达塘城之前,一直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帝国军已经攻下了塘城,而叛军也只有区区的三万人了,为何还要自己的羽衣卫出马呢?   公孙子俊见玲珑走远,顿时不再吹嘘下去,接连招手道:“哎,哎,我还没说完呢,嘿嘿,对我这么不放心,不过我喜欢。”转身回到驸马府。   黄忆明见他呆住,拉了拉公孙子俊的衣袖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公孙子俊接道:“大哥,你说三弟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黄忆明想了想道:“你就放心吧,凭朕的望气观人术,是不会错的,三弟的本事大着呢,不过皇妹就难说了。那里有三弟在,若是玲珑出了什么事,别说是你,朕都不会放过他。”   公孙子俊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细想一下道:“眼下看来,三弟办不了的事可能是因为女人,也许是许多男人都很难办到的事情。只要玲珑的羽衣卫一出手,必能事成,若真是这样,我就真的放心了。”   二人聊着聊着,说到了忠与奸的问题,谈到两天前送回的情报,说东方明日现在是众叛亲离啊,密报说连他妹妹也有些讨厌他。   黄忆明总结道:“东方这个人要说他聪明绝顶,却又不然,他很有野心和抱负,可惜他选错了方式,为了一己私利,因此往往没有考虑他那帮手下的感受和想法,致有今日,相信有三弟在,东方的末日很快就要来了。”   公孙子俊点道:“嗯,说得对,如果他能有大哥这般的容人雅量,待人以诚,也不至于会这亲了。”   二人举杯再次一干而尽,这时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身怀六甲的龙映霜莲步轻移,款款前来道:“吃午膳了,你们两个呀,光喝酒可是不行的。”   黄忆明赶紧上前扶住道:“唉,皇后怎么能来这里,你看你现在身子不便就多加休息才是,这些事情由宫女来就好了。”   这些事情,确实本该由宫女和太监来做的,但龙映霜却是坐不住,也怕他们喝在兴头上,处罚来传唤而打扰他们谈话的人。   三人同桌吃饭,继续纵论天下大势,而公孙子俊看到黄忆明不时给龙映霜夹菜,一脸羡慕的样子。   龙映霜看在眼中,笑着道:“子俊啦,你呀也要与玲珑多多努力才是了,怎么三年了,玲珑妹妹还没有怀孕呢?”   公孙子俊连连点头庄严的道:“一定一定,谨遵娘娘法旨,等公主回来,便想方设法进行造人计划。”   引得黄忆明和龙映霜笑骂不已。最后还是龙映霜来叫吃午饭的,   \\\\\\\\\\\\\\\\\\\\\\\\\\\\\\\\\\   正月十二,东方明日修练在密室中呆了一天一夜。   在这一天一夜中,他想了很多事情。   东方明日想起自己一个一个的手下相继死去,有些是因为背叛为自己所杀,为手下所杀,有些却是被敌人所杀。   而今,亲信手下便只有余昌洛一人了,那个师从时非我学箭的赵七,只能算是半个。   现在时非我也死了,可能还有一些手下会暗生反意,不过,这都不是他担心的问题。   想到自己如今孤身一人,注定会孤独一生,孤寂到老,经过昨天的走火入魔,他在损失了一员心腹的同时,也感悟到了天道之门。   东方明日在那生与死的一念之间,突然生出一股奇怪的念头,他觉得魔与道其实只在一念之间,只不过自己仍然不能准确的把握罢了。   经过半天的坐悟,东方明日终于想通了,自己不能太过于执著,而要放松。   然后不追求道,也不在修练归虚功,而是专心一致的修练无极功。   当一切放松下来之后,脑海中一片空明,东方明日心田处突然一动,转而想到山无极,沉重大气,水无极,浩如烟海,而天更无极,似空虚而又能容万物,心境在此一时刻迅速攀升,暂时忘却了以前的争名夺利与恩恩怨怨。   东方明日因此而一朝顿悟,体内气息流转,四肢百胲通透融洽,体内劲力变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强大,一举达到无极的圆满之境,只差一步便可以勘破天道,破虚而去。   功力再一次运转三周天后,东方明日起身,睁开双眼,只见双目中神光电射而出,鹰目更显锐势,而眼神较平时更显一片空灵,对周围一切淡漠,浑不见半点魔气发出,他似乎化开了魔气。   东方明日狂啸数声,顿时便地动山摇一般,非常牢固的密室也禁不住摇晃起来。   达到圆满之境的东方明日,一时意气风发,觉得此时对上云啸飞,自己完全有必胜的把握击败他。   东方明日高兴之中,立时写下战书——‘三日后莲花峰顶一决生死’。   随后对着虚空道:“哈哈哈哈,终于达到大圆满之境,云啸飞,三日后决一死战,便由我们来结束这一切吧。”   \\\\\\\\\\\\\\\\\\\\\\\\\\\\\\\\\\   东魔的叛军虽仅三万,但是据险而守,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攻下的。   双方暂息兵戈,各自休整不提。   玲珑公主的任务完成,十二日早上便返回京城了,留下二十多名大内侍卫暗中保护三军主帅,以防敌方行暗杀之举。   云啸飞偷得半日清闲,找清芳聊些近况。白映雪也在清芳的营帐中。   白映雪见云啸飞进来,看到云投过来暗示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然后知趣的告别道:“清芳妹妹,我去找雨燕,听说冰天雪地剑法极耗功力的,看她恢复了没有。”   谢清芳也看到了云啸飞,点头道:“哦,好的姐姐去吧。”二人虽然同年,白映雪却比清芳大了半岁多。   房中只剩下云芳二人,双方沉默一阵,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云啸飞想了想道:“最近很忙,都没有陪你,芳,你会不会怪我?”   谢清芳先给云啸飞倒了杯茶,然后叫他坐下,替他揉揉肩膀,答道:“不,我不会,为了除魔大业,我们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云啸飞见清芳不在意,转移话题:“芳,你出来时只是被胡立峰一个人胁迫而弄来这里的吗?”   谢清芳与云啸飞重新细说起此来经过,并说巧如仙大娘现在稳定下来了,专心在听雪阁养胎,听雪阁也已经建成了,本来是要庆祝的,但是因为现在的主人,云啸飞不在场,所以那些木工石工也都各自去江城,找谢宜领工钱回家过年了。   云啸飞本要劝清芳先回听雪阁,因为大内侍卫已经到来,派出两名侍卫正准备运送青衣的尸体回去安葬。   清芳固执的不愿,她要看到东魔伏首,才肯离开这里。   云啸飞无奈,安慰几句出来,碰到了冯自在,对他道:“冯老哥,要麻烦你一件事情。”   冯自在奇怪的看着云啸飞道:“唉,跟老哥我还这般客气,再这样,老哥我要走了。”   云啸飞赶紧拉住道:“呵呵,老哥别走,习惯习惯问题,是这样的,你帮我去找回方知著,有点事要托他去办,自从上次一别,似乎就没有他消息了。”   冯自己问道:“神偷方知著吗,这个人现在确实很少出来活动了,也许是上次扫平天月教立了大功,得到赏金了吧。”   云啸飞松开手道:“那好,这件事便交给老哥了,找到他便直接叫他去天涯镇。”然后附耳说了事第7章穷寇必追(1)   第7章穷寇必追(1)   冯自在派人找来方知著,叫他盗取东魔的宝衣。   因为云啸飞知道,东方明日的命门之处,被宝衣所挡,这样一来便无法除掉他。   方知著听说后细想:看来只有在对方洗澡时才有机会下手了。   接到任务后,方知著便立即前往了。   虽然云啸飞说事成后定有后报,但即使没有什么,他也会去做的,因为除魔卫道,人人有责。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方知著有感于云啸飞的仁侠风范,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并且当晚便悄悄前往天涯镇。   让他没想到的事,东方明日在这一天一夜当中竟然都在修练,一直在密室中没有出来。   五更时分,方知著等不及了,决定近处一探,结果他刚贴身墙下,发现东方明日狂笑道,说自己终于达到圆满境界了。   方知著一惊,接着又听到说要给云啸飞下战书,正准备返回速报云啸飞知道。   一不小心碰到廊边的一个花瓶,知道不好,不及细想,折身跃向屋顶。   密室中,东方明日现在灵敏度非常高,他辨别出方知著的方位后,不走门窗,竟从屋顶穿出。   瓦片纷飞之中,东方明日停身屋顶,正好截住要逃跑的方知著,也不移步,隔三丈外便是连发五掌,四掌堵住方知著四个方向的去路,中间一掌则后发先至,‘呯’的一声,正中方知著胸口。   方知著受巨力一击,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一般,五脏六腑一霎时便片片碎裂开来,身体瞬间便被大力相撞,掉落瓦面‘噗通’扑地不起。   他成了东方明日无极功大成之后第一个下手杀掉的人。   东方明日望着地上方知著的尸体,眼神冰冷,转身面向塘城方向,长啸数声,然后跃下地来。   余昌洛上前相问:“哈哈哈哈,大哥想必是神功大成了吧。”   东方明日眼神漠然,平静的道:“嗯,这个人鬼鬼崇崇的,叫人抬下去处理了吧。”   余昌洛仔细查看一番,才认出是谁,回道:“这个人应该是大盗方知著,听说与云啸飞交好,小弟猜测,他可能是来偷大哥的宝衣的。”   东方明日奇道:“哦,竟有此事,哼,他也许不知道,我现在有需要宝衣,也能做到刀枪不入了。”   余昌洛想了想突然道:“小弟建议,将尸体悬挂于城门,以此来向云示威,大哥认为怎么样。”   东方明日拿出战书交与余昌洛道:“你看着办吧,另外把这封战书交给对方。”   \\\\\\\\\\\\\\\\\\\\\\\\\\\\\\\\\\   当天黄昏时分,云啸飞收到战书,是被一支长箭在百步外射来的。   云啸飞知道对方藏有神箭手,并丝毫不下于时非我的箭术,但却又不是时非我。   因为早一天便得知消息,时非我在东魔练功时暗杀未成,把被东魔杀害了。   云啸飞看着战书上的几个字:三日后莲花峰顶一决生死,陷入沉思中。   正中此时,冯自来进来说:方知著死了,尸体悬挂在城门上。   云啸飞出营查看,果然看到光着膀子的方知著被吊在涯镇的城门上方一丈处。   冯自在叹息一声:“唉,小方死得太惨啦,云老弟,我们要想办法把尸体弄回来才好啊。”   云啸飞理解他的心情,人是他找回来的,如今却出师未捷身先死,忙安慰他道:“老哥不用担心,我们先回去,晚上再来。”   冯自在心知云啸飞定是想到了办法,悲情满怀的再次望着了悬空吊着的方知著,然后回城。   天涯镇与塘城不过三里之距,一会便到了,云啸飞回城后,寻思起来,想到东魔这次既然下了战书,那么在这以后的三天之内,敌我双方的三万人马可能会再次出手,但东方明日应该不会出手对付自己。   当夜,云啸飞与白映雪联手出击,白映雪吸引敌方注意力,在他们派出高手拦截之时,云啸飞突然横空出世,一剑劈断吊绳,抢回了方知著的尸体。   片刻之后,塘城一处刻宅院里,云啸飞冯自在白映雪还有喻丹尘均来悼念。   众人为方知著入殓之后,返回三军大营。   冯自在问道:“老弟刚才检视之下,有什么发现吗?”   云啸飞看了看三军主帅和白映雪及冯自在,说道:“我仔细查看后,基本可以断定,方兄是在得知什么消息之后,被发现了要回来我方,但是凭他的身法也没有逃脱,他所中之天魔掌较之以前的其他受害人的掌印更为清晰了,由此可见,东魔的无极魔功大成,可能达到最高境界了。”   冯自在惊呼道:“什么?那还得了,岂不是更难除之。”   武乘风适时接道:“我看不然,冯老爷子莫忘了还有云大侠在此,他对上东魔必有一拼之力。”说得中肯一些,却并没说有必胜把握。   白映雪也道:“像这种为祸武林的妖魔,人人得而诛之,何必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与啸飞联手,一定可以除掉东魔。”   云啸飞摆手道:“不,大家不用过于担心,虽然东魔武功大成,我云某没有必胜把握,但是,自问找成平手,还是有九成把握的。”   言下之意就是除非有一成的意外变故,否则对上东魔,对方也讨不了好处。   众人看着云啸飞坚定的眼神投往帐口,暗中点头认同。   \\\\\\\\\\\\\\\\\\\\\\\\\\\\\\\\\\   天涯镇,东方明日的临时精舍中。   东方明日自知天涯镇不日必将城破,不是久呆之地,叫来余昌洛和赵七,坐在一起商议对策。   余昌洛知道,战斗进行到现在,东方明日早已经不把这三万兵马当回事了。   其实这种结局,早该结束的了,三年前便该结束这场战争,大概是因为当时的黄忆明不愿更多的人无辜伤亡,所以才推辞到今日。   赵七低着沉思,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东方明日看了看最后的两个得力手下,徐徐道:“昌洛,那个云阳,有没有什么线索?”   余昌洛乍听一问,心下便想:他为什么要问云阳的事情,难道他对于两天后的决战没有什么把握吗,还是为了留下最后一条退路,不管怎么说他若是有留此一后路的想法,便是没有必胜的信心,恐怕到时候还要用出那个办法来了。   赵七三十余岁的样子,长相十分的普通,他虽然并不说话,却一直在注意场中,发现余昌洛没有答话,在下面扯了他裤角提醒他。   余昌洛哦一声,沉声道:“前几日有了云阳的线索,但是因为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又困在天涯镇中,所以耽搁了。”   东方明日轩眉一振道:“是在塘城中吧,好,你现在着手安排,尽快把那小孩带回来,赵七,你负责接应他。”   余昌洛和赵七退出房间,他知道东方明日既然叫他尽快,便必须抛下一切事情,快速办好此事,会有什么下场心里清楚。   这是对付云啸飞的秘密武器,二人计议已定,包括接着暗号以及事前的联络方法。   然后余昌洛悄悄出去,前往塘城,在云啸飞等相救方知著的尸体时,潜入塘城。   余昌洛找到那处联络点,发了暗号,随即找到一家小客栈等候。   一个时辰后,言二和麻六二人,扛着一个透气的麻袋进来。   在返回途中,余昌洛作了一番布置。   他叫言二偷偷去抱来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要他以此作饵,吸引云啸飞一方的注意,一定要让他们发现。   交待完后,余昌洛要他小心,办好后便来天涯镇。   事实上,他完全是多此一举,他知道要引起云啸飞注意,便不可能还能脱身,因为云方阵营中高手很多,而言二的身手还算不上九流,怎么能全身而退。   余昌洛之所以这样说,当然只是为了安其心,叫他放心去办。   安排好这些之后,余昌洛与麻六二人带上云阳,悄悄返回了天涯镇。   言二带着小孩,成功吸引了冯自在率领的叫化帮人注意,引到塘城以北,知道离开塘城很远了,慢慢的寻救退路。   冯自大怪叫一声,加速前进,临空一个翻身,便到了言二的身前。   言二见前路被阻,看出来对方武功甚高,便寻求从原路逃回,打定主意后,将小孩抛向冯自在,然后从怀中甩出一把暗器。   哪知他低估了冯自在的实力,冯自在右手接住那小孩,左手食中二指遥指言二,言二身形一顿便即倒地。   这是云啸飞教他的一指禅,虽然临时学会,但要对付言二这种货色却正好派上了用场。   当叫化帮众人迅速打袋子的时候,随后赶来的白映雪却摇头说不是。   冯自在大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想那真的云阳已经劫走了。   东方明日双管齐下,在另一边,尽起三万之师,将帝国军堵于天涯路口。   天涯路是一条窄小的路,并且夹杂许多山石在其中,极不好走,并且蜿蜒曲折,是个易守难攻的据点。   北山均率领自己手下五万步兵,以压倒性优势,半守半攻,层层推进。   双方在天涯路上死命拼杀,皆是伤亡惨重。   东魔的叛军在东方明日的威逼之下,知道退便是死,进可能还有活路可言,是以拼死冲第7章穷寇必追(2)   第7章穷寇必追(2)   远处的海角山口,东方明日看到双方激烈的战斗,脸上丝毫没有变化,似乎这场战争与他全然无关,死的自己人死了多少人他全不关心。   一个时辰后,帝国军以死亡一万余人重伤八千人为代价,顺利攻占了天涯镇,随后叫人清理凌乱的战场。   而在此时,东方明日已经带着二十个心腹手下,还有余昌洛一起,则退回东方世家。   东方明日叫余昌洛带着这二十余人先去海角山神仙洞守着,告诉他开启机关的办法。   余昌洛应声去了,接着会合了麻六,带着云阳,快速往海角山赶去。   东方明日回到东方世家,然后召集世家的所有下人于前厅集合,他则端坐于大厅中,吩咐准备五张餐桌。   一个家丁回报,说家主突然打伤人逃跑了。   什么?有这种事。东方明日立即站起,随即又强压怒火,缓缓坐下,寻思:好个云啸飞,我自问确不如你,但你为何处处抢我先机,现在竟连我父亲也带走了,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换走的,现在也没有必要知道了。   东方明日猜测父亲应该是被人掉包换走的,因为他老人家已经被自己废了武功,不会有功力打伤牢卒。   没错,那个假扮东方鸿的人正是龙虎卫中的一个人,趁此机会便逃走了,也没有想到要查探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急急而返。   东方明日虽然心中怒吼,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暗想:我怎么忘了当初明王便是这么逃出去的呢。   过得不久,府中包括下人杂役所有人等全部在大厅集合,一共只有三十四人,站在刚刚收拾好的五个大桌前面喧嚣不已。   东方明日举手连摆,让吵闹声渐渐平静下来道:“今天召大家前来,相信有些人已经知道原因了,帝国军现在大致占领了整个杭州,所以大家喝了这杯酒,便各自散了吧,这是最后一次大家相聚,千万不要有什么扫兴的举动,不喝酒的可以喝茶,啊,大家干了!”   下面站着的众人见东方明日先喝了,也都纷纷举杯喝下,忽一会其中最弱者倒下后,逐渐的其他人全数倒地不起。   东方明日看了看这个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只是站了片刻,便点起火把,一展身形,四处放起火来。   他此番便是要学那项羽,以破釜沉舟的气概,欲要一战定胜负。   只要杀了云啸飞,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可以再发展,凭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卷土重来。   东方明日一把大火,把自己的宅院悉数烧毁,里面的下人仆役皆葬身火海无一生还,东方明日大笑声中然后退回海角山神仙洞。   \\\\\\\\\\\\\\\\\\\\\\\\\\\\\\\\\\   东方雨燕当先追去,窜入秘道,然而不到数息时间,只听到里面斥喝几声便没了动静。   白映雪正要前往接应,却见东方雨燕颤抖着身子仓促而返,见到熟人后扑地倒去,白映雪上前扶住。   东方雨燕委顿在白映雪的怀中,双目紧闭,已经不醒人世。   冯自在赶到,连问怎么回事?   白映雪答道:“雨燕姑娘见她家中起火,猜想是她大哥放的,便找到密道口冲了进去,然后出来就这样了。我想刚才便有东魔在那里面守着。”   冯自在简单查看后,摇头道:“唉,雨燕姑娘伤得很严重,若是不及时医治,可能活不过一日,她中的是天魔掌,只有云老弟可能解救。”   云啸飞在得知消息后赶来,丝毫不避讳众人在场,掀起雨燕的衣裙查看,然后皱眉道:“这里不安全,先回去再说。”   冯自在看了看跃跃欲试还待追去的白映雪,也道:“是呀,穷寇莫追。”   云啸飞却道:“穷寇必追,不过不是现在,我们先回去,救人要紧,这附近或许布有埋伏也说不定。”   白映雪此时回过神来,抱起雨燕当先跃前而行。   她震惊于云啸飞竟然当众查看女人的身体,当时虽然知道是为了救人之故,但是回过神之后,便觉得不行,不能再让他碰雨燕姑娘,因此当先赶回。   回到天涯镇,雨燕被抬进先前东方明日练功的密室,此时已经放置了一张大床,雨燕安坐天床上。   白映雪被赶来的清芳拉出门外:“姐姐放心吧,他一定会救回雨燕姑娘的。”   冯自在也是欣慰的道:“若是这个世上还有人能救回中了天魔掌的人,那个人便一定是云老弟了。”   谢清芳拉着白映雪,突然道:“姐姐还在担心什么,我都放心我家相公了,还怕姐姐……”下面的话却没有再说。   白映雪噗哧一声笑道:“好啊,妹妹敢来嘲笑我,我让你笑,让你笑。”两女互捞对方胳肢窝,笑做一团。   此时,在精舍中的两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云啸飞已经封住了掌印周日的穴脉,防止毒性扩散,此时看到雨燕胸前肚子上一个很深的手印,白里透红十分醒目。   收敛心神后,,云啸飞左右手的食中二指连点雨燕背部要穴,然后隔空传功,强行输入纯阳之力,将雨燕体内的毒引到指尖。   半个时辰过后,雨燕胸腹中的毒性已经汇聚到双手指尖,云啸飞斗然一掌拍向她后背。   东方雨燕轻咳一声,然后双手指尖飊出几道血箭,那是魔掌侵体后形成的毒血。   云啸飞收功而力,将雨燕的身体平放于床上,为其包扎好双手,然后出来。   等候多时的白映雪抢入屋内,似乎要检查一下,以确定没有被云啸飞趁机轻薄。   云啸飞摇头无语,自去房中修练,交待清芳不要打扰,只说功力损耗过大,要尽快补回来,才不至影响到两日后的决战。   知道东方明日一定是逃去了海角山,那么云阳应该也在。   而如果要救云阳,前往海角山的必经之地便是死亡谷。   死亡谷,光听名字便十分的吓人,由此可见那里必是十分凶险,必定死过许多的人,才会生出这个名字来。   当此时刻,决战在即,云啸飞却还要救回云阳。   这对他来说,无疑又是多了一重磨难。   \\\\\\\\\\\\\\\\\\\\\\\\\\\\\\\\\\   死亡谷位于九州中杭州的最东面,是一处丛林茂密的原始山谷。   要去海角山,必经死亡谷。   死亡谷内除了有毒蛇异物出没伤人之外,还被人为的改造过,设置出九道极其复杂凶险的关卡。   机关总枢纽便在海角山的神仙洞中,此时东方明日和余昌洛便在洞内坐着,仅有的二十名手下分两班在洞外警戒。   云啸飞也知道,想要救出云阳,便要选择这个时候进行。   让东方明日认为决斗时双方都会早些前往黟山莲花峰顶,而云啸飞猜测云阳不会一同前往,而是在余昌洛手中。   他猜对了一半,云阳确实是在余昌洛手中,不过东方明日并没有提前赶去黟山,而是静静的在等着云啸飞。   东方明日算准了云啸飞在决斗前必来相救,所以九个关卡全部发动,并且将最后的二十名手下暗中布置在其中,务必要给予云啸飞致命一击。   如能一举除之更好,就算不能,至少也可以耗费云啸飞不少功力和精力,决斗时更增胜算。   东方明日只求能杀死云啸飞,哪怕是现在无极功大成,为了保险起见,他在听到余昌洛的建议后,还是决定这样做。   云啸飞当然不知这其中隐藏着这么多的算计,为的是让他有去无回,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费尽功力和心力将雨燕救活之后,云啸飞发现自己的功力少了五成。   东方雨燕后来告诉云啸飞,说云阳被她大哥藏在神仙洞中。   云啸飞决定去救,东方既然说决战之前二人不再动手,那么就很有机会救回来。   想起冯自在曾说:江南游侠‘一剪梅’战天,使九节鞭的少女燕飞娥,驼背老者司空寂,十大名剑排第二的破天剑铁劲歌,皆战死于这个死亡谷中。   那么自己要去,就必须要加倍小心,首先功力要雄厚。   云啸飞进行短暂的闭关,他要在短时间内将功力恢复,不然就没有一点救人的机会了。   经过两天一夜的修练,功力在听雪剑上导入输出,进行了不知千百个来回,最后终于把内力恢复到八成。   时间不等人,容不得他把功力全部恢复后再去,因为决战的时间已经到了。   此时已经是中平四年正月十六,云啸飞独自前往,开始闯九关之路。   云啸飞是悄悄前去的,他对于清芳等几位女人有些不放心。   苦思冥想之下,想到一个方法,然后一一找到清芳和雨燕还有白映雪。   云啸飞为了不让三人前往,设下一计,让她们相互牵制,无暇分身。   他找到白映雪后,叫白映雪看好东方雨燕,免得她私自前往,反而陷入东方明日的魔掌;   接着找到清芳,同样叫清芳注意白映雪,要她守住白映雪以免独自前往坏了救人的事。   对东方雨燕同样如此为之,最后再通知冯自在,叫冯自在守在门外,看好房间里面的三个人,一定不能让她们跟来。   三女各怀心事,一开始规规矩矩的呆在营帐中,过了很久,各自有了些不安,相互间聊起天来。   很快的,时间匆匆便过去了两个时第8章穿越死亡谷   第8章穿越死亡谷   这时候三女才觉得有些不妥,虽然到了午时,却都没有准备吃饭的意思。   三女对视一眼,相互间背着写下了云啸飞离开前所说的话,果然相似,再把冯老爷子叫来一问,知道坏了,云啸飞定是一个人去了死亡谷。   冯自在还未意识到什么情况,只觉得必须完成老弟交待的事情。   当三女利陈其中关系以及严峻的后果之后,冯自在也觉不安了,不得不暂时相信了她们。   四人率领一帮叫化帮弟子和赶来相助的武林人士,浩浩荡荡赶去死亡谷。   东方雨燕也跟来了,她谁也拦不住,然而她心情又十分茅盾,因为云啸飞若死便再无人制伏她哥,而东方毕竟是她哥哥,就算要死也要见他最后一面,或许可以劝劝也说不定。   谢清芳甚是焦急,走得比谁都快,此时心里只希望能快些赶到。   \\\\\\\\\\\\\\\\\\\\\\\\\\\\\\\\\\   死亡谷中,云啸飞此时已经闯到第七关。   在前面的六关中,历经艰难险阻,斩杀了三第毒蛇,五头怪兽,以及成百上千的毒蜘蛛,毒老鼠,毒蝎子等物,除掉了藏在里面暗杀自己的十二名东魔弟子。   并且破坏了三十七个大小机关,期间险些便被那些机关和阵法困住,幸好云啸飞从玄机道人处学到不少机关阵法的知识。   云啸飞此时站在第七关前,遥望着前方一条宽敞的大道直通谷口,感觉到受了些小伤,盘腿坐下调息后再度闯阵。   四望一眼,察看无异常之后,知道机关可能在下面,不由小心翼翼的慢慢前行。   果然,当云啸飞踩到一个机关后,突然从四面八方疾射而来各种暗器,暗器激射破空之声劲急,呼啸来去,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云啸飞只有上跃,他拔身而起,于空中接连几个空翻。   当他躲过四射而来的暗器,跃身空中时,突然在远处有一箭射来,气机锁定了他,其后迅疾的破风声响,一连三箭成品字形射向云啸飞。   云啸飞无处可避,在空中更无法借力。   对方似是算准备了他这时的处境,所以在此非常时刻射来这致使命的三箭。   云啸飞的听雪剑在背后鸣声示警,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情急之下,抖开披风,卷向来箭。   披风破,但也卷飞击来的两支箭,以及最后一拨暗器袭击,披风横飘空中,云啸飞轻点披风,身形稍稳,准备接住上方的一箭。   然而对方不待他稍歇,于此时再次出击射来两箭,上面一箭破开品字形上方的那一箭略缓得一缓,而下方的一箭却是后发速至,其声急促端的吓人。   云啸飞抽出听雪剑来,一剑斩断下方一箭,面对上方的最后一箭,以左手食中二指顺其势轻轻夹住,然后用巧劲拨动,此箭竟然折返回去。   噗的一声,命中目标,暗中的赵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学箭三年有成,眼看就要一举奏功杀了云啸飞,却被对方突兀的来了这么一手。   远处的赵七倒地后,仍是想不明白双目大增死不瞑目。   东方明日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恭喜云大侠过了第七关,还杀了箭术不下于时非我的谢府赵七,不错不错。”声音一现即隐,再无动静传来。‘   云啸飞眼望前方,有些不明白,前方便是谷口了,那么这短的距离还会安排两关不成。   前行不远,应该就是第八关了,云啸飞心想。   第八关到一个谷口处,那是死亡谷最狭长的地带,通过这条峡谷,过了小亭子,便算是出了死亡谷了。   但当云啸飞极其小心的走完了峡谷,仍无任何凶险发生,但云啸飞依然小心应付着。   谷口处,有一个小亭,要出此谷必过亭子。   云啸飞握紧了手中剑,心中定了定,然后小心踩入,快要走到中间时正要加快,准备窜过这个只有一丈方圆的小亭子。   就在此时,亭子里情势突变,亭子突然极快速的下陷一半,而亭子的四面突然则从地下于瞬间升起一道厚厚的铁门,四面同时紧闭,亭内突然间变得一片昏暗。   幸好云啸飞修习的武功较为博杂,并且萧易水教过他夜能视物的秘法,只一会便适应周末环境。   并且于此同时,云啸飞一仰头,见上方飞下一个竹管做的大网,上面满布刀剑的倒刺,并且颜色各异,可能是喂有巨毒。   而在此时,地面刚停止的下陷竟然再次下沉,而且速度加快许多,似乎下面有一股大力要吸走上面的一切东西。   云啸飞急中生智,在此间不容发的时刻,脚尖猛点地面,剑气冲霄而起,以一飞冲天之势,执听雪剑将刀剑联网破开一个大洞,身形顺着大洞跃上亭子顶部。   他的头部刚好顶住亭子顶端,只差一分就将碰到,然后他踩住竹管和竹片顺势下落,同时目注地底黑洞。   只见地底下陷的黑洞有发出绿蓝各种光色,依稀能看到许多奇形怪状的大小毒物在里面上下窜动,像是随时要跳出来似的。   顺着下落之势,在离地底将近五尺之距时,云啸飞突然一腾身,头下脚上,在插满刀剑的竹管落入地底后,听雪剑使出逍遥剑法第二十式天崩地裂,只一霎时地底的毒蛇等物被竹刺和刀剑的锋刃杀死大半,剩下的也被云啸飞以听雪剑斩杀。   随后不久,亭子缓慢上升,然后恢复正常。   云啸飞走出亭子,潇洒而行,前面等待他的是东方明日和八名黑衣人。   八名黑衣劲装的汉子,一式黑衣,黑布蒙面,连高矮胖瘦也是差不多少,在他们前方,卓立着一个丰神俊逸的翩翩佳公子。   东方明日油然道:“云啸飞,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竟然连闯八关而没有受到重创。死亡谷九死一生,你是第一个生还的外来者。”   云啸飞不紧不慢的道:“哦,我是该应幸呢,还是要感谢你东方教主的手下留情呀。”   东方明日笑道:“呵呵,非也非也,这都是云公子啊云大侠的自身实力,这样吧,只要你打赢了我八个手下,我便不为难云阳,如何?”   云啸飞问道:“这便是死亡谷的第九关?”   东方明日倒退几步道:“算是吧,祝你好运,本宗先行一步,在莲花峰顶静候,希望不要令我久等。”眼望云啸飞,身形却霎时飞退,然后转身跃去眨眼不见。   八名黑衣人是东方明日仅剩的得力手下,也是从未出手的一支秘密奇军。   此时八人环绕云啸飞逐步逼近,就大双方剑拔弩张正要动手之时,云啸飞身后传来几声大喝“慢着!”   原来是冯自在和清芳她们终于赶到了。   冯自在率先发话道:“老弟这可就不地道了,除魔卫道是我们正义之士人所共为的责任,这剩下的八个人我老叫化包两个得了。”   三个女士还没有发话,却是十分的担心云啸飞,走近来问这问那。   其他跟来的武林人士轰然响应,与冯自在一起杀向八个黑衣人。   原来呈合围云啸飞之势的局面,变成被我方包围了。   八名黑衣人也不打话,其中一人呼啸一声,便与正道群雄杀在一处。   \\\\\\\\\\\\\\\\\\\\\\\\\\\\\\\\\\   出了死亡谷,是一条平坦的大道,再过三里便是海角山。   海角山是黟山靠南的一座小山,其东南角是一个天然的古老山洞,洞口宽敞,入内后则渐趋狭窄,人唤此洞为神仙洞。   据当地人说,数百年前有一个叫张果老的神仙在此隐居过,是以便叫神仙洞。   不消多久,八个黑衣人便被群雄斩杀于地,再没有能站起来的。   云啸飞见冯自在到来,便先行一步前往神仙洞。   谢清芳突然对冯自在道:“冯老哥,你可看到白映雪和雨燕姑娘么?”   冯自在摇头道:“她们刚才还在边上瞧着呢,这回却不知上哪去了?”   谢清芳低叹道:“坏了坏了,她们一定是前往莲花峰了,我们快些赶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冯自在一声招呼,带领群雄快速前去,一边则安慰清芳道:“这里距莲花峰有五十里地,最快脚程大概要一个多时辰,也许她们是去了神仙洞也说不定呢。”   谢清芳嗯了一声:“但愿如此了。”   云啸飞展开行云流水轻功,疾速的朝神仙洞赶去。   到了海角山西面山脚本时,云啸飞突听到劈波作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燃烧的声音,身形略顿,循声看去。   只见一处枯黄而浓密的杂草,无人自燃起来。   云啸飞看得出来不是人为放火,因为又有几处‘嗤!嗤!’之声响起,也跟着慢慢燃烧。   其时正是午时三刻,日头最甚之时,虽是在初春,没有炎夏的炽热,却也让这堆干草自动燃烧起来。   云啸飞忆及书中所学,知道是烈日曝晒透过稀薄不一的空中,然后集于一处落下引起的自燃,联想到自己的万剑归一绝技,住足不前。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啸飞竟在此时此地顿悟武学精义,集起全身力量于一点,暴发攻击,无声无息然远处两棵大树却轰然倒下,带起泥土飞第9章东方末日   第9章东方末日   云啸飞终于得悟真正的人剑合一,剑法大成,创出逍遥剑法终极一剑第二十一式——万剑归一。   与他不远的另一条山道上,一袭白衣人影迅速往上攀去。却是西仙子白映雪,她匆匆赶路,也没有发现南向百丈外有人站着发呆。   就在众人都在围攻八名黑衣人时,她便悄悄从小径潜没无踪了。   她前去的也是莲花峰,她要赶在云啸飞之前到达峰顶。   云啸飞想在决斗之前先救回云阳,主要是先见到人,不能可能会生出什么不测。   如是想着,不一会来到神仙洞口,里面传来余昌洛的声音。   余昌洛道:“云啸飞你来晚了,哈哈哈哈。”   云啸飞大惊,拔出听剑后冲入洞内。   进洞后四下一看,五步外是一个三丈方圆的池子,里面是红色的池水,如血般红艳。   池子中间的上空,吊着一个竹篮,晕迷未醒的云阳便躺在其中,却没有看到余昌洛的人影。   此时,云阳所在的篮子正在慢慢下落,再过一会便要触及池水了。   云啸飞不知道那池水有没有古怪,不及多想,飞身跃起,便朝篮子飞近。   近了,一丈,七尺,三尺,就在最后一尺不到,只要再有一刹那时间便可救回云阳,却突然变故陡生。   消失不见的余昌洛突然出现,他把绳子一拉,篮子便往那边横移,然后到了他手中。余昌洛手提篮子,阴测测的道:“嘿嘿嘿嘿,云啸飞你也有中计的时候,不陪你玩了,爷先去莲花峰,相信你们那边的人在陆续往莲花峰赶,你若不来,他们一个个都不是东魔的对手,到时,呵呵……”   余昌洛再不打话,启动机关后,从另一个石门中闪身而去。   在他走后不久,进来的石门突然紧闭,想是余昌洛刚才把机关发动了,只听轰隆之声数响,有如天塌地陷一般。   云啸飞赶紧稳住身形,过得一刻钟后,安静下来,山洞不在摇晃了。   这的确是东方明日安排的一个阴招,他知道云啸飞不忍众人跟着,一定独自前来,所以安排余昌洛在洞中,阻止了云啸飞一阵,只需半个时辰足矣。   而在这段时间内,谢清芳冯自在他们一定会抢前赶去莲花峰,到时便可捉住更多的人,为自己留好退路,也可以要求云啸飞与自己单独一战,而不让其他人插手。   云啸飞心急如焚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外面的机关想是被余昌洛毁掉了,似乎找不到出路。   \\\\\\\\\\\\\\\\\\\\\\\\\\\\\\\\\\   白映雪的天外飞仙身法,已经较之三年前的龙映霜更胜一筹。   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莲花峰顶。   她与东方雨燕二人合计,分两路上山,先到的一方吸引东魔注意,另一人则救回云阳。   东方明日见到白映雪出现,惊为天人,上一次两军对阵,白映雪夹杂在羽衣卫当中,他在天涯镇城楼上相隔太远,未看真切。   他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奔波,于今三十而立之年,尚没有娇妻相伴,若是真的破虚而去,岂不是多了些许遗憾。   于今看到白衣胜雪的白映雪,心中空下一个决定,必欲得之而后快。   白映雪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见他神色变幻,虽然后来忍住了,但那惊艳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想法。   东方明日问道:“姑娘可是云啸飞什么人?不过云啸飞现在娇妻和睦,本宗也看出你应该不是他的女人,要不做本宗的女人如何?虽然现在我方处于劣势,但本宗保证马上便可以改变这种局面了。”   白映雪狡黠的一笑,说道:“我知道云啸飞有清芳和玉娇,再说我现在可是素玉斋掌门,不可以谈婚论嫁的,不过,你若是把余昌洛杀了,我可以与你做对双修眷侣。”   东方明日想了想,断然道:“不行,要杀便杀了云阳,你既然是白映雪,那我们可以合作。”   白映雪看到另一边的东方雨燕爬上山来,便抽出拂尘,朝东方明日攻去,口中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先来会会你吧。”   东方明日耳力极灵,早听到另一边的响动,叫声‘注意右边’然后迎着白映雪还袭数掌。   心里则想:哼,小姑娘原来叫了帮手,想救云阳,今天便叫你们全部留在这里。   另一边的东方雨燕正要准备救下云阳,却被东方明日叫破,余昌洛顿时警觉,用这段时间学到的天魔掌迅猛的攻向东方雨燕。   东方雨燕虽然被云啸飞从鬼门关救回,但功力只恢复了三成,怎会是余昌洛的对手,余昌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霎时间攻出七掌,一举拿住东方雨燕,点住穴道后却将她朝向东方明日,并故意大声道:“大哥我杀不了她,交给你了”。   东方明日未及多想,一回身轰出两掌,东方雨燕‘啊——’的一声尖叫,倒飞一丈外,落地后努力起身,却只能略侧着身,低声道:“大哥,你好狠。”   白映雪一声惊呼,顿时呆住,却被东方明日同样点了穴扔到一边,白映雪犹自骂道:“你不是人,竟然连自己的妹妹也杀了,简直是禽兽不如。”   东方明日将自己的妹妹立毙掌下,初时尚有悔意,但白映雪这一骂,顿时又转念:谁让她总是来坏我好事,哼,胳膊肘往外拐,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余昌洛假装惊慌道:“大哥,这,这是你妹妹,我,小弟我没见过她啊。”   他当然是见过的,这么说只是为了免除东方明日的怀疑罢了。   东方明日此时心志坚硬起来,大笑道:“与我东魔为敌的人,都会是雨燕这个下场!”言罢哈哈狂笑不已。   白映雪在一边怒骂不已,余昌洛干脆点了她哑穴,白映雪嗯嗯几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   云啸飞赶到时,白映雪刚被点了哑穴扔在一边,由余昌洛看着。   不远处,东方明日走近雨燕身边,盯着她看了几眼,听到后面的动静,并不转身道:“云啸飞,你终于来了。”   云啸飞听到东方明日最后那句话,看到雨燕倒地未起,知道已遭不测,朝东方明日道:“东魔不愧是东魔,连自己最亲的亲人也下得了手,余昌洛,说不定你哪一天也会是这个下场。”   余昌洛讥笑道:“这个就不劳云大侠你担心啦,我相信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东方明日得意一笑道:“云啸飞,你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废话便不多说了,让本宗看看你长进了多少。高手寂寞,你可别令让本宗失望啊!”   云啸飞暗怒,知道骂他狼心狗肺也没有用,却道:“雨燕在来之前还求过我,她说要我放过你不要杀你,但是现在雨燕既死,这个承诺便不消遵守了。”   东方明日道:“今日不是你死便的我亡,来吧。”走到离云啸飞两丈许站定,目注对方。   这时候,冯自在率领群雄和清芳来到,有几个不明底细的跃过云啸飞几步喊道:“东方教主,今天便是你的末日,我看你不如把明日这个名字改成末日吧,东方末日,哈哈哈哈——”   东方明日伸手遥指,一道魔气发出,云啸飞发现不好,要伸手拉回已是不及。   那人中指后,跌退几步靠在云啸飞身上闭目死去。   云啸飞惊讶,相距近两丈他竟能闭敌于瞬间。   黟山莲花峰顶,二人对面而立,决战一触即发。   冯自在带着不情愿的清芳和群雄,退回峰下一里之外,为的是怕引起不必要的伤亡和打扰到二人的决斗。   云啸飞与东方明日对视半晌,然后双双举剑劈向对方。   东方明日的镇天剑接连挥出一十八剑,剑剑不离云啸飞前身要害大穴。   云啸飞知道剑非其所长,对方只是拿剑试自己深浅罢了,听雪剑划出几股旋风,快速使出‘空无一物’、‘云海射日’、‘仁者无敌’、然后转守为攻,‘怒海狂涛’、‘云收雾散’‘左右逢缘’最后一招‘天崩地裂’,震断东方明日的佩剑。   东方明日丝毫不惊讶,在断剑的同时,左拳右掌轰向云啸飞。   左拳不惧听雪剑之威,一举挡开剑势,右掌朝云啸飞胸口大穴拍来。   云啸飞变招迅速,在震断镇天剑之后,顺势右移,避过东方明日势若惊雷的一拳一掌,退而再进,迎头盖脸使出自创的七情拳前五式‘喜乐’‘怒啸’‘忧心’‘思潮’‘悲歌’,分攻东方明日四肢和中门要害,听雪剑在七情拳出手时回归鞘内。   云啸飞偶尔会夹杂些奔山拳或者玄冰掌的招式,抑或出其不意的以指代剑使出一指禅。   双方拳来脚往,抓飞拳起,一时在莲花峰顶剑气纵横,魔气鼓荡不休。   一刻钟后,双方一分即合,再度互拼一掌,各自倒纵飞退,落地后退后七步方才站稳,竟是势均力敌。   东方明日突然道:“一招定胜负,一招决生死,来吧,一山不容二虎,我们之间注定有一人要死。”他已经收起了小视之心,决定出绝第10章因果循环   第10章因果循环   云啸飞点头道:“好,那就一招定胜负,一招决生死吧。”既然要决生死,那便要使出浑身解数,东魔是生死大敌,必须要用剑才能破其魔功。   最终一击——   东方明日骤起双掌,掌带风雷之声,铺天盖地般卷向云啸飞,正是他第一次使出天魔掌绝杀式‘天魔追命爪’。   云啸飞左肩中招,血水飞溅中往左横移三尺,然而,一滴血水不经意间却飞向东方明日眼前,东方明日一闭眼的当口,云啸飞的听雪剑使出终极一剑‘万剑归一’已剌入其心口,贯穿宝衣,正中其玉堂穴。宝衣应剑而裂,片片飞碎散落,东方明日的玉堂穴上留下一个拇指大圆形的红点。   听雪剑一入一出,快似闪电,云啸飞一剑凑功立时飞退。   东方明日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一身修为就这么突然废了。   没错,听雪剑点在他的命门玉堂穴上,云啸飞在最后一刻突然收力,并没有亲手杀他。   东方明日仰天大呼道:“不可能,不可能……”声音渐底,随着呯的一声,身躯轰然倒地,他望着蓝蓝的天空,却觉得蓝天也像是黑暗的。   云啸飞将混沌功和归虚功,以及真心诀,三法合一创出纯阳大fa,目前已修练至大圆满境界,加上前往海角山的路上悟得万剑归一的真谛,此时一身修为已然震古铄今罕有人可以匹敌。   东方明日的无极魔功跨入第十重圆满境界,但却仍不是云啸飞的对手,他此时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云啸飞解释道:“武功无所谓正与邪,只有心,才有正邪之分,心若邪则人邪,武功即使达到绝顶但终究不能无敌,邪不胜正,此为千古不变的至理。”   东方明日身体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起来,似乎有些明白了。   一旁观察多时的余昌洛见事不可为,悄悄移往东方明日身边,用恢复了五成的功力,输入二成到东方体力,然后把云阳交于他手上,让他杀了玉娇的儿子。   东方明日有了两成功力,迅速站起,运起天魔掌,正要下手将云阳立毙掌下。   玉娇这时恰恰赶到,大呼:“东方住手,那是你儿子啊!”然而却是迟了。   东方明日虽然收回了一成功力,但体弱多病的云阳虽然未当场身死,也活不过一时三刻了。   玉娇见此,急怒之下,眼前一黑顿时晕倒在地。   \\\\\\\\\\\\\\\\\\\\\\\\\\\\\\\\\\   东方明日听到玉娇喊叫,不知是出于父子天性,还是什么,急忙脱去云阳的鞋袜。   然后看向云阳的双脚,终于看到他双脚六趾三星的家族标志,狂吼一声,道:“我竟然杀了自己儿子,我竟然杀了儿子,啊——”   云啸飞走向前来,把脉探息后道:“他还有救,我现在护住云阳体内残缺的魂魄,然后找一个寂静所在,点上七盏续命灯,用我全身功力向天借命,虽然可能会损伤我十年阳寿,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云啸飞必能救他。”   东方明日回想起这些年自己犯下的种种罪恶,此时才觉悔悟,却已迟了。他定定的看着云啸飞,相信了他说的话,最后看了余昌洛一眼,那一眼非常的失望,眼神无比复杂,最终仰天狂笑数声道:“我东方今日,便一死谢罪天下!”说罢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自绝而死。   他这一死,余昌洛自知将再无活命机会。   余昌洛悄悄走向白映雪,正要下手杀了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匕,对着白映雪说道:“八年前,你师伯她们害死了我父亲,没想到柳月英她自己也死了,如今我也快死了,但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嘿嘿,白映雪你去死吧!”   此时的白映雪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她自从学会归虚功后,暗中运功冲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阳光曝晒所致。   就在云啸飞与东魔大战的一刻钟内,穴道在大力冲击之下自行解开,白映雪在穴道解开后便即出手,突然使出兰花拂穴手废了余昌洛的武功。   云啸飞见余昌洛被制伏在地,去一旁施功救治云阳。   白映雪刚才运劲冲穴之后体力虚耗甚多,此时只觉劲气不稳,立时盘腿坐下调息。   再过一会,冯自在和清芳等人陆续重回山顶,清芳扶起玉娇,将其唤醒,然却仍有些惊魂未定,神志不清的样子。   群雄中有人纷纷朝东方明日补上三刀五剑,没带武器者则踢上几脚,大骂他该死,死得好。   突然有人想起什么叫道:“哎,怎么少了一个人呢?”   没错,是少了一个人,废了武功的余昌洛此时不翼而飞了。   后来,云啸飞派人查看了所有的东魔贼首均已丧生,只有王斌逃逸无踪,猜想如此,应该是王斌偷偷救走了余昌洛。   当时云啸飞全力施为,运功为云阳疗伤,是以没有听到周围动静。   \\\\\\\\\\\\\\\\\\\\\\\\\\\\\\\\\\   空中轰隆声响起,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传来:“你就是云啸飞?”   云啸飞四顾之下,确定不是己方的人在说话,望空回道:“我就是云啸飞,前辈是何方高人?”   虚空中突然没有声息,过了许久才又在云啸飞头顶响起:“我是谁,我自己也忘记了,好像睡了几十年,又好像几百年,那个御剑术是谁教你的?”   云啸飞虽然听到对方说话,可是却全然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藏于何处,闻言老实答道:“前辈,这是云某自己偶然所创,并无明师指点。”   虚空中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哦,一个凡人,也能学会御剑术,而且无师自通,呵呵,不错不错。等了多少年了,好,好,我一定要收你为徒,说吧,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我都可以为你达成。”   云啸飞望了望妻子,想着摇头不同意,但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言语也不能行动,知道这是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强劲的高手,对方还没有露面便可以随时制伏自己,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帝国顶尖高手,然而在对方看来,似乎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知道力不能敌,只好行使缓兵之计,点了点头,然后虚空中哼了一声。   云啸飞发现能说话了,道:“好吧,不过我的确还有未了之事,前辈你看我现在刚有了孩子,闭关出来后还没有好好与家人生活,要教育几个小孩成材,还有云阳的伤势及待解救……”   他还要再说下去,虚空中人不耐道:“好了好了,老道给你十年时间,十年后再来找你随我去天云星修练,另外给你一粒金丹,云阳不但可以恢复如初,更能平空增加了二十年功力,切勿食言,十年后的今天老道来此接你。”虚空中裂开一道缝,从里面飞出一粒金光灿灿的丹药,然后又合拢如初,那个老道已经消失了。   云啸飞把金丹给云阳服下,只一转眼时间,云阳便幽幽醒来,睁开眼来,看到母亲玉娇和二娘清芳都在,不解道:“娘,二娘,你们都在啊,这是在哪里啊?”   玉娇上前把云阳抱在怀里,感受到儿子没事了,才觉得不是做梦,安慰他说没事了,咱们回家。   谢清芳走到云啸飞身边,关切道:“飞,你没事吧,那个天云星在哪里?你,真的要来吗?”她说的是十年后的事。   云啸飞知道天云星距此足足有几千万里之遥,但是他不想她担心,宽慰道:“天云星距此没有多远,想必那个前辈是隔壁星球的人类吧,我们回去啦。”   两人左右手紧握,并肩走下山去。   在东魔与天月教全部覆灭之后,东方明日安排在九州义盟各分舵暗中盯梢的人立时作鸟兽散,其他九州各地一些依附东魔的隐藏势力也在之后冰消瓦解。   玉娇云阳返回了听雪阁,云阳在之前因为一直处于昏迷中,后来得神秘人相赠金丹才完全好了,对于莲花峰顶的事情一无所知。此后每年的除夕,东方鸿与小鹏父子均会到听雪阁看望云阳,东方鸿是看看自己的孙子,小鹏已恢复本名东方天鹏,他是来看自己侄子的,另外与成婚的小玉探望清芳和云啸飞。   后来端木世家的端木温玉找云啸飞疗治先天疾病,云啸飞倾力将他治好,提议三世家的幸存者可以合建一处庄园,可以都居住在无名谷内。   端木温玉找到皇甫怡和东方天鹏商议,三方同意了,由皇甫怡任庄主,东方天鹏为副庄主,燕美姬已经接手其父的所有财富,所有一应要付出的金钱全部由她负责。   三家庄建成后,东方天鹏小玉夫妇,叫上东方鸿,以及端木温玉和皇甫怡燕美姬夫妇,连同双方长辈皇甫珍燕道全,一起同住无名谷中。   武林中在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太平无事,人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过上了幸福安稳的生活。   莲花峰顶自从东魔南剑一战之后,被列为禁地,寻常百姓到了山脚都会不自觉的升起仰慕之感,然后驻足一阵再绕道而行。   十年之后云啸飞会前来赴吗?那个强大无比的存在到底是谁?   世人不得而知,因为那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第1章十年之约(1)   第1章十年之约(1)   京城大街,北面一座阁楼中,一个说书先生正在热火朝天的欢呼声中走了出来。   此人走后,阁楼中顿时便议论纷纷起来。   “哎,大家听了云啸飞云大侠的故事,有何感想啊?”一个店小二首先拉开了话匣,他是应掌柜的授意,因为只要这些人在店里多停留一会,他的生意便会好上一些,生意好了,便意味着他的收入又要多出一些。   “我倒没啥感想,我只想知道现在十年过去了,那个虚空中的神秘人物会否到来。”短暂的停顿之后,终于有人接口说道。   “貌似那个神秘的存在非常强大啊,就连云大侠这种人物也只有听从的份了。”   “错了,要我说啊,若是有人要收我为徒,而那人又是神功无敌的话,我便赶紧拜师了,哪里还管什么其他呀,妻子儿女,金钱名利,都是浮云。”   “正是正是,若是成为武林至尊,何愁没有这些啊。”   “你们只说那神秘会不会来,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云大侠会不会去呢?若是要去,他能舍得下三个儿女吗?”   “是呀,是呀,据说那云大侠现在可是三位如花娇妻相伴,而且膝下二子一女,共享齐人之福,要我呀也舍不得哩。”   “要我看啊,那云大侠未必肯去,可是那个神秘的存在似乎实在是太强大了,这一点,当时在莲花峰顶的众位英雄可是都深有体会的了。”   “你的意思是说,云大侠虽不愿去,可是又不得不去?”   “人生便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虽不能做却还是做了,虽不想做却仍然要去做。”   “是啊,所以说,人生得意需尽欢,来,我们喝酒,管他什么劳什子的,与我们又有何干?”   “哎,兄弟这话可不对了,当年若不是云大侠组织义盟的人还有当今皇上一起荡平魔教,你我又焉能在此安静的喝酒畅谈哩?”   “唉,老兄别说了,兄弟惭愧行吧,来来来,干一杯先,我先干为敬了。”   “正该惭愧,想那云大侠义薄云天,英风侠气冠盖神州,岂是我等无知之辈可比的。”言下却有岐视刚才那人之意。   “呔,小子说我的吧,来来来,咱们先较量一下看看,叫你怎么尊敬长辈的!”   “我……我为什么要与你打,有本事……去找云大侠斗呀,刚才不知是谁,言语中对云大侠甚是不敬?”   “老子敬与不敬不需要你管吧,他奶奶个熊。”   “哎,算了算了吧,兄弟,出门在外的少要惹事,回家伯母又要怪罪了。”   “我看这云大侠还真是为难呀,去与不去都是个问题。”   “切,你这不废话吗。”   “按照云大侠的性子,他是一定会去的,至于怎么去,那才是——”   “才是什么?”   “我猜呀,云大侠一定是秘密前往……”   ………………   这时,位于一角落端坐许久的一个白衣人起身道:“一派胡言!”   其衣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虽不甚华丽,但其丰神如玉英俊潇洒的气概,却是震住了在座的所有人。   然而,众人迫于他的威势,却是没有一个敢于接口的。   直到白衣人渐渐远去,才有人小声嘀咕道:“这人是谁呀,这么拽!”   “这你都不知道,还说在帝都呆了三四年哩,他便是白衣卿帅喻丹尘,现今中平帝面前的红人。”   “哦,白衣卿帅喻丹尘,他怎么会在这样的小店中喝酒的?”   “喻帅此人好酒,本店的雪花香是远近驰名的好酒,所以每天正午,他都会来本店小酌几杯的。”店掌柜上前解释道。   “哦,我们一直只是来喝茶,原来不家雪花香这种好酒,掌柜的快上一坛来尝尝。”   “好勒,客官您稍等啊,马上就来。”掌柜已经回到柜台,一边的店小二接话招呼道。   其他好事者听说是白衣卿帅喻丹尘,也不再谈聊了,纷纷起身,各自分散,再无人敢乱说了,店掌柜本想早点打佯,见有人喝酒,便又吩咐小二好心招待。   \\\\\\\\\\\\\\\\\\\\\\\\\\\\\\\\\\\   冀州西北,听雪阁。   一代大侠名震大华帝国的南剑侠云啸飞,便携妻与子居住于此。   听雪阁是三圣地之一,在冀州北面,晋城西北五十公里处,相比于帝国都城显然较为偏远,在晋城东一百公里外则是释迦门所在,晋城东北八十公里是冀州的首府山城。   三圣地都在帝国的北方,素玉斋在梁州月城东面的深山里,而白云寺则在冀州西北的晋山之上,二派相距仅二三十公里。白云寺在素玉斋和听雪阁之间,与听雪阁则相距五十公里。   重建后的听雪阁虽不阔大,却也是气热恢宏,亭台楼阁一百余间。   除了日常工作负责衣食起居的丫环仆役有二十余人外,便是新收的七十二名弟子。   所有人一律平等,皆是每人一间精舍独居,男女弟子分开,男弟子四十八名,女弟子二十四名。   此时,云啸飞一身紫色长衫卓立台上,对着台下的七十二名弟子讲授《道经》。   而三位夫人玉娇及喀丽娜还有谢清芳则隐身帘布之后,小声说着话。   三人虽已年过三十,但岁月的痕迹却丝毫没有在她们娇美的脸上留下什么,反而是更见成熟的丰韵。   谢清芳与玉娇和喀丽娜一起结为姐妹,并且每天同居同食,这在外人眼里便成了云啸飞共有三名如花美眷了,但实际却是玉娇称云啸飞为云哥,云啸飞则称她为玉姐,二人并无其它关系,也从未有过什么越矩的行为。   玉娇的儿子云阳却认了云啸飞为义父,云啸飞对其督导甚严,较之自己的亲子女云风和云雪还要严厉。   蛮族公主喀丽娜道:“大姐,三妹,眼看十年之期就要到了,你们真的就放心让夫君前去那个什么天云星吗?”   玉娇没有作答,却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来——   空中轰隆声响起,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传来:“你就是云啸飞?”   云啸飞四顾之下,确定不是己方的人在说话,望空回道:“我就是云啸飞,前辈是何方高人?”   虚空中突然没有声息,过了许久才又在云啸飞头顶响起:“我是谁,我自己也忘记了,好像睡了几十年,又好像几百年,那个御剑术是谁教你的?”   云啸飞虽然听到对方说话,可是却全然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藏于何处,闻言老实答道:“前辈,这是云某自己偶然所创,并无明师指点。”   虚空中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哦,一个凡人,也能学会御剑术,而且无师自通,呵呵,不错不错。等了多少年了,好,好,我一定要收你为徒,说吧,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我都可以为你达成。”   …………   谢清芳见玉娇心神不定的样子,摇了摇玉娇道:“大姐,你怎么啦?没事吧?”   玉娇这才回过神来道:“啊,你们刚才说什么?”   谢清芳道:“啸飞哥哥十年之期就要到了,那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却不知道,难道真的让他随那人前往天云星吗?”   玉娇道:“那依妹妹之见又该如何呢?”   谢清芳道:“唉,我现在心乱如麻,若是直接劝他,他一定不会答应的,他的性子你们应该都知道的。”   玉娇道:“是啊,言必信行必果,云哥他——他是一定会去的,他若是不去,恐怕……”   喀丽娜性子直爽,却没有她们想得透彻,疑道:“恐怕怎么了?”   玉娇道:“那个神秘人物如此强大,恐怕云哥若是不同意去的话,那人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也未可知,况且,那人完全可以直接把云哥抓走的啊!”   谢清芳道:“嗯,是的,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喀丽娜惊道:“啊……那,那可怎么办啊?”   谢清芳道:“现在的情形是,我们是否要放任啸飞哥哥离去,假如不让他离去,要用什么办法哩?”   玉娇道:“三妹,云哥若是不去,岂不是要背上失信毁诺的骂名吗?”   谢清芳道:“来,两位姐姐,我们回屋里说。大姐请听我讲,若是啸飞哥哥去不成呢,就是突然失踪了哩?”因为怕云啸飞听到,拉着她二位姐姐回屋叙话。   玉娇道:“这个,这样似乎……”   喀丽娜却道:“好啊,这个办法好,云哥哥若是突然失踪,便不算是背信弃义的了。”   玉娇道:“可是,云哥神功已达化境,帝国已再无对手,要说他会失踪,说出去谁会相信啊?”   谢清芳道:“麻烦就在这里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玉娇道:“看来三妹是胸有成竹了。”   谢清芳道:“有了一点眉头,但却还不完善,两位姐姐参考下意见吧。”   玉娇道:“那三妹说来听听,一定可行的。”   谢清芳道:“记得十年前那天,啸飞哥哥知道力不能敌,所以只好行使缓兵之计,暂时答应了那人的约定。因此,针对此点,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其他人拦阻啸飞哥哥前往莲花峰。”   玉娇道:“嗯,挺好的啊,三妹智慧无双,姐姐今天算是见识了。”   谢清芳道:“哪里,让姐姐见笑了,现在是如何安排,到底要安排什么人拦阻他哩第1章十年之约(2)   第1章十年之约(2)   玉娇想了想道:“可以找云哥的兄弟们呀,例如当今中平帝,还有他二哥公孙子俊,三家庄副庄主东方天鹏,这三人应该足可以拦住他了吧。”   谢清芳轻轻摇头道:“中平帝不能离京,不过白衣卿帅喻丹尘似乎可以办到。”   玉娇道:“这么说,驸马爷公孙子俊也是不可以擅自离京的了,那个东方天鹏怎么样呢?”   谢清芳道:“我看这样吧,为了以策万全,我们派出各自的心腹,一往帝都联络公孙子俊一方,一往三家庄找东方天鹏,一往荆州找喻丹尘,务必叫他们派出高手阻拦啸飞哥哥,若是他们自己动手,便有更大的把握了。”   喀丽娜道:“三妹说得好,我觉得就按三妹说的办吧。”   玉娇道:“二位妹妹,我总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妥,你们说呢?”   谢清芳道:“唉,不妥又能如何?总不能眼见着啸飞哥哥就这么远离我们吧?”   玉娇道:“那也是哦,妹妹可知,那天云星究竟在哪里啊?”   谢清芳道:“最近我特意查阅过许多资料,才知道那天云星原来距离我们的星球足有五千万里之遥,中间尚隔着四十多个星球哩。”   玉娇道:“啊——那,云哥去一趟岂不是很久很久,回不回得来便成了未知之数了。”   喀丽娜道:“不行,一定不能让啸飞哥前往天云星,否则我们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还有三个孩子呢,我的孩子有她外公带着,不用担心,只是大姐和三妹的孩子要怎么办啊?”   谢清芳道:“所以说,我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定要阻止他的离开,更何况,帝国需要英雄坐镇,我怕万一……”   玉娇道:“万一什么?”   谢清芳道:“万一云哥此去之后,一去不返,暗中潜伏不动的魔教余孽恐怕又要卷土重来了。”   玉娇道:“三妹所虑极是,若真如此,到时候整个帝国又要生灵涂炭了。”   谢清芳道:“怎么样?大姐二姐,决定了吗?”   玉娇道:“好,就这么定了,三家庄便由我派人前去吧。”   喀丽娜附和道:“好了,我也会派德宏和格勒两人前去荆州找喻丹尘。”   谢清芳道:“那么我便派人去帝都联系公孙子俊了吧。”   姐妹三人商量好之后,各自伸出右手,互搭身旁姐妹的手上,紧紧握在一起,齐声道:“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这时外面一个声音传来:“玉娇姐,清芳丽娜,什么事这样开心啊?”正是让弟子们散去后返回的云啸飞。   谢清芳道:“这个啸飞哥哥便不用知道了吧,这可是我们女人的秘密,男人靠边站呵呵。”   云啸飞佯装不满道:“好啊,你们姐妹联合起来不理我啊?小心晚上家法伺候。”   谢清芳道:“啊,啸飞哥哥真坏,我们走吧,接孩子去,应该到午时了吧。”   云阳及云风云雪三人,被安排在山下的一个新建不久的书馆中念书,一天只念半天的书,所有学子一样,因为大部分是附近的穷苦百姓,而这所书馆其实也是云啸飞暗中资助兴建起来的。   为了一视同仁,云啸飞让三个孩子同老百姓的孩子一样,只上半天学,早晨出去,正午返回,然后下午便可以自行温习,以及学习武技。   云啸飞见三人远去,微笑的摇了摇头,径往自己的静室走去。   \\\\\\\\\\\\\\\\\\\\\\\\\\\\\\\\\\\   这是一间虽不甚大,但却一尘不染的秘室,四面无窗,只有头顶上方开有很小的一个天窗,令整个静室显得不是那么的黑暗。   云啸飞每天午时必定会来秘室静思一段时间。   在静室中,一个人便是一个世界,在这一时间,没有人敢来打扰于他,而且这个秘室也只有他一个人才有权利进来。   云啸飞坐下调息,纯阳功运行二周天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睁开双眼,长叹一声。   脑海中思绪翩翩,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时刻——   虚空中人不耐道:“好了好了,老道给你十年时间,十年后再来找你随我去天云星修练,另外给你一粒金丹,云阳不但可以恢复如初,更能平空增加了二十年功力,切勿食言,十年后的今天老道来此接你。”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十年时间便这样过去了。   云啸飞感慨万端,想到当时情景,他知道天云星距这里足足有几千万里之遥,但是他不想让清芳她们担心,却宽慰道:“天云星距此没有多远,想必那个前辈是隔壁星球的人类吧,我们回去啦。”   十年时光转瞬即过,十年之约业已悄然而至。   莲花峰顶自从东魔南剑一战之后,被列为禁地,寻常百姓行到山脚,驻足一阵便会绕道而行。   十年过去了,云阳年虽十三,但功力却与三十许的青年几无相差,而且不知是否遗传的原因,发育较快,竟然长得与云啸飞差不多高,但长相却与他生父一点都不像。   十年前的元宵之日,云啸飞与东方明日决战于莲花峰顶。   那一战,云啸飞以无敌气势,完败东方明日,同时废其武功,虽然未曾杀他,但他却羞见世人,自杀以谢天下。   四天前,谢清芳的小年生日,云啸飞简单的请了阁中上下一干人等,一百余人共同庆祝。   于今,再过两天便是大年除夕夜。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云啸飞突然想起,刚才见到自己时,玉娇和喀丽娜三人笑得好奇怪。   十年之约……奇怪的笑……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突然,云啸飞只觉得眼前一亮,是了,十年之约已到,自己将要前往莲花峰应约。   此去不知经年,而且那天云星实在遥远,自己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回转,也许……也许难以回转……   笑……难道她们忧虑自己的远离,还是?   云啸飞思索再三,觉得有另一种可能——阻我应约。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云啸飞开始踱步,在秘室中来回踱步。   云啸飞暗忖:若真的是要阻我前去,那么她们必然会付出行动,唉,你们这又是何苦来哉。我此生从不毁诺失信,若是不能践约,岂不要令天下人耻笑。但是若真远离故土,自己实也不忍。   思虑之下,走为上策。   云啸飞长叹一声,自语道:“今日果,昔时因。若非自创领悟了御剑术,惊动了那位在苍穹中观望的神秘人物,又怎么会不让其惊讶因而起了要收徒之念呢。”   正在他陷入沉思中时,秘室的门被人敲响,这才知道原来刚过了午时。   \\\\\\\\\\\\\\\\\\\\\\\\\\\\\\\\\\\   云啸飞大声道:“午饭了吗?就来了。”   谢清芳甜美的声音传来:“要快点哩,不然就剩下骨头和鱼刺给你了哦。”   云啸飞没应,找出文房四宝,立即奋笔疾书,洋洋洒洒近千言一挥而就,起头是‘告家人书’,原来他作好了决定,要来个不告而别。   午饭时,云啸飞频频为玉娇三位夫人和三个孩子夹菜,并且不时说着开心的话。   一家七口度过一个快乐而欢娱的中午。   饭后,云啸飞道:“小阳,小风,你们稍候依次到我房中来。”   云阳和云风皆是十三岁上下,但云风虽只小云阳半岁多,却较其足足矮了一个头。   云风对云阳道:“大哥你先进去吧,父亲叫我们名字时,是你在前我在后。”   云阳平时便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往,只是‘嗯’了一声,便进去了。   云啸飞对云阳道:“小阳啊,晚饭时你到秘室中来一下,开启之法可以找你三娘清芳。”   云阳恭敬道:“是,义父。”   云啸飞欲言又止,却终是一挥手,让他出去了。   云风稍后进来,躬身道:“父亲叫孩儿来,不知所为何事?”   云啸飞道:“在三个孩子当中,你最是谦恭有礼,也最是沉稳,只是资质太差了些,这有一本《天机录》现在交与你研习,希望你能从中领悟到自然大道,进而举一反三,悟到更多更广的层面,则为父便感欣慰了。”   云风道:“父亲这是?难道要出远门吗?”   云啸飞点头道:“没错,记得二十年前,为父的师傅萧易水大侠,为了十年一次的约定,从未失信于人。他当时曾说‘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仍要为之呀,你现在还小,几年后就会明白的。’我现在才明白,师傅当时的难处,正是为父如今的难处啊。”   云风道:“风儿支持父亲践约。”   云啸飞欣喜道:“好,好,不愧是我云啸飞的儿啊,为父此去,今日切莫透露出半点风声,但为父走了以后一定要劝慰你娘和你的大娘二娘。”   云风点头道:“是的,父亲,风儿已经不小了。”   云啸飞笑骂道:“你才十三岁不到哩,如何不小,呵呵,去吧,我要出去走走,对你娘说我在后山练剑。”   云风肃容道:“是,父亲多加保重。”   云啸飞道:“嗯,风儿也是。”   父子两深深相望一眼,那一眼中,皆看到了对方的犹豫和不舍,亦有理解和释然,也有无可奈何在其中,更有离愁几许第1章十年之约(3)   第1章十年之约(3)   冀州西北,听雪阁。   云啸飞走后两个时辰,谢清芳找到云雪问话。   十二岁的云雪茫然道:“父亲叫了大哥二哥说话,然后不知道去哪里了。”   谢清芳恍然,叫来云风询问道:“你父亲去了哪里知道吗?”   云风想也没想便道:“回母亲话,父亲他到后山练剑去了。”   谢清芳道:“他去了多久了?”   云风道:“母亲,父亲他去了有近两个时辰了吧。”   谢清芳道:“哦,他走时可有什么异常……就是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云风道:“没有啊,父亲同往常一样,没有不高兴啊。”   谢清芳道:“风儿,你可要说实话哦。”   云风道:“母亲,风儿没有骗您,父亲确实到后山去了,还带着听雪剑去的哩。”   谢清芳道:“哦,那——父亲午饭后叫你进去都说了些什么?”   云风道:“没说什么啊,只是督促我要好好学习,说风儿资质太差,以后要多用功,做个为国为国的栋梁之材哩。”   谢清芳道:“是这样啊,你去把你大哥叫来。”   云风道:“好的,母亲,您稍等下。”   过了一会,随云啸飞一起练剑的云阳一边擦汗一边进门道:“三娘,您找我啊?”   谢清芳道:“嗯,你义父是否还在后山?”   云阳道:“义父?没有啊,他只是刚开始教了我逍遥剑法的前面四式‘空无一物’、‘云海射日’、‘仁者无敌’、‘怒海狂涛’然后便不见了。”   谢清芳道:“不见了,那他是回来了还是继续去峰顶了?”   云阳道:“没有去峰顶,应该是回来了吧。”   谢清芳道:“怎么会这样呢,那午后你义父找你都怎么说的?”   云阳道:“他,义父他只说了一句话。”   谢清芳道:“什么话?”   云阳道:“义父说——晚饭时你到秘室中来一下,开启之法可以找你三娘。”   谢清芳道:“哦,他没有再说别的吗?”   云阳道:“回三娘话,没有了,就说了这一句。”   谢清芳道:“好了,没事了,秘室,秘室……坏了,坏了……”   云阳道:“三娘,你怎么了?”   谢清芳道:“你义父他,可能已经走了。”聪明如她,通过种种不平常的迹象,早已猜测到云啸飞恐怕早就离开听雪阁了。   云阳不解道:“三娘,您说义父他怎么了,走去哪里啊?”   谢清芳道:“兴许我猜错了,小阳,你先不要告诉你娘,我们先去秘室看看再说。”   云阳点了点头,随谢清芳前往秘室。   不远处的拐角,云风见此,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自语道:“昔时因,今日果,父亲既然要去,那是谁也拦阻不住的。   ………………   谢清芳与云阳赶到秘室中时,见到了桌子上留下的信笺。   信笺上墨迹已干,显然写好许久的了。   谢清芳拾起信来,当她看到上方的‘告家人书’四字时,便知道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只觉得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闭上双眼,待情绪平静些时,这才再次投上信笺,看向下面的内容。   “玉娇姐,丽娜、清芳,请原谅为夫的不告而别。   与你们相识一声,相交十余年,这是上天赐与我云某的福分,也是我们共同的缘分,但是云某最重言诺,自幼便蒙恩师教诲‘言必有信,信而必果’,因此远离,非突然为之,而是必然为之。   我今走后,不知何日方能回转,膝下两男两女,便要麻烦三位照顾,此实属云某之罪过,然此事非如此不可以他法为之,奈何?是以,还请你们多包涵,务要严加督促子女们学文习武,成年之后,不求货卖帝王家,但求保一方平安即可。   天下太平日久,我今一走,恐怕魔教卷土重来,为此,你们可以携义盟令牌,前往素玉斋及白云寺相请白映雪居士和智仁方丈,还有天难棍冯老爷子亦可,冯老哥的叫化帮为天下第一大帮,必不会坐视不理。   ………………”   \\\\\\\\\\\\\\\\\\\\\\\\\\\\\\\\\\\   京城中心,皇宫。   中平帝黄忆明召见武乘风晋见。   黄忆明年过三十有五,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然而这些年中,他每事必定躬亲,时常微服私访,查探民情,大势改革,竟然早早的生出许多华发。   武乘风经过数年磨练,已于七年前受封为兵马大元帅,统率天下百万兵马。   论年纪尚要大黄忆明几岁的武乘风,站在其面前,却似乎比黄忆明还要年轻几岁一般。   黄忆明道:“小武啊,朕多日未曾临朝,外间传闻如何啊?”   武乘风道:“皇上英明神武,文武百官俱是崇拜不已,哪敢有什么传闻啊。听说皇上圣体违和,不知要不要紧?”   黄忆明道:“没事,小武啊,你道朕真的有疾吗,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看清各大臣的嘴脸罢了。”   武乘风道:“皇上圣明。”   黄忆明道:“现在大陆的形势如何了?”   武乘风道:“禀皇上,现在四海威服,天下太平,宵小隐藏不出,而百姓更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数年来均是太平无事。”   黄忆明道:“这些都是好话,好的消息,朕想听听坏消息,可有啊?”   武乘风道:“皇上,这坏消息,不听也罢。”   黄忆明道:“为何?”   武乘风道:“皇上可还记得十年前的那次莲花峰顶,云大侠和东魔大战过后的事?”   黄忆明道:“哦,朕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神秘人物要收三弟为徒的事吧?”   武乘风道:“正是,没想到皇上居然还记忆犹新。”   黄忆明道:“此事在大陆武林人士来说人尽皆知,朕也是练武之人,如何会不知道哩?”   武乘风道:“臣是想,这云大侠不可前往。”   黄忆明道:“哦,小武何以有此一说?细细道来。”   武乘风道:“皇上您看,如今虽说是太平盛世,但是方今天下初定,还需要一个英雄人物来坐镇河山,方可令宵小之辈畏惧而不敢横行无忌,若是云大侠这一离开,前往那不知所在的天云星,那么,其后果真的难以想像?”   黄忆明道:“嗯,说得好,你的想法与朕不谋而合,朕也有此意,这样,你把子俊招来,就说朕传他有要事相商,不管他现在在做什么,务必将他带来。”   武乘风道:“是!皇上。”   黄忆明道:“另外,一定要用请字。”   武乘风道:“是,臣一定办妥,将驸马爷请来此地。”   半个时辰后,公孙子俊和武乘风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黄忆明的军机秘室。   武乘风请示黄忆明后,便告辞退下。   黄忆明道:“子俊啊,唉,不必见礼了,私下里咱们还是兄弟相称的好,就算论关系,你还是我的妹夫哩,呵呵。”   公孙子俊道:“呵呵,那好,大哥发话,那子俊也就不多礼了,大哥召我来,是否因为三弟的事情啊?”   黄忆明道:“是啊,此事实在是让我头疼哩,二弟可有何妙计哉?”   公孙子俊道:“唉,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容易,只是……”   黄忆明道:“只是什么?二弟既有妙计,就快些说来。”   公孙子俊道:“说容易,便是找人截住三弟,不让他前往天云星便可,这难吗?大哥也知道,三弟的听雪剑,持之习武可以十倍于功力,这十年下来,三弟已有百年以上的功力,可谓是功参造化,已入化境,寻常的一流高手,恐怕来一百个也难以拦阻得住,这却是难之处啊。”   黄忆明道:“嗯,二弟如此说来,难道便真的没有人能拦得住三弟了吗?”   公孙子俊道:“有是有,可是却难以齐集呀。”   黄忆明道:“哼,我以皇帝的命令下召,他们谁敢不听令便杀无赦。”   公孙子俊道:“呵呵,大哥这招高明,好,我便说了,若是得到五人中的四位到齐,或者可以制伏得住三弟,他们便是三圣地的白映雪居士和智仁方丈,以及西南无名谷三家庄的皇甫怡,荆州喻丹尘,北方的北山均。”   黄忆明道:“嗯,不错,这五人实是当代除三弟以外的五大绝顶高手了,只是,他们到齐四人,恐怕仍不是三弟的对手啊?”   公孙子俊道:“这个大哥勿虑,大哥你想,三弟向来慈悲为怀,而这五个人都是他的旧识,若是他们出手阻拦,以三弟的脾气,绝对不会妄下杀手,如此一来……”   黄忆明道:“哦……二弟此计大妙,呵呵,只是有点奸滑了吧。”   公孙子俊道:“呵呵,大哥见笑了,对付非常之人,得用非常之法,不能以常理对之啊。”   黄忆明道:“好,我这便亲自起草召书,分发四方,务必叫他们五人皆来帝都,共同阻截三弟的离开。”   公孙子俊道:“大哥,他们不用来帝都的,三弟若去莲花峰,必然要经过杭州塘城,我们可以派人在那里设伏……”   黄忆明道:“嗯,二弟提醒得对,就这么办了。”   黄忆明,公孙子俊和云啸飞三人昔年结义为兄弟,曾经共赴患难,同过生死,但如今云啸飞的大哥二哥却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暗中算计着不让他赴约的事。   云啸飞若是知道,不知是该苦还是该笑第2章听雪传人(1)   第2章听雪传人(1)   正在谢清芳快要看完云啸飞写的信时,玉娇惊呼的声音远远传来。   玉娇道:“三妹,三妹,你看,云哥他的剑,他怎么把听雪剑放在后山了哩?”   谢清芳把信交到玉娇手中道:“姐姐看看这个一切便明白了。”   玉娇有些不明白,接过信后看到开头的‘告家人书’,似乎有些明白,当她从头至尾看完之后,这才知道为什么谢清芳听到自己的惊呼竟还能镇定的原因了。   谢清芳道:“姐姐,没想到我们的一番算计,到头来全无用处。”   玉娇道:“唉,谁叫我们的夫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一定是我们当时露出了什么破绽,这才促使他早早的离开了。”   谢清芳道:“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迟了,我们要想个对策来,怎么补救才是对的。”   玉娇道:“嗯,三妹说得对,阳儿,你去将你二娘叫来,快些。”   一直站在边上未说话的云阳嗯了一声便出去了,过得不久,喀丽娜揉揉惺忪的睡眼走来道:“妹妹,姐姐,你们这是要商量什么事啊?不是都计划好了吗?”   谢清芳道:“啸飞哥哥走了。”   玉娇道:“阳儿,你先下去吧,在门口守着,不许外人进来啊!”   云阳恭敬道:“好的,母亲,我出去了。”   外面与秘室只是一墙之隔,这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无法听到室内说些什么,但是对于拥有三十年内力的云阳却是小菜一碟罢了。   谢清芳见喀丽娜似还未醒,推了她一下重复说了一遍。   喀丽娜圆瞪双眼,大吃一惊道:“什么?!云哥哥走了……他,他什么时候走的?”   玉娇道:“二妹啊,就是在你刚好熟睡的时候走的哩。”   喀丽娜道:“啊……这,唉,早知道我便应该陪着他练剑的了,只是,看云哥哥练剑实在无趣,因此早早回来了,哪知却……”   玉娇道:“过去便不必说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挽救的事吧?”   谢清芳道:“现在还能怎么办,当世高手谁还能阻拦得住啸飞哥哥啊,况且,咱还不知道他是从哪条路前去的。”   玉娇道:“三妹,素玉斋及白云寺还有没有绝顶高手在啊?”   谢清芳道:“有倒是有,只是……”   玉娇道:“只是什么?难道他们会不愿意出手?”   谢清芳道:“素玉斋的前辈耆宿冯月梅,还有白云寺的慧明禅师,他们二人据说在闭关,从十年前便开始闭关了。”   玉娇道:“十年前便开始闭关了,怎么现在还……”   谢清芳道:“他们都已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自知大限在即,可能在闭死关吧。”   喀丽娜道:“闭死关?那是什么意思?”   谢清芳道:“闭死关的意思便是若无突破,他们至死都不会离开洞穴半步。”   玉娇道:“哦,原来如此。”   喀丽娜道:“那……可怎么办啊?”   玉娇道:“唉,这么重大的事情,靠我们几个弱女子,怎能成事啊……”   谢清芳道:“大姐也不可妄自菲薄,这十年来,我从啸飞哥哥处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据小妹所知,他的两位结义哥哥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玉娇道:“三妹是说中平帝还有驸马爷公孙子俊两人吗?”   谢清芳道:“正是他们,当年他们各逞智勇,多年奋战,终于荡平魔教作乱,而今太平盛世,宫中定无大事,想来这十年之约,他们定然会不所安排的。”   玉娇道:“照三妹如此说来,那我们的夫君便有希望拉回来了。”   喀丽娜道:“啊,这样就好了啊。”   谢清芳道:“但是,这仍然是未知之数。”   玉娇道:“怎么,他们两个无一不是世间伟男子,皆是文武双全之人,而且又是这么的关注云哥……”   谢清芳道:“他们确实不错,可是咱们夫君又岂是寻常之人,自不能以常理度之,只怕,只怕啸飞哥哥他此行,不会碰到驸马爷派出来的人。”   玉娇道:“呃,也是,云哥天纵之才,经天纬地,几乎无所不能,那我们……似乎也要有所行动哩。”   谢清芳道:“这样吧,二位姐姐留在阁中,我前去莲花峰,作最后的努力。”   玉娇道:“最后的努力?唉,好吧,三妹一路小心。”   谢清芳道:“嗯,我会注意的,二位姐姐,三个孩子便要麻烦你们了,还有啸飞哥哥的七十二个弟子,你们也要安抚一下。”   玉娇道:“这个三妹就放心吧,我叫人收拾一下,咱姐妹再叙会话吧。”   帝都中心,中平平黄忆明亲自书写诏书,然后飞鸽四方五地。   一日后,五只飞鸽全数飞了回来。   公孙子俊,拜为右相,并封安阳王,在帝都皇宫可是有着畅通无阻的权利。   黄忆明看到公孙子俊到来,欣喜的道:“二弟啊,你看看,觉得如何发表看法。”   一个公公手捧托盘,里面放着刚从五只信鸽身上取来的回信。“恭喜大哥啊,五个人中有四个在赶去莲花峰的路上了,只有北方的北山均未来,其她的如白映雪居士,智仁方丈,皇甫怡庄主,荆州喻丹尘皆会去”。   黄忆明道:“剩下的事情便交与你了,你前往杭州,代表我,以天子之名义,对他们进行勉励。”   公孙子俊道:“嗯,这个,一定会的。”   黄忆明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何故?”   公孙子俊道:“大哥这是关心则乱啊,大哥不是修练帝皇望气术多年吗?应该可以看出他们的成功几率有多大。”   黄忆明道:“这些人中,白云寺的智仁方丈却是没有见过的,因此很难预料。”   公孙子俊道:“哦,不过,尚有武帅的兵马,到时候叫他调集数十万大军围住莲花峰山脚,排成人山人海,看三弟怎么上去莲花峰呵呵。”   黄忆明道:“哈哈,子俊此计……貌似可行啊!”   公孙子俊道:“好在元宵之日尚有半月,希望那个神秘高手不会提早出现,不然……为今之计,看来要双管齐下。”   黄忆明道:“哈哈哈哈,动用这么多高手,并且陈兵数十万,却不是两军作战,而是拦截一个人,呵呵,这恐怕在古往今来还是头一遭啊!”   公孙子俊道:“非常之举,只因是对付的非常人物,三弟大才,我们难以企及,因此才要这般待之啊,希望他知道以后不要……”   黄忆明道:“不会,就算是要怪,他也会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公孙子俊道:“但愿如此,只是,我们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哩……”   黄忆明道:“是对又如何?是错又如何?人生漫长,其路修远,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仍要为之,哪怕是事前便知道错了,三弟如此,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公孙子俊道:“然也,是子俊有些放不开了啊。”   云啸飞加快飞行速度,不日便到中州。   中州东面便是帝都所在,但他却没有要去帝都的意思,只是在中州与云州的边缘走过。   作为结义兄弟,云啸飞自然知道黄忆明和公孙子俊不会任由自己前赴十年之约,沿路必会派人拦截劝阻。   因此,云啸飞专门找偏远无人处经过,为是便是避免与他们发生摩擦,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日,他行至一个小镇,入口一个石碑上刻着石头二字,显示此镇叫石头镇。   石头镇的风貌别具风格,这里的房屋几乎全部是用石头堆彻建造而成,就连许多日常用品如桌椅等物也是石制。   镇中行人川流不息,吆喝之声此起彼伏,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各自招呼着自己的生意。   云啸飞的到来,似乎没有改变什么,大家都忙碌着,似乎当他不存在一般。   这当然不是云啸飞突然变透明了,而是他故意隐藏了气息,便如一个普通人一般,再不受到大多数人的关注。   突然,前面闹市中心传来一个声音:“来来来啊,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带钱的捧个人场,下次记得补上,我们兄弟俩自幼孤苦,好不容易蒙云大侠收为弟子,只恨资质愚钝,没有学到师傅之万一,于今与师傅分开,身上钱物又被小贼偷去,流落异乡,请各位多多支援点路费,谢谢,谢谢你们了。”   云啸飞快走几步,拨开人群看去。   只见大冷天的,场地中央却有两个只穿着一件单衣的青年汉子,其中一个躺在地上,上面压着一块大石,而另一个青年则手举长剑,对周围群众作个四方揖。   不过片刻,青年衣服前面的大口袋便装满了散碎银两。   提剑青年道:“多谢,多谢各位父老乡亲了,下面由我们兄弟表演一个戏法,宝剑碎石但不伤人的绝活。”   人群中有人说道:“你那宝剑难道就是云大侠的宝剑听雪剑吗?”   提剑青年道:“不是不是,此剑虽非听雪,却也是云大侠铸造出来的,所以,各位难得一见师傅的开山劈石的神技,由我们两个不材的兄弟表演一下,也可以遥想一下云大侠的风采是吧,哈哈!”   围观群众纷纷叫好,叫他赶快开第2章听雪传人(2)   第2章听雪传人(2)   提剑青年再次一拱手道:“好,下面我要开始以剑劈石了,大哥准好了没有。”   压在石头下面的青年早已不耐道:“好了好了,快点啊。”   提剑青年吐气开声道:“好,大家看好了啊,我要出手了。”此话虽然是说给大家听的,却是在提醒他大哥要注意了。   云啸飞站在人群中不发一言,冷眼旁观一阵,便知道这两人定是练过气功一类的武术,虽然根基尚浅,但是这般招摇撞骗还是可以混口饭吃的。   他有心想要教训一下此二人,却又一想:众人面前虽则可以教训,让他们颜面扫地,但却会令他们羞愤交加,或者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事来。   云啸飞思虑再三,还是觉得等众人走后再行动手。   半个时辰后,兄弟二人又表演了两个高难度的游戏,群众这才散去。   兄弟二人分工合作,为长的干的是体力活,而小的则是使的巧劲,较为轻松。   见众人渐渐散去,那提剑青年往地上捡拾铜钱,当他好不容易将所有仍到地上的铜钱拾到一个瓷盆中之后,与他大哥说道:“大哥,今天咱哥俩要去放松放松一下吧,你看,收获比昨天还要多出十个铜钱哩,噫,铜钱呢?怎么不见了?!”   就在提剑青年与他大哥说话的当口,只是这么一转头,云啸飞便突然出手,轻甩云袖便将盆中铜钱尽数收入囊中。   少年的大哥睁着一只独目,喝问道:“什么?铜钱不见了,你确定没有看花眼?”   提剑青年道:“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但是,只一转眼便不见了,难道见鬼了不成?”   独目汉子道:“刚弟,你不会是自己藏起来了吧,这大白天的怎么会见鬼呢?”   提剑青年道:“我没有,不信你看,我把全部身上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可就是没有一个铜板儿呀,就算我要藏,也没有这么快的手脚是不?”   独目汉子道:“哦,真是这样?”言下之意却仍是有些怀疑。   提剑青年道:“唉,要我怎么说大哥才肯相信啊,我……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呃,会不会是……”   独目汉子道:“这还真是……怎么会这样哩?青天白日的竟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吗?”   提剑青年道:“会不会是……”   独目汉子道:“是什么?”   提剑青年道:“不会是正角到了吧?”   独目汉子道:“正角?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啊?”   提剑青年突然跪下道:“大侠!是哪位大侠?还请高抬贵手,我们兄弟知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是放屁一样放了我们吧!”   见独目前汉子兀自在一边张目四顾,连忙扯了他的裤子一下,却因为用力过大险些扯落下来。   独目汉子茫然问道:“什么,哪位大侠?在哪里啊?”   云啸飞这才现身道:“在这里,哈哈,你们兄弟二人卖艺便卖艺,只是却为何要冒充是云啸飞的弟子呢?”   独目汉子道:“这个……唉,大侠有所不知,像我们这样混江湖的哪里都是,若不弄些非常手段,却是没几人会捧场赏脸的啊。”   提剑青年却在暗自沉思,他想:此人很自然的直呼云大侠的名讳,显然与云大侠很熟,若不是他的朋友,便可能是——他本人。   思虑再三后,提剑青年道:“敢问大侠可是听雪阁主,当今天下武林第一人云大侠?”   云啸飞道:“在下正是云啸飞,你二人是否真的想成为听雪阁的弟子?”   提剑青年一拉他大哥衣袖,独目汉子醒悟过来,二人齐声道:“想,当然想啊。”   云啸飞道:“那好,不过想成为听雪阁的传人,却一定要受得了苦,这样吧,你们可以前往冀州西北,找到叫化帮的弟子,然后要他们带你们前往听雪阁,你们要先从仆人杂役做起,坚持三年,而在这三年中,任何人皆可以对你们呼来喝去,三年后仍在阁中,便可成为听雪阁弟子。”   独目汉子道:“可若是受不了便让我们安然离开吗?”   云啸飞道:“不错,你们来去自如,但你们一旦离开,便是与听雪阁再无缘分可言了。”   提剑青年道:“好,大哥不用想了,这生意可做,呵呵,多谢云大侠成全!”   兄弟二人拜伏于地,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当他们再次抬起头来时,眼前却已经失去了云啸飞的身影。   \\\\\\\\\\\\\\\\\\\\\\\\\\\\\\\\\\\   冀州北面晋城西南的一个小山村里,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的吃着午饭。   年长些的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汉子,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荆钗布裙的少妇,此时在往中年汉子的碗里夹着菜,然后又给她左边的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夹菜,而她自己却很少动箸,吃得也很少。   少年大约十一二岁,身高却与他身边的母亲差不多高,至少坐着时一般高矮。   少年见他母亲自己吃得很少,便也学着他母亲的样子夹着菜往她碗里送,并说道:“娘,你自己怎么不吃啊,这样是不可以的。”   那少妇道:“吃,怎么不吃?只是娘肚子小,吃得少罢了,你父子俩却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多吃点才对呀。”   少年执拗的道:“我不!娘不吃孩儿也不吃了。”   中年汉子把一切看在眼里,却像是无动于衷一般端坐不动,只顾着自己吃饭,却不时的看向娘俩,含笑注视。   那少妇转头看到中年汉子在笑,知道被他看破,顿时白了他一眼,对少年道:“好好好,娘也吃,恕儿更要多吃点啊!”   中年汉子却站了起来,他已经吃完,放下碗筷便要出去。   那少妇叫住他道:“萧布雨,又快要除夕了,你作好决定了吗?”   中年汉子正是萧布雨,上一任听雪阁主天下第一高手萧易水之子,只是他与十年前显然已经是判若两人。   萧布雨因为家园被毁,被其父的老仆冯一定救下,随冯一定父女俩安顿在这个小山村中。由于与冯一定的女儿冯若兰自小便一起玩过,在冯一定的搓合下二人择日成亲,他们朝夕相处,情谊深厚,并在次年生下了萧恕。   说起来世事便是这么奇妙,萧恕出生那天也正是谢清芳生云风和云雪的日子,三人竟在同一天出生。   萧恕的名字便是冯一定所取的,意为宽恕之意,因为杀害萧布雨和听雪阁的凶手早已经被云啸飞诛灭,而且主要元凶均已死去或者自尽。   冯一定便是要萧布雨忘记仇恨,非但如此,他还叫萧恕同样忘记仇恨。   萧恕,字别离,这个字却是冯若兰所取的,她自然是希望一家四口还有她父亲能够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虽然平淡却也无忧。   但是老天却似乎并不打算让他们一家四口这么幸福的过日子,就在萧恕出生的次年,便因为先天旧疾复发,不治而去。   这十二年来,萧布雨和冯若兰两人和睦相处,与邻为善,并且冯若兰常识不错,却也省去请教书先生的了。   萧布雨完全放弃了一个世家子弟的纨绔相,转而躬耕田野,与民同乐,虽不富足,倒也衣食无忧。   冯若兰入得厨房出得厅堂,闲时便在屋前临时搭就的茅屋中教书,村子仅有二三十户人家,却也有近十年小孩在此念书。   论起能力来,冯若兰丝毫不逊色于萧布雨。   但冯若兰从不在人前炫耀,反而更加的勤俭持家,相夫教子,一时竟成了小村的楷模。   对于九州的形势,萧布雨自然听到了一些,知道云啸飞率人重建了听雪阁,得以让听雪阁再次名列三圣地之一,云啸飞可谓功不可没。   萧布雨当然想过要去拜访,但是他知道,他若是一去,那么,云啸飞必定会让出听雪阁主之位,叫他重新执掌萧易水传下的家业,成为新一代听雪剑主。   这时听到冯若兰问起,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是随口应道:“去哪里,除夕夜当然咱们自己过啦。”   冯若兰道:“这已经是你第十二次说这句话了,难道夫君真的不想再去一次听雪阁吗?”   萧布雨道:“若兰,我们在这个小村子里生活得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卷入江湖中去呢?你应该知道,云师弟完全是一手促成听雪阁的重建,而我却躲在这里享受齐人之福,如今你叫我前往拜会,云师弟必然会提起,说不定他会效仿古人禅让……”   冯若兰道:“难道那样不好吗?你就算不为我们想想,至少要为恕儿想想吧,你难道想让恕儿一辈子呆在这个村子里,永无出头之日吗?”   萧布雨道:“恕儿这不还小吗?恕儿,你出去找阿傻玩会,我与你娘有些话要说。”   冯若兰道:“好的,爹,娘,你们要好好的说啊,千万别又吵起来了。”   萧布雨道:“快走!”听到父亲的喝斥,萧恕一溜烟跑出门去找阿傻玩了。   阿傻是隔壁邻居张寡妇的独子,从小便有一点呆气,村里与萧恕一起玩的小孩便都叫他阿傻。   冯若兰道:“唉,我都不知道夫君是怎么想的?难道要等到恕儿长大成人吗?”   萧布雨道:“不错,这样不是很好?我不想这么快便让恕儿卷入到江湖中去,若兰,你没有闯荡过江湖,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   冯若兰道:“也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可是,我听说……”   萧布雨道:“你听说什么第3章灵境仙山(1)   第3章灵境仙山(1)   冯若兰道:“我听说云啸飞有个什么十年之约,似乎快要到了吧?”   萧布雨道:“啊——云师弟定是要去赴那十年之约的了。”   冯若兰道:“是呀,这样一来,布雨,你的机会不是又来了吗?”   萧布雨道:“若兰怎么这么说?”   冯若兰道:“你大伯昔年曾经算出,你会在这里住上十年,而若是十年后不死,你父亲的传人就会带你重建听雪阁,于今云啸飞赴那十年之约,定是有去无回,可是听雪阁却要有个当家主事的人啊。”   萧布雨道:“这个……”   冯若兰道:“哎,布雨,你还是下不了决心吗?”   萧布雨道:“我……唉……”   冯若兰道:“你的父仇可以不报,可是你的家业呢?你的雄心壮志呢?都不见了吗?!”   萧布雨道:“唉,你就不要逼我了……”   冯若兰道:“我逼你,是有人甘于消沉,甘于碌碌无为的日子吧。”   萧布雨道:“大家都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都很健康幸福,不是很好吗?”   冯若兰道:“是,是很好,只是我替你不值,那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萧布雨道:“若兰!我不是跟你说了,现在的听雪阁完全是云师弟他白手起家的,而我却没有出过一份力,而且他也的确能够继续父亲他老人家的遗志,将听雪阁发扬光大,比起云师弟来,我是自愧不如啊!”   冯若兰道:“布雨,你能不能振作点啊,孩子马上就要长大了,你不见咱恕儿虽是年幼,但却能文能武,我看啊,他日成就必不在你之下,只是这里实在太小,难以施展他的宏伟大志罢了。”   萧布雨道:“嗯,恕儿能有出息,我也高兴啊,只是,唉,我实在不想你们卷入江湖中去。”   冯若兰道:“但是,布雨,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便不会发生的,恕儿此生必定要有所建树,他的心志我略了解,只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太过不称职了,将来恕儿终究会走出这个山村,走出他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萧布雨道:“一切顺其自然吧,假如……”   冯若兰道:“假如什么?”   萧布雨道:“假如云师弟真的去了那个天云星的话,我便带着恕儿和你前去听雪阁,但是你一切都必须听我的。”   冯若兰道:“你啊,说你胆小如鼠,你能搏杀野狼,说你胆大吗,却连听雪阁也不敢去,还要等云啸飞走了才……好吧,我一切都听你的,谁叫你是人家夫君哩。”   萧布雨道:“就这么说定了,那……在此之前,切莫在恕儿面前再提起此事了,否则我可不饶!”   冯若兰道:“行了行了,都听你的,比我爹还要罗索。”语毕眼神黯然。   萧布雨道:“对不起,若兰,又让你想起岳父他老人家了。”   ………………   萧恕与阿傻正在说着话,萧恕想到父母的争吵,自己却帮不上忙顿时愁眉苦脸。   在此之前,每一年的临近年关,其母亲便会催上一次,因此两夫妻争执一词不可开交,但是过完年后却又和好如初。   而萧恕,开始也劝过两次,却被父母双双责骂,虽不打他,却也令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大人说话时小孩不要插嘴。   阿傻一扭头,见萧恕突然怔住不语,问道:“想什么事哩?小梳子。”   小梳子便是萧恕,在这些玩伴之中,也不知是谁先叫他叫梳子,渐渐的叫的人多了起来,倒要把他的本名萧恕忘记了,在方言中小梳和萧恕口音相近。   萧恕道:“嗯,我父母又在吵架了。”   阿傻道:“哦,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吵一会不就完事了吗?”   萧恕道:“唉,以前吵架双方还会动手,可是这一次没有,母亲很冷静,像是在据理力争,而父亲却更冷静。”   阿傻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不动手便更没有什么了啊。”   萧恕道:“正是这样我才担心啊,假如有一方能动动手,也许这事很快便要过去了,但若是双方都没有动手……只是不想,而是没有到那一步,觉得他们双方都在压抑和克制自己,我只怕万一他们忍不住时双双暴发起来……”   阿傻道:“哦,这样说来貌似也有些道理,但那是大人的事,我们又能干什么哩,至少你还有个父亲疼你。”   萧恕道:“对不起,阿傻,让你想到伤心事了。”   阿傻道:“没关系的,唉,自从我出生以来,便似乎没有见过父亲,母亲说我在一岁时父亲因为一次意外死去,怎么死的却不知道,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和我也就这么过来了。”   萧恕道:“嗯,所以你比较坚强,也过得比我乐观。”   阿傻道:“无所谓乐不乐观,因为我们过的活是我们自己在过,不是为别人过,所以……想多了其实是自找烦恼。”   萧恕道:“你说得很对,呵呵,其实你一点都不傻,但别人为什么一直叫你阿傻呢?”   阿傻道:“傻不傻有什么关系呢?其实我在他们眼中是个傻子,他们在我眼中又何尝不是傻子。”   萧恕道:“嗯,你这话说的似乎颇有禅意啊,是的,我们在议论别人缺点的时候,其实也暴露出了自己的缺陷。”   阿傻道:“你也不要说我,我虽然比你痴长一岁,但是你们三口之家也过得暖意融融的啊,虽然过年时会吵上一架,但至少这一年你们是无风无雨的过来了,而我……我母亲被人称做张寡妇,在本村还没有什么,却总有一些隔壁村的人看我母亲时有些异样的眼光,有些人还会骚扰我母亲,可是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唉……”   萧恕道:“哦,怎么平时都不见你提起啊,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阿傻道:“因为母亲今天哭了,因为她顶着寡妇的帽子,便要守着贞节牌坊,不能有再嫁的举动,可是,我知道,她对隔壁的李叔叔其实一直便有好感,而且,我知道,李叔叔对我母亲也是不错的,然而,就在今天,他错怪我母亲了,所以,我母亲很伤心,伤心的哭了……”   萧恕道:“礼教的束缚,所以你母亲不敢明着说出来,我想李叔叔可能还不知道你母亲的意思吧?”   阿傻道:“可能吧,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萧恕道:“这样吧,我来教你武功,这样你学会以后,便可以保护你母亲了。”   阿傻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学武?”   萧恕道:“当然可以,咱们就当成是练习摔跤好了,不过你可要受得了苦才行。”   阿傻道:“好,我一定可以学好的,一定!”   萧恕道:“嗯,你一定可以的!”   \\\\\\\\\\\\\\\\\\\\\\\\\\\\\\\\\\\   前往莲花峰的官道上,陆续经过了许许多多的武林人士。   中平帝十四年正月初一,正在大部分帝国居民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当中时,却有五个人快马加鞭的往九州东面的杭州赶去。   其中四人正是中平帝黄忆明飞鸽荐邀的四大高手,另一个则是云啸飞的元配夫人谢清芳。   “驾!驾!驾!”蹄声得得,急促的往东奔去。   白衣卿帅喻丹尘策马扬鞭,行走在最前面,并且不时的催促马匹,似乎仍嫌这马不够快一般。   出发之前,公孙子俊在江城见到了喻丹尘等四大高手,置酒饯行。   席间,驸马公孙子俊对他们殷勤劝饮,对他们谆谆提点,寄予厚望,令他们觉得,此行干系重大,而这一任务却又是十分艰险的,说不定也是难以完成的任务。   有难度便有挑战,四人中白映雪和智仁是方外之人,因不饮酒,是以,用茶代酒,却也是喝了不少。   四骑快速奔行,马不停蹄向东疾行。   智仁本不愿骑马,奈何三人都同意了,而且时间很紧,任务重大宜早宜快不宜迟,只好也骑马同行,但却因为心存不忍,而未以绳鞭马。   但是他坐下却是良驹,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意,奋蹄飞扬,倒是仅落后于喻丹尘一丈距离。   在喻丹尘和智仁的身后不远,是并骑而行的皇甫怡和白映雪。   并非二人刻意并骑,而是两人的坐骑一公一母,平时便是呆在一起的,白映雪见策马几次无效后,便也作罢,何况自己本是出家人,而皇甫怡庄主又是有妇之夫,想通了也就觉得其实没有什么。“   只是在她心里,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云啸飞,十年不见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云啸飞在哪呢?   云啸飞便在四人前面,只不过他要早于四人三个时辰,这时已然奔到莲花峰的山脚。   仰望莲花峰,它依然是那么的巍然耸立,林木茂密,绵延数里。   云啸飞遥看前方,那里建了一个临时的阁楼,而在阁楼的前面却竖立着一个一人高的石碑,上面刻着‘禁地’两个红色大字。   阁楼上有两个守卫站岗,他们发现了云啸飞的到来。   其中一个上前拱手道:“啊!原来是云大侠到了,云大侠您是来赴十年之约的吧。”   云啸飞点头道:“嗯,你怎么知道是云某第3章灵境仙山(2)   第3章灵境仙山(2)   那守卫道:“小的叫卫祥,以前跟随黑衣郭将军时,见过云大侠的风采,是以每日不敢有忘。”   云啸飞道:“呵呵,卫兄弟谬赞了,天色不早云某要上山了,若是有闲杂人等,一定要挡在山下,切记。”   卫祥道:“是,一定遵照云大侠的吩咐。”   云啸飞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登山。   卫祥目送云啸飞转过一个山脚消失不见,这才自言自语道:“哈,云大侠果然有大侠风范,丝毫没有一点架子,他刚才居然向我点头了。”   这时他旁边那人听到撇嘴道:“切,这有什么?不就是正眼看你然后点个头而已吗?”   卫祥道:“吴淞,你不知道,云大侠一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轻易是难以见到他的,而让他老人家能够点头的对方当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吴淞道:“嘿,得了吧!就你?不是一般人物……”   卫祥一甩头道:“当然,像我这么帅的禁地守卫,云大侠一定是觉得眼前一亮,所以才会……”   吴淞假装呕吐道:“呕,我想吐,卫祥哥你也太自恋了吧!”   卫祥丝毫不以为意,仍道:“哥这是自信,呵呵。”   吴淞道:“好吧,唉,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小弟算是服了你了。”   卫祥道:“你不服都不行呵呵,想当年,云大侠还不是大侠的时候……”   吴淞道:“慢着慢着,你刚说什么?云大侠不是大侠的时候,那时你便见过云大侠了,那卫祥哥当时在何处公干啊?”   卫祥道:“呃,当时我还是郭将军手下小卒……”   吴淞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卫祥道:“你个混蛋,敢取笑我,过来过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吴淞知道卫祥脾气,也知道他有个爱讲故事的习惯,便道:“卫祥哥,你就饶了小弟吧,我只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见着云大侠的?还有就是,想听听云大侠的传奇故事。”   果然,那卫祥一听吴淞这样说,顿时不追打他了,道:“这还不简单,呵呵,这顿打便暂时记下了,我来告诉你昔日的事。”   吴淞道:“好啊,好啊!小弟洗耳恭听哩。”   卫祥道:“嗯哼,听好了啊,话说十多年前……”   云啸飞拾级而上,待行至半山腰时,回身俯瞰,但见左手边东海之滨怒涛滚滚,波浪起伏,涨退间飞溅浪花无数,煞是好看。   但他却无心这如画美景,只觉得江山如此多娇,却全如过眼烟云一般,转瞬即逝。   云啸飞想起往日种种,贤惠的妻子,听话的儿子,还有沉默的云阳,可爱的小雪,再往前更是忆及师傅萧易水和师伯玄机道人来,似乎他们的音容笑貌还回荡在眼前一般,久久不散。   伫立良久,云啸飞终于长叹一声,自语道:“别了,生我养我之地,在不久的将来,云啸飞便要前往天云星,离开这个太平的世界,希望在他离开之后,帝国仍是一片太平之景,他别无所求,仅此而已。”   云啸飞再一次将目肖投向数十公里外的地方,依稀可见一排的房屋,那里正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塘城。   定定的注视一会,云啸飞突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峰顶走去。   片刻之后,莲花峰顶已经进入视线,朝云坪业已在望。   当云啸飞快要赶到莲花峰顶之时,四大高手放马急奔,却刚刚赶到杭州塘城。   在塘城驿站换马之时,喻丹尘打人寻问,比划出云啸飞的样子,问驿站和周边的行人是否有人见过。   经过综合几个人的目击情况,喻丹尘大概能够确定有人在一个时辰前经过这里,而几人描述出的相貌似便似乎是云啸飞。   白映雪见他皱眉,上前问道:“喻将军,打听到消息了吗?”   喻丹尘道:“有消息,却是个不好的消息。”   白映雪道:“哦,是云大侠他已经提前去了吗?”   喻丹尘道:“居士慧质兰心,一点就透,呵呵,正是,我也没想到,盟主他竟然会提前出发,若按照十年之约来看,当是在元宵之日才对。‘   白映雪道:“是啊,应该还有半个月才对啊,怎么会这样?”   喻丹尘道:“唉,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皇甫怡上前道:“喻兄担心的会是何事呢?”   喻丹尘道:“云大侠既然能早来,那么神秘怪人不是也会早早到来吗?”   白映雪道:“啊——这么说大有可能哩,那我们……”   这时,驿站的驿卒早已经将他们四人的马匹换好了。   喻丹尘道:“那我们快些出发吧,争取早些赶到莲花峰要紧。”   白映雪道:“嗯,但愿那个神秘人不要来早了。”   四人翻身上马,斥喝声起,打马疾奔,急往莲花峰而去。   云啸飞踏上朝云坪时,一眼便看到背对着自己的一个短发怪人。   此人黑发披肩,很随意的将中间一小撮头发系好,余发则四边分散,服饰更是怪异,更是在帝国内没有见过的。   神秘人低沉的声音起自耳畔:“云啸飞,你终于来了!”   云啸飞道:“是的,我来了,但却还是比前辈慢了许多。”   神秘人起立转身,呈现在云啸飞面前的是一张刚毅的国字脸,些须白发隐现额头,却不掩其神俊优雅的风韵,一袭白色长袍纤尘不染,笔直而立,便如这莲花峰一般挺拔巍峨。   云啸飞心中赞叹不已:好个风神俊逸的神仙人物,只不知道法高到何种境界,竟然能从天云星赶来这里。   白袍人那似远实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晚不晚,老道也只是比你早来半柱香的工夫。”   云啸飞道:“哦,这么说来,云某在山下与两个守卫说话时,前辈便知道了?”   白袍公道:“差不多,具体说来,你在帝国的任何一处活动,老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云啸飞道:“啊!这是什么武功,想距这么远……前辈是怎么做到的?”   白袍公道:“你可以不用叫我前辈前辈的,老道的本名早已经忘记了,而今的人大多叫我作白袍公,你可以叫我白先生。”   云啸飞道:“白先生,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袍公道:“想知道吗?呵呵,那就拜老道为师,反正你现在没有师傅。”   云啸飞道:“看来白先生对云某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白袍公道:“那当然,要做我白袍公的徒弟,自当调查的清楚明白,老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收徒弟的,你算是第二个,却也是唯一一个。”言下之意却已将云啸飞当成是他的弟子了。   云啸飞道:“这是为何?”   白袍公道:“因为在你之前所收的徒弟好勇斗狠,最终被强敌杀死,所以说你是经二个却是老道唯一的一个弟子。”   云啸飞道:“原来如此,只是云某还是有些放不下……”   白袍公道:“放不下?放不下什么?是放不下娇妻幼子,放不下安闲自在,还是放不下名利……”   云啸飞道:“确切说都有,只是云某最放不下的却是师傅从前的后人。”   白袍公道:“哈哈哈哈,你最不放心的却不是自己的妻儿不是自由,更不是名利,却是别人,云啸飞,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老道我喜欢,哈哈哈哈!”   云啸飞道:“呵呵,是啊,师傅待我恩重于山,情深似海,对于他的后人萧布雨,我却始终是……惭愧,却不知道他究竟隐居何处。”   白袍公道:“这便是你的未了心愿吗?”   云啸飞道:“算是吧。”   白袍公道:“好,老道便帮你达成这个期望,第一批上山的人会收到留言,届时会转告萧布雨知道,就让他接任听雪阁主是吧?”   云啸飞道:“是的,那就多谢了,自此云某了无牵挂了。”   白袍公笑道:“好,很好,说到那天云星,那里到处云雾缭绕,而房屋及各处仙山皆是悬空浮立,人站其间,只需一个念力便可以凭空站定,若是念力深厚,便可以极快的飞行,达到瞬移的速度……”   云啸飞与白袍公一番交谈,自知无可避免,再加上他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求知,促使他不得不随其前去。   过一会后,白袍公提醒云啸飞将全身衣物扎束停当,然后他们进入一个黑洞。   黑洞中有一股强大的撕扯力不断侵袭云啸飞,幸好白袍公输入了玄门真力与他。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云啸飞到达一个如神仙仙境一般的地方,只见第一个山头一座高耸的石壁,上书几个上古文字,依稀可见是‘灵境仙山’四字。   四大高手风尘仆仆赶到莲花峰顶时,刚好晚了一步。   谢清芳同样来晚了。   她看到前面的四大高手,除了智仁外都是甚为熟悉的人,只是非常时刻,也就没有上前招呼。   五人看到云啸飞步入黑洞,旋即隐没无踪,各自叹息不语。   谢清芳嘶声呼喊道:“啸飞!啸飞……”   群山回应‘飞,飞,飞……’却是无人应她,谢清芳欲哭无泪,坐倒地上,渐渐的泪水无声滑落。   白映雪同为女性,知道她的苦处,走上前劝道:“清芳妹妹,云大侠一定会回来的,他绝对不会弃你们而去的!”   谢清芳擦去泪水,却转眼又流了下来,扑到白映雪怀里痛哭起来。   喻丹尘和皇甫怡面面相觑,智仁方丈口喧佛号转过身第4章少年学艺(1)   第4章少年学艺(1)   东海之滨,莲花峰顶,艳阳高照。   就在谢清芳伤心欲绝之时,突然晴天一个霹雳,震住了峰顶的所有人。   谈话中的喻丹尘和皇甫怡不在交谈了,智仁方丈也不在低眉垂首念经,谢清芳也停止哭泣,白映雪不在安慰她,扭头上望。   空中嗡嗡作响,然后突有一阵撕裂巨物的声音传来,苍穹中响起一个声音道:“吾徒啸飞已随老道前往天云星,他曾最后留语——听雪阁由萧布雨接掌,望你们好自珍重!”   皇甫怡道:“这个萧布雨是何方神圣?怎么云大侠要把听雪阁让与他哩?”   喻丹尘道:“这个却不好说?”   皇甫怡道:“怎么?内中颇多曲折,还是不能说?”   喻丹尘道:“能说,只是……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皇甫怡道:“那就长话短说嘛,呵呵。”   喻丹尘道:“皇甫兄应该知道十多年前听雪阁那场灭门惨案吧,整个听雪阁的灭门惨剧,便是萧大侠的弟子云啸飞的师兄叶少华所为。”   皇甫怡道:“哦,难道这个萧布雨便是听雪阁的唯一幸存者?”   喻丹尘点头道:“叶少华这个叛徒其实便是谢道元身边的人,因为他自知武功无法再强于云啸飞,只要有云大侠在的一天,以后可能难有出头之日,因此当他知道谢道元叫他夺取内功心法归虚功之时自然同意了。   叶少华联合释迦门的妙凡等一百余人突袭听雪阁,其中便有释迦门的一百零八罗汉阵。而听雪阁的护派高手仅有三十余名,其他的只是普通杂役和老弱妇孺。最终听雪阁一百二十八口,除了萧大侠的儿子萧布雨幸免于难外,全部遭到杀害。   萧大侠由释迦门上一代两名高僧联手对付,最终不敌,他本来便有剑伤未愈,因此才会被杀,其实事前他便已经了有此一劫,因为玄机道人曾经警告过他。叶少华等人杀光了听雪阁中的所有人,另外那释迦门的人对听雪阁其他财务却是洗劫一空,凡是有些价值的东西都被带走了。而归虚功便藏在一副字画中,后来被余昌洛参悟出来,但终非云大侠的敌手。   如今多年过去了,鲜少有人知道云大哥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境界……”   皇甫怡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个萧布雨竟然便是已故萧大侠的后人啊!”   喻丹尘道:“这个萧布雨虽然是老阁主后人,但却是丝毫不懂武功的,不但如此还经常挥霍无度,为此萧大侠伤透了心,常年在外行侠仗义。”   皇甫怡道:“哦,这么看来,萧大侠不顾家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啊?”   喻丹尘道:“也许有吧,云大哥竟然要把听雪交给这样的人,真的是难以理解的。”   皇甫怡道:“照你这般说来,我也不赞成,这万一要是传了出去,有人前来攻山,他萧布雨如何抵挡。”   喻丹尘道:“是啊,不过此人十多年前便失踪了,现在也不知道能否找到,或者不在这个世上了也未可知啊!”   不远处的智仁方丈却是笑而不语,但却凝神倾听着二人的谈话,不时关注白谢二人的动静。   谢清芳道:“他,啸飞哥哥他……他竟然临走时还记着他师傅的后人,却提也未曾提到自己,唔……”说到后来,却是像个小女孩一般再次哭了起来。   白映雪知道若再不劝住,恐怕要久哭成疾了,当下安慰道:“妹妹何必多想,依我看啦,云大侠他并非忘了你们,你想想,他不是也没有提你另外的两位姐姐和孩子吗,照此看来,并非忘怀,而是放心,这是他对你们的期望,他这是希望你们保持今天以前的样子,快快乐乐的生活呀!”   谢清芳道:“哦,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白映雪道:“当然是真的,唉,我早已看破红尘,对这世间再无留恋的了。”   谢清芳道:“白姐姐,你修道多年,道法一定高深,请问这修道到底苦不苦啊?”   白映雪道:“世人皆苦,其实是他们心中发苦,他们存在着攀比之心,他们整日里追名逐利,希望得到许多未曾得到却又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却还经常乐此不疲,当然会苦了。”   谢清芳道:“那这么说,修道便不苦了?”   白映雪道:“也不尽然,修道只是身苦,但若是习以为常之后,便不觉得了,只是这个习惯的过程会有些苦,一个人苦不苦,只看他放不放得开!”   谢清芳道:“哦,放开了便不觉得苦了,姐姐说得话总是那么高深,我想跟姐姐去修道,可以吗?”   白映雪道:“当然可以,只是,妹妹真的舍得住了十多年听雪阁,舍得两个孩子?”   ………………   \\\\\\\\\\\\\\\\\\\\\\\\\\\\\\\\\\\   冀州北面,晋城西北五十公里处的官道上,三匹健马蹄声得得径往听雪阁而去。   三匹健马上面各坐着一人,年长的是一对年轻夫妇,一灰一白穿着同式样的皮裘大衣,相反另一个年小的少年却是穿得少,仅着两件单衣。   但这名少年却不觉得寒意,神情如常的欣赏起沿路景色来。   这三人正是萧布雨一家三口,白裘的少妇便是冯若兰,那个少年正是他们的儿子萧恕,萧布雨终于还是决定来一趟听雪阁。   萧恕修练的是纯正的归虚功,因为资质超强,天赋异禀,所以练起来比较顺利,竟然小小年纪便修练到上乘境界,能三日不食不饮,也不惧严寒酷暑之侵。   萧布雨夫妇自然知道,冯若兰明知他的功法奇特却还是劝他多穿些衣裳,后来见他无事,也就由着他了。   这一天,三人行到漠北镇时,萧布雨突然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歇息一晚再走吧,这里到阁中还要过一小段沙漠。”   冯若兰道:“好吧,休息一晚也好,恕儿,下马来,前面便是客栈了,我们走过去吧。”   萧恕仰天道:“啊——父亲母亲,你们看,下雪了耶!”   冯若兰道:“是真的,真的下雪了,好漂亮哇,恕儿,冷的话加件衣裳吧。”   萧恕习惯性的皱眉道:“知道了母亲,我没事。”   客栈前面突然人声嘈杂起来,一个小女孩突然说道:“瞧那个女的,也太狠心了吧,这么大冷的天,自己两口子穿着那么厚,却让自己的儿子冻着,天下哪有这么狠心的娘哦。”   说话的是一个年方十岁的小女孩,长得甚是清秀,虽然年龄甚小,却已可见一副美人胚子的相貌。   小女孩身边的一个大人喝斥她道:“雁儿,不得无礼!快过来!”   另一个声音却道:“天鹏,这么大声干嘛?瞧你,把雁儿都吓坏了,雁儿过来母亲这边。”   小女孩的声音较大,萧布雨夫妇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冯若兰一惊之下,四下张望一眼,这才知道原来说的是自己,却也不动怒,拉着萧恕便走进客栈了。   那小女孩却以为她抓紧了萧恕,不准他乱说话,顿时又道:“唉,那位小哥哥真可怜!”   因为离得较近,这回萧恕知道是在说他,同时也明白刚才说的便是他母亲冯若兰,悄悄回身看来,对那小女孩眨眨眼睛。   萧恕对小女孩道:“小妹妹,你误会我母亲了,我一点都不冷啊,只是我修练的功法与常人大异罢了,谢谢你的关心。”   小女孩看到那双澄澈的眼睛,一瞬间被震撼住了,短时间竟忘了反应,她身边的貂皮裘衣的少妇拉了她一下这才醒悟过来,却只听到了后面一句,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却又不承认,哼了一声气道:“谁关心你了,本小姐认识你吗?”   萧恕性格温和,平素便是不急不躁不骄不怒,仍然谢道:“还是要谢谢你的,因为你的本心是善良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不认识不要紧,将来总会认识的。”   小女孩甚觉怪异,平常那些人家,可是一听自己的鄙视便觉无趣或者不理自己了,这人却……   不待小女孩说话,她身后着虎皮大衣的中年却向萧恕道:“唉,小兄弟,你修练的可是听雪阁的秘技归虚功?”   萧恕不疑有他,回道:“正是,大叔怎么知道的?”   虎皮衣中年道:“呵呵,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如今已达上乘境界,嗯,不简单,小小年纪便修练到这个境界,若假以时日,必成武林宗师啊。”   萧恕作揖道:“大叔谬赞了,萧恕愧不敢当!”   虎皮衣中年道:“萧素,你姓萧?”   萧恕纠正道:“大叔,我是姓萧,不过却不是素玉斋的素,而是宽恕的恕,让我来猜猜,我想,大叔便是云大侠昔日的随从,也就是东方世家的二少东方天鹏吧。”   虎皮衣中年正是东方天鹏,他带着妻子小玉和东方雁一起,前往听雪阁是要拜年去的。   往年过节,三家庄必然有两位庄主一起前往,如今皇甫怡突然外出,不知去了何处,只好让端木温玉留守三家庄,只有东方天鹏一家三口前来听雪阁。   东方天鹏惊问道:“哦,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的?”这回换他震惊了,暗中却是对他赞许有加,转而看了看女儿东方雁,暗中升起一个主意来。   萧恕却神秘一笑道:“秘密,呵呵,不跟你说了,我母亲在唤我了。”说完转身走去。   其实他是听到小玉叫了东方天鹏的名字,虽然隔得远,但是对于归虚功达上乘境界的萧恕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东方雁对萧恕有些好奇,便跟着他走了进去,倒是将她父母留在了外第4章少年学艺(2)   第4章少年学艺(2)   小玉只是一瞟,便知道东方天鹏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小声道:“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你不会是要把他送人吧?”   东方天鹏道:“俗话说女生外向,这女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吗,再说,夫人还年轻,我们还可以再生嘛。”   小玉娇斥道:“要死了,谁要与你再生儿子啊!”   东方天鹏突然严肃的道:“小玉,你孝顺我父亲吗?”   小玉见夫君庄重,便也正色道:“公公待我很好啊,我当然要孝顺他老人家了。”   东方天鹏道:“这便对了,你若不想为我生个儿子,那便是对不起他,不孝顺他老人家。”   小玉道:“唉,死天鹏,这跟孝不孝顺有什么关系啊?”   东方天鹏道:“当然有关系了。”   小玉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关系啊?”   东方天鹏道:“当然有关系,啦,听好了啊,现在我们东方世家可是两代单传了,若是到你这未能生下儿子,估计我父亲便可能叫我纳妾了,他决不会让我们东方家族断了香火的。”   小玉一听怒道:“你——你敢,你要是纳妾,我……我便死给你看!”   东方天鹏道:“我当然不会,只是到了那一天,却由不得我们了。”   小玉道:“我,我去与公公说说,叫他不要有此想法。”   东方天鹏道:“跟他说也没有用啊,岂不闻有句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小玉道:“好吧,唉,做女人真是命苦啊!”   东方天鹏突然深情的道:“假如令你为难,便不生了吧,我其实也不想……我知道女人十月怀胎的痛苦,看到你生下雁儿的时候,唉……”   小玉道:“那怎么成啊?那我们便都不孝顺了呀,总得为你东方世家留后呀。”   东方天鹏道:“其实我想到一个办法的,也许可行。”   小玉道:“什么办法啊?”   东方天鹏道:“你若不生,那便让雁儿嫁人以后,生下的第二胎作为东方世家的传人抚养即可,第一胎随父姓,次胎随母性,你看如何?”   小玉道:“呃,这样雁儿不是很辛苦,哎,现在说这个还早吧,雁儿她才十一岁哩。”   东方天鹏道:“这不提前与你打个商量吗?呵呵”   小玉道:“你想得美,这件事啊……没得商量,缓缓吧!”   东方天鹏道:“缓缓……这是什么意思?”其实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叫他暂缓几年再说。   小玉道:“打你个猪头,就是这个意思。”说罢扬鞭要打,东方天鹏却已经闪身进入客栈。   店小二接过马鞭,牵马喂料去了。   小玉嘀咕了一句,然后施施然走了进去。   萧恕发现身后来跟着一女孩,正是刚才为自己叫屈的东方雁,转身问道:“你跟着干什么?”   东方雁与萧恕隔着三尺站定,尚要比萧恕矮上半个头。   她仰头看着萧恕,眼中狡黠一笑道:“本小姐跟着你干什么?是你挡着人家的路了。”   萧恕道:“好,现在可以过了。”他让开一条去路,以为东方雁要去客栈二楼。   东方雁道:“我现在又不想过了。”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_ 2.c_o _m   萧恕道:“你——你不是说我挡着你了吗?现在让给你走,为什么又不走了?”   东方雁道:“本小姐想走便走,想不走便站着,怎么,脚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吗?”   萧恕体内暗运归息功,就当对方是无知小孩吧,然后道:“确实,嘴在我头上,我要怎么说便怎么说,谁也别想拿我怎么样?”   东方雁道:“你!唔……你欺负我,唔……”   萧恕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东方雁道:“唔……你就是欺负我了,我要你赔?”   萧恕道:“我陪?我可不敢陪你!”他却错把赔字当成了陪她在一起了。   东方雁上前抓住萧恕的衣袖道:“我的小貂呢?一定是你藏起来的!”   萧恕道:“什么小貂?我没看到,再说,我从来不会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来历不明的东西。”萧恕总算明白刚才东方雁说的是要他赔小貂。   东方雁道:“唔……我的小貂不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它是公孙叔叔从南疆带回来送给我的,唔……”   萧恕道:“我说了没有就没有,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我萧恕从不说谎。”   东方雁道:“我刚才明明看到它跑到你身后,然后便不见了的,你赔我小貂,你赔我。”   这时两喝斥传来:“恕儿\雁儿,不得无礼!”   东方天鹏和萧布雨同时出现在萧恕和东方雁的身后,两人站定双方对视不语。   小玉走进门来,看到对视的二人,以为有什么冲突,拉住东方天鹏道:“天鹏,怎么啦,不是答应你了要缓一缓的吗?你也犯不着……”   东方天鹏却头也不回的道:“老主人,哦不,你是老阁主的后人萧布雨吧?”   萧布雨见气氛缓和下来,答道:“不错,我正是萧布雨,你怎么知道?”   东方天鹏道:“我见过老阁主一面,然后我师傅他老人家便是听雪阁的老仆兼铸剑师,他将老阁主的相貌画了下来,算来我平时都可以见到,呵呵。”   萧布雨道:“哦,原来是风叔叔的弟子,风叔叔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听雪阁,他——还好吧?”   东方天鹏眼神突转黯然道:“师傅他——已经仙去了。”   萧布雨也是不胜唏嘘道:“唉,天妒英才啊,想当年,我还经常磨着风叔叔,叫他画画给我哩,风叔叔的画风学自我大伯,不论是花草树木还是山水田园,画什么像什么。”   双方热切的看着对方,然后走前一步,双拳相抵,互相重新见礼。   小玉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她原本以为要打起来的,没想到这转眼时间便成为了朋友。   冯若兰这时抱着一个小东西走上前来道:“这个小貂是你们的吗?”因为此时客栈中只有他们两家六个人,自然便想到可能是东方天鹏等人的。   东方雁这时唤道:“小貂儿,快过来主人身边。”   说也奇怪,听到这声召唤,那小貂便从冯若兰手上跳了起来,只一蹦便到了东方雁身前,被东方雁伸出双手接住,然后搂在怀中爱抚不已。   东方天鹏道:“雁儿,你刚才可是错怪人家了,快来向人家道歉!”   东方雁不情不愿的走向前来,对萧恕道:“对不起,刚才我错怪你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突然向前一步,在萧恕的右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小貂的吱叫声中跑向远处,躲在小玉的身后。   萧恕顿时红晕上脸,吱唔着道:“我——没关系的。”双眼瞪着地面,不觉呆住。   东方天鹏却笑道:“哈哈哈哈,这丫头,唉,跟她母亲一样。”   萧布雨道:“刚才多有麻烦,多谢你们不见怪啊。”   东方天鹏道:“唉,没事,小孩子家的,呵呵,敢问萧兄可是要去听雪阁?”   萧布雨看了冯若兰一眼,然后道:“这个,正是要去那里的。”   东方天鹏道:“那好啊,我们也正要前去,唉,听说云少主前往莲花峰应约去了,也不知阁中其他人怎么样了?我们目的相同,正好顺路啊!”   他心里却是打着如意算盘,因见萧恕颇有少年英雄的气势,而自己的女儿雁儿似乎也对萧恕有好感,有意要制造更深一层的关系。   萧布雨想了想,也是欣然道:“好,顺路也好。”   两家六口人合为一处,并骑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携手同行前往听雪阁。   \\\\\\\\\\\\\\\\\\\\\\\\\\\\\\\\\\\   一日后,萧布雨及东方天鹏等六人抵达冀州的听雪阁。   时已中平帝十四年正月初五。   谢清芳已经从莲花峰回转听雪阁主事,虽然面对繁杂的阁中事务,在玉娇和巧如仙的共同协助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听雪阁宴客厅的廊柱上,有只鹦鹉突然叫了起来“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过得不久,有人入内通报于清芳,说有客人到访。   谢清芳迎了出来,见是小玉一家三口,甚是高兴,转而看向萧布雨,却是不识。   东方天鹏介绍道:“这是老阁主的后人萧布雨萧兄,这是他的夫人冯氏和萧兄的儿子萧恕。”   萧布雨道:“你一定是云师弟的夫人清芳吧,布雨见过弟妹。”   萧恕跟着道:“恕儿见过婶婶。”   谢清芳将信将疑,面上却不动声色,但拉着萧恕的手暗中输入内功查探,知道果然是练的归虚功,确定非是假冒,又想到云啸飞走后传下的话,热情招待了六人。   吃过饭后,清芳单独找到萧布雨夫妇,与他们谈起云啸飞的留言。   一开始萧布雨不同意,但经不住冯若兰的劝说和连使眼色,最终同意了,但却只同意任代阁主,如果云啸飞回来,再作论处。   于是,谢清芳但担任二阁主,协助萧布雨管理听雪阁。   萧布雨一家三口自此长住听雪阁中。   而东方天鹏同小玉商量之后,也把东方雁留在了听雪阁中。   转眼间,一晃便是五年过去了,在这五年中,他已几乎学会了听雪阁中所藏的所有武学秘笈,萧恕业已长成了十七岁的英俊青年。   萧恕负手仰望苍穹,温文尔雅中却透出刚强果敢的英雄豪气。   在不久的将来,他要代替其父,闯荡江湖,扬威天第5章初入江湖(1)   第5章初入江湖(1)   中平帝十九年春,冀州西北听雪阁。   萧恕英气逼人的脸上渐渐浮现一丝微笑,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向他走来。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年方十六的少女,她娉婷走来,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身着淡绿色的罗裙,上面却有翩翩起舞的蝴蝶,衬得此女也似乎翩跹而舞。   萧恕待她走近,道:“雁儿,你今天真漂亮。”   那少女正是东方天鹏的女儿东方雁。   东方雁道:“是吗?真的漂亮吗?”   萧恕道:“当然,谁说你不漂亮,我跟他没玩?”   东方雁道:“嘻嘻,别离哥哥,算你哩。”只是轻笑一声,便又突转黯然。   萧恕道:“你母亲他们过年时没年,有些想她们了吧?”   东方雁道:“嗯,母亲来信说,她刚生了个弟弟,在家抚育,因为南方气温相宜,而我们这里太冷,所以便没有来了。”   萧恕道:“哦,也是,不过还有我们在啊!”   东方雁道:“别离哥哥,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打猎吧,怎么样?”   萧恕道:“好啊,不过等我向母亲请示一下。”   东方雁道:“唉,真没劲,这点小事还要请示,你现在可是大人了哩。”   萧恕道:“没事的,母亲会同意的,呵呵。”   东方雁道:“就知道傻笑,去吧去吧,快点哦!”   萧恕进去没用多久便出来道:“好了,母亲同意了,叫我们小心些哩,就我们两个啊,你没有叫云阳云风他们吗?”   东方雁道:“没有,要叫你去叫吧,反正我是看不惯他们,一个脸上死气沉沉活像是欠他多少钱似的,一个娇生惯养动不动爱发脾气的,还有一个总是笑,总觉得笑得好阴险。”   萧恕道:“哎,雁儿这可就误会他们了,云阳是云师叔的义子,因为自小便没有父亲所以寄居于此,而云雪,你应该可以理解的,自从我父亲来了以后,她母亲芳姨便主动让贤,我父亲成了代阁主,她从人人敬仰爱戴的小公主变成这样子也是情有可原的,另外云风兄只是性格如此,哪里是阴险啊。”   东方雁道:“反正我看着不像好人,在这里除了芳姨和别离哥哥再没有好人了。”   萧恕道:“哦,这么说雁儿也不是好人了?”   东方雁道:“你——你敢说我不是好人,我……我打你。”   萧恕道:“唉!是你自己说的啊!干嘛打我?”   东方雁道:“什么?我自己说的,什么时候?你说,说不出来我向萧伯伯那告你去,说你欺负我。”   萧恕道:“好——好——好,我说,你刚才不是说,在这里除了芳姨和别离哥哥再没有好人了,这不是你说的?”   东方雁道:“啊……这,别离哥哥你好坏哦,真会断章取义。”   萧恕道:“刚才说我是好人,现在又成坏人了,我到底是好是坏啊?”   东方雁道:“你呀,是好人还是坏人哩?我不告诉你,嘻嘻。”   萧恕道:“雁儿,其实,我的想法与你一样,这里终究是不属于我的,我要做的便是昔日云师叔所做的。”   东方雁道:“啊——别离哥哥要做像云大侠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   萧恕道:“嗯,云师叔义薄云天,英雄肝胆,为一义字可轻生死,为一诺言,敢傲昆仑,这正是我学习崇拜他的地方。”   东方雁道:“哎呀,云大侠是我父亲的小主人,却是你的师叔,这样算起来,我岂不是比你还晚了一辈?”   萧恕道:“也是哦,你应该叫我声叔才对啊!”   东方雁道:“叫你个死人头啊,我才不叫呢,哼!”说罢转头不理,假装生气了。   萧恕道:“呵呵,咱们各交各的,管它什么高一辈晚一辈的,去它劳什子的辈份,咱不希罕对吧。”   东方雁道:“嗯,我就知道,别离哥哥对我最好了。”说罢偎入萧恕怀中。   过得许久,一阵脚步声响起,萧恕听到想要推开东方雁,却又有些不忍,然后听到一声咳嗽,两人迅速分开,东方雁羞红着脸道:“我去换身衣服,等我啊!”   萧恕看着东方雁跑远,这才回身看去。   原来是巧管家的儿子鲁高,他是在鲁班传人鲁传宗死后才出生的,因资质愚钝,学不来机关构造之术,便给巧如仙发配来服侍萧恕。   鲁高唤道:“公子,弓马都已经备好了,要不要再安排几个随从跟着公子同去?”   萧恕道:“鲁哥,辛苦了,不用,我们两个便可以了。”   鲁高与鲁哥近音,渐渐的阁中上下人等皆称其为鲁哥,只有其母巧如仙唤他小高。   东方雁很快便赶了过来,正如她母亲的性子,办什么事都喜欢雷厉风行,她如箭一般射了过来,站定后道:“怎么样?别离哥哥,这身打猎的装扮还可以吧?”   萧恕转身看去,见东方雁穿着一身紫色的劲装,显得是那么的英姿飒爽,笑道:“哪里跑出来一个俊小子,呵呵。”   东方雁道:“好啊,你敢取笑我像男人,看我不打你。”说罢追了过来。   鲁高刚好给两匹宝马装束停当,见二人打闹,也习以为常,闪了开去。   萧恕牵马落蹬,一跃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便呼啸一声离开院中,驰向阁外,远远的传来:“快来,出发罗。”   东方雁道:“哎,别离哥哥,等等我啊!”   \\\\\\\\\\\\\\\\\\\\\\\\\\\\\\\\\\\   听雪阁中,萧布雨看到萧恕和东方雁欣然远去,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冯若兰从旁走了过来,看到两孩欢悦,也自暗中高兴。   萧布雨虽然不懂武功,但却感觉到有人到来,转身见是夫人,道:“若兰,你看到了。”   冯若兰道:“现在你是阁主,要叫我夫人了,嗯,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萧布雨道:“是啊,五年时间又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   冯若兰道:“嗯,我看阁主的头上又添了许多白发,今年五十有四了吧?”   萧布雨道:“是的,难为夫人记得这么清楚。”   冯若兰道:“恕儿看来真的与阁主大为不同哩。”   萧布雨道:“不同才好啊,想当初刚入听雪阁时,原来在阁中的一些弟子,他们的子女见我们一家初来乍到便喧宾夺主,都不跟恕儿玩,但是恕儿却颇有眼光,主动与云师弟的儿子云风交往,这云风颇有乃父之风,温文尔雅,谦恭有礼,云风不断劝阻他们,跟他们说起上一代的故事……后来慢慢的才被接受啊!”   冯若兰道:“这个云风真不简单,幸好他是前阁主的公子,否则若入邪道,那可就不堪设想了。”   萧布雨道:“云师弟这三个孩子都不简单哩,老大云阳武技已得云师弟七成真传,云风虽然武技差了些,但是习练天机录多年,也已经有了大伯玄机道人的八成造诣,而与云风同年的云雪却被巧如仙收为关门弟子,所学机关术也是非常神秘莫测的。”   冯若兰道:“但是咱们的恕儿也不错啊,去年那次比试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们恕儿是让着云阳,自承输了一招,不过是怕云阳输了面子过不去。”   萧布雨道:“哦,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冯若兰道:“你又不懂武功,怎么会关心这些呢?从那以后,云阳突然宣布闭关,专心练功,这一年来不理一切外务人事,不知道修练得怎么样了。”   萧布雨道:“哦,看来恕儿年纪轻轻便学会了献丑不如藏拙的道理。”   冯若兰道:“没错,咱们恕儿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大厅中突然传来鹦鹉的叫声:“来信了!来信了!”   萧布雨道:“我去看看。”   冯若兰道:“我去吧!”说着飞身出了房间,然后悠忽飞了回来。   萧布雨道:“是什么信,写的什么啊?”   冯若兰道:“自己看吧,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萧布雨览信后,大惊道:“夫人说得对,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冯若兰道:“说的是什么啊?”   萧布雨道:“信是白云寺智仁方丈写来的,他说西北某地还有杭州某地同时发现了魔踪,已经有不少人死了,但是死状如常,非常的古怪。”   冯若兰道:“啊——魔教卷土重了吗?”   萧布雨道:“有这种可能,虽然有人发现魔踪,但是发现的人却已经死于非命,等于是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对方究竟是谁,藏身何地?”   冯若兰道:“这可就难办了哦,那智仁方丈还怎么说?”   萧布雨道:“他说叫我们三圣地各派出五名弟子,然后会同天下各大门派齐赴杭州历练,联合灭魔。”   冯若兰道:“那阁主打算派谁去呢?”   萧布雨道:“我心中有了人选,不过夫人恐怕不准?”   冯若兰道:“谁,你是说恕儿吗?”   萧布雨道:“不错,恕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况且他的志向远非我所能比,他必须要让世人刮目相看才行。”   冯若兰道:“我,好吧,他始终是要下山历练的,正好现在是个机会,只是,恕儿他难得有闲,刚好与雁儿狩猎去了。”   萧布雨道:“没事,可以让云风叫他回来,还有,此事还是要与清芳商量一下,看她有什么好的提议没有。”   冯若兰道:“嗯,阁主说得对,我们应该找清芳妹妹商议一下才好第5章初入江湖(2)   第5章初入江湖(2)   萧布雨道:“走吧,此事宜早不宜迟,我去找清芳,你去通知那云风贤侄吧。”   冯若兰道:“好吧。”   萧布雨又叫住冯若兰道:“要云风务必速速带他们回来,算了,云风办事还是稳妥的,你通知他便可以了。”   冯若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分头行事。   谢清芳三姐妹与萧布雨齐聚云啸飞的密室,经过一个时辰的商议,最后决定由萧恕和云风带着五名弟子下山,前往杭州剿魔。   至于五名弟子的人选,则以另一种方法选出。   接着敲响了警世巨钟,巨钟三响,听雪阁中七十二名弟子齐聚校场,虽都是急匆匆的样子,但却在数息间站好队列,八横九纵共是七十有二衣装整齐一个不少。   萧布雨身后跟着谢清芳和冯若兰二人,缓缓走到众弟子前面的高台上。   众弟子肃立场中,鸦雀无声,个个是笔直站立,神情肃穆。   萧布雨见人皆到齐,对于集合的速度还是非常满意的,由此不禁佩服起云啸来这个师弟来,暗暗以他为荣。   冯若兰见萧布雨盯着前面出神,不禁咳嗽一声,提醒他可以开始了。   萧布雨看向台下,清了清嗓子方道:“大家都知道,云师弟应那十年之约,前往天云星修练去了,至今业已五年过去,帝国一直是太平无事。然而,最近却有许多魔教的余孽在杭州一带行凶作恶,已经残害了不少人命,帝国一方束手无策,而无辈习武健身之外,为是便是有朝一日能解民于倒悬,救民于危难,因此——   白云寺的智仁方丈提议,由我们三圣地领头,各派五名弟子下山历练,但是名额有限,所以要从你们之中挑选。说实话,此事关乎百姓安危福祉,我想让你们尽都前往,但是魔踪诡异,不是人多便可以取胜的,我也不想让你们其中哪一个去,因为魔患猖獗,对付邪魔必然会有所牺牲,但你们是听雪阁的弟子,你们怕否?”   七十二人齐声高呼:“不怕!不怕!不怕!……”   萧布雨摆手示意停止呼喊,接着道:“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云师弟教出的弟子便应该这样,只是名额有限,现在本阁采取抽签的方式,你们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由二阁主清芳挑选出五人,你们认为如何?”   七十二人轰然应诺:“好——谨遵阁主法令!”   萧布雨道:“来,每个人到台前来,写下自己姓名,然后各归原位,等待结果。”   谢清芳娇喝道:“第一例,从第一名开始走到这边来,第一例完毕后归队,由第二例出来,然后依此类推,明白了吗?”   众弟子轰然应道:“明白了!”从第一例开始,依次上台来执笔写下自己姓名。   萧布雨在一边对清芳道:“弟妹,这个方法可行吗?”   谢清芳道:“阁主,应该可以,若是比武决出五名人选,那会增加弟子们之间的怨言和不愤,但如果用此法,便让他们觉得公平公正,而且我们是公开挑选,未去成的人只能怪运气不好罢了。”   萧布雨道:“哦,弟妹如此一说,大有道理啊,那就甚好了。”   冯若兰也道:“清芳妹妹智慧无双,云师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萧布雨道:“云师弟转眼便离开五年了,也不知道他在天云星那边怎么样了?甚是想念。”   谢清芳道:“唉,天云星离此遥远不可及,也不知他是怎么去的,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啸飞哥哥一面就好了。”   萧布雨道:“一定会的,我相信云师弟他一定会返回这里的,不管他是以什么方式往返。”   谢清芳道:“但愿如此了。”   萧布雨道:“云师弟此去,虽然祸福难料,却是吉大于凶,昔年大伯便曾经说过,云师弟在而立之年将有一次大劫,但如果他抱着一切随缘的态度对之,便能够因祸得福,现在想来,必有其道理的。”   谢清芳道:“玄机道人?他真的这么说过?”   萧布雨道:“是的,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而道破天机,是以后来大伯才会遭逢大劫,自己却没有避开……”   谢清芳道:“嗯,玄机道人虽然走了,但他留下的‘天机录’却传到了我儿云风手里,我真担心有一天,他也会如玄机道人般……”   萧布雨道:“弟妹勿要多虑,该来的终究会来,我想即使是参悟‘天机录’多年的云师弟他也无法避免的。”   谢清芳道:“是啊,是清芳多虑了。”   冯若兰这时已将所有七十二人的名字撕成一小张一小张的纸片,然后皆揉成一团,装入一个瓷瓶中,交到谢清芳面前道:“清芳妹妹,来抽签吧。”   谢清芳道:“好吧。”然后依次伸手入瓶,抓出五个纸团来。   萧布雨道:“弟妹念吧。”   谢清芳展开所抽中的签纸,走到台前道:“大宾凝神听好,这次前往杭州历练的五名弟子是陆鹏涛,裴炎彬,嵇鹤轩,牧风华,饶靖琪,此五人留下,其他弟子先行散去吧。”   六十七名弟子齐声道:“是,二阁主。”说罢陆续退下。   萧布雨对留下的五名弟子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叫他们务必听从萧恕和云风的命令,查出因果来为武林除害。   五人齐声高喝道:“除魔卫道,死而后已!除魔卫道,死而后已!……”   \\\\\\\\\\\\\\\\\\\\\\\\\\\\\\\\\\\   萧恕和东方雁二人经过一个时辰的寻找打猎,各自打了一野鸡和野兔。   这当然不是萧恕和箭术和东方雁一般,而是他有意相让。   萧恕知道东方雁虽然嘴里不说,却一直在追赶着萧恕的脚步,包括练武也是一样,若是萧恕高出一招半式便会不高兴起来。   如是再三,萧恕放弃了几次猎杀野物的机会,只要东方雁笑得开心,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东方雁勒马说道:“别离哥哥,你今天的表现可是一般哦。”   萧恕知道东方雁可能跑累了,掉转马头道:“嗯,今天运气差了点,呵呵,唉,天要变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东方雁道:“哦,要下雨了吗?”   萧恕道:“可能吧,母亲跟我说过,出门在外要时常看天,特别是未带伞的情况下。”   东方雁道:“晴带雨伞,这是未雨绸缪,萧伯母真是聪慧啊。”   萧恕道:“快点了,老天若要下雨,往往突然便会降临,怎么样,今天玩得高兴吧?”   东方雁道:“嗯,当然高兴,因为有别离哥哥在啊!”   萧恕道:“呵呵,唉,雁儿,你没有听到马蹄声?正朝我们这边奔来。”   东方雁道:“没有,啊——别离哥哥内功比我深厚,也许吧。”   萧恕侧耳又听了一会道:“没错,这次更近了,大概一里地以外正有一匹健马奔我们而来。”   东方雁道:“哦,不会是伯父伯母找我们来了吧,我们走快点。”   萧恕道:“不会是他们,因为我父母没有这么好的骑术,而且这段山路十分的崎岖不平,非一般人难以快马加鞭的急赶。”   东方雁道:“别离哥哥,那会是谁哩?”   萧恕道:“若是我猜得没错,那可能是云风师弟来了。”   东方雁道:“又是他,哼,看到他便觉讨厌。”说着放缓马速,任由健马缓慢的往回行去。   二人并骑而行,萧恕看出东方雁似乎有些不高兴,想着法子劝说起来。   萧恕道:“怎么啦?雁儿,你对云风师弟成见很深啊,其实在听雪阁中,除了雁儿外,云风师弟是我萧恕极为敬重的人物。”   东方雁听到萧恕把她的名字排在云风名前,欣喜道:“哦,别离哥哥是在夸我吗?”   萧恕道:“当然,呵呵,虽然雁儿武功不是最高,但是性格豪爽,活泼开朗,这正是我萧恕喜欢的地方。”   东方雁脸上泛起红晕道:“嗯,人家真的有那么好吗?”声音渐低,说到后来已是声如蚊蚋。   萧恕道:“雁儿,你怎么啦?”   东方雁一惊抬头道:“啊——没,我没事。”   萧恕道:“没事就好,看,真的是云风师弟哩。”远远的一个白衣人正骑马飞奔而来。   云风也在远处看到了萧恕二人,高声道:“萧恕师兄,阁主叫你们速速回去,有要事安排哩,正好你们也要返回,一起走吧。”   萧恕道:“好,一起走吧,到底是什么事,云风师弟知道吗?”   云风道:“是杭州方面发现了魔踪,我想,父母们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两个行走江湖历练一番的了。”   萧恕道:“哦,竟有这等事?正好,我对这个江湖还比较陌生,正要去走走哩。”   东方雁道:“别离哥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萧恕道:“好吧,不过我说了不算,回去我请示一下父亲,应该会同意吧。”   云风道:“我有办法可以让雁儿妹妹陪同前往。”   萧恕道:“真的?哈哈,云风师弟大智若愚,果然不同凡想,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听到云风催马靠近后附耳说出了妙计。   东方雁道:“是什么办法啊?若是真的可以,那,那我以后便不讨厌云师哥了。”   萧恕道:“呵呵,雁儿真是……”与云风相视一望,都是微笑不第6章魔踪无影(1)   第6章魔踪无影(1)   萧恕,云风,东方雁三人回到听雪阁。   东方雁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先行向阁主萧布雨请示,便说多年未曾省亲,这次想回去探望刚出生的弟弟。   萧恕和云风二人则去向各自的母亲请安。   萧布雨不疑有它,以为东方雁真的要回荆州无名谷,便道:“你是要与恕儿他们同行,对吧?”   东方雁道:“是的,萧伯伯。”   萧布雨道:“正好,他们有七人要前往杭州,本阁叫他们送你到无名谷,一路上一定要听从两位师哥的话,否则可难以向你父母交待了。”   东方雁道:“知道了萧伯伯,我很听话的。”   萧布雨道:“听话才好,你的脾性本阁还是了解一些的,本阁可不想你在路上出什么事。”   东方雁道:“哦,谢谢萧伯伯挂心了。”   萧布雨道:“雁儿已经成年了,所以有些脾气要改一改了,另外,到年冬时,本阁便决定让恕儿上无名谷提亲。”   东方雁道:“提亲?为谁提亲啊?”   萧布雨道:“当然是你和恕儿呀,怎么,你不喜欢恕儿?那好,我便让恕儿趁着历练的机会,多认识一些素玉斋的女弟子,期望他能给为父找个好儿媳回来。”   东方雁道:“他敢?要是别离哥哥与别个女子走得太近,我……我便再也不理他了。”   萧布雨道:“哦,呵呵,原来是这样……”   东方雁道:“啊——萧伯伯你,雁儿走了……”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阁主的议事厅。   萧布雨含笑不语,望着东方雁快步跑开,微一摇头,若有所思起来。   冯若兰这时走了进来,见萧布雨脸挂微笑,问道:“阁主,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萧布雨把刚才的事一说,期待冯若兰能赞成他的提议。   哪知冯若兰却道:“不好,首先男儿志在四方,岂可因为一女子而早早成家的,再则,他们两个,还应该观察一下。”   萧布雨道:“还观察什么?你觉得他们不合适?你不见他们两个在一起,很是般配的嘛,而且他们显然互相喜欢对方的。”   冯若兰道:“这也不行,谁知道日后会怎样呢?”   萧布雨道:“好吧,让他们一切随缘吧,但若是今冬再无结果,那么,本阁可要恕儿去无名谷提亲了。”   冯若兰道:“嗯,我要找恕儿再谈一下。”   萧布雨摇了摇头道:“唉,我们这样做到底谁对错呢?也许真的要放手任孩子们找寻自己的归宿?”   冯若兰道:“阁主,不要多想了,你应该吩咐,叫明天起程前往杭州的几人准备下吧。”   萧布雨道:“好,你去找恕儿吧,此事可不要逼他。”   冯若兰白了萧布雨一眼,嗔怪道:“知道了,比我爹还要罗索。”   萧布雨望着似嗔含笑的冯若兰,年过半百的他意似觉得痴了,回想十八年前,自己年已三十六岁,却终日吊儿郎当,不理阁中事情,也不勤练武功,以致于年过而立之年,无妻无子,一事无成,到后来更是家破人亡,听雪阁被人血洗,幸得冯一定收留,还有小自己五岁的玩伴冯若兰相守相伴到如今。   仔细算来,萧布雨算得上是中年得子了,若是放在一般人家,年过半百恐怕早已经儿孙满堂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来,萧布雨夫妻一直恩爱有加,即使五年前一直过年总会大吵一顿,但随着萧布雨入主听雪阁,两人便再没有吵过架。   东方雁本待要找萧恕说说话,却听说萧恕又被其母叫去谈话了。   夜深人静之时,东方雁辗转难眠,披衣起来,轻轻的走向屋外。   东方雁望着满天星辰,却没有月亮。   萧恕突然走过来道:“雁儿,你怎么也睡不着?”   东方雁道:“嗯,我在想,那遥远的星球上,是否也住着像我们一样的人类。”   萧恕道:“哦,雁儿彻夜难眠,就是想这个问题啊,我看这个问题只有云风师弟才能回答你了。”   东方雁道:“傍晚时去找萧伯伯了,他果然同意了哩,云风师哥的方法真好。”   萧恕道:“那,雁儿现在不讨厌他了?”   东方雁道:“不讨厌了,嘻嘻。”   萧恕道:“那你还睡不着?”   东方雁道:“嗯,你不也睡不着吗?”   萧恕道:“我是看你一个人悄悄的出来,担心你啊。”   东方雁道:“哦,别离哥哥的内功又进步了呀。”   萧恕道:“一不小心又进了一层,呵呵。”   东方雁道:“什么叫一小心又进了一层啊?分明是别离哥哥用功努力的结果嘛。”   萧恕道:“是是是,雁儿说的对极了。”   夜寒风起,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飘飞不停,渐渐的飞向远处。   萧恕脱下自己的长袍,轻轻的披到东方雁身上,然后坐在屋前不远的台阶上,东方雁紧挨着他坐下,觉得冷,又紧了紧衣袍。   两人突然沉默一阵,相依无语。   良久之后,东方雁叹息了一声。   萧恕道:“雁儿又怎么啦?想家了吧?”   东方雁道:“嗯,想家了,这次本可以绕道无名谷的,我却要随别离哥哥到杭州去,你说,我是不是不孝顺呀?”   萧恕道:“这无关孝不孝顺的事吧,我们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陪着二老的啊,这样吧,我们可以在杭州事了之后,返回时去无名谷看看你父母,怎么样?”   东方雁道:“哦,好啊,我就知道别离哥哥对我最好的了。”   萧恕道:“嗯,我当然要对你好了,因为你是我认识的除了母亲以外让我觉得最为亲切的人。”   东方雁道:“是吗?那,以后你也会遇到别的让你觉得亲切的人吗?”   萧恕道:“我,我不知道,但一定不如对雁儿这种感觉亲切。”   东方雁道:“那就好,不过,世事无绝对,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萧恕道:“什么事情啊?若是我萧恕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的。”   东方雁道:“我……我要你向我发誓,绝对不能喜欢别的女孩子,即使那人长得比我还要好看。”   萧恕道:“这个……发誓有用吗?”   东方雁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别离哥哥,你到底发不发誓吗?”捉住萧恕左手便是一阵猛摇。   萧恕立即答应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萧恕,今晚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只喜欢雁儿一人,哪怕再让我遇到比雁儿更美的女子,我也要视而不见与她们划清界线,这样总可以了吧?”   东方雁道:“这还差不多,好啦,我要去睡觉了,你的衣裳还你。”   萧恕接过衣袍,看到东方雁那红通通的嫰脸,怔住了。   东方雁望着萧恕,眼中情丝万缕,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终于,萧恕慢慢的靠近了东方雁,嘴唇凑到了东方雁的前面,眼中一张玉琢一般的清秀脸蛋近在咫尺,那股处子特有的体香飘入鼻中,萧恕只觉得心中一热,顿时再也顾不上别的,抱住东方雁便是一阵强吻。   两个都未曾亲过嘴,皆是生疏无比。但随着萧恕的不断深入,东方雁也便得热切起来,渐渐的主动伸出香舌,与萧恕的舌头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   良久之后,唇分,东方雁娇脸更见红润,只是在这星光下不甚明显罢了。   东方雁含情脉脉的看着萧恕,不舍道:“别离哥哥,人家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可不能负了雁儿啊!”   萧恕没有理会其中的问题,他本想问怎么亲个嘴便成了我的女人了,但一想之下又怕东方雁生气,便道:“好,雁儿是萧恕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   东方雁道:“好,你若负我,我……我便去……”   萧恕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道:“别说死字,我不许你死。”   东方雁感动得泪花涌动,道声“我回去了。”便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萧恕怔立许久,这才回转左边自己的卧室。   \\\\\\\\\\\\\\\\\\\\\\\\\\\\\\\\\\\   次日晨,萧恕云风等一行八人上路。   萧布雨和谢清芳二人送出阁外,叮嘱他们一路上要小心行事,莫要管闲事。   东方雁先走一步,同五名弟子在不远处等着。   萧恕和云风二人则唯唯诺诺,点头同意萧谢二人的话。   正待二人要骑马上路之时,冯若兰却一阵风般奔来,远远的叫道:“恕儿,等一下。”   萧恕勒住马缰,翻身下马道:“母亲,还有什么事要交待孩儿的吗?”   云风先行离开,走到东方雁六人身边,东方雁问是什么事,云风摇了摇头,只是笑而不语。   冯若兰道:“来,娘也没有弄什么吃的了,这是大清早便煮好的鸡蛋,因为找不到红淀,也就没有弄了,里面有十个,娘知道你定会分些给兄弟吃,所以多煮了几个,带给路上吃罢。”   萧恕依依惜别道:“母亲,孩儿会注意保重自己的,我走了。”他不忍眼泪落下来,急忙将煮鸡蛋收好在包袱之中,然后翻身上马,快速打马离去。   冯若兰对着萧恕的背影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知道便好,一定要多加小心。”   萧恕大声回应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头也不回,继续打马前行,招呼一声,与云风东方雁和五名阁中弟子一路急驰,下山去了。   萧布雨直到看不见萧恕云风等人身影,这才招呼冯若兰和谢清芳回返阁第6章魔踪无影(2)   第6章魔踪无影(2)   萧恕和云风携同东方雁及陆鹏涛,裴炎彬,嵇鹤轩,牧风华,饶靖琪,八上飞骑上路。   这一次,是萧恕第一次行走江湖,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那未知的江湖,充满了期待,也带着些微的迷茫,和对神奇江湖的憧憬。   就在萧恕离开其母冯若兰之时,眼泪不自觉的便哗哗流下。   但是在母子告别的现场,萧恕强自忍住,待一转身,策马飞奔之时,却已是泪眼矇眬。   萧恕在心里暗暗发誓:母亲,我一定会不负二老的期望,此行定要重振听雪阁的声威,斩灭妖魔,并为武林道重张正义,还天下太平。   一行八人船马换乘,经过五天的拔山涉水,在中州踏过宽广平原,终于在中平帝十九年三月初二赶到杭州地界。   这里是一个古镇,名叫无风镇,虽不是南北要冲,却是东西交通上的枢纽地带。   天色向晚,萧恕与云风商量后,决定在无风镇歇宿一晚再继续赶路。   东方雁换了身粉红色衣裙,薄施脂粉,一张娇嫩的俏脸上满是期待的光芒,转头望着萧恕。   萧恕道:“雁儿,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新奇?”   东方雁道:“嗯,是的,这无风镇还真的没有风哩。”   云风突然打马向前,接道:“其实这个无风镇,原本不叫此名,原来的吴风镇的吴,是口天吴,只是后来不知何故突然连着几年都没有刮大风,是以,老百姓后来叫着叫着,便把吴风镇叫成了无风镇。”   东方雁道:“哦,原来是这样的呀。”   萧恕道:“九州大地,任何一个地方的名胜古迹,皆有其奇特的来历,云风师弟,我们还是找个客栈先落脚再说。”   云风点头道:“经过我的推算,无风的西南方会有一个相对较好的客栈,那里有些偏僻,却离镇中心不远,我们走吧。”   萧恕眼望陆鹏涛五人道:“云师弟说的定有道理,我们折向西南,今晚先住店,明日辰时再动身。”   东方雁问道:“风师哥,你怎么就确定只有一家,而不是两家呢?”   云风道:“这个吗?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是不能告诉你的。”   东方雁道:“哼,谁稀罕吗?风师哥,你既然说出了这家客栈,那不是说明已经泄露天机了吗?”   云风摇了摇头道:“唉,这可不一样哩,另外我要纠正一下,能不能别叫风师哥,叫我云师哥不是挺好的吗?”   东方雁道:“就叫你疯师哥,嘻嘻,如果叫你晕师哥,你恐怕又要说不好的了。”   萧恕道:“雁儿,不可对云师弟无礼。”   东方雁道:“知道了,我只是不想叫他一样的称呼罢了,不叫便不叫了。”   萧恕望向云风道:“云师弟不要介意啊,雁儿是个直性子,有些时候会有点……”   东方雁打断道:“有点什么啊?说啊!”   萧恕道:“呵呵,我说不出来,还是不说了吧。”   云风见东方雁似乎又要动怒,立即接道:“师弟明白,没有关系的,大家都理解,理解就好了。”   萧恕道:“没错,理解就好,看来还要向云师弟多多学习才是啊!”   东方雁道:“哼,不说拉倒,走罗,雁儿在前面等你们哦!”说着挥动马鞭,打马疾驰离去。   萧恕大声道:“雁儿慢点,小心迷路了,牧风华,饶靖琪,你们两个跟着她。”   牧风华,饶靖琪道声‘是!’然后掉转马头,喝道:“驾!驾!”加速朝着东方雁消失的方向追去。   云风奇道:“萧师兄,为何小师妹这么大还会迷路?”   萧恕道:“呵呵,这是她自己说的,她说自小时候起,便不常走远,一旦离开家中三里,便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因此……”   云风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快些跟上去吧。”   萧恕道:“嗯,正该如此。”   云风和萧恕二人也是策马疾奔,向东方雁的去向追赶。   在他们转过长街一角时,迎面走来六个美若天仙般的少女,她们依次身着红黄蓝绿紫白六色,身穿白色的女子似是领头者,她这时正喝止着旁边诸女止步。   萧恕在转弯处时,看到一群仙子般的人物出现,有如惊鸿一瞥,眼前一亮,但想着东方雁的安全,仍然是打马离去,并未回头细看。   白衣女子喝道:“卫师妹,不得无礼!”   红衣女似乎犹不解气,骂道:“这些人都是谁啊,美女面前竟然也策马狂奔,简直是丝毫不将我们素玉斋放在眼里嘛!”   另一个黄衣女附和道:“就是就是,卫师姐说得对,而且特没素质了,大师姐,你看那灰尘到处飞扬,若非我们身具奇功,恐怕早已是满身泥灰了哩。”   白衣女喝斥道:“好了,不知者无罪,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宜多生事端,先找个地方歇宿一晚再说吧。”   听到大师姐发话,众女安静下来,再不议论,却将目光投向远处的蓝衣女。   蓝衣女从远处走来,对白衣女道:“大师姐,刚打听清楚了,在这个小镇的西南方有一家相对偏僻的客栈,是否现在前去?”   这六人正是三圣地之一素玉斋的弟子,白衣女则是西仙子白映雪的首徒秦若兰。   其她五人依次在素玉斋为二弟子红衣女孔若枫,五弟子蓝衣女魏如春和六弟子黄衣女许如蕊,七弟子绿衣女卫如冰,八弟子紫衣女姜若柔。   白衣女秦若兰微一皱眉,暗忖,刚才那几人似乎朝那里去了,若是……   蓝衣女魏如春悄声问道:“大师姐,我们是不是穿着太惹眼了,要不要我们换身装扮吧?”   秦若兰道:“嗯,此事交与你去办吧,置五套男士衣裳即可,稍候来客栈找我们吧,尽量快些,要注意安全!”   魏如春道:“是,大师姐,如春一定办妥。”说完再次折返回去,到那家打听消息的布庄去了。   秦若兰道:“各位师妹,随后大家不要再称师姐师妹了,而应以姐妹相称,听明白了没有。”   孔若枫,姜若柔,许如蕊,卫如冰四女齐声道:“是!大师姐!”   秦若兰不悦道:“怎么还是?”   这时,久不说话的卫如冰道:“我们还是叫你若兰姐吧。”   秦若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四女再次答道:“若兰姐,我们知道了。”   秦若兰道:“好,我们快些走,希望还有空的房间。”   一行五人在片刻之后赶到两里外的‘天然居’。   天然居内,萧恕和云风八人占据两张方桌,正在等候上菜,突然看到一群美女光临,听雪阁的五名弟子纷纷看了过来,一个个目瞪口呆,浑似失了三魂六魄一般,尚有一魄似乎也将离体飞去。   除了萧恕八人外,客栈中再无他人。   这也难怪,在听雪阁中,除了二位高高在上的夫人谢清芳和玉娇外,便只有云雪和东方雁姿容绝世,但她们却不是他们这些弟子可以轻易接近的,更别说去正视一眼了。而现在,在他们眼前不远的地方,居然同时出现五个飘然若仙的绝世美人,这叫他们如何不叹为观止,望乎所以。   然而,坐中却有三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便不再注视。   云风默查天机录,已经大概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是以,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而正好这时酒菜上来了,便动箸吃菜。   萧恕先是看了看东方雁,见她望着自己又望着诸女,便寻其目光看去,知道可能是半路上相遇的几女,也不介意,虽觉得诸女美绝尘寰,但为免东方雁生气,强行收回瞧视,若有所思的看向东方雁。   红衣女孔若枫看得真切,看到正是从她们身前绝尘而去的几人,突然起身道:“果然是一群登徒子,毫没素养。”   东方雁也自起来道:“哎呀,哪里跑出来一只野猫,在这里乱叫哩!”   萧恕用力一拉,将东方雁拉入座中道:“雁儿,不得无礼,出门在外应该注意言行,出门时我是怎么交待的。”   东方雁不满的道:“好了,别离哥哥,我以后注意点,只是,有人在说我们坏话哩,难道你就不管管吗?好歹你也是……”   因为萧恕的一声大喝,陆鹏涛五人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个个是汗颜不已。   陆鹏涛对萧恕道:“少阁主,弟子们刚才失态了,请您责罚。”   萧恕却一摆手道:“无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生来便是给人看的,何错之有,不过以后尽管光明正大的欣赏,不必畏缩知道吗?”   陆鹏涛等五人齐声道:“是!少阁主!”   那边厢的孔若枫本以为陆鹏涛会前来道歉,却没想到萧恕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包庇他们,并且还是这么的理直气壮,想到五人绝尘而去之时,自己便站在道旁,着实承受了不少灰尘,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一怒之下又再站起,正要发怒,却被秦若兰叫住。   秦若兰道:“若枫妹妹,怎么老是动怒,你修练这么多年的道心哪去了?”   孔若枫猝然一醒道:“若兰姐,我错了,可是他们……实在是?”   秦若兰不答,只是冷冷的看了孔若枫一眼,令她再没脾气的坐好,见她不再惹事,朝店掌柜叫道:“掌柜的,你这里可还有客房?”   若兰——萧恕听见有人叫自己母亲的名字,转头看去,见是朝向对方的领头人,原来是有人与自己母亲同名罢第6章魔踪无影(3)   第6章魔踪无影(3)   店掌柜上前道:“实在对不住,剩下的八间客房都被刚才的八位客官包下了,各位女侠在本店打尖吃饭还是可以的。”   孔若枫望着对面一会,然后向秦若兰道:“若兰姐,他们八个人住八间客房,可以让他们腾出三间来嘛。”   秦若兰道:“若枫!先吃饭,稍候再说。”   孔若枫要待再说,却看到秦若兰瞪视着她,只好不再说话,除了她师傅白映雪外,最怕的便是这个大师姐秦若兰了。   因为她知道,一旦秦若兰要惩罚她之时,那可就惨了。   秦若兰的惩罚非常的特别,便是叫受过的师妹与她对练,这虽然是一件好事,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与她对练无异于被虐,被她压着打,素玉斋上下七十八人,秦若兰的武功可以排在前三,谁敢与她对练,谁又愿与她对练呢。   五人坐在门内的右边,靠左边的姜若柔最先发现魏如春到来,朝她大师姐道:“大……若兰姐,如春姐回来了。”   秦若兰转头看过来,生怕魏如春也如姜若柔一般叫出大师姐来,遂先一步叫道:“如春妹妹,到这边来。”   魏如春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听到秦若兰叫她妹妹而非师妹,眼珠一转,看到了萧恕等人,接道:“哎,来了。”   萧恕虽然与云风等人在吃饭,酒只是喝了一点,便留云风一个人自斟自饮,不时倾听邻桌的谈话。   客栈确实很小,只有六张方桌,萧恕云风和东方雁坐在右边中间一桌,陆鹏涛五人则坐在最里面,同样是在右边,而左边的三桌却还是空着。   孔若枫的话萧恕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想过要让出三间上房,只是其人太过无礼,是以端坐不动。   而云风和东方雁等人更是不理不睬,因为他们不是主事人,见萧恕无动于衷,便也当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秦若兰低声与魏如春传音道:“五师妹,对面这八人占据着八间上房,如今已没有空房了。”   魏如春同样以传音之法答道:“大师姐,我可以劝说他们说给我们三间,只要多给一倍价钱便可以了。”   秦若兰道:“不可,这次师傅交给我们的盘缠有限,容不得这般开用的。”   魏如春道:“大师姐,我只是这么说说,他们不会真个要我们双倍房钱的,也许……我们一个铜钱也不用便可以呢。”   秦若兰道:“哦,五师妹这么有把握。”   魏如春道:“嗯,我看邻桌那个喝酒的似乎不是一般人,莫测高深,总是让人看不透。”   秦若兰道:“五师妹这么说,难道他比那个主事人的武功还要高明吗?”   魏如春道:“这个可不好说哩,大师姐,刚才他们有说什么了吗?”   秦若兰道:“另一个吃饭的长得颇俊的小子才是他们的主事人,隔离桌那五人似是他们的手下,叫此人为少阁主。”   魏如春道:“呃,大师姐,若是所料不错,此八人很可能便是听雪阁的人。”   秦若兰道:“五师妹,你说他们是听雪阁的人,何以见得?”   魏如春道:“首先从他们的装束,显然他们也是新换的衣裳,但是鞋子却没有换,仍然是厚底快靴,这说明他们也是塞外来的,还有阁字,能称阁主的,在塞外恐怕只有听雪阁了。”   秦若兰道:“五师妹真是目光如炬,心细如发啊,若是听雪阁弟子,那便好说话了,只是,刚才二师妹似乎出言开罪了他们,这却如何是好?”   魏如春道:“放心吧,大师姐,此事交与我去办了。”说完便要起身前去。   秦若兰摆手道:“慢,若是他们真的收我们双倍房钱,却又如何是好?”   魏如春道:“这个无妨,我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到时候只需假意装作找钱的样子,但银钱不在我身上,对方见掏不出钱子儿来,定会大方的说不要了。”   一直在饮酒的云风,突然不再饮酒了,眼神不时看向蓝衣女魏如春,笑而不语。   秦若兰皱眉道:“这……如何使得?”   魏如春道:“听雪阁与我们素玉斋可谓是同气连枝,上一代掌门还曾经并肩作战共扫东魔哩,相信他们也不会与我们这些女子计较的。”   秦若兰道:“那好吧,一切拜托你了。”   魏如春道:“大师姐,我过去了。”   秦若兰点了点头道:“小心些。”   二人一直以传音入密之法交谈,其她四见素菜上来,默默的吃着饭,静观不语。   萧恕突然听不到邻桌的谈话,厅中变得静寂起来,不禁感到奇怪,于是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云风。   云风有个每顿必饮酒的习惯,但是不论他喝多少酒,都必定会吃饭。   在听雪阁中,上下人等皆知其习性,在他喝酒时是不惯别人来打扰的,但两人例外,一个便是少阁主萧恕,一个却是与他同时出生的凤胎云雪。   云风虽然在饮酒,却一直在不断的观察坐于他对面的六女。   即使秦若兰和魏如春二人用传单入密的方法交谈,但云风却可以从她们嘴唇开合中猜出谈话的内容。   这时的云风已经没有饮酒,他已经盛饭在吃,看到萧恕投来疑问的目光,便也以传音之法,告诉萧恕对方所谈的事情。   萧恕惊讶不已,从对方的谈话中,以及云风的推断,这六人应该便是素玉斋的弟子了,若是对方真的是白映雪居士的弟子,那么算起来与自己同辈,并且,上一代掌门之间曾经交往甚密,是友非敌,若是不让出几间房来,于道义上说不过去。   正在他低头沉思之时,魏如春却从邻桌走了过来,作揖道:“敢问少阁主可是听雪阁的萧恕萧公子?”   萧恕回过神来,回礼道:“正是萧某,你可是来要三间上房的?”   魏如春那清秀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怎么自己还没有开口,对方便知道了呢,奇怪的看向端坐不动的云风。   云风对她点了点头,传音道:“如春师姐,你们刚才的谈话让我看到了,呵呵,实在是不好意思。”   魏如春嫩脸微红,但功力较之秦若兰更甚一筹的她瞬间便把红色压了下去,对于云风所说的‘看’到了她们的谈话,不觉一惊。   只因云风是说看到,而非听到,暗中寻思才恍然,原来对方懂得传说中的读唇术,从她们嘴唇的一张一合中猜到了。   魏如春恢复稳重沉凝的样子,对云风点了点头,然后朝萧恕继续道:“我们是素玉斋的弟子,我代若兰师姐多谢少阁主成全。”   萧恕奇道:“哎,我可还没有答应哩。”   魏如春笑道:“怎么,难道少阁主不同意,叫我们六个女子孤零零的睡在大街上不成。”她知道云风萧恕必然知道了暗中的谈话,暗一思索便有了办法,索性来年请将不如激将,说出这番话来。   萧恕毕竟江湖经验较少,闻言道:“不不不,萧某怎么会行此不义之举。”   魏如春立即接道:“那萧公子便是答应了,好,魏如春再次多谢萧公子成全。”   云风这时接道:“好个智慧无双的魏如春,闻得素玉斋的五弟子魏如春,恰如当年的圣女龙映霜一般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魏如春同样猜到了云风的身份,转头道:“阁下一定便是云大侠的二公子云风云公子了,听说云公子习练玄机道人的天机录多年,恐怕早就识破我们的身份了吧。”   云风拱手道:“呵呵,彼此彼此了。”   东方雁突然起身道:“我不同意,就算我们三个每人一间,五个弟子两人一间也不过六间房,让出两间来她们还是住不下的,反正住不下,不如另找它处。”   萧恕拉她坐下道:“云风师弟,正好我们可以同榻而眠,作彻夜长谈了。”   云风突然传音对东方雁道:“女人啊,何苦为难女人!”   仍然不满本待发作的东方雁,一听之后便不再动作,快速吃完后,一言不发,丢下空碗便上去自己的房间。   萧恕看了看云风,知道是他在暗中说了什么,却也不问,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魏如春已经回到邻桌,对秦若兰说了。   其实不用她说,两桌间相隔本就不远,秦若兰已听得清楚明白。   \\\\\\\\\\\\\\\\\\\\\\\\\\\\\\\\\\\   次日,无风镇西南的天然居外。   萧恕和秦若兰二路人马整装待发,正要前往目的地杭州塘城。   秦若兰突然离队走到萧恕面前道:“昨晚麻烦萧公子了,若兰这里再次谢过。”   萧恕道:“不用客气,只因为你的名字与我母亲重名,更何况你们是素玉斋弟子,正好与我们要一同前往杭州扫除妖氛,正该互帮互让才对。”   秦若兰顿时对萧恕颇为改观,肃容道:“好,多谢萧公子成全,以后我们两派自该同心协力,另外,我会约束师妹们,不再给你们添麻烦的。”   萧恕道:“呵呵,没事,其实我们也有唐突佳人的时候,希望秦师姐莫要见怪才好。”   ………………   萧恕一方八人八骑,而素玉斋的轻功独步天下,却是用轻身术飞跃前进,飘飞于空中,有若九天仙女下凡一般。   两路人马几乎不分先后到达杭州塘城。   他们找到在塘城的白云寺弟子,接待他们的是智仁方丈的首徒子风。   子风带着白云寺的五个师弟却是早到两天,会同各大门派的高手在塘城附近盘查了不少地方,然而却没有魔门的半点踪影。   萧恕和秦若兰一听这个消息,惊讶无语,难道是消息有误,还是第7章圣地之劫(1)   第7章圣地之劫(1)   三月中旬,四方豪杰汇聚杭州塘城。   正道群雄临时租用了一家非常宽大的古旧院落,百余名年轻高手正肃立在大厅中商议对策。   子风带着白云寺五名弟子子虚,子雄,子宏,子宸,子文联合各大门派的高手在塘城附近探寻多处,却毫无半点收获。   初来乍到的萧恕和秦若兰二人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得半晌无语。   萧恕心想:当初这个消息是白云寺传出来的,如今也是白云寺领头查探,自己晚到了两天,没想到他们便已查访了两天,得出这个结论。   秦若兰则寻思着: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他们化整为零,悄悄离开了不成。   二人各怀心思,没有说话,身边的门人子弟见带头的不说话,便也沉默着一语不发,等着白云寺的子风过来。   子风是白云寺掌门智仁方丈的首徒,年四十有余的微胖中年,长得十分普通,但一双慧眼却时不时的放射出两道神光,显然其内功造诣颇为深厚。   萧恕见子风大师走来,拱手作揖道:“在下听雪阁萧恕,这位想必是白云寺的掌门大弟子——子风大师吧?”   子风大师双常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正是子风,少阁主英风侠义,颇似令祖啊。”   云风大师上前一步作揖道:“子风大师,云风这厢有礼了。”   子风大师同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云大侠的后人,失敬失敬了。”   陆鹏涛等五人上前道:“向子风大师问好。”子风单掌合十回礼。   秦若兰率领众弟子上前见礼:“若兰率同门师姐妹六人,向子风大师问安,方丈高僧还好吧?”   子风大师低眉垂目,肃容道:“阿弥陀佛,师傅还好,多承惦记,令师白居士安好吧?”   萧恕同秦若兰先后又与许多的门派传人见礼问好,有燕山派张奉久掌门的传人,九华派一心大师的弟子等等,三家庄的皇甫玄和端木寒山也到了。   那是两个身着青黄二色锦衣的少年,皇甫玄和端木寒山分别是皇甫怡和端木温玉的后人,与东方雁同年,却较东方雁要小上月余。   东方雁终于见到熟人,离开萧恕走了过去道:“小玄,寒山,你们怎么也来了?”   皇甫玄道:“雁子姐,呵呵,你不是也来了嘛。”   东方雁道:“当然,我跟别离哥哥一起来的。”   端木寒山道:“雁子姐,别离是谁呀?就是刚才站你旁边的那个高个子吗?”   东方雁道:“是啊,怎么?比我别离哥哥矮上一截不自信了吧?”   端木寒山道:“切,我现在才十六岁,你那个别离哥哥少说也十八了,我还可以长的,他却不能了,等过得两年看看谁高谁矮,哼!”   东方雁道:“嘻嘻,开玩笑的啦,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东方雁的好弟弟。”   端木寒山道:“嗯嗯,不过,我们只是好弟弟吗?”   东方雁道:“当然啦,寒山你怎么啦?”   端木寒山道:“啊……没,没什么。”   东方雁道:“怎么?不会是吃醋了吧,哈哈,寒山弟弟吃别离哥哥的醋了。”   皇甫玄道:“雁子姐,就别逗寒山了,他脸皮薄,你看脸都红了。”   东方雁道:“呃,真的哩,不过,照这么说,小玄难道皮厚的吗?来,给我揪一下就知道了,嘻嘻,别跑。”   皇甫玄道:“别,别过来,来真的呀!”两人一追一打,顿时便把肃穆庄严的场面变得另类起来。   萧恕看到子风大师和别派中人纷纷指指点点,立即出声喝止道:“雁儿过来,此地不宜喧哗。”   东方雁道:“好的,就来了。”转头看了看皇甫玄,嘻笑道:“等下再来揪你,暂时记上了啊,嘻嘻。”   就在大厅中众人相继安静下来之后,这时一个白云寺的僧人健步如飞赶来。   僧人直走到子风前面三尺处站定,和声禀道:“大师兄,刚才有人截获一封未署名的信笺,请大师兄过目。”   子风大师接信细观,然后敛眉肃容,沉思半晌,将信交与萧恕和秦若兰二人。   白云寺,听雪阁,素玉斋,三派皆为武林圣地,一向同气连枝,共荣辱同进退,子风大师觉得事有蹊跷,便与萧秦二人商议对策。   萧恕看完后问道:“此人声称我们皆已上当,依其语气,似乎便是魔门中人,大师有何高见?”   子风大师道:“阿弥陀佛,十年以前,我等解决释迦门为祸武林之事后,云大侠似乎便预料到将来会有大祸将至,是以,他把贼首东方明日及余昌洛等人的亲笔字迹保留了下来,交与方丈师傅,而贫僧每年都会与师傅一道参禅,必会目睹他们手迹,而今的这封信笺显然便是贼首之一余昌洛的笔迹。”   萧恕道:“哦,竟有此事,云师叔已早作谋划了,那么说来,这个余昌洛便是当年的漏网之鱼了?”   子风大师道:“阿弥陀佛,不错,此人当年便是被谢帅的一个手下王斌所救走,然后不知所踪,没想到于今卷土重来,风云变幻,武林将再起浩劫了。”   萧恕道:“大师慈悲为怀,萧某甚是佩服,为今之计,我们却不知对方去了何处,如何是好啊!”   子风大师道:“素闻云大侠的公子和素玉斋的魏师妹颇具智谋,可请她们一道商量的。”   萧恕道:“好,云风师弟,你过来一下。”   秦若兰也出声唤来五师妹魏如春,云风与魏如春对视一眼道:“对方敢留下这封信,而我们却是在门口捡到此信,如此看来,对方九成是不在塘城的了。”   魏如春接道:“我们可以假设,若是我要投递一封信给敌人,而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行踪,那么,我会事先将信交给一个不认识但却可靠的人,然后嘱咐他几个时辰或者几天之后将信交到哪里或何人……”   云风点了点头,接着道:“不错,安排好这些之后,他们一定会去一个我们都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后执行他们的大计……啊!不好,他们一定是去了——”   魏如春亦如云风一般惊呼一声,二人齐声道:“后方……”   萧恕一惊,知道他们所说的后方便是门派本宗,沉声道:“如此说来,魔门极有可能真的进攻我们后方了。”   云风假装咳嗽一声,吸引众人目光后,叫道:“调虎离山,这显然是他们初步的计划,若我们回师援救,沿路必有埋伏,魔门此次复出,必是经过长久的谋划,因此大家先不要惊慌,我们现在要研究一下,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才好决定行止,不可一错再错,仔细想来云风有罪呀,不该在路上时没有测算,以致唉……   他们此去,多半是攻击三圣地了,我们三圣地虽然高手众多,却不知对方会以何种方式进攻,假如他们以曲径进入,或者什么别的妖法,那么,师门危矣——”   萧恕打断他道:“师弟勿要自责,也许天意如此,我们如今是要想法制止和挽救损失,不能让魔门的人再次逞凶作恶。”   子风大师道:“少阁主所言极是,阿弥陀佛,没想到这次魔门来得这么快,而且计划也是如此周详,唉,劫难已至,我等当协力齐心,同思良策,共襄盛举。”   萧恕道:“好说,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我们这里近两百人都是各大门派的新一代精英,当然要推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领导我们,我萧恕便举荐子风大师为剿魔联盟的盟主,大家意下如何?”   群雄轰然叫好,齐声呐喊,皆是要子风大师担任盟主。   子风大师道:“阿弥陀佛,大家既然如此抬爱,贫僧也就不客气了,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兵分三路,然后在中州西面的安西古镇会合,再议行止,贫僧推举云风和魏如春为贫僧的军师,各带领两路英雄,由贫僧另带一路,大家觉得可否。”   云风和魏如春待要推辞,却给萧恕和秦若兰压下了。   于是,由子风大师和云风及魏如春三人,兵分三路,往西进发,回师救援。   萧恕和听雪阁弟子陆鹏涛,裴炎彬,嵇鹤轩,牧风华,饶靖琪,紧随云风一路往南,后面跟着部分武林各派的英雄。   白衣女秦若兰带着素玉斋的弟子和一些女侠一路往北而行。   子风大师率其本门弟子和剩余的正道英雄从中路直进。   他们商定好沿路打听可疑人物,然后在中州西会合,以定继续行止。   \\\\\\\\\\\\\\\\\\\\\\\\\\\\\\\\\\\   正在云风等人商定行止要回师救援之时,白云寺却已开始遭遇百年不见的劫难。   白云山下,一群黑衣劲装的汉子突然停下。   领头一人站定转身道:“好了,就在这里换装,然后开始发动总攻,白云寺高手众多,因此,此战许胜不许败,败便是死,知道了吗!?”   黑衣汉子齐声应道:“是,此战必胜!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领头黑衣人挥手示下,众黑衣人一半以上集体掀掉面罩,只见都是二十上下的青年,个个是身材魁梧,健壮刚猛,眼神充满炽热的光芒。   片刻过后,其中六人剃成光头,脸上缚上薄薄的人皮面具,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子风大师和他的五个师弟子虚,子雄,子宏,子宸,子文。   六人带着一批武林人士,两人一组,抬着另一批未换装的‘重伤’黑衣人匆匆上山而去。   领头黑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到众人上山,欣喜而第7章圣地之劫(2)   第7章圣地之劫(2)   几乎在同一时间,三圣地的另外两处同来迎来一批神秘人。   这些神秘的黑衣人似乎都经过特殊训练,纪律严明,行动迅速无比。   前往听雪阁的黑衣人戴上人皮面具之后皆成了萧恕云风及五大弟子,却没有东方雁,似乎知道东方雁要前往无名谷三家庄一般。   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不过三五人,缘何他们会知道得这般清楚呢?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而进攻素玉斋的却是一批女黑衣人,经过乔装打扮后,一个个却也是玲珑身段,娇美面容,摇身一变成了素玉斋六大弟子,领头者一身白衣,正是冷若冰霜的秦若兰再世一般。   只见‘秦若兰’低喝一声:“听我手势号令,知道了吗?”   十名黑衣人连同另五位素玉斋弟子孔若枫魏如春等人齐声应道:“是,令使大人。”   白云山脚本,群魔上山之后,只见那个领头的黑衣人突然掀去头罩,露出一张阴狠的半黑方脸,年约四十有余,相貌极其普通,若是放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人便很可能难以找得到此人。   黑衣人突骂道:“妈的,戴着这个头罩真他妈受罪,太他妈闷气了,想我王斌跟随谢帅走西闯东,南征北战之时,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转而心中暗想:不过这种日子很快便要到头了,等攻下三圣地时,师傅便不再是师傅了,到时候便会是我王斌的天下了。   黑衣人正是原来谢道元的手下之一王斌。   十年之前,本与赵七一起转投东方明日效力,但是赵七的死令王斌大吃一惊。   王斌不得不留了心眼,此后不管是跟着谁,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王斌自东魔势败已露之时,便悄悄的谋划起来。   当他得知东方明日与云啸飞在莲花峰顶比武的时间后,便悄悄的提前赶到了山顶,然后自侧面一个险要峭壁之上钉好攀墙钩,顺绳而下十丈,挖好一个洞等着。   在那个关键时刻,素玉斋的白映雪因为运劲冲穴之后体内劲气不稳,盘腿坐下调息而云啸飞也因为全力施为,运功为云阳疗伤,是以没有听到周围动静。   王斌便趁着这个时候,攀绳而上,将余昌洛绑好捆在背后,顺绳而下躲进洞中。   等到冯自在和清芳等群雄陆续重回山顶,发现废了武功的余昌洛竟不异而飞时,云啸飞派人查探得知只有王斌逃逸无踪,猜想是王斌偷偷救走了余昌洛。   云啸飞却没有想到救走余昌洛的人正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这正是王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处,直到云啸飞等群雄渐渐远去,他这才如前一般绑好余昌洛,攀绳而上,然后斩断绳索,任其飘飞而下,挂在了半山腰上一株斜枝之上。   落日的余辉映照在那个巨大的铁钉上,泛出冰冷的寒光,便如王斌的脸色一般阴森得吓人。   王斌下山之后,夜行晓宿,只捡荒凉古道和偏僻之地行走。   期间余昌洛醒来,询问王斌自己武功已经废了,为何还要救他。   王斌心中早已经计划好了,他要将此后的一生押在余昌洛的身上,知道余昌洛虽然武功已废,但是西北葛尔丹一族根基毕竟雄厚,岂是一时半会便能灭之的,暗想其身后一定还有什么再兴之源,因此,他决定押上余昌洛,若是把宝押对了,便会大涨,此生青云直上,傲视群雄。   事实证明,王斌押对了宝,他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令极度心恢意冷的余昌洛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余昌洛虽然不能练功,但却有一本魔门秘笈一直深藏在西北老巢,只是若练此功,必须是童子身,而且练过之后不能再近女色,否则将前功尽弃。   二人返回西北旧地,入秘道寻出秘笈,却是用梵文所写。在余昌洛的讲解传授之下,王斌逐渐进步成长起来。   王斌修练归虚功到第二重,又经过这十年的刻苦努力,以及同时修练魔功‘魔云手’,二者虽然一正一邪,却是相辅相成,反而令其进步神速,而且归虚功克制了不少邪气,让修练魔功的王斌本人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魔气。   本来就生得普通的王斌,经此一来,只要刻意隐藏,便如一个普通人一般,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二人在西北秘密招兵买马,重整旗鼓,欲要再战江湖,雄霸武林。   通过近十年的努力,重新建立起一个全新的魔教。余昌洛被尊为大魔公,王斌则因为是余昌洛之徒,几乎总揽了余昌洛的全部事务。   余昌洛很少谋面,渐渐的新的‘魔门’门徒只知道王斌这个总令使大人。   总令使以下分为四大副令使,分别是东令使、西令使、南令使、北令使,每个令使皆统率有两百余人。   这次进攻三圣地,魔门可谓是倾巢而出。   西南北三个令使在王斌的命令下,将所有人手分成明暗两路,明路从正面进入三圣地,然后接应暗路的两百名黑衣人,来个里应外合……   天色渐暗起来,王斌见时机差不多了,将头罩依旧套上,然后飘身上了白云山。   \\\\\\\\\\\\\\\\\\\\\\\\\\\\\\\\\\\   假的子风大师,带着魔门弟子二十余名武林‘异士’,抬着‘重伤’未死的魔门余孽飞奔上山。   守护山门的弟子其中一个进内禀报,另一个迎上前道:“大师兄好,没想到大师兄竟然这么快便回来了。”   ‘子风大师’道:“嗯,子正师弟啊,此次前往杭州塘城,不想半路上遭遇魔门的人伏击,幸好有这帮江湖朋友相助,我们才得以将魔门余孽斩除,几个魔头也被我等一网成擒,现在在献与师傅,他现在何处,师弟领我去一下吧。”   子光僧人道:“我是子光呀,大师兄怎么老是叫错我的法名哩,好吧,我带大师兄前去,师傅正在静室参禅。”心中却觉得有些诡异,以前大师兄一般平易近人,从来都是一个人拜见师傅,今天这是怎么啦?不过一想对方是大师兄,将来是要接替掌门之位的,也就不以为意了。   ‘子风大师’道:“好,前面带路吧。”   子光僧人道:“大师兄,能不能透露下,你们这一战,都擒获了魔门哪些魔头啊?”   ‘子风大师’道:“大魔头原来不懂武功,当场便死了,这三个,却是魔门的西南北三个令使,东令使却让他牺牲手下人性命之后逃走了。”   子光僧人道:哦,大师兄真厉害,刚一出山,便灭了魔门众多高手,而且还擒住贼首几人,真的让师弟们佩服不已,啊,到了,师傅一个人在里面呢。”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子风大师’道:“好,你可以走了。”说完,自门上轻敲三下。   门内传出智仁方丈中气充沛的声音道:“是子风吧,进来!”   ‘子风大师’进来后,关上禅房的门,看到年近花甲胡须皆白的智仁方丈正在盘坐念经。   正要说话,智仁方丈突然起身道:“你不是子风,施主是谁?来此意欲何为?”   ‘子风大师’道:“老贼秃,算你招子明亮,不过,你现在知道却已经晚了,哈哈哈哈。”   智仁方丈道:“你是魔门的人,阿弥陀佛,老衲早该想到的。”   ‘子风大师’道:“呵呵,知道了又怎样,如今的白云寺已尽在本令使的掌控之中,你们这帮贼秃一个也别想跑掉,这个静室隔音效果很好,外面是听不到的。”   智仁方丈突然转身出掌,打向身后的墙壁。   ‘子风大师’大惊,手一抖,一道暗器飞向智仁方丈的右掌。   智仁方丈却是不管不顾,依旧出掌前推,他拼着右掌被废的危险,也要警示合寺僧众。   ‘扑!’智仁方丈的右掌中了子风一记毒镖,但他仍然聚起全身功力在墙上印出一个寸许深的大洞。   ‘当!——’一声巨响起自隔壁钟楼的巨钟,巨钟应智仁这一隔空发力的一掌敲响。   钟楼当值的僧人见状,叫道:“师傅!师傅出事了!”说罢,接着又再敲响了巨钟。   突然,一个黑衣人从他背后出后,只一掌便将僧人立毙于掌下,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呼呼之声,闪身避开,让过一旁,黑衣人身后的僧人敲向巨钟。   ‘当!——’巨钟第三声响起,然而,黑衣人却骤然下手,又将其立毙于掌下。   然后,只见黑衣人脱下外面的黑衣,露出里面的僧袍,匆忙的套在前面死去的僧人身上,然后大声喊道:“不好了,魔门的人要来劫走落网的魔头了!”   四周有三三两两的的僧人经过,见此情景,纷纷认为地上的黑衣人和僧人是同归于尽的。   那脱掉黑衣的人却又道:“你们快去通知同门,在前院广场会合,我来继续敲钟。”   众僧人道声“好!”然后各自通知同门去了。   ‘当!当!当!当!当!当!’钟声响彻白云古寺,悠悠荡荡,飘向山顶上方。   ‘子风大师’道:”嘿嘿,老贼秃,你已经中毒了,就别挣扎了,那样只会加速毒性的快速发作。“   智仁方丈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既然将死,可否请施主明言身份,老衲也好知道死于谁手,才会死得瞑目。”   ‘子风大师’道:“好,告诉你也无妨,呵呵,我便是魔门的西令使毒狼。”   智仁方丈道:“毒狼,果然心肠歹毒,老衲自知门派今日落入你手,手下弟子难以保全,老衲死不足惜,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请施主能够答应。”   ‘子风大师’道:“哦,要我们放弃杀人,绝无可能,若是别的什么?或许可以考虑考虑第8章魔门复出(1)   第8章魔门复出(1)   白云寺自从十多年前对外界开放以后,僧众暮鼓晨钟,诵经礼佛声传数里,长年香火鼎盛,成为世人皆知且闻名的古刹。   白云寺外围古木环抱,浓荫四蔽,景色幽邃。寺中以自然形成的山石凿修磴道,拾级而上是山门前殿,殿额高悬“白云寺”三个古朴大字,‘白云寺’三字上有四个小字‘千年古刹’,两旁则是一副充满禅意的对联:历红尘百年苦海无边,游碧水千顷回头是岸。   然而此时的对联却被人为的破坏掉了,上联的苦海和下联和回头各二字均被毁弃。   院内古木参天,环境清幽。前方的正殿便是大雄宝殿,供奉的释迦牟尼佛双目微睁,面目慈祥,踟趺坐在莲花之上,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正殿后便是钟鼓楼,紧靠着方丈的静室。   九声警钟响过,合寺僧众,纷纷从寺院各处赶往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   西北解剑崖上,由南院往北的洗心池边,陆续奔跑着高矮胖瘦不等行色匆匆的僧人。   全寺最安静的地方当属正北的墓塔,这里存放着数十代方丈及各堂高僧的真身坐像。   虽说此处静极,却也并非真的宁静无比,若是仔细聆听,可以听到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轻敲木鱼之声传出,更有颂经之声夹杂其内。   其声音苍老沉凝,似是出自耄耋老人之口,而声音的来源却是一座未立字迹的空白石碑。   那里便是白云寺上一代掌门慧明禅师的闭关之处。   数十丈外的各处大小通道,数百名僧人继续奔跑着赶往前院。   而在后院正北方的墓塔之内,慧明禅师静坐不动,手中仍然在敲着木鱼,口中仍然在念着佛经。   慧明禅师当然听到了九声巨钟敲响,但是他却为何没有着急,仍然端坐不动呢?   许久之后,慧明禅师口喧佛号站起身来,长叹一声,自语道:“唉,佛志长立,奈何佛心不坚,难道我慧明终此一生,难登天道之至境么?”   慧明禅师像是在问苍天,又像是在问他自己,然而却无人可以回答,也无人会回答于他。   钟鼓楼后的方丈静室之中,魔门的西令使毒狼有些不奈的样子,似乎想要速战速决,却忌惮于智仁方丈的高深内功,不敢冒然出手。   智仁方丈摇头道:“非也,不是叫你们放了老衲的弟子。”   假扮成‘子风大师’的魔门西令使毒狼回道:“嗯,这便好,说说看吧!”   智仁方丈道:“敝寺为千年古刹,老衲只希望尔等能够遵守诺言,不踩踏和破坏这里的屋舍和房中物事。”   毒狼想了想道:“这个……我勉强是同意了,可是手下们大肆抢掠之时,本令使又如何叫得住哩。”   智仁方丈重新盘腿坐好,低眉垂目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本寺并无钱财宝物,只是叫施主留下禅院,可以让后世人前来瞻仰罢了。”   毒狼道:“哈哈哈哈哈,老贼秃,你现在已成了街下囚,而你的弟子们,恐怕都要死于非命了。”   智仁方丈道:“施主体要猖狂,本寺警钟已敲响,寺中弟子很快便会集合起来,老衲的师弟智航自会率弟子除魔卫道。”   毒狼道:“哈哈哈哈,不怕告诉你,这钟声是本令使的手下干的,你那些师弟和弟子们,此时恐怕全都齐集前院广场了吧,嘘,小声点,静静的听吧,尔后,你便会听到像天籁一般的声音传来,保证你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智仁方丈道:“阿弥陀佛,施主不该如此狠毒,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毒狼道:“老贼秃,俗话也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哈哈,怪只怪你们当年不该对我教赶尽杀绝,用出家人的话来说,此时果,昔日因,这些全都是你们自己种下的恶因吧,哈哈,真是有趣!”   智仁方丈道:“施主造下如此杀业,他日必将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众生之苦,阿弥陀佛!”   毒狼狂笑道:“可惜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哈哈哈哈。”   智仁方丈道:“好,这次魔门经过十年谋划倾巢而来,圣地劫难降临是无可避免的了,既如此,老衲在临去之前,便将施主超度了吧。”   毒狼讥笑道:“什么?想超度我毒狼,哼!门都没有。”   智仁方丈功运全身,随着他的一声大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言罢,在他身体周围丈许方圆内的地面,突然下陷数尺,随着轰隆隆之声响起,迅速卷向毒狼所在的门口位置。   毒狼突然上跃,矫健如鹰一般闪过智仁的突袭,双手攀住顶梁之上,暗道若非自己发现得快,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智仁方丈再次骤起全身功力双手连动,袍袖挥舞带起一股狂风继续卷向顶梁的毒狼,紧接着和身扑上,空门大露,竟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毒狼大惊,情急之中以吊在空中的双脚猛然上踹,踹出一个人身大小的圆洞,随后一个空翻,折身从那圆洞中一跃而出。   智仁方丈余力打到顶梁,瓦砾与石屑四下横飞,而他本身则因为中毒之故功力未怠,在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后,掉落静室之中,然后只听一声巨响,轰隆之声不绝,却是方丈室整个儿炸裂开来,瞬间成了一片平地,而智仁方丈却已经不知所踪。   毒狼悄然走回,仔细搜寻之下,骂道:“老贼秃,想和本令使同归于尽,哼,他娘的,死了还要吓唬人,呸!”当他看到瓦砾之中有不少横飞的血肉,有些生出丝丝青烟,有些尚自冒着热血,见此情景心中也是震撼不已。   突然呼啸之声起身空中,毒狼仰头上望,只见大片大片的黑色之物扑凌凌的飞过高空,向大殿的广场方向飞去。   毒狼阴笑道:“嘿嘿嘿嘿,是毒蝙蝠,孩子们,好好的吸血吧,这批和尚的血不带任何荤腥,最是纯正不过的了,正好你们三天未食,可以饱餐一顿了。”   毒蝙蝠飞过之后,转瞬时间,便听到前院广场上传来凄厉的尖叫声。   那是寺僧们受到突袭后被咬多人发出的惨叫之声,白云寺僧众两百余人被这群不明生物攻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整日里吃斋念佛,谨守清规戒律,不敢有丝毫违例,其中第一戒便是戒杀生。   于是乎,当毒蝙蝠吸食数十人脖颈鲜血,让这些人当场致死之后,一个与智仁方丈同辈的高僧大声喊道:“阿弥陀佛,这些是毒蝙蝠,魔门驱使的毒物,众弟子听令,可以围而杀之,正所谓——除恶便是行善,各使手段,誓保山门。”   合寺僧众听到智航师叔下令,纷纷口喧佛号道:“除恶行善,誓保山门!除恶行善,誓保山门!”   经过剩余的百余名寺僧合力围杀,毒蝙蝠死去许多,地面满是黑色蝙蝠尸体,还有寺僧为了保住同门与蝙蝠同归于尽后壮烈捐躯。   一时鲜血横流,尸积如山。   就在智航高僧重新汇集起来所有弟子,清点人数仅余一百零九人时,魔门进攻的号令才正式开始。   只见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各种各样的暗器,毒镖,袖箭,飞蝗石纷纷向着聚笼一处的寺僧们射来。   白云寺虽为三圣地之一,高手也是冠绝其他两派,但是真正练武的寺僧却只有一百零八人,而在刚才的毒蝙蝠侵袭之下,死去和重伤半数以上,再经突然而来的暗器袭击,已是强弩之末的寺僧们再经不起接连的打击,只不过片刻功夫,便又倒下了一半以上。   其实也不是白云寺徒有虚名,而是那毒蝙蝠带着烈性之毒,但凡被其咬过未死或者被其他人接触过的僧人,皆在无形中传染巨毒,而他们却还蒙在鼓里不知。   不到一个时辰,白云寺两百余名寺僧全部丧生于魔门之手。   魔门西令使毒狼带来的一百五十名魔门高手,同样是死伤惨重,不过相比于白云寺来说,算是以少胜多了。   他们先是以毒蝙蝠咬杀了不少寺僧,然后是偷放暗器,最后才放出这批高手,杀向疲于奔命的僧人。   毒狼奸计得逞,不禁哈哈大笑道:“哼,白云寺号称三圣地第一大派,原来也不过如此,小子们,全面西进,我们到素玉斋抢美人去。”   魔门所剩的三十五人高声应道:“抢美人,抢美人!”   西令使毒狼这边大获全胜,然而另两大圣地的素玉斋和听雪阁却并非如此顺利,相反魔门高手在这两处却是损兵折将。   北令使化妆成秦若兰,如毒狼一般骗入素玉斋。   然而当她们放出毒蝙蝠之后,却发现这群蝙蝠并不扑向素玉斋的弟子们,而是在空中盘旋飞舞一阵,接着怪叫连连,过不多久,便往来路飞回,霎时便全无踪影。   北令使大吃一惊,知道行藏败露,不得不一声令下,发动暗器突袭。   更让她们吃惊的却还在后头,原来白映雪在她们初进来后便已经在怀疑他们的真假,然后无意中通过言语试探,当知道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可能要对门派不利之后,暗中下令各处,不要放走了一个人,要来个关门打狗。   素玉斋八十余名弟子在三弟子谢如荷、四弟子严如玉的带领下,形成四座法阵,各自手臂相挽,功力相互流转之下,在身前竖起一个无形的护身气盾,将各种暗器挡在身外,过得片刻,当魔门的人暗器用尽徒手冲杀进来后,四座法阵再次变换,成了两个护山阵法,将敌人围一半去一半,以多攻少,聚而歼之。   盏茶过后,素玉斋以死伤十余人的代价,赶退了魔门的顽强进第8章魔门复出(2)   第8章魔门复出(2)   北令使率领魔门剩余一百名高手退居素玉斋外整顿,清点人数之下,发现少了七十二个魔徒。   经过仔细回想,北令使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里了,原来是素玉斋的弟子均是体有异香,虽然自己言行举止颇像秦若兰,但是仅此一点,便被对方识破,可怜自己还以为来个饿虎扑食却变成是乖乖的送羊入虎口,还几乎被其全歼,思索至此,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北令使这一骂起来,便听出其声音并非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倒像是泼妇骂街一般。   既然行藏已被对方识破,北令使扯去面具,恢复本来面貌,却见原来是年近五十的半老徐娘。   虽是徐娘半老,然却丰韵犹存,仔细看去,却像极了十年前东魔的宠幸丫头兰香。   没错,此人正是兰香。   兰香原本是雪月教教主易清莲也就是云啸飞生母的贴身丫头,但是后来却被东魔收归己用,成了东魔用来对付正道中人的有利武器。   十五年之前,兰香与其姐姐梅香一起,率领十六人组成玉女销魂阵,却遭到了云啸飞一方请来的高手抵抗住。   那是十二羽衣卫和雨燕玲珑映雪三人经过数日训练组成的双斗绝杀阵,除了东方雨燕以外的十四人组成了两个北斗七星阵,分别包围了十八玉女的另外十六人。   两个北斗七星阵一旦将另十六名玉女包围之后,便以七对八,双方暂时僵持不下。而在同一时间,东方雨燕使出云啸飞的听雪剑,一人独斗梅兰二丫头。   玉女销魂阵的勾魂魔音被两个七星阵完全隔离开来,再也无法相连,只有一少部分魔音散发出来,却是再也无法影响到相距甚远的帝国军一方。   听雪剑中被云啸飞贯注了五十年的功力,甚是充满灵性,竟然抵住了梅兰的联手进攻并略占上风。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兰得和梅香正要联手施出玉女天魔杀,却被东方雨燕抢先一步。   东方雨燕看看是时候了,突然划开神奇的一剑,只这一剑,梅兰二丫头立时连退五步,紧接着天地发生异相,转眼间乌云密布,空中瞬间降温,然后竟飘飘洒洒的下起雪来,漫天飞雪越下越大,不过片刻便将在地披上了银装。   晴好天气却变成了冰雪天气,这正是冰天雪地剑法发出的效果。   玉女销魂阵中的十八个妙龄女郎此时都几乎是一丝不挂的,她们乍然遇到这种变化,顿时便觉手足无措起来,突觉得身体逐渐发冷,随即哆嗦起来,站立不稳。   阵中十八人也唯有梅香兰香二丫头功力深厚,才稍微抵抗得住,但也是嘴唇打颤不已,知道最终也是抵不住一时三刻的了。   当此时刻,听雪剑再次离鞘飞出,东方雨燕下令七星阵变阵,正式发动总攻,不过瞬息间便一举杀了十八人,然后天象变幻,乌云散去,又恢复到晴好天气。   兰香虽然也中了一剑,却并不致命,原来是东方明日将宝衣送与了兰香。   大难不死的兰香,等云啸飞一方的人走光之后,她这才站了起来。   兰香虽然幸存,但是他也知道了形势大大不利于东魔,见东魔大势已去,便也未回东魔阵营,而且悄悄的找了个深山潜心修练起来。   之后,她又招收了数十名女弟子,传授她们练习改编过后的玉女迷魂阵。   这样过了十年,兰香本想就此终老深山,却不想余昌洛重建魔门,在五年前云啸飞应约而走之后,再三的请她出山。   兰香想到自己姐妹的死以及情郎的离去,本已心灰意冷,这次经过余昌洛的再三劝说,经不住再次出山,要助余昌洛且为东魔和梅香报仇。   想到十年前的往事,兰香便是气得咬牙切齿,再次骂道:“好个白映雪,十五年前我姐姐梅香便是死于你之手,这个仇我兰香非报不可。”   转而又想到当时猎杀自己十八人当中,只有三人武功最高,分别是东方雨燕和玲珑公主还有白映雪。   东方雨燕据说死于其兄手中,而玲珑公主不只是有羽衣十二卫,更有龙虎卫十八人,不好应付。   兰香思前想后,觉得先解决掉白映雪要紧,然后再去帝都找玲珑公主报仇。   \\\\\\\\\\\\\\\\\\\\\\\\\\\\\\\\\\\   冀州西北,听雪岭上听雪阁。   由于云啸飞凭借着自己百余的的功力和听雪剑之威,一举将一座天然大阵,历时三天布置妥当。   这座‘玄天幻地锁魂阵’暗藏四象八卦以及天干地支在其中,并且大阵周围的假山石块可以自由移动,而当他们一旦转动之后,这座大阵便如活的一般,瞬息万变,端的是变幻万端,令人有鬼神莫测之况。   魔门座下南令使刘昊假扮成萧恕和云风,却不是昂然直入,而是让‘陆鹏涛’等人抬着进入听雪阁。   然而,他们却是找不到听雪阁的大门在何处。   听雪阁中守护弟子在高处见到有同门进入,却又胡乱硬闯,不解其意,迅速禀报给萧布雨知道。   萧布雨同谢清芳商议对策,问道:“弟妹,你看这批人如何?”   谢清芳道:“这些人一定是假的?”   萧布雨道:“哦,本阁也这么认为,看来是不谋而合了。”   谢清芳道:“这批人来历不明,他们中定有精通化妆易容之术的高人,只可惜啸飞哥哥布下的这个大阵,非本门弟子难以进得来。”   萧布雨道:“是啊,本阁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云师弟了,他人虽不在此处,但他布下的阵法,却足可以抵挡得住敌兵千百啊!”   谢清芳道:“嗯,阁主,为今之计,我们要准备下了,以防敌人用水火来攻。”   萧布雨道:“水火齐攻?敌人可是知道我方的弱点?”   谢清芳道:“不一定,但是我们要做好准备,啸飞哥哥曾说过,这座‘玄天幻地锁魂阵’虽然奇妙无穷,但唯一致命之处,却也是火烧和水淹二法,若是敌方不乏精干之才,他们知道这一方法,便很有可能从捷径攻入阁中。”   萧布雨道:“啊——那,那这些人就很有可能是魔门中人了。”   谢清芳道:“嗯,清芳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萧布雨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恕儿和云风他们才离开两三天,怎么这些人便悄悄打上山门来了,恕儿他们岂不危险了吗?”   谢清芳道:“有这种可能,不过也不能这么悲观的认为他们就一定出事了,清芳倒是觉得,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快,半路上虽然照面,却并没有交手。”   萧布雨道:“何以见得?”   谢清芳道:“阁主你想,若是交手,这些人当中必有死伤,然而你看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全无伤痛的样子,况且他们若是一旦动手,势必要全部除了萧恕和风儿他们,更可能严刑逼供,打探出听雪阁的进入之法。”   萧布雨道:“弟妹言之有理,看来我们不能被动挨打,一定要想个法子,主动还击才好哩。”   \\\\\\\\\\\\\\\\\\\\\\\\\\\\\\\\\\\   剿魔联盟三路人马经过魔门布下的重重幻像和迷阵,两天后在中州西面的安西古镇会合。   而当他们议定行止之时,三路魔门大军的众多高手却假扮成三派人弟子悄悄发动了攻击三圣地的行动。   会合之后,群雄全速向白云寺赶去。   云风查阅天机录,通过精妙推算,演绎天地变化之理后得出结论:因果循环,灾劫已至。   想到父亲云啸飞有时常言:有些事情,虽然知道却不可与众分享,这便是天机;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却仍要毅然决然去做,这却是使命。   云风此时的心里十分的纠结,他虽已知道白云寺该有此劫,却又不能道破天机,况且天机录已然算出,白云寺劫难已至,自己这帮人赶到了也于事地补。   萧恕见云风皱眉沉思,问道:“云风师弟,你怎么啦,像是有什么心事?”   云风道:“啊!没什么,只是想到魔门的人实在是太狡猾了,相比于十年前的东魔,这一次似乎谋划精密,我们很难以对付。”   萧恕道:“天道昭昭,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合力,奋起余勇除魔卫道,那邪魔定然猖狂不了多久的。”   云风道:“嗯,但愿如此了。”   萧恕道:“师弟何出此言?”   云风道:“师兄可还记得我父亲曾交给我一本祖师爷的‘天机录’?”   萧恕道:“当然记得,听说你我祖父的大哥玄机道人还有云师叔都是研究透彻,这才得以在各方面如鱼得水,应付自如。”   云风道:“不错,师兄说得对,小弟虽然不才,却也经过了五年的研习,在平常日子中不断的试演天机,已然知悉其中七成的变化。”   萧恕道:“哦,师弟可是在其中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   云风附耳小声道:“正是,白云寺已不可救,我们要做的便是为他们报仇罢了,这样吧,师兄把这个交与子风大师,就说如此如此。”因此   萧恕听后皱眉道:“好,我来与他说吧。”转身走向子风大师。   子风大师听到之后,合十道:“各位侠友,请听我一言……”待场中肃静之后接道:“前面不远便到了白云山,敝派将到,但刚才萧公子所言有理,因此,贫僧与几位师弟们先行回山,若是有变,会放出求救信号,而本寺尚有地道可以逃生,届时大家再上山支援不迟。”   群雄轰然应诺,缓慢的继续前行。   子风大师率同五位师弟快步赶往山上,当他们行至半山腰之时,远远的便闻到了刺鼻的血腥气。   不好——子风大师喝声‘快!’加快脚步走到山门口,门口的守护僧果然不在,当他进到里面,却是令他更为震惊的场面。   只见遍地都是断臂残血,肢体残缺不全的僧人怒目圆睁,寺内更是桌倒柜翻,便如经过一场洗劫一般,而血腥场面更是让人惨不忍睹。   子风大师走到夷为平地的方丈室处站定,怔望不语,那上面是以鲜血写就的四块碎石上四个腥红的大字:魔门复第9章生死轮回(1)   第9章生死轮回(1)   子风大师看到满地的断臂残血,望着死不瞑目的师叔和师弟们,怔立良久无语。   子雄则在四处察看,见四处皆如洗劫过一般,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走着走着,他发现一个红色袈裟的僧人身体动了动,顿时大喜上前。   那人正是智仁方丈的师弟智航高僧,也是子风等一辈人的师叔,更是子宸的授业恩师。   子雄扶起智航高僧道:“师叔,你还活着啊,幸好,天意啊,天意!”   智航高僧尚未完全清醒,低垂着头不断咳嗽,第三次竟咳出一大口鲜血,道:“好厉害的毒,若非老衲内功精深,恐怕便见不到你们了。”   子雄一惊道:“师叔,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是什么毒啊,您老不是练成了金刚不坏身吗?”   智航高僧自嘲道:“金刚不坏?那只不过是对于兵器加身而言,你师叔我,唉,竟然让那毒蝙蝠咬了一口,幸好发现及时,见大势已去,只好自潜经脉,自断筋骨,以此骗过了魔门的人。”   子雄赞道:“师叔这是大智若愚啊,可惜,唉……其他同门师叔和师兄弟们皆已惨遭魔门的毒手。”   智航高僧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次魔门的进攻是经过精密策划的,他们对本寺竟然是非常的了解,唉,你大师兄在吧?”   子雄道:“禀报师叔,大师兄已经在前面了。”   智航高僧道:“好,带我过去!”   子雄道:“是,师叔!我来背你吧。”   智航高僧虽然清除了毒性,但是身体仍然十分的微弱,点头道:“嗯。”   子雄背着智航高僧来到前面,子宸见是自己的师傅,拉了拉身边呆站的子风,然后迎上前去。   智航高僧道:“子宸,你们还好吧?”   子宸道:“师傅,我们都很好,只是,师傅能不能说说师门为何这般模样,可是魔门的人大举来攻了?”   智航高僧道:“正是,你们没事就好,白云寺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子宸道:“师傅,如今师门就属您老辈份最高,我看,就由您来接任掌门之位吧。”   智航高僧道:“不可,子风师侄德高望重,必定可以振兴本门的,你师傅年事已高,从旁侧应尚可。”   子风见是智航,也道:“是啊,师叔,您老就别推辞了,掌门之位非你莫属,日后有您来领导我们,必会更加的壮大白云寺的。”   智航高僧不答,突然道:“子风,你师傅的方丈室中还有一样东西,去捡来看看吧。”   子风回过头去,果然见一物正迎着旭日发出红灿灿的光芒,遂道:“好,我去看看,可能是师傅留下的遗物吧。”   智航高僧道:“可看清是何物了吗?”   子风走近一看,却是智仁高僧随身佩戴的佛珠,答道:“师叔,这是师傅留下的佛珠。”   智航高僧道:“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本门第二十九代掌门人了。”   子风不解道:“师叔,你怎么……为何如此?子风不解尚请师叔告知原因。”   智航高僧道:“这串佛珠乃是智仁师兄留下的唯一遗物,如今便在你的手中,因此,你便要承担起复派大任,更要带领正道群雄荡平妖魔,如此方不负你师傅留下这佛珠的用意,让师兄在西天极乐世界能够安心。”说着对子雄和子宸等五人使了个眼色。   子雄和子宸会意,对视一眼后,率同另三位同门走向子风,齐齐施礼道:“参见掌门!”   子风长叹一声,见事已至此,也就不再多说,道:“好吧,如今本派仅有我们师叔侄共七人,因此,能不牺牲便切莫要牺牲自己性命,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担负着光大佛门的大任,师叔,还是请说一下,当时是什么情况吧?”   智航高僧道:“刚才听说山下还有许多正道的少年英雄,掌门只有弃山门而走江湖了,魔门一日未除,白云寺便无法再度兴盛。”   子风道:“师叔所言极是,为今之计,只有联合正道群雄,同心协力方能除尽妖魔。”   智航高僧道:“嗯,这些同门之中,有许多是被毒蝙蝠咬过,而这种毒又极容易传染,因此,将所以尸身集合一处,进行火葬吧。”   子风道:“好,师叔稍坐,子虚,子雄,子宏,子宸,子文,我们一起,照师叔所说,将所有同门的尸身集中到一处,注意了,扯下衣服一角包着手,以免被毒蝙蝠咬过的地方碰到而感染了。”   智航高僧静静的看着六人在一边忙碌起来,直到两百余具尸体全部搬来之后,突然问道:“可曾看到子琪的尸身?”   子风道:“师叔,子风没有看到子琪的尸身。”   子虚,子雄等五人也道:“我们也没有看到子琪。”   智航高僧道:“好了,子琪便是魔门派入我寺中的奸细,日后你们若是见到,切记不要听信了他的话,还有,也不要泄漏出我的行踪。”   子风道:“师叔,难道你不随我们一起下山吗?”   智航高僧道:“嗯,如今魔道猖獗,我也不曾想到,子琪意然会是……唉,你们这次下山后,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我还活着的消息,此事不得不防,因为我将隐身幕后,对魔门进行暗访,你等便把我当成死人说了出去便是。”   子风道:“师叔,这……”   智航高僧道:“身为一派掌门,便要有一个掌教的样子,不要推托了,此事我意已决,子宸年幼,掌门可要多加管教了,点火吧,对于魔门屠寺的经过,我慢慢讲给你们听。”   子风道:“好的,师叔,子虚子雄,点火。”   子风方丈连同五位师弟,听完智航所叙经过后,告辞下山。   火热雄雄,仍然在燃烧着。   智航高僧伫立山门之前,直到一个时辰以后,两百余具尸体方才烧尽。   看到众多同门终于化为灰烬,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他本已修佛多年,当此情景,又如何还能佛心坚定呢。   智航高僧再次看了一眼燃烧之后的灰烬,然后遥望寺内的一草一木,以及大小曲径,这才转身离开。   他走的却是另一条路,那是直达西北葛尔丹的道路,他怀疑魔门的复出与葛尔丹定有关联。   然而,智航高僧就这么一个人,他单枪匹马只身一探魔巢,会否如其所愿呢?   \\\\\\\\\\\\\\\\\\\\\\\\\\\\\\\\\\\   过不多时,子风一行六人便赶上了萧恕和秦若兰等人。   萧恕等百余人因为看到山腰处的烟雾冲天,云风再经推算后,得知是白云寺遭到了百年难遇的劫难,是以慢下步来。   秦若兰上前道:“子风大师,惊闻贵师门遭此惨变,我等也甚是痛心,如今我们更要把时间用在除魔卫道之上,请大师节哀为是!”   子风方丈高声道:“秦姑娘说得对,我们正该化悲痛为力量,加速前进,赶往最近的听雪阁驰援,也许魔门的人正在攻打听雪阁了,还有,晓谕各派英雄,派出二人回转各自宗门报信,就说魔门复出,一定要将消息传到,或者传给江湖人士亦可。”   萧恕道:“各位英雄,子风大师说得对,大家各派自己推举出沉稳可靠的二人回去报信,其他人立即跟上,随我一道支援听雪阁,大家说好不好?”   众豪杰知道三圣地派出的人无一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德高望重之少年英侠,闻此轰然叫好,各自推举可靠人选去了。   这时突然一个惨叫声传来,原来是子宸所发。   子宸叫道:“方丈师兄,快!快杀了我,我被那什么毒感染了。”   子风方丈道:“子宸师弟,你一定要忍住,我先点住你几处大穴,让血液停止流动,毒性便会暂停蔓延了。”   萧恕道:“方丈?子风大师,当此危难之际接任方丈,任重而道远啊。”   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萧公子,你师弟云风可在,不知这种毒他可有办法解除?”   萧恕道:“我师弟在前面探路,我去叫他过来,方丈稍等。”最后一个等字说出,人已在十余丈开外了。   群雄中有人见此,不免又是一番赞叹。   子虚上前禀道:“方丈师兄,这都怪我,唉,当时子宸师弟一不小心把布刮破了,却没有注意,因此沾染了毒血,我说要通知大师兄的,可他却说不用,只道闭住心脉便可以了,可能是下山时加速赶来,运功之下心脉打开让毒性趁隙而入的吧。”   子风方丈道:“原来如此,嗯,你们再检查一下有无感染。”   子虚道:“好的,方丈师兄,我会通知他们再细加检查,师兄不必挂虑。”   云风这时恰好赶到,仔细察看后道:“若是所料不差,这种毒像极了一种消失已久的奇毒。”   子风方丈道:“哦,军师再仔细看看,可有办法解去此毒吗?”   云风从身后包袱中取出一个透明的镜子,却是中厚边薄,他对着子宸的伤口再度检查之后道:“没错了,这应该就是两百年前便失传的奇毒,其名叫‘轮回’,据说中过种毒的人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然后才会死去,若要救之,存活率却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贫僧恳请军师一定要救治他,本门现在只有我们六人,若死一人便少一人……”   云风道:“方丈大师的难处云风理解,好吧,父亲从前教过七灯续命之法,可是我们这一路匆忙,何人会将灯带在身上呢,这样吧,我们加快一些,前面不远便有一个小镇,到时候准备好七盏油灯即可第9章生死轮回(2)   第9章生死轮回(2)   子风方丈道:“好,那就有劳军师了。”   云风肃容道:“不必,三圣地同气连枝,本该如此,我在想……”   子风方丈道:“军师有什么话尽管说,如今魔道猖獗,大家都是为了除魔卫道之重任,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自当畅所欲言。”   云风点头道:“方丈所言极是,我在想,白云寺若都遭遇这般大难,我听雪阁和素玉斋是否能抵挡得住哩?”   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要做的是,便是尽最快的速度前往支援罢了。”   云风道:“方丈大师,我看他们推选的报信人应该差不多了。”   子风方丈道:“嗯,我来宣布吧,然后就加速前进,到了前面小镇再作打算,只是因此,唉,贫僧惭愧,前往贵派的时间恐怕要推迟些了。”   云风道:“这个无妨的,这场武林浩劫非一朝一夕之功可以挽救,也不必急在一时,我刚刚算了一下,本派算是有惊无险的。”   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好,那就好。”   萧恕走了过来,道:“方丈大师,刚才看了大家推选的报信之人,各门各派均只愿派出一人前往,说是这样一来能留下更多的人一起前往除魔。”   子风方丈走到群雄中间,对环立一周的众英雄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只愿意派出一人报信,贫僧也不好再加阻拦,更何况除魔卫道需要你们的鼎立支持,这样吧,每个门派回去报信的人若是相邻的话,可以顺路一道前往,沿途也好有个照应。”   回去的三十七人齐齐拱手道:“方丈大师慈悲为怀,我等敬服。”   云风见报信的人上路,便也道:“大家准备好,我们也该上路了,到前面小镇暂歇,然后五更之交动身前往我派听雪阁。”   子风方丈道:“不错,此去听雪阁只有九十里的路程,大家养精蓄锐,到时候可以多超度几个魔徒。”   群雄哈哈大笑,轰然叫好,然后折向东北方向的听雪阁而去。   由于快速赶路,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叫岳北镇的地方。   岳北镇再往北,便只有八十里曲折的山道,便可到达听雪阁了。   群雄应云风提议,化整为零,住尽了各个客栈。   对于化整为零的这个提议,引来素玉斋的副军师魏如春的注目,她一双美目不时打量着云风,似乎要看出些什么。   云风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暗中关注于他,浑然不觉的继续在前领路。   他虽然也是初次行走江湖,但早已将九州大地的山川形势烂熟于胸。   原本只有五六家客栈的小镇,顿时人满为患,各处的大厅中用食之人也是座无虚席。   子风大师吩咐另四位师弟,找齐了七盏油灯,交给云风。   然后,子风方丈抱着师弟子宸跟着云风走到一间静室中。   云风道:“方丈大师,将他放在床上吧,子虚师兄,你们四人将油灯按照方位摆好,然后速速离开此地吧。”   子风方丈及子虚等五人将人和油灯放好之后道:“好了,我们出去吧,勿要打扰军师救治子宸师弟。”   夜深时分,云风满头大汗的打开门来,脚步有些虚浮,似乎损耗精力过多。   子虚和子雄上前扶住,子风方丈问道:“军师,没有什么大碍吧?”询问的同时看往床上昏睡的子宸。   子风方丈这句话本是问的云风,但云风却以为他在问子宸怎么样了。   云风答道:“子宸师兄没有什么大碍了,等到子时,我再求一道符咒,然后贴在他头上,六个时辰后便可无虑了。”   子风方丈不解的道:“军师没有什么感觉到身体不适的地方?”   云风宽其心道:“我没事,幸好没有出什么差错。”   子虚突然问道:“只是军师,为何求符还要等到子时的吗?”   子风方丈道:“是啊,贫僧正也想问哩。”   云风微一犹豫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个叫‘轮回’的奇毒,在子时和午时的时候比较弱,极好镇压得住,我虽然逼出了子宸体内的大部分毒性,但有一小部分侵蚀到了他的神经,以致于要用符咒来压制,如今午时已过,只好等到子时再求了,好在只要六个时辰便可以基本痊愈。”   子风方丈道:“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军师如能救回子宸师弟,则合寺上下必永感大德。”   云风道:“方丈大师不必如此,这是云风份所当为,换成是别个侠义道人士,云风也会奋不顾身的救助他的。”   子风方丈道:“请问军师,贴上符咒后有什么要注意之处否?”   云风道:“注意的地方,嗯,那就是符咒一定要贴上六个时辰,到明天中午才可以拿掉,在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私自揭去了符咒。”   子风方丈道:“好的,天亮之前贫僧会一直守着子宸师弟的。”   子虚和子雄在一旁抢着道:“方丈师兄,还是让我来照看子宸师弟吧。”   子宏和子文走进门来,也如子虚和子雄一般自动请撄照看。   子风方丈道:“四位师弟,子宸师弟之所以如此,全是贫僧没有管教好之故,因此责任当由我这个做方丈的来承担,你们无须再说了。”   子虚等四人却仍然要坚持如此,丝毫没有退让。   子雄说得更是干脆:“掌门师兄,你如今不但是我们白云寺的方丈,更是这次剿魔联盟的盟主,您要是累着了,谁来领导我们除魔卫道啊?”   云风插话道:“各位,云风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子风方丈道:“军师请说。”   云风道:“子雄师兄说得对,方丈大师是我们剿魔联盟的盟主,以后我们当以盟主称之,既然如此,盟主便应该听取下面的一些好的建议,休息好才能更好的领导我们一起援手斩灭各处妖魔,还武林一片太平。”   子风方丈道:“好吧,现在离天亮尚有四个时辰,你们四人便每个人守护一个时辰吧,子虚师弟,到了更时,便叫子雄照看,然后是子宏和子文,就这么定了。”   子虚四人齐声道“是!谨遵掌门法令。”   云风道:“此间事暂告一段落,我要去救符了,你们稍等片刻。”   子风方丈道:“好,等等无妨,我们会一直恭候。”   云风走了,他果然说到做到,不过片刻即回来,手上拿着写好的符咒,其上是一个弯弯曲曲的奇怪文字,在油灯的照射下,泛出灿灿金芒。   子风方丈等五人恭立一旁,让出一条通道给云风过去。   云风走到床边,然后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右手食中二指虚空连点,然后将符咒抛向空中,左手洒出几滴水珠飘落符咒之上。   符咒稳稳的平飘向前,停在子宸的额头正中不动。   子风方丈等人见此过程,均觉得叹为观止,一个个肃立无语。   云风做好一切之后,再次为子宸把了把脉,起身道:“最后告诫一句,此符咒定要贴上六个时辰,中间切不可撕开,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子虚等人道:“军师所言,我们记下了,一定会注意的。”   子风方丈和云风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子虚四人在室中低声谈论着什么,而子宸则仍是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三更时分,坐在桌边困得不行的子宏不停的在打盹着。   窗外不远,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黑影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劲装汉子,身手十分矫健,只见他在瓦面连点几处,便来到了子宸所在的卧室之外。   这个黑衣人到底要干什么呢?他会是子宸的朋友,抑或是敌人吗?   西北某地,魔门秘密总部。   被废去武功的余昌洛,须发皆白的高坐一台上,经过这十五年的精心筹划,总算是训练出一支比之东魔之时的魔教更具有强大的实力,然后不经意间便苍老了几十岁。   余昌洛如今不过四十五岁,看看上去却有如六十岁的花甲老人一般。   在他下首,跪伏于地的光头僧人却是头也不抬,似乎犯了什么过错,要等待处罚一般。   过了良久,余昌洛低沉的声音响起:“子琪,你——可以回去了。”   子琪便是白云寺的叛徒,也是余昌洛安排在白云寺的内奸。   斗然听到余昌洛说出这句话等候已久的话来,便觉得一阵轻松,终于不用呆在这个鬼地方了,回去以后,只要将大师兄子风除掉,自己便可以当上方丈了吧。   正想着,却突然发觉有道凌厉的目光朝他射来,顿时伏首再拜道:“宗主,子琪不想离开。”   余昌洛摆了摆手,制止了身旁一直隐身暗中的东令使。   东令使全身黑衣,站在本就有些阴暗的墙角,更是让人难以发觉,若不仔细辨认,真要觉得若大一个宫殿一般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余昌洛阴森森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你不想当白云寺的掌门了?”   子琪一惊道:“宗主英明,宗主无所不知,子琪虽然想回去,可是孤身一人,终究难以其事,况且,子琪实在是舍不得宗主,还想呆在宗主身边恭聆教诲。”   余昌洛笑道:“哦,呵呵,你真的这般想吗?”   五琪心中暗懔,但仍是硬着头皮道:“是的,宗主。”   余昌洛道:“好,念你一片忠心,本宗便派两个高手随侍你身侧,供你差遣,直到当上白云寺掌门。”   子琪拜伏于地道:“子琪谢过宗主,此后一定与宗主休戚相关,共谋大业第10章梦中奇遇(1)   第10章梦中奇遇(1)   子琪拜伏表志,意示称臣,甘愿供魔门驱使。   然而上首高坐的余昌洛并没有表示嘉许之意,一时大堂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子琪仍然拜在地上,但却微微抬起头,看到余昌洛还是双脚分开端坐着像是丝毫未动的样子,不禁心想:难道是我的诚意不够,怎么宗主还……   转而又想:也许宗主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吧,幸好师门的问题解决了,宗主也答应不杀师傅和掌门师伯,等到宗主当上武林盟主,我这个掌门也就快了。   子琪作如是想,却不知他的同门已经尽数死在了魔门的手中,却还在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教训一下他的师兄弟们。   余昌洛一语不发,确实在考验子琪的耐性,见他拜伏许久,未得吩咐,真的一直跪着,甚感满意的道:“好,很好!你起来吧。”   子琪起身道:“谢宗主成全,子琪现在便回转山门。”   余昌洛道:“慢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叫住正要出门的子琪。   子琪转身道:“是!宗主还有什么吩咐?”   余昌洛道:“本宗想送你一句话?”   子琪道:“多谢宗主亲自训示,子琪名感觉多内感激不尽。”   余昌洛摆手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要时时记好这句话。”   子琪心下默念了两遍道:谢过宗主指点,属下定会牢记在心的。“   余昌洛道:“好,你走吧。”   子琪道:“是,宗主,属下告退。”徐徐走出门去。   门口有一高一矮两个奇装异服的怪人等着他,见他出来,高个子点头致意道:“宗主命我们此后便跟着大师了,我叫付君昊,他是我二弟付君泽。”   子琪道:“嗯,走吧。”知道此后终于有两个使唤的人了,却也知道余昌洛派他们来还有监视他的意思在内,但总算不是屈居人下看人脸色行事的了,因此,不免有些得意,故意摆出高傲的样子,昂首在前走去。   付君昊兄弟俩紧随其后,下山而去,但是到了一个大门口时,突然横里走出两个紫衣劲装的蒙面汉子。   子琪知道仍然要例行公事,只好站着,任由对方将一个黑色的头罩蒙在头上,付氏兄弟也是一样,三人被‘请’进了一个超大且豪华的轿子里。   轿子被两个大汉抬着,如飞一般下山而去。   虽然轿子里有三个人,其中还有个肥得像猪一般的付君泽,再加上非常大的轿子,少说也有五百来斤,但是二人抬着它却仍然是奔行甚速。   不但如此,而且十分的平稳,让轿子内的三人根本感觉不到是在下山。   魔门总部内,余昌洛静坐无语。   东令使见状问道:“宗主,此人是否可靠,关于白云寺灭门之事,他现在还不知道,属下担心……”   余昌洛道:“正豪,你担心什么?”   东令使方正豪道:“属下担心,此人日后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恐怕将成为心腹大患啊!”   余昌洛道:“嗯,你的担心是对的,不过,本宗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方正豪道:“宗主,属下愚钝,不知何意?”   余昌洛道:“将来你自会明白的,呵呵,本宗也该下山走一趟了。”   方正豪道:“属下愿意执鞭坠蹬,跟随左右。”   余昌洛道:“不用,你只需远远的跟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手。”   方正豪道:“是,属下这就收拾行李,随宗主下山。”   余昌洛道:“嗯,正豪啊,你已经有五年未曾下山了吧?”   方正豪道:“是的,自从上次随宗主出山,说服了兰香姐加入门中,便一直伴随宗主左右。”   余昌洛道:“唉,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本宗为何未曾娶妻?”   方正豪道:“属下不知,不敢妄猜宗主隐秘。”   余昌洛道:“哼!这都是拜素玉斋的白映雪所赐,十五年前,莲花峰顶……”一怒之下,狠狠的拍向桌面,虽失去功力,却是带着盛怒,仍震得桌子摇晃不定。   方正豪暗惊,却肃立不动,也不敢出声。他虽然为东令使,常伴余昌洛左右,却不得而知那段隐秘,他静静的听着,听到后来,这才知道,原来白映雪最后在废他武功之时,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竟将他的命根也废掉了。   至此以后,每当余昌洛要行房事之时,总是力不从心,于是大怒之下将手下们送来的各色美女毒死,而那些手下不知实情,还道宗主功力高深之故。   方正豪道:“宗主,属下不解,这是您的隐秘,却为何要说与属下知道?”   余昌洛道:“正豪啊,本宗欲要收你为弟子,你可愿意?”   方正豪心下狂喜,义子是什么?宗主无子,也不能人道,那么义便意味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在宗主之后顺位成为第二任宗主,思及此,喜道:“宗主,这如何使得。”   余昌洛道:“怎么?你不愿意?”   方正豪转身跪下道:“不是不是,属下万分愿意,孩儿方正豪拜见义父,祝义父春秋鼎盛,早日一统九州武林。”   余昌洛上前搀扶道:“好,正豪不错,为父看好你,你比我那个弟子强多了,也听话多了。”   方正豪道:“义父过奖了,正豪武功低微,哪里比得上总令使大人啊?”   余昌洛道:“现在可不必再叫他总令使了,你年龄稍幼,称他为师兄便可,王斌若是问起,便说是本宗说的。”   方正豪道:“是!义父,孩儿记住了。”   余昌洛道:“好了,你去收拾下,立刻便上路,我们要往西去,那里尚是冷天,多带些御寒的衣服要紧。”   方正豪道:“好的义父,正豪晓得。”   \\\\\\\\\\\\\\\\\\\\\\\\\\\\\\\\\\\   听雪阁被困一日有余,魔门的援兵到来,却是魔门的西令使毒狼。   西令使毒狼带着一百余名核心弟子,以及在路上通过各种手段招募的一千个喽罗,风尘仆仆的赶来听雪阁。   南令使刘昊与毒狼年龄相仿,皆是三十余岁,相比之下,刘昊较之毒狼要随和一些。他迎出营帐外,看到千余魔徒浩浩荡荡而来,震惊无比道:“毒狼果然有办法,你这一来,攻下听雪阁便指日可待了。”   毒狼道:“刘昊兄,你怎么搞的,两天了还没有攻下听雪阁。”   刘昊道:“毒狼,你看,据说这便是那个什么‘玄天幻地锁魂阵’,听宗主说其中暗藏四象八卦以及天干地支皆在其中,并而且阵中的假山石块可自由移动,而当它们一旦转动之后,这座大阵便如活的一般,有时会瞬息万变,真个是鬼神莫测啊。”   毒狼道:“呵呵,我倒是有个办法。”   刘昊道:“哦,是什么办法快说,都急死我了。”   毒狼道:“以前宗主不是说过,世间万物皆演生于水火,若不惧于水,则必惧于火。”   刘昊道:“呃,毒狼你是说用火攻,或者水攻?”   毒狼道:“不错,我们也可以双管齐下,到时候听雪阁的人一冲出来,我们便杀他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哈哈哈哈。”   刘昊道:“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好,若是攻破了听雪阁,功劳你我一半啊!”   毒狼道:“好啊,不可食言。”   刘昊道:“绝对不会,只是毒狼啊,要怎么样来个水火夹攻呢?”   毒狼道:“来,你附耳过来。”   刘昊道:“哦,好……”   毒狼道:“只需如此如此……”   二人计议已定,稍候派人拖来破烂的衣服被子,到了快天亮时,在其上面倒上有毒药物,点燃起来,几十人轮翻扇风,将烟雾吹往听雪阁中。   是日黎明时分,听雪阁中,云阳的卧室。   云阳功行三周天后,刚好收功起身,正要考虑前往母亲处请安。   这时候突然从窗口缝隙中飘入丝丝烟雾,烟雾由淡转浓,渐渐的变得迷离起来,似乎成了五颜六色一般,云阳顿时便觉头晕脑胀神志不清起来。   迷迷糊糊中,云阳返回去,躺到了自己床上。   又过不久,脑海中突然浮现奇怪的一幕——   在一个模糊的雄伟山峰之上,有一个使剑的青年,依稀便是自己的父亲,只见他浑身是血,虽然死去多时却仍然站着不动……然后场景变幻,突然传来其父狼嚎一般的声音道:“我竟然杀了自己儿子,我竟然杀了儿子,啊——”   云阳梦到生父被杀,惨不忍睹,因为十五年前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却在朦胧中听到了一些话,这些年来一直时断时续的拼凑出以前的情景,这些零散的碎片却总是不完整,而且做的噩梦每次都大同小异,却又无法连贯,以至于总是产生幻觉。   过了片刻,场景再变,看到一个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对他道:“云啸飞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他不让我们父子相认,而且让我还差点杀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啊,你一要替为父报仇,报仇!……   声音渐小,人也渐渐模糊,到最后终于变淡,重归于无。   云阳‘啊!’的一声惊叫,醒了过来,回想梦中所见,惊异不已,细想一下,觉得定有什么古怪,匆匆下床出门,找其母询问究竟。   玉娇听了云阳的述说,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为好。   她知道,这么多年来,这个病一直困扰着云阳,以前云啸飞在此,还可以高深功力替他压制,但这五年来,玉娇却每每看到噩梦后失魂落魄的云阳,总感到有心无力,觉得自己愧对人母。   长叹一声,玉娇在心里对自己,也是对死去的东方明日道:是时候告诉云阳这个秘密了第10章梦中奇遇(2)   第10章梦中奇遇(2)   同一时间,距离听雪阁不过八十里地的岳北镇。   萧恕同样做了个梦。   不同的是萧恕梦见了一个奇人,在一片树林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突然闯到他的梦里,老人白发飘扬,衣衫鼓帐,似乎飘然若仙,随时要飞升而去。   当时萧恕正在坐着发呆,白发老人一声咄斥喝醒了萧恕。   白发老人道:“小伙子,你可愿意学剑?”   萧恕道:“学剑?你是要我拜你为师吗?”   白发老人道:“不,不,不,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想,老夫便可以教你。”   萧恕道:“哦,有这等好事,父亲说过,无功不受嗟来之食,前辈,我不能跟你学剑。”   白发老人气得跳脚道:“啊呀呀,真真是气煞我也。”   萧恕道:“……”他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奇人,别人不学他的剑法,竟然如此暴跳如雷。   白发老人道:“小娃娃,哼,你今天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这可由不得你了。”   萧恕道:“哎,前辈,你可要讲道理啊。”   白发老人道:“老夫怎么不讲理了?”   萧恕道:“你——你强迫别人学剑,这还叫讲道理吗?”   白发老人道:“这当然是道理了,剑道之理,懂了吗,小娃娃,老夫教你剑法,你居然说没道理。”   萧恕道:“总之我不能跟你学剑,除非拜你为师了那才可以。”   白发老人道:“噫呀!小娃娃真是气人,唉,非是老夫不收你,只是,只是,唉……”   萧恕道:“前辈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如此,萧恕便要回去了。”   白发老人道:“你——慢走,给老夫回来!”   萧恕道:“怎么,难道前辈果真要硬来不成吗?”   白发老人见萧恕一脸决绝,心中懔然,道:“老夫,老夫……唉,假如老夫说出了原因,小娃你可愿意跟老夫学剑。”   萧恕道:“只要合乎情理,当然可以啦。”   白发老人道:“唉,好吧,老夫便说了,其实是几年前我曾经收过一名弟子,并对外宣称是为关门弟子,老夫一生言如举鼎从未曾食言,若是再收弟子,那么先前那名弟子便不再是最后一个,这等于是自毁承诺……”   萧恕道:“原来如此,好,既然前辈如此的重言诺,我萧恕便答应你了。”   白发老人哈哈大笑道:“好,好,终于有人肯学老夫的剑法了。”   萧恕感其愉悦,也自笑道:“呵呵,现在就开始吗?”   白发老人道:“当然,此时不学,更待何时。来吧,你先看老夫耍一遍,注意仔细看了,看老夫每一个动作,击出前的样子,击出时的样子,还有收回时的样子,你都要看仔细了。”   萧恕道:“知道了前辈,萧恕一定会认真看清楚的。”   白发老人道:“那就好,老夫开始了,这是第一剑,无我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来,那剑迎着月色一舞动,瞬间便幻化出阴柔之光,如水般激荡人心。   萧恕不语,认真的看了起来,白发老人使完一剑便喝出下一剑名称和注意之处,随后是无敌剑,无天剑,一共是三招剑法,却一招化为三式,共是九式剑法。   白发老人道:“怎么样?记住了吗?”   萧恕道:“记住了。”   白发老人道:“哦,这么快便记住了,那使一遍看看。”   萧恕道:“是,前辈,请借宝剑一用。”   白发老人道:“此剑老夫从未离身过,这样,老夫削一把木剑与你。”反手一剑,看也不看,便将一株小树砍下一截来,然后在树枝未落下之时,瞬间出剑,一共九九八十一剑,只听唰唰唰之声不绝于耳,数息之间便削成了一柄木剑。   枝叶纷飞落地之时,木剑却受老人一震之巧力飞到萧恕手上,萧恕伸出接住,仔细端详起来,发现与老人自己的剑大小一般无二,而且剑身光滑如镜,在月光照射下,竟然会泛出隐隐流动的光华,甚是奇异。   萧恕知道碰上武林奇人,心中也是狂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道:“多谢前辈赐剑。”   白发老人道:“少废话,快快使出来吧。”   萧恕道:“好,我开始了,第一剑,无我剑;第二剑无敌剑;第三剑,无天剑。”   白发老人在萧恕出剑时在一边讲解:无我剑名虽无我,却是全身皆剑,以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化身成剑,轰击敌人;无敌剑讲究的是人剑合一,在出剑的那一刻,你会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而只关注于敌人的某一点,于瞬间出剑,直刺敌之要害;而无天剑却是攻守同步,攻中含守,守中藏攻,融合了前两剑的威力,也是最为厉害的一记杀招,你当慎用之。   萧恕使得竟有七分神似,只是略显不熟,不甚连贯罢了。   白发老人抚掌道:“好,很好,小娃真是练武的奇才,嗯,非常好,那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萧恕道:“只记得一半了。”   白发老人道:“好,接着练,然后慢慢领会吧。”   萧恕道:“是,前辈。”   然后再练了两遍,却感觉似是而非了。   白发老人再问道:“现在还记得么?”   萧恕老实道:“前辈,我全忘了。”   白发老人道:“好,很好,非常好。”   萧恕不解道:“前辈,怎么我全部都忘记了你却好像觉得挺高兴的。”   白发老人道:“当然,小娃,你可知道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萧恕摇头道:“萧恕不知,前辈说说看,晚辈洗耳恭听。”   白发老人道:“学剑讲究的是神似而非形似,而剑法的最高境界便是无招无意,老夫谓之为无道,就是说毫无道理可讲,也没有什么大道可依,其实说是无道,但却也讲道,此道却是那自然之道,正所谓道法自然,便是如此了。”   萧恕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哦,晚辈还是有些茫然。”   白发老人道:“这需要你自己慢慢领悟了,不过你的悟性非常的好,但还要加以勤学苦练,不可有一日懈怠,切记。”   萧恕道:“前辈所言,萧恕铭记在心,不敢有忘。”   白发老人道:“好,继续练剑吧,这柄木剑便当是老夫送与你的了。”   萧恕点了点头,还待再说,白发老人却一挥手,叫他开始练剑,然而当萧恕再练了两遍之后,白发老人却突然消失了踪影。   白发老人的离开,萧恕无从察觉,正如他是怎么来的,萧恕同样的一无所知。   正如一阵轻风,飘忽即来,飘然又远去,端的是来无影去无踪。   萧恕望着虚空自语道:“这个前辈,还真的是一个怪人。”   突然,萧恕头顶一块大石落下,砸到了他的肚子上,萧恕痛叫出声,惊醒了过来。   萧恕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荒地之中,左边三面是树木围绕,而右边两里之外隐略可见屋舍,似乎是一个小镇。   通过断断续续的回想,萧恕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指引着他来到这个地方,然而当他要仔细看清那白发老人的相貌之时,却又突然变得更为模糊起来。   他双手紧握,突感觉到右手中一个硬物挤得手掌生疼,低头看去,却正是梦中见到的那柄木剑。   萧恕茫然不解,心忖:这梦难道是真的,不然这手中木剑为何还在,还有那剑法。   想到剑法,顿时便心潮澎湃,再不多想,提剑上跃,便即挥舞起来,正是梦中那老人所授的三招剑法。   不远处的路边,一株大树之后,树叶沙沙声细微响起。   过了一会,从树后探出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着,他似是不懂剑术,看了一会之后正要转身,却见萧恕突然以那柄木剑竟将身旁一株儿臂粗的树干拦腰砍断。   看到这里,黑衣人顿时大吃一惊,不敢再看,悄悄绕过,从另一条路走远,却是奔向萧恕所在的客栈而去。   萧恕专心练剑,浑然不知有人曾经在旁偷窥一时,不过却也只是片刻而已,不然就要被萧恕发现了。   看到三招剑法居然有此威力,萧恕同样是大吃一惊。   萧恕心想:这个前辈竟然能在梦中教人剑法,还真的是一代奇人哩,可是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此人的传闻呢,还有,这三招剑法每招三式,却没有一个总的名称。   无我剑,无敌剑,无天剑,一剑三式,三剑便是九式。   萧恕想到魔门如今复出,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想到了一个名目——诛魔三剑,然后又想出诛魔九式出来。   反复思考之后,萧恕还是决定采用诛魔九式这个名字,前三式重守,中三式主攻,后三式攻守兼备。   就在萧恕仍然刻苦琢磨剑法之时,那个黑衣人悄悄来到了白云寺等僧人的客栈之中。   黑衣人身法奇特,轻功竟是上佳,他一路攀檐跃壁,却丝毫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不消多久,黑衣人找到了白云寺弟子子宸的房间,然后将其额头上的符咒撕了下来,揣入怀中带走了。   黑衣人顺利得手,悄悄回返,不料大意之下,跃窗而出时碰到了窗子,声音虽然细微,却还是被人发觉了。   隔壁房间的子风方丈率先起来,快速的开门出来。   黑衣人大惊,知道暂时走不开,只好一跃而起,躲在房梁之上,静卧不动,   一只小猫咪@咪之声突然响起,在明在暗的两个人同时松了口第11章堕入魔道(1)   第11章堕入魔道(1)   子风方丈见是一只小猫跑过,然后一闪没了踪影,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幸好没有发掌,不然又伤了一条生命。”   隐藏在房梁之上的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依旧静静的趴在那里,等子风方丈回去室内,这才喘出一口长气,却仍是小心翼翼的,想到刚才子风方丈所说,幸好没有发掌,心下便觉得一阵冷汗直冒,知道是对方的慈悲让自己逃过了一劫。   黑衣人静伏良久,当确定房间内的众人都已熟睡之后,这才横跃而出,上了客栈的屋顶,然后才蹑空而去。   子风方丈回到居室后,想想又觉得不对,然后重又走了出来,行到隔壁伫立窗外倾听。   房间里面呼吸平稳,显示在里面熟睡的子宸毫无异样,这才放心的回到房间。   与子风方丈同住一室的子虚却已经坐起身来。   虽然子风方丈的声音很是细微,但经过两次的开门和关门,以及起床离铺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子虚。   子虚见方丈回来,问道:“掌门师兄,怎么啦?”   子风方丈道:“呃,现在已经没事了。”   子虚透过烛光问道:“掌门师兄,我看你脸上隐有忧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子风方丈道:“二师弟,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刚才……”子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子虚说了一遍。   子虚道:“掌门师兄,此事有些古怪,呵呵,好在我早有布置,是否有人来过,一查便知。”   子风方丈道:“哦,二师弟,你难道……”   子虚不答,故作神秘的道:“等下便知,呵呵。”说着拿起桌上蜡烛,径自走近窗边。   子风方丈不再问他,充满疑惑地望着子虚的怪异举动。   子虚走到窗边之后,将蜡烛凑到窗户上,沿其下周边察看,每一寸都不放过。   终于,没过多久传来子虚的呼唤道:“掌门师兄,过来看看。”   子风方丈闻声立即过去,未见他怎么动作,但却似乎一步跨出,便到了子虚身边,问道:“怎么?”   子虚道:“果然有人来过,师兄你看这里,很明显是人的脚印,不过很浅罢了。”   子风方丈道:“二师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子虚道:“呵呵,在师兄弟们用斋饭的时候,我便早早的吃完回到房间,就在那时候布置的,我用了一些浅浅的灰尘洒在了窗户上,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在醒来后就能知道了。”   子风方丈道:“嗯,二师弟这些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难怪你睡觉总是将头藏在被子下面,能够睡得那么香,却是早有准备啊。”   子虚道:“这是源自拜入师门之前,那时候我与一个山大王在西北一带打家劫舍,后来老大被人杀死,而弟兄们也被官府剿灭殆尽,因此后来遇到了智仁方丈,这才拜入师傅门下,从归依我佛,行善修德。”   子风方丈道:“原来如此,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师弟能够改过向善,真是佛门之幸啊!”   子虚道:“不好,子宸师弟……”急忙打开门来,便朝隔壁的子宸房间奔去。   子风方丈道:“他怎么了,难道是……”他想到可能是子宸出事了,也是疾步跟去。   子虚道:“子宸师弟,你……啊!师兄让开,子宸他疯了。”   子风方丈道:“二师弟,你攻上方,我攻下路,联手擒下他再说吧。”   子虚道:“好,师兄言之有理。”   只见房间内的子宸此时披头散发,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却吱哩咕噜让人听不明白到底说些什么。   子风和子虚二人果断联手,上下齐攻,分别点住了子宸的上下七处大穴,欲要令子宸先停止乱动。   然而子宸并没有如他们想像的停止,却突然攻出一拳一掌,顿时让毫无防备的子风和子虚二人连退四五步方才站稳。   二人顿时大惊,借着微弱的星光,各自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再次欺身上前。   他们准备施展白云寺的分筋错骨功,因为在他们看来,子宸此时的穴位显然已经错乱,刚才所点的穴道自然没有落到实处。   子宸仍然在不停的拳打脚踢,这一次很快便让子风和子虚二人抱住。   子风二人正要运功,就在这时,突然从子宸体内传出一股怪异无比的雄浑内劲,汹涌澎湃一般令他们无法阻挡,二人立时便给这股奇劲震飞一丈开外。   砰砰两声轰响,子风子虚二人穿过墙壁,各撞出一个人形的大洞,分落于左右两个房间里去。   住在子宸另一边的却是云风,他这时已经听到异响,赶了过来。   掌握烛台照看之下,当云风看到捂着胸口嘴角流下丝血迹的子风和子虚二人后,大吃一惊,转头瞧向继续乱舞的子宸。   子风方丈道:“军师,快,用什么方法稳住子宸,他似乎疯了。”   云风点头道:“方丈莫慌,我有办法。”说着,自怀中迅速掏出一个布囊,自里面抽出一根银针,然后注意着子宸的动作,接着,突然射出银针。   银针准确无误的射入子宸百会穴中,子宸中针之后,挥舞的四肢便突地嘎然而止。   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多亏军师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啊!”   子虚道:“是啊,子宸师弟突然力量大增,连我和掌门师兄两人居然都被甩开,不如如此而且被他震得内伤呢。”   云风道:“我刚刚检查过了,原来是有人揭掉了子宸师兄的符咒。”   子风方丈闻言,向床上躺好的子宸望了一眼,果然没看到符咒了,问道:“这,难道是今晚有人……”后面却没有说下去,想到当时自己明明发现异常,却以为是一只小猫的异响,若是当时四周察看一番,那人一定就在附近没有走远的。   子虚道:“唉,都怪我睡得太死了,我以为子宸师弟很安全,不会有事,便回来睡了,没想到等我熟睡,竟有夜行人到来……”然后将经过细细一说。   云风道:“看来我们这个队伍中一定有内奸,所以对方对我们的行踪是如此的了解。”   子风方丈惊道:“内奸?这可如何是好啊?”   云风在室中来回踱步,皱眉不语。这个习惯来自于其父亲云啸飞,云啸飞每当苦思计策之时,便会来回踱步。   子风和子虚二人两双眼睛一直盯着云风的身影。   云风走到左边,他们的目光便跟到左边,云风走到右边,他们便随其跟到右边。   良久之后,云风大喜道:“好,有了,明天我们便叫此内奸现出原形。”   \\\\\\\\\\\\\\\\\\\\\\\\\\\\\\\\\\\   冀州西北,听雪阁玉娇房中。   玉娇心里经过反复的剧烈斗争,终于认为应该告诉已经长大的云阳。   云阳则是一脸期待的望着年过四十却依然保养有方青春漂亮的玉娇,他早就想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情了,只是一直未能如愿。   以前玉娇总是以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了再说。   玉娇总是叫他专心于武道的追求,希望借此打压云阳一探究竟的意愿,哪知这几年中每个月到了中旬时分,云阳便会不断的做着噩梦。   百般思量之下,玉娇之所以决定告知云阳,只是想如果告知了他真相之后,希望云阳的噩梦会稍微变轻一些。   母子俩促膝长谈,从刚认识东方明日,期间带着云阳远赴听雪阁中,而后来被余昌洛掳走,一直到莲花峰顶,经过两个时辰之后,云阳总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玉娇隐瞒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东方明日已死的事情。   云阳问道:“母亲,那我父亲现在究竟在何处?”   玉娇道:“他,他被一个云游僧人救走了,为娘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云阳道:“那——母亲可否告诉孩儿,那云游僧人叫什么?”   玉娇道:“云游僧人叫问天大师,阳儿,娘给你说了这么多,只想让你明白,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你可千万不要向他学习呀。”   云阳凄然道:“原来我云阳的父亲就是昔日的大魔头东方明日,呵呵,这真的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亲父是举世公认的魔王,义父却是侠名远播的大英雄大豪杰,这两人显然是两个极端,却为何要与我有干系呢?”   玉娇抓住云阳的双肩,待要把他揽进自己怀里安慰一下,却被其用力弹开了,惊道:“阳儿,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云阳突然正色道:“母亲说当时是义父废了父亲的武功,然后父亲要自杀以谢天下,却被一个云游僧人救走了,对不对?”   玉娇道:“对啊,阳儿,你——没事吧。”   云阳道:“我没事,母亲,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现在大脑一团乱麻。”   玉娇道:“你,好吧,不要想那么多,那些事毕竟都过去了,我们还要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云阳道:“嗯。”再不答话,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玉娇看着云阳走出卧室,又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把事情告诉他,可又一想,云阳长大了,终有一天他会知道的啊。   纸是包不住火的,任何事情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是来迟与来早罢第11章堕入魔道(2)   第11章堕入魔道(2)   玉娇心事重重,想着不应该这么早告诉云阳关于东方明日是大魔头的事。   而在另一边不远的卧室中,云阳虽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云阳一想到自己亲生的父亲是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万世唾骂的大魔头,心里头没来由的便是一寒。   我是大魔头的儿子,我是小魔头,啊——云阳心里在呐喊,他越想越觉得不安,也觉得其母亲似乎并没有把真相完全的告诉于他。   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再问下去,玉娇也不会把所有的真相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的。   云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到了子夜时分,云阳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下山寻找父亲。   云阳是想亲自找生父问清楚,包括他为何要当武林中人皆为不耻的大魔头。   这个想法逐渐的在其内心扎根,随着夜色渐深,慢慢的越发强烈起来,终于,云阳翻身坐下,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下山。   从正规渠道下山,玉娇肯定不会同意,然而就算他找个其它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要下山,也可能会给精明的玉娇看出端倪从而禁止下山的。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云阳披衣秉烛,找齐文房四宝,奋笔疾书,留信一封,简单收拾了一些随身衣物,便上路了。   三个时辰之后,天色大亮,听雪阁中照顾云阳起居饮食的丫头环儿,拿着信笺报说大公子不见了。   玉娇与清芳和喀丽娜三人还有云雪正一起围坐一桌,正奇怪云阳怎么还未起来。   云阳较之云风和云雪二人大上三月,因此被称为大公子,而萧恕虽为少阁主,却与云风云雪这对双胞胎兄妹在同一天,只是萧恕白天出生,而他们在晚上出生。   玉娇大惊之下起身,将身下凳子带倒于地却也不顾,口中道:“唉,这个孽子,他……”   谢清芳不解的问道:“大姐,你这是?”   喀丽娜道:“是啊,到底云阳他怎么啦?”   玉娇道:“他——唉,我真后悔不该告诉他真相的,如今……”自责不已,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谢清芳暗中一想,顿时明白了,问道:“大姐,可是你把东方明日的事情告诉了侄儿?”   玉娇点了点头道:“嗯……如今他私自下山,却又到哪里去找啊?”接着将昨晚的事情说与二位妹妹知晓。   谢清芳道:“大姐不用急,此事容我们慢慢商议,我想,侄儿他很有可能前往中州或者云州了。”   玉娇道:“三妹何以这般说呢?”   谢清芳道:“小妹是想,这两个地方叫化帮的弟子比较众多,他若是真的要打听生父下落,则可能会去,不过,若遇上什么变化,可就说不定了。”   玉娇道:“这……唉,我真后悔不该告诉他啊!”   谢清芳道:“大姐不必自责,此事他早晚会知道的,事已至此,我们唯有尽快将侄儿找到要紧。”   玉娇道:“可是人海茫茫,要怎么找哩?”   谢清芳道:“找洪虚放帮主,他是啸飞哥哥的忘年之交冯老爷子的大弟子,又是叫化帮的帮主,有他发下一道命令,遍查九州也要把他找出来的。”   玉娇心情稍缓:“那就好,有劳三妹了。”   ………………   \\\\\\\\\\\\\\\\\\\\\\\\\\\\\\\\\\\   梁州兰西城,西北道上交通要塞,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越过这里往西,便是茫茫千里的大戈壁,百里不见人烟和土地,连绿草之地也是甚为稀少,因此,更显得兰西城这座边塞大城的重要性。   兰西城中心,一个叫福运客栈的所在,有一少年正在找掌柜的询问着什么,连带着手式比划,在毫无结果之后失望的坐回居中一个位置,然后叫了一盘素菜吃了起来。   在离他不远处,有两个人一直在关注于这名少年。   这两人一个其中一个却是华服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着,在这春寒料峭的三月时节,他竟然全不觉得寒冷,而是自得其乐的样子。   华服公子身边是一个小厮一样打扮的人,身着青衣小帽,似是公子的跟班。   小厮对华服公子道:“公子,刚才那名少年似乎是在找人,然而掌柜听说之后却是脸色大变,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想此中必有古怪。”   华服公子道:“小方,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他到底是谁家少爷,只看他穿着不凡谈吐亦是不俗,当非等闲人物。”   华服公子正是正是余昌洛,他将满头白发剃除,然后戴上黑色的假发,只是稍微改扮一下,摇身一变而成了为华服公子。   因为长年不近女色的原因,余昌洛此时面色红润,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年过不惑之年的人。   余昌洛的跟班却是随侍身侧多年的东令使方正豪,而方正豪所说的那名少年,却正是私自偷偷下山的听雪阁大公子云阳。   方正豪道:“是,公子,我这就去一探虚实。”说着快速走到那名店掌柜的台子前面,询问刚才的事。   店掌柜犹豫着想说却欲言又止,终望了下云阳后不语。   方正豪暗中塞给了掌柜一腚银子,掌柜大喜之下笑呵呵的说出了经过。   余昌洛见方正豪走了回来,问道:“如何?”   方正豪道:“公子,那名少年在打听一个十五年前的大人物,是一个复姓东方的人。”   余昌洛道:“哦,东方,那明日兄岂不正是,这名少年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转头向云阳望去,却见云阳刚好抬起头来。   云阳吃罢饭,抬头四顾,正好与余昌洛四目相对,二人均有似曾相识之感。   余昌洛在接触到云阳长相的一刹那,突然怔住了。   像,太像了,这简直就是另一个明日兄啊,不过,见到明日兄的人并不甚多,不然,这名少年恐怕便要掀起江湖大乱了。   余昌洛如是想,心中实是震撼不已,暗中思潮起伏,想到了一个验证的办法。   方正豪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余昌洛道:“啊,没事,想起了一位故人。”语声故意加大,声音传到云阳耳中,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云阳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余昌洛,却见二人已经离开桌子,上楼去了,想了想,便也走了上去。   余昌洛二人走进天字一号房,方正豪道:“公子,你是否曾经见过那名少年?”   余昌洛道:“我也不敢确定,只觉得他挺像一个故人。”   方正豪道:“故人?难道是……”   余昌洛摆手示意别说,道:“小方猜得不错,正是他,这样,你等下这样……”得到余昌洛面授机宜,方正豪高兴去了。   方正豪悄悄的快步下楼,找到店掌柜对其一说,同时递上一腚十两的银子。   店掌柜见钱眼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高兴的道:“嗯嗯,好的,好的,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客官您就放心吧。”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的将银两塞入钱箱之内。   方正豪并没有上楼,而是在无人的角落,一跃而上对面的屋顶瓦上,暗中注意着一切。   店掌柜叫来一名小二,按照方正豪说的吩咐下去。   店小二快步离开,稍候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汤水上楼,他走到云阳所住的客房,然后敲了敲门。   云阳在屋里道:“是小二吗?进来吧。”   店小二知道门没有上闩,将盆放在地上,推开门后,这才重又端起木盆走了进来。   云阳疑惑道:“小二,我可没有叫你们送洗脚水啊!不会是附送的特别服务吧?”   店小二呵呵笑道:“客官慢用,正是附送的,不过却是您隔壁那位公子所送,这位公子真个是仗义疏财,生得也是风流倜傥,能与这种人结交那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啊!”   云阳心中一动,问道:“哦,小二,你可知道这位公子姓甚名谁,是何方人氏?”   店小二道:“我也不知,只知道大家都唤他为徐公子,最近才来到兰西城的,但他虽然才来几天,却能得到城守大人的赏识,而且还常常行侠四方,实在是……”   云阳静静的听着小二的叙说,然后在他说话之时,将脚洗好了。   他却不知道,窗子外面正有一个人悄悄的伏在窗边倾听,此人正是那余昌洛的跟班方正豪。   方正豪将手指舔湿,然后在纸糊的窗户上轻按一下,呈现出一个小洞。透过这个小洞,他仔细看向正在洗脚的云阳。   当他看到云阳双脚之上有六趾三星的奇怪标志以后,暗中点了点头,然后回转余昌洛房中。   余昌洛道:“有吗?”   方正豪道:“果然有那个奇怪的标志,正是六趾三星,好奇怪哦,这难道有什么特殊含意不成?”   余昌洛道:“嗯,这是东方世家长子嫡传的家族标志,也只有历代长房长子才有。”   方正豪道:“啊,那此人岂不就是……”   余昌洛道:“没错,我看九成是明日兄之后无疑了,小方,你去准备一点酒菜,等下有客人到访。”   方正豪道:“是,公子。”虽然想问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什么客人呢?   但他一向奉行少说多做的原则,因此也没有多问,走出门去。   方正豪出了门,看到隔壁的云阳房间,顿时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宗主说的客人可能便是隔壁的这名少年。   果然,方正豪刚好把酒菜摆手,余昌洛也势要喝酒的样子,门外却有人敲门,余昌洛道:“进来吧。”   云阳进来之后,拱手作揖道:“见过徐公子,在下是来道谢的第12章云家兄妹(1)   第12章云家兄妹(1)   兰西城,福运客栈中。   云阳到隔壁拜谢徐公子,在说话的同时,他看到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是生平没有吃过的,因为云啸飞奉行节俭修身,从不吃山珍海味,因此咋一见到这一桌的好酒好菜,不免吃了一惊,知道是要招待贵客之用,正要准备告辞。   余昌洛却道:“云少,徐某已经恭候多时,这一桌酒菜正是为你准备的。”   云阳满脸讶异道:“这……如何使得,公子怎知道我姓云?”   余昌洛油然道:“我不但知道你姓云,而且还知道你本姓东方的。”   云阳暗中一惊,疑道:“公子调查过在下?”   余昌洛淡淡道:“非也非也,只是云少长得极似本公子的一个故人。”   云阳动容道:“哦,公子难道认识他?”   余昌洛答道:“没错,我不但认识他,还认他作了大哥,不过,他却已经离开十五年了。”   云阳讶异道:“什么?他已经死了……”   余昌洛道:“正是,我那大哥有个遗传的家族标志,云少双脚之上,可有六趾三星的形状?”   云阳点头道:“嗯,东方明日正是家父。”   余昌洛上前抓握住云阳的双肩,道:“贤侄,我找得你好苦啊!”   云阳暗运力功,震开余昌洛,有些怀疑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没有内功?”   东令使方正豪喝斥道:“不许对公子无礼!”作势便要上前教训云阳。   余昌洛摆手制止道:“无妨,唉,贤侄对我是有些误会啊,你可是想知道十五年前的真相到底如何?”   云阳道:“不错,可是,你到底是谁?我怎会相信你。”   余昌洛道:“这样吧,本公子姑妄言之,贤侄也就姑妄听之吧。”   云阳不轩可否的点了点头,冷冷的盯着余昌洛,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余昌洛缓缓道:“十五年前,当时九州大地出现了两个风流人物,他们年龄相差很大,但二人技艺却是旗鼓相当,若论真正的本事,恐怕还要属年轻的那位。此二人便是东方明日和云啸飞。   东方明日兄是东方世家的大公子,顺位继承人,因此,自小便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加上自己刻苦用功,以及对琴之一道的用心钻研,后来又对其他绝艺触类旁通,成为当时五龙四凤之首的风流俊杰,一时传颂武林引为佳话。”   云阳见他停顿,说道:“我知道五龙四凤,但我义父并不在其中。”   余昌洛道:“是啊,后来听雪阁传人云啸飞横空出世。你父亲喜欢怡香院一个叫玉娇的姑娘,而玉娇姑娘也喜欢你父亲,二人本是情投意合,但是这个云啸飞却横加干涉,啊,也不能说他干涉,只是他明知道玉娇姑娘喜欢的人是你父亲,却仍然作下一画,他意思是要书画传情。   你母亲玉娇当时没有说什么,那云啸飞却留下书画一幅便走了,后来,明日兄看到了那画和题诗,只见那画中一个女子,女子盘发素颜,衣饰华美,俏立于一片桃花林中,明眸凝定,遥望着远方。明日兄曾点评说‘人景相衬,协调自然,让人置身于大自然的和美情境之中’。   画中人当然是玉娇姑娘你母亲无疑了,探听得知是出自云啸飞之后,却是自叹拂如啊。后来也不知怎么了,你母亲受到云啸飞的蛊惑,竟然与云啸飞联手,欲要除掉你父亲,唉,明日兄若不是穿着宝甲,差点便当场废了。”   云阳道:“啊!——竟有此事,那,那后来呢……”   余昌洛顿了顿,接道:“后来,明日兄当然没有让他们得逞,他后来拜了天月教的创教之主易宁空为师,这个易宁空不是别人,却是云啸飞的外祖父,论起辈份来,云啸飞还要叫你父亲叔叔呢。天月教其实在刚开始时并未与正道中人为敌,他父师徒二人还除掉了人面兽心的谢道元这奸贼,算是为民除害了。   只是这时候,你母亲怀了身孕,又不知那云啸飞说了什么,竟然远离京城跑到无名谷中悄悄躲了起来。至于你父亲同云啸飞,他们一个代表着正道,一个代表着魔道,相互之间纠集了许多武林高手,不分昼夜的绝斗,双方互有死伤,到后来,你父亲终究是敌不过云啸飞,唉,怪只怪那云啸飞太过狡诈。”   云阳一边听着,一边却在暗中想起母亲玉娇所说,二人一正一反,说出的往事大不相同,但是却都说得跟真的一样,他却不知道究竟要相信谁的话了。   余昌洛继续道:“两边争斗不休,直到十五年前元宵过后,在莲花峰顶,他们二人互约决一死战。那时候,本公子还不知道你便是明日兄的儿子,只以为抓住你以后会令云啸飞他们投鼠忌器,实在不行时可以留作退路,哪知,哪知那云啸飞明里是人人称道的大侠,暗中却想利用你父亲,差点被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就在这时你母亲玉娇恰恰赶到,大呼:“东方住手,那是你儿子啊!”然而却是迟了。明日兄虽然收回了五成功力,当时体弱多病的你虽然未当场身死,也活不过一时三刻的了,你母亲急怒之下,当场便晕倒在地。   明日兄听到玉娇的叫声,出于父子的天性,急忙脱去了你的鞋袜,然后看向你的双脚,他看到了你双脚上六趾三星的家族标志,狂叫道:“我竟然杀了自己儿子,我竟然杀了儿子,啊——,他差点便疯了,最终明日兄仰天狂笑道:“我东方明日,便一死谢罪天下!”说罢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自绝而死。”   云阳见久无下文,问道:“完了?我父亲真的死了吗?”   余昌洛道:“是啊,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我余昌洛却未有丝毫敢忘,我虽然也没有武功,但却也知道明日兄的遗愿,我想,明日兄即使去了阴间,也是不快乐的,因此,这十五年来,我没有一刻懈怠,每天都在督促弟子们学武,以期有朝一日能重新打败那些所谓正义之士。”   云阳道:“哦,照你这么说来,你也曾是父亲手下的将领,为何却没有死哩?”   余昌洛道:“唉,一言难尽啊!”   云阳道:“既然说我父亲死了,可是我母亲为何说父亲早就死了呢?”   余昌洛道:“玉娇真的这么说吗?那她还说了什么?”   云阳犹一会才道:“她还说,是一个叫问天大师的云游僧人救下了父亲。”   余昌洛道:“云游僧人?问天大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游侠战天战大侠倒是听说过,我想,这一路上你一定问过不少人了吧,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问天大师是谁对吗?”   云阳点头道:“嗯,是的。”   余昌洛道:“来来来,我们喝酒,唉,说了这么多,菜都凉了,快,叫小二去把菜热了再端过来。”   云阳拒绝道:“我不会喝酒,也没有喝过酒。”   余昌洛道:“哎,看不起我吧,是男人都会喝酒,想当年,我同你父亲便常常把酒言欢,明日兄酒量真的是如海般深啊,小弟是拍马都赶不上的,你竟然说不喝酒,岂不闻父子相传,有些事情它可会遗传的。”   云阳道:“真的不喝酒的,母亲也不让我们喝。”   余昌洛道:“我看是怕本公子下毒吧,好,既然如此,本公子便先干为敬了。”端起大碗便是仰头喝光,中间竟连气也不喘一口。   云阳见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好道:“好,只此一碗,下不为例。”说罢也是一饮而尽。   余昌洛见此,赞道:“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贤侄好样的。”   冀州西北,听雪阁中。   云雪这几天被清芳关在房间里面出不来。   那天云风和萧恕八人下山之时,云雪吵着要送行,却打着暗中跟去的主意。   哪知却被精明的清识破,遂叫人关住了她,直到几天以后,这才将云雪放了出来。   云雪正在园中赏花,其时三月桃花正在次第开放之中,枝头还生着嫩绿的细芽儿,在繁花包围之中显得是那么的青翠欲滴。   突然,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似乎在召唤着她一般。   云雪当即盘腿坐下,闭目冥想,慢慢的,只觉得如梦似幻一般,心中某个地方呈现出一个朦胧的身影,那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是个男的,那人似乎在说,雪儿,哥来了。   仔细一想,云雪便明白了,这便是那所谓的心灵感应吧。   再一回想,大哥要回来了,顿时高兴不已,急忙跑去告诉了谢清芳。   谢清芳也知道有心灵感应一说,叫她再进行一次交流,将我们的处境告知风儿。   云雪继续打座,在梦中密会她的大哥云风。   远在数十里之外的云风,突然也感觉到了阵阵的波动。   当他运转功法之后,渐渐的听到了云雪的召唤。   萧恕见到云风奇怪的表情,问道:“云风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云风等了一会才道:“萧师兄,我通过心灵感应,云雪她说阁中出大事了,那魔门的人已经将听雪阁围困了三天,目前也不知又要进行什么歹毒的计划哩。”   萧恕惊问:“哦,云雪她还说了些什么第12章云家兄妹(2)   第12章云家兄妹(2)   听到萧恕相问,云风却是答不上来,良久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内中情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萧恕想了想道:“原来如此,那云师弟可是有了应对之策?”   云风沉声道:“暂时没有,我妹妹她大意是说,魔门的人可能会用水攻和火攻对付听雪阁。”   萧恕惊道:“水攻与火攻,这不正是云师叔所说的阵法克星吗?”   云风点头道:“正是,因此我们现在要分析一下,他们会采取什么方式,从哪里入手。”   萧恕沉思一会道:“那这样,云师弟代替魔门的人,我们来演化一下,看看他们是如何进行的。”   云风赞道:“很好,师兄此招甚妙啊!”   萧恕问道:“那么,如果师弟是魔门之人,首先会如何呢?”   云风想了想,完全代入魔门的角色中去,道:“首先,我会从附近地形入手,我站在高处俯视听雪阁周围方圆五里范围的地方,然后挑选附近有水之处。”   萧恕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然后呢?”   云风道:“接着,当然是派人把几处将要流经下游的河流全部堵上,最好是堵它个三天三夜,而下游也派人将那些河流挖深挖宽,然后在决堤之日可以顺利的一路冲下,直到水淹听雪阁便是大功告成。”   萧恕皱眉道:“不错,可是水攻一起,那火攻却要怎么办呢?”   云风汗颜道:“哦,对,当然是同时进行了,堵住堤坝之时,便命人在听雪阁四周,找个顺风的方向,找来各种油类之物在漫山草丛上点燃,火势顺风而起,一借风势必然会快速烧向听雪阁中。”   萧恕淡然道:“很好,云师弟智比诸葛,想来那魔门中人若是真有俊才,恐怕也及不上云师弟的吧,好了,我们去找子风方丈商议一下吧。”   云风欣然道:“好,走吧。”   萧恕突然问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当时我正在进行小闭关,是以不曾知晓。”   云风恍然道:“师兄,现在已经没事了,是白云寺的子宸和尚突然入魔,现在基本上得到控制,暂时无碍了。”   萧恕奇道:“难道是子宸头上的符咒被人撕掉了?”   云风道:“正是,不是师兄提醒,险些忘了一件事,走,抓内奸去。”   萧恕道:“哦,师弟认为有内奸里应外合,所以才会有此事发生?”   云风道:“是啊,我们现在要集合所有的人,然后让那奸细无所遁形,呵呵。”   萧恕道:“好,我就看看师弟是怎么抓内奸的。”   云萧二人找到子风方丈后,集合近两百人全部在客栈后面的空地上。   云风高声道:“昨晚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子风方丈的师弟子宸大师险些为奸人所害,幸好我方反应及时,尚未造成什么损失,经过与方丈大师还有萧师兄和秦姑娘商议之后,认为敌方必有内奸在我们当中,水家不工慌,话虽如此,但我相信你们是好样的,只是不知道这人的狼子野心,因此,有我们必要将其抓出来,大家说好不好啊!”   群雄轰然叫好,纷纷赞同他的提议。   萧恕接道:“那好,各位站好了,我们早已经在那人身上作了标志,至于是什么标志,现在却不能说,因此,只要心中无愧者便莫要低头去看啊!”   众人被安排站成七排,每人间距离适当,刚好可以过得一人。   然后是派人检查,白云寺除子风方丈和子宸以外的四人还有听雪阁的弟子纷纷走向群雄之间,素玉斋的五名女弟子则守在外围。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人飞身跃出,正是昨天化身黑衣人者。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便被萧恕他们发现了,他自以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之时,云风却看破了他,只是略施小计便逼了出来。   云风大喝道:“魏师姐,快抓住他!”   萧恕见状,一跃而前,右边的子风方丈同样不甘人后,几乎与萧恕同时起身跃去。   那人穿着青色劲装,看到三方的人向自己包围而来,而四下的群雄也堵住了去路,知道无法生离,突咬了咬牙,往后倒地不起。   过得不久,青衣人跟角溢出一丝血迹。   魏如春,萧恕,子风方丈等人大惊,子雄上前探其鼻息,然后道:“他死了!”   死了,魏萧等人心中懔,暗道:好家伙,竟然会服毒自尽。   云风大声道:“奸细既已死了,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子风方丈道:“军师来安排吧。”   云风道:“那好吧,我就越礼了,各位听好了,我们要分成三路驰援听雪阁。”   兰西城,福运客栈天字一号房中。   化名徐公子的余昌洛正与云阳相对叙话。   两人聊了很久,劝酒未果之后,余昌洛使出了杀手锏,他先一步喝掉碗中酒,致令云阳无言以对,只好喝了眼前的半碗酒。   虽只半碗,却也让从不喝酒的云阳顿时便面红耳赤起来。   云阳的神志渐渐模糊起来,他运转内功,待要将酒气从脚下逼出,然而当他带出一半之时,双肩突然被方正豪抓住,只是微一用力,便前功尽弃,双眼慢慢闭上。   不知过了多外,云阳幽幽醒来,见身旁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仔细一看才知是昨天所见的徐公子。   云阳挪了挪身子,听到身下轱辘声响,知道是坐在一个豪华的马车之中,惊道:“你就是余昌洛,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余昌洛微笑道:“送你回家啊,呵呵。”   云阳问道:“回家,回听雪阁吗?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   余昌洛欣然道:“哦,这么说你是同意我说的话罗?”   云阳突然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我不信,我谁也不信,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余昌洛道:“骗子,呵呵,这个世界上谁不是骗子,谁没有个说谎的时候,但是你要分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对你好,对你好的人他就算骗了你,也是为了你好的。”   云阳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刚才为何要向我下毒。”   余昌洛道:“下毒?我想贤侄一定误会了,贤侄可知什么才叫毒药吗,你无痛无害怎么会中毒呢。”   云阳道:“还说没有,那为何我会突然晕倒的呢?”   余昌洛道:“呵呵,只是下了点点迷药而已,这是行走江湖必备的药品,贤侄我怎么能便说它是毒药呢?”   云阳道:“哼,在我看来都是一样,都是下三槛的手段。”   余昌洛道:“你现在是初出茅芦,当然会这么说,呵呵,本宗不与你计较。”   云阳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中计了,道:“原来你事先便服下解药的了,是以你喝了酒却没有事。”   余昌洛道:“不错,贤侄总算是想起来了,孺子可教也。”   云阳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余昌洛道:“带你回家啊,贤侄怎么就忘了?”   云阳不信道:“你会这么好心吗?”   余昌洛道:“当然啦,贤侄是明日兄唯一的儿子,更是东方世家唯一传人,你的二叔东方天鹏虽然有后却是一个女儿,所以你身兼两家之长,你若是学了魔功之后,将来必能将魔门发扬光大的,我期待你的加入。”   云阳道:“我才不会加入魔门呢,义父曾经说过‘武功无所谓正与邪,只有心,才有正邪之分,心若邪则人邪,武功即使达到绝顶但终究不能无敌,邪不胜正,此为千古不变的至理’。”   余昌洛道:“哦,贤侄以为现在还由得了你吗?于今你昔日的功力全已散尽,只有修练魔功才不会让人欺负,所以,你现在是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   云阳愤然道:“不练就不练,否则唯死而已。”   余昌洛笑道:“呵呵,果然有乃父之风,脾气呀倒是大得可以,哈哈哈哈,我喜欢,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云阳道:“你待要如何?啊——这是什么?!”惊叫一声再一次晕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没有立即沉睡,而是进入一个奇异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不分男女老少皆有武功,而且还十分的厉害,他们一见到云阳的到来,便纷纷冲上前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云阳不解的嘶吼道:“不要,不要啊!你们为什么打我?为什么?”   其中一个大叔阴狠一笑道:“为什么?打的便是你这个小魔头,你父亲是东方明日这个大魔头,你说你这个小魔头该不该打,现在不打,以后老子若是死了还怎么去打你。”   云阳辩解道:“喂,你们讲不讲理啊,那是他犯下的罪,凭什么让我来承担,我并没有杀你们的亲人啊!”   一位大婶突出一拳,立时便将云阳的左眼打出一个大大的黑眼圈,便像熊猫眼一般。   而前面出手的大叔更是大怒,将他右眼也打成了熊猫眼,且余怒未消道:“还想杀我们的亲人,各位,你们说,这小魔头要不要现在便杀了他啊?”   那大婶接道:“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他,这样好了,我们将他绑起来,闲着没事的时候或者是不高兴的,便过来教训他一下,这样岂不是比杀了他更好吗。”   那个大叔同其他几人纷纷叫好,表示同意,然后出拳踢腿,继续拳打脚踢起来。   云阳躺在地上,想还手却发现全身没有一点功力,他已经是一个废第13章分身无术(1)   第13章分身无术(1)   云阳从梦中醒来,只觉得那个梦非常奇怪,虽然是梦,却觉得是那么的真实,就如同发生在身边一般。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可以动弹了,然后掐了大腿一下,会痛,这才知道回到现实之中。   确定自己还活着后,举目四望,却见自己置身于一间干净舒爽的房间。   云阳看到只有自己一人,而他所坐的床边,正对着大门,门是打开的,可以看到外面灿烂的春光正照射进来,强光在门边光华的门环上反光,然后照入云阳目中,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揉揉眼睛,然后起身走向门口。   走得很慢,也很认真,像是刚学走路的孩子一般那么蹒跚而行。   云阳想着会有人阻拦,然而他失望了,并没有人拦他。   一直走到门口,走出大门,看到春花开满了整个庭院,还有那蝴蝶翩翩起舞,流连花丛,而那些不知名的花更是吐出或浓郁或淡雅的芬芳,阵阵清香传到他的鼻端,令他精神不觉一震。   这时,一个穿着怪异的少女向他走来。   她上身衣衫花花绿绿,而下面却着一件百褶裙,头上戴着一个精心制作的花环,此时正赤着玉足,踏着草地轻轻走来。   云阳刚置身于这样一个人间仙境,便看到如此美丽的少女,几疑身在仙宫,眼前便是那九天仙女。   少女见云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禁掩口而笑道:“咯咯,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云阳问道:“你——你是谁?”   少女答道:“我,我叫云菲,芳菲的菲。”   云阳讶道:“哦,你姓云,这又是哪里啊?”   云菲瞪眼道:“是啊,我姓云,我父亲便是世人敬仰的大侠云啸飞啦,这里吗?我不能告诉你。”   云阳惊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哦,你是二娘的女儿对吧。”   云菲摇晃着小脑袋道:“什么二娘大娘的,你还有几个娘的吗?”   云阳正色道:“嗯,是的,我娘是老大,二娘便是一个叫喀丽娜的南疆人,三娘却是叫清芳。”   云菲两眼圆瞪,嘟着嘴道:“不许你叫我娘的名字。”   云阳无语,点头道:“呃,我知道了。”   云菲却突又雨过天晴一般笑道:“嘻嘻,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云阳油然道:“我,我叫东方云阳。”   云菲道:“哦,原来你复姓东方啊,这个姓却是很少哦。”   云阳小声的问道:“小菲,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云菲道:“嗯,你还是叫我菲儿吧,呵呵,我师傅便是这样叫我的。”   云阳道:“原来菲儿与师傅呆在一起,怪不得我没有见过哩。”   云菲道:“什么?你天天见到我娘,那你是听雪阁的人,看你在听雪阁位置不底,怎么会姓东方的呢?”   云阳道:“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原本以为自己姓云哩。”   云菲道:“是吗?那你可以说说以前的故事吗?”   云阳看向云菲那可爱的俏脸,他能说不吗?低下头理了理头绪,道:“好吧,这个故事有两个版本,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就都说给你听吧?”   云菲皱皱可爱的小鼻子,道:“哈哈,真好玩,像唱戏似的,还两个版本呢,我要听,我要听,快点说吧。”   云阳道:“嗯,这事要从十八年前说起……”随后将其母亲玉娇和余昌洛二人的话转叙了出来。   云菲静静的听完后,却道:“我想说一句话,可是小阳哥哥不要生气,菲儿才肯说。”   云阳道:“好吧,我不生气。”   云菲双手支颐道:“我觉得呢,莲花峰顶一会之前的事情你娘说得大多是对的,但是之后呢,另一个人说的没错。”   云阳诧异道:“哦,怎么会这样说呢?”   云菲道:“怎么呢,凭直觉吧,至于为什么,菲儿也说不上来。”   云阳道:“呃……貌似你说的很有道理。”心里却想:若是综合起来真如这菲儿所说,那么自己的杀父仇人便可能是菲儿的父亲云啸飞了,可是,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为何要告诉我这个呢?还是她本就天性如此。   一想到这自初一见面便烙印在脑海中难以忘怀的少女,可能会是仇人之女,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叫道: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然而,事情的真相真的不会吗?   云风同魏如春等人商议之后,决定要分成三路驰援听雪阁。   萧恕云风和东方雁一路,带领六十名英豪从北路进发,他们要赶到上游堤坝处,阻止魔门的人想要以水淹阁的想法。   秦若兰则带领素玉斋一群弟子和为数不多的女性弟子从南路前往,侧应正面一路。   正面却是子风大师带着上百名英豪,他们负责主攻,以牵制住魔门的人,不让他们支援,防止破坏萧恕等人的计划。   这两天当中,云风和魏如春多了许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二人对对方都有些倾心的感觉。   生出这种感觉让魏如春初时有些适应,显得局促不安,但后来经过云风稳重沉练的行事作风和洒然后笑当中,不自觉的便去了戒心。   虽然素玉斋明令禁止弟子谈恋爱,然而上一代中却有一个圣女龙映霜开了先例,她辞去圣女一职,嫁入宫中成了当今皇后。   因此,到后来白映雪执掌素玉斋以后,重加了一条律令,那便是违反前令者便逐出师门。   白映雪这一新规,明着是惩戒违令的弟子,实则是为了成全她们。   所以魏如春在与云风相处的时候,不自禁的便想到了前圣女龙映霜来,这让她十分的奇怪。   感到奇怪的却不止魏如春一人,另一人却是听雪阁的少主萧恕。   东方雁这几天一直相当的规矩,这让萧恕感到奇怪。   萧恕暗中一想,也罢,既然她不生事变好。转而又想,似乎哪里不妥,至于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东方雁突然回过头来,看到萧恕诧异的眼光,问道:“别离哥哥,你怎么这样看我啊?”   萧恕‘啊’的一声,恍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怎么如此的安静了呢。”   东方雁道:“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安静的吗?呵呵,我,其实想跟你说,我不回听雪阁行不行。”   萧恕道:“雁儿,为什么啊?”   东方雁道:“哥哥你想啊,我才刚从听雪阁出来,慌称是去无名谷家中的,但现在却和你们一起回来了,萧叔叔会怎么看啊?他会不会告诉我父亲吧?”   萧恕故意歪着头,想了想道:“这个嘛,那就不知道了。”   东方雁道:“啊——别离哥哥,我们别去,别回听雪阁了好不好吗?”   萧恕道:“唉,我们不是回阁中的,而是往听雪阁的北面山地,顺河而上。”   东方雁道:“顺河而上,那是去哪里啊,那上面好玩吗?”   萧恕道:“好玩,当然好玩啊,等下可能很危险,你要跟在我身边,不要擅自出手。”   东方雁道:“这样啊,那里有坏人吗?如果坏人打我,那总该出手吧?”   萧恕道:“……”   云风会齐萧恕等六十人,一路翻山跃岭,马不停蹄的往山顶赶去。   众人都是少年成名的侠义英雄,武功虽有高低,却都不惧于山高路险,虽然爬得出汗,竟是一个也没有叫出声来。   到了一半之时,云风告知众人小憩一会,然后继续上山。   由于他们是操捷径上山,因此当他们赶到山顶时,方才碰到魔门派往筑堤的三十人。   这三十人正在挥锹奋战,其中更有人搬来许多木头堵住河堤,截住奔腾而下的河流,待命令一下便要决开河堤,来个水淹听雪阁。   云风等六十人以逸待劳,不废多大劲便拿下了三十人。   他们首先是卸掉魔门众人的下巴,让他们无法服毒自尽,然后用云风所说的方法在其前胸三处大穴连点,将口中之毒震得吐出体外。   这些人见死不成,自知落于正道群雄手中好过落入魔门南令使刘昊之手,众魔徒在郡雄监督之下,把河流改道,疏通到五个方向,对此河进行分流,以便决堤之后不会流向听雪阁的方向,而是舒缓的流往下游五处,灌溉附近的庄稼。   萧恕同云风站在山顶,看到水淹之计破除,欣慰的俯视山下云雾之间隐现屋宇的听雪阁,皆是相视而笑。   魔门座下南令使刘昊,见行藏暴露,索性将人皮面具扯了下来,恢复本来面目。   只见他脸上两横一竖三道刀疤触目惊心,望之令人生畏。   刘昊正在沉迷于自己设定的水火毁阁的妙计之中,然而还没有等他高兴多久,便被一个报信的手下打破了。   报信之人道:“报告南令使大人,我们在北面山顶的人全部不见了。”   刘昊大惊道:“什么?不见了!那人哪里去了?”   那报信之人尚未回答,另一个报信的人急冲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令使大人,不好了……”却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面的话喘息着没有说出来。   刘昊直觉的赶到又不是什么好事,接二连三的不利于己,反而让他平静下来。   平息了心情之后,指着后面进来的人问道:“你,怎么回事?”   第二个报信者答道:“我们在南方采集干草的人全被抓走了,对方是一批女人,会武功的很厉害的女人。”   刘昊骂道:“会武又怎么了,没用的东西,那到目前为止,采集到多少引燃之物了。”   后来报信者道:“有,大概有两百斤了吧第13章分身无术(2)   第13章分身无术(2)   刘昊再问前者:“你,可知道山顶那些徒众被什么人抓去了。”   前面报信者道:“很多啊,属下没有看清,只知道前面那领头的与大人长得很像,是戴上面具以后长得很像。”   刘昊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萧恕,来得好快啊,好,立即用火攻,叫齐剩下的弟子,给我狠狠的扇风点火。”   接连下达了几个命令之后,刘昊阴险的一笑,自语道:“你来得正好,省得以后找不到你们,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么便一网打尽,这样也可以一劳永逸了。”   刘昊自知有两百余名魔徒,加上赶来支援的毒狼所部便是接近四百人之数,而听雪阁中真正会武的只有那七十二名弟子,其中也有专攻别的技艺,并非个个武艺高强,就算是加上从杭州方向赶来的正道群雄也不过两百余人,而这些人良莠不齐,只是刚刚集结,不会真的齐心协力对付他们。   毒狼的加入,令刘昊信心大增。在接到刘昊的通知之后,毒狼率领所部一百余人悄悄北上,踏上萧恕等人刚刚走过的山道。   山顶上的萧恕和云风已经走下山,到了紧邻山顶的一个避风之地。   虽是阳春三月,但山顶上还是相当寒冷的。   冀州西北,听雪岭上听雪阁中,云雪告诉清芳与哥哥云风的联系,要她不必担忧。   谢清芳知道云风等人回转,这六天来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了,然而一想到魔门复出,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又紧张起来。   云雪见她发愁,道:“母亲,你怎么啦,不是刚刚还挺高兴的吗?”   谢清芳叹道:“唉,当年的一步之差,致使余昌洛这个魔头走掉,你父亲便曾预言,说十五年后可能要大难临头,如今,果然来了。”   云雪惊呼一声,道:“啊,那父亲为什么还要赴那什么十年之约啊?若是有他在的话,魔门的人哪敢这般猖獗哩。”   谢清芳斥道:“休要说你父亲的不是,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才下的,娘知道你们即将面临危险,也知道啸飞哥哥若在,魔门的人会收敛些的,但话虽如此,该来的它总是要来,所以我们每下一个承诺,都将要为它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甚至是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云雪茫然道:“女儿不懂,付出生命也不一定做到的承诺,女儿宁愿不要。”   谢清芳怜爱的看着稚气未脱的云雪,道:“你还小,当然不懂……”   云雪一挺颇有规模的胸脯道:“我哪里小了,雪儿已经长大了,再说了,母亲总说风哥哥成熟稳重,有大人风范,可是他只比我早出来一柱香时间而已啊。”   谢清芳摇摇头,道:“你啊,永远都长不大,唉……”   云雪突然也学着她母亲的样子叹口气道:“唉,若是长大了便生出这样那样令人忧心忡忡的无数烦恼,那我宁愿不要长大。”   谢清芳望着云雪一阵失神,许久才道:“可雪儿总是会长大的啊。”   云雪道:“母亲,风哥哥常说,人若是有了烦恼,便说与另一个愿听的人,然后烦恼便会减半了,但是如果快乐的事,说与他人知道了,却是完整的快乐。”   谢清芳道:“嗯,风儿最懂事了,与他父亲一模一样。”   云雪道:“我觉得啊,母亲应该多与二娘和大娘聊聊,这样心情便会好很多的,好了,我要去找萧伯伯了。”   谢清芳道:“你找他作什么?”   云雪早已跑出,远远的声音传来:“我告诉他不要担心,有风哥哥接应我们了啊!”   谢清芳又是一声长叹,暗想:雪儿是真的长大了吗?   听雪阁处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宁静时刻,相对于听雪阁的静谧,在听雪阁北面山顶之上,却上演着一场人间惨剧。   其实每天都会有悲剧上演,只是有些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有些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有些则没有经历过罢了。   毒狼呐喊一声,率领一百余人便杀向云风萧恕等人。   那三十余名被逼着改变河道的人见是魔门的人杀了上来,再不敢继续下去,重又把新开的河道填上,然后开挖以前堵住的河道。   萧恕一眼便看出毒狼便是他们当中领头的人,也是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东方雁果然没有先行动手,只是靠身法不断闪开魔众的抓捕。   她的‘行云流水’身法已经颇为不凡,只是功力尚差,使出来便没有萧恕那么快了,她看到萧恕那快哪闪电的身手,这才明白平时总是与他打成平手,原来是萧恕一直在让着她的。   毒狼的武功属阴寒一路,并且会不时的放出毒气。   萧恕连换了几种拳法掌法,声似雷电的风雷掌、雄浑大气的奔山拳、弹指神通的一指禅,却仍然是久攻不下。   毒狼也是越打越是心惊,知道久战下去,对自己甚为不利,因此,他决定速战速决。   然而,就在他准备变招之时,萧恕抓住战机,却先一步变招了。   与此同时,陆鹏涛、裴炎彬、嵇鹤轩、牧风华和饶靖琪五人接住了魔门几个极厉害的高手。   陆鹏涛见对方是一个瘦高汉子,看其随便一站便知碰上了劲敌,不敢大意,忙使出看家本领‘奔山拳’,拳势如移山倒海一般,在一轮疯狂抢攻之后,二人势均力敌,竟打成平手,谁也杀不了谁。   裴炎彬却使的是玄冰掌,双掌不时冒着寒气,如烟似雾,冰寒之气冷入骨髓,令人不敢轻撄其锋,对方是一个矮个子,只是沿场游走,不与他正面交锋。   嵇鹤轩使出云啸飞自创的七情拳,配合着龙啸功不时发出,震得周围众人耳膜生疼,然而对方却毫无反应一般,暗想会不会是聋子啊。   没错,他们的行踪早被魔门的人打探清楚,因此对付他们的人刚好势均力敌。   牧风华和饶靖琪二人合战对方的副令使戚方,二人一高一矮,分上下二路抢攻,同样是不分上下。   萧恕抽下背上一柄木剑来,准备再次进攻。   毒狼道:“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萧恕道:“你笑什么?”   毒狼道:“小子,用什么不好,用一柄破木剑来斗本令使,真是太好笑了。”   萧恕道:“哼,你等下便笑不出来了。”   毒狼道:“哦,我笑不出来,就凭你那逍遥剑法,便以为可以赢得了我吗?”说着,抽出腰中软鞭,噼里啪啦抖出四朵鞭花,四下里震响开去。   萧恕心想,对方对我听雪阁看来是有备而来,竟然我们使什么武功都知道,有了,可以用诛魔九式,道:“本少还有诛魔九式,没有听说过吧?哈哈!”   毒狼道:“朱魔九式,什么朱磨白磨,只管放马过来。”   萧恕道:“是诛杀的诛,魔头的魔,诛魔九式便是要诛尽天下妖魔。”   毒狼道:“哎呀呀,小屁孩,竟敢看不起本令使!”   萧恕道:“要不咱们来点彩头,这样才有意思嘛,这样吧,谁输了便是小屁孩,得叫对方三声爷爷,你可敢来。”   毒狼道:“好小子,想来激将法,此法对我没用,打败你再说。”   再不答话,毒狼使出浑身解数,长鞭点,劈,捺,绕,困,封各种手法全数使出,却堪堪与萧恕打成平手。   萧恕想到白袍公所说,三剑的最后一剑千万不要轻易使出,便一直没有使出来,倒是让毒狼以为他就这两招剑法,待局势稳定便又叫嚣起来。   云风一直在旁观战局,然而却没有闲太久。   斜刺里突然横飞一道白影,却是魔门另一个令使,到了。   北令使兰香突然赶到,让魔门的人实力大增,顿时点尽上风。   云风这时大喝道:“萧师哥,我们退吧,魔头人多,事不可为啊。”   萧恕应道:“好,云师弟,你先带着他们撤下,我来顶住。”   兰香格格娇笑道:“现在想跑,来不及了,呵呵。”   云风道:“萧师哥,还是你先带着弟子们走吧,我自有脱身的法子。”   兰香媚笑道:“小帅哥,你不能走,你要陪着我。”   云风骂道:“骚@货,下贱,师哥快走,再不走便来不及了,啊!”却是脚上被兰香拉了一把,差点便将裤子拉下来,幸好只拉掉了鞋子,却光着一只脚丫站着。   兰香媚眼如丝道:“嘻嘻,光脚丫的小兄弟,姐姐美不美啊。”   云风道:“你是妖怪,你说美不美啊?”   兰香变色道:“什么,臭小子,敢骂老娘,好,老娘偏要捉住你,然后呢,日日与你欢好,怎么样啊?呵呵。”   云风怒道:“妖女,离我远点。”   萧恕终于带着五十余名弟子下去,东方雁跟随在她一旁,暗骂一声好不要脸。   兰香道:“毒狼,戚方,你们去追他们,这个臭小子交给老娘了。”   戚方和毒狼知道她看上了云风,幸哉乐祸的率人走了。   云风突然发现在自己眼前有些模糊,然后想走却挪不动脚,寸步也难行了。   兰香抓住云风的手抚向她自己的胸脯,道:“怎么样啊,小哥哥,是不是很软很舒服啊?!”   云风本想要拒绝,然而却被迫接近那处柔软,顿时脑中‘嗡’的一声不醒人第14章神剑重现(1)   第14章神剑重现(1)   北令使兰香为何会突然赶到呢?   她不是应该出现在素玉斋,作为攻击素玉斋的领头之人吗?   没错,兰香是应该在素玉斋之外,策划袭击素玉斋,但是当她听取一个女弟子的建议之后,便突然想到可以分身支援一下。   她知道听雪阁易守难攻,而这时候又看到求援的信号,知道刘昊肯定遇到麻烦了。   在离开之前,兰香亲自督战,她要验看那名弟子的点子是否管用。   素玉斋派出五名弟子打头阵,五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冷艳丫头,虽然年龄尚小,但是却个个生得前凸后翘小巧玲珑,端的是惹人怜爱。   魔门一方,却是派出五个丑陋的大汉出场。   只见五名大汉一经上前,在双方仅有五丈之距离时,却纷纷宽衣解带起来。   五名素玉斋的弟子不知其故,顿时停了下来。   那五名大汉眨眼时间便将全身衣服脱个精光,人未动,衣先至,各自将脱下的外套抛向前面五女,然后精赤着身体冲上五女。   素玉斋的弟子齐齐闭上眼睛,待要转身回奔却不能够,原来是赤身大汉们将衣服抛来之时迎风一抖,迷烟顺风而至,将五人神志变得焕散起来。   五人中只有一名功力稍微深厚一些,情急智生,发觉不对后张口便向自己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人也变得瞬间清醒过来。   这名弟子再也不顾不了其她人,求生的本能促使她一路飞奔着逃回素玉斋去。   魔门一方初战告捷,兰香立时传令收兵。   虽然没有全部捉住,却也抓住了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姑娘,兰香玉手一挥,便将四女赏给了刚才抓住她们的大汉。   四名大汉顿时大喜,各自抱着其中一个素玉斋的弟子走到隔壁房间行事。   过不多久,便听隔壁传出淫声浪语,娇@喘之音销魂蚀骨,令人想入菲菲,念念难忘。   素玉斋的阁楼之上,白映雪亲眼目睹着四名弟子被抓,虽然心急如焚,却也知道不能硬来,对方只会使阴谋围困,却也是无法攻进阁内的。   只是魔门的人使出这种下三槛手段,此次出师未捷反折损四名弟子,令白映雪顿时便坐立难安起来。   白映雪眼神空洞的盯着前方空际,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脑海中闪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来。   那人浓眉玉面,生得俊朗帅气,英姿焕发,正迈着大步向她走来。   却是听雪阁的前阁主云啸飞。   白映雪长叹一声,心忖:唉,要是云大侠在便好了,这些魔门弟子何致于这般嚣张。   \\\\\\\\\\\\\\\\\\\\\\\\\\\\\\\\\\\   是日未时,乐得欲仙欲死的四名大汉再次被派往叫战。   正当他们得意洋洋的叫骂着素玉斋弟子不敢出来之时,一袭轻纱蒙面的白映雪悄然而来。   白映雪使出天外飞仙身法,身体凌空飞来,飘飘然若仙女降临,人未至香风已经飘来,熏得四名大汉神魂颠倒一般。   大汉们浑不知自己大限已至,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白映雪。   另外那名没有尝到鲜的大汉见此,大喝一声道:“小心了!”   四人顿时大惊,立即清醒过来,然后依旧是脱衣露体,想要故技重施。   若是将这个娇滴滴的玉女掌门人抱入怀中,即使不能欢好,也算是死而无撼了。   就在四人刚刚脱完,甩出衣服之后,却突然失去了对方的影子,大汉们大吃一惊,然后听到身后一声娇斥道:“哼,欺负素玉斋的弟子,这便是下场。”   只见其中一名大汉屁股开花,鲜血染红的自己的衣服,倒地死去,再无法动弹。   另外三人吓得魂飞天外,再也生不起色念来,只想着保命要紧,然而,出手的是素玉斋的掌门,轻功天下第二的白映雪,他们能躲得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三名大汉分三个方向逃出。   白映雪于闪电之间飞出手中拂尘,拂尘卷着三人飞来的衣服依旧飞了回去,然后此衣已非原来的衣服,而其中暗含内劲。   内劲透衣而过,三名大汉均是屁股开花,扑地而亡,他们各自的衣服飘然落地,盖住了他们肮脏丑陋的身体。   白映雪怒不可遏,虽然知道救不回那四名弟子,就算救回恐怕她们也是不想活的了,只好杀了四名大汉算是给她们报仇。   第五名大汉因为没有上场,幸存了下来,他看到白映雪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向副令使玉环问道:“副令使大人,为何刚才不叫他们先退回来?”   玉环道:“为什么要叫他们退回来,这可是兰香姐交待过的,一定要他们死在白映雪手中的,另外,熊三儿,要叫我玉环姐,知道吗?”   熊三儿道:“是,玉环姐,那令使大人不是走了吗?却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呢?”   玉环道:“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何必要问那么多呢?照令执行便是了。”   熊三儿道:“玉环姐说得对,其实我应该庆幸昨天没有抓到那个女的。”   玉环突然媚笑道:“哦,怎么,你难道不想要女人吗?”   熊三儿心里一惊,道:“没,没有,属下不敢。”   玉环走近三步道:“为什么不敢,难道是嫌我老了不成,可是你玉环姐那方面的功夫可是一点都不老哩。”   熊三儿道:“啊!不要啊。”他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玉环格格笑道:“小冤家,有姐姐疼你,你好害怕什么呢?”转而对其他人道:“继续围困,不再进攻但也不要放走了一个素玉斋弟子下山。”   在一片应诺声中,玉环拦腰抱起熊三儿走到另外一间卧室。   她那瘦弱娇小的身躯,却扛着壮硕无比的熊三儿,让人真的怀疑她是否会随时倒下。   熊三儿道:“不要啊,玉环姐,救命啊!”   然而没有人会救他,他的叫喊声也淹没在一片嘲笑声中。   其他魔门中人轰然大笑,各自发表着不同观感。   “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就是,死在玉环姐怀里,总比死在西仙子的面前要好些吧。”   “听,这像是惨叫声吗?分明是……快乐得赛神仙哩。”   ………………   \\\\\\\\\\\\\\\\\\\\\\\\\\\\\\\\\\\   萧恕等人退回听雪阁外之时,看到群雄与魔门的人正在捉对厮杀。   子风方丈见是萧恕到来,挥掌击飞一个魔徒后,合十问道:“阿弥陀佛,萧公子,那军师呢,他现在何处?”   萧恕出腿,直接将一人踹飞三丈开外,撞倒另外两名魔门弟子,答道:“啊——不好,师弟叫我们先来,他说在后面就来,如今不见,想是遇到麻烦了。”   子风方丈道:“那可如何是好,魔门的人还会使毒,我们已经有不少功力普通的弟子倒下了,恐怕只有军师的医术方可治好啊!”   萧恕道:“这,恐怕还不止如此呢,方丈你看,快,快通知阁中进行疏散。”   陆鹏涛闪身而出,立时便向听雪阁方向跑去,然而不过十余丈后,一支袖箭突然飞出,从他右边肩胛之中穿透而过。   但他只是冷哼一声,继续飞奔而去,几个起落,便跃入阵中不见了踪影。   子风方丈听到萧恕所说,顺其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条白练突然从山顶上飞跃而来,奔腾咆哮着冲来,不过数息时间,便见不少高地被山洪暴发一般的大水淹没了。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魔门的人还是得逞了,看来军师命在旦夕矣。”   萧恕道:“方丈不用着急,刚才云师弟已经与阁内的人联系好了,稍候我们来个引君入瓮。”   子风方丈道:“哦,原来军师早就计划好了,如此就太好了,太好了!”   萧恕道:“大门开了,看,那是清芳阿姨,他手中拿着听雪剑,正在指挥布阵呢。”   子风方丈寻声望去,果然五十丈外的听雪阁已经打开,道:“谢女士真是巾帼英雄啊,侠气丝毫不输当年的云大侠。”   萧恕道:“当然,听雪剑还是把尚方宝剑,持之更可以号令朝廷大军,只是附近没有援兵罢了。”   这时却听到异样的声音响起:“谁说的,我们不就是援兵吗?”   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竟然是白衣卿帅到了,还有皇甫庄主,未曾远迎,还望担待则个。”   喻丹尘道:“方丈大师言重了,五年前盟主离开之前便料想必有今日,因此着我们前来支援,只是赶来慢了,幸好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还好。”   皇甫怡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萧恕道:“久仰久仰,不知喻帅带了多少人前来?”   几人被十余名魔徒围攻,但却被萧恕喻丹尘几人杀开一条血路,然后与听雪阁中出来的清芳会合。   毒狼和兰香二人拿下上游,然后提前决堤,仍旧想要水淹听雪阁。   他们同时在水中放了毒蛇,这些毒蛇随着大水冲到听雪阁中,咬死咬伤了三分之一的听雪阁弟子。   谢清芳和萧别离指挥剩下的听雪阁弟子和喻丹尘带来的三千大军,逐渐推进,将魔门三百多人围在其中。   由于提前决堤,只是一个时辰不到,便水泄无踪,这其中还有听雪阁内有地下通道,可以流水引入地下暗河,这样一来大大减轻了地面的洪水流量。   在谢清芳的指挥下,阵法发动,将魔门弟子纷纷关在阵中。   由于云啸飞凭借着自己百余的的功力和听雪剑之威,布置成这座‘玄天幻地锁魂阵’,其中暗藏四象八卦以及天干地支,并且大阵周围的假山石块可以自由移动,端的是变幻万端,鬼神莫测。   原来是云啸飞早就算准了魔门的人会来,是以布好大局等着他们落第14章神剑重现(2)   第14章神剑重现(2)   剿魔联盟虽然没有云风这位军师在场,但却有谢清芳这位临时的军师充当指挥。   谢清芳居中调度,把近两百名英雄和三千名御林军会成三层,里面两百人每人带着十名士兵搬动石块,来回奔走,变动着阵法。   最后剩下的一千人则围在最外围,并且负责替换最里面受伤或者劳累的人。   不消半个时辰,魔门的三百余人便全部围在了‘玄天幻地锁魂阵’之内。   兰香和毒狼以及刘昊三人对视一眼,下令部属们不再进攻,他们知道已经身陷阵中,再反抗也只是徒劳罢了。   他们将各自的手下吩咐守住外围之后,围坐帐内商议。   毒狼狠狠的道:“妈的,这他娘的什么破阵法,也太邪门了吧。”   刘昊笑道:“呵呵,毒狼兄稍安勿躁,还是看看兰香姐有没有办法吧。”   兰香娇笑一声,却有些揶揄的道:“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站着,却期望人家一个小女子为你们想办法。”   言下之意却是:你们也好意思提出这样的难题,真是没有一点安全感。   两人对视一眼后,均想:这个死兰香,平时见她笑脸迎人,对谁都那么好,怎么今天却……   毒狼皱眉道:“兰香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昊附和道:“是啊,兰香姐,对付这帮自命为正道的人,你不是更有经验的吗?”   兰香白了二人一眼,嗔道:“人家想起曾经的好姐妹了哩。”   毒狼狐疑道:“好姐妹,什么姐妹啊?”   刘昊捶了毒狼一拳后,道:“毒狼兄还真是?唉,都不想说你,人家兰香姐是想起了死去的梅香和菊香二人了。”   兰香点头道:“嗯,是的。”转而向刘昊投来感激的一瞥,那一眼中似乎还隐藏着异样的情愫在里面。   这一幕正好让毒狼看到,毒狼哈哈大笑道:“你们俩这么有默契,原来却是天生一对,我看,不如你们今天便成亲了吧。”   刘昊道:“毒狼兄勿要乱说,没有的事?”   兰香逼近毒狼道:“毒狼你是最近太舒服了,皮肤痒痒了吧,啊!”   毒狼吞吞吐吐道:“哪有,没,没啊……”   兰香再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出这番话来啊,说,为什么?”   毒狼辩解道:“这不是出不去了么,所以,以正……呵呵……”   兰香不信道:“是吗?你真的是这个意思的吗?”   毒狼连连点头道:“是是是,绝对是这个意思,不然小弟哪敢……”   兰香高兴道:“哼,算你哩,今天便饶过你了,还有你,刘昊,本姑娘哪里不好了,那样子讨厌的吗?嗯——”后面却是转关询问刘昊。   毒狼听到兰香自称本姑娘,躲在其身后掩嘴轻笑,极力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只是却直笑得刘昊心里更加难受不已。   刘昊心里直冒冷汗,道:“没有啊,我……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可能,我怎么能……唉!”   兰香大眼睛眨啊眨的,瞬也不瞬的盯着刘昊,直欲看到他心里去似的,道:“怎么啊?觉得我不配还是配不上我啊?”   刘昊微低着头,不敢看她,道:“是——是刘昊配不上兰香姐。”   兰香突然道:“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许再打我主意了啊,本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   毒狼和刘昊二人大惊,同声道:“什么?那人是谁?”   兰香颇为玩味的看着二人,突然扑哧一笑,玉手掠过脸旁,拂过飘至眼前的小束发丝,那动作轻柔舒缓,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毒狼瞪大眼睛看着兰香,突然忘了说话,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兰香见此笑得花枝乱颤,道:“瞧你,口水都流出来了。”由于身体上下晃动,让她那略显肥胖的娇躯前面更是波涛汹涌起来。   毒狼听见,如她所说伸手去擦拭嘴边,却发现原来并没有口水,这才知道上当了,想起刚才自己的窘态,也觉不好意思了。   刘昊经她们这一闹,却清醒了过来,他想到了脱困的办法,道:“我有办法了,也许不用多久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兰香浪笑着说道:“哦,什么办法?如果真能够离开这里,本姑娘便便宜你一晚上任你欺负如何?”   刘昊想了想道:“恐怕你听我说完之后,就要不同意了。”   毒狼急道:“什么办法快说,若是真能离开,我便与你站在一边。”   刘昊斜视对方一眼道:“哦,假如我要毒狼兄现在便与我一边呢?”   毒狼咬牙道:“好,现在将来也是一样的,只要你真的能带我们出去,否则我便与兰香姐一边,你会有什么后果,自己知道的,嘿嘿。”   刘昊油然道:“嗯,这件事成与不成,还要看兰香姐是否配合了。”   毒狼不解道:“怎么?她都说没有办法了,你还找她?”   刘昊点头道:“没错,她是没有办法,可是——她刚才抓回一煌小男人却有办法。”   毒狼‘哼’了一声,道:“你说什么,就那个什么臭军师云风,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唉,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去了。”   兰香不奈道:“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说完了便本姑娘说了。“   毒狼闻言应道:“我说完了。”   刘昊接道:“我也说完了。”   兰香责怪道:“那好,本姑娘对你们两个臭小子说,云风是我的,你们休想拿他来作交换。”   毒狼劝道:“兰香姐,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出去的办法了,你若是不答应,我们便可能在此困上个三五天,然后不是饿死便是渴死,你应该看到了,这里只长着野草和成堆的乱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兰香道:“那又怎么哩?反正我不同意,人是我抓的,除非你们将我杀了,然后再把他拿去作交易。”   毒狼道:“兰香姐,你这又是何必呢?”   刘昊也道:“是啊,兰香姐,你难道就没有亲人弟子了吗?忘了告诉你,宗主似乎对你的徒弟云菲有意思,难道你也不替她着想吗?”   兰香茫然道:“这……”   毒狼和刘昊二人轮番作着兰香的思想工作,最后兰香才终于答应。   兰香虽然同意,但却提出要与云风相伴一天再交给他们。   毒狼与刘昊对视,均是会心一笑,暗道:这个兰香呀,像是没见过男人似的。   大大阵合拢之时,局势有瞬间变得难以控制,在乱战之中,有兄弟两个冲入阵中,越战越勇。   他们当中一个却是独目汉子,另一个则十会瘦小,提一把长剑来回冲突,死在他手中的魔徒已经有十余个了。   这二人正是五年前江云峰答应收徒却要他们来听雪阁先行历练一番的提剑青年宁志凯,独目汉子则是他大哥宁志泽。   突然,敌群之中,毒狼自袖中甩出三支袖箭,分上中下三路击向宁志泽。   宁志泽历久而战,此时已经是疲劳不已,他低头躲开下面二支利箭,再拨开上面一支之后,却被后发先至的一箭从心腹位置直穿而过。   提剑青年宁志凯大叫道:“大哥,不要啊!”言罢挥剑杀退周围的魔门弟子,接住摇摇欲倒的宁志泽。   宁志泽哆嗦着,断断续续的说道:“二弟,要……要为我报仇,我,我听到那人手下叫他,叫他毒狼……”说完后垂头不动,已然死去。   宁志凯一声狂叫后,仰天无语,良久才道:“毒狼!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大哥报仇的!”   然后又低头看向倒地的宁志泽,柔声道:“大哥放心,我宁志凯一定会替你杀了这个毒狼的,不然便不是你的好兄弟了。”   他知道,经此一役,听雪阁一定会收他为弟子,然后,他便要努力用功,刻苦修练,以期变强之后为兄报仇。   萧恕从一开始便使出逍遥剑法,‘空无一物’、‘云海射日’、‘仁者无敌’至第19式‘左右逢缘’,二十式天崩地裂式,同样斩杀了二十余名魔徒,他的行动流水身法,更要强过当年的云啸飞有余。   因为云啸飞其时刚开始揉合‘行云诀’和‘流水诀’,是以并不熟练,而此时的萧恕却是习练云啸飞融会贯通的功法,自然更能驾轻就熟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双方互有死伤,现场断臂残足,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但是最终将魔门的人围困在‘玄天幻地锁魂阵’之中。   萧恕和子风方丈以及秦若兰等人一起,召集众人,然后分成三班轮留守侯,每班负责两个时辰。   谢清芳同萧布雨向群雄走来,这时才发现没有看到云风。   萧恕看到谢清的目光暗含询问之意,答道:“芳姨,我,这者是萧恕的错,致使云师弟被对方的一个女魔头抢走了。”   谢清芳大惊道:“什么,风儿他……”   玉娇和云雪二人排众而出,一左一右扶住清芳,冯若兰走过来斥道:“别离,告诉你要管好云风还有各个弟子了,怎么这会儿竟把人管丢了,跟我回家面壁思过。”   萧恕点头道:“我,好吧。”转头看到萧布雨凌厉的目光看过来,急忙答应了。   他其实知道,母亲是不会怎么罚他的,反而是平时不声不响的父亲,最是不容这种事情发生。   因此,看到冯若兰提前发难,有感于心之下,明白其母的良苦用心,才立即答第15章白衣仙子(1)   第15章白衣仙子(1)   在另一个方向,往听雪阁赶来的子琪却放慢了脚步。   子琪在心里琢磨着,同门的师兄弟们一定是误以为自己成了叛徒,因此也就可能不理会自己,更可能会杀了自己。   寻思良久,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苦肉计。   赌了,他想到了古人说过‘人生就像一场戏,善赌敢赌者必赢’,既然自己想要成功当上白云寺的掌门,把同门踩在脚下,那么忍受一时屈辱又有何妨呢。   而后又想到宗主余昌洛在临别时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心里已经暗暗下了个决定。   子琪想好应对之策后,顿时觉得无比轻松起来,加快了一些速度。   他打听到同门师兄弟和从杭州赶来的一批群雄正赶往听雪阁而去,在一个小镇上悄悄的化缘了一把小刀。   其实也不能说是化缘,而是将那卖刀之人骗到一处山上,说有一头野猪受了重伤请那卖刀人救助。   卖刀人想着可以大发一笔了,因为野猪肉较之家养的猪肉更贵,他可以将整条野猪转卖给隔壁的张屠夫,就算是贱卖也可以获得高额利润。   子琪口喧佛号,感谢卖刀人慈悲为怀,在前面带着卖刀人上山。   直上到半山腰时,卖刀人同觉不对了。   卖刀人问道:“和尚,怎么还没到,有多远啊?”   子琪油然道:“快了,就快到了,就在前面不远。”   卖刀人喜道:“那好,我们加快些吧,等下可要天黑了。”   子琪叮嘱道:“施主,你可一定要答应小僧,救下他之后好好的善待于它。”   卖刀人假装道:“一定一定的,小神僧真是菩萨心肠,他日定能修成正果,惠泽一方百姓啊。”   子琪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修行之路甚艰,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必将福泽后世,名垂青史。”   卖刀人道:“小神僧过奖了,呵呵。”   子琪将卖刀人带到一个小山深处,冷声道:“到了。”   卖刀人道:“什么?到了?这……”   子琪站在丈外之地,重复道:“就是这里了。”   卖刀人道:“不对吧,这里哪有猪啊?”   子琪讥嘲道:“猪——你不就是猪吗?”   卖刀人这才知道上当,怒喝道:“小和尚,你敢诳了,小心爷斩了你!”   子琪宝相庄严道:“阿弥陀佛,施主原来早就动了杀机,善哉善哉,就由贫僧来超度你吧。”   卖刀人警惕的看着子琪,然后抬右腿抽出一把小刀来,一刀在手,顿时有所凭恃,重又恶狠狠道:“小和尚,既然是你骗我在先,那就怪不得我将你杀了,然后卖给村东的李寡妇做人肉包子,哈哈哈哈!”   子琪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罪大恶极,贫僧今天就发发善心,做做法事吧。”   卖刀人不屑道:“哼,少来那一套,你不动手,老子先来了,看刀!”   子琪喝道:“来得好,贫僧便便让你双手。”说罢负手于后,不闪不避,却是从中路直进,迎着刀锋而上,双脚连环踢出。   卖刀人道:“小和尚不错,还是练家子,看来老子要使出看家本领了。”从身后衣服之内取出一个带锁链的短刀来,将锁链的另一头扣在原来的小刀之上,立时成了一柄奇门兵器,链子可绕可捆,也可当鞭使用,而两头的短刀回旋攻击,威力无穷。   子琪收掌后退道:“连锁回旋刀,你是天月教的人。”   卖刀人笑道:“算你小子识相,敢让老子双手,哼,看不起老子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子琪也笑道:“同样的话奉还给你,哈哈,既然是天月教的人,贫僧便更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了。”   卖刀人道:“哼,亮出你的兵器吧,希望你的功夫能和你这张嘴一样厉害。”   子琪道:“贫僧没有兵器。“   卖刀人道:“好小子,竟然这么自大,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下回旋刀的厉害吧。”右手抓握锁链中间,舞出三个链花,绕身数圈之后,卷向一丈外的子琪。   子琪飞跃而起,于半空中道:“那便让你知道我白云寺并非浪得虚名的。”   卖刀人道:“原来是三圣地的人,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子琪寒声道:“你马上便知道了。”身腾半空,突然折身右偏,一个旋身左脚勾住其中一把短刀,将其踩在脚下。   卖刀人不慌不忙,右手一抖,锁链的另一端激射而出,飞射子琪踩住短刀的左脚。   扑!   子琪不闪不避,竟是受了他一刀,那小刀插入其左脚不再动弹,无法再进,却也抽不回去。   卖刀人大惊,他万没想到子琪竟敢以身试刀,顿时忘了攻击。   就在他这一恍忽的当口,子琪的右脚斜点左脚下的短刀,短刀应脚而飞,只一刹时,便插入卖刀人的咽喉,直没至柄。   呃!   卖刀人轰然倒地,他至死都不相信会有人拼着自己重伤也要下手杀了他,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命侠义道中的三圣地之一白云寺。   子琪中刀的左脚往后撤一大步,将锁链自卖刀人的喉咙之内抽出,由于极为快速,从卖刀人的喉中喷出一道血剑,子琪在闪避血剑的同时自己脚部传来剧痛,同时翻身跌倒,痛哼一声,道:“这便是无毒不丈夫,对自己不狠,便会对敌人狠不下心来。”   卖刀人再也说不出话来,双眼圆睁,右手食指遥指着子琪,似是心有不甘。   子琪知道,自己这出苦肉计已经开始了,至于此计的效果如何,那便要看他的运气如何了。   虽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他原意赌上一赌。   最后,子琪将受伤的左脚涂上了疗伤圣药之后,再扎束停当,然后一摇一摆的把卖刀人的尸体扔下附近的山坡之下,拾起卖刀人奇门兵器,若有所思。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思考一会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全盘计划的腹稿,再不怕子风大师他们逼问于他。   他将锁链藏在行李包之内,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听雪阁方向走去。   当子琪找到听雪阁之时,正是剿魔联盟和三千御林军把魔门弟子困入大阵之后不久。   子雄一眼便看到了子琪的到来,不容分说,大踏步而去,推开传令的人,猿臂突伸,抓住子琪的衣领,骂道:“该死的东西,竟然还敢回来!”把他强行带到子风方丈的面前,然后把子琪扔在地上,正好是扑地跪倒。   子琪抬起头来,哭诉道:“大师兄,大师兄一定要救救我啊!”   子虚冷眼旁观,知道子琪透着古怪,警告道:“现在没有大师兄,只有掌门师兄。”   子琪不解道:“啊——那师傅师伯他们呢,子宸师弟,师傅可在?”   子宸与子琪同为智航高僧的弟子,他瞪了子琪一眼,只是冷哼一声,却不答话。   子风方丈环视一圈,见众师弟皆是怒目而视,恨不得要立即杀了子琪,以替死去的同门报仇。   然而他又一想,子琪来得蹊跷,且看他怎么说,若是明知道自己必死,他又怎么会来此自寻死路呢?   子琪仍然地不起,其他师弟见掌门师兄没有发话,却也没敢动手,只是狠狠的盯着子琪。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子琪早已经死过不知多少次了,身上必定是千疮百孔了。   子风方丈道:“子琪师弟,你将离寺之后的经过速速道来,为何师门遭难,却只有你一个得脱大难呢?”   子琪道:“掌门师兄,谢谢你能听我解释,若是我说完之后,你们还要杀我,那子琪也就死而无怨了。”   子雄怒道:“掌门休要听她胡说,满口没一句真话。”   子风方丈道:“无妨,让他说!”见子风不悦,子雄这才退后两步,仍然冷冷的盯着子琪。   子琪缓缓道:“事情要从五天前说起,那一日,我奉师令下山打探消息,却不料在山脚下遇到一帮蒙面黑衣人,子琪打不过他们,反而被其中一个贼人暗算。后来,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小屋中,关押了几天,然后说要我配合,不然便要把我和一名脱光衣服的女子绑在一起,写上白云寺淫僧某某的牌子挂出。   当时子琪便想,若是不答应他们,势必会于本寺声誉有损,因此,便问他们怎么合作,掌门师兄,我并不是真的与他们合作,只是为了能有朝一日逃出来,然后告诉你们魔门复出的消息……”   众僧听到子琪说出这番话来,皆是不信的盯着他,目光在子风和子琪二人之间闪烁不定。   子风方丈道:“哦,子琪,这么说来,师傅和和师傅他们遇害的消息你也不知道了。”   子琪皱眉道:“遇害,怎么?难道他们都……”   子雄已经忍无可忍,冲上前便要动脚踢他,却给身边的子虚和子宏架住。   子风方丈道:“子雄师弟稍安勿躁,子琪,你可要说实话。”   子琪磕头不止道:“掌门师兄,子琪所言句句属实,魔门的宗主真的答应只是关押师傅他们的,谁知道他们,他们竟然……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死了算了。”说着猛然往身边不远的墙上撞去。   子风方丈道:“不可!”身形一闪,挡在了子琪的身前,因为没使功力,胸腹间被子琪大力一顶,顿时疼痛不已,却是强忍着。   子琪慌忙扶住子风道:“啊——掌门师兄,你没事吧?”仓促起身,痛脚因支撑不稳扑地跌第15章白衣仙子(2)   第15章白衣仙子(2)   子风方丈摆手道:“没事,你若是真有悔过之心,自今而后,便当与魔门的人划清界线,呃,你这腿伤是怎么回事?”   子琪揉揉伤处,然后咬牙道:“各位师兄可见过这个?”说着,从背后包袱中取下,然后慢慢打开,现出里面放着的连锁回旋刀。   子风方丈道:“连锁回旋刀——这可是十八年前魔门中人郑朝恩的奇门兵器,消失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重现江湖了。”   子琪肃然道:“是啊,当时情势危急,子琪自知不能幸免,便打着与敌同归于尽的想法,拼着脚部受伤,也险险的将他击杀了……”然后添油加醋的说出与卖刀人的惊险一战。   子风方丈听后,已经有些相信了他的话,道:“既然如此,那子琪师弟便还是我门中人,只是误入歧途罢了,如今重新加入,也算是迷途知返,从此以后,定要改过向善,为我佛门大业不惜己身,子琪你可做到?”   子琪连忙磕头道:“一定一定,谢谢掌门师兄不怪罪我,谢谢诸位师兄弟的不杀之恩。”   子风方丈道:“子宏,你带子琪师弟去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另外找一身干净的僧袍与他换上。”   子宏躬身道:“是,掌门师兄,子琪师弟随我来。”   子琪也是鞠躬,十分恭敬的道:“谢谢掌门师兄,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休息两天便好了。”   子风方丈道:“那可不行,师弟远来劳累,又回上腿上有伤,不宜多走动。”   子琪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子风方丈挥手退下了。   子宏和子琪走后,子宸和子文二人被叫往门口,不许闲杂人等进来。   子风方丈看向子虚,问道:“子虚师弟,你怎么看?”   子虚沉思一会,道:“师兄,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我仍然不相信子琪他会是真心来归顺的,也可能他前些日子也不是真心归顺魔门的。”   子风方丈道:“哦,子虚怎会如此认为呢?”   子虚站起身来,边作手势,边分析道:“首先,当他听说我们师门遇难的消息以后,表现出的震惊,不似作假,可见他确实不知道师傅他们已经仙化的消息,而后来,他脚部的伤口,也不是假的,的的确确是连锁回旋刀所伤,尤其是有一端尚有血痕,而他伤口的形状来看,正是回旋刀所伤无疑。”   子风方丈道:“那照师弟这么说来,子琪此来,必有他图。”   子虚点了点头,道:“不错,或许找到他为何来此的意图,便可以真正的让他真心归服。”   子风方丈道:“师弟觉得,他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呢?”   子虚将目光投往窗外,道:“这个,可不好说,世人浮生几十年,大多追逐于名利权势和情@欲这四样东西,我看,子琪也脱不了其中之一。”   子风方丈道:“名和利的可能性很小,也许是权势或者情@欲……”   子虚收回目光,看向子风方丈,道:“依我看,子琪他很有可能是觊觎师兄的掌门之位来的。”   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若真如此,那便好办了,我将掌门之位让与他便是。”   子虚大声道:“不可,师兄绝对不可将掌门之位让与子琪。”   门外站岗的子文和子宸二人惊悉,突地重重的推开门,闯了进来道:“什么,师兄要把掌门传与子琪,我子文第一个不答应。”子宸点头附和。   子风方丈道:“各位师弟请听我说,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罢了。”   子虚沉吟道:“师兄是否想以此试探于他,然后反过来要他投入敌方窃取机密或者获得更多关于魔门的消息吧?”   子风方丈道:“嗯,还是子虚师弟知我啊,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子虚犹豫着接道:“此计好是好,只怕子琪这小子不上当,或者不够稳重,而在对方那里露出马脚,那便前功尽弃了。”   子风方丈道:“子虚言之有理,我们一起商议一下,想个万全这策……”   过得几个时辰之后,天色入黑,子风方丈和几位师弟商议出一个结果来,对子琪来个软硬兼施,要他对魔门来个诈降,以其探听其门派的许多隐秘。   子琪别无选择,点头欣然同意,问过萧恕入阵之法后,便一扭一拐的往阵内走去。   听雪阁中重又升起灯火,阁内经洪水泛滥之处,早已经打扫干净,又恢复原来的宁谧祥和。   大阵之外安静和谐,大阵之内却也是平静无波。   云风由迷糊中醒来,待要坐起身来,却是全身无力,然后他发现自己全身被五花大绑着躺在一张宽大的棉袄铺成的床上。   细碎的脚步声起自帐外,在帐篷口处稍一停顿,似是在倾听里面的人是否睡着。   然后帐帘被掀开,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兰香款步走了进来。   她走得很轻也很慢,似乎怕惊动了熟睡的云风。   云风装作不知,脸朝里面,似乎并不知道兰香的到来,一副沉睡未醒的样子。   兰香坐在地上,玉手轻移,抓住云风的下巴,将转过头来。   云风不好再装下去,怒吼道:“滚开!拿开你的脏手。”   兰香玉手轻拂,快速无比的连云风两个耳光,一左一右两道清晰的掌痕顿时毕现无遗。   云风怔住了,他不敢相信兰香竟然会突然出手,但他此时却已经没有心思推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他不敢再往下想。   兰香扫了云风两耳光,却又突然捧住云风的双颊道:“哎哟,打疼你了吧,风弟弟要乖乖的,姐姐便不打你。”   云风不语,却是狠狠的盯着她,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兰香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兰香娇声道:“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姐姐会害怕的,啊!”她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云风冷哼一声道:“假惺惺的,最讨厌你们这些魔门中人,心口不一,笑里藏刀。”   兰香突然道:“风弟弟,你知道吗,毒狼和刘昊二人要姐姐把你送回听雪阁,用来换取我们的自由身,可是姐姐没有同意?”   云风狐疑道:“为什么?”暗道莫不是又有什么古怪,本想提高警惕,却自知全身无法使力,警惕也是徒劳。   兰香笑着道:“怎么,你不相信,唉,姐姐可都是为了你呢?”   云风暗想,难道这妖女真个看上自己了,也许——可以用美男计试试,想罢道:“哼,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兰香见他不信,突然撕开胸前衣衫,露出里面一大片白皙的雪肤,嗲声道:“来,风弟弟,你若不信,可以摸摸看,姐姐的心跳若是如平常一般,那么便表示姐姐没有说谎了。”   云风赶紧闭上眼睛道:“不要不要,我相信你便是了。”   兰香道:“那就好,今晚便由姐姐来陪你睡吧,免得弟弟在这里睡不着呢。”   云风手足无力,却仍在暗中想方设法,欲要摆脱对方的纠缠。   \\\\\\\\\\\\\\\\\\\\\\\\\\\\\\\\\\\   梁州东北,与冀州接壤之地,素玉斋被围困两日,形势逐渐危急起来。   素玉斋中并无过多的储备粮食,每隔两天便要派出值日弟子下山,在附近的小镇采购日常所需物品和两三天的口粮,以供应斋内上百名弟子的饮食起居之用。   白映雪召集所有弟子,告诉他们素玉斋现今所处的艰苦形势。   弟子们各抒己见,有的认为从后山逃走,有的则认为从前面走,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或许还有活路。   白映雪目光环视一周之后,下令道:“三弟子谢如荷、四弟子严如玉听令,你们二人护送众位师姐妹从后面下山,在为师冲出半柱香之后行动,不动有误,知道了吗?”   一个娟秀温婉的妇弟子上前道:“师傅,弟子如荷愿意跟随师傅一同奋战杀敌。”   白映雪寒声道:“你敢违抗师命不成?”   谢如荷低垂着头,道:“弟子不敢。”   白映雪凤眸一扫四周,看到她双目投来,众弟子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白映雪道:“稍候我会与映秋,映虹,映洁三位师妹杀向敌阵,岂时敌人必定阵脚大乱,此时便是你们的最佳逃生机会,你等下得山后,前往听雪阁求援,切记!”   谢如荷道:“师傅,如荷舍不得你啊。”   白映雪道:“听话,将来武林的希望便在你们身上了,如果师傅赶不来听雪阁,那么便听从二阁主的话,将来有机会再为我们报仇吧。”   一直冷漠无语的严如玉此时接道:“是,师傅,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白映雪道:“很好,你们不会让为师失望的。”   五更时分,围困素玉斋的魔门弟子大都开始犯困了,他们分成两班人围住了素玉斋,一往休息另一班执行任务。   白映雪叫上映秋映虹和映洁三位同辈师妹,悄然出了素玉斋,杀向魔门的大本营。   魔门弟子大惊,飞报也副令使玉环知道。   玉环正在与熊三儿欢好,闻言后二人慌慌张张的起来,一阵忙乱,却穿错了衣服,在相互谩骂声中,走出营帐。   白映雪一身白衣胜雪,拂尘过处,点倒了十余名魔门弟子,那些魔徒大多在睡梦之中,未及防范的便直接被点了死穴,竟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映秋等三人见掌门师姐奋勇杀敌,顿时也是个个争先,再不容情。   而在前面的白映雪夜袭敌营,后面的素玉斋弟子却是奉师命,陆续往山下逃去,沿途虽有阻拦,却是人数不多,原来是大多支援前面去了,以为素玉倾巢而出。   三弟子谢如荷、四弟子严如玉带着七十余名同辈师妹悄然出发,基本未遇上凌厉抵抗,一路顺畅下第16章善恶恩仇(1)   第16章善恶恩仇(1)   云风情急智生,突然柔声道:“这位姐姐,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哩,不知姐姐芳名可否相告?”   口中温柔无比,然而云风在心里却在暗骂自己无耻卑鄙,而后一想,却又觉得非此一途无以脱身,这么一想之后也就释然了。   兰香果然停下爱抚,手中本是抓住云风的右手在自己胸口摩挲,看到云风面红耳赤的样子,顿时喜道:“嘻嘻,原来弟弟还是一个雏儿呀,好好,姐姐便告诉你吧,不过,你要答应姐姐一个条件。”   云风垂下头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神的变化,却吞吞吐吐的道:“是……是什么条件啊?姐姐……请说吧。”   兰香娇笑道:“那就是——你要亲姐姐一口,怎么样?”   云风暗道一声侥幸,果然与自己推算的一样,唉,没想到学会父亲所传的天机录,如今不能救人,却要拿来自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应该……   兰香见云风仍然低头不语,还道他是因为害羞之故,抓住他的双手轻摇,撒娇的道:“哎呀,怎么啦,姐姐就那么丑吗?害得你竟然……唔。”   话未说完,却突然被云风一口咬住,甚至于云风还将舌头把她的柔唇轻轻舔动一周。   兰香凤目半闭,激动不已,天啦,我……我怎么还会激动的,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啊?   难道……难道自己竟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弟弟竟然会生出情愫不成?   遥想当年,似乎是初遇魔教之主东方明日之时,自己的处子之身便在对方凶猛的攻势之下一路沦陷,最终被其训服成一代娇娃,而且修练采阳补阴的魔功。   她知道,当年的东方明日只是为了利用她们姐妹俩,包括训练玉女销魂阵迷惑帝国军,暗中更是在采阳补阴之后将男方残忍杀害。   兰香毕竟是过来人,欣喜过后重又回到现实,待要感谢云风之时,却见他突然低下头去,浑身颤抖,口中低吼着‘啊!啊!’的声音,偶尔仰头上望,却是表情痛苦万分,显然其内心正在遭受天人交战的痛苦。   见此情景,兰香大惊,一时顾不了许多,抓住云风的双手,慢慢的输送进去几股精纯的阳刚之力。   原来兰香的魔功非同一般,她把采阳补阴之后收集体内的功力分布二处,一处为阳刚之力也就是玄门正宗的纯阳之力,另一处则为阴柔之力,却是魔门的妖邪之力。   云风接受了一些功力之后,脸色稍有好转,低声说道:“我,我不能亲女人的嘴唇的。”   兰香眼眶湿润,似要滴下泪来,道:“风弟,你,你真傻,明知道不能却还要……你不要吓我,姐姐也许,真的喜欢上你了。”   云风‘强作’镇定道:“没事的,小时候记得有一次,巧如仙阿姨带了个女徒弟,生得也是如你这般娇俏可爱,我一时忍不住亲了她,结果,结果……”   兰香慌乱道:“结果怎么啦?”其实隐隐猜到了结果,明知道最终没事却还是问了出来。   云风也看出来有些奇怪,暗想:难道她真的喜欢我不成,可是,我们之间相差二十来岁啊。生怕思绪扯远,连忙答道:“后来也是浑身疼痛,有如天人交战一般,幸而有我父亲在场,不然可就真的要死了。”   兰香突然玉臂轻舒,捂住他的嘴嗔怪道:“风弟,我不许你说这个死字,太不吉利,是了,你父亲云啸飞云大侠神功盖世,当然难不倒他,唉……”   云风怔住,看着此时呈现女儿娇态的样子,无限妩媚中却又透着庄重贤惠的味道,不觉有些痴了,然而暗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心中低吼:风儿,你若行走江湖,切记同女人在一起时,被其迷惑了。猛然一醒,转过头去,道:“嗯,其实有点办法可以快速解去我体内的痛苦。”   兰香欣喜万分,重又捉住云风的双手,道:“啊!是吗,快说啊风弟,姐姐这就叫人去办。”   云风犹豫了一会,才道:“是这样的,上一次,我父亲便是叫人烧了一锅热水,让我泡上一个时辰之后便好了。”   兰香心想,唉,他若是还疼的话,那么欢好之事便再也休提,必须要彻底根治才好,眼下也只有依其办法一试了,便道:“好吧,姐姐这便叫人去办。”说罢闪身出屋,然后过了不久重又进入帐内。   云风知道她是吩咐手下去办了,投来感激的一瞥,道:“谢谢姐姐了,我……还没有问姐姐名字呢?”   兰香不好意思的道:“哎,瞧姐姐这记性,呵呵,都怪姐姐提出的无理要求,唉,我叫兰香,现在改名叫寒雪了,不过其他几位令使还总是叫我以前的名字。”   云风想了想道:“哦,你可是以前雪月教教主的贴身丫头之一,菊丫头的姐妹吗?”   兰香点头道:“嗯,是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心中却是奇怪,怎么他问一句自己便答一句呢,而且这么爽快的答应他的要求,难道自己真的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弟弟产生好感了,或者说,他会是自己的真命天子,是来拯救自己脱离苦海的吗?   云风却不知道兰香心里的想法,试探道:“兰香,说起来你还是我的长辈呢,还是叫你一声兰姨吧。”   兰香嘟着小嘴,半带威胁的道:“不,你必须叫我兰姐姐,不然——姐姐可不管你了。”   云风假装害怕的道:“好好,就叫你兰姐,这总可以了吧?”   兰香微笑道:“这还差不多,哼,你还没有告诉姐姐,为什么就成了风弟的长辈了呢?”   云风神情严肃道:“哦,事情是这样的。”随即将其父亲是易清莲的亲生子一事说了出来,算来兰香与云啸飞一辈,因此说便成了云风的长辈了。   兰香恍然道:“嗯,原来如此,进来吧。”却是吩咐下去的手下,快速的在附近伐木造桶,然后又想办法烧好了一锅热水。   云风高兴道:“很好,水不要太烫了,温热即可,多谢两位大哥了。”   那两人将大木桶抬了进来,连称不敢。   兰香却不喜云风叫二位大哥,因为这样一来便与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一辈了,然而在云风面前,她却又不便发作,因为好不容易树立了良好的印象,可不想因为两个手下而败坏了,她上前一把抱住云风,行到桶边,然后让云风自己试下水温。   云风以手试过之后道:“水温刚好,两位辛苦了。”   就在兰香抱着云风之时,那两名手下瞪大眼睛瞧着,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寒令使,今儿个竟然温驯的像一只小绵羊一般。   兰香道:“还不快滚,休要打扰我们的雅兴。”   待那两人走后,云风有了兰香输入的两成内力,脱去外套后便即跳入桶内,然后突然道:“怎么,姐姐留在这里,难道是想看着我洗澡不成?”   兰香红晕上脸,道:“不,不是啊,姐姐是担心你。”   云风想了想,半带调戏的道:“哦,这桶甚大,要不姐姐一起进来,正好来个鸳鸯浴。”   兰香娇嗔道:“你,嘻嘻,风弟你坏死了,不过姐姐喜欢,是不是真的要姐姐进来啊?”   云风急忙道:“别,还是别进来吧,我怕等下病发,伤到了姐姐。”   兰香满脸堆笑道:“是吗?风弟真的这般想的吗?姐姐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呢。”   云风嗯了一声,然后道:“那么,可以请姐姐先出去一下吗?”   兰香抛了个媚眼,有些不舍的道:“好吧,有什么事便记得叫我哦。”说完之后,依依不舍的离开帐内。   云风双目满含‘深情’的回视着她,直到对方走出帐外。   当此时刻,云风想起云啸飞在临走之前,曾经交给他一个锦囊,那是后来在自己房间发现的,也许是走得匆忙,没有亲手交与他。   然而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似乎云啸飞参透了天地玄机,却又并不明言,甚至也不将锦囊亲手交与他,却将锦囊藏在他的卧室之中让他自己无意中发现,而在信中也未署名,以免有泄漏天机之罪。   这一切布局,看似在无意中进行着,其实却是云啸飞的有心安排,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锦囊之内便说到一个以水解毒的方法,云风便说要泡温水以释其疑,加上这一方法数百年内不见经传,而是云啸飞的独特发明,因此不用担心会被兰香发现。   而当他用出美男计之时,兰香果然派出几名男弟子制成一个简易的木桶,烧上一大桶热水抬了进来,然后又守在外面。   云风突然又有些犹豫了,经过这半个时辰的交谈,他发现这个兰香是真心悔改的,而且兰香还把她近十五年来的经历也说给他知道,告诉他收了一个女弟子叫云菲,便是云啸飞与南疆公主喀丽娜所生的女儿,一直善待于云菲,直到五年前因为道心不艰,才致被余昌洛再度请出山来。   想到这里,突然猛扇自己一个耳光,暗骂自己真没出息,难道父亲说的,自己真的会为妇色着迷,因此时常告诫自己,然而自己却在此刻生出包庇的念头。   兰香突然听到异响,没有通知便突然冲进帐来,看到云风脸上的手痕,略带哭腔的道:“风弟,你——你疯了不成,怎么自残啊!”   云风笑道:“哦,姐姐见谅,呵呵,刚才有只蚊子飞了过来,我本要灭了它,却没想到飞到我脸上,因此……不过总算灭了。”   兰香也笑道:“你呀,嘻嘻,切莫要再吓姐姐了啊,好好泡吧,要不要姐姐再输些内力给你。”   云风摆手道:“不用了,姐姐不怕我一旦有了功力便自己跑掉吗第16章善恶恩仇(2)   第16章善恶恩仇(2)   兰香嗔怪的看了云风一眼,道:“你呀,姐姐相信你不会走的,如果你真的要走,姐姐也不拦你。”   云风道:“姐姐见谅,呵呵,我是开玩笑的呢,你还是出去吧,我发现穿着衣服似乎还是不行,因此……”言下之意是,兰香若在此多有不便。   兰香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好吧,有什么事便叫姐姐,啊!”   云风宽其心道:“知道了,姐姐就放心吧。”心里却恨不得兰香走得越快越好越早越好。   兰香有些不舍的道:“那好,姐姐走了啊。”   云风只是点了点头,用鼻音说道:“嗯。”   兰香走后,云风却在心里感叹不已,自己似乎对她有了些许依恋呢,转而又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应付对方,为了更早的脱身罢了。   云风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暂时抵制了微现苗头的难明思绪。   他将衣服去除之后,重又跳入水桶之中,然后张开大口,便是往里面猛灌水。   大量水喝入腹中之后,云风按照云啸飞所说之法,将兰香刚才传给他的两世功力运行至心脏位置,然后以水之力不停的冲击着五脏六腑周围的五处大穴,经过数十次的不断尝试,终于成功。   云风感觉到功力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在慢慢的恢复,惊喜之下正要大呼出声,突然意识到兰香可能还在外面,赶紧捂住自己口鼻。   虽未发出声音,然而这一捂住,却连鼻子也捂紧了,由于暂时呼吸困难,,松开手后,又再次钻入水中。   半个时辰以后,云风默运内功,知道内力不但恢复如初,而且,似乎还要略胜以前一些。   心中定计,要待抓住一个良好的机会,再行控制住兰雪,然后脱离魔掌,只是兰香毕竟跟随过两大魔头多年,心细如发,不会轻易的便着了别人的道,虽然是她喜欢的风弟弟,说不定也会在暗中留了一手。   人心隔肚皮,云风可不会傻到完全便相信了兰香所说的话。   不过,他虽然不信,却可以利用这一关系,在进一步拉近关系的同时,正可以思考脱身之策。   云风呼喊一声,果然兰香立即便走了进来,原来她一直便在外面守着。   兰香道:“恭喜云风弟弟康复,来,姐姐刚好做了几个小菜,虽然无酒,但却可以边吃边聊聊天,也是不错的啊。”   云风道:“谢谢姐姐了,是你亲手做的吗?”双目放光的盯着临时做好的四个小菜,不得不佩服如今的魔门同以前东方明日领导的魔教不可同日而语啊。   东方明日其时只有少数几个领头者武艺高强,而人数也基本上是靠收留帝国一方叛变的兵马,然而却是一些乌合之众,说是墙头草也不为过,风向不确,没个定性。   然而此时的魔门,在余昌洛的带领下,虽然人数甚少,但却个个有着独自野外生存的能力,虽然被困于阵中,却还可以有工具做出这等饭菜来。   单由此一点,云风便知道如今的魔门是有组织有纪律而且有技术的团体,再不是以前乱成一团,于大军压阵之下不战而溃的劣势局面。   兰香道:“风弟,姐姐多年未曾下厨,你可要将就一下哟。”   云风道:“哦,好啊,其实我也不介意什么的,只要煮熟了便好,相比于熟不熟的饭菜,即使饭菜再香,也是不好吃的。”   兰香夹了一块墨鱼片送到云风面前,道:“嗯,风弟弟说得有道理哦,来,快吃菜吧,尝尝姐姐的手艺,点评一下吧。”   云风道:“好。”把头伸前一些,直接用嘴接住然后慢慢咀嚼起来。   兰香看到云风吃得很慢,却甚是担心的样子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差,咸了还是淡了?”   云风道:“嗯刚刚好,不咸也不但,若是再煮个盏茶时间就更好了。”   兰香道:“是的,后来火不够大了,这道菜应该先煮才对啊。”   云风道:“没事的,其实,姐姐不该对我这么好的。”   兰香道:“怎么,风弟想要姐姐使坏不成?”   云风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姐姐这样做不值。”   兰香道:“唉,姐姐也说不清楚,怎么会一见到你面便有些……啊,不提了,总之,我兰香这一辈子是被你误了。”   云风道:“我看不像,倒像是我父亲的错。”   兰香道:“风弟弟,你怎么扯到你父亲云啸飞身上去了?”   云风道:“其实,我觉得嘛,姐姐兴许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父亲。”   兰香道:“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不会,不会的,姐姐对云啸飞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更何况十八年前我们还是敌对势力呢。”   云风道:“我也只是猜想,说错了姐姐不要见怪啊。”   兰香道:“好吧,我不怪你就是,说吧,风弟为什么这么认识呢?”   云风道:“十八年前,姐姐因为不幸,被东魔抓去,然后东魔一直醉心于练那无极魔功,自己对姐姐冷淡了下去,而这时候,我的父亲突然出现了,他的风神俊秀以及武功盖世皆可与东魔一拼,而且我父亲极有正义感,非是那薄情寡义的东魔可相比的。   然后,姐姐在两军对垒之时,被当场打败,幸而大难不死,之后听姐姐说在南疆某地找了处深山潜心修练,直到看到我同父异的云菲妹妹,你发觉像我父亲,便收她为徒,你也许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从中找到父亲的点滴影子罢了,再到日前,看到我时的那种表情,显然在第一眼上,姐姐将我当成了我父亲,对吗?”   兰香道:“唉,或许是吧,你又未亲眼所见,怎么便能从那么远的时间推算出种种因由的呢?”   云风道:“因为我修练的是天机录,呵呵,这便是昔日玄机道人的天机神算了,只是他与我父亲均是熟谙此道,而我却连他们十成的三成都没有学到。”   兰香道:“不用担心,你还年轻啊,可以慢慢学的,不过你所说的事情,我也想不明白,也许都有吧,但姐姐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真的让我有了激动的情绪,就在刚才,唉……”   云风看到兰香的食指被一块小布包着,见此情景,心中一动,道:“姐姐怎么那么小心呢,这,唉,这让云风无以为报啊!”   兰香道:“报?姐姐不要你报达,若是风弟弟真想报答,那么便以身相许吧。”   云风道:“不会吧,以身相许?我是男的啊!”   兰香道:“谁规定男的便不可以对女子以身相许了?”   云风道:“这个,没有考证过,却是不知。”   兰香道:“那不就结了,来吧,姐姐今晚想同弟弟同榻而眠,因为姐姐有许多话想和你说。”   云风道:“哦,是吗?好吧。”   二人闲坐片刻,桌上残茶剩饭自有人收拾掉,兰香携着云风的二臂一起走到那厚厚的棉布榻上同床共枕。   云风暗道:也许这时是个好机会,美男计要适时出击了。   躺好之后,兰香看到云风盯着帐顶眼睛眨也不眨,问道:“风弟弟,在想什么呢?”   云风道:“我在想,怎么会有蚊子飞进来了呢?”   兰香道:“哪里?哪有影子啊?现在才刚刚立春啊,怎么会……啊,你——做什么?”却是云风突然出手,点住了兰香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   云风道:“对不起了,姐姐,我不该欺骗你,我是真的要走了。”   兰香道:“风弟,你真的要走?”   云风道:“嗯,当然,正道永远与魔门势不两立,此事亘古未有变过。”   兰香道:“那,可不可以将姐姐带离这里?”   云风惊道:“你,这怎么行?一旦离开这里,你会没命的,非但魔门不会放过你,正道中人也不会原谅你的。”   兰香懊悔的道:“是啊,昔年姐姐为东魔杀了那么多正道中人,唉,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云风不再说话,也未再有任何表示,只一转身便头也不回的往翰帐外大踏步而去。   兰香泪如泉涌,知道云风经此一去,恐怕是不会再见,要么再见无期,或者再见已是两军对垒的仇敌了。   然而就在她快要绝望之时,呯的一声,一个人飞跌进来倒在地上。   兰香瞅见是去而复返的云风,心里一阵高兴,然而想到是被人扔进来的,却又不禁替他担心起来。   循声望去,见到原来是身材高大的东令使方正豪同宗主余昌洛到了。   余昌洛示意,方正豪上前解开兰香的穴道。   兰香穴道甫一解开,便翻身起来,挡在云风身前,似是要保护云风,以免他受到东令使的伤害。   云风虽然被点了穴道,却看得见帐内的情形,他见兰香不顾自身安然,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挡在身前,内心深处也是阵阵感动。   他在心里暗想,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也许她真的是……   云风已不敢再想,他怕接下来自己也不敢相信。   \\\\\\\\\\\\\\\\\\\\\\\\\\\\\\\\\\\   梁州某地,一处世外桃源风景怡人之地。   云阳住了几日,每天与云菲厮守,二人互生情谊,竟有些乐不思蜀之感。   云菲却提醒他道:“东方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怎样为你的父亲报仇了吗?”   云阳见她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云菲又再问了一遍,云阳总算是回过神来,却叹息一声不语。   良久,云阳才道:“报仇,这仇还能报吗?”   云菲却道:“怎么不能报,该杀的人要杀,何况是杀父之仇呢。”   云阳道:“可是,我若是要为父报仇,那便要杀了义父,义父如今去了天云星,谁也不知道在哪里第17章携美东游(1)   第17章携美东游(1)   云菲突然道:“你杀不了云啸飞,但是他还有家人的啊!”   云阳惊疑不定的望着云菲,因为她不知道云菲说此话的用意,若论及家人,云菲之母喀丽娜便是自己的二娘,谢清芳是自己三娘,若真的要杀,岂不是连云菲也要……   云菲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伸出玉手在他上前晃动,确定没有睡着之后问道:“怎么了,小阳哥哥,还以为你站着能睡着呢。”   云阳道:“没,没有啊!菲儿的意思是……”   云菲道:“好了啦,我可没叫你杀我娘哦,是除了我娘和你娘以外的人,小阳哥哥你想啊,我娘可没有参与过什么剿灭魔教的任何行动,这一点完全可以调查清楚的,菲了也没有骗你的必要是吧。”   云阳道:“呃,菲儿,你说的诚然是有些道理,可是……可她们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呀。”心中犹豫不舍,却是难以决定。   云菲道:“怎么,小阳哥哥难道就不想报仇了吗?为人子若不能替父报仇,便是不孝的呢。”   心里则暗则想到:母亲,你等着,我一定要小阳哥哥替你杀光那些女人的,至于玉娇,便最后由我来解决吧,等父亲从天云星回来,我一定让母亲你一人独得父亲宠爱的   云阳见她沉默不语,还道是在替自己想办法呢,他却不知道此时的云菲早已经将他完全出卖了。   过了一会,还是没有动静,问道:“菲儿,想到办法了吗?我究竟要怎么办啊?”   云菲道:“啊——这个,有了,我们可以先想办法将你三娘捉起来,还有那些当年参与莲花峰上绝顶一战的人全部捉住,挨个问一遍不就清楚了,只要综合各自的意见,你就知道该向谁先下手,也就知道要怎么报仇了,对不对?”   云阳道:“好菲儿,此计甚妙,只是,我浑身无力,像是失去了功力呢。”   云菲道:“这个好办啊,其实宗主走时留下解药了的。”   云阳道:“宗主?什么宗主啊,谁是宗主?”   云菲道:“就是你在客栈中遇到的白发人啊。”   云阳道:“我没有碰到白发人啊,倒是有一个黑发的青年公子,不过,对了,后来他恢复原貌以后确实是白发的,可他是余昌洛啊,难道说……”   云菲道:“没错啊,因为余昌洛便是当今魔门的宗主。”   云阳点了点头,疑惑的道:“果然是他!只是,菲儿,你为什么要帮我?”   云菲道:“我……我如果说了,小阳哥哥会相信菲儿吗?”   云阳定定的看着云菲,目不转睛的看了半晌,道:“我相信菲儿所说的话。”   云菲道:“那好,实话告诉你吧,我好恨他,恨云啸飞,他虽然是菲儿之父,是当世大侠,却在这十余年中没有尽到为人父的半点责任。虽说当年的事情,母亲也有错,但若是没有他的心志不坚,当然也就不会诞生菲儿,可是生下倒也罢了,后来他曾经再次来过南疆,却也是最后一次。   据我母亲所说,当时父亲还抱过我哩……母亲当时脸都红了,她跟我说‘这个就是你爹爹,那个是爹爹的老婆。’那时候菲儿哪里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才明白,她说的是父亲的另一老婆,也就是小阳哥哥的母亲啊。”   云阳道:“哦,我母亲也在的吗?”   云菲道:“宗主曾经说过,当年他与两位手下言二和麻六一起,带着你想要投奔东魔也就是你父亲东方明日了,但是却在冀梁边界时遇到了你母亲。你母亲当时被我的两个叔叔挟持着,他们是要威胁我父亲到南疆来见母亲,这一切都是外公在暗中派人进行的,母亲却被蒙在鼓里呢。   你母亲认出了人铁样子,于是大叫出声,并求德宏和格勒两个叔叔把你救下。当时的宗主以为我的两个叔叔是来救你的,抢先便动手了,却不料言二和麻六被我的两个叔叔下了毒,但宗主见机得快,趁机却将你母亲抢了回去。   德宏和格勒叔叔开始也以为宗主是来救玉娇的,所以想也没想便对宗主的两个手下下了毒,然而却发现宗主竟然没有中毒,知道碰上了不怕毒的高手,后来一想,也看出对方对待你的手段,因此才看出来他们不是来抢你母亲的。”   看到云阳目瞪口呆的样子,以为他没有听进去,云菲故意停下不说。   云阳突然没听到声音,回过神来,问道:“那后来呢?”   云菲见他在听,又高兴的继续道:“这时候宗主也经过前后仔细的思量,终于发现了对方也不是云啸飞一方的人,而是志同道合,只是各自的目的不同罢了。当时宗主因为两个手下中毒,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他想没有帮手是不行的,便与我两个叔叔打个商量说‘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了,这样吧,你们把我手下的毒解了,我呢将这个姑娘交回给你们,然后各走各的,互不干扰,你们看如何?你们最好别耍花样,我不怕毒,而且在五招内便可以生擒你们。’   德宏和格勒叔叔用苗语商量了一番之后,只好相信妙凡确有能力在几招内制服他们,于是为言二和麻六解了毒。宗主点了你母亲的哑穴,不让她再次呼唤你,因为你母亲是不同意你去见你父亲的……”   云阳听罢,长嘘一口气道:“原来我早就见过父亲了,只是云啸飞还有母亲都不同意我们父子相认,难怪了。”   云菲接道:“是啊,说起来,菲儿与小阳哥哥都是没有父亲的人呢。”   云阳疑惑道:“菲儿怎么会是没有父亲的呢,云啸飞不就是吗?”   云菲一撇嘴道:“他,有还是等于没有。”   云阳见她不悦,转移话题道:“哦,那一次云啸飞来到你家看你,都说了什么啊?”   云菲道:“那一次,唉,若不是外公使出釜底抽薪之计,恐怕父亲终其一生都不会来了吧,当时,我一听说那个高大帅气的人便是父亲时,我说的却是‘哦,他就是失踪几年的爹爹呀’,却引来母亲的喝斥。”   云阳笑道:“呵呵,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呢?”   云菲续道:“对呀,母亲当时就说‘胡说,哪有这样说爹爹的,谁教你这样说的,快叫爹爹。’我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爹爹,也许是出于父女之间的天性吧,我们互相走向对方,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此时他也猜到了什么,听到母亲凶我,赶紧将我抱了起来。   然后他对我说:‘别怕别怕,有爹爹在呢,你娘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菲儿当时一点也不怕生,在云啸飞怀里说:‘爹爹失踪的事,是姥爷说的,菲儿怕怕,爹爹这次不走了吧,你猜他怎么回答的吗?”   云阳道:“呃,这……我却不知?”   云菲眼神黯然,片刻后道:“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笑,然后我母亲则嗔的对他说‘你看你,这么宠她怎么可以’,他听了我姥爷说了我们母女的事情经过,后来便抱着菲儿走向外面,又问了我名字,再后来便教我怎么用树叶吹曲儿玩。”   云阳开解她道:“想必菲儿学习吹曲一定辛苦的很吧?”   云菲道:“嗯,他摘下两片树叶,当时便吹起了一个小曲,我听得模糊,具体吹得什么现在却想不起来了,不过后来的情形却是母亲从他那里听来的,母亲没在现场,应该是听他所说的吧。母亲说,我当时怎么也不相信,树叶竟还能吹曲儿,连声催促着要他教我,他费尽心力解说,而我却怎么也学不会,唉……   不过,后来他总算是想到办法了,突然想起我才两岁多,还没有力气吹动的,因此他又灌输了许多功力给我,然后我再一次按照吹奏之法试着吹两片树叶,居然真的响了,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是我一直用心的练着。就这样,我练了两个时辰左右,才基本能够完整的吹起一支小曲了,记得当时把我高兴坏了。”   云菲本想说“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习气,竟然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下。”却终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云阳知道云菲所说的他便是指云啸飞,闻言也不追问,却转而说道:“想不到菲儿还会吹曲儿呀,来,我听听看。”   云菲看着云阳道:“小阳哥哥要听什么曲子呢?”   云阳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小曲好听,随便来一段吧。”   云菲道:“好吧。来,这是解药。”语毕,在云阳身上连点几处,令其胸口顿觉舒畅起来。   见他毫不怀疑的放入口中吃下,然后随手在花园内的一棵树上摘下两片树叶,轻轻凑到嘴边,向两片叶子吹了两口轻气,然后放置唇之上,慢慢吟唱起来。   曲音低沉婉转,渐渐的声如莺啼,如诉如泣,复又高亢嘹亮,抑扬顿挫,令人叹为观止。   云阳待她一曲唱完,鼓掌赞道:“好听,以后得空,便一直听着菲儿妹妹的曲子,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了。”   云菲道:“嗯,小阳哥哥,若知道真相以后,那你还想不想报仇呢?”   云阳道:“报仇?唉,现在我心里十分的茅盾呢,菲儿妹妹有什么办法可以一解胸中迷惑吗?”   云菲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小阳哥哥,你我相遇真的是缘份啊,若是没有遇见你的话,我可能一个人也要报仇了,那样一来可就连你母亲也要伤害了,现在好了,我不会害玉娇大娘的了。”   云阳道:“嗯,真的是呢,那好吧,礼尚往来,你害我母亲,我也不杀你母亲,其实你母亲一直居于南疆,并没有参与诛灭东魔之事中。”   云菲道:“是啊,我们本就无怨无仇,现在更当携手同进,一起消灭那些伤害我们伤害过我们亲人的人。”   云阳道:“菲儿妹妹说得对,我们本该如此的第17章携美东游(2)   第17章携美东游(2)   云菲道:“现在怎么样了,功力恢复了吗?”   云阳已将解药吃下,经过半个时辰的恢复,已经积聚了两三成的功力,闻言喜道:“差不多了,若再过得半天,便可完全恢复了。”   云菲道:“好啊,小阳哥哥报仇有望了。”   云阳道:“哎,菲儿妹妹,我记得二娘应该是不会武功的,她只会用毒的啊,怎么菲儿却有不凡的武功呢?”   云菲道:“这个吗,就要从十年前说起了,唉,那一年,我姥爷去世了,然后有一个云游的女居士寒雪突然造访,说是要收一徒弟,而母亲暗中相试,见对方不惧施毒,便知道遇上了高人,所以便让菲儿拜她为师了。”   云阳道:“寒雪?此人是谁,二十年前的成名人物,义父大都说过,却是不曾听过有寒雪这个名号的。”   云菲道:“我师傅隐居前名叫兰香,便是雪月教主易清莲的贴身丫环,也是三大护法之一。”   云阳道:“哦,原来是她,她不是死了吗?”   云菲道:“没有呢,师傅才没有,幸好她是心脏与常人不同,所以没有被东方雨燕当场刺死,后来悄悄的从坟墓里抓出来,据说还将埋她的两个人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走了,以为见鬼了呢,嘻嘻。   五年后,我姥爷死了,母亲将教务交给了她的师兄罗瓦,然后只身来到听雪阁,再也没有回转南疆。而我则跟着师傅在荆州一个小山上隐居。母亲的师兄比她大十岁,自小便跟着我姥爷学习使毒制毒的技巧,用毒之术较我母亲还要更为高明呢。”   云阳点了点头,道:“呵呵,菲儿笑起来时真好看。”   云菲高兴道:“真的吗?算你走运,平时菲儿可是不笑的哦。”   云阳微笑道:“嗯,看来我真的很幸运呢。”   云菲突然问道:“是的啊,小阳哥哥有什么打算呢?”   云阳沉声道:“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目前功力太浅,而且我的武功皆是义父所传,虽然已经有七分火候,却终究不敌云风和萧恕二人联手合击。”   云菲笑着道:“原来小阳哥哥暗中袭击过他们二人啊,嘻嘻。”   云阳回首往事,缓缓道:“是啊,那天晚上,好不容易见他们二人在一起,因此蒙面出手,想不到萧恕兄弟的武学造诣与我不相上下,再加上机变百出的云风在一旁虎视,竟然二十招不到便败下阵来,就在我想使出绝招之时,母亲突然出现,她一眼便认出了我,因此,我与他们两个便不常来往了,此后一直在闭关修练。”   云菲明白了,道:“哦,哥哥闭关就是因为这个啊,那现在你对上萧恕有没有把握呢?”   云阳道:“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他进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他修练的时间却少,平时还要代其父亲处理一些阁中大事,还有与其他二圣地来往。”   云菲道:“一心二用,这样看来,萧恕若是不除,你报仇便要无望了。”   云阳道:“可能会吧,我似乎总静不下心来修练,菲儿有什么办法呢?”   云菲提议道:“我们去江南吧,江南最东面莲花峰下不远,有一个神仙洞,据说以前你父亲便曾经在那里修练过,或许是个好地方。”   云阳问道:“神仙洞?好啊,你会随我去吗?”   云菲点头道:“当然了,你和我的目的是相同的,我们要一起报仇的呢,我收拾一下,稍等一同上路啊!”   云阳始露笑容,如她所愿,站在原地等着。   没过多久,云菲从一棵花树后面闪身出来,手上抓着一个包袱,丢给云阳拿着。   云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将云阳带到杭州某个小镇,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古村进行修练。   然而,这里的风景虽然优美怡人,但是这里的百姓却一个个甚是奇怪之极。   自从入镇之后,但凡年方四十以上的中年男女,一见云风相貌,便即纷纷远避开去。   云阳不知何故,突然出手,抓住一个慢的问道:“小爷我又不是老虎,怎么这里的百姓一个个的见了我们就跑?”   \\\\\\\\\\\\\\\\\\\\\\\\\\\\\\\\\\\   冀州西北,听雪阁‘玄天幻地锁魂阵’内。   云风历尽算计,本来要大功告成脱身离去的,却在得意之时和担心兰香之际,慢了些时,在他要走出阵口,被突然闯入的东令使截住。   由于功力刚刚恢复,九成,再加上他的长项本不就是功力,而是奇门秘术和天机神算,自是不敌方正豪。   余昌洛随后走出,看了看云风道:“这位少侠想必便是云啸飞云大侠的公子云风了?”   云风傲然道:“不错,正是小爷我。”虽然穴道再次被制,不过却所幸没有废去武功,只求得到一丝机会再寻生路了。   余昌洛道:“哼,小伙子挺好的,只是脾气差了些,西北有个地方的女人十分需要男人的抚慰,她们可都是美丽大方风@骚十足啊,我看这云风便挺合适的嘛。”   云风怒骂道:“你便是大魔头余昌洛吧,哼,自己不能享人伦之乐,便如此报复别人,可悲可叹啊!”   余昌洛知道云风修练了云啸飞所传的《天机录》,算出他是谁一点都不难,但是这句话却刺痛了他,他狠狠的盯了云风一眼。   方正豪见状,立即点了云风的哑穴,让他再不能乱说,并道:“他们被困阵中多时了,幸好有云风这小子在,不过却怎么不看好,以便换取脱阵的唯一机会啊?”   余昌洛道:“毒狼和刘昊二人还是比较稳重的。”   方正豪道:“难道是……兰香姐?不对啊,她可曾经是东魔旧部,怎会把仇敌之后放走呢?”   余昌洛道:“走吧,一问兰香便知。”   方正豪道:“是,义父。”   余昌洛道:“若真是兰香,唉,本宗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了,当年拉她入门之时,便曾许诺过不干涉其自由,只是……”   方正豪道:“义父,正豪知道怎么处理了,我们可以在云风的身上下一道禁制,然后让我们的人离开之后,他们仍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最后还会求着我们呢。”   余昌洛道:“哈哈哈哈,好,此计甚妙。”   许多值勤的人看到是东令使陪同余昌洛前来,皆是齐声拜伏于地道:“参见宗主!参见东令使!”   方正豪道:“你们起来吧,快去将西南二位令使还有总令使请来北令使寒雪的帐内。”   其中一个魔徒上前禀道:“回禀东令使,自从攻打白云寺之后,总令使大人便不知所踪,他说另有要事去办了。”   余昌洛道:“无妨,通知其他二位便可以了。”   兰香帐内,西令使毒狼,现令使刘昊恭立一侧,参拜东令使和余昌洛之后,有如三堂会审一般望着北令使兰香。   云风倒在地上,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但却可以看清楚帐内情形,他见兰香奋不顾身挡在自己面前,心里不甚感动,同时又升起阵阵隐忧,也许她说的是真的。   在余昌洛积威之下和三位令使的虎视眈眈,兰香不得不说出事情的经过,然而仍是倔强的跪在云风身前。   方正豪见兰香屈服,道:“义父,寒令使既然屈从,那么还请从轻发落。”   余昌洛道:“兰香啊,你可知道你差一点便要断送了三百个兄弟们的性命啊。”   兰香低垂着头道:“是,属下知错了。”   余昌洛道:“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你从今天起便不用抛头露面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另外再行研制出新的毒药,以便将功赎罪。”   兰香点头道:“是,不过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余昌洛道:“说吧,若是合情合理,本宗会考虑的。”   兰香道:“属下请宗主放过云风,莫要伤他性命。”   余昌洛道:“哦,只是这个要求嘛,好吧,本宗答应你便是。”   兰香听到余昌洛同意了,退到一旁再不说话。   云风身体保持不动,兰香走到一旁后,他看不到兰香,只能看到一脸邪笑的三位魔门令使,听到兰香又要替魔门制毒药,不禁暗中焦急起来。   方正豪道:“义父,是否照原计划行事?”   余昌洛道:“嗯,此事你来安排,本宗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说着重又戴上面具,恢复成一头青丝的玉面公子。   方正豪道:“毒狼刘昊听令,先叫一个弟子通知听雪阁一方,就说我们谈谈云风交换出阵的交易,然后你二人率领各自的手下两边侧应,我带着云风还有寒雪在前开路,以云风性命交换,自可以安然离开这里。”   毒狼和刘昊点头应是,快速执行去了。   兰香暗中皱眉,她虽然暂时的屈服了,却在暗中打定了主意,若是其他三人要对云风不利的话,便誓死也要救下云风。   她却不知,余昌洛已经叫方正豪在云风身上下了禁制。   不用多久,萧布雨便代清芳同意了以云风换取放走魔门众人的自由。   魔门众弟子在东令使的率领下,鱼贯出阵,然后以云风的性命要挟,换取了三百个魔门弟子的性命。   然而云风却突然大吼,原来是运功冲破了哑穴,却因为强行运功冲破,弄得心力交悴唇边溢出丝丝鲜血。   他大吼道:“听雪阁弟子有所顾忌,其他门派却不必顾忌那么多了,只要尽杀魔门弟子,云风则死而无憾,死亦瞑目了!”   然而群雄却没有动,因为领头的正是三大圣地的萧恕子风和秦若兰。   他们不动,群雄虽然一个摩拳擦掌,却是没敢动手。   正当方正豪等以云风换取安全,放走手下之后,远方白映雪等人却正在往这边风尘仆仆赶来。   唯有素玉斋的天外飞仙身法才能追得上东令使他第18章杀贤立志(1)   第18章杀贤立志(1)   魔门的人退走之后,云风被留了下来。   他们是分先后撤退的,由余昌洛暗中带着魔门三百余人先行离开,然后却是东令使方正豪押着云风在后面,并且叫正道郡雄要了一马。   最后萧布雨命人到阁中牵来一匹好马,却暗中拍拍马的下颌,对着它说了什么。   方正豪以为他故弄玄虚,道:“切莫弄什么古怪,敝人还需要云公子送我们一程。”   萧恕道:“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我听雪阁必倾全阁之力追杀于你。”   方正豪知道听雪阁实力不凡,暗中也是惊于其深厚底蕴,因为自己与宗主策划已久的进攻,却在听雪阁吃了败仗,而且是一败涂地,遂道:“敝人说话算话,谢过诸位了,哈哈哈哈。”说罢一手按住伏身马背的云风,一手急抖缰绳,扬鞭绝尘而去。   萧恕对群雄道:“穷寇莫追,云师弟不会有事的。”   萧布雨问道:“恕儿,你怎么知道云风贤侄不会有事呢?”   萧恕沉声道:“当然,因为这是云师弟告诉我的。”   萧布雨道:“方才云风明明口不能言,何以相告,恕儿莫不是诳我,你清芳阿姨若知道了可不饶你。”   萧恕郑重道:“孩儿决不敢骗你,这是小时候一起玩耍之时云师弟的一个习惯,他刚才便朝我眨了下眼睛,然后看了看天,意思是有苍天在不必担心。”   萧布雨道:“哦,原来如此,是为父之虑了,清芳啊,不用担心了吧。”   萧恕道:“二阁主,云师弟他不会有事的,云师叔可是将天机录交了给他,云师弟肯定算过自己的。”   冯若兰也道:“是啊,若兰也相信风贤侄不会有事,妹妹就宽心吧。”   不远处听见若兰二字的素玉斋大弟子秦若兰眼神怪异的盯着冯若兰看了一会,暗想:原来她便是萧恕的母亲,想不到真有与我同名的,看来他并没有骗我。   秦若兰想到这里,暗中一惊,怎么自己这么在乎他呢?难道是……不可能,自己修练师傅的忘情诀多年了,这怎么会……   她已不敢再往下想,想到男女之事上,秦若兰便红晕上脸,小心的四下张望,所幸没有人看到。   她却不知就站在她身旁的魏如春无意中发现了好怕表情变化,只是因为关心云风的去向,转目它顾,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谢清芳道:“谢谢,谢谢诸位为了犬子,竟放弃剿灭魔门的机会,只是奴家和云风却要成为千古的罪人了。”   子风方丈道:“阿弥陀佛,谢施主这是菩萨心肠,再说那魔门筹划十余年,又怎么会只有这点实力,恐怕他们的真正力量还隐在暗处未曾动用吧。”   魏如春此时已回过神来道:“方丈大师说得对,魔门的真正实力定然十分雄厚,我们还是要谋定后动,以期一举端掉魔门的老巢。”   就在这时,白映雪一袭白衣飘飘,翩然而来。   群雄纷纷回头,看到一身白衣胜雪的素玉斋掌门白映雪出现,惊于好怕绝世风采,顿时忘了刚刚还是与魔门的人剑拔弩张之事。   素玉斋六名弟子齐齐躬身道:“见过掌门人!”   白映雪道:“不必多礼,清芳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谢清芳道:“映雪妹妹,唉,你若是早来片刻,也许便可以将其中一个魔头留下来了。”   然后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   九州之东,杭州某小镇,风景怡人。   云阳却无心欣赏,因为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些四五十岁的男女,一看到他便畏之如虎的跑开了。   他不得已之下,揪住一个最近的汉子问道:“小爷我又不是老虎,怎么这里的百姓一个个的见了我们就跑?”   那汉子答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云阳心中一狠,手上加劲,扣断了对方两根肋骨,然后再问道:“你说不说,不说小爷我继续弄继你剩下的肋骨!”   那汉子大叫两声,吃痛之下痛呼不止,一听还要继续,赶紧点头道:“我说,我说就是了。”   云阳催促道:“还不快说?”   那汉子忙又点头道:“是是是,我说,你——是不是复姓东方?”   云阳皱眉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汉子微一摇头,再又点头道:“一定是了,没错的,你定是东魔之后,所以他们以为你是东魔转世,要来残害世人的。”   东魔之后,东魔转世,呵,呵呵,呵呵呵!   云阳在心里冷笑连连,右手不自觉的放开了那人,那汉子脱开魔掌,飞也似的逃走了,却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然后慌忙抓起,继续跑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跑慢了,给魔王吃了,那可是吃人心的魔王啊。   百姓奔走相告,魔头再现的消息不径而走,不用多久便传遍了整个小镇,并且迅速往镇外扩散。   知道的人连家当都不带了,呼儿唤母,抱幼携老的便只顾逃命。   云菲一直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语的看着。   云阳回头,茫然的看向云菲道:“菲儿,你告诉我,我父亲是不是真的是个人人憎恨的大魔头?”   云菲缓缓点了点头,然后道:“小阳哥哥,你爹的事情,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唯一能做的,便是超越你父亲,然后统一整个武林,到那时,你的话在武林中便是一道圣旨,谁也无法违抗的,你若说你父亲不是魔头,那也无人再也说半个不字了。”   云阳疑惑道:“真的吗?我云阳还可以成为人上人的那一天吗?”   云菲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小阳哥哥可千万不要让菲儿失望哦。”   云阳心内一股魔气渐渐的蠢蠢欲动,充满霸气的道:“嗯,好,我一定不会让菲儿失望的,我要统一武林,做武林的王者,成就我父亲未完的事业。”   云菲看着云阳,暗笑不已,心道:云啸飞,等你从天云星回来,你将会看到九州武林和百姓他们都不会再支持你,而不断的唾骂于你时,不知会作何感想呢,当年你抛弃我们母女俩隐居听雪阁,享尽齐人之福,可会想过自己的来日……   云阳稍稍恢复一些神声,道:“可是经此一闹,此地已不可久留,待要去哪里修练武功呢?”   云菲道:“杭州最东面有一个莲花峰,在它旁边不远有一座海角山,要穿过死亡谷,经一条平坦的大道,再过三里便是到了。海角山是黟山靠南的一座小山,在它东南角有一个天然的古老山洞,洞口宽敞,进到里面后则渐趋狭窄,这洞便是神秘而不为人知的神仙洞。   据当地人说,数百年前有一个叫张果老的神仙在此隐居过,是以便叫神仙洞这个名字了。”   云阳油然道:“神仙洞,还真没听过这个地方,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不成?”   云菲笑着道:“小阳哥哥,这个问题却不好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是有神明的存在吧,只是没有人真的见过罢了。”   云阳点头道:“菲儿说得对,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啊。”   云菲突然道:“走吧,小阳哥哥,我们前往神仙洞吧,不过这段路比较难走,要两天路程呢。”   云阳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云菲,道:“哦,没事,菲儿要是累了,哥哥来背你。”   云菲避开其目光,道:“菲儿想起来了,那个神仙洞曾经是你父亲修练武功的地方呢。”   云阳道:“呀,是真的吗?”   云菲道:“是真的,菲儿听宗主提过一次,他还同东魔一起在此逃过一劫呢。”   云阳想到,原来父亲还曾经受到过正道中人的追杀啊,那这个神仙洞更该去了,说不定还有……道:“我父亲既然待过,说不定会留下什么也不一定呢。”   云菲道:“但愿如此了,走吧,小阳哥哥。”   二人一路往东行去,一日后行至某个深山老林,突然听到啼哭之声,然后伴随着声声虎啸传来。   云阳道:“菲儿,像是有人被老虎追赶呢?”   云菲道:“不会,也许是暂时被困住了,我们去看看吧。”   云阳道:“好啊。”   前行数十丈,就见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正爬在一棵树上哭着,而在树下,正半蹲着的一只斑斓吊睛猛虎。   那小孩抓紧树干,身体摇摇欲坠,似乎快要抓不住了。   云菲道:“那小孩怪可怜的,我们救下他吧。”   云阳道:“好,我来对付猛虎,菲儿负责那小孩,他像是要掉下来了。”   云菲道:“小阳哥哥注意安全呢,不用管我,一个小孩还是接得住的,若是你从树上掉下来,我便……”   她本想说便接不住的,可是一想到接不住岂不是要把云阳摔个半死,是以下面却没有再说。   云阳只是笑笑,大踏步向前冲去。   那猛虎见有援兵靠近,而且似乎不怕自己,知道是劲敌,往后一撤半步,猛然发力,吼的一声,不退反进,向云阳电射而来。   云阳道声:“来得好!”在猛虎相距自己一尺之时,突然下蹲,避过锐势,双手疾伸,抓住猛虎前面双爪,然后绕身三周,砸向最近的一棵大树。   呕,猛虎发出一声嘶鸣,双腿折断,扑倒地上再也抓不起第18章杀贤立志(2)   第18章杀贤立志(2)   云阳继而一个箭步,踩住虎头,略一旋转,便闻咔嚓之声响起,猛虎头骨碎裂,已然就地死去。   那小孩则在猛虎突然扑向云阳之时,吓得一声尖叫,掉了下来,云菲伸出纤手,略一运功,便稳稳的接住了,然后安抚惊魂未定的小孩。   云阳结果了吊睛猛虎之后,对小孩道:“不怕不怕,猛虎已经被我打死了。”说着伸手用力一拍虎头,老虎果真没有一点反应。   小孩见老虎真的死了,顿时高兴起来,他挣脱云菲的怀抱,跑到老虎面前,伸出小脚狠狠的踹了虎身几下,然而却痛得直跳脚,连声喊疼。   此举引来云阳兄妹二人爽朗的笑声。   小孩见到,也是赧然而笑,对云阳道:“大哥哥,你刚才是用什么办法打死老虎的啊,我要学,能不能教教小珠啊?”   云阳戏谑的问道:“你是小猪?”   小珠要待生气,却想到刚才是人家救了自己,只好正色道:“不是那个猪啦,是明珠的珠,我的姓是日月明,姓名合起来便叫明珠的。”   云菲在一边搭腔,故作恍然道:“哦,原来是明珠弟弟,想学打虎的本事当然可以啊,不过你要先告诉姐姐,是怎么爬到树上去的,还有你的父母呢?”   云阳有感于自己的父亲,问道:“小珠啊,你父母是不是抛下你不管了啊?”   明珠抬起头来,大声道:“不,小珠很勇敢,便是遗传了父亲的勇敢,他不是胆小抛下小珠不管了,而是让我先上树,然后拉着母亲急急的回村去了,他会纠集村里的大叔们一起来救我的。”   云阳一阵汗颜道:“嗯,原来小珠的父亲是智勇兼备的啊,很好。”   明珠道:“对啊,因为母亲很是胆小,所以父亲先将母亲送回村里,他马上就会来救我的。”   正在这时,远处听到嘈杂的声音传来。   云阳道:“没错,应该是你父亲他们来了。”   明珠道:“是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云菲道:“你,等你长大了学会一身本领之后,便能像大哥哥一样厉害了。”   明珠道:“哦,真的吗?可是大哥哥会教我吗?小珠很笨的,学什么都要比别人慢呢。”   云菲道:“他会的,小珠没有听过笨鸟先飞的吗?”   明珠道:“笨鸟先飞,那是什么意思啊?”   云菲道:   正说着,一个大汉领着一帮乡村父老急冲冲的赶上山来,看其眉眼似有明珠的影子,当他看到站在云阳二人身边的明珠安然无恙之后,心中总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   若是小珠,我怎么对得起他娘啊,明珠父在心里暗暗想道,幸好没事,那两个也许就是恩公了吧。   明珠离开云菲,跑到其父身边道:“真的是父亲来了,父亲,是大哥哥他们救了小珠,你一定要感谢他们啊。”   明珠父看出他们为江湖人士,抱拳为礼道:“多谢二位义士相救,恩公在上,请爱明昭一拜。”   云阳见明昭倒头便拜,双手前推,运力上抬,不使他跪下,道:“些须小事,何足挂齿。”   明昭道:“恩公大恩大德,明昭没齿难忘,二位对小珠有救命之恩,容我略备薄酒,聊表一番心意如何?”   云阳看他情意款款,不忍拒绝,与云菲对视后道:“好吧,就在贵府暂借一宿,明早再上路了。”   明昭道:“如此甚好,乡亲们,小珠被二位义士相救,已经安然无事,多谢你们援手,以后但有帮忙的事,尽管来找我明昭啊。”   那些乡亲轰然应诺,高兴的四下散了。   云阳道:“菲儿,走吧。”   明昭俯身,一声大喝,便将两百多斤的猛虎扛在肩头,道:“来,恩公这边请,这次沾恩公的光,请大家吃虎肉了。”却是从另一条小路领先下山。   云阳和云菲二人随着明氏父子下山而行。   明珠拉着其父的手道:“父亲,我要跟大哥哥走,他本事高强,我要向他学习武功。”   云阳不置可否的道:“小珠啊,学武是一件很烦躁很辛苦的事,而且每天还要被打无数次,你能受得了吗?”   云菲也接道:“想学打人,先学挨打,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别人欺负啊。”   明珠道:“啊——那,那小珠也要学,刚才大哥哥打死猛虎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云阳不禁绝倒,自己惊险搏虎,却换来一个帅字,真是……   云菲道:“真的很帅吗?姐姐怎么不觉得呢?”   明珠道:“刚才姐姐顾着安慰和照看小珠,是以没有看到,大哥哥,小珠真的好崇拜你呢。”   云菲调侃道:“小阳哥哥,看来,这个徒弟非收不可了。”   云阳问道:“为何啊?”   云菲没有回答,却在想着心事,都道明珠不染尘,难道自己已非明珠了吗?   云阳见她失神,握住她的柔夷道:“菲儿,怎么啦?”   云菲抬头,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了。”   明昭家境算是中等,他以为二人定是夫妻,因此请邻居收拾了一间颇为干净的客房与他们。   二人于明珠的救命之恩,明家一家三口热情款待他们两人,好酒好菜照顾着。   明珠的父母对云阳二人感激不尽,好心招待并要他们住上一段日子。   晚饭之后,明氏一家三口将云阳二人送到邻居凌嫂家,小珠依依不舍的离开,仍然念念不忘要云阳教他武功的事。   当天夜里,明昭的窗子‘叮’的一声响起,非常警醒的明昭立即起身,掌灯后走到窗边,他打开窗子看到上面有一支飞镖钉着一张纸条在窗框之上。   明昭小心翼翼的伸头出窗,左右张望后看到没人,这才拔出飞镖,将门窗检查关好之后,将烛台放在桌上,取下纸条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道——你恩公是东魔之后,速速报官捉拿。   其上未署名,不知道是谁写了这张纸条,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掷到他窗子上的。   明昭不禁向里屋望去,小珠之母正在酣睡中,并不知道有人传告。   心中犹豫不决,他一边想到云阳二人刚刚救了自己的小孩,是明珠的救命恩人,小孩是他之后,救小孩便等于救他一般,相当于恩同再造。   然而现在飞来的这张纸条,却说恩公是东魔之后,怎么看这位少年公子也不像是坏人啊。   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所言是否属实呢,若万一是虚,那么便成了诬陷之罪;可若是真的,他如果知情不报,那么便有隐瞒包庇之罪。   东魔十八年前曾经横行九州,杀过许多正道人士,即使对普通百姓也不放过,更是在练魔功初期吸食人脑,人的骨髓和人心,行状岂是灭绝人性所能形容的。   思虑再三,明昭也拿不定主意。   最后,他不得不叫醒小珠的母亲杨氏,明杨氏迷迷糊糊,尚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昭凑在杨氏耳边道:“出大事了!”   杨氏大惊,嘴唇大张,就要惊呼出声,明昭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以免其大叫而引起云阳等人的注意。   明昭凑到窗边,倾听屋外有无动静,等知道一切如常后,重又回到床边。   杨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道:“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昭小声的说道:“唉,你先看看这个。”说着将那纸条递给杨氏。   杨氏表情变化不定,看过之后道:“这个是,啊,这……这是真的吗?”   明昭道:“我也不知啊,正因为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叫你起来。”   杨氏表情凝重道:“这个,依我看啊,八成是真的。”   明昭道:“怎么说?”   杨氏指着纸条上的字,道:“你看这字吧,这般绢秀,绝对是出自女人之手,凭着女人的直觉,我认为可能是真的。”   明昭点头道:“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万一是真的,我们将来……啊,还有小珠,他还想拜恩公为师呢。”   杨氏道:“所以一定要调查清楚,不然所托非人,可就误了小珠的终身啊。”   明昭意示赞许道:“嗯,是的,夫人所言极是,只是有没有人认识东魔此人,父子要是有他的画像就好了。”   杨氏回想道:“官人,我想起来了,村长家里便收有一张东魔的画像,是当年画影图形捉拿东魔时所发的告示,五年前我还见过的。”   明昭道:“只是这都过去五年了,那画像还在吗?”   杨氏犹豫着道:“不管在不在,我们都该试一试啊。”   明昭道:“那好,你在家照看好孩子,我去找村长理论。”   说完轻轻的打开房门,趁着月色往村东头村长家走去,到了地头后,敲门之后,村长骂骂咧咧的起来开门。   村长本待要继续大骂他一顿,但是听明昭一说,也觉得事情的严重性,返回里屋,翻箱倒柜之后,找出一个黑漆挂锁的木匣子。   明昭疑惑道:“村长,那画像便在这匣子里吗?”   村长点了点头,却找不到钥匙了,不得已之下,找来一块大石砸开。   匣子终于打开来,村长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画像,原来里面还包着油布,匣子虽然砸破,画像却并没有损坏。   明昭看向那画像,那上面的东魔唇上微须,其他地方与白天所见的云阳一般无二。   村长问道:“怎么样?像吗第19章帝都震动(1)   第19章帝都震动(1)   明昭仔细想了想道:“若是去掉那胡子,倒是有九分像了。”   村长突然道:“白天不是有许多人跟你一起上山了吗?他们应该见过此人,找他们一问便知。”   明昭点头,表示赞许,然后二人一起,接连问过了三四家于白天见过云阳的人,他们对着画像都说便是同一人,只是多了胡子罢了。   村长最后拍板决定道:“你回去稳住他们,我叫人前往报官,一定要稳住啊。”   明昭仍然有些犹豫的呆站着,倒是其他三四家的人却未打招呼便纷纷涌向了明昭的家。   他们一左一右撞击着明昭擦肩而过,把正在呆站的明昭震醒过来。   明昭这才猛醒,大惊道:“哎,大家轻点声,莫要将小魔头惊走了,他可是个练家子呢。”   这话很管用,刚还是呼拉拉一片的众人顿时便鸦雀无声了,他们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亦步亦趋的跟着。   明昭跑到前面带路,并低声说道:“那小魔头不在我家,住在邻居家里呢。”   一个双眼大小不一的中年狠狠的道:“管他住在哪里,我们只管围住他,不让走脱了,若是抓住了他,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而沿途还有许多青壮年陆续加入他们的包围工作,原来是村长的儿子被指派连络他们的。   一群人五十余个青壮,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静静的包围着凌嫂家,偶尔往村北的一条官道不时的张望着,那里是通向县衙的近道。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这五十余人渐渐的熬不住了,倒有一大半人哆嗦着蹲在地上,昏昏入睡起来。   快到天亮之时,终于传来快马的奔驰声。   村长费了不少唇舌,还是将县衙的五十名捕快请了来,另有五十名临时招募的青壮。   领先而来的是一名阴鸷眼神三十余岁的步捕头,只见他高坐马上,喝问道:“何人报说有魔头在此?”   正在打盹的众人纷纷惊醒,面面相觑,却一个个都是禁声,虽然是认定的事,却不想做这个领头者,他们怕万一不成,也许便出了出头鸟了。   步捕头见无人说话,瞪了村长一眼,村长则把眼望向明昭。   明昭见躲不过,也豁出去了,道:“是我!”   步捕头又问道:“你叫什么姓名?”   明昭道:“草民叫明昭,日月明,昭示的昭。”   步捕头道:“嗯,师爷记下,这名是好名,希望你人同你的名字一样才好,那个你的亲人何在?”   明昭狐疑不已,怎么叫你来抓人,却先盘问起我来了,但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道:“捕头大人,内人和儿子都在屋中歇息。”   步捕头道:“叫他们出来!另外,那魔头在何处?”   村长上前道:“步捕头,人就在这个凌寡妇家里住着呢?”   明昭犹豫一阵,却并没有挪步。   步捕头道:“好,儿郎们,包围了。”   五十余名捕快一式捕快服,一样的朴刀垂于腰畔,他们整齐有序的分开,由两个方向合围住凌寡妇家的房子。   村长见明昭没有动静,生怕步捕头不高兴,暗中用手臂撞了他一下。明昭想了想,人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这个普通百姓呢,只好依言回屋,叫醒了妻子杨氏和儿子明珠二人,并将他们带到步捕头面前。   步捕头看了看明昭的妻子杨氏,见长着一张黄花脸,便取消了其陪寝的念头,问道:“你可是明昭的妻子?”   杨氏道:“妾身正是他妻子杨氏。”   步捕头道:“你可见过那魔头的样子?过来看看,与这张画像是否一样?”   明昭与杨氏一同上前,他看到那是一张更大更清楚的画像,却像是最近刚画上去的,接口答道:“没错,正是他。”   步捕头道:“走开,本大人没有问你,杨氏,你说?”   明昭敢怒不敢言,退在一旁,低垂着头再不发一言。   杨氏磕头答道:“大人,正是今天见到的那个青年,当时我们不知其身份,误将他当成了恩人,还请大人见谅,原谅我们一家。”   步捕头道:“很好,小朋友,人来看看,这个人可是你白天见到的那个魔头?”   明昭对其儿子连使眼色,希望他点头说是。   然而明珠却答道:“这个人是我白天见到的大哥哥,可他不是你们说的魔头。”   步捕头道:“哈哈哈哈,你们看,露出马脚了吧,来人啦,将明昭一家全部拿下了,他们便是魔头东方的余党。”   明昭大急,向上扑通跪下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小子出言无状作不得数的。”   步捕头大笑道:“人说童言无忌,小孩说的话那才是真的,哈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少废话,拿下了。”   两个捕快不再与明昭纠缠不清,直接上前绑了,并上了枷锁,其妻杨氏和明珠则被捆绑了起来。   这时正好天亮,红霞遍布东方天际,再过不久,旭日便要东升。   两个捕快在捆绑明昭妻子杨氏之时,上下其手,在杨氏丰乳肥臀之上来回揉搓了几把,待看到周围的人一个个怒目相向,回瞪众人,却也收了手站到一边。   步捕头却对手下的行为视而不见,似乎默许了他们这样做。   明昭见此,怒骂道:“禽兽,一帮禽兽,猪狗不如的东西!”他现在心里十分痛恨,不禁后悔自己招了一批虎狼来家,真是自作自受了。   步捕头道:“掌嘴,什么东西?敢骂我的弟兄们!”   刚才对杨氏上下其手的人听到骂声,本就不爽的他们得令后立即如虎狼一般上前,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明昭痛哼不止,最终不支倒地,昏死过去。   步捕头道:“你,进去,叫那个什么出来!”他指着杨氏,喝令她进屋叫人。   杨氏点头道:“是,大人!”说完,一语不发的走向凌寡妇家。   由于手是捆住的,只能用嘴叫门,她大声叫门之后,凌寡妇开门出来,惊讶的问道:“杨姐姐,怎么回事啊,来了这么多捕快,抓凶手吗?”   杨氏同凌寡妇一起进屋,只问云阳二人起来没有,然后进里屋叫人。   然而门一推开了,里面床上却没有人,杨氏一摸被子里面,是冷的,显然已经离开多时了。   凌寡妇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杨氏简单的把经过一说,凌寡妇吓得要死,拉住杨氏的手道:“杨姐姐,好姐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杨氏道:“救你?你看我这不是自身难保了么?唉,如今只能实话实说了,只希望抓到魔头以前,我们还是安全的。”   凌寡妇道:“为什么抓到魔头之前我们会没事呢?”   杨氏道:“你想啊,如今那人逃走了,但是这么多人都知道此事,步捕头不会拿我们顶数,所以等到抓了那人,才会把我们弃作同伙一并斩首的。”   凌寡妇道:“啊——这可怎么办啊!”   杨氏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吧,呆太久了,那捕头又要生气了。”   凌寡妇道:“唉,早知道便离开这个鬼地方好了,偏要守着这个贞节牌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杨氏道:“有些事情,是注定要来,躲也躲不开的。”   步捕头见是两女出来,却没有其他人,问道:“人呢?”   凌寡妇如实答道:“人跑了。”   步捕头道:“跑了?怎么跑的,你们守了一夜,把人弄丢了,让我向县令怎么交待,全部是饭桶,没用的东西。”   凌寡妇道:“请大人开恩,请从放过小女子吧。”说着叩头不止,胸前衣衫不整,因为俯仰叩头的原因露出胸前的一片白色。   步捕头眼睛一亮,这才看清凌寡妇是个妙龄女子,道:“把她绑了,晚上送到我房中,本大人要亲自查问。”   两个捕头闻言,知道老大瞧上了这个凌寡妇,不敢大意,规规矩矩的绑了凌寡妇。   凌寡妇道:“大人,你饶了小女子吧,这事真的与我无关啊!只要放过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步捕头道:“哦,真的吗?”   在步捕头出马扑向云阳所在的小村之时,县令便已经飞鸽传书报往京城。   帝都中心,皇宫内书房,黄忆明同公孙子俊低声商议对策。   三圣地同时遭遇魔门的侵袭,其中白云寺死伤惨重,几乎被灭派。   黄忆明愁眉不展,来回踱步不停。   公孙子俊突然道:“大哥,又有飞鸽传书到来。”   黄忆明道挥手道:“二弟,还是你来看吧,朕烦着呢。”   公孙子俊道:“又是一封加急的传书。”   黄忆明头也不回道:“又是坏消息吧?”   公孙子俊道:“可算也可不算。”   黄忆明转过身来,道:“哦,此话怎讲?”   公孙子俊道:“大哥还是自己看吧。”说着递上纸条。   黄忆明看过之后,道:“原来是杭东又现魔踪,这回事大了,魔门此次复出,恐怕较之十年前的东魔还要严重了。”   公孙子俊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都是三弟和西仙子当年一时手软,留下了遗患啊第19章帝都震动(2)   第19章帝都震动(2)   听到公孙子俊这么说云啸飞,黄忆明听后摆手道:“哎,老二不可这么说三弟啊!”   公孙子俊道:“难道不是吗?若非他们心存仁善,当时若是立刻杀了余昌洛这厮,也不会就这么让他逃逸,如今卷土重来……”   黄忆明道:“话虽如此,却也不能怪在三弟身上啊!”   公孙子俊吹胡子瞪眼道:“那要怎地?倒是怪我们当年没有亲临现场帮忙了吗?”   黄忆明道:“于今不是追究谁是谁非的时候,老二稍安勿躁,我们还是想想,好好分析一下,这几份情报各自表述的意思,以便拟定策略与魔门会战。”   公孙子俊道:“现在我可想不了,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老三倒好,五年前便甩手去了天云星,四大高手都没有拉住他,现在好了,将这摊子扔给了我们来处理。”   黄忆明道:“好了好了,老二,你怎么越老越过回去了,我听说你儿子公孙浩已经得你真传,似乎也喜欢钻研奇门秘术,可叫他一起来商议。”   公孙子俊道:“浩儿,他还小呢,他能懂什么。”心里颇为赞许,却似乎眉间泛愁,含着隐忧。   原来这是个公孙浩时常出言无状,惹得公孙子俊不高兴,倒是玲珑公主不时劝说于他,不然不知道被公孙子俊打过多少次了。   但是随着年岁渐长,公孙浩武技出群,虽然不敢与父硬抗,却会闪躲。   这时候公孙子俊再要打他,却被公孙浩轻易便闪了开去。   黄忆明道:“唉,不必多了,我决定了,小阮,去把公孙公子叫来。”   小阮是新提上来的太监头儿,他顶替了刘德海的位置,是个颇为伶俐的年轻小伙子。   黄忆明见小阮应诺退下,接着道:“等侄儿来了以后,我们再理论吧,看看贤侄有些什么看法。”   公孙子俊道:“其实大哥可以把太子殿下叫来,虽未成年,可是却甚是了得,据说能文能武呢,大哥难道不高兴?”   黄忆明道:“别提了,荣儿还小,才十三岁呢,上不得台面,那些都是虚的,乃是无聊的大臣们捧出来的,他哪里会有什么成就啊。”   公孙子俊道:“我看是大哥管得太严了吧?”   黄忆明道:“严父出孝子,更何况这是帝王家啊,荣儿既然生在皇宫,便自小要懂得这些个大道理,只是懂了没用,只会说,却是个不会做的。”   公孙子俊道:“那说明他现在还小,急不得啊,慢慢来,过得几年便好了。”   黄忆明道:“对于这三圣地同时遭遇侵袭之事,老二怎么看?”   公孙子俊道:“这显然是魔门早就策划好了的,而且计划周详,布局严密,这次像是有备而来,看来我们要派出最精锐的战士来个人海战术。”   黄忆明道:“人海战术,这个倒是新鲜,要么困死他们,要么累死他们,只是如此一来,我方可就要损失惨重了,唉,此事暂告一段落吧,有喻帅和皇甫庄主二位高手,相信魔门的人在听雪阁和素玉斋定然讨不了好去。”   这时,从门来走进来一个酷似公孙子俊的年轻人,只见他上前对二人拱手道:“公孙浩见过皇上,见过父王。”   公孙子俊除了担任丞相一职之外,还被黄忆明封为安阳王,同时还封了喻丹尘为江南提督,实际上代理云啸飞掌管义盟了,后来因为云啸飞的突然离开,本来黄忆明是要给他一个异姓王的,也不好强加,后来帝国为了要复苏农林牧业等,黄忆明一直在深宫呆着,云啸飞也在听雪阁隐居,封王之举便落下了。   黄忆明道:“贤侄免礼,起来吧。”   公孙浩庄重的道:“不知二位长上叫我来所为何事?”   公孙子俊道:“是皇上看得起你,小子可别要骄傲呢,需知自傲必满,自满必失。”   黄忆明摆了摆手,打断公孙子俊的话道:“不用理他,来,贤侄过来,快到大伯这边来。”   公孙浩道:“谢谢大伯,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是大伯对我最好了。”   公孙子俊一听这话,直气得再一次吹胡子瞪眼,然而知道现在有黄忆明护着,即使发发脾气也是没有用的,只是冷哼一声,转头他顾。   黄忆明道:“这些传信贤侄都看看,这杭东又现魔踪,贤侄你怎么看,会不会是魔门在杭州尚有另一个巢穴呢?”   公孙浩以极快的速度看完了所有的飞鸽传书,然后道:“依小侄看来,此事半真半假,常言道‘狡兔三窟’,这一次杭东的魔踪可能是真的。”   黄忆明道:“哦,贤侄也认为杭东真的有魔门的人在活动?”   公孙浩道:“嗯,大伯你想,这魔门既然能派出大批人手先攻三圣地,他又怎么不会留一手,用以防备其他门派的反扑呢。”   黄忆明道:“不错,贤侄言之有理,只是这个巢穴一定相当隐秘,是以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魔门在杭州方面的消息。”   ………………   \\\\\\\\\\\\\\\\\\\\\\\\\\\\\\\\\\\   凌寡妇见步捕头明显有松动的迹象,跪下之后磕头如捣蒜一般。   步捕头道:“好了好了,押下去再说,本捕头回去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嘿嘿。”   凌寡妇道:“步捕头,多谢了。”   步捕头道:“嗯——”他把步字听从不字了,急忙把眼一瞪,怒哼出声。   凌寡妇慌道:“是,捕头大人,奴家遵命就是了。”   步捕头道:“好,这还差不多,杨氏,还有明昭父子皆带回衙门,择日问斩。”   杨氏道:“这,大人怎么不抓住那魔头便要问斩我们啊?!”   步捕头道:“怎么?本大人问案还要知会你的吗?”   杨氏道:“不是不是,小女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人,我们冤枉啊!”   步捕头道:“冤枉,这可是你们报的案,如今呢,凶手何在,分明是你们窜通好了,要么你们是包庇魔头的余党,要么便是那魔头的同谋。”   杨氏无言以对,对同村的乡亲父老们哭诉,然而却一个个对她视而不见,就当她不存在一般。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当初报官的错误的。   这根本就不是官,这是压迫老百姓的虎狼啊,他们的毒害尤甚于魔头危害人间。   杨氏心里感叹:难道这便是报应吗?恩公救了我们孩子,然而我们却恩将仇报,叫来了官兵,他们是走了,可是却将自己一家连累了进来。   不远处的云阳隐身树上,对云菲小声道:“菲儿,我们要不要救他们呢?”   云菲道:“救?救谁?救明珠一家三口吗?他们刚刚可是叫来了官兵要抓你呢,你还要去救他们。”   云阳道:“可是,唉……不过多亏了菲儿那阵烟雾,我们才得以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中顺利逃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菲道:“这个吗?嘻嘻,却是本门的机密,是不能告诉小阳哥哥的,我只能告诉你那是迷烟。”   云阳道:“是吗?迷烟?普通的迷烟怎么会那么持久呢,就如大雾一般久久不散。”   云菲道:“是不是这样啊?”说着,纤手轻撒,两边衣袖之内突然再度飞出烟雾来,云阳倅不及防之下顿时中招,眼皮似乎要拉上,但却似合非合,目光变得迷离恍惚起来。   云阳道:“你……你怎么对我下毒……”然而后面的话却已经说不下去,因为他的神志已完全迷失了。   云菲道:“现在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云阳道:“我,我是谁?你说我是谁,我便是谁。”   云菲道:“嗯,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真名应该叫东方云阳,你的父亲便是上一代的天月教教主东方明日,他是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谋害的,所以你要报仇。”   云阳道:“我是东方云阳,对,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替父亲报仇。”   云菲道:“你要怎么报仇呢?”   云阳道:“我要怎么报仇?你说怎么报仇?”   云菲道:“将眼前这些人全部杀光,便是报仇的第一步。”   云阳点头道:“杀光这里所有人,我要杀光他们,啊!——”   不远处的众捕快们听到啊的惊呼,团团围住了大树,喝令云阳二人出来。   杨氏听出是云阳的声音,想到自己一家三口的性命现在便悬在此人身上,千万不要让他给跑了,否则自己便要吃官司性命不保。   步捕头望向杨氏,杨氏点头答道:“是他,是他,绝对没错,他的声音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步捕头道:“好,儿郎们,给我暗青子招呼。“   云阳双目赤红,有如喷火一般,道:“不用了,哈哈哈哈,你们来得正好,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步捕头道:“好个妖魔,竟敢放出此等狂言,给我上,抓住此人,必将封侯拜相,这是官家的承诺,君无戏言,大家上,生死勿论。”   云阳指着步捕头,哈哈狂笑道:“来得好,你先来吧。”   步捕头却不敢上当,他伸手踢脚,将身边畏缩后退的几名手下,扔向前面,但见他们呼拉一声拥向前方,便被云阳一剑杀死一个,眨眼间五名手下便死去了。   云阳杀得兴起,大叫道:“来啊,来啊,还有谁来,没有了,该我来收拾你们了,哈哈!”只见他手舞足蹈,状若疯癫一般杀向捕快郡第20章化身成魔(1)   第20章化身成魔(1)   众捕快们掏出各种暗器飞射云阳,然而云阳似乎毫无知觉一般。   云阳虽然将大半暗器闪过了,但却仍有一小半打中其身上,但他却似乎未曾受伤,甚至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步捕头心道:难道魔头已经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坏了,传说上一代逃脱的余姓魔头便是出自释迦门,便曾练成了铁布衫这种刀枪不入的神功,这可如何是好啊?   当步捕头正要问计于手下之时,云阳却突然出手,变掌为爪,抓向了四方围攻他的捕快。   不过转眼时间,便有五人被抓破颈部动脉,鲜血如箭一般激射而出,溅得云阳一身都是,可他却丝毫不加理会。   步捕头不停的驱赶捕快向前,然而一个个踌躇不已,却早已是吓破了胆,上前必死,他们谁也不敢再送死。   云阳目睹鲜血飞溅,突然间回想起十五年前莲花峰顶那一幕来。   他当时悠悠醒转,偶然一瞥间看到了东魔仰天狂笑数声道:“我东方明日,便一死谢罪天下!”说罢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自绝而死。   云菲见云阳一愣神,知道他可能是有些恢复了神志,急忙传音道:“一切皆是虚妄了,不要被表象迷惑了。”   云阳听到云菲的声音,斗然间又是迷茫起来,他再看向眼前的捕快们,只觉得全都是自己的敌人,只有将所有敌人全部杀光了,自己才有生还的可能,于是他夺过一捕快手中刀之后,化成逍遥剑法使出,‘云海射日’、‘仁者无敌’、‘怒海狂涛’接连几招精妙绝伦的剑法施展开来,顿时再度血肉横飞,一路摧枯拉朽无人可挡。   步捕头心中大骇,派出一名手下回去报信,请求支援。   小村附近的一处密林之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这个方向,只见他取出蒙面的黑巾,露出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方脸来,却正是从白云山下消失数日的王斌。   原来从白云山离开之后,他便与余昌洛取得了联系,到后来在云阳昏迷之时将他带到魔门位于九州另一个秘密的分舵——桃源分舵。   桃源分舵是一处世外桃源,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数会彻底淡忘以前的种种一切,然后重新入魔,成为魔门中新的一员。   王斌吩咐云菲来照顾于云阳,原本是想打算让他们来个自相残杀的,然后将二人尸体带到听雪阁,让双方的母亲喀丽娜和玉娇反目,继而离开听雪阁。   然而他却低估了云菲的能力,他没有想到云菲竟能成功的利用云阳,并且使他入魔,而且从种种迹象反应,此云阳便是昔日东魔东方明日的儿子。   想到这里,王斌心底便浮现出一丝得意无比的笑容,他在心里暗中策划着一个秘密的计划。   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想要什么。   场中突然有人离开,王斌一眼觑见,绕道而去。   但是当他逐渐接近那报信之人时,心底突然想起,若是杀了报信之人,便没有人知道云阳在此行凶了,如此一来,云阳入魔不深,终有一日还会清醒过来。   想到这里,又打消了除掉报信人的冲动,返回去继续观望。   可怜那个报信人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尚不自知,高兴的得令报信去了。   王斌心中阴笑着,打着如意算盘,来个坐山观虎斗。   云阳杀得疲累,早已经没了章法,渐渐的自己也被捕快们砍伤多处。   步捕头见状,心中大喜,知道逮捕有望,大声下令道:“大家加把劲啊,小魔头已经受伤,他挺不了多久了,生死勿论,除此獠者重重有赏!”   云菲有些焦急,立即在暗中传音道:“小阳哥哥,宁教你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你,发挥无限潜力吧,杀了他们,你将是天下无敌的存在!”   云阳喃喃自语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好,我要杀光你们,杀了你们,我便是天下无敌了,哈哈哈哈!”   步捕头道:“小魔头休要嚣张,待本大人来会会你!”   未死和受轻伤的十余名捕快见老大出场,发一声喊让出一条去路,然后又将云阳和步捕头围在核心。   一众捕快们不时在瞅准时机,待要暗中下手,好给予云阳致命一击,就算不能领功,至少也算是帮了老大一个大忙了。   只是事实上却令他们失望了,因为场中二人你来我往,根本就没有固定在一处,没有他们下手的机会。   步捕快单刀连劈九九八十一刀,云阳还了九九八十一刀,刀刀有劲,刀刀狠过一刀。   云阳越战越勇,似乎激发出无限潜力,有使不完的劲一般。   反观另一边的步捕头,却是越战越是心惊,该死的,他到底是人是魔啊,怎么会不知疲累的呢?   步捕头一阵失神,喀嚓一声,右手边刀带臂给砍落下来,“啊!——”   云阳一招得手,反身杀向众捕头。   步捕头狂叫一声,于瞬间作出决定,此魔难灭,只能速退,否则小命不保。   呼啸一声后,率先上马离去,其他捕快见老大走了,慌不迭的逃命去也,哪里还管得了诛灭小魔领赏的誓言。   云阳待要追赶,却被云菲唤住。   云菲道:“穷寇莫追,眼下是要解决出卖你的人。”   云阳道:“出卖?谁——谁出卖我了?”   云菲道:“小阳哥哥难道忘了,是谁将这些捕快引来的,恐怕等下还会有大量官兵前来围剿你呢。”   云阳道:“哦,幸好菲儿提醒,好,我这就杀光他们。”   云菲道:“小阳哥哥好样的,哥哥最棒了,好啊快点,杀光他们便成魔了,只有常修魔性,积累无上魔气,哥哥才能成为一代魔王,到那时哥哥不管说什么都是真理,世人只有膜拜臣服的份了,谁也不敢对哥哥说个不字。”   云阳道:“嗯,我要成为魔王,我要做世界的统治者,哈哈哈哈!你!你!还有你们!都别走,我要一一超度你们,送你们上西天去见佛祖,哈哈!”   “呀!——”随着一声大喝,云阳举起屠刀,砍向呆住不动的人群。   云菲已经从树丛中跃出,站在一边拍手称快,乐得手舞足蹈。   云阳已经杀红了眼,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似乎永无止境一般,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入魔,只能不停的厮杀,继续砍向孤弱的百姓。   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了,也许十几个,也许数十个,或者上百个了。   村长是这群人中比较清醒的,他趁乱走向明昭一家三口,用地上捕快匀遗留下的朴刀割开了绳索。   明昭三人恢复自由后,却是不知道何去何从。   明珠惊问其父道:“爹啊,大哥哥这是怎么了?他真的是你们叫来捕快要对付的坏人吗?”   明昭将明珠推到杨氏身边道:“嗯,是的,他已经成魔了,你不见他的眼睛都成了红色了吗?他现在只要一见血光便会兴奋,你随你娘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记住——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这里。”   明珠喊道:“爹……可是,可是你……”   明昭叫道:“快走啊,再不走便来不及了,走!”   杨氏哽咽着,却是说不出话来,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一步,可以说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这又怪得了谁呢。   她凄然的望着明昭,一狠心,抱紧了明珠,生怕明珠立刻便会失去一般,然后转身向村口跑去。   其他的村民一个个目瞪口呆,似乎全然忘记了逃跑,就那么站着任由云阳宰割。   村长知道云阳已经变成了十恶不赦的魔头,步捕头一走,眼下已再无人能制伏得了他,转眼看到幸空乐祸的云菲,心下有了计较,准备抓住云菲用以要胁云阳住手。   在他一声号令之下,有十余个村民冲向云菲。   云菲自然不会被他们抓到,而且完全有实力将他们格杀当场。   但是她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左闪右避,故意将他们引向忘情砍杀的云阳,边跑边大声道:“哥哥救我啊,他们——他们要杀我呢!”   云阳回头,见自己心仪的姑娘在对方十余个大男人的追赶之下‘亡命’逃窜,不禁大怒道:“住手,想要杀她,先问过小爷的刀答不答应!”   虽然云阳暂时神志不清,然而却对初次相见便印入心底深处的云菲记忆犹新,此时见云菲身处险境,顿时便不高兴了。   云菲险险的避过一个村民的刀,大叫道:“啊!哥哥救命。”   云阳喝道:“妹妹小心,哥哥这就杀光他们!”一箭步,连杀两个村民,将云菲护在身后。   云菲赞道:“哥哥真棒,妹妹爱死你了!”说罢红晕上脸,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天哪,刚才是怎么啦,羞死人了。   云阳顿时愣住,道:“呃,这个……”   云菲却突然惊喊出声,道:“啊——哥哥小心后面!”   云阳大怒道:“呔!”竟然敢来偷袭自己,下手更不容情,为了云菲,他已经完全泯灭了人性,失去了良知。   明昭冲入人群之中,大叫道:“魔头,我要与你同归于尽!”捡起地上一把断刀冲向云阳。   云阳嘲笑道:“无知小民,也敢叫嚣同归于尽,你既然想死,小爷便送送你吧第20章化身成魔(2)   第20章化身成魔(2)   “呼呼!”只听咔嚓一声,明昭的身体断作三截,头和双腿离开躯干落于地上。   在死前一刻,明珠叫道:“一命还一命,我死而……”后面无憾二字却是再没有说出,因为他的头颅已经飞离开去。   明昭的意思是云阳曾经救过他儿子一命,如今他这个做父亲的用自己的命抵明珠一命,算是还了当初的救命之恩,他可以死而无憾了。   村长见无法捉到云菲,自知再无生还可能,想了想,唯有让留在村中的老弱妇孺尽数逃离,能逃一个是一个。   云菲却像是看出他的意思,突然对云阳耳语一阵。   云阳听后,大喝一声,便即提刀冲向村子。   云菲紧随其后,边逃边闪避后面追赶的村民们,她似乎弱小不堪,奔跑中跌倒在地,哎哟一声惊呼,道:“哥哥救我!”   云阳猛然回身,横刀胸前,见云菲没事,温柔的安慰道:“妹妹休惊,哥哥立即杀光他们,以免再加祸害。”   说完回头,冷冷的看着怵然站住的村民,在他眼里,这些人已经成了死人,只要是想拦截他们的人,都将成为他们的敌人,更何况这些人竟然欺负菲儿妹妹,该杀。   云阳心里想罢,冲入人群中,横劈斜砍,顿时血肉横飞,鲜血飞溅,洒满了他一身满脸,只是一转眼时间便杀光剩下的二十七个村民,只有村长绕道逃脱。   浑身像个血人的云阳低声叫云菲呆着不动,然后提刀冲入古老村落。   不过半个时辰,云阳一身一血的跑了出来,云菲已经认不出这个便是先前沉默善良的云阳了。   云阳喘息道:“菲儿妹妹,杀——杀完了,我们走吧。”   云菲雀跃道:“哥哥真棒,走罗,我们前往神仙洞,那里可以秘密的修练,希望没有人打扰我们吧。”   云阳双目赤红,但望着云菲之时仍不失温柔的道:“谁要是敢来欺负菲儿,我便杀光他们,谁要是敢阻拦我的继承父亲的霸业,那么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云菲牵着云阳的手,快步离开了这个充满荒凉而又血腥的古村。   在他们走后,村子突然回复了平静,只有深山老林中不时有猿猴嘶吼,似乎在控诉着云阳这个杀人魔王的罪行。   村长和明珠母子相继返回村中,他们看到断壁残垣,四处撒落的断手断脚还有血淋淋的人头,几乎一个个皆是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明珠母亲杨氏哭喊道:“看看吧,老天啊,小珠他爹就这样走了,这以后让我们母子怎么过活啊?”   明珠却没有哭,甚至于脸上都没有一丝悲伤,而是坚毅的道:“娘,你不必担心,再过几年珠儿长大了便来照顾娘了。”   村长悲叹一声道:“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先前以为那青年是小狼,原本以为招来步捕头便可以抓住他了,哪知步捕头更是一只恶狼,而先前的小狼却成了猛虎,这真的是一物降一物,一报还一报呀!”   杨氏凄然道:“村长大人说的是,这一次连累你的妻儿也丧生了,都怪我们当初……唉,也许我们不报官,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明珠却断然道:“村长叔叔你说什么一报还一报我不懂,小珠只知道要找到一个当世的大侠,然后拜他为师,我要学会他所有的本领,最后我会杀了大哥哥我父报仇。”   村长正容道:“这便是一报还一报啊,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明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村长大人,您要去哪里啊,你知道哪里有大侠吗?”   村长愕然道:“大侠?呃,这里貌似没有,叫化帮倒是个个好汉,但他们平时要靠乞讨为生,你愿意吗?”   明珠坚决的道:“不,我不要乞讨,我要自食其力,要做顶天立地的好汉,不要去乞讨。”   村长无奈,想了想道:“那就去冀州吧,听雪阁有位萧恕萧公子,前些时日听说他们与魔门的人争斗过,而且成功打退了魔门的人,你可以去找他。”   明珠转身问杨氏道:“冀州啊,娘,那里离这很远吗?”   杨氏计算道:“是的,冀州离这里足足有万里,像我们普通人前去,要一个多月时间,骑马也要五天以上,若是坐马车半个月差不多到了。”   明珠问道:“可是我们哪里去寻马车呢?”   杨氏沉思一会,突然道:“这个便要问村长了,村长大人,如今村子已经成了这般光景,我们只好将邻里朋友的首饰和金银取下,将首饰变卖成银两,这样便有足够的盘缠可以前往西北的了。”   村长长叹一声,道:“嗯,此法虽说对死者不敬,但是为了将来能够报仇,也只好如此了,小珠啊,将来你一定要努力练功,为咱们村一雪今日之恨呀!”   明珠咬牙道:“村长叔叔放心,我一定会杀了这个恶魔,不管他到了哪里,化成灰我也认得的。”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这仇恨已经深埋进他的脑海之中,父仇不共戴天,更何况还有一百多个村民,其中还有许多一起从小玩的朋友。   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同明珠一样可怜,不同的是他们长眠地下不用长大了,而明珠却要怀着仇恨刻苦用功,以期来日得报大仇。   杨氏怜爱的看着明珠,她与村长一样,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想做却已经力不从心。   虽是如此,却仍然要激励明珠去做,因为此时的明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要为三个人而活,为一百多个村民而活。   他还是个孩子啊,未满十三岁的孩子呢,她怎么忍心,可是不忍又能怎么样呢?   杨氏哽咽道:“孩子,可苦了你了。”   明珠脸色平静道:“娘,小珠不苦,小珠还有娘,还有村长叔叔啊!”   杨氏轻轻抚平明珠的发丝,将他搂入怀中。   她深深的知道,未来几年,自己同小珠将和现在一样,母子俩相依为命了。   众魔离开听雪阁之后,直到走了很远,东令使方正豪才问出了其他几人一直想问的话。   方正豪道:“宗主,这总令使不知去了哪里?怎不见他呢。”   余昌洛道:“本宗对他另有安排,将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奉献给听雪阁的,哈哈哈哈。”   方正豪道:“宗主英明,我等望尘莫及啊!”   在听说余昌洛单独与王斌见面而且未知会与众人后,其他人倒没有什么,方正豪却觉得余昌洛并不十分信任他,暗中留意起来。   余昌洛道:“你还是叫我义父吧,宗主由其他人叫便可了。”   方正豪道:“是,义父!”   毒狼和刘昊一起上前道:“恭喜宗主,贺喜宗主,宗主喜收义子,将来必定会让我魔门名震九州传承千载而不衰。”   方正豪斜眼看到二人神色平常,心中忖度:哼,你们两个终究会成我的手下,到时候再好好的整治你们。   余昌洛道:“好了好了,你们三线开战,也着实疲劳,如此便准你们三个月假,回山暂歇吧。”   毒狼道:“宗主不可啊,最多十天,等我们援兵一到,还不一举灭了他们三圣地吗?”   刘昊也道:“是啊,宗主,何不一举铲平他们呢?”   方正豪道:“宗主自有他的安排,并非事事都要告诉你们的。”   余昌洛道:“你们知道什么,那释迦门在白云寺暗中扶持下,如今分院开遍了九州各地,如今的掌门明悟大师更是隐然有代替慧明禅师之势,另外的叫化帮同样势力大增,若真一举灭了三圣地,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方正豪道:“孩儿不解,那义父却为何还要攻打三圣地呢?”   余昌洛道:“敲山震虎,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罢了,你们虽然休息三月,但是暗中却可以派出一些伶俐的手下秘密行事,最好是让释迦门和叫化帮起冲突,他们一定会为了第一大帮派和武林盟主而争斗的。”   方正豪抢着道:“义父此计高明啊,如此一来,这两大帮派必定会拼个你死我活,到最后不免两败俱伤啊!”   余昌洛含笑不语,策马加速。   方正豪追赶上去,并大声对后面的刘昊和毒狼道:“快点了,我们回家去罗!”   北令使稍慢上半天,会合了从素玉斋返回的魔门弟子后,快马加鞭往西北急驰而去。   百余人策马狂奔,一路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中州皇宫,黄忆明同公孙子俊再度聚首。   公孙子俊说道:“大哥,这魔门总算是从三圣地撤走了。”   黄忆明一听惊道:“坏了,坏了……”然后突然起身,来回踱步不止。   公孙子俊疑道:“这是好事啊,大哥怎么说坏了?”   黄忆明答道:“好事?这非但不是好事,而且是大大的坏事,二弟你想,魔门此次在听雪阁吃了败仗,难保不在其他小门小派当中下手,还有其他两个大派释迦门和叫化帮呢?更何况,我们根本不知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这正是可怕之处啊!”   公孙子俊道:“大哥所言极是啊,可是,如果魔门真的打向释迦门或者叫化帮,也未必便是坏事啊第21章大侠何在(1)   第21章大侠何在(1)   黄忆明不解道:“怎么?二弟何以这般说呢?”   公孙子俊道:“大哥不是一直认识这两派如今发展日甚,已渐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何不借此机会,让他们互相争斗,倒是省去了不少事呢。”   黄忆明笑道:“哈哈哈哈,二弟真的是——老奸巨滑啊!”   公孙子俊道:“皇上大哥只是不想当坏人罢了,便让我来当吧,我会派出人手秘密行动,他们斗得越凶,那才越好啊!”   黄忆明沉思一会,突然道:“那杭州方面,已经确定有魔门的人,而且是东魔之后,若真如此,可能便是三弟收养的云阳无疑了。”   公孙子俊叹道:“唉,三弟临走前交待过,一定不可让云阳下山,为了将云阳逼回听雪阁中,谁料却适得其反……”   黄忆明道:“时事万变,非人所能测,即使三弟修练天机录多年,恐怕也未必便知道九州大地所有的事情吧,因此,这不能怪罪于某一个人,而今云阳的行径虽是令人不耻,却又何尝不是因为种种原因造成的呢?这其中听雪阁其他长辈也是有责任的。”   公孙子俊道:“大哥说的是,现在不是追究某个人责任的时候,只是我们应该派人去盯住那云阳吧,至少应该将他关押起来,以免以为害世人。”   黄忆明边走边沉思,然后微一皱眉,似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回身道:“忘了告诉贤弟,此事一经发生,我便已经派出龙龙卫新卫十八人秘密前往杭州,但是至今十天过去了,那云阳却已经不知所踪,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公孙子俊惊道:“这,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又是魔门的什么阴谋不成?”   黄忆明点头道:“也许吧,这个余昌洛十五年前见过的人不少,可是如今见过他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了吧,他的心思恐怕较之东魔还要诡变无穷,令人莫测高深。”   公孙子俊叹息一声,道:“三弟不在,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了,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   正说着,龙映霜突然到来,在门外敲门道:“忆明,子俊,这都中午了怎么还没有谈完啊?就算国事重要,也要吃饭的吧,不善待自己还怎么善待百姓啊!”   黄忆明制止公孙子俊的起身,亲自走向门口,然后打开门来道:“怎么又是你端过来,不是告诉你有宫女的吗,交给她们就可以了。”   龙映霜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盘子里面是简单的三菜一汤和两个空碗和杯子,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当然要亲手端过来。”   公孙子俊笑道:“皇上大哥好福气啊,今儿个子俊算是沾大哥的光了,这口福真是难得啊。”   黄忆明回瞪了公孙子俊一眼,然后才道:“唉,你总是,看来这些个御厨要裁员了,养那么多不做事的人,朕可还要给他们薪酬的啊。”   龙映霜微笑道:“不要了,大不了明天不做给你吃。”   黄忆明窘然道:“别,不裁了不裁了呵呵,吃皇后做的饭菜似乎成了习惯,一日不食寝难安呢。”   龙映霜白了黄忆明一眼,道:“油嘴滑舌,做也皇帝也没个正经,如今贵为人父更是……”   黄忆明告饶道:“好了好了,过来一块坐吧,一起吃。”   龙映霜柔声道:“我可没有等你,早与宣儿吃过了,这是另做的一份,要不是看到子俊的面上,断不会再来叫你的。”   黄忆明吱唔道:“啊,这是……”   公孙子俊大笑道:“哈哈,大哥原来要感谢我呀!”   龙映霜问道:“子俊呀,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似乎争得不可开交呢,哦,要是不方便说也没有关系,我一介女流并没有要干政的意思。”   黄忆明答道:“唉,皇后说哪里话来,只是这其中不乏血腥之事,怕听了你会不高兴呢。”   公孙子俊转头道:“皇嫂啊,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简单将魔门复出的消息说给龙映霜知道,说得很慢,但尽量言简意核。   龙映霜恍然道:“原来如此,你们说魔门的人在杭州东面一现即隐,会不会有什么阴谋的么?”   黄忆明望着龙映霜道:“是啊,也许我们身为男人有些地方意想不到,皇后来想想吧。”   公孙子俊接着道:“大哥,你说那云阳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却又是谁呢?只听说听雪阁只出来一个云阳啊!”   黄忆明道:“这一点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啊,此女会不会是他沿路认识的一个红颜知己?”   龙映霜道:“嗯,我认为大有可能,而且……”   公孙子俊急道:“而且什么?”   龙映霜道:“而且我觉得,若杭州东的魔影现踪是云阳所为,那么此女便极有可能是幕后凶手。”   黄忆明暗中点头,道:“啊——此言似觉有理,还是皇后高见啊!”   公孙子俊道:“皇嫂厉害,真不是盖的,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龙映霜道:“少贫嘴,回去告诉玲珑妹妹,要好好管管你了。”   黄忆明深以为然道:“嗯,先吃吧,不错,皇后想得周到,竟还有酒,来,二弟,我们干了。”   公孙子俊慌恐的拿起杯子,然后一饮而尽道:“好酒啊,以后家里没酒喝了,便到大哥这来,哈哈。”   龙映霜在黄忆明和公孙子俊二人举杯对饮时,知趣的退了出去。   她知道男人喝酒时是不愿意有个不喝酒的女人在场的,因为那样会坏了他们的雅兴,然后变得冷场。   但若是两男一女都在尽兴的喝,那又会怎样呢?   黄忆明道:“可以啊,皇宫你尽可自由出入,呃,突然想起,还有一事未告诉二弟。”   酒过三巡,公孙子俊不胜酒力,只喝一小口,问道:“什么事请说。”   黄忆明道:“据‘窃风’组织的密探来报,说是白云寺在遭遇大难之时,尚有一名高僧活了下来,他便是智航高僧。”   公孙子俊道:“哦!智航高僧还活着,他在哪里?”   黄忆明庄严道:“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但是其行踪却可以大致猜到,想来是孤身一人探查魔门的消息去了。”   公孙子俊不禁肃然起敬,赞道:“这——高僧大德,实令人感佩不已啊。”   \\\\\\\\\\\\\\\\\\\\\\\\\\\\\\\\\\\   前往西北梁州月城的官道上,一个苦行僧不紧不慢的孤独前行。   他似乎忘记了疲累,又似乎忘记了孤独,或者他本身本就是孤独的,又或者他本身不觉得孤独。   苦行僧年过半年,无须无发,若不是从他的皱纹上看,决看不出其本身的真正年龄。   若干年前,这条官道也曾经是繁荣兴旺的茶马古道,但是如今,却沦为一条杂草丛生无人行走的荒径。   此苦行僧正是白云寺硕果仅存的智字辈大师——智航高僧。   智航高僧看到满目苍凉,不禁又想起白云寺中的惨状,似乎又看到同门师兄弟死于毒蝙蝠之下的情景,以及最后焚尸同门,火化了两百余具尸骨。   想起门派在自己手中毁去,且亲见众多同门死于自己身边,即使回忆,也仍是令他心悸不已,差点又佛心失守了。   此去西北葛尔丹老巢,单枪匹马欲要一探魔穴,又不知会有什么凶险呢?若是本派人才凋零,若干年后,是否也如这个荒凉古道一般杂草丛生,人烟罕至啊!   智航高僧正想着心事,突听身后不远,有一快马奔了过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僧人的身份,急忙将肩上的围布盖到了头上,将光头藏于其中,看不出是一个和尚了。   马上人是个青年汉子,身着胡人皮裘,头发也不似中原人那般规矩的盘在头上,而是齐肩披散着。   智航高僧让出一条路去,本着与世无争的态度。   哪知那胡人却似乎有意同他过不去,径直朝他冲了过来,并且甩着马鞭抖向智航。   智航口念‘阿弥陀佛’仍然闪避,不与对方起冲突。   那胡人汉子却是大怒道:“兀那老头,别躲,吃我一鞭。”   智航头也不回,探手向手,一把抓住了马缰,只一抖,便将其人掀落马下。   奔马疾驰一段这才人立而起,站定之后,嘿咻一声,慢慢的走了回来,似乎甚是担心它主人的安全。   那胡人汉子摔倒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便即起来,看出智航深藏不露,顿时怯意先生,慢慢后退,口中说着狠话道:“你——等着,我叫人来收拾你,有本事你就别走啊!”走到那马身边,便欲上马离开。   但他要走时,智航高僧反过来却不放他走了。   那胡人汉子刚上左边的马蹬,却突然一个蹑跙吃痛之下,哎哟一声,再次摔到地上。   智航高僧上前一步,点住他下身要穴,令其不能走动,问道:“贫僧并不想害你,施主却为何苦苦相逼呢?”   那胡人汉子听出他是汉人,而且还是个和尚,惊道:“你——你是老和尚,不——不会是白云寺的吧?”   智航高僧心知有异,里面必有隐情,再问道:“施主姓什名谁?此去何处,可否说个所以然来?”   那胡人汉子道:“我……我叫格桑瓦,是葛尔丹族人,这是回去传令的呢。”   智航高僧暗想:传令,葛尔丹族人,难道会是魔门中人第21章大侠何在(2)   第21章大侠何在(2)   智航高僧略一联想,又觉得似乎有这种可能,接着问道:“魔门之主余昌洛可是你的主人?”   格桑瓦道:“你——你怎么知道?”   智航高僧道:“那就没错了,很好,有劳施主带贫僧前往你们总堂吧。”   格桑瓦道:“你——老和尚你不想活了?”   智航高僧道:“施主可是轻视贫僧,也罢,不露两手你还道贫僧是个普通的云游僧人。”   说罢,双掌往两边丈许外的草从劈出两记手刀,其势快如闪电,动作神速,在对方还没有看清楚之时已经拢袖傲立不语。   格桑瓦只看到智航高僧挥了两下衣袖,奇怪的问道:“老和尚,你挥衣袖是什么意思?”   智航高僧不急不缓的道:“施主到左边丈外的草丛中一看便知。”   格桑瓦道:“哦。”带着茫然不解的神情,走向左边。   他走到左边的草丛站定,仍然不解的回望智航高僧,在智航高僧含首之下,蹲下身来,轻轻拨开草丛,就在他的手伸向杂草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来那些齐膝深的杂草均是自中间断开,应手而倒,离了下面部分斜插地上,在他双手拂过之处,断草的根部平整无比,便如刀削一般。   智航高僧道:“施主不要奇怪,适才便是贫僧的杰作。”   格桑瓦道:“原来老和尚神功盖世,我真是有眼无珠,竟不知原来是大师,只是,我们虽然有心脱离魔门掌控,只是却被他以毒药所控制,谁也不敢离开的。”   智航高僧道:“因为离开久了,无解药服用,便会毒发身亡对吧?”   格桑瓦道:“嗯,其实不会马上就死,而是饱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之后,才会选择各种各样的死法,很少有人在毒发之时而死的,除非多半在与正道中人决斗的时候,他们会服下药引,然后将那毒提前引发后死去。”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和尚武功高强,自己就算要逃走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观其面貌,一派宝相庄严,定是得道高僧,索性便把魔门的一些隐秘也说了出来。   智航高僧道:“施主迷途知返,真是难能可贵啊!施主请放宽心,贫僧一定会将你带离魔门并想办法为你去除身上之毒。”   格桑瓦道:“不用了吧,这种毒据说无药可解的啊。”   智航高僧道:“云啸飞大侠昔年曾经说过,万物皆毒万物皆药,世间万物无不相生相克,没有绝对无毒的东西同样也没有绝毒无解的毒药,有些毒药的原材料周围,往往便生长着解药,施主可知道为什么?”   格桑瓦道:“小子愚钝,请大师明说。”   智航高僧道:“单个的毒花毒草,它们生长的地方往往会寸草不生,如果在其周围还能生长另一种花草出来,那么必定便有了克制这种毒的药性在里面,因此,要解毒其实不难,难的是如何知道一种毒药是由哪些单个的毒药所配制而成的。”   格桑瓦道:“大师说得对啊,这回总算是开悟了些。”   智航高僧道:“走吧,施主前面带路,若是遇到马贼,倒是可以找个代步的物事了。”   格桑瓦道:“现在就走吗?”   智航高僧道:“天色不早了,此时不走了更待何时?”   格桑瓦道:“大师难道不想再问一些魔门的隐秘?”   智航高僧道:“施主只是最低等的魔徒,难道还知道些什么?”   格桑瓦道:“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许多事情呢。”   智航高僧道:“哦,施主要是肯说,贫僧倒是可以洗耳恭听,来,我们边走边说吧。”   格桑瓦道:“好吧,其实我还知道总令使王斌大人的一些隐秘,因为我曾经是他的仆人,所以知道更多的消息,王总令使其实一直不服武功全失的余宗主,但是宗主有四位给他效力的东南西北四令使,其中还有一个兰令使更是善于使毒,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对于宗主的一些吩咐,也多半是阳奉阴违……”   智航高僧一边走,一边静静的听着格又瓦的叙说,偶尔插上一句问其究竟,智航高僧正是利用了欲擒故纵和激将之法,令他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格桑瓦却完全不知情,还只道自己找到一个知音,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听自己的唠叨了。   冀州听雪阁,素玉斋众弟子的到来,令正道的实力大增。   然而此时的魔门已经退走,前往跟踪的探子回报说魔门众弟子已经化整为零,星散各处,再也不复知道他们的行踪。   为了防止魔门去而复返,众英雄在听雪阁外就地扎营,又守候了三天天夜。   喻丹尘带来的三千大军同样驻扎在外围不远,三天以后不见有任何动静之后,突然接到一条指令,率领三千大军挥师东进,赶往杭州方南去了。   本次遭魔门侵扰受害最为严重的当属白云寺。   白云寺几乎合寺僧众被灭,仅有不过八人幸免于难,在场的众位英雄都未敢提出先行离去的消息,因为子风方丈还没有发话。   子风方丈此时正在同子虚商讨布置着,另外的子宸已经被云风给治好,与同门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子虚问道:“子琪为何没有送消息回来?奇怪了。”   子风方丈道:“既然我们相信他,那么便不要见怪了,子琪想是遇到麻烦,暂时脱不开身来,又或者他是想知道魔门最终的巢穴在何处吧。”   子虚道:“掌门师兄,你这些也只是猜测,我只怕,这小子若真的背叛师门,将来恐怕祸窜无穷了。”   子风方丈道:“是非恩怨,一切因果皆有定数,师弟太过于执着了。”   子虚道:“是,谨遵掌门师兄训示。”   素玉斋的弟子在听雪算是聚齐了,她们是唯一被安排住入听雪阁里面的人。   在这三天当中,三圣地的人接触较多,萧恕和秦若兰因为彼此各为圣地弟子的缘故,有机会相处在一起讨论一些事情,渐渐的熟络起来。   天高云淡,春风徐吹,是个踏青郊游的好时节。   二人相约到听雪阁后山漫步。   萧恕边走边道:“这里,还有那里,便是我经常到来的地方,那个瀑布看到了了吗?据说是云师叔以大神通之力开凿出来的,我便经常在下面对着瀑布洗澡。”   秦若兰掩嘴轻笑道:“这种事也和我说,你难道要把心也掏出来吗?”待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而却又偷偷的去观察萧恕的反应。   萧恕突然一怔,暗中琢磨这话的意,良久才道:“若兰肯要的话,这也未尝不可啊。”这话半带戏谑之意,然而他却是认真道来。   秦若兰道:“你——真看不出来,一向严肃少语的萧别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恕道:“你又何尝不是,颇有大姐风范的秦若兰,也会叫别人把心掏出来。”   秦若兰道:“唉……这是人家一时失言,说错话了呢。”   萧恕道:“哦,呵呵,开玩笑的啦,据我父亲说,听雪阁可能要同素玉斋合并呢。”   秦若兰道:“真的吗?太好了,呃……”   萧恕道:“好什么啊,秦师姐。”   秦若兰道:“我也说不上来,你的那个云师叔,便是名满九州的的云啸飞吗?”   萧恕道:“不是他还能有谁,他可是什么都会,呵呵,萧恕真是太佩服他了。”   秦若兰道:“嗯,不过你不佩服你父亲,却敬重一个外人,不怕萧阁主听到了会不高兴的吗?”   萧恕道:“不会,就连我父亲也极是赞叹云师叔的大才呢,只有我母亲曾就此事时常与父亲吵闹。”   秦若兰道:“你母亲便是与我同名的冯若兰吗?”   萧恕转移话题道:“是的,对了,秦师姐,白云寺的子风方丈曾说过要重建山门,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秦若兰道:“这个……我们素玉斋虽然与白云寺相处较近,但是最近二十年来似乎接触得少了,而且,此事可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孩家又怎么帮得上忙呢?”   萧恕道:“云风师弟曾经想到过一个办法,便是要借重你们的地方,只是怕你们不同意,所以……”   秦若兰道:“到底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如果可行,我会向师傅禀报的。”   萧恕道:“那我就说了,秦师姐可别见笑了啊。”   又过得几天,听雪阁仍然太平无事,魔门的人也没有再来犯过。   萧布雨找白映雪商议过要将听雪阁同素玉斋合并的事,并且进行扩大,得到白映雪同意后,萧布雨又找玉娇和清芳喀丽娜一起商量这一事情。   玉娇和喀丽娜不发表意见,看到谢清芳点头后,便也同意了。   谢清芳想得很清楚,她知道如今的听雪阁在没有云啸飞镇守之后,除了靠阵法抵挡一时之外,再没有抗拒魔门的实力,如果有素玉斋的加入,便可以无形中壮大自己的实力,而且素玉斋全是女子,她们的加入,会让听雪阁显得阴阳平衡起来,正应了云啸飞走前说过的一句将来定会改变阴阳不平的现状。   如今想来,便是此刻了。   冯若兰本是不同意的,但是却不好在众人面前反对萧布雨,此时见三女皆站在夫君的身边,也只好默然同意了。   五人正要商议细节问题时,却听到守卫进来报信:有人前来拜师,说是找大侠萧恕第22章死灰复燃(1)   第22章死灰复燃(1)   当此正邪初次交锋,局势不稳之时,萧布雨叫来听雪阁的其她几位当家人。   其她四人均是女性,妻子冯若兰,二阁主谢清芳,三阁主玉娇,四阁主喀丽娜,他们就目前形势进行了多方探讨。   正当他们要再议要同素玉斋合并扩建听雪阁之时,却听有下人传报,声称有人前来拜师。   不但是拜师,而且直言是找大侠萧恕的。   在场五人均是惊讶不已,表情各异。   萧布雨在想:这小子,出息了啊,竟然有人找上门来拜师。   冯若兰则想:看来恕儿这名声在外,也未必是件好事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但愿是真的拜师吧。   谢清芳却是暗忖:三圣地经此一战,已经不在隐秘了,不知将来于听雪阁到底是好是坏呢。   玉娇则暗中叹息:唉,阳儿也不知去了哪里,但愿不要遇到了魔门的人,尤其是碰到余昌洛,这孩子,唉,他不会也像他父亲一样命运多舛吧。   喀丽娜则在想:萧恕这孩子真是幸福啊,菲儿也不知随她师傅学得怎么样了,又一年多未见了吧……   萧布雨叫下人回复,要他们暂时稍等一下,安排他们休息一会再说。   然后五人继续未完的商议,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在外面等候的三人正是杭州一个小小古村中的杨氏等人,杨氏带着儿子明珠前来拜师,随行的是村子里唯一的长者村长大人。   三人得到礼数周全的招待,虽然没有看到主人,而且其中一个弟子嵇鹤轩全程陪同在旁。   嵇鹤轩简单的询问了一些来路的情况,以便确定他们并非魔门的人,然后换成裴炎彬,声称帮他们看看阁主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杨氏与村长二人连称不敢,明珠则是好奇的左右看看,他见这听雪阁的宴客厅虽然高大宽敞,却并非富丽堂皇,其大气中透着庄严宝相一般,说不出道不明却感觉着听雪阁极是与众不同。   三人继续坐着等候,一边喝茶一边听裴炎彬说起前些时日的正邪大战。   嵇鹤轩其实并没有前往查看萧布雨他们,而是进了另一个文苑室,这文苑室并非藏着书籍,而是整个九州大地各处风土人情和及百姓资料。   他这是遵从历代听雪阁主嘱咐,对每一个有可能进入听雪阁学艺的弟子进行一番调查。   云啸飞利用近十年的时间,将义盟的所有弟子以及借助叫化帮的实力,把九州大地各国各州郡的所有户籍资料调集完善。   因此,嵇鹤轩要查的便是明珠一家到底是什么来路,是否有其他的目的,还是只有一个拜师的主要目的呢。   嵇鹤轩不多时便在杭州部通化镇找到了明珠一家的资料——明月村,因村子首尾依江而建,曲折而居外似月牙故名。明月村东头明昭为户主,父母早亡,取妻杨氏,生有一子名唤明珠……   萧布雨摒退了妻子冯若兰和其她三个当家的,只身一人来到宴客厅中,裴炎彬恭敬退下,大厅中只留了杨氏母子和萧布雨三人,村长也被裴炎彬在萧布雨示意下带往另一间客访去了。   杨氏母子拜要倒头拜去,萧布雨身无内功,待要相扶却是慢了。   明珠以为他便是萧恕萧大侠,叩头道:“萧大侠,请收明珠为徒吧!”   萧布雨因为想到男女有别,加之杨氏虽是少妇,却仍颇有姿色,并不敢相扶,更担心妻子冯若兰在暗中看到,因为他知道妻子时常会在幕后偷看的。   但是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转而扶起明珠并道:“小娃,你拜错人了,我可是什么都不会的,你要拜师的可是我儿子萧恕啊!杨氏,你也起来吧。”   言下颇有得意之色,虽说自己不会武功,但是却能调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当然是犹有荣焉。   明珠听罢,微感失望,但是马上却道:“哦,那阁主大人,我师傅现在何处啊?”   萧布雨心觉好笑,只觉得这小孩颇与常人家小孩不同,还未拜师,竟然就叫起师傅来了,呵呵,有意思。   杨氏二人起来,杨氏暗中拉了明珠一下,笑道:“阁主大人,请问萧大侠可是不在阁中?”   萧布雨道:“我儿不在,不过稍候应该就回来了,不要叫我阁主大人,叫阁主便可,能够说说你为什么要拜师吗?”前一句对杨氏所言,后一句却是问的明珠。   虽然萧布雨并没有武功,但是身为阁主的他管治听雪阁多年,无形中便自透出一股威严的气势。   这股气势令杨氏不敢妄言,也不敢随便的有别的动作,没有问她,杨氏便即住口不言,只是担心的看着儿子明珠,生怕他答错了而误了拜师良机。   杨氏道:“谢谢阁主大人了,珠儿呀,你要好好回答阁主的话,知道吗?”   明珠点头道:“知道了,娘。”然后面朝萧布雨说道:“我要报仇,所以我要学会很高很高的武功,这样才能打败那个魔头,为我父报仇。”   萧布雨道:“哦,魔头,是怎么样的魔头啊?他杀了你父亲吗?”   明珠回忆道:“是的,大约在七天以前,那是一个年纪只有二十左右的大哥哥,他起初曾经救过我的,只是,只是他后来变坏了,杀了好多好多的人,我村里的大叔大婶还有我的许多伙伴们都被他杀了,杀人可不眨眼呢?”   萧布雨道:“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是这么年轻,会是谁呢?”   心中却想:七天前,那可是魔门大举入侵三圣地的时候啊,魔门的主要人物均已出现,只是不见王斌,难道是他假扮的不成,此事值得怀疑啊。   明珠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据我父母他们说,他可能便是十多年前东魔的后人。”   萧布雨道:“东魔后人,那岂不是……”   他想到一种可能,这个东魔后人便是前些时日离阁出走的云阳,不禁非常重视起来。   明珠道:“阁主,你认识小魔头吗?”   萧布雨道:“认识,哦,有许久未见,也不知现在何处了,你叫明珠是吧,好,你将事发经过详细说来,不会的地方由你母亲补充。”   明珠想了一会,才缓缓的道:“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在七八天前吧,我们一家三口入山打猎,突然却遇到一只饿疯了的老虎……”   萧布雨听到明珠母子二人细说,渐渐的明了于胸,他已几可断定那个杀人魔头便是云阳了,对于这母子俩相依为命的情状,心下甚是怜悯。   思虑及此,不禁心事重重起来,立即叫来嵇鹤轩,让他去后山叫萧恕回来。   嵇鹤轩点头应诺,匆匆离开。   听雪阁后面,是一座小山,小山脚下有一条瀑布如珠帘悬空而挂一般,有如从天上飞来。   萧恕同秦若兰渐渐的靠近,两人也不知道是谁先拉住了对方的手,此时两手紧握,漫步在一条绿草如茵的小径上。   两人说起各自的师傅来,而萧恕严格来说却是没有师傅的,甚至连祖父一代大侠萧易水都没有见过,因为他出生的时候,萧易水便已经死于余昌洛他们之手了。   嵇鹤轩急步赶来,从后面追上二人,到了萧恕身侧道:“少阁主,阁主唤你回去。”   萧恕闻言,与秦若兰同时松开手来,问道:“鹤轩,到底是什么事?意这么急着叫我回去。”   嵇鹤轩道:“是,是有人要拜少阁主为师,好事呢。”   萧恕道:“拜我为师?呵呵,居然有这种事。”   嵇鹤轩道:“是的,那人是个小孩,他同一个少妇还有一个他们村的村长一起来的。”   萧恕道:“哦,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我父亲,就我说随后便到。”   嵇鹤轩点头后,转身回去,他知道萧恕一向言出必行,萧恕说了马上回,必定会马上回去的,因此他并不担心,高兴的去回复了。   秦若兰道:“恭喜你啊,马上就成别人师傅了,可要好好教他哦。”   萧恕道:“那当然,要不——你来做他的师娘吧?”   秦若兰道:“去你的,我才不要做他师娘呢,你不是有个东方雁吗?可以去找她啊。”   萧恕道:“雁儿,我始终当她是妹妹的。”   秦若兰道:“真的吗?”   萧恕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我萧恕胆敢有欺骗若兰的地方,教我……”   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因为他的嘴已经被秦若兰的樱唇堵住了。   二人四目相对,柔情百转,似乎这深深的一眼,将要看透到对方的心里去。   然而这时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萧别离,我恨你!”   萧恕回头望去,却见东方雁从一块大石后面窜出,直往听雪阁方向跑去。   秦若兰道:“看来她一直误会你了,还不追呀,快!”   萧恕道:“好,我去跟她说清楚就是了,免得她……唉,明天再与你说。”   说完这句,回头追赶东方雁而去。   远远的传来萧恕的声音:“雁儿,雁儿!”   东方雁哭泣道:“萧别离,我再也不洒理你了。”声音哽咽,却是头也不回。   秦若兰怔忡站定,良久无语,唯有心中感叹:唉,难道是我的介入第22章死灰复燃(2)   第22章死灰复燃(2)   听雪阁中,冯若兰和谢清芳被请出来劝慰东方雁。   东方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任他萧恕好话说尽,就是不愿意出来。   萧恕毫无办法,知道自己与秦若兰的话多半是给她听到了,都怪自己一直没有将他和东方雁的兄妹之情道明,这才造成今天的这种情况发生。   不得已之下,萧恕请出了谢清芳和玉娇二老轮流劝说,然后才回到前厅会见杨氏母子俩。   萧布雨示意之后,迈步离开,走向东方雁的住处,刚才他看到东方雁和萧恕一前一后回来,前者哭丧着脸,后者则焦急无比的神态,猜测是萧恕惹东方雁不高兴了。   他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严不严重,他有些不敢相信,一向稳重谦和的儿子怎么会……   明珠看出萧恕与萧布雨面貌上有些相似,猜想面前之人便是世人所传的萧大侠萧恕了,顿时倒身下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萧恕一抬手,并未碰到明珠衣袖,便以一股气劲将明珠扶了起来,接着问道:“你叫明珠对吧,你要拜我为师?”   明珠答道:“是的,师傅。”   萧恕笑道:“我可还没有收你为徒啊?”   明珠从容道:“你早晚都会是我的师傅,因为明珠要学会师傅的武功,好为武林正道造福,惩奸除恶,并且发场云师公大侠的大无畏精神。”   萧恕闻言,先前的不快已觉大好,微笑道:“哦,呵呵,好吧,念在你这知执着的份上,我萧恕今天便收下你这个弟子了。”   明珠乖乖的再叩了三个响头,起身道:“谢谢师傅!”   萧恕受了其礼,问道:“你打算要怎么学呢?”   明珠学着大人一样郑重的道:“明珠不知,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   萧恕突转严肃的道:“那好,跟着我学武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练功便要抱着持之以恒的心态,但是明珠还小,所以呢……挺不住时可以说出来,随时都可以放弃的。”   明珠摇头道:“不,师傅,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一言即出,死马难追。”   萧恕纠正道:“是驷马难追,呵呵。”   明珠搔了搔头回道:“哦,就是这个意思了,嘿嘿,还是师傅懂得多些。”   萧恕点头道:“好,走吧,我们先去武器库,你自己挑选一把兵器,然后再去练功场,看看你云师公大侠的七十二弟子是怎么练功的。”   明珠不明其意道:“挑选兵器?师傅,是不是太早了啊?”   萧恕却道:“不早不早,呵呵,你可要知道,一个剑客,他一旦选择了自己的兵器,那么,此兵器便会伴随其一生永不离身,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同样的,刀客也是如此,兵器是人的第二生命,若是一旦失去或者拆毁,那么便意味着自己本身命不长矣。”   明珠重重的点头道:“嗯,明珠谨遵师傅教诲。”   萧恕继续道:“稍候挑选兵器时一定要认真专注,因为你所挑选的兵器将关系到你今后的生死存亡,一把称手的兵器相比于宝刀宝剑更具威力,只要你运用得当,在你眼中,它便是一柄无人能敌的宝物,一道护身符。”   明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师傅说得好深奥哦,明珠虽然不懂,但是记住了,我想等我长大了些,一定都会懂的。”   萧恕含首道:“明珠说得对,你长大以后都会懂的,而且还会比师傅懂得更多。”   明珠想了想道:“不,我只要学会师傅的所有武功便可以了,不想比师傅懂得还要多。”   萧恕开导他道:“可是你若是懂得比师傅少,那么到时候便报不了仇了呀,你想,你现在没有武功,如今拜我为师,你的仇人难道停滞不前,他不会找个更强的师傅教他吗?到那时,只怕你仍然不是其对手呢。”   明珠有些明白的道:“啊,那怎么办啊?我知道了,我要比他更加倍的努力,这样才会赶上他并超过他。”   九州之中杭州最东面莲花峰下,有一深长的黑洞。   漆黑的岩洞蜿蜒进去直达数里,却是十余年前魔教头领东魔练功之所在。   十余年过去,这里已经积尘极厚,蛛网密结,看得出多年未曾有人住过的,加上洞内空气不好,一般人是不会来此的。   此洞唤作神仙洞,据说数百年前曾有人在此洞中得到飞升,因故得名。   然则此时的神仙洞却没有蛛网,空气也逐渐变好了,因为里面住了两个人,两个很年轻的人。   他们分别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儒雅,颇有文人雅士的高贵气质,然而双眼却时常流露出阴狠之色,令人大惑不解;女的则娇俏温柔,美丽动人,尤其是笑起来时更是充满着无穷诱惑,但是她的笑却有些奇怪,让人总觉得其中透着阴森古怪的气息。   这二人当然便是离开听雪阁一月有余的东方云阳和云菲了。   他们一路向东,不日便找到这个神仙洞。   在神仙洞中,东方云阳抱着对其父的神往之情,和云菲一起打扫清理干净了这处蛛网密布的黑洞。   于是,无人居住的山洞重新变成了神仙洞。   云菲找来一些向阴的花草种在山洞之中,令洞中的空气不再那么烦闷,并且含有花的香气和草木的芬芳。   在清理山洞之时,东方云阳极是幸运的看到了山洞深处一个支洞中的神功——无极魔功。   无极魔功经易宁空得自古人秘笈,然后改创而成,再经东方明日进行修改,已经不需要吸食人脑人血和人心修练了,普通的野兽便可以用作药引。   东方云阳找到无极魔功之时,洞壁之中有一个小孔,里面塞着一个卷轴,打开之后,里面却是包裹着另外一门功法,名曰‘血魂秘术’,却是昔年血魂老祖的独门魔功,后来辗转传到西北葛尔丹部落首领卡达木之手,但是卡达木后来被云啸飞和西仙子白映雪联手除之。   由于里面过于血腥和残忍,是以东方云阳拿到手中略一看了道页便慌忙丢掉。   云菲见东方云阳如此行径,便委婉的劝说他,晓以大义,并以其父的冤仇作引,不时强调为人子要尽教道等等,说得东方云阳又复拾起,在犹豫再三之中收入怀中。   洞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   东方云了晃知不觉便在神仙洞中修练了三年之久。   虽然过了三年,却觉得似乎才过几天而已,因为他夜以继夜的不停修练,除了累得筋疲力竭之时倒地休息之外,一天十二时辰基本上有十个时辰在练功。   在这三年之中,云菲竟也没有离去,二人的感情虽然没有进展,但是彼此间的信任却增加了不少。   东方云阳甚至是对云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基本上云菲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已经到了溺爱到无以复加的样子。   他却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离不开云菲了,是以,离家三年之久的他不觉得有想念母亲的念头。   而在他一旦动此念头之时,云菲便会出面打扰,让他只记得云菲,再不复想起别的什么。   东方云阳神功大成,终于在三年后第一次踏出这个神仙洞。   这三年中,其衣食住全部是云菲所打理的,对此,东方云阳也乐得愿意消受,加之后来练功如痴如醉,已经浑然忘记了要出洞的念头。   云菲在他身后悄悄站定,道:“小阳哥哥,你终于变得成熟了。”   东方云阳道:“成熟?成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为此失去了三年的光阴,菲儿你说这是否值得呢?”   云菲道:“当然值得,你试一试神功练得怎么样了。”   东方云阳道:“好,菲儿让开十丈吧。”   在云菲疑惑不解的让出很远之后,东方云阳却突然转身,运起七成功力,骤然向着神仙洞的洞顶轰去,只听呯呯之声大作,有如天崩地裂一般炸响。   只不过瞬息间,这个于他们住了三年之久的神仙洞便告崩塌,轰隆之声不决,烟尘飞舞,过得片刻才恢复平静。   云菲抬眼看到,见神仙洞已经不在是神仙洞了,变作一团乱石堆叠的坟地一般。似有不忍的道:“你怎么把山洞给封了啊?”   东方云阳道:“难道不应该吗?里面有我父亲流传的神功,我不忍废除,可是这山洞若不封住,此后必定会有人再来这里,我不想让父亲的遗物再被他人打扰,就留待日后的有缘人吧,真要是有人能进得去,得到父亲的功法,便是他的隔代传人了。”   云菲疑惑的问道:“可是,另一边不是也有个出口是可以进去的吗?”   东方云阳道:“那边,呵呵,菲儿还不知道吧,那边在一年前便被我以同样的手法封锁了通路。”   云菲笑着道:“哦,小阳哥哥是说,一年前便练成了无极功的吗?”   东方云阳点头道:“嗯,是的。”   云菲娇声道:“那好哦,小阳哥哥万岁,这以后九州大地便是你的天下了。”   东方云阳狂笑道:“不错,如今云啸飞未归,九州之内无敌者,舍我其谁?哈哈哈哈第23章黑魔乱世(1)   第23章黑魔乱世(1)   数日之后,冀州北面晋城西南的官道上,驰骋着两匹俊马。   马上是两个年轻的俊男美女,他们时而侧望左右,时而对视,又或者策马急驰。   他们正是从杭州出发,一路赶来北方的东方云阳和云菲二人。   东方云阳如今魔功既成,正是意气风发,准备一扫九州武林,建立自己的霸业宏图。   东方云阳意兴飞扬的道:“菲儿,如今我虽然魔功初成,只是仍只孤身一人,却不知要怎样才可以一展抱负呢?”   云菲宽慰他道:“小阳哥哥不必担心,在冀梁边界,自有一千魔门精锐之师等着。”   东方云阳惊疑的道:“一千精锐之师?”   云菲重复一遍道:“没错,是一千精锐之师。”   东方云阳点头道:“好,很好,有了这一千人,我便可以打下一片大大的天地,一个属于我东方家的天下。”   云菲笑着道:“嗯,预祝小阳哥哥早日功成名就,那样我便可以急流勇退了。”   东方云阳不解的道:“什么?急流勇退——菲儿难道不留在我身边。”   云菲不答,却在心里想道:唉,也许我所安排设计的这一切都错了吗?我不该这样吗?不该让母亲独占父亲一人吗?   东方云阳看其脸色,心知有异,拉住其纤细的玉手问道:“菲儿,你怎么啦?”   云菲低着头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没事,只是——唉!”   东方云阳不明其意,再次焦急的问道:“菲儿,到底怎么啦?”   云菲想了想,抬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我母亲了,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过得怎么样了。”   东方云阳恍然道:“哦,原来是想你母亲,她不是有两个姐妹陪着吗?怎么会难过呢?况且她还不知道你所拜的师傅竟会是昔日魔门的余孽,我认为不知道更好。”   云菲点头道:“嗯,小阳哥哥说得对。”   东方云阳突然说道:“能不能别叫我小阳哥哥啊?”   云菲疑惑的道:“那我叫你什么呀?”   东方云阳答道:“这行走江湖总不能没有一个名号吧,那便叫我名号吧。”   云菲沉思一会道:“可是,你才刚出江湖,还没有人知道你名号呢,还有啊你的名号是什么呢?”   东方云阳这才想起自己还还没有名号,道:“呃,没起名号,也是,菲儿以为取什么名号好些?”   云菲接着道:“那要看哥哥是要一个霸气的外号还是儒雅的外号呢,我看啦哥哥取什么外号都无关紧要,因为你本身便时常霸气外放,不怒自威啊!”   东方云阳道:“呵呵,是吗,那就取外霸气的外号吧,我没念过多少书,还是菲儿给取一个吧。”   云菲微笑道:“嘻嘻,我一时也想不到呢,便取一个临时的吧,就叫杀神龙少爷吧。”   东方云阳道:“杀神龙少爷,呵呵,好吧,那你便叫我龙哥吧。”   云菲突然有些任性的道:“不,我要叫你龙哥哥。”   东方云阳知其任性,只好道:“呃,随你了。”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却大有不同。   龙哥似乎男女都叫得,而且只有敬畏这意,而龙哥哥三字,却似乎为云菲所独有,再无第二个人叫得,并且尽显小女儿家的柔情在其中。   云菲撒娇着道:“从今往后,不管在人前人后,龙哥哥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记住了哦。”   东方云阳道:“这个——暂时还无法适应呢,我尽量吧。”   云菲理所当然的道:“不行,一定要如此,因为这样一来,你才可以在那一千魔门精锐面前树立威信,以后还会壮大魔门实力,就更应该这样了。”   东方云阳看到云菲娇嗔薄怒的样子,越发的艳丽无双,但却丽而不媚,一时不觉看得痴了。   ………………   冀州北面晋城西南的一个小山村,阿傻走出房间,坐在屋前的地上。   阿傻望着远方天际,思绪回到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萧恕一家三口别过村人,离开了这个居住十二年的地方,萧恕也离开了阿傻这个儿时最好的玩伴。   阿傻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小梳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唉。   啊——   村东头传过来一声尖叫,阿傻一惊,转头向右边的村东头望去,虽然看不到什么,因为被一棵大树挡住。   阿傻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紧接着又一声惨叫传来,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村东头柳青他母亲的声音,而刚才的尖叫却正是柳青之父所发。   在一愣神之后,阿傻便即跑向房中,将其母亲张寡妇拉了出来,并急声道:“母亲快跑,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其母张寡妇虽然徐娘半老,然而青丝如黛,依旧有着七分丽容,却是更添迷人风韵。   阿傻不容分说,拉着她的手便往门外奔去,然而却已经晚了。   张寡妇还不知就里,回身问道:“走?走去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一声喊叫传来,紧接着破风声起,一把长刀突然横劈而来,直往后背空门大露毫不知情的张寡妇身上而来。   阿傻大惊,说时迟那时快,他急忙将张寡妇拉到身后,险险的避过这一刀,迈前一步,双手奋力格挡,以腕上的铁制护臂抵住对方的长刀。   砰——   咔嚓——   一声轰响,随即是铁腕和长刀的摩擦声传出,刺耳之极,张寡妇忙捂住耳朵,惊恐的望着二人。   使长刀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面具肩后甩开黑色披风的长身大汉。   大汉双眼中透出不信和置疑,他实不敢相信,以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中,竟然还有人能抵挡自己三成功力的一刀。   在大汉不可思议的同时,阿傻同样震惊无比,他在想:难道这个人会是三年前在杭州的魔头不成,如果是,那么说柳青一家也许是遭到他的屠杀全家灭门了吧。   阿傻听出,伴随出刀时听到的喊叫正是儿时玩伴柳青,从村东头到这里住着九户人家,柳青一家总是起得最早的,因此才发出惨叫之声。   想到这里,阿傻不禁心里巨震,那么其他人呢?难道都被此人杀了不成?   他不敢往下再想,突然记起母亲张寡妇还在,头也不回的喝道:“这时黑魔,母亲快走!我来顶住他。”   张寡妇哽咽道:“沙儿,跟娘一起走吧!”   阿傻大叫道:“不!母亲快走,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张寡妇犹豫道:“沙儿,可是娘舍不得你啊!”   阿傻喊道:“走!快走啊,阿傻这一辈子做了傻子,今天再也不能做傻子了,走啊——”   黑衣长身大汉冷笑道:“黑魔,嗯,这个外号倒是挺好的,不过,你们今天谁也走不走了,哈哈哈哈!”   张寡妇转身,对着那黑魔道:“你这个恶魔,你真要斩尽杀绝吗?可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你的仇家去啊,我们可都是些本份人呢。”   阿傻叫道:“母亲快走,别跟他废话了,他可能就是在杭州一带屠村的黑魔,是不理理喻的妖魔。”   张寡妇叹息道:“这——这是,唉,娘走了啊!哎哟……”   她正要离去,却不想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那人身材娇小,却是一个女子,正好堵住了张寡妇的去路,令她再不能前进一步。   紧接着周围突然出现数十个黑衣人,那黑魔似乎默认了黑魔这个外号,挥手发令,让其他黑衣人向阿傻母子二人围杀过来。   阿傻长叹一声道:“唉,认命吧,现在想走也不成了。”   张寡妇哭着道:“沙儿,都娘不好,没有给你找个好师傅,哎,听说隔壁家的萧恕自小习武,悔不当初让你拜他为师啊!”   阿傻决然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呀——我跟你们拼了。”   张寡妇点了点头,道:“沙儿是好样的,比你爹出息多了,老娘反正也活不成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说着向一个魔门弟子抛了个媚眼。   在那人神为之迷的时候,张寡妇突然掏出一把剪刀,直插入那人心口。   那人也甚是阴狠,巨痛之下,甩手一刀,便将张寡妇尚自媚笑的大好头胪砍落一丈开外。   阿傻看到其母的头飞离身体,凄厉叫道:“母亲,我杀,杀!我要杀光你们!”   他已经状若疯狂,即使有魔门弟子的刀剑砍到身上,似也不觉得疼痛,唯有杀,杀,杀,杀意在其胸中澎湃不止,似乎要杀光所有的人才能止住,除非他倒下。   阿傻终于倒下,虽然得萧恕教得一招半式,却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个魔门弟子,也许七八个,也许是十七八个。   黑魔便一直在远处看着,冷漠的欣赏着阿傻杀人的乐趣。   不知过了多久,其他黑衣人从村子各处汇集到阿傻的房子外面,静立一旁,听候黑魔的指派。   整个小村子,除了前来屠村的魔门中人,再无一个活口。   黑魔放声狂笑道:“你们与我本无宿仇,但要怪便怪你们认识姓萧的,听雪阁一脉皆为我之敌人,黑魔,此名不错,感谢你这个傻瓜儿子替本座起了个好名,传令下去,厚葬此名少妇。”   离他最近的两名黑衣人应诺,得令下去照办第23章黑魔乱世(2)   第23章黑魔乱世(2)   那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山村,却也住着一百八十九人,共五十余户人家。   然而这百多人,却在黑魔带来的魔门弟子屠刀下尽数杀光。   这些魔门的人完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后来的唯一一个幸存者向世人说起其中惨烈的经过,闻者无不骇然变色。   黑魔一现即隐,似乎人九州大陆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无人知道其行踪去向。   被屠戮怠尽的小山村外,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之内的人慢慢拉下罩住头部的黑布,赫然却是消失已久的魔门总令使王斌。   王斌望着黑魔和另一个女子走入一片黑暗之中,闻着满地的血腥气,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响,山谷之中回荡着阴森无比的怪声。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王斌于此时为什么会笑得这么放肆呢?那黑魔会是东方云阳吗?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他的有意安排,包括云阳在神仙洞中修练无极魔功和血魂秘术。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经过王斌的巧妙安排,他故意将神仙洞弄得古旧不堪,似乎长年无人居住的样子,为的便是要云阳信以为真,认为是其父当年修练之地,在其父去后,这里便再无人来过。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   王斌非但进入过,而且亲手布置了这一切。为什么要亲自布置呢,原因是王斌对其他人极不信任,他只相信他自己,即使对于魔门宗主余昌洛,他也是七分信三分疑,当然,他不会有教众面前表现得不满。   他暗中联络了云菲,把东方云阳引到杭州,然后让他入魔,教他嗜血一般杀人,积累魔气,等到足够之后,才把云阳带来这神仙洞中。   王斌暗中所放,正是要利用他来对抗余昌洛,后来将余杀死,并告知云阳真相,说余其实也是间接的凶手,连云菲都欺骗了   洞中所藏的无极魔功和血魂秘术,自然便是王斌所放。   大笑之后,王斌自言自语道:云阳果然得其父遗传,竟然这么快便学会了两门绝技,这可是在短短三年时间里学会的啊,而且似乎更甚于二十年前的东魔,呵呵呵呵,照此看来,那么是该执行那个惊天计划了。   到底是什么计划呢?身为魔门总令使的王斌还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他竟有着更大的欲望和野心吗?   ………………   魔徒重现,黑魔乱世。   这是九州大地流传甚广的一句话,几乎传遍了每个走江湖的人耳中。   各家大小茶馆酒肆,经常会聚集三五七人,成群的围在一起谈论着这件事情,有些甚至预言这一次所掀起的武林浩劫,将会更甚于二十年前。   帝都中心,中平平黄忆明看到奏折,其上正是说是黑魔现世的消息,怒火腾地燃烧起来,震怒之下将奏折扔向门口的地上。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来者是已经略微发福的右相兼安阳王公孙子俊,他大踏步走来,走到门口之时,略一停顿,拾起地上的奏折进来。   黄忆明头也不抬的道:“去!去!去!休要来打扰朕。”   公孙子俊道:“皇上,是我,子俊啊!”   黄忆明盯着进来的公孙子俊,似乎才发现其颌下的长须,道:“二弟,你也老了啊!”   公孙子俊哈哈笑道:“大哥,你头发都白了呢,哈哈!”   黄忆明道:“唉,是啊,这三年来虽说国泰发安,但是魔门一直隐蔽不出,教我是如如骨梗在喉,芒刺在背,不发泄便觉身心难安呢。”   公孙子俊道:“大哥何必杞人忧天,就算是魔门卷土重来,不是还有叫化帮和释迦门吗,还有众多门派的正义人士呢,再不然我们帝国尚且有上百万的铁血战士,又何惧他小小一个魔门呢?”   黄忆明道:“不是怕,而是,唉,映霜是最见不得杀戮的。”   公孙子俊道:“哦,原来是大嫂慈悲为怀,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魔门如今再次出现,而且一出手,便是屠村,而且不止一个地方,魔患日重,大哥要早作周密安排才好。”   黄忆明道:“什么?哪里还部门遭遇过屠村之事吗?”   公孙子俊道:“有,不过不是屠村,而是曾经参与过三年前追捕云阳的捕头,那人姓步,由于县衙经常不管政务,因此直到刚才,方有人快马加鞭送来急报,说是那步捕头在县衙被人杀死,同时被人血洗县衙……”   黄忆明道:“原来如此,看来魔门日益猖獗,根除此毒已到刻不容缓的地步,此事便交与你全权负责了,我现在离不开这帝宫,是有心无力了。”   公孙子俊道:“大哥贵为一国之君,岂可轻易犯险,此事我自当顶力而为,不灭魔门誓不回宫复旨。”   黄忆明道:“好,好弟豪言壮语,我便等着你凯旋归来了。”   公孙子俊道:“多谢大哥成全,你看这三年,太平无事的,又长胖了,这回征战四方,必定会变得苗条回来的。”   黄忆明道:“哈哈哈哈,是的啊,二弟真该减肥了。”   公孙子俊道:“那大哥准备调多少兵马与我?”   黄忆明道:“给你,兵符和秘旨,都拿去吧,想要多少兵马随你意愿吧,不过要记住,争取以牺牲最少的人灭掉魔门,另外,江湖各大门派见到圣旨,如朕亲临,二弟完全可以调派他们,如有不遵从者,便等同于违抗圣旨论处,可就地格杀勿论!”   公孙子俊道:“这个,貌似权利也太大了吧,万一我……   ………………   沉寂三年的魔门又再度出山了。   这一消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整个江湖顿时沸腾了起来。   各大小门派人人自危,急急的召回自己在外面的弟子回到门派中来,然后大派与大派之间相互结盟,而一些小门小派则依附大一些的门派,甘愿打着他们的旗号,称自己门派为分派分舵分堂分院等等之类。   势力发展到南方的叫化帮,与江北武林的释迦门缔结盟约,组成盟友,约定一方有难,对方要不遗余力的派人支援。   两天之后,九州大地均在传扬着一件事。   在杭州一带,凡是参与追捕云阳的步捕头等人,均被杀害,同他一起遇难的还有在县衙共事的捕快和县丞等人,均是被挖心而死。   ………………   萧布雨听东方雁所说之后,与妻商量,决定先让东方雁回去无名谷三家庄。   岁月如梭,转眼三年便匆匆过去了。   在这三年之中,萧恕练武成狂,几乎忘记了人间世事,当他终于明白三剑的奥秘之时,却得知东方雁已经离开的消息。   萧恕看了看站在秘室门口的秦若兰,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站在这里面?”   秦若兰不答,却道:“恭喜萧恕哥哥出关了!”   萧恕道:“原来你一直守在这里,每天都这样吗?真是辛苦你了,我……”   秦若兰道:“唉,被你发现了,呵呵,其实没什么的,每天早晨过来探望已成了习惯,虽然你如今已经可以做到不饮不食,但三年过去,还是应该补充一些食物的,不然可就真的要三年不知肉味了。”   萧恕道:“呵呵,说得也是,雁儿还好吧?”   秦若兰道:“她离开听雪阁了,听说是你父母的决定,另外,我们素玉斋同听雪阁已经合并为一派,你我已经可以师兄妹相称了。”   萧恕道:“哦,那现在叫什么门派?我岂不是要叫你作秦师姐?”   秦若兰道:“现在的门派改为风雨楼,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两大圣地,即‘南风雨,北白云’,北方的白云寺经过重建之后三年来苦心经营,如今再度汇聚了众多的武僧,门派也是逐渐壮大了。呵呵,叫师姐还是师妹,就随你吧,其实论起年纪,我还要比你小上三个月呢。”   萧恕道:“啊——那我以前都叫你作秦师姐,岂不是亏大了?”   秦若兰道:“亏什么亏,你又没损失什么,哼,其实叫我师姐也没错啊,因为我自小便无父无母,是师傅在我两岁时于一个小山村外的山上捡来抚养长大的,因为入门最早,所以她们都叫我大师姐了,包括几个年纪比我大上几岁的后入门的师妹也是如此。”   萧恕道:“原来如此,呵呵,那还好了。”   秦若兰道:“什么还好啊?”   萧恕本想说‘还好不算吃亏啊!’但想想终究没有说出,转而问道:“不知明珠他这三年可还在勤学苦练否?”   秦若兰道:“何止是苦练,简直是同你一样,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练功,三年时间便学会了我用五年才学会的基础武学,不过,他有些小调皮。”   萧恕道:“小调皮?他怎么调皮了?”   秦若兰道:“他——竟然唤我作师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唉!”   萧恕道:“哈哈哈哈,竟然是这样,好,不错,我要将这三年中学成的三剑尽早教与他。”   秦若兰道:“什么?这三年你只学了三剑?”   萧恕道:“没错,若兰可别小瞧了这三剑,这是梦中得一神秘老人所传,虽只三招,却是融会贯通了各大门派中绝技的精华在其中,但又似是而非,与他们的绝招大异其趣,这三剑分别是无我剑,无敌剑和无天剑。”   秦若兰道:“哦,想必很厉害的了?”   萧恕道:“厉不厉害我也不知,因为至今还没有正式出过手第24章英侠永存   第24章英侠永存   九州帝都中心,公孙子俊领了帅印,暂时代管了武乘风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大军开拔,京城百姓夹道欢送。   他们听说是驸马爷亲自领兵,前往剿灭魔门势力,顿时自发的前来。   想起二十年前东魔等人肆虐中原,杀死杀伤不知多少无辜百姓,闻者无不心惊,更有一些亲眼目睹的,相传之下便有更多人对魔门恨之入骨。   经过周密探查,黄忆明已经得知魔门总部仍然在西北的梁州,他们故布疑阵,惑人耳目的在九州各地暗杀了不少州官。   但是这些人均被武乘风和喻丹尘等人揪出,虽然那些人已经被就地正法,但引起的轩然大波还是影响了帝国的百姓,令他们心中抹上了重重阴影。   公孙子俊昭示九州各地,连发几道命令,通令各大门派派出精锐弟子分赴九州各州和首府待命。   叫化帮帮主洪虚放已经年近八十,在老帮主冯自在逝世之后,他完全的独立掌管着数万人的武林第一大帮。   洪虚放曾经想过要将老帮的儿子也就是义盟湖州分舵的负责人冯翰林接回。   他本意是要冯自在之子接掌门户,但冯翰林自称懒散惯了,更不愿来管理这个人数众多的叫化帮。   多次相邀无果之后,洪虚放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只是,洪虚放年事已高,想着接班人的问题便是一阵头痛。   纵观年轻一辈,并没有一个能让他放心和满意的,而今自己年已无多,若是就此撒手而去,将会对不起老帮主冯自在了。   这时,一个年轻瘦小的青年献计道:“洪帮主,其实我们可以从他派物色人选啊,我们毕竟是第一大帮,只要发出一条通告,一定会有不少杰出的少年侠客前来挣抢的,而帮主只要声明,不管是谁执掌本帮,所做的一切都必须是要为了让我们帮派发展壮大,否则全帮的弟子皆可以抗命不遵。”   洪虚放大喜,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道:“小青啊,你的想法非常不错,不过如此一来,帮主让下面弟子不服,以后却要怎么执掌第一大帮呢?”   小青想了想道:“帮主可以设立五大长老,若是其中三人同意执行一项决定,那才可以颁布执行,这样一来,帮主的权利便完全限制住了,他只会为了本帮而努力,却又不能独断专行,或可一试。”   洪虚放微笑道:“很好,此计可行,至于这五大长老的人选,可以推举产生,老夫就举荐小青了吧。”   小青低头躬身,受宠若惊的道:“多谢洪帮主赏识,我只怕资历尚浅,不能服众啊!”   ………………   公孙子俊一纸命令,各大中门派诚惶诚恐,纷纷召集门中长老或掌门的上一代前辈高手商议对策。   释迦门现任掌门是明悟大师,论辈分,尚要比之余昌洛要低上一辈。   余昌洛未加入魔门之前,得妙空方丈因一梦而收为弟子,赐为法号妙凡,却是代师收徒,成为释迦门最年轻的妙字辈高僧,后来更是继任为第四代掌门,成为释迦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教。   明晤继承掌门之位后,往得全寺僧人的同意,将妙凡之名除去,而他本人代替其成为释迦门第四代掌教。   有白云寺的教训在前,这三年来,释迦门不断的支援白云寺重建,并且趁机重新在九州各处开设分院,弟子遍布九州各州,短短十数年时间已赶上武林第一大帮叫化帮,隐然成为北方武林的执牛耳者,在势力上更是仅次于叫化帮成为第二大门派。   明悟大师与众师兄弟们讨论之后,还是遵从公孙子俊的命令。   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因为公孙子俊代表的是官方的决定和命令,一个门派不管它再大再如何发展,它始终是在帝国范围之内,其根本并非坚不可摧。   因此,他们才作出这样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们也是不得不如此。   其他门派得知消息,纷纷效仿,就算是武林第一大帮的叫化帮,也同样遵令执行。   当然,洪虚放之所以这么决定,还有另外一个的原因在内。   他想要通过参与这次的剿魔,拉近与武林各派的关系,进而从各派当中物色少年俊杰,以便拉入叫化帮中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武林中最大的两个门派叫化帮和释迦门都已经应召待命,其他的中小门派纷纷紧随其后宣布效命。   ………………   冀州风雨楼,萧恕出关,合楼男女弟子均感荣幸,两大首脑萧布雨和白映雪合计后决定大摆宴席庆祝。   席上,萧布雨宣布道:“各位同门弟子,本次宴请大家,一则,是为了小儿出关之喜,二则,却是发布迎战通告。相信大家都知道,黑魔乱世的传闻,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们都当从此刻起做好准备,以动制动,只有我们做好了万全准备,不论将来结果如何,至少我们的损失会降到最低。”   原来素玉斋的掌门,如今风雨楼的二楼主白映雪起身道:“萧楼主说得不错,虽说我们两派并为一派,弟子们也都和睦相处,但我们的实力如今却还比不上释迦门,就在刚才不久,我们接到云风传回的一封急报,说是‘魔门复出,必首攻风雨楼’,因此我们更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打赢这场硬仗。”   萧布雨接着道:“二楼主所言,正是于今的严峻形势,容不得我们大家有半点的马虎。云风是云啸飞师弟的传人,这三年在昆仑绝顶参悟天机录,必是小有所成,因此才会在得知消息之后,他本人未至,却让急报先来,由此可见魔门此次复出必是来势汹汹,二楼主巾帼不让须眉,你们告诉老夫,你们怕不怕死。”   在坐的众男女弟子一百七十余人安静了片刻,便三五成群的传来应是之声,应是之声次第响起。   萧布雨见是这样的场面,为了震奋士气,于是大声再问道:“魔门中人从不讲究人性,见人便杀,面对这样的疯狂强敌,我们除了奋起抵抗,杀之后快以外,还有别的选择吗?任何有逃跑的想法最终不过是沦为刀下之鬼,你们说,到底怕不怕死?”   这一次在场众弟子齐声应道:“不怕!不怕!不怕!”   席散之后,萧恕单独拉着秦若兰来到后山,往下俯瞰着群山之壮丽,良久无语。   秦若兰知道他有心事,想想觉得应该与半个时辰前萧白二人的话有关,小声的问道:“萧恕大哥,看得出你不开心,是因为魔门的复出吗?”   萧恕道:“我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我们风雨楼此番必有大难。”   秦若兰道:“这有什么奇怪,刚才你父亲不是说过了吗?还有,你的云风师弟同样小有所成,听说他修练的是天机录上的预测神功,有他赶到,魔门必定会刹羽而归的。”   萧恕道:“但愿他能及时感到,可是我似乎觉得这预感像是起自咱们风雨楼内。”   秦若兰道:“这,你是说风雨楼中会有魔门的内奸,这不可能啊,这三年来,清芳阿姨还有师傅等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查探,都没有查出风雨楼中有奸细呢。”   萧恕道:“哦,这?我也不知,怎会有这种征兆呢?”   他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修练成了天人感应术吗?可是自己只是练成了人剑合一术而已啊!,   突然想到在昆仑修练的云风,但愿云师弟能早日赶回吧。   二人就这样坐着,聊起这三年来风雨楼变化,萧恕一直闭关,是以认真仔细的听着。   ………………   就在公孙子俊从帝都率令三十万大军直捣梁州而去之时,九州之中秦州极西绝顶昆仑山,却发生了一件天地异象。   昆仑绝顶,白云飘渺,漫延至遥远的九州天际。   突然间,晴空万里的天宇发出一个撕裂般的声音,嗡嗡之声沉闷而又震人耳膜,但只是一霎时便恢复了正常。   其上的天宇再度如初,仍然是晴朗如画,碧空如洗。   一个清朗的声音大笑道:“哈哈哈哈,终于发出去了,希望父亲能够早些收到传缴,好回返九州除魔卫道。”   其人身穿一件蓝色道袍,却没有手执拂尘,正负手望天,期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此人慢慢转过身来,低低叹息一声,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昆仑山。   云风如释重负一般,想到自己三年来独自上昆仑之巅感悟天机录,间或创制一些快速杀人的利器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经过三年苦修,他终于制作出一个神石,发往遥远的未知星球,希望云啸飞能够看到。   那上面附有云风的意念,他了通过这个神石传给云啸飞。   ………………   冀州北面风雨楼,原来听雪阁与素玉斋合并之后的门派。   风雨楼如今在冀州南面,而白云寺则放弃原来的山门,在更北的晋城北面五十公里以外重建一座新的山门,仍旧名为白云寺。   白云寺经过三年的发展,虽然恢复了昔日的神气,但是人数和实力却是大有不如,其名望已经排在风雨楼之后。   江湖上都是叫着南风雨北白云,将其列为风雨楼之后。   白云寺方丈子风大师却并不在意这些,在听说黑魔现世的当然晚上,一个外派执事的弟子匆匆跑回山门。   此弟子带回一个震惊无比的消息——   魔门复出,必首攻风雨楼。   子风方丈惊疑不定,但是听说是风雨楼萧布雨门下的云风所言,便有些信了。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风雨楼中暗藏风雨。   安静异常的风雨楼的大门口,迎来了一个神秘的访客。   其人长身玉立,英俊潇潇,却正是失踪三年之久的云阳,有人报知消息,玉娇和萧布雨首先迎出,身后尚跟着七十二贤弟子。   云阳惊讶的望着众人,目光略有惊异的扫过,然后停留在其母玉娇身上,问道:“母亲,你们还好吧。”   玉娇颤抖着声音质问道:“你,你真的是小阳,你还是我的小阳,儿啊,你——你说,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武林正道的事?”   云阳一脸无辜的伸手到背后,萧布雨身后的七十二弟子顿时一个个出刀拔剑,如临大第25章遁入空门(1)   第25章遁入空门(1)   某个不知名的星系之内,一个发光的物体以光速飞行着。   那发光的物体竟是一块绿色椭圆形的扁状石块,但又似乎不是石块,总之材质非常特殊。   这光石上面却还站着一个人,一个与九州大地上的人一般穿着。   他站在上面,非便没有颤抖,而且稳如磐石。   由于高速飞行,狂风吹着他的头发向后横飞而舞,露出他的玉面真容,却是一位年约三十许人的青年公子。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离开九州大地长达八年的云啸飞。   云啸飞此番从天云星归来,因为星球之上许多仙道门派的人纷纷相送,耽搁了些时候,想到九州大地正在发生一场大劫,心中不禁焦急起来。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块红色的小石头。   云啸飞控制着光石,靠近了去,伸出右手接住,入手便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其中。   暗中查探,便知道原来是儿子云风所为,这红色的神石正是云风发来,告知云啸飞九州有难的消息。   云啸飞会心一笑,自语道:“这小子,呵呵,竟然无师自通,以神石给为父通信了。”   知道是云风发来的,在欣慰之余,却也深感震撼,暗中加快了速度。   ………………   冀州风雨楼前,风雨楼的男女弟子们剑拔弩张一般的望着东方云阳。   东方云阳却不是转身拔剑的,只见他拿出背后的包裹,朝前扔到地上,那包裹滚到风雨楼群弟子面前停住。   众人纷纷躲开,让了开来,却被随后赶来的谢清芳看到,失声惊呼起来。   原来那包裹一经滚开,其中的物是与灰布包袱分开,露出里面的人头来,那人头尚带着血迹,只是已经干涸。   萧布雨上前一步,惊疑不定的问道:“此人是谁?”   谢清芳曾经修练过混沌功,毕竟经历过许多,只是略一惊慌之后便恢复镇定。   她定睛看去,顿时认出了那是谁来,接道:“那是余昌洛,以前跟随东魔的得力助手,也是魔教的头领之一。”   风雨楼的众弟子听说之后,纷纷上前,朝那人头狠狠的吐着口水,就算是胆小的女弟子,也是两人同进,不顾自自己淑女形象,轻轻的唾沫飞出。   东方云阳见一举镇住了众人,这才说道:“此来带着余贼的人头,便是为了证明我云阳还是从前的云阳,父亲既已死去,又何必追究过往呢。”   众人信以为真,玉娇更是泣不成声,她走到东方云阳身边,一把搂住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来的儿子,道:“儿啊,这几年苦了你。”   东方云阳道:“孩儿不苦,只是,余昌洛这厮,这几年总是派人假扮于我到处做下伤天害理之事,孩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暂时未回阁中,为什么不让魔门中人知道,也未与你们联系,不得已只好暗中查访,终于,在一个月前查探得知了魔门的老巢,久侯半月有余,刺杀三次,这才成功。”   听他娓娓道来,不紧不慢,虽然简短,即自能让人觉得其间的惊险和刺激。   傍晚时分,东方云阳终于经过众人的轮番盘问,顺利进入风雨楼中。   ………………   风雨楼后山小径上,一个少女正在沿着萧恕秦若兰二人上去的路上行走着。   行不多时,便见到正要下山的萧恕二人。   少女正是与云阳朝夕相处三年的云菲,她的目的便是要阻截萧恕回到风雨楼。   云菲在心里暗骂一声:一点都不体贴人家,怎么要人家一个人去拦截萧恕呢,那可是当年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之一呢。   萧恕奇怪的看了云菲一眼,只是觉得有些面熟,不禁多看了一眼。   秦若兰暗中接了他一下,似乎有些不满。   萧恕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茫然不解的看着秦若兰,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拉着秦若兰便要下山。   哪知他不准备多事,那少女云菲却站在道中没有让路,并且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知道这里有个听雪阁吗?”   萧恕惊异的回望了秦若兰一眼,得其肯定后才道:“如今已没有听雪阁,只有风雨楼了,听雪阁同素玉斋合并,不知姑娘所问何事?”   云菲道:“我……我是来找我母亲的。”   秦若兰道:“你母亲?她叫什么名字,原来在听雪阁吗?”   云菲道:“是的,她的名字叫喀丽娜。”   萧恕道:“啊——那你,你又是谁,姓什名谁?”他不得不谨慎行事,因为当此时刻,魔门复出,也许会有对方的奸细混入也说不定。   云菲道:“我,我叫云菲,我姓云,是大侠云啸飞的女儿。”   萧恕道:“原来真是,怪不得你和丽姨长得很像。”   云菲道:“你们可以带我去吗?”   萧恕道:“当然可以了。”他在前领路,云菲跟在萧恕的左侧方,而秦若兰则在右前方走着。   在行不到一半路程之时,云菲突然哎哟一声,坐倒在地。   萧恕回身探问:“怎么了?”因为顾忌秦若兰在场,没有上前相扶。   云菲道:“我,我的脚扭到了,怎么办啊?”   萧恕道:“若兰,这天色渐晚,你同为女子,还是你来背她吧。”   秦若兰道:“我,不背,要背你背。”但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对,这样一来岂不是便宜他了。   只是倔强如她,说出的话却不想再行收回,而萧恕却没有多想,早已背起云菲继续赶路,其间并没有察觉秦若兰的异相。   在行至一处拐弯地时,因为是旁边是悬崖,所以行走甚慢。   萧恕虽然小心翼翼,然而却还是惊呼一声,同背上的云菲一起掉落崖下。   ………………   魔门再次复出,总令使代替余昌洛行使教主权利,连发几道命令。   他召集这十余年来秘密训练而成的十万教众,自西往东,横扫一些中小门派。   魔门这一次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只进攻中小门派,避过一些上千人的大门派,这样一来成功几率要大上许多。   接连数日,魔门十万大军经过之处,可谓是所向披靡。   那些个中小门派,根本便是望风而降,有些得知消息早的,弃了山门直奔叫化帮和释迦门而去,也不知是投奔他们还是去搬救兵去了。   峨眉派、衡山派、雪山派、泰山派、点苍派、天山派等不足三五百人的中等门派略加抵抗便突围而出,但是真正逃生而出者廖廖无几,另外的王屋派、崆峒派、天目派、金钱帮、东玄岛等数十年甚至是几个人的小门小派几乎是不加抗争便举派皆降。   这也是源自魔门声称的投降不杀的旨意,只要投降便算是魔门中人,但是要服食魔门中独门秘制的毒药。   这种毒药正是魔门控制门人弟子的手段,服下这种毒药者每个月要吃一次解药,不然便会中毒身亡,而且是全身溃烂痛苦而死,死状极惨。   魔门通过这种手段,探制了十万大军,在谋划周详之后,这一次重出江湖,铁定要一举成功,统一九州武林。   待到收服帝国上下所有中小门派之后,下一步便是进攻四个最大的门派,也是当今武林的四大支柱——风雨楼,白云寺,释迦门,叫化帮。   魔门来势汹汹,九州大地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谁人也以抗之,谁又能抵挡得住呢?   …………第25章遁入空门(2)   第25章遁入空门(2)   中州往西去的官道上,征尘飞扬,旌旗招展。   公孙子俊亲率三十万大军,沿路又收编了一些地方小卒和各中小门派逃亡的弟子,以及黑衣郭靖宇部抽调了二十万人马,共计五十五万余人。   五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往梁州进发。   公孙子俊已经得知确切消息,自然是首创于武乘风的密探组织‘窃风’所提供。   当他从梁州的州府处知悉,魔门竟然出动了十万人之多,不得不得小心谨慎起来,虽然双方都是训练有素,但是魔门毕竟不讲规则,而且不知有什么古怪的害人方法,他们不会同别一样在沙场上刀兵正面相战,有可能会使出邪恶伎俩,却是防不甚防。   因此,公孙子俊思前想后,觉得在人数上至少要有压倒性优势。   手下人汇报了确切人数之后,公孙子俊心中大定,同时却暗中腹诽:多年未曾战斗,自己是不是越来越胆小了呢?   公孙子俊是否胆小怕事,无人可以解答,恐怕他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   ………………   云阳成功进入风雨楼,一个时辰过后,风雨楼中风云暗涌。   整个风雨楼上下,除了两个人外,几乎便没有一丝动静,宁寂得异乎寻常,有点可怕。   这两个人却是萧布雨和白映雪,他二人为何还可以行动,其他人为何不在呢?   一道快逾闪电的人影出没于风雨楼各个房间,每到一处,便闻咔嚓声响声,那是人骨碎裂的声音,还有扑哧——鲜血飞溅之声伴随着次第传出。   白映雪身中巨毒,武功大打折扣,当她冲出闭关的房间之时,只见风雨楼各处血腥处处,断肢碎肉随处可见。   当她看到还有一个幸存者之时,大喜过望,慢慢走到萧布雨身边,皱眉问道:“萧楼主,这,这是为什么?”   萧布雨用力推开身上盖着的木板,答道:“映雪啊,风雨楼大难已至,幸好我儿还有若兰不在,保留了我们二派的独苗啊。”   白映雪问道:“难道,难道其他人都死了不成?”   萧布雨答道:“是的,唉,我一直被这木板压着,此时才恢复力气,我听到那恶魔每杀一人便数一次,直到刚才,他已经杀了三百八十七人,除了我们二人外,便只有未回阁的萧恕秦若兰,还有云师弟的儿子云风,刚好我们三家都留后,真是天可怜见啊!”   白映雪似是不信,又道:“这,这是真的吗?这恶魔——到底是谁?”   萧布雨叹息一声,道:“唉,真是引狼入室啊,他便是东方云阳,昔日东魔的唯一后人。”   白映雪惊道:“啊——竟然是他?难怪,刚才在闭关之时,便听到后山传来一阵尖叫之声,似乎便为若兰发出,想来,定是这个东方云阳的同党所为了。”   萧布雨也是吃惊的道:“完了,完了,我儿萧恕便和若兰去后山了啊,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白映雪安慰他道:“萧兄,但愿他们吉人天相,这云风也未归,想来也是被对方的人在暗中截住在半路了吧。”   这时传来一声狂笑,东方云阳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浑身是血,似乎从十八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一般。   萧布雨斥道:“云阳!我萧氏一家待你不薄,云师弟的几位夫人同样对你有抚育之恩,你怎忍心下此狠手,怎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白映雪接道:“萧兄,不要与他理论,要杀便杀,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萧兄又无武功,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东方云阳哈哈大笑,突然停了一会,走向白映雪,邪笑道:“久闻白映雪年过四十却仍守身如玉,西仙子果然名不虚传,只不知若不再是贞女之后,会怎样呢?”   萧布雨大怒道:“休得无礼!”   白映雪突然发现不能动弹,带着哭腔道:“你,你敢!你要再过来,我便咬舌自尽。”   东方云阳突然欺身上前,卸落白映雪的下巴道:“嘿嘿,多谢提醒了。”说着便要去解白映雪雪白的罗衫。   萧布雨正要说话,却被东方云阳抢过白映雪的拂尘砸晕过去。   白映雪骂道:“,无耻,败类!”   她已经被除一外面的雪白素衫单衣,就在东方云阳正要进一步行动之时,传来一声断喝。   急步赶来的萧恕喝道:“住手!”   萧恕说话的同时,拔剑攻上,与秦若兰手执拂尘分左右同时出手。   东方云阳哈哈大笑道:“好,来得好,待我解决了你们两个,再来飨用西仙子不迟。”   萧秦二人联手,初时尚占上风,但是过得不久,便被东方云阳狠狠的压制住。东方云阳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浑身便如铜筋铁骨一般,萧恕的剑劈其身上,反而将全部劲力悉数弹回,幸好他已练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方不至于反受其噬。   然而秦若兰却没有这么好运了,她的手腕,小腿,还有肚皮之上均已为东方云阳抓破,其中爪痕犹在,似乎留有余地,并没有狠下杀手。   但她仍然忍受惊呼一声,萧恕听到后回头去看,登时便被东方云阳寻隙而入,一掌将萧恕击得倒纵而回,横飞三丈开久,撞破大门边的墙壁,从人形大洞中飞了出去。   萧恕吐出一口鲜血,就在他刚刚翻身站起来时,却听到传来另外一声惊呼。   那是云菲的声音,当时在落崖的一瞬间,萧恕及时的抓住崖边一块凸出一岩石,然后一跃而上,秦若兰冷眼相看,后来云菲坚持走路,虽然脚扭伤了,却一步一扭的慢慢前行着,萧恕只好慢慢的在旁边跟着。   云菲道:“杀神,你怎么把我娘还有你娘也杀了啊!”   东方云阳茫然的道:“我娘,我娘死了吗?啊——我没有娘,我没有娘,我是老天生的,我便是天之子,这天下终究会是我的天下,哈哈哈哈,你们都是我的子民,我想要杀自己的子民,这有什么错吗?哈哈哈哈!”   云菲哽咽道:“你疯了,小阳哥哥!”   东方云阳道:“你让开,我要杀了他们,灭了听雪阁便是本少爷成功的第一步,任何人也休得阻拦!”   云菲摇头道:“不,别再杀人了,求求你了,别再杀人了!”   东方云阳道:“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啊!当初可都是你引我步入魔道的,因为你,我才会杀了那么多人,我才会修练这霸道至极的魔功,才会有逐鹿天下的雄心,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现在才叫我住处手,晚了,走开!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云菲不再言语,但眼神表示仍然要劝止他继续杀人。   东方云阳大怒,突然双目变得赤红,然后挥出一掌,拍向云菲头部。   云菲大叫道:“你们快走,他入魔了!”扑的一声,云菲脑浆嘣裂而死,萧恕无暇顾及其惨状,扶起一迷的父亲,然后秦若兰也救起其师傅白映雪,四人便欲要逃离风雨楼。   东方云阳长身而起,直追而出。   ………………   秦州方向赶往风雨楼的小径上,云风在离风雨楼外五里之地时,被一黑衣人拦下。   黑衣人除下蒙面黑巾,赫然却是魔门的总令使王斌。   王斌比起半文半武的云阳高出不止一筹,此时狭路相逢,即使英勇如云风也是不能胜之。   云风自知无法战胜,只好拿话哄对方,期对方回头之后逃跑,然而王斌丝毫不为所动,气机锁定于他,双掌血红一般扑向云风。云风闭上双眼,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一人横飞而来,夹在云风与王斌之间。   啊——   两声惊叫几乎同时响起。   王斌的双掌砍落兰香的两条玉臂,而一把长剑,却从兰香后背插入,自前胸而出贯穿刺入王斌腹内,再从王斌后背露出一截剑尖。   兰香竟是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她自知无法抵挡王斌的凌厉攻势,但她为了救云风,却不得不兵行险着。   云风大呼道:“不!”   ………………   风雨楼外,云啸飞来迟一步。   为了要帮助公孙子俊尽快剿灭魔门势力,他不得不提前一步赶到梁州。   有云啸飞的加入,公孙子俊和正道群雄立时便转败为胜。   四大令使四去其三,兰香前往风雨楼了,剩下的三人只一招不到便为云啸飞制住,剩下的魔门弟子群龙无首,纷纷宣布投降。   云啸飞公而忘私,却是来不及救援自己的亲人和弟子,看到风雨楼中满地的尸体,以及像极师傅萧易水的萧布雨还有受了重伤的白映雪,自知来迟一步。   白映雪漠然道:“你终于来了!”   云啸飞点头道:“是的,我来了!”   白映雪长叹道:“你来晚了。”   云啸飞应道:“我来晚了。”   白映雪突然不顾一派掌门形象,泣声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听雪阁还有我素玉斋,已经全毁了,三百八十七人尽数死在东方云阳这恶魔之手。”   云啸飞汗颜道:“是啊,云阳之今日,我云啸飞有一半的责任。”   白映雪转头它望,道:“现在追究责任还有什么用。”   云啸飞道:“没用了吗?这一切全怪我,难道当初收养云阳便是个错误,致使养虎遗患?”   东方云阳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把他当成透明了,顿时大怒道:“云啸飞,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你报仇的,现在倒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云啸飞道:“我来了结一断恩怨。”   东方云阳怒道:“少废话,出手吧,看看老匹夫到底长进了多少,哈哈哈哈。”   萧布雨提醒道:“云师弟小心,此人似乎刀枪不入啊!”   云啸飞却道:“无妨。”   东方云阳愤而出手,然而出手之后,才发觉云啸飞便如一座高山一般厚重,又如大海一般深远,他发出的力道竟然不知去向。   云啸飞望空道:“萧师兄,白居士,振兴风雨楼的大任便交与你们了。”   话未说完,云啸飞便突然出手,双掌拍落,东方云阳应声倒地,然后云啸飞挟起地上的东方云阳,旋飞而去。   风雨楼前,萧恕和秦若兰看着来无影去无踪的云啸飞,一阵仰慕,回望楼中,唯余悲叹。   一处不知名深山,两名僧人隐居一竹林之内。   其中年老僧人自言自语道:从今往后,这世上已不存在东方云阳,也不存在云啸飞了   ————————+++==完==+++——————我要报错!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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