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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得回到两天前,最近正是春夏交替的时节,这人啊,越接近炎夏身子就越发的犯懒,中午,淳于香趁他老爹不在多吃了两个鸡翅膀,吃撑了些,正想找个亭子歇歇,打打嗝,顺便瞧着四下无人放放屁什么的,却无意间听到路过的下人们嚼耳根子   其中石丫头叹道“你没有听说,最近府里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教书先生,因前几日碰到猫脸上出了好多疹子,这不,两天都告假在家休养呢?”   另一个接口道“恩,是有这么回事儿,瞧这两天把小姐们爽的,不用听那老头念经,不知小姐有多快活呢”   “是呀,是呀,但是也爽不了多久了,毕竟先生年轻,出几个疹子两天就好了,明儿个听说就又赶着来授课了”   “可不是,老爷听说了,还硬是打发下人送了好些新鲜的水果去呢,说是辛苦先生难为他还不计前嫌的栽培自己的两个活宝”   两丫头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的眉飞色舞,全然不觉有双凌厉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的后脑勺,直到两丫头穿过回廊,脚步声消匿在虫鸣声里,淳于香才心思复杂的收回了视线   这可坏了,明儿个耳朵又要遭罪了,淳于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两圈,一咬牙,一拍腿,有了!   淳于香想着这夫子不是怕猫么?敢情去弄只猫来,让他明儿个回去再躺几天得了,反正他身子骨硬朗应该也不会出个什么大事!   再说了,夫子教学的第一天就大言不惭的告诫她,说什么,他既然敢来就不会像之前那些个夫子一样对尔等智商的学生半途而废,还信誓旦旦的说,他既然敢来自是后事准备妥当了,不仅连棺材板的资金凑齐了,而且已经看过风水,就连坟坑都挖好了!   更让淳于香郁闷的是,夫子告诉她,他连自己的墓志铭都想好了,如果不能将淳于府的两位小姐教好,而是被两位小姐的博学渊识吓的口吐白沫或者老年痴呆,他的墓志铭就写“我是被谋杀的!”   而要是侥幸能够功成身退安享晚年就写“不用再抢救我了,我活够了!”   介于这等威胁,淳于香想了片刻,这老东西是有备而来,且不谈,兴许还自身携带了什么先进武器装备,比如失传已久的独门暗器小李飞刀什么的,就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他身后还有什么邪魔歪教的高手集团支撑,实力实在不容小视。   夫子毅然而然的将身死置之度外,这非比寻常的气节不得不让淳于香怀疑,他不是神经病,就是来寻找刺激的,也不清楚是哪个幕后指使人命令他来祸害自己,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   淳于香叹了口气,想到之前的两位夫子,一个口吐白沫,一个羊癫疯,虽经过江湖医师及时诊治后并未丧命,甚至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从此普天下的夫子们终归把淳于府看成了地狱,万万不敢再踏入府门半步,念及两位老人风足残年,淳于香想了想还是放他们一马。   回过神来,说道猫   淳于香事不宜迟的拔腿跑出府,三下五除二便从外面弄了只猫回来,不可谓办事效率不高,但是,这猫却不识好歹的满院子跑,愣是把整个淳于府搅了个里外翻天,乌烟瘴气   最后废了全府九牛二虎之力总算逮着了,将它关在了笼子里   夕阳下山的时候,淳于恭从皇宫里回来,风尘仆仆的回到府中就瞅准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满脸气呼呼的的样子,下人们见老爷回来了赶紧上茶伺候着   淳于夫人听闻当家的回来了,脸色还不大好,也乐得走到正厅去瞧瞧,这淳于恭见着老伴过来了,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一半,不等她踏进屋来,便开口道“这小皇帝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淳于夫人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端过他的茶道“他在不像样也是皇帝,你这样说,不怕有违君臣之道了?”   “哎!罢了,罢了,随他去吧,我老了说不动他了”   “咦!你有没有闻道什么味儿?”淳于夫人搁下茶盏,皱了皱眉头   “嗯?”   “没有闻到吗?臭死了,像是什么屎臭”   “蒽,是有点,你再仔细闻闻,是哪的?我鼻子不好使”   “怎么好像是你身上的,你今天掉进茅坑了?你起来,我仔细闻闻!”   “闻到了吗?”   “恩,真是你身上的,转过身我瞧瞧,呀!你屁股上的猫屎是在哪里蹭的,还不赶紧将官袍脱下来”   “这,这怎么回事?”淳于恭赶紧脱了官袍,正要扔到凳子上,无意间却看到屁股坐过的凳子上还残留着猫屎,顿时勃然大怒,咆哮着将整个府邸的下人都唤到了跟前   接着,一番审视后,便出现了如下对话   淳于恭“你要气死老子啊?”   淳于香“老爹你昨天是不是喝醉了,今早迷迷糊糊的喝了自己昨晚没倒的洗脚水啊?口气好重!”   淳于恭吸了口气面色不改的怒吼“你当老子是白痴啊,你是我生的,你什么用心我不知道啊?”   淳于香“不就一坨屎吗?嚷什么嚷,回头我再弄条狗,猫在前面拉,狗在后面舔就是了,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全,下次断然不会了,你凶什么凶?”   淳于恭忍无可忍“你还要养狗?你那点花花肠子打什么注意想坑我?别转移我的注意力”   淳于香“好吧,既然被你看破了算你牛!我回去睡觉了,你也别跟个门神似得站着了,累了一天赶紧歇着去吧”   淳于恭“你给我站住!”   淳于香“老爹!我错了,你老人不计小人过,好男不跟女斗,就饶了我这次吧?”   淳于恭无比阴险的笑了笑“放屁!去,到净书房抄三字经去”   ------题外话------   偶就是想在这里打个广告……   广告……你们都懂得……   偶的书友群:338255402   欢迎友友们来敲门…… 第二章三字经的错   淳于香适时的闭了嘴,她知道她要再告饶,她老爹只会动用更高的家法,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被打过,顶天了就是罚抄《三字经》,她也不能太不给他老人家面子,宠(和谐)爱是一回事儿,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夫子的事情被罚了,这种事情,她一向看得很开   淳于香晚饭后愁着个苦瓜脸去了净书房,抄了几遍三字经后,开始眼睛打架,淳于香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被自己写的歪歪曲曲的字,一个哆嗦,立即醒神了   老头子说了罚抄,可他也没吩咐抄多少,若是字迹写的这般潦草,左挤右靠东倒西歪的,他老人家一过目保不准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将她整治一番,这种节骨眼儿上,还是得兢兢业业恪守君子之道啊   淳于香赶紧将自己打瞌睡胡乱涂鸦的字迹给揉成团扔了,突然,她看到书桌上她老爹平日里写奏折用的折子,一时手痒便拿过来瞧瞧,纸张上乘,打开还有一股书香味儿,煞是好闻,淳于香一时诗兴大发,取来毛笔便往上涂鸦,可是写什么呢?   写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恩,不成,咦,有了就写自创三字经   “人之初,吾本善,品性端,貌美仙   家有父,严之过,每用膳,责吾惰,   追往事,由为耻,不思进,滥养猫   猫兽性,无人性,櫈拉屎,父坐之   闻其臭,究其因,父大怒,遂罚之   扮纯情,父不怜,关书房,瞌睡经”   恩,还不错!写完了淳于香还不忘动嘴吹了吹,等墨迹干了便小心合上   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看似很急,淳于香当机立断,立即放下手中的折子,趴在书桌上佯装睡觉,还不忘打呼   门被推开了,是淳于恭,淳于恭三两步走到淳于香跟前,看着她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被自己惯坏了,然后他脱下自己身下的袍子披在淳于香身上,眼神既是怜爱又是责怪,这不孝女,要是有一半她妹妹那么懂事都不用自己操那么多心思了,眼下局势依然动荡,怕是将来要苦了你们了,淳于恭在书房取了本书后,悠悠度回自己房中   待淳于恭走远,淳于香立即弹跳起来,因为她知道她老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很庆幸自己机灵,赶紧装睡,不然指不定还要抄到什么时候,淳于香扔掉她老爹的袍子,转身熄了灯火便冲出门去   第二天   淳于香正在后花园遛鸟,淳于恭便绷着一张老脸回到府了,然后第一件事便是揪着下人的衣领子问“大小姐在哪?”   下人何时见过平日里总是微风和煦的老爷子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只得哆嗦着回道“大小姐在后花园”   淳于恭又气冲冲的一口气跑到后院,还未走近淳于香,淳于香便隐约觉得有一种不祥的征兆正在扑面而来,还未等她为自己掐指一算今个儿是不是不宜出门时,便看到了她老爹一张满是皱纹此刻却绷得老紧的脸   淳于香暗自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这四下无人的,老爹这打群架才拿出来的气势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还能有谁?   淳于香赶紧在心中默想最近有啥事是自己背着老爹使足了劲折腾的,这一回想都是些打碎它   他老人家古董,又或是贩卖了他两幅字画,再者就是顶着他的名声在外头混了两顿白食,可这些都是他司空见惯了的小事啊?何至于此啊?   越想淳于香越觉得不对劲,眼看着她老爹走近了,十几年来,她是第一次感觉到她那个慈祥可爱的老爹散发出的不怒而威的官场气势,这杀伤力简直不亚于大炮的威力,这时候,一个人也不在,一会儿指不定被她老爹给弄残了,连个请大夫的人都没有,这会儿祷告都晚了,一看她老爹这阵势就是要痛扁她,淳于香想着还是跳河算了!   正想着后路,淳于恭来了,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舌头都鲁不直了,淳于香见状,还是先别跳河了,一会儿把自家老爹搞得口吐白沫,就真成了不孝子了   淳于香,赶紧把他老爹搀扶着坐在石登上,又是给他端茶又是给他捶背的,淳于恭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道“你这个逆子,这次真是害死老子了”   淳于香默不作声,等着老子训斥,看他气的不轻,还是少说为妙   淳于恭又喝了一口茶水后神色微微缓和了一丝“你说你写什么不好,偏要在我的奏折上写些乱七八糟的,今天我一上朝,将折子呈上去,那小皇帝可算是捉到我的把柄了,狠狠的在朝堂上笑话了我一番”接着歇了歇,又道“叫你抄个三字经,你还能抄出心得了?”   淳于香,这才想起她昨晚干的好事,可是那会儿哪晓得会有这种事,她想着老爹一向谨慎的,居然拿折子也不看看是不是自己所书的那一封便呈上去,想来,还是得归结于老爹老糊涂了   淳于恭见自己闺女不说话又叹道“那小皇帝在朝堂上当众念了我的折子,百官也只是笑笑,但是丫头啊,这事儿,可大可小啊?”   淳于香这才跪在她老爹跟前道“老爹,对不起啊,下次孩儿不敢了”   淳于恭扶起闺女拍了拍她肩膀道“丫头,你知道的,这朝堂上的事,丢你老子面子是小,顶多让他们不长眼的酸酸牙,可是,这皇帝要是怪罪下来,这事就举足轻重了,好在你那上面没写什么大不敬的话,也好在你老子历来在朝堂上也没得罪什么人,更好在那小皇帝一向不务正业,你写的倒是合了他的胃口,一味道有趣,才有惊无险,否则治你个藐视圣威什么的,可不好玩啊!”   淳于香埋了埋头道“老爹,我知道了”   淳于恭见着女儿乖顺了这又恢复了自己的一张黑脸,他就喜欢先礼后兵“那你说怎么罚你?”   淳于香抽了抽脸,早就预料到老头子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看来在劫难逃,还是主动请罚算了,“老爹,昨天的三字经我还没有抄完,我这就去接着抄,你老在这帮我溜溜鸟啊”说着便拔腿开跑   “站住!”   淳于香缓缓収回自己的腿,回头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望着他老爹,表情甚是可怜,淳于恭终是心软了道“这次,你给我去柴房抄”   淳于香听完终于放下心来边跑边道“是,淳于大人!”   淳于恭看着跑远的淳于香一脸迷惑“从小便有相士说她将来是皇后命,难道说的是就是因为这次这件事,被皇帝注意到了?”   两个女儿,淳于香,是皇后命,却感情波折情路坎坷,淳于少施一帆风顺却红颜薄命,为何我的孩儿都这般命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柴房就是我第二个妈   此刻蹲在柴房正缓缓收回思绪的淳于香默默的叹了口气,总之一切都归功于那只猫,现在听到猫叫都有想冲出去活剥它的兽性了,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淳于少施携了个篮子悄悄推开了柴房的门,淳于香一看是小妹心里立刻乐开花了,嚷着道:“怎么才来啊,赶紧过来帮我捶捶背,累死我了”   淳于少施轻轻笑了笑道:“谁管你,死活不是你自己找的?”   淳于香从淳于少施进门的那一刻起眼睛便没有离开过她带来的篮子,于是好奇问道:“篮子里用布遮起来的是啥玩意儿?”   淳于少施调皮一笑:“你倒是猜猜?”   “谁晓得你个鬼丫头心眼里装的啥?”说完淳于香装作无心去看,又埋头抄起来   这时,淳于少施走到淳于香背后一边给她捏背一边小声道:“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若猜出来了,我便把这篮子的好东西给你,成不成?”   淳于香停了笔,歪着头瞥了那鬼丫头一眼道:“你确定这好消息是关于我的?”   淳于少施一脸神秘道:“当然”   淳于香琢磨了会儿:“是关于我桃花的?”   淳于少施重重的在淳于香身上捏了一把,疼的淳于香呲牙咧嘴,又学着他们老爹唉声叹气的口吻道:“这果然,女大不中留啊!”   淳于香立刻来了精神“你是说……!”   淳于少施朝着她点点头道:“没错,今天,轩辕君北凯旋而归了!”   淳于香一听,激动地扔掉手中的笔,站起来,转身握着她小妹瘦弱的双肩道“真的?”   但下一秒又立即换掉兴奋的表情一脸悲催的道:“可是,那货现在眼里除了眼屎就是小美!”   淳于少施拍掉她老姐的爪子一脸无语的道:“瞧你,每次只要是他的事儿,你都跟丢了魂似得,这时脑子怎么不开窍了,平日里变着法儿折腾夫子的劲哪去了?”   “你有妙计?”   “你忘了,过几天是父亲的生辰了?他是不是真心在意小美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再说,只要郎未娶,女未嫁,一切言谈尚早,怎么你就搞得跟去犯罪一样呢?幸福可是自己争取的,你都争了几年了,这会儿怕了?老爹,把你关在这儿也不好生想想,再说,父亲大寿在即,定是怕你这两天出去给他惹乱子,才关你禁闭!”   淳于香一听这小军师分析的不错,后半句说的什么就不大清楚,然后道:“说的不错!你老子过生辰,四大家族的人都会来贺寿,倒是个时机!”   淳于少施听她说完不满的嘟起嘴:“我老子敢情不是你老子一样!没心没肺的!”   “我猜出来了,你篮子里装的啥?”   “你真是厚颜无耻,我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的姐姐,我们真的是一个娘胎出的?”   淳于少施正说着,淳于香已经迫不及待的扒开了篮子,淳于少施两条眉毛都拧成了一团,不难想象她老姐看到后的景象   “恩,知我者莫若少施美女啊!大恩大德简直就是恩同再造啊!”   “少给我贫嘴!我第一天认识你啊?”   “花了多少钱啊,这字模仿的唯妙唯俏的!简直和我的有的一拼,恐怕是我都分不出来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你知道的,现在父亲要办寿辰,平日里下人也不是很多,有些忙不过来,所以再添置一两个下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之我让那人帮你抄了些许纸,他也不曾收我钱财,眼下却正谋着生计,所以……”   “所以,你就承诺了他过来做下人?”   “恩”   “你小子,不错啊,知道为我分忧了?”   “姐,我知道,父亲现在已经渐渐地把整个淳于家族的势力让你接手管理了,我知道你会很辛苦……可惜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你真是你老子生的,每次说话都搞得像是在祭祖一样严肃!得了,一会儿你出去吩咐管家一声,就说我允了,以后这种小事,也不必来烦我,你自己也能做主!”淳于香停了一会儿后又道“正好,你给我带来的我拿来当枕头先靠靠睡睡美容觉,今儿看来是不用抄了,你也不要到处跑,身体不好,多去看看花,溜溜鸟”   “恩,那我走了!”   说着淳于少施退出了柴房,淳于少施抬头看着一片碧蓝的天空,淡淡的笑了笑:“姐,有你真好!”   淳于少施走后,淳于香卧在稻草堆里辗转难眠,她哪儿是想睡什么美容觉,而是一想到少施的病她心里就不得安生,看不得她那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妹子为自己为这个家族做着她所能做的一切。   少施是她们整个淳于家族的荣耀,但是这份荣耀里却夹杂着一根巨刺,淳于香6岁的时候她出生,她不但三岁能文,天资聪颖,而且心智成熟,天生丽质,现在才12岁却博览全书,学富五车,但这些都不是外人所知道的,在所有人眼里她们都只是调皮捣蛋毫无大家风范的贵族小姐,淳于家表面风光无限,谁又真的知道水深的地方,必然也凶险异常,稍不留神一个巨浪便可以顷刻间湮灭一个家族的所有足迹。   大家都是挣扎求存的蚂蚁,这个偶尔癫狂的淳于香偶尔也有那么一刻认真思考人生方向的时候,从小便被她老爹严加管教过着不是一般官家小姐所敢过的生活,所以现在一放松,变成了如今这般野惯了的颓废样。   在她眼里柴房就是第二个妈呀,此刻又在蕴育她了,淳于香风卷残云的用过饭,然后看着窗外的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她现在在想她是不是很欠扁,居然躺在柴房会有种心安理得的舒适感,难道自己就是个下贱命?   想着想着,淳于香的思想又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她想着若是以后和轩辕君北成亲了,她可不可以在床底下铺些稻草?若是和他吵架了,她就爬到床底下去睡,这样还可以省的想柴房了跑去柴房找感觉睡觉,又可以监视自家男人,就算他在上面做什么隐秘事情她都一清二楚,这样想着她又觉着自己好邪恶! 第四章小荷才露尖尖角   淳于香想着想着便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到了轩辕君北一身红装,只等着她朝他踏过去,然后她便跟个疯子一般朝君北扑去,接着没留神脚下的香蕉皮,然后脚底一滑,耳边虎虎生风,下一刻她便如预料般被轩辕君北搂着小细腰,而她则无限贪婪的欣赏着君北那张美到让人无地自容的脸,这样想着,想着那张脸逐渐放大,逐渐清晰,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便响彻云霄。   “有妖怪啊!”   “你个不孝子,你要气死我啊!”   “老爹!这大清早的,你神出鬼没的立在这儿,我没出拳把你一掌劈出去,已经很万幸了”幸亏脑子比花痴醒的要早些,否则真是后果难料啊?   “明天,就是我生辰了,你也别赖在这里了,赶紧出去帮着管家张罗,想在这儿偷闲,没门儿!”   “知道了”淳于香看着一脸无奈的老头子走后,心里一片唏嘘,她郁闷的想着一大早就看到老爹那张让人寝食难安的脸,真是上辈子做了孽啊!   在淳于香盼来她老爹生辰的同时,也盼来了她最不情愿见到的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他们年年都深居于她不待见排行榜榜首,风雨不动,地位可谓仅次于她老爹,简直无限光荣!   他们的大名分别是夏侯家的夏侯夕,还有夏侯美,接着是赫连家的赫连司棋,赫连司酒   现在正坐在凉亭里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吹牛的男人,外送‘美人酒’之称的饭渣就是大名鼎鼎的赫连司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这对于现在已经修炼成精的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简直不值一提,这些不过都是他接近女人而练就的必生技,他真正的杀手锏是以调(和谐)戏10到30岁之间的女人为乐,风(和谐)流好酒,所以人称“美人酒”   他简直就是集聚了所有败家子的看家本领,而且无师自通,在女色和酒量方面的造诣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宗师甚至可以自立门户,当然他老子要是同意的话。对了,他还有具备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还有一副看似雄壮的躯壳,这些无疑都为他接近女人趁机贪点小便宜提供了非常必要,又很直接的条件,说道他就不得不提和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相信大家看到司酒的本人,只要知道他还有个妹妹,我相信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臆想,他的妹妹该是多么的美貌多娇,多么的**蚀骨,但事实,的确如此。   所有男人见了他的妹妹都会终身难忘,此话一点不假,但是终身难忘的后半句,却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他的奇葩老妹,那就是惨不忍睹!   没错,丑名远扬名声甚至高过他老哥的正是赫连司棋,淳于香每每看到赫连司棋,都忍不住想到赫连司酒,也许那有今日之被美女围堵的成就,或多或少跟她脱不了直接关系,料想,谁要是一天到晚都对着一个小眼猪鼻肿唇的花痴,估计能活过20岁都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更别提赫连司酒堂堂一个大美男会神经错乱,雄内腺分泌失常了,所以总会干点莫名其妙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或许要是换了淳于香,她也未必扛得住这种天长地久的慢性感观折磨,真的,这么形容司棋淳于香都觉得已经算是积口德了,给足了她面子了,毕竟还有人不知道她还有狐臭什么的,也还没有说她有一次上山去拜佛,回府途中硬生生累死了两给她抬轿的壮汉,相比这些个,所有人都会觉得其实她的外表还不是最糟的。   淳于香时常想,跟司棋住久了,会不会她也长丑?每天看一眼司棋就想拿个镜子看看她自己有没有被带过去,要是哪天一早醒来,发现她自己也长了那么一张脸,究竟该选择怎样来了结自己?   淳于香正想的入神,突然一声娇媚酥软的声音传来,这不禁令淳于香打了个冷颤,“哟!在这儿?”   不用回头,淳于香也知道这货是谁,除了夏侯家那个妖精夏侯夕还能有谁?   淳于香也不理她装作没听到反而朝前走去,夏侯夕快步上前一把拉过淳于香的胳膊肘,笑道:“妹妹,好久不见,长得真是越发标志了”   “呀!姐姐你何时来的?妹妹可险些怠慢了”说着淳于香回过头装着才发现夏侯美一样吃惊   “刚到而已,这不想你想的紧,就赶着过来了”   “倒是许久不见,我也牵挂姐姐呢,”两人东拉西扯大秀恩爱,其实双方都是皮笑肉不笑,淳于香觉得是在无味,心里想着找个幌子先撤了,正要开口,赫连司酒那混小子眼尖一眼便看到走廊里正在叙旧的淳于香和夏侯夕,于是不知死活的冲他们喊道:“香妹妹,夕妹妹,过来,让我给你们讲两件有趣的事儿”   夏侯夕一双凤眼望过去,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着淳于香并不乐意的份上,索性一把拉着她朝赫连司酒走去,她的宗教信仰便是,淳于香不想干的事儿,就是她要她干的事儿,淳于香不爽,她就爽,于是明里暗里的干些事,淳于香从小到大没少帮她背黑锅。   按照赫连司酒的惯例,他一定会拿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大肆吹嘘,堆砌华丽辞藻来夸耀   然后卑鄙的借机表扬自己,吹捧自己,等等,淳于香皱了皱眉看来一会儿耳朵又要起茧子了。   “怎么没有看见小美?”赫连司酒不禁好奇的问道,她不是最爱热闹了么   “可我也没看见,司棋妹妹啊?”夏侯夕反问道   “她呀,这会儿应该和君北呆在一处吧,怎么你们刚才从那边过来都没看到吗?”   “什么!”夏侯夕和淳于香同时惊呼。   淳于香方觉失态赶紧补充道“我还以为司棋没来呢?”   突然夏侯夕故作想起什么终身大事一样,急促道:“我想起来,小美还在等我过去,我先走了”说完夏侯夕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淳于香后,拖着长长的裙摆消失了   夏侯夕一边走一边低下头嘀咕,真是小看那个丑八怪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居然跑去缠着我的君北哥哥,真是恬不知耻!   淳于香看了眼司酒一旁小声议论的各位官家小姐微微点了点头,打个招呼,这里面还有不少是富家小姐,现在天还不是很热,姑娘们都已经穿的比较单薄了,薄沙之后隐隐都能看到些肚兜的颜色,手里也都把玩着玲珑玉坠的檀香木扇,花红柳绿的,倒也好看,淳于香看着司酒不禁玩笑道“司酒,你还是那么喜欢呆在花丛里,风(和谐)流真是不减当年啊”   “这话听着,香妹妹可是不高兴了?”   “我哪里就不高兴了,我还盼着你早日给我迎娶几位嫂嫂,好收收你的花花肠子,省的祸害别的大家闺秀”   “哈哈,你说话还是那么不拘小节,我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说完赫连司酒玩味的看着淳于香,这话就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就看她听不听得出来。   “这话也是你说的,当真是折煞了帝都的青年才俊”   淳于香对他的暧(和谐)昧视而不见,六根清净。   突然不知是哪个官家小姐带来的使唤丫头往这边快速跑来,然后看了一眼淳于香道:“想必淳于大小姐就是你吧,你快过去看看吧,后院有两位小姐起了争执,闹得可不小呢”   淳于香脸色一跨,大步朝前走去,还用想,定是夏侯夕那个野蛮子又跟司棋扯起来了,每年都是这样,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赫连司酒倒是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看着刚才过来带话的小丫头问:“你怎么就知道她是淳于小姐了?”   小丫头看着赫连司酒羞红了脸道:“我家小姐告诉我,最漂亮那个就是淳于小姐了”   赫连司酒将手中的折扇一收笑道:“很形象,很贴切!”然后大步流星的追上淳于香   淳于香赶到后院的时候,夏侯夕身边已经围了好些人了,下人,小姐,公子,各路货色应有尽有,都是些看热闹的,有什么好看,又不是表演杂耍,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全都闲出老年痴呆了?淳于香很是郁闷。 第五章美女盛出一   淳于香挤进去看着拧着袖子哭哭啼啼的赫连司棋,脸在不经意间抽了抽,这家伙今天什么造型啊?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淳于香走过去看了一眼得意的夏侯夕,然后拉开司棋遮脸的袖子,这一拉,周围的男子皆倒吸一冷气,这个状况,似乎这些个男人刚才还没注意到司棋的长相,只道是两个女子闹了些许不愉快,也没多少人过多在意司棋皮相,这一拉,无疑有种曝光死的感觉,淳于香掏出綉帕一边给浓妆艳抹的司棋擦干眼泪,一边询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司棋抽抽噎噎的指着夏侯夕道:“她打我”   淳于香看着已经染成五颜六色的綉帕抬起头看着夏侯夕道:“你果真打她了?”   夏侯夕早已想好了一番措词刚要为自己辩解,不料司酒接过话道:“就你这样,被打了,别人也看不出来”   这话一说,刚才还在唏嘘的众人皆哈哈大笑,淳于香也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司酒,司酒却冷静的接过淳于香手中的綉帕道:“定是你,惹你夕姐姐不高兴了,打你,那是为你好,还哭?”   司棋不明所以,明明自己先是被夏侯夕恶语中伤,自己还口还被打了,怎么还要责怪自己,抬起委屈的眼,却看到淳于香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就再次委屈的嚎哭起来。   夏侯夕也觉着她自己可能太过了讪讪的走了,淳于香看着走远的夏侯夕,不难想象她又说了司棋什么,记得去年在这里的时候,她就亲耳领教过夏侯夕的毒舌,当着自己的面她都敢肆无忌惮的羞辱司棋道:“看你我还不如回家看猪,猪身上都没你这味儿熏人”还有“你长得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不,连动物都突破了”   “看到旁边那个白书生没有?刚才就因为看了你一眼,转眼就跳臭水沟自尽了?”   “别老在我跟前晃,就你这样,送猪圈,猪都会排斥你”   赫连司酒看着陷入思绪的淳于香笑道:“在想什么?”   淳于香抬头不假思索的道:“我感觉夕姐姐每次都是来砸场子的”   司酒正要说什么,淳于香又道:“其实你也好不到哪了去”   接着淳于香拉着满头都是鲜花的司棋头也不回的道:“我带她去洗洗脸,你自便”   一个时辰后,淳于香把司棋总算收拾妥当了,头上的花给她撤了,瞥了一支自己喜欢的白玉簪,然后找来一方丝巾遮在她脸上,外衣也给她换成了淡雅飘逸的薄沙,还好现在司棋总算瘦了些了,不然怕是这件最大号的外衫她是穿不上了,收拾妥帖,司棋望着淳于香笑了“谢谢你姐姐,每次都只有你帮我”   淳于香叹了口气道“习惯了”   “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和我哥哥一样”   “你哥哥,刚才那样说,也是出于息事宁人,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知道,就算她打了我,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让更多的人笑话我”   “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她其实就是看不惯君北哥哥对我好,她嫉妒,君北哥哥看到她来了就走了,她还不知道”   “那是因为他看到夏侯美了吧?”   “不知道,但是小美当时确实是在亭子对面的荷花池,香姐姐你真是聪明”   “好了,以后她要是再羞辱你,你就这样讲”说着淳于香在司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司棋听完一愣,接着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打发走了司棋,淳于香却发了会儿呆,她想起了夏侯美,那个可以令轩辕君北为她题词的妹妹,处处显得弱柳扶风,又处处显得温柔温婉,长得倾国倾城就算了,还弹得一手好琴,做得一首好词,令帝都所有的男子都为之疯狂的一个传奇人物,其实这些在淳于香看来都不足畏惧,她害怕的是,郎有情,妾有意,那这个仗还没打她就已经满盘皆输了,转念又一想,她怎么能在这儿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突然,淳于少施推门而入,看着一脸无措的长姐道:“你躲在这儿做什么,刚才君北哥哥没见着你,还问我要人呢?”   “真的?”   “走!带你去个地方热闹热闹,你不知道你都出名了呢?”   “出名?”   “你上次闯祸的那张奏折呀,你忘了?现在哪个不知道啊,恐怕就连整个帝都都家喻户晓了吧”   “这名出的?顶天了荒诞不经,破坏社稷风气的女子罢了,顺便成为众多小家碧玉口中典型的反面教材而已,能掀起多大的浪啊,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才不是,他们都传你有小女子情趣呢!煞是可爱,这次来了这么多的年轻公子哥,大都是慕名而来的吧,哈哈”   淳于香尴尬的笑了笑,这算哪门子事儿?   淳于少施将她带到了后院的梨园,可惜这个时节梨花不开,不然这里还真是个诗情画意,花前月下的好地方。   淳于香和淳于少施放慢了步子,来到众人跟前,司酒打量着淳于香调侃道:“香妹妹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啊”   淳于香巧笑道:“你对谁都是三秋,你那里永远都有过不完的秋天”   说完,众人皆是一笑,淳于香扫了一眼人堆,并未看见轩辕君北,这家伙难道今天在跟我玩捉迷藏?   突然一声笑从远处传来,众人抬眼望去,淳于香看到了自己思念了两年之久的轩辕君北,这么久没见,虽然他只是给她一个侧面,但是,那一点也不影响他在淳于香心中完美的君子形象   他还是那么飘逸俊美,似乎两年的沙场生活并未在他如画的容颜上留下什么败笔,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挺拔俊逸,淳于香的嘴角不自觉的弯弯勾起,对,那个男人,就是她努力了很久做梦也要想得到的最佳新郎人选,可惜,花不管是太香还是太艳都会引来一阵蜜蜂围着他团团转,更可惜的是,他两者皆备,她想是不是到了要打点除虫剂的时候了。 第六章美人盛出二   淳于香慢条斯理的走过去,看着池边桌案上,轩辕君北正仔细的描摹着什么,将他隔离的众多女子看他看得心猿意马,神采飞扬,真是挂羊头卖狗肉,就算君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坐禅,淳于香相信,也有女子会不吃不喝蹲在他身边眼都不眨的流口水,更别提他还那么全神贯注的临摹,岂止撩人?简直就是彰显他无可厚非的儒雅气质。   淳于香随手捡了个石子抛向水中,河水立即荡漾开阵阵涟漪,像是被扫了兴,轩辕君北蹙了蹙剑眉,回头却看到一脸含笑的淳于香,而围着他的众多女子则是小声议论着,其中夏侯美也颇有些诧异,淳于香走上跟前,直接忽视轩辕君北对着夏侯美道:“小美,好久不见!”   夏侯美这才回过神道:“香姐姐……?”   淳于香没有接夏侯美的话而是转过头看着一脸戏谑的轩辕君北道:“刚才,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雅兴了?”   轩辕君北淡淡的笑了笑道:“如果我说,被你叨扰也是种荣幸呢?”   淳于香回头看了眼司酒对着君北赞道:“司酒,看到没有,君北哥哥讨女人欢心的话,你听了惭愧不,我发现君北哥哥才真是情场浪子,搞不好哪天他弃武从文了,你还不是他对手”   赫连司酒白了一眼轩辕君北道:“他那是浮夸,我是真心实意,岂能同日而语?”   淳于香道:“你都真心了,估摸着世上没有负心汉了”   话一落,周围的女子皆附和道:“就是,就是”看来被他辜负的无知少女还真是不少   夏侯美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拉了拉轩辕君北的衣角撒娇道:“轩辕哥哥,你的画还没做完呢?”轩辕君北提着笔,踌躇了片刻,这刚才的思绪都被淳于香一搅合就乱了,此番要继续画完真是有点难度。   淳于香走上前,走近了才看到是在画这后院的景色,一片梨树下几只嬉戏的花蝶,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画的?淳于香瞟了眼一脸纠结的司酒道:“司酒哥哥,听说你画的蝴蝶很好看,不如你将君北哥哥这幅画完善了怎样?”   赫连司酒还是头一回听到淳于香夸赞他,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心中都是激动,赶紧跑过来看了看,英雄有用武之地,美男岂会错失良机,这可是挽住香妹妹芳心的大好时机啊,要在别人的画上接着画,确实很费心思,不过这为了博取佳人欢心嘛,就该露点本领,不然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彰显自己才华横溢呢?   想着,司酒接过轩辕君北手中的毛笔动手画了起来,片刻之后,一副蝴蝶嬉戏的草景图跃然纸上,惟妙惟肖,线条生动灵活,衔接哈到好处,淳于香笑了笑,夏侯美有些情绪低落,这本是轩辕哥哥画来送我的,如今?   淳于香似乎看出了夏侯美的心思颇为体贴的将画收了起来放到夏侯美手中道“小美知道你最喜欢蝴蝶,这幅画是两大美男之作,就是在民间也高价难求,你收着吧,不用跟姐姐客气”   夏侯美望了一眼轩辕君北,终是没说什么,只淡淡道了句“谢谢”   轩辕君北了然,淳于香更是了然,夏侯美就是想要一副完全出自轩辕君北的手笔的画,其他的,画的再好,她也是不稀罕的,这个淳于香看在眼里,心理更是跟明镜似得   “你以为你这次蒙个脸我就不知道是你啦?我还真是服了你的创意了?”   “你……你又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你很怕我?”   “给我瞧瞧,哟,有长进,懂得谦虚了”   “不准掀开!你侮辱我,你上瘾了是不是?”   “又不是没见过,你躲什么?”   “停!打我你有快感是不是?”   当众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突然鸦雀无声了,淳于香皱着眉拨开人群朝赫连司棋走去,当夏侯夕看到轩辕君北也在人群中的时候,不由为刚才为难司棋的话悔了悔肠子,赫连司棋看着淳于香来了赶紧躲到她身后去,在她看到轩辕君北时,不由再次将脸上的面纱提了提,气氛有些古怪,突然一声很有磁性的嗓音打破了紧张的氛围,“想不到,女子里面竟有如此豪爽的?”   众人循声望去,那人面带微笑着走来,双手交叉相握于身后,气度不凡,不仅英姿飒爽而且五官修的极为精妙,淳于香在脑海中思索着,何时自己老爹竟背着自己结交了一位如此俊秀的美男,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这时,淳于少施悄悄在淳于香耳朵前低声道:“姐姐,这个人定是权贵之人,你说话要当心”   淳于香点了点头,那男子走近了,向着淳于香微微颔首,然后又看着夏侯夕道“刚才那话出自己你口?”   夏侯夕不屑道:“我才不会说出那种伤风败俗的话,那些不入耳的混话都是她说的”   说着夏侯夕看着淳于香身后的赫连司棋一脸的痛恨,赫连司棋咬了咬下嘴唇道:“那话确是我说的”   “喔?你可是淳于府的大小姐?”   “那倒不是……”   “不知阁下尊讳?敢问阁下找淳于小姐何事?”淳于香冲着那名陌生男子笑了笑道   “恩?想必你就是淳于香吧?”那人不答反问   这人好大的派头,果然不是一般的鸟,淳于香谦卑的笑道:“不才正是在下”   “恩?你的三字经写的不错!”全然不顾观众的感受开始泡妞   “小女不才,倒是让公子见笑了”淳于香额头上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在这么打官腔下去,她得把肚子里那点墨水全都吐干净了不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公子?”突然轩辕君北上前一步称呼道,看着君北一脸迷惑的样子,那个男子立刻道“叫我离公子吧”   淳于香看着两男人公然在大庭广众下眉来眼去,交流讯息,瞬间明了,这人一定是个大身份有碍于不想公开,所以就连一向心比天高的轩辕君北都不得不礼让三分。   这时,突然从河对面传来一阵如仙乐般的琴声,众男痴心一片的望着那个湖心亭中的少女膜拜,今天真是热闹,凉亭里坐着一白衣出尘的女子正在抚琴,悠悠阳光,莲花清幽,只以纤柔缥缈的背影便能带人想入非非,可想而知她若生的一张倾国倾城的嘴脸,不是让世间女子都尽数汗颜了,该让女人们情何以堪?   淳于香看了看四周,又和淳于少施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心里擂鼓,这除了夏侯美还能是谁?   众男皆移步到亭子周围,皆是仔细聆听无人敢上前打扰,淳于香听着这软绵绵如同江南丝雨般惆怅的琴声,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睡觉,而且是大睡特睡,所以当众人都陶醉在琴声中的时候,淳于香眼睛已经开始不争气的亲密接触了,一曲毕,众人皆拍手称好,各种赞美之词不绝于耳,淳于香提起神来眯着眼,看着转过头来的夏侯美,这些个男人都被她迷得三魂少了七魄   轩辕君北走上前去,抚着琴默不作声,他这个令人遐想的动作,无疑让淳于香觉得他是在感受夏侯美遗留的气息,顿时淳于香瞌睡醒了一半   突然夏侯夕道:“听闻香妹妹也是在琴技上颇有天赋,不知今天各位有没有幸能够听得香妹妹弹琴一曲呢?”说完众人眼光又落于淳于香身上,淳于香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淳于少施原是想替姐姐解围,却不料这时感觉头晕身乏,只得先走了,不然恐怕要帮倒忙了   赫连司酒瞧了眼淳于香道“香妹妹原来琴艺了得啊,这个我倒真没见识过,香妹妹你真是深藏不漏啊”   淳于香白了他一眼,心道漏个头啊,谁不知道自己一窍不通啊,这不明摆着被坑?这时离公子也笑道:“不错,今天看来不虚此行”   轩辕君北也目光深沉的看着淳于香,淳于香笑了笑道:“那我就献丑了,各位可要挺住了,我的琴技那可是会让各位终身难忘的”第七章【技多不压身】   说着也不客气了,淳于香走上亭子,坐在石凳上便开始拿着琴弦当琵琶一样又挑又弹的。   一炷香之后   这弹得什么呀,众人不解,十分不解,简直就是人工智能高强度声波杀伤式破喇叭噪音啊,淳于香看了看众位的脸色,险些她自己先憋不住笑出声来。   有好多次她都想要爆发,但最后还是都忍下去了,她就是要看看这群文臣雅士里究竟有没有君子,要看看他们疯不疯?   突然淳于香问道:“你要不要用氧气袋?你们不用其实我都要用了”   看着众人痛苦的神情,淳于香很是感动的道:“看来你们不需要,我是太小看你们的定力了”   一个时辰后   淳于香终于停止了对众人的声乐攻击,估计大家回去很久都不会在想听琴,赫连司酒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道:“香妹妹你的琴音果真很”冻“人!”。   夏侯夕赶紧抓住机会道:“香妹妹你也不要伤心,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下辈子还是有机会把琴练好的!”   淳于香不语,看着离公子,离公子很是欣赏的看了一眼她,淡淡的笑意留在薄唇边似有似无,而轩辕君北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淳于香,陷入沉思   淳于香笑了笑道:“莫愁前路无知己,不怕别人整自己,人生自古谁不笑,笑完之后去睡觉!”   离公子笑道:“说的不错!”   赫连司酒赞道:“香妹妹什么时候还会作诗了,这可是一门大学问啊?”   淳于香道:“你用来调(和谐)戏良家妇女的打油诗都比我好上万倍,还笑话我?”   司酒道:“我何时做过那种艳诗?”   淳于香道:“少妇美姑娘亦美,谁更美一头雾水,不过皆因一张嘴,不怕女人不出(和谐)轨”   说完众人哄堂大笑,皆不言而喻的看着下流的赫连司酒,唯有赫连司酒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样一首诗了?多么让人心疼的觉悟,居然还是在醉酒的情况下写出这么火辣的诗?他忍不住幻想,那么自己要是再大胆一点是不是意味着,想到这儿,赫连司酒止不住的一个劲儿瞟着淳于香心里将早已扔掉的如意算盘,重新捡出来轻轻拨打着。   淳于香突然想到她老爹经常对她说的一句至理名言,“摧毁敌人,先要会整,不但要会整,其中还要忍!”现在想来也不全是废话,半真半假!   离公子撤出人群,身边跟着的一个白面粉人细声细语的道:“公子爷,这淳于小姐的琴艺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离公子笑道:“你懂什么,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粉面小人极尽讨好道:“公子说的是”   寿辰在这轰轰烈烈的喧闹声中贴近尾声,离公子刚走,轩辕君北便消失了,美男走完了,赫连司酒无疑成了众矢之的,众花季少女成群结队的对他狂轰滥炸,淳于香识相的见死不救,夏侯夕拖走了自家小妹夏侯美,赫连司棋被很多莫名其妙的公子哥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着,就是没有勇气拉下面巾,怕的是这些个男人看到她的本尊都争先恐后的玩起跳河比赛那就太造孽了   第二天一大早   淳于香一边在后院遛鸟一边在想她老爹交给她的任务,两年了,简直一无所获……   这时淳于少施突然扔给她一只白鸽,淳于香接过白鸽在它头上亲了亲,然后拔下它脚裸上的纸条,看了后心里荡起一阵春潮般的涟漪   “是赫连司酒来的信,只写了一句‘日上柳梢头’”   淳于少施意会道“人约黎山后!”   “你怎么知道是黎山?”   “只有黎山离这里最近,而且柳树颇多!”   “鬼丫头”   “还不快去?”   “你不去?”   “我几时去凑过热闹?而且人应该挺多!”   “多才有意思!你怎么……知道多?”   “我还知道一定有君北”   “你?”   “眼线,回来报的……”   “我就知道”   “怎么,不打算去?”   “去,为什么不去”   “万事,自己小心些”   “我知道……”   “你的装扮不妥,既然一直都没有放弃君北,现好还不容易有缘分了,你要速战速决”   “……你好啰嗦……”   说完两姐妹贼贼的相视一笑,颇让一旁的下人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经过一番精心的梳洗,淳于香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女人是该在适当的时候让美貌掌握发言权,不用白不用,不然岂不浪费了上天赐予的这张皮,老爹从小便教导我们要合理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浪费可耻,浪费就是变相的犯罪。   淳于香骑了一匹马,快速消失在淳于府的大门。   淳于少施目送着淳于香走后,终于支撑不住的软下身子,好在身旁伺候的下人眼尖及时扶住了,这都得归功于淳于少施高效的发病几率,否则那些个丫头怎能做到这般武林高手苦练几年才能修来的速度,间接还强壮了他们的肢体,淳于少施以前就吩咐过,但凡她的家人都不知道自己发病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上报,否则他们哪天醒来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的就不要太过惊吓,一切就当家常便饭的受着就是了,这又间接强壮了他们的心里,所以不可谓处处受益,受益匪浅。   淳于香赶到黎山的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前头,淳于香下马,拉着马将马绳系于一颗比较粗实的梨树上,马儿立即埋头啃草,“看不出你那踩小碎步的脚,在马背上也踩得俊雅”   “那你太不了解我了,司酒”淳于香转过身看着笑的明晃晃的赫连司酒   “我现在不想了解你,只想吃了你”   “哟,露出妖怪的本性了?”   “诚实也是我的本性,你今天很美”   “此言差矣,我一直都很美”   “想不到你竟然来了,我方才还与君北打赌来着,他说我写的信词,你未必会露脸”   “你输了?”   “不,我赢了”   “你到自信”   “是他太自负”   “他们人呢?”   “良辰美景,双双对对,你以为呢?”   “我觉得,下次我赴你约之前,可以考虑拉上一车的丑女来消遣消遣你,省的你的心眼儿长得比你这张脸还要坏”   “喔?这么看来我的任务挺紧,在你带来丑女之前,我就得先擒住你”   “那我拭目以待”   “彼此彼此”   “你们说什么说的那么开心啊?”淳于香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赫连司棋,一阵犯晕,这货,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一身男装!   看着淳于香一脸扭曲的表情,司棋坦然的笑道“姐,你没事吧?”   “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我昨晚回去仔细琢磨了一番,那天你传授给我的那些话,你说的没错,以后要是夏侯夕再羞辱我,我就调(和谐)戏她,跟她比脸皮,昨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举一反三就干脆穿个男装,以后我要她见着我就想打洞钻,你说好不好?”   淳于香“……”   司酒撑开扇子大笑道“果然名师出高徒,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啊!”   淳于香“我才佩服你,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怎么就没传授两招嘴皮子上的功夫给司棋呢?”   司酒“这玩意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司棋白了她哥一眼,“走,香姐姐,我们找君北哥哥去”   淳于香暗想是,找他茬去!   ------题外话------   ~请支持偶~   ~感谢ing~   收藏……   不好意思……偶在这里给各位书友致歉……   因为偶的疏忽更漏了一个章节,现在只能补在这里,请大家谅解……   谢谢! 第八章不作死就不会死一   山河秀丽,景色无限姣好,弱风扶柳,轩辕君北卧在河边一颗翠柳上垂钓,夏侯美坐在树荫下乘凉,两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不远处夏侯夕气鼓鼓的用马鞭抽着野草,不知道为什么,淳于香觉得她能这么一直抽下去,到是件很养眼的事情。   淳于香晃了晃神,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君北这般闲散慵懒的模样,他就那样安安静静的靠在翠柳上闭目养神,那给人舒适的感就像吃了冰糖雪梨般凉爽,这时,淳于香忍不住想,若是换了自己此刻躺在那个位置,会不会也让别人浮想联翩,会不会也是一派仙风侠骨的存在!   “轩辕哥哥,真是不公平”司棋看着和轩辕君北聊得云里雾里的夏侯美一阵咬牙切齿   “你也可以过去”淳于香淡淡回着   “可我一看到他,就忘了自己还有张嘴巴,不管背的多熟练的词,都会跑到九霄云外去,这个病没得治”   “看来,放弃治疗就是你最后的归宿了”   两人悠然回头看到笑容灿烂的赫连司酒,淳于香眼尖立即看到了他手里捧的一颗颗樱桃,而司棋则是哀叹,为什么我哥长得这么祸国倾城啊?是不是老天再造我们的时候,把优点都捏到我哥脸上了?作为女人的我真是伤心绝望啊!   “司棋,发什么呆?过来尝尝”   淳于香扔了一个在嘴里,酸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嘴里口水直流,不过多吃了两个后,味道就不一样了,樱桃香游走于唇齿间,再缓缓的入喉进胃,那股清新的气息便于身心处肆意荡漾,无穷的美妙,让那些从骨子里爬出的馋意慢慢得到满足。   司棋看着淳于香这颇为享受的表情也赶紧抓了一个放嘴里尝尝,不知是吃得太快,还是樱桃太小,第一个她直接一口咽下去了,淳于香看着她这副如饥似渴的模样不禁笑了,司棋偷偷瞄了眼哥哥脸上那跳动不安的节奏,她突然觉得这些年哥哥同她这样处着难为他了,也只有他才忍得住自己毫无征兆的笑话!突然司棋打了个响亮的嗝,貌似是吃的有点着急了,这嗝打得?把正在卿卿我我的轩辕君北和夏侯美打来了,也真是功劳不小!   轩辕君北风度翩翩的走来,看着淳于香道:“来了?”   淳于香含笑点头,随手递给他一些司酒摘的樱桃,轩辕君北接过樱桃找了块干净的草丛席地而坐,看着手中可爱的樱桃却迟迟不敢开口,夏侯美似乎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般,善解人意的摘了他手中枝条上的一个樱桃尝起来,随后道:“不酸,尝尝吧”   轩辕君北笑了笑,这才放了一个到嘴里,淳于香也走过去,挨着他们坐下,仿佛没看见刚才的一切,从容而笑,司棋也凑了过去,司酒一把扯开正要坐在淳于香旁边的司棋,若无其事的挨着淳于香坐下,司棋哼哼了两声,也跟着坐下来。   司酒扭过头看着司棋,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司棋快速的瞄了众人一眼,没人发现他们兄妹两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装着不经意的往他哥那里不自觉得挪了挪,又挪了挪,司酒则故作为难的朝着淳于香挪了挪,又挪了挪。   轩辕君北虽没抬眼,心里却笑出了声,就连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淳于香后知后觉的觉得挺热乎,但一门心思全然没有放在身边这条披着狼皮的羊身上,而是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夏侯美吃樱桃的模样,然后赞道:“知道女人最性感是在什么时候么?”   轩辕君北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夏侯美,而后又盯着淳于香,似乎他对这个问题也有很深的见解,司酒则直言不讳的道:“在她洗完澡,刚穿上薄沙的那一刻,想想都**”   司棋则胡乱道:“在她刚睡醒的时候”她说话只是为了引起注意,至于沾不沾边这个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单纯的目的。   “刚睡醒?你脑残啊!看她眼屎啊?”司酒不以为然的道   “君北,你觉得是什么?”   淳于香看着轩辕君北,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淳于香刚才称呼他什么,这可是表明她以后不会再把君北当哥哥看待了。   君北环视了一下众人期盼的眼神,然后道“在女人方面我涉世未深,这个,难住我了”   淳于香笑了笑道“吃东西是一个女人最性感的时候,尤其是吃樱桃的时候,舌尖轻轻抵触樱桃,肯定会让很多男人血脉贲张。然后将整个樱桃尽可能慢慢放进口中,吃樱桃的时候嘴型很性感,多少会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下!”   说完淳于香拿起樱桃坏坏的演示了一遍,看得两男人倒抽冷气,脚心冒汗,这一不小心控制便会走火入魔啊?司酒拍了拍手道:“果然是一代尤物!”   淳于香刚给男人一点甜头尝了点荤腥,夏侯美不高兴了,这得把他们的思想拽到正道上来,于是温柔道“又是一年春草绿,依然十里樱桃红,在这风轻云淡的初夏时节,素有”春来鲜果第一枝“美誉的樱桃果然让人青睐啊!”   文绉绉的话还未落,但见众人突然眼光怪怪的齐盯着司棋,夏侯美望去,瞬间觉得自己控制不住的眩晕啊,其余几个此刻整齐地张大了嘴,倒吸一口冷气,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他们已经在彼此错综复杂的眼神里交换了所有的感受。   看着司棋将一颗颗樱桃陶醉的拔下来,再轻轻的用她厚实的舌头舔了舔,最后又把樱桃放在她粗肿的嘴唇上来回摩擦,之后又露出两颗泛黄的牙齿慢慢撕掉樱桃的表皮,看到这里淳于香终于忍不住转过背吐了起来。   而轩辕君北则淡定的眼观鼻鼻观嘴,心想,世上竟有如此单纯的少女真是令人意外,只有赫连司酒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因为他一张脸已经黑完了,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夏侯美则龇牙咧嘴的觉得此刻放在司棋嘴里咬的不是樱桃,而是她一般,惊心动魄,半响司棋终于又成功的演示了一遍淳于香教的性感魅惑男人手法后,觉得自己很是熟练了,不需要再刻意修炼了,猛然睁开眼,突然发现,众人皆玄眼欲滴的看着自己,那感觉自己就像要永辞于世一样,不禁令她有些颤巍巍的,难道?难道这樱桃有毒么?   众人垂首,终于吃完了,要不是照顾她幼小的心灵,估计每人都会轮流上前揍她,很揍她,淳于香淡定的收拾了一下情绪,我忍,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撑,我再撑!   夏侯美拂了拂心脏,幸亏她停下来了,否则都快憋死了,她都怕一不小心不顾形象的咆哮出来,所以一直忍着不呼吸,直呼憋死了!   轩辕君北很快镇定下来,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可是久经沙场的他或许也有想不通的时候,那就是他为什么觉得此刻他宁愿看到沙场上壮观的鲜血淋淋也好过刚才毁天灭地的吃相,不过话说回来,下次打仗要是带上司棋会不会让敌军不战而栗,鬼哭神嚎啊,这个?怎么感觉值得一试呢?   司酒,良久叹了口气,可算完了,再折腾下去,他都想以身殉国了   “哥,你们这是?”大智若愚的司棋偶尔也有洞悉人情的时候   “没什么,我们都觉得这个太好吃了,简直就是人间绝味,回味无穷”   “哦,那就好,看你们个个都吃的要死要活的,那表情简直丰富了我的想象力,让我虚惊一场,既然你们那么爱吃,我这些都给你们吧,这给你,你做什么拿回来,兜着!这给香姐姐,这给小美,这些最多了给轩辕哥哥”   众人再次欲哭无泪,“吃啊,我看着你们吃,看你们吃,我觉得好幸福”   众人“……”   “为什么,你们都看着我?不用这样,小意思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众人赶紧摇头   “那我吃给你们看,没毒的”   众人赶紧埋下头,都纷纷开始吃起来,司棋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直到看到他哥把树叶也吃了,她终于按捺不住,脸抽起来!“这……?”   淳于香吃着吃着,赫然发现她手里的这颗樱桃被虫蛀过了,好大一个黑乎乎的洞,接着她就看到一条小虫子从里面慢悠悠的探出个头来,淳于香背脊上冷汗岑岑,看着这滑不溜揪的小青虫,若是换了平日,她肯定早都跳起来了,但是刚才经过司棋的一番毁观,她突然觉得这东西其实也挺可爱的,还长得胖乎乎的呢,淳于香满怀爱心的将樱桃递到司酒跟前想跟他炫耀炫耀,结果,没错,司酒看也没看的就将淳于香递过来的樱桃一口吃了!   淳于香,看着司酒愣是半天反应不过来,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他居然吃了自己刚认识的小弟弟?而且连骨头都不剩!   他以为我喂他?关键是司酒还一脸笑容的很享受,但是为了周围人和她自己的人身安全,淳于香吞了吞口水后,果断选择了沉默。   “哥好吃么?”司棋很是不解的望着她哥,哥哥,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口味吃虫子了?   “好吃!”   正当司棋要捅篓子的时候,淳于香立刻起身,拉着司棋狂奔,剩下一干人傻乎乎的望着他们两   跑了很远,司棋晕乎乎的问道:“干什么跑?”   淳于香想了想瞎掰道“看你吃撑了,带你来运动运动”   ------题外话------   偶什么也不能保证……偶唯一能保证的是不会弃坑……不会断更…… 第九章不作死就不会死二   这时,轩辕君北来了,当然他的跟屁虫夏侯美也来了,司酒慢悠悠的走在最后,突然夏侯美再次抒情道:“你们看那株,整个树上都挂了果实,虽说结的不多,但晶莹剔透,鲜红欲滴,水嫩嫩的看了就引人垂涎。而且在早晨的露水滋润下,色泽饱满,光艳夺目,美得就好似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是啊,看到都能想象的到放到嘴里,就有一缕甜丝丝中还带点微酸的味道”司酒也淡淡笑道   淳于香看到,却并未被感同身受的勾起食欲,而是说道:“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说完,她突然觉得,不经意间时光就毫不犹豫地将人甩在了身后,年复一年的樱桃却依然红着……若不是一早自己便芳心暗许,如若不是自己当初在大牢里蹲了几年,浪费了一个少女最珍有的羞涩时光,怕是自己都已为人妇了吧?   “香妹妹,这么伤感可是想嫁人了?”司酒不怀好意的问道   轩辕君北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说,只是因为以他对淳于香的了解觉得她和司酒不适合。   司酒不高兴道:“我又不是牛!”   说完,众人大笑,可夏侯美却笑不出来,轩辕哥哥这么说,是不是对香姐姐暗生情愫了?她今天穿的这样美,难道男人真的都是些薄情寡义之辈见一个爱一个的么?   淳于香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君北,在想刚才他说这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难道纯粹是开司酒的玩笑么?   笑声还没停下来,就听到远处有人直呼救命,淳于香锁眉,这夏侯夕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司酒和轩辕君北健步如飞的快速赶过去,夏侯美和淳于香也跟了过去,司棋瞅了瞅自己虎背熊腰的身板,看来是跑不动了,司棋还没来的及伤心自己又胖了的身材,就见淳于香风一般的又跑了回来,司棋将两个小眼睛拼命地睁大,真回来了,然后便听到淳于香一边跑一边冲她吼道:“跑!”   司棋还是想不通,结果又看到平日里扭扭捏捏的夏侯美都跑的虎虎生风的,还觉得还挺不错,没看出来,这小丫头平日里爱吃素,这关键时刻到不含糊,愣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跟香姐姐拼命,司棋看着夏侯美就要超过香姐姐了,心里着急,使劲冲着淳于香叫道:“香姐姐加油,香姐姐加油……!”   下半场,淳于香终于爆发出了她决心取胜的心,埋头猛跑,看的司棋一个劲的激动,经过刚才的激烈角逐,淳于香开始引领上风了,看得司棋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还没来的及为她助威,夏侯美又贴上来了,眼看就要到终点了,看来夏侯美要咸鱼翻身了,司棋急的团团转,突然灵光一闪,她敢超过香姐姐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伸出脚拌她一脚!   打定主意,淳于香已经跑到了她跟前,想不到淳于香一来就一把拉过司棋,然后就是拼了老命的跑,司棋还没反应过来,淳于香已经将她拉到了河边,然后头也不回,义无反顾的就拖着她跳下了水,司棋掉进水胡乱挣扎了几下就开始喝水了,头刚浸入水中,水面便凑了一堆的小飞虫,嗡嗡的,让司棋大脑缺氧的更厉害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被拖下水?   当淳于香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还未看清这个世界的模样便被谁环着腰身轻盈一提芙蓉出水了,然后迎入鼻息全是这个男子身上的清香,让淳于香如置云端,男子将淳于香抱着上岸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轻轻笼罩在她身上,淳于香湿哒哒的看着他愣了一会儿后道:“离公子”   离公子浅浅一笑煞是迷人,道:“你先歇着,我去把司棋抱上来”   接着一头散发的司棋被捞了出来,她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昏迷不醒,淳于香赶紧按着她的心窝子让她吐水,经过一干人等轮流折腾后,居然抢救成功!当司棋醒过来的时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的终点是跳河里啊?我说你们玩的够刺激啊”   淳于香真是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丫是有多清纯才看不清事实啊?“你没看见夏侯美身后跟着一群讨命的霸王峰么?”   “原来你们还跟霸王峰比赛呢?但这?关我什么事啊?”   “……”   淳于香盯着司棋讪讪的想到,这丫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然后一声尖叫声勾起了脑子进水司棋的注意力,这声音好生熟悉,紧接着她就爆发出当然不是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而是犹如雷鸣般的笑声,只见夏侯夕用绣帕蒙着脸,露出两只泪光闪闪的小眼睛,额头上的包肿的跟个小坟包似的,先是吓了司棋一跳,结果司棋瞬间领悟,然后抑制不住的疯狂大笑道:“还有比我更丑的人?”接着又来了句雷死人的话,“你谁啊?”   然后夏侯夕不干了,捂着脸就开始嚎啕大哭。众人精神分裂了,这一笑一哭的两大门派,如今该站在哪一边?大家虽然修养极好的笑不出来但是也没有哪个菩萨心肠的想宽慰宽慰夏侯夕两句,毕竟这都是她自己闯的祸,谁让她野到跑去捅马蜂窝呢?大家没找她麻烦叫她负连带责任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不是?   但是男人的立场永远和女人不在同一个观点上,熬不过三秒钟,几个不分伯仲的美男便开始对着夏侯夕各种关心和讨好,夏侯夕哭够了,大家才鼓起勇气道:“手拿开,我们给你看看脸上的伤势?”   一听她们要看,夏侯夕又开始哭起来了,还死活不让,大伙劝了半天都嗓子冒烟了她终于妥协的将手慢慢拿下来,其实大伙真的很想憋住,但是谁都没憋住,在她拿下手帕的瞬间都笑翻了,赫连司酒笑的那叫一个夸张,简直就是笑的满地找牙,夏侯夕一看哭得更厉害了,知道可能毁容了,可是没有想到毁的这么彻底,可能连个人形都没有了,最让人痛不欲生的是轩辕哥哥那个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发作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我为他等待这么多年的心。   夏侯夕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哭越闹!淳于香笑够了,摸着肚子看着她像香肠一样的嘴,两个眼睛也肿的快挤在了一起,难道她就不觉得自己突然怎么就视野变小了么?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霸王峰留下的足迹,那叫一个生动啊,夏侯夕不哭了,她现在发现脸不仅没有什么知觉了,而且还很痒,痒的她一个劲的动用她的香肠嘴往那些疼痒的地方使劲吹,别提那个样子多滑稽了,之后大伙都心照不宣的尽量忍着不去看她,都怕笑被笑过去了。   大伙普遍心底还是很善良的,没嘲笑她,还帮她找了些草药敷脸,半个时辰后,夏侯夕的脸消肿了,司棋盯着她一眨不眨的道:“原来是你啊,原来你也可以丑的这么无法无天啊?”   这话一说,刚收住泪水,心情微好的夏侯夕一翘香肠嘴,又开始抹眼泪了,淳于香都乏了,这什么演技?起身淡定道:“你别哭了,人家司棋顶着像你这样的皮都活了16年了,除了冲出娘胎那会儿意思意思的哭了下,什么时候像你这般要死要活的?退一万步讲,你就算就这样了,这辈子不还有司棋陪着你么?”   说完众人一愣,淳于香也一愣,琢磨着这话是在安慰还是在火上浇油?司棋忧郁了,“这是在说我脸皮厚么?”   “不是,这不还有给你垫背的么?”淳于香赶紧补充道   “你横竖看我不顺眼?”夏侯夕一边哭一边嚷   淳于香呼出一口气,没辙了,夏侯美一直纠结的看着这一切,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心想,若不是轩辕哥哥护着自己,用轻功带走,可能自己此刻也和姐姐没有什么两样。   而司酒在看到淳于香投河自尽的时候彻底懵了,关键是她还不忘给自己找个垫背的?还有,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还抢了自己的风头救了香妹妹,想完司酒介意的盯着一直处在这儿,一声不吭的离公子!   感受到敌意视线的离公子咳了咳,然后转身走了,司酒突然觉得这个人不除以后必坏自己的大事,而且他还长得那么耐看,关键是穿的衣服都很名贵,而且搞不清楚他的底细,最关键的是他还不花?这怎么行?不把他怎么样了至少也该将他拖下水,打定主意司酒心中兴奋不已,轩辕君北我都搞的定,更何况身为男人的你,于是看到离公子走了,司酒便伺机悄悄尾随过去了。 第十章看你死不死   淳于香被夏侯夕哭烦了,也走开了想去散散心,她这会儿估计是想找个地方疗疗伤,恢复一下自己的元气,刚才若不是她反应快,这会儿肯定比夏侯夕还惨,淳于香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跑到阳光充裕的地方翻着躺着晒,忽而又坐起身来,轩辕君北的所作所为她都一一看在眼里,都说,看两个人的关系,要看发生意外时,另一方的紧张程度,但是他紧张小美的那个程度委实有些过头了,淳于香觉着,君北就是一点都没有顾忌过她的感受?这,成何体统!   不过话说回来,夏侯美确实很好看,不管是从她的举止还是小到脸上的肤色以及色泽都堪称完美,可那又怎样,淳于香脑残的觉得自己又不是男人,所以她完全没必要将她放在眼里,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家师傅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不过她从来不叫他师傅,只因他一头白发,淳于香便打小叫他小白头。   那个时候不大懂事,然后称呼就一直没有变过,好似变了就不认识了一样,小白头曾对她说的那句很深奥的话是,“越是在生活中表示对爱情不屑的人对爱情越忠贞,喜欢耍狠斗硬的人往往对爱情最渴望”那个时候她太小听不懂,但却一直记得,因为那是她家小白头唯一一次喝醉酒后叽里呱啦的咒语,她其实一直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的心法,到这时,猛然回首,淳于香觉着也许小白头和她自己都属于前一种货色?但这貌似也该叫固执吧?   不成,淳于香突然意识到她自己在干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那就是自暴自弃,怎么能当君子不夺人所好呢?这违背了她的原则,可这么多年了,讲通俗些,君北都没有被她搞到手,这大部分原因还是归咎于他们两人没有缘分,淳于香反思着,她是不是该退出成全他们两?这样下去,会不会大家都不会有好结果?至少现在放手,君北不选择她的话,日后她在君北跟前还存有颜面,但是她又想到了她那个无比顽强的老爹,她老爹说过,凡是不能三心二意,不能半途而废!   想了想,淳于香综合以上解析觉得既然想搞定他,就要拿出行动去光明正大的搞他!然后她又自恋的想了想道:“其实我也很好看,只是我看不到自己的脸!”   淳于香给自己打足了气后,又跑了回去,一看纳闷了!人都去哪儿了?   司酒本是跟踪离公子去了,可跟着跟着居然跟丢了!但是他却意外的发现了更有价值的事情,那就是有群少女正在河里洗澡!这等艳福,司酒是不会放弃的,刚找到一个适合偷窥的地方,想了想不对!然后一会儿后他跑到轩辕君北旁边,接着表情甚是严肃的告诉轩辕君北   “君北,有件事情我瞒着你,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轩辕君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又想打我什么鬼主意?但是看他难得认真的表情好像又并不是在诓我,于是道:“什么事儿?”   “你且过来,我细细说与你听”   跟着,轩辕君北便被司酒骗到了有女孩子洗澡的河边,然后指着那些在水中嬉戏的女子道:“那就是,有眼福!”   轩辕君北坐怀不乱的瞄了一眼那些没穿衣服的女子后淡定道:“你指的就是这个?”   司酒耸了耸肩眉毛道:“当兄弟的从来没亏待过你吧”   轩辕君北低头思索了片刻,这话有点耳熟,似乎以前也听他说过,对,想起来了,那次司酒把君北诓到青(和谐)楼去了,然后也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君北依稀还记得是怎么回事,那时候君北还很纯洁,有时候纯就是蠢,先是司酒家小厮风风火火的找到君北,然后一脸诚恳的道“轩辕公子,我家公子在南湘阁出了点事儿,请你过去帮忙周旋周旋。”   那时君北年少,也不知司酒的花花肠子,想到司酒少不更事,许是不敢惊动他老子,又惹了不小的麻烦事,竟没想太多,就火急火燎的去了,去了之后,就后悔了,但也不是很后悔,原因是,司酒那个登徒子正在花天酒地,并无什么十万火急的性命之忧,害他枉自担心不说,还用这种卑鄙手段将他诓到这种烟花之地,实在可恶。   待君北黑着脸正要发怒时,不料那登徒子却大肆喧哗道“呀!这不是轩辕府的公子吗?我说君北,你不够意思啊?三番五次我请你来喝喝酒你都婉拒了,如今倒好,自己个儿来了,说说,你是来找哪位的?”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听完,君北自知是上当了,黑着脸转身就要走,结果却被众多女子团团围住,那时候君北脸皮薄,被女子困住就不敢动手,总觉得那样有违君子之道,却不想这般君子最后将自己永远的隔离了君子之道,接着便被众多女子拉扯到司酒旁边,想走又被很多粉嫩胳膊死命拽着,这一时之间花香鸟语的,竟让他手足无措起来,青(和谐)楼女子向来不拘小节,又温柔大方,个个瞧他这般俊俏又温文儒雅,皆尽相拜倒在他怀中,让他涨红了脸,   这些女子哪里知足,又对他上下其手,轩辕君北觉得这会儿自己是个女人,正被一群男子调(和谐)戏着,然后又被灌酒,轩辕君北自是不屑喝,但司酒却道:“你喝了兴许她们就放过你了,你当他们是什么?是卖身的么?她们就是卖酒!”   然后轩辕君北扫视了各女子一眼后,各女子也相应的都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司酒的话,轩辕君北这才把送到嘴边的酒一饮而尽,潇洒的风姿瞬间倾倒了所有的女人,司酒笑道:“恭喜你,你终于迈出了作为男人的第一步,兄弟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尽管喝,酒钱都算我的”   轩辕君北望着软绵绵倚在女子胸上已经醉的差不多的司酒淡淡道:“以后你还是亏待我吧”   说着就要起身,但下一秒却倒在了众多女子的怀里,司酒从女子身上起来,看着不省人事的轩辕君北道:“谁让你总是假清高,就连香妹妹都对你刮目相看,我倒是想看看,你将来也在青(和谐)楼各姑娘心中留有一片天地的话,不知还会不会有那么多女子仰慕你,其实男人嘛,就该这个样子,坏坏的”   然后轩辕君北的清白之躯就在那一夜彻底毁了,让他引以为耻的是,毁他清白的竟是一个男人!第二天他衣衫不整的从青(和谐)楼狼狈逃出,从此青(和谐)楼就成为了他身上的一块疤!   现在轩辕君北都还把那个小厮一脸诚恳说话的模样牢记在心,为的就是卧薪尝胆,时刻提醒自己注意防备司酒,想必那小厮是打小跟着司酒混的才有那么高超的演技,但是防不胜防,今天看来又要和他一起背黑锅了,因为正当他回想往事的时候,司酒那登徒子把用在女人身上点穴的功夫毫不迟疑的运用在了他身上,现下好了,看来近朱者赤不是没有道理的,千算万算都算不过别人要加害于你的心。   “两位好雅兴啊!”这会儿离公子不知又从哪儿钻了出来,站在司酒和轩辕君北的身后笑道   “离公子来的好,不如来的巧,正赶上紧要关头啊”司酒邪恶的朝着他笑道   离公子一收手里的折扇笑道:“赫连公子,觉得那个头发全部散下来的怎样?”   “离公子看来也是采(和谐)花高手啊?”司酒点点头赞许道   “男人的共性,相信你我之人也非雅俗共赏”   “散发那个确是几个女子里面的尤物,有眼光”   “那依赫连公子之见,她们三人与淳于家和夏侯家小姐有无可比?”   “水中那三人论相貌自是与她们相差甚远,但若是论身形嘛,她们又略有不足”   “哈哈,果然,高见高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毫无羞耻之心的望着水里面的小姐们粗言粗语,污秽不堪,轩辕君北却只得眼看着,连眼珠子都动不了,回头要被姑娘们发现了,还不笑话死,轩辕君北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千万别回头,千万别被发现,否则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司酒糟践了。   突然,水中一女子大嚷:“有人偷看!”那个散着长发的女子倏地回眸,正对上轩辕君北的眸子,轩辕君北心一沉,紧张的背心都冒冷汗了,而离公子与赫连司酒皆是倒抽一口冷气,这姑娘的身板,不是一般的诱人啊?这得吃多少粮食才能长出这么匀称的身材和这么白皙的皮肤啊?得喝多少燕窝才能将胸前那诱人的风光,挺的那么到位和圆滑啊?就连臀型都那么迷人,简直就是男人的克星啊?   司酒瞬间感觉以前自己的见识都不是见识,今天才长了见识,那姑娘看着轩辕君北似乎走了一会儿神,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是衣不遮体,然后扑通一声沉入水底游走了   瞬间水里的姑娘个个皆惊慌失措起来,正当司酒处于那种悲喜交加边缘的时候,离公子转身道“还不走,等着被揍么?”   司酒愣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随着离公子迅速逃跑,跑了一会儿又赶紧折回去,然后拽着轩辕君北又狂跑起来,直到跑到很远的地方赫连司酒才想起来为轩辕君北解开穴道,轩辕君北立即揪起司酒的领子道:“你能想到那些女子看我的眼神吗?”   话音刚落,淳于香他们跑了过来,“你们去哪了?找你们好久了”   然后众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淳于香看着他们三个,表情怪异的道:“说你们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去了?”   三个美男低下头不语,夏侯美看着一脸窘迫的轩辕哥哥,心都疼化了,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为什么,你们三个都流鼻血了?” 第十一章总会有意外   司棋见状大惊道:“你们这是集体上火还是中暑?”   三个男人都一脸错愕的表情,随即跑到河边清理去了,司酒没见过轩辕君北这个模样得意的笑道:“上次那么多女人,你都没皱一下眉头,也没见你喘气还是脸红,今儿个看来你真是中暑了”   轩辕君北愤恨的道:“那你爬过那么多女人的床,今天不是也甘拜下风了”   “你们也不必自责,想我妻妾成群,也还不是在劫难逃”离公子也感叹道。   “看来你们上火很严重啊,这可怎么好?”淳于香不痛不痒的站在他们身后故作担忧的道   司酒想着,这要是只有香妹妹在,那上火就不是个什么难事,关键是这节骨眼上,罢了罢了,洗个冷水澡吧,降降火喉,省得欲火(和谐)焚身了。   想着,司酒便开始脱衣服,脱完后跳到水中,刚跑过来的夏侯美一见光溜溜的司酒大叫一声赶紧跑开了,就连远在几米处的夏侯夕也连滚带爬的跑开了,司棋却走了过来,然后一脸漠然的盯着其他两个男人,轩辕君北脸抽了抽道:“你们这是?”   淳于香打量了一下君北道:“想看看你,怎么,不给看?”原淳于香本是要转身避嫌的,可她就见不得轩辕君北对着夏侯美什么都敢想都干做,对自己却这么保守?这么贞洁?   偏要调(和谐)戏一下他,看你咋的。   司酒在水里哈哈大笑道:“还是香妹妹豪爽,要不要下来同我一起洗啊?”   离公子也是一脸风趣的看着淳于香,这个女子倒真是不把女儿家的矜持放在眼里,不过那些本就是约束,就是很多女子看不开了。   轩辕君北转过身,淳于香看不到他什么表情,不过不难想象,定是跟个小媳妇似得要死要活,君北开始缓缓的落下自己的衣袍,露出性感而又结实的胸膛,看的司棋缺氧,心道,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都还没准备好,若是这里只有我和轩辕哥哥就好了,我一定不辱使命的将他吃干抹净,绝不丢哥哥的脸,绝不拖哥哥的后腿。   司棋看的入神一把拉过淳于香,却一把将离公子粗鲁的扯了过来,还险些让他猝不及防的摔倒,司棋淡定了两秒道:“香姐姐呢?”   “早走了,你以为她真敢看?”离公子抽回手笑道,不过他倒真想淳于香在这里,省的她一双眼老盯着君北,他甚至觉得,淳于香调(和谐)戏他多好,他给她调(和谐)戏,顺便给她看看自己的身材,那也是不赖的。   司棋突然脸红下来,然后吞了吞口水条件发射的道:“我去做饭了”说完便跑了   余下众人一愣!她要去哪做饭?   离公子虽然已经下火了,可也发现无事可干,他突然觉着,若这会儿自己不下去搓搓澡,怕是会落得一个剽窃他人洗澡的嫌疑,轻则保不定谁脑子缺斤少两的就会误会自己对他们两大男人有不正常的想法,重则直接以为自己有窥视别人不管男女老少洗澡的癖好,所以不管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他都要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想完,离公子解了衣衫,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偷看他们后,走到河边,先是用脚探了探水凉不凉,接着又走回岸上,站在河边做起跳的预备动作,之后便猛地吸气,看准没人的地方,砰地一声,扑了下去,刚跳下去,一声无与伦比的惨叫声就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吃痛的离公子拖着半条命退回岸边,搓揉着自己的腰身,一脸的悔不当初,而同样吃痛的赫连司酒则是歪着脖子,眼神痛苦的瞟着轩辕君北,君北愣了愣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司酒看着靠在岸边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的离公子喘道:“你丫,什么时候不跳,偏等我潜到水下后跳,你诚心的是不是?”   离公子呲牙咧嘴的揉着小蛮腰道“还说我?我哪知道你在水下面,害得我一跳下去刚好撞到你浮出水,你说我诚心,我不是找虐么?”   君北笑完后,游到,离公子身边帮他搓搓腰,司酒也偏着头游过来幽怨的看着君北道:“怎么没见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体贴过?”   君北直接无视司酒的做作,而是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酒,心道,你小子今天落在我手上,看我不收拾你,司酒会晤的看着君北,乖乖的将头送过去,又不放心的补充道:“你悠着点”   君北“恩”了一声后,开始活动自己手指的关节,然后就听到卡卡的关节响,听的司酒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看着君北的手伸了过来,他又往后一缩道:“一定要温柔,就像对待女人一样你做得到吗?”   君北无奈的点点头后,司酒终于稍微安心了些,关键是他觉着君北谋杀自己,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只能盼他顾念兄弟之情,下手不要太重,司酒难耐的扭着头,突然很想像个女子一般娇喘两声,解解压,但是感觉那又太不够爷们了,司酒忧心忡忡的对着君北表达了最后的担忧后,还是狠不下心道:“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把我想成一个女子,这样可能对你来说,难度就会大幅度下降”   君北忍无可忍的点点头,突然司酒只觉一阵眼花缭乱,然后一声清脆响亮的咔嚓声后,司酒终于忍不住像个娘们一样的对着君北泼道:“搞过头了!”   钻心的疼,疼得司酒眼泪汪汪的,君北这才故作诧异道:“呀,很久没动过手了,想不到我武力又精进了,司酒你为不为我高兴?司酒,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要死要活的表情是想表达什么,什么,佩服我?你这是佩服的表情么?”   司酒方才头偏在左边,被君北抱着头摇晃了一下后,现在又朝右倾斜了,搞得他现在看个人眼神都是斜斜的,司酒心道,好个君北居然趁着这个时候,报复我,小样儿,走着瞧!   君北再次无视了司酒仇视的眼神后,善解人意道:“来来,这次我保证手下留情”   司酒将信将疑的看着君北道:“你还想暗算我?”   君北一脸无辜的道:“不领情那算了!”   司酒终于柔弱道:“那这次,你可要省着点儿,再玩火,我脑袋就搬家了”   君北用严肃的表情,瓦解了司酒举棋不定的心,心道,把你想成女人的兴趣我还是没有的,毕竟我没有那种爱好,不过,可怜一下你,我还是很有同情心的。   于是又咔嚓一声,司酒的头总算是被端正了,司酒活动活动了头颅后,都感觉没什么知觉了,然后欠抽的道:“我说君北,你这个小人,方才是故意的吧?”   君北继续无视司酒的挑恤,这白眼狼秋后算账,也算的太快了吧?   司酒不依不饶的道:“你真是故意的?”   “何以见得?”   “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会失误?你当我是傻子?”   “可是你让我把你想成女人的?”   “那又怎样?你难道有喜欢对一个女人下毒手的嗜好?”   “对你这样的女人,是该另当别论,我已经尽力心慈手软了,否则你这种人妖?让你活着都是种罪!”   “你……”   离公子没什么情趣看两个大男人luo着身体在这里斗嘴,这样会显得自己很不正常吧?然后他咳了两声后,扶着腰道:“穿衣服吧”   “不准穿!”淳于香突然出现在三个男人身后,把他们都吓得下意识的往水里一躲,遮羞?淳于香藐视的想到,几个大男人装什么装,没胸没屁股的,还真把自己当女人折腾了?然后忍了忍心中的怒火道“你们先别起来了,我们的马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放走了,回不去了,我们肚子都饿了,你们抓几条鱼上来”说完头也不回的扔下三个发愣的家伙走了。   ------题外话------   更新啦…… 第十二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后淳于香又觉得刚才自己说的太快了,也不知道他们反应过来了没有,其实,自己是不是应该在那里等一下,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走?   没道理知道马都不见了,个个还都跟石像一样僵着啊?这于情于理他们的反应都不正常啊?淳于香刚走几步又想回头,但是想到刚才他们三个那副惊恐的表情,心都凉透了,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么?   再说了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你们几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弱女子?想想还是算了   看着淳于香走了,众人呼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司酒下流的道:“刚才香妹妹吼我们不准穿衣服,那个气势,真的是唬住我了”   离公子感叹道:“得一佳人如此,可乎?”   君北道:“可撞墙乎?”   司酒道:“你完全可以去撞乎”   离公子道:“满意乎?”   司酒接道:“甚满意!”   君北道:“想死乎?”   司酒看着离公子道:“想不想打他乎?”   离公子悦道:“乎!”   于是,轩辕君北立即潜水逃乎!这辈子幸好反应快乎!   司酒接着乎道:“刚才香妹妹吼我们不准穿衣服,那一刻我真心想歪了,我以为……”   “你以为,她要霸王硬上弓?”   “那你喜欢这样的霸王不?”   “如果我是弓,我想我会喜欢的”   “……”   说完司酒道:“我们还是赶紧捉鱼吧”然后又潜水了,接着又迫不及待的浮出水面道:“这次,你不会跳了吧?”   离公子看着司酒那受伤的眼神道:“你想,我还不想呢,放心吧,下次跳,我会事先给你打声招呼”   司酒这才心满意足的游走了,可游到半路的时候,司酒回想着刚才他们三个人的对话好似有些不大对头,貌似这个来路不明的离公子很有可能发展成为自己的情敌啊?   方才还差点与他联手攻击君北,幸好君北溜得快,否则自己定是肠子都悔绿了,原是没搞清敌我阵线啊?   离公子幽幽的望着在水中欢腾捉鱼的君北和司酒,渐渐上了岸,心想,这司酒倒是对自己中意的淳于香很感兴趣呢?该怎么解决他呢?   刚才本想趁他头脑发热挑拨他与君北的关系,让他们彻底熄火,但是司酒那小子好像没有我想的那么蠢,原想让他们先窝里斗,我解决他便很方便下手了,到最后却不了了之,司酒那小子觉察的还挺快!是块料子,可惜用错了地方,敢打我的女人注意,就是打我的注意,打我的注意,我自然要先打你的注意。   几炷香过后   大家升起了柴火烤鱼,夏侯夕的脸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型,但是消肿了,反而觉得她脸上的脸皮松松垮垮的下垂着,这倒颇具观赏价值,众人看着她这会儿也习惯了,但偶尔看到她的香肠嘴还是会忍不住默默的笑笑,司棋看着考的黑乎乎的鱼,也不知道究竟熟了没有?   太阳已经被司棋的烤鱼吓得躲到西山背后去了,余辉给连绵的群山镶上了一道金光闪闪的边饰;由于这道镶边的反衬,一片山脉,到变得更加幽暗,更有一种深邃莫测的感觉。   淳于香看着黑乎乎的烤鱼陷入沉思,眼看夜就要来临了,中午就胡乱吃了些樱桃,还被司棋给搅和了,肚子现在空空如也,这鱼吧,看样子是不敢吃了,吃了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突然轩辕君北走过来看着饿的头脑发晕软绵绵的淳于香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淳于香抬眼望去,立即来了精神,从君北手里接过道:“在哪儿弄的龟?”   轩辕君北忍住笑意道:“司酒捉鱼的时候,发现的,瞧着你或许会喜欢,就捉了”   淳于香看着小乌龟道:“这是好东西!替我谢谢他”   司棋看着小乌龟一阵发愁“要是大些就好了”   淳于香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   司棋摸了摸肚子后道:“那就可以吃烤龟了?”   淳于香“……”   君北看着把鱼烤焦的司棋皱了皱眉道“鱼不是这样烤的,看来你饿的很严重啊”   司棋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使劲的眨眼睛,她以为所有人都能看懂她这个浅显的肢体语言,但是,君北只是淡淡的道“看来你还饿的有些抽筋,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半响又道“你看你香姐姐,今天跑的路程加起来也有几个山头了,这会儿还有心思溜乌龟”   听到这话,淳于香脸色变了变,然后收起自己趴在地上不雅的姿势,立刻将放到地上的乌龟不动声色的抓起来放进自己的兜里,然后正襟危坐,一派大殿里念经诵佛和尚的严肃样,然后笑不露齿的接受着各位的审视,怀里的龟仔,动了动,她就拿小拇指戳戳,脸上还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颇有涵养,颇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仿佛刚才厥着屁股和乌龟赛跑的人,她压根就不认识一样,众人汗颜!   轩辕君北看着离公子和司酒也坐过来了,开课的时间到了,于是道:“在野外烤鱼,不能直接用火苗烤。如果是粗木材烤,应待明火过了以后开始烤。另外,烧烤杆要足够长,对一般人来说明火烧烤不宜掌握火候,而且明火烧烤更易产生对人身体有害的物质。同时在野外生篝火,不安全,烤鱼的时候最好在鱼肚里面放几片叶子,这样可以减少鱼的腥味儿”   说完,君北拿着被处理过的鱼,穿上木棍烤了起来,众人都受教的看着君北,尤其是夏侯美简直一双眼睛都钉在君北身上了,两眼放光,光中盛满了钦佩和仰慕,光看还不够还要赞美两句道:“轩辕哥哥,你懂的真多!”   这马屁拍的,比逢年过节送礼的还及时,“说道吃,君北就不如我了,知道这鱼要用什么火烤出来才好吃吗?”司酒一脸得意的说道,不漏两把刷子你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司棋瞅了瞅正在将爬出来的乌龟藏到自己袖子里的淳于香,然后看着他哥,突然觉得他哥要是真能把香姐姐拿下,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就目前的局势看来,司棋迟钝的脑子尚且觉得香姐姐还没有锁定目标,关键是不能让她把攻击对象放到轩辕哥哥身上,否则自己几个脑袋也抢不过她啊?这要把她往哥哥那里一带,说不定就成事了,况且这个嫂嫂么,我看着挺好,这么有爱心,还怕小乌龟冻着了,将它放到衣服里,这得要有多大多无私的爱啊?   “什么火?这个也要讲究?”离公子思索片刻后道,这个得学着点,以后若是在荒郊野外有缘遇到“空谷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这样的好事,自是要拿点大侠风范,行走江湖的经验来赢得女子欢心的。   司酒卖了会儿关子,慢吞吞道“不同的炭火烤出鱼的味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刚才你们所燃烧的那些木材烧出的炭火,大都是烧质粗糙的黑碳。它燃烧时常冒烟并发出爆裂声,发热量小,虽着火容易但也易于散落下黑粉,不适合烤鱼使用,但是我的这些落叶松木屑就不一样了,它是作为作为烧烤燃料最佳的选择,木屑水分低,而且经久耐烧,烤出的鱼就很匀称,而且不会有种烟熏的味道”说完,司酒就捡了些木屑放进火堆中,再慢条斯理的把鱼打理好。   司棋拍着手掌叫好“哥,你真给赫连家长脸”   离公子笑道:“好是好,但是这种干树枝也不好找”   随着夜的来临,蓝色的浓度越来越重。一群群归鸟掠过上空,翅膀敲击着空气,发出“飕飕”的声音。   ------题外话------   喜欢这个文风的盟友们……   请加偶的书友群:338255402   看这个趋势……   以后是要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哇……偶有些怕哇……   偶到处瞅瞅…… 第十三章迫切的想知道   淳于香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不安的道:“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夏侯夕哭丧着脸道:“回不去,那我的脸怎么办?痛死了”   离公子笑道:“不必担忧,我的家仆就在附近,刚才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他们备马车了,我想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应该就回来了”   夏侯美诧异道:“离公子外出还带着信鸽?”   离公子道:“因为我身上有种异香,而我用的鸽子也不是普通的信鸽,所以,这些事情也就不足为奇”   淳于香一脸警惕的看着离公子道:“离公子的身家好像很神秘”   “家父经商,而我此次来都城,也是过来接手这边分号的生意,前两日听闻贵府老爷大寿,也就不请自来了,想不到得以结实各位,真是三生有幸啊”离公子说的一板一眼的,一边说一边瞄着众人的眼神,似乎想从他们眼中判别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司酒烤着鱼,一面琢磨,原来这混小子是做生意的,据说做生意的人脑子都精的很,不好对付啊   淳于香半信半疑的听着,说他是做生意的也不无可能,但是真的这么简单?还是做生意只是他另一个身份?   见大家表情各异,轩辕君北赶紧岔开话题道:“你们倒是分析一下,今天的马是被偷了,还是有人故意放的?”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离公子笑道:“谁都有嫌疑,所以这个怕是查不出来了,倒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打发时间吧!”   说话间,司酒的鱼烤好了,司棋跃跃欲试,第一个尝了鲜,介于上午的教训众人马上调转头,不去看司棋的吃相,怕她故技重施,那晚饭也可以免了,不仅免了,她还能强大到把你昨天吃的一起挖掘出来,连本带利的把你掏空,这代价谁都想退避三尺。   只听到司棋满足的道:“啊,真香,好吃着呢,你们赶紧尝尝!”   于是众人开始品尝,正吃得香的时候,司棋突然想起什么大叫到“我差点忘了”然后就从身后扯出一只鸟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鸟?刚从林子里打回来的,你们看看死了没有?”   众人好奇的盯着这只很罕见,罕见到没有见过的鸟道:“你怎么弄到的?”说着司酒拿过去仔细看了看,接着君北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不确定的道:“这看起来更像是信鸽!”   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时淳于香突然灵台一片清明,接着她看了一眼君北,君北也正看着她,然后两人神色复杂的同时看着离公子,接着两人倒抽一口冷气,离公子黑着一张脸神情难测,淳于香的脸抽了抽看着一脸无知的司棋,欲哭无泪。   夏侯美也接过鸟瞧了瞧惋惜道:“看样子是不行了!”   司棋完全没有注意其他人的脸色自顾自的说,“哎,可惜了!”   夏侯美看着这么美这么瘦弱的白色小鸟又再次感叹道:“真可怜!”   夏侯夕嘲讽道:“司棋看不出来,你还挺心疼小动物的!”   司棋立刻纠正道:“是啊,挺心疼的,这么小,一会儿烤了,也只够我一个人吃啊,要是再大那么一点儿,就好了”   离公子深吸一口气道:“它长不大了,这种信鸽只能长这么大!”   司棋还没会晤过来,司酒却摸出名堂了,有些愧疚的道:“这?该不会是你那只信鸽吧?”   众人“……”   “什么!”夏侯夕一脸痛恨的望着司棋,恐怕连吃她的心都有了!离公子叹了口气“罢了”   司棋不知悔改的道:“你在弄一只不就好了?”   离公子摇了摇头道:“没了”   众人“……”   司棋终于有所觉悟的道:“那个,我好像食物中毒了,我先睡会儿,排毒!”   众人“……”   这个理由确实很跛脚!淳于香看着已经快黑的天道:“既然,今晚回不去了,那就趁天还没有黑完,大家起身找些材火和稻草吧。”   于是大家除了夏侯夕和司棋,决定分成三组行动,首先三个男的要留一个下来照顾两个弱女子,司酒和君北还有离公子三人相视一眼后,都不愿意留下来,谁想留下来对着两个丑八怪?   最后只能猜拳,最后被光荣留级的离公子愁着脸坐了下来,离公子不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就凭着司酒和君北两人不相上下的势力,司酒一肚子坏水,君北一头歪点子,两人暗里使了个眼神,便将纯情的离公子卖了。   接着,淳于香pk夏侯美,夏侯美才15岁,淳于香18岁,就光比年龄,淳于香踩死过的蚂蚁比夏侯美吃的饭还多,折腾她府里几个夫子更是远近闻名,就凭这点,夏侯美就会败下阵来,最后夏侯美抽抽搭搭的和同样想抽抽搭搭的司酒往左边去了,淳于香心术不正的和面无表情的君北往右边去了。   淳于香心情愉快的揣着龟跟在君北身后,突然淳于香开口道:“君北,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君北一愣转过头眯着眼看着她道:“为何,问这个?”   淳于香纠结着自己要不要趁现在把话说清楚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可坏就坏在,这由自己说出来未免就降低了自己的档次,就像冬天卖夏天的衣服一个味道,再怎么有价值也会被价格所连累的,不过说了好像也没什么,反正他也知道自己是个不太在意脸皮这玩意的姑娘,什么矜持都在自己身上也都站不住脚的,可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算了,先试探一下他,“君北,你觉得小美怎样?”   君北停了下来,蹲下捡了些柴火抱在怀里然后看着她笑道:“她很不错!怎么?”   淳于香打着哈哈笑道:“她很不错,那你最喜欢她什么?”   君北思索了片刻后道:“那你觉得司酒怎样?”   淳于香没想到他会这么谨慎,居然不说,然后又勉强笑道:“司酒,除了花了点,也还好”   君北道:“他其实待你很不同”   淳于香装作迟钝道:“什么?”   君北好笑的看着淳于香道:“如果,我告诉你,司酒打小就喜欢你,你待怎样?” 第十四章这算吃豆腐?   淳于香愣了愣,什么?打小?   淳于香换了副面孔道:“他只是我的哥哥”   君北却道:“事在人为”   淳于香不是很懂,他好像要表达什么,可却又什么都没说,唯一可以预见的是,小美在他心里的分量与自己而言定是不同的,就凭刚才自己提到小美他那一脸幸福的笑容,淳于香突然有些气馁。   看着君北不说话了,她也弯下腰身帮着他拾柴火,淳于香走到他前面弯下腰,一头乌亮浓厚的美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优雅的散落在柴薪上,丝丝柔柔,滑过君北的心房,君北突然觉着,也许自己从来都不曾发现过淳于香安静的样子也可以这样撩人,看着她慌乱的拾柴,几绺头发飞散在侧边,就像一个光轮把她笼罩着。真是柔弱不堪,让人我见犹怜。   淳于香擦了擦汗,抱着手里的柴薪有些不便,肢体僵硬,样子很是笨拙,君北不禁笑了笑,许是头发太长掉下来挡了视线,好几次她都想把头发甩过肩去,却总是不成功,淳于香都有些火了,她向来没什么耐心,回头说不定就给剪了,君北看着她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不禁动容的走过去,然后帮她把发丝一一撩到耳后,动作轻柔专注。   淳于香突然就被君北这个专注的眼神吸住了,突然她发现自己心跳加速,心道,惨了,这心跳没有规律了,而且控制不住的乱动,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淳于香痴痴的看着君北,虽然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和他接触了,脸也早为他红过了,但是以淳于香的身份,自己却是第一次被他这么亲密的对待。正想着,悲剧就发生了,按照她的性格,这会儿还等什么?   月光,美男,环境,无疑都是上乘品,就地把他推到,来个三下五除二,干菜烈火之后生米成粥,害怕他跑了不成?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他这是不是在暗示自己要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黑灯瞎火的,把他就地正法了,他会不会跟个小媳妇似得寻死觅活?   考虑道这一点,淳于香激动的心逐渐熄火了,看来这粥还要等些时候才能熬,要不先把米下锅?   先借机占点便宜,比如接个吻什么的?   正想着,她突然发现君北看她的眼神不单纯了,这是要发生什么的前兆吗?   这个男女之事,自己还好像不够熟练啊,这个是我先动手,还是等着他先动手我再配合呢?   这个实在太纠结了,算了,豁出去了!谁知道出了这个村还有没有这个店?对了书上写的若是到了这一步,应该是撅嘴等着呢?还是先闭眼睛呢?卡住了,上次看这方面的小人书,被老爹逮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接着淳于香睁大眼睛,看着轩辕君北朝着自己慢慢的凑过来了,心一横,就要闭眼的时候,突然忘了手里还抱着一大捆柴火了,接着紧张的一松手,柴薪便全部砸到她脚上,还来不及疼,她条件发射的一退,脚又被砸住抽不出来,双臂瞬间就像掉进水的鸭子般胡乱挥霍了几下下,接着就忍着痛一头向后栽去。   在触及地面的那一刻,腰身却被君北淡定的接住了。   他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淳于香看着这么近距离的君北脑子一片空白,因为她们的身体贴的太紧了,以至于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胸正印在君北的胸膛,而他的呼吸还在自己耳边回荡,实在是太刺激了,淳于香突然很想笑,他的气吹在耳边实在太痒了,你越克制自己不去想就越觉得痒的不行,这好像是被他压第二次了……只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结果她一动,君北原本撑着地面还比较稳妥的手,突然便失去重心了,然后君北就彻彻底底的压在了淳于香身上,压的她呲牙咧嘴的,顿时脑子都没知觉了,君北看着身下的淳于香,这个姿态,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追究责任的问道“刚才我要帮你拿怀里的柴薪,你仍了干什么?”   淳于香大囧,原来他不是来亲我?“我突然手滑了,你说你早点不帮我拿”   淳于香机警,赶紧将问题推到他身上去   “伤到哪里没有?”   淳于香还想被他在压会儿,口不择言道:“让我想会儿?”   君北囧,这个只要是脑子没摔坏,都能自行感觉的吧?还要想?突然君北意识到自己正在酝酿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个时节天干物燥的,要小心烛火,上午才熄了火,现在可不想惹火上身啊,再说那个淳于老头真是惹不起啊!   想着君北有些窘迫的从淳于香身上爬了起来,然后又拉起淳于香道:“走吧,出来久了他们该着急了”   淳于香木楞的点点头,正要走,却不防又突然跌下,君北手快将她扶着了,“看你是伤着了”   淳于香咬着牙,揉了揉自己的脚裸,突然却被君北打横抱了起来,“我先送你回去,你忍着点”   淳于香点点头靠在君北怀里,一路上忍着疼没敢哼哼,还没走到火堆旁,离公子就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淳于香在想是该表现的要哭要哭的样子来博取同情呢,还是大义凛然的挺着唱无所谓呢?   君北将淳于香放在火堆旁,淳于香拉起裙摆,脚裸处的白袜已经渗出了血,司棋看着血惊叫道:“轩辕哥哥,你们这是出师不利啊”   然后又看着淳于香道:“香姐姐,你快说说,是不是你们遇上野狗了,轩辕哥哥无耻的拿你当肉包子使了?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淳于香看着一脸疑问的司棋,这脑子是该补补了,又迫于夏侯夕吃人的眼光,幽幽道:“我捡了一堆柴火,但是手滑掉下去砸了自己的脚”   君北看了看淳于香的脚伤,皱了皱眉道:“我去采点草药”说完就走了   离公子也叹了口气道:“我去帮你打点水,清理一下”   夏侯夕见他们都走了乐了道:“这不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吗?”   淳于香有趣的看着她道:“是啊,不过下次某人砸到脚,一定要看看身边有没有谁可以这么占便宜才好”   夏侯夕一脸不屑道:“你是故意啊?”   “要不下次,你自残故意试试!”   司棋道:“只有她那么无聊的人才会想干这种事”   “丑八怪你说谁呢?”   “丑八怪,说你呢!”司棋一说完,又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淳于香笑了起来。司棋挠了挠后脑勺,不再说话,离公子也用竹筒取了水回来,然后他扯拿出自己的方巾给司棋,让她帮着淳于香,开始清理伤口,整个过程淳于香都没有哼一声,就算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她还是忍着,从小她老子就把她当男孩养,这性格这会儿安静的让离公子都心疼   ------题外话------   虽然,情况不容乐观……   但世事多变,转眼很多东西都过眼云烟……   但是,这不影响偶更文的心情……   好吧……请收藏……请支持偶……谢谢! 第十五章夏侯美失踪   这边,夏侯美和司酒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司酒突然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狼叫?”   夏侯美一愣,警惕的看了眼黑乎乎的丛林,风吹过,不禁让她打了个冷颤,然后屏气凝神的认真听着这个林子的动静,有些恼怒的冲着司酒道:“赫连哥哥,你唬我呢?”   话还没落,便清晰地听到什么咆哮的声音,司酒突然跟小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这儿就算没狼也还是有野猪的”   夏侯美吓得脸都青了,赶紧走过去拉着赫连司酒的衣袖道:“我怕”   司酒就见不得女孩子这样,这么娇柔弱弱的,简直春(和谐)光无限好啊,一时下流之心又死灰复燃,然后捉弄夏侯美道:“你看那是什么?”   夏侯美脖子一僵,朝着赫连司酒手指的方向看去,紧张的汗流浃背,“我什么,也没看见……有什么?”   说完转过身看着司酒,司酒呢?夏侯美突然急了,四下张望,除了一轮圆月掩映在树枝后,什么也看不见,夏侯美害怕极了,都要哭出来了,“司酒哥哥,你在哪儿?别玩了,我看到你了,你出来吧?”   夏侯美叫了许久,也不见人,急的在原地直跺脚,突然夏侯美感觉阴风阵阵的,这节奏,怎么那么像是女鬼要来了呢?   夏侯美忽的转过身,“啊~”的一声叫出来   司酒好笑的看着她道:“是我啦!”   夏侯美扑过去拍着他的胸道:“你吓死我了,不准给我开这种玩笑!”   司酒宽慰的抚摸着夏侯美的背脊道:“乖,乖,下次不会了,不哭了!”   司酒拍着夏侯美的背无限感慨,要是淳于香有这么好骗就好了,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自己也是这样用轻功飞到她头顶,扔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后山里,结果,那妞,居然看我不见了,迟疑了一秒,转身就走了。   后来自己现身了,她也是朝自己怀里扑来,不过倒不是她害怕,而是一顿捶胸啊,捶完后还无耻的道:“下次在玩这种把戏,就把你的胸给你捶扁了!”然后,很久之后,都总感觉自己的胸前有两个坑!   这血淋淋的教训啊,她就不是个一般的女人,简直不是人!可我居然就喜欢她那个调子,是不是自己也不是人啊?   看着夏侯美不哭了,司酒又骗又哄的,夏侯美才起身和他一道回去,司酒抱着柴火,夏侯美紧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突然夏侯美脚下一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司酒一边走,一边还在回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淳于香的?突然他意识到,这个脚步声怎么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的!   司酒猛的回头,脸抽了抽,道:“小美,你倒学的挺快啊?”   没人回答,司酒抬头,她也没学自己悬在上空,她也没那本事,那她人呢?   司酒满脑子的问号,事情搞不好大条了,她胆子那么小能自己跑哪儿去?关键是也不可能会有谁武功高到竟从自己身边掳走了人,自己竟毫无知觉啊?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跟丢了,这下可不好办了,这林子这么大,我上哪找去,而且,刚才自己走的是哪条道来着?司酒杵在原地,四处看了看。   算了,碰运气吧,实在找不到再回去叫大伙一起来找,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司酒扔掉柴薪,一边走一边喊小美的名字,整个林子除了空洞洞的风回应着他的喊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这倒奇怪了,突然前方的草丛传来一阵响动,司酒赶紧跑过去,然后他拨开草丛后,愣了三秒,看着那个坟头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那个老者一看司酒才慢悠悠的道:“我……在……我在……这儿……这……儿,等……等……我……闺女……给……给……给……给我……送……送纸……”   司酒一脸抽搐的望着这个半夜在坟头等着别人给她送纸钱的老人,还是个结巴,心下一凉又指着那个新坟道:“这躺的是谁?”   老者又开始啰嗦道:“这……这……躺……躺……的……是我!……是……我……”司酒听完一阵哆嗦,大半夜还真是遇见鬼了?   然后司酒,转身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这就走!”然后就走了,大爷看着司酒走了好半天才把嘴里的话给吐出来“是……我,兄弟……小伙子…”估计大爷看着跑的飞快的司酒有些气结,刚看着他还是慢慢走的,然后居然飞快的跑了起来,谁能忽略这种感受啊?这准是把自己当鬼了吧,我不就是过来祭拜一下兄弟,完了又想大便,于是就大便吗,可是又没纸,我闺女回头给我找纸去了,这误会,至于这么深吗?   走了几十米后,司酒猛一回头,夜色中的大爷居然追了过来来。“哎……你……等……等……我”   司酒赶紧使出轻功飞走了,知道自己长的出众,可大爷你也不能这么缺德啊?还非得缠着我,这要是个美女,我兴许会打破记录创造一下泡女鬼的历史,这糟老头嘛,还是留给老太婆吧。   司酒虎虎生风的跑回营地,夏侯夕都已经睡着了,淳于香看着司酒一个人有些奇怪的道:“小美呢?”   轩辕君北也好奇的看着他,司酒咳了一声后道:“小美和我走散了”   “什么!”轩辕君北猛的站起来,淳于香也焦急的道:“在哪走散的,走散了多久了?”   离公子也站起来道:“我们一同去找找吧”   司棋站了起来,说道:“我也要去”   司酒道:“那走吧!”   可能是刚才君北声音太大了吵醒了夏侯夕,突然她坐起来道:“你们又要去哪儿?”   司酒道:“小美不见了,去找她”   夏侯夕一听立刻惊醒了,“怎么弄丢的?”   司酒道:“一时说不清楚,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夏侯夕道:“那我也要去”   离公子略有担忧的看着淳于香道:“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事吗?”   淳于香笑了笑,“你们快去快回不就得了”   司酒察觉到淳于香的异样又道:“你又是怎么回事?”说完又敌意的打量着君北   司棋道:“赶紧走吧,找人要紧”   淳于香看着他们走后,望着火堆发呆,自己也是带伤在身,不然也可以出份力,可是刚才看轩辕君北对小美的紧张,为什么感觉心里堵得慌,有时候想到君北,淳于香会觉得自己好傻,他究竟值不值得自己为他做的那么多傻事? 第十六章口水大赛   大家打着火把开始在小美走散的地方找起来,扒开荆棘,司棋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似乎隐约有个人呢,然后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个老头,这个老头居然坐在坟头上打瞌睡,胆子真是不小呢!   司棋走过去将老头摇了摇道:“老伯,快醒醒!”   夏侯夕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干什么?”   那老伯搓了搓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闺女来了,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只说了一个字,便倒下去了。   接着那老头的闺女来了,一来就看到自己父亲躺在坟上人事不省的,就问,结果话到嘴边硬是吞回去了,不用说了,自己看到这两个人都差点忍不住晕倒,司棋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衣着朴素长相平平的女子道:“看起来,老伯是晕过去了”   “不打紧的,他喝醉了,每次一喝醉,他都要来这里”   “是这样啊”   “那两位姑娘在这里是找什么吗?”   “对啊,我妹妹小美刚才在这附近和我们走丢了”   “走丢了,这附近?”   “恩”   “那会不会是掉进我爹昨天挖来捕野兽的坑里了?”   “什么!”   于是夏侯夕和司棋赶紧随着那个农夫女子跑到那个坑那里一瞧,“没啊”然后又扒开那些杂乱横生的草,“乖乖!真的在里面!”   “我说你们,没事挖这么大个坑干嘛?这哪里是捕野兽,就是几十个壮汉也能捕进去了”   那个女子笑了笑道:“那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带我爹回家”   接着司棋跑去把司酒他们招了过来,轩辕君北一看到夏侯美躺在里面,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他跳下去抱着夏侯美飞了上来,然后对那个女子道了谢,众人才又原地返回,淳于香看到轩辕君北抱着昏睡过去的夏侯美心里嘀咕,你就那么喜欢抱女人么?   在确定夏侯美是因为惊吓晕厥后,轩辕君北体贴的找了些干净的杂草铺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了上去,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才走过来,司酒见状打趣道:“君北,我说谁要是嫁给你福气真是好着呢!”   轩辕君北淡淡道:“是啊,不如你变成女人,我让你享回福怎样?”   司酒想到先前他在河里对自己说的那番薄情寡义的话后道:“算了,我消受不起”   司酒又问道:“香妹妹的脚是怎么回事?”   夏侯夕道:“她自己不小心砸的,你可别冤枉了我们轩辕哥哥”   这时淳于香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将手伸到自己的衣服里掏起来,众人看着她都尴尬的低下了头,终于,淳于香舒了一口气,道:“幸好,我的龟宝宝,没有被君北压平了”   众人“……”   然后淳于香看着大家难堪的脸色又赶紧补充道:“因为我砸到脚了,所以刚开始君北背我来着,然后……你们就知道了,这个你们懂了么?所以,我怕我的龟宝宝,被压死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司棋又接着道:“还是香姐姐和小美的福气好啊”   淳于香道:“这福气给你吧,我现在还在痛呢”   离公子也凑热闹道:“司棋,你就不要羡慕了,你看,君北和司酒多不靠谱啊,一个带一个出去,两个都没把人看好,可见两个都是坏男人”   司棋道:“那倒是,不过,香姐姐曾经说过,坏男人都配备着好的容貌,否则他没有做坏男人的资本,也做不了坏男人。”   离公子笑了笑道:“那这样讲,我也是坏男人了?”   司棋面不改色的道:“你们都是”   司酒找了个干净的地儿也躺着道:“你被你香姐姐带坏了”   淳于香真想掏个火棍出来朝司酒扔过去,看着司酒合眼了,她也将自己的龟宝宝小心的用根草绳绑住它的一只腿,然后将另一头绑在自己的小拇指上,还往龟宝宝的下面垫了张自己的手绢,才靠着火堆将头枕在稻草上,也躺着了。   离公子看着淳于香这个样子觉得很好笑,他看着还不想睡觉的司棋道:“你香姐姐平日里还教了你什么?”   淳于香一听赶紧装作睡着了,司棋想了想道:“她还说了一句,至今都让我奉为谕旨的话,她说,找个男人及时行乐,好过将芳华葬送于日复一日的蹉跎!”   听完就连轩辕君北也笑了起来,司酒更是忍俊不禁的偷偷在笑,又不好笑出来,省的别人以为他在装睡,淳于香听得眼皮打架,这个叛徒,亏的自己有先见之明先躺下了,否则自己会被她气晕吧?   司棋想了想又说道:“她还说,如果,男人总是笑容满面,两眼灿烂,不是毛遂自荐对人坑蒙拐骗就是下流无耻春心犯贱!”   离公子笑了笑道:“她这话,该不是从司酒身上总结出来的吧?”   司酒脸抽了抽,没缓过来,又抽了抽   司棋想了想又说道:“她还说了一句,一直都让我奉为信仰,她说,女人的区别在于外表,而男人的区别却在于下身”   轩辕君北和离公子倒抽一口冷气,这话说得见解很独到啊,仔细想想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吗?女人一不一样,都是看脸蛋和身材,前凸和后翘,这些都能一眼就分明,可男人嘛,就不一样了,男人行不行,你光看外表是靠不住的。   夏侯夕听到这里,真是觉得淳于香这个女人,不要脸不要到骨子里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真是丢人现眼,只知道一味的说些混话来取悦这些男人,蹲过大狱的人,素质就是不一样,哪能跟自己这种正经官家小姐相提并论。   淳于香此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了!   司棋想了想又道:“她还说……”   淳于香赶紧起身装作都睡完一觉了道:“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么开心?不如,我们来说点高雅的吧?”   离公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道:“你倒说说,来点什么高雅的?”   淳于香看着一脸不痛快的夏侯夕道:“夕姐姐最会诗词歌赋了,不如大家来切磋切磋,夕姐姐你开个头吧”   夏侯夕看着淳于香把烫手的山芋丢了过来,这会儿,不接也是不行了,可是说点什么呢?“那大家都用红颜作首诗吧?”   淳于香想了片刻道:“你先来”   夏侯夕道:“千里姻缘春鸽信,簪花梳髻人面镜。   自古红颜多薄命,劝君莫负相思引”   说完,离公子立即喝道:“恩,不错!我也来一首,玉女巧笑指葱间,香发缕缕散披肩,君自横卧静无言,哪堪回首为红颜”   轩辕君北瞄了眼司酒,也笑了笑道:“不错,很贴切某人,瞧他睫毛都还在动”   司棋笑了笑也道:“蝴蝶恋花月下檐,沾惹尘世二三千,美人踟蹰赏花前,唯有青蝶伴红颜”   离公子笑了,君北也笑了,“不错,司棋还是很有学问的”   接着君北道:“山外青山仙外仙,白云悠悠自在闲。   醉卧花间君莫笑,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时司酒猛地坐起来,吓了大家一跳,众人皆是满脸黑线,司酒两眼发光道:“君北你的诗,太没有人情味道了,什么云不云,仙不仙的,一看就是晚年要出家的霉头,看着我给你来一首”   司酒酝酿了半响来了,“莺莺燕燕楚腰瘦,扭扭捏捏赫连府。   要问红颜哪里有,司酒床上在喝酒”   众人“……”   夏侯夕呸了声道:“司酒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司棋也道:“哥,以后赫连府都是女的了,别人还以为你把春香楼开家里了”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离公子也笑道“人不风(和谐)流只为贫啊!”   这时淳于香想了想用木棍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道:“相识相知相缠(和谐)绵,人走茶凉剩管弦。落叶几层风卷帘,唯留叹息碎红颜!”   写完后,司酒调笑道:“这怨妇般的情愁,倒真没看出香妹妹也略知一二啊”   淳于香笑道:“你们都知道我那点墨水的,只能硬着头皮献丑了”   夏侯夕道:“确是献丑了,如果小美醒着,以她的才华,定能做出最好的诗来,谁都知道她是我们帝都里面最有才华的!”   淳于香又道:“在我看来,所谓的才华就是琴棋书画或者诗词歌赋。实在是大谬不然!   琴棋书画,只是个娱乐工具,是个陶冶情操的东西,是打发休闲时间,是结交同类型朋友的工具。我想没有必要刻意拔高他们的地位。有些人因为琴棋书画某一方面达到比较拔尖的程度,然后就成名了。但是,很多人由于个人的天赋在遣词造句上,很难拔尖。却在另一方面比如发明和创造拔尖,厨艺拔尖,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是吗?所以单说诗做的好那是种才华,却不能引以自傲,每个人只要她善于发挥,都有才华可寻。”   说完,离公子拍了拍手道:“英雄所见略同”   司酒也道:“不错,香妹妹,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惊喜了”   司棋想了想道:“不是很懂,不过好像是大道理”   夏侯夕哼了一声,倒头睡觉,淳于香又再次躺下,看着她龟宝宝爬远了,又将它提回来,轩辕君北看着合上眼安安静静的淳于香心思复杂。   离公子也悄然入睡了,司棋看着大家都睡了,也跟着睡了   ------题外话------   难得高雅一次啊……   想不到的永远都在后面……   慢热啊……这龟龟的速度…… 第十七章被暗算了   第二日   当淳于香醒来的时候,身前已侯了一群的家仆,轩辕君北已经醒了在河边洗脸,离公子不见了,自己身上却多了件白衣外套,这是,离公子的?   司酒也在不远处和赫连府的家丁说着什么,司棋还在睡,不对!淳于香猛的提起自己的手,龟宝宝哪里去了?   然后四下巡视,接着淳于香倒抽一口冷气,这时司酒和君北过来了,正好也看到这一幕,大家惊恐的都没有说话,生怕惊醒了夏侯夕。   淳于香提着裙摆轻手轻脚的走到夏侯夕身边,然后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将正趴在夏侯夕脸上的乌龟给拿下来,淳于香刚把乌龟壳提起来,大家都屏住呼吸,突然司棋惊道:“好个色乌龟!”   淳于香被吓手一抖,没拿稳的乌龟又砰的一声掉到夏侯夕脸上,夏侯夕猛地睁开眼,看着一脸憋得通红的淳于香道:“你在干什么?”   淳于香笑道“没干什么,叫你起床,打道回府了”   夏侯夕摸了下脸,感觉怪怪的,淳于香提着龟趁她还没发现之前赶紧跑,轩辕君北和司酒脸上爬满了黑线。   离公子已经先走了,淳于香拿着他的衣服若有所思,脚裸上还绑着他的汗巾,这个男人,我是不是欠他有点多?怕是到时候不好还,也还不起就麻烦了。   司棋起身将搭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给他老哥,夏侯美也渐渐舒醒过来,她一睁眼一看到轩辕君北就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轩辕君北安慰她。昨晚那些都是噩梦罢了,她才罢休。   淳于府的丫鬟四菊拿着披风披在淳于香身上道:“昨晚,老爷还不知道你不在府中,二小姐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叫你不用担心”   淳于香点了点头,有些走神,这些她自然比谁都清楚,看来昨晚大家夜不归宿,各个府邸的管家都差马车来接人了,淳于香想去同轩辕君北还有司酒道别,但是脚裸还隐隐在痛,实在不易奔波,轩辕君北正要走来,司酒却抢在了前面,然后打横抱着淳于香上了马车,淳于香看着有些尴尬的轩辕君北有些好笑,君北走过来同她说了两句路上小心,便骑上白马走了。   司酒也同司棋上了马车,夏侯美和夏侯夕正要上车,突然夏侯家的奴仆朝着夏侯美道:“怎么不见大小姐?”   别提夏侯夕听到这话有多生气了,简直就是要发狂,他们家的女仆也太不懂事了,就算脸毁成那样,也不要那么直接的表达出来吧?   淳于香看完了这出好戏,放下车帘走了,今日一别到不知何时能再见了,马车滚在山路上左右摇晃,摇得她昏昏沉沉,淳于香撩开车帘,甩在身后的青山依然迷人,山路上都是些,苍翠欲滴的浓绿,阳光照在路边的野草上,变成了五彩的珍珠万丈光芒。   淳于香在车内换了个不太雅观的姿势坐着,而后又觉得自己是该改改自己的臭毛病了,她把放到自己凳子上的一只腿,放下来,两腿并拢,然后双手压在大腿上,省的老不自觉的就又张开胯来,实在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以后要一不小心在君北跟前露了马脚就不好办了,说到底都怪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师傅,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淳于香戳了戳正在艰难爬行的龟宝宝,“龟儿子,你要去哪儿?”突然马车一抖,一斜,然后她龟儿子在下一秒就从凳子上“噔”的一声掉到木板上,淳于香好笑的看着四脚朝天的龟儿子,它似乎很不爽的胡乱踢打着,但就是翻不过身来,淳于香哈哈大笑道:“龟儿子,看你还淘不淘气,亏得你是龟壳着地,否则还不把你摔成烂王八”   淳于香把玩着小乌龟,突然在想昨天的马匹是谁放走的,应该不是被偷得,司酒那小子别看他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但是绝不含糊,有人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偷东西?   就连轩辕君北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这种事看起来才那么诡异吧?如果马是被人放走的,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谁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呢?   首先可以排除夏侯夕,因为她比谁都想急着回去,谁又不想她回去呢?除非谁讨厌她,那么司棋就有了最大的嫌疑,司酒也同样有嫌疑,他或许就是不想回去就是想把大家困在一起玩个痛快,依他的性格这种事是绝对干的出来的。   君北看起来最不可能,但是也难说他不是为了制造自己和夏侯美独处的机会而设计的,而突然出现的离公子也很值得研究,他救自己的时候,身上的龙涎香虽隐藏的极好,但是还是被我察觉了,目前还搞不清楚他靠近我们的目的,但是男人嘛,无非就是为了女人或者就是权力,再者就是金钱,但是钱和权,我们都能力有限,要巴结也是巴结当家的。   而且从他言谈举止中丝毫都看你不出他有着世俗的眼光和器量,那么就只有可能是为了女人而来,如果说他是为了交友,更是说不过去,司酒就是一个浪子,大致上算个好人,虽重情义可也难保哪天见色忘义,酒肉朋友尚可,若深交了怕是也自讨苦吃,迟早被他拖下水,君北,自小就沉稳内敛,喜怒往往反道行之,难以捉摸,虽长相才识一流,但却未必是个好人。   至少自己现在都还不是很了解他,城府很深,难辨真伪,言语不多,你说什么他附和什么,不提意见也不去得罪人,也不露锋芒,这才让人畏惧,同他做朋友定是没长脑子,所以离公子的目标就是我们几个女流之辈,但是司棋嘛,只要他没有特殊嗜好,应该可以暂不考虑,但是也要预防他没有性取向错误,若是看上了君北,那就麻烦了,看上司酒我还可以牵牵线,但这个可能可能吗?   夏侯美和夏侯夕嘛,如果他真打主意,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因为君北貌似也看出些端倪了,离公子这个人嘛,暂不剖析他,他也是江湖老手来的,和君北一样惯会制造面具,隐身术也使得极好,该隐的隐,该露的露!   想着想着想到家了,淳于香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头顶上金碧辉煌的三个大字“淳于府”然后赶紧退回帘中骂道:“蠢货,走后门!”   这会儿要走大门正好被老爹瞄中,那还不把我吊起来抽。   于是马车又折回去,在后门停了下来,淳于香下车左右瞄了瞄了,确定没有什么眼线后,轻手轻脚的推开自家的后门然后以最快的方式闪身进去,刚进去,就门外好几里都能清晰的听到“咚”的一声落水声。   ------题外话------   更新了……   快快……   放鞭炮……   昨晚做了个很**的梦……别问我是什么,告诉你们,怕传染给你们……太**了……**到……怎一个惨字了得……   想歪的……都面壁去…… 第十八章忽悠大法   淳于香还没看清方向,便一脚踏进了一个大水坑,由于刚冲进门的速度有点惊人,自然力道就比较大,于是在水里也就沉得比较彻底,在饱尝了几口水后,她才半死不活的浮出水面   然后拼命爬出这个水池使劲喘,莫非走错府邸了?依稀不记得这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个坑?还没喘够抬眼就看到她老爹一张红得发紫,又紫得发黑的脸,淳于香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水泽跟个没事人一样道“老爹,你脸色很难看啊?不会是中毒了吧?你别着急,我这就给你找续命的去!”   “站住!”   淳于香刚跑出几步,便像被施了定身咒似得,杵着了,淳于恭走过来看着她道“凉不凉快?”   淳于香笑了笑道“老爹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兴致了,还在这儿刨个坑,搞个私家游泳池,真是太让人惊喜了”   淳于恭面不改色的黑着脸道“那你觉得我这个游泳池怎样?”   淳于香想了想道“好是好,就是水深了点,还有就是位置离你老住的地方远了点,再则就是换成温泉就好了,但考虑到老爹你那点只够养活自己的俸禄,其实也还是可以将就,但就是模型还有待改善,不方也不圆的,让人一不小心就会看成粪池,要是能在里面养只千年王八什么的就比较能提高你老的品味了,看起来也上档次,再则养不起王八,喂两只会下蛋的鹅也是不错的,话说回来,老爹你老实交代,这坑是不是你老吃撑了没事干的时候半夜跑过来蒙着脸刨的?你老要是下次吃撑了没事干,我教你个法子,看到厨房的苍蝇了吗?没事就拿筷子去夹,这样既能提高你的修为,又能强身健体,关键是,不用害的我感冒,浪费府里的银子,还有……”   淳于香还没说完,突然她傻眼了“喂喂!老爹你别吓我……,你这个模样是要晕倒的前兆吗……?”   淳于恭脸色发白,看着这个不孝子气的直哆嗦“你你你!”然后就装作心肌堵塞要死要死的样子   淳于香愣了两秒,摆了个臭脸道“老爹,你能不能来点新鲜的?你这招,就连巷子深处那个说书的都不会再用了”   淳于恭听完,立刻不哆嗦了,挺直身板一脸不悦的道“居然被你看穿了?我演技有那么差吗”   淳于香满头黑线的道“老爹拜托你敬业一点好不好,真是被气冒烟的人,哪还有时间去抖啊抖的?心肌堵塞早就翻白眼了,看戏看多了吧?”   淳于恭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昨晚去哪里厮混了?”   淳于香不假思索的道“去南湘阁嫖了”   淳于恭听完没差点一巴掌抽过去,然后气的团团转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男儿身了?”   淳于香埋怨道“你就没把我当个女儿家对待过,这有什么稀奇的?”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一眨眼,我就知道你眼里有没有眼屎”   淳于香“……”   “就知道你们混在一起不干好事!”   “老爹,你别在我跟前晃了,跟个不倒翁似的”   “我不准你和司酒还有君北走的太近,明白了?”   “为什么?”   “你会害死他们两家”   “这也太严重了吧?”   “叫你调查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   “看你是太闲,手又痒了,去,蹲柴房思过去,老规矩《三字经》”   淳于香想了想道“老爹,其实,我是不是不是你亲生的?”   淳于恭一愣“你说什么?你不是老子生的,哪来的?”   淳于香奸诈的笑了笑拉过她老爹的衣袖,朝着自己的闺房边走边道“老爹你看啊,有哪个老子会对自己的闺女下狠手啊?是不是?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看看,谁家老子会大动干戈的跑去挖个坑,就为着等自己的女儿中招啊,谁家老子会看着自己女儿,浑身**的跑去蹲柴房啊?这万一冷过头了,脑子发烧,就在柴房生火取暖的话,再来个一不小心,整个柴房都**了,更往大了说,整个王府都点着了,是不是就不好玩了?   你说哪个当爹会这样折腾自己闺女的,是不是?哪个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臭着了,谁不是当命一样的疼啊?再说你养我这么大也不容易吧?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不是得不偿失吗?所以,我时常伤心的想,老爹我是不是被你捡来的,你都不心疼我?”   说了这么大一通,终于是走到自己的房门口了,淳于香挤呀挤的挤不出眼泪,赶紧趁他老子没反应过来,抹了点口水往眼角一擦,在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本就生的美,在这么一折腾,精钢石的心都会融,这招百试不爽,结果淳于恭转了几个圈后道“这么说,我的确是亏待你了,这么说,我是要给你证明一下你是不是我生的,不然就是欺骗你,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你去休息吧”   说完淳于恭一边走一边还在理着被淳于香搅乱的脑子,要怎么证明她是我亲生的呢?   淳于香看着她老子走了,大牙都要笑出来了!   淳于恭一边走一边还在想,这个不孝子出个题真是难住我了,我要怎样才能证明她是我亲生的呢?淳于恭走着走着,走到了后院,看到孩子他娘少施茹正在庭院里绣花,便走过去道“小茹啊,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少施茹连头都没抬便道“你难道今天又没穿鞋袜?”   淳于恭尴尬的笑了笑道“今天找到袜子了,不是要问你袜子的事情”   少施茹难得看到淳于恭这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就连当初去吃牢饭,他也是吃的很开心的那位,然后就想损损他道“听说,前两天你去东施店吃豆腐乳了,味道怎么样?可还跟你年轻时候,她做的一样!”   淳于恭愚钝的老实交代道“哎,手艺是比当初要精进了,可是人却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少施茹依然不动声色的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作为老顾客加青梅竹马,你就该好好的为她捧捧场子,宣传宣传的,我想以你的老脸,帮她做点善事是没有问题的,你真没同情心”   淳于恭道“你说的对,到底是我辜负了她,是该补偿补偿”   少施茹接着道“你那两个闺女成天在家无所事事,没事就叫她们去帮她买豆腐吧,生意肯定火”   淳于恭一拍脑门道“这个,我怎么没想到,我真是老糊涂了”   少施茹接着道“明儿个,你也搬出去”   淳于恭捋了捋自己下巴的山羊胡道“搬出去,干什么?”   少施茹笑得春风面脸的道“搬出去,帮她看看摊子总是好的,毕竟你欠她那么多”   淳于恭看着少施茹脸上颇为熟悉的笑容,一时竟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笑了,这笑里藏刀的,总感觉多了点什么,可究竟是什么?淳于恭记性不好了,想不起来,于是爽快的道“那好,以后家里就辛苦夫人打点一下了,我这就去收拾”   淳于恭走了几步后,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分析,这?坏了!淳于恭走出几步的脚立刻往后倒,倒回来之后,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才道“夫人,你又拿我寻开心了”   少施茹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怎么又拿你寻开心了?”   “我要真走了,夫人你会不会派人追杀我?”   少施茹天真烂漫的笑了笑道“奴家怎么舍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不去,就不要怪奴家以后对你心狠手辣了”   淳于恭笑了笑道“大丈夫,此生得一夫人如此,夫复何求啊!夫人你就不要逗我了”差点上当了,女人啊,只一个‘小’字了得啊!   少施茹不阴不阳的笑道“真不去了?”   淳于恭就差点没跪倒地上发誓了“真不去了!”   “那你女儿?”   “她们是我命根子,自是放家里好生养着”   “不可怜她了?”   “可怜她了,到时候,谁可怜我?”   “想清楚了?”   “恩”淳于恭小心谨慎的回答着,感叹,这辈子就靠反应快活着了   “你方才说请教我什么?”   “香儿,说她怀疑她不是我亲生的,我没法证明”   ------题外话------   貌似跟偶一起奋斗的,都涨收藏了哇……   这个……这个……   偶还是遁了吧…… 第十九章大祸临头   少施茹听了,轻轻笑了笑,就这一笑,当初鬼迷心窍,被迷住了,辜负了从小到大守着自己团团转的豆腐东施,不过,谁让英雄难过美人关呢?越是好看的女人,脾气越怪,自己讨回家的就活生生一母老虎,只可惜,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淳于恭眼中的母老虎停下了手中的针线道“你看看,我绣的怎么样?”   小心,这又是一个陷阱,淳于恭瞟了一眼昧着良心道“夫人绣的自是一流的”   少施茹嘴角一弯道“喔?说来听听我绣的莲花好在哪里?”   淳于恭冷汗直流,瞄着那绣帕上绣的一团糟的玩意儿,有些心虚的道“哪儿都好,就是形状不太分明,颜色有些模糊,线条有些多余,针脚有些出入,粗细搭配不均,夫人还扎到了手?”   说完,淳于恭觉得自己要倒大霉了,怎么就没忍住呢?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啊!今晚睡柴房是铁铮铮的事实了!   淳于恭暗自叹了一口气,不料少施茹却笑道“你就拿着刚才的话,去回了香儿,还说,不是一个爹生的?说话模式,思维都一个缺心样”   说完,少施茹嘴角不自然的翘起,笑了笑,起身搁下綉帕走开了。   余下淳于恭一个人在那儿发愣,他在想小茹在天有灵会不会责怪他?会不会怪他现在同样丧心病狂的爱着她的孪生妹妹少施琴?淳于恭在心里悔悟,他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少施茹,他现在只想尽量把他犯的那些错,把她对她的伤害都弥补到小琴身上,就算将来小琴背叛了他,他觉着自己也不会怪她,他想着,他欠少施茹的,就还给她妹妹吧,只是如果时光可以逆转,自己还是不是会有同样的选择来造成这样的结果!   淳于恭站在原处望着少施琴消失的背影长叹一声,转念又想到,她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看这样子,她更像是故意在这儿等着给自己解答疑难似得,难道刚才女儿回府的一切她都知道?知道也不奇怪,不然怎么知道自己前两天走到街上肚子饿了饥不择食,跑去吃了碗豆腐花都一清二楚!   淳于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到书房去了   淳于香换了身干净衣裳,还来不及洗澡便已经困得不行了,昨晚太闹腾了,都没休息好,这会儿好困,然后闭上眼,她突然发现,天黑了,那么就睡觉吧   皇宫   皇帝钟离疏批完奏折,正在翻后(和谐)宫嫔妃的牌子,这时小路子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传太后懿旨,说是太后找皇帝商量民生之本,钟离疏一听,头有些大了,这所谓的民生之本,就是造人计划,这造人就是睡女人,这要睡女人,就得找女人,这找女人,就得选秀女,这选秀女就得劳民伤财,很有可能还怨声载道!   钟离疏皱了皱眉,往太后的钱鑫宫去了,太后见着自己的乖儿子来了,命人又是端汤又是拿点心的伺候着,钟离疏绷着个脸请了安,钱太后一边喝茶一边说道“皇帝你多大了?”   钟离疏道“回母后,儿臣25了”   钱太后笑道“你看你,都这么大了,后(和谐)宫也没几个可心的人,给你生儿育女,而且目前后(和谐)宫的女人我看也没有适合后位的,皇帝你看是不是,该筹备筹备选后的事情了?”   钟离疏这时突然想起淳于香,刚才翻牌子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有个嫔妃叫莲于香的,突然看错了还以为是淳于香,激动地揉了揉眼睛后,确定真是乏了,居然看错了   自己那一刻居然体会到了世间那种叫做惆怅的感情,还捏着那块牌子想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又搁了回去,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挺想她的,想她三大五粗的心性,想她如花似月西施再生的容颜,想到她弹得一手好琴却故意弹得很难听,想到她看到我们几个大男人洗澡时,自己忍不住想调(和谐)戏她的心   皇帝想到这些不禁笑出了声音,钱太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周围的宫女看到皇帝的傻样不禁有些好笑,皆隐忍着又不好发作,憋得满脸发红,再憋下去,还要憋出内伤来   钱太后提醒似的咳了咳,钟离疏回过神赶紧关切的道“想必母后日夜为朕操劳,是感风寒了吧?”   钱太后,又咳了咳之后道“皇儿,哀家问你选后的事,你意下如何?”   皇帝义正言辞的道“这个儿臣还想再考虑考虑”如果贸然钦点淳于香为后,她会是怎样的反应?这个还得找机会出宫去打探打探,谁让当年做了点对不起她们家的事呢?也不知道她知道几层,别弄巧成绌才好   钱太后凝思了片刻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然后严肃的道“哀家的意思是,这事儿得早些办了,迟了恐生变故”   钟离疏有些诧异道“母后是有人选了?”   钱太后神秘一笑道“哀家自是有了最合适的人选”   钟离疏有些魂不守舍的问道“那母后相中的是?”   钱太后道“夏侯家,而且必须是夏侯家的二小姐为后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不禁人长得举国闻名,而且贤良淑德,温柔乖巧,最适合不过了,皇帝以为如何?”   钟离疏立刻辩解道“母后,儿臣以为不妥”   钱太后双眉一挑,饶有兴致的问道“有何不妥?”   钟离疏道“儿臣觉得应该广选秀女,再从中挑选后位的人选,这样才不致落人口舌,又显得皇家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再则会让百官觉得每个女子都是有公平的机会来获得皇家青睐的,在众多女子里脱颖而出的小姐才是真正后位的继承人,这样才能有说服力,母后以为如何?”   钱太后笑了笑道“皇帝长大了,按你说的办吧”   钟离疏起身跪谢,而后走出钱鑫宫,幸好刚才反应快,不然就又糊里糊涂的把皇后这个位子给糟蹋了,皇后乃朕唯一的结发妻子,朕希望这个人可以是淳于香,朕也只喜欢她,只要她参加选秀,那么我就有办法把她变成皇后   皇帝走后,钱太后,再次神秘的笑了,皇后的位子非夏侯家莫属,皇帝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啊,轩辕辰,你欠我那么多,我现在要你还了   第二天   淳于香正睡得迷迷糊糊,淳于少施便推门进去了,进屋一看还在睡,一把将丫头拿过来洗脸用的脸盆,砰的摔在地上,淳于香一惊,条件反射的立刻坐起身来,警觉的看着四周,少施看着她这个闻鸡起舞的样子霎时好笑   “一大早的,我还以为着火了!”淳于香说着又躺下去,跟个死鱼似得一动不动   少施走过去,一把掀开她的被褥道“起来,洗澡,臭死了!”   淳于香这才想起自己累了一天居然还没洗澡,身上确实有个味儿,淳于少施带过来的两个丫头,一个丫头熟练的往屏风后的浴桶里倒热水,一个往里面加些玫瑰花瓣,然后又替淳于香找了几件干净衣服搭在屏风上,淳于香懒洋洋的爬起来,脱完衣服就爬到浴桶里面呆着去了   淳于少施也屏退了伺候的丫头,然后站在浴桶旁看着闭着眼睛享受的淳于香道“怎么,没什么收获?看你累的很!昨晚我过来,瞧着你睡得沉,就没叫醒你,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淳于香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后懒洋洋的靠在浴桶上道“少施,我觉得君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在乎小美”   淳于少施想了想道“姐,你有没有想过离公子的身份?”   淳于香在澡盆里换了个更加舒坦的姿势闭着眼道“你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少施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将浴桶里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捻起来贴在淳于香暴露在空气中的香肩和性感的锁骨上,然后在她耳边悠悠道“你先猜猜?”   淳于香猛地睁开眼看着她道“难道是七王爷,钟离宏!”   少施摇了摇头道“你往大了猜”   淳于香心底黯然“他是皇上?”   少施道“恩,而且……”   “而且什么?”淳于香从浴桶上坐起身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个预感来的生猛强烈   “而且他已经决定在下个月选秀,所有芳龄在15岁以上者皆要入宫候选,关键是皇后很可能产生在夏侯家与我们家” 第二十章往事不堪回首   听到这里淳于香反而舒了口气,幸好不是颁发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xx某因贤良淑德,品行端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洗的衣裳蹲过牢房,经朕仔细斟酌与思考,朕后位非她莫属,她乃钟离国最能干的女子,她将成为钟离国一代神话,带领国民走向繁华踏上健康,特此,朕亲封她为皇后,钦此!”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好玩了,淳于香若有所思的靠在浴桶上道“今早老爹进宫是不是为的这事儿?”   少施点了点头,也有些担忧的道“爹爹说了,明天皇榜就会贴出来,家喻户晓,下个月你的大名就会出现在皇上的选妃折上”   淳于香转了转眼珠子道“你觉得离公子会选谁当皇后?”   少施叹了叹气道“只有两个可能”   淳于香道“你说来听听?”   “要么是你,要么是夏侯美”   淳于香紧张的神情在这一刻却放松下来,然后又开始吊儿郎当的道“肯定是夏侯美无疑了”   少施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姐,不置可否的道“未必吧”   淳于香道“为何?”   “因为,离公子他更青睐于你,不是吗?”   “可是,他选我并不是理性的作为,天下四家,轩辕家实力最为雄厚,夏侯家其次,就连赫连家也比我们强,我们家不过是个垫背的,如果,皇上能够娶夏侯美,和夏侯家打理好关系,那就等于一个武士穿上了盔甲,防御系统简直无坚不摧,他不会那么傻”   “我不那么认为,从父亲回府到现在,一直都是愁眉不展的状态,我有预感他一定有什么内幕,要知道他的消息可都绝不是空穴来风,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而且这个秘密一定牵涉政权,都说选皇后,其实就是选皇后她爹的实力,你觉得父亲为什么心神不宁?如果皇帝选你,很可能是因为父亲手里有着比夏侯家还要强大的某种力量,但是,据我观察这么久,我却在父亲身上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却又想不出为何他这般寝食难安,你说呢?”   听完,淳于香突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道“小心隔墙有耳,这个以后不要再说,这种猜忌的话,更是要烂在你的肚子里,明白么?”   淳于少施被虎了一下,她很少看得到她老姐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因为她越是这样阴沉,那就越是表明自己的猜测**不离十了,少施良久叹了口气道“你真不担心?”   淳于香笑了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对了,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我们当初入狱,指不定跟你刚才说的这事儿有些关系,说不定往这方面入手调查,倒是很快会有结果”   “说的不错……”良久少施又道“你觉得当初我们满门不幸是什么原因?”   淳于香想了想道“当年三个皇子争夺皇位,老爹手握重权,却保持了中立,谁那儿也不参合,甚至离公子找上门来也被老爹以年迈养病为由拒之门外,他一则怀恨在心,二则又被奸臣蒙骗,然后我们就不幸了啊”   “不全对,你仔细想想,当初,轩辕家和赫连家是力挺离公子,后来离公子一登基原本最弱的轩辕家飞上枝头当了凤凰也不足为奇,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儿,轩辕家能在短短几年之间鹤立鸡群,可见朝野势力早已经根深蒂固,而且据说就连江湖上一些门派也和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不觉得可疑么?”   “关系多就可疑吗?你什么逻辑?只能说,轩辕家是早有预谋,但也不一定非得打击我们淳于家才能烘托他们呀,他们是有实力,而且我也查过,确实在他家里查不出什么,敢情这么说,夏侯家不是更可疑了?”淳于香不以为然的回道   “夏侯家族,夏侯倾,他乃是世袭爵位,一直乃朝廷武将,他家本就有实力,选择支持了默默无闻的钟离疏也算小有眼界,现在也理所当然的被重用,甚至后来蒸蒸日上超过了赫连家的实力,我倒觉得一切是顺其自然没什么可疑的,现在他们家势力在朝中才真是不可小觑,而且民间也有颇多钱财来路,富可敌国。但夏侯倾为人忠厚,忠肝义胆,颇得人心,声望极高,很得钟离疏的心,我觉得他不会也没有必要陷我们家于不义,倒是赫连家,赫连墨本就是外臣,虽这些年对皇帝也忠心耿耿,对钟离国也尽心尽力,但也难保他没有二心,而且又被夏侯家挤出了皇帝的视野,赫连墨倒是很有可能昧着良心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算挣不了宠,也要扯扯别人后腿的那种”   少施一口气说完,还佩戴着故作老成的思考样,突然让淳于香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夏侯   倾倒是比老爹强,老爹就光有个名声,而他老人家可是名利双收呢,就是两个女儿有些缺陷,夏侯夕吧一根筋,泼辣凶悍不讲理,夏侯美吧,软弱胆子小,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这是在嫉妒小美吧?”   “我嫉妒她什么?”   “哟!还不承认,脸都红了,可不是君北就有眼无珠了吗?”   “你还说……?”   “你还不是,大大咧咧,为感情就不理性的那种,依我看也难成大器,当初怎么就没让和尚丘师傅收了你做个小妮子,说不定还能参透佛道,为我们淳于香光耀门楣!”   “我呸!这种光,老爹可受不起,非得把我打变形了不可”   说完,少施和淳于香笑成一团   突然淳于香又正色道“少施,你觉得君北如何?”   “轩辕哥哥,自是极好的,姐姐你是识伯乐之人,只是他的野心怕也不小”   “你说,能从众多才俊中脱颖而出,爬到这个位置,且经久不衰的轩辕辰,管儿子自是有他一套方法的,照理说君北就该被他的极其狡猾,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如果夏侯家的亲事与皇家定下来,我总感觉这是钟离疏削弱轩辕家实力的一个开始,甚至一不小心皇上哪天听了耳边风,那么轩辕家被灭门的希望也是很大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皇帝究竟有没有那个打算,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养虎为患的,以前动不了轩辕家,现在喘过气来了,就不一定了,我相信,轩辕家也有所预感,你说娇生惯养的离公子有可能是君北的对手吗?”   “显然不是,水凉了,出来吧!”   “你脚上怎么回事?”淳于少施这才看到她脚裸上肿的已经被洗澡水泡的发白的溃烂肌肤,不禁很是惊恐   “小事,叫四菊拿点药敷一下就好了”淳于香满不在乎的说道,然后穿好衣服,懒懒的躺在床上   “你当真是让人不省心”少施气呼呼的转身出去取药了   淳于香躺在床上思维混乱,其实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她老爹一向不爱是非,清白出狱了,却还一定要追查出当年诬陷他们入狱的真凶?淳于香在心中掂量了一番,难道只是因为那次牢狱之灾害了少施的缘故吗?为什么自己觉得还有更大的阴谋啊?   ------题外话------   好不容易挤到个推啊……   书友们,来个收藏鼓励一下偶吧…… 第二十一章往事不堪回首二   晚上   淳于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挥之不去的都是轩辕君北的影子,她无奈的睁开眼开始一遍遍的回想着所有和他相关的细枝末节,第一回合是自己故意挑起他的注意,他说了句“如果我说,被你叨扰也是种荣幸呢?”显然是有些暧(和谐)昧   而后大家一起在黎山游玩,他风度翩翩的向自己走来,看着自己道“来了?”轻言细语,不失君子风度,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出现一般   然后自己又故意问他“女人在什么时候最性感?”他有些腼腆的说,“在女人方面我涉世未深,这个,难住我了”,说这话,倒显得他可爱   当司酒问自己“香妹妹,这么伤感可是想嫁人了?”君北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是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说的最直接的,觉得他对自己还是有点想法的,淳于香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增加了几分信心   后来自己装模作样的想要一览他的,他却脸抽了抽道“你们这是?”   现在想到他脱了衣服的光景,脸还是忍不住的红成一片,奇怪,自己现在脸烫什么烫,现在又没人红给谁看啊?淳于香傻乎乎的笑了笑   然后他还给自己一只乌龟,它看起来和君北一样可爱,君北笑起来很好看,但是自己却不能盯着看,这真是件残忍的事啊?以后把他娶回家了,一定要他天天笑给自己看,没事就笑给自己看,甚至觉得,哪天山穷水尽了,叫他卖笑,也能富甲天下,淳于香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也太不要脸了   他说“司酒捉鱼的时候,发现的,瞧着你或许会喜欢,就捉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表情简直能溺死一只千年不死的老王八   可是当自己问他“君北,你觉得小美怎样?”他却厚颜无耻的笑道“她很不错!怎么?”   虽然自己脚受伤了,他很照顾自己,但是一听到小美失踪,他却关心过了头,不仅大叫“什么!”还猛的站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关心她似得,最后更气人的是他写的那首诗简直不堪入目“山外青山仙外仙,白云悠悠自在闲。醉卧花间君莫笑,冲冠一怒为红颜!”分明就是对他刚才为小美的那事儿活生生真实写照嘛,也不避嫌!   淳于香想了想,觉得自己挺傻的,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那么在乎君北了,更在乎他对待她和看待她的眼光,小时候不懂事,下河抓螃蟹,岸上烤红薯,地里偷庄家,屋里玩火把,什么丑事他都应该有所耳闻了,所以也不足为奇为什么,每次君北面对淳于香都完全能做到处变不惊的状态,所以,淳于香其实一直也搞不清楚君北对她到底究竟是何居心?是否同她对君北一般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虽两家都隔得不是很远同在帝都,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却是极其短暂的   八岁之前的事情淳于香都没什么记性了,大抵就是干了些正常小孩不敢的干的事情,而八岁以后又都是在深山老林和她三位野人师傅一起消磨时光的,从小几个师傅便没有把她当女孩子养,就连她老爹也没有,在他们眼里男女并无分别,该打架的时候就得提刀上阵,该煮饭洗衣的时候,就得毫不含糊干净利落的一口气整完,那段日子淳于香起早贪黑的虽然很辛苦,但是却很幸福!   十三岁那年淳于香刚回府,便遇见了君北,那是她第一次遇见轩辕君北,而且是在她家的后山,那是在一个梨花漫天的时节,君北在梨树下舞剑,那年他才十五岁,但已经是个英俊不凡的美少年了   闲逛到后山的淳于香斜斜的倚靠在一颗大梨树下双手交叉抱着胸看他练剑,想不到他一练就到傍晚,仿佛不知道疲倦般孜孜不倦,淳于香就那么舍命陪君子的看到傍晚,君北练完剑一脸的傲气,连看都没有看淳于香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在树下找了块干净的地方静静的坐下   他旁边梨树上的梨花花瓣盘旋而下,一片片顺着他乌黑柔软的发滑下来,花瓣飘然而至而又悄然离去,转瞬间梨花又迎着风缓缓飘落在他肩头,一片片柔柔而来,那画面美不胜收!飘落在他雪白纱衣上的梨花瓣复又被风携着轻盈而去。淳于香一步步朝着他踏过去时,他早已置身于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了。那画面她至今想起仍是觉得惬意   淳于香看得心花怒放,那时候她不懂得那种懵懂的情感叫做什么,可跟她年纪相仿的少女都普遍少女怀(和谐)春了,她们那个含苞待放的年纪正是慢慢挑选婆家的好时候,淳于香那时只觉看着君北心喜,走近了,便捡起地上的石子扔他,她看到林子里的公猴子同母猴子求爱的时候,也是用石子扔对方,所以她就毫不犹豫的效仿了,被石子扔中的君北也不恼怒,只是抬头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那时,淳于香也并不知道君北是她府上的贵客,刚回府的她确实没见过君北,小时候见过,但时隔这么些年,早就忘了,君北也只当淳于香是寻常小丫头,淳于香见他好欺负,便欺负了   淳于香一向比较野,刚从深山树林子里跑出来一身树叶味的她壮着熊胆朝君北走去,看着君北稚嫩得有些粉红的脸,淳于香不假思索的蹲下去,然后捧起君北的脸就吧唧亲了一口,那时她虽然十三岁了,可很多东西依然不懂,甚至更小的时候她一直都以为她自己是个男儿身,直到她有了第二个师傅雪娇娇,不过她也从不叫她师傅,从小到大都管她叫娇娘,娇娘啥也没教会她,就教了她如何对付她的另外两个小老头师傅,回府了她也没脱掉自己身上的男儿装,也并不觉得自己亲了君北会怎样,完全条件使然   而君北却猛地推开淳于香,内力之大,大到令淳于香惊呼,她从未想过十五岁的君北内力竟高到与自己师傅小白头同级的程度,于是淳于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一掌劈到了后山的河里,君北慌了神赶紧跳下水将淳于香捞起来,并对着跟落水狗一样的淳于香不屑道“我对男子并无兴趣,虽你长得美,但是请另觅良人!”   那一刻淳于香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将湿哒哒的头发放下,那一刻君北傻眼了,后来君北说送淳于香回家来着,淳于香却拒绝了,她问君北叫什么名字,她才知道他就是轩辕君北,之后淳于香便再也没有见过君北   ------题外话------   推过了……   木有被推走……   木事……万事开头难……再还木有写女强之前,得让你们先看看女强的作者是怎样炼成的吧……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二章往事不堪回首三   同年年底,也就是皇帝钟离疏登基的第五年,那年钟离疏刚好20岁,淳于香记得很清楚,就是到现在她心里也是有恨的,她老爹因被奸人诬陷,以“煽动群臣图谋不轨”为由将淳于府一干人等收押,后又抄家翻出铁证如山的证据,淳于府便全部落难,无一幸免,女仆为娼,男仆发配边疆,而淳于家的人便在牢狱里一关就是三年   那时少施只有六七岁,因狱中生活艰苦,阴暗潮湿,少施因此在狱中落下了嗜睡的病根,但淳于香觉得少施的病从来都不是巧合或者偶然,而是人为,所以这些年出狱了她老爹才一直耿耿于怀的一定要她找出当年的幕后真凶,等到后来重见天日的时候,皇上派人大肆修葺了淳于府,而且还给淳于恭升了官职,但只有淳于恭知道,所谓的官职也就是个领着朝廷俸禄衣食无忧的帽子,无所事事才是真正的实权,出狱的时候淳于香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了   出狱同年,淳于香老爹寿辰,轩辕君北来了,那一次他来却和夏侯美走的近了,时常能看到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谈天说地,他还画了两幅她的肖像赠她,淳于香有些生气有些恼,但是这丝毫没有退却她对他执着的念想,他不知道淳于香究竟有多么疯狂,在牢狱里日子艰苦的时候,想到他,淳于香就会觉得挺一挺就能过下来,想着他,就有承受磨难的勇气和意念,淳于香想着若是那一天,嫁给他万一也要过这样的生活,倒不如现在先提前适应着,只要这道坎自己能过,以后和他在一起还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   所以她盼着,总算她老爹灵验了一回,说很快就会出去,最后就真的出去了   再后来淳于香年芳十七的时候,这一年她老爹的生辰君北没有来,因为这一年君北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武状元,然后就随父征战沙场去了,在边关一直住到这一次淳于香她老爹生辰,他才从边关撤回,然后大家才又正大光明的处了几天,其实淳于香很怕和他分开,一旦分开,多好的感情就都又淡了,其实以淳于府大小姐的身份和他真正有过接触的时间加起来十多年来也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   她一直都那么认为君北应该一个转身就忘了昔日在梨树下撞了邪亲他的小丫头了,说不定他还以为她是府中哪个小丫头,那年淳于府落难她就被贬为娼妓了,在她看来,忘记是件多么简单又容易的事情,只要不放在心上,什么都可以忘   淳于香一直觉得她就是她师傅和尚丘口中经常念叨的孽根深种,她和尚丘师傅,不仅念经诵佛而且还有个很吃香的副业,那就是算命,可淳于香一直觉得她师傅的算命还不是真正的看家本事,他老人家最大的看家本事是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她一直怀疑,别人拜什么送子观音,直接拜他,明儿个指不定就有了……   她和尚丘师傅说她极有佛缘,悟性极高,若是能放下一切随他修佛也是很有前途的,他所谓的前途就是下山化缘,人家普片都会赏脸施舍点,这不废话么?和尚丘其实不叫和尚丘,而是何尚丘,但是淳于香一直认为就是和尚丘,所以她有时候是很膜拜和尚丘师傅的,就光一个名字,和尚丘的爹妈得长多少心眼才有如此的先见之明,搞的人如其名啊!最关键的是,每次她师傅和尚丘去讨饭,讨不到的时候,就立刻兼职算命……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算准过,所以淳于香说他,他永远也成不了佛,佛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他师傅和尚丘却什么都背道而驰,每次她这样说,他师傅就会反过来夸她有佛性……   那时淳于香很喜欢笑话她师傅,什么时候卖身葬师傅?还能发财!他就笑了,说她慧根越来越好了,她就纳闷了,这迟早得把她拐入空门!不得超生!所以后来,她再也不说了   迷糊中,淳于香渐渐有了睡意,睡前还在想,若是现在还有小时候的胆量敢直接上去就搂着君北亲几口,怕是早就办喜酒了   睡着了淳于香又梦到了小时候自己第一次遇见君北的情景,那是梨花盛开的时节,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鼻息间都是弱不可闻的梨花香,君北白衣胜雪,飘飘然,出尘绝世的站在梨花下对自己微笑   他说了什么,自己没听清楚,然后走进了些还是没听清楚,他又说,还是没听清楚,再走近了,听清楚了,吓得淳于香立刻就醒了   他说“你又在做梦了!”   醒来淳于香脑子一片空白,脑门上还挂着几颗新鲜的汗珠,好悬啊!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直就是一噩梦啊!抬眼天还是漆黑一片,翻过身淳于香呼呼又睡着了   迷糊中,淳于香梦到了两年前自己刚出狱那会儿急不可耐的夜闯轩辕府的情景,那会儿,刚出狱她老子便交给她一项艰巨无比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完成的任务,那就是要查出陷害他们淳于府入狱的真凶,淳于香打着这个旗号,捡了个月黑风高的作案天气就直奔轩辕府了   ——两年前,轩辕府——   是夜   淳于香一身夜行衣,还是特别紧身的那种,当然这完全不是出于行动方便而考虑的,而是秀一秀她那诱人的身材,就是天太黑了,可能一会儿穿的这么感性,君北那货也未必看得清楚   之所以要夜探轩辕府,是因为淳于香一直有个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虽然不靠谱,但是偶尔信一次邪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的,更何况她老爹吩咐了一定要查出凶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为了将来能够顺利嫁入轩辕府,为了证明轩辕家并没有对她们家痛下狠手,所以找诬陷证据什么的就成了淳于香此番前来要帮她未来丈夫洗清嫌疑的一道证明题,她本只要吩咐一声便有情报人员为她竭诚服务了,可她怕那些个人里面有跟轩辕家有血海深仇的,到时候无中生有,她的终身大事就彻底黄了,其实这些都是借口,之所以她要事必躬亲,只是想借机去瞧瞧她朝思暮想的情郎   淳于香出门之前,还特意的喷了很多香水在自己身上,为的就是混淆视听,以免以后被君北认出来,所以,自己还是不得不防一手!   淳于香趴在轩辕府的屋顶上,等着月亮进入到云层去后,才开始行动,什么叫月黑风高好办事,这就是,月黑,才能行动自如,风高,吹着跑起来才不会那么热,所以为什么杀手小偷还有采花大盗这三个这么吃香的行业都要选择很好的作战时间,就是这个原因   淳于香附耳在瓦砾上听了听十米外都没有脚步声,才放心大胆的从屋檐上跳下来,摸着来来回回的走廊七拐八拐的才跑到轩辕君北住的院子,有动静!   淳于香立刻卧倒在花丛里,旁边走过两个从厨房端着膳食的婢女,此刻,轩辕君北一定在吃饭,自己正好趁机潜伏到他的房间里去!   等那两个提着灯笼的婢女走掉后,淳于香凭着以前来过的记性偷偷摸摸的靠着墙,来到了君北卧房的窗户外面,此时,淳于香,踌躇在窗前想了想,我是从门进去,还是爬窗?好像爬窗比较符合一个盗贼的形象,推门就显得太没有专业素养了   打定主意,淳于香轻轻推开窗户从外面迈了一只脚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太黑了啥都看不见,但是希望他别在窗台下放个马桶什么的,那一脚踩进去就亏大了,淳于香想了想用鼻子嗅了嗅,确定君北不会这么变(和谐)态后才把腿往里挪了挪   不行,回头,自己得在自己的窗台下放几盆仙人掌,以后谁要半夜爬我窗户,哈哈哈哈,你就等着变成马蜂窝吧,淳于香想着想着,不禁差点笑出声来,刚把一只腿抬进去,准备挪动自己的小屁股配合着转移,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幽暗中不紧不慢的传来,“阁下这是,所为何求?”   ------题外话------   一切不以放假为目的的过节,我们都和它有过节。   哎……端午就放一天假啊……   这累死人的节奏…… 第二十三章往事不堪回首四   淳于香跨坐在窗台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盯着黑暗处瞅了瞅,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淳于香愣了愣确定可能是自己神经失常后,径自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跳到房间里,然后又拉了拉自己脸上的汗巾,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好,通常自己心神不灵的就容易出现计划之外的事情,下次出门之前是不是应该翻番黄书看看日历,适不适合半夜入屋行窃什么的   正当淳于香晃神之际,突然一只脚把她绊倒,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差点将她放倒,淳于香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勾住那人的脖子,清淡幽香的味道扑鼻而来,那么好闻那么让人心旷神怡,淳于香瞪大了眼睛还没缓过来怎么回事,那人开了口“姑娘今夜前来,可是梦游走错了地儿?”   淳于香转了转脑子立刻凶悍道“呸,老娘过来,是来偷东西的?”   那人再次笑道“你是轩辕府唯一一个偷东西偷到我房里来的,莫不是巧合?”   淳于香粗声粗气的道“老娘走错地方了,还不行?”   那人却道“姑娘怕是来偷人的吧?”   淳于香“你要这样讲也行,反正偷不到钱,偷人也不亏”   “那姑娘,可知你今夜偷得是何许人?”   淳于香立刻转换自己的声形,娇滴滴的道“妾身当然知道了,轩辕公子可是远近驰名,名副其实,实实在在的美男啊,偷得就是你”   “姑娘可真是多才多艺啊,不仅上的瓦房,下的厅堂,身怀多技,坑蒙拐骗,入屋行窃,而且红杏出墙,甚至连性子都转换的如此天衣无缝,当真叫人佩服”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只是命苦,身兼数职,又要行窃又要嫖(和谐)窃,累得慌”   “我看姑娘,精得很,到别人府上逛一圈,财色双收,真是连本带利的盈利啊”   “公子,说笑了,遇上你才是色,遇上你家老头,那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说不定还钱财两空”   “姑娘熟门熟路,倒是对府上甚是了解啊”   “公子,谬赞了,妾身平日无所事事,没事就爱把各大家府上的地图拿出来考究考究,着实算不上什么本事,只当献丑了”   “姑娘真是来红杏出墙的么?”   淳于香“……”   “那姑娘还在等什么?”   “这个先培养一下感情,不用着急,长夜漫漫时间多的很”   “春(和谐)宵一刻值千金,姑娘,可真是好性子”说着那人的手渐渐拂上淳于香的脸庞   “你不怕我长得很丑么?”   “我刚才摸了一下,皮肤光滑有弹性,吹弹可破,再丑也丑不到那里去”   淳于香脑子缺氧了,这货今晚吃错药了,这样下去实在不妙,赶紧想办法脱身,“妾身今晚还没有洗澡,不如我们先沐浴再更衣吧”   “办完事了,一起洗,岂不两全”君北云谈风轻的说道   淳于香脑子又卡了卡“是啊,这样,还能节约水资源,又节约时间,公子真是想得周到”   “那还等什么?”君北突然俯下身来在淳于香耳边吹了吹气,吹得她心里痒痒的,淳于香想哭的心都有了,果然是羊入虎口啊,有去无回啊,他一定是故意的,淳于香有些蔑视的想了想,想不到这货平日里看起来那么纯净,原来是个闷(和谐)骚,闷(和谐)骚就是,在你很郁闷的时候还在你旁边骚扰你,真是可恶至极,淳于香觉得这是他的圈套,自己不能先把自己套进去了,稳住气场后,很快淡定道“妾身就怕公子不行?不知道公子行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若不行,试了妾身岂不是亏了?”   “你确定,你见过我么?居然会说亏?”   “长相和那方面,两回事,一码归一码”   “喔?看来姑娘在这方面的造诣很深了?”   “深谈不上,但是经验还是很足的”   “是么,那我可真是迫不及待的要试试了”   “好,只要你能制服妾身,妾身倒贴一回又何妨?”说完淳于香,先发制人的从君北怀里挣脱开来,两人快速的在黑暗之中移动身形,很快淳于香便吃了坏境的亏,毕竟不是很熟悉,跟他交手总是让她撞到书柜或者就是书桌,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君北好像还没有用尽全力,淳于香在黑暗里和他躲猫猫   一会子功夫,整个墙上都是他们奔走的脚印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有两只野猫在打架呢,一会儿又在外面听到砰砰声,或者又是花瓶的碎裂声,淳于香跟他来了几个回合,有些乏了,接着淳于香惊叫一声,她已经被轩辕君北扔到了床上,这下问题大条了   轩辕君北我就不信邪了,我就不信,你敢碰我,你碰我试试,你碰了我,我怀疑第二天你会把肠子都悔青了,我可不是谁都敢碰的,碰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淳于香有些气愤的想着,轩辕君北没有给淳于香太多逃跑的时间,将她扔床上后,立刻欺身而下,淳于香一翻身,脚一踢,轩辕君北似是早就料到一般,纵身一闪,立刻滚向床的另一侧   淳于香趁机翻身要走,却被轩辕君北一把抓住,淳于香尖叫一声,君北似乎觉得不对,立刻缩回了手,却在他迟疑的片刻,淳于香快速的点了他的穴道,轩辕君北就被淳于香这样黑了,淳于香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襟,然后将不能动弹的君北推倒在床上,然后扑在他的身上道“记住,你刚才碰了妾身不该碰的地方,这个妾身迟早是要找你讨回来的”   君北躺在床上闭上眼懒懒道“喔?怎么讨?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胸给你摸回去喔?”   “你嘴硬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给办了”   轩辕君北不改笑意的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你想的美,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君北笑了笑道“你究竟是不是采(和谐)花大盗?”   “听着,我的正业是行窃,副业是采(和谐)花,专业是正经人家,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明白了吗?”   “有趣!”   淳于香不再理会轩辕君北,虽然她今晚很想把他怎么样了,可是一想他的话,半真半假,有时候连一半都信不得,他这般风流准是料定了自己不敢把他怎么样,真是可恨又可气,下次再来一定要带个让他吃亏的玩意来,淳于香想着借着月光开始在君北房间里翻箱倒柜   一炷香之后   “你想要什么,直接问我好了,翻起来,不累么?”   淳于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的脑子都随机应变的应对他的问题去了,竟然忽略了一个大问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到位?”   君北觉得她这个问题问的既白痴又好笑,“你身上的香气,都妨碍到我休息了,你竟还未察觉”   淳于香大囧,“原来你一直在屋里?那你怎么不点灯?”   “难得动手”   “……”瞎猫撞上死耗子啊   “你这里有没有密室?”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淳于香挠了挠头,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是不是该去他老子的书房瞅瞅?又想了想,此地不宜久留,一会儿他把穴道冲开,要跑就困难了,算了改日再来,淳于香又偷偷打开窗户,床上那人却道“就这么走了?”   淳于香,愣了愣,又折回去,将君北的身姿摆好,又帮他把头发理顺,最后还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他的身上后才道“你先养着,我改日再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胆子倒不小!”   “你到时候不会挖个坑,等着我翻窗进来跳吧?”这时,淳于香想起了,他老爹那个白痴干出的这些荒唐事,不禁有些后怕   君北笑道“有我就够了,那些我用的着么?”那你可得,把武功练好了,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淳于香满脸黑线,打开窗户后,沿着原路快速消失了,君北立刻掀开被窝,从里面出来追出去,这妮子,轻功倒是好,居然这么快就没了影子,只是她今晚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又是谁?不过今晚险些有些过头了,本是看她翻窗那么笨拙,看她也没什么杀气,只是想吓吓她,一时玩心大起,陪她玩两招,扔她到床上不过念着她是个姑娘家,等自己扑过去想擒住她的时候,却不料占到她便宜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多想,算了,反正针对这种女人自己向来也没什么情趣……轩辕君北悠悠转过身回房去了   淳于香跑到赫连府的房顶上蹲了会,确定没人跟踪她,她才放心大胆的又跑回淳于府,这就叫头脑,别的人,一般不懂   淳于香跑回自己房间,差点又习惯性的跑去爬窗,忽而觉得不对,便又推门进去,她掏出火折子,点着后,才脱下自己的夜行衣,然后爬上床躺着喘,今晚真的好悬,还好自己机灵,但总归让人占了便宜,不过,想到他是自己未来的男人,占个便宜占就占了,反正以后他也不知道,不行,看来还得去两次,不找到证据怎么行?不过下次就直奔书房去瞅瞅,想着想着淳于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题外话------   锅盖在哪里啊……锅盖在那里……   锅盖在偶小小的爪子里……   吼吼……   前段时间偶忙的不是一般的飘忽不定啊……   所以偶现在要洗心革面……加紧更文的步伐……吼吼…… 第二十四章同行遇同行一   ——又一夜——   淳于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会儿安静的连个蚊子也没有,她这时才发现,原来打蚊子也是个比较崇高的乐趣,最过瘾的就是看到蚊子吃饱喝足了趴在帐子上休息,然后走上去,一阵狂风暴雨,接着一只吸血的蚊子就那样赤luoluo的躺在自己的手心里,鲜血横流,暴尸手掌,那感觉真的很爽,很解恨!   转念,淳于香又想到了君北,今晚貌似很有空的样子,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做,是不是该去轩辕府溜达溜达,既然自己一开始就充当了采(和谐)花贼,这也不能半途而废啊,而且他一定不会料到自己昨晚去了,今天已经打草惊蛇,必然不会再去冒险,所以这招就叫出其不备,攻其不意,再说如果歇业了,不是正好给他逮住把柄了?如果自己不多去骚扰他几晚把他脑子给绕晕,估计一定会认为自己别有所图,如果自己是个专业并且尽业的采(和谐)花大盗,那么他就无话可说了,毕竟怎么也不能把一个大家闺秀和采(和谐)花大盗联系起来,就是司酒那么放浪的一个人,踏遍花枝,也不会去干这种勾当啊   ——于是——   夜黑风高,采(和谐)花飘,如果淳于香有先见之明的话,打死她,她也不会选择在今晚夜袭轩辕府的,所以她去了,还去的很高兴,可以看见此刻轩辕府屋顶上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她正在酝酿,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要那么狂妄,喔,蒙着脸是看不到笑容的,淳于香这才蹑手蹑脚的在房顶上奔波   突然,她看见月光下,几个黑影也正在以同样的姿势往这边赶过来,瞬间,淳于香,大条的觉得,这个姿势实在太不雅观了,于是换成大摇大摆的姿势踩在房顶上一改作则心虚的状态,这时那几个人跑近了,淳于香,蒙在原处不知该如何自处,突然,那三个黑黑的身影蹦过来冲着淳于香道“你终于没迟到了”   淳于香不语,点了点头,很快入戏,见机行事!然后其中一个比较胖的黑影招呼着众人坐在屋顶上,然后开始侃侃而谈,淳于香,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游,该不是碰上杀手,或者真正的汪洋大盗了吧?她会这么衰?更糗的是,为毛还要在这屋顶上开座谈会?看这样子还要研究作战计划?   接着那个很高的黑影打断胖的说道“老大,刚才一路过来,为何竟然不见了轩辕府的守卫啊?这事儿有蹊跷”   那个胖子说道“你消息真是落后啊,轩辕府早在半个月前就不设防了,为的就是方便我们啊”   接着那个一直没说的话说话了,她声音很细,她道“老二你真是白痴,经过这么多年,我们轮翻作战,轩辕府早就司空见惯了,设了也防不住我们,防不住我们,设了也没用,所以轩辕府那个老头,早就放弃了”   那个高个子老二道“老三,你也不早通知我,搞得我一直都奔波在小城镇,这一来二回的都收成了树干”   老三恍惚道“是啊,老二,想当初,你的身形涨的可是比老大还要疯狂啊”   老二啪的拍了一下老三的头道“他妈妈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叫魁梧,那叫有男子气概,你懂个屁!”   淳于香,听到这里看了看那个叫做老大的身形,又看了看老二,脑子里回荡着“想当初,你的身形涨的可是比老大还要疯狂啊”这句话,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黑暗!明明就是几个女人,却偏偏个个自称爷们?莫不是遇到了几个精神失调的人?半天了还不知道她们经常来这里干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时候淳于香才感觉到,是不是她从小到大的思想和观念都是错误的?其实人在这个虚无缥缈的世界上,半夜撞鬼还是小事一桩,最怕的是半夜遇到一群神经病啊!   接着老大道“时间尚早,他还没洗澡!我们接着叙叙旧,对了!老四,你怎么不说话?”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一直没有心里准备的淳于香一时哑口无言,淳于香看着众人的眼睛,快速思索,一个幽怨无比的的声音却突然传来“靠!老大你好贼啊!这样也被你们发现了?”   淳于香都想哭了,用他们的话说,他妈的什么时候又从背后钻出一个人来?还嫌不够乱吗?这他么的是什么世界啊?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反应,丝毫不亚于站在坟地里,然后突然看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从坟里爬出来约会,于是大家都很突兀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众人身后的黑衣人很是惊恐!虽然这个时候,天很黑,但是淳于香想象的到,每个人脸上除了惊讶之外就是惊讶他弟弟惊恐了!   然后大家沉默了将近三秒后,那个老大严肃的看着淳于香道“你们两个究竟哪个是老四?”   接着那个老四一屁股蹲下道“老大,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见,你的健忘症又升华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老大摸了摸后脑勺后怒道“他妈的,脑子是用来记这个的吗?是用来记床位的?”   “……”   老二狐疑一下道“老四,你也别怪老大,谁叫你经常去整容,一天换一张脸,就是神仙他妈妈的也能被你搞疯掉”   老三同意的点了点头,淳于香也跟着点头   老四一拍脑门道“那现在怎么办?”   淳于香看着这群智障,突然急中生智道“别瞎猜了,一点也不好玩,我是老五”   众人大惊齐呼“老五!”   淳于香难过的点了点头,然后无比凄楚可怜的道“老大你们知道的记性不好”说完顿了顿,众人一直点头,盼着她的下文,接着淳于香开始施展她最厉害的独门遗传武功忽悠**,这门武功不仅神秘而且杀伤力极强,更主要的是每次都能让你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它的特色是成本低(浪费点口水),见效快,尚无副作用,它的适用对象是孤寡老人,少不更事的儿童,脑残及智障等广泛人群,这个绝招淳于香已经在他老爹身上得到广泛实验并灵活运用,疗效不错!   ------题外话------   有木有被哈皮……到……   别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哇…… 第二十五章同行遇同行二   接着淳于香又道:“上次老大说,看我可怜,这次是专程让我来学点东西的,已经加入组织半个月了,这还是首次登场,承蒙老大抬爱,不胜感激,还望几位大大罩着小弟”   说完,又是鼻涕又是泪的,老大一感动直接将脸上的汗巾扯下来,递给淳于香擦眼泪,众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时老大说道“想不到,我还顺手牵羊又弄出个弟弟,弟弟是老大不好,既然弟弟对组织都不熟悉,那么老二你来给老五上上课”   老二感慨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们就是响彻大江南北让人闻风丧胆的红杏大盗,成立了三年零六个月,目前队伍加上你呢一共就五个人,我们的服务宗旨,是……,是?,老三你来说!”   老二突然卡文了,实在想不起来当年哥几个喝醉后搅在一起胡言乱语的说了什么。这个时候得表现的灵活一点,把这个推给老三,省的被老大知道了少不了一顿海扁!   老三愣了愣,然后小心接过话道:“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等闲夜里见君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宁可不要感受也要忍受!”老三话一落,几个人顿时立刻都鼓起掌来!   淳于香:“……”这群人是有多白痴?不过正好借机帮自己打掩护   老四突然看着淳于香郑重其事的道:“老五,切记,我们干这行的原则是,安全第一”   淳于香突然松了一口气,这看看来应该不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买卖了!“但是,”转折点“要先吃饭,否则没有力气!”   众人切的一声,无视!   淳于香受不了了,直接道:“那今晚我们的目的是?”   老大道:“来这里还能有什么目的,方圆百里还没有我搞不定的人!”   老二开始泼冷水,“老大,你搞了他三年都还没有搞定!”   老三提醒道:“不仅,老大搞不定,后来结实了我们,每次都是众人齐上还不是搞不定”   老四悲催道:“所以,每个月的这一天,我们都要回来商讨计策,然后继续搞”   众人一阵哀叹,突然老大眼光雪亮道:“这次不一样,我们有老五了,老五一定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希望,老五一定行!”   说完大家都含情脉脉深情的注视着淳于香,那像针尖一样的目光盯得淳于香汗毛都竖起来了!   淳于香一脸茫然道:“究竟是搞什么?上山打老虎?”   “老虎?”一提到这两个字,老大就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其余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淳于香不明所以的仍是一脸的茫然,接着那个老大几乎抽噎着说道:“说道老虎,我就不得不想到,我刚入这行的初衷,故事有点长,我尽量长话短说,短话不说”   众人点点头后,老大道:“为了让老五快速了解我们的历史,你们该配合的时候就要配合,记住,演技,一定要到位,这样才能让老五过目不忘的融入到我们之中”   三人再次点头后,老大才道:“以前,当我还是黄花闺女的时候,有一天,我隔壁村的老大爷的孙子的一位朋友,路过我们村的时候,我正端着碗在吃一个月才有一次的红烧排骨”说完老大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老二老三老四   接着他们立刻会晤过来齐声道:“骨……骨……骨骨骨骨骨骨!”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挥出破浪线来比划,尾音也拉得老长,淳于香都看傻眼了   接着老大又道:“当他从我身边一过,一回眸,那惊鸿中的一撇,霎时凝结了我的五脏六腑!”“腑腑……腑……腑……腑……腑腑腑!”   “他奶奶的,好像讲错故事了!”   淳于香:“……”   “喔,想起来了,真正的历史是从这里开始的,有一天,我去山里采蘑菇,突然听到草丛里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呐喊,那声音真是充满了凄凉但又透着婉转,我悄悄的走近了去看,那时候我挺害怕的,对!就是你们现在看着我的这个表情,当时,我也是这么个表情,一惊一乍的,但是我最后还是勇敢的迈出了那一步,就是那一步,痛切的改变了我的一生!”   “生……生生……生……生生……生!”   “我扒开草丛赫然一看,一个女子竟对着一个男人干着平时没成亲不能做的事情!(你们自行想象……5555)”   众人一愣!然后看着老大瘆人的目光,马上回神道:“情情情……情…情……情情…!”   老大满意的道:“之后,我大喝一声!”   众人听到兴奋出使劲嚷道:“声……声声……声……声!”   老大得意的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众人傻眼,淳于香更是吃惊的石化   老大接着道:“于是,师傅就将必生所学皆一一传授给了我,并让我壮大队伍,光耀门楣,师傅说不能名垂青古,就一定要遗臭万年!后来,我就经常昼出夜伏于树林之间,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就掩其面!(然后你知道的?)抗拒从严,躺下从宽!”   众人突然小声道:“宽……宽……宽……宽……宽……!”   老大又道:“全都直愣愣的盯着老子做什么?好像老子没穿……衣服一般!”   淳于香终于见识到了,这种极品,就是脸厚如铁皮的自己也不禁汗颜,回想自己光明磊落的一生,跟他们相比真是太小儿科了   老大突然又道:“你能想象吗?一个从事特殊行业的妹妹一个美男,相约在小树林,简直就是天赐机缘,关键是省了房钱!”   众人汗!   “后来老子的名声越来越响,响到关外去了,老子发现无缘无故找自己单挑的人实在太多了,更莫名其妙就被远在不知何方的替身给顶包了干了许多乱七八槽的事情,老子终于意识到太出名了也不是件什么好事,以至于城里到处都是自己的蒙面肖像,以供仰慕我的拥护者瞻仰,直到自己被众多男女老少魂牵梦萦的记挂着后,老子就不再那么猖狂了,只是偶尔兴风作浪一番陶冶情趣!”   老二插话,“老大,听说最近你的身价又涨了!”   老三,“废话,猪都涨价了,更何况老大!”   老大接着道,“给你们说说,最近的一次邂逅!那是在一个客栈的厨房,老子睡到半夜饿了,之后便去厨房弄些吃的,结果却看到一厮正在厨房调了良家妇女,咋看之下,我就火了,这不是有辱我们的神圣职业么?他这不入流的活算什么?我一上去,就一掌劈开了扑在姑娘身上的那厮,可下一秒,我就后悔了,看着那厮那单纯的模样,突然让老子忍不住兴奋的发抖,一想,他奶奶的欺负小姑娘算什么,要欺负就找个实力相当的,于是我习惯性的对他用了迷药!之后,那个悔恨啊,为什么要用迷药啊?直接上多刺激啊?一开始他还不从,后来他也不从,但是晕过去了,我就顺便把他办了!哎,老子助人为乐到这个份上也勉强算个好人了”   老大说完,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怒道:“你们他妈的,什么时候都集体睡着了!”   一声怒吼,淳于香立刻精神了,老二打着哈欠道:“老大,你的那些故事,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老三,“老大,你在厨房那事,都是两年前的了,你发了誓,搞不定下面那位尊神,就出家!”   老大沉思了片刻后道:“喔,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淳于香终于连蒙带猜的道:“你们是想解决轩辕君北?”   众人道:“原来你不知道?”   淳于香:“……”   老二绝望道:“原来你的记性还不如老大?”   淳于香:“……”   老三,“老大也没那么糟!至少这件事他比谁都记得清楚!”   老大,“什么我记得清楚!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   老四道:“说多是错,多说是过!”   淳于香:“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干掉君北?” 第二十六章同行遇同行三   老大天真烂漫的笑道:“因为,我要同他切磋技术含量,精益求精!”   老二则尽量让自己笑的不要那么yingdang道:“他曾经毫无保留的直接打击加羞辱了我的人格尊严!”   淳于香满脸黑线,什么尊严能让你回味的笑成那个样子?难怪君北昨晚对自己很是得心应手,原是被几位大师级的人物调教过了,想必他见招拆招,学的也不少   老三羞怯道:“他就是个祸害,我就想被他害一下!”   老四道:“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不过听说,他长的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让我一直很想瞻仰瞻仰,最关键的是,搞定他,我可以到处炫耀!”   淳于香又道:“那你们,这么久,就从来都没成功过?”   老大一脸遗憾道:“有一次,我们合力差点就得手了”   老二,“就连衣服都给他脱下来了……”   老三,“但是,最后他却灭了蜡烛,趁我们晃神之际”   老四哀叹,“把我们毫不留情的一一扔了出来”   淳于香倒抽一口冷气道:“他竟这般绝情?”   老大,“其实也不然”   老二,“曾经我们还把酒言欢”   老三,“但我们贼性难改”   老四,“所以,后果自负”   淳于香,“……”那你们的执着也让人觉得可歌可泣   老大,“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二,“对,那次他脱老大的衣服,脱得比老大自己脱的还快?”   淳于香还没吃惊过来,老三接着道:“他还脱了老二的”   老四接着道:“老三的也被脱了”   淳于香不怀好意的看着老四,老四突然哭着道:“那厮,居然把所有脱下来的衣服,都穿在了我的身上!”   老二同样委屈的道:“结果我们三那晚冷死了,老四热死了!”   老三一副说多了都是泪的表情,“所以,我们今晚也要如法炮制!”   淳于香突然很想笑,可又笑不出来,“我只想抽他!”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老大自惭形秽的道:“想不到,老五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虐!”   老二倒是很欣赏的看着淳于香,“孺子可教!”   老三则打量了一下淳于香道:“后生可畏啊!”   老四则道:“你忍得了心,我们可能也舍不得!”说完,众人深深的沉默了,淳于香再次石化   磨蹭了许久之后,黑衣老大起身运动了一下筋骨,老二看着老大准备下手的样子忙问道:“老大,你已经想好对策了吗?”   黑衣老大又伸了伸腿之后,悠悠道:“我先下去,探个虚实,看看有没有陷阱什么的,你们随后下来,到时候看我的脸色行事!”   老三有些感动的道:“老大,你好伟大啊,你悠着点啊,别那么快就牺牲了,毕竟棺材都还没做好”   老四嗔道:“老三,你说的什么话,老大皮糙肉厚的再活个几百年也不是什么难事,次次下去,虽没捡着便宜,但最后不都完璧归赵吗”   老二又一脸悲愤的道:“完璧归赵,简直就是对我们行业的侮辱啊,话说,上次,看老大脸色行事,至今还忘不了,老大蒙着脸,在漆黑的夜里朝着那厮如才狼般扑过去撕咬,结果,由于太黑,我们没看清老大脸上的信号,搞得老大,差点有去无回,你忘了?”   淳于香隐忍很久终于打破话题道:“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要不你们先上,我断后?”   “老五,你不是要打退堂鼓吧?”黑衣老大一脸警惕的打量淳于香,老二安慰道:“老五,你不要怕,一会儿看到我们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老四也道:“首先你要学会ying笑?懂不?笑一个来听听”   淳于香,“哈哈……哈哈!”   老三道:“嗯,有前途,就是表情不对,声音也小了些”   淳于香心里小鹿撞的厉害,都已经撞死好几头了,老大看她这个犹豫的样子,突然一把拉过淳于香道:“走,今天这个头阵,我让给你了,让你练练胆!”   淳于香一脸窘态,她无本无意采(和谐)花可是形势所迫,逼(和谐)良为娼啊!   淳于香还是觉得不妥不妥,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黑衣老大要拿她练靶子的决心,看着淳于香惊魂未定的小白兔样,黑衣老大笑的无比邪恶,趁着她不防备,然后手一推,淳于香便被一掌从屋顶打下跌落到院子里的桂花树上,淳于香反应极快,被打下去的瞬间,顺带拉了黑衣老大一把,结果,没抓住,一声布料撕破声却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原是黑衣老大将淳于香故意推下房顶的时候,淳于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胸前的衣服,结果,老二傻眼了,老大突然觉得很凉快,埋头一看,半响,只淡定道了个字“靠!”   老三一时没注意,等回过神来才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五呢?”   老四道:“当时天太黑,老大出手太快,我也没看清楚!”   老二道:“老大,你穿的什么布料?”   老三接着道:“老大你衣服哪里去了?你光着个前面,总是不雅的”   老四道:“老大,你今天好性感啊,居然真空上阵驰骋,你太猛了”   老大半天苦憋道:“靠,老五,还我衣服!”说着便朝卡着淳于香的那颗桂花树毫不留情的扑去!   结果,就传来“啪”的树枝断裂声,淳于香紧急关头一个闪身,避开了,淳于香跳到地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老大,下次,你买结实一点儿的衣服”   老二跳下屋顶站在淳于香身后道:“老五,你懂什么,这叫老大的计谋,她就是要趁着和那厮交手的时候,来个一不小,故意现出原形,然后,你懂的?”   淳于香,“……”   老四也跳下来鼓励道:“老大进去把他办了!”   老三跟着道:“办了!”   老二道:“了!”   淳于香,正要说完蛋了,这样老大不是?却突然用很是钦佩的眼光看着他们老大,只见黑衣老大,瞬间便穿了一身树叶走了过来,该蔗的地方,显然都盖住了,淳于香不得不很佩服的看着她哑口无言   老大过来秒杀淳于香道:“这有什么的,以前在小树林,仗打得多了,经常找不到衣服,于是就有了这手防身的手艺了”   说完,老大毫不含糊的推窗,吹蜡烛,翻身进去,一气呵成!几个动作简洁轻柔,丝毫不影响她那肥胖的身材,接着老二,老三,老四,也相继进去了,淳于香蹲在窗户下,思索,怎么进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其实脑抽的人才会让别的女人去爬自己男人的床吧?我现在脑抽吗?可我只是想看看,世间最风情的花骨朵就在他嘴边,他会不吃?我不相信哪个男人真有这么好的定力?就换了是自己,自己也未必守得住防线,淳于香七弯八拐的猜测着,在心中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可是为什么里面都没有动静?她们应该是无所不用其极,不出人意料的,对他使用各种流氓手段,包括推倒……什么一系列的酷刑才对啊?   淳于香终是耐不住寂寞,该不是全部阵亡了吧?不可能,她感觉的得到,她们几个的武功都不错,轻功什么的,简直操运的如鱼得水,就连老大推她下去的力道都掌握的十分到位,老四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都是些真人不露相的高高手,难道,真的有采阳补阴这种邪门的武功?   ------题外话------   爆料……   后面还有重口味的……   掩面……   逃……逃……逃! 第二十七章我当老大了   淳于香站起身正要推窗进去,手却收了回来,她觉得她应该走门,他们几个若真有不测准是这扇窗出了问题,她可不想那么蠢!   明人不做暗事,淳于香从地上捡了颗小石子,一脚踹开门,手一挥小石子瞬间从她指间弹出将罩着油灯的罩子打穿,再由石子快速摩擦灯芯点亮油灯,光线瞬间铺满整间屋子,昨晚她来过,依稀记得这里的摆设,所以试了试,想不到成功了,淳于香刚看清楚屋里的情况,不由得立刻石化了   轩辕君北头也不抬的道:“果然压轴的高手都在后面,等了你好久”   淳于香走进去,瞄了一眼老大他们,然后道“你这是?”   轩辕君北坐在书桌前整了整笔砚才道“她们虚火太旺,给她们醒醒脑子”   淳于香看着都动弹不得挤在一处的老大她们有些好笑,最好笑的是,被点了穴道的她们,还得一直盯着桌上的书本,淳于香好奇的走了过去,然后瞟了一眼,还是本佛经   淳于香笑了笑道:“为什么,对我手下留情?”   君北站起身,朝着淳于香走了过去,他穿着白色玲花的丝质外衫,淳于香愣了愣,许是太久没有见过他,昨晚一见也是黑灯瞎火,并未看清他的容貌,几年的时间把他原就富有磁性暖暖的声线转变的更加圆润,样貌也在当年他那俊秀稚嫩的脸蛋上多了几分傲然与成熟,眉目淡然,越加显得倾城脱俗,镌刻的五官更是生动撩人,以前她就未曾好好仔细看过他,长发高束,轻袍绶带,铮铮傲骨中又透着散漫,如今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淳于香觉得说的就是这种时候吧。   他走过来了,淳于香却退了两步,然后慌张道:“今晚本姑娘身体欠佳,改日定当拜帖一封前来讨教阁下的武艺……”   “喔,你这个样子是要走?”   “不走,还留下来同她们一样熬夜看佛经么?”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想走!”   “我要回家睡觉了……”   “你来这儿,不是睡觉的?”   淳于香脑抽了一下,君北这货不送到那种地方去接客真是浪费啊,长相一流还油嘴滑舌,淳于香本是打算撤了,可又禁不住君北的诱惑,看到君北那个潇洒迷人的身姿,仙飘飘的感觉,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从良的想法又动摇了,半响君北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淳于香才回过神来怯怯道:“小弟初出茅庐,这次就是来看地形的,等下次……”   话还没说完,突然她的下巴就被君北用手抬了起来,然后用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凝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认!得!你!”   “……”   淳于香,大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君北,不会吧?他居然认出自己是谁了?完蛋了,还不被他嘲笑死,可想而知今后他看自己的眼光都是有杂质的,他那么爱好温柔恬静就如小美那样的女子,如果一旦得知,自己现在正在搞这些不知廉耻的行为,他和自己也就再无将来可言了吧?   淳于香绝望的在心底咆哮!可是话说回来她何曾又有过让君北属于她的把握?淳于香复而又有些庸人自扰的自嘲……   君北倒是很诧异看到蒙面女贼的眼神,为何在她听到自己知道她是谁的时候,她的眼神为何如此暗无光色,甚至有过一丝绝望!   淳于香有些不知所措的道:“你真认得我?”   君北笑了笑道“你不就是昨晚那个兼职做盗贼的么?什么时候跟这些个轩辕府的惯犯混在一起了?”   淳于香,一愣,“啪!”的拍掉君北捏着她下巴的手,随即后退两步放下心来,又调侃道“你别再过来了,信不信我把你扛到小树林子去”   君北抿唇笑得温柔,然后仍是步步紧逼道:“你就那么想去?”   淳于香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两步,君北却不再走近却道:“看来你的几位师傅,还真教了你不少东西”   君北说完,垂下手,双手交握于身后,背对着淳于香迎风而立,夜风吹得他身上的白袍偏偏起舞,淳于香看了眼那几个对着佛经欲哭无泪的家伙,尤其是老大还只是裹着几片树叶,不知道她们落到君北手上会被怎样收拾,淳于香突然心软道“你让我把他们带走,你可以向我提一个我办得到的要求!”   淳于香这样想着,自己若是顺带为他们求情救了他们,那么君北一定会真的以为她和她们是一伙的,至少不是一伙的也是相互认识有交情的,那么今晚也就不白来了,让他误会也挺好的。   君北转过身不可思议道:“你要我放虎归山?”   “我保证,以后她们不再骚扰你,你让我带走她们!”   “就凭你?”   “为什么不可以?”   “要知道,我可是感念了她们两年之久,她们都仍然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甚至现在还壮大了队伍?”   “额!换了我是你,我也没法感念她们,既然不能感化那就火化吧!”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的直觉!”   “好犀利的言辞!”   “敢不敢赌?”   “赌?”   “若你,今日卖我一个人情,本姑娘他日定当结草衔环报答你!”   “我只盼,到时候不要青锋所向就够了!”   “那么……告辞了!”淳于香迅速跑过去解开了老大她们的穴道,老大她们面面相觑后,竞相不好意思的走了出去。   淳于香跟在其后,突然她转过头对着君北那灿若星子的眸子道:“可否在临走之前,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们?是不是很瞧不起我们干这行的?”   “看情况……”   “那有机会,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   “随时,恭候!”君北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淳于香颔首转过头有些欣慰的走了   淳于香和她们出了轩辕府后,大家并没有急着各自散去,突然老大拉着淳于香的手深情款款,看她犹如再生父母般激动道:“干脆,以后你做我们的老大吧?”   老二附和,“对呀,对呀!”   老三道:“我没意见,反正又不用给老大纳税!”   老四道:“只要不是我做,就行!”   淳于香看着已经把她想象成某位圣母的黑衣老大一脸不痛快的道:“我可没有闲工夫,一天到晚天黑后托儿带口习惯性的到处晃荡啊!”   老二道:“我们平日都是自由活动的,就是有大事的时候来找你商讨,其余时间我们都很忙的。”   老三道:“以后我们见面,都听你的信号。”   淳于香思索片刻又看着他们充满期盼的小眼神,忐忑了几秒后道:“那你们以后要听我的话,凡是不能太过分了,不然,我杀人都是闭着眼的。”   “是!”   老二,“那以后我们真不用去轩辕府了啊?想想还挺怀念的。”   老三:“对呀,真不去了?还挺不习惯”   老四瞅了瞅淳于香,吞了吞口水也干瘪的望着她道:“老大您说话啊?”   淳于香眼睛里飞快闪过一阵狡黠然后故作深沉的道:“做人要讲信用,我既答应了他,就不会失信于他,而且?”   众人:“而且?”   “他是我一个人的,以后你们都不准打他注意了,看你们老大出马拿下他!”   众人立刻鼓掌!   “老大,以后我就是老五了,以后一切都听你的,其实我们就只是想扰扰他,谁让他每次都捉弄我们,以后啊这个光荣而又重大的责任,就要辛苦老大,自己扛了。”说完,那个黑衣胖子又挪了挪自己胸前的树叶。   淳于香笑了笑道“以后我们也别叫红杏大盗了,叫做仙人派吧,我回头在研究一个本门象征标志的掌法,就叫仙人掌!”   众人齐乎好,淳于香趁热打铁又道:“你们打家劫色,坑蒙拐骗的坑了别人不少钱财吧?”   众人一愣,然后又都老实的点了点头。   淳于香满意的点了点头,眼里蓄满如意算盘的光芒道:“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在享福客栈聚首,然后商讨一下我们的门派,大家把自己的钱财也带来,我们要修个自己的老巢,省的你们日后被捕了,连个藏身之所也没有,还有,老二,我知道你擅长药丸之类的东西,你身上的药膳味太重了,若是给你建个分坛让你买药做生意也是极好的,老三你除了会跑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特长,从明天开始,你去捉两个会捣迷香的高手,然后跟他们学点本事,老大,你嘛,就先减肥吧,老四你嘛,这个月就学烧菜吧,你身上一股油烟味儿,定是呆厨房的,以后我们还可以明着开家饭馆,先就这么定了,还有什么具体细节,明天在商讨!”   淳于香说完,打了个哈欠,准备走人,结果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几个人突然对着淳于香的背影大呼,“恭送仙人派仙人掌创始掌门人!”   淳于香一惊!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   ------题外话------   我更……我更……我更更更…… 第二十八章就是找你切磋   淳于香悠悠回府了,莫名其妙的就捡了个老大来当,这个老大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啊,路上她还想着,明天和她们细细商量来看一下,若她们真是有心好好的扩张本派,收集一些走投无路的女子,教她们一些防身和求生的技能,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至于采油菜花嘛,就是副业了,是她们的业余爱好,只要她们不惹出事,自己也难得管,不过要是能够尽量把他们往正道上带的话,和尚丘师傅知道了一定会大肆表扬自己的,哎!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话已经说到点子上了,至于她们愿不愿意回归正道,就看她们自己的意愿了!   回到府中,淳于香躺在床上,长夜漫漫却失眠啊。   常言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但是她想追个人貌似怎么那么困难?淳于香皱着眉,以前娇娘说过,女追男的思路对广大痴男怨女是很适用的!但是这话,现在想来,貌似有点缺陷,因为女追男隔层纱那也得看对手是谁,如今不想还不觉着,一想问题就大条了,淳于香的对手可不是一个,至少是三!而且除了司棋之外还都是些重量级人物!   夏侯美,听名字就是美女,实际更是美女,貌若天仙,曾经秒杀无数有眼无珠的男子,同时,她出身名门,心地善良,温柔娴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总之,基本上是完美了。放到任何一个地方,她都是首当其冲被争相竞争的第一选择,做个皇后都绝对绰绰有余,加上本来就和君北熟识多年,青梅竹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当仁不让的绝对胜利者!实力派加偶像派的,未来还不知会产生多少对手,就连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都应付吃力,淳于香觉得这实在是件天怒人怨的事啊!   第二天   淳于香昨晚用脑过度,睡到日上三竿,被突然推门进来的少施茹,一把揪了起来,淳于香睡眼朦胧的看着府里平日清心寡欲的娘亲此刻一脸急躁的样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般她要么不找自己,要么找到自己就是少施生死攸关的大事。她的心不禁突然紧凑了起来。   少施茹一边拿过淳于香的衣服,一边叫她快速穿上,然后道:“你快些……”   话还没说完,淳于香已经席卷着衣服不见了踪影,淳于香下一刻便出现在淳于少施的闺房里,屋里跪了一地的丫头,脸盆打翻在地,她老爹已经上朝去了,淳于香算了算日子,为什么少施这次发病来的这么突然?而且比预期的日子提前了?   淳于香把了把少施的脉象,虽弱却还平稳,就是脸色苍白了些,还好没有发病,只是用脑过度,陷入昏迷了,淳于香扶起少施,一干府里的丫头被遣了出去,只留了府里养的医者,此刻少施茹赶来,也只能候在门外,来回踱步。   一炷香的时间后,淳于香打开房门,满头是汗,少施茹站在门口看了眼已经睁开眼睛的少施,做阿弥陀佛幸亏没做丧尽天良的事情一般道:“醒了就好了。”   淳于香神情晦暗的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少施茹复又平静道:“早上刚起来梳妆,就晕倒了。”   “那你责备一屋子使唤丫头做什么?”   “心情不好”   “……”   少施正要起床,淳于香眼尖喝道:“想被绑在床上,你就尽管起来!”   无奈,少施又只得乖乖的躺了回去,少施正要说话,淳于香又封了她的穴道,让她睡了过去。少施茹刚还风云涌变的眼神里突然生出几分笑意道:“你生气了,你在苛责她?”   淳于香眼神飘忽,狡辩道:“不是,她应该休息,她劳累过度了。”   少施茹有些无奈的道:“换了是谁,都一样每晚都寝食难安,你要点她一辈子?”   “如果,那样她能够长命百岁,点就点了”   少施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你的性子有时候像我……,更多的时候却像你父亲,缺心眼。”   “我本就没心没肺,那里还会长什么心眼儿?”   少施茹也不责怪她,只是宠溺的道:“你这利嘴,究竟是习得谁的?”   “问我师傅去!”   “你去哪儿?”   “办点事儿,她的穴道只封三个时辰,给她备点她爱吃的梨子雪花膏,我去去就回!”说完,淳于香提着裙摆出去了。   出府之前,她又去叫上了府上的账房先生,还将他带到了享福客栈,然后叫他帮着管理一下仙人派的财政,以及其他修缮筹备,她只告诉账房先生有几个寻常女子想要做点生意,让他去帮衬帮衬,如果缺了哪方面的人才,就到府上去请,然后就将烂摊子扔给了那个算账算得精打细算的老头子,自己倒是找了处酒坊喝酒。   账房先生一去头都大了,这个个蒙着个脸做的究竟是哪门子生意?难道都是些清楼女子现在从良了想谋生计?账房先生忽而一脸钦佩的看着各位蒙面女心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你们得以结识我家的大小姐也是种缘分,那就帮吧!   ——入夜了——   淳于香,喝的醉醺醺的却跑去了轩辕府,她提着剑,一口气冲进了轩辕君北的房中,轩辕君北看着她笑了笑,道:“怎么今夜不穿夜行衣了?”   “没时间”   “你这是要找我打架?”   “很明显!”   “你这样让我为难,把你打赢了,我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打输了,我一个男人还不如女子,打平手,我一个男人还不如当个女人算了,你说我该如何?”   “打就打,废话真多,看剑!”说着淳于香便拔剑出鞘,剑走轻灵,君北手中的毛笔尚未搁下,就着毛笔和淳于香过了两招,淳于香怒!   君北无奈随手将毛笔扔回桌案上的笔筒,看着淳于香步步逼近,君北即刻飞身抽出宝剑来挡,她势如破竹,攻势很猛,难道今天吃了火药了吗?   轩辕君北剑走龙蛇,剑法犹如他本人一般温润而又不失霸气,淳于香见招拆招的接着剑,早就想好好和他打一场了,今天她就是要看看,他究竟是有多厉害。   他若是刚,她就以柔克刚,他若是柔,她就以刚制柔,靠!变态,淳于香在心中怒骂,他居然刚柔并用,而且柔中蕴刚,静则如长江大河,动则如排山倒海的美感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淳于香见机行事,将轩辕君北这个强敌引到屋外,几招下来,君北渐入佳境,淳于香此刻觉得没吃饭打架是件亏本生意,现在只能趁着酒劲,打着酒嗝来满足自己体力上的需求。   君北长袖一挥,袖带飘然,周围再配以漫天纷飞的黄叶。淳于香认为,君北是在作秀,根本没有尽全力和自己打,很可能就是陪她过过招,不过以他这种性格的人,能设身处地的为旁人这么着想,也是件破天荒的事情,如果淳于香只是个不认识,不清楚君北为人的人,真的很有可能被他一颦一笑,一招一剑所带出的美感所俘虏,话说回来,淳于香这时正不争气的想,如果她真的不认识君北就好了,吃干了摸净了就走,那才是真实的她。 第二十九章情非得已   君北一边应付着淳于香,一边思考着她师出何门何派,不过她用剑打架的姿势倒和自己年少时,见过的那个女子一样,打不过的时候,提着剑当成刀砍也是常有的事儿,而认真打的时候,整个由她带动的武术动作,却又突出女性特有的柔美和韵律,甚至还有许多近似于舞蹈的旋转动作,君北看着此刻的淳于香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打架打得她这般乱七八糟的世上恐无几人,地上飘零的黄叶随着她的剑身旋转一同飘飞,那空灵、优美的武打意境给视觉带来的冲击实在不容小觑。   她会不会就是当年自己看到的那个女孩呢?可惜她蒙着脸,再说,自己也早已不记得那个小女孩长什么样子了,只依稀记得她总是喜欢在梨树下舞剑,喜欢用剑穿透一片片纷飞的花瓣,只有那倔强那不甘示弱的身姿还依稀存在心底的最深处,君北玩味的看了眼已经处于下风的淳于香,是不是该给她一点惩罚?   突然君北很想跟眼前这位蒙着脸的女子开个玩笑,趁着淳于香携剑飞来,君北停下防守,趁着和她擦肩而过的瞬间,摘取了她头上所带的玉钗,然后晃到淳于香眼前,拿着钗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淳于香停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脑袋上戴发钗的地方,然后有那么一刻失神后,她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然后颓然的坐到落叶翻飞的桂树下,抬着头看着如墨泼染的黑幕。   她很少像今天这样压抑而不得发泄,就连打架也遇到对手,实在诸事不顺,就连今天去喝酒,也忘了带银子去,要不是酒坊的老板和她老爹交情好,她又是常客,还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儿来,指不定把店给他拆了。   君北看着今夜兴致低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的淳于香,带着深沉难测的目光,缓缓道:“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非常轻,柔的仿佛一缕绒毛,软软挠着人心;他的眼神纯粹而深远,似乎也被淳于香此刻忧伤的色彩带上了不可言说的怅惘。   淳于香失神的笑了笑言不由衷道:“我在想,今天那家酒坊的老板肯定在我的酒里兑了很多水,喝到破产都喝不醉!”   君北看着他手里的发钗,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底有着温柔的水波流动,不知在想什么,他浅薄的嘴唇勾了勾道:“女子文雅多好,为什么学喝酒?”   淳于香努力的看着黑漆漆的一片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在你眼里我是个女人?我很高兴,喝酒很豪爽,宣泄很直接,有什么不好?”   君北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淳于香有些不解的道:“你似乎有很多感触?”   淳于香苦笑了一声,沧海桑田,这样说我还没有资格,“如果,以后我不会来了,你会不会想我?”   君北叹了口气,垂下两排长睫,虚虚浮浮的笑道“说不上,忘的很快也不一定!”   淳于香,眼中都涌动着纷繁复杂的情绪,心底悄无声息地蔓过一阵惊痛,掩去眼中的落寞,佯装不在意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病的不轻?”   君北眉宇阴霾,一如雨前沉郁的天空。就连声音都有些萧瑟的沉寂,“我有时候在想,你一定是我认识的哪位姑娘?”   “然后呢?”猜到了吗?蠢君北   “不然你为何,每次都不敢摘下面巾?”   “很简单,你想想?”   “想过了,我认识的,都没办法与你对号入座,这个我不擅长,有点难度……”   “那说明,你认识的人里面,你还有看不穿的。”   “你很聪明!”   “可你不喜欢聪明的。”   “你很了解我?”   “不了解我敢多次夜闯贵府?”   忽然,大家都沉默了,低下头各有所思。   风摇过,漫天翻飞的树叶,飘飘洒洒。如此绝色,仿佛一切的俗世喧嚣都可暂时抛却,淳于香出神的想,若是他此刻一如多次梦中那样徐徐走来,两人深情凝望后,相拥而吻……他那   温润的嘴唇触到自己冰凉的薄唇,凌乱而狂热……   未等淳于香继续意银下去,随着她脑中酒精的消散,她开始正常起来,猛地甩了甩头后,她蕴育着不良画面的眼,便瞧见君北的眸底似乎正流淌着什么东西,时而安静,时而复杂,一时半会辨别不清。   接着,四目交错,一半迷离一半彷徨。   淳于香为刚才的浮想联翩不禁有些汗颜……起身,捡起地上的剑,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传来君北略带探究的声音,“你的发钗?”   君北目光清亮地看向淳于香,湖水一样的黑眸流动玉般光泽。   “你留着吧,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回眸中,淳于香不禁流露出一个寥落自伤的眼神。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飞出了轩辕府,君北我讨厌你,你那么蠢!你的可爱都是蠢出来的么?淳于香飞檐走壁,却又禁不住笑了笑,又在心底自嘲道,君北你就是个白痴。   回到淳于府后,淳于香看着自己房间的灯亮着,心中有个很清晰的念头,少施在等我?   可是我满身酒气?这可咋整?淳于香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到以前她师傅小白头说的,除酒气最普遍的方法:吃橙子。这个方法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尝试用过。不仅可以解酒,也可以适当地减少身上的酒味,最经济的方法:吹风。喝完酒之后,四处溜达溜达、吹吹风,酒味自然就减小了。   可是自己吹了那么久,为什么酒味还这么浓?这个不行,对了,还有,最有效果的方法:洗澡搓搓,现在怕是来不及了,恩还是用最快捷的方法吧,淳于香一口气冲向厨房,她还记得用茶水漱口或者干嚼茶叶,可以暂时去除口腔中的气味。而且这个看起来比较实用。   淳于香跑到厨房翻箱倒柜的找橙子,然后将剥橙子的时候留在手上的水渍都一一擦到自己身上,嘴里一边塞茶叶一边喝水,结果“咕噜”一下淳于香艰难的将茶叶条件反射的嚼了之后咽下去了,这个味,简直让她终身难忘,淳于香又往嘴里赛了些茶叶,一边嚼着,一边飞快的往自己房间来回跑。   最后都搞到她全身都是橙子味道了,淳于香才站在门口调整她的呼吸,之后再缓缓推开她的房门进去。   少施正双手拖着腮帮坐在床上想事情,看到淳于香回来了便蹦了起来,淳于香故作气恼的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淳于少施看着淳于香高兴的叫道:“你可算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爹爹下朝后,我听他说君北要随他父亲去边关了……”   “什么?”淳于香失神的愣了愣,然后大脑瞬间空白。   “恩,听说明天就要走了,本是想早些告诉你,看你要不要请他出来聚一聚,同他告个别什么的,因为今天夏侯美,和夏侯夕还有司棋他们都约在了一处,差人到府上来请你,可他们说找遍了帝都都没有寻见你的踪影,所以……”   淳于香一听到夏侯美,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幕小美柔柔弱弱无限娇美的样子,然后河边折柳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的望着君北欲语还休的和他送别的场景,半响才回过神来道:   “她们不想找,自是找不到的。”   “你喝酒了?”   “没有……”   “你从不骗我的?”   “真没喝……”   少施淡淡的抿了抿薄唇然后岔开话题道:“今天,夏侯美和君北出现的聚仙楼被堵了,场面很是混乱。”   “谁让小美和他都是些大名鼎鼎摧枯拉朽的人物呢?”   “他这一走,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了,边关告急,可能一去就是好几年,姐姐你可要想好,要不要等他?”   “他要去个三五几年的我就不等了……”   “……”   “直接去找他!”   “果然,死心眼,这才是你的风范……”   说完,两姐妹笑了笑,少施后来说了些什么淳于香随便应了两句,并未放在心上,少施走后,   淳于香神色恹恹的躺在床上,有些气馁,满身的橙子味熏得她脑袋昏昏沉沉,除了君北,她满心装的就是少施的病情。   她师傅曾经说过,‘灵性强大的人,往往生物体肉身不够强大,因为对于每个人来说,能量都是一个常数,所以像少施这种10岁便能读懂《佛说阿弥陀经》的人,少之又少,那需要相当大的灵性。与天性有关,但这些都是有代价的,她们这类人通常都被称为不世奇才,奇才的归宿古往今来都不外乎早夭这种归宿。   最大的原因都是因为灵性过于强大,智慧太足,大脑运行快速,所以比普通的庸人短命,有的甚至在死之前发疯,他们发疯可能是因为过于敏锐地洞见了人内在的分裂,有的还会自杀,自杀是因为感觉拯救无路,痛苦绝望到了临界,少施就是世间罕有的奇才,从她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   和尚丘师傅在少施出生的那一天就用紫微斗数为她推算过命格,这是一种是根据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来排出地盘十二宫的位置以构成命盘,参看各个宫位的星系之间的关系来预测一个人一生总体运程和吉凶祸福的一种术数,不管他怎么演算,测论的结果都是,印缓过旺,日主也过旺。要么就是,正财与偏财皆过旺,而日主却很衰弱。   或者是,正官与偏官过旺,而日主却很衰弱。还有最后一种就是,日主太旺,同时又没有正官、偏官和伤官、食神出现。总之不管是用哪一种方法,就是卜卦,推测出少施的命格皆是短命之相,和尚丘说少施活不过二十岁,当所有人都在为少施惋惜的痛心疾首的时候,那一年的牢狱之灾更是让体弱多病的少施患上了嗜睡症,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有可能就永远都再也醒不过来,所以少施每次夜里睡觉,都从来不敢合眼,因为她怕,她怕她再也睁不开眼。   而淳于香更怕,因为,那次牢狱之灾,少施所患的病症和西域之地的睡蛊症状极其相似,所以,淳于香觉得少施是中毒,而不是生病,所以她一直再查,但却毫无头绪,现在她只能用内力帮她克制体内蛊毒的苏醒,但这始终不是万全之计,和尚丘师傅说要救少施,只有一个办法,可是淳于香却一直都下不了手,其实淳于香知道也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以命换命,但是她想赌一把,也许她是在等一个奇迹,在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因为她不想少施以后活在伤痛与自责中。   君北走后,淳于香一直处于四处打探并调查她老爹交给她的事情中,一晃两年过去了,却毫无进展,直到这次她老爹生辰,轩辕君北时别两年之久又回来。而这一次他的出现才为淳于香寻找真相拉开了序幕。   ------题外话------   ……   互动哇……   偶这里堪比冷宫啊……   求个收…… 第三十章风起云涌一   ——回到选秀——   轩辕府   轩辕君北在得知选秀的事情后,坐在书桌前的他停下了手中的毛笔,白衣飘然,一张俊脸在橘色火光辉映下迷离俊逸,幽深的眸子在翩跹的睫毛下缓慢游动着,光洁的下巴微微上翘——这是每当他想出巧妙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时习惯性的表情。   他心里大致清楚皇上打得什么注意,皇上打得就是夏侯家的主意,什么选秀不过是个幌子,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罢了,一旦他掌握了夏侯家,那么第一个他要削弱的就是自己家,这谁都清楚,除非他把钟离莫雪公主嫁到轩辕家,可她才12岁,那是下下策。   若是三年之内能够瓦解甚至消灭轩辕家对他的威胁,那么漠雪公主便不用下嫁,若是不能,怕是也只能诏安,将轩辕家拉过去,成为心腹,但这基本不可能,他更有可能将漠雪嫁给司酒,因为赫连家也站到他那边,无疑,轩辕家就势单力薄孤军奋战,而且赫连家早就眼红自己家了,夏侯家是跑不掉了,但不管怎样,当下都不能让小美嫁给他,得想个办法让夏侯夕入宫,这样至少可以先保住小美。   轩辕君北唇角噙起意味不明的浅笑,难道古往今来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真的没有办法扭转乾坤了么?他眸中隐约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恨意。接着又继续提起毛笔唰唰的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赫连府   赫连司酒酒喝多了,这会儿倒清醒了,他躺在赫连府的屋顶上看着星空吹着风,只有这样的状态才能让他集中精力想些大事,司酒头枕着胳膊摇了摇头,想不到离公子那小子还是个皇帝,就他都当了皇帝,更别说长得貌美如花的我了,自己真是投错胎了。   司酒一边惋惜一边琢磨着,今天赫连墨找他商谈的一番话,其实就是皇帝想在夏侯家和淳于家选个媳妇。多么的云淡风轻和言简意赅啊。   司酒看着布满星子的天空,一眨不眨,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一转折,司酒顿时在心中怒骂道:“我就知道,离公子早就看上我们家香妹妹了,不但吃着碗里还瞧着锅里,还想把小美也上了,他野心也忒大了些!”   父亲说的不错,若是他娶了小美,那么今后轩辕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虽然这些年轩辕家也从来都不跋扈,也不显山露水,但是他再怎么防,再怎么小心翼翼,不也还是玩不过夏侯家和我父亲,偏让他家当个虚头的第一家,为的就是今天打垮他们轩辕家,为这个,夏侯倾那个老头子,可没少在外面造谣!   皇帝估摸这两天也看出轩辕君北对小美的不同了,怕就怕君北先斩后奏,和夏侯家联姻了,那就完蛋了,这等于间接架空了整个皇家的势力!所以,要先将夏侯家拉过去,贴张皇榜就等于所有15岁以上的少女就都是皇帝的未婚妻,谁还敢染指?这招真是无毒不丈夫啊!可是该怎么帮香妹妹解围呢?这个得好好想想。   司酒站起身,翩然立于赫连府的琉璃檐角之上,迎风站着,衣角飞扬,远远看去,如一朵国色天香的妩媚牡丹,临风欲折,神态极是妖娆美艳,眼神却有些飘忽无状,因为他不够用的大脑正在飞速思考着某些很腐朽的事情,他摆出这么拉风的姿势,只是防止睡着…   第二日   夏侯府   夏侯倾的夫人名叫云舒,称云夫人,她乃是当今皇太后钱仪的师妹同时也是轩辕君北生父轩辕辰的师妹,云夫人得知皇榜选秀的事后,寝食难安,正一步步朝着大清早不去钓鱼反而窝在院子里看书品茶的夏侯倾走去。   云夫人走近了故意唉声叹气的在石桌旁坐了下来,云夫人因自幼是习武之人除了身体健朗之外,简直余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些年嫁到夏侯府吃香的喝辣的,保养也是一流的,稍不注意走在大街上看背影还会被人看成未出嫁的大姑娘。   但是这个生的娇俏的云夫人这会儿却怒不可遏盯着她对面这个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大驾光临的人身上,真是恨不得将一碗茶水泼到他身上,其实自己这个丈夫什么都好,就是一看上书,就像着魔了似得,难道书中真有颜如玉那个狐狸精?   云夫人煞是恼怒,看着夏侯倾又伸手到石桌上端茶来了,她眼疾手快的一把夺过茶,将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而入了魔的夏侯倾哪有这么高的觉悟,仍是不知死活的一味眼盯着书籍,一只手还在桌上摸来摸去,这摸了半天了,他到有些不耐烦了,摸不到就干脆不喝了。   正要把手伸回去,云夫人实在受不了了,提起桌上的茶壶,壶身已经不烫了,然后将茶水悉数倒在夏侯倾还来不及缩回有些干燥起皮的手背上,凉凉的茶水霎时惊的夏侯倾猛的一个机灵,然后,下一秒便吃惊的对上一双怒火冲天的凤眼。   夏侯倾咂了咂嘴,立刻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然后看着云夫人尴尬的陪笑道“你起来了?做什么跟个小孩子似得,都一把年纪了……”   云夫人搁下茶壶恨铁不成钢的道:“就你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夏侯倾用手指沾了点口水翻过一页书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担忧也无济于事,倒不如顺其自然。”   云夫人再次叹了叹气,柳眉一弯,作满脸愁肠的小媳妇样,“皇上选秀本是好事,可是我们家又偏巧两个女儿都符合参选的资格,按照规矩,是无论如何也要送一个去的,你说到时候你呈报谁啊?”   ------题外话------   求收……   废话不多说……   大家收起来…… 第三十一章风起云涌二   夏侯倾听到这里仍是云淡风轻的道:“你觉得谁去更合适?”   “合适?我看他们谁去我都觉得不妥,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云夫人回想起,两年前自己受诏进宫的情景,女人个个争宠献媚,只见一个个宫女被杖毙从自己眼前拖过去,嫔妃更是一个个疯疯癫癫的被拉倒冷宫隔离起来,说到底,后宫永远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地方。   钱太后曾是自己的师姐,以前她刚进宫的时候还只是个才人,自己是亲眼目睹了她是如何在看似波澜不惊的后宫中挣扎求存的,就像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放进一个装有财狼的兽笼里,轻则片体鳞伤,重则尸骨无存,她能活到现在可见手段一般,而且活的这样好,她现在的地位掩埋了她多少的良知,可想而知,那种深宫众院,岂是自己两个幼小无知的女儿呆的?   云夫人走了会儿神,抬眼夏侯倾已经将一壶茶水都喝光了,他手里的书籍也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云夫人看着他望着书如痴如醉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活生生有个美女在你跟前你不懂得欣赏,偏要去看什么破书,难道那书能告诉你把哪个女儿推进火坑不成?   云夫人越想越气,走过去,一把夺过夏侯倾手里的书,速度快的让夏侯倾瞠目结舌的望着她,看书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倏尔换成了一副讨好的贼样,讪讪道“夫人,为夫错了,你把书先给我?”   “今天事情没解决,你休想再看,信不信,我烧了它?”   “夫人息怒!我听夫人的就是,何必大动肝火是不是?当心伤着你的身子。”   云夫人哼了一声,将书拽在手里,又坐下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   夏侯倾叹了口气后避重就轻的道:“理当夕儿去,她较年长,而且小美过于软弱,也不适宜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   云夫人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木楞子,平日里也不见得有多关心自家闺女的,这会儿倒是挺了解她们,“只是,我担心,夕儿脾气那么倔强,那么要强,不会答应。”   夏侯倾神色严肃,眼中忽闪着权谋的味道,“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忧,以我们夏侯家的实力,夕儿进宫入选了,也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定是吃不了多少亏的,而且钱太后又是你师姐,她当初肯撮合我和你,就知道她对你可是有些情分的,自然夕儿进宫了也是不会不管她的,你且回头同她好好说说就是了。”   “你说的到轻松,可知,师姐她已经今非昔比?不过你说的也未尝不是这么回事,哎,一切便但凭天意吧。”   好巧不巧,云夫人与夏侯倾的这一席话,正一字不落的收在了正从回廊里穿过,要去夏侯夕房间伺候的糖心耳朵里,糖心端着给夏侯夕的洗脸水,一不小心就在回廊假山处蹲了半个时辰才将这一重要机密的来龙去脉给有始有终的听完,起来脚都蹲麻了。   等有点知觉了,糖心端着洗脸水就往夏侯夕的闺房冲去,一边冲一边还在妄想,一边妄想一边无比幸福的笑着,终于可以在小姐跟前抬头挺胸的做人了,原来做情报人员也不是件很难得事啊?   原来自己竟这么有当间谍的天分啊,就是脚蹲麻了,下次如厕一定要多练习蹲劲儿,没事就蹲着,有事儿也蹲着,省的这么脆弱,以后干好这份差事,就不用天天起那么早给小姐打洗脸水了,说不定干的出色,哪天小姐一发善心,升官发财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真是想不激动都不行啊!   以前的自己老打老实的是多么的愚蠢啊,简直蠢的让人捶胸顿足。   糖心推开夏侯夕的房门,夏侯夕已经起床了,一干丫头正规规矩矩的伺候着她涮口穿衣,夏侯夕见着糖心来了,拿出有钱人家小姐的派头很拽的道“敢情我才出府一两天,有的丫头就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了?”   糖心机警知道说的是她,她立即放下手中的脸盆,然后拿出一副有重大机密要单独呈报欲言又止,又有苦难辨的衷肠样子,为表达心中所想而不得不用夸张的表情来请示大小姐,意思是要征用你一点宝贵的私人时间,我有情报!   夏侯夕看着糖心莫名其妙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道“你别告诉我,你今儿个来晚了,是因为患上了脑抽的毛病,我说你,还有完没完,还停不下来了,我说你,脸往右抽就算了,现在就连眼珠子都往右抽过去了,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说完四周的丫头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表演失败,看来自己和小姐之间还没有默契,还不够配合,小姐还不能从自己刚发明的肢体语言里面体会它的重大机密!糖心强大的内心无视周围一切无关痛痒的嘲笑,大步走到小姐身边小声道:“小姐,我有事情要向你禀告!”   说完还不忘家加三个字以示重要性,“很机密!”   夏侯夕疑神疑鬼的看了糖心一眼后道:“你们先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出房门后,糖心深呼吸了一口才郑重其事的道:“小姐,刚才我在来的路上,听到一件大事。”   “喔?什么事?”夏侯夕懒洋洋的搭理道   “老爷和夫人正在讨论送你还是送二小姐进宫选秀。”   “选什么秀?”显然夏侯夕这个当事人还什么都不知道,脑子突然懵了   “听说,皇榜都下来了,皇上要甄选帝都15岁以上的妙龄女子进宫封妃呢!”   “你刚才说,老爷和夫人在讨论这事?”回过神来,夏侯夕突然紧张的问道   “恩”   “那谁去?”   “老爷是想让小姐你去,夫人好像也很赞同!”听完,夏侯夕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好在糖心眼疾手快扶住了。   “为什么是我?我不去!”夏侯夕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去了,就永远也看不到君北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夏侯美那个妮子,不,我才不去!   “听老爷夫人的意思是说……?”   “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说!”   “是说,大小姐你心狠手辣,二小姐心地善良,大小姐你强势又凶悍,二小姐温柔,所以由你进宫,他们自是觉得最为妥当,怕的是二小姐进宫受欺凌!”糖心面不改色的说完,看着夏侯夕的脸色都绿了,心想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严重了,但不这样说的狠些,怕是榆木脑子的大小姐心甘情愿的进了宫,怕是自己又要遭罪了,私心还是希望大小姐留下来的。   “我就知道他们都不疼我,都容不得我,我……我偏不如他们所愿!”夏侯夕恨得咬牙切齿的,从小母亲就偏袒小美,现在也一样不含糊,你们越不想让小美去,我就偏要让她去,哼!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着有什么清福!凭什么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更可恨的是她还长得美,我不会任人宰割的,绝不!   糖心在夏侯夕这短短的沉默中看到了仇恨的火花,这些火花在她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珠宝,突然夏侯夕道“走,找那个小蹄子去!”糖心跟在夏侯夕身边一时风光无限,当主子得力的跟班那感觉一个爽啊!两人大摇大摆的跟两只吃撑了的鸭子似得咚咚的朝夏侯美的闺房扑去!   走到那里,夏侯夕掘地三尺也找不见人,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是观音节,夏侯美去庙会拜菩萨去了,夏侯夕,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一跺脚道:“备轿,去城外普什庙”拜拜拜!我要你知道,拜泥菩萨拜了也不顶用,难道你不知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吗?哼!真是笑死人了!   一个时辰后   夏侯夕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庙会的山脚下,她掀开轿帘,一抬头,傻眼了,这?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啊?   夏侯夕开始有些后悔了,望着崎岖而上的山路,还有来来往往的路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眼花缭乱,以前就最讨厌和母亲一起来这里烧香拜佛了,人多就不说了,路边还都躺些难灾难民,恶心!   绿化也搞得不好,这个山头只能看见翠松,连个像样的亭子和茶寮都没有,山头上还乌烟瘴气的,还有那些个穿黄色衣服的老和尚,一个个巴巴的等着我们这些有钱人给他们施舍,施舍完,连顿像样的斋饭也没有,全是萝卜和白菜,也不知道那菜洗干净了没有,有没有虫子,几个素菜,连点荤腥都看不到,我才不相信那些老和尚竟是些不吃肉的,不然怎么个个都长得白白胖胖油光满面的,想起来就觉得烦躁!天气还这么炎热!夏侯夕一脸不悦的走出轿子,然后拿着扇子使劲的扇!   糖心紧跟在她身后小心伺候着,夏侯夕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找人,突然,一只手死死的拽住夏侯夕的裙角,夏侯夕一看顿时吓得花色失容,只见一只比锅底还黑的手,瘦弱却力道十足的拽着夏侯夕的裙角乞求道“小姐,发发善心,施舍一点吧?”   看着这个一头脏乱不堪,衣衫褴褛还臭气熏天的老乞丐,也不知是男是女,脸上唯一看得见的就是两个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球,夏侯夕吓得脸色惨白,腿脚一阵哆嗦道“你放手,我叫你放手,你是聋子吗?”   这时路人纷纷围观过来,看着夏侯夕,皆指指点点,夏侯夕大囧,糖心也是愣在一旁回不过神来,眼看人越来越多,夏侯夕越来越气,只得拼命的拉扯着自己的裙摆,老乞丐再次恳求道:“小姐,行行好,施舍一点吧,我的孙子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再不吃怕是撑不过今晚了,小姐发发慈悲吧,菩萨会保佑你的!”   夏侯夕急得不行,糖心回过神来跑过去拉开老乞丐,想不到老乞丐却一把抱住夏侯夕的小腿,夏侯夕惊吓的尖声大叫,周围突然安静了,只听的到她一个人的尖叫声,人们纷纷神色各异的望着她,都想看看她作何行动。   ------题外话------   坑品1加1啊……   木有收藏的赶紧收藏吧…… 第三十二章风起云涌三   夏侯夕气昏头了,突然抬起右脚,朝着老乞丐的头一脚猛地踹过去,但这个要老乞丐老命的动作却在下一秒被制止了,接着就是夏侯夕划破天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不知道人群里谁用石子打中了夏侯夕的右腿,吃痛的她那一脚才没有踢下去,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纷纷指责起夏侯夕来,夏侯夕吃痛的捂着小腿,泣不成声。这时夏侯美从人群里窜出,看着这凌乱的一个画面,她立刻脑补了很多不可思议的画面,但最后她只是静静的走到那个老乞丐的身边朝着他的碗里放了好些银子,老乞丐感激的连忙松开夏侯夕的腿,然后朝着夏侯美磕头致谢,夏侯美看着此刻由于剧痛已经蹲在地上的姐姐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刚才的一切她也看到了。   虽然姐姐一直喜欢刁难自己,但是她不管做了什么,她都仍然是自己的姐姐啊!   结束了自己内心的挣扎,夏侯美将蹲在地上的夏侯夕扶起来,夏侯夕一看是她,火气更胜,然后猛地将毫无防备的夏侯美推到,淳于香在人群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挑,笑意回荡在唇边,然后穿过人群一把拉住夏侯美,倒是免了她的跌倒在地的皮肉之苦   夏侯夕也不哭了,嘲笑道“好啊,我讨厌的人,都来齐了!”   夏侯美“姐姐……”   夏侯夕不屑道:“我不是你姐姐,我没有你这样假仁假义的妹妹,我可当不起你姐姐。”   淳于香语气中透着冷笑,“我觉得你抹黑别人的本领倒是很强,跟谁学的?”   夏侯夕看了淳于香一眼,眼眸里闪着一抹复杂的光焰,“看,这么快就有人来给你出头了,下次不知道你楚楚可怜的模样会不会让更多的人为你理直气壮。”   淳于香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挚的惋惜,“你想显示什么呢?蛮横,无理取闹?我今天真是见识到了你鸡蛋里头挑骨头攻人于无形的暗器啊,是不是该祝贺一下?”   “是啊,现在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呗,反正长得美就是了不起,楚楚可怜装贱样就是了不起,我错就错在不该神经的在这里说你们的不是。”夏侯夕恨恨的说着,话语里满是讽刺。   淳于香眼中精光一闪,乌黑漆亮的眸子里霎时风起云涌。紧接着又归于平静,“好一张利嘴,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懒得花时间在你身上啰嗦,你想说什么可以继续,想自讨没趣也可以继续,这里来来往往大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落得怎样的印象和名声你自己掂量!”   听完,夏侯夕这才发现大家看待她的眼光很有问题,很具有针对性,看的夏侯夕心眼里都开始发毛了,淳于香拉过夏侯美的手,道“走,上山去,老实说这次明明是件小事,闹到这么大我真的有点吃惊!”   夏侯美临走时还不忘看了她姐姐两眼,夏侯夕眼睛都要喷火了,看着周围的人咆哮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气冲冲的掉头走了,本来是想来找夏侯美理论,凭什么我要进宫?明明她生得比我美?本是想过来找她出出气,她一向心软,说不定在她面前施施压有可能峰回路转也说不定,父亲和母亲那里是说不通的,两人都爱帮村着夏侯美那个小蹄子,这事还得靠自己,谁知道在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方也能遇到好死不死的淳于香,真是让人不解恨,还惹得一身骚,淳于香,你给我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夏侯美有些郁结的道:“我想她今天是心情不好,想找个人发泄发泄吧。”   淳于香笑道:“发泄就该找你吗?你们姐妹真是有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想来,本是不改插手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但是就是看不惯夏侯夕那副穷凶恶极的模样,就连路边的乞丐也舍得下手,平日里跟自己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正好挑着这个机会讨教讨教。   爬上山顶后,淳于香看着寺庙旁边还有许多卖糖葫芦的,还有买糖人糕的,这些她都不爱,唯有一个木架上挂满了脸谱面具倒是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力,这时夏侯美还以为她是要去买些糕点想是饿了,就道:“你不先进去拜佛吗?”   淳于香笑了笑道:“你先去吧,我一会儿来找你。”   夏侯美是想着来求一段姻缘,淳于香不在也好,省的有些话在佛祖跟前说了,她听到反而会取笑自己,就道:“那我去了!”   夏侯美跨进寺庙的大门后,大院里挤满了人,香烟环绕,一片云里雾里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求神拜佛的心情,大院旁边的松树下,几方石桌那里倒是很热闹,只见一个江湖术士举了个牌子坐在石桌上给人看像,夏侯美无心这些,一心拜佛,刚要从那个术士身边走开,不料一个大婶的声音苍白无力的响起,“姑娘,买串佛珠吧?”   夏侯美这才看见这个毫不起眼的大婶衣着普通的坐在一旁,倒是不抢生意默默无闻呆在这个小角落,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忽视掉,端着一个大木盘,盘子里放了些许佛珠,颜色是极好的,就是不知是什么材料的,夏侯美心下一想,自己倒是不喜欢这个玩意,现在也没到自己要用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但是转念一想,母亲倒是很信佛的,倒不如给她买一串,她说不定会很高兴,想到这,夏侯美蹲下去,仔细看着这些佛珠,然后随便拿了一串放在手里把玩,问道:“大婶,怎么卖的?”   大婶一脸慈目的笑道:“姑娘,好眼力啊,真是个识货的姑娘,这个不贵就10文钱。”   夏侯美拿出钱袋将一些碎银子倒在手中递给大婶,突然夏侯美一愣,随即看到大婶那暗示性的眼神,夏侯美瞬间明朗了。   她取过佛珠,站起身来匆匆走掉了,淳于香正好看到这古怪的一幕,挑眼旁边那个算命的江湖术士一脸正派的在涛涛不绝的编着听众的钱财,这个行情倒是放下旗帜就是俨然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如果再放两只猴子在他跟前跳两下,就又是一个江湖卖艺的小杂耍。   淳于香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等到夏侯美差不多快消失在人群的时候才跟了上去,寺庙的后头是大片大片的翠松,倒是没什么人,夏侯美走到一棵大松下,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人,然后才将刚才买佛珠的时候,那个大婶偷偷塞给自己的小纸条打开来看,上面就一句话,但是看到最后的落笔夏侯美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悦,差点尖叫出来。   是轩辕哥哥!   他说他在寺庙往北的落山坡方向等我,夏侯美激动的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拍了拍胸膛里横冲直撞的小心肝,朝着寺庙北的松树林去了,这越是接近了,心就越是跳的厉害,夏侯美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像这样在外面约会自己和轩辕哥哥还是第一次呢!不免又是期待又有些后怕。   夏侯美一边走,一边四处搜寻着轩辕君北的影子,越过一片石子地后,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正背对着夏侯美,双手交叠在背后握着,一派玉树临风纤尘不染的脱俗样,只是这样的一个背影,便已经有如此气场和神韵了,看得夏侯美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跳动着,就连空气也微醺得让人沉醉。   夏侯美,渐渐的走近了,看清轩辕君北今天穿的是一袭白衣,外面罩着一层白色的浅纱,飘飘然的样子,让人禁不住想到他的惑乱红颜的五官与气质,就是对着个背影,也能让夏侯美不经意间脸就红成一片,走近了,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搁了,夏侯美停在离轩辕君北好几米的地方,极力让自己声色如常,柔声道:“轩辕哥哥!”   白衣男子听了,并没有回头,而是就那么站着,夏侯美有些诧异,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脸,将她放倒了,夏侯美闭眼前就说了一个“你”字便躺在了他的怀里。   这时,跟在夏侯美身后的淳于香再也憋不住了,藏在某某树后的她早就蠢蠢欲动了,淳于香随手从树上摘下几片树叶就朝那名同样戴着面具一袭白衣的男子射去。树叶在空中立刻幻化形态,就像飞镖一般又快又狠的朝着白衣男子插去,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轻声笑了笑,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子连看都没看就一一将淳于香的树叶打落。   淳于香飞身出来自认为很豪杰的莞尔一笑,其实她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声笑得有多么的丧心病狂,才会让对面那个男子觉得她就是个趁火打劫的女流氓:“大胆狂徒,放下你怀中的女子,饶你不死!”淳于香想着,所有说书的先生在这种英雄救美的时刻,都是用的这么一句台词,应该还是很流行的吧?   怎么说自己也该玩点江湖的术语才不至于那么落后吧?   只觉空中似有一道熟悉又戏谑的目光,带着一丝好笑和玩味,幽幽地望向她。   淳于香面不改色的瞪回去。   那个白衣男子倒也不怕,只是反笑道:“有趣!”然后就是一阵轻笑,淳于香有些脑残的想到“想不到这个戴面具的男子,笑声还很好听,这个简直可以和轩辕君北娉美了,不,也许连轩辕君北也赶不上他,若自己将他收服了,倒是要看看他长什么模样,若再幸运点,长得也还行的话,就养在家里当风景。”   淳于香打定主意开始使出真功夫和那个白衣男子打斗起来,几招下来,淳于香渐渐落于下风,“不错,像你这样的女子,有这般修为,算是好手了。”男子一边打一边调笑道。   “谁让你用一只手跟我打,我只是不忍心欺负你这个有缺陷的人而已,才打的这么辛苦!”淳于香确实没有用尽全力,因为她怕伤了自己幻想对象身娇肉贵的身体,而那个男子却死活不知好歹,居然让她一只手,太看不起人了!这简直传出去就是江湖上的奇耻大辱,以后还有什么颜面闯荡江湖,这是个面子问题,所以自己才大言不惭委婉的说他是个残废!   话一出口,只见那个白衣男子愣了一刻,他湖泊一样幽深宁静的眼眸泛着潋滟的光芒,人畜无害的几乎要将淳于香融化……接着他便轻轻道:“有缘再会,失陪了……”像风一样消失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说着便要抽身逃走,淳于香还没打够,想走,没门,淳于香跟着追了过去。   ------题外话------   前文似乎有人发现了,有些不足之处,对于这些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后文有所改善……   大家喜好不同,口味不同,在所难免……   感谢所有朋友的支持…… 第三十三章司酒的迨乱   白衣男子突然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飞去,接着又踩在松树干上凭借弹跳力一个回旋朝着淳于香扑来,淳于香正好飞过去,心道,不好,这胚子要占我便宜!   于是收了力道向下落去,要在往前飞,保不准刚好飞到他的怀里,刚着地的淳于香却没有注意到,那个白衣男子手里多了几枚叶子,树叶刀锋似得划过淳于香的耳际,削掉几缕发丝,淳于香有些惊叹,再回首,那个白衣男子已经抱着夏侯美飞走了。   淳于香不死心的追了几步,直到跟不上,才作罢。   天下间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轻功,不知道菜师傅知道了,会不会恨得牙痒痒,这个白衣男子看岁数也不大,一头青丝温婉的飞扬在肩头,菜师傅的轻功练到出神入化可是用了50年的时间啊,现在他102岁,这个速度应该在菜师傅60岁的时候才达到的吧,世上竟有如此高人,可惜可叹啊,可恨啊,要是自己能打过他就好了!   淳于香难以抗拒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半响回过神来,似乎觉得那里不大对劲,是哪里呢?对了!淳于香一拍脑门,糟了!夏侯美被掳走了,这可怎么办?我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也不关自己什么事儿,可是这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掳走她做什么?有什么用意呢?坏她名节?还是掳走当压寨夫人?还是要赎金?但肯定不是想杀人灭口,否则,她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淳于香回到府中,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哪里透着蹊跷,那个白衣男子现在想来,竟让自己有种熟悉的感觉,最关键的是,她在去追那个白衣男子的时候,被别人引错了路子,而那个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当年传授武学精髓及输送给了自己二十年内力的蔡师傅……如果真的是他老人家,那么这件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淳于香盯着池子里的鲫鱼发呆。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对,就像你们一样,一群鱼来抢鱼食才有意思!   淳于香提着自己的小乌龟,任它在水里打滚。   她的龟儿子被她用根绳子绑住了一条腿,然后丢到池子中密集了很多红色锦鲤鱼的周围让它认识认识一些新伙伴,顺便喝点水,淳于香看着自己的龟儿子在水中游得甚欢,然后冲着它道:“龟儿子,看上哪家姑娘了,就跟爹讲,爹给你做主!”   然后又开始哼着小曲儿,站在淳于香身后的赫连司棋和司酒已经石化了。   淳于香暮然回首,猛地吓的抖了抖,然后看着司酒一脸黑线道:“你们两,鬼鬼祟祟的是要做什么?吓我一跳!”   司棋有些憋屈的道:“你知不知道,皇帝选秀的事情?”   淳于香道:“知道啊,你做什么这个表情?”   司酒插话道:“香妹妹,你要是不想进宫的话,我倒有个法子”   淳于香讪讪的笑了笑道:“什么法子,你想把皇上给绿了?”   司酒:“……”   司棋心有不甘的道:“香姐姐,你说我进宫的话,中选的几率是不是也很大啊?我一直很担心!”   淳于香幽怨的看了司酒一眼,意思是说,我可以说她,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么?   司酒:“……”   淳于香想了想道:“司棋其实,就算你被封妃了,皇帝也是美男子一枚,你也不会亏的。”   司棋喜出望外的道:“你见过皇上?长什么样子?跟我哥哥相比怎样?……不……不,跟轩辕哥哥相比怎么样?”   淳于香不假思索的道:“司棋你还记得,离公子吗?”   司棋,点点头,淳于香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精光,“你觉得他如何?”   司棋小小的幻想了一下道:“若是皇帝,也能有离公子那般姿色,我还是不想……”   司酒:“……”   淳于香将她的龟儿子捞出水,然后又走到园子的石桌旁坐下,司棋也跟着跑过去了道:“香姐姐,皇上真的能长成那样吗?”   司酒叹了口气,摇着手中的扇子也凑过去道:“傻妞,离公子就是皇上”   司棋睁大了眼睛,不过她睁大不睁大,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然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司酒见状,拿起桌上的绿豆糕就往司棋嘴里塞,司棋含在嘴里嚼了嚼,突然问,“这是什么东西,这个味道?咸咸的?”   淳于香头也没抬例行公事的道:“不好吃吗?”   司棋反反复复的盯着手里还剩半截的糕点道:“简直就是猪食”   淳于香抬起头,几道黑线过后勉强道:“这么厉害,这也被你尝出来了?”   司棋满头问号,一脸惊恐,“真是?”   淳于香白了她一眼,“废话!”   司酒也颇诧异,看着碟子里的糕点有些想笑。   司棋一脸难过的看着剩下的半截糕点有种想吐的冲动然后委屈的道,“究竟,是不是?”   司酒也好奇的看着淳于香,淳于香直截了当的道:“好像,我说不是,你们两都挺失望的是不是?”   司酒:“……”   司棋:“那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吃?”   淳于香瞥了一眼她的龟儿子,然后不以为然的道:“喔,我早上闲着没事干给我儿子做的早餐”   司棋欲哭无泪,“你儿子?”然后盯着那个此刻已经四脚朝天的龟壳子,有烤它的冲动。   这时淳于香突然道:“对了,你们过来是为了吃饭,还是为了坐坐,还是为了睡觉,还是为了别的?”   司酒啪的将手中的折扇一收道:“我们是为了坐坐,顺便吃个饭,也可能顺便睡个觉,还有可能顺便干点别的”   淳于香抽了抽脸道:“哪儿不能吃,哪儿不能坐,哪不能睡,说实话!”   司棋无关痛痒,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道:“哥哥他有事求你,又拉不下脸,还硬拽上我!”   淳于香盯着司酒看了还一会儿后平静的道,“是不是把南湘阁哪个姑娘睡了,最后还搞不清楚她肚子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司酒一脸悔恨的摇头道,“要是这样,我还来找你?”   淳于香看着一脸痛苦的司酒,心道,估计问题严重了,接着司棋便道:“其实,是这样的,不知道香姐姐你有没有听说过现在帝都有个名声很响亮的人物……”   “谁?”   “剑一少”,“但是大家都叫他,美少”   “那又怎样?”   “关键就是,那个美少啊,不仅英俊潇洒,谈吐大方、风度翩翩、气势凌人、气质高贵、而且是,单身贵族、智胜孔明,古往今来、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接着呢?”   “香姐姐,我说你是不是女人啊,我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你一点激动地神情都没有啊?”   淳于香,顿了一下,只是朝司棋眨眨眼,蕴涵无穷深意的道,“看到你,我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美好的事物,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司棋:“……”   司棋接着道:“原是,那个美少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可巧就巧在,昨天哥哥喝了点酒就脑抽,看到帝都成群结队的美女们都竞相组团跑去看百闻不如一见的帝都第一美男,结果,哥哥不服气,就跟他杠上了”   “恩?”   “然后问题就来了,哥哥偏要与他比个高下,然后那个正在卖凉茶的美少就被哥哥带人给堵了,之后,哥哥说他凭什么被称为帝都第一美男,况且不论轩辕君北,但也轮不到他啊?美少便说,这又不是他自己封的要怪就怪哥哥没有魅力,哥哥火气一上来就大言不惭的道,你说你是帝都第一美男,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美少问,你想怎样?哥哥就说,不如这样,在人群里随便挑十个女人出来,若是十个女人里面有八个都对声名远播的你,爱好喜怒了如指掌,那么帝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他便认了,若是随便抽出的女人里面十个有八个对自己甚是了解,那么第一美男哥哥便当之无愧了,若谁的数量没有达到八个,谁就输,并且还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若都达到了,这个须有的名号我也不跟你争。   哥哥就是看不惯他自以为是的样子,而且哥哥对自己更是信心膨胀,美少摸了摸自己的脸信心十足却装作勉强同意后,哥哥抽出了十个女人,结果美少那里,有七个女子说出了对他的了解,其中没有说出的那三个,分别是,一个三岁只知道吃的小女孩,一个88岁看不清人的老太婆,还有一个便是我!   我当然要力挺我哥哥,所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后来轮到哥哥,也是同样的战果,三个里面除了那个小孩和老人之外,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说着阴阳怪气的话,居然搞不清状况的看着哥哥却喊着剑一少,还当场表白说爱死哥哥了!   哥哥就被他这无情的一爱,爱惨了,结果两人都输了,但是观众却是不依的,两个都没达标,两个都要罚,众姑娘开始起哄,没办法,哥哥就问美少有什么要求,美少想来是早就看我哥哥不顺眼了,于是便说,要么我哥哥去当一天的乞丐要饭,要么剃度,二选一   结果我哥也不是好欺负的,他立马就报复性的说道,如果他要做那些,那么就让他来亲我,那个美少看了我一眼后道,可以,于是,那个美少便朝我走了过来,接着,那个美少还在离我三尺远的地方便晕倒了,哥哥找了几个壮汉把他弄醒,接着他很是腼腆的朝我走了过来,之后,他闭上眼,我看着他如花似玉的容颜,也就闭上了眼,结果,哎,不提了,提多了伤心”   淳于香面脸黑线的道:“他果真亲了你?”   ------题外话------   更更更!   最近在听一首歌,蛮伤感的,叫做《闹够了没有》,没有听过的友友可以听听!推荐!   话说大张伟的“倍儿爽”听着也很乐,本人是很喜欢他的风格的,嘻嘻哈哈式!他自我爆料再唱摇滚都会得神经病!其实我蛮佩服他的! 第三十四章司酒的迨露   司棋勉强的点点头害羞得跟个小媳妇似得。   淳于香仰天长叹,“他是怎做到的?”   司酒一脸气愤的样子,“我也很想知道”这可是一项在摧残人体的同时不忘虐待人心的残酷刑法啊!   司棋又道:“但是,他亲完,立刻就不省人事了,现在还没醒呢”然后又一脸担忧,担忧之后,后遗症就来了,只要她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情不自禁的开始自言自语,“感觉自己当时都幻化成了一团稀泥了,软绵绵的……”一边说,一边被淳于香和司酒欣赏着她带着一分悔三分涩,除了多出一份喜极而狂的怀春婆娘样。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司酒抛给淳于香一个毫无意义的眼神,目光四散,看到中毒不轻的妹妹有些呆滞。   淳于香更是担忧,恐怕那个美少是醒不过来了,不过他的有那种视死如归的勇气也算是一条汉子,如果换了轩辕君北的话,打死他也干不出这种有违天地良心的事情,关键是,他根本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所以,司酒就要去要饭,或者剃度以示公平?”   司酒愁云惨淡的脸没有一点起色,颇是苦恼的看着淳于香这根救命稻草。   淳于香,想了想道:“那就剃度吧。”   司酒一脸惨象的道:“香妹妹,你就忍心?而且,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淳于香笑了笑道:“要饭呢,会丢你们赫连家的脸,你老子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祭祖的。”   司酒连连点头   淳于香又道:“那就剃度啊。”   司酒又是一脸的哭相,接着淳于香看着这个为烟花之地缔造了一批风花雪月传奇的大人物好笑道:“既然,你不能失信于人,那就剃度吧!”   司酒还是用种幽怨的眼神不依不饶的看着淳于香。   “你有腿毛吗?”   司酒点点头   “那把腿毛刮下来,给他送过去得了……”   司酒,司棋,“……”   “谁规定了,剃度就是削掉头发啊,剃度就是刮毛的意思,你刮点毛送他怕什么?”   “或者你跟他再赌一局,赢回来?不过我目测他三五几年内怕是醒不过来了,毕竟油尽灯枯了嘛!”说完,淳于香又意味不明不动声色的瞟了司棋一眼。   司酒侧过半个身子,翩然一笑道,折扇在手中一敲赞道:“还是香妹妹有法子,我这就回家剃毛去!”   然后司酒便携带者司棋快速消失在了淳于香的视线里。   司酒司棋刚走,淳于少施便从回廊里走了过来,淳于香笑道:“你干嘛躲着他们?”   少施看了一眼消失的司酒他们道:“我看着他们也不打算久留,就在那边坐了会儿,省的过来打个招呼,他们倒还不急着走了。”   淳于香有些好奇道:“你找我有事?”   少施斜倚在石桌上,低头玩弄起淳于香的龟儿子,口气不咸不淡道:“刚得到消息,夏侯美失踪了!”   淳于香猜到了,“你消息一向很灵通,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失踪的?”   少施蹙了蹙眉道:“听说是早上去城外烧香时失踪的,夏侯府已经打发了好几拨人到处找了,我就能纳闷当时你好像也去了,是吧?”   淳于香若有所思,“恩”   少施:“那你没有撞见她?”   “看来你的消息也不是都十分精准!”   “那当然,情报总是多少有些出入的,我就知道你知道。”   “恩”   “你能表现的如此淡定,我想你一定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恩,早上正好遇到夏侯美和夏侯夕两姐妹拌嘴,一时兴起就参合了,接着夏侯夕走后,我就跟掳走夏侯美的人交手了。”   “什么!你会武功的事情,你透露了?”   “你别急,坐下来,听我说完,当时也是很巧,刚好我买了个面具戴着,所以,旁人是不知道是我干的。”   “那这么说,与你交手的那个人武功很强了,居然在你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了。”   “强!交过几手,都不知道他师出何门,他的武功有点杂,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使用树叶的手势,倒是很像一个用剑高手。”   “喔?”   “而且?”   “而且……?”   “而且,我发现那个男子气质出尘,打架也打得漂亮,还懂得怜香惜玉,应该长得还不错。”   “……”   “哎,你不要这个表情好不好,翻什么白眼!”   “没了?”   “你有没有轩辕府的动态?”   “你怀疑是轩辕君北干的?”   “很有可能,如果轩辕君北听到了,还纹丝不动的话,那就是极有可能!”   “所以……?”   “所以,我决定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你该不是?”   “没错!我想如厕……”   “……”   等淳于香解决了苍蝇们的饭饭后,回到石桌旁,少施已经不见了,只有她的龟儿子被绑在茶壶上,它爬来爬去已经被腿上的丝线给绑死了。   淳于香一看天色渐晚了,准备回房,她眼神好,刚把她儿子放到手里,就远远的瞧见了她老爹往这边过来了,他来就算了,后头还跟着来了个老熟人,徐夫子,淳于香立刻提起乌龟拔腿就跑,要被老爹知道自己养乌龟,轻则会骂自己玩物丧志的,重则晚上菜钱就省了,乌龟炖蘑菇!   淳于香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老子,然后只听“咚”的一声,淳于香摸了摸头傻眼了,准是他老爹约了徐夫子到后院叙茶,福伯给老爹送茶水过来,却不料被自己一头给撞到池子里去了,淳于香脸抽了抽,看着在水里直扑腾的福伯非但没有歉疚反而一脸吃惊的道:“福伯,想不到你一把年纪,原来你还会凫水啊?”   福伯在水里泡着一把老骨头冻得直哆嗦,这时,淳于恭黑着脸走过来了,他大老远就看见了,淳于香装作没看见,然后一把将游到池边的福伯拉了上来,一边拉还一边义正言辞的道:“福伯,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老眼昏花就退休享清福了,我老爹也不会亏待你,你看你,掉到水里去了吧,也不知道你怎么看的路,这么大个坑,你愣是没看见吗?要哪天上茅房,指不定还真掉进茅坑了,今天幸好被我撞到,要不然啊,我看你小命都不保啦!”   福伯看到老爷来了,正要张口说什么,淳于香赶紧道:“福伯,你就不用谢我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老爹时常教导我要待人宽厚,你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伤寒了又得花银子了。”   福伯还是岿然不动,最后碍于淳于香恐吓的眼神,总归是识相的走了。   这时淳于香故意转过身惊讶的道:“老爹,好,徐夫子,好!”   淳于恭一脸寒气,然后也难得看她谄媚的表情开口道:“你去沏壶茶水过来。”   淳于香点点头,屁颠屁颠的走了,淳于香将她的龟儿子藏在了衣襟中,慢吞吞的走到了厨房,沏茶,这个徐夫子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你个糟老头还敢让本小姐给你沏茶,看来他又觉得生活无聊想找点刺激了。   他不找点刺激就怕老年痴呆了是不是?淳于香在厨房里兜了一圈,随便找了个茶壶就往里面灌水,也不知道这个水开了没有,倒是有点烫,应该是开水吧,这会儿,厨房里的厨娘都出去处理潲水了吧,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多茶叶,应该放哪一种啊?   咦,这个水盆里怎么这么多的茶叶啊,真是浪费啊,什么时候得开个会,提倡大家要节约了,老爹一个人挣钱多不容易啊,淳于香将茶壶提过来,然后将地上水盆里的茶叶全部捞出来,谁泡那么多茶在这里?平日里需要喝这么多茶水吗?费了好半天劲才将里面的茶叶捞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又将这些茶叶悉数塞进茶壶里,之后,淳于香满意的摇了摇茶壶,感觉好像茶叶太多了?   算了,不管了,淳于香,想着一会儿若是徐夫子要开课的话,自己是不是趁早先溜出去躲一躲!   淳于香一边谋划着一边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后院,她老爹都已经等的口干舌燥了,才看到淳于香提着个茶壶慢悠悠的悠过来了。   淳于香迎着她老爹冒火星的眼笑道:“老爹,让你们久等了。”   说着便走到石桌前帮他老爹和徐夫子斟茶,这时,她老爹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徐夫子聊着国之大事,徐夫子道:“淳于大人说的极是。”   淳于恭谦虚道:“他那个老狐狸跟人谈话,对方说上句,他就知道人家下句要说什么,而且他看人极准,无论你是老奸巨滑还是天真烂漫,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徐夫子汗颜,“当年,我从官场请辞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他的厉害了。”   淳于恭又聚精会神的道:“最近夏侯那老头和他扛上了,还要怪他自己不争气,和他那个大腕级权臣比起来,夏侯老头的智商和权谋水平完全不在同一档次。真是自讨苦吃。”   徐夫子漫不经心的道:“夏侯老头是个慢性子,遇上个急性子,不杠上才怪。”   淳于恭道:“上次,赫连老头就上书削藩,结果以夏侯老头为首的大臣在朝堂上居然出现了集体弱智症状,毫不理会他的一片苦心,居然充耳不闻,不以呼应,下朝后,气得他是三天闭门不出啊,你没看到真是大快人心”。   徐夫子感慨道:“哎!官场规则,你我不是不懂啊,削藩是为钟离国江山社稷考虑啊,想必不少大臣都受了王爷的贿赂啊,他们哪管什么事儿,只知道用皇家给他们的权去套取皇家的钱,用套取皇家的钱去套取皇上的权。”   淳于恭笑道:“你离开朝堂这么多年,这些问题怕是看得通透了,贪官污吏,漫天遍地,挥霍钱财,花天酒地。这是他们一贯的风气,没了到不正常了”   说着,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淳于香瞥了一眼徐夫子,想不到这个糟老头还是老爹以前的旧档,倒是真没看出来。   差点就在茶水里投毒了,若是刚才心眼一歪,涂点巴豆粉什么的在徐夫子茶杯里,估计这会儿他早都蹲在茅房出不来了。   “这是什么茶?味道这么淡,而且喝起来怪怪的?”淳于恭突然喝了一口道。   这时徐夫子看到淳于恭都喝了,才抬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可没少在淳于府吃的喝的里面中招啊,所以现在只要是经过淳于香的手,他都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他喝完后,也是同样的皱起了眉头,淳于香赶紧道:“这个是最新的品种,淡茶,清热下火的。”   “果然很淡,都没什么茶香了,关键是茶叶还塞满了整个壶”,徐夫子挑眉,云淡风轻的说道。   “看来夫子下次,是要给小女上上茶道课了。”   “这个一定一定,否则,令嫒怕是又要泡些别的东西进去了,创新固然好,就是不能伤到人之根本才是王道。”   淳于香立在跟前满脸黑线,这不明摆着说我上次给你下药吗?臭老头,居然敢这么阴我,此仇不报非女子。   ------题外话------   后面的文文,写的有点……哎,反正看了的人就知道,我想表达什么了   最近在看,犀利仁师,今天暴风影音才更新到22节,速度真是比我的文文还要慢热啊……   我无聊了在群里一吼,结果他们好多都表示看到大结局了,我就问他们哪看得?他们说让我猜……然后我就很果断的说了快播……然后……木有然后了……   不过,总体说来,感觉这部片子不错,比较励志,而且好久都没看到的友谊和师生情演的是虎虎生风……里面有几个角色刻画的不错,木有看过的友友,感兴趣可以看看,片子有些无厘头,现代语比较重,不过我很喜欢这种风格,就像小说,架空世界,我就想胡乱邹点现代化的搞笑语在里头,但是为了保持古风古味,所以还是比较少的,尽量克制!哈哈哈! 第三十五章老爹对不起了   淳于恭一脸尴尬,转过头看着淳于香,突然他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本是匆匆瞥她一眼,岂料居然看到她胸前居然趴着一个乌龟,半截乌龟的脑袋都露出来了,它还不知羞耻的在自己女儿身上窜来窜去,在她单薄的衣襟里像个爬虫似的扭来扭去,淳于恭真是一想到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半天他指着淳于香胸前的衣襟道:“你在衣服里放了什么玩意儿?”   淳于香也才反应过来,然后低头一看,我的乖乖,是里面太闷了吗?干嘛伸个头出来啊,这下完了,完了,淳于香看着他老爹一脸的愤怒,又看着徐夫子憋得内伤的笑意,急中生智把乌龟掏出来道:“呀,准是刚才福伯掉下河的时候,由于我离得太近了,于是以他那个体积掉下去便将这个正在洗澡的乌龟给蹦出来了,然后刚巧落到我的衣襟里,老爹,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放生”说完淳于香撒腿就跑。   淳于恭看着跑远的淳于香气也渐渐消了,许久叹了口气后道:“你说,我一世英名,会不会将来全毁在这个不孝子身上?”   徐夫子笑了笑道:“令千金,就是皮了些,大人尽可不必担忧”   “她这个样子,你说以后有谁敢要?”   “我看,令千金的富源深厚,上次无意间窥得皇上注意她良久,将来必得圣宠”   “不好说,这个也不能说,后宫变化多端,我倒是希望她能落选,我也好安安心心的在这附近给她找个婆家,这选秀在即,就暂时不用给她安排课业了,你就先歇息两月吧”   “这样也好”   淳于香提着她龟儿子一路小跑回去,正好撞到淳于少施从另一条回廊过来,少施看到她这个急急忙忙的样子,准是又惹了什么祸事,于是打笑道:“后面有狗追你么?”   淳于香阴笑,这次你还不中招:“我怕你老爹追了过来!”   少施“……”   淳于香憋了憋嘴道:“其实我也是为了他好”   少施不以为然,“为他好?生气能曾加心肺功能?还是提高抗生气标准?”   淳于香另起炉灶道:“但至少,让他跑一跑锻炼身体不是”   少施无语的望着她,“你总有你的道理,不过都是些反面借口”   淳于香“……”   少施拉着淳于香走到院中的亭子里坐下然后趴在石桌上乘凉,无意中却道:“你看院子里的那几棵三角梅足足开了近一个月了”   淳于香一向不太在意这些虚虚实实的东西,抬眼一看,三角梅在一片浓绿中特别醒目,象一团团紫红色的火焰。花瓣落在草地里,变成了较暗的紫色。然后收回视线道:“看这些做什么?我又不会写诗,也没什么雅兴,你同我说这个不是对牛弹琴?”   “我有时候很不懂,为何你一个不懂得伤春悲秋的人,居然弹得一手好琴,更可恶的是你还会谱曲”   “这个,纯属偶然,可能多半是遗传,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很冤枉的”   少施:“……”   少施:“老天真是不长眼啊,暴殄天物!”   淳于香许久听不出苗头,悠然道:“你是来找我叙旧的?”   少施故作惊恐道:“我可没那自虐的心情”   “那是?”   “我有可靠消息,夏侯美极有可能是被轩辕君北藏起来了,你觉得他的动机是什么?”   淳于香顿了顿,莫名其妙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地蔓过一阵惊痛,眸子中一闪而过的不在乎暗示着她不想接受却又铁一般的事实,缓了半天才卯足劲道:“除了在乎一个人之外,还能有什么动机!”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为她考虑的这般周全,看来凡是先下手为强确是这世上警醒世人的绝佳提醒,还未殃及池鱼便已经未雨绸缪了。不过他的担忧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少施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姐姐,陷入沉思,这事不用不用点破她也能够猜的七八分。   这时,府里的两个丫头一边走一边咬耳根子,似乎没有注意到淳于香和淳于少施的存在,也有可能是她们的角度问题,被三角梅遮挡了,很好的作了掩护,一个丫头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另一个接口道:“奇怪什么?”   “昨晚王二说同我要些泡过的茶叶”   “他要茶叶做什么,还是泡过的?王二是谁?”   “王二就是饲养府里马匹的那个瘸子啊,他说要茶叶泡脚,还说是个偏方能治脚气”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别提他的脚有多臭了,他往马厩里一站,蚊子都死绝了”   “难怪他跟那些马匹感情那么好,原是这么一回事儿。”   “那你说有什么好怪异的?”   “喔,听说他晌午在脚盆里洗完脚之后,忘了倒水,下午一来,盆里面的茶叶全没了,还问厨娘,弄到哪里去了,厨娘就说她才上一会儿茅房,回头就不见了,还以为是他自己处理了,然后王二纠结了,愣是想不明白,你说怪事不?”   “那确实有点”   说着两个小丫头渐行渐远。   淳于少施听完挑了个安全的话题打算赶走淳于香一脸的阴霾,“那个王二还真是寻了个好偏方,只是以后马厩里怕是又有蚊子了。”   说完看着发愣的淳于香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没事吧?”   淳于香此刻脑子里只条件反射的想到三句话,那就是,太霹雳,太劲爆,太毛骨悚然了,半天回神才奄奄一息道:“下午时分,我帮父亲泡了一壶茶……然后……那个茶叶……”   少施立刻会晤然后一脸惨白的小心问道:“那茶叶,是被王二泡过脚的?”   少施看着眼前这位小祖宗漫不经心地点头时,她彻底崩溃了“……”   淳于香厚颜无耻的扯淡道:“不过,喝点洗脚水,应该不会怎样吧?小时候我们不懂事的时候,不是自己拉的自己吃了也不知道,也没见干什么啊?”   淳于少施:“……”   淳于香看着少施走后,也觉得恶心,少施说受不了自己,她要去散散心,赶紧把这茬给忘了,淳于香想了想,只要以后一看到老爹就会想到他无意中喝过王二的洗脚水,她也觉得承受不住,也打算出去溜溜。   淳于香走在大街上,脑子里还想着君北绑了小美的事,今天和自己过招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君北,难怪会觉得他好熟悉,可是蔡师傅为什么要帮他?蔡师傅不是二十年前就不问世事了吗?这次他老人家又从深山老林钻出来重出江湖为的又是什么?一个背着血海深仇销声匿迹并且淡泊世俗的人,为何要亲自出山?他和君北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蔡师傅出山也不来看自己?其他两位师傅呢?   不知不觉走到酒肆,淳于香想着要不要进去喝点小酒,现在华灯初上,街头巷尾灯火摇曳,街上行人寥寥无几,突然她看到旁边一颗大树下一个说书的先生正绘声绘色的讲故事,一棵参天大榕树下,熙熙攘攘的坐了几个人,有两个妇女还拿着蒲扇摇啊摇的,天气越发热,人穿的就越少,淳于香想了想也凑过去,找了块地儿占着,谁穿的比较少就往谁那里站,她这个思维模式倒是和那些男子无异,不过目的各自不同,她瞅着哪个妇人穿的少不是为了居高临下的去偷瞄人家一览无余的春光,而是觉得,一会儿蚊子都会去找些有肉的,穿的又少的抽,自己那样就会安全许多。   淳于香瞅准位置坐到那个妇人旁边,这样还可以借点风,说书先生押了口茶继续道:“昨天李四确实喝高了,竟然连老丈人也敢打,真是仗着年轻耍宝啊,反思后的李四想了想,以后喝酒再不能到树林里撒尿了。他哪里会知道,他老丈人喝醉了也躺在那里,于是这尿就尽数洒到了他老丈人的嘴里。   他老丈人一醒,当即揪着李四破口大骂,李四尚未醒酒,于是,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丈二的和尚,老子打了再说,把他老丈人打得七晕八素的趴下后,回到家里又冲着猪圈里的母猪一阵狂吼,”老子要你管,老子真是悔恨啊“说书先生说道这里停了一下。   然后瞧着众位故作神秘的道:”李四究竟后悔什么呢?“众人面面相觑,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   说书的说的高兴接着道,李四接着又这样说了一句,可怜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河东狮吼就在他的身后。   他闭上眼看着那只母猪道:”后悔啊,现在看,当年拒绝嫂子有些草率,不仅害了哥哥,被别人带了绿帽子,嫂嫂也不再理会自己,天天还要面对你,说你呢?你就知道吃,成天的吃,你看这才一会儿没见着你,模样就长得这般惊人,不仅圆了,而且白了,头也大了,耳朵也长了,你说你还吃?说你还不高兴,就知道哼哼,没用的东西!   当初就该   半推半就应了嫂子,既不至于白白地便宜了那个摆路边摊的那孙子,也不至于肥水流到外人田,都怨你,看我看得那么紧……“   说完李四一屁股坐在猪圈里还不出来了,他后头那个河东狮啊怎么受得了李四把她当成猪,当成猪就算了,还想挖他大哥的墙,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河东狮转身就去抄家伙去了,好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爹是如何被李四糟蹋的,不然,李四就凶多吉少了”   “后面呢?”大家听得正来劲,一个劲的问。   ------题外话------   深深的困意席卷着我啊……   怎么突然有种生活无光,日月黯淡的赶脚……   可耻的匿了……   回头再睡个回笼觉啊,美容觉什么的…… 第三十六章皇天不负有情人   说书先生笑了笑,看着众人欲求不满的神色,奸诈的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继续分解《隔壁小两口》!”   说完众人切!的一声,皆纷纷依依不舍的离去,其中一个扛着锄头的对着旁边那个挑着菜篮子的壮汉神秘道:“刚才怎么没有瞧见这儿还有个出落得如此标致的女子?”   壮汉看了一眼淳于香唏嘘道:“谁叫你听得那么入神,我早看到了”   两人啧啧,一边感叹一边加紧脚步出城去了。   淳于香给了说书先生一些碎银子后,也起身走了,眼看夜色越浓了,是该打道回府了,她正要调整回府的方向,却在这时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淳于香为之一颤,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提起神来。   这么晚了,他这是要出城去?   她看着轩辕君北施施然的朝城门走去,毅然而然的决定跟上去,司酒刚从酒馆出来,一晃眼,淳于香的倩影便出现在他前头,真是她?莫非自己喝多了?   司酒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她,果断跟,她这是要出城么?可是快要关城门了啊?   淳于香远远的跟在君北身后,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也叫不能打草惊蛇,快到城门的时候,一条旁边的小巷子里面突然挤了好些人,淳于香知道要有专业精神,但还是忍不住爱管闲事的臭毛病,于是抓住一个往那里跑的稀里糊涂的男子道:“那里出了什么事儿?”   那个男子面色慌张的道:“听说有个老流氓在那里调戏良家妇女,我们过去解围的”   淳于香喔了一声,叹道,这世道啊,自己怎么没有遇到那个老流氓啊,要是我遇到,就可以大显身手了,不过此刻这种鸡毛她没有闲工夫理会了,看着君北快要消失了,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一个时辰以前——   淳于恭和徐夫子在府里面喝完下午茶,约着顺道去棋坊下下棋,两人走在大街上有说有笑,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眼看快到棋坊了,淳于恭都摩拳擦掌的准备好进去铩羽而归了,却不料徐夫子蹲在门口不走了。   淳于恭瞧着他这个状况不会是他那管家的没给他银子吧?淳于恭突然无比同情的看着徐夫子,言下之意是感同身受啊,回去出来基本都要被管家的那个收身啊,就怕自己夹带了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出去鬼混啊,如今这世道,没钱就没有人的待遇啊!   淳于恭小小的感叹完,拉起蹲在地上花色失容的徐夫子,徐夫子一脸惨白的道:“对不住了,我要先去趟茅房,你且等等!”   说完徐夫子一溜烟卷着尘土跑了,淳于恭愣在原处,心里唏嘘,看不出来这老徐夫子当得不错,不愧是自己给女儿找的,简直文武双全,要知道,突然之间从这里消失的无影无踪,说跑就跑,毫不含糊,不是早有预谋,就是已经对腿部肌肉和中枢神经的技巧控制已到出神入化之地步,就算百年之后,也一样让人叹为观止!就凭这点,这老徐的身体就是倍儿棒的,闺女交到他手里是放心的!   想着想着,一炷接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淳于恭在棋坊门口站着变成蹲着,又由蹲着变成站着,这老徐,莫不是掉进茅坑了吧?怎么去这么久?这就是连着吃了三天三夜也不用拉这么久吧?还是说他肠胃打结了?   淳于恭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决定去找找看,别不是跑过头了一口气撞墙上了,抠都抠不下来,那也是件严重的交通事故,又或者他健忘了,便完了,肚子一饿,痴痴呆呆的自己回家吃饭去了?   淳于恭想了想以上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抄袭!   既然都排除了,还是得自己动手去瞧瞧,若真是不幸了,至少自己还能赶上送他最后一程,淳于恭一边走一边快速瞄着四周,都找到城门口了,还是不见徐夫子的踪影,淳于恭决定去他家里看看,天快黑了,自己还得麻利些,好在他家离这里不远,刚拐进徐夫子家的小巷道,淳于恭突然觉得不对劲了!   这一刻他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想了,左右前后看了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前面有个提着菜篮子的年轻妇人外啥也没有,让他煞是苦恼,这一度让他不得不下定决心走快些,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处,也没多想,只一个劲的往前跑,屁股上这会儿有个屁也不敢放。淳于恭觉得自己憋不住了,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缓解某个部位的压力。   刚才走的快,他三两步就追上了刚才走他前面的那个年轻妇人,走近了一看只感觉这个女的挺矮的,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就使劲的看着他前面这个女的,然后各种猜测,突然,那个走在前面的妇人觉得什么不对,回头看了淳于恭一眼,淳于恭尴尬至极,却仍然风雨不动的对着她礼貌的笑了笑,却不料这一笑,居然让那个妇人立马加快了脚步。   淳于恭愣了两秒后,心虚的感觉到那个妇人估计想歪了。可是虽说天黑了,这条道看起来很危险,可你你长得如此安全,这是要闹哪样啊?要演哪出啊?要是平时碰见这种情况自己宁愿大摇大摆的坐轿走了,免得你还倒过来窥伺我呢。   可此一时彼一时,当下肚子疼的要命要在坐轿子就直接完了。形势所迫啊!淳于恭决定再走快点超过那个女的。没想到那女的也迈开小短腿越走越快,淳于恭马上又加快脚步,估计那女人承受不住这种刺激已经是半疯狂状态了,就连紧跟在她身后神经如树干般粗壮的淳于恭都能预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要么妇人自卫癫狂的对着自己咆哮,要么不要命的疯跑。他在想哪一种会比较符合实际。   就在淳于恭冷汗涔涔要超过那个妇人之际,突然那个妇人猛的停下来,然后开始痛哭,看得淳于恭一愣,然后惊恐的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用力做提肛运动。   接着那个妇人就一边哭一边开始拉紧自己的衣服,还用淳于恭听起来起疙瘩的声音说道:“你要做什么,我赶着回家给两小崽子做饭吃,孩子他爹就快回来了,你究竟要怎样才放过我?”   淳于恭是彻头彻底愣住了,然后突然免疫力失调,整个精神系统一瘫!全线崩溃,一发不可收拾!淳于恭对着脱衣服的妇人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然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没错,他放了个震耳欲聋的响屁!一个屁的威力,居然把那个妇人震住了!当然差点把淳于恭自己都震晕了!   淳于恭赶紧伸出手无辜的摆弄道:“你别紧张,放松,我没有别的意思!”   妇人已经被这个情形吓得痴呆了,太刺激了,生平还没有遇到过如此赏识自己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老了些,但是华袍锦绸的,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管事,说不定可以借机敲诈他一笔!   接着妇人想完后,趁着漆黑的夜色豁出去了,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扔掉手中的菜篮子,开始梨花带雨麻利的脱起自己的外衫来,淳于恭见状……石化了!   赶紧跑过去解释……   接着便又有个小女孩看到这精彩的一幕,然后大老远就捂着嘴,惊恐的看着淳于恭,生怕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淳于恭转过头,幽幽的看着对面的小女孩,突然再次神经瘫痪,又放了个结结实实的响屁,这下子全世界都安静了,沉默了三秒后,那个小女孩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就玩命的跑起来。   淳于恭想了想,自己究竟是长得有多坏才能让人接二连三的误会啊?淳于恭突然觉得此刻有个人过来海扁他一顿也是极好的,尤其是打脸,一定要打脸,最好打倒别人都认不出自己才是最佳的维护体面的方法!   接着那个打着如意算盘的妇人突然一边用双手把胸部遮住,一边哭道:“都是你害的,红杏还没出墙,现在还要和你背个黑锅,多得不偿失啊?”   淳于恭再也忍不住了咆哮道:“你闭嘴”   接着那个妇人便开始大叫,淳于恭拉下脸道:“你再叫!你再叫试试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见一群人疯狂的抄着家伙赶来了,接着淳于恭再次以为自己要放屁,于是就放了,结果!没错,弄裤子上了!但是事实证明,淳于恭也是一个运动神经十分发达的人,看着那群如狼似虎的城民向自己冲来,淳于恭没有停下来对此事进行详尽分析和解释,而是立刻撒腿就跑!   于是就有了,淳于香正好看到的那一幕,可现在淳于香一心想着君北,于是,   淳于香跟着君北出了城,一路跟一边还想着,不知道他是不是急着去会小美,但这样鬼鬼祟祟的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跟了许久,天已经黑了,淳于香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越走越偏?   ------题外话------   _____   不要喷饭啊……   偶已经有尽量减轻重口味的迹象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好吧……   不喜欢此章节的……也不要盛怒……   偶再次顶着小锅盖,悄悄的退出人群中…… 第三十九章耐不住寂寞   晚上   淳于香去看了看被打得跟个猪头已经分不出男女的老爹,悻悻道,还好,没把脑子打坏,还知道吩咐自己出趟远门。   夜深人静,只有虫声唧唧。淳于香一个人走在在回廊里朝着自己的闺房慢慢走消化刚吃下的几碗米饭,她习惯了漆黑一片的夜晚,所以不管她去哪里基本从来都用不着火折子或者灯笼什么的照明物,夜视能力简直堪比她家门口那只流浪的猫。   她不仅不喜欢火光,而且走路轻盈,基本没有人听得到她走路的声音,如果不是怎么熟悉她的人,你只会感觉到晚上她是怎样飘来飘去的,所以当她突然阴森森无声无息出现在你的背后时,请不要呼救也不要晕倒,只当做没看到就万事大吉了,但是显然有人不清楚,于是着了道!   淳于香刚悠哉到自己房门口,突然发现十米外的围墙上像雕像一般杵着一位英雄,之所以说他是英雄,是因为此刻淳于香已经能够预料这位英雄即将遭遇的是什么样的考验了,淳于香瞅了瞅一片漆黑的四周,然后调儿啷当的就着回廊的栏杆坐了下来,静观好戏,正闷着呢,这解乏的就来了!   只见围墙上的英雄探定眼下没人,接着就一跃而下,那姿势标准的一度让淳于香觉得他在做跳水运动,再接着就是一声变了形的惨叫声“啊~谁他么那么变态啊?”   淳于香忍无可忍的笑了笑,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躺在地面连翻打滚的黑衣人,有些惭愧的道:“不好意思,那个变态就是我!”   那个黑衣人立刻跟被水烫了似得赶紧爬起身,捂着屁股道:“你……你有种!”   淳于香摸着下巴,一副痞子样,“怎样?天然针灸的滋味儿好不好?”   突然淳于府灯火辉煌,一片火光朝这边赶来,想必是惊动府里护院的打手了,好快啊,淳于府还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乖顺啊,接着那个黑衣人忍痛道:“我烧柴去了,后会有期!”于是咻的一声不见了!   淳于香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兄台你真是搞笑,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能这样说?淳于府的下人们纷纷闻声赶了过来,管家福伯一脸急切的走到淳于香身边道:“大小姐,没事吧?方才听到这边有动静,是不是来了刺客?”   淳于香毫不在乎的笑了笑道:“今天打草惊蛇了,他近期应该是不会来骚扰我们的,放心吧”   福伯仍是担忧的道:“那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爷?”   “不用了,我先查查他来的用意,你们回去吧,以后脑子放机灵点,若方才他有意取我性命,若我乃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你们这个速度赶过来,也就能够替我收尸!”   “是,大小姐!”下人们举着火把,都埋头受着训斥皆异口同声的回道。   淳于香眼底有寒气涌动,屏退了下人们,心里开始擂鼓,照这个样子看来,是谁想来探淳于府的虚实了,终是开始蠢蠢欲动了。   刚才跑掉的那个刺客此刻正蹲在轩辕府的茅坑上,一脸悔恨,妈的,还说,淳于府就是个软鳖,闭着眼也能神出鬼没,刚才去,妈的要不是自己跑得快,现在都排队投胎去了,最可恶的是,淳于府那个变态的娘们,居然他么的,在院子下面种了一片的仙人掌,仙人掌啊?不怎麽好看就算了,肉嘟嘟的身体,还一节一节的,每一节虽只有一个巴掌大小。但上面都是一根根尖尖的刺啊,也不知道那个女的啥爱好啊?哎呦妈的疼死我了!   任务失败就算了,还搞得自己长了一身的针眼儿,一会儿该怎么给上头交代呢?算了,就说淳于府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淳于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变态,肯定是,那么可以想象淳于小姐,也是个平淡丑陋,浑身爬满刺的仙人掌,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判定她不会武功,不然也不会白白的看着自己溜掉啊?   黑衣刺客走出茅房后直接跑去书房了,推门进去后,轩辕君北正在纸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的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刺客垂首战战兢兢道:“公子,属下查看了一番并无什么收获”   “试了她的身手没有?”   “试了,不会!”   轩辕君北停下笔,斜倚在靠椅上,扬起长睫,眼中射出复杂又犀利光芒,书房中的空气沉淀着万年不变的静谧,凝神看了刺客片刻,那眼神中似乎带有一点猜疑的意味,倏尔嘴角又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阴冷的模样让刺客身上的汗毛孔都关闭了,只得冷汗狂流,关键时刻,一定要挺住,刺客心里默念,半响后,轩辕君北又埋下头口气不咸不淡的道:“你出去吧”   “是”刺客赶紧遁了   烛光跳跃,轩辕君北在纸上又写了三个字,淳于香,并用毛笔将这这三个字圈了起来,她真的不会武功么?难道是我多虑了?如果她会,那么她们淳于家苦心隐藏的那份势力究竟是何用意?第二天   淳于香一大早便去了福源客栈,她纱巾遮面的坐在福源客栈的雅间里等人,一脸严肃,打了个哈欠后,继续严肃,老爹说过对待下属要严肃,庄重严肃才具有忽悠的本质,而氛围暗淡可以产生庄严的气氛,淳于香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老天今天要哭要哭的样子,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突然一个人影闪现在淳于香跟前,然后立刻单漆跪地抱拳行礼道:“见过总使!”   淳于香吓了一跳,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约莫二三十岁模样清秀的青年道:“坐!”   老爹说,越是要装的神秘,就越要少说话,时刻板着脸,让人看不出的你的喜怒,又或者喜怒无常,但淳于香觉得喜怒无常要求的演技实在太高了,说着说着突然间就要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又或者属下正在禀报喜事,自己却一脸痛苦痛哭流涕就像死的是自己的初恋般绝望,这种精神分裂的事情只有他才干的出来,自己真是望尘莫及,还不如版个脸来的容易些。   看着对面这位年岁不过20的女子,面无表情一副老练的样子,清水心里对她的猜测不下百种。   淳于香又喝了些茶后,才幽幽道:“你就是清水?”   年轻男子面色沉重,庄严肃穆的道:“正是属下!”看着头头都一副宝气庄严的样子,自己怎么能够表现的太浮夸呢?表现太浮夸不是给她暗示我经常都办事不力一点都不靠谱吗?   淳于香酝酿好要问的话后,从长袖里拿出一张小纸条,直接言简意赅的道:“这可是你飞鸽传书过来的?”说着将小纸条递给清水   清水接过,看了看道:“确是属下传送的”   “很好,我要你带我去,凉花亭”淳于香面无表情的道   “这……”   “怎么,有难度?”   “不是,那种地方安危难测,属下是怕,总使万一有个什么不测,主上那里属下无法交代,但若总使执意要去,属下理当应该禀报主上”   “你是说,我的武功不如你,连个自我保护的本事也没有是吗?”   “属下不敢……”   “什么小事都要劳烦主上,那要我这个总使干什么?”   “总使息怒……属下这就去备马!”说完,清水立刻从雅间消失了。   淳于香看到他走了,终于呼出一口气,再不走,我脸都要抽筋了,想不到老爹威望还挺高的,就连享誉江湖的神偷手司空摘星嫡传弟子清水也对初次见面的自己这么客气,这都是老爹的功劳啊,老爹你的主上当得真是威风八面啊。   老爹说,清风原是朝廷缉拿的惯犯,但是由于对我们淳于府上次出狱有莫大恩惠,所以老爹才来了个偷梁换柱,将后来落入牢狱的清风给掉包了,还让他加入组织,所以他对淳于府忠心耿耿,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老爹真实身份的人。   ——一炷香之后——   淳于香和清风已经骑上了赶往凉花亭的白马,清风在前,淳于香紧随其后,淳于香问清风,“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夏侯美在凉花亭的?”   清风减慢了些马的速度道:“回总使,昨天早上,一经发现然后就立刻飞鸽通知少使了”   淳于香想了想,这么说,昨天早上少施就已经收到飞鸽了,但却没有及时告诉我,淳于香又问道:“凉花亭是谁的地方?”   清风一愣,然后勒住马停下来打量着淳于香吃惊的道:“总使,竟然不知么?”   淳于香也勒住马,看着面前这个模样清秀的清风有些好气道:“我知道还问你?”   清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说道:“凉花亭其实是个山庄,是当今武林盟主林贺天当初筹备资金专为武林中练武走火入魔的人修建的一处栖息地”   淳于香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凉花亭可以说是囚禁那些神志不清又具有很高武学造诣奇才的地点了?”   “是!”   “那我们怎样才能混进去?”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清风有些卡壳了,这个总使对自己内部的事情是一无所知么?难道总使换了接班人?   淳于香见他久久不语,没什么耐心了,然后干咳了两声   清风这才回神忙道:“总使恕罪!这个凉花亭自它建成之日便是由我们几个大门派每月轮番派人值守的,里面除了一个总管还有一些盟主的侍卫之外,余下都是我们各门各派的人,这次少使给我们画像要我们找人的时候,刚巧这个月凉花亭由我们神剑门的剑客去值守,所以很轻易的就发现了画中的女子”   “这么说,我只要装作去执行看守之责,便能随意进出凉花亭了?”   “是!这次由总使亲自出马,想必就是凉花亭的总管万不能也要亲自到门口跪迎了”   “万不能?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功巧匠手‘万中无一无所不能’?”   “正是”   “你这什么表情?回头让你闭关十年,看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白痴!”淳于香看着清风那欠调戏的脸,不禁一阵生气。   “是,属下知错!”   “司空摘星那么皮的一个人,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一个木楞,我看你这样子,以后讨媳妇都还要我替你出马才拿得下”   “属下不敢……”   “……”   淳于香实在受不了长得如此清秀的一个男人性格却生的如此有限,不禁感到很是惋惜!   ------题外话------   夏日炎炎,正好眠……   这天热的…… 第四十章凉花亭   “总使,前面有间客栈,要不要先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清风停下马回头望着已经满头大汗的淳于香。   淳于香喘了喘气道:“大概还要多久会到?”   “三个时辰,但是天已经快黑了,趁夜赶路,怕累坏了总使千金之躯,属下担当不起”   “笑话!反正不急,那就先歇一晚吧,对了别再叫我总使,太难听了,叫小姐吧”   “是,总使!”   “……”   淳于香下了马将马的缰绳的递给清风,一边抬起胳膊擦汗一边走进客栈,这客栈也太离谱了吧,淳于香走进去一看,没差点吓出来,这客栈高档得跟露在外头居然没什么分别!   真是佩服这个客栈的老板的创意啊,他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淳于香跟个傻子似得望着这家客栈,除了楼上寥寥无几的几间客栈用竹墙隔开外,下面的桌櫈有灰就不说了,居然还是露天的,这待遇真是没得挑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极品的客栈,怎一个奇字了得?   淳于香刚坐下,店小二便拿着茶壶过来了,一边朝着淳于香讪笑一边用肩上搭着已经分不清颜色的汗巾擦着桌子,顿时灰尘一扬,淳于香立刻捂着嘴蹦了起来,清风淡定的走过来把剑搁在桌子上道:“给我家小姐上最好的饭菜!”   店小二一边擦一边答应着,等店小二走后,淳于香才再次落座,然后看着闭着眼一脸灰尘的清风忍不住笑道:“你这样子挺好,蚊子都钉不进去了”   清风道:“是”   淳于香:“……”   清风睁开眼巡视了一下四周,除了三两个坐在角落里吃饭的食客外,店里荒凉的就只剩下一个管账的先生和伙计了,不过他也司空见惯了。   淳于香同样四处打量着,很久没出来历练了,现在想来,这才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奸商,这感觉还不如找个山洞住一宿!   一会儿后,小二上了饭菜,如果说你对老板建房子偷工减料的事情还在感到吃惊的话,那么当你看到这些饭菜的时候,你的脑子一定已经提早适应了老年痴呆症一片空白,一碗米粥里面只看见水,一叠咸菜里面只有两块萝卜片,淳于香看着此等美食,脑袋一片眩晕……   清风严肃道:“小姐,若是用不惯,等下我出去给你打点野味吧?”   淳于香一脸黑线,“这么说好像你已经习惯了似得?”   清风立刻纠正道:“属下绝对没有违背主上的宗旨滥杀无辜,涂炭生灵过,请小姐明察!”   淳于香再次黑线,“我是说,你吃惯了这样的粗茶淡饭?”   清风缓了口气道:“是”   “难为你了”   “属下不敢”   “你都能吃,我有什么不能的,再叫一份吧”   清风:“……”   晚饭后,淳于香踏着木制的楼梯缓缓而上,想来楼梯是年久失修踩上去不仅咯吱作响而且有种摇摇晃晃的错觉。   淳于香提心吊胆的走到楼上后,下面另外一桌吃饭的三个壮汉,许是自带了酒水,喝高了,其中一个壮汉突然爬到桌子上,俯瞰着其他两个光膀子的汉子道:“且,看我噌的跳到楼上去”   淳于香身躯猛的颤了颤,站在走廊上倚着栏杆突然心血来潮的想看出好戏,接着那个喝的酩酊大醉的汉子卯足劲便要跳。只见下面的两个没喝醉的汉子识时务的赶紧避开,然后此汉一声怒吼飞身上楼。突然‘砰’的一声,淳于香赶紧起身躲开,他没跳上去却眼疾手快逮住了竹栏,接着整个栏杆塌了……   他从上面直接掉到了地面上!   淳于香看着摔得跟王八似得那个壮汉,笑的肚子疼,一天下来对着个木头,这会儿终于可以释放一下了,淳于香笑够了,准备回房睡觉,结果经典的一幕来了,楼下那两个壮汉赶紧将摔得不省人事的那个汉子拉走,管账的老头过来一阵怒吼,接着便开始拨打算盘,要他们赔多少钱,结果几眼不合便打起来了,只见那个管账的老头一把脱了自己的衣服大声道:“老头我怕了你们不成?走出去打,省得又打坏我的东西”   “打就打,我们两个还怕收拾不了你个老不死的?”   “把衣服脱了打!”   “凭什么?”   “那一会儿衣服被我撕坏了,别叫我陪,丑话搁在前头”   淳于香摇了摇头,这抠门抠到这种地步也是种境界,之后,清风护着她进入了那个除了一张木床外简直堪比她家茅房的屋子。   清风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又跑去将他自己房里的被子拿过来铺在淳于香木床上道:“小姐,就委屈一晚吧?”   淳于香看着不禁有些吃惊道:“你今晚不用被子吗?”   “小姐身娇肉贵千金之躯,木床太硬了,给你垫在下面你劳累了一天会休息的好点儿”   “那你怎么办?”   “属下打坐一晚即可,小姐有什么吩咐可尽管开口,我在门口为小姐守夜!”   “这……”淳于香本是觉得不必如此,自小自己什么苦没吃过,清风却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想不到这清风倒是体贴人,以后哪个女子寻得这样好的男子也是福分。   淳于香躺在床上,全身都泛着酸痛,许久没受过这种累了,倒是不禁折腾了,闭眼时,少施那气愤的眼神却回荡在她脑海,对于今早的不告而别不知她又会怎么想?   其实淳于香知道,少施故意不告诉她已经知道小美的行踪,那是觉着没有必要,   如果真的是被君北掳走的,那么她去无疑是自讨没趣。   但如果不是他呢?小美此刻就是凶多吉少,但她却实在犯不着为她以身犯险,把自己搭进去,本来淳于香是想去证实到底是不是君北做的,因为她只在乎这个,虽然知道多半结果会令她失望,但她还是想去。   而另外一点少施所不知道的是,昨晚淳于恭突然叫她去找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蔡师傅,他说,现在如果谁还能够拯救少施,那么除了蔡师傅,也无人能及了,当初她和蔡师傅在一起的时候,少施还是好好的,后来出狱后淳于恭也多方打听过蔡师傅的行踪,他却突然消失了。   她一心以为以蔡师傅那把年纪的人,许是死了也未可知,本已打消念头,可如今又听说他最近在京都停过脚,这才让淳于香去找找,但他却没有告诉淳于香他曾经秘密找过蔡师傅的事情,这让淳于香一直误认为蔡师傅还在谪仙林。   淳于香想到那天掳走小美时的情形,要找到蔡师傅,看来一定要搞清楚是谁掳走了小美,顺藤摸瓜才能找到神出鬼没的他老人家,淳于香选择不告诉少施那是因为怕她内疚。   但她还是有点怕,如果夏侯美真是被轩辕君北带到凉花亭的,那么轩辕君北和盟主林贺天就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明天见了小美一定要套出实情来,再则救不救小美还得看情况,如果真被歹人挟持不救说不过去,毕竟从小大家礼尚往来,她对自己也客客气气,算个朋友,再说大家这么熟不救说不过去,但仔细一琢磨,估计有可能也救不出来。   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走,真不想进宫,能躲一躲也是好事,只不过,自己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不是君北把她绑走的,这个很重要。   夜半,月儿偏西,星斗满天,露水浮地,一片凉意。淳于香趁着撩人夜色摸到门边,清风警觉的立刻起身相迎。   “清风……”   “属下在!”   “去帮我弄个半状面具……”   “是!”   淳于香看着清风走后,心里才踏实下来,亏得自己想到了,不然且不说见到君北会怎样,就是小美那里恐怕也不好解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得小心行事。   ——凉花亭——   到晌午时分,淳于香和清风总算到了凉花亭。   淳于香一下马,便有山庄的下人出来将马匹拉走,清风掏出随身携带的令牌以及有着将神剑门标志的剑鞘后,门口的守卫立即将山庄的大门打开,远远便看见一群武士簇拥着万不能管事朝门口挤来。   淳于香有些愣,万不能走近了朝着淳于香垂首作揖道:“万某接驾来迟,还请神剑门的总使宽宥”   淳于香咳了咳,轻描淡写的说道:“无妨……”   万不能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淳于香回礼,跟在他身后,她刚才从万不能的眼神里扑捉到一些讯息,他过于深沉的眼神,淳朴的衣着,以及平静而内敛的气息,可以让人感觉到他曾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受尽了一生的苦难,所以眼神总有着看透一切的意味。想必在山庄内应该是个德高望重好相处的老人。   走进山庄,小亭子特别多,层现迭出的模样,没有雍容的华丽,只是深切着白大都小巧玲珑,处处草长莺飞妙处横生,穿过九曲回廊,快要到达偏殿时,不远处却传来熟悉的“铮铮──”琴声,让淳于香愣在原处,踌躇不前了……   ------题外话------   渐渐的换了种风格……   比较煽情了…… 第四十一章琴音   万不能看着停下来仔细听琴的淳于香,嘴角上扬,一双眼投射出淳于香陷入沉思的脸,似乎他对淳于香的反应有些吃惊又有些高兴,默了默,他道:“总使这是?”   淳于香,这才从琴声里面挣脱出来,刚才耳边传来的温柔琴声,似安慰又似蛊惑,听得她有些恍惚,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看着万不能有些担忧的脸,她一脸严肃的回道:“就不劳烦万管事了,我想一个人在庄内走走!”   万管事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只是笑着给清风使了一个眼色,便微微点头带着一干下人走了。   淳于香急不可耐的寻找着琴声的根源,清风跟在她的身后有些不解的问:“小姐,在找什么?”   淳于香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没有听到这里的琴声吗?”   清风根木头一般无二的表情,让淳于香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果然只有她才听到了琴声,接着琴声开始若隐若现的微不可闻,淳于香撇下木楞子,穿过回廊朝着渐断渐熄的琴声走去,   一路追到一处湖心的亭子上,这是一个木头与竹子搭建的亭台,没有墙,四周都挂著长而轻薄的纱幔。全白色的……衬托著深灰色的木头地板显得格外清雅脱俗。   清风,不明所以的望著淳于香有些古怪的表情,他发现自己根本就读不懂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而淳于香则听琴听得着迷,一曲终,见亭台里的白衣佳人已经将搁置在帷幔的琴轻轻抚平后,抱起来放在了一旁专门用来摆放瑶琴的案头。   这时,亭子中白衣翩跹的佳人传出如沐春风般细润的嗓音,“阁下,是第一次来到凉花亭吧?”   淳于香举目四望,发现说的是自己后,接口道:“的确是”   “那作为迎接像你这般身份尊贵的使女,我就小弹一曲为你接风洗尘吧。”   “有劳了……”   没有再回答她的话,亭子中的那人缓缓的换了个坐姿,双手一张,刚才那把古琴又扣在了他的十指之间。   “铮铮──”   见她应允的那一刻,白衣人嘴角便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修长的五指开始在晶莹的琴弦上波动游走,不一会儿就将淳于香听得昏昏沈沈,如痴如醉……   “是不是有些乏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亭子中那人波澜不惊的声音。   见淳于香脸上露出困惑表情,那人细长的眼眸不易察觉的眯了眯,一道精光闪过,而後却用长指将琴音拨动得更为轻柔。   “乏了,就闭上眼睛细细听。”伴随着弹奏,“铮铮”音律慢慢变细,变小,到最後几不可闻。   刚合上眼睛,淳于香脑中便闪过一些脑海中尘封已久的往事,这些无非都是当初她初见君北时少女情怀的心结罢了,突然淳于香渐渐起了警惕,但在这种强劲催眠之下一切思绪都会凝滞成一团化不开浆糊。她开始挣扎。   那些弦音随着那人弹奏琴弦的波动被释放出来,有如自带灵魂一般缠绕着她,胁迫着她,让让她屈服。   淳于香定了定神,突然睁开眼看着身后无动于衷的清风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是谁?”   清风,有些惊讶于淳于香片刻间就苍白了脸色,关切的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淳于香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粒,双目有些无精打采的盯着亭子中的人,清风,顺着她的眼睛眺望过去,轻声道:“你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淳于香微微诧异,而亭中那人白皙俊颜上却流露出嗜血的神情,他一边弹奏一边欣赏着淳于香被琴弦折磨时的表情。看着她困惑,难受,一种病态满足感涌上心头,可下一秒看到淳于香又死灰复燃,不禁让他大动肝火的将手指游移到下一个音阶上用力一勾──   淳于香稍微恢复了些元气,目光复杂的看着清风,清风被她这么一看,突然却脸红了起来,淳于香暗骂他的不争气,清风错开她异样的眼光后,看着亭中弹得疯狂的那人缓缓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林贺天的朋友,他想在哪里放肆林贺天都宠着的那一种。”   淳于香听完有些愣,这听起来怎么那么暧昧……?   “她刚才也太不给林盟主面子了,险些伤了我。”   “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听不到吗?”   “听……听不到……”   “为什么?”   “我听,万管事说过,他的琴声只有内力十分上乘或者音乐天赋极高的人才能听到,所以,属下并没有那种耳福。”   “那你真是幸运!”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   那人,缓缓透过纱幔和层层珠帘,抱着琴走出亭子,两手优雅合十而後蓦地一分,十根青葱玉指瞬间就如花一般绽放开来,摆出一个妖娆姿势。   淳于香,看着这个她猜错性别的男子有些吃惊,他身上穿著月白色的长袍,风姿卓绝。面如冠玉的脸上有著让人著迷的柔滑轮廓,一见就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这么惊艳的一个男子,自己从未见过,为何他对自己如此不善?   却突然听到那人开口道:“你来了……”   淳于香顺着他的眼光往后看,不由再次吃惊。   他只是很有风度的一笑。额前的几缕青丝在太阳微茫的光亮下显得十分闲散,也十分的俊逸。   他走过来,将肩头垂坠长发轻轻拨於脑後。只一个再普通不过小动作,看在女人眼中却如此风流倜傥,潇洒无比。   但此刻的君北却比淳于香任何时候见到的他多了些与生俱来的霸气。   她试想过很多见到他的画面,可她没有想到,他们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清风看到轩辕君北立刻行礼道:“神剑门小堂主清风见过盟使!”   轩辕君北微微点头,轻轻一笑,一双幽深璀璨的眸子弯了弯,算是給众位打过招呼,随后,抢了清风正要开口的话题,“阁下就是神剑门的总使?”   淳于香收起受伤的眼神,言辞灼灼道:“正是”   “后生可畏,年纪轻轻尚且做到总使不简单”   “盟使,谬赞了”   接着那个抱着琴的假姑娘嘟起嘴不满了,“看来我不受待见,我还是走了。”   “鸢飞,你的琴坏了……”   话落,那个抱琴的白衣男子立刻紧张的将琴抬起来四处检索,那眉头紧锁专心致志的样子,不禁让君北觉得好笑。   淳于香看着这样的君北有些惆怅,他到底有几个面具?什么表面下的他才是真实的,为什么觉得他此刻的笑,是自己从未看到过的?这种由内散发可以消融冥顽不灵积雪的笑,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吝啬的。   淳于香正要告辞,却见君北有些怔忡地看着她,眼眸里闪着一抹复杂的光焰,淳于香心中一凛!   鸢飞发现被君北戏弄之后,怒气冲天的冲他吼道:“你欺负我!”   君北双手负后,面露浅笑,四两拨千斤,有些惋惜道:“看来,鸢飞是想回家了?”   霎时风雨突变,鸢飞风一般速度跑过来,把十几年从没有鼓起的勇气都聚在丹田了,然后笑的讨好谄媚乖巧,“我刚才都是与你玩笑的,切莫当真,莫当真!”   淳于香看着眉目舒展的君北,实在是无地自容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匆匆告别过君北,淳于香坐在万管事安排的楼阁里小憩,望着窗外的花红柳绿,似又触动了心中久远的回忆……   君北是不是对谁都这么暧昧不清,是不是对谁都这般温柔似水?淳于香觉着许是自己应该放下执念的时候到了,和尚丘说自己从小有佛缘,可能就是太有缘以至于跟君北没有缘。   小小的伤感之后,她将一肘靠在窗台边,头微仰眼半眯,吊儿郎当的开始想事情。   回头正好撞上清风再次红彤彤的脸,“……”   “清风,你该不是中暑了吧?”   “属下……不敢……”清风被淳于香盯得有些不自在,开始语无伦次   “……”   “清风,那天你是在哪儿瞧见小美的?”   “就是在今天那个湖心亭的侧苑”   晚上,月冷寂寂时分,淳于香顶着例行公事四处巡逻的是由,跑到湖心亭去,卧在草丛左等右等的等到那些个能飞天入地的侍女和武者散去后,才活动活动筋骨从泥地里窜出,看到近在眼前的別苑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本来她是不想夜探这块风水宝地的,但是刚才她看到君北竟然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一溜烟就进去了……   自从被刺激后,淳于香就不太正常了,还来不及掩面哭泣自己多年痴心错付的感情,就要起早贪黑飞檐走壁的去窥视人家小两口的**,真是太刺激了!   想不激动都不行,淳于香一个闪身,轻手轻脚的便爬上围墙,然后像只壁虎一样趴在围墙上静观其变,然后借机错开别苑里的下人,飞身闪到房顶之上,然后趴在瓦片上拿出看家本事,仔细听着声音的来源,好借机找准方位解开瓦片发扬探索精神,她耳朵贴在瓦砾上,听到悠远但低沉十足的嗓音传来,“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题外话------   今天无意间看了一下自己书架上收藏的书,突然之间我陷入了沉默……   良久沉默之后……   心里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什么,也没有办法说清是什么……   我发现书架上,好多朋友的书收藏数目都比较可观,至少不会像我这样,虽然不定一定说收藏就能代表,或者意味着什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书友收藏,就代表着他对你的信任与支持!   可惜……我看他们好多都停更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真的,比较搞笑的一幕,我的书架上的书,每一本收藏都比我好上几倍,可是,居然停更了……   我不知道读者会怎么想……   我想如果,有这么多人,支持我,哪怕是不吃不喝,我也不会停更……   哎……也许,人各有志,每个人的期望都不同,或者,我是个太容易感动和太容易满足的人…… 第四十二章小窥怡情   淳于香听完整个身躯为之一颤,鼻子和眼眶都有些不经意的泛红,嘴角抽了抽,这不是君北的声音还能是谁?不过这些日子真的是委屈自己了,这么敬职敬业看着别人穿嫁衣,调整了思绪后,淳于香接着听到,“你放心,有你陪着,我什么也不怕……”这不是小美的声音是什么,化成灰她那娇滴滴的声音都不会变形。   淳于香脑补中,君北一定说了句,“你别怕,凡事都有我在!”多么义气多么感人的私奔小两口啊!   她再听,“相信我!”这是君北说的,看样子他还担心小美不信任他,不过我这个外行都看出来小美对他的一片真心了,这句压根就是废话,泡妞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至少也要说些什么此生非你不娶啊,或者你不准红杏出墙啊,天大地大你最大啊什么的,绵绵情诗来浪漫一下嘛!真没情调!   不过,为什么他们不说话了,听了半响没有动静了,淳于香脸上划过三条有待提高素养的黑线,他们该……该不是……不是在……?   当小干遇到小柴,就会发生的小烈和小火吧?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沦丧脸皮了?淳于香有些懵,但是,上没媒妁之约,下没父母之命,所以他们就不能私定终身!   不管怎样,作为一个有志的姑娘她这点伸张正义的义举还是要进行到底的,君北,你个兽兽,快放开你那细长的爪子,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算什么男人?看我代表所有女性讨伐你!   淳于香义愤填膺的正要爬到前面去揭瓦,突然伸出去的爪子摸到一冷冰冰还软软的,滑滑的东东!   你猜的没错!   一条乌黑翻着肚子乘凉的小蛇正一脸不爽的盯着淳于香,还不时吐着嘴里的信子,它那怨恨的小眼神就像个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逼她跳楼的老鸨,它一言不发,只是疑惑地看着淳于香,看得她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淳于香,语塞,只好边抹泪边往后退,不着痕迹的往后退……   她生平除了他老子最怕的就是蛇!   看着它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淳于香垮下了脸,不顾一切的嚷道:“救命呀!”尖叫一声,接着便跳起来,吓得魂不附体还不够,下一秒,再接再厉的创造史上第二高峰尖叫声,没错!她退到屋檐边华丽凄美的掉下去了!   “啊……”   不过,幸运的是,掉下去没有着地,也没有自挂东南枝,而是被稳妥的人工接住了!   淳于香忽觉气氛不对,不由得睁开眼来抬头望。   他看着淳于香,带着深沉难测的目光,也不动作,只是盯着她的脸。在他的眼眸里,她看到了惊惶的自己!   虽然她那张不算举国倾城的脸上从眼睛到鼻子都戴着面具,只留一个此刻看不清颜色的嘴巴有可能会给她的美色减分……但是,这些都不足以阻挡她在他怀抱里停留的时间!   君北看着怀里的女人,受伤且迷人的眼神,沈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数三声开始放手!”   “一”   “二”   “三……”   在君北的嘀咕声中,淳于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从他怀里下来,她看着小美杵在门口目瞪口呆的表情,瞬间觉得自己很悲壮。   看着她整了整衣襟,君北方才还挂在嘴角的笑,突然被冷漠所换取,就连眼神里面也透出深不可测的光芒,接着便幽幽道:“女使阁下深夜在此,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淳于香看着,空明清朗的月色下,俊颜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又冷若冰霜的君北,开始她的忽悠**,只见她神色骤然一惊,然后有些结巴的道:“盟使,方才……没有……发觉有人潜伏在这座別苑里吗?”   为了不被君北骇人的洞察力所穿透她的小把戏,她尽量发挥至极的表演功底来糊弄他,这就叫做贼喊捉贼!   君北果然凝神片刻后道:“当然发现了……”   接着他又反复无常的把那双迷人的眼睛深不可测的眯了起来,“你是说,你也发现了?”   见他一脸公事公办,没有半点对她特殊感情与留恋。淳于香在心里还悄悄燃烧着的一缕希望之火瞬间破灭,而後转化为更为忽悠的表情道:“我是一路追着他过来的,到了这附近就不见踪影了……”   君北目光开始深沉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刚才自己的确察觉到了某种来自外界的强大内力,但绝不会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骗子,庄内能够与这种内力相平衡的也不超过三个人,会是谁呢?   突然,一声猫叫,一个黑影从別苑快速窜出……   君北正要去追,不料被淳于香拉住道:“你保护她,我去!”   说着便,施展轻功快速移动的追出了別苑……   君北看着淳于香飞奔的这个身影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回过神,君北看着围墙上的那只猫,定是那人要走,却惊动了猫,才会被发现吧,不然以他的内力和身手,来无影去无踪,不过小事一桩!   夏侯美看着君北目光有些呆滞,君北看着她清澈的眸中立刻汇聚起了哀伤的水雾。不禁心疼道:“别怕,有我……”   ——   淳于香追着黑影跑到了林子里,却不见了他的踪影,夜风摩擦着树叶刷刷而过,一轮圆月掩映在错综复杂的树枝里,到处黑漆漆的树叶重叠在一处让人不好辨别那人是走了,还是隐藏在这片漆黑之中,虫声蛙鸣不断……   淳于香仔细的辨别着每一个可以逃生的出口,突然头顶的树叶急速旋转直下,淳于香提起内力运转着掉下来的树叶,然后朝着孟扑下来的那人身上打去,树叶顷刻间如万箭出发,那人轻巧躲过后,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磁性又好听的男声,浑厚而深沉的声音中透着一抹惊讶,“哟,不错!不辜负本公子在这里恭候这么久!”   淳于香抽出手腕上细长的软剑毫不留情的道:“看剑!”   “不错,还是细水云长剑”传闻这把剑,是根据女子的体温来运作的,剑一旦接触到女子至阴的身体便会根据体温软化下来,当然软化要一定时间,不然怎么杀人,但这不妨碍它成为一件穿戴在手臂上的绝佳首饰,而一旦被拔出来,立刻失去体温的维护便会坚硬如铁,削铁如泥,乃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剑。   “你倒识货……”   “当初江湖上赫赫有名,美若蛇蝎杀人不眨眼的雪娇娇跟你是什么关系?”   “与你无关……”   两人一边打一边聊得正嗨!   “难道你是她的私生女?”   “我还是二十年前生你的老娘呢……”   “得……小心今晚我娘从酒泉下爬出来找你聊斋啊?”   “来一个我收一双!”   “……强悍……”   “话说,你这胡搅蛮缠的功夫真是得到了你娘娇娇的真传啊”   “娘你妹啊……”   “哎……小姑娘你剑往哪戳呢?戳坏了,你赔得起吗……我可是三代单传啊!”   “那你的剑又是往哪儿戳?不知道那玩意儿不能少一个的吗?”   “……”   一阵风吹过,黑衣人陡然抬手。淳于香立时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黑衣人。看着对方携着风徐徐而来的身姿,淳于香提起剑与之相接,兵器相碰的声响,又一次响起,嘎然划破了寂静,听得人,心为之悸,血为之凝。   淳于香只觉对手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暗之中,闪电似移动的怪物,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喔,她倒忘了,他们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立场。   撕杀再次开始,黑暗中只见黑衣人长剑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仿佛都要嗜血般才肯收手!   淳于香丝毫没有取胜的把握,对方招数奇特,有点像是魔教中人,再打下去恐要吃亏,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也能遇到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她觉得运气有些背,早知道就不来逞强了,得想个法子逃走。   约莫半个时辰后,响起一声如同干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声音。淳于香再次退回。荒凉地土地上,滴了几滴浓稠之极的血,在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淳于香看着受伤的胳膊肘,血蜿蜒成一条细线顺着白藕似得手臂轻轻滑落,还好躲得快不然这条胳膊就废了,只是些皮外伤倒也不打紧……   刷刷刷刷,黑衣人连出四剑,招招迅捷异常,终究还是他快一步。淳于香本就受伤有些抵抗不住,挡掉了三剑之后,无暇顾及的最后一剑朝着她冰冷的刺了过来……   她反应快,整个身体向后仰去,黑衣人携着剑从她弯下的身体上迎面飞过……   只听见“嘭”的一声,淳于香脸上的铁皮面具断成了两半……   她一个翻身鲤鱼打挺的站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脸,幸亏对方力道控制的相当的好,多一分怕是这张脸就毁了……   “果然有惊喜……”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淳于香觉着他声音里透着一抹惊讶!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   “不就想看看吗,姑娘,你犯的着跟我玩命?”   “那么,你夜潜在别苑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听说帝都第一美人在那里,就想去看看而已啊”   “你是魔教中人?”   “可以这么说……”   说着,黑衣人收敛了杀气,突然朝着淳于香走了过去,淳于香呆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看着他沉静中微带着笑意的眼眸,她想起了另一双黑亮的眼睛。也喜欢这么看着她!漆黑的天穹,缀着浅浅的星,半幕夜半幕晨,夜风徐徐,一种感观就模糊了界线的雅致。   黑衣人望着淳于香片刻晦暗下去的双眸和略显紧张的表情,心中一沉,竟霎时恍然,她在怕他?   然后又调侃道:“你只身前来,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更欣赏你,可是单枪匹马,后援无敌,我又觉得你可怜……”   “这是我的选择!”   “对,你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看见黑衣人的双眸里泛出莫名而细微的酸楚,就连最后一句话说的也透着无限凄凉的沧桑之感。   说完,黑衣人有些自嘲的携着剑飞身走了。   淳于香冲他吼道:“留下姓名!”   “天神教右使……”   尾音划破长空,消失在夜风里,只剩下淳于香在风中凌乱…… 第四十三章殊死一搏   ——回到凉花亭——   淳于香踏进栖息的阁楼,一解开清风的穴道,清风就跟狼似的咆哮起来,“你怎么能一个人出去?你若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跟主上交代?”   淳于香看着清风愣了片刻……   然后鼻尖微酸,有陌生的情绪在眼眶中蛰伏,柳眉交织,她这副样子不禁看得清风有些罪过,忙道:“小姐,属下也是一时情急,刚才冒犯了……”   淳于香操着浓浓的鼻音看着清风关切的神情哑然失笑道:“你是不是很怕被主上责罚?”   清风被她莫名其妙的盯得有些不自在,脸情不自禁的又发烫了,支支吾吾的道:“不……不是!”   “那你那么担心做什么?”只有清风那只呆瓜才不知道这话说的有多么的昭然若揭。   “担心……担……你的安危!”   淳于香不在说话,就连一个才认识两天的男子都对自己关心备至,就连今夜的黑衣人都对自己高抬贵手,她不明白为何君北就视她如草芥,也许他的心中只有小美吧……清风抬眼看见她眉宇间凝着一股无奈而压抑的哀愁。   半响淳于香抡起胳膊道:“帮我处理一下……”   清风一看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清风蹙着眉赶紧转过背,去找药箱,等他转过身的时候……   淳于香睡着了……   清风轻手轻脚的帮淳于香处理好伤口后,又帮她脱鞋子盖被子,想必她是累极了,也困极了。   窗外的夜色还没泛白。   清风看着睡颜中淳于香平稳的呼吸着,就是偶尔会凝结一下眉头,纤长的睫毛也不住的颤抖,然后眼睛在洗澡……偶尔滴落那么一两滴水珠沿着发梢渗透到她枕上绣的的青花中,清风看着这样的女子不禁有种微妙的情感在心底纠结盘旋,她到底是要洋装多坚强才学会只在梦中哭泣……   他不懂一个身娇肉贵又身份显赫的女子在心底伤心着什么……   ——   睡到日上三竿,淳于香起床,睁开睡眼惺忪的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君北的嫣然一笑,灿若桃花,背後乌黑的青丝和轻飘飘的纱质衣袂一齐在微风中飞舞。让他看上去有点翩然若仙,娴静得就像一朵流云。   淳于香愣了片刻后第一反应就是摸上自己的脸,然后又垂下手,看着清风的眼神有些赞许,幸好清风细致又做了个面具给自己戴上,否则今天君北的突然造访怕是要露馅了。   君北看着淳于香这个多此一举的表情有些诧异,眼神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怀疑,她这么担心她的那张脸做什么?   似是看出了君北的疑惑,淳于香赶紧起身打着哈哈道:“盟使见谅,使女实在是因容貌丑陋怕惊扰到您的圣颜才不得已以面具示人,还请盟使不要责怪。”   君北展开眉宇意外的给了他一个   淡笑,“女使多虑了……”   这时清风适时开口道:“不知盟使召见,有何事吩咐?”   君北掀动著长睫淡淡的说:“本使想让你们护送一个姑娘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淳于香和清风一起开口   “净月庵”   淳于香暗自思忖,定是君北觉着经过昨晚一事,小美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所以才不得不转移阵地,但是净月庵,离这里至少也要两天的路程,还是骑快马,如果拖着一个较弱女子还得坐马车,至少也要三天才能赶到……   君北似是看出了淳于香的顾虑,开口道:“女使在担忧什么?”   淳于香听出了君北的不满,但还是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可以护送她,不过回来之后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和尚丘!”   别说你不认识或者不知道,淳于香紧盯着君北表情的变化,生怕他忽悠自己,忽而他笑的坦坦荡荡的道:“可以……”   淳于香放下心来,君北虽然有时候冷血但还不至于不守信,只因和尚丘早年在江湖上得罪过不少人结了很多仇家,所以不做些让他认为你有用处的事情,他也不会那么爽快的告诉她,就当是交易吧,只要找到和尚丘少施的病就有希望了。   出了凉花亭,淳于香和小美挤在马车里各有所思,清风驾着马车也是不言不语,氛围有些压抑。   淳于香还是不怎么明白,为什么他那么看中小美,却要选择自己来护送她,他真的就那么放心才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自己吗?他的自信到底是源于什么啊?而且昨晚追踪一事为什么他见自己回来了却只字不提?   突然一声柔柔弱弱的女声传进淳于香耳朵里,“我怎么称呼你呢?”   淳于香睁开眼,看着一脸好奇打量着自己的小美淡淡道:“你就叫我小五吧”淳于香突然想起当初和那几个疯疯癫癫的黑衣人在君北房顶上,自己自称老五的事情,突然有些恍然,也不知道仙人派现在混得怎样了……   见淳于香有些感伤,小美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我?”   淳于香像看个奇葩一样的看着小美有些哭笑不得,“我喜欢你,你就完了”   “我从你的眼神里能够看出,你不待见我”   “你放心,我对哪个女子都是这样,你不要觉得你有殊荣”   淳于香忽悠着小美,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谁让君北一天到晚都围着你转。   “原是这样,也许这就是江湖儿女与我们这种闺阁中女子不一样的地方吧”   淳于香不接话,你倒是挺能自圆其说。   淳于香烦闷的掀开车帘子,看着山路一侧夹种着开满小红花的紫云英和正在开着小白花的莱菔花,还有黄澄澄的油菜花。朝日正喷薄直射,长空中闪烁着万道金霞,给这彩色缤纷、香气扑鼻的山野,挂上了一层奇异的纱幕。   一个行人也没有,淳于香没趣的放下帘子,又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行驶了几个时辰后,突然清风觉着山路两边的树林静谧的有些可疑,清风一边巡视着随风飘动的树枝,一边看着天色,在山路上摇摇晃晃的奔驰了许久,竟连个茶寮也没有。他没想到去净月庵的路竟这般荒僻。   又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接近昏暗。   山路上尘烟滚滚,马蹄踏地混合着车辙摩擦的声响,将漫长的路途变得有些遥遥无期。   揭起车帘,淳于香摇摇眺望着落日消散后的余晖,旁边山壁上偶尔飞过一两只急着回家的小鸟,夜色渐重有种凄惶的味道。   淳于香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就在这时——   马车车身忽然一震,停下来向后抖动数下。淳于香赶紧扶住棚顶凸出来的木框,又一把拉过惊慌失措的小美,还不等她问及原由,就传来清风拔剑的声音,淳于香安抚好小美,便强自揭起门帘,忽见一根白色羽箭迎风射来。   清风眼疾手快的将箭劈开,拉车的两匹白马却腾起前腿惊恐地长嘶,夜色已浓,前方似乎弥漫着一团白雾,隐约可见前方站着数十个黑衣人,齐刷刷向马车奔来。   清风跳下马车,手举长剑对着淳于香吼道:“你带着她驾着马车先走,我一会儿再追上来”   淳于香看了清风一眼,有过片刻迟疑,但还是驾着马车趁着清风开道的瞬间冲了过去,丢下清风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清风眼里蕴藏的欣赏和笑意。   淳于香已经来不及多想,她也不想丢下他,她也想豪气冲天的对着他大喊道,不,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可惜,她是谁?该放手的时候她就会果断的放手,因为别无选择,她分不清那些杀手的真正用意,她不敢拿小美的命开玩笑,她更不敢拿自己妹妹的生命开玩笑,如果可以,她宁愿用尽一切手段让她好起来,尽管忍辱负重,尽管没心没肺。   “抓紧马车……”淳于香听着在马车里被撞得砰砰作响的小美不禁怒道。   ……这一群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也不知道消息怎么会走漏的这么快,只能说凉花亭已经布满了别人的眼线了,可这些来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嗖”的一只箭带着劲风从淳于香的耳边飞过,淳于香大惊,想不到那些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淳于香抽出手腕间的剑,用力鞭笞着白马,让它更快的飞奔起来。   由于颠簸的关系,马车已经破碎不堪,几匹马受了惊吓,并不往一个方向使力,身后的木板砰砰作响,是羽箭射在上面的声音……淳于香有些慌,背后涌现一抹恐惧的凉意。   如果是她只身一人,她倒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但是偏偏拖着个累赘。   淳于香回头,见已有五六个黑衣人冲了上来,她心中有些惊讶,都追上来了,那么清风是?阵亡了吗?   可是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她握紧了缰绳,冲出数丈,飞快地回头望一眼,到底是实力悬殊,她就是现在下了马车,也最多可以绝决四个,那么小美改如何自保?   领头的一个黑衣人手持弓箭,他似乎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但却又步步紧逼,车后更是有无数黑衣人夹着刀追跑上来……   怎么看都是情形不妙,个个蒙着脸,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觉杀气很重。想必现在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   “快出来……”淳于香唤着小美   小美跌跌撞撞的吃力爬向车门,一张小脸早已苍白殆尽。   淳于香一咬牙,猛地用力勒住马匹,然后将晕晕乎乎的小美用力提着飞向前面拉车的白马,在用剑斩断马匹与马车间的缰绳,然后抱着小美猛地拍打马屁股,领头的那匹马吃痛,倏忽间跑得更快,她强自握紧缰绳,迎面而来的疾风让她们睁不开眼睛……   方才慌不择路,出现在前方已是一片茂密的槐树林,羊肠小道上的路面乱石嶙峋,马匹跑的有些吃力,越过这片陡峭的小树林,淳于香看清前方的路时,不禁有些呆了……   前方,没路了……   夜色浓郁,眼看夺路成功,想不到等待自己的竟是个断崖!   淳于香就是平日里再怎么镇定也免不住心头一慌,前有断崖,后有追兵……   突然淳于香问:“小美,你是不是很爱君北……”   小美已经惊恐得四肢都僵硬了,却还是不住的点头,可她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下小五还有心思问这些……   “小美,跳吗?”   淳于香面无表情的问,其实就算小美说不跳,她也会拉着她义无反顾的跳下去,所以,她这么问,只是想看看,君北喜欢的女人,除了柔弱可看的外表外,值不值得她舍命也要相救!   她其实早就预料到小美不敢说,像她这么软柔的女子,面对这些怎么可能下得了狠心呢?   “我准备好了,跳吧……”   不料淳于香却在放弃的关头听到这么弱不可闻的一句,她很欣慰,至少君北看上的女子不是虚有其表那么的不堪!   随着黑衣人脚步声的临近……   淳于香并没有如他们期望般的悬崖勒马,而是,加大鞭笞马匹的力道纵身跃下……   “不……”   一声极度恐慌和内疚的声线传来……   这声音好熟悉……   那匹马一脚踏空,淳于香抱着小美双双跌下了掩映在夜色里的悬崖之下!   ------题外话------   下一部小说,打算写一本惊世骇俗的文文!   哈哈哈,现在正在为下一部筹划中,有些激动,有些兴奋!   先透露那么一丢丢,是女强的文啊。 第四十四章命里有时终须有一   马匹带着淳于香和小美一同滑落至深谷,掉下去的瞬间小美像个八爪鱼一样攀附在淳于香身上,几欲让她窒息。   淳于香在下落中还跨骑在马背上,白马也惊恐的狂吠,下落到某处凸起的崖壁时,淳于香看准时机,搂着小美飞身起来一脚踏在马背上以此借力纵身往上一跃。   若是她一个人还好,可现在还抱着个手舞足蹈丝毫不给她省心的家伙,淳于香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然后一跃没有跃上去……   好在此时她用手中的剑插进峭壁,电光火石间,剑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才终于停下,刚要庆幸,这时,刀尖又向下滑动数寸,崖边的泥土和小石子纷纷滚落,淳于香搂着夏侯美,两人像柳枝一样晃动在风里,摇摇欲坠。又过了一会儿,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了些,终于停了吗?耳边仍有小石子向下滚落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她手臂都被震麻了,另一只手还要搂着小美,这真不是女人该干的活,淳于香苟延馋喘的对着小美虚弱道:“看到,你身边那颗横在峡谷间的大树了吗?”   小美这才睁开眼打量四周,看到后她欣喜的叫道:“看到了……”   “我荡个秋千把你甩过去,你可要抓牢了……”   小美很兴奋,但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脚下后,她突然垮下脸道:“我不敢……”   “没有办法了,在这样下去,我也一样会忍不住放手……”   “可我……还是不敢……”   “你别怕,只要看着那根树木就好……”   说完淳于香松开搂着小美腰身的手,然后趁她下落的时候猛地抓住她的手使劲荡了个圈后,猛地将她扔了出去……   小美惊恐的看着离树越来越近的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然后一咬牙伸出双臂劈头盖脸的就死命抱上树干,一阵摇晃,冷汗流过后,她窃喜道:“我成功了!”   淳于香看着她终于有丝欣慰了。   “你闪过去一点,我也来了……”   说完,淳于香脚踩在石壁上用力拔出剑,然后脚蹬石壁像那颗树飞身过去。   小美见她过来了,死命抱紧了树干,可淳于香一来,树干抖动着还是差点将她打下去。   淳于香站在树干上,往上看,一片漆黑,不过根据刚才下落的时间来算,她们肯定已经接近谷底了,就连刚才的马匹掉下去,也能很快听到回音,只要能找些藤蔓绑在树干上,就可以下到谷底了。   可是举目四望,除了这里有棵树外,整个岩壁都在月光下光秃秃的,去哪找藤蔓啊?   ——淳于府——   当淳于恭一脸悲痛的告诉少施,几个时辰前淳于香和夏侯美一同跌落深谷时,少施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不……不应该是这样?   少施摇着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继而失去理智的咆哮着对她父亲道:“我不信,我要去找她,她不可以死……”   ——轩辕府——   “是的,清风亲眼所见神剑门女使和夏侯小姐一同跌落深谷……”   “派人去找了吗?”   “回……回……公子,已经拨了好几批武士去寻了”   “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是……属下,马上去找!”   借着寡淡的月色,轩辕君北极为英俊的脸庞,一双黑眸光芒似寒星一般刺骨,。他心中一直隐忍着一种难言的酸痛,歉疚,迷惘,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混在一起,他是不是做错了?   也许他真的应该顺其自然与命运抗衡终究会输的一无所有,可他就是想保护她,他真的错了吗?难道一切真的是注定的?   窗外悬着一轮皎洁弯月,清辉之下树影婆娑,君北走出房中,他的影子被拉的老长,看起来有几分孤绝寂寥。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这几个时辰里简直就是音讯全无,君北早在一个时辰后就已经按捺不住,牵了府里一匹快马连日赶到了当天夏侯美跌落深谷的地方。   他在那里踟蹰很久,很久之后,他命人找来绳子然后力排众议孤身下去,只因在谷底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一匹僵硬的死马。   君北靠着上乘的轻功又有绳子在手,对他来说下去也不是件特别难办的事情。   他踩着石壁向下滑动,崖边的泥土和小石子纷纷从他脚下滚落,他没有去看深不见的下面,而是每下滑一段距离就观察一下四周的痕迹,甚至想通过石壁上的一些蛛丝马迹来辨别她们是否逃生。   当他下滑到一颗大树附近时,他摸了摸石壁上新鲜的划痕以及悬崖边上的泥土时,他开始分析,那个女使虽看起来纤瘦无比,但武功却绝不是浪得虚名,就连那晚她去追凶都能全身而退,想必她也不是泛泛之辈,而她深厚的内力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看着这些用剑划出的裂缝,开始脑补她们遭遇到坠落时,她急中生智并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里挥刀刺入崖边的土石,一手握着刀柄,一手紧紧地拉着小美……   而后,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大树,就像当初淳于香一样生死瞬间看到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君北飞身到大树上面,看着树干上那些醒目的剑痕,盘绕在树干上的树根已经悉数不见了,这说明,当时女使用树根做了绳子然后两人才得以下去,君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还算没有信错人……   不过……他又看了眼下面,这个高度……   恐怕,她们就算下去了,也一定有人受伤……   君北蹙了蹙眉,拉着绳子向更深处的谷底飞去。   ——旭酒城——   君北沿着那个大树落在杂草丛生的谷底时,赫然看到下面的石壁上留着早已干涸的血,他心中一惊!   他猜到了她们或许会受伤可是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多血,这触目惊心的红突然让他无比自责……   他沿着怪石嶙峋的山道走出谷底,转过一个山口,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羊肠小道,还不到入夜,山野之地,就已经静得吓人,四野昏暗。   君北也不能确定他现在身在何处,只能沿着那些被人劈过的荆棘路线一路向前,放眼走过这片荒野就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后面应该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蜿蜒的河流绕着小树林奔驰着,这是护城河!   果然不错他的所料,夜色渐浓,他迫不及待的穿过小树林,摇摇的看着前方的城楼眼里升满欣喜……   夜色四幕,他来到城里,哪知城里却是灯火通明,街上还来往着行人,一派繁华安逸的景象,气温也是暖意融融。当真不枉了它的名字——旭酒城。   君北站在这里举目四望后,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然后掏出怀里的信号弹,从容的向天空发着射信号。   那些小孩子看着突然绽放在夜空绚烂无比的烟火高兴的叫嚷着:“快看!快看!”   君北走过那些童子的身边,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浅笑绽放在他脸上,一如刚才的烟花般绚丽夺目,看得一旁的妇人垂涎三尺……   君北在茶楼用过餐后,四个黑衣人毕恭毕敬的同时现身在他身旁。   “去查药铺,尤其是跌打损伤的患者重点追踪,还有客栈投宿的也不要放过……”   “是!”众人闪。   君北饮着茶,没有喜怒哀乐,眸子中淡淡流转着如墨的夜色,让人猜不透他在想着什么。   ——一炷香过后——   有黑人来报,“盟使,附近对街的庆湘楼对面的缘福客栈的二楼天字号房有您要找的带着摔伤又楚楚可怜的嫌疑人物……”   君北听完立刻放下手中的杯盏后快速消失在黑衣人的视线里。   “哎……客官,你还没有……”   店小二话尚未说完突然被从门外飞进来的一锭银子打晕在地……   黑衣人看着这一幕无限唏嘘。   “把药给我。”一声熟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深沉中带着一丝沙哑,夏侯美侧身一看竟是自己相隔了一日之久朝思墓想的男子,喜不自胜,下一秒就扑在了他的怀中,埋头抽泣……   君北低头俯视着她,嘴角漾起了一丝笑,“别怕,我来了……”   夏侯美停止哭泣,将药碗递给他,君北端着药吹了吹,而后走到淳于香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包的跟粽子似得的双臂,眼神中包含着无数复杂凌乱的情感,板着脸孔,瞳仁中却透出浓浓的灼热和关切。   他俯身坐在她的床沿,而后纤长的玉指搭上淳于香的手给她请脉。   良久他收回自己的手,眸子中不知不觉的盛满了疑惑,她内力极其深厚,但却没有融会贯通,脉象虽弱,却不没伤到五脏六腑,调养几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小美走过来看着淳于香有些愧疚的道:“轩辕哥哥,大夫说了她昏迷不醒是因为失血过多,精气不足,但我喂了她几次,都没有办法将药灌进去,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小美说完却奇怪的发现,君北正用一双说不清道不明的长眸注视著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子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竟然是比月亮还要温和的清光。这不禁让她有些吃惊!   如果这是吃惊的话,那么下一秒君北的举动则是让她五雷轰顶,她目光停滞在君北一口气喝完药然后毫无顾虑的俯身吻上人事不省小五的薄唇……   良久,他起身撞上小美来不及掩饰的惊恐眼神,也只是云淡风轻的莞尔一笑道:“好了……”   这一夜,小美失眠了……   她以为君北不辞千辛万苦找到自己一定是非常在乎自己的,但是他却那么轻佻的对一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女子举止亲密,甚至这么亲密她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   她开始有些气馁,自己原以为他是很爱自己的,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自己留在身边,所以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让她消失在权贵之争的漩涡中,她以为他是慎重考虑过和她从此双宿双飞,才不惜毁坏她的名节也要将她带离是非之地……   可是她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可如果他不爱自己又为何百般阻挠自己进宫面圣?又为何从小便对她别具一格?这一切如果不是爱,又是什么?   ------题外话------   终于跳入火坑了,有木有人自觉的跳进来啊,放心,我接着你们! 四十五章命里有时终须有二   ——第二天——   淳于香怔怔地仰头看他,微弱光线中君北轮廓分明的容颜俊美难言,淳于香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他相见。她眼中忽然含泪,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谁让你们那么笨?”君北淡淡的笑着有些宠溺的看着淳于香   淳于香回视他淡然的一笑,有些飘忽的道:“果然只有在梦中,你才会对我这么温柔……”   原来还在做梦,但如果这是梦,这么的来之不易,她突然希望她能多睡一会儿,让她就这样静静的哪怕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原以为这次死定了,却不想大难不死,既然她没死,那么她就会让某些人去死……   君北听完淳于香的话,又对上她恬淡的神情,有些尴尬……她该不是脑子摔坏了吧?   突然,淳于香又像喃喃自语般念叨,“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么我可不可以随意干点我想干的事情?”   说完淳于香仰头迎上君北那如玉的脸庞,君北低下头来看她,额前有几缕碎发低垂下来,比平时更添了一丝温柔。看得淳于香一锅脑子里全是浆糊……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君北的声音轻的像是一片薄雪,被风徐徐送到了淳于香的耳边,酥酥的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好象是说,可以?   下一秒……   淳于香便鬼神神差的吻上了君北的薄唇……   好软……   两只笨拙的缠了纱布的手臂还结结实实的挂在他脖子上……   君北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愣愣的坐在那里。不过,他身子僵着没动,眼神却是波光潋滟,熠熠生辉,他睁着眼欣长的睫毛打在淳于香贴合在她脸上的面具上,淳于香闭着眼感受着身前这个男子温润的气息以及微微发烫的体温还有些僵硬的胸膛……   良久她都不能呼吸了,才依依不舍的将自己干涸的唇从他清凉的唇边往下移……淳于香模糊的脑子似乎觉着这触感太真实了点,就连君北身上的清香她也照单全收的吸了个够本,似乎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她说不出来。   这时门口想起一声,“砰……”   陶瓷碎裂的声音像警钟般敲响在她脑海,她放开君北,有些错愕的盯着蹲在门口一边捡碎裂的瓷碗一边抡起沙袖擦拭着眼角的小美……   淳于香脑子有些懵,她有些颤抖将头抬起来正对上君北澄澈如深泉的目光,一尘不染的通透舒缓。淳于香顿时有些石化……   难道刚才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看着收拾好碎片慌忙跑出房间的小美,淳于香磕巴着道:“你……不去看看她么?”   “看她做什么?”他轻轻的呢喃一声,淳于香头皮一麻,鬼使神差的竟听出了深情款款,情义绵绵的味道,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淳于香小心翼翼的抬头与君北四目交接,想当初她就是沦陷在这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中无法自拔,如今旧事重演,她突然有些受不住他此刻眼眸里流露出的那种接近直白的爱怜……   这厮该不是吃错药了吧?   看着淳于香颇为疑惑的眼神,君北似是很满意般继续无中生有的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他笑的眉目生春,淳于香突然觉得头昏脑涨,无语凝噎。   君北无声望着她,笑意漾得开了些,眼波越发的引人沉溺。   被他这样不怀好意的盯着,淳于香的心吓的都快跳不动了。   见半响没有动静,淳于香再次颤巍巍的抬头瞄他……   没想到,他正凝望着她,他眼神冷凝,神色肃穆,好像还隐隐有股愠意和失落在眸中闪动……   淳于香半响回过神来,算了,自己不是一直都渴望能有个正大光明和他接触的机会吗?自己不是一直都期盼他能对自己的心意明眸善睐吗?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却退缩了?这是我吗?是我吗?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死的痛快点……   淳于香鼓足勇气,却如蚊子般嘤嘤道:“喜……欢……喜欢!”   君北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他回应自己那么热切的表白就只是笑笑……?有那么好笑吗?   淳于香沉默着,深深吸了口气,就知道,山无棱,天地合,他们之间是永远都不会有那种默契的。   君北深深地凝视淳于香一眼,他又抿了唇,低头忍笑,似乎忍的很辛苦,有点花容失色……   面对君北丰神俊朗的如玉容颜,淳于香汗颜不已,想不到自己一时糊涂,竟想染指他这么完美无瑕的璧人,自己是不是有点龌蹉……   “其实……我也喜欢你!”   这声音就像掉落的花瓣,轻轻柔柔的拐进淳于香一如一潭死水的心里。霎时春光明媚,万物复苏……涟漪阵阵……久不能平   还不等淳于香回味的反复咀嚼……   这时门口再次突兀的响起,“砰……”的一声!   原是小美再次端来了汤药……   却恰好听到郎情妾意的表白,一时晃神才失了手……但这看似佳偶天成的姻缘,她却如丧考妣般痛不欲生的扶着门险些摔倒……而后又神情慌张脸色苍白的道:“药撒了,我再去成一碗……”   小美硬起心肠往前走,淳于香看着小美扶着门有些飘忽不定的步子,想必她此刻一定恨死自己了吧?淳于香长长的吸了口气,心里也是空茫茫的一片惘然。   “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吗?”淳于香言不由衷的看向君北,一直以来她都是个不贪心的人,此刻原是该为君北的表露所欣喜甚至发狂,可她却意外的高兴不起来,总感觉他们之间少了点什么……她甚至为小美的伤情而愧疚……   “她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是为她好……”轻若蝉翼的话从君北口中飘出,他的神色有些迟缓,像在想着什么。   ——两天后——   休息了两天,淳于香拆掉了双臂上的纱布,虽然伤口才刚结痂,但是被纱布绑着实在太热了,而且也一点都不活动,这两天他们三个相处的十分诡异,大家几乎是默契的都不吭声,所以很多时候,淳于香和君北都是用表情来交流心中的想法……   君北说她们再休息三天就从旭酒城班师回朝……因为旭日城离帝都要走好几天的路程。   这两天君北对淳于香照顾的是无微不至,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总是出神患得患失的。   在客栈闷了两天,淳于香想去城外郊区散散心,君北就带着她去看风景,去打野味儿。   除了她要练剑的要求外,君北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来到郊外   淳于香拿着刚从集市买来的风筝仔细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它放起来,她围着整个山头的都跑了几圈了,还是没有办法将手里的风筝飞起来,她遐想着,以前小时候看别人玩风筝挺带劲的,怎么风筝一到她的手里就跟石头似得漂不起来。   她有些扫兴的道:“这风筝该不是坏的吧?”   君北走过来,他低头抿了抿唇角道:“等等,给我。”   眼看着淳于香要将手中的风筝扔掉,君北一把拉住她的手,说罢,淳于香抬起眼帘非常认真的看着君北,他眸光闪烁间,似一道流星划过天幕,有着璀璨之极的明亮。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得。   感受到淳于香灼热的目光,君北礼尚往来的回视着她,淳于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而且他还不经意的握着她的手,这一切都让她心跳加速,四目交接,她的脸刷的一下便红了个通透,然后她假装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言辞闪烁的道:“今天可真热啊……”   君北淡笑着有些看穿的意味,“是挺热!”   君北拿着风筝自己扯着线,一阵清风滑过,他看准时机,甚至都不用小跑来带动气流,一下子就把风筝放上天了。淳于香惊呼的看着飞的越来越高的风筝,君北一会把线拽拽,一会儿又松松,玩得很认真。淳于香在旁边忍不住了,央求道:“给我玩玩……”   君北笑着将手中的风筝线给她,淳于香拉着风筝远远的感受着,风筝在她手中的命运……   开始,淳于香没敢把风筝放得很高,只是让它低低地飞着,因为小小的风筝与她之间只有一条细而几近无色的线连着,她害怕风筝会飞走。   她此时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抓住线轴,让风筝在低空飞着,片刻之后,淳于香渐渐放下心来,开始慢慢地放线。   随着风筝一点一点地升高,一点一点离她而去,她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可风筝依旧十分听话地任她摆布,她才又放心来,风筝飞得越远手上的力道也就越大,风筝迎着风飞舞在幽幽的蓝天之下,忽高忽低,淳于香丝毫不敢松懈手中的丝线,这让君北看到了觉得有些好笑,“又想让它飞得高一些,又怕它飞走,你在害怕,也取舍不定?”   淳于香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发呆的看着飘在高处的风筝,她发现这根细线已完全把风筝束缚住了,它只能听任她摆布,她看着风筝若有所思的道:“我现在突然希望线断掉,让风筝自由去飞……”   “为什么……”   “风筝飞得在高,还是被人牢牢的攒在手里。如果风筝要想飞的更高,就必须突破手里的这根线吧”   “断了线的风筝,虽然可以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可是如果想平稳快速地飞行,除了借助风力,还得有人牵引……而且断线了,它就永远都不能飞了,你还要它自由吗?”   淳于香一愣,“断了,就再也飞不起来了”淳于香在脑海中反复品味着这句含义不轻的话,   她似乎也没有想到君北会说出这么隐晦的一句话来,震惊后,她抬头才赫然发现君北一直默默看着她,这好象是他第一次,看着她的眼眸如此长的时间,如此认真的凝望,如此深沉的眼光。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十六章似是而非   淳于香心里有个地方,开始奇怪的跳,越跳越快,快的她几乎不能呼吸,突然,她的肩上又放上了一只手,还没等她缓过气,;另一只手却又半途扶在了她的腰,淳于香只觉得腰板一僵,脑中翻飞着无数只乌鸦……   君北这是要干什么……?   他似乎正在酝酿一种情绪,或者说,他此刻故意在营造一种氛围……   一种不把人吃了就欲求不满的愤然……   淳于香听着他越来越近的心跳声,心里窃喜,原来你也会紧张……   淳于香被他搂着,身体像片树叶似得黏在君北的胸膛上,她此刻终于知道,君北眼里蕴含的情意是给彼此一个看起来不太荒唐又容易接受的理由,那就是情到深处自然要发生一些晚上黑灯瞎火才能发生的事情……   淳于香不知不觉的便被君北拢在了怀里,甚至有点密不透风,她脑子有些缺氧,仿佛一切君北所做的,都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般自然,她一锅浆糊的脑子贴着有些微热又强健的胸膛,还闻着他身上淡淡如百合般的清香,君北抚摸着她后背上长长的秀发,淳于香全身竟有些麻酥酥的异样甚是不适,她觉着她的身体可能有些排斥君北,就连脑袋都开始头晕目眩……   君北擒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敛下长睫,看着怀中如小猫般乖巧又惊恐的淳于香,修长的玉指轻轻的将她白皙的下巴抬起,眼看俯身就要落下一吻,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将君北怀里的淳于香突然撞翻……   幸而君北一把将她拉住,淳于香惊慌之际再次跌落进君北的怀里,他搂着她,她头枕在君北手腕上,这画面看起来更显得浪漫温情诗意盎然……   “轩辕哥哥你们在玩什么呢?”夏侯美一脸无辜加好奇的看着脸色红润还未退潮的淳于香不怀好意的问道。   淳于香站起身,飞快的瞄了一眼君北笑得人畜无害仿佛刚才什么举止亲密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男人的脸皮果然很厚,而且对于这种事,一向很热衷的他们似乎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能装作一切都是顺从天意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淳于香憋了憋嘴,脸色如常道:“你轩辕哥哥刚才趁你不在,想跟我玩亲亲而已……”   夏侯美:“……”   轩辕君北:“……”   夏侯美没有想到淳于香居然这么直白的把她刚才所看到的一切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这个女子当真是个江湖草莽,丝毫不懂得三纲五常,不知礼义廉耻,从小浪荡在江湖上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果然很彪悍狂妄,一定是她千方百计的勾引轩辕哥哥,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如此随意不知早跟多少男人滚过床单,睡过多少被子了,夏侯美越想越生气,一张小脸气的白乎乎的。   君北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女人,眼角眉梢的风情更是一览无余,淳于香看着脸色苍白气的说不出话的小美,有些郁闷,她不是诚心想气她,可这不明摆着的事吗?非得问的这么明显,而且她故意跑过来把她撞倒她都没有计较。   君北收起笑意轻薄的衣角在微风里轻轻浮动,由如一朵含苞温煦的白莲,飘逸婉约,楚楚动人,他在淳于香的视线里缓缓转过身,然后那双她曾见过无数次握剑骨骼清奇,修长干净的手悠悠的   伸过去那么轻柔的拉起小美的纤纤玉手,所有动作都充满着温柔,镜头一再的被放慢,淳于香看到小美眼中有片刻的怔然和恍惚,正当她脸似红未红之际,她还来不及含蓄的别过头错开君北深邃的眼眸,下一刻,手里便被放了一个东西,夏侯美低头看着手中的风筝线轴眼底一片空白……   当她缓过神的时候,君北飘然的身姿已经拉着淳于香走出了老远……   夏侯美有些愣,她竭力的安慰自己,也许,也许这只是一场虚假的梦......   但是,她的心告诉她:这是一个现实,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现实......   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甚至不敢再次抬头,她怕一抬头看到的都是周围异样的眼光,那种齐刷刷目光会让她无地自容,刚才自己所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起全部烟消云散,不管是他们丢弃她在这里,还是刚才她不知羞耻的蓄意破坏他们,这些都深深的刺痛这她的心。   她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脚尖,一颗颗如珍珠般的东西在她的眼中打转,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懂为什么轩辕哥哥就变了呢?   她不懂为什么这个叫小五的女子一出现,轩辕哥哥的视线就全部转移了呢?她更不懂自己如花似月倾城貌美不管走在哪里都有大片的狂蜂浪蝶怎么就不经意间输给一个戴着半边铁面具的女子了呢?还是说,轩辕哥哥就喜欢戴着面具的神秘感觉?他是对自己审美疲劳了吗?   君北拉着淳于香的手默默的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淳于香回头早已不见了夏侯美的踪影,她略微有些担心的道,“你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不怕她出事吗?”   “有武士在暗中保护着,很安全!”   “喔……”这一声淳于香把尾音拉得有些长,虽说以她对君北的了解他没有万全之策是不会贸然行事的,可亲自听到他说出来她心里难免还是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酸酸的,她垂下睫毛问道:“君北,如果我是你手中的风筝,你会怎样做?”   君北明显没有想到淳于香会这么问,握着她的手不禁一颤,他眼中忽闪着的色彩犹如缘尽一场烟花落下的薄凉,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潸然道:“如果你是风筝,我希望我可以是风……”   淳于香看着他略微伤感的表情心有一瞬间停止了呼吸,他这个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忧郁,可是为什么这句话好似撩起了他心中无限伤痛的感觉般让她迷茫,半响她才缓过来道:“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是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可以一直陪着你……”温温软软的话近在耳畔,清晰无比,如同春风拂过,舒适宜人。   淳于香听着虽是感动,但她总觉得君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别处的,而并非对她所做的承诺,他好像已经忘了她问这句话的初衷。   突然……林子那头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淳于香和君北同时出声!   他们同时都听见了不远处小美的呼救声,默契的相视一眼后,都快速的朝着小美呼救的方向跑去,君北一边跑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却越是跳动得厉害,他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去想,他在担心小美是不是遭遇什么不测了,他全神贯注的思索着所有有可能会发生在小美身上的事情,以及最坏自己所能承受的结果,结果,他越是往下想心就越是一片空虚,他开始有些自责起来,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那么他第一个不会原谅的就是自己……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才好,君北凝着眉用轻功远远的将淳于香甩在了身后……   等淳于香气喘嘘嘘的跑到那里时,被她所看到的一切震惊了,几个黑衣武士将轩辕君北和夏侯美团团围在了一起,她跑过去拨开人群,看着君北怀里的小美,柔声问道:“怎么回事?”   君北将全身湿漉漉的小美放平然后,双手叠加在她的腹部上用力挤压,三两下小美便恢复了意识,下意识的咳嗽着将肚子里的水呛了出来,淳于香看着君北神色严峻的侧面,只是怔怔的看着,没有勇气上前   。   “好点了没有?”君北急切的看着小美,眼底的关心,焦灼和担忧,象是一张干净的宣纸上重重落下的一滴浓墨,霎时晕染开来。小美抬头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分不清是刚才的河水还是泪水,她有片刻的怔然和恍惚,轩辕哥哥是关心我的,但这关心,是我想要的那种关心吗?   见她不语,轩辕君北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武士似乎在无声的质问,“不是让你们看好她吗?”淳于香能感受到君北瞳孔里跳跃着的火焰,他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愤怒其实更多的源于他自己,他的内力在体内流窜,所有武者似乎都察觉到了他身上烦躁的情绪,不怒而威的震慑,个个都低着头惊恐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沉默良久……   君北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他只是别过头朝着那些武士挥了挥手,武士们似乎有些意外,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下一秒又竞相飞奔着消失了,似是害怕喜怒不定的君北反悔一般。   君北没有再看卷着腿缩成一团抱着双臂抽泣的小美,而是对着淳于香神色疲惫的道:“带她回去吧”   淳于香点了点头。   她伸手将地上的小美拉起来,小美站起身梨花带雨的看着淳于香,突然她猛地朝毫无防备淳于香扑去……   君北见状一把拉住小美,可能他力道稍微用的大了那么一点,一把扯过小美后,小美朝着相反的方向倒去,而淳于香缓缓落地的时候,君北再次伸手去拉住了她,却因为身体太过倾斜以致两人一起摔向地面,君北完完全全的将淳于香盖了个结实,本来淳于香摔倒地上,下面有青草垫底还不觉着有什么,可是……   君北现在趴在她的身上,反而让她觉得压得她呼吸都困难……她只要稍稍深呼吸,便觉得胸前很紧,紧的不能呼吸……   她觉得,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经历过如此的惊涛骇浪,峰回路转,让她这般的呼吸困难,却又束手无策……   淳于香脸涨的绯红,抬头便看见君北朦朦胧胧的眼神,一个个片段,纷纷如浓墨重彩的书画般呈现开来,那些雾里花,水中月,清晰明朗得令人伤感。想当初,郊游的时候,君北也是用这个姿势这个手足无措的眼神这么看着她。一切却如恍然隔世般。   淳于香怔怔的看着丝毫没有要起开意思的君北,虽说他檀郎俊俏,秀色可餐吧,可一副眸子里深不可测的璀璨,她却半点都看不通透,更看不透他的心。   君北抿了抿唇角,淳于香清晰地看见他喉结处动了动,似是咽下了一口口水,他看着淳于香兴致勃勃波光潋滟的问道:“有时候,我忍不住在想在你的这张面具下究竟隐藏着一张怎样的脸?”   淳于香听着他委实有点悠扬的嗓音,还有耳边他噗噗传来的热气,耳根子痒得厉害,淳于香匆匆朝四处里左顾右盼了一下。以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居然发现她的调虎离山计没有成功,君北还是义无返顾的紧盯着她不放的时候,她暗暗抽了抽气,运气上身然后一把将赖在她身上的君北推了出去,她慌忙站起身,四处瞄了一下,发愣的道:“小美怎么不见了……?”   ------题外话------   这两天比较忙,但是更新还是很稳定的,等这个礼拜过了,每天都几更!   感谢一直以来都支持我的友友们,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我巨大的决心!谢谢! 第四十七章最后的困惑   “早走了……”君北看着远处面无表情的道。   “你不担心了?”   “随她去吧,有些事情得让她自己想明白”   “走……”淳于香头一偏,示意他走过来。   “去哪?”   “带你喝酒去……”   “女孩子什么时候都喜欢上喝酒了?”   “都?还有谁?”淳于香盯着他不怀好意的问。   “一个之前的故友……”君北说完笑了笑,他想起了那个喜欢去采油菜花的小盗贼,那个姑娘也很喜欢喝酒,最后一次见她也是在她喝醉酒后,那一次她似乎很不开心。君北看着夕阳陷入沉思,他颔首低额,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穿透物质抵达了另一个世界。微微抽动的嘴皮似乎呢喃着却又安静地听不见任何声息。   淳于香看着他这个沉思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似乎刚才自己说的话勾起了他心中的什么往事般,不过他上扬的嘴角看来应该是想到了比较开心的事情吧。   “怎么不想去吗?”淳于香看他没多大劲,试探性的问。   “佳人相邀,我怎么会拒绝呢?”   说着,两人结伴朝着旭日城去了。   在酒馆里,淳于香叫了三坛子都是上好的纯酿女儿红,这个酒后劲很大,这是藏在地窖十八年的黄酒,在打开泥封的盖子前,让人有许许多多的悬念与联想。而一旦打开,答案便赫然在目。   品着,品着,谁还能不沉醉其中?那醉人的香味经过的年头越长就越是醇厚,据说可以香飘十里,这也是淳于香第一次喝这种酒,因为她一直都认为,好的酒自然是要找自己的最喜欢的人喝,而以前她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   在雅间里,三坛酒被搁在雕花桌案上,淳于香随便叫了两个小菜,一个是竹笋肉丝,一个是小炒蘑菇肉片,这两味菜都是平日里君北最喜欢的下酒菜。   看着这一切,君北冷峻的外表浮起一丝浅笑,“你也喜欢吃这些菜色吗?”   淳于香斟着酒,神色不明的道:“你喝过女儿红吗?”   “喝过一次”   “感觉怎样?”   “甜、酸、苦、辛、鲜、涩”   “喜欢吗?”   “差不多吧。”这算什么答案,这么模凌两可的,淳于香嘴角上扬。不辨悲喜。   君北看着桌案上的酒杯,滚动了一下喉结,黄昏中,一片淡淡的金黄下,他抬起修长白皙如墨玉一般光滑的手指,轻轻拈起酒杯,然后举起青花玲珑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动作附庸风雅,简单而又不乏华丽,淳于香抿唇一笑,“味道可还满意?”   “不错,确实是佳酿……”   “喜欢就好……”   淳于香看着他喝完一杯,意兴阑珊的道:“来我们干一杯!”   “江湖儿女果然好爽……”   “可你却喜欢有着良好教养的闺阁小姐”   “喔,何以见得?”   “感觉……”   “你对我误会还挺深的……”君北意味深长的看了淳于香一眼,有种熟悉的调调在他心底盘旋,接着他又自顾自的饮了几杯酒,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做来却是异样的风流倜傥、高蹈出尘。光华流转间,令人不能直视。   淳于香看着沐浴着淡淡黄昏之光的君北,有种飘忽不定的错觉,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像是个奢求的梦,君北几杯下肚霎时脸色红润起来,却越发添出一份风流倜傥来,真是色如美玉,眼如春波,看上去甚是养眼,颇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你这样看着我的眼神,倒是和我以前的一个故友很相似”君北喝了些酒,话多了起来。也许这就是淳于香真实的目的。   “是吗?怎么相似了?”   “她也和你一样不轻易的让别人看到你们的样子,似是刻意的在隐藏着什么……”   “喔,她也是个女子?”   “恩,她是个比较特别的女子”   “怎么特别了?”   “喜欢昼出夜伏,喜欢做些胆大包天的事情,还喜欢和那些不良女子混在一处”   “你……喜欢她?”淳于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君北,他微微酡红的脸,在轻轻洒下的月光中看着甚是可人。   她有些紧张,她听出了一些苗头,他回忆的那个女子似乎和之前自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大同小异,难道他说的是自己?淳于香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了,她以为他早就将她忘记了,想不到他还记着,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喜欢……”   “真喜……欢?”淳于香激动的口齿不清,一颗心早已悬在了嗓子眼。   “我还没有说完,喜欢……谈不上,不过印象倒是很深刻”   “这样啊……”   “为什么,感觉我不喜欢她,你很失望啊?”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淳于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显然忘了她正在喝的是酒,她以为是茶,所以,嗓子一冒烟一喝,她就被呛了个正着,她剧烈的咳嗽着。   在君北看来,他却打笑道:“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看你这狼狈的?”   咳过之后,淳于香又喝了两杯,来缓解嗓子上辣的又痒又麻的感觉。   片刻休整之后,淳于香望着手中的酒杯发愣,突然她鼓起勇气问道:“你有喜欢过某人吗?”   君北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要听真话么?”   “恩”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她在梨树下舞剑,一把木剑在她手中翻飞,阳光明媚,利剑挑起的光芒,泄玉流金一般。她在一团光影之中,如惊鸿掠过落日。片片梨花纷飞在她的周围,那画面简直美妙不可方物,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但是自从那以后我爱上了在梨树下舞剑,她一身红衣在树下笑的灿烂的笑颜以及执着认真的表情一直都萦绕在自己的心底很多年,虽然,很少想起,但只要一想起,心中有块地方就会觉得暖洋洋的,当然,想她的时候也有些落寞……”   淳于香听得有些呆了,原来他喜欢在梨树下舞剑是因为一个女子的缘故?原来在他内心深处有着这样一个不可泄露的秘密?他心底有着这样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的存在。   淳于香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拽紧着,按在冰冷刺骨的深潭里。有些猝不及防的冷,冷的冻人。   “那你后来有去找她吗?”   “时隔多年后去找过……还是那片梨园,但却物是人非,最关键的是,我已经忘记了她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只有她舞剑的身姿还在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淳于香垂下眼帘,君北,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很喜欢在梨树下舞剑?如果你早些遇见的那个人是我,是不是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等等……梨树下?淳于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她紧张的问:“你还记得是在那看到的吗?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君北看着一脸认真的淳于香不知不觉一丝笑荡漾在心底,难得她这么感兴趣,然后仔细回忆道:“那片梨园好像是叫,谪仙源吧,很久不去了,有些模糊了”   “你是不是在很小的时候去的?竟然都久到忘记了……?”   听到这,君北翘起嘴角饮下一杯酒有些怅然的道:“对啊,很小的时候,对她惊鸿一瞥”   听完君北的话,淳于香的泪不自觉的滚了下来……滴落到她的手背上,有些凉又有些烫……   她现在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破解的纠结与隐忍在她心底横冲直撞。她像丢了魂似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她敢往下想了,君北,这就是命运吗?   居然跟我们开这种失之交臂的玩笑?她此刻心乱如麻,心底无端涌出一丝苍凉与伤感,一瞬间泛滥成海,看到什么,都止不住想流泪。也许什么最伤人的话都抵不过一句无可奈何。   淳于香端起酒杯,一滴泪,“滴答”一声滑进清澈见底的杯盏惊起一阵涟漪后消失不见,她仰着头一饮而尽……有欢喜亦有悲痛,就如这杯混合着的酒水表面什么都看不见,本质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夜光照进来,淳于香在今夜这间雅阁刻意吩咐过不要点灯,就这样有淡淡的月光就足够了,足够她将心理所有的疑惑都如月光般倾泻而出,也许她她是怕,君北所说的一切,他给的答案会禁不住让她泪流满面,那么就让黑暗来掩盖一切的惊慌失措,至少黑暗能够让她挽回一向清高的尊严吧。   “什么问题?”   “你和我的逢场作戏是不是精心为小美准备的?”   君北白玉冠束着的一头乌发,比黑夜更黑,比绸缎更柔顺,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清辉,他愕然的抬起头,如玉的脸庞掩映在光线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变化,不过看他端着酒杯为之一颤的动作,还是深深的刺痛了淳于香灼热的目光。   “是……”   “为什么不骗我?”   “我不想骗你……”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能说,对不起……”   淳于香仰着头看着窗外皎洁如白玉磨盘般的圆月,哽咽在喉。良久,她只是微微一笑来代替无数心底流淌过的泪痕。她就知道,他不顾生死的为了小美单枪匹马的寻到这里,却又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暧昧不已,原只是做场戏给小美看而已,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临时戏子而已,他究竟在吃小美哪门子醋呢?非得要把自己搭进来……   “在你眼里这些天原来都是做戏?你演的真好!”淳于香哽咽着将话说出来,音色有些变,但还算正常。   “你可以选择帮我,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你……”   “这就是你做戏的感觉……?你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可恨我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却在很认真的去扮演……如果你知道明明是戏,你还能演的这么出色,我不得不佩服你千变万化的表情,当然输在你手里,我还是有面子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男子会卑鄙无耻道要去利用一个女子的情感来达到自己所要的目的……输在这种阴谋下,我觉得输得一点也不稀奇……因为是个女人都会输,只是,不会再有下一次而已……”   淳于香说完起身,借着月光她看到了君北的眼神里是一场绚丽的开放至尽头的荼靡,“都说,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我就是那种傻子……”   ------题外话------   预计本文在7月15号前完结!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四十八章打击报复   君北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想的,是他一早便洞悉了淳于香眼里的对他异样的情感,当然,一般女子都会对他出现这种情感,所以他才将错就错,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言语不多的铁面使女却有着寻常女子的敏锐与心细,也许是自己太过在乎与关心小美了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才会让她那么快就看出破绽。不管怎么样,这是他没有想到,也没有预料到的结局。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他计谋被识破而惋惜,还是为他利用了一个纯洁少女的心思而愧疚,他只是不言不语,承受着对面这个歇斯底里女子的哭泣和憎恨。   淳于香说完凄然一笑,头也不回的踏出雅间,君北,这辈子难道我们就这样错过吗?我也许太过倔强,太过骄傲,而总是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柔弱的一面,不愿意被人看见伤得体无完肤的狼狈。,所以,在明明很痛苦、很难过的时候,却越是用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来掩饰所有的伤痕,可是只有自己知道,下一个转身只有自己的时候就会听见自己心碎满地的声音。   今后我要做回我自己,做回那个张扬不懂得节制的自己,那样才是真实的我。   君北没有理会淳于香的离去,可他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些焦躁,他脑海里回荡着她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心,牵挂的太多,怎么也不会完整。承受太多,总会不堪负重。该珍惜的时候你没有把握住,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会后悔吗?他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却意外平静得很,似秋日的水波毫无波澜,似冬日的暖阳毫不灼人。他知道他内心有某种东西在权衡这句话的含义,他在挣扎……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但至少他此刻觉着自己有些错了……她今晚诓着自己喝了这么多酒,就是想听酒后真言的实话吧?自己竟然浑然不觉,果然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第二天   经过昨晚的事情,淳于香痛定思痛决定报复君北。他居然敢利用自己对他的一片痴心玩弄自己的感情,看本小姐接下来怎么打赏你的馈赠……,淳于香无时无刻不这样来提醒自己,既然你那么在乎小美,就连醋坛子都翻到我这里来了,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要让她生气,好!我成全你!   这会儿,夏侯美已经起床了,她正坐在客栈的八仙桌前发呆,一双桃花眼早已被这两日的泪水洗肿了,她涂了好些脂粉都没有办法掩盖她的黑眼圈,她正坐在房间里发愁,今天这个不佳的状态怕是走不出去了,也不知道昨晚轩辕哥哥和小五去了哪里?   今天自己若不在她们身边还不知道她们会干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她越想越生气,就这她无计可施的时候,她的房门被有节奏的敲响了……   她有些不安的走过去还是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小五那张惹人厌的脸,她立刻拉过门将其掩上,心中甚是不悦……   不料下一刻淳于香却跑到了她的房里,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小五,看着她悠然自得的坐在自己刚才做的位置上厚颜无耻的喝着茶……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明明在埋头关门啊?她怎么进来的?   淳于香回过头瞄了一眼夏侯美然后不急不缓的道:“怎么,不欢迎我啊?”   “对……,不对,我只是身体不舒服,不想被打扰而已,所以请你出去吧?”夏侯美咬着毫无唇色薄唇,然后很不客气的朝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淳于香似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她也不恼,然后意兴阑珊的道:“看来你轩辕哥哥让我传达的话,你是不想听了,也好,那你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了!”   说着就要走,夏侯美却在这时跑过来揪着淳于香的衣领子道:“他说什么了,你说完了再走也不迟,也不差这会儿,反正茶也给我喝完了。”   淳于香一巴掌拍掉夏侯美的手,然后讪讪道:“逗你玩的……”   “你……”   “怎么样?”   淳于香冷哼着看了一眼夏侯美有些得意,看着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却又很想把自己怎么样的表情甚是过瘾……   “你别太得意!”夏侯美气结,只得恨恨的看着她。   “你这副什么表情,想打架啊?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打得过我吗?”淳于香说完噗嗤一笑,夏侯美现在真恨不得跑过去抱着淳于香猛地啃她两口,正当她要反驳时,门口响起了一个极富磁性的嗓音,还带着没有睡醒的慵懒声线缓缓道,“姑娘一大早就有这么好的雅兴找茬?”   淳于香没有回头,一听就知道是君北那货,哟,不错嘛,这么快看到我欺负她你就按耐不住了,你就心疼了,夏侯美此刻一定很得意吧?这么快就人来为你撑腰了,只有软糯的女人才要别人来撑腰,淳于香极怒,却努力的舒缓自己的情绪,然后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看着门口懒洋洋倚在门框上的君北面色如常的道:“不错嘛,你还起得来……,昨晚,你那么猛,我还以为你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了,才那么饥渴……怎么,我就是受不住了,出来找点乐子,你就不乐意了……?”   君北:“……”   夏侯美:“……”   君北立刻正了正色,但依旧斜倚在门框上,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刚才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最后那些颇为发嗲的声音真的是她说的吗?   昨晚不是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吗?刚才自己若不是倚在门框上怕是被她刚才所说的话给放倒了吧,果然不能小看她。   夏侯美涨红了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轩辕君北,希望他能解释点什么,就算胡乱编的都行,但你也不能像这样沉默啊,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难道你们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夏侯美有些慌乱的看着君北,但他似乎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受用的样子,一双丹凤眼狭长的半眯着,似乎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淳于香,脸不红心不跳的正视着君北,眉宇间不自然的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色,怎样?让你们欺负我?   “哎,真没劲,搞得我一身都是你的味道,我洗澡去了,你们自便……”淳于香继续煽风点火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君北极不自然搅到一块儿的剑眉,她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直径走了出去。   她前脚一踏出去,夏侯美在下一秒就“砰”的将门摔上,淳于香没有回头,继续走着,却一把被君北扯着胳膊毫不怜香惜玉的给拽了回来,伤口还没愈合,被他这么一扯,疼的淳于香尖叫,当然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一般不管有多痛她都不会叫出来的,除非她故意的,她妹妹少施在这一点上就很欣赏她,少施说以后她生儿子,进产房了,片刻后候在外面的人可能还没听到动静,儿子就落地了,甚好,一点也不折磨外面的人。   一声尖叫声简直震翻了整条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声音可堪如有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般宏伟壮观。   轩辕君北黑着一张脸无奈的接受着所有此刻,还有下一刻准备打开房门房客的审视。接着又一声开门声响起,大家包括刚开门的夏侯美,同样用种大家公认的只对下流之人才散发出的鄙视皆一一像君北看齐,淳于香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子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非礼啊?”   “快来人啊……”   这时一个壮汉从房间出来,手里举着一杆长枪,凶神恶煞的向着淳于香身后的君北走去,接着另外一些房客也陆续回屋去抄家伙了,君北看着形势不妙,趁着淳于香不注意的时候,封了她的亚穴,又点了她的穴道,一把将淳于香打横抱起,然后朝着众人云淡风轻的道:“不好意思各位,拙荆脑子有点问题,方才打扰到你们了……”   说完,也不顾愣在一处的那些男人,君北在一片诧异声中抱着淳于香消失了,夏侯美气愤的再次将门摔上。   淳于香不能说话一脸愤恨的看着君北,君北埋头看着她深深的笑意回荡在嘴角,看你这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能耐,君北将淳于香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淳于香一看不是自己的房间,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然后君北重重的将她扔到床上,意犹未尽的看着她道:“娘子,昨夜为夫太猛,没有心疼到你,是不是?”   淳于香脑子里飞过一片乌鸦……脑门上立刻多了几条黑色的线条。   “现在,让为夫的好好心疼心疼你……”   说着君北作势就要去解开淳于香的衣裳,淳于香动弹不得,一双眼珠子随着他的手而不停的转动,   突然他停下解她衣衫的动作,而是好奇的盯着淳于香,她那双灵黠清澈的眼眸立刻深深的印入了君北的心田……   “我一直很好奇,你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说着他望向淳于香,淳于香此刻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君北别让你落在我手上否则我一定玩死你,淳于香看着他笑的人畜无害的一张脸,死性闭上了眼睛,突然,君北在她身上戳了两下,她立刻动了动,然后怒目而道:“我告诉你,碰了我,我这辈子可就真的赖上你了!”   “喔,那我若是完事之后杀了你呢?”   “那我做鬼也会跟着你……”   “那也不错啊,还有个做鬼的小妾,这日子过的也着实有趣”   “那我就投胎做你女儿,折磨你!”   “哎,我还打算这辈子不成家呢?这去哪儿找个女儿成全你去啊?”   “那我就俯身到你身上,后半辈子让你断袖”   “……,这个,可能么?”   淳于香气结,这个死货,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放开我……”   “放开你了,我怎么玩啊?”   “你……?”   “怎么?”   “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盟使,居然如此没有君子风度?真是传出去都会被同道中人耻笑!”   “君子风度?君子也是男人啊,君子也要行人道的啊,怎么迫不及待了?”   “滚……”   “脾气还很大,行,我走了,那你自便啊……”   “哎……滚回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淳于香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她竭力的控制自己火山喷发,立刻装出一副笑脸道:“你放了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   “似乎,我很吃亏啊?”   “你不亏,你想啊,把我饿死在这里,神剑门的主上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么?”   “恩,这倒是个问题,除非把神剑门都灭了,但是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就你还不值得本使劳神费心”   君北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仍凭淳于香怎么在那里嘶声力竭的乱喊,他就当没听到一般,匆匆走出了房间,等到淳于香嗓子都喊哑了,他才幽幽的度着步子回来,回来一看,呀!   淳于香居然睡着了……   君北剑眉一挑,审视着睡得四平八稳的淳于香,薄唇抿出一丝柔如春波的笑。他轻轻的将淳于香的外衣脱掉……   淳于香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感觉凉悠悠的,然后身体某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下意识的咬着牙受着,不对,总感觉什么不对,她立刻心生警惕的猛地睁开眼,却对上君北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看得她一阵迷糊,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尖叫……   “你……你……脱了我的衣服?”   “恩”   “你在干什么……?”   “别动,马上就好……”   “你果真轻薄我?”   “我轻薄你?那你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你……?”   “好了,药都涂好了,你再动撕裂了我可不管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午饭了,我来叫你!”   说完,君北帮淳于香拉好被子,然后又轻轻的将她的胳膊缠了些绷带,露在被子外面,完全无视淳于香的存在后,他又将修长的手指放进水盆中洗涤着自己手上残留的鲜血,然后端着被血染红的盆,轻轻的走出了房间。   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么轻轻的一扯竟然将淳于香胳膊上的伤势加重了,甚至裂开了好几道口子,若不是在外面看到她的血都染红衣襟了,他才不会抱着她进来,还帮她上药,女孩子就算从小在江湖中长大的依然生的细皮嫩肉的。   不过,她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表情,多少让他觉得心疼,一个女子能做到男子般视这些皮外伤为浮云,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想不到她柔柔弱弱的外表下,竟然有着如此刚毅的一颗心,想必她从小吃过的苦头不少吧。这些无疑都让君北对她刮目相看。   ------题外话------   这章分量有些重哈,至于重在哪里你们自己衡量……   哈哈! 第四十九章初露锋芒   街灯已燃起来了,圆形灯罩里,清油灯的光在寒风中显得更孤寂,灯柱的影子淡淡地打在回廊上更衬得夜的寂静无声。   轩辕君北提着餐盒微风徐徐的走向自己的客房,不知道自己出去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是那么老实的呆在床上修养,君北轻轻的将门推开,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淡淡的月光止泻而下霎时充满了整间屋子,他刚前脚踏进去,耳边就袭来了生猛的掌风……   君北忽然举起右手,用单足在地上划了个弧线。避开了那一掌的同时还制约了正在偷袭他的人,转眼间墙上就多了十几个脚印。君北以一脚支地,一脚足不点地朝偷袭他的人连续踢击,脚法像雨点一般但都被对方一一闪过。   接着君北又纯靠腰力转动身体,脚不落地的向四个方向连续踢出四脚,那人聪慧飞身而上皆一一躲过,君北一只手提着食盒一只手与她过着招,淳于香接下几招后,有些体力不支,淳于香一边攻击着君北没有防备的后援一边学着他的招数,哼!上次掳走小美的人果然是他,上次在树林子里他也是单手与自己打斗,竟和今日这般招数无异,不是他还能是谁?   淳于香分了点心思想别的事情,君北立刻凌空跃起,朝着她的腰部踢去,淳于香连连后退以躲过攻势,君北却突然收脚,跳下,朝她的脚跟拌去,淳于香立刻向后扬了扬,君北趁机一把搂住她的腰……   “腰还挺软……”   “无耻……”   “喔,你趁黑偷袭我就不无耻了?”   “我不知道是你!”   “喔,除了我,这个房间就是店小二会出入了,你这黑灯瞎火的,原是在打他的注意啊?看不出,口味很特别啊?”   “哼……,那也不关你的事”   “昨晚都跟我黑灯瞎火了,还说不关我的事?”   “卑鄙……”   “哎,不知道是谁今天早上在那里说我昨晚太猛了,败坏我的名节后,不负责就算了,这会儿还骂我卑鄙……这世道啊……妖孽横行啊”   “你抱够了没有?”   “才刚有点感觉……”   “……”   男人果然都是无耻的,跟他们讨论这些,真是自讨苦吃啊,淳于香郁闷的翻了翻白眼,突然肚子“咕噜”一声,打破了这看起来花好月圆的良辰美景……   君北意犹未尽的放开淳于香,他悠然的转过身弹指间屋里的灯火便燃了起来,灯罩里黄黄的光,窗台上血红的烛火,一齐投射在刚才黑漆漆的房间里,闪出阴沉的光。君北的背影在烛火下显得更加的修长,低沉磁性的声音中似是蕴含着淡淡的无奈,“怎么,还要我喂你?”   淳于香因为刚才脸部剧烈的红火过,原本略显文弱的白皙脸孔这会儿在烛光的碎影中到多出一份另样的柔情,君北伸出手,招呼着她过去。   淳于香看着他将食盒里的小菜一一端了出来,是竹笋炒肉丝和蘑菇炒肉片!   这不是上次她特意为君北点的菜吗?原来他真的以为她喜欢吃这些?淳于香脑门上流下一串冷汗,她觉得似乎今天的君北有些不同,她都跟他划清界限了,他还来招惹自己干什么?   淳于香只要一想到他可恶的行径,她就忍不住嗓子眼都冒出火花,既然他觉着欠着自己了,现在要来讨好自己,那还跟他客气什么?   淳于香挣扎完了,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在君北旁边提起筷子就吃。   “看来你真是饿了……”   “废话,你唐厂商一天试试……”淳于香嘴里包着米饭又吃了很多菜,还来不及下咽就叽叽喳喳的反驳着君北,口齿不清的表达着,你躺床上一天试试。   君北看着如狼似虎咀嚼着米饭的淳于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道:“到底是山野女子,一点不懂矜持。”   “饿你十天八天的,我看你还说不说矜持?你怎么不去问那些卖身挣钱养家糊口的女子矜持是什么?”   “……”   风卷残云后   “我吃饱了……”淳于香腆着肚子,打着饱嗝……悠闲的看着君北。   “你真像流氓,从小是不是在狼窝长大的?”   “是啊,说不定把你放狼窝你还长不出像我种天然的气质!”   君北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对面的野丫头认真起来,倒是让他觉得挺乐呵,还挺维护自己的,还挺要面子的,君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意在眼角蔓延。   “怎么你不吃蘑菇的吗?”   “我说过我吃吗?拜托盟使大人,您要追求本姑娘我,也得下点功夫打听一下我的喜好吧?”   “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的……”   “还不是您教下有方……”   “我看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吧。”   就在淳于香气鼓鼓的要反驳时,隔壁传来一声清晰的碰撞声,接着就是兵器相交的撞击声   “砰,砰砰砰……”,听得淳于香与君北皆是一惊。   等淳于香赶过去的时候,小美的客房已经一片狼藉,两个昨天她还瞧着生龙活虎的武士此刻就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永远的休息了……   淳于香看着君北正俯下身在试探其中一个武者的鼻息,她也走到另一个身边同样的去学着试探,虽然从小她比较野,可真正的死人她还是没有见着几个的,更何况还死的像这样面部全非的,淳于香屏着呼吸,尽量避开面前这些沾满粘稠暗红色液体的物体,她感觉自己有些烦躁,手臂很沉,脚也跟灌了铅似的很沉挪不动。   她突然有种不想再看了的冲动,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所能认知的范围,究竟是谁那么血腥居然喜欢撬开人的脑子然后还挖出人脑啊……他应该是个野兽吧!   她只想此刻把眼睛都闭上,但一片空白的大脑意识告诉她不能闭,所以,她只能直直地继续盯着。不再移开视线。   如果能吐出来或许能够好点,但她没有,她发现自己吐不出来。   她已经无法思考,身体的本能也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却做出了很多条件发射的动作。浓烈的血腥味更加剧烈的强行从鼻子钻进身体,她知道这是她自我的心理意识……   淳于香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突然,她的手被一个湿湿的黏黏的腻腻的东西强而有力的抓住了……   淳于香心脏猛地开始收缩,一阵寒意汹涌澎湃的涌上心头,她颤抖着不敢去看是什么绊住了她的手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用力扯了扯,却丝毫没有动静……   淳于香终于忍无可忍了,猛的瞪回去……   原来那个武者那没有死硬,看着淳于香的手,他下意识地就抓了上去,然后他瞪着眼睛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似得,只知道条件发射的道:“是……是,魔教的人干的,刚走……刚走不久,最近很多失踪的少女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做的……”   淳于香一把扯出被他强制拽住的手,看着眼睛鼓得跟青蛙一样闭上眼的武士,她声音颤抖着回道:“我知道了……”   武士欣慰的看了淳于香一眼后,又,再次攀上她的胳膊……   淳于香突然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你,你到底还死不死了?”   武士:“……”   君北“……”   在淳于香怒火中烧的愤怒中武士终于安静的垂下了紧握着她的手……   下一秒,君北二话不说便携着淳于香破窗而出,白衣飘荡在夜色中总是能情不自禁的引发出那些不曾见多识广的人的尖叫……   随着片片尖叫声,君北携着淳于香如御剑般风驰而过……   淳于香紧紧攀附在君北身上,抱紧了他的腰身,突然她探出被风凌乱的脑袋,紧张兮兮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往这个方向追呢?”   “香味……”   “什么香味?”   “小美身上一向不是用的这种香,但今天她身上的香味变了……”   “……,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该不是他今天对她做了什么吧?连她换了胭脂水粉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没错!我从死者身上闻到了相同的气味,那是小美留在死者手里的手绢。”   “……”   飞过一片黑压压的树林,前方树木稀薄中隐约能够看到一些火把跳跃在黑的诡异的夜幕中……   君北衣袂飘飘的携着淳于香突兀的出现在那些打着火把正在往一辆辆马车搬运货物的黑衣人面前,那诡异的感觉,不禁让带头的那个黑衣人揉了揉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揉完眼睛立刻拔出剑指着君北,顿时所有黑衣人如同木偶般全部汇集过来,将淳于香和君北堵得水泄不通。   淳于香背靠着君北,心里有些毛毛的。这人得有十几个吧,她快速思考着她能解决几个?   这时,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突然缓缓的走出一个捧着玉笛的姑娘,她轻纱遮面,不语不笑,眼角眉梢却风华无限,蒙着轻纱越发显出一种朦胧神秘的美。   她轻轻的将手中的玉笛搁到唇边,一种奇怪的音乐便随之扬起,所有黑衣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她莲步生花的走来,走近了她看着君北的眼神却起了细微的变化,一开始淳于香以为她是被君北惊人的天颜所震慑,难免女子看到君北都是这副表情她已经司空见惯了,当然除了她自己。   但是当她仔细的一品味,不对,那女子分明在看到他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居然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连口里的笛音都停顿了那么一秒,甚至跳漏了一个音节,这种疏忽对天赋异禀无师自通音乐的淳于香找到破绽简直就是手到擒来,那种表情只能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吃惊!虽然接下来她故意咳嗽了一声来掩盖她眸子的惊慌失措,但是这双眼睛透露出的可怕冷酷却未减分毫。   随着她循序渐进的笛声,在场所有的黑衣人已经开始了身体上的反应,全部都点穴将自己的五官直觉封锁了起来,然后集体呈现出一幅漠然的姿态紧盯着淳于香和君北,仿佛此刻他们就是猛兽,而淳于香他们就是猎物……   一阵风扬过,淳于香靠着的君北,似乎对这些不入耳的笛声有着本能的抗拒,他在排斥,他有些无从释然……   一片落叶轻飘飘的从淳于香耳边滑落,她伸出手掌从容接住。目光里全是嘲讽。   “你吹得太难听了,让本姑娘告诉你,什么叫声,什么叫乐!”   淳于香说完,转身从君北的旁边撤出。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们!   谢谢你们! 第五十章玄钢钰锁链一   她将树叶对折后放到唇边,她听着黑衣女子的音乐仿佛来自地狱般阴暗,腐朽,脑子里立刻便有了与之抗衡的节奏,一如一片草枯萎,就会有另一片草欣荣。   黑衣女子口中不断传出的黑暗力量似乎从未停止过它自身的变幻,魔音四起,淳于香陷入四面楚歌的状态。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淳于香释放自己身上的戒备,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对方,一种低沉、浑厚、震撼……的声音从她口中轻轻的飘出一泻千里,黑衣女子似乎感受到了淳于香来自声音较量的权衡,她眯了眯狭长的双眼,长长的睫毛蹁跹着飞舞,她的手有规律的越动越快,指尖不停地摩挲着一个个音口,冲以内力音阶直线飙升。   淳于香淡淡的笑了笑,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原来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她不禁心里小小的雀跃了一下,从树叶吹出的韵律在君北耳边蔓延开来时—他的心也随着音律,高亢、低回;,的来回摆动着。   他也算是音律方面的高手,在听到淳于香这样的音色时,也不禁感到汗颜,她的代入感极为强烈,甚至让人分不出神去听别的声音,那就自然不用提别的音律是否能见缝插针了,来自树叶的天然之音在空中继续飘荡,自然得就像夜静静流淌的声音般让人没有任何的抗拒,黑衣女子显而易见的败下阵来,君北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放下玉笛,眸中带着一种凄婉的神色,“想不到我御音仙子,今天也有遇到对手的时候,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在下,小五,你可以称我五姑娘”   “五姑娘可真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啊,我真是很喜欢你,不知道你师出何门啊?”   淳于香有些不满的看着她,虽然这个黑衣女子跟她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瞟着她身旁如仙尊一般杵着的君北。   “说来惭愧,无师自通……”淳于香轻描淡写的回视着她,给她投递出警告的眼神,但对方似乎装睁眼瞎,不急不缓的道:“喔,原是乱弹一通啊!那我真是抬举你了……不曾想到低贱到居然上不得台面。”   “那是,比起某些人吹得像个快要自杀的武士,登得上那大雅之堂,我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都不在一个层次上嘛!好说好说!”   说到这,君北侧过头唇角微扬,他注视着淳于香,湖水一样的眸子里涤荡出浅淡的笑意,看着耍着小把戏的她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说不过淳于香,黑衣女子有些恼羞盛怒,但她似乎有些顾虑的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瞄着君北,这让淳于香看了很不爽。   “我说,你老盯着我夫君干什么?他再怎么好看,你也不能不顾廉耻的一直看啊,你累不累?”   君北:“……”   他象征性的咳了咳。   “什么,你夫君?”那个女子似是不敢置信般,一双纤纤玉手握着玉笛不住的有些颤抖,就连玉笛都被她握得吱吱作响!她眼里盛放着除了怒火还有吃人的神色,她似乎在用神眼告诉淳于香,哼,别得意的太早,我今晚就收拾了你,他自然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淳于香看着她散发的阴冷气息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她总觉着这个眼神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而且,为什么感觉她对君北有着那么深的迷恋,深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他的那种**,淳于香觉得是不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还是真正对君北有着占有欲的那个人是自己?   双方沉默了一秒   黑衣女子一吹口哨,突然那些木楞的黑衣人都立刻活了过来,然后个个神色诡异的挥着刀像她冲来……   淳于香立刻抽出手腕中的细水云长剑,她挥剑如洒片刻间便以剑阵攻向四面八方围上来的黑衣人,转眼间黑衣人便被她虚幻无常的剑影击退。   君北在打斗中拔出剑鞘朝着攻他后围的黑衣人扔去,那人不幸被剑鞘刺中倒地,他一人一剑,剑无虚发,如天马行空般矫矫不群,简直让人想起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意境。   竟把一旁吹笛的黑衣女子看痴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轩辕君北,起初看到他的时候,她的整颗心都为之在颤抖,那是激动,是喜悦,是想要得到他的一种冲动,她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他,哪怕希望他看她一眼也是好的,但是他却一直都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她旁边那个带着面具的臭丫头。   她有什么好的,她又是谁?她凭什么和君北在一起,还不知羞耻的称他夫君,真是让人越想越气,真恨不得立刻剥了她的皮,喝干她的雪,送到烟花之地被人践踏!   气愤后,她突然又想到,既然君北在这里,那么小美肯定也在这里,想不到她的命可真大,摔下悬崖也死不了,真够硬的,这样也好,那我就在抓一次!   君北一边打斗一边将淳于香圈在他自己的能力范围之类,忽闻,一旁的淳于香大喝一声,“破剑式”,她长剑出手,人随剑进,霎时间风舞飘叶,剑气满天。   君北正惊诧间,忽然忍不住一笑道:“你们神剑门什么破招式,居然叫破剑!”   淳于香脸上立刻黑了三条线。   血滴砸落刀剑之上,猝然溅开,刀剑相交,发出摄人心魄的鸣响,黑衣人不断在倒下,剑锋上的雪滴越来越多,君北已经不记得自己解决了多少个了。   突然,那个黑衣女子看着仅存的五个黑衣人喝道:“啊二,啊三,你们留下来断后,其余的跟我先撤!”   黑衣人领命,有两个立刻抽身而出快速的向马车奔去。   “能应付吗?”君北语气认真的问。   “能,你去吧……”   “别逞强……”   淳于香不再接话,而是一掌将君北推了出去,笑话,三个人她都解决不了,以后怎么在江湖中立足?   她推他那一掌,突然让她想起来,那个时候,君北才15岁,稚嫩的脸却掩盖不住他日后不可一世的风华,她亲了他,他一掌将她推了出去!现在果然是天理循环啊,她们真的是两清了吧!   君北快速的追上马车,在马车上与黑衣人搏斗起来,马车摇摇晃晃,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正常发挥,手起刀落,黑衣人又一个被无声放倒!   他跳到马背上,拉紧缰绳,马举起前蹄呼啸着在空中打转,将马车停下后,他又朝前继续追赶第二辆马车,这时淳于香追了上来。   “不错嘛,有长进”君北没有看她嘴角却不自然的翘起,仿佛自从遇到她他的唇边就经常的挂着笑,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淳于香捂着受伤的胳膊肘,咬了咬牙,她唇色有些苍白,却淡然一笑,“那当然,我是谁?”就连声音她都掩饰的极好。丝毫没有受伤的孱弱。她怕他应付不了那个女子,拼了命的赶过来。   当追到最前面那个黑衣女子驾着的马车时,淳于香手持长剑笔直冲刺,黑衣女子大惊,全然没了刚才的那些妩媚气质,她似乎小瞧了淳于香,慌乱中她丢下马车,飞走了。   “你去追马车,里面有好些人,我去拖住她!”说完,淳于香追着黑衣女子消失在夜色里,君北看了她一眼,心却不安的跳动起来,他皱了皱眉头,毅然奋力飞向跑出数丈远的马车。   “御音仙子,除了吹拉弹唱一般女子接客的手艺外,原来只会轻功啊?”   黑衣女子一听,霎时背上的气血全部涌在了一块,她僵硬着脸停下来,一双眸子里全是愤怒,淳于香也随着她停了下来。   “你居然敢跟过来,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后果!”   “喔,那我倒想瞧瞧,有什么样的后果!”   黑衣女子拿着玉笛当剑一般朝着淳于香急速驶来,淳于香身子一侧,没刺中,反而她按住黑衣人的玉笛一个翻身,从后面踢了她的屁股一脚,“你武功还真是烂!”   黑衣女子次次与她擦肩而过,她盛怒,忽然她狡黠一笑,然后转身又要逃走,淳于香使足内力猛的跟了上去,黑衣女子似是故意放满了速度,淳于香眼看下一秒就要抓住她的肩膀,她却突然转身杀淳于香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玉笛直逼她的胸口,淳于香看着她的玉笛突然笛身的风孔中却多了几个尖刺!   她史料未然的急速后退,黑衣女子却趁着淳于香侧身躲避的空挡将手中的玄钢钰锁链扣在了淳于香的手腕上。   淳于香恍然大悟,原来她的意图是这个?   可是手上的这条狗链子是干什么用的?   刚才交手的时候,黑衣女子敏锐的发现淳于香的右臂使不出什么力道,仔细一看才知道她受了伤,整个手臂都快被鲜血染红了。   她更是笑得猖狂了……   被链子套住的淳于香反应过来的第一意识便是伸手去解手上的镣铐,黑衣女子像看只可怜小狗的样子瞧着淳于香,她提了提手中的链子,淳于香抗争着瞬间就把链子拉成了直线,链子勒在她的手腕上传出火辣辣的疼痛感,“这是什么玩意儿?”   “哼!刚才不是挺得意的么?”   “只有你这种下三滥的女人才会使用这些不堪入目的江湖小伎俩!”   “喔,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摆脱我手中的小伎俩……”   ------题外话------   今天双更……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们!   你们的留言让我很感动!   有时间请与我多互动!   推荐一首歌,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喜不喜欢喔,《万物生》中文版! 第五十一章玄钢钰锁链二   黑衣女子丹唇轻启的笑了笑,可她还没笑完,君北就凌空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落叶翻飞有些凄苦的味道,她眼快一把将淳于香拉了过去,淳于香被锁住了左臂,右手又实在麻木了使不出什么力。   眼看下一秒就要被她扯过去,君北疾步向前,一把拉住黑衣女子手中的链子以减轻淳于香手腕上的疼痛,他回视着淳于香有些不同以往的复杂,她在惨白月光下的脸越加显得虚弱和凄清。细看之下,他才发现淳于香身上的衣衫有些破败,臂膀处似乎还有伤,晕着一大片血迹。她?   淳于香额头上飚着细汗,三人同时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中,黑衣女子怒目注视着此刻被君北环住腰身的淳于香,眸色深深,仿佛有两簇强自压抑住的火焰。其中有不解,质疑,也有一种酸楚的盛怒。霸气的眼波里隐藏着一丝受伤的痕迹。   君北先发制人的一把将铁链子拉过去,却不想黑衣女子却固执的不肯松手,她咬紧牙关两人执着铁链拼着内力,然而随着君北力道的加重,铁链似乎完好无损,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般崩裂甚至电光火石之间被强力扯断。   他微微蹙了蹙眉,黑衣女子突然口喷鲜血,原是内力不足以和君北抗衡,她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了,君北只要再加大力道就足以震碎她的五脏六腑!   黑衣女子似乎很是绝望的望了君北一眼,眼里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她将手中的链子在手上又绕了一圈,她抿紧了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薄唇,有种就算我死我也要咬你一口的势气,她再次提气聚力冒着急火攻心的危险提升自己的战斗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用左手的玉笛朝着淳于香刺去。   君北似是有些慌乱,他没有想到她宁愿飞蛾扑火也不愿放过身旁的女子,这让他本来无心开杀女人的先戒有了动摇,他目光阴冷的接住她刺往淳于香胸前的玉笛,修长的指缝中有鲜血蔓延而出。   淳于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北的举动,然而这一切在黑衣女子看来不过是个将计就计的最佳时期,她的左手的玉笛被君北的手掌截住,但右手却是活动的,她凄凉一笑后又如枯萎的鲜花般迅速凋零,右手指尖轻轻的摩挲过君北拉着铁链的手,却被君北下一秒一脚踢飞出去,铁链从她手中垂落,她飘飞着宛如一只下坠的黑蝴蝶,就在她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她被接住了……   陌生的香味袭来,让她睁开了双眼警惕的打量着环抱着她的男人。   白衣男子抱着她后退了几步,君北正要出剑,却发现,他的手……   居然同样的被锁了起来……   他举起被同一根铁链锁住的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倒在半路杀出男子怀中的她有些愠怒。   淳于香咳了咳,抬眼用同样奇怪的眼光看着君北,他此刻也回望着淳于香,上挑俊雅的眼梢,仿佛透过她的眼睛看见了她心中所想。彼此相顾无语,片刻之后,他方才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只是微微叹了气。   淳于香向前一步看着那个同样罩着面纱的白衣男子,和他身上淡不可闻的香味,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好生熟悉……   白衣男子波澜不惊的扫视了一眼淳于香,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后,又有些不屑的看了君北一眼,眼中尽是厌烦和不悦。   他这个模样到看起来更像是吃醋般,淳于香突然被自己这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吓了一跳。可当白衣男子施施然起身翩然起飞回眸望向她的时候,她突然心中一紧!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她突然想起那晚她独自一人去追赶埋伏在凉花亭別苑的黑衣人,跟他,难道是同一个人么?   不然为何刚才他的双眸里会泛出莫名而细微的酸楚?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眼神,让她想起了另一双黑亮的眼睛。也喜欢这么看着她!对就是这种感觉……   君北看着飞走的黑衣人瞬间觉得很是疲乏,扭头却看到淳于香一双清丽的眸子此刻却盯着刚才白衣男子飞走的方向失神……   他有些不满的咳了咳,低沉的嗓音即刻响了起来,“怎么,舍不得?”   “什么,舍不得?”淳于香抬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到他有些温怒的眸子,她不知所措的笑了笑,先走为妙!   刚走了两步,她手腕上就传来一阵疼痛,强大的惯性让她胡乱的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后向后栽去!她躺在君北怀里的时候才想起来,她们现在被绑在了一起了,她有些惊慌的看着君北,君北此刻的脸色依旧没有好看到那里去,她躺在他的怀里被他钳制着,有些郁闷。   她觉得两个本来就不清不楚的人,还是男人和女人,黏在一块儿很容易擦枪走火的!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她有些悻悻然的埋着头,突然君北长长的叹了口气后,一把抱起她朝着刚才马车的方向飞去,不知道为什么,淳于香总觉着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现在彼此相隔的亲密了。反而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一共有三辆马车,每辆马车都是用的清一色衫布作为车帘子,马车采用的是上好的雕花楠木,车厢内挂着一排精致的流苏,就连拉车的马匹也是上等百里挑一的好马,外素而内华,显然是依照某个比较有品位的人儿统一制作的。   不等淳于香和君北走向马车,前面举着火把的武士便跑过来向他汇报道:“盟使,我们清点了人数,一共是12个姑娘,每辆马车里都装着四位姑娘”   “查清楚她们的身世了吗?”   “查了,大都是些城附近比较偏远的农家女子,有几位也是清楼女子,她们里面有的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有的是今天才失踪的!”   “夏侯小姐呢?”   武者突然垮下一张脸,脸色异常惨白,突然他单膝下跪,抱着拳的手都在颤抖,有些结巴的道:“夏侯小姐她……,她不在这里!”   听完,淳于香的心突然绷得紧紧的。他这么在乎小美,怎么忍受得了呢?他此刻该不是在酝酿心中怒气腾腾的火焰吧?   淳于香抬起头偷偷打量着君北,只见他那俊俏的脸庞由微红变成苍白,嘴唇也变得铁青,一股幽怨、慑怒之气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枕戈待发。淳于香心里毛毛的,他一会儿不会将眼前这个武士给硬生生撕成两半吧?   突然,淳于香愣住了,因为君北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并已经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他似乎没有那么担心了,也许他也知道生气也于事无补吧,他此刻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用低沉带着谜一般风情的音调轻轻的说着,“把这些女子都送回去,夏侯小姐的事情到此为止!”   “是!”武者起身的瞬间,淳于香看到了他脸上因万幸而舒展的剑眉。他现在心里一定很雀跃吧。   “为什么,不找小美了?”淳于香望着他不解的问,那几个武者已经坐上马车邀着马匹奔出了夜色。   “没有必要了……”,他这么轻轻的一说,淳于香似乎听出了某种无能为力之后回天乏术的遗憾,他究竟在遗憾什么?他似乎知道了小美的去处,他似乎一直很反对很害怕接受的现实却突然就那样发生了,所以难免会有些难以释怀吧……   看着君北负手款步向前,淳于香赶紧追了上去,他身上只披着一件淡蓝色的纱衣,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中略显淡薄,他布靴踏在草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一头乌亮浓厚的美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它不柔软,妩媚,但健美,洒脱,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   淳于香拉着链子和他不自觉的保持着一种距离,她将君北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弥漫在她溢出鲜血的唇角,许是看他伤心不想给他添什么麻烦吧,所以从那边一直到现在她都靠自己的一股精神劲强撑着,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倒下,尽管她觉得很累,觉得很疲惫,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甚至此刻就连前方他的身影都看不大清楚了,她还是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真的好困,她倦意越来越明显,眼神也越来越飘忽,甚至脚步都不听使唤的在原地打转……   在一片黑暗中。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么熟悉,那么芬芳。那么舒服,就像一张天然的床,她认得这个淡淡的香味。那个瞬间,淳于香眼角淌下一滴泪来。她抱紧他,她用力的抱紧这个在梦里出现过许多次的白衣胜雪的男子,这样她会觉得好心安。   ——天神教——   罩着面纱的白衣男子将怀中的御音仙子扔到一张铺了上好貂皮的石床上,许是剧烈的震动将昏迷中的她给痛醒了。   她睁开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山洞,没错,这是她们天神教的一个分据点,叫别有洞天,在旭酒城的比较隐秘的一处半山腰,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她面前翘首而立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   他居然会把自己带到这种只有作为天神教教主无忧子唯一爱徒才有资格呆的地方,还真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这个铺着貂皮的石床是个修身养伤的宝贝,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睡久了不仅可以延年益寿,甚至可以加深功力,她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巾,上面洒满了她刚才在林子里的血,她有些厌恶的将手中的面巾扔到铺着红地毯的地面,然后看着这个用夜明灯照明的石洞,粉红的纱帐帷幔层层叠叠亦梦亦幻,她嘴角不自然的向上抽了抽嘲讽道:“别指望着我将来帮你做点什么,我可不稀罕你救!”   “是吗?”   “哼……”   “那我真的是该让你死在那种地方,然后再让乌鸦为你遣词送葬!”   “你……”   “办砸了,他老人家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怎么死吧,你的死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哼!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提醒了我?”御音仙子坐起身音声有些妩媚的说道。   “以后别再去招惹那个戴面具的女子,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会死在多少个男人手里!”白衣男子好听的嗓音里透着无限的冷酷与警告。   “你威胁我?”   “不要说威胁,是提醒!”白衣男子突然转过身一只手擒住御音仙子的下巴,阴冷的眼神里绽放着嗜血般的刺骨光芒,看得她不禁一震!   说完白衣男子,在她脸上拍了拍,“多嫩的皮相啊,毁了可就可惜了!”   白衣男子说完一把放开她流血的下巴,愤然转身欲走,此时御音仙子口中溢出的凄惶声线却让他的身子猛地一僵,她说,“司酒,她是谁,值得你这么为她付出?”   白衣男子疾走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她,声音有些飘远的道:“夏侯夕,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说完,白衣男子一个闪身消失在石洞里,对,我是夏侯夕,我是夏侯府的大小姐啊,可是怎么就落到了这般田地了呢?不,这都不是我想要的,君北,为什么你宁愿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丑八怪那么温柔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呢?   君北,你真的好狠心,你们都好狠心,在魔教这么久,我能混到今天容易么?可是这又是我想要的么?可以对众教徒呼风唤雨呼来喝去又能怎么样呢?   夏侯夕自言自语的诉说着,宛如一具摔碎了失去价值的瓷器般。   小美?对,小美呢?她必须找到她,她不想进宫,她不要枯萎在那深宫大院,受到振奋的夏侯夕,擦干眼角的泪水,开始打坐疗伤。她永远都相信,只有靠自己才能给自己真正的幸福!   ------题外话------   后面有惊喜喔…… 第五十二章玄钢钰锁链三   ——第二天——   当淳于香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眼睛有点痒可是脸上又罩着面具她无意识的伸出手就去挠,手刚动,一阵钻心的疼痛就从胳膊处传到四肢百骸,她疼的一个机灵脑子清醒了,她把胳膊举到眼见一看,顿时一阵冷汗狂流!   这怎么又成了粽子了!   淳于香挥舞着两根绑的跟粽子似得手臂有些无助,突然一阵“叮叮”碰撞声传入她的耳朵,她再次把手举到眼前一看,她凝噎了,她突然想起来,她昨晚被链子给锁了……   不对……锁了,那么……   她石化了!   轩辕君北此刻正躺在她身边,两人可是……可是盖着同一床被子啊!   淳于香挥舞着双臂像个螃蟹似得条件反射的用她的钳子拉开一小条缝缝朝里面偷瞄着……   “你似乎看错位置了……”一个低沉而又慵懒的声线钻进淳于香的耳朵,她的耳根子刷的一下就红了个彻底,她立刻闭上眼,放下钳子,装睡……   君北笑容温柔中带着憔悴的看着淳于香,他似是不想睡了,爬起身一只手村着胳膊肘,然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闲散的侧着身子看着淳于香,他故意喃喃的唤她:“五姑娘,看了在下,你这是打算赖账吗?”   淳于香不理会他,依旧装睡……装睡……,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五姑娘,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人睡着了,脸是不会红的!”他说完突然趋身到淳于香的耳根子前吹啊吹的,他呵气如兰,吹得淳于香憋着一张脸有些忍不住了!真要命啊!   君北见她不买账,突然伸手捡起淳于香散落在鸳鸯枕的一撮秀发放在他纤长的玉手里来回拨弄着把玩,然后他继续挑唆道:“夫人,你看你都出汗了,让为夫帮你宽两件外衣吧,你看这天热的……”   淳于香脸不自觉的抽了抽,她立刻在心里盘算她穿了几件衣服,这一精打细算下来,不妙!脱了两件就……   就只剩个啥也做不了穿了等于没穿的小兜兜了!   君北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忍住笑,一只修长的手下一秒便攀上了淳于香的衣襟……   淳于香睁开眼一脸花色失容的将两只钳子护在胸前,然后沉着脸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喔,没什么,想帮你看看而已……”君北邪眉一挑云淡风轻的说道。   “看什么?”   “你把我看了,我总要看回来吧!”君北说完一脸气愤的盯着淳于香,就像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   “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没看到想看的东西诶!”   “……”   “你不要用哪种眼光看着我啦……我只是?”淳于香有些气结。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难道要说,一时好奇想瞧瞧他的那个地方?他会打死自己吧?   “你只是掀开被子往我那里看而已!”   “……”   “你想看什么直接跟我说嘛,我这人一向好商量,相信你看了,绝不会让失望的……”君北说完笑的春风灿烂,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淳于香眼冒星星,早知道就不看了,她愤愤不平的心道,这祸害现在准是赖上我了,怎么办啊?   “谁让你上我床的,我看了你又怎么地?”淳于香一股脑的爬起来坐着气汹汹的指着君北嚷道,凭什么责任全都赖她啊?   “可我们现在锁在一起恐怕一会儿上茅房我们也得蹲同一个坑吧!再说,一个床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啊,我都没有先下手为强诶!”   “哼!那只能说明你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呗!”   淳于香说完有些得意的望着君北,下一秒,她却有种泥菩萨过河的觉悟!她忘了男人永远都是在套女人的话,永远都不会让女人在他们身上讨了便宜去,君北突然离得她这样近,陌生的熏香和男子气让她手足无措的僵在原地,一时大脑缺氧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他笑着轻拂她的脸颊,似是意犹未尽,他看着淳于香,目光那样深,那样缠绕,接着他挂着笑意的一双薄唇就往她唇上压去……   他……在做什么?   他在吻我?   淳于香有些笨拙的回应着他的吻,她脑子有些浆糊,这是吻吗?这是吗?吻不是就嘴对着嘴的用力亲一下吗?那么他把舌头放到我的嘴巴里胡搅蛮缠的干什么?不过他的舌头好滑,好嫩,好软……   原来吻就是这样吗?原来吻就是……   “你怎么是这个表情?难道我做的不够好,不够温柔?”   “……”   “什么,你还要?”   “……”   ——半个时辰后——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淳于香看着衣衫凌乱的自己和同样凌乱的君北,有些不确定的问   “恩,我们有做什么吗?”   “……”   淳于香愣在原地,脸上不由红起来,心底里却有一丝无法抑制的欢欣。君北缓缓的帮她整理衣衫,她鼓起勇气,明明知道此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三……秒……钟……过去了……   淳于香接着羞涩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能说不喜欢么?”   “不能……”   “……”君北泪奔,深感被坑!   用过早餐后……   淳于香提着手里沉甸甸的铁链子有些发愁,君北扬唇一笑道:“别看了,一般的刀剑是没有办法斩断的”   “什么?”   “这个是被多次硬化过的玄铁,不仅耐磨,而且坚硬优良,故用途广泛磨光处理的话,就可以做成一把绝世好剑,刀锋耐损性及韧性皆达优异水平,材质上乘,一般刀剑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那我们岂不是要被绑在一起一辈子?”   “你想?”   “想……又不想!”   “为什么?”   “如果,一个男人要靠这样的方式才能留住他的话,那么我……”   “怎样?”   “我想我宁愿先放手吧……”   说完,淳于香见他眼中有一种类似惊艳的复杂的情感,他抬手扶起她,笑容温润如玉,说:“走吧,我们得去找一个人。”   马车里,淳于香手托着下巴,情绪有些低迷,看样子君北应该是去找某个人帮忙做钥匙或者找什么利器来将他们之间的铁链给斩断,眼看就要获得自由,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也许正如她之前所说,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要靠这样的方式才能不能让他离开,那么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是在怕,他们之间真的走到那一步吧,就像即使明明知道是自然规律还是无法释怀一般,有一种舍不得叫做,能看你一天是一天,也许铁链斩断了他们就会各奔东西了吧,他们还会有交集吗?   她还是要做回自己的淳于府大小姐,然后一如既往的装作不认识他,什么也没有和他经历过……想到这些,淳于香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在想什么?”也许淳于香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淡淡的眼神里正源源不断的流露出哀愁,但这些都被君北尽收眼底。   “我们这是干什么?”   “把铁链拆了,难道你觉得戴着舒服?”   淳于香走神了,没有听进去他的后半句,眼光有些呆滞,君北似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将淳于香的手搁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包裹着,突然他问,“跟我在一起,你怕不怕?”   “怕什么?”淳于香红着脸疑惑的问。   “有时候,连我都觉得自己根本就保护不了你!”他是在暗示她跟他在一起总是凶险万分,她还要继续吗?   “那你,怕不怕我其实长得很丑!”   君北抓紧了她的手腕。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温柔而坚定:“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   淳于香的心不由一震,他不在乎?淳于香一时说不出话来,他长得这么完美放到仙飘飘的地方简直就是一谪仙,他会不在意女子的容貌?甚至不在意自己以后枕边的人都这样挂着一张面具?   淳于香十分惊讶,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那么柔软,那么坚定,仿佛要将他所有的信仰都灌输给她,只要她相信,他拉起淳于香的手认真的说:“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治好你的脸呢?”   “你这么在乎这张脸么?”   “我从不在乎这个,但,如果这样能帮你找回自信,让你相信你有资格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安?”   淳于香又是一愣,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以为我在担心长相的问题,他以为我的不安全是来自于对自身的不自信?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我不敢以真面目面对他,我怕他再也不想看到我,我怕他说我骗了他好久。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君北邹了邹眉,还没到吧?正当他要掀开车帘子的时候,车外响起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有些苍老浑浊,“少爷,老奴带来了老爷给你的书信,还请你过目”说完,一只略显苍老的手如枯树枝般捏着一个信封递了进来,君北伸手接过,淡淡的回道:“辛苦了……”   马车接着又在大街上摇曳起来,君北将手中的信放到他笔挺的鼻子下匆匆一过,闻了闻书信的墨香,然后才放下心来拆开信封。   ------题外话------   昨晚做了梦,梦到自己的头发突然之间被剪了……心里各种恐惧!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头发,然后……   恍然之间,发现是梦!你们能理解吗?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激动!长头发可是很花时间的啊,女人有几个年头来长头发!哎哎!红颜易老啊! 第五十三章玄钢钰锁链四   (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一炷香之后——   君北看完了信陷入了沉思,信中他父亲轩辕辰的探子来报,夏侯美确实是被皇宫里的大内高手给带走了,目前正在往回帝都的路赶,预计还有两天就到达帝都,君北拧了拧眉头,他现在必须得很快的追上去,趁着她还没有被带回帝都将她拦下。(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现在我们不去找钥匙了,我们得去燕城”燕城是帝都的必经之路,现在他只能提前到达那里等着他们。   “为什么?”   “因为小美在那里。”   淳于香脸上晃过一丝嫉妒和哀伤,只是一闪而逝,“你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昨晚那两个死得很怪异的人么?”   “恩”   “其实一开始,应该是这样,小美上街买脂粉,却有人故意买给她一盒西域奇香,她回房后,就被人利用这种香料跟踪了,接着那种香料在晚上就发挥了药效,让她自动进入昏睡的状态,当然,她也不是第一个受害者,最近旭酒城那么多姑娘无故失踪,我想应该都是用的同一种手法,因为她们身上都有着相同的味道。   这就等于他们给这些女子都做了记号,当然我昨晚跟那些黑衣人打斗的时候,瞄了一眼马车里的情况,都是些文文弱弱长相可口的女子,想必那些黑衣人应该是冲着美色对小美下了手,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小美一直都被我安排着武士暗中保护,所以,昨晚我们在那边才会听到打斗,然后我从她落下的手绢里闻到了那种香,找人调查后就是一种名叫‘续夜’的西域香料,闻多了就直接陷入昏迷,所以小美把它拿来当脂粉用了,可见应该人事不省。   但当他们带走小美的时候,解决了武士,却也惊动了我们,我们追过去的时候,那些布袋里应该是有小美的,她应该被混到了马车里,但是等我们打斗完,以致我的武士接援我们的时候,失踪的人全都在,但小美却不见了,后来,我看到地上有别的马车留下的车辙印子,而且就连地上陷入地面的马掌都很与众不同,那种马掌只有一个地方才能使用,所以,那一刻我就知道小美是被谁带走了。”   君北一口气有条有理的说完,淳于香都愣住了,她没想到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的君北,居然什么都知道。XX网站w-w-w.-x-Xx.c-o-m。   她低下头思考,若是能托君北帮自己调查淳于家五年前的狱案,会不会很快就会有结果呢?   他的情报网实在太厉害了,昨晚失踪的人,今天就已经有探子来报,如果,他哪天怀疑自己,那自己岂不是也很容易暴露?自己要是暴露了,老爹一定会不认我了吧?   想到这,淳于香不禁打了个冷颤。   突然一种独特而清淡的芬芳扑面而来,淳于香抬头,君北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孔正渐渐靠近她,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你又在想什么?”   淳于香脸红耳赤的支吾着道:“在想,那我们的铁链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取钥匙的,我们在燕城等着就好!”   “你好像有心事?”   “……,当然了”   “说来听听?”   “……”这心事也是能随便说出来听的么?君北你有没有脑子,你究竟懂不懂女子的心思,真是被你气死了。   “快说啊……”君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她此刻就是用来他无聊的时候给他解乏用的。   “能给我说说和尚丘的事么?”   “你终于问了……”   “你在等我问?”   “你反应还真是迟钝,可我很好奇,你打听他做什么?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能找到他的?他可是在江湖上消失了很久诶?”   这个?淳于香想了想,怎么才能看起来很自然的把君北给糊弄过去,和尚丘这辈子就只收过她一个传衣钵的徒弟,若是说与他认识,肯定君北跑回去一问就穿帮了,因为他可能毕生认识的交好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八_ 零_电 _子_书_w_ w_ w_.t _x_t _0_ 2. c_o_m   平日里他脾气古怪也不常与人交谈,在江湖更是名声狼藉,人人得而诛之,说到他其实也怪可怜的啦,不就因为红杏出墙撞到了别人家的红杏吗,最后就被这样栽赃那样嫁祸的,更有甚者专借他的名声到处拈花惹草,所以……   最后本来老老实实一人吧,最后搞得有些疯疯癫癫的,但淳于香一直觉得他很正常,他的阴阳八卦,他的占星卜术,他的奇门遁甲,他的见多识广,他的百草神医可不是吹出来的,可他唯一传给淳于香的就只有一些做人的心得,他却大言不惭的说把毕生所学都给了淳于香,把最好的也给了淳于香,这还是他有一次喝醉酒后说的,可见信不得,只有淳于香自己才知道,那个死老头除了跟她斗之外,什么也没有留给她。(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这个嘛,因为,听说他之前有去过苗疆,还在那边呆了好一阵子,我有个特别重要的朋友身患奇毒已经好些年了,近来听说他重出江湖,我想请他老人家看看。”   “喔?你朋友什么病症?”   “恩,特别喜欢睡觉”   “睡觉不是很正常吗,有些人可能喜欢睡觉也不一定啊?”   “你有见过,动不动就要一天一天的睡,甚至状况好的时候也要睡满8个时辰的吗?一天可就12个时辰啊!也就是,她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觉”   “这个倒是很少听说,不过我也可以帮你查查!我估计你请不动和尚丘,他有时候连我的面子也不会给!”   哈哈哈,淳于香在心里偷笑,那个死老头架子还挺大的,如果她都请不动,那就没有人能够请的动了。   “真的,你愿意帮我查?”要知道,君北的势力范围可是全国性的爪子啊,有他帮忙那就可以省很多事情了,她在心里窃喜。   “可是,你怎么报答我呢?”   “什么……?”   “是啊,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说完君北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淳于香眸子里有种野兽的**在攀升。   “那……那你要我怎么报答啊?我,我……财色两空!”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是啊,这个如假包换!”   “好了,条件具备……”   “……”   这话的意思是,是个女的都行,君北你的审美不是有问题吧?   “别用那种嫌弃的眼光看着我行不行?”君北扬唇一笑   “……”   “不是什么货色都入得了我的法眼的,我相信我的眼光!”说完君北莞尔一笑,一把拉过淳于香将自己的薄唇往她鲜嫩欲滴的唇瓣贴了上去……   事实证明,他亲上瘾了,可是淳于香怎么也没尝出甜头,半响后,到了客栈,君北才肯放过她,她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唇,有些懊恼,她暗自决定下次一定要买个能遮住整张脸的面具,那样他就不能有机可趁了,哈哈哈,淳于香不禁为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感到很天才,正当她想的入神之际,一个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些许疲惫传来,“怎么,要我抱你下来么?”   淳于香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她掀开车帘,夕阳西下,她站在马车上,然后俯瞰着君北潋滟笑容在乌黑长发的辉映下越加美不胜收的脸,说道:“我来了……”   然后她便朝着他的方向闭上眼双臂展开缓缓的倾倒……   君北看着她这个举动,极美的瞳仁中流露着一种宠溺的色彩,他伸开手配合着淳于香这个几乎幼稚的如同小孩子般的游戏,淳于香如预料般跌落到君北的怀中,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息,她甚至懒得再睁开眼睛,如果她睁开眼睛一定会看到君北此刻忍得很辛苦的笑意,君北看着她唇角还热乎着有些肿,心里有一丝甜意在无声的蔓延,谁让她刚才不听话,也不听从指挥……   淳于香坐马车累了一天,半路还被君北调侃折腾,这会儿靠着个人肉沙发她就迷迷糊糊的犯困,下一秒,也难得管他三七二十一就着君北的胸膛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就寝了……   ——第二天——   淳于香赫然睁开眼,昨晚她睡的太舒服了,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手刚碰到一团肉呼呼的东西,她立刻坐了起来,警觉的往床上一扫,她拂了拂心口,幸好他没醒……   啪……   一根弦断的声音,清晰的在淳于香脑子里响起,昨晚……   她该不是睡在君北的胸前吧?   关键是,他胸口那一滩水泽……白衣胜雪的薄绵上那么明显的一滩,一大滩……   她该如何是好……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她的口水啊……可是以前自己不流口水的啊……难道是对他太饥渴的原因么?所以做梦都忍不住的瀑布三千尺啊……   淳于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定要趁他没醒来之前赶紧处理掉,否则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自己一时的粗心大意上了,这怎可以?以后她要怎样面对他?在他心目中自己如银子般白花花的形象就那么被一滩口水给糟蹋了……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的心很乱,此刻只能急中生智了……   现在方案有三   第一,看着他要醒过来的时候,一拳打下去,把他打晕,然后嘿嘿嘿嘿……,错了,错了,不是那个意思,把他打晕之后,对,偷梁换柱,帮他快速的把衣服换了……   第二,马上命人准备一大桶洗澡水,然后洗个鸳鸯浴,将他整个人推进水里,然后自然衣服上的口水就不翼而飞了……哈哈哈哈,真是太聪明了,可是,洗着,洗着,会不会出事啊?恩,这个危险性比较大,虽然在水中但是还是很容易走火的!   第三,看到桌上的那一壶茶水没有,对,这是个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方式,倒杯茶水在手里,然后假装喝茶,再然后装作一不小心,再然后,将一杯茶水全部潵在正好有口水的那一滩水泽上,以此掩盖自己的罪证!消灭对自己一切不利的负面影响……   ------题外话------   前一章,字数有点少,所以又更了一章!   今天有个同是在潇湘写文的作者,她采访我说,君君,为毛你都木有读者,你还更文更的那么热乎!   额!我顿时如遭雷劈!   我还没说话,她又来了句,君君,我要是你,赶紧烂尾开新文,谁会在一颗不开花就算了,连果子都不结的树上吊死!   我如被五雷轰顶!   难道我会说,你以为我不想烂尾吗?但是每本书不管写的好与不好,相信作者都是用了心的,而且,后面的我还写的那么认真,完全投入了真感情去写!能忽悠大众,能忽悠自己么?烂尾?对得起自己曾经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挑灯夜战么!   后来,我只说了句,我就是个死心眼,你让我吊死吧!阿弥陀佛! 第五十四章玄钢钰锁链五   (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淳于香打定主意,不自觉的很想笑,她忍了忍,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疯狂过了,如今做这个着实有点刺激……   她摄手摄脚的爬下床,轻轻的拽着铁链子,然后一点一点的朝着八仙桌靠近……,一边还不时回头看看君北的状况,不过还好,他睡的挺沉的,很好,看起来这一切都有利于她的作战计划,眼看就要勾到茶壶……但是……   麻烦来了,她手不够长啊。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XX网站w-w-w.-x-Xx.c-o-m。   回首这个铁链子也只有一米这么长,这可如何是好?她再用点力指不定就将君北给拽下床了,正当她忐忑之际,对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伸长了腿,只要把桌上的茶壶用脚勾到桌边自己不就能勾到了吗?她双手伸直摆出平衡的姿态,一只腿扎稳马步,然后另一只腿慢慢的慢慢的朝桌子中间伸去,然后小心的,一点一点的移动着茶壶,她又怕力气过大,一脚给踢出去了,那就不好玩了……   淳于香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的循序渐进……终于大功告成!她脸上的汗珠都掉了一地,她直起身,揽过茶壶,咦!   怎么?这么轻?   有种不好的预感闪现在她的脑海中,不要啊,千万不要啊,淳于香惊恐万分小心翼翼的打开茶盖……   她不可置信的将茶壶反过来倒了几次,果然滴水不漏……   淳于香颇为伤心的将茶壶轻手轻脚的放了回去,有没有搞错?什么黑店啊?抠门到水都没得喝……   她着急万分的瞄了一眼君北,实在不行,那就第二招吧……   第二招?鸳鸯浴啊,算了,还是第一招吧,对!没错,闭着眼睛一拳挥下去,就什么都解决了……若他醒过来问怎么回事,大不了就说梦游!   淳于香又悄悄的爬上床,她怔了怔,捏紧拳头,这……,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英挺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薄唇,尖尖的光洁的下巴,没有一丝胡渣,就连细细碎碎飘散在枕边的头发也有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更是细致如美瓷,再往下……   淳于香看着君北不禁吞了吞口水,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仙人派的那几个狂徒对着君北有着如此执迷不悟的追逐了,要换了自己是干那行的顶级高手,指不定比他们还要沦陷的彻底啊……   这倒是……打呀,淳于香再次提起自己的拳头,这好的皮相,这么重的拳头打下去,会不会打坏呀?会不会打了之后留疤啊,要留疤了,这以后谁还要啊?淳于香有些痛苦的盯着君北,终于,她下定决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那么,还是你死吧!   淳于香忍着痛,揪着小心肝,再次紧了紧拳头,挥近他的脸,他正平稳的呼吸着,脸色红润,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她咬了咬牙,闭上眼,鼓起勇气,一拳下去……   落空了……   她实在下不了手啊!这么美的一张脸毁她手里她就是千古罪人啊!   突然,君北浓密的眉毛微微地向上扬起,长而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了两下,不好!这是要醒过来的预兆,淳于香脑子一片空白,她的手都开始发抖了,眼看他要转醒,淳于香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她额头上的细汗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层,手哆嗦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你在干什么?”   晴天霹雳啊!   淳于香笑了笑,很自然的看着他幽暗深邃还有些困乏的眸子,眨了眨眼睛,“没什么……你继续睡!”   “你在脱我衣服……?”君北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没有,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你赶紧睡吧!”淳于香开始忽悠。   “你不仅脱了我的衣服,还趴在我白嫩嫩的胸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个……你就当没看见,我只是想练习一下怎么伺候夫君。”   “喔,那不必了,夫人你可以直接进入正题了,这些粗活以后有的是人帮你做!”君北拿了个靠枕懒洋洋的躺在上面然后居高临下饶有兴致的看着淳于香。(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这个……正题是什么?”   “喔,看来夫人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啊,要不要为夫辛苦一下,即刻为你示范一番!长长见识!”   淳于香深吸一口气!“这个容我缓缓……”   这下好了,谁知道刚把他衣服扒开他就醒了啊?这下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淳于香有些苦恼,在他眼里自己肯定就是个女流氓吧?还饥不择食,还没有水准,更没有技术。XX网站w-w-w.-x-Xx.c-o-m。   “为夫,刚有点感觉了,怎么你这是要半途而废?”   “好啊,好啊,不如我们先洗个澡,再办事也不迟,对不对?”   君北眼中噙笑,如初春刚融的湖水,温柔撩拨人的心房。但他犹如看瓮中之鳖的神情,让淳于香总有种被算计的错觉。   “好,正有此意!”   当小二和几个伙计抬着大木桶,还有还几桶热水进来的时候,淳于香脑子有点懵!   尤其是当他们来来回回跑了几趟还没搞定的时候,她脑子开始缺氧,来回跑就不说了,为什么他们脸上那种昭然若揭的表情那么可恶,总是有完没有有一搭没一搭的瞄着床上的某某究竟是何用意?难道他的美色已经所向披靡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了?   淳于香十分不解那些人那种奇异的眼光究竟是源自何处,当她回眸时,她赫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此刻君北正懒洋洋的斜靠在床架上,衣衫,不整!非常的,不整。胸口现出的风光,以及他面若潮红的脸,还有松松垮垮的发带,一头乌黑光华凌乱的披在肩头,胸前。白色内衫绸缎影影绰绰散乱的挂在腰间,纤纤玉指撩拨着自己的长发,一双凤眼半眯半开,深邃美眸若隐若现,真是说不出的风流俊俏。   这,这副模样,分明就是那啥,红烛一对,天方刚亮,春睡方醒,春眠不觉晓,蚊子对对跑,这俨然一副,刚云里雾里,巫山**后的大自然浑浑噩噩苏醒状啊!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怎么脑补,怎么脑补,这种情形,她还能说什么?   面对别人来来回回的误会,面对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面对别人一副你什么都不用解释,其实我们都是过来人的情况下,淳于香收起伤心的泪水,刚被小二关上的门,下一秒就又被打开了。   接着就是淳于香提着君北的领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君北眼神冷凝,神色肃穆间隐隐有股愠意在流转,小二像吃了苍蝇般惊恐道:“我就拿个盆,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说完小二连盆都不拿,直接关门轰隆隆的跑掉了!   “来吧……”他顿住了,没继续往下说,只是柔情脉脉的看着淳于香,薄唇抿出一丝柔如春波的笑。   “来就来!”   淳于香一把揪起君北,两人便同步来到浴桶边,君北但笑不语,只是伸过手来帮淳于香宽衣解带,淳于香大惊,心虚的按住放在她胸前的手,然后讪讪道:“脱什么,太麻烦了,直接上吧!”   “上!……你确定?”君北嘴角的笑意简直都能淹死她了。   哼,没见过自己送上门来,还这么热情的吧?淳于香有些激动的笑了笑。   只要把他推下去就大功告成了!   君北唇角噙笑,从容潇洒的一步一步跨上浴桶的台阶,如同披星戴月的仙人,冉冉从云霄之上漫步而下,他踏上去后,定定的看着淳于香,目光尽量的仿得痴情柔婉,恍若眼中再也容不下别人,单单只容着她一个人,淳于香倒抽一口凉气,这分明就是红果果的威逼利诱。   淳于香被这传说中的春波秋水湮灭了最后的理智,被迷糊的七荤八素,不辩东西。她知道这种情形,就是老天给她暗示要她鼓足勇气趁热打铁!   淳于香碘着脸,君北朝她伸出犯罪的双手,她器宇轩昂的走上去,冲着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君北也同样冲着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淳于香举起爪子,一不做二不休!   只听“砰”的一声,两人抱着一同跌落水中,君北的一头青丝很快被水打湿,他冒出头来,随手将自己的衣衫一解,发带一松,衣服一扔,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依靠在浴桶上,闲闲的看着在水里吐泡泡的淳于香,淳于香憋不住了,猛地冲出水面,乘风破浪般钻了出来,睫毛上的水珠不停的下落着像下雨一般,她如同个落汤鸡似得睁开眼,瞧着对面笑的春暖花开,鲜艳灿烂的君北,她暗暗抽了抽,他白皙的皮肤下,几块腹肌掩映在水中,皮肤看起来很有光泽而且弹性十足,淳于香屏住呼吸,怔在原地。   貌似她的任务完成了,她在考虑这个时候她还能不能功成身退的问题?   “过来……”他有些呼吸急促的道。   “额,我好像还有事情,我先走了,你慢慢洗……”淳于香察觉不对,找茬脱身!   ——一会儿后——   她哭丧着脸又回到浴桶中,君北嘴角噙笑,像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她。她似乎忘了,她们之间还有个东西了。   空气中沈淀著诡异的静谧,淳于香头上,衣服上的露珠偶尔滴落到浴桶发出的声响,算是给这不正常的氛围一点听觉上的调剂。   “过来!”君北再次劝告的道。   淳于香看了看他,想了想,干脆坐到浴桶边上,在浴桶上盘著修长的腿,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经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合在她的身上,随著她的动作显露出玲珑的有致的身形,她做好后背对着君北道,“我不看你,你快点洗。”说完她颇有君子风度的自觉闭上了眼睛。   “那我只好过来了……”   淳于香突然背脊一凉,然后……然后,君北就过来了,还把她一把给拽了下来,水花溅了一地!   淳于香霎时直觉天旋地转,昏天黑地,然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贼笑着搂住了她的腰!淳于香气的眼前一黑,干脆装死在他怀里。   “你洗澡都不宽衣的么?”他的声音幽沉动听,象是夜风中的一曲古琴,悠远澄净。轻飘飘的荡在淳于香耳边,有些痒。   “是啊,这样还可以把衣服一起洗了,多方便啊!”淳于香抬头对上君北有些模糊意蕴的眸子,顿时觉得自己有燎原之势,未来凶多吉少!   ------题外话------   你们……无视我吧……   接着无视……   继续无视……   谢谢合作!   呜呜……你们还真的无视我啊! 第五十五章玄钢钰锁链六   (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他抱得有些紧,她只要稍稍深呼吸,便觉得胸前很紧,她再呼吸,就感觉到了君北那炽热的胸膛有某种野兽在里面跳动,而且越来越不安分!   她满脸黑线,又惊又羞,张牙舞爪的挣扎。(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他的手掌紧紧按在她的背上,胳膊似要嵌进她的腰身里,淳于香被紧拥在他的胸前,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被挤了出去,只觉呼吸困难,挣了几挣都没挣脱,她脸上滚烫,心跳的快要蹦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君北像是忍耐的很辛苦,他蹙着眉问。   “那我……还能干什么?”淳于香有气无力的回答,她现在有些怕,有些不敢去看君北的眼神,她怕他忍不住吃了她!   “亲我一下……”   “什么……?”   “不想有什么,就动作快点!”   你以为这是吃饭啊?淳于香有些气结,但还是很快就妥协下来,一会儿不从了他,他要自己扑过来,那就真的于事无补了,“那就只亲一下,说好了!”   “恩”   淳于香抿了抿唇,然后吞了吞口水,看着君北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她闭上眼,蜻蜓点水般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   刚要离开,不料君北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然后将唇再次黏在了一起!   淳于香一震,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她被动的感受着他如空谷轻灵般的气息,他的吻,很轻柔,很缱绻。他的舌好细巧的样子,轻轻划过她的舌尖,刻意撩……拨她的双唇,有些痒痒的,有种过麻麻的感觉,本来还很被动的淳于香,突然也不由自主地与他配合在一起,被他带动着相互洗礼。   她心灵为之震撼,原来是这么回事?有些妙不可言,淳于香突然想起,以前娇娘告诉她的一些私房话,她说,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其实从他吻你的时候,你就能感觉得到,她说,爱或不爱一个人,能从这种感觉上测验出来。他爱你,他会情不自禁的很认真的对待,去照顾去呵护你,而不是一味的索取和狂野的占领。这一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半个时辰后——   马车里,淳于香靠在君北身上昏昏欲睡,突然她坐起身来,君北放下手中的书奇怪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我一直想问你,但一直忘了问,所以想问问你。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淳于香组织着乱七八糟的语言急切的说道。   “恩?”君北放下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那晚,绑架那些女子的黑衣人,你可有眉目了?”   “问这个做什么?”君北换了个较为舒坦的坐姿。   “我觉得那晚的黑衣人应该是魔教中人。”   “你是说,近两年来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天神教?”   “对,因为那晚救走御音仙子的那个白衣男子,应该就是天神教右使,听说他在江湖上,总是神出鬼没,武功深不可测,是教主无忧子的得意爱徒,行为乖张不检点!”   “你倒是对他很了解嘛!”君北听完,美丽的瞳仁中流转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有些酸酸的,那晚他看见淳于香看那个白衣男子的眼神有些特别。   “也不算……”   “你确定是他?”   “应该没错,还记得那晚在凉花亭吗?我追了出去,哪个潜伏在別苑的黑衣人就是他。”   “喔,我只知道那晚掳走小美的黑衣人是魔教中人,也有听说过御音仙子的名号,却也不知那晚居然还出现了个重要人物!我可是听说,魔教右使,英俊非凡非常人所及,如天然美玉举世无双,倒也好奇,他却十分神秘,连张像样的画像都没有在江湖上留下过,只道见过他的女子都甘愿为他赴死,就是不知道究竟如何的惊为天人,才能做到他这般让人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君北说完刻意去瞄淳于香的听后的反应。   “喔,这么说来,那比起上次在凉花亭我看到的鸢飞怎样?不知他两能否一较高下!”   淳于香似乎兴致勃勃。   淳于香说的渴了,拿起车厢里的酒盏,倒了些薄凉的酒水在杯中,马车很大,车厢里面的装潢也很有雅致,丝毫不显得华丽奢侈,但又看起来品味十足韵味盎然,君北横卧在软垫上手里捧着一本兵法阵图,淳于香坐在前方自顾自的喝着酒,不知道她是真的渴了,还是酒水味道很好,她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君北放下手中的书,若有所思的看着她。XX网站w-w-w.-x-Xx.c-o-m。   半响后,君北斜倚在枕垫上,一把夺过淳于香手里的杯盏,杯边留着她淡淡的胭脂唇印,他放到唇边,鼻中依稀能够闻到一阵清幽的香气,也不知这香气是从杯上的唇印而来,还是从她身上而来,君北不禁心中一荡,仰头便把酒喝了。   淳于香看着他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水酒喝掉,脸唰的红了红,道:“你很渴么?”   君北不回,只是不着痕迹的淡淡引诱道,“你觉得鸢飞好看,还是我好看?”   淳于香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会问一个只有女孩子才喜欢问的问题,她踌躇了片刻后道,“鸢飞自然很美,但却阴柔过胜,没有男子气概,他那种美是让万物都为之失色的美,让人屏息,也同时让人不敢靠近,他的光华太过灼热,一不小心就会伤人,但你不同,你虽然也生的美,也让人没有安全感,但是却有几分傲视群雄,敢睥睨天下的气魄,你的美是阴阳结合,美得很实在,不像鸢飞那么飘渺,也许,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角度和看法,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拙见,也许也是爱屋及乌而已!”。   “好个爱屋及乌……”君北似是很高兴,他扬唇一笑。   “那你觉得小美好看吗?”淳于香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这话,以前她问过一次,那一次君北说,小美很好,她却没有问他在他心里她们谁更好,谁更美,她不敢问,她怕听到让她不想听到的一切。   君北,意味不明的看了淳于香半晌,才懒懒开口道:“她自然好看……”   淳于香的心一沉,她很乱。她在隐隐在担心,担心君北也与帝都其他男子一样,被泠夏侯美外表所吸引。只是不知这是不是出于女人的妒忌。她埋下头神色有些黯然。   君北戏谑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突然,他伸手捏起淳于香的下巴,说:“她好看,但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你不喜欢么?”   “喜欢啊!”   “那你……”   话被打断,“只是像哥哥喜欢妹妹一样喜欢,这也有错么?”   “那……那,我呢?”淳于香语气稍稍沉了些。又有些飘忽不定。   “过来……”   “什么?”   淳于香看到君北暧昧了然的目光,像是看穿了她为何有此一问,她有些局促,表情很不自然飞快的转开了他视线。   下一秒,她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一股男人的清冽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让她有种闭上眼的眩晕。   “傻瓜,我做了这么多,你难道感受不到么?”他的声音在淳于香耳边响起,有种情意绵绵的味道,似乎此刻的静谧将他白日的桀骜和随意都收敛了去,才沉淀出柔和温雅,谦谦如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是真心的吗?这样的场景之下,淳于香的心也不由柔软,内心深处酸楚的回忆渐渐蔓延,她好想告诉他,她是谁,可是她却不能,以前做为闺阁小姐的时候总是对他爱而不得,求而疏远……,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却不敢坦然的面对!   ——燕城——   一抹斜阳,两袖清风,间或有暗香袅袅,沁入心扉,淳于香掀开车帘,静静地看着黄昏下街道两旁的人来人往,霞光泼洒着温柔的光芒照射在来往穿行的路人身上,淳于香望着繁华的街道有些晃神,快要到帝都了,是啊,离她进宫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有些惆怅。   看着天边缥缈洒脱的白云,谛视着夕阳,她的瞳孔里闪烁着晚霞的迷人光焰,心里的忧伤却淡淡的悠然升起。她要和君北分开了,以后还可以以这样的方式和他在一起吗?   不过,有可能的话,她以后晚上倒是可以正大光明,轻车熟路的去翻他家的院子了,不过,只能戴着面具么?她在他身边,就不能像这些平凡的人一样么?   君北看着表情变化的极为复杂的淳于香思虑了片刻,“在想什么?”他问。   “没什么,只是想不到燕城这么美,这么繁华。”   “越靠近帝都,就越富裕,自然就越美。”   “听说,燕城有个梨花乡,春天一到,梨花就会开满枝桠,大片大片的梨花簇拥在一起,盛开在每个山谷和山丘,就连小溪边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听说,每到春天,那些被风吹落的梨花就会随风飘进河流,然后那个幽谷中所有的溪水就都是香甜香甜的,而且洁白的梨花漂浮在潺潺的溪水上随波逐流一定很美吧……”   “想不到,你那么喜欢梨花……”君北有些怔忡地看着淳于香,眼眸里闪着一抹复杂的光焰,他的眸子里翻滚着什么,有些探究的意味。   “是啊,其实我是喜欢雪,但是帝都常年都不下雪,而且,我很怕冷,但是每当梨树上缀满白茫茫的一片花苞时,风吹落,便像是漫天的白雪夹杂着清幽的芳香在飞舞,你闭上眼想象一下,你都不知道那画面有多美……”   见君北似是在想着什么,淳于香突然冉冉道:“我能背的诗不多,只记得有一首词的后半段,是这样写的,枯枝逢春开白玉,梨花开时笑海棠。一枝直俏上云霄,乌雀为它飞塞北。喜迎三月泪失落,伊人为君离情郎。白花飘落雪自融,寒气直逼伤感人。近看一朵胜百花,玉肤红颜醉吾心。青筋已出雪未化,朵朵白雪嵌红妆。繁花深处醉提壶,看似寒气非白霜。幽闺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君北淡淡的笑了笑道:“最后一句错了,应该是,只为伊人红颜开,自当白雪胜百花。”   “是吗?可我觉得我接的那一句才是一绝呢?”   光影昏暗中,淳于香的脸有些模糊不清,她依旧呱躁不知疲倦的诉说着,像是说给君北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就连语气也变得微乎其微的,忽然君北轻轻的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他低头,下巴在她额头上摩挲,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丝叹息。他道:“空了,我陪你去看,好不好?”   “真的么?”   “恩……”   “那我们,在溪边的梨树下搭个秋千好不好?”   “好,我能想象得到,你坐在花架的秋千上,一身白裙在风的吹拂下轻扬,白衣翻飞纱裙缭绕,如飘渺的仙子般傲视群芳。脸上挂着我熟悉的笑,笑的那么惬意和张扬。”   “我有那么好吗?”   “有……”   淳于香心中仿佛有千般滋味,蛛丝纠结般绕在她的心头,一时间,酸甜苦辣竟难分辨清楚。   下马车的时候,淳于香没有想到,来接她的居然是清风!   ------题外话------   明天双更!   谢谢各位支持我的友友!你们辛苦了! 第五十六章危机四起   清风看到淳于香差点激动的朝她扑过去,仿佛只有一把抱住她,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才能感受到,她真的还活着!   淳于香也很吃惊清风居然还活着,于是见到清风的时候,她劈头盖脸的就来了句,“你居然还活着!”   清风憋了半响,“……,对不起,属下还活着!”   淳于香看到他受伤的表情立刻会晤过来,“喔,不是,我的意思不是你不该活着,而是有些意外!”   “属下知道,属下明白!”   “难怪,我掉下悬崖的时候,听到一声很熟悉的狼叫,敢情是你!”   “……”   君北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面颊上染上一层如月辉般温柔的光芒,他拉起淳于香的手,“走吧,累了一天了。”   淳于香点头称是。淳于香被君北拉着徐徐走过清风的身边,清风的身体在那一刻僵硬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君北拉着她的手,有些不可置信,才分开短短的几天时间,想不到小姐居然……   清风的脸在月光的掩映里,神色仿佛暧昧不明。那是她的错觉吗,淳于香低头想,为什么她恍惚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嫉妒和哀伤,只是一闪而逝。   坐在客栈里用餐,淳于香突然道:“原来都是同一批人!”   “什么?”君北不明所以的问。   “上次,那批把我和小美被追下悬崖的黑衣人,和那晚迷晕少女的黑衣人应该是同一批,都是魔教中人,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三番五次的要找我们麻烦!”   “他们应该是冲着夏侯小姐去的,因为那天你们跌落悬崖后,那些黑衣人似乎有些后悔,然后也没有继续与我打斗,却是纷纷撤了!”清风站在旁边补充道。   “他们应该只是想把小美带回去……”君北喝着茶,淡然道。   “我不这么认为,他们确实是想把夏侯小姐带回去,可是他们也没有想要放过小姐和我,他们当时,应该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顿时无心恋战才撤了!”清风辩解道。   “何以见得?”君北问   “因为,如果他们只是想带走夏侯小姐,没有必要对我小姐步步紧逼,而且他们居然朝她射箭!”清风对这些事显然有些耿耿于怀,话说的有些重。   “恩,这也符合,魔教中人向来心狠手辣,不是他们要的人,他们自是不会在意!”君北说完,心里也并不好受,他眼中有淡淡的歉疚和痛楚,余光瞥了淳于香一眼,像在庆幸幸好她现在完好无整的坐在这里,不过若不是那样,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看重她吧!   感受到君北的歉意,淳于香只是一笑了之,继而埋头继续喝茶!   “小姐,你手上的铁链是怎么回事?”清风从进门一直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这是……”   “这是,我们之间玩的游戏,她喜欢,我就由着她了。”   “……”   淳于香苦着脸正要开口说,却被君北突然打断,还被加以这么一个很烂的借口,淳于香欲哭无泪,什么叫她喜欢……这说的多暧昧啊,什么叫由着她,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   君北瞄了一眼她,给她暗送秋波,她直接打了个冷颤!   ——用过餐——   “小姐,你们睡一个房间?”清风有些敌意的看着轩辕君北问。   “你小姐怕我跑了,不对她负责啊……”君北愁眉苦脸的说完,一把拉着铁链将还来不及辩解的淳于香猛然拉进了门,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剩下胡思乱想,在门外凌乱的清风笔直的愣在远处。   “诶,你干嘛?”淳于香有些不解的问   “什么干嘛?”君北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脸不红心不跳。   “总感觉,你很不喜欢清风啊!”淳于香憋着嘴问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   君北想起清风看淳于香毫不单纯的眼神就生气,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别的男人看待她的眼光,他也是男人,所以他很明白一个男人用那种眼光看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待见他。   “过来……”君北语气有些怪异。   “干嘛?”   “睡觉……”   “可我还不困……”   “诶诶……,你……”君北自顾自的往床边走去,淳于香有些气馁,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直就是强权主义!他要睡,自己能不过去么,谁让他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躺在床上,疲惫的淳于香很快就睡着了……   君北侧过头看着熟睡中的她,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面庞,他望着这个面具有些失神,他有一种好奇的冲动支配着他蛊惑着他想要去掀开,他想看看淳于香面具下究竟会是张怎样的脸,可是他又怕她知道了会不高兴,她会相信自己不是在意她的外貌吗,她会相信自己只是好奇么?   君北拂上面具的手还是垂了下来,毕竟两人之间的信任和尊重才是最要的吧,不管什么原因,就算她真的丑,其实自己也一样接纳她,或者,她还不够相信自己,或者,她不愿自己看到真实的她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和原因,多给她一些时间吧,君北这样想着。   这时淳于香突然睁开了眼睛,君北见状,赶紧将眼睛闭上,淳于香侧过头,看着呼吸深沉的君北,眨了眨眼睛,她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的睡颜,手指在他的菱角分明的脸上描摹着,似乎是想把他的样子画下来,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手在他脸上一路摩挲着向下滑动,手指嫩嫩的划过他的薄唇,划过他光洁的下巴,在划过他鼓鼓的喉结,脖颈细嫩,而且是有弹性的,结实的,热乎乎的,滑溜溜的……   不过刚才他的喉结似乎动了动……?   真是可爱,淳于香翻身起来,饶有兴致的用手指在他身上滑来滑去,可圈可点……   突然,君北睁开眼,翩跹的睫毛颤啊颤的,淳于香一愣,手刚要缩回去,却被他一把拉住,她大囧,   这个感觉……这个感觉,她脑袋根上嗖嗖的冒着凉风……脸却飞快的红了……惨了,被发现了……   君北怔怔的看着她,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底似乎有温柔的水波流动,就这么看了她很久,她大气都不敢出,就在淳于香被他看得浑身发麻的时候,他勾起了唇角:“怎么,干了坏事就想跑?居然趁我睡着三番五次的挑逗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这是男人才有的权势。”   淳于香心里默默淌过两行泪,这都什么人啊。淳于香泫然欲泣,悲痛莫名,伤感无尽!   君北起身将她压在身下,从嘴唇轻触,到吮吸对方的嘴唇,淳于香觉得全身发麻,而且浑身发软,脑子一片空白,晕晕的,还喘不过气来,有要窒息的感觉……   ——第二天——   淳于香闭着眼四处摸了摸,咦!她猛然睁开眼,果然,君北不在了……   他走了,她有些呆呆的看着八仙桌上的铁链,链子被解开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走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淳于香看着枕边空落落的位置,白皙的脸上随即又露出一个寥落自伤的表情,眼底尽是一片失落的黯然。   她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突然她发现她找不回以前的自己了,自从遇见君北,她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这就是爱情吗?   她在前面走着,清风在后面跟着,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   清风告诉她,君北一早就出去了,他旁敲侧击的从武士那里知道了铁链的事情,还知道了,原来君北在事后的第二天就已经得到钥匙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都没有告诉她,直到今天早上,武士似乎告诉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才拿出钥匙,解开了铁链,淳于香知道后,心里竟然不是滋味,她有些生气,她生气是因为君北肯定是故意的,就为了讨她便宜,又有些高兴,高兴是,至少他也不想和她分开,顿时她的心里,五味陈杂……   突然,前方人群攒动中,快速驶过一辆青布马车,人们纷纷往两边避开,马车有些横冲直闯,丝毫不顾及两边的百姓,淳于香跨步上前,飞身而去,她站在阁楼上注视着这辆马车的动向,这个马车和之前那些绑架少女的马车颇为相似,果然,连驾车的车夫都是黑衣蒙面。   淳于香一惊,这不是又拐了谁家的闺女吧?   她脚尖一点,轻轻的朝马车追去,清风见状,只好赶紧跟了上去,马车很快驶出城外,淳于香一路飞奔着跟去,到了城郊的一处破庙外,马车总算停了下来,淳于香找了处树荫以此隐蔽自己,她透过树叶查看着那些人的举动。   这时,从马车里缓缓走出一个黑衣黑裙,罩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她手中握着一支玉笛,淳于香一震!她恢复的好快,不愧是练得邪功,连养伤都这么利索,她回想起那晚,现在她的胳膊都隐隐泛着疼痛,她此刻却跟个没事人似得。   只见御音仙子下了马车后,从破庙里走出两个人黑衣人,两个黑衣人似乎跟她说了什么,太远了听不清楚,两个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从马车上抱出一个女子,淳于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小美!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了一番,小美似乎被点了穴道,任由人摆布,只能凶狠的瞪着她眼前的这些狂徒。   一会儿后,另一辆马车赶来,这一次是辆普通车夫用的马车,看来她们是怕行迹暴露了,所以才不得已,来这里换马车,御音仙子和小美上了刚来的马车,然后两辆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奔驰开来,淳于香立刻又施展轻功追了起来,清风跟在身后劝道:“她应该有人接应,我们这样过去很容易中埋伏。”   “我不管,我要救她!”   “她是你情敌,你其实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做不到!”   淳于香加快飞行的速度,她纵身一跃跳到马车顶上,清风快她一步,一片树叶从他指尖滑落,车夫立刻倒地,然后他跳到马背上停下了马车。一套动作连贯华丽快速。   御音仙子忽觉不对,她掀开车帘愣住了……   ------题外话------   写完了,本是打算写点番外的,可是……   感觉……   算了……   还是写两篇吧,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第五十七章始料未及   淳于香立于马车前讽刺道:“没想到御音仙子的洞察力这么罕见,刀都驾到脖子上了还没察觉!”   “哼,哪又怎样,你知不知道,你都死到临头了。”   “妖女,你再口出狂言,我杀了你!”清风怒气冲天的朝她怒吼。   “哼,你们大概不知道,我只要把手中的信号弹一放,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这里就会围满像蚂蚁一样的黑衣武士!”   “那我就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解决你!”说完,淳于香抽出剑,挥剑向前,御音仙子,慌忙中放出信号,拿着玉笛挡了一剑。   “你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的想要带走她?”淳于香御剑而飞朝着她步步逼近的问道。   这时清风突然将淳于香拦在身后,然后面若冰霜的看着御音仙子道:“你休息,我来对付她就够了!”   “哼,还来个小白脸,我说你也勾人的功夫还真不赖!”御音仙子一想到君北那样护着她心里就有恨,现在又来个,这些男人莫不是都中邪了么?一个丑八怪有什么好宝贝的,真是让人气愤!   “我会让你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清风娟秀的脸庞因为生气而略显得压抑,就连眸子都有股压不住的怒火冲了上来,似是下一秒就会迸发而出。   淳于香借着她们打斗的时机,钻到马车里,小美看到她,美艳绝伦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随后却又黯淡下来甚至归为平静。   淳于香解开她的穴道,没有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为什么,轩辕哥哥,没有来……”   淳于香怔了怔,神色有些僵,她怎么知道?但她还是勉为其难的笑道:“他随后就到,我先来了……”   小美皱得像苦瓜一样的脸这才缓和下来,这时,“丝啦”一声传来,是布料断裂的声音!   淳于香和小美一起掀开车帘将头探了出去,顿时,两人气血上涌,双双石化在那里,淳于香脑子一片空白,而小美则是花色失容,一脸惨白的看着御音仙子,她惊呼,“姐姐……”。   顿时整个氛围如空幽山谷般死寂,夏侯美听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确信,小美美若剪水的秋瞳顿时覆盖上了一片氤氲的水汽,她睫毛曲卷着将一滴泪抛洒在空中,她有些负气的问:“为什么会是你!”   淳于香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被夏侯夕衣带刮住的树枝还在剧烈地摇晃,抖下大片大片的绿叶,她开始脑补,原是清风一掌将她劈到了树枝上,她滑落的时候枝桠不仅撕破了她的上衣,连同她的面纱也一并挂在了上面,夏侯夕用力一把扯下自己的衣带,然后双眼微眯,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粉面上投下一对鸦青的弧线,她唇角一勾嘲讽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我!”   这时,淳于香的手中却响起了掌声,一如她此刻惊艳的表情,她拍了拍手掌柳眉一挑,“真是精彩,原是姐妹啊?”   她也颇有吃惊,没有想到平时不长脑子的夏侯夕竟也留了一手,居然习得武艺不说,还加入了邪教,她还有什么秘密呢?淳于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夏侯夕,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我们是亲姐妹啊?为什么你下得了手,你的良知都去哪儿了?我想了一万种可能,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几次差点置我于死地的人居然是我的亲姐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么恨我?”夏侯美嘶声力竭的怒吼着,她的心现在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被最亲的人伤害才是让她痛不欲生的根源吧!   “做错了什么?你最大的错就是活着!你现在来问我?那我该去问谁?为什么从你一出生,你就剥夺了他们给我的爱,所有的人都围着你打转,你就如众星捧月般高高在上光环荣耀宠爱一样不少,可我呢?我站在你的背后有谁在意过我,有谁注意到了我,你什么都比我好,凭什么呀?   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本来也可以骄傲的,可是被你压住了,我也有着倾城之资,可他们眼中有你,就连进宫,也是我给你垫底,凭什么啊,我哪点比你差了,为什么好事却都轮不到我的头上,你已经拥有了那么,为什么还要什么都跟我抢?”夏侯夕说道最后几近疯狂的在咆哮,至始至终她眼中的怒火就没有消停过。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自己的姐姐居然那么痛恨自己,居然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她一怔,没想到夏侯夕会对她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她睁大了眼睛仰头看冰冷无情的夏侯夕,心底悄无声息地蔓过一阵惊痛。   “我要带你回去,君北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否则就算是你,我一样会让你死无全尸!”夏侯夕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夏侯美终于哭了起来,压抑着,低声的抽泣,这声音如同水底冰层的破裂,带着一种冷彻心腑的寒意。   淳于香心里一震!树荫掩映下的狭窄过道里不知为何竟有嗖嗖的冷风回旋,淳于香重新打量着如今脱胎换骨的夏侯夕,她此刻灼热的怒火似是要散射而出将所有人都化为灰烬,阴冷的目光看得淳于香都不禁为之颤栗!   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的心狠手辣!嫉妒的人总是不承认自己太低,而是责怪别人太高。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即使你们没有竞争,她也要嫉妒,这就是她夏侯夕吧!   这时,清风神色复杂的看了淳于香一眼,见她微微点头,清风再次携着剑向夏侯夕刺去,淳于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将小美拂上马车,这时,一计闷哼声传来,淳于香赶紧下了马车,望着清风的身影她有些诧异,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穿的淡青色的水衫上,却已是血迹斑斑,破败的不成样子。   他脸上的汗水滴顺着头发一点点流淌下来,划过他皮肉绽开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哼声,淳于香挑剑手腕一转,向夏侯夕的小腹刺去。   她被迫抽出插入清风臂膀处的玉笛,轻轻一跃,跳到淳于香身后,稳稳落地。淳于香扶住清风,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清风摇了摇手,流了些汗,唇色发白道:“她玉笛上的尖刺有毒……”   “她怎么会伤到你?”   不待清风说话,淳于香点了他的穴位,为他止血。   “没有用的,毒一样会蔓延,五姑娘你好天真啊,而且这个毒,没有解药……”夏侯夕那含羞带笑的目光里透着一丝挑衅和势在必得。   淳于香看了眼清风受伤的胳膊,止了血,毒应该没有那么快发作,但愿现在他回去运气好的话,应该撑得住,淳于香扶他上马车,神色严峻的道:“带她走……”   说着她取下自己发髻上的发簪,猛地刺进马背,清风正要推脱,马却受痛,疯狂的跑了起来,夏侯夕见了一慌,赶紧追了上去,然而淳于香却没有给她机会,她的剑下一秒便出现在她细嫩的脖颈间,这时,一阵马蹄漫天而来……   淳于香心下一沉,她能拖一秒是一秒,清风,你一定要快!她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有些恍惚,就在清风受伤的时候,她便察觉到了十里外一批高手的气焰正在向她逼近,就连地面也颤抖着响应着来者的凶悍!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可是她不留下来,她们一个都逃不掉!   “你还是把剑放下来吧,你这样他们也只会无动于衷,魔教中人是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分舵使剑下留情的”   “是么?”   “你可以试试,不过那是白费力气……”   “那我们拭目以待……”淳于香胸有成竹的看着她,前方升起漫天的灰尘,她知道他们来了。   清风驾着马车,带着夏侯美很快回到了集市,当他驾着马车赶到他们所住的客栈时,他的脸色已经发黑了,他从容的倒在了客栈的门口。   小美下车,招呼着店小二将他抬回了他的房间,正当她要出门去请大夫时,却一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结实的胸膛,他身上那淡淡的清香霎时在她的心中晕开,她抬头楚楚可怜的眸中全是动人的泪水,她突然身子一软,只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她再也不想坚强,她甚至有些站不稳,见到他似乎心中积郁的伤痛和委屈都想全部爆发出来。   君北手快,一把将她扶住,然后掺着她坐到桌前,他凝视着夏侯美,伸手给她斟茶,眼眸中闪过一丝释然,轻叹一声,他道:“她呢?”   夏侯美有些诧异,她就这么消失了,现在又出现了,他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而是?   夏侯美眼中的酸涩和痛楚,铺天盖地的卷来,她哭的涌涌澎湃,哭的昏天黑地,这还是她认识的轩辕哥哥么?这还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轩辕君北么?   “她呢?”他依旧这样问,只是声音沉了些。   “我不知道……”   君北看着她的那一瞬,她的心突然感觉像是放进了冰窖里,冻得冒着寒气,他那是失望的眼神么?   夏侯美怔怔的坐在原处,君北走向前,查看了一番清风的伤势,然后喂他吃了一颗药丸,帮他包扎了伤口后,他起身正要出去,小美擦干泪有些虚弱的道:“她最后与我们分开是在西郊破庙的不远处。”   “你好好呆着,别再出事!”说完,君北不带一丝情感的关上了门,他走在回廊上,庄严肃穆的一张脸有些扭曲,她怎么那么傻?   他骑在马背上,身体有那么一处地方总是空落落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去害怕过什么,他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每分每秒都在这样紧绷着……他害怕一旦他放松警惕……摆在他面前的即将是他无法接受的现实……你一定要坚持住,他在心里默念,如果你出事,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当君北赶到那片林子的时候,地上除了一些很激烈的打斗痕迹外,就只有一具已经僵硬了的车夫尸体,他下马四处看了看,突然他的心“咯噔”一跳,角落里他缓缓的蹲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捡起地上的一张面具,这是她的面具!   他的心忽快忽慢的跳动着,面具被他揣在怀里,她应该是被魔教的人带走了,虽然不清楚他们的意图是什么,至少目前她应该还活着,我必须尽快找到她,也许……也许她是不是和那些失踪的少女一样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如果是这样,自己到可以男扮女装混进去打探一番。   君北揣着面具,扬鞭上马,绝尘而去。   ------题外话------   下一章有看点哈……   不要说我木有通知你们哈! 第五十八章深入虎穴   ——魔云窟——   夏侯夕带着昏迷中的淳于香回到了魔教的总坛,魔云窟,她将她装在麻袋里,两个黑衣使者抬着她跟在她的身后,她将淳于香带回了她的偏殿,将她扔到软榻上后,夏侯夕,扒开麻袋,露出了淳于香的脑袋,她一边看着她,一边笑的前俯后仰,“我还当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儿,原来是个彻头彻底的丑八怪啊!”   说完,她心中又升起一股怒气,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带走夏侯美,哼,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无情,上次好不容易帮教主捉了12位妙龄少女,却被你搅黄了,幸好他老人家在魔云洞闭关,还有几天才能出来,如今,刚凑了些,却也还少了两个,不如,就将你献给教主练武,也还不错,毕竟你姿色虽没有,但是武功底子却也不错,我想教主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哼,长成你这样,也不知道君北究竟看上了你什么,本来想着毁你的容,但看你这样,我连毁的心思都没有了,姿色稍俏点,我还可以把你分给我的手下先享用一番,却不想这般模样,估计那群饿狼也不稀罕,真是百无一用!   夏侯夕瘪了瘪嘴,站起身吩咐道:“把她带出去和那些今天进来的女子关在一处!”   “是!”两个黑衣人领命,上来嫌弃的提着淳于香又出去了。   ——淳于府——   淳于少施拿着刚收到的字条匆匆忙忙的往淳于恭的书房跑,她推门进去,见他爹爹正在书写奏折。   她关上门,走到他的身边,神色严峻的道:“姐姐又出事了……”   “什么?”淳于恭接过少施递给他的纸条,大致阅览了一番后,他抿了抿唇,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几根胡须,良久道:“你怎么看?”   少施在屋里徘徊了两步,已有对策,她神色稍缓的道:“其实,我并不是很担心姐姐的处境,反倒是,这个魔教一日不除,就会有更多的女子无辜受害!”   “说的有理,你姐姐且不说她自己会想办法逃离,就算她逃不了,我也会书信一封给盟使让他想办法救人的,关键是这个魔教怎么除?”   “……”爹爹,你的消息是有多不灵通才会想到,您老还要亲自书信给他,他才会去救,他现在应该是最着急的人吧!淳于少施有些无语的看着她爹爹。   “每三个月,魔教无忧子就会找十几个美女供他炼制邪功,这样下去,到时候选秀都找不到女子了。”淳于恭有些焦虑的说道。   “要除掉魔教,岂是你一个神剑门就能解决的,除非,爹爹你把目前三大门派的重要女眷给掳走藏起来,然后嫁祸给魔教,自然武林人士皆会群起而攻之,我们就只要配合着走下过场就行!”   “……”   淳于少施走出书房,纤长的睫毛打在她心事重重的脸上略显苍白,她的粉拳下意识的握了握,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机,想不到夏侯夕这么不懂得配合,看来她是活腻了,早在第一次就警告过她不要动神剑门的女使,想不到她居然不长记性,这次更是剑拔弩张,居然将姐姐掳走,上次逼她跳下悬崖的帐还没找她算呢,这次,你想怎么死呢?   淳于少施淡淡的笑了笑,阳光下她的笑有些令人感觉到六月飞雪的味道。   ——皇宫乾清殿——   乾清殿中,青玉为砖,白玉为地,钱太后躺在贵妃榻上,身着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领口上一条红边格外艳丽。外批一件艳红色拖地长袍,领口和袖前都用金丝绣着朵朵祥云,整件长袍上零散随意的布着优雅的兰花,显得庄重端雅,这时有个模样清秀的小太监跑进来似捏着嗓子般般细声细语的作揖道:“太后,蒋总管到!”   钱太后,深黑的眸子里露出丝丝妩媚,她抬手,“宣!”   小太监跪礼,“嗻!”   蒋总管站在门外听到宣旨,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后,庄严肃穆的踏进汉白玉铺就的正殿内,远远就瞧着太后仔细观摩着一把只有扇骨并未加扇面的扇子,他走进了,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蒋总管看着太后并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他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抬首,太后正躺在   软榻上,软榻做工精细,木料上还有丝丝银线,在烛光下泛出点点莹光,菱形图案的四角上都镶有大颗的夜明珠,煞是耀眼。   太后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脸庞此刻却皱了皱眉,她突然厉声道:“叫你办的事,进展如何了?”   “回太后的话,夏侯美再回燕城的路上再次被轩辕君北所劫持……”   “糊涂的东西!”太后凤颜大怒,一把将手里的折扇扔到蒋总管头上,蒋总管立刻磕头道:“微臣该死,臣有罪,还请太后不要动怒,以免凤体违和!”   太后叹了口气,精致而高挺的鼻子下一张红艳的薄唇抿了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夏侯美完完整整的送回夏侯府,明白了么?”   “臣遵旨,臣这就去办!”   “还有……”   “请太后吩咐……”   “夏侯夕是个绊脚石,除了她!”太后微迷凤眼,声音轻飘飘的传进蒋总管的耳朵,让他不寒而栗!   蒋总管走后,钱太后再次睁开凤眼,轩辕辰,想不到你动作还挺快,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如愿了,夏侯美,注定会成为你辜负哀家的代价!二十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啊!这一次,我不会再忍!   ——魔云窟——   君北找来一身女装,本是想让鸢飞替他去的,鸢飞要是穿上这身女装,应该让人很**吧?   但是,他又怕他笨手笨脚的办不好事,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自己试一试!   他穿好衣服,随便挽了个发髻,然后又插了两支步摇,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他忍不住笑了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又拿出胭脂盒,在光滑白皙的脸上淡淡的抹了抹,提起眉笔,他为自己描了描眼线,眼皮上也淡淡的熏了点浅蓝色的香粉,看着铜镜里面目全非的自己,他尝试着嫣然一笑,之后,他愣住了……   他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投错胎了,如果他是个女子的话,定也能倾倒万千少年的吧……   为了试验一下效果,他提起裙摆,轻轻叩响了夏侯美房间的房门,夏侯美闻声很快过来开门,她打开门有些震住了,她看着门外这个欲语含羞,秋水无声揽春波的姑娘,脆生生的问道:“姑娘有事么?”   君北遗憾的叹了口气,淡淡的哀思蒙上他富有魅力的眸子,看得夏侯美一愣,这姑娘楚楚动人的气质拿捏的好到位,让身为女子的她看了都不禁为之羞愧,更别说男子见了会是何等的望魂。可是为什么,这个女子的眉眼好像似曾相似?   君北再次叹了口气后转身道:“没事了……”   夏侯美站在原地如被五雷轰顶般动惮不得,刚才,刚才那声音?是……轩辕哥哥么?   她睁大了一双桃花眼,有些失神的望着风中渐渐消失的俏丽背影,是她的错觉么?是因为太思念轩辕哥哥的原因么?   居然会出现了幻听?夏侯美凄美一笑,摇了摇头,轻轻将门扉合上。   君北找人盯着的黑衣人很快便从酒馆里出来,两人醉熏熏的相互扶着朝城外走去,君北抬眼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正好,晚上月色撩人,才更让人分不清虚实吧?   君北跟着两个黑衣人出了燕城,两个黑衣人在城外各牵了一匹马,然后策马奔腾,君北看了看四周,荒芜一片,决定用轻功追上去,黑衣人进入了林子,这时,天色已经昏暗,快看不清道路了,君北运功足尖轻点飞到他们飞奔的道路前面,然后坐在路边,开始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两个黑衣人策马走近了,忽闻有人呼救,相互对望一眼后,邪恶的笑了,他们的眼神里有着共同的默契,期盼最好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他们驾着马闻着声,很快发现了君北,君北在月光下抬起头无比凄惨的看了他们一眼后抽泣道:“两位好心的哥哥,帮个忙吧,小女与家人失散了,还崴了脚,这荒山野岭的,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完君北嘤嘤嘤哭泣起来,两黑衣人相视一笑,各种喜悦,“姑娘莫怕,我们这就带你出去……”   ——两个时辰后——   两个黑衣人带着君北来到了一片树木繁华处,突然,其中一个扒开林子深处一个被众多藤蔓缠绕着的石壁,他摸索了一会儿,一道石门便开启了,君北表面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紧紧的躲在一个黑衣男子身后,惊恐万分的道:“这是要去哪儿?”   两个黑衣人一把架住他,然后使劲往里带,“去了你就知道了!”   君北嘴上嚷着不要,心里却暗暗赞叹,想不到无忧子的总坛设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也亏他想的出来,石门开启后,走过一片嶙峋的石子路,他眼前骤然一亮,里面灯火辉煌,地上皆铺了红毯,山壁也被凿磨的十分光滑,陈设讲究,古玩名器并不少见,不知道无忧子从哪来的这么多钱,想必很多商业巨贾,朝廷官员跟他都有莫大的联系吧。   正当两个黑衣人带着君北要往更深的山洞走去时,夏侯夕突然和他们擦肩而过,她狐疑的看着这三个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君北后,她问道:“你们干什么?”   那两个黑衣人原是想将君北带到他们栖身的地方做点想做的事情,做完了,随便还可以将她献出去充数,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的小头领御音仙子,两个黑衣人相互推让了一下,其中一个结巴着道:“她逃出来了,我们正要把她押回去……”   “喔,恩,是有点姿色,看来你还很聪明嘛,那还不赶紧将她带回去,少一个我唯你们是问!”   “是”两个黑衣人唯唯诺诺的接连点头,然后一把扯过君北往另一条山壁走去。   走远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道:“这下怎么办?”   “先把他关进去,一会儿在来带他走……”另一个小声的附在之前那个黑衣人耳边说道   君北本是想,走到僻静处,将他们打晕,然后再四处找人,这下看来应该不用去找了。她应该和那些女子关押在一起吧!   ------题外话------   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真的很好,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同样的追求,无话不说,但是时隔几年,我发现我什么都没有变,但是我却和她越走越远,想想挺悲凉的,时间,你究竟带走了我们什么?   以前我们会一起看言情小说,一起讨论男主的各种纠葛,我们喜欢同一种款型的男子,喜欢同一种调调,现在……   什么都改变了……   或许不改变也会是种悲哀,只是,只是我无法释怀…… 第五十九章意外的吻   “为什么请我喝酒啊,这酒里不会有什么吧?”淳于香坐在貂皮软榻上,头仍然有些昏沉沉的。   夏侯夕的迷药真是厉害啊,她记得她就说了一句,自己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了,她说了句什么呢,对了,她说,“你看,他们又回来了……”   淳于香当时就真的回头去看了,因为这很符合清风的个性吧,她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就这么糊涂了一次,就差点万劫不复了……   司酒看着她虽然没有说什么,眼里却蕴含了无穷无尽的笑意,“把面具带上吧,你真的很丑!”   淳于香接过面具,在手里把玩了一圈后,她从容的扣在自己的脑门上,然后她拂上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真的很丑么?”   早在上次君北说了想看她面具下的脸后,那一次她就吸取了教训,一定要在脸上弄几条疤痕,这样就算面具无意间被揭掉了才不会像那一次和魔教右使交手那样,被他一览庐山真面目,她就是要戴双层的面具,可是谁又想得到呢?   “真的很丑,你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姑娘”司酒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后,他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淳于香的一颦一笑,她真的很美,小美算什么,若不是淳于香在牢狱里消磨了三年的时光,帝都流传的倾世美人,应该是她吧!   “为什么,我好像有种跟你认识了好久的感觉?”淳于香盯着同样带着半张面具的司酒疑神疑鬼的问。   “这是你,跟美男搭讪的潜台词么?”司酒修长的手指拈起酒杯,酒在他的兰花指间缓缓被倒进他的口中,有种说不出的优雅,看得淳于香痴痴的。   “诶,对,听说你长得惊世骇俗的,可否给我瞧瞧,我保证不说!”淳于香循循善诱,一脸真诚的道。   司酒,噗嗤一笑,“若姑娘瞧了,愿意对在下以身相许,给你瞧瞧也无妨!”   “这个……”淳于香有些苦恼,这个她若是答应了,君北一定会剥了她的皮吧!   “怎么,你怕吃亏?”   “不是,估计也没有比我更丑的人,亏不了,就是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淳于香如实说来。   烛光光下司酒突然深深地凝视着淳于香,然后缓缓伸手抚向她的脸颊…   ……直觉告诉淳于香他喝醉了……有些失控,还未来得及想出对策,司酒突然一把拉过身边的淳于香,将她一把按在软榻上,淳于香预感不妙,正要挣脱,可他眼眸里一瞬间流露出的哀伤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全部击溃……   他究竟在伤感什么,从第一次看到他开始这种眼光似乎就一直都不曾变过,他好像总有千言万语凝结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情不自禁间就让人觉着他藏了那么多的心事,他是不是有着很多让人心酸的往事?   突然一团急促的火焰在他瞳孔中跳跃,淳于香思索着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样的眼神,这眼神似乎她在君北的眼中时常见到,不等她想透,他冰凉的唇便毫无预兆的贴到了淳于香的唇上。   那一瞬间她只觉眼前一黑。有种软软的,柔柔的东西攀附在她的唇角,一切都像一场梦……他的唇凉凉的清凉的带着一丝酒的甜味,那么冷,又那么灼热,他深深地吻着,舌尖不断探向她唇齿深处,他吻得那么浓烈,仿佛要把她融化一般,浓浓的眷恋和占有欲,急促热烈得几乎让淳于香无法呼吸——   突然淳于香猛地将他推开,她有些惊恐的望着他,双手蒙住自己的嘴,在他眼里此刻她就如惊慌失措的小鹿般乱撞吧!   半响司酒冷静下来,“对不起……”   淳于香摸了摸自己的嘴,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两杯茶水,就当漱口了,她绯红的脸在司酒的注视下更红了。   司酒冷静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之间那么渴望得到她,想占有她,是因为之前看到她和君北关系那么密切的原因么,他有些自责,面有愧疚之色。   淳于香喝完茶打着哈哈,“我就当你喝醉了,刚才什么也没有……”   看着他没有什么反应,淳于香讪讪道:“那我先告辞了……”   淳于香一股脑的爬起来就跑……   她一边走一边奇怪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她心有不满,这无忧子是有多脑残啊?居然搞出这么大个山洞来,这得浪费多少粮食才能修的这样富丽堂皇啊,真是作孽啊!   她绕过几条山洞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三个字……迷路了……   她吊儿郎当的走着,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扇石门,也不知道这石门之后是什么,她想了想伸出手趴在石门上,石壁冰冷的触觉立刻由手掌传到她的四肢百骸,她鼓起劲缓缓推开了石门,推开了一点,里面有着黯淡的光线,她仔细看了看,顿时来了兴致,里面全是些药架子,   她眼前一亮,卯住劲推开了石门,石门哗啦啦的移动着,她跻身进去,左翻右看的好一阵子,这些瓶瓶罐罐都是用来干嘛的啊?   突然她伸手拿下来一个红色的小瓷瓶,上面写着三个字,松香莲,淳于香不懂这是什么,她倒了些粉末在手掌中,淡白色,她拿到鼻子前嗅了嗅,“阿嚏”她搓了搓自己的鼻尖,这是什么啊?   “阿嚏”,她再次打了一个喷嚏,这次她喷嚏打得有些大,突然她发现嘴里有种味道酸酸涩涩的,不好!   她赶紧将嘴里的粉末吐出来,这要是毒药怎么办啊?想不到打个喷嚏,也能吸进去这么多粉末,淳于香拍了拍手,将瓶子放回了原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她又看到另一个罐子上写着,“软筋粉”   这个她认识,她一开始就是被这个东西给迷晕了抬进来的,看来自己得多弄一些走,一会儿出去可就要靠这个了……恩,运气还不错!   她开始大包小包的往自己的香囊里装,等香囊装的鼓鼓的时候,她才摄手摄脚的从石屋里出来。   这下往哪走呢?淳于香决定敲晕一个黑衣人,然后问问路。   君北被关进石屋后,望着石屋里一大推昏睡的女人,他头都大了,他一个个的仔细翻找后,才发现淳于香不在里头,现在他的头更大了……   外面有人把守,出也出不去?他们会把她弄到哪里去呢?看来还得抓个人问问才行。   淳于香右顾右盼的避开一推推巡逻的黑衣人,这下怎么整?想不到这一竿子巡逻的人就有六个,六个啊,怎么整?全部打晕么?   不管了,先上,淳于香突然出现在过道上,大摇大摆的走着,果然那些巡逻的黑衣人很快注意到了她,并火速朝她赶来,淳于香杵在原地等着他们,他们走近了,淳于香才抽出手腕中的剑,一阵风吹过,黑衣人围过来,淳于香立时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黑衣人,只见他们在这狭隘的山洞里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夜中的闪电般迅速,黑暗中只见黑衣人个个长刃挥动,眼神都迸射出夺目的凶光。   淳于香御剑飞行,左右开弓应付自如,混乱之中,淳于香突然掏出香囊里的白色粉末,然后屏着呼吸洒向众人,片刻后,黑衣人个个争先恐后的倒地了,淳于香双脚踩在石壁上横跨在山洞半空,然后跳了下来,她用脚踢了踢倒在脚边的黑衣人,他却一动不动,难道自己撒的太多了么?   淳于香查看了一番确定是无望之后,她有些扫兴的走了,想不到下手太重了!她有些懊恼,这时,隔壁的隔壁,隐约传来一声声抽泣……   她有些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呢?对了,她想起来了,这里一定关押着许多失踪的少女,淳于香闻着声音,渐渐的朝着发声源逼近,她来到一处转弯的地方,这是一条蜿蜒着向地底延伸下去的石阶,难道在下面么?   淳于香摸着石壁向下走去,走近了,几个男人粗狂的声音传来,她靠在石壁上听着约莫有四个人的样子,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直接杀出去算了,这时,她的脚踢到石子,她突然眼前一亮,对啊,这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啊!   她捡了四粒不大不小的石子紧紧的拽在手里,她悄悄的探出一个头,果然是四个男人,他们围坐在一张石桌边,一边喝酒一边小声议论着什么,他们背后就是一个石牢,窗户太小,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哭泣的声音却都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断断续续却很清晰。   淳于香看准一个黑衣人的后脑勺,然后提气将内力运转到指尖,以便石子在加速时能得到更好的控制,只听“嗖嗖”几声,几个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就相续的倒在了石桌上,淳于香一看都中标了,她打得是人体的百会穴,被击中就会陷入昏迷。   她拍了拍手踩着石阶而下,走到石桌边,她从那几个黑衣人身上掏出了钥匙,然后从容的打开牢门,石门打开了,有些沉重,推动起来,上面还唰唰的往下掉灰尘,淳于香摇了摇头抖了抖掉落到她额头碎发上的尘土,打开石门的那一刹那,里面的女子皆停止了哭泣,然后一脸惊恐的望着淳于香,淳于香善意的笑了笑,心想,这么多女子,怎么救的出去啊?   这时她发现里面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直很淡定的望着她,她嘴角含笑,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不过,她看起来有些面熟啊! 第六十章犯迷糊了   淳于香走了进去,看着她们忧虑的道,“你们没有受伤吧,还能不能跑?”   其中一个女子停止了哭泣道,“我能跑,带我走?”然后众人皆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争先恐后的道:“我也能,我也能……”   君北站起来,揉了揉额头,他叹了口气道:“带着这么多人,你打算怎么走?”   “要不……放火把这儿烧了吧?”淳于香有些不确定的盯着跟他说话的这个女子,她的声音?甚至说话的口型,都很像一个人,她有些呆!   心也加快了跳动,她觉得她似乎察觉了什么……她脑门上冒着嗖嗖的凉风,一个大胆的想法闯进她的一锅浆糊的脑中,她用力搅了搅了,她突然机械性的瞄向君北的胸……   君北并未注意到淳于香这个异常的举动,君北思虑片刻突然拉过淳于香并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后,就拿着她手里的钥匙走了,淳于香脑子一片空白,一样的体香……   她就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她迅速出去将那几个晕倒的黑衣人给拉进了牢房,然后吩咐大家扒掉他们的衣服,然后迅速的换上,接着君北抱着一堆黑衣人的衣服回来了,手脚之快,让淳于香咂舌。   她有些怔,君北一把拉过发呆的她,“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紧我……”   众女子面面相觑后,竞相点头。   将那些黑衣人锁在了牢里后,君北拉着淳于香朝路口走去,淳于香反握着君北的手紧了紧,   突然前面岔道处,走过一群巡逻的黑衣人,君北带着他们屏息的背靠在壁面上,以躲过他们的发现,大家都默不作声,淳于香一直盯着君北,她再次在漆黑中瞄向了君北的胸部,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他的胸前一定没有货!   淳于香鼓起勇气,趁着大家隐蔽在黑暗中的时候,她闭上眼,一咬牙,看准她要下手的地方,然后猛地抓下去,咦!平平的,果然什么也没有!接着她听到的耳边幽幽的传来一声抽气声……   君北看了看淳于香在他胸口乱摸的手,又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一张脸有些扭曲,淳于香了然立刻羞红了脸道:“我就是摸一下,看你心跳得快不快……”   君北似是洞悉了她的先机,表情有些无语,他回眸,弱不可察的冲着她勾了勾薄唇,这温润如水的微笑,这温和沉静的目光,这温文儒雅的气质,这修长有力的手指,他从始至终的一袭白衣,不管怎样都掩饰不了他那颗让人信服的心和他对于“雅”和“妙”的侵染。这不是他还能是谁?   淳于香眼眶微微有些湿热,她咬了咬嘴唇,有幸福的泪光在心底闪烁,她完全没有想到君北会为了她牺牲男人的尊严,居然男扮女装以身犯险来救她……他真是傻,想着淳于香的鼻子酸酸的,就连呼吸都重了起来。   躲过一批批的巡逻,君北带着他们很快来到洞口,这时一个女子由于兴奋没有看清路面而摔了一跤,她抑制不住的呻吟了一声……   君北解决掉在石门前把手的侍卫后,立刻开启石门,让淳于香带着她们先走,女子们看着石门开了都欢呼着朝洞口涌去,刚才跌落的那个女子崴了脚被淳于香搀扶着,黑衣人很快闻声而来,君北带着她们出了洞口,“你先走……”   “不……,一起走!”   说什么,这次淳于香也不会走,她看着君北的目光无比坚定,君北,他嘴边浮出一个笑,淳于香脑子有些发晕,醉眼看过去,居然觉得那笑容苦的让人心里发涩。   那个女子被其他姑娘带走了,她们全部上了马车,这些都是君北事先安排好的,若是他一个时辰内没出去,他的武士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强攻进来,君北拿过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火药和炸弹,那些黑衣人一涌出洞口就会被炸飞!   其中前面冲出来的已经被埋伏在外面的武士乱箭射死了……   君北布置好一切,带着脑子发晕的淳于香也上了马车,淳于香也不知怎么了,刚从石牢里出来就觉着全身发热,头有些晕乎,她以为是她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可是越到洞口她的心就跳的越快,她突然很想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许是山洞里太闷热了,她有些受不住,好不容易熬到上了马车,她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似得。   她回望被炸药团团堵住的山洞,有那么一刻的失神,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震耳欲聋的呼声划破夜空,淳于香脑海里快速闪现过那双幽深四溢的眼眸,她总在那片看似宁和幽静的眸中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悲伤和无奈,他究竟是谁呢?   为什么想到他就会有种好熟悉的感觉?他今晚是逃不掉了吧……他会死么?这时,淳于香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担心他么?   她心中一悸,药效颠覆着她的逻辑,突然一种异样的情愫涌上她的心头,看着君北姣好的面容竭力隐忍着扑上去将他衣服撕裂的行径,她觉得她身体越来越热似乎已经快要达了崩溃的边缘。   君北坐在马车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脸红的跟发烧似得淳于香打趣道:“今天怎么害羞了?”   淳于香有些不适的拂上自己的脸,眼神笑的有些晃荡,“哪里害羞了,只是有些热!”   君北接着玩笑道:“既然这么热,那就把衣服脱了吧……”   淳于香此刻脑子里什么都感觉慢半拍,他说什么?脱?对呀,热了就要脱,自己怎么那么傻!   她神色微恙,呼吸有些沉重,她伸出如青葱玉手,开始解着自己的衣衫,月光照进车厢,君北一身女装煞是养眼,她看的有些痴呆,她傻乎乎的愣了一会儿,她在干什么?   君北注意到淳于香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粉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消退过,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他看得心中一动。   而她继续着对他的挑拨,她似是不经意间拨弄着耳边的秀发,点着豆蔻的指尖顺着发丝一直在耳垂和脖颈上上摸索,目光游离,嘴唇微启,君北心下一惊,他一把拉过淳于香,灼烈的男子气息混合着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更让淳于香迷糊。   她有躺在君北怀里,左右都不舒服,她突然很想扑过去朝他发泄着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她很困惑,君北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的手指扣上她的脉搏,瞬间他脸色突变,他一把拉起淳于香紧张的问道:“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吃的?”半响淳于香有些难耐的从他怀里挣脱,她把身子缩成一团,蹲在踏板上,她有些难受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吃了什么?喔,突然她笑了笑道:“松香莲……”   君北眉头紧绉,这种东西,他太熟悉了,以前司酒就诳他吃过一次,也不知魔教的人对她做了什么,居然让她吃,这种东西!   看着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的淳于香,君北心有不忍,突然,他掀开车帘,吩咐车夫择道往最近的河边驶去,一片静谧中,柔和的月光犹如一块透明的白纱笼罩着大地,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君北回首时,淳于香身上的米黄色纱衣已经不见了,浅黄色的缀着金丝线的镶边连群也被她拉得老高,露出大段莲藕般白皙修长的腿,君北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他如坐针毡,这种身体语言的威力无疑对他是一重磅杀伤性武器。   他此刻都不敢去碰她火热的身体,他怕她缠上他,他会克制不住,他再次急切的掀开了车帘,渐渐的听到了溪水的流动声,他才舒缓了一丝紧绷的身体,她吃了那么烈性的药,看来只能将她扔到水里清醒清醒了,他回首,却突然被一双热情的唇封住了……   淳于香顺势滑落进他的怀中,他紧了紧自己的拳头,一把将淳于香拉了开,他喘着粗气,封了她的穴,马车在这时停了,他捡起她的歪衫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抱着她朝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面走去。   淳于香躺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只受伤的小猫,他抱着她缓缓走到河水中,他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喃喃道,“我知道你难受,别怕……很快就好!”他像哄个孩子般,将淳于香放进水中后,他解开了她的穴道。   他缓缓上岸,一袭白衣飘在水面上,带着河流潺潺的声音,听在淳于香耳朵里就像天籁般舒心,君北走到岸边,衣服已经湿透了,他脱下紧绷着自己身体的女子服饰,深深吸了口气,将头上的发簪抽出,三千青丝,光艳照人,自然下垂,一丝不乱,现在解散开来,直抵水面。青丝末端曾精心修剪,外刚内柔,极为清整,甚是悦目。一时风姿绝妙无及。   淳于香傻乎乎的站在水里看着他的背影眼冒火星,她感觉她的全身都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一颗刚冷却的心顿时又沸腾了,邪念滋生!一发不可收拾!   君北脱了衣服露出男子因常年练武而矫健强硕的身段,富有张力的胸肌,平坦光滑的下腹,颀长健美的身形在月光的照射下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淳于香猛吸了口气,看着君北渐渐的没入水中,她的心猛跳起来,她此刻只想钻入水中将他揪出来。   她伸开双臂“砰”的倒入水中,乌黑亮丽的长发纷纷扬扬,绽开在水里,宛如一朵朵怒放的花朵。   她能感觉到,河水携带着泥沙缓缓地流动着,流过她炙热的心房,沉静而稳重的水声,却让她渐渐地感到释然。   淳于香猛的沉了水中,君北吓得立刻浮出水面,他划着水,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水哗啦啦的从他的指尖滑落。   “你在哪儿?”君北的语调虽然依旧温和却带了丝急切,但是却掩盖不了他眼中表露出的翻腾思绪,突然,淳于香游到他的身边,然后如出水芙蓉般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   波光潋滟的水自她玲珑身段上无声无息的滑落,他突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他凝着神,她秀发长垂,湿哒哒的扣在她肩上,淡淡的月光映衬,观之风韵十足,透露着摄人心魂的迷惑。   这时,他突然想起一首美人出浴的诗,‘芙蓉花泉解罗衣,负香暖凝冰心兮……’(有改动……)   她粘连着水花的香肩,半开半解的滑落致锁骨,君北倒抽一口凉气,她居然美得如此撩人心魄,就连一双眸子都蕴满温香,他低头俯视着淳于香,眼神中包含着无数复杂凌乱的情感,板着脸孔,瞳仁中却透出浓浓的灼热,而他全然不觉他瞳孔中跳跃的火焰也异常明艳…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理智全部被吞噬心中只有急切想被舒缓的冲动。她踮起脚尖双手勾上君北的脖颈,送上自己火热的唇瓣,她热得很急切,她此刻除了想索要他身上的一切脑子已经一片空白。   君北变得沉重的呼吸,他在心中提醒自己就亲一下就好,她的嘴唇很薄,她慢慢启开芳香,羞涩伸出一个凉凉的柔软的东西,黑暗里有什么发生着……   淳于香被吻的有些头晕,她很想倒下,君北似乎有些失控了,他环抱住淳于香的腰身突然加大了双臂的力量。   淳于香闭着眼,她似乎飞起来了,她感觉耳边有着缓缓流动的风声,那么悦耳,那么清爽,她感觉自己躺在了一片花香鸟语的草地上,四处漫出的芳草香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很迷茫,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突然,她身上一凉,她感觉她离她想要的边缘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悸动着,她好想要什么,好像他所给的一切都是她渴望的,她只觉得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她闭着眼感受着他的气息,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君北跟她一样脑子空白了,他低声在她的耳边沉沉的柔声道:“有点疼,你忍着!”   随着他的动作,在那一刻,她只是深锁着眉头,她心中有什么很想脱口而出,她隐忍着,片刻后,她发现身体没有那么热了,她所能感受到的全部都是幸福,她睁开眼,星空看起来很美丽,里面却有无数黑洞,吞噬一切看起来美好的东西……   ------题外话------   (有几处大省略,请观众自行想象……想象是美好的……写出来是煞风景的……请无视……) 第六十一章故人相见   ——魔云窟——   司酒迎风站在黑漆漆的山头,银色的月泻出白得耀眼的光芒,一丝丝的光透过茂硕的枝桠投射在魔教众多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伤者身上。   林子没有风,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微波,呻吟在这片宁静中显得格外的刺耳,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患者一种无休止漫长折磨。   夏侯夕神色恹恹的盯着司酒在月光下一身如夜色般的黑袍嘲讽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是么,你知道什么?”他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说道。   “是你故意把我支开的,我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转眼回来就一切都面目全非了,不是你干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夏侯夕脸上全是不解的神色,她甚至有些痛恨这样的司酒。   “如果我说始作俑者是你自己呢?”司酒嘴角浮起一抹绝艳的冷笑。   “怎么可能,你别想把什么都扣在我的头上,这一次你打错算盘了!”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她……,你似乎,记性不好?”司酒一字一顿的说完,语气霎时冷的让人心里升起一股恐慌的寒意。   他转过身,看着神色已经难堪到不能用词语形容了,但还勉强支撑着的夏侯夕,他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慢慢握紧了拳头,尖尖的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鲜血微微渗了出来。他双眸中露出了冷酷嗜血的神色。   夏侯夕的身体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寒冷的微微颤抖着,声音则是因为心里莫名的恐惧起伏而难以抑制地哽咽:“你……你想……干什么?”   僵持了一会儿。静默就好像浓雾一样笼罩住了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心跳声好像要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吞噬。   他阴冷桀骜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如惊弓之鸟的夏侯夕,命运被赋予掌控的乐趣让他嫣然一笑,只听到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深渊般一字一句的宣判着她的死刑,“念你对师傅他老人家一片赤诚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   随即上前来两位持刀的黑衣人,“右使大人,请吩咐!”   夏侯夕不可置信的盯着司酒半分没有戏谑冷若冰霜的脸,咆哮道:“你不能对我用刑,我没有做错什么!”   “没错么?御音仙子,你擅自调动武力只为私人恩怨,第058章,不善言辞,还请璃公子见谅!”   认真的令人窒息的话语,看着君北离自己不足十厘米远的俊美脸庞,淳于香的呼吸几乎要停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君北会当着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宛如晴天霹雳,她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话一甩出去,房间里面立刻就静默了起来。淳于香不敢抬头去看小美冰冷的脸庞,她此刻一定呼吸急促,脸色发白,有晕厥的征兆吧!   离公子听后嘴边缓缓勾起一丝奇妙的笑容,“什么时候有了个妻子了?不过朕……我,还是先恭喜你了。”   他说完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淳于香。冰冷的双眼,竟藏着一丝淡淡的疑虑,而那一切宛若空气一般,转瞬即逝。   江湖儿女是可以不用参选皇家的选秀的,所以,君北这样说也不算有违君臣之礼,算不得抗旨。   小美用手衬着头,她嘴边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好像在笑她的执著,她的痴心,换来的不过是……他心有所属,笑过后,她脸上带着几分让人觉得心痛的丝丝绝望,然后这一切就又被那冷漠的表情掩盖了,她冷冷道:“恭喜你!”   君北点头颔首,似乎没有觉察到小美脸上的任何异样一般神情自然。   但这一切微妙的变化却被钟离疏看在眼里,他脸上浮现一抹正合我意的笑意道:“我来燕城已经好几天了,正打算明日启程回帝都,小美你要同我一道回去么?”   淳于香一听,心下了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钟离疏会出现在这里了,他是为了小美而来的吧,他要把她带回去,他是金口玉言,而小美又正在气头上,心灰意冷说不定投奔他的怀抱也实属正常,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好像很重视小美似的?难道她身上有着什么关乎江山社稷以及皇权间的微妙联系么?不然何以皇上亲自驾临迎接?淳于香心里盘算着,要去查查小美的身世。   小美一听几乎是绝望的看着君北,眼里闪烁着希望他能把她留下的冲动,不管什么理由都好,她现在只想留下,她知道,只要他肯开口就一定有办法将她留下来,她的热切的眸子转动着希望,但那片希望却很快在君北冷漠的神色中消失殆尽,他道:“如此甚好,她本是出来散心游玩可姿色过人,总是引来不明人士的迫害,能和离公子一同回帝都,作为安全考虑自是不二选择!”   离公子满意一笑,深得心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君北决定何时回去呢?”那声音像是调侃,却散发出丝丝凉意。   “府中有事,可能今夜就会启程!”君北说话间瞟了一眼神色萎靡的小美,心中略有一丝担忧。   淳于香和小美皆是一惊,她想起了,刚才在门口轩辕府的管家似乎同他说了什么,她按制住心里狂翻涌动的情愫,有些慌神。   钟离疏的双眸宛若一注深幽的潭水注视着淳于香,她刻意低下头错开他探究的目光,那一刻她好像听到了她的心跳的狂乱不堪,好像不管她怎么掩饰也难逃他锐利的双眸般难熬,他是察觉出了什么吗?   她一晃眼,似乎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酸楚,突然,淳于香觉得坐做下去怕是要露馅,她撒娇着对着君北温言细语道:“我饿了……”   君北会意,淡淡的眸子盛满笑意,眼神温柔而又爱怜的道:“好吧,陪你去吃点东西。”   说着淳于香双手主动攀上君北的胳膊,君北气定神闲的同他们告别后,就宠溺的带着她去了楼下,钟离疏看着一脸生不如死的小美问道:“刚才这位姑娘是谁?”   “我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介江湖草莽,不懂矜持,不知廉耻,没有学识的野女子。”小美一想起她,嘴里就蹦不出一个好词。   “这样啊?”钟离疏似乎不大相信,他有些诧异,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勾起轩辕君北的兴致呢,就连帝都第一美人在这,他都不屑多看一眼,就连古灵精怪的淳于香他都味同嚼蜡,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让他动了真心?   钟离疏回过神来,说道,淳于香,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快要见面了呢,她会高兴我给她安排的一切么?他略有担忧。   ------题外话------   见谅……   明天双更……   今天遇到了一点意外的事情……导致缓了进度……   谢谢……看文至今的友友……有你们支持……很好……   今天真的很想哭……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人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不对?   只要还活着,就什么都不是难题是不是? 第六十二章少施之病   ——淳于府——   淳于香回到府里,君北临行前告诉她,和尚丘现就住在帝都的富缘客栈,他还顺道给了她一个玉佩,他说回了帝都空了就亲自带她去找和尚丘,可淳于香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君北忙不过来,也不能那么快的陪她去,再说她也不想他陪着去,所以君北索性给了她一个他随身的物件,这样她被召见的几率会大很多,淳于香承若了他每三日就书信一封联络,可答应下来她立刻后悔了,她的字写的那么难看,他会不会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在心中思虑良久决定让少施代笔,而她则趁着还有两天就迫临的选秀抓紧时间去找和尚丘。   她离开府中已将近一月,她再次见到少施时,突然眼眶不争气的红了,少施则笑着扑倒她的怀里,淳于香不经意的抹了抹眼角突然心疼的道,“你是不是最近越发不舒服了,怎么才没多久不见,你又瘦了。”   “还不是担心你!”少施打笑着将淳于香放在她头上的手拉下来。   “近来,老爹和娘亲身体还好吧?”   “好,就是都挺想你的,别看爹爹一脸严肃,他总是在后院溜着你的小鸟情不自禁的叹气,不知,是不是想你了,没有你跟他吵嘴,他很不习惯吧!”   “说的好像他被我虐习惯了似得!”淳于香不以为然的憋了憋嘴。   “对了,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   “听说,夏侯夕疯了……”   “什么?”   “真疯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听说被人发现的时候,她衣衫不整的被荒弃在城外的小树林子,现在都成了全城的热点话题了,夏侯倾也是一气之下病倒了,好在刚收到消息,失踪的夏侯美听说是去燕城游玩了,现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府中,总算给了夏侯家填了一点喜气,不然,我看夏侯家这次受到的打击简直能让他们元气大伤!”   “想不到小美和璃公子的脚程这么快!居然有这种事?她那种心高气傲的人确实受不了这种刺激!”   “是啊,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你好像特别恨她?”淳于香察觉到少施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气,有些不解的问,虽然大家不喜欢她,可也还没有到针锋相对有着深仇大恨般让人怨气难平啊。   “喔,只是讨厌而已!”少施想着夏侯夕就是魔教御音仙子的事情,还是不要那么快告诉她为好,毕竟她也插了一脚!   她隐约间似乎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而且这个阴谋还很可能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她现在也正在查,这里面所有细节的微妙关系,不管怎样,夏侯美一定要进宫,这样,君北就是姐姐一个人的了。   之前看来是君北喜欢小美才会带她走,所以,当淳于香介入他们之间的时候,她才会让夏侯夕得知小美的行踪,那么她就一定会从中干涉,因为她不想进宫,所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小美找出来,带走。   自己透露给她行踪她却不知道好歹的差点害了淳于香,不过现在看来,君北和小美之间如果不是相互喜欢,那么很有可能,君北是不是同小美有着指腹为婚的契约,还是他们轩辕家对夏侯家有什么愧疚,尤其是对小美,所以,他们总是三番五次的想将她带离夏侯家,远离家族间的纷争,以及皇权的搏斗,这样的话,小美会不会跟君北有着血亲关系?   少施为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着实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上一辈人之间又有着怎样的纠葛?   少施陷入了沉默中。   ——富缘客栈——   淳于香走进客栈,店小二赶紧招呼着她,“小姐是要吃点什么?”   “找人……”淳于香不假思索的道。   这时,小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一拍脑门,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眉开眼笑道:“小姐要找的,可是住在上源三号房的一个白衣和尚?”   淳于香暗自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了,他不在吗?”   “小姐,他昨天就退房了。”   看着淳于香满脸的失望,小二又接着道:“不过他留了一封书信给你,他说如果有个喜欢穿浅黄色薄沙衣服的姑娘来问,就给她!”   说完,小二转过身走到柜台记账的书册中抽出一封信来,淳于香接过信,匆匆浏览了一遍信封表面简单的两个字后,快速将信封收入囊中。没错是他老人家的笔记,也只有他每次写她的香字都会写成错别字,香下面是个日,但是他写的就是个目,淳于香扶了扶额,转身走出客栈。   淳于香回到府中,迫不及待的拿出信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大字,“香启”,喔,他写的还是个错别字,淳于香思索了片刻,皱了皱眉眉,她突然想到,如果谁要是闲得慌跑去冒充和尚丘的字迹,一定会被恶心到吧。   其实她一直都不想承认她是和尚丘的徒弟,因为太丢脸了,她什么都没有学到,但是同样的字迹却总是冥冥之中提醒着她,她确实是他的关门弟子,就连字都能扭到一块儿,换谁谁也不会怀疑!   她拆了信封,她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她有种总算找到亲爹的错觉,看着一张塞满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字迹的纸张,她顿时终于体会到要练好书法的重要性,不过她又很欣慰,普天之下能看懂他的字恐怕也只有她了。   她大致浏览后,终于看了个大概,信上说,“香儿,为师有重要的事,就不等你请我喝茶了,所以先走一步,君北回帝都后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大致说的是神剑门的女使找我有事,让我务必见上一面,他告诉我说,那个女使想找我问问关于睡眠蛊的事情,神剑门的女使,当时我并知道是你,但是看了君北给我的情报,当时我就猜到了他说的应该是你,这样看来,君北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们这些小辈的事情,自有你们的造化,我也不便插手,你是神剑门的女使这个连我都不知道的身份,我想你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再说之前你们府上还有着一桩狱案,我就更不便透露你的什么了。   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只是,你同他说的少施的病情,这个我是有所耳闻,你猜想的是睡眠蛊,后来我翻阅了一些书籍,书中也有记载这种蛊,具有神秘莫测的性质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可以通过饮食进入人体引发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产生难以抑制的睡意,并让患者快速进入睡眠状态。   这股来势凶猛又一发不可收拾的睡意,严重时甚至会出现局部或全身性瘫痪,骤然跌倒,陷入昏迷。   嗜睡以时时欲睡而呼之能醒,醒后无特殊不适为特点,而与昏睡、昏厥、昏迷之以神识模糊不清有区别,亦不同于病后体弱、过度劳累的疲乏熟睡。   所以要区分也是很容易的,你回去,先区分一下,插银针于一已熟的鸭蛋内,含入口内,一小时后取出视之,如蛋白俱黑者,是中毒。   反之就是中蛊,若真的是中蛊,你就回信给我,依旧放在你取信的客栈,会有人给我送来,   我会尽量帮你查证,还有,如果你在用内力帮她压制毒蛊的苏醒,那就不必了。   喔,你要参加选秀了,记得心态要放端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话说回来,你与佛有缘,要是落选就踏踏实实跟着为师混吧,也能混口饭吃,我还是喜欢你漫山遍野打滚的野样,想到你,娇娘总是情不自禁的笑笑,我想她,很是记挂你,我知道她是想你了,却皮薄又不承认,我总说要不要我叫她回来看你,她说年轻人都忙,其实只要你好好的便什么都好,你也不要太挂念他们,你蔡师傅活的风生水起的,最近他竹屋前又多了两位不速之客,我想你应该懂得那是什么意思,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罢了,和尚,笔。”   淳于香看完信,满脸的黑线!   他老人家这么说,言下之意就是责怪她没有回去探望他们,唉!淳于香叹完气,出了房门,然后命人准备了两个熟鸡蛋。   ——片刻后——   淳于香走到后院看着坐在石凳上发呆的淳于少施,她掂了掂手中的两个鸡蛋,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少施一看是淳于香顿时收起打盹的心思,她开心的笑着,眼都眯成一条缝了,“你怎么来了?”   淳于香扫了一眼她如一泓深潭,晶莹碧透,清澈见底的眸子,眨了眨眼诡异地笑道:“我想跟你玩个游戏!”   “啊?”少施有些防备的看着淳于香这个浮夸的笑容,回想起,通常她出现这个笑容只会在干了对不起爹爹事情的时候出现,如今看她笑的那么灿烂,势必有古怪!   “你做什么一副嫌弃我的样子,我不就是想同你玩个游戏么?我就要进宫了,以后都没人陪你玩了,你还不珍惜!别不识好歹啊!”说完,淳于香将一肘靠在石桌边,头微仰眼半眯,吊儿郎当的看着少施。   “那你说说,想玩什么?”少施一副量你也翻不出我手掌心的样子,端着茶杯押了口茶缓缓道。   淳于香拿出鸡蛋,一边剥壳一边笑的人畜无害的道:“看着啊,一会儿我把鸡蛋剥完,我们一人一个都含在嘴里,谁要是含的时间长,谁就赢了,怎么样?”   “切,那你肯定会输,先说好,赢了有什么奖励?”少施灵动的双眸一闪,嘴角翘起得意的弧度,心里却觉得奇怪,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她向来不是个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有阴谋!   “那行,你想要什么奖励!”淳于香爽快回答。她已经将鸡蛋剥完了,她想着,管她要什么,实在太难为人的她到时候就耍赖,反正好马不仅不吃眼前亏,就是以后也不吃亏才是正道。   “那说好了,我赢了,你就要跟我讲讲这些日子你和轩辕哥哥经历的故事,怎样,没有为难你吧?”少施像是看出了淳于香的狡诈,故意没有为难她。   说着,两人便命人计时,将鸡蛋塞到嘴里,淳于香看着沙漏的沙子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半个时辰啊,真是要命啊,她开始在心里怨气冲天的骂着,哪个缺心眼的人想出来的法子啊,这半个时辰不能说话,什么也不能做,还必须保持口型,惨了……   口水要流出来了……   淳于香仰着头万分煎熬的瞄了一眼少施,结果她跟个没事人似得,还玩的不亦乐乎,她心里腾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淳于香闭上眼默数脑海中飞过的一只只乌鸦,约莫半个时辰的时候,她赶紧将嘴里的鸡蛋给掏出来,她望着被她压得扁扁的鸡蛋咽了咽口水,然后一脸愤恨的大口吃起来,少施一脸无语的看着淳于香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见淳于香拿出来了,她也就不用再含了,她拿着鸡蛋笑得微风得意。   淳于香二话不说一把抢过少施的鸡蛋,少施脸抽了抽,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你该不是连我这个也要吃掉吧?”   “……”   淳于香拿着鸡蛋火急火燎的跑回房间,赶紧拿出银针一试,结果……   没错,她开始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银针没有变色,少施果然是中蛊了,她晃了晃神拿起笔墨开始给和尚丘回信,她忐忑不安的写完信,没有一丝把握,她心里堵得厉害,就像沉入水底般呼吸困难,而恐惧只会拉着她往更深的潭水中溺去。   接下来等待的日子更是让人惶恐不安,她多怕听到此蛊无解,又或是无人能解,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她不敢去想,她只能一次次的在少施面前极好的掩饰,掩饰她眼底律动的恐惧和伤悲。   她想着或者可不可以进宫找御医问问,看看能不能多一丝希望,想到这,她整装严阵以待。   ------题外话------   ……   这两天有些忙……   有几个朋友陆续开坑上架了……   还得去捧场,阿弥陀佛……上天啊,什么时候才能还我清闲! 第六十三章选秀在即   ——选秀——   到了选秀这一天,淳于恭站在府门口帮淳于香打点着进宫所需的物品与衣物,车夫停在他的身旁,他看了看天色,又回过头看了眼府内,突然他神色晦暗的转过身对着福伯道:“她怎么还不出来?”   福伯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有些不自然的道:“老爷,小姐说了,她即将出嫁要好生与府里的人告别,现在约莫在跟马厩里那个平日脚气能够熏死人的王二在依依不舍的告别吧!”   “哼!她不是又要玩什么花样吧?”淳于恭一脸戒备,半响,又吩咐道:“去把她绑出来,再不走宫门都要关了!”   “是!这就去。”福伯正要转身,却看到府内庭院突然变得混浊再接着一阵龙卷风呼啸而过,淳于香大包小包的扛着已经杵在了门口,福伯司空见惯的转过脸,淡定的掏出怀里的手绢擦了擦淳于香带过来的灰尘,沉声道:“老爷,大小姐来了!”   淳于恭瞥了一眼装扮奇特的淳于香严厉道:“进了宫,如果不幸被选上了,你给我记着,没事就给我装哑巴,有事也装哑巴,没事不要大晚上的穿个白衣服出来到处晃荡,听见了不该听的,就当他们放屁,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你就装梦游!记住了没,总之,谨言慎行!”   “老爹,皇宫是坟场么?”淳于香听了半天抬起头阴森森的问。   “哼!坟场?我只知道那地方是挂着极乐世界的招牌干的都是地狱的勾当,所以,能不能顺利成鬼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老爹,我走后,你们一定要记得每日上三炷香祷告能够活着回来,女儿的小命就捏在你老人家的手里了!”   “买香不要钱啊?”淳于恭一脸气愤的吼道。   “老爹……,这比起给我搞个高昂的葬礼还有纸钱,只能说还是很实惠的吧?”   “……”   “老爹,我刚出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此去,定是凶多吉少,所以你还是先跟我撇清关系吧,刚才府里的所有人都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了跟我丝毫没有感情与关系,否则,大难临头,你懂得?”   淳于香说完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平日里慈祥的过分的老爹,一双大眼玄眼欲滴。   “你放心,只要你一旦被选上,我立马带着妻儿辞官回家种田,你多虑了!”   “果然是老爹诡异又干练的行事风格,我喜欢!”   淳于香说完,带着一大包的书信吸了吸鼻子义无反顾的踏上了马车,当车帘被放下之际,一声颤巍巍的苍老声线传进淳于香的耳朵里,“你说的是什么不吉利的事?你别多想,我只是很好奇,你知道的。”   淳于恭一脸问号的望着即将踏尘而去的马车,眼里渐渐盈满了蓄势待发的泪水,淳于香抹了抹眼角,乐了,“也没什么,就是一出门就被鸟屎眷顾了!估计它是憋急了!”   “……”   说完,车夫驾着马车奔跑起来,淳于恭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模糊了视线,他沉重的叹了口气,少施出现在他的身后神色恍惚的道:“真的要走吗?”   “哎……”淳于恭再次深深的叹息。   这声叹息涵盖了那么的讯息,有不舍,有担忧,有无奈,有未知的彷徨,听得少施鼻尖酸酸的,她勉强扯出一丝笑道:“爹爹,有姐姐这个祸水,你是不是觉得很头疼!”   “她可不是头疼就能够解决的……”淳于恭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是,如果,头疼能让你们过得幸福,疼又算得了什么,可是人能和天命抗衡么?   “爹爹,我不走,我要在这等着姐姐回来……”少施没有勇气说完的后半句是,就算等回来的是姐姐冰冷的尸体,就算等到的是满门抄斩,她也不会退缩。   淳于恭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很快他又将笑容隐蔽在他平时慈祥的眼光中,他转过身看着少施苍白的脸色上面带倔强,眼神里蕴育着如顽石一般的坚定,淡淡的道:“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在哪里都没有分开的理由,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少施听完,破涕为笑,她跑过去抱着淳于恭,心里有种暖暖的感动在滋生蔓延,她就知道他那样说只是希望姐姐进宫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为她自己的幸福做自己的选择,这么说来,爹爹是知道姐姐爱着的人是轩辕哥哥了吗?   远处淳于夫人少施茹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心思缜密又纯真的少施,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手扶着回廊的柱子,注视着一切,她想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他们该多好,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两个女儿都很爱自己,虽然一个粗枝大叶整天调皮,一个温婉如水却体弱多病,但是毫无疑问她们对自己是很敬重的不是吗?   而那个慈爱又感情细腻的男人也深深的爱着自己,自己怎么敢再次奢求那么多呢?   少施茹看着他们眼角皆是幸福的皱纹,突然她皱了皱眉,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她为自己顺了顺气,让呼吸不要那么困难,来自身体内部心绞带来的疼痛,疼的她额头细汗密布,她身体靠着柱子缓缓的沿着墙角坐到地上,手抓紧了胸前的衣襟,她此刻只觉得有只手紧紧的攫取住她的心脏狠狠的压榨,心脏剧烈的紧缩,快要窒息。   沉重闷胀性的疼痛并没有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措施而缓解,强烈的烧灼感,让她就连喉咙气管上方也有很大的紧榨感,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曲卷着腿来帮她渡过第060章合,再按事先定好的排单顺序,进宫再次被掌事女官挑选,而这一次是检查身体,不合格者皆被送出,一旦发现有不贞者,皆一律处死,甚至祸连九族。   淳于香下了马车,与众多大臣的女儿一并被送往暂时栖身的德阳宫,她被编排在第060章有些重!   请慎重考虑在行阅读!   如果吓到你们了……额……好吧,就当锻炼吧! 第六十四章遇人不淑   她有些脸色苍白的走过去开了门,接着她立刻来了精神,一张举国倾世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但是这张脸显然有些悲痛,就连看她的眼睛都有些浮肿,淳于香扶了扶额,这样畸形的眼睛看到的自己是变形的也说不定呢。   看着她半天都还酝酿不出哭的节奏,淳于香讪讪的笑道:“你这是被劫色了么?”   司棋一脸痛恨的闯进来,不屈不饶的咆哮道:“你觉得我会遇到那么好的事么?”   “那你这是?”   “我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喔,那你把眼睛笑来肿成这样!你得不间歇的笑三个时辰吧!”   “没有,才两个半而已!”   “喔,那也着实不容易。”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淳于香一脸白痴都知道的样子,但还是虚伪又不失谦虚的道:“为什么?”   “因为,那个女官说,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和皇上的八字不合。”   “……”好善解人意的女官啊,这话说的如此含蓄,如此的不显山漏水,也算是高明了吧。   “我明天就回家了,你自己多保重吧,你一定要选上,连同我那一份一起献给皇上!”司棋说完一脸义薄云天的样子。   看得淳于香悲愤异常,司棋看着淳于香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鼓励道:“你放心,你这么漂亮一定当选的,不是皇后就是贵妃,跑不掉的!你就安心伺候皇上吧!”   淳于香凄惨的瞄她一眼很想说,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话到嘴边却是,“谢你吉言!”   司棋走后,淳于香倒了杯茶水给自己润喉,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女官下午就会进行对她的身体进行检查,上午已经检查完了司棋那几队的,伺候皇帝侍寝的秀女必须接受这一严格的检查,身上不得有半点瑕疵,就连私(处都必须严加检查,形状颜色什么,都会被记录,不合格者皆一律被送出,还有不贞者更是下场凄惨!   淳于香手托着下巴胳膊衬在八仙桌上,忍受着腹部传来的阵阵刺痛,她难耐的咬紧了下唇,唇在她贝齿放开的那一瞬露出一排排牙印,在重一些怕是就会破皮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   一阵脚步声。   接着她看着女官带着众多女子相拥而来,她们纷纷踏进房间,氛围庄严肃穆,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她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若不是和君北有过那一次,她对这种检查自是不放在心上的。   手脚钻心的冷,刚吃过的东西似乎已经消化掉了,在心脏有节奏的跳动下,随着肠道慢慢揉动。她脸上的细汗又多了一层,各个宫女手里端着检查才用的一些工具,淳于香淡淡瞄了一眼一共十几种,真是煞费苦心啊!女官笑盈盈的看着淳于香道:“到屏风后面来吧,把衣服都脱了,我们要开始了,后面还有很多没有检查的,所以我们得快一些!”   淳于香拖着两条已经软得没有力气的腿,缓缓朝着屏风后面走去,若这个女官不是太后身边的亲信,她真的很想贿赂一下,省的受这些苦。   淳于香走到屏风后,有宫女缓缓的为她宽衣,薄沙被一层层的剥开,就像一朵尚未开全的蔷薇,在别人一片一片花瓣的拉扯下,露出淡黄色的粉嫩花蕊,她有些紧张无法平息的呼吸起伏在胸膛。   她难以平静的情绪里蜂拥着一团团热热的气流。周遭如此喧嚣,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到女官不停地与宫女诉说着,交接着,而屋外的太监则用毛笔唰唰迅速的记录着,她像个木偶般任凭着女官的查看,这些记录都没有办法作假,胸围腰围,一切身段的尺寸,若被皇上招幸,记录太有偏差女官则犯了欺君之罪,淳于香思绪飞逝,脑中素雪茫茫。   纵使万籁齐奏,也只有心中扑腾之声响彻耳际。   这时,女官突然神色难堪的问道:“小姐这是?”   “没错!”淳于香呼出一口气,一颗心却放了下来。   “难怪脸色这么差,好了,你把手放下来吧,我们检查完了,你卧床休息吧!”说完宫女开始给淳于香将衣服套上。   女官走到门口对着执笔的太监耳语了几句,太监埋下头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唰唰的记录着,女官走时又笑着对淳于香道:“合格的秀女明天都会被召集到承乾殿接受最后一关的选拔,这一次是殿选,是皇上与太后亲自挑选的。”   说完,女官和宫女皆退出了房门,看到他们走后,淳于香立刻又吃了一粒药丸,将桌上的茶水大口大口的灌进口中,药丸立刻随着水一起被冲刷到胃里。   一炷香之后,她觉着腹部不那么疼了,她突然很想出去走走,刚才若不是因为提前吃了药强制改变女子阴性的体质而让她的月事提前了,恐怕根本无法蒙混过关,只是腹痛难忍。   她呼出一口气,似乎身体在吃了缓解的药丸后已经恢复了,也感觉不到流血了,练武的人身体果然强悍啊!她刚要起身突然觉着身体虚浮,整个人都有些飘忽,她揉了揉头,手扶着桌边坐下来,再接着双眼一黑,她就没有知觉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外已经渐渐浮上了夜色,她头睡得有些昏沉沉的,淳于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冰冷的茶水下咽立刻让她清醒了很多,这么快就天黑了,看来自己却是有些乏了,居然睡了两三个时辰,难道是因为药效的原因吗?   淳于香起身打开门出去,外面依稀还看得见白日的一花一木,她穿过九曲回廊走了许久,想找个亭子坐坐歇歇脚,可是走了好远,除了来往的掌灯的宫女外,什么都没有瞧见,皇宫里人可真多啊,除了人还是人!   淳于香在想,明天就是最后一关了,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机会,一旦被皇上荣封了就是金口玉言了,以后要翻身可就难了。   淳于香走了好久终于看到前方有个亭子,她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朝着亭子信步而去,她刚踏上亭子想找块地儿坐会儿,突然一个天旋地转,伴随着一个急速的转身她被一个孔武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束缚在怀中。   她有些诧异,来人身才的高大,足够高出她一个头,而且这乌起码黑的地方也看不清他的长相,该不是哪个宫女偷情的对象搞错了吧?淳于香惶恐不已,一掌推开钳制着她的胸膛,“你是谁,放开我?”   “不知道我是谁,可是件很吃亏的事情喔?”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急迫甚至有些意外的惊喜。   淳于香身体一僵,惨了,刚才心急居然没有闻出他身上的味道,皇家独用的龙涎香啊,钟离疏屈下身子,温和地伸出修长的手,他抬起淳于香的下巴,乌黑的眼中透出温温的笑意,突然他低下头来,还没等淳于香反应过来,一个深深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淳于香用力挣扎了几下未果,反而让他趁势而入,更深的与她纠缠在一起,她有些惊恐,与他接吻的种种突然让她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君北,他吻自己的时候那么温柔那么遣卷,一度让她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丝毫不同于离公子这般驰骋抢夺,淳于香越想越是生气,趁着他进行的更有深度的时候,她坏心眼一使,闭上眼猛地咬下去……   结果……呜呜呜,淳于香受伤的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气愤的盯着钟离疏,钟离疏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好了,拿下来,我给你看看,严不严重?”   “还不都是你的错!”淳于香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越说越委屈。   “我正要放开你,哪知道你会使这个坏心眼?”钟离疏笑完,又有些心疼的责怪。   “谁让你趁机欺负我?”淳于香擦了擦还在流血的唇,一脸的悔不当初,她想不通,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这件事说明,下次有男人侵犯你的时候不要学人家咬嘴巴,而是看准他的下方,然后一脚送过去!   “还好不是很严重,看咬坏了我多心疼啊,还好你下的力道不是很重,看样子对我你还是很嘴下留情的嘛!”钟离疏半带调戏的说道。   “你说你一个皇帝,不好好批阅奏折,一个人四处乱逛什么,这黑灯瞎火的也不怕遇上什么?”淳于香仍是一脸的气愤,又不敢把话说的严重了,只能半开玩笑皮笑肉不笑的诉苦。   “你这是关心我么?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你以为没有我的懿旨你可以这样四处招摇?我还不是担心那个傻妞找不到回去的路!”   “你……”淳于香气结,仔细想来,从她踏进宫门口以来,所有秀女都是四个人住一间房,偏偏分到她那里就说她是落单了,就一个人住一间房,然后所有人对她肃然起敬的态度,她还真是反应迟钝啊!   “要不是你现在不方便,我真想……”钟离疏说着,见她低头思考的可爱样子,手上一用力,淳于香就不受控制地靠了过去。轻轻地,他俯身,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淳于香淡定的心终于不淡定了,她脸红了红,张口怒道:“你看了我的身检记录!”   “恩?对,虽然比起其他营养姣好的女子,你略显单薄,但是上下依然都很有料,你不用担心,就你的尺寸我还是很满意的,太大了,反而不好,惹眼的很!而且那个地方嘛,咳咳……应该还不错……喂,你跑错方向了?”   淳于香突然脑袋犯晕……   太强悍了,她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温润如玉的离公子居然这般……禽兽!简直就是禽兽啊!   而且还这么直观的看着她的身材和记录中的数据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去比照和合计!   她简直羞愧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永世不见天日,就算是个地缝也要把自己挤进去的决心驱使着她快速的从他身边逃离,刚才他给的信息简直太离谱太坦白了,她感觉到了无比危险的气息正在朝她逼近,再不走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剩!   ------题外话------   今天看到古剑奇谭终于在暴风上映了……   那个激动……等了好久的说   以前一直很喜欢乔振宇啊,哎……我能说句肺腑之言吗   里面的人物其实都还可以,服饰和场景也很完美,就是……拍这部戏的造型师不是很给力,目测除了一个紫胤真人之外,其他人的造型都很失败的赶脚……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   喔,对了,今天偶然发现涨了个收藏,不管怎么说,还是值得普天同庆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   君君在这里谢谢各位陪伴至今。 第六十五章恩怨纠葛   ——第二天——   淳于香同所有秀女一起穿着统一的妆扮,她走在人群里,不时接受着别人异样眼光的洗礼,不过对于淳于香而言,这种事情于她而言早就司空见惯了,当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当她从监牢里被放出来的时候,当她在父亲的寿宴上弹琴的时候,这种有色的眼光就伴随着她悠闲的渡着一个又一个重要的日子,所以她麻木了。   她伸手摸了摸唇边结了疤的伤口,多半别人是在猜测她这个看起来这么暧昧的伤口的来源。   小美与她擦肩而过,微微看了看她,怔了怔似乎想同她说点什么,但嘴唇开启却又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她有些错愕的看着小美被招进大殿,她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吗?   一会儿后太监高昂尖锐的声音响起,“夏侯美,官正一品夏侯倾之女,明艳不可方物。娴雅莲花,平心静气,低眉敛目,仪态优雅,举止端庄,赐封美嫔,钦此”   小美谢恩,她缓步走下台阶有些失魂落魄,与她一起上殿的女子,下来的神色各有所异,有的欢喜有的悲,她才刚下来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咬耳根子,“你看,家世好就是春风得意”   “可不,都高兴傻了!”   “是呀,一同觐见的其他秀女,都是些才人,这身份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啊!”   “……”   贵人以上的名号,非常严格,多出自贵族名门。必须是血统纯洁的官员女子,以保持贵族的尊严和特权。   在保证血缘和社会地位高尚的情况下,才讲女子的美貌与素质。淳于香想了想果然很符合皇帝的治国之道的原则,不断扩充后宫,这也是种势力,她估摸着自己没有意外也能捡个贵人什么的,毕竟面子皇帝还是要给自家老爹的。   其实落选也很容易,只是不知道容不容易过关。   念到她的名字时,淳于香满心忐忑的上了殿,她行完礼,同众人一样,庄严肃穆的等待着太后与皇帝的检视,死一般的沉寂了两秒后,皇帝同身旁的太监说了什么。   隔得有点远,她听不清楚,而且隔着帘子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没有办法揣度,接着便听到太后语气沉重的道:“荒唐,不许胡来!”   似乎皇帝与太后起了争执,淳于香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对母子,也许这是个机会!   正当淳于香想做出点让仪容出阁的事情时,太监又尖又细的嗓音再次响起,“淳于香,从一品淳于恭之女,乖巧机智,稳重内敛,品貌皆优,深得朕心,赐封香嫔……”   话音未落,淳于香正吃惊之际,“淳于香,殿前失仪,容貌有损,念聪慧有加,赐封待定,留牌子!”   说的铿锵有力威严不失的正是太后本人。   淳于香有些发愣,但她还是很快的谢了恩,她正要转身离开,皇帝似乎发怒了,突然掀了他桌案上的水果盘子,然后拂袖而去。   众人皆愣,然后太监立刻宣纸道:“皇上因为要处理国事先走一步,殿选继续……”   接着很多人都被封为了贵人,一同和淳于香走了出来,淳于香心情大好,同她一路的甚至有被封为福晋的,虽然不免失落,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大家看她的眼光此刻倒多了几分同情的意味!   淳于香摸了摸嘴唇,本是打算吃点什么药让她今天长点疹子什么的毁三观,结果却也因祸得福,嘴唇破了,也算是容貌受损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赐封却仍然留在德阳宫的人。   现在德阳宫的秀女皆散去,留她一人,到也清净,小美应该被迎回了自己的宫邸,不知道她以后的人生会怎么样,倘若不能做皇后,她那恬淡又与世无争的个性,会很快就被离公子抛到九霄云外的吧!   她不禁为她有些担忧,或者君北的做法是对的,这样的结果,这样的殊荣对小美来说无疑是剂慢性毒药,只会慢慢的腐蚀她寂寞的心灵,就像一朵花飘进大海中便生死沉浮随波逐流了,一切但凭天意!   她回过神来,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待命多久,千万别关她个三五几年的,那就不好玩了,今天她隐约感觉到了来自太后的敌意,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她喝了口茶,准备起身关好窗户睡觉,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阵风袭来带着浓烈的酒味!   淳于香关好窗,看着提着酒壶坐在桌前的离公子有些无所适从,他喝了许多酒,越发添出一份风流倜傥来,真是色如美玉,眼如春波,看上去甚是养眼,淳于香盯着烂醉如泥的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会儿他要打着酒后乱来的招数对自己毛手毛脚,以她那点修为不知道打不打得过,这会儿实在应该想个法子溜了。   钟离疏抬眼瞄她,温润如玉的脸在夜灯下忽明忽暗,他又倒了一杯酒,“你过来!”   他转过头沉声道。   “干……干什么?”淳于香经过昨晚后,决定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方为上策。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啥?”   “看来你真的生气了!”   “……”   他的眼睛黑的像墨,里面有种深沉的暗涌,灼灼的看着淳于香,“我本是想封你为妃的,可是母后很反对,我第一次感觉到,我这个皇帝做得实在窝囊,你也这么看我是不是?”   “这个,你母后反对总是有她的理由,也是为你着想吧……”淳于香淡淡说着,似乎与她事不关已无关痛痒般。   淳于香说完,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很用力的注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她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于是赶紧避开他视线——   听到这个答案,钟离疏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然而他完全忽略掉淳于香的不情愿,“你愿意等等么?朕答应你,只要你一个皇后!”   “什么?”   看到淳于香那一瞬惊讶的神情,他继续含着醉意说道:“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没有办法在脑海里将你隔离!你或许都不知道……”   “不要再说了……”淳于香生平第一次粗暴的打断了一个人的说话,而且这个人还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我们是不可能的……”   看到淳于香脸上无比坚毅的神情,钟离疏的脸立刻化为冰霜。清澈的眼神好像变成了暴风雨前深沉的大海,表面的平静孕育着无尽的风浪,他站起来看着她沉声怒吼道:“为什么,因为你喜欢的是君北么?”   “你难道不知道么?”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扳过淳于香的身体,怒气十足的问道:“我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淳于香几近嘲笑的冷冷道:“你记性真烂!五年前,淳于家的牢狱之灾你都忘了么?”   “朕……?”   “你还想说什么?”   “我承认那次我是错了,可是你们不都出来了么,我可以补偿你不是么?”   “补偿!你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对,对你来说那只是一场牢狱之灾,仅此而已,当然,你身为一个帝王,从小衣食无忧,你不曾看到,五年前,整个淳于府都笼罩上了一层惨淡的阴云。   那个夜晚,就像平常的每一个夜晚,但是,护城河边没有茶盏磕碰的清脆声音;府里再也没有了打扫院落落叶陪我玩耍的老年人;   厨房里,不再有昏暗的灯光,不再散发着阵阵肉香;   整个府邸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宛若万年沉积的坟墓,不再有家家户户华灯初上的温暖。   所有的下人都被发配边疆充当劳役,上有八十老者,下有五岁孩童,我真的很无助,看着他们我觉得我受的苦都不敢叫出,女婢全部送往军营,充当军妓,你没有看到他们一个个被拉走时绝望的神情,你没有看到她们在半路宁愿投河自尽也不愿受辱的心情,那个时候我在想,天若有情,何须降灾?   天若无情,何苦嚎啕?   那一刻,我不禁迷茫,就连泪滴,都凝固在脸庞,不知该落向何方。   看着那个支离破碎,满目苍痍的家,你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伤,每一次他们逝去的微笑晃动的落在我虚弱的心灵,都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痛,你不曾感受过。   我在牢狱里的日子,等待每一天的天明好像漫长的没有尽头似得,眼前浮现出往日护城河的青山绿水,连绵不绝……可一切都已离我而去。   漫长的夜又开始了,紧绷一天的神经却丝毫没有缓解,我还惦念着府里的每一个下人,他们还好吗?   我知道他们都不好多半都吃不饱也穿不暖,那一刻我突然无比坚信的要活下去,我从来都没有过那么深的求生欲,要坚定毅力,和一份足够分量的牵挂,这让我在牢狱中怀着希望,看见未来。我要为他们找出真正的凶手,我要活着。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力量那么小,第一次意识自己需要去保护很多人,梦里曾经无数次出现过这样的画面,用手拨开茂盛的柔软高草,下面却是一片漆黑的尸骸。你能体会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吗?   最可恨的是,我妹妹少施,她本就时日无多,还在牢狱中,中了蛊毒,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你以为她好好的是不是,你相信你所看到的?   你觉得她还很活泼是不是?   可是为什么13岁了,她却一直都不再增长,她被定格了,你知道吗,她中了睡眠蛊,如果找不到办法解蛊,她将活不过14岁,对于一个如此纯真的少女,你说,是谁下的毒手呢?   我们做错了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的痛?公平么?这一切,难道和你没有关系么?”   淳于香嘶声力竭的说完,声音则是因为心情的起伏而难以抑制地哽咽。空阔的房间里只能听到淳于香撕心裂肺的抽泣声,一阵一阵,与黑色的静夜相衬,显得格外凄凉。   钟离疏看着淳于香,突然一种异样的情愫涌上心头,那一刻,她的无助、她的脆弱仿佛突然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夜摒除了白天的浮躁显得格外静谧,然而钟离疏的心情却与之相反,各种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脑海中仿佛还回荡着五年前他怒气冲天的在朝堂上说过的那些话:“那么,就把淳于府的一干人等全部下狱,直到淳于恭交出玉符为止,淳于府的下人一律发配边疆劳役,女眷一律充军,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入天牢!”   他面对她的指责,他无言以对,他没有想到,当初的意气用事,当初的年少轻狂,当初初掌朝政的野心勃勃,会给淳于香带来心灵上这么沉重的打击,他更没有想到,自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她。   也许母后说的对,淳于府是不会稀罕皇家赏赐的任何一样东西的,伤疤已经造成,“究竟该怎么弥补这一切,才能挽回你的心?”   钟离疏声音不再那样中气十足。他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因为某种未知的情感而惧怕。   “有些东西碎了,不是碎在地面上,而是碎在我们的心中。还能回去吗?”淳于香淡淡说着,冰冷的声线,让钟离疏最后的一丝希望被掩埋在苍茫夜色之下。   钟离疏的心在刹那间收缩,突然间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不知何去何从,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但发现眼前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抓不住,伸出的手不知怎么收回,眼泪在心间旋转不知道能否洗净心中的爱与痛留下的痕迹。   “真的不能原谅我么?”钟离疏不可置信的问。   “你放我出宫吧,对你,我再无他求!”   “你就这么想走?”   “我要去找帮少施解蛊的方法,你放我走吧……”   “我可以让你走,但是?”   “什么……?”   “我要留着你的牌子!”这样你就还是我的,是不是只要帮你找到解少施蛊毒的方法,你就能原谅我?   “随你便吧……”   淳于香已经不抱希望。选中留牌子的秀女久不复选,而记名期已过,那么,这样的女子只得终身不嫁了。   这果然才是帝王家的风格!阴险毒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题外话------   今天想起了,就在此声明一下……   后文有关于描写作战的部分,因为基本靠脑补的,所以……如果有高手路经此地……写的不好之处请尽量无视!   娱乐至上……   谢谢! 第六十六章拨云见月   ——淳于府——   淳于香失落的回到府里,不出她的意料一切还是老样子,只不过短短相别了三天而已,大家却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然后随着淳于香的回府,大街小巷开始竞相奔走传她八卦,一时之间天昏地暗,只觉整个帝都都笼罩在一片闲言碎语中。   淳于恭出去喝个茶都能被围堵采访淳于香的秘辛,不管是茶寮还是书摊,里面都绘声绘色的这样描述着一个凄惨无比又很动人的爱情故事。   首先女主小香因为各种美和各种后台实力,顺利进入秀女海选的名单中,还脱颖而出成为里面备受关注的佼佼者,接着顺利通过n关后,小香女主,在殿选的时候产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那就是,皇帝和太后竞相看中了小香女主,两人为此大动干戈,兵戎相见,一时之间大殿上风云突变,雷声滚滚,两人多方争执不休,最后商议停战,让小香女主暂时留牌,再作打算。   话说,有可靠消息,前一晚,皇帝曾悄悄尾随小香女主,并出其不意的对她大动手脚,事后,小香女主甚是不满,估计是某某无能,实在不能大展雄风,让小香女主甚是苦恼。   而太后年迈,她又看不上,于是痛定思痛,小香女主万念俱灰,决定出家,某某一听急了,便要她留牌待审,她不情愿居然一走了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最后小香女主总是在风雨交加的晚上悔不当初,每当华灯初上时,便是她披着袈裟诵经之际,现在回首怎一个惨字了得!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_ 2.c_o _m   一代佳人便如此香消玉损……遗憾万年。她可曾是帝都的传奇啊,相信千万年后,她的英姿仍会被传颂,她可歌可泣的灵魂依然震撼人心!特此为她颁发最佳悲情寂寞女主奖,以示安慰!   你会说,天子脚下,这样误传和损坏天子威名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回答是,当然不怕,为什么?   因为,他们最后都会说这样一句保命的咒语,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抄袭,切勿当真。   淳于香趴在后院的石桌上乘凉一边听着少施眉飞色舞的描绘着,“那些人可真够闲的?”   淳于香伸了伸胳膊懒洋洋的,少施打趣完,又神色凝重的道:“你说你都终身不能二嫁了,怎么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呢?”   “还是应了和尚丘的那句话啊,我与佛有缘,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这是自暴自弃!”   “说的我好像还有救似的……”   “……”   看着淳于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少施抿了抿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故作惊讶的道:“恩,收到一封神剑门的信呢,让我看看是谁写的……”   淳于香一听,立刻跟打了鸡血似得,立马扑过去抢,少施一闪,她扑了个空。   “恩,落笔如云烟,一笔而下,字里行间融入了他的坚毅,果敢和进取,同时也蕴涵了他的沉静闲适,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到有种实在的意味,想不到君北不仅人长得人模人样,就连书法也是一流的……”   不等少施酸溜溜的说完,淳于香一把夺了信,快速看了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击打着胸腔,几乎就要跳出身体。   信封上就几个字,神剑门女使小五亲启,哪有少施说的那么恐怖,她形容的简直就是万马奔腾的壮观,在淳于香看来,这不过是刚毅里透着一丝温柔和娟秀,她轻轻地拆了信封,打开了第063章的栽赃陷害,最厉害的手段不过如此,有没有是其次,关键是挑拨离间,皇上一旦疑心,你就完了,这些无关恨与不恨!   谁当在他的前面,他就会毫不留情的铲除谁,他毕竟是外臣,为了得到太后,皇上的赏识不惜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的毒是他下的吗?”   “是的,不过对象却不是我,他是想给老爹下毒,他本就上了点年纪,中了这种毒慢慢的睡死过去也是很合常理的事情,没有太多人会去怀疑,但是却很不巧的被我误食了,所以,现在才会这样!”   “是啊,不管老爹手上有没有举国轻重颠覆江山的玉符,让他死了,确实是最为保险的做法。啊福,在赫连府卧底五年了,总算不负众望!”   “这信,不是啊福写的!”   “什么?那你从哪里来的,上面把五年前的事情都记载的很详细啊?”   “不是啊福,他没有用我们淳于府特殊的宣纸,这封匿名的信,倒像是某个人故意告知我们事情的原委一般,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沉默攫住了两个人的呼吸,空气沉重得仿佛要凝结。就在淳于香沉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的响动立刻让她绷紧了神经。   她打开门一个闪身冲着黑影追了过去,追出老远,她突然觉得那个身影很是熟悉,一丝不安闪过心底,她停了下来,脑子里乱乱的,突然冒出个可怕的猜想,那个身影不会是天神教的右使吧?   刚才的话,他听了几成?自己居然那么大意的没有注意到,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究竟是敌是友?   信会不会是他送来的?问题一大推,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淳于香感到手足无措。   ------题外话------   以上有些调侃的味道……   走调了……   不喜勿喷…… 第六十七章英雄气短   ——赫连府——   司酒沉着脸回到府里,他有些不敢相信,原是打算去看看淳于香,这些个日日夜夜他真的很想她,在得知她没有被皇上殿选为妃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抑制不住的欢愉,但当他热情如火的跑去时,却听到了很多不该听到的东西。   原来五年前害的她们淳于家破败不堪的居然是自己的父亲,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他甚至有丝恐惧,如果真的是父亲做的,他当如何?   他越想越乱,越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此刻只想快些回去寻找真相,他要知道,这些都是诬陷,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黑着一张脸猛的推开赫连墨书房的门,宽阔的静谧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赫连墨抬头淡淡扫了一眼司酒,没有理会他无理取闹的脾气,而是埋着头快速的写着什么。   “淳于府五年前的狱案是你一手策划的?”司酒冷冰冰的问,声音坚定地抛出这句话后,如同一片透明的水晶,投入无形的池水,激起数层波纹,然后,宽阔的空间又渐渐变回如死般寂静。   赫连墨坐在桌前听到这里执笔的手微微顿了顿,左手却不动声色轻轻地翻着草纸制成的文书,长满皱纹干涸的双眼微微垂低,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司酒在他书桌面前数米站定,微微抿起嘴唇,奇妙的气氛瞬时带有几分僵硬。   半响后,赫连墨深深呼出一口气,猛地抬眼,略带血丝的双眼倏地锁住了司酒充满质问的眸子,他镇定的垂下眼,用沙哑的声音道:“你这是什么口气?”   “我只要知道真相!是不是你做的?”司酒竭力的在赫连墨的双眼中寻找着他心中期待的答案,但是赫连墨却连给他憧憬的时间都没有留便一口答道:“我当初那么做,只是顺应天意,我不做,也一样还有人做!你不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就不要妄加揣测!”   “不就是玉符吗?你是不是知道淳于恭本来就没有,却故意在皇上面前陷害他?”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是听谁说的?”淳于恭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怒不可止的望着司酒,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烦躁!   “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就算我不去弹劾他,也一样有人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谁都知道一旦揣测出了圣意,永远都有人心甘情愿的去帮他背黑锅,只有这样才能一步步的往上爬,才能得到皇上的赏识,这是所有为官之道的基本法则,这是为皇上分忧,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那你为什么还要在牢狱里给他们下毒?不要告诉我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这……?”   “我知道,当初你一心提拔的大理寺御卿后被淳于恭弹劾受贿,下了狱,他剪除了你的得力助手,又多次与你政见不合,你早就对他怀恨在心!”   “他不除,对我确实是很大的威胁,既然你都知道那还问什么?”苍劲有力的声音却叙述出平淡的语调。   司酒拽紧了拳头,伴随着一股寒气沿着他的脊背渐渐涌上来,他心里有团莫名的火在急速的窜涌,四处撩拨,他一声不吭的僵硬在那里。吞了吞口水,压下自己愤怒的急躁,非常缓慢的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然后深呼吸,不顾一切地向门外冲了出去。   ——第二天——   早上淳于香正在收拾包裹,这时少施推门而入,看到她的动作,她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又惊叹道:“你又要出远门!”   “恩,对了昨晚的书信有给老爹吗?”   “给了……”   “他看了没说什么吗?”   “他和你一样都很沉得住气,然后就说了句,让我们静观其变,不能轻举妄动!”   “恩,他这个状态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应该是怀疑,只是没有证据,不过……你这个样子又是要去哪里?”   “想我师傅们了,打算回去看看!”   “你撒谎……”少施说着把嘴巴噘得老高,她太了解淳于香了,每次她说谎她都不会眨眼睛。“你该不是要去找和尚丘吧?你写给他的信,我都看了,休想骗我!”   “好吧,就是去找他,你给我让开!”淳于香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站起身却被少施推了回去。   “我有个惊天的内幕,你就不想知道吗?”少施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纯真的望着淳于香。   “那你快说……”淳于香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切,这就是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的代表,好吧,看你这么楚楚可怜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夏侯美在两天后将举行册封仪式,是皇后喔!”   “这么快!……,但这也不是什么内幕吧?”淳于香还是有些惊讶。   “这本就不是内幕,内幕是,夏侯美被证实了,她是轩辕辰的女儿,喔,她应该叫轩辕美!”   “什么!这是真的?可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查她的底?”淳于香有些惊喜,她骤然感到自己心情难以维持平静,然而尾音微微的暗示了她心中的暗潮澎湃,接着她又狐疑的盯着少施,这鬼丫头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还不是为了你,君北对她的好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一查果然有料!”   “可她怎么可能是轩辕辰的女儿呢?她可是在夏侯家生长了15年啊?”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不知是喜还是悲,她都难以抑制的激动不已。   “我刚开始也觉的很奇怪,但是当你知道轩辕辰,还有夏侯美的生母云罗夫人,以及太后钱仪他们几个的关系后,就不会觉得很突兀了。   二十年前,轩辕辰30岁,云罗22岁,钱仪25岁,他们同是逍遥门空大师的三个得意弟子,云罗是小师妹是空大师的女儿,轩辕辰是大师兄,钱仪则是二师姐,轩辕辰凭着高深的武艺以及水墨画般的倾城之资,轻易闯进了当时武林中每一个女人的心中,来无影去无踪的他成为了风靡整个武林的梦中情人。   他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造就了一个个经久不衰的绝代神话,所以,当时钱仪与云罗也对他芳心暗许,而他却置若罔闻。历代武林红袖中,最让人惊艳、有着最甜美笑容的云罗。美丽而干净,纯洁而深情,然而她对轩辕辰的爱却是默默隐藏,可望而不可及的痛苦只能深藏心底。   反之,钱仪却不一样,她同样是一个闻名武林的美女,容貌冷艳,武功深不可测,更是一个雄心勃勃的野心家,手段狠毒连男人也自叹不如。她也深爱着轩辕辰,但是轩辕辰最后却在一次比武招亲中选择了远近驰名的美人上官碗心。   她心灵手巧,性格活泼、俏皮,熟谙烹饪之术,就是婚后也是轩辕辰的得力贤内助。   与其他红颜一样,她有着美丽的容貌,更是在内心默默爱着自己的丈夫,在他身边默默地付出。   轩辕辰看中的我想应该是上官婉心的家世,她爹可是当朝宰相啊!就这样便可以名利双收,可见他的野心之深!   后来靠着一步步的实力将轩辕家族发扬光大,这可不是一般男子所能达到的成就。   钱仪知道后,伤心过度,居然不惜出卖自己的**,凭借着一段天赐的姻缘,一步步达到了自己的野心。   走到了如今太后的位置,甚至稳坐没有人能撼动的后宫地位!   而据说,云罗在一早得知轩辕辰的心并不属于她后,在钱仪的牵线下,很快就与当朝大臣夏侯倾皆为夫妇,云罗生了夏侯夕后,回逍遥门探望父亲空大师,正好空大师召集所有逍遥门的弟子商议下一代逍遥门的掌门人。   那个时候轩辕辰已成家立室,轩辕君北都有五岁了,而钱仪则在宫中当了贵妃,这种小事她也就自然不放在眼里了,那个时候她的儿子钟离疏已经六岁了。   就在那一次,不知是轩辕辰喝醉了,还是另有隐情,反正他和云罗就阴差阳错的有了,之后云罗回府没多久就发现她有了身孕,在之后,孩子平安落地,就叫夏侯美。   不过,有个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的关系应该没有我说的这么简单,轩辕辰是那种酒后会搞错夫人的人么?他心机那么深沉!   钱仪那么善妒的一个人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所以,我想我们只了解了个大概,里面肯定还有内幕!”   少施说完,上气不接下气,她喝了口茶水,淳于香则听得入了神,良久她才回过神道:“我觉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这是什么话,少施翻了翻白眼!   “不过,我还是要走了!”   “你不相信?”   “相信啊,她是不是君北的妹妹我想我已经不是很在意了,毕竟人家都是皇后了嘛!”   “姐姐!麻烦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们揭开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吗?”少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一脸痴呆的淳于香。她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没……没发现……”淳于香看着少施恐吓的眼神,一字一句的抖出来。   “夏侯美是皇后啊,你不觉得这个关系很微妙吗?如果太后知道夏侯美的真实身份,那么她现在她就是个血淋淋的人质啊?”   “你这么说吧,我觉得的确是诡异,如果真的如你猜测的那般,那么夏侯美无疑是皇家用来直接制约轩辕家势力的最好棋子,不过这只是你的猜测诶,一点也不靠谱!”   “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说完,少施撅着小嘴头也不回的就撤了。   她走后,淳于香有些慌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小美的处境真的很危险,所以,君北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着她离开吗?   这一切,他一早就预料到了吧?可是,人算永远都不如天算,不到最后一步,我们都不知道结局究竟是什么,我们的宿命又将如何……   淳于香收拾好东西,去马厩里拉了一匹马,便出了府,她走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买了些包子放在包袱里,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进去填饱肚子。   和尚丘说下午申时的时候在帝都城北的小树林里见,她抬眼看着天色还早,便让酒楼的小二带着马匹去吃点粮草,自己则点了几道小菜。   午时的时候,她牵着马匹从酒楼开始出发,她骑上马策马奔腾,很快就将城门甩在了身后,   她夹了夹马肚子,让马更快的跑起来,不知道和尚丘那么急着找她做什么,她想着他定是找出了一些可以治疗的药方了,不然不会这么快的联系她,这样想着,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情,一种紧张又激动的情感从心底深处,难以抑制地滋生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支红色羽箭突然从她耳边呼啸而过,一头射在了她前方的柏树上,她立刻勒住马,四下回望,林子里顿时飞出一片惊慌失措的鸟。   一个黑衣人拿着弓快速从隐蔽的树叶后逃走,这人的轻功好快,绝不在自己之下,若是刚才他的箭射偏那么一点,自己能躲过么?   淳于香没有去追,而是回过头看着树干上的羽箭,她夹着马肚子走过去,拔出羽箭上的字条。   “淳于少施在我手上,记得你只能一个人来,否则,后果你很清楚,不是吗?城外十里亭不见不散!”   淳于香的心突然紧紧地缩了一下。心中很堵很堵,脑海中一片混乱,她已无法思考,也不想思考,她的指尖骤然变得冰冷了起来,一股紧张的情绪竟然从心底渐渐升起。谁干的?   不管是谁,这次如果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淳于香立刻调转马的方向朝着十里亭奔去,随着马的接近,淳于香已经感觉到了某种诡异的气氛在周遭的空气里肆意蔓延……   马匹停下扬起的漫天灰尘示意着来人的匆忙与急切……   ------题外话------   报告一下进度哈……   本文已存稿至26万字了……   预计不会超过30万字就会完结……   完结之后下本打算开女强或者宠文^……   因为在上班又在读书的关系,有点忙,所以一旦完结,我会立刻更完本文……   君君再次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友友们!你们追的辛苦了…… 第六十八章儿女情长   “真快啊……”   淳于香抓紧了马匹的缰绳,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轻微的苍白,她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人数,一共十六个黑衣人,加上她就十七个人,其中八个黑衣人持刀,八个对着她举着弓箭,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杀戮的戾气。   她一转缰绳,淳于香没有想到会是她,很快淳于香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墨黑一般的眸子里骤然闪过了痛恨的神色,冷冷地问,“她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只是点了她的睡穴而已,你瞧,还活着!”   “你想怎样?”淳于香担忧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划过被麻绳绑住手脚,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少施,担忧之色很快掩映在了她的镇定下。   “淳于香,喔不,应该称呼你为神剑门总使,对吧,你可是把我骗的好辛苦啊!”   “夏侯夕,看来你的伤全好了!”淳于香云淡风轻的说着,细细观赏着夏侯夕由青变得惨白的脸孔。她知道淳于香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才那么恨!   “淳于香,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夏侯夕一脸嘲讽的冷笑着,淳于香没有接话,因为她完全知道夏侯夕这种猪脑子的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种猪脑子的人,认起真来,杀伤力可是不能小觑的。   因为她们往往会丧失天良,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这种禽兽般的行为,她早有领教,所以她决定不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挺得意的么?啧啧,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在乎少施了,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一定会痛不欲生吧?”   “你究竟想干什么?”淳于香似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声音冷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温度了。   “怎么生气了,你看看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我,我也同样有个妹妹,可我却不似你这般要死要活的,做给谁看呢!君北可不在这里喔?”   “说完了吗?”冷冷的声音又一次沉沉地响起。   “淳于香,我真不明白,司酒护着你,君北宠着你,你究竟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司酒为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夏侯夕收起唇边的笑意,一抹摄人心魂的冰冷霎时罩上她早已失去往日光彩的苍白脸孔,妩媚的双眼漫溢着令人恐惧的戾气。   “你都不知道少施背着你干了些什么勾当,要不是上次她那么在意你,我根本都没有怀疑过看起来柔弱的随时能被风吹倒的你居然有着这么彪悍的身份,还有这么惊人的武艺,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说实话,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真的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啊!”   夏侯夕说完大笑不止,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的算一算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淳于香,今天,你想怎么死呢?”   “我可以死,你放了少施,我任你处置!”淳于香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个置身事外的路人一般毫不在乎。   “哼,那就先收拾你!”夏侯夕右手持剑高高地伸向被夕阳渲染成鲜血一般凝红的天空。她身边的黑衣人立刻抽出剑一起朝着淳于香冲来,淳于香,我不会让你那么快的死去,我要把你的四肢砍下来,再让你看着少施是怎么被我折磨的,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就是司酒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我现在要全部的还给你,君被只会是我一个人的,等把你解决了,就轮到他了……   淳于香抽出手腕上的细水流长剑,周身立刻缭绕着一道道刺眼的刀光,她踩在马背上腾空而起,在微风中将她上升的身姿衬托的风华绝代,手里的剑芒不断激射而出。片刻间皆是“砰砰……”刀剑相碰击的声响,响在空旷的空气中格外刺耳,淳于香落在他们一起刺过来的剑花中,一个翻身,她挥剑斩落头顶茂密的树叶,再一个凌空翻,她拽了一把树叶在手里,对着下面的黑衣人便是一阵狂射,锋利的树叶带着她强劲的内力即刻划破两位黑衣人的喉管,直直倒了下去。   其他的也被树叶伤到了不同程度的皮外伤,黑衣人个个如饮血般发狂,被激怒了,淳于香眸若冷电,长剑如虹,以伤体迎战。   不过,却仍是没有办法一同与六个黑衣人抗衡,最后被逼再次腾空翻转而去。但这一次背后的凌厉杀气却越迫越近了,眼看刀锋马上就要触及她身体了。   突然她的腰被人用力一揽,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一阵眩晕后,她被拉在了一个结实胸膛的身后,一男子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拍打在他俊美难言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一身白衣胜雪,随风舞动,带着淡淡的幽香侵袭着她的鼻息,她喘了喘气,他侧头微微一笑不忘调侃道:“你还好吧?”   淳于香一愣,看着他顿时心里五味繁杂,“还没死!”   男子轻轻一笑,仿佛她的错觉一般轻盈,轻的没有丝毫的被引起注意,他的出现立刻让在场的黑衣人迅速停止了攻击,他强大的气场立刻以一种征服性的姿态压制住了在场所有人。   他静息凝立,宛若天神,无从感知他心中的真正想法究竟为何。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他面无表情,冷冷道:“我说过,你不能动她!”   “正好,司酒,今天我们的帐也一并算了!”夏侯夕狠狠的瞪着司酒,一双眼仿佛要把他碎尸万段般恶毒。   “如果说,这辈子我还有什么后悔的事,那么就是当初没有一刀杀了你!”司酒不带感情的说完,仿佛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淳于香倒是颇为诧异,这是什么情况,听这口吻,似乎司酒对夏侯夕的身份很是了解,而且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更怪异的是,她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司酒以前究竟又对夏侯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的痛恨他!   淳于香不解,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关键是,司酒看到自己厮杀在一群黑衣人里,表情居然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一切他都知晓,他究竟知道多少?   淳于香突然觉得她跟个白痴一样,很多事情她都没有看懂,她细细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看着样子,司酒和夏侯夕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但会是什么呢?   正当淳于香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凝聚而来的杀气让她一激灵,只见司酒举着剑指着所有黑衣人沉声做最后的确认道:“你们确定要和她一起背叛我么?”   背叛!淳于香一愣,她脑子嗡嗡的响着,顿时如遭雷劈!难道?   “右使,我们……”   “我给他们吃了天罗散,你今天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在意,毕竟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夏侯夕粗暴的打断刚才那个黑衣人,并深深的瞪了他一眼,那人瞬间就闭了嘴。   “很好,你学聪明了!”司酒冷冷道。   淳于香不可思议的盯着司酒,原来——他真的就是天神教右使!   那他……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淳于香脸色苍白,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揭掉自己面具时说的那句话,“果然有惊喜……”他说的时候那么惊讶!   她想起了,他沉静中微带着笑意的眼眸,那种熟悉,曾不止一次的让她想起了另一双黑亮的眼睛。也喜欢这么看着她!   是了,那就是司酒!   那种熟悉中带有调侃的味道就是他!他们又说了什么淳于香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脑子现在一片空白。   突然一丝冷冷的视线扫了她一下。她打了个颤,定睛一看,夏侯夕已经让剩下的人挥刀杀了过来,她手腕被人一拉,下一刻便稳稳被人挥剑拦在了身后,几个黑衣人挥刀向司酒头顶砍来,司酒横举长剑,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挡了回去。   而后他手腕一转,两个黑衣人便见血封侯。   淳于香五味陈杂的匆匆看了眼司酒,也挥剑挡刀,她奋力一搏,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司酒,如果活着,我们的帐也要一次算了!”   司酒脸上冷酷阴骛的神色缓了缓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道:“今天走的什么运,怎么都找我算账!”   “你记着就行了!”   “我很期待,你要怎么跟我算……”   是啊,怎么算?这些上一代的恩怨,这些家族间的纷争,这些朝堂上的权谋,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司酒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两个黑衣人身后,稳稳落地。两个黑衣人尚未看清他出剑的招式便血溅当场倒了下去,“躲在我身后!”   司酒一剑刺入一个向淳于香后背挥刀的黑衣人,一边冲着淳于香吼道。   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又有两个黑衣人再次倒地,淳于香也挑开已经进入疯狂状态黑衣人的刀,她看准时机,刀锋忽地转而向黑衣人脖颈挥去。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柔美优雅脱俗之态。   司酒赞赏的看了眼淳于香,手里牢牢地握着那把染满血污的宝剑,脸上展露阳光般的笑颜,   淡淡的声音又一次平稳地响起,牵动了在场每个人的神经,“做得漂亮!”   淳于香收回剑,因运功杀血气翻涌的脸,红润的如同三月的桃花般娇艳,她面无表情的脸并没有承司酒的情。   她想,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在是朋友,而是形同陌人,甚至敌人。   早点划清界限,早点认清他的面目对自己将来的伤害可能会减少很多!   她小心的试着慢慢收回在他身上眷恋的目光,取而代之的冰冷才能让她保持清醒和镇定!   她手上沾满了血,稠稠的,有些腥,此刻那些血已经慢慢干涸,不再留有身体上的温度,一如她对司酒的感情般开始变得麻木。   夏侯夕骑在马上,冷眼看着片刻间就被司酒解决的黑衣人,整个林子里突然充满了令她兴奋的血腥,司酒身上仍然散发着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树叶都缓缓飘飘落下。   他的一袭白衣沾了些许血,树叶从他身边飘落,他就那么笔直的和淳于香并肩站在一处然后冷冷的望向夏侯夕,仿佛在看来自地狱的恶魔般带着深深的逼视和嘲笑,两人相互交错的影子在一片翻飞中,景象凄绝!   夏侯美紧紧地抓住缰绳。清丽容颜露出一丝冷笑,她一挥手,她身旁的八名黑衣人立刻上前一步,搭弓拉弦,箭头皆准确无误的指向司酒和淳于香。   看到这一切,淳于香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紊乱中变得沉重的呼吸,加大力量紧握着手里的剑,仿佛想从那里抽取一些勇气,又或是希望可以有奇迹,她的眼光渐渐冷却,心也不由得加速跳动了起来。   感受到她的异样,司酒语调温和的道:“这个时候让你相信我,在你看来会不会是个笑话!”   他虽云淡风轻的说着,但是却掩盖不了他眼中表露出的希冀,那么渴望看到她的信任。   见她不语,他的眼倒也不是一幅很是受伤的神情,只是嘴边突然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香儿,如果……我让你带着少施活着离开了这里,我们两家的恩怨就此勾销好不好?”   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情愫,仿佛渐渐地从淳于香颤抖的唇齿交合中生出来了,“什么破条件,我一点也不稀罕!”   “不稀罕,不代表你不答应,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不管以后我在哪里,记得以后要兑现你的承若!”   “你这是趁人之危!”   话落,她只觉前方万箭齐发,箭头像雨点般的朝她飞速打了过来,司酒立在夕阳似血的霞光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飞过来的箭头,一一被他快速凌厉的剑法折断!   他凝神聚力,巨大的内力带发出的剑光斩灭了一轮轮激射而来的羽箭,没有间歇,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夜空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断箭连接到一起。箭头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   黑衣人排成一排见司酒一个人便用剑挡了大部分羽箭,皆默契的心生一计,他们立刻调转方向,四散开来,然后八个人将淳于香和司酒立刻围的水泄不通,司酒眉头一皱,他们再次发射羽箭,有的箭推力过猛,淳于香抵挡不住硬生生的后退了好几步,人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与箭速抗衡呢?   多如牛毛的羽箭呼啸而来,淳于香闭上眼,感受着羽箭一支支的从她耳侧奔驰而过,她凭着敏锐的听力,侧身闪躲,羽箭带着劲风一支支的射向她身后的树木,传来“铮铮……”的响度!   稍有不慎,羽箭就会从她和司酒的身体贯穿而过!   片刻后,淳于香挥剑的速度慢了下来。而羽箭却仍然如同海水一般,取之不竭地持续涌上来。   司酒帮她挡了一大半的羽箭,他高大伟岸的身躯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身后,淳于香的双眸里荡起了一阵感动的泪水,她没有想到在这种生死关头陪着她的居然是司酒!   “小心!”   随着这一句惊呼的话语,一支速度快得吓人的箭,笔直地向淳于香的后背射去!   缓了很久以后,淳于香还在想。   如果那个时候,她不是恍惚了那么一刻,而看到了那支羽箭,他一定是可以躲开的。   如果他躲开了,该多好!   ------题外话------   淡定的飘过…… 第六十九章芳华易逝   但那一刻,司酒本能的反应却是,他不要她受伤、不要她死。所以他一把拉过她,飞快地转了一个圈。像八爪鱼一样地尽可能让她被自己挡住。   这电光石火不足一秒的动作,却让那箭不偏不倚地射进了他的身体,从后面穿到前面,他抱着她的身体都忍不住猛地一倾,胸膛喷溅出来的点点鲜血,落在她的脸上,那样腥热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她的四肢瞬间变得冰凉。脑袋一片空白!   只有那灼热的感觉,如同锋利的针一样,刺痛着她神经。让她眩晕。   她不由强迫自己闭上眼,颤抖着伸出手来,轻轻碰触着他受伤的身体,妄想这一切在她触摸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可是当她睁开眼,她能看到的却是洁白的手指上染着的深红液体。   腥热的味道是那样的浓烈。   他抱着她仍然不忘挥舞着剑帮她继续挡着羽箭!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抱着她的身体,那一刻,她甚至希望箭贯穿的是她自己!   “记得,答应过我的话么?”司酒大声地叫着,清脆的声音宛若雷鸣一般响亮,穿过杀戮的纷乱,传入淳于香的耳朵里,敲击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却眼神空洞的还回不过神来。   下一秒,淳于香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娇小的身体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她微微颤抖着,“我不记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羽箭又射过来了,淳于香吸了吸鼻子,左右翻腾着帮他打掉一些旁出细节的羽箭。   “小五!”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暗涌在淳于香四周的杀气。   他墨玉般的美瞳丝毫看不到周围的嘈杂与纷争,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雾气就已经萦绕了视线。   晚霞中。但见她脸色苍白,霞光鼎盛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更多的是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   尘土飞扬,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为什么她全身都是血污,她受伤了吗,她还好吗?   君北心下一凛,只觉得全身冰凉,有种忐忑不安的情愫在体内乱窜,让他难以心安!   回头一看,淳于香彻底的呆住了。在那冰冷眼光相互接触的那一刻,时间突然静止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只有他们俩人。   她从君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感情,既是温柔又具哀伤,那份复杂的情愫就好像一股热流,不知不觉流进了她的心里。   静谧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一丝尴尬,淳于香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般,这一刻她不是没有在脑海里憧憬过,只是觉得那样的奢求与希望太过奢华,她想都不敢想。   她多怕这辈子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她多怕这辈子他还不知道她是谁,他就与她阴阳相隔!   她突然眼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半是喜悦半是担忧半是埋怨,这个时候你还跑过来凑什么热闹啊!   同时听到这略带几分熟悉声音的夏侯夕身体一僵,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不假思索地自言自语道:“君北!”   然后她一个手势,让弓箭手停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带动着树叶簌簌而落,君北风华绝代仙袂飘飘的踏着树叶绝尘而下。   一阵幽香洗涤着周遭的血腥,让夏侯夕如置梦端。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飘落的树叶。君北带着剑,不动,剑却已经带着逼人的气势,瞬间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来!”夏侯夕开口,眸中闪动着极大的失落。   不再转向声音的主人,大家用力将视线由夏侯夕的身上收回来,都齐刷刷的盯着君北,逆着夕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那平稳得近乎残酷的语气,“你似乎很意外?”   “是很意外,你是不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这副早已知晓的模样!”   “对于反应迟钝的人来说,应该是吧!”君北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夏侯夕忍了忍,突然转口道:“你现在过来,我不杀你!”   君北轻轻的哼了一声,眸子似笑非笑,似乎觉得她说的很有趣,他抬头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带着阳光般的精华却看得夏侯夕不禁心下一凉,他轻起丹唇缓缓道:“你可以开始了……”   夏侯夕怒,带着一丝愤恨的神情对他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说着她再次振臂,黑衣人立刻张弓拉弦,做好十足的准备。   夏侯夕最后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君北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既然你选择和他们共生死,那么,我也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君北这一刻,只想快些去到淳于香的身旁!   他转过身,看了眼,血色殆尽的司酒,语气沉重的道:“还撑得住吗?”   司酒冲着他灿烂一笑,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格外惨白他却还不忘打笑道:“你终于舍得来了,你再不来我要将她带走了……”半响喘了口气又道:“只是,我舍不得!”   君北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痛惜与愧疚的情绪,“那剩下的,交给我吧!”   君北转过身,将他们护在身后,他手举长剑,剑还未出,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空气里飘动着落叶!   叶落分撒,突然从天而降许多武者,黑衣人个个惊恐的盯着这突如其来的对手,他们举弓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这人数是他们的几倍之多啊!   夏侯夕神色一僵,这个武者的数量?   在武者朝她逼近的时候,她趾高气扬的自信就随着全身的力气渐渐地透过四肢流失了。   她醒悟过来,趁着黑衣人帮她断后,她拉过马匹,猛地驾着马肚子落荒而逃。   君北的剑迎风挥出,势如破竹的剑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所有黑衣人洒了下来。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黑衣人,在他和武者的拼杀下,不断向后迈步。他们很快士气低落,旁人看了只以为他们是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君北携着剑,飞身而起,去追逃走的夏侯夕,却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惊住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飞回,不过片刻,黑衣人便被武者围攻,全军覆没。   “司酒……你醒过来,我不跟你计较了!”她哭着,看着他,晶莹的泪水仿佛透明的水晶,源源地滴落在司酒冰冷的脸上,再顺着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在地上。   淳于香,哭喊着,“你给我起来!我都没有答应你,你凭什么死!你有什么资格死!你凭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结束我们家族之间的恩怨!   为什么……为什么,上一代的仇恨,要我们来承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如此安排……   你不要司棋了吗?你不管她了吗?   我不跟你负气了,你起来好不好……   好不好?”   刹那间,千言万语涌进了淳于香的脑海中,司酒曾经的一颦一笑,曾经欺负她灼热的吻,曾经调戏她逗她开心的司酒,他分明还有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而不是最后的一句,“你哭什么,哭了就不漂亮了,你可是整个帝都最美的女人啊,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很高兴,以后君北一定会恨死我的,我总算赢了他一次,是不是?”   她还记得他最后说话时的场景,他的嘴边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苦笑,“下辈子,我们不要遇见君北好不好,知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   “知道……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是不是?你不要再说了!”   他想说的话,出了口,却变成了一句不痛不痒的普通对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不过……恭喜你,猜中了……”   司酒缓缓的闭上眼睛,他还能感受到淳于香的声音离自己很近,于是他用尽全部的力量睁开眼睛,却无能无力……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感知正在消失,淳于香,我还想说,其实你很傻,其实,我根本就放心不下你,尤其是想到将来照顾的那个男人是君北,我就很不服气。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在你遇到君北之前先杀了他,喔,不对,下辈子,我们一定不要在出生在这样的家族里……   君北沉默着,所有武者都沉默着,整个林子竟如同死亡一般地寂静,只能听到淳于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那哀痛的声音,仿佛要撕裂空气,将每个人的心扯碎。   君北一颤,才骤然发现自己心中已经充满着难以名述的哀伤,她对他竟用情这么深!   瞬间,他的脸彻底冻结,犹如深邃海底的一柱冰山,但很快,当他再看向淳于香时,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日常的怜惜,他一把拉过哭的嘶声力竭的淳于香,让她扑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发泄着。   良久淳于香睁开眼,眼中仍不住地滴下了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地滴落,落在君北几乎透明的蓝色薄沙歪衫上。   她深呼吸了片刻,尽力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突然,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大声地叫道:“司棋……”   不知何时,司棋就站在了那里,她面如死灰,她眼里蓄满了泪,却没有滴下任何一滴!   她看着淳于香,脸痴呆了片刻,然后尖叫一声,摇着头,猛地转过头就跑起来。   淳于香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种不安的预感从心底深处,难以抑制地滋生了出来。   君北拨了两名武者前去照顾司棋,想必,她也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淳于香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君北强制的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又命人将少施送回了淳于府。   君北抱着淳于香坐在马车里,心里五味陈杂,他还记得,她哭的难以抑制时,说的那句话,“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他知道她指的是司酒,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么难过,他的心也跟着很疼很疼。 第七十章山重水复   君北身着一拢蓝白色的沙衣,玄纹云袖,他静静的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淳于香安睡的脸,为她清洗干净了脸,他细细打量着她,突然,他呼吸一紧,好一张举国倾世的脸!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深深的吸引了,以前除了小美之外,他从未细细的看过任何一个女子,不管是谁他都视若无睹,美人见多了,也就乏味了,况且那个时候,他着实没有对哪个女子有过今日对她这般的情感,他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以前的他不管见着哪个女人都是目不斜视的,算是自命清高吧!   竟没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就连他对淳于香的印象也不见得有多深刻,还不如,当初他第一次去淳于府时,他在淳于府后山练剑,却被一个突然闯出来的小男孩占了便宜,后来他居然拉下发带,泻出一头长长的青丝,那一刻他也不是没有动心。   后来自己也曾去找过她,可却遇到淳于府中家变,那个女子他便再也没有寻到过,她模糊的轮廓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如今细想起来,却和淳于香有几分神似!   那个时候自己也曾怀疑过淳于香,但是她真的一点也不懂武功,而他很清楚的记得,他当时推了那个小男孩一掌,直接就把她劈到河里,没有武功底子的应该是受不住他哪一掌的,她却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淳于香眸子里再次盈满了笑意,他到现在都有些不相信,他亲眼目睹的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隐藏着这么高深的武功,她藏得可真是深啊!   他手里反复摸着他当初与小五分别时送她的玉佩,她居然一直都戴着,她的信,也是找人代写的吧?   她的字那么丑,上次在野外营宿的时候她用树枝在地上写的诗,那个字迹就如同乌龟爬的一般难以言喻。   如果他早点知道她会武功的话,会不会以前就多注意她一些呢?   难怪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戴着面具,其实自己以前真的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吧,只道她是个很调皮的女子,却也并未注意她太多,她把自己完全隐藏在了众多平凡女子之中,让人注意不到她,或者这才是她真正的本事,就连他也骗过了,若不是司酒飞鸽传书给他告知淳于香就是小五,让他速来救援,他恐怕还要被她瞒一阵子。   他温柔地抚摸着淳于香的头发,不能从她白皙细嫩的绝色容颜上移开,他难以控制自己,怔怔地盯着眼前那张美得如同虚假一样的脸庞。   他的剑眉微微踅起,他长叹一声。半晌,当他再低下头来,眸子里有种异样的情愫在蛊惑扰乱着他的心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他都忍不住的想要吻上她。   他修长的手指覆到了她冰冷的嘴唇上,带着复杂的情愫、带着难言的心境,他低下头,找到那片柔软,深深地、炙热地、带着一腔几乎要将他燃烧成灰烬的感情吻了下去。   ——   当淳于香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发现少施正坐在她的梳妆台上玩弄着君北送给她的那块玉佩。   淳于香扶了扶额,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行,突然她脸色一白问道:“我睡了多久?”   少施一个激灵,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着脸色苍白的淳于香道:“恩,也就快一天一夜吧,怎么样,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   “司酒呢?”   “停放在赫连府,还没有下葬,爹爹一早便去祭拜了!”   淳于香眼圈在那么一瞬间……红了。   她连忙摇摇头,记忆却像洪水般侵袭着她,让她面对现实,“那谁送我回来的?”   “君北啊,不过君北送你回来,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在你床头坐了好久才离开。”   “他没有说什么吗?”淳于香想起昨天事情,依然觉得悲愤难平,她在君北面前那么失态,不知他会怎么想。   “什么也没说,不过,司棋失踪了!”   “什么?”淳于香抓紧被子,一脸紧张。   “是呀,君北把我送回府后,我就醒了过来,接着好半天他才带着昏迷的你回府,接着他在这里陪你的时候,他的手下来报,派去追踪司棋的人都死了,然后直到今天也没有收到司棋的相关行踪!但是我猜想,很有可能是被魔教的人带走了!”   “可是魔教带走她做什么?她什么都不会啊,有什么可利用的?”   “这个还不清楚,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你脸色太难看了!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送送他……”   “我看还是算了,现在整个赫连府的人都巴不得把你吃了,你还送上门去?”   淳于香低下头,停下了穿靴子的动作,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问道:“府里不是一直都有侍卫吗,你是怎么被夏侯夕带走的?”   “这个啊,是因为,你刚走没多久,夏侯夕就穿成府里丫鬟们的样子,然后又在府里声东击西,将后院的茅房给点了,府里一时之间有些慌乱,都救火去了,自然,她就很轻易的就将我打晕掳走了!”   淳于香锁紧了眉头,想不到夏侯夕一时之间开窍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真的是以前小看她了么?   ——天神教——   司棋被冰冷的石壁冻醒了,她睁开眼一个罩着面纱的女子闲散的坐躺在兽皮铺就的软榻上她眯着眼,两个小丫头,一个给她捶着背,一个给她摇着羽扇。   司棋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四处石壁却装潢奢侈的石屋有些诧异,不等她仔细打量,软榻上的女子便睁开眼带着妩媚的声调道:“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司棋一脸戒备的打量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问你,你恨淳于香吗?”软榻上的女子翻了身,侧躺着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为什么这么问,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司棋不买她的帐,将头扭到一边。   “你不想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吗?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你说什么?”司棋一脸错愕的看着软榻上的女人,昨天的一幕幕又回放在她眼前,她有些惊慌失措,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内心在咆哮,各种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宛若在她耳边制造出轰轰的鸣叫之声。   脑海中仿佛还回荡着那个血腥的场景。她只觉全身冰冷,两眼茫然的盯着一处,有泪水不轻易的源源涌出。   看着司棋失魂落魄的样子,夏侯夕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对她说:“你不知道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剑门你听说过吧,淳于香就是神剑门的总使,前些日子她与魔教作对,所以教主下令让人除了她,可是没有想到你哥哥却知道了,中途跑来救她,可她为了能够活下去,用你哥哥当箭靶子使,这不,你哥哥聪明一世,最后却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上!真可谓最毒妇人心啊!”   “不……你撒谎!不是这样的!她也哭得那么伤心……”司棋咆哮着,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情,种种猜测几乎把她的理智全部吞噬。   可是!她明明看到淳于香死死的困住她哥哥的腰,真的是这样吗?香姐姐为了活下去,真的对哥哥做了那种事吗?哥哥他怎么就那么傻,他就真的那么傻!   “司棋,其实你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她是吧?你难道不相信你所看到的吗?她之所以哭的那么伤心,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君北来了,她做戏给他看呢?你不会也那么天真的相信她吧!”   “君北……”司棋捂着嘴泣不成声,那个一直都不曾正眼看过她的男人么!   “是呀,你这个样子,是要成全君北和淳于香吗?你哥哥真是死的很不值啊!我真为他惋惜!”   夏侯夕轻哼一声,抬眼扫过司棋被她三言两语就搅得晕头转向的脑子有些得意。   司棋冰冷的心轻轻颤抖着,声音则是因为心情的伤痛起伏而难以抑制地哽咽:“那……我该怎么办?”   “对了,这才是你嘛,哥哥被她带走了,难道男人也要对她拱手相让吗?”夏侯继续煽风点火。   “可是,就我这个模样,君北这辈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司棋垂头丧气的拉出一丝干燥又枯黄的头发有种出家为尼的冲动,恨不得,将自己整张脸都给换了!   “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你变得漂亮,我还可以传授你上乘的魔教武学,可以让你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君北的身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你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淳于香!”   司棋盯着对面这个罩着面纱的女子,她美艳的双目中燃起一丝火焰,仿佛要将那心中所想的背影吞噬。   对比起她嗜血般阴毒的神情,司棋则显得过分冷静。被泪水洗刷过的眸子里闪着没有情感的光辉,仿佛一尊石像般僵硬,她慢慢握紧了手,尖尖的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鲜血微微渗了出来。   但是双眸中却露出了冷酷的神色。她想或许这样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可以让自己堂堂正正的和君北在一起,他一定会爱上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也一定要杀了淳于香,不管怎样,哥哥肯定是因她而死的,这笔账一定要算清楚,而这个女人开出的条件也太诱人了,如果后半辈子不能高傲美丽的活着,那她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夏侯夕眯起眼,很是满意司棋眼中毫不掩饰流落出的异样光芒,仿佛此刻她的生命再一次被燃烧了一般,她看到了司棋的**,她的执着,她的疯狂!   夏侯夕笑了,笑的没心没肺,淳于香,你永远都不会想到后面我帮你安排了多么精彩的节目!   到时候,你可不要受宠若惊喔!   ------题外话------   今日双更……这两天看文的朋友似乎很少……   我就当你们是想把文养肥了再看吧……   毕竟……我能体谅追文真的很辛苦…… 第七十一章美人迟暮   ——皇宫——   夏侯美的册封大典结束了,她身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风髻雾鬓斜插一支金步摇,淡然无争的眉目,秀美无双,一双美眸浓染着烟熏的味道,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此刻只是两眼无神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凄然一笑,就算有着绝世容颜又怎样,还不是孤芳自赏!   她含笑,手抚上自己娇俏的下颌,经过数日精心筹备,一次封测的盛典已成记忆,今日的种种轮番上映在她眼前,她还记得殿外阳光刺眼的广漠阶梯上,太监高声细语的宣读着册封皇后的懿旨,“现咨美贵人,恪守宫规、温柔贤良,肃雍德茂……封其为后。望其自持,勿负哀家之意,钦赐。”   命运常常和人开玩笑,就这么巧合,她低眉昂首间,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忽然映入她的眼眸。他身着朝服,白玉冠发,垂首恭听,气宇轩昂,迎风而立,就是那不经意的一瞥。浮云旧事又一次苏醒。   似乎与他曾经的磕磕绊绊,曾经相守的朝朝暮暮,都在眼前一一呈现。   蓦然回首时,她才发现,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依然在心里最深的地方,等待着,某一次的机缘。彼此遇上了,细心地捡拾着一去不回的爱……   她表情隐忍,像掉进了三九寒冬的冰谷里,心一下子被击痛,全身彻骨的凉。   她垂下眼帘,忍着绝提的泪用力的克制着自己早已苦不堪言的酸楚,百官的朝拜,骄阳似火,鼓声震天,凡世的纷杂在这一刻好似都已经与她无关,她的心就如破碎的沙粒,在阳光的照射下只会灼痛!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肝肠寸断,都化成了绕指缠心的痛。   举国大盛。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完成整个册封仪式的,只知道最后她被送上了一顶极其奢华的凤撵。   凤撵由16个宫人抬着,旌旗扇、平金绣凤、宫灯无数在前面开路,御前侍卫扶着凤舆轿扛扈卫左右,福晋,王公大臣,全都匍匐在地上,恭送这支豪华的队伍,连绵数里……   午门楼上钟鼓齐鸣,帝都城内外已喜气洋洋一片。   宫在前三殿、后三宫都用绸带搭起彩架,各色喜庆抬头可见。   从大午门到广清殿的青白石御道上,铺满了红地毯,御道两侧有路灯无数,而夏侯美则是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好像这些丝毫与她无关,她漠然直视着前方,眼里一切都早已不在鲜活,她的心在进宫的那一刻,在被宠幸的那一刻,不……那不叫宠幸,她忘不了,皇上一袭龙袍,喝的酩酊大醉,强要了她,口里却一直念着淳于香的名字,而她只是凄然一笑,她的心早就死了,烟花明辉千里,斑斓色彩耀亮轿撵上盛装女子仰起头颅一世风华,却没有人看见她眼底无尽流转的悲凉。   她回过神来,整个广清殿内,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却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她冷漠的看着这奢华的极尽妖娆的寝殿淡淡的扯出一丝冷笑,她缓步走到隔着珠帘的七玄琴面前,她轻拂琴身,指尖断断续续的勾勒着琴弦,她绝望的眸子闪动着泪光,泪滴落琴弦,掷地有声!   “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她轻轻的呢喃着,“轩辕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为什么会是我的亲哥哥呢?”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万千的情爱幽恨,实难说尽,万千的伤感无奈,都凝聚在这一字一句里,刻骨铭心,道不尽的相思苦,诉不完的离恨天,谁之错?   谁能想到自己爱慕了十几年的男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哥哥!   夏侯美想着这血一般的事实,不由得心潮起伏,悲恸不已。感情的闸门轰然打开,相思交织着悲苦,无奈交织着无助,放不下又心不甘。   当她路经檀香园的时候,这个不经意间传进她脑海里的事实,差点让她晕厥。   她穿着普通宫女的宫装,只为摆脱大片大片的随从,只不过是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却不想撞见皇上,而幸运的是,他气急败坏的从她身边绕过,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接着她便听到震耳欲聋的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当皇后!”   她一愣,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经过那片浓郁的檀香园,假山以及茂密的牡丹皆为她做了很好的掩护,她走近了,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她一字一句的道:“皇儿,哀家也是为了你,为了江山社稷!”   “可这些,跟一个女子有什么关系?跟后位有什么关系?”钟离疏仍是怒不可遏的质问。   钱太后抿了抿茶,将茶杯扣得响亮,半响她叹了口气道:“你既然那么想知道,我今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钟离疏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即,太后命他坐了下来。又打发走了所有伺候的贴身奴婢。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口气深沉的道:“当初,哀家还是个姑娘的时候,仰慕过一个人,他是我的师兄,轩辕辰,我还有个小师妹,就是夏侯府中夏侯倾的夫人云罗!”   听到这里,夏侯美快速运转着脑子,以前母亲似乎确实说过,她同轩辕辰还有钱太后同是一门师兄妹,可谓情谊深厚!   太后接着道:“那个时候,云罗同我皆深爱着他,可是他却选择了丞相之女上官婉心,从此平步青云,那个时候我没有恨他,为了自己的功名而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后来在他与上官婉心成亲的当晚,丞相府来了一个贵客,他有着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我一看他便知道他非池中之物,那一晚,他与我还有轩辕辰同在一桌吃酒,酒过三巡,我醉了,当我第068章,深深扎在那里,惊恐的眸子转瞬中,就转化为了死一般深深的绝望!   她那一刻万念俱灰,原来自己爱的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原来轩辕哥哥带着自己走,是因为我是他的妹妹仅此而已,所以……所以,后来他才会对小五情有独钟是吗?   夏侯美哭着笑,原来自己居然那么傻!   原来什么都是误会!   原来一切是这样!   她几近疯狂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衫,明天就要行册封大典了!   冷静后,她顾影自怜的一笑,不管怎么样,明天还可以再见到轩辕哥哥,夏侯美想到这,又不自觉的凄美一笑。   回想完,她收回了神思,夏侯美拨弄着琴声,她低诉道:“我是不可一世的皇后!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是多余的,我是不是该回归到最原始的地步才能挽回这一切的错!   皇上居然动了要灭轩辕家族的念头,我居然是他们用来要挟轩辕哥哥的工具!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们就等着吧,我软弱了这么久,让我最后为自己选择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好不好?   我这一生活的好累!爱的人不爱我,最亲的人不是亲人,丈夫抱着我却想着别人,姐姐一直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觉得我怎么活得那么像个笑话!”   夏侯美嘶声力竭的哭着,册封典礼上,那伤心欲绝的惊鸿一瞥,他那哀怨的眼神、消瘦的容颜,一切都如刀子般剜割着她的心。思念的潮水汩汩滔滔,无需点染,便已然沉碎不堪!   人心,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感情,又是多么的脆弱!   如果有来世……轩辕哥哥,我们不做兄妹好不好?我只想守护你,只是你! 第七十二章醋意横生   ——第069章,确实难能可贵。她就像关汉卿笔下的窦娥一样,不被命运左右,用自己的绵薄之力,选择自己的方式来抗衡,证明一个弱女子真正的自尊和价值所在。   她钦佩小美,明知道自己是被胁迫的棋子却敢于认清现实,敢于成全轩辕家族的霸业。   一旦她死,轩辕家族就不再畏惧皇家,一旦她死,轩辕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举兵反抗,对于这样一个敢爱敢恨,不畏生死的弱女子,怎能让人不痛心疾首,怎能让人不为之惋惜,怎不让人折服?   淳于香缓缓飞身而下,她徐徐走到一袭月光照耀着的君北身旁,淡淡的清辉让他的一头青丝在月光下看起来是天地一色的银白,淳于香怔怔地看着他微微渲染着酒气的头发轻轻随风舞着,薄薄的唇轻抿,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她只能看到他那双长长的睫毛覆盖下的眸子微微颤动着。   她来到他的身边,伸手覆上他紧捏着酒樽的手。   他微微苦笑,轻轻颔首,“我知道,你会来……”   她强迫自己笑了,心中的苦涩逐渐晕开,沁入每一个细胞,原来他早就在等自己,那么为什么,自己不早一点来,就算什么都做不了,也能静静的守护着他,让他不至于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落寞不堪!   “少了我,一个人喝酒是不是没有滋味!”淳于香纤细的眉轻轻地拧起,将自己全部的力气都凝聚在声音上,让它听起来尽量平静、尽量缓和,此时她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他,墨黑的瞳仁里印出了他的影子,那么的萧瑟,那么的孤寂。   “聪颖如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君北轻轻地说出这句话,尾音转瞬间被吞如骤起的风里,飘入了沙沙作响的树叶里。若有如无飘踪不定。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谁也没有能力挽回的事,告诉你,只会平添你的烦恼,又何必?”   这一刻,淳于香看着颓废中散发着慵懒气息的君北,突然很想问,如果,小美不是你的妹妹,你会爱上她吧?   可是话到嘴边,她忍了,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回去计较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   “君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对小美来说,是种解脱!”四周一丝风都没有,月亮被浓云重重拦住,四周瞬时像沉入漆黑的深海,明明是炙热的炎夏气候,却冰冷地令人窒息。   他一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美的死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她何如能坦然面对自己爱慕了一生的男人竟会是自己的亲哥哥,下半辈子,让她如何释怀,让她如何面对?   与其过得艰辛难忍郁郁寡欢,死,也许真的是种解脱也说不定,当初,君北若不是突然察觉了她对他的男女之情,他又怎么会一开始就对自己做出那么多离谱的事情,甚至不惜欺骗轻薄自己!   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小美另眼相待的关怀,会让她误解,甚至让她深陷泥潭不可自拔,所以,他才不原谅自己,他其实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吧!   “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她!”良久君北平息了他脑海掀起的潮汐,才缓缓神色不明的道。   “君北,有时候,我很羡慕小美,都道,香消玉损逝残春,日月无华起暗云。天顾桃仙出净土,谁伶花雨落凡尘。心生哀怨逐凄梦,泪洒清风忌画魂。栈房易添贪醉客,人间难有葬花人。”淳于香说完,不禁悲从中来。小美离开了,但是她得到了无上的追思与牵念,好过如她这般不痛不痒的活着。   “我只是……”   淳于香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她的手拂上他的唇,“听说,小美在死的时候,写了一首词,   池非鱼中物色羞,心绝往事哀鸿勾,由将美人终作土,不堪春逝太匆匆!荡世不羁是轩辕,梦断情消使泫然。”   见君北不语,淳于香接着道:“我还听说,她在辞世的前一个晚上,她在广清殿唱了一个晚上的歌!   她的歌声,不像丝竹之音一样的激烈,也没有空谷山泉那样空灵,只是却轻而易举的就唱到了别人心里,听了很难让人忘记。很难过,   据说,她的歌声忧郁悲伤,如林黛玉望月伤悲,看花坠泪。那歌声悲恸的让殿外的侍女都情绪数度失控皆泣不成声!”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淳于香泣不成声了。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竟然可以如此地失控,自己的言语竟然可以如此的词不达意,毫无章法。一心只想着发泄……   君北错愕了一秒。   那冰冷的泪水,便顺着脸颊,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她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她尴尬地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在没被君北发觉之前先闪到一边,但身体刚刚微侧,却被他紧紧地拉住。   墨玉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聚在她的身上,只一秒,他便牢牢地将她圈进了自己怀里。   怀抱来得如此突兀而热烈,修长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她的身体,他如月光般淡然的发丝轻轻地拂过她的面颊。   他抱着她,心脏的跳动结实而有力。嘶哑的声音混杂着难以明述的哀伤,他的轮廓摩挲着她的侧脸,最后成为融入呼吸的淡淡呢喃,“你是不是吃醋了……?”   那一刻,淳于香,滚烫的液体瞬间漫溢出了眼眶。那种感情再也无法抵挡,那种委屈再也无法隐瞒。   她甚至不知哪里来得这样大的力气,她用力地伸出瘦弱的双臂,紧紧地拥住眼前的人。   双手不禁微微用力,结实的关节稍稍泛白。   他感受到她的异动,修长的手指牢牢圈住她瘦小的肩膀。他因她的抽泣哽咽浓郁的眉毛微微皱起,承受着她再一次撕心裂肺的哭喊。   半响君北唇角噙起意味不明的浅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淳于香道:“她临终前是写过一首词,但却不是你刚才念的那首,而是,‘一步一远兮足难移。魂消影绝兮恩爱遗,未有节拍兮弦急调悲,肝肠搅刺兮人莫我知。’你方才念的那首是你自己临时杜撰的吧!想不到你到还有这才华!”   淳于香不语,只是脸朝他的怀里钻了钻,虽然看不到她表情,但君北能感受到她因为说谎而羞愧难当的炙热!   君北把她抱在怀里又紧了紧,突然,一阵温热的男子气息迎面而来。淳于香始料未及,他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掠了掠她细碎的刘海,轻轻吻上了她额头,接着一脸魅惑的笑道:“她还唱歌!估计只有你不想活了的时候,才会搞出这么多的幺蛾子吧!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这样煞费苦心的逗我开心,但是,我还是想说……这让我很……享受!”   随着一声戏谑的浅笑,他捧起她的脸,落下一个深沉而又不失温柔的吻。   ------题外话------   快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后两天我应该就会把此文完结了,当然是存稿完结。完结后,我会尽量一两天之类更完。   昨晚睡不着时想了想,写文的作者,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没什么读者,大致都弃坑开新文了吧。   有时候也不是抱怨,只是想平平淡淡的表达下,作者往往要写几个小时的几千字,你们只要几分钟就看了,想想自己写文,真的不是冲着钱来的,除开上班和读书,我剩下的时间很少,几乎全部用来写文了,不去逛街,不保养,割舍了交际圈,甚至冷淡了亲人,不煮饭,也没时间收拾房间……就连看场电影都看得很忐忑……总希望快点结束,我还要码字呢……   额……   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时间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但是我不后悔,也从来不会说辛苦,因为这就是爱好吧! 第七十三章救父心切   ——淳于府——   淳于香跑回府时,一脸的惊慌,昨晚她又犯迷糊了,想起君北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情形,她现在的脑子还嗡嗡作响,难道练武之人皆是这般勇猛么?一次还不够……两次……三次!淳于香想了想,脸飞快的红了红。   前一晚,淳于恭收到轩辕君北送来的密函,他心下一沉,这终归还是来了。   这也不由得轩辕府了,要么造反,要么被干掉。皇帝在夏侯美死后,便开始明目张胆的动手切除轩辕家族在朝堂上的势力,很多有关官员不是被贬就是被斩首,搞得整个朝堂人心惶惶,大家为了自保甚至推出不相关的人员进行诋毁,很多官员无辜丧命,大小官员更是犹如惊弓之鸟。   轩辕府当然不甘示弱,轩辕辰本就有夺取江山的野心,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如今条件成熟他自然是肝脑涂地一发不可收拾的想要完成霸业!   轩辕府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准备工作,他早就招募了大批强壮士兵养在帝都外进行军事训练,而且君北与他连年征战,早就深得军心,自己王府之外的山林里,他秘密建造了一座很大的地下室,周围树起围墙,并在野外开办了许多养殖户,就这样,铸造兵器,地下室里叮叮当当的敲个不停,外面的人一点也听不见。   为此他又招募了一大批特殊武林人士。皆藏身在各个门派之中。   步步紧逼   就在昨天,皇帝为了削减轩辕家族的实力,他先派工部侍郎李潇(赫连墨的得意门生)接任了林和(轩辕辰的故友)九州巡抚的职务,然后任命谢浅、韦信为平都指挥使,掌握了帝都的军事控制权。之后他还派宋清率兵三万,镇守帝都城门附近,随时准备动手。   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轩辕家族似乎成为了板上鱼肉,在很多人看来,他只能束手就擒了。   但是钟离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轩辕辰手下并非都是一些泛泛之辈,事实证明,他还是有许多得力部下的。并且对轩辕府早就忠心不二。   刘世人八岁开始就在皇宫担职虽是一名得宠的太监,却从不引以为傲,为人谦虚谨慎,熟知兵法,而且效忠于轩辕辰。   轩辕辰曾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他利用各种关系,就连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都被他收买了大半,钟离疏的很多绝密情报源源不断地传到了轩辕辰的耳中。   关键是他还不断在民间与宫廷间传播是非,就说,皇帝一次不小心说梦话要灭轩辕家族的满门,说他功高盖主,又说喜爱的皇后离他而去,他日渐消沉不理政事,终日胡言乱语,又相互猜疑百官,滥杀无辜,又反过来替轩辕家族说好话,一个多次救边关人民于水火的将军眼看就要被昏庸无道的君王杀害,自然引起公愤,这些年轩辕家族做出的努力与贡献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于是一时之间,轩辕家族的慈爱之名在宫中民间之中流传开来,大家都甘心为轩辕家族效力。   十几万人的粮食衣物兵器都准备妥当了,就等着钟离疏宣旨了。   从事情发展看来,轩辕家族准备谋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钟离疏只是在做垂死挣扎,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他等不及了,直接就下旨了逮捕轩辕家族的诏书,于是赫连墨便率领大批部队去包围轩辕府。   至此,事情一步步的发展,终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轩辕辰也没有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千钧一发之刻,他命君北亲率手里的兵队守卫王府。由于事发突然,赫连墨率着大批军队集结在轩辕府时,却扑了个空,君北早就设了一个空城计等他来钻!   关键时刻,赫连墨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不好……   这时帝都城门传来紧急军情,原来轩辕府再被皇上盯住的那一刻,君北就已经带着军队驻扎到了帝都的城外,在城里会有被围剿的危险,而且环绕帝都的各个城门已经被君北一夜之间换人拿下,全是备用在凉花亭的世外高人,他只要把帝都拿下便大功告成。   此刻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皇帝也束手无策,赫连墨意识到这一点,突然他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副将冷冷地说,“去淳于府,将淳于恭所有家属及下人全部扣押起来!一旦反抗,格杀勿论!”   他平淡的语气下暗藏着隐隐的杀气。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他要为自己的儿子司酒报仇,还有失踪的女儿,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这笔帐,他要找淳于香算,五年前的那笔帐他要找淳于恭算。   夏侯府自从夏侯美死后,夏侯倾闭门不出,不理朝事,丧女攻心一病不起,云罗夫人则是终日以泪洗面,一个女儿夭折,一个女儿受了刺激整天疯疯癫癫不见人影。   赫连墨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收拾淳于府。这一次,他可以趁乱一举迁灭淳于家族,反正皇上已经下旨,凡是一经查核,与轩辕家族有密切关系之人即刻下狱,抗旨一律就地正法!   赫连墨率着军队朝淳于府的方向奔去,这时阴霾已久的天空开始渐渐沥沥的下起小雨来,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淳于府’。   天阶夜色凉如水,府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一阵马蹄接着一阵长毛遁地的巨响,淳于恭站立在窗前叹了口气,这一天终是来了!   他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陷入沉思。   赫连墨很快骑着马匹冲进了淳于府的大宅中,他快速巡视着府里的一切,但失望的神色却渐渐笼上了他充满血丝如刀锋般的眼,他握紧手里的缰绳,怒目直视着坐在庭院里悠悠品着茶的淳于恭,府里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   他用一丝冷冷的视线扫了淳于恭一下。果然是老奸巨猾!这么快就洞悉了皇上的举措,还做的滴水不漏!   赫连墨自嘲的笑了笑,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喝茶?”   “不然呢……茶都没得喝了!”淳于恭头也不抬不以为意的道。   “哼,该怎么说呢,是你与牢狱有缘分吧!”赫连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淳于恭,他明里暗里的和自己斗了半辈子,这会儿,还不是栽倒自己手里了!   “是有缘分,风水轮流转,你到时候别搞的四分五裂的就行了,免得我在下面认不出你了!”   淳于恭说罢,已经被上前来的两个士兵架了起来。   “哼,你放心,那只会是你的下场,还是操心自个的事吧,我就不相信,你在我手上,我钓不出大鱼,你说呢?”   “那恐怕要让你老失望了!”淳于恭冷哼一声一副视死如归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赫连墨的脸上现出了一如既往冷酷阴骛的神色。   赫连墨大张旗鼓的押着淳于恭游街示众,当他站到大街中央的时候,忽然那一片混乱的嘈杂渐渐变成了某种一致的叹息。   街道两边的路人皆神色各异的看着淳于恭,大家很快便交头接耳的切切私语起来。   “你看,那个就是和轩辕将军有些瓜葛的大臣。”   “什么呀,一看他那么老实就是好人嘛,我看说不定是被栽赃的!”   “你们懂什么!一看就是外地人,昨天就封城了,大家都抢购粮食屯起来,没事别出来,听说要打仗了!轩辕将军要造反了!”   “为什么,他要造反啊?”两人同时盯着这个戴着黑斗笠的男人问。   “因为,轩辕将军功高盖主,皇帝要灭了轩辕家族!官逼民反嘛!”   “早就听说,轩辕将军保卫疆土,征战沙场,爱国爱民,体恤民情,这等忠义之士皇上实在不该杀啊!”   “可不是吗,这不,连淳于恭都难逃一劫,淳于恭可是先帝最倚重的大臣啊,为国为民没少出力啊,你看,皇帝就为了一个女人的离去,彻底疯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皇后死了,皇帝当时就大发雷霆,杖毙了一个宫的人给皇后殉葬呢!如今又听信谗言,要将钟离国的所有爱国志士全部歼灭啊!哎,国之不幸啊!”   “……”   两边街道上,时不时的就有水滴掉落在木板上敲出拍打的声响,淳于恭顶着下雨,很快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晰。屋檐上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的发出孤寂之音。   突然,一辆马车冲开人群朝着这边呼啸而来。   马车之快,让街道两边的人都唯恐躲之不及,纷纷脚踩脚的像一弯波浪向后倾去……   淳于香驾着马车眼里忍着泪,手苍白有力的拽紧了缰绳在大道上横冲直撞,赫连墨闻声嘴边突然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淳于恭你真是教女有方啊!”   淳于恭顺着他的视线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瞳孔突然放大,脸更是宛若冰霜,淳于香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缰绳抓得更紧,低下头,这一刻,她觉得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和艰难。   雨水落在她的头上,顺着她姣好的脸型滴到衣服上,她泛着墨玉光泽的头发紧紧贴住了头皮,样子十分狼狈,而她却浑然不觉。她只想快点赶到老爹那里,她一定要带走他,谁也不能伤害他!   看到淳于恭了,突然一种异样的情愫涌上心头,那一刻,她徘徊在无助的边缘、心没来由的一空,仿佛如置云端随时都会跌落般,剧烈起伏,她看着淳于恭戴着重重的枷锁,他的头在左右两片模木板中间凿空的洞中,脚等部位用金属制成的铁球牢牢拖着,她鼻尖一酸,   身体因为雨水的寒冷微微着,声音则是因为心情的起伏而难以抑制地哽咽:“爹……”   她老远就开始怒喊!这一次虽然很生气,她却叫得很认真。   淳于恭同样泪眼模糊的望着不顾一切也要飞奔过来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回来干什么!谁让你回来的!”   “你不想我回来,你就当我是发神经路过好了,只不过,我这个小神经,没有你这个老神经,会迷路啊,你不知道啊?”   赫连墨看着这一幕,显得分外冷静。狡猾的眸子里闪着没有情感的光辉。   淳于恭无奈的脸上划过一丝苦笑,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命数。   淳于香冲近了,一把抽出手腕上的细剑,擒贼先擒王,她知道只有捉住了赫连墨才有一丝机会救出父亲。   淳于香长剑出手,人随剑进,霎时间风舞梨花,剑气满天。   她携着剑踏在无数蜂拥而来的士兵肩上,掠过重重人影,凭空腾起,一剑封喉的朝着赫连墨刺去…… 第七十四章争执不休   赫连墨反应过来,惊慌失措之际,他招来大批士兵簇拥在前面,张弓拉箭对准淳于香,他心下有些遗憾,又有些吃惊,想不到淳于恭外表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女儿竟有这般武艺,真是深藏不漏,可见淳于恭的城府是有多深,心机是有多重,他遗憾的是,就这样将淳于香乱箭射死似乎有些不够大快人心!   赫连墨虽没有身经百战,却也懂得如何防卫,如何保命,士兵们结阵以待,对准了淳于香飞奔过来的身姿,赫连墨当机立断,大喝一声:“放箭!”   淳于恭心下一惊,他也看出来了,淳于香的意图,只不过,她这一步走的有些急,太过冒险,他不禁冷汗岑岑。锁着她的身影,就怕她有个闪失,就连脚趾头都抓紧了。还是没有办法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中缓解压抑的心。   街道两边的市民一哄而散,早就跑了个干净,这种时候可不合适观戏,闹不好都是赔命的分。   士兵的箭矢如纷飞的蝗虫,不分先后的朝淳于香如雨点一般射去。   淳于香见状,手腕握着剑,翻转了几个角度,挡开一些箭头,然后急速落地,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再跃到旁边可以当箭的铺位后面藏起来,她额头上细汗密布,手也有些发抖,这个时候,只能自求多福了!   淳于恭看着被迫逼到一旁隐身的淳于香,心砰砰直跳,这时,赫连墨突然抬起手,示意停止射击,他还是想捉活的,因为昨晚他收到一封匿名的信,说的是,淳于香与轩辕君北相互倾慕,如果他能拿下淳于香,那么将会对君北产生巨大的威胁,这一次皇上能不能挺过去,关键就在这里了,不管怎么样,他也觉得值得一试!   士兵举着长矛一步步的逼近淳于香藏身的地方,突然靠近的士兵被淳于香一脚踹飞的木架打翻在地,她再次举着剑破空而出,片刻间就不时有士兵中剑倒地,凄厉惨叫,不绝于耳。   屠戮还在继续。顿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   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淳于香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血红的手,锋利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脸孔撕碎。   赫连墨皱了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杀红了眼的淳于香,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发怒的幼师,四处怒吼着撕咬,丝毫没有理智,也不再讲求战略。   他还在等,他要等她筋疲力尽,坐收渔翁之利,淳于香渐渐的突围杀到了淳于恭的身边,把他圈在自己的挥剑范围之内。   赫连墨眼看淳于香再一次杀过来了,最后终于痛下决心,再次让弓箭手列队准备着。雨渐渐的收住了,天空也渐渐的昏暗下来。   突然,大路远端腾起弥漫的尘烟,像一阵旋风卷来,渐渐听到急雨般的马蹄声,一队骑兵纵骑疾驰而来。   他骑着一匹栗色骏马,从城门的方向疾驰而来,犹如一支利箭,在巨大的马嘶和滚滚烟尘此起彼伏地轰鸣声中快速来到淳于香的身后。   他踏着像擂击牛皮鼓似的马蹄声,“哒哒哒”地在淳于香耳边响起来,就像要把大地踏碎一样,一眨眼工夫,人和马就融进了灰蒙蒙的夜色里。   淳于香忙的不可开交,可隐约像潮水般奔赴而来的宏伟气势还是让她忍不住的迅速回头看了一眼,毛色亮丽的栗色骏马之上,坐着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他神态自若,居高临下,从容不迫的俯视大局。   “小五!”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暗涌在淳于香四周的些微杀气,他骑着骏马直直的朝着她飞奔而来,赫连墨略带惊恐和不安的神色道:“快放箭!”   君北带来的全是顶级的高手,一个个挥刀自如的将箭头劈开,赫连墨见状不妙,没有丝毫的犹豫,完全条件反射的一夹马肚子飞快的跑了。   弓箭手没有命令还在原地不停的射击,君北的到来,让浑身都沾满血的淳于香终于能稍微缓缓喘口气。   他飞身而下,携着剑为淳于香挡箭,然后将她一把拉倒自己的身后,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娘亲!   淳于香看着毫不含糊,运剑自如,沉稳大气的少施茹突然有种缺氧的感觉!   娘亲什么时候居然习得这样一身武艺?   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突然让淳于香感觉到很陌生,陌生到不认识,只是那张脸无比熟悉而已,难道一切是幻觉?   淳于香走了一会儿的神,她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刹那间,她的心冻结了!   淳于香的眼睛触到淳于恭的目光时,淳于香突然感到了一丝难以明喻的不协调感。   从他眼里看不到丝毫的惊讶与陌生,反而有种习以为常的错觉,她心中的情感就好像一**巨浪,汹涌地拍击了过来。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很快又被她压制了下去。   她觉得她似乎洞悉了什么。   她再次抬眼时,一只冷箭带着迅猛,朝着腹背受敌的君北急速而来,她大惊失色,即使那件事已经过去,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地从记忆中褪色,这当前无比熟悉的危机感,却好像一道刻痕一样,划在淳于香的心上,无论经过多长时间,也无法将其抹去。   数日前的回忆一次次地冲向淳于香的脑海,原本被丢进记忆角落的往事,好像在一秒钟之内,竟从她眼前一幕幕晃过,充斥她的大脑,让它几乎要爆炸!万千思绪在短短时间融为了一句话:“不要……”   她一把拉过君北,挡在他的身前,这一次,她再也不要让历史重演,上一次带走了司酒,这一次,就让她为自己的任性负责吧!   不要在伤害任何一个她深爱的人了,她再也不想去承受那些后悔的折磨,再也不想去感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箭不偏不倚的射了过来,一箭刺入了有血有肉的身体,淳于香闭上眼,感受着死忙带来的绝望……   然而……   随着淳于恭的倒下,伴随的是淳于香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淳于香直直的跪下去,手中的剑掷地有声,她抱着倒在她怀里的父亲,什么也说不出,那一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就像刚才的雨一般匆匆而下,滴答滴答!   她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成了黑色……   只见眼前一片狼籍,刀剑盔甲散落一地。那残破的战旗,几处冒着硝烟的尸体,散发阵阵血腥的气息。   那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立刻凉了起来。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恐惧,她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一片茫然,身边的人都在哭喊,但是她却没有捕捉到任何的信息。   她只知道他们都张着嘴跟她说着什么,可是下一刻,她只觉天地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当淳于香再次醒来时,她望着简陋的竹屋思维停顿了一秒,她立刻翻身起来,君北刚好端着药,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   她是不是从来都不曾离开过这个竹屋,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去劫囚?   那些还在脑海翻飞的血腥画面是不是都是虚构?   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记得,她刚从轩辕府回到府中,就被父亲立刻叫到了书房中,很奇怪的是,府里的下人一夜间都不见了。   她正要去问怎么回事,就看了少施与娘亲沉重的脸色。   四个人关在书房里,淳于恭先开了口,他似乎酝酿了一会儿,久久才道:“现在马上回去收拾衣服,然后逃到帝都外的水月庵去躲一躲!”   “为什么?”淳于香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很可能在今天这个关键时刻,发生政变,我们不走,很可能凶多吉少!”少施娓娓道来。脸上多有担忧之色。   “是有了什么可靠的情报了吗?”淳于香一脸惨白的问。她突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轩辕家族势必会谋反的,以前或许还会顾忌一下夏侯美的感受,势必反了,她的幸福也就毁了,如今她走的干脆,轩辕家族势必不会再忍了,轩辕辰早就有了谋逆之心,权欲熏天,一直都在暗中养兵以备不时之需,如今风云突变,今天皇上就已经开始对轩辕家族动了手脚,迅速减除他的羽翼,但是来不及了,下一个就会轮到淳于家族,最后的孤注一掷皇上是不会念及旧情的,现在得势的赫连墨更会趁机对淳于府下狠手,所以,留下来只会死路一条!”淳于恭一口气说完,脸色依然沉重。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啊!”淳于香作势起身慌手慌脚的站起来。   等她跑到门口,她又一步步的退回来,奇怪的盯着少施和少施茹打量了一下,弱弱的道:“怎么又不着急了?该不是没有马车了吧?”   “爹爹……他不肯走!”少施说完一直无可奈何的叹气。   “搞什么?”淳于香回视着淳于恭黑的像锅底的脸,一脸疑问。   “你们走吧……我毕竟在先皇的时候曾临终受托,不管怎么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这与你们无关,你们走吧!”   “什么?”淳于香大吃一惊,这个时候她老子一根筋了,可真是不好玩了。   “香儿,以后振兴整个淳于家族的大事就延续到你的身上了,为父要给先皇一个交代,为父心意已决,你日后,一定要帮少施找到解药,也好好好照顾好你母亲,这里如果要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后果,我会义无反顾的留下来,保护你们,懂么?”   “你在开玩笑吧?”淳于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瞬间鼻子却微微红了。   “你妹妹和你母亲,都不似你这般啰嗦,走吧,我去意已决,我不留下来让赫连墨有丝希望,他们一定会对你们疯狂的搜索,到时候一个也跑不了,走吧,我一直把你当男儿来养,不是不爱你,不疼惜你,而是,你必须要勇敢要坚强才能担起整个淳于家族的担子,你要果敢,像个男人一样吧,跟父亲告别,永远都不要学着小女儿的情怀哭哭啼啼,优柔寡断,这样只会害人害己,该铁石心肠的时候,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凡事以大局为重,凡事以理智为主,才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不……”什么鬼话,我不要听!这些话,烂在了淳于香的肚子里,下一刻她被人从后面打晕了,她倒在一个熟悉又充满淡淡幽香的怀里,有种错觉让她心安理得的不想再醒过来。   ------题外话------   说实话,我昨天闯祸了,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连对策也木有想出来……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啊……   难道天要亡我?   其实是这样的,我不介意空了跟你们分享一下我的私事,昨天我大学老师在群里发了一条关于暑假补课的事情,介于他发的那么高频率,我就忍不住问了句,我想换了是你们也可能会问。   我:“老师,请问给我们补课的是你么?”(因为他见人就发补课的通知,我实在很压抑!)   老师:“不是,但是……你们补课要额外交多少钱,几节课,什么内容?”(尼玛,我无语鸟,后来问了半天,我反应过来,他是想抢生意,后来还让我给他召集同学,因为我是副班的关系,尼玛,现在真是泪牛满面啊,因为根本就木有同学想去补课啊!)   怎么破……   可以得罪老师……我假装失踪么? 第七十五章一波未平   君北抱着她朝着淳于恭行了个礼,就在他要带走她的时候,淳于恭突然唤住他神色认真的道:“如果,你们有缘,请善待她,她受了太多的苦,不同于其他的官家小姐,她也许任性,但很纯真,她不管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喜欢自己开导自己,喜欢去忽略不喜欢的人,从小睡觉都牙关紧扣的人,她总是没有安全感,她若是以后犯了什么错,请你多担待,多迁就些!”   君北一愣,复又笑道:“爹,你放心,我必将待她远在我的生命之上,有我在的地方就都是她的天下!”   淳于恭听到这么重的承诺,眉间舒缓了些,待君北走后,他掠着胡须,重新回味他的话,他刚才叫我什么?   爹!   淳于恭,目送着君北将妻女都送上了马车,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来了。爹!他回味着,真好,香儿,希望这样的男人能够让你不要那么累,那么辛苦,只要幸福就好!   马车上,少施依依不舍的看着越来越远的淳于府,感概万千,突然她泪眼婆娑的问:“轩辕哥哥,你有把握吗?”   “恩,赫连墨肯定会将你爹扣押在牢狱,等着我们去救的,到时候,我安排人去劫狱就可!”   “爹爹也真是固执,昨晚说了一个晚上也没能把他说通,还以死相逼,真是气死我了!”   君北不语,只是深深的皱了皱眉头。   少施茹看着昏迷的淳于香,内心忐忑,她本是想留下来同淳于恭一同坚守阵地的,可是淳于恭不会答应就不说了,可能还会连累两个女儿,都不舍得走,那就麻烦了,她自己合计了一下,若是不能将淳于恭救出来,哪怕自己是陪着他死在牢狱里,最后的日子也绝不分开了!   接着在帝都的城外,君北找了处人迹罕至的竹林,将他们安顿了下来,他将淳于香抱到竹屋里,无限感慨,这个丫头真是不然人省心,本是一觉起来,想告诉她实情的,却不想她早就溜了,若不是他及时追过来,淳于香这个傻丫头还不知会捅什么篓子出来!   他在昨晚就已经飞鸽传书给淳于恭了,叫他审时度势,带着她们先离开,却不料淳于恭很淡定的表示他会安排,当时君北就从他的字里行间看出了蹊跷,忠心如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临阵脱逃的失节事情的,他隐约有些担心,这种强驴子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他就是那种宁愿一头撞死也不回头的忠贞志士。   所以,正当他苦着眉头,思索对策时,淳于香来了……许是自己的模样让她误解了,才会以为自己还在对小美的死耿耿于怀吧!   之后便发生了那些事情……在之后,他赶去淳于府,淳于恭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明白了,淳于恭是吃了衬托铁了心的,只好先稳住,稍后再说。   然后便看到将要失控的淳于香,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这忽视感,让他小小的不满了一下,不等她把话说完,就从身后点了她的穴位,让她昏睡了。   后来把她送到竹屋后,他就收到了轩辕辰的讯息,他只得将她匆匆搁下,结果,他一转身,不想她却那么快就醒了过来,不仅醒了过来,还趁机架走了马车,若不是少施茹突然找到他,他真的不敢想象后果……赫连墨那嗜血的眼神,他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她就真的这么冲动么?   ——   君北端着药吹了吹,看着她心不在焉的似乎在用力的回忆着什么……   “别想了,先把药喝了……”君北拉过她的手,温柔的声线里含着一丝难以明喻的情感。   淳于香这才被抽出神识,她怔怔的看着君北,他仅仅身着一件普通的宽袖长衣,头戴羽冠,不饰半分奢华。然而那与生俱来的风度气质,却透过他的一举一动,展露无疑。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喝?”看完,淳于香抬头一扫眼底的茫然却很奇怪的问道。   “这是安神汤,你太累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办法把实情说出口,其实,他无须隐瞒,也无法隐瞒。这一刻他的凤眸藏不住慌乱。只是别开头不去接受她的审视。   “我……爹……呢?”良久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在隔壁……”   君北话音未落,淳于香便先开被褥冲了出去,甚至连鞋袜也未来得及穿戴,她跑到隔壁,入目的场景差点再次让她晕过去。   只见少施规规矩矩的跪在竹榻前,低头抹着眼泪,而娘亲则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的看着竹榻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一种不安的情绪由心底慢慢升了起来,突然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她的嗓子突然被什么硬块堵住了,淳于香哽咽地走近那张竹榻,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泪水包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泪眼模糊的收回手,泪开始大颗大颗的抖落在她的手背,她忍着即将崩溃的情绪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她父亲,端详的面容,头发总是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淳于香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自己的父亲,这一刻她才觉得原来他那么苍老……   一股热流从心脏的中央如同潮汐一般涌现了上来,“他会醒过来的是吗?”   她结结巴巴,语不成句,那断断续续的话语飘在如死亡般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更为势单力薄,底气不足。   君北闭上了双眼,浓厚的双眉微微踅起,半晌,当他再低下头来,睁开眼睛,落回淳于香身上的时候,目光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他轻轻说着,“能醒过来……但是……”但是只会是昙花一现。君北忍了下半句未出口的话,他怕淳于香受不住打击,再一次晕厥。   “什么但是?”淳于香回过头,看着儒雅俊逸的君北一瞬不息的问。   “但是,却是回光返照……刚才轩辕哥哥已经给爹爹吃了保心丸,而且输送了他很多内力,却效果不佳,爹爹年迈外对药力的吸收缓慢而且哪一箭射中了要害,轩辕哥哥已经尽力了!姐姐,接受现实吧……”   少施显然比淳于香更加的沉稳淡定,只是面无表情。   “不会的……你们骗我,是不是?”淳于香再次失控……   突然床上的人咳嗽了两声,淳于香立刻回过头一个转身,她“扑通”一声跪在淳于恭的床前,然后一步一步的跪过去,“老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该死……真该死!”   淳于香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一震,沉默攫住了所有人的呼吸,空气沉重得仿佛要凝结。   君北想过千百次她受伤的表情,可是也不由得为惊颤,他忧心匆匆的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又抬头挺胸的接受着众人的责备,见到她这样摄人的神情,他这一刻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淳于恭很想爬起来骂骂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看着她哭的这般心碎,却又鼻子一酸,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这丫头外表强悍,内心却跟泥捏的似得。他突然有些隐隐的忧患。他很想坐起来训斥她两句,她如此这般看不开,将来怎么能担起重任!   她这是要他走也走的不安心吗?可恨现在他连张口说句话都很吃力,不然定是要起来抽抽她!他不自觉的在心里叹了叹气,真的老了,不中用了……扔下这么个烂摊子给她一个女儿家也真是难为她了!   “你哭的……好难听啊!”淳于恭好半天起口就这么突兀的说了一句。   “哇……”在大家都发愣之际,淳于香不依不饶的大声咆哮的哭。可谓惊天动地,波涛汹涌!   “香儿,你过来……其他人都出去,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讲!”淳于恭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少施茹,也示意着让她离开。少施茹点点头,回视给他一个理解的眼神后,她什么都没说就掺着少施走了出去。   少施腿跪麻了,差点跌倒在地,君北上前扶了一把,最后也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淳于香抹干眼泪泪眼深沉的望着淳于恭,他缓了缓,用了的大口吸着气,好像空气永远都不够他用一般呼吸困难。   淳于香赶紧上前拂了拂他的胸口,帮他顺顺气。   半响他才缓过气道:“香儿,我时间不多了,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淳于香含着泪摇头!   淳于恭温怒,脸色急转直下!   淳于香猛的点点头!   “香儿,以前一直让你追查淳于府被害入狱的原因,其实,我有实话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大底知道是赫连墨搞的鬼,但是却没有证据,让你去查,不过是希望你能找出证据,让皇上罢了他的官,省得他留下来祸害百姓,这些年,他搜刮的民脂民膏我是看在眼里,他都不知道自己造了多少的孽,变卖私吞了赈灾的粮饷,让多少人流离失所,饿死街头,所以,我一直想搬倒他,可是天不如人意,当年先皇驾崩时,却是如他们相传,给了我玉符,后来淳于府遇难,也是因为新帝登基根基不稳,想多一分保障,可是我却没有交出来,后来才以至于少施误中蛊毒,我一开始让你查,也是希望你能找出真正的凶手,这样,少施的病有可能会有一丝希望的,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以你要活着,一定要从赫连墨那里得出解药!以前我是没有证据,不确定是不是他搞的鬼,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给出解药,所以又让你在你师父那里寻觅良方,这样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至于,那玉符,我为什么没有交给当今皇上,那是因为,先皇的遗旨是,立钟离宏七王爷为新帝,但是钱太后却私改了懿旨,而后两年,七王爷钟离宏又被软禁,先帝的旨意是静观其变,一旦登基的不是七王爷,要将玉符留着找机会给七王爷平反,可惜,前几个月七王爷就失踪了!   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我多方打听,仍是未果,现在又身逢乱世,轩辕家族一心造反,我看钟离国的气数是到尽头了,玉符在我手上,我将它放在了,放在了你的剑柄上,你手腕上的细水流长剑,上面镶嵌的就是玉符,你可以用它号召上万的死士,它的力量无比强大,你千万要慎重!   虽然我不想将玉符给轩辕家族,也不想将玉符交给皇上,毕竟他是篡夺皇位,所以,我将它交给你,如果能让黎明百姓少受些战火,你就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吧!   你也不要为我的死感到难过,我一早就有了以死谢恩的准备,承蒙先帝仰仗器重,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能以死谢罪!   就算没有死在这里,我也早就想好了一旦被关进监牢就一头撞死,人总有一死,你哭的这么伤心干什么?   想想我这一生,被器重过,奋斗过,有娇妻,有一双最好的女儿,我觉得我过的很好,很充足,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以后要照顾好少施和你母亲……”   正当淳于香仔细聆听时,门外传来一声疾呼,“娘亲……”   ------题外话------   天地良心……   都木有良心啊……   谁来拯救我…… 第七十六章一波又起   淳于香一愣,屏气凝神,瞧着外窗的动静,但窗外却没有动静了,她回过头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淳于恭,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致命的疼痛,似乎,他那熟识的神情出卖了什么,淳于香不可置信的体会着他脸上表情的幻化,先是一惊,再是惊恐,最后是无奈!   他究竟隐瞒着自己什么?   她暮然想起,她的娘从来都不会武功,为何……?   想到这,她站起身,开门直奔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   她立刻抽出手腕上的剑直直的飞进相隔着的另一间竹屋,剑光四散,一下子晃了所有人的眼,她的速度太快,以致,当君北回过神时,都晚了她一步,她的剑笔直的杵在少施茹的咽喉,一双眼嗜血般猩红。   君北立刻上前制止,一把将气势汹汹的她拥入怀里,淳于香挣扎,他却紧紧的困住她,然后不顾她的拳打脚踢,在她耳边低低沉沉地道:“乖,冷静些……有我在呢!”   淳于香妥协,却一把哭了出来,她语不成调道:“她不是我娘,一直都不是!”   少施一惊,睁大眼睛望着姐姐,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很快床上因刚才的心绞痛犯了正躺着的少施茹却淡笑着丝毫不介意的道:“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说的那般云淡风轻,却让少施和君北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都错愕的望着这如同戏目一般的场景!   “你还不说么……?”淳于香对着她失去理智的咆哮。   “好吧……原是,我和你爹打算带到坟墓里去的,看来是瞒不住了!”   少施茹正要往下说,君北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打断她,朝着淳于香道:“香儿,其实她已经活不过今晚了!”   淳于香还来不及疑问,少施茹便将五年前的事娓娓道来。   “对,我不是你们的亲娘,你们的娘叫少施茹,而我是少施琴!少施茹是我的妹妹,我们是双生姐妹……香儿,你还记得么,你八岁就离开了淳于府,直到十三岁才回到你娘的身边,而你一回来,淳于府就入狱了……   然后在监牢里,其实不止是少施她中蛊那么简单而已……   你少有在府中,自幼对娘亲也不是有太多的印象,而少施就更少了,那时候的她才五岁,什么都不是很懂……   在入狱后的三个月,你娘就已经……   死了!”   淳于香直愣愣的盯着床上的人,却绝望地看到她丝毫没有说谎的神情。瞬时,她就像跌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迷茫地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找不到可以凝聚的焦点。死了……早就死了!   她脑海一直回荡着这句话,难以置信!   同样的一句话仍是重重的敲击在少施的脑门上,让她一阵头疼。   君北则是皱紧了眉头,他似乎隐约已经猜出了下文了,他感到吃惊的是,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也许她没有向你们提起过我的存在,因为我和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分开走失了,后来有人看到我却误认为我是淳于府的夫人时,我才知道,原来姐姐还活着……   之后我来到帝都的时候,才知道,淳于府于三月前被扣押入狱了,我当时很想将你们救出来……   后来,赫连墨接见了我,而我没有想到那一天却是我见姐姐的最后一面!   当时我见到了姐姐,我万分高兴,喜上眉梢,而那一刻,姐姐却没有笑,聪明如她,似乎片刻便将赫连墨的计谋洞悉识破!   当时赫连墨和我们玩了一个游戏,游戏很残忍……   赫连墨的赌注是姐姐会死,他赢了。   而姐姐的赌注是我不会背叛淳于家族,她也赢了。   而我的赌注是赫连墨一定得不到他所要的,我也赢了。   看起来我们都是赢家,但其实我们都错了……   赫连墨给了我和姐姐一人一杯酒,他说有一杯是有剧毒的,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当时姐姐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囊括着不舍,惋惜,还有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信任!   同一时间,我们相顾无言,却又仿佛用眼光用心灵诉说了所有,交换了所有!   我们不约而同的抬起酒,一饮而入,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因为我愧疚,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却害了姐姐。给了赫连墨一个狼子野心的机会。   而姐姐则从一开始便知道,赫连墨一定会让一个人活着走出去,而那个人就是我。   我们同时喝了酒,当时姐姐就出现了中毒的迹象,她不停的在地上发着抖,腹痛难忍,我跪在地上恳求赫连墨救她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听他的。   赫连墨哑然失笑,我被带了出去,他要我监督淳于恭,监督整个淳于府,不管有什么消息什么情报都要第一时间回报给他,不然他就会随时都对淳于府下手,而且,他告诉我,少施中的蛊毒只有他有解药,只要我配合,他就会给我,其实他根本就不相信我,在淳于府的两年,我没有向他提供任何线索,他一怒之下给我吃了噬心散,每月只要没有解药就会发作,一旦发作,七天之内没有解药就会立刻毙命。   其实他就是想得到淳于恭的玉符,放他出狱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机缘巧合,那个时候我出现了,他有了最佳卧底人选,于是同皇帝协商将淳于府的人都放了,只要我在他的身边就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姐姐在那一天死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两杯酒都是没有毒的,姐姐一早就看穿了,赫连墨是想利用我,她就装模作样的中毒,以便了了他的心事,那样你们就可以出狱了,赫连墨是觉得不会将她留下来的,她深爱着淳于恭,还有两个女儿,不管如何她都是不会背叛淳于府的,而我不一样,虽然我们是亲人,但却不是非要不可。   所以,他只是小试一番,便知晓了姐姐的用意,他很赞许姐姐,那一刻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作为一个男人欣赏女人的那种眼光,我想如果姐姐不是深爱着淳于恭,他可能还会动心也不一定。   姐姐是何等的聪明,她知道,她死了,我也绝不会背叛淳于府,然而我也确实做到了。   所以,我说她赢了。   赫连墨不会杀我,他那样做,只是为了让我死心,他知道,我会因为姐姐的死而痛不欲生而愧疚,而唯一能弥补这过错的办法就是,我代替她,替她活着,替她爱你们照顾你们!   所以他知道我会妥协,我会听命于他,因为我们都是姐姐用命换来的,我不可能会让你们有个什么闪失。   所以,利用这一点,他以为他能驾驭我。只要威胁你们,我就会乖,我就会听话。可是他错了……   其实,他输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和你们回到了淳于府,我想过一走了之,可是,那样怎么对得起姐姐?   她宁愿用死也要维护我们所有人的安全,我怎么敢辜负!   赫连墨会输是因为,他和我都没有想到,我会渐渐的爱上淳于恭,也爱上你们。   甚至真的有如姐姐那般尽心尽力的打点着这个家,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你爹其实在很早就发现了我的纰漏,他和姐姐那么多年,怎么可能瞒过他?后来我也对他坦诚相言了……   他原谅了我,我想他唯一不能原谅的是,他也爱上了我,我们都很矛盾,同时又都觉得对不起姐姐。   有时候,我很羡慕姐姐,我每次看到少施我就知道,当初淳于恭是有多么的爱她。   少施是我们的姓氏,而香儿,你妹妹的名字就是两个姓氏,淳于和少施。可见你爹对你娘的感情是有多深!”   空气中弥漫着严肃的气息。每个人的神经仿佛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撕扯成了极长极细的线,在透明的空气里,盘旋着错综复杂。   少施琴说完,似乎心绞痛又犯了,她突然翻了个身面朝着里头,胸骨中上部的压榨痛、紧缩感、窒息感、烧灼痛、重物压胸感,逐渐加重,数分钟达便疼得她几乎晕厥,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压痛又开始了,她开始意识模糊,剧烈的疼痛仿佛要破体而出,她抓紧了被褥,丝毫不敢放松,她怕她一放松,一旦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来了,她都还没有见到淳于恭最后一面,都还没有同他好好的告别呢?   她还没有问那句她永远都问不出口的话呢……   如果,有来世,淳于恭会选择姐姐还是我呢?   也许她不该问,她怕他难过,她怕他做不出选择,她更怕他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姐姐,又或许不管选择我们谁,他都会有深深的遗憾吧……所以又何必去问?   有时候幸福不幸福,只是因为我们的野心太大了不是吗?   只要你觉得在他身边就好,他心里有自己就好,还计较那么多的爱做什么?   谁都不是圣人,都没有办法将爱公平的施舍给每一个人,懂得满足就好,不是吗?   细密滋生的冷汗已经将少施琴的衣衫打湿了,当君北发现异样时,少施琴已经……   疼的晕厥了。   莫名地、濡染在空气里的哀伤,沉重地好像令人无法呼吸。   而刚才那些话,却似乎还在淳于香的耳边,回荡在身周的空气里。这样地真实、这样地确切。她无法相信。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道,她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在微微地颤抖,无法抑制地表达出自己心底一阵一阵掀起的**狂澜。   她拼命地吞了下口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君北,救救她……”   她呼吸已经有些急促,她的神经达到了最高的紧张程度,随着他回过头来又一次的愧疚之色,彻底崩坏,“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刚好第七天……,而我在一个时辰之内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人配制出解药来。”   君北说完,从少施琴的竹榻上起身,“我只尽量帮她减缓疼痛,不至于让她走的那么痛苦!”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绝望,如同失去全部火星的灰烬。   斜阳透过窗子落入竹屋,映在一片翠绿的竹榻上几乎晃痛了淳于香的眼。   少施美丽的眸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退去了所有的温度。她同淳于香一般跪在竹榻前,如飞逝的时光般静静的看着竹榻上躺着的父母,已经分不出什么是疼痛,她的心早已麻木,泪水早已干涸。   淳于恭躺在竹榻上气血殆尽,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就连身体都开始僵硬起来,但是他的一双眼珠却还不停的四处转动着,似乎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连起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那里望着屋顶,淳于香不止一次的想,他此刻还看得见她吗?   他眼神那么空洞,他根本就是放心不下她们是吗?他都舍不得闭上眼睛!   他还没有等到他身旁女人的转醒!他还想同她说点什么吧,所以他是不甘心的吧!   那一刻,淳于香就那么盼着,姨娘,你快点醒过来吧,知不知道,父亲还在等你啊?   姨娘,你就那么狠心吗?你起来再看看父亲吧,我是冲动了,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姨娘,你感受到父亲的呼唤了吗,起来跟他道个别,了却他的心愿吧?   此刻我已经别无他求了,如果真的要走,我只希望,你们最后都不要留下什么遗憾,这一刻,我什么都不奢求了。你醒过来吧……你醒过来吧……   哪怕最后看他一眼,姨娘不要生气了……   醒过来吧!   淳于香在心中呐喊,她咬紧嘴唇,眼中全是苦楚。   冰冷的月在这一刻染上了温和而纯洁的光芒,淡淡的泻在竹榻上,少施有些体力不支的差点倒下去,但还是忍住了。   ------题外话------   今天加班加点的写完了……   肩膀脱臼……   预计三两天内更完……   到时候……庆祝啊 第七十七章军事紧急   淳于香已经跪得没有知觉了,渐渐的月色被初升的朝日吞噬,天空由暗夜的深蓝渐渐过渡到了清晨的橙柔。   君北不知什么时候跟她一起跪在了她的身侧,他怕她们受不住,他怕她们全线崩溃,这样不吃不喝的守着,就是一个男人也很难挺住。   他宛若黑曜石的眼睛里也没有了日常温和的光芒,里面全是揪心的疼痛。   门外的武者不停地过来跟他汇报着外面战火连天的捷报,他只是静静听着,偶尔会示意他们怎么去做,什么叫决胜于千里之外,他就是这样的人,他陪在淳于香的身边,虽然外面很需要他的指挥但他觉得此刻的淳于香更需要他的守护,他怕她挺不过去。   他可以多打两年的仗,但他却舍不得她这样难过,不在她的身边他怎么放得下心。   淳于香看着少施琴脸色越来越惨白,呼吸也越来越弱,就在她闭上眼渐渐放弃希望的时候,   一丝干哑的声线响起,升起了淳于香最后的希望,“我就知道你会等着我……”   少施琴转过头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淳于恭,他不能言语,眼睛也因为一直干瞪着而显得猩红,但是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少施琴握住了他布满皱纹干涸的手,她轻轻的摩挲着,她将头轻轻的靠在淳于恭的胸口,眼泪从她的眼角一直流到他的心坎上。   他看着她,连眼都不眨,少施琴挺起身似乎在读取他传递给她的讯息,就这样静默的注视了片刻后,少施琴突然对着哭的泣不成声的淳于香和少施道:“香儿,少施,原谅我们吧,原谅我骗了你们这么久……”   淳于香很想说话,但是泪水一再绝提,她泣不成声。只能胡乱的点头。   少施的眼角也止不住地渗出大滴的眼泪,“娘,我们都没有怪过你,都没有……”   少施琴似乎在用尽力气,最后朝着她们绽放着一个淡淡又欣慰的笑容,真好,我们都等到了彼此,真好,一路有你。   少施琴缓缓闭上眼,随着她手垂下的那一刻,淳于恭眼角淌过一滴泪,半响在淳于香和少施的痛呼声中也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淳于香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再一次睁开眼睛的,就像他们前一次一样,可是这一次,淳于香等到他们的身体都冷的僵硬了,也没有再等到他们睁开眼。   “爹……,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在哪里都要在一起吗?”   “爹……,你不是说,不会丢下姐姐和我吗?”   “爹……,你真的累了吗?”   “爹……,你还是走了,你还是抛弃我和姐姐了!”   “爹……,记得在那边照顾好姨娘!”   “爹……”   最后一句少施没有说出来,爹,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总归是好的,至少你们还带着希望,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可是,到时候,姐姐该怎么办呢?   我原以为我是最先走的那个人,真好,至少让我最后尽职尽责做一个女儿该尽的孝道,也不枉你生我养我。   可是到时候,姐姐该怎么办?   我什么都不担心,我最担心的只是剩下她一个人,她能不能接受?   结局比我想象的糟了太多,我以为我走了,至少还有你们陪着她,可是……结果太糟了。   少施连着两天都没有怎么休息,现在她突然觉得很困,很想睡一睡,她好想休息,为什么这两天这么多的事情呢?   她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是有什么水珠滴落到脸上了吗?好凉……好凉……   君北将少施放到了床上,他给她把完脉,抬头却发现淳于香整张脸都黑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君北,生怕再次看到他脸上失望的神色。   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紧张的不知所措,神经紧绷下一刻仿佛就要断裂般难受,半响君北才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只是太累了,不必担心,倒是你……”   “那就好……”淳于香终于虚脱了,不等君北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接了口,看着她虚浮的步子,君北上前,他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结实的手臂牢牢固定住她的身体,那样紧密的距离,令她几乎可以听到他每一下心跳的声音,可以感觉到他每一次呼吸的气息。   她不由得伸手抓住君北胸前的衣襟,身体小小地缩了一下。君北感受到了她微妙的举动,他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有怜惜,而淳于香却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没有注意到他眼底布满的酸楚。   ——两天后——   君北帮淳于香打点完了葬礼,便离开了。他本想带着淳于香去军营的,那样他比较安心,但是淳于香拒绝了,君北看她神色欠安,军营那种地方有时候也安危难测,放她在这青山绿水的地方养养神也好,这一次他不得不走,轩辕辰在那边急需他的帮助。   在钟离疏执政的几年里,可谓是内忧不止,外患不断,先帝留传下来的,也只能算是个烂摊子,不是小地方叛乱就是外邻入侵,中间连口气都不喘,军费激增,国库难支。   轩辕家族眼看就要攻下帝都了,帝都内的军队虽然人多,却没有主将指挥,个别士兵虽然勇猛,却如一盘散沙,很快就被击溃。   轩辕君北率兵乘夜攻击长界门。但九门的士兵却众志成城,每一次他们进攻守门的将士都进行着激烈的抵抗,久攻不下,君北似乎没有想到钟离疏的垂死挣扎还这般顽强,他许久没有取得控制权。   决定另做打算,毕竟硬攻城门只会伤亡惨重,而且时间拖得长了,等到援兵一到他就有被围攻的危险了。   这战必须速战速决!   他冷静下来,细细分析,只要控制了北边城池的城门,就基本控制了整个皇城的核心命脉。钟离疏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危机,他花了无数心思,调派无数将领控制的北城在三日内就被君北完全占据了。   可他占据了,钟离疏却一下子安静了,君北皱眉,这可不行,钟离疏在皇宫里,几月不出也饿不死他,可是他们在外面就不行了,他和钟离疏耗不起。时间越长,他们的危机就会越大。   几日后城中有些将领士兵纷纷逃亡,连城外有名镇守城门的将领听到消息,也立刻溜号,率兵一万退到了旭日。   君北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当初他来投奔自己的时候,若不是爹看上他守城的本事,是断然不会让他加入的,如今他临阵脱逃,君北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未过多放在心上,但这始终对于全军将士来说不是个好的预兆。   很容易动摇军心,到时候军心涣散却是个麻烦。现在情况有些混乱,关键时刻,君北再一次表现出了惊人的才智,他在短时间内收容和安排了许多士兵,并将他们重新编队。但是士兵们的慌乱是他无法平息的。   在很多时候,平息慌乱的最好方法是愤怒,为了尽快恢复士兵们的战斗力,君北让武林高手驻守在凉花亭的管事万不能在一夜之间取了那个临阵脱逃将领的首级,然后悬挂在他驻守的城门上。   那个鲜血淋淋的头颅顿时让沸腾的战士安静了。   两天后,钟离疏派出一队士兵进行偷袭,深通兵法的君北。他的军事天赋丝毫不逊色于当朝的任何名将,碰巧的是他的长处也正是防偷袭。   钟离疏十分清楚君北的实力,他马虎不得,于是他将皇宫里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以前君北的副将李文,希望他将叛军一举荡平。   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重视,他还亲自在城门上观战以助军威,李文之所以会背叛君北,是因为每次他在君北的手下都只有听从与服从,虽然他也很赏识君北在军事方面的天赋异禀,但他身为名将却苦于无法施展,空有一身战役却没有真正的当过指挥官,他心里也许不是痛恨君北,而是他身为一名将军只想做个将军的样子,有着将军的权利。   钟离疏虽然不是很信任他的实力,但是就因为他是君北的副将,君北的作战风格,他一定是了如指掌的,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管他打得好不好,只要他能打败君北就可以了。所以他满怀希望。   然而,李文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隐藏了这么多年的锋芒终于有机会曝光在蓝天之下,他势如破竹,固守城池。   第二天便出击攻了君北的弱处,长此下去对君北来说有害无利,他此刻又开始拟定新一轮的作战方针了,因为他之前的作战方略似乎被谁泄露了。   不然李文不会将他打得那么措手不及。   他细细的忖度思考,究竟谁是奸细呢?   这时,他的一个副将周远带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他抬头看着两个士兵押着一名女子,   。她脸泛红潮,微带霞晕,容光更增丽色。自来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他只是冷冷的扫视着她,并未给予更多的神色。   周远上前一步,躬身垂首道:“将军,城外发现了这个女子,她嚷着说要见你,她说有重要的军情要禀告你,你看?”   他说着脸上出现了半信半疑的神色然后打量着轩辕君北,等候着他的指示。   “叫什么?”   君北只看了她一眼,便埋下头继续看着皇城的图纸。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似乎从这个女子的   眼神中看到了熟识的痴迷与仰慕,不过很快他又不再怀疑,几乎他见到的每个女子对他都是这样的眼光。   当然,除了淳于香。   其实她也会有这种眼光,但是她善于隐藏。   自己在她眼中的芳华永远都是一闪即逝,让人不容易扑捉,更猜不透。   女子压抑自己澎湃激动的心情,尽量放慢语速平缓的道:“我叫,南宫紫”   “你会武功?”   君北仍是没有抬头低低沉沉的用陈述的语气说着。   南宫紫有些诧异,想不到他的洞察力这么罕见,居然就走了两步便被他发现了,她低下头呼吸有些急促的道:“是,可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君北没有说话,像看个笑话一般的看着她,一般来说,凡是习得高深武艺的人都懂得收敛自身的武气,也知道最基本的隐匿,为什么她有着这么深厚的内力,却不懂得隐藏呢?   她身上虽散发着强悍的武劲,有着很大的气场,但是她似乎却不能应付自如,这倒跟淳于香有些相似,不过她比起淳于香可就差的太远了。   她身上习成的武功内力雄厚而震撼,似乎还带着一丝邪气,应该是哪位世外高人强行过继给她的吧?   见君北不语,她内心忐忑起来。   半响君北懒懒开口让将领们退了出去,他斜倚在靠椅上修长的手指搭在涂了层淡青色瓷釉的茶盖之上,没什么情绪的目光再一次落到南宫紫的身上,缓缓移上去,看到她白里透红的一张脸一点一点,变得煞白。   他有些愕然,他有这么恐怖么?   居然让他对面的女子如坐针毡。 第七十八章节外生枝   他搁下茶盏,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意无意的敲了敲,每一下都敲击在南宫紫的心坎上,让她血气翻涌,惊慌失措,此刻她就像个迷失方向的小姑娘,回眸却看到像谪仙一般的君北,瞬间让她羞赧的无所适从。   “你说你有军情?”半响,君北收起审视,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她松了口气,有些呼吸不稳的道:“是的!”   “说来听听……”   说完君北又风度翩翩地靠回了那个位置。   “驻守在城西的将领袁清会在今夜叛变……”   “你是怎么知道的?”君北凝神,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因为我刚从皇宫里逃出来,这个消息我是亲耳听到皇上计划的,他要杀你个措手不及,里应外合!”   “要我怎么相信你?”   “因为我是夏侯美的表妹,你忘了么?很小的时候我在夏侯府是见过你的。”   君北皱了皱眉似乎在考量她之前说话的可靠性,夏侯美?   她提及夏侯美?夏侯倾一开始因为夏侯美的事情而对皇帝恨之入骨,后来皇上召见他告诉了他事实的原委,他才知道夏侯美并非他所生,而父亲则给他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他一时之间义无反顾的倒戈到了皇上的那一边。   他倒也不是觉得这有多么稀奇,只是如果南宫紫真的是夏侯家的人那么和他就该是敌阵路线,如何会想到要帮他?   而且,他也知道前段时间选秀,南宫羽三品文官的女儿不可能不被当选,那么多大臣的女儿在皇帝手上,搞得皇帝那边拥护他的群臣全是当朝的重要官员。   她南宫紫想必也是皇帝众多妃嫔中的一人,可她为何要背叛自己的丈夫帮着自己呢?这个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南宫紫似乎看出了君北的疑惑,她接着道:“南宫家现在确实已经同夏侯家与皇上站到了同一阵线,但是,我却不同于他们……”   “你身份很特殊,我很难信服……”君北如实说。   “你可以尝试着信任我的,我绝对不会害你的,因为……”   “因为?”   “因为,因为……我很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南宫紫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一口气把她几年来想说的话一口气喷涌了出来,实在大快人心。   君北一愣,神色黯然,接着他神色决然的道:“可知,我已有心上人?”   南宫紫沉默了几秒。   顿时这里静谧的如同深水下面的海底。   “我不介意……我只求留在你的身边,就算……就算作为你的侍妾我也甘之如饴!”她脸上却出现了几分羞涩的神情。   等不到君北的答复,南宫紫沉重的呼吸着,她的心不由得加速跳动了起来。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掌心不断渗出细汗。   君北思量着,这样一个女子为了他,为了自己的爱敢从皇宫里跑出来,冒着无数的生命危险,他不是不触动,只是,他的心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究竟要怎样才能不伤她的心呢?   她为了自己孤注一掷,众叛亲离,如果最后自己不接纳她,她自信满满,自己若连个侍妾的地位都不给她,她会觉得自己太过绝情吧,她会绝望的自尽吧,感情的事他不太擅长,他有些难住了。   早知道,她的目的是这个,自己就不该承她的情,君北有些懊恼。   他感觉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下了套子,而他毫无察觉的跳了进去,不得不说,这个女子心思聪颖。   半响,君北抬头面无表情的说:“下去吧,我会安排!”   他所谓的安排不过是,如果真的如这个女子说的那般,到时候拿下了整个帝都,自己再许她好一点的人家吧,或者给她一世荣华,毕竟让她守着一个不爱她的人慢慢变老是件更残忍的事吧。   ——第二天——   果然昨夜袁青叛变了,幸好他早有防备,趁他里应外合之际杀了他,并且早就埋伏好顺利歼灭了前来接援他的皇兵。   他昨夜打了一晚上的仗,此刻,有些疲惫的靠在软榻上和衣睡着了。   南宫紫心情大好的为他端来解渴的茶水,榻上传来他绵长的呼吸声,宽阔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如墨的长发静静流淌在肩边枕侧,刀削似完美的俊容,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睛此时紧闭着。   这一刻,她看不到他平日的冷峻与无情,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也许是非常疲累的关系,他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微抿的嘴唇在这时也渐渐的挂着一丝笑意,平日的严肃冷竣似乎尽数卸去,竟显万千柔情。   南宫紫看着他绝美的容颜,她放下杯盏,手不自觉的拂上他堪称完美的睡颜。   似乎感到脸上一阵轻轻痒痒的摩挲,君北下意识的摆了摆脸,引得南宫紫一阵娇笑。   君北似乎意识到什么,这个香味他太熟悉了,他未睁开眼,只是一把搂过他身旁的女子,   然后睁开眼细细打量着调皮的她,出口的两个字,香儿,却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君北慌乱起身一把掀开伏在他身上娇滴滴的女子,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的认为在他身边作怪的是淳于香,他以为她想他了,终是忍不住了来看看自己,却不想……   映入眼帘的是这样的一番情景。   南宫紫脸上的微笑还来不及凝结,就被深深的绝望无情地吞噬。她看着君北绝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特殊神情,可紧接着,那一切就被冷漠的外表深深地掩盖。   想到这里,一股发自内心的冰冷突然涌了上来。她咬了咬嘴唇。   君北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然而他看着坐在地上的南宫紫也只是轻轻浅浅的道:“以后你不用来伺候我,一会儿我会安排人将你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毕竟女人呆在军营里有违军纪!”   南宫紫先是错愕了一下,难道他刚才是因为怕被众将士看到他在军营里不雅的动作么?所以才会那样对自己么?   可是自己似乎真的从他眼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爱意呢?   南宫紫说了句什么,君北没有听进去,他有些心不在焉,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想淳于香,特别的想,现在确实又走不开,皇上随时都会反噬他的军团,这紧急关头,他怎么能能走?   他隐约有些担心淳于香,这一刻他只想快些打完仗然后飞奔到她的身边去,他烦躁的想了想,然后,唤来两人吩咐道:“将南宫姑娘速速送往一个安全之地,还有,回来给我汇报一下淳于小姐的近况。”   他这样说着,又迅速的思考起战略来。   两人领命出去了。   其中甲疑惑的问道:“刚才将军的意思是要把南宫姑娘送去哪儿?”   士兵乙道:“这还用问?送到淳于小姐那里去呗,他不是还让我们汇报她的情况吗?”   “可是,这些女人呆在一起不会怎样吧?”   “会怎样,以后将军做个皇帝,还不是三宫六院,她们不得迟早要适应啊。”   “说的也是!”   说完,两个士兵很体贴的将南宫紫送到了淳于香住的地方。   君北原是没有想过要把南宫紫送去淳于香那里的,让她知道了,事情有可能会很大条,她醋劲可大着呢,上次小美的事情,他是深有领教。   他的意思本是让他们随便给南宫紫找个安身立命的场所即可,然后再汇报一下淳于香的近况,却不想他当时没有在意说的词不达意,两个士兵也不知缘由,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把她给弄了过去。   ——青竹轩——   淳于香住的地方叫青竹轩,是以前君北买下来练武闭关用的,那里地处荒凉,人烟罕至,而且没有去过的人很容易迷路。   况且他又留了很多武者在那里潜伏着,所以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淳于香刚从淳于府回来,她迫不及待的找到少施,少施正在竹屋后面昨天才搭建的秋千上晃荡,见到姐姐回来了,她自是无比高兴的,她突然看了眼四周然后小声问道:“拿到了吗?”   “恩”   淳于香骗少施说回了淳于府去拿爹爹临终前交代的玉符,其实她是去了赫连府,她想杀了赫连墨,她要亲手了解他,他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是他害死了父亲,也杀死了母亲。   但她去了两个晚上却依然无果,赫连墨根本就不在府中,她等了两天都是一样的结果,他似乎突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她苦于无果,只好回来,另做打算。   她告诉少施自己是去找玉符助君北一臂之力,少施才勉强同意帮她引开林子里四面埋伏的武者,让她顺利脱身,让君北知道了,是万万不会让她出去冒险的。他手下的人也只会更严密的监视着她。   正当淳于香还要说什么时,少施却堵上了她的嘴,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别说了,我们这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淳于香一愣,还没回味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她身后便施施然走出一个,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灵动非凡的女子。   她走过来盈盈一笑颇具涵养的道:“想必你就是香姐姐了?”   她这么一说,淳于香瞧着她有点出神,这口气,这眼神让她似曾相识,她仿佛透过灵魂在看另一个人,她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是我。”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是谁吗?”   淳于香转过头,这样的气场她似乎有些熟悉,她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不动声色的道:“与我何干?”   身后的南宫紫嫣然一笑,“以后都会共侍一夫了,怎会不相干呢?”   少施大惊,慌忙问道:“你说清楚,什么共事一夫?”   南宫紫一脸诧异的道:“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不过这也难怪,也就是君北他……在军营里有些寂寞吧,然后那晚他又多喝了点水酒……之后就……”   “别说了,没人会对你们的情事感兴趣,你省着力气留给他吧!告辞……”   淳于香想也没想的就打断了她,她波澜不惊的拉过少施的手快速离开了那里。   她说的那句话,好像深黑天空中银色的星,静静地下坠,然后猛地落入她的心里,激起万丈涟漪。   感受到淳于香的非比寻常的异样举动,少施轻起丹唇问道:“你相信她说的么?”   她深深地吸着气,胸腔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苦闷都排出一样用力起伏着。余光瞥到少施担心的眼神,她用力收敛起情绪,挤出日常的微笑轻轻地解释了一句,“自然不相信……”   “你又撒谎了……有意思么?”   “好吧,我不是在考虑相不相信她,而是生气,他把她送来了这里,这说明,她同我们一样的重要,最关键的是,我觉得她是个不可小觑的主!”   淳于说完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在努力的掩饰着什么,眸中隐隐闪动的担忧少施却看在眼中。   其实少施是有些奇怪,她觉得这两天淳于香的情绪简直称得上是反复无常,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的事情让她太过刺激了。   如今又来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也许自己该查一查她,听她说话的口吻倒是跟君北暧昧不清的,虽然这不像君北的作风,但是男人嘛,爹他那么爱娘亲后来不是一样爱着琴姨。   看来这感情这种东西要么随着时间贬值,要么随着时间升华,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该采取点什么措施?   看着淳于香走后,南宫紫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淳于香,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如今,我南宫紫已经今非昔比,我要让你知道对于女人来讲什么才是最痛苦的,我要你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把君北从你身边带走的,我要让你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生不如死。 第七十九章勾心斗角   午后阳光清澈,斑驳的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一地的落寞,少施近来睡眠的时间越发的长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说睡就睡了。   她的病越发的频繁了,淳于香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她坐在竹林旁的溪水边,小溪清澈透底,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发出轻轻的哗哗声,几番秋雨以后,溪水涨了几篙;早凋的梧楸,飞尽了翠叶。   她把脚伸进溪水,感受着透心的凉爽,她觉得自己的一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外面战火纷飞,这里却是世外桃源,她伸手摸了摸细水流长剑上镶嵌的玉符,若有所思,如果她将玉符交给君北,他一定会大获全胜的吧。只是……   如果他胜利了,离公子曾经贵为一国之君该如何自处?   轩辕辰会留下他吗?就算留下他,他也不会苟活于世吧……   少施已经飞鸽传书给君北了,他的战况似乎不容乐观。按照他的脚程应该晚上就会到了吧。虽然少施并没有告诉他我让他过来是为何,但是聪明如他一定早就猜到了吧。   我这么做是不是很自私?   可又能怎么办呢?   离公子对不起了,我不是爹爹,我不会像他一样顾忌人臣,不会去承先帝的皇恩,我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少施的病,爹爹的离去,琴姨的过世,还有司酒,还有小美都死在了你们的阴谋权宜之下。   是不是这样才能让一切结束!   不这样结束是不是意味着还有更多的无辜之人命丧黄泉?   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赫连墨我一定要你交出解药,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司酒的恩情,我就还给司棋吧。这一世我们都不容易,我们都很累,事态多变,奈何命数早定……   下辈子,我们都不要再相见好了……司酒,你说是不是?   正当她想的入神之际,身后逼近的脚步声让她停止了翻飞的思绪,她没有回头同样的清香让她早已辨明来者的身份,她只是低着头眼光清冽的漂在小溪上并不理会。   “香姐姐真是好兴致!”南宫紫度到她的身后,嘴角拉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彼此彼此!”淳于香想了想,被她这么阴魂不散的追着,不得不说,其实她的兴致比自己好上几倍。   “为什么,你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呢,其实你是很好奇的吧?”南宫紫也坐在她的一旁,撇过头目光幽深的打量着她。   “你实在高看我了,对自讨没趣的人,我并不上心。”淳于香淡淡的说着不带一丝情感。   “是吗,其实你是害怕吧,你在逃避,你在自欺欺人!”南宫紫唇角噙起意味不明的浅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淳于香。   “我不是害怕,我相信他……”淳于香冷漠的说着。   “相信?连我都不相信,淳于香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君北如果真的那么爱你,就不会让我来到这里,他如果真的那么爱你,为何不能对你守身如玉?   如果他真的那么爱你,就不会许诺我将来的后宫之位!你真是好天真啊,他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他接近你不过是想获得玉符而已,这难道还要我来提点你么?”南宫紫说完,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她转头只见淳于香正仰头望着候鸟飞走的方向,眼角皆是惆怅,仿佛透着某种深深的寂寞,南宫紫自信满满,颇为享受的看着她渐渐暗淡的神色心情好的无以复加。   淳于香,你也有今天,她在心里深深的鄙视着。   半响淳于香叹了口气,不辨悲喜的道:“你这么处心积虑的让我知道这些,不过是你想得到他而已……”   “对,我是想得到他,所以你应该很清楚我此刻坐在这里的目的!”南宫紫毫不犹豫的打断淳于香的话,说的势在必得。   “如果他爱你……那么无需我的成全,如果他不爱你……不过是徒劳的纠缠。”淳于香淡淡的说完,心却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南宫紫有些妒忌的看着远去的淳于香,那一刻她说完,自己居然无言以对,她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看穿了自己的心?   哼,说的那么云谈风情,装得那么毫不在意,等着吧,我会让你为你的自信付出代价的,恋人之间的感情,在好的时候能够情比金坚,但是在坏的时候也能如微风拂面般不痛不痒就让你失去所有。   什么都靠不住,尤其是感情,我会向你证明,你所谓的爱有多么的不值一提!   一股怨恨在南宫紫的心底紧紧的缠绕着,让她欲罢不能。   淳于香坐在少施的床前,就那么静静地的看着她,垂下眼帘,刚才那抹倩影又回到眼前,她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对君北死心,这么拙劣的技巧她怎么会看不明白,她怕的是,那个女子的野心恐怕不止那么简单。以前娇娘说过,其实女人有种敌人很可怕,而她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她们不在乎地位,不在乎荣华,甚至不在乎宠爱,因为她们大底都耐得住寂寞。   她们只会在男人需要的时候献身,却又别无他求,她们也会在男人失意的时候伴随左右善解人意,她们只付出却不计回报。   这种美貌兼智慧的女子,与世无争大多就算不能最为男人的挚爱,也会在他们的心中占据一方牢固的地位,越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越珍贵弥香。   她但愿自己遇上的不是这么个难缠的人物,否则,君北一旦心软,她的处境将会很危险。   有些东西防不胜防,只要她存了心想要害你,上天就永远都会帮她提供这个恶作剧的机会,   自古以来,多少争得圣宠的女子不是在这样的硝烟中昙花一现!   她隐约觉得定是这个女子有恩于君北,否则,他也不是那种闲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拈花惹草的人,只是,有时候,所谓的恩情在某个特殊的时候也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她正出神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她定了定神,起身走了出去。   “南宫姑娘……请自重!”君北负手而立背对着淳于香,她一出门口便看到他们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他什么时候来的?   淳于香只能从语气里辨别出君北此刻的确是很生气,就连尾音都拉的很重。   南宫紫满脸泪痕,她呜咽着,并再一次试图用手掩盖她的痛苦,终于她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口齿不清的道:“今天早上你不是还抱着我么?怎么能够说翻脸就翻脸呢!”   “那就请你忘了……”君北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似乎极不耐烦。   淳于香心里淡淡的忧伤了一下,这种戏码她不想看,她此刻比君北更加厌恶她,淳于香正准备转身,下一句话却留住了她。   “她为什么就可以?我南宫紫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了你我奋不顾身的将军情给你送来……为了你我……不惜众叛亲离……为了你,我舍下万千颜面,为了你……我被世人唾弃,而你呢?   却宁愿守着一个杀了你妹妹的蛇蝎女人!为什么你要,如此的不公!为什么?”   南宫紫哭的特别伤心,她就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哭自己,哭蓦然间消失了的亲人,哭她的无助,哭她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君北大步走过去,袖带翩然的疾风将树叶都拖得老高,他   紧紧地握住南宫紫瘦弱的双肩,手掌力量大得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他炙热的温度深深地嵌入了她的皮肤里。   南宫紫不甘的抬首,一双大眼里面全是委屈和倔强,她强忍着疼痛果敢的回视着君北如刀锋般剜人的眼神,扯出一丝冷笑道:“枉你聪明一世,却被最亲近的人算计!你难道一直都不曾怀疑过淳于香么?   不是你护送夏侯美的计划不够周全,而是她故意泄了密,她飞鸽传书给淳于少施,然后少施支会了同样发了疯也要找出夏侯美的夏侯夕。   少施一早就知道夏侯夕还有着魔教御音仙子的双重身份,所以淳于香很高明的借刀杀人,第076章奏膨胀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慌乱的呼吸声。   南宫紫被君北怒目注视着,他眸色深深,仿佛有两簇强自压抑住的火焰。其中有不解,质疑,也有一种酸楚的盛怒。霸气的眼波里隐藏着一丝受伤的痕迹。   南宫紫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漆黑的刘海上瞬间便被汗水打得湿湿黏黏的贴在她娇俏的额头,更映得面若芙蓉。   她忍了很久,终是憋不住,小小的红唇间溢出一丝血红,与皮肤的白色相交,更显分明,刚才君北的盛怒之下,强大的气场足以将她震伤!   良久,君北仍然紧抿薄唇,紧绷的面色仍未缓和下来,他负在身后的手,已经捏紧了拳头,似乎很想敲击在什么上面重重的发泄。   突然他垂手,对着南宫美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拂袖而去。   墨黑的丝丝发缕在林中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白衣胜雪的宽袍大袖带着疾风从受伤的南宫紫跟前毫无留恋的飘然而过,不得不说,他的帝王之资越来越明显了,这种风仪,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看到这,淳于香突然想到一句词,这个时候倒是很贴切的可以形容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随着他的擦肩而过,传来的是南宫紫的怒吼,“你要骗她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还要骗她?”   南宫紫朝着君北的背影嘶声力竭的喊。君北最后说的那句简直让她发狂。   什么叫,他知道了的这件事不准告诉淳于香,否则他不会再怜香惜玉。   那一刻她从君北眼里看到了深入骨髓的杀气,她简直不能相信,他会如此待自己,为他付出了这般多,他却冷血无情!   她无法容忍君北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更无法容忍这个男人的心竟全然不在自己身上……得不到回应的爱,就该棋局皆毁!   看着快要消失的背影,南宫紫猩红的双眼突然化作惊愕的尖声:“香姐姐……” 第八十章危机四起   南宫紫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让君北疾走的身姿突然一缓一僵,片刻踌躇后,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他竟然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消失了。   淳于香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何曾见过他这般生气,一向都是清朗若风吟的声音此刻却如雷轰鸣,从前的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就连指尖都散发着的优雅皆烟消云散。   他的理智,他的从善如流都到哪里去了?   他就那么相信她?   甚至都不找自己来求证的么?   他就这样给自己定了死罪了!   他真的不在乎。   淳于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地蔓过一阵惊痛,他不相信我?   就连南宫紫刻意中伤你我都没有相信,虽然会不高兴,但是也不曾疑你半分,你真的不相信我?南宫紫口中的欺骗是什么?   难道君北真的只是为了玉符而接近自己的么?   淳于香不由得握紧了拳,十指关节透出青白的颜色。直到指节都有些僵硬,她才松开满是抓痕的手掌,她觉得她也跟着刚才的事实失控了,更何况他呢?   淳于香突然觉得这都好像不再是平常进退有度的自己了……   爱情果然都是盲目的。   这时,南宫紫走了过来,她抡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朝着淳于香犀利的笑道:“香姐姐不如,我同你做个交易吧!”   “恩?”淳于香没有看她,如果可以她现在想杀人。   “如果我给你少施蛊毒的解药,换你离开君北怎么样?”   “喔?”淳于香突然来了兴致,缓了缓身上散发的杀气,冷冷的挑眉道:“要我怎么相信你!”   “你觉得我会拿君北来开玩笑么?”   “听起来很划算……但是你所谓的离开指的是什么?”   “永远的离开他,带着少施走,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他的身边!”南宫紫说的很认真,眸子里闪烁着耀人的光点。   “好,我答应你!”   “你其实不用这么急着答应我,我可以给你一个晚上考虑的时间!”   “不必了……藕断丝连一向不是我的作风!”   “你……不后悔?”南宫紫似乎很是意外,她没想到淳于香居然可以答应的这么爽快!   淳于香没有继续接话,而是面无表情的道:“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我只有配方,药材你得自己去找!”   “可以……”   说着南宫紫递给淳于香一张印着梅花略微泛黄的宣纸。   淳于香接过宣纸匆匆一瞥,“如果,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哼!你就放心吧……这点信用我还是有!”   淳于香的目光里含着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她拽着纸转身走向了竹屋。   “我原以为君北看上的是什么样厉害的女人,原来不过如此,淳于香,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不配得到君北的爱……”   “爱……”淳于香眼角擒泪,低声呢喃,爱就是……一走了之,弃之不顾么?爱就是……无法信任与包容么?   “淳于香,我要你看到,你今日放弃的男人……将来是如何与我长相厮守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淳于香扶着门框听着她极尽酸薄的话语,她就是要淳于香将来把这些话,都一字一句的烙印在心坎上,将来无休止的折磨她!   淳于香只是漠然一笑道:“你这么替他打抱不平,是要我回心转意么?我会考虑的……”   “你……”   南宫紫气结,她没想到淳于香竟然这么说,本来是想在她面前炫耀一番的,自己赢了,而且她吃了哑巴亏,还不得不忍受着自己的讥讽,却不料她厚颜无耻的居然反过来将自己一军!   当少施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泛着酸痛,黑漆漆的四周不时传来车轮碾磨在山地上的噪音,脑袋也随着曲卷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摇晃,她支起身体,坐直了扶住车栏,一把掀开马车里的车帘,外面夜色皎洁,白白的光线洒落在山间的一草一木,万物似乎都被定格了般呈现一种深邃的静谧。   “醒了?”   淳于香驾着马车感受到了马车里少施的举动不禁皱眉问道。   “恩,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少施沿着车边爬了出来,她抓紧车框同淳于香一起坐在马车的踏板上,她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盯着淳于香问道。   “带你离开这里……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淳于香极好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伤痛,满眼宠溺的回视着少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少施看着一反常态的淳于香只会觉得恐惧。   “没有……”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脾气很古怪,行为很异常?”   “比如说,现在不睡觉和你在这里唠嗑么?”   “……”   少施低下头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突然咬住唇,用种几乎颓然的声音道:“姐姐,我觉得我离你越来越远了,以前,不管你做什么,想什么,我都觉得我能先一步为你做好估算,那样我会觉得很安心,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再也感觉不到你了,在我眼里……你是天,是地……是我的全部……   可我现在觉得你不再需要我了……我觉得我现在终于成为了你的累赘……你能明白这种无能为力的伤痛么?”   淳于香听完心里突然拔凉拔凉的,准备了那么久看来是要付诸东流了,未免看着她酸楚的脸有些稚气,她宽慰道:“少施,你也是我的全部……你要相信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希望你幸福!你的幸福远比我的一切都重要,你根本就不明白!”   少施玄眼欲滴的大眼认真的盯着淳于香,她觉得淳于香一点都不了解她,淳于香并不知道她在担忧着什么。   “少施,对于我来说,有你一直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所以,我还需要什么呢?”   淳于香转过头看她,脸上带着一丝安祥的微笑。   “可是,君北呢?你放得下他么……是因为南宫紫的关系么,是不是君北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少施,你一定要知道么?”   淳于香突然停下马车耐着性子温声问她。   看到少施眼也不眨的点头,淳于香吸了口气,言不由衷的道:“少施你跟我说实话,当初我去凉花亭,飞鸽传书给你我和夏侯美的路线,你是不是将这个透露给了夏侯夕?”   少施一愣,顿时小脸煞白,她看着并无责备之意的淳于香缓了缓才细声道:“是,是我做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夏侯美夺走了你想要的幸福!”   淳于香,眼角黯然,是呀,君北是她梦寐以求也想要得到的幸福,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生病的那个人是自己,那么就算自己剩下的时日无多,也可以选择最后的时光在他身边任性。   如今,这个所谓的幸福……就算没有小美,也一样不属于她。   “姐姐……,是不是君北知道了?”   “不是……而是,我觉得对不起他……不想面对他了,我想去散散心……”   “姐……对不起,我错了……”   少施蹙着眉,心里嵌入深深的自责,本是想帮她……可是却弄巧成拙。   “回去吧……我跟他认错,你们好好的在一起!没有他,你以后一定会很想他的……”   “老爹说的对,有时候个人的幸福不算什么,现在我是整个淳于家族的当家,我要承担一切维护和振兴淳于家族的责任!这点感情都割舍不下,将来怎么担当重任!”   淳于香认真的令少施窒息的话语,一遍遍的回响在她的脑海,她无比心疼的注视自己的姐姐,心里腾起一阵阵的酸味,这就是女子为了某些自己不得不尽的责任和义务所要恪守的准则么?   “那么……玉符呢?”   “君北救了我两次……玉符,就当换了他的救命之恩吧,以后两不相欠!”淳于香淡淡的说着,手腕上的细水云长剑和一纸信笺都被搁在了他竹屋的木桌上,他看了信,自然会明白那就是他想要的东西,这么久以来,也不枉费他花在自己身上的心思,权当还恩了。   “那么,我们去哪儿?”少施说完隐隐袭来的随意让她神情恍惚,就连最后两个字也说的虚无缥缈。   “去一个,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世上最好的师傅,有最疼我的男人,有好吃的野果……还有一群漫山遍野撒奔的猴子……”   少施的意识在淳于香轻柔的声音中,越来越淡。   淳于香转过头看她,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向往的微笑,倚在淳于香的身旁,静静地沉睡过去。盛夏的太阳在刹那间光芒万丈,少施的脸蛋在明媚的阳光下化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闪烁跳跃,很久很久,那些跃动的光芒才星星点点地随着马车钻到小树林而消逝。   淳于香手执缰绳,似乎不知疲倦般驾着马车飞快的奔跑,她心里很清楚,从南宫紫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身上散发的杀气就没有停止过。   她现在这样恐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与少施吧!   淳于香驱赶着马车在窄窄的半山腰上驰骋,只要越过这条险道,她就有十足的把握将少施安全的带到谪仙林。   看着快到尽头的山路淳于香一颗心悬着的心开始雀跃。   可还不等她露出欣慰的笑,山头那边站立的黑压压一排人马,让她几乎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酸胀发痛的眼球。   她立刻停下马车,寻望着几百米处如山峦般巍峨挺立在哪儿庄严肃穆的黑衣人,她冷汗涔涔,她四下寻望,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神色,这里三面环山,旁边是万丈深渊,山路过窄,马车不能掉头,现在该如何是好?   淳于香骤然感到自己心情难以维持平静,变得沉重的呼吸,在缰绳上加大力量的双臂,一切都轻而易举的揭露着她的恐惧,她的心不由得加速跳动了起来。   前面的黑衣女子骑着马匹走过来了几步,远远的她打量着淳于香,一丝嘲讽从她口中溢出,“淳于香……接着跑啊……怎么不跑了?”   淳于香困难地呼吸着,却故作镇静地看着她道:“你又抽哪门子风?”   “这一次,我看你还不死!”   “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杀我?我就是死了,也不算太过丢人了!”   淳于香语调出乎意料的冰冷,然而尾音则微微的暗示了她心中惊恐的暗潮。   “有时候做一件事,是不需要计较成本的,只要最后达到目的了就可以了,你说呢?”   夏侯夕一步一步的骑着马朝着淳于香逼近。   这时另外一匹马也跟着过来了,她巧笑嫣然的道:“香姐姐,没有想到吧?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呢?”   淳于香神色黯然,想起昨天南宫紫给自己的梅花印宣纸,那张纸有问题?   “香姐姐那么聪明是猜到了么?那张纸很香吧?”   “跟她废话什么,害我等了这么久……,还不去杀了她!”夏侯夕一脸鄙夷的看着南宫紫,命令她速战速决。   “你在命令我?”南宫紫回过头有些不满的看着夏侯夕。   “你的命都是我的,命令你怎么了,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德行呢,能有今天?”   “夏侯夕,你给我听着……,杀了淳于香,我们就再无关系,你若再出言不逊,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哟,长脾气了,不错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不认人了,我会让你为刚才的威胁付出代价哦……当心你的身份,明天就会全城皆知!”   夏侯夕狭长的眉眼轻佻的上扬,嗤之以鼻。   是吗,夏侯夕,你这么狂妄自大,有没有想过,你还有没有明天可言呢?   南宫紫垂眼,心里一哼,沉默着,她嘴角淡淡的翘起泛着杀意的弧度……   淳于香在心里一惊,南宫紫的杀意路人皆知,只有夏侯夕还跟个傻子似的浑然不觉,这就是刀都驾到脖子上了还没有知觉,想不到今天陪葬的人倒是挺多。 第八十一章万念俱灰   “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夏侯夕瞥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南宫紫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南宫紫冷冷的煞气急速上涌着,吞噬她残存的理智,夏侯夕你当我是什么,是为你杀人的工具么?   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白痴么?你自己打不过她,就让我去送死?哼……   既然你已经等不及了,那我就成全你!   南宫紫骑在马背上山间的风徐徐吹来,将她的一袭红衣吹得四处翻飞,她眼神凌厉,举起剑,高声喝道:“杀!”   她一声令下,身后的黑衣人便如同黄蜂般骑着马举着刀呼啸而去,淳于香拿出剑,严阵以待。   夏侯夕惊奇的盯着南宫紫,怒火中烧,“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是你不够清楚……”   南宫紫冷着脸,拔出剑,劈头盖脸的就朝发愣的夏侯夕刺去,夏侯夕反应的快,一弯腰躲过了南宫紫致命的拦腰斩,“你疯了……”   夏侯夕惊魂未定不知道南宫紫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胆大包天的想要取她性命。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说完,南宫紫带着盛怒的杀气再次将剑旋转着朝夏侯夕脖颈抹去,夏侯夕挥剑挡了回去。   而后她就着这个空档,她踩着马背一跃而起,南宫紫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拥剑而上,她再次挥剑向夏侯夕的小腿刺去。   夏侯夕一转身,持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南宫紫的剑后急速落地,南宫紫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夏侯夕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她逼近。夏侯夕察觉她的内功比前两天更胜一层了,有些诧异的道:“你还在修炼《媚决》?”   她一不留意持剑的虎口被南宫紫强行驶来的剑道震的发麻,夏侯夕很快就发现她落于下风了,她眼中有种手忙脚乱的情绪。   “你这样急功近利一定会死的很难看的……”   “这个不用你来操心!”只有死人才能为我守住秘密,南宫紫说着剑法也随之刚柔相济,步步紧逼。   淳于香在那边解决掉了几个黑衣人之后,隐约听到夏侯夕口中的《媚决》心下不由一震,传闻在江湖失传了三百年的武林秘学?   曾一度引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让人闻之胆颤的魔教武学,听说,习这一套武学可以瞬间打通凡人的七经八脉提升练功人的内力,如龙卷风一样把天地精气卷入体内,汇于丹田,再由意念在丹田封精旋转熔炼,即刻收功,此功法不禁能够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上乘高深的武学修为,甚至可以移形换影。   但淳于香以前也只是听说,并未见识到这种武功的厉害之处,后人大胆猜想这门绝学之所以会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近三百年,那是因为此种功法很有可能有着致命的缺陷。   很有可能让人走火入魔,或者因为精气达到一定的界限身体无法承载自暴筋脉而亡,总之,它突然就成为了一个武林人士口中的不祥之物,皆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南宫紫以气伤人的剑术倒是颇为诡异,不过她也正因这个放下了心中的一个猜测,淳于香招架着黑衣人的进攻,无暇顾及并去细细揣摩南宫紫的武功路数,只能从夏侯夕一声声的惨叫声中,可以判别出,南宫紫狠辣的武功很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已经让她发狂了。最后一声尖叫声划破沧澜的天空时,夏侯夕带着遍体鳞伤的剑痕跪在了面无表情两眼茫然的南宫紫脚前。   南宫紫剑上的血顺着剑身像雨水般滑落,一滴一滴,她看着气息尽断死不瞑目的夏侯夕,扯了扯嘴角淡然的道:“刚好,九九八十一剑!”   再看向夏侯夕执剑而跪的狼狈模样,就连死了也还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南宫紫轻轻柔柔的笑了笑,笑得嫣然无比,“夏侯夕,你不是挺能干的么?你不是连教主无忧子都收拾了么,怎么,这会儿起不来了?”   说完她抬着一双猩红的眼打量着淳于香,突然她回头,将夏侯夕手里的剑抽了出来,夏侯夕的尸体没有了剑的支撑轰然倒地。溅起一丝尘埃,南宫紫没有丝毫的愧意。她提起剑,运足内力,一个回旋,剑便向着淳于香的马车直直射去……   剑射进了马肚子,马被疼的一阵惊泣!   拉车的马高举前蹄一阵嘶鸣,受惊的马匹开始横冲直撞的朝着厮杀在人群中的淳于香奔去……   淳于香大惊,几乎痛的不能呼吸的咆哮道:“少施……”   她的泪一瞬间就崩塌而出……   马车拉着熟睡的少施在狭窄的山道上横七竖八的奔驰着……   淳于香奋力杀敌,嘶吼一声,踩在无数黑衣人身上奋勇的向前奔去……   她以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奔着,因为有个预感告诉着她,如果她不能将马车停下……那么,她将永远都再也见不到少施了……   那一刻,她的心几乎停止跳动了,她只能本能的拼着意志一直向前,不停的向前,不断的向前,哪怕跑的她残废,哪怕跑的她五脏六腑惧毁……   她也再也不要失去最后一个亲人。   马车继续向前奔着,车框不时的撞在山壁上,引得一阵摇摇晃晃……   眼看就要追上了,南宫紫斜挑绣眉却突然拦在了淳于香的身前,淳于香拔出剑,遇神杀神,遇佛斩佛,她杀红了眼,气愤已经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只知道嗜血的魔鬼,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她可以如此的愤恨,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喝血……   原来她也可以这样狠……这样没有人性……   她凌空而起,携着剑旋转着朝着南宫紫挥去,“哟,生气了……”   南宫紫不以为意的挑协着。   她本以为她的速度够快,可是当淳于香的剑破空而来时,若不是淳于香收了力道她可能已经成为了剑下亡魂……   随着淳于香冷冷的声音响起,她一个机灵,她刚才叫自己什么?不……不……她怎么可能知道?   南宫紫惊慌失措的盯着淳于香。悬崖上的风,带着丝丝冷意。   淳于香一袭淡黄色的衣裳在风里曼舞,使她看上去像即将乘风归去的仙子。南宫紫望着她,幽黑的眸中全是惊恐。“司棋……欠你哥哥的我刚才已经还在你身上了……”她垂首,没有一丝的犹豫将剑再次挥了过去……   这一次淳于香出手,招招狠辣;   南宫紫出手,也没有留情。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赫连司棋……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南宫紫咆哮着,淳于香冷笑道:“你能骗过任何一个人但是你骗不了我,司棋,为什么,不回去珍惜君北,我都将他让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争这么多……司棋,收手吧……”“不……我永远都不会收手的,淳于香,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心要除掉我爹,我怎么可能放虎归山,而且,你不死,君北就会找你一辈子,他会想你一辈子……我要他死心,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   我好不容易从夏侯夕那里讨来一个南宫紫的身份,我怎么可能让你活着,我不要再做回那个没用又丑陋的司棋,我是南宫紫,一直都是,我现在很好,有着姣好的面容,有着高深武功,有着让君北心怀愧疚的身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渴望已久的,我那么费尽心机的杀了南宫紫,计划了一场让他信任我的军事计谋,你说,我会收手吗?   别傻了,淳于香,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你和夏侯夕左右的司棋了……”   “有时候……我会很怀念……以前的我们……可是……回不去了!”   “怀念?那只是对于你和小美而已,你们有着国色天香的容颜,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种丑女的心态,不知道我们私底下会怎么的去妒忌,不知道我们有多么的怨恨上苍的不公平……   你永远都不会懂得生存在黑暗中的人有多么的渴望光明……”   淳于香不再跟她啰嗦,一掌击中她前胸,南宫紫被打得退后了好几步……她稳住身,突然向后飞去,当淳于香慌不择路的追上去的时候,那一幕永远的定格在了她的心中……   当南宫紫将装有少施的马车推下悬崖时,她惊骇地大叫,“不!……”随着她的吼声,马车好似翩飞的蝶,向着无尽的深渊,飘然坠去。   她快步飞奔上前,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有去想,她只知道她不能让少施离开她,决不能……   就算死……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她来到悬崖边,闭上眼……衣袂翻飞,她从身一跃,一脚踏空,却被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强制性的给带了回来……   她回首,以为会是君北,就算是君北,这崖她也跳定了……   她的心早就死了,不在乎多死一次……   可是……   那四个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她们的剑端都滴着血,原来没有追上来的黑衣人是被她们给解决了……   其中两个长的稍微壮点的女人一人一只手夹着她,另外两人和南宫紫正在决斗,淳于香莫名其妙的盯着死死缠着她的女人,满眼都是猩红的火。   却在听到其中一人说话的内容时,她的情绪瞬间就被瓦解了,其中一个长得稍微肥点的女人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道:“你看,我不穿树叶,老大都忍不住出我了……”   “是啊,老五,你就洗手不干了,身上没那野味了,老大自然不想认你了……”   淳于香听到这里,泪就唰唰唰唰的流个不停了……   她哭喊着:“你们几个挨千刀的,这几个月滚到哪里去了……”   说完,她似乎情绪过硬……晕了……晕了…… 第八十二章祸福相依   ——谪仙林——   老四正在厨房忙的冒烟,突然发现灶台上赫然多了一双爪子在她刚做好的点心上摸来摸去……   她抄起锅铲,二话不说瞅准那双皱纹中透着稚气的手毫不客气的就铲了下去……   那手吃痛快速收回,然后站起身一脸愤愤不平的讲理道:“凭什么给那小白脸,我就没有……这不公平!”   “公平?”老四转了转眼珠子笑的灿烂的道:“确实不公平,怎么一个处好好的风景就养了张你这样的脸?相比起,蔡师傅对你这脸确实太不公平了……”   和尚丘一脸愤怒……“等我徒儿醒了……等着,我不让她好生管教你们这些小畜生!”   “哟……你倒是把她叫起来啊……口气不小,都能把牛吹上天了!”   “等着……”和尚丘一脸愤然,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老四叹了口气……老大你什么才能醒过来呢?   你知不知道……你不能这样睡下去了……已经三天了!   她皱着眉将视线收回灶台……   突然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林子,“死和尚……我给老大做的点心……你个老不死……不要脸的……”   老四气冲冲的追了出去……   然后再次石化了。   只见老三,老四,老五皆围着蔡师傅一脸的如痴如醉……完了……花痴时间到了么?   菜师傅优雅的弹着琴陶醉其中如入无人之境。   突然她感慨道:“还是美男好啊……长得好就好了,就连琴弹的像磨牙,也不会有人嫌弃!”   “恩?看来我的药都不管用啊……”   “你还是找点药吃,也长成菜师傅那样吧,要早为你的后半生做打算啊……不能开枝散叶也就算了,就连做绿叶的资格都没有了晚景凄凉啊!”   “施主……阿弥陀佛,话说,我觉得施主与佛很有缘啊,不知道施主有没有考虑过皈依我佛啊?”   “有什么好处?”   “可以好吃懒做……可以找借口,凡事都置身事外,可以隐晦的算命挣钱,可以明目张胆的占姑娘便宜……   可以……有免费的午餐,又不失尊严……可以…随便住大小寺院…有时候甚至可以住尼姑庵……可以……”   “等等……”老四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咆哮道:“你丫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是不是看谁都与佛有缘啊?”   “额……”和尚丘摸了摸头,打了个饱嗝,然后将手中被添的干干净净的碟子交到老二的手中,怅然道:“妈的……你吓到我了,现在不消化了……”   “……”   趁着老四还在酝酿,和尚丘舔着个肚子屁颠屁颠的走了……   “和!尚……丘!”   老二站在原地咆哮,众人很配合的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这种咆哮对于她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每天都有那么几次。   就像和尚说的,帮她练练肺活量!而且,基于她们都yy菜师傅去了,这事也就不是什么事了……   她们几个来这快半年了,一次与淳于香书信来往中她不小心提及了一下这个地方,于是走投无路的他们便一致盯住了这里。   那时候那个激动啊,一听是谪仙林,好说也有个像模像样的神仙吧,一来,果然不出所料……   好山好水好风景,关键是有个大美男……   从那一刻起,他们第一次有了想要落地生根……开枝散叶的决心……   若不是,和尚丘急匆匆的回来,让她们去救淳于香,或许,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听雨阁——   当淳于香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只觉得仿佛脑子里刚下了一场皑皑白雪,将热闹的红尘都覆盖了住,只余下一片干干净净的虚空。   她迟钝的缓了缓,然后吃力的爬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听雨阁,她居然回到了这里……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这里她所熟悉的一景一物,好久都没有回谪仙林了,想不到居然什么都没变……什么都还在。   小时候自己用陶瓷罐做的风铃,小时候蔡师傅为自己做的琴架,小时候唯一的玩具一只掉了色的纸风筝……   她神情莫漠然的回顾着那些遥远又近在眼前的片段,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一滴滴泪水就那样笔直的从她眼眶不间断的跌落进她手指紧抓的被褥间……   门外突然传来的响动,让她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赶紧躺下头朝着里面曲卷着。   随着推门的声音,进来的是老四,她伸手摸了摸她刚煲的汤,以前老大说过,总是能在她身上嗅到一股油烟味儿,就让她空了学习厨艺,其实她只是贪吃,贪吃到,御膳房的厨子还没把东西端出去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动脚,所以身上总是有股难掩的厨房味儿。   然而却被老大误会的结实,但,既然老大都发话了,她便皱着眉头开始摒弃十指不沾洋葱水的臭规矩,其实,很多东西你不学不知道,一学就没完没了,就她学厨的那几个月厨房都烧了好几个……不然大伙也不用到处找地方落脚……   最后饥不择食的选择了这里……   她感慨了一番,手指上还有汤盏的温度,她徐徐走到床边,将汤碗搁下,然后朝着床上的淳于香唉声叹气,叹完气,她又从脸盆拧了湿帕子过来,想给淳于香擦擦脸,结果……   结果,她迷糊的脑子突然发现淳于香的睡姿发生了惊天的大转变!   她大骇……   她拿着毛巾的手在都不停的发抖……   她在想是此刻冲过去搂着她哭的要死要活,还是第一时间冲出去给大家报信!   然而,她定了定神,稳了稳即将失控的情绪,然后惊魂未定的朝着床边小心翼翼的移过去……   正当她的手要摸到淳于香的脸时,这时门又被挤了……老五横着挤了进来……   老五看着老四鬼鬼祟祟的举动不禁疑神疑鬼道:“老四,你刚才干嘛呢?老实交代……我都看到了!”   老四阴郁了一下,朝着老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老五斜着眼打量着这个一直都不怎么正常的老四鄙视道:“老四,我就知道你想对老大图谋不轨已经很久了,这下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老四泪,“老五,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只是看到老大的脸上有只蚊子!”   “那只蚊子就是你吧!”   “……,嗯?又煲了汤啊?”老五不去看老四想弄死她的表情,其实老四很同情老五的,以前老大让她减肥,眼看着都瘦了,结果,一来这里受了蔡师傅的刺激……   胃口大增,肥肉就蹭蹭蹭蹭的往上飙,就连性取向都出现了问题,所以她看谁都是断袖……   眼看一碗好汤就要被老五染指,老四眼疾手快的打掉她的爪子,疼的老五摸着熊掌呼呼直嗷。   见老四一脸气愤,老五悻悻作罢,又绕到床边,盯着淳于香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突发奇想的道:“老四,你说老大这么睡了三天三夜,这不吃不喝就算了……难道不用尿尿么?”   老四:“……”   淳于香听了,背脊闪过一丝凉意。   老五接着道:“你看,老大出汗了……”   “嗯?”   “你去捉几条没有毒的蛇来,冰冰凉凉的给老大降降火……”   老四欲哭无泪。   淳于香肩膀抽了抽。   老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说,以前和老大夜闯轩辕府那会儿,老大英姿飒爽,何等的威风,想不到她面巾一扯居然是这等的国色天香,你说那个时候她把面罩一取不就直接将君北拿下了么,还那么费事?”   “你懂什么……这才叫本事!”   “你说,老大穿的肚兜的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的?”   “……”老四黑着一张脸。   “不如……我给她脱了,洗洗吧,穿了这么久!”老五用种询问的眼光盯着麻木到已经看不出表情的老四。   “我看你是想占老大便宜吧?”半天老四挤出这么句话。   “嘘…要死啊,说这么大声!…不准说出去,否则……杀你灭口!”   老四已经准备抹脖子了。   正当老五顺藤摸瓜的要扒了淳于香的衣服时,淳于香忍无可忍的终于失声尖叫……   “嘿嘿,老大……好久不见!”老五一脸狡诈的望着满脸黑线的淳于香。如果不是她发现了淳于香小小的举动,她才不会想到去用恶心她的激将法。   老四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落下,她方才是想去试探试探淳于香的呼吸,她真怕睡了三天的淳于香给睡冬眠了。   这如狼似虎的尖叫声立刻引来了谪仙林蠢蠢欲动的大小怪物。   首先,蔡师傅仙气飘飘的走到淳于香床边,低头俯视一阵,良久道:“嗯?”   接着,和尚丘过来斜眼瞅了瞅了,回头朝着永远都喜欢摆造型的蔡师傅,破口大骂道:“嗯个鬼啊……都瘦的变型了!”   接着就是老二循声瞄了过来,“确实变型了……可是该大的地方依然很大……”说完悲喜交加的她跟着蔡师傅一起飘了出去。   悲是悲她自己,怎么就是该大的地方不大,喜是老大该大的地方依然很大。   老三福了福身,娇声道:“给掌门请安了……不过还请掌门沐浴更衣,属下就在门外候着,随时供你老差遣!”自从,老三来到谪仙林就脱胎换骨了……她说了要为蔡师傅洗心革面做个风雅女子。   和尚丘看着一语不发的淳于香掐指算了算很干脆的道:“徒儿,你不用太伤心,因为伤心已经被你证明了是死不了的!”   老四端着汤碗,走到床边,乌鸡汤已经不烫了,她轻轻的掏了一勺递到她的唇边,语重心长的道:“喝点吧,老大,你吃得消,肚子里的小宝宝也会吃不消的!”淳于香如死灰一般的脸色顿时又苍白了几分,她张着干涸的嘴唇,虚弱的道:“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老大好,就什么都好……”老四说着哄着淳于香张嘴喝点汤。   淳于香将头轻轻一瞥,用尽最大的力量忍着即将绝提的泪,半响才缓出声道:“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和尚丘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夺过老四手里的汤药一脸的狠样,老四目瞪口呆的看着和尚丘,以为他又要厚颜无耻的喝掉老大的烫,而老五则是惊恐的提着小脑袋,生怕,和商丘一发脾气看着这么矫情的淳于香将汤碗砸了!   正当,老四要发作跟他杠上时,和尚丘一屁股坐到淳于香的身边,慈眉目善的道:“来,小香香……啊,张嘴……”   顿时老四石化了……   然而看到淳于香喝了,老五也石化了。   和尚丘极有耐心的伺候着淳于香喝汤,淳于香喝着喝着就笑了,只是那个笑,笑的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的为她疼痛。   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病,那个时候,是因为被娇娘,被蔡师傅轮番在倾盆大雨中练扎马步,生病了,和尚丘也是这么为她喝药的,那一次,他还差点为了她跟他们动起手来。   在她心里,眼里,这个老和尚,就如同自己的第二个父亲般慈爱疼惜着自己。   就算她要上天入地他都陪着。   没有胃口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不吃点的话,多么让他老人家伤心啊,她怎么忍心他伤心!   那仿佛在自己的心上凌迟!   喝完了汤,和尚丘一脸严肃的又掐指一算道:“香儿,我给你算了算,你小小香将在八个月后才出来……保准!”   “……”   然后和尚一脸期待的对上三副‘你说的完全是废话’的鄙视神情。   喝完了汤,老五拗不过淳于香,带着她来到了少施的坟前。   山坡上的梨树弯着腰在风中哆嗦着。它是那样的瘦弱,枯黄的叶,干瘪的枝,就像大病初愈似的。片片树叶从枝头上飘落,打几个旋,便飞飞扬扬掉进污水中,留下的是那枯瘾的身躯。   淳于香看着少施新坟上一堆的落叶,她没有过多的伤感表情,她跪在少施的坟前摸着生冷的石碑,似乎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回忆,那么安静,安静的老四和老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两难的默契的交换了一下一致的龌龊想法。   ------题外话------   今天四更……   争取在后天更完! 第八十三章悠闲度日   老四眼神:“她一会儿要是寻死觅活,想一头撞死在石碑上,你就冲上去挡在石碑前,我负责打晕她!”   老五眼神:“万一我被她撞飞了,怎么办?”   老四接着眼神:“为了,老大,死了也值了!”   老五眼神绝望“……”   就在老五都准备以死明志的时候,淳于香,只是很淡定的问道:“你们在哪儿找到她的?”   老五汗颜:“我们都没有找到她,我跑到悬崖下面去看的时候,下面……下面是一汪海水”   老四颤抖着补充:“海面上除了漂浮着一些零散的马车碎片,什么也没有,我们在海面上找了三天依旧一无所获,除了……除了一件少施的外衣,所以……我们给她立了个衣冠冢……”   “辛苦你们了……”淳于香依旧不咸不淡的说着。   这就样混了几天,淳于香偶尔会同她们一起笑笑,但笑过之后,大家都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很落寞。   她不哭也不闹……其实大家心里也跟着慎得慌,但是,大家又没有什么办法……   大家一致决定轮番守着她,就怕她想不开做傻事……也许换了不管是谁,也都不会比她好得到那里去吧,一月之间,亲人,全都离她而去,诺大的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换了是谁,都不能接受吧,大家其实都是更多的为她心疼!   哪怕能帮她分担一点点也是好的,可是她似乎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思,就是死撑着,强忍着,不让大家担心,但是谁都知道,她放不开,她想不通,她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   这一天,淳于香迷迷糊糊的和老二在山林的一片梨树下散步,她的身孕已经快三个月了,她现在很是疲倦,动不动就想睡觉,动不动就饿了,这会儿,她摸了摸肚子,突然回头对老二嫣然一笑,嘴馋的道:“我想吃烤野鸡……”   老二脸抽了抽,刚才才捉了两条鱼烤了……   就因为淳于香现在不得了,大家都跟个宝似的捧着,刚才还有好几个人在她身边拥护者,皆被她以嘴馋的理由支开了……   她现在一脸委屈的望着老二,老二很快败下阵来,“好了,你忍着,我这就给你捉去!”   就因为,淳于香现在呼风唤雨的,基本上每个人都被逼着练出了一手好厨艺,基本随随便便的弄几个小吃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她最近口味越发刁钻,一会儿要吃酸梅,一会儿要吃野味,一会儿要吃那颗树上的野果,一会儿要喝羊奶……   当大家都散去时,淳于香终于呼出一口气,终于摆脱他们了,她悠闲的四处瞅了瞅,被她们轮番监视着,真是死不如死啊!   她一个人走着走着,渐渐的迷路了,风大了,有些凉,她寻着树一颗颗的走过去,突然却停了下来。   或许大家怕她看到少施的坟伤心,坟被安置在很远很偏的地方,所以自从那一次她去看过少施后她就再也找不到了,想不到今天她冥冥之中却来到了少施的身边。   她蹲下身体,手颤抖着拂上墓碑,似乎在抚摸昔日少施那张娟秀的脸庞一样,她渐渐续续的低诉着:“少施,你是不是想我了?”   没有回答   “少施,你一定是想我了,才会让我找到你的吧?”   两秒后   “少施,你知道吗,好久都没有同你说过心事了,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她换了个身姿,靠着墓碑坐下。   “少施,你知道吗,我有宝宝了,其实我该早点告诉你的,在竹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那个时候爹娘都走了,君北……也不理我,所以这件事情就搁置下来了,我本想带着你去找师傅,让他们帮你研制出解药,但是……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又过了一会儿   “少施,你别怕,等我生下宝宝,就来陪你好不好?他是无辜的,我没有资格去剥夺他生存的权利……”   “少施,有时候,我会在梦里梦到你,就像你从来都不曾离开过我一样,那种感觉……真好!”   她擦了擦泪   “少施,你和老爹在一起的吧,他是不是也想我了?为什么,老爹都从来都不在我的梦中,是不是,他也生我的气了!”   叹了口气   “少施,你说一切如果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吸了吸鼻子   “少施,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的依赖你,我现在才知道……你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要……,少施,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回答,少施你起来,你起来……你给我起来……”   淳于香开始咆哮着失去理智般扒坟。   看到这幅场景,老二扑在老五的怀里猛哭,烤鸡都被仍在了地上。   和尚丘捏紧了腰间的酒瓶子,只是淡淡道:“让她发泄吧,两个月了,她憋了两个月,也真难为她了,从小就不容易,现在更是艰辛!”   老三吸了吸鼻子瞅了瞅无辜的蔡师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扑倒他怀里就开始放水……   老二哭罢,发现自己吃亏了,嚎啕着又扑向了蔡师傅……   蔡师傅仙气飘飘的负偶顽抗,被两个女子强行按在地上,两眼冒星星。   老四抹了抹眼泪,一巴掌拍上和尚丘的光脑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   和尚丘将塞在嘴里的鸡腿拉了出来,愣了一秒,吼道:“妈的……吓死我了……”   众人:“……”   九个月过去了……   淳于香生完了小孩,月子也坐满了,这会儿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将小家伙扔给了娇娘,说道娇娘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直到她快生了,她才慢悠悠的从山洞里闭关出来,据说那一次闭关是被蔡师傅给气进去的,可见,蔡师傅的杀伤力是有多么的强悍。   他似乎就不痛不痒的对娇娘说了句:“勾引了我几十年也还在原地踏步,让我说什么好……给你了那么多机会你都浪费了……”   据说娇娘当时就很血性的血溅当场……   事后,蔡师傅也被和尚丘羞辱了几个月,更有甚者,娇娘刚走,好不容易他的耳根子清净了两天又来了群莫名其妙找不到北的女汉子。   关键是,一个娇娘就足够让他头痛如今还来了一群……   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什么叫人间疾苦……什么叫六月飞雪……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禽兽   那是多么痛的领悟,一群女子对着你上下棋手,全是情场高手,个个大名鼎鼎,辣花摧手。   娇娘的出现让一群老女人终于踏踏实实的开始吃饭,那群所谓的老女人就是老二和老五为了淳于香接生而故意跑到几百里外的小镇去抓的接生高手,她们不抓则以,一抓就是十个……   搞得每天要煮饭的老四很是郁闷,人多嘴杂……   更郁闷的是清风,每隔几天就要下山去买粮草……   听说淳于香要生了,清风扔下神剑门剑主之位飞奔而来,当初淳于府遭到变故,他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淳于恭将剑主之位传给他,让他保存实力,将来有需要时,一定要帮淳于香挺过难关!   于是他潜心修炼,一心壮大神剑门,就为了将来淳于香一声令下,他可以挺身而出,死而后已。但是一听到她要生孩子,他还是忍不住跑了过来。   一群稳婆被老五和老四唬得一愣一愣的,谁要是敢让那个挺着个大肚子没心没肺的大小姐不好受,她们不死也得脱成皮,就在她们密谋着逃跑的时候,娇娘出关了,这让她们看到了一丝曙光,让她们相信,她们真的不是遇到一群神经紧绷的神经病了……   后来淳于香顺利产子,十个稳婆虽然都没出力,就娇娘一人包办了,但是她们还是得到了老二和老五丰厚的犒赏。   淳于香怀有身孕的期间,断断续续的听到了许多从和尚丘口里传出的关于君北的事情。   他们怕她受刺激,都不敢在她的跟前提,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提放着,她既然不提君北的事情,大家其实也猜到了**不离十。   只是背着她的时候,难免大家空了就会嚼嚼耳根子。   据说在淳于香刚来到谪仙林的时候,她昏迷了三天,君北就在那三天一举攻破了帝都,大军挺进了皇宫,   钟离疏放火烧了他自己所在的宫殿,当君北赶到那里的时候,除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和一个用翠玉石打造的石盒之外,什么都被烧毁了。   他当下就命人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面的东西被保存的很好,里面是一幅画,他看了那幅画之后沉默了很久,然后不顾一切的开始发怒……   立刻让人将那几具烧焦了的尸体拖出去喂狗了。   后来据当时跟在他身后的副将说,他当时看到那幅画时也惊呆了,相信大家都猜到了,没错,画中栩栩如生的美人正是淳于府的大小姐,淳于香。   那个时候,淳于恭生辰,他也有幸在那一次同凯旋而归的君北一睹淳于香的倾世之姿,那一次,他就被她的不羁世俗的跋扈气质给深深吸引了,那个样貌他铭记肺腑,简直不可方物。   所以,他能想象的到,在君北君临天下的时候,佳人却不知所踪了的痛苦。   他陪着君北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不管是遇到什么他都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失控的那一幕,在他心里,君北就像神一样存在的男人,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总是以少胜多,总是自信满满,总是不可一世。   但是就在那一次,他却体会到了他也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也有致命的在乎,他也有缺点,他也会发狂……   不过,这样的男人,同样让他打心眼里敬佩,这样的男人才是个完整的男人,才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整天不怒而威,斗志昂扬,却看不到他俊美的脸上有过一丝一毫的表情,那是让人压抑的,让人不敢直视的残忍。   一晃一年了,君北已经登基称帝了,轩辕成了最闪耀最贵气的姓氏。   当初四家天下,轩辕家是老大,夏侯家是老二,赫连家是老三,淳于家排在最后,如今,轩辕家当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大,统领天下,挥甲四方。   夏侯家落寞了,外表看来,皇帝轩辕君北念及夏侯家世代为官,让夏侯倾携着痴傻的云罗夫人告老还乡了,赏赐了大批金银,其实知道内幕的,都知道,轩辕君北不杀夏侯倾只是感激他对夏侯美的养育之恩。   赫连墨在君北举军侵占皇宫的时候,被捕获了关押在天牢里,连同他一起关进去的还有钱太后,据说,皇帝时不时的都会去监牢里探望探望那两个罪魁祸首,去看看他们是否活着,是否活的好好的。   淳于府倒是兴旺了,皇帝感念淳于恭最后仗义相助,大肆新修了淳于府,淳于府的一花一草,皆被差人悉心照料着,君北空了就会去瞅瞅,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去哪里的目的,但是大家又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淳于府还是淳于府什么都没变,就连一个小小的家丁也被轩辕君北给找了回来,据说那天正是那个家丁娶亲的日子,他不由分说蛮不讲理的叫人去将他捉了回来。   还据说有个家丁以前颇受淳于小姐的关照攒了点私房钱,又经常被淳于香说教,最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跑去做生意,好不容易赚到了一笔,钱还没有到手,就被轩辕君北提回淳于府来扫茅厕了,他说那叫归位。   他还说,他在等一个人,他又说,他要物归原主……   只是,少了几个人的淳于府就再也不是淳于府了……   皇帝去的多了,伤感得多了……渐渐的也就不怎么去了。   这天,天气好,轩辕君北批完奏折,又兴致冲冲的跑去看他的老熟人了。   ------题外话------   今日四更…… 第八十四章君心何方   ——天牢——   “看来国家被你治理的不错,最近奏折少了,又闲了?”   说话的是,曾经爱穿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的钱氏,如今两月不见,她精致轮廓的已经显得沧桑不堪,雍荣华贵的气质,也早就弃她而去,她脏污的脸上一双凤眸却仍如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一句话说的半是恭维半是嘲讽。   铁栏外的男人,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风从墙上小小的窗口灌了进来,让他的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两弯眉浑如刷漆。   听了钱太后的话,君北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只是一双眼光射寒星,“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托您的福……”钱太后平平淡淡的道,关了一年了,她早就想死了。这么不见天日的度日如年,她真的活够了。   “习惯就好……”君北声线一如既往的冷,似乎很满意钱太后如今生不如死的表情。   君北抬头扫了一眼缩在角落的赫连墨,每次他来那个老家伙都不死不活的躺在那里不吭一声,若不是有人定期为他检查身体,君北真的会以为他死在了那里。   他微微蹙了蹙眉,双手负后,转身走了……   “你究竟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你究竟还在等什么?”   一声咆哮传来,伴随着还有无数铁链拖地的声响,君北微微顿了顿身形,锁着这么重的铁链,你都还有力气折腾,看来体质不错!   “我知道你恨我……可为什么不杀了我?”   钱太后疯狂的嘶吼着,一头蓬垢的头发的下一张脸由于刚才的怒吼而血气翻涌。   “你不是自诩聪明么,难道猜不出?”   君北转过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喷着怒火的钱太后,杀气翻涌。   “我要猜得出,这会儿你也不是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了……”钱太后冷哼一声,要早在几年前就狠下心铲除轩辕府,也就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了。现在不过是自食其果。   君北不置可否,他只要确定她还活着就够了,其他的,他并不想与她多费唇舌,他转身欲走,“你父亲还好么?”   君北再次停下了匆匆而过的脚步,他颔首,“你这句话,你等着到了下面替我问吧……”   钱太后瞬间瞪大了双眼,她阴狠的神色顷刻间崩塌,口中喃喃自语的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比我先死,不可能……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   说完她撕心裂肺的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她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因为君北怕她自杀,所以此刻她连将身体卷缩在一起的自由都没有,只能任由泪水冲刷她泥垢满面的脸,昔日的不可一世,高傲气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似乎难过的不能自已。   君北倒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钱太后到现在为止都还爱着自己的父亲,轩辕辰,如果不爱,就不会听到他过世的消息如此的痛不欲生。   就连钟离疏死的时候,骄傲狠辣如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不知道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觉得一切都很好笑。   “他临死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我?”   君北沉默半响道:“有……”   钱太后吸了吸鼻子,突然破涕为笑道:“怎么说的?”   “他让我放了你……”君北仍然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就知道,就知道,他的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钱太后喜极而泣。   “你错了……他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他让我放了你,不过是因为你们斗来斗去,还是同门师弟!”   “你撒谎……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娘,上官婉心,他娶她不过是,为了借助她父亲的权势一步登天而已……”   君北冷笑,“你真傻……我爹是什么人?不爱的女人他会用一身去守护?   他会在我娘离去之后身无旁妾?   早在认识你之前,我爹就认识了我娘,那个时候我娘是相府千金,她救了潦倒落魄得沦为乞丐还依然饿晕的爹,那个时候,爹只有八岁吧,他后来告诉我的时候,他想到娘亲脸上的笑,是怎样也无法消磨的幸福。   那个时候他确实野心勃勃,但自从我娘离世后,他就已经淡泊名利了,他说,娘在世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陪过她闲看庭前花开花落,这让他最后的光景很是悔过,他的遗言也不过是,让我懂得珍惜,不要像他一样遗憾终身。”   君北说完,钱太后脸上的笑意早已凝结,两眼空洞,颇有自嘲的神色,她痴痴的笑了笑,当初恨他气他不过是因为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因为身份的原因,没能助轩辕辰一臂之力,所以他才不要她,原来……原来,他早就心有所属……   原来,原来上官婉心在那么早时就结识了他,原来……原来他们的缘分早就注定了……   原来,原来放不开的只是自己……原来努力想要证明给他看的一切,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钱太后,摇了摇头,泪如雨下,突然她释怀的一笑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攻进皇宫的三天前,因为怕动荡军心,所以秘不发丧,最后,也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安安静静的将他和娘葬在了一起……”   ——梨花殿——   君北被龙撵抬回他的寝宫时,已接近傍晚,他刚才轿撵,就有奴才跑过在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听后,神色慌乱脚步匆匆的就往他的宫殿跑去。   当他疾步走到大殿时,那人朝他只是微微福了福身行了个礼,便被君北一把扶了起来,那人平淡的笑道:“皇上,近来可好?”   “师傅,有她的线索了么?”   那人一愣,严肃的神色放缓,“还没有……”   见君北听后一如往常的沉默不语,那人干笑两声打破僵持的局面,“此事不急……来日方长嘛,等那丫头想通了,自个儿也就回来了”   “其实你也知道,她不会,我又怎么会相信?”   那人摸了摸光秃秃的头,叹了口气道:“若你们有缘的话自会相见的,但凭天意吧!”   君北怅然一笑,有些苦涩,“师傅,这是打算走了吗?”   “恩,我来就是想讨两个比较优质的人……”   “喔?什么人?”   “嗯?就是……就是……奶娘!”   “……”   和尚丘领着两个君北千挑万选的奶娘屁颠屁颠的走了……   一路上他还哈哈大笑,搞得马车里的两个奶娘一脸的惊恐,该不是遇上个变态吧?   和尚丘,就是忍不住笑,淳于香最近厌食,没有奶水了,急的娇娘团团转,偏不巧那个时候不晓得她急火攻心,和尚丘去招惹了她一番,结果……   结果,她就不依不饶的让他想法子喂奶……   和尚丘当场差点晕过去,好说歹说说不动,没办法,他只能去轩辕君北那里借人了,反正儿子是他的,他不管谁管?   总不能太便宜他了吧?   嘿嘿,虽然都是自己的徒弟,但是也要公私分明嘛,毕竟是君北不对在先,小徒儿生会儿气是应该的,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横在淳于香与君北之间的梁子,是少施,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让她复活,所以,他也只能等,等到小君北长大了,问她要父亲的时候,也许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谪仙林——   一年后   淳于香正在给小不点梳小辫子,小不点有着一双小而亮晶晶的眼睛,脸鼓鼓的,嘴显得特别小。还有一对可爱的耳朵,此刻他的一双小手紧握着拳头,不时地摆动着。你瞧!那肉嘟嘟像小馒头似的小脚,可爱极了!   老大和老二在一旁看得口水直流,摩拳擦掌的想要过来一亲芳泽。   自从被她们亲过后,她们就亲上瘾了,每天准时准点的跑过来排着队要亲亲,不亲一下,她们就浑身都痒。这让才两岁的俊俊一直以为这是每个小孩子长大的必修课,于是他每天都板着个脸默默的承受着……   等他淡定的擦完了脸上的口水,他又板着个粉嫩粉嫩的小脸步履蹒跚的走了……   自从有了这个小家伙,蔡师傅就算解脱了一半了,老三和老二缠着他的频率就没有高了,再也不用担心洗澡会被她们窥视了,更不用担心上个茅厕茅屋上会滴水了……   现在蔡师傅又在一本正经的弹琴了,他似乎除了会弹琴外,别的一概不怎么关心,但他不关心别人,不代表别人不关心他……   这个人就是谁也不敢招惹的小祖宗,这个小家伙似乎对他分外的感兴趣,就如老二揣测的一般,小家伙想必是想要个像模像样的父亲了……   清风听到心里很不乐意,“什么叫想要个父亲,什么又叫做像模像样?”   老二瞥了他一眼,讪讪道:“也不是直接说你长的不行了,就是那个仙气很重的男人似乎更合小家伙的胃口……”   老三不以为意的道:“干嘛说的那么含蓄……人家俊俊也是有审美目光的,要找爹爹当然也得找个体面点的,意思就是说,你在蔡师傅跟前就差了那么一丢丢!”   清风咬牙切齿,“都是你们教坏的!”   老二看着一脸秀气的清风低下头,绞了绞手中的方帕,突然无限娇羞道:“其实,风哥,你要不介意的话,我也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的……”   清风:“……”   老三:“……”   小家伙看着弹琴弹得如痴如醉的蔡师傅,突然皱着小眉头问道:“你有吃药么?”   蔡师傅抬头狭长的凤眼眯了会儿,目光又停滞到他的身上,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吃药?”   “你一定没有吃药!”小家伙不依不饶,甚至表情变成了鄙视。   “话说,我为什么一定要吃药啊?再说,吃什么药啊!”   蔡师傅凝着眉看着这个每天都要来找他麻烦的小不点心里很不爽。   “那个秃驴难道没有给你配药么?”   “秃驴……秃……”   蔡师傅咀嚼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家伙口中的秃驴指的是谁,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可下一秒又他堪比谪仙的如玉脸庞又挂上了一层冷笑,“他给我配药,配什么药?”   小家伙嘟着小脸看他已经无药可救的样子,罢了,又摆了摆头无限遗憾的道:“真为你着急,这么烂的觉悟……”   说着又学着大人的模样叹了叹气,“你琴弹得这么难听,一定是耳朵有问题吧?耳朵有这么严重的问题就算碍于面子不看大夫也要让那好吃懒做的秃驴给你瞅瞅嘛,他又不会告诉别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弹,已经让我持续很多天没有听觉反应了!”   说完,小家伙慢吞慢吞的走了,只留下黑着一张脸的蔡师傅和在风中凌乱的秃驴和两个跟石雕一样僵硬的女人。   老二看了一眼老三无限感概的道:“瞧那模样,多像个小君北啊!”   “对,瞧这舌毒的……都不带拐弯的!”老三唏嘘。   末了,老二又看了眼委屈的和尚,无限同情的道:“秃驴,想开点吧……”   老三接着泼冷水,“秃驴,……想哭就哭出来吧!”   和尚忍了忍跳动的筋脉,挤出几个字,“一定是你们教的……”   老二仰天长啸,“我有这智商么?”   老三赞同的点头,“秃驴,保重!”   然后两人在完全无视和尚一脸的内伤后,潇洒的走了,走了。 第八十四章乌烟瘴气   清风这会儿正好帮小家伙洗完了昨晚尿床的被子和床单,正在晾晒着,老二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后头着实下了他一跳,清风没有理会老二时不时抛过来的天灾眉眼,继续晾晒着。   他的袖子被挽了起来,露出粗壮有力的胳膊,阳光下一头青丝梳的整整齐齐,不同于一练武的男子,他身材魁梧,脸蛋却着实生的细嫩又秀气,虽然比不上君北的俊美,也比不上他修长伟岸的身躯,也及不上蔡师傅的仙姿博雅,但是也算得上是清清爽爽的美男。   老二满意的打量了他一会儿,开口温声道:“风哥,要不要我来帮你?”   清风头也不回,心里埋怨,帮我,分明就是欺负我,本来是你们负责洗那个小屁孩的衣服裤子尿布,床单的,我一来,就都成了我的事,分明就是变相的折磨我,我还敢让你帮?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老二丝毫没有察觉到清风一脸的嫌弃,反而看他不开口,以为他害羞,然后就加大了力道,扯了扯嗓子道:“风哥,娶个媳妇,不就什么都完事了么?”   说完往他身上蹭,清风闪得快,结果……   老二重心不稳的蹭过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   老二合着清风刚晾好的被单一起扑了个空。   清风木着一张脸,看着好不容易才洗干净的被单就这样被她扑在了泥地上!脸上酝酿着狂风暴雨!   小家伙路径此处恰好撞见了被鬼上身的清风,抬起小脑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红扑扑的小脸蛋显得格外可爱,此刻却摆着一张比清风还要臭的脸,厉声道:“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二姨娘了?”   小家伙对老二感情很特别,那是因为,老二有次对他说,他都是喝她的奶长大的,然后小家伙瞥了一眼老二的胸部,他说了一句让老二至今痛不欲生的话:“难怪你的胸那么小,原是被我吃了!”   吃了……   看着老二伤的不轻的神情,小家伙良心发现的道:“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老二:“……”   然后,他所谓的负责就是为她挺身而出!   清风有时候很讨厌这个小家伙,看着他宝里宝气又霸道又不讲理又处处刁难人的样子,有时候还拽得不行,他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君北,那个和他同级别的无良男人,只要一想到君北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装得跟情圣似得,其实就是禽兽。   清风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藐视着才到他大腿的小家伙,嘴里直哼哼。   小家伙怒了拿出全身的气势蹲下去就直嚎,“娘亲……”   清风顿时傻眼了,心里大叫不妙,哎,小祖宗,你别……   几百米的外的淳于香正搬了个软榻在林子里舒服的晒太阳,听到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喊,她心下一惊,便匆匆飞了过去。   同她一起落脚的还有和尚丘,还有恢复力极差仍然面脸黑线的蔡师傅,更有甚至,刚从茅坑里带着臭气席卷整个空气的老五,还有抄着锅铲散发着油烟味的老四,老三和娇娘也气喘嘘嘘。   大家堆在一起入目的竟是一副十分不堪的画面。   只见小家伙嘶声力竭卖声卖力的旁边还杵着一位同样如丧考妣的清风,众人疑惑不解的望着这两个就差没抱在一起哭的一大一小,顿时都安静的面面相觑!   娇娘第一个不忍心,跑过去又是哄又是抱的将小家伙搂在怀中,心疼极了,淳于香瞥了一眼他,但见他豆大的泪珠不断下滑也不禁软下心肠。   小家伙,似乎,在娇娘怀中还不怎么安分,蹭了蹭又抬起头玄眼欲滴的望着淳于香,伸出手要娘亲的抱抱,瞧他粉脸哭的梨花带雨的,两弯浓眉下翩跹的睫毛沾了些水,更显得楚楚可怜,淳于香翻了翻白眼,这又是闹哪样啊?   她从娇娘的手中接过小家伙,小家伙以一钻进她的怀里就伏在她肩膀上嚎哭,淳于香无奈,哭丧着脸,哄了哄道:“好了,告诉娘亲,谁欺负你了!”   小家伙收住泪,瞟了一眼已经脱了层皮的清风,下狠手道:“娘亲,我要父亲……我要爹爹!”   众人心领会神的一起看向清风……   清风已经石化。   “我不管……我就要父亲……”   小家伙依旧不依不饶的哭喊着。   淳于香在树荫下的脸有些苍白,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问自己要父亲,可是这会儿去哪儿给他找个父亲出来?   她一直以为,只要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不去想君北,不去想少施,她守着小家伙,一大群人守着她,大家就这样了此残生,从来没有去想过君北,从来没有想过他原来一直都渴望要个父亲……   老二尴尬的出来圆场,结果却越添越乱,“小孩子懂什么,告诉二姨要父亲做什么呢?二姨也可以帮你啊!”   “不要,我就要父亲……清风欺负我,我要找父亲打他……”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低诉着。不怀好意的盯着清风。   清风欲哭无泪,我是八辈子与你有仇么,你也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下死了……   老三看了眼血色尽失的淳于香,揪着清风的耳朵道:“好啊,清风,看不出来你熊胆挺大的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打老大的注意么?干什么给小孩子说什么父亲?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清风吃痛,“我没说过……我没说要做他的父亲……”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话在淳于香听来却变了味,淳于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清风,眼里有诧异有失望,也有一丝不过如此,她抱着孩子转身走了。   清风这才回悟过来,追过去忙道:“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想当他的父亲……,我不是嫌弃你……我……”清风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他知道淳于香误会他了,可他嘴笨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急的直冒汗。   众人也是相互严肃的寻望了一眼,以前君北两个字是禁区,现在父亲两个字是禁区……   大家各漏担忧……   老四抄着锅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清风,我说你,着急个什么劲,没看到老大还没缓过来吗?干嘛跟小家伙提父亲的事,就诚然你真心实意想做他继父,你也得先跟老大商量啊,跟小孩子说,不是为老大曾加烦恼么?”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得,好不容易现在正常点,你非要落井下石么?”   老五也责怪道。   “我……我没有说我要做他父亲……”清风有口难辩。   老二怯懦道:“那刚才你跟那家伙说了什么,他哭成那个样子?还有他是怎么知道有父亲这一个职位的?”   “刚才你也在,你没听到么…我就说了句不要哭了,他要什么我都答应他…”   清风一脸焦急的看着老二,老二这时再次勇敢的展现了她的怯懦,“隔得老远,没听见……”   清风:“……”   老三贼贼的盯着清风,“你肯定说的是,有种喊你父亲来啊?你这个没有人要的可怜虫!”   众人:“……”   沉默……很严肃的沉默……   清风终于在沉默中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淳于香轻轻的拍打着小家伙的背脊,他的脸白白的,淘气又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阖上,   两弯浓眉微微蹙聚,粉嫩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呼吸平稳,小手肉呼呼的紧紧拽着她的衣襟,她低头,悄悄的将他手放平,看着他淳于香突然笑了,然后俯身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又帮他捋了捋柔顺的乌黑发丝,她有些蹙眉,他什么都长得像君北,大底君北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吧,只是真可惜,可怜的家伙一出生,除了娘亲之外再无亲人。   好多次她都想弃他不顾,可是这家伙将她盯得紧,一会儿不见就要死要活的,就是半夜睡在一起,他也会爬起来到处找自己的娘亲,身怕,娘亲不要他了,也不知道他是天生的没有安全感,还是有谁跟他说了什么,总之,他只有紧紧的拽着自己才能安心睡着,淳于香叹了口气……   很多次都走出了谪仙林,还是一次次的被娇娘抱着的他寻了回去,记得有一次,他那会儿,才刚学会走路,淳于香只是去了茅房,他醒来不见娘亲,就光着脚丫就着淡淡的月光追了出去。   当淳于香回到屋里的时候,不见了他,发了疯一般的跑出去找,最后还是在林子里那条铺着小石子的路旁发现了声音哭的嘶哑的他,他扑在淳于香的怀里,哇哇直叫,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淳于香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抱回去时才发现小家伙的脚底在石块上磨破了皮,蹭了好多血,那一次,她就是石头做的心也软下来了,她搂着他哭的嘶声力竭,告诉他,她再也不走了……   淳于香再次拂上小家伙的脸,阳光下她的指尖几乎成了透明的,她轻轻的摩挲在他耳边的发梢旁,那么爱怜,有那么温柔,她的嘴角渐渐拉扯开,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小家伙很笨,一岁多了,才会说话,那个时候,她都怕他是个哑巴,可是他却什么都又正常,那个时候可把她急坏了,后来会说话了,又学的快的惊人,不到两岁三字经便倒背如流,两岁了,会写字,会骂人,会耍诈,会秧着师傅给他做剑。   会帮她四姨摘菜,会拿着扫帚追着清风满屋跑,也许他不及君北小时候聪明,只继承了他美不可言的外表,智商却像足了她,恩,应该说背书比她厉害。她现在还连三字经都背不全,脾气和秉性也都像他的父亲,有时候会有种冷冷的气场,板个脸,让她看了忍不住想去逗逗他。 第八十五章青葱岁月   她有时候会很想念君北,可是她却不说,想他的时候有点痛,所以,多半时候她都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他,尽量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小家伙的身上,可是越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就止不住的联想到他,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难免忘不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也许已经后宫数妃,也许儿女成群,也许他连她也忘了,既然当初选择离开,是不是就该有骨气些,不再去牵挂他,不再去叨扰他,既然分开了,又何必汇聚在一起害了彼此苦心经营的修行?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的想,如果当初,他愿意留下来听她的解释,可是她又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是那样……   但终归是不是该来亲自问问她,他就那么负气的做了决断,一口认定是她做的,也许大家当初把话说开了,也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的猜测,也不会让她一直都不曾死心,其实是有些埋怨他的吧,若不是他将司棋带过来,少施至少可以看到小家伙的吧,所以,自己这么些年了,究竟是在恨君北,还是在恨自己呢?   说不清楚,但愿他活得好就好……   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其实那个时候自己真的很羡慕小美的吧,有一种感情,当不能爱,又不能怨时,只有一死,才能表达爱的刻骨铭心、千回百转。   那是一种刮骨疗伤似的的痛,那是烟花释放所有生命激情后的凄美,那是昙花一现时的决绝和冷艳。只有死,才能让一份难以明说的情,永生!   她这一生短暂,也算值了。   她像烟花般,拼劲了所有的生命之爱,璀璨的绽放之后,便是凄凄的凋落。留给君北和后来人的,是无限的追思和惋惜。   而自己那么努力的和他在一起,最后不过是好聚好散……   有时候她会困惑:两个人的爱情到底能走多远?   有时,经历了千辛万苦,跨越了千山万水,苦苦地寻找着那个人,当找到了,拥有了,可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还可能失去。   相爱时,每个人都以为手中握着满满的爱,就像上天撒下的滴滴甘霖,它永远滋润愉悦着我们的心。就这样两情相悦,每天看着对方,相依相守,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经历了爱的沧海桑田之后,相爱的人还是分了手。   原来,走过了才明白,相爱的人不一定牵手终老;走散了,才想起,最美的芳华,都留在了过去。   在逝去后的某一天,忽然回首忆梦痕,感觉,一花一草皆温存。可那又怎样?逝去的,永远回不来了。留下的,只是徒然的伤悲和彻悟。   爱情遇到金钱、权势、职位的时候,变得多么轻!轻的就像不经意间开的一朵花,一不小心就会被暴风雨摧折;   寻寻觅觅,苦苦追求之后,忽然疑惑:世间哪里还有洗尽铅华的爱?   世上又有多少这种爱?   娇娘追逐了蔡师傅二十年,也不过是伊人红颜,和尚丘看似无情无欲,其实最乐在其中。   原来,经历了沧海桑田之后,什么海誓山盟,寻死觅活的爱,都如飘在云雾里的烟花,转眼就不见了。更轻贱的不值一提。   尝遍了酸甜苦辣,那个时候自己心碎了,被亲情和思念烧焦了,即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了,所以,那个时候总是认为一死,就可以解脱。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才知道,爱原来还可以随着时间的消失而沉淀,人不见,情未了,恨无休……   少施的爱,太重,似有泰山压顶之力,而对君北的情,又太长,足以让她枯守一生一世。   现在她才懂得,那句话的意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以前她总以为,只要她爱他,只要他也爱她,就没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可是现在她才知道,爱,爱得真时,可以绵延万年,爱的假时,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梦过无痕。   如果是真的爱,与其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过是因为爱他,如果没有自己他也能幸福,那么相忘于江湖又何妨?   何尝不是双利双赢?   一眨眼一年又过去了   盛开的梨花,一簇簇绽满枝头,玲珑纤细,如云似雪。风挟着梨花的馨香,在树旁枝尾悠悠飘荡。   淳于香带着三岁多的儿子跪在少施的坟前,替她上香。   “娘亲……为什么,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这里啊?”   “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娘亲,她是谁,对你很重要么?”   “恩,很重要,对你来说,也很重要……”   小家伙低下了头,似乎在核实着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倏地他抬起一双大大的丹凤眼,眨巴着道:“娘亲你别伤心,我会帮你找个更好的!”   淳于香:“……”   她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想的是什么,反正小孩子嘛,总是爱说些很淘气的话,她也没去在意。一心帮少施打理着坟头。   小家伙腿跪麻了,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突然稚声问道:“娘亲,为什么那个很好看的男人最近不弹琴了?”   淳于香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挫败的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娘亲,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   “呃……?”   淳于香似乎在搜寻着关于那个男子的一切,半响像得了失忆症一般道:“他嘛……马马虎虎啦,就那样……死也死不了!”   “可是,我觉得他很好看呀……”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更好看的人……”   “还有更好看的人么?比娘亲还要美?”   春天,梨树的枝条上挂满了数不清的蓓蕾,在和煦的春光里,竞相怒放。隔墙望去,宛如一片白色的云霞,淳于香抬眼看了看,又低头想了想……君北那货,大抵不能说是美吧?   “嗯?就像这满树梨花一样……”   小家伙抬起胖乎乎的脸,雪白的梨花,在点点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淡雅,美丽。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扫完墓了,淳于香拖着小家伙回听雨轩,回去的地上像铺了一层薄薄的花瓣做的百被,空中还纷纷扬扬地飘落着花片。那情景既像仙女散花一样美妙,又像大雪纷飞一样神奇。   小家伙似乎心情很好,一路都蹦蹦跳跳的,到了听雨轩,老二突然神色怪异的跑过来拦着小家伙问道:“说,昨天去我房里拿了什么?”   小家伙抬起头睁着两个无辜的大眼珠滴流滴流的看着淳于香,淳于香锁眉,一看到他吃手指头,她就知道这家伙在编瞎话了……   淳于香一脸气愤的盯着他,目不斜视极具威严的道:“还不从实招来?”   小家伙放开手指头面不改色的道:“是清风让我干的!”   老二一愣随着脸飞快的红了……   淳于香见不得老二脸红,她都能脸红的事,可见非同小可,淳于香猫着性子,弯下身直勾勾的盯着小家伙,小家伙无奈耸了耸肩道:“清风昨天跟我下棋,谁输了,谁就帮谁做件事情!”   “然后呢?”淳于香声音都变了调,就知道不会有好事。这小东西就没给她省过心!   “然后,你输了……”   “呃……”   “然后,你就把我的肚兜都送给他了?”老二说道这里颇为邪恶的盯着小家伙。   淳于香脸抽了抽。   “不是……是清风输了……然后我就把你房间里的小衣服都给清风洗了……”小家伙闪着大眼晴,似乎在思考她脸红的含义。   “那……那,为什么,你不拿大件一点的衣服,这个让他洗……着实?”   “二姨娘你想累死清风么,累死了他,你就要守寡了……”   “守寡……?”   老二一阵眩晕……敢情这小家伙是故意的,一定是,淳于香脸色忽明忽暗,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教育她这个儿子了,这么小就懂的牵线了……   这个智商真的是遗传她的么?   晚上,淳于香像往常一样带着小家伙偎在被窝里讲故事,她叫他拿出书本来,这家伙也不知道昨天去哪儿弄了本孙子兵法过来,非要她讲里面的东西,淳于香,看了一眼就睡着了,这让小家伙整整跟她生了一天的闷气。   今晚,他将她盯得紧,一打盹儿就开始调皮,淳于香没辙,两下子就缴械投降了。   今晚,让他拿书,他随手就扔了一本过来,淳于香心里叫苦……   不知这家伙今天又要玩什么花样,她接过书一看,咦!她匆匆翻了一眼……   突然脸色垮了下来,然后一把将书本合上,严声问道:“这本书是从哪来的?”   小家伙不知道娘亲为何之间脸色就风雨突变了,只如实道:“那个秃驴给的!”   淳于香语重心长的道:“都说了不准叫他秃驴,要叫太师傅,最后一次警告你,听清楚了没有!”   “喔……不过,我叫他秃驴的时候他分明很享受啊?”   淳于香扶额,“他享受也不行!”   “喔……”   “今晚不讲故事了,睡吧……”   “为什么不能讲那本书?我看了没有几个字啊?”   “因为……这本书不好……”淳于香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去忽悠这个小东西。   “可是,秃驴……额,我是说那个太师傅,他说这个是武功秘籍啊,每个男人都要练的!”   淳于香终于崩溃!   “对,没错,但是你还小,现在不适合……”   “可是上面就两个人打架啊,怎么就不适合了,我这么小,只能先打一个人啊!不练习,将来怎么保护娘亲啊?”   “这个……这个……”淳于香冷汗直流,突然瞎掰道:“这个是第二本,还有第一本,明天我找他要了,我们在练习好不好?”   小家伙狐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的缩到被窝里去了。   淳于香脸上的青筋暴跳…… 第八十六章引蛇出洞   第二天,淳于香一大早就去厨房逮着了和尚丘,然后将昨晚那本书扔给他,一脸无语的道:“看你干的好事?”   和尚丘吃了一口鸡肉,喝了一口酒,微微皱了皱眉,一拍脑门道:“嘿嘿,我拿错了……”   老四好热闹,一把抢过和尚手里的书本翻了起来,她看着看着淡然无味的道:“谁画的,这么烂的技术?和尚你要看这种书找老三要啊,她多的是!”   淳于香:“……”   和尚笑了笑,厚颜无耻的道:“喔,这是上次出去要饭时,别人施舍的,我想着上茅厕还是能派上用场,就留下来了,想不到,昨天被那小家伙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了,我当时也没看,他嚷着要学武功,我那里随便一本都是武林秘籍,也就没太在意,就让他拿走了,看来这小家伙,嗯?有前途啊!”   淳于香:“……”   老四笑道:“哈哈哈,不错,小东西,有潜质,不输当初他娘夜探轩辕府趁夜打劫某某男的勇气啊!可喜可贺!”   淳于香:“……”   老四还要说什么,淳于香一把拿过她手里的书,扔进了灶火中,然后重申道:“我再说一次啊,那次是个误会,我不是干那块的料,这个你们保留好了,但是不准让那小东西知道了,听到没有!   还有让老三把她房里这个少儿不宜的书收好了,不然我把她房子一起烧了!”   看着淳于香发狠了,老四朝着她吐了吐舌头,立刻道:“是,掌门人!”   淳于香临走前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和尚丘,看得他一阵哆嗦。   淳于香刚走出去,小家伙就黏了上来,他拉着淳于香的手道:“娘亲,你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娘亲……?”   “嗯?”   “我想要个妹妹……”   “啥……?”   “我只是想要个妹妹,你给我吧!”   淳于香:“这个……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没劲了,想找个伴?”   小家伙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天真。   “要不我给你娶个媳妇吧?”淳于香突然奇葩的道。要给他弄个妹妹出来,她着实办不到,但是弄个媳妇倒是游刃有余。   “我不要媳妇……”   “为什么?”   “有媳妇了,娘亲就不要我了!”   “……”   淳于香突然无言以对,好像的确是,儿子长大了就都是媳妇的人了,她们会陪着他度过余生,他会把自己漫长的一身都交付在她们身上,以后自己怕是望眼欲穿也难得他陪自己说说话,谈谈心,吃吃饭吧!   这是每个为娘不可避免的心酸吧!   有时候她也希望有个女儿,像她一样,一样的笨拙就好了,她可以很轻易的骗到她,可以跟她像和淳于恭那般不拘礼节,开什么玩笑都可以。   她可以给她穿最好看的花裙子,可以给她绾发,烦心了,可以有人谈心,儿子长大了,始终要忙很多大事,做母亲的怎么能够束缚他呢?   ——皇宫——   金殿内,一旁书桌旁安静垂首着两个太监,玉兰雕花的桌案上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的眼眸却充满了落寞之色,让人一不小心看了不禁心疼。   他咳了咳,一旁的公公赶紧递上茶水,他手指十分的修长,许久不握剑的手,看起来更加的白嫩,指甲被修的圆润整齐,他接过杯盏,押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却还是止不住的咳嗦,一旁的公公伺候的心惊胆战,立刻道:“皇上,要不要再宣太医来看看?”   他淡淡的挥了挥手,薄唇毫无血色,“不必了……”   “皇上,休息一下吧?您这么金贵的身体伤了可怎么好?”   “无妨……”   他执笔又龙飞凤舞的在奏折上批阅起来。   一旁的公公看的心碎,真心为他着急,生病了,他也不管不顾,任性妄为,简直不该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本色,他是在跟那个女人赌气么?   三年了,三年来他一直这么折磨自己,生病了就扛,可……万一抗不过去呢?   他当初打下这江山又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猜不透,也无法揣摩圣意,只能竭尽所能的伺候着,有时候会看到他批完奏折也不休息,而是走到后宫开植的大片梨树下喝酒,直到整个梨花宫都溢满酒气,他才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宫殿小憩一会儿。   但就那一会儿,他也睡不踏实,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际呼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名字,透过重重珠帘,透过层层纱幔,传到守在殿外的宫女耳中颇为哀伤凄婉……   有时候他会同他说几句话,而更多的时候,却像在喃喃自语,他说,错过了……就这样错过了!   言辞间多有遗憾和眷恋。让他莫名的为他揪心,不就一个女人么?天下之大,一国之君何患无妻?为什么,就那么执拗?   正当一旁的公公想的入神时,殿外又来了个小公公,他看起来年纪很小,不过十五岁的模样,稚嫩的脸上全是欣喜之情,他来的很急,差点失了殿前礼仪……   让一旁的公公们都为他的紧张捏了把汗,同时又嗤笑他镇不住场面,多大个事,就算头一次见到皇上,也不必这么慌张吧?   来的小公公赶紧匍匐在地上给他请安,君北神色淡淡,头也不抬语气冰冷的道:“出了什么事?”   小公公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才激动的挤出几个字道:“醒了……那个姑娘醒过来了!”   他抬起头一脸欣喜的望着皇上,胸口还在起伏不定。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君北扔下笔,一口气跑了数百米远。心脏狂跳不已,却分不清是因为剧烈的运动还是刚才所听到的……   那一刻他的心中骤然掀起了一股异样的潮汛,一种复杂的情愫,就好像一只大手,直接攫住了他的心肺,呼吸变得异常艰难起来。就连眼神也变得忽闪不定,似乎里面蕴含了无数的希望与期盼。   他匆匆刚赶到那里,看着床上那个茫然的女子,心里的石头终是沉了下去,那个女子起初眼神还有些呆滞,在看清来人后,又恢复了往日的一片澄明。   她细细的打量着一把拉过她的手为她号脉的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明黄色的长袍上精致的绣着龙腾的图案,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一袭龙涎香随着他的落座似有似无的飘忽在空气里,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只是,为什么,感觉他有些变了?   君北号完脉,又看向一旁的御医,御医傻了眼,刚才似龙卷风一般席卷进来的居然是皇上!   而他居然还没有行礼!回神过来,御医赶紧趴在地上请罪!   君北拂了拂衣袖,示意免了,一脸疲惫尽显眼底,御医领旨,起身思索了一会儿道:“皇上,您可以放心了,她并无大碍了!只要稍作调养即可!”   君北神色终于缓和下来,他转过头看着茫然无措的她,眼里噙满笑意,“怎么,睡傻了?”   她有些错愕的看着如今已经贵为一国之君的他,突然问道:“我睡了多久?”   君北,英俊的面容闪过一丝释然的表情,然后不紧不慢的道:“还好,也就三年而已!”   她突然面如死灰,然后有些不敢确信的重复着他的话:“三年?真的睡了三年?”   “嗯!”   “我姐姐呢?”   “她……她失踪了……”   君北垂下眼帘,语不成句,那断断续续的话语飘在如死亡般安静的大殿里,显得更为势单力薄。   他微微合了合眼,浓厚的剑眉微微踅起,然后仰天长叹一口。半晌,当他再低下头来,睁开眼睛,落回少施身上的时候,目光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寂之色。   “什么……?”   “你难道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么?”   “之前……?你是说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失踪了?”   少施突然抑制不住的尖叫出声,那么说来,她不是已经失踪了三年了么?   “你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么?”   “我只记得,当时,她说要带我去个地方,然后,然后我就睡着了,之后……之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说要带你去哪里?你想想,想想……”   君北激动的捏着少施的孱弱的肩膀,让她呼痛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然后有些歉意的垂下了手。   “她说要去个什么林……我忘了……”   少施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他如置云端,被雷劈了个结实,他脸色瞬间惨白,他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压在了少施的身上,他满心以为,她会知道的,她会记得的,可是这个场景,让他有些绝望了。   少施见他神色这样严肃不禁诧异的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半响,君北回忆,缓缓道:“那天她带着你走后,南宫紫就追杀了过去……   后来等我得知的时候,你已经随着马车掉进了万丈悬崖,原本我以为你一定在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可是却不曾料到,天无绝人之路,我在悬崖下的水面上捞起了你,那个时候你虽无意识,却被紧紧的绑在一大块木板上,我想那是因为淳于香怕你在崎岖的山路上将你抖了出去,所以将你固定在马车的木板上,木板具有一定的浮力不至将你拖入水中窒息。我救了你之后,找到了南宫紫,她最后告诉了我淳于香被一群黑女子带走了,然后她就一日不如一日的开始变老,开始丧失记忆,我不知道她究竟练了什么邪功,以致最后急火攻心,走火入魔,我也无暇顾及……   只好另做打算寻找香儿,可是没有想到,一找就找了三年,三年间,我四处打探寻求医治你的病症,从那次回来,你就一直都在睡,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睡眠蛊,其实就是在某种特定的时候,让人睡觉。   有的人睡了甚至就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睡眠蛊能够造成人假死的现象,许多中了睡眠蛊的人蛊毒发了就会一睡不醒,接着很多人就以为他死掉了,而将他下葬了。   所以很多中了睡眠蛊的人,不知情者,皆一一丧命,每个中了睡眠蛊的人因为体质关系,睡限不一,虚弱一些的就要睡上五年之久,快的就睡个一年左右,本来你的身体及虚,但是三年间,我不停给你药膳,又帮你浴桶诊疗,所以,你才能醒的这么快。   一旦睡足了,睡眠蛊也就不攻自破了,蛊虫在三年间吸食不到养分,自然全部死亡,所以,你现在只需好生豢养身体即可!”   少施点了点头,大致已经明白为何淳于香可以消失三年了,那是因为,她一定以为自己死了吧,她是不肯原谅君北,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呢?   “轩辕哥哥,其实要找到姐姐很简单的”   “愿闻其详……”,君北难得虚心讨教,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少施挺足了面子,笑了笑,附在他的耳朵面前出了个主意,君北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一笑,当场赞道,“是个办法!”   ------题外话------   四更……   明天大结局…… 第八十七章梨花深处   ——谪仙林——   还卧在小树林里锄草的淳于香,正忙得满头大汗,突然和尚丘神色匆匆的走来,手背后头似乎拿捏着什么,淳于香,冲他笑了笑道:“要不要来个新鲜的地瓜?”   “香儿,你过来……”   “干什么?”   “过来就知道了!”   淳于香放下锄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着一脸莫测的和尚丘,有些奇怪,她走过去,和尚丘递给她一纸皇榜,她先是一愣,并不想看,但想想,看看也无妨,只要她不作出什么反应就好了,就当消遣娱乐了。   她接过皇榜,手心都冒着细汗,她突然有些紧张,她抬头看了一眼和尚丘,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这让淳于香带着惊恐和不安,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仔细阅读着。   和尚丘早已料到淳于香看后会是这副景象,他叹了口气,一忧一喜的道:“别愣着了,眼见为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想着三年了,三年啊,这对君北来说也够了,三年里他是最清楚君北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不是他铁石心肠不想告诉君北她在这里,而是,他早就答应过淳于香不要将她藏身之地说出去,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反悔。   而且那个时候,他也看到了淳于香的难处,她与君北之间有着太多的心结了,这些都只能让他们自己用时间去打磨,去想通,去学着相处和解决……   如今,他也觉得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对双方都不会有太大的好处,毕竟小家伙也这么大了,他懂事的在那次问过淳于香要父亲后,看到她一脸的死寂之色,他就识趣的再也没在她跟前提过,得子如此,真是为他们感到欣慰啊!   其实,君北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徒弟,她叫淳于香……   所以他那么自信的托付自己去找她。   但是,君北万万想不到的是他会欺骗他,他宁愿犯下欺君之罪!也要保守她的藏身之地!   淳于香看完皇榜久久不能顺过气来。   空阔而冷清的竹林显得格外静谧,然而淳于香的心情却与之相反,各种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宛若在她耳边制造出轰轰的鸣叫之声。   脑海中不停闪过刚才皇榜上的那些话:“今有三朝元老淳于恭之女,淳于少施,深得朕心,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贵妃,于三月末以正宫之仪迎娶回宫,此乃受命于天,天意之所予也……”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静默就好像浓雾一样笼罩住了两个人,不紧不慢的风声好像要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吞噬。和尚丘再一次忍不住开口了:“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淳于香努力呼出一口气后,突然一把拉住和尚丘的衣袖道:“少施……少施还活着……是不是?她还活着……还活着?”   淳于香终于难以抑制的尖叫起来,和尚丘却皱紧了眉头,“不能确定,所以,你还是只身前往看看吧!”   淳于香算了算日子,来不及了,她现在就得下山,否则……   她和君北就要完婚了……   如果真的是少施,她一定要亲口问她,她是真心要嫁给君北的吗?还是君北强迫她的……   她这失踪的三年又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找她?   有太多要问,淳于香脑子乱哄哄的,她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和尚丘道:“去吧,早去早回,你们之间是聚是散也得有个了结,儿子,我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别太激动,见到他们好好谈谈,明白么?”   淳于香点了点头,飞快的朝着听雨轩后面的马厩跑去,她牵了一匹上等品的白马,然后翻身而上,夹着马肚子便跑了。到了帝都,她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停下来喝水,就直奔了淳于府……   沿途,她看着三年不见的帝都一时繁华的让她错不开眼,有些云里雾里的错觉,这真的是帝都么?   这真的是通向淳于府的街道么?   三年前这里的酒肆,花楼,棋馆,街道的店铺,两边的零碎铺子,皆焕然一新,让她有种走错地方的错觉,她不时回头,又不时路过一家家生意爆满的客栈,人来人往的街头,让她放慢了马速,她再一次走在这些熟悉的街头心里竟然五味杂成……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泪,如今只能触景伤情罢了。   她没有想到,君北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将整个帝都整治地有条不紊,木结构建筑规模雄浑,气魄豪迈,商街繁华,人口兴旺,就连乞丐也少了,童工也少了,私塾铿锵有力的传来孩童们的念书声。   四方服饰不一的商客越来越多,让她听不懂的语言也越来越多,街市上琳琅满目,果实硕硕,叫卖声此起披伏,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她牵着马走过拱形的桥梁,桥下泛着轻舟,护城河似乎比以往更清澈了,大地一片祥和,百姓欢声笑语,淳于香不禁暗暗欣慰,以前离公子想做的,他都做到了。   看得出,他非常重视老百姓的生活;同时,也留心吏治,选贤任能,知人善用,从谏如流,应该还采取了一些以农为本,厉行节约,休养生息,文教复兴,完善科举制度等政策。   还扩张商业,让物品最大程度的流动交流,使得帝都出现了繁荣昌盛的局面;   就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促进了民族关系的融合,稳固边疆了,这里才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空前盛世。   她相信国家在他的带领下将走向历史的最高峰,他将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创造帝属他的神话……   她拉着马匹在淳于府的牌匾下停住了脚步,让她耳目一新的淳于府比以前更加的气阔了,就连以前大门上掉了的少许油漆都被重新翻新了,牌匾……   他竟如此用心,虽然只见过一次他写给自己的书信,可那一笔一划,笔间挥洒如剑,行云流水的字迹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是他御赐亲笔。   她走上前,推开这扇她从来没有轻轻推过的红漆大门,入目的景象让她颓然……   就像无数个夜晚她回府一样,空无一人,四下安静,阳光也淡淡的倾泻在整个院落,明天不是皇上与少施的大喜之日么?   为何府里半点张灯结彩的喜庆都看不到,为何府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有些恍惚的走了进去,伸手抚上九曲回廊的柱子,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可是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呢?   她沿着回廊慢慢走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眼眶红红的,也许这就是想念的感觉……   看着这熟悉的一山一木,一花一草,少施娇小的倩影,对她的关切的神情,还有她总是嫌弃自己骗她时候的生气模样,还有她那些发自肺腑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皆从她眼前呼啸而过……   她走过书房,泪眼婆娑的抚上朱门,想起那句残缺不全的诗,“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如今,是改了朱颜,可是……   她再也看不到书房里,一纸灯笼旁埋头疾书的老头子,从这里过,也在听不到他苍老雄厚的咳嗽声……   每当老爹咳嗽时,她总会吩咐下人给他送碗雪梨糖花膏,如今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很多事情,很多人,一旦离去,就永远的消失了……   她途径后院,以前她喜欢在这里遛鸟,以前娘亲喜欢在对面的湖心亭中刺绣……   以前,福伯会在花园里修剪枝桠……   以前,少施喜欢村着胳膊肘在石桌上,自己跟自己对弈……   他该不是骗我的吧?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淳于香深沉的叹了口气,穿过后院朝她平日最喜欢的梨园走去。   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日子,终究敌不过流年,随着时间的风贯彻而去。却又无法湮没那些镌刻在心间上一起酣畅淋漓的喧嚣。   纷乱的思绪掀起了她心中的波澜,这波澜远比昔日的狂风暴雨来的更猛烈。   淳于香走到后院,渐渐沥沥的琴音传来,不禁让她吃了一惊!这琴声……   她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动起来,节奏快速的让她胸膛几乎难以平复,她寻着琴声穿过错落有致的梨树,却赫然停住了……   在暖暖阳光的照射下,梨花迎着轻风,簌簌而落。那虚幻的如同梦境一般的花色,朦胧得素洁淡雅,如许像漫天的大雪落满绿树……。   树下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梨花池边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三年了……   这个背影让她想念了三年之久,又让她回避了三年之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还会与他重逢,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重逢……   若有若无的阳光倾泄了一身。他的背脊挺直,和这一片梨树一样融入其中,他还是那么优雅入画的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身上隐隐散发着。   一头随意绾起的墨黑青丝,零星的散落肩头,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白色的梨花瓣,青丝白袍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   也许当初就是为了这样一副难得的绢雅而折服的吧……   她鼻尖微酸,不是没有想过拼命的跑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他,再不让他离开自己……   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不管他还爱不爱自己,还是从头到尾就没有爱过自己,有时候就会那么傻想着义无反顾的去爱去痛……   可是那也只是想想……   她始终没有勇气,甚至不敢去面对,如果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那么给自己留下一点幻想吧……何必赶尽杀绝?   她哽咽着回过头,不再去看他,刚走一步,却被他急急唤住……   “香儿……”   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仿佛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她却不敢回头。   淳于香顿了一下,垂下眼帘,眼里雾气氤氲,微湿的气息凝然不动。   她淡黄色的纱裙在带有淡淡梨花香的风里涌动,裙摆纱衣繁复层叠,丝丝发缕在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树上又飘落了些许梨花,她的发丝都沐浴着淡淡如同梨花的清香。   就这么僵持着,她再次欲走,下一秒却天旋地转的贴到了他扑腾着热气的怀里,淳于香大惊,正要挣脱……   忽然他伸手勾住她的肩膀,也不晓得这家夥用了什麽奇怪的腕力,没有攥痛她但是却像是铁铸的镣铐一样挣脱不得。   挣扎无果,她垂手任由他这样贪婪的抱着。 第八十八章冰释前嫌   若不可闻的气息从他鼻间传来,带着些许窃喜和恍惚,“真的是你么……?”   他喃喃的问,似乎这个问题很值得考究。   “放开我……”淳于香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淡淡的开口。   “你瘦了……是不是过的不好?”   他这么一问,淳于香却有些自嘲的笑了,“我过的好不好,你不知道么?”   “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君北皱了皱眉,语气软的像个受气的孩子。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三年了……你不想我么?”君北将她拥得更紧了。   “知道么,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失去过。   这错失的三年里,我不知道你心里堆积了多少角落。不知道你心思为什么这么沉重,不知道你怎么对我也隐藏的这么深。   我很失败,真的很失败,我似乎应合不了你的情绪,我猜不透你的心。   你淡淡的忧伤让我心痛,你隐匿起来的孤独让我窒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不知道要如何占据你心里全部的角落。   我不喜欢追忆,也不喜欢回顾,有些事,想着想着就忘了。你呢?你也是吗?   对于错失三年里的时光,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怎么就那么狠心的将我弃之不顾呢,香儿,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么……   你有,哪怕一丝的爱,或者是对我的恨,我也是高兴的……   这一次,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倾尽了所有都只怕换不回一个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似乎有好多话要说,可是又逻辑混乱的在乱说……   他抱着她的肌肤表面是冰凉的,却从内里泛出一股热气,混合在一起,有种异样的煎熬……   他意兴阑珊的接着说:“我很多次都在担心中揣摩着你每次不言不语背后的含义。   三年了,每个夜晚。我都不曾安睡。房间里安静得空洞。让人的睡梦显的格外浮躁。   我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际看到你,看到你血肉模糊的身影,看到你藏起来独自舔着伤口的落寞样,我总是担心有人对你不利,每次都是被自己吓醒。   醒来,我一个人在皇宫里走动,好多角落都那么陌生,好多地方没有我们的影子却仍能看你见若有若无的身影,每当天空下着雨,我都会想,是不是老天哭红了眼,飘在人间的泪还是水?   我甚至曾经想过,你那么狠心,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也许,一辈子也没那么长,我还可以爱很多次,然而每次到最后,我都知道,只有你可以让我笑得最开心,生最大的气,只有你能牵动我所有的情绪……没有你真的连呼吸都会痛……”   听到他温软的声音,淳于香的坚强仿佛一瞬间崩塌,有滚烫的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下,蔓过那她白皙的脸,说不清道不明……   “我以为你对我死心了……”   半响淳于香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君北抱着她的身形一僵,有些凄凉的道:“世界上没有未完的故事,只有未死的心。”   “你和少施的婚礼,都是骗我的对么?”淳于香的泪水还不曾落尽,目光却坚定起来,她抬头看他,定定的问。   “对,骗你的!”   突然淳于香一把推开他,怒道:“你怎么可以用她来骗我?”   “不用她……你会现身么?”   “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给你了……以后大家还是不要相互打扰的好。”   “淳于香,你以为你那个玉符就能带走我的爱了吗,你以为,一个玉符就可以将我们之间的恩怨撇清了吗?三年了,算了……还给你……”   “你现在还给我还有什么用呢?”   “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从你那里获得什么,你以为我是谁?我君北既然敢要整个天下,我就有必胜的把握!   你这个玉符,我根本就没动过……如果,你觉得这个东西可以换走我的爱,那么我还给你,请你回到我的身边……”   “你……”   淳于香不可置信地看着君北,他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流露出刺骨的哀伤。看着他此时的目光,淳于香几乎说不下去了……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明明知道自己愧对少施,却还拿她来胁迫自己出现,这样是不是也太无耻了点?   正当淳于香怒不可遏的时候,琴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断了……   她生气的居然没有发现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姐姐……”   两个字,突然崩溃了淳于香所有的理智……   她含着泪僵硬的转过身,痛苦的记忆宛若凝重的潮水涌上头来,之前所有的一切仿佛变成了虚假的梦境。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身后在她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少女,那一刻,她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万物无声……   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也是这样幻想的,希望她并没有死,希望她还活着,希望有朝一日突然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算吓死自己也无所谓……   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突然觉得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一定在做梦,她这辈子运气那么坏……老天怎么可能会大发慈悲的眷顾她?   直到少施一头扎进淳于香怀中时,她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点,她颤抖地伸出手抱住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一次次梦到这个场景,而每次梦境结束都是以她的死亡而告终。被现实背叛了太多次,心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不再敢轻易的相信……   少施放开哭的像下倾盆大雨的淳于香,嗔道:“姐姐,你不要责怪轩辕哥哥了,他为了你真的吃了很多苦头,我都看不下去了!”   “他是九五之尊,天下在手,美人在怀,吃香的喝辣的,说什么是什么,有什么苦头……倒是我,今天还在土里刨地瓜呢……呜呜……”   少施猛然一愣,“真的诶,你看你手上还有泥土呢?”   淳于香哭的更加伤心……   君北淡然一笑,知道这丫头又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了,他宠溺的拉过她拢在怀里,摸着她的秀发道:“难怪都瘦了……”   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情愫,渐渐地从她冷的太久的心中生了出来,淳于香就是得寸进尺的那种人,她不依不饶的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错!”   君北点头称是,又放开她抡起袖袍给她擦去脸上的水渍,有阳光随着君北的眼眸倾泻而下,刹那间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清辉中。他极美的瞳仁中流转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那么温柔,那么……无法拒绝。   其实她从来都不想拒绝……   君北帮她擦干眼泪,淳于香墨色的双眸宛若一注深幽的潭水静静的流淌着,眼眸深处那被梨花渲染的寂寞,突然让他很想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下去。直到抚平她内心所有的伤痛。   突然,淳于香似乎是从他眼里读取出了什么,脸飞快的红了,她的心怦怦乱跳,只觉得耳朵发热,脸上火辣辣的,手心冒出一片片的冷汗,心乱如麻,如坐针毡。   然后她转开话题道:“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后来怎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已经……”   见少施不语,淳于香气愤道:“说话呀……”   “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您让我想想,先回答哪一个!”   淳于香:“……”   “你还不耐烦了……三年了,啥也没变,还跟个小孩子似得。”   “……”   “老实跟你说吧,我也是前天醒过来的,这还得多亏了,轩辕哥哥,不然可能,你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我一睡就睡了三年多啊,想想挺虚度光阴的。   原来睡眠蛊是不需要解药的啊?”   “你说什么?”淳于香脸色一白,突然打断少施道。   “不需要啊,你别这么吃惊了,要不是我亲身实践了,我能信口雌黄么?原来睡眠蛊只是让人在特定的时间里睡上一段时间就自愈了,所以,我一醒来就开始找你啊,我忘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了,所以,我才和轩辕哥哥商量出此下策!引蛇出洞……”   “蛇……”淳于香一脸嫌弃。   “所以,你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吧,轩辕哥哥在这三年里,后宫别说女人了,简直就是寸草不生!   我说,就算是我怎么样了,你干嘛把气都洒到轩辕哥哥身上呢?干嘛躲着他呢,干嘛不让自己自己幸福呢,明明爱他爱的欲罢不能的,还要死活装矫情……自讨苦吃……如果我真的死了,泉下有知的话,也会被你气的魂飞魄散的……”   淳于香听着少施这么直白的批露自己,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太阳穴的神经跳了又跳!   君北赶紧堵着耳朵,就当什么也没听到,他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淳于香白了他一眼,无视他!   “刚才问君北是不是骗我,不是指的,你们婚礼的事情,虽然不确定他脑子会不会犯抽真的娶你,而是在意的是,你是否真的活着,可是他又不给我说清楚……所以,我就那么生气!”   少施无语,又严肃道:“你说的那个地方究竟在哪儿?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   “谪仙林……”   突然君北一把拉过她道:“你说的是谪仙林,你一直都在谪仙林?”   淳于香木讷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君北的反应这么大。   “那……和尚丘到底是你什么人?”   君北突然感觉自己被骗了,还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骗了。   “他是我师傅啊……”   “嗯?……”可是他眼里的神情却是,原来如此。   这时,淳于香似乎想起了什么,言辞闪烁的道:“我还要回去,少施跟我回去吧……”   君北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满脸不快的道:“不打算带上我么?”   淳于香看着他有些好笑,“当然……要带着你,我可没钱请车夫呢?”   说完,三人边走边笑了起来。   马车里,淳于香突然问:“君北,为什么你不处决赫连墨和钱太后呢?”   君北在马车外似乎在轻笑,“处决了,我拿什么跟你交代?”   淳于香:“……”   她没想到,他留着他们的性命原是想让自己亲手报杀父之仇。突然她觉得这个男人也不算是没心没肺,可是想到那件事,她心里多少还是气结,她问:“君北……”   “嗯?”   “你不生少施的气了么?”   “生啊……”   “那你……”   “我和她达成了一个协议,所以作罢了!”   淳于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瞟了眼笑意不明的少施,颤声问道:“什么协议?”   “嗯?就是把你卖给我啊!”   淳于香:“……”   果然,两个人都很贱啊!   少施收到淳于香的逼视,突然忍不住道:“看我干嘛……我当初会对不起小美还不是因为你,所以你也要负全权的责任嘛,再说了,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小美是君北的妹妹啊!不知者不罪嘛!”   “其实,错不在你们,如果,当初不是钱氏一手设局,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君北突然插话,淡淡道。   “什么?”淳于香越来越糊涂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第八十九章前因后果   “当初,我爹轩辕辰,有两个师妹,我想你们都知道吧,分别是夏侯府的云罗夫人,小美的生母,还有钱太后。   那个时候,钱仪和云罗皆倾慕我爹,可是,我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心有所属了,那就是我娘,上官婉心。   那个时候听我爹讲,是因为我爹落魄潦倒,我娘救了他一命,从此他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后来他刻苦的拜师学艺,所以,当我娘比武招亲的时候,他学有所成义无反顾的娶了娘亲,却遭来钱仪的嫉恨。   后来在我爹成亲的宴会上,虽然相府的相爷面子很大,可谁也没有想到会大到令皇上微服出访也过来贺寿。   我不得不说,钱仪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子,她慧眼识英雄,一眼便看出了皇上不同寻常的身份,而且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怎么样才能得到,这一点,我不置可否,倒是和我父亲有点相似。   在席间皇帝确实有意无意的多看了她两眼,想当初她也是名冠大江南北的美人儿,后来酒过三巡,她因为心生怨恨,竟然主动对皇上献身。   再后来,皇上带她回了宫,从此她便在后宫兴风作雨,并一步步的攀爬到皇后那固若金汤的位置。   再后来,因为涉及到他们门派之间选拔门主之事,云罗夫人同我父亲一起回去了,空大师倒是一直都希望把掌门之位传给我爹,因为,那个时候他打的算盘是,我爹会娶云罗夫人。   可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云罗夫人执意要她父亲将掌门之位传给我爹,我爹最后也默认了,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云罗夫人和我爹确实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空大师无奈接受了。   后来我爹就成了新一任的掌门人,据我爹回忆说,那个时候,他和云罗一起回去,他们那个时候都各自成婚了,也各自都过的幸福,实在不可能因为我爹一时糊涂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而且,云罗夫人一向心地善良,安守本分,就更不可能了。   事后,我爹一查,果然有问题,那晚他同云罗喝的酒里皆掺了少许迷药,还有一味催情的,我爹后来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当他查出来是谁做的时,他心里就很明了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钱仪,都说她没有出宫,其实,那晚她不仅出了宫,而且,还威胁了云罗夫人,让云罗听命于她,不然就将她和我爹的事情抖出来。   云罗权衡之下答应了,后来,许多后宫女子死于非命,都是云罗做的,再后来,云罗有了身孕,这让钱仪又喜又恨,因为她们都很清楚这个孩子是我爹,再后来一切都如钱仪所愿,生下的还是个女婴……   所以一场阴谋在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酝酿了……   我们谁又想的到呢……钱仪心机之深,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云罗偷偷告诉我爹夏侯美是他的女儿,是我的妹妹,那么轩辕府也不会那么早就有了反逆之心吧。   不是那么早做了准备,想来……此刻我又怎还能坐在这里呢?   轩辕家族为整个帝国牺牲了多少,皇上看在眼里,可是最后等来的不过是满门抄斩。   那个时候,我娘身体不好,可是边疆战事告急,我爹连同我娘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就携着才几岁的我奔赴了战场。   凯旋时,我们回到府里不过是几千尺白绫,我娘过世了,皇上甚至不闻不问,一直瞒着我们,等我我们回到轩辕府时,我娘的尸体都发臭了……可是我爹还是义无反顾的扑过去抱着她痛哭……   谁又知道呢?   轩辕家族真的对不起皇家吗,我爹也是在最后一刻,皇上下了旨意抄斩才举兵反抗的啊,我从来都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那种人,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不是我奋力一搏,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呢?”   君北不慌不忙,毫无感情的诉说着一切,仿佛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般,说的云淡风轻,淳于香突然沉默了……   也许一直以来她都只看到了那个光鲜亮丽的男人,可却没有走到他的背后,去看看他的影子,原来他也这样的不容易……   等君北停下的时候,淳于香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心下一惊,她早该想到的,她赶紧问道:“那么……那一次,在竹轩,你来了又突然离去是因为……”   “你猜到了?”   君北停了停,淳于香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   “原本我是来看你的,但是我突然看到远处的士兵头戴白绫……   你也许不知道,那几天我攻城的时候,我爹就已经病入膏肓了,然而,当我看到他们头上一致的白绫时,我明白了,我爹过世了……于是,我还来不及跟你解释就匆匆离开了……我立刻让他们摘掉了头上的白绫,然后秘不发丧……”   “我知道了……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军心涣散,原来……你真的是用心良苦,让我一直以为你头也不回,是因为……是因为南宫紫告诉你那件事,你生气了!”   “我确实有点生气,生气,是因为,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少施,而你,一向最看重的人也是少施,我怕因为这些纠葛,你会选择逃避我……想不到……”   “想不到……我那么笨?”   “嗯……”   “其实……,我确实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知道,你为了逃避,你设法带着少施离开了,然而少施又不幸遇难了,所以,那一刻当我知道后,我差点气愤得从少施跌落的那个崖口跳下去了……   因为,我知道,这辈子,除非少施还活着,不然你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我了。   如果当时,我没有走,我告诉你我没有生气,你就没有理由走,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早说清楚多好,对不对?   那个时候,我也很恨自己的,我真怕,就那样失去了你……其实有时候,我是不是也很脆弱?”   听完君北的话,淳于香哭的泣不成声,半响她擦干眼泪,掀开帘子,坐到他的身旁,然后悠悠的说:“君北……”   “嗯?”   “有时候……我觉得你……”   “嗯?”   “聪明的过分了……”   “这也是错?”君北转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嗯……”   淳于香突然,勾住他的脖子,霸道的将自己的嘴凑了上去,君北只觉唇上一热……   然后……   下一秒,淳于香就眩晕了……   淳于香迷迷糊糊之际,脑子就闪过一个念头,想不到他比自己还要饥渴……   男人永远是野兽。   有人说,爱的最高境界是焚心,是懂得。也许是对的。那一刻淳于香觉得自己确实是浪费了三年的光阴,可是该怎么补回来呢?   ——谪仙林——   君北连夜将淳于香送到了谪仙林,那个时候天还没有亮,他找了间没人的竹屋,将淳于香和少施抱了进去,小时候他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里还没几间屋子,怎么现在多出这么多?   他看着天色还早,又怕吵醒了那几尊大佛,所以,他去马车里休息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天就亮了,不知道昨晚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半夜里有小孩的哭声……   这让他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起身在厨房的水井边打了点水洗漱,一转身,就看到石化在那里的老四,君北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子,三十出头的样子,头上绾着个简单的发髻,如月的凤眉,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也算是个标致的女子……   正当他在想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人的时候?   老四惊恐的捂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君北两字,给生生的咽了下去,要让他知道她们几个就是享誉江湖的采油菜花大盗,淳于香一定会将她们挫骨扬灰给梨树施肥的。   老四瞪大眼睛,哆嗦着,转过身就跑……   君北纳闷了……   这见到他就跑的女子,他还是头一回见。这里果然住的都是不正常的。   这时他突然发现有什么拽着他的衣袍。   他低头……   一秒   两秒   三秒   “你是谁?”两人同时问出口,以同样的语气,冷漠中加点防备。   小家伙睁大漆黑的眸子望着这个比蔡师傅还受看的男子,突然灵机一转,昨天他和蔡师傅沟通了半天,让他做自己的爹爹,可是他都没有答应,还打了我的小屁股!   这个叔叔嘛,倒是很合眼缘……   而且长的也很好看,就是脾气不咋滴,不知道娘亲吃不吃得住!   君北看着这个粉嫩的小不点儿,跟他一样的薄唇,一样的凤眼,一样的鼻梁,一样的俊朗,心中突然抑制不住想要紧紧抱住他的冲动,他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小家伙想了想道:“我叫俊俊!”   “那你姓什么呢?”   “除了我娘,我谁也不信……”   “……”   “你娘是谁?”   “我娘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好吧,我换个说法,你爹是谁?”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小家伙怒了。   “你都不告诉我实话,那我也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了……”   君北起身俯视着地上的小家伙,小家伙生气的跺了跺脚,这时,清风过来了。   清风,看着君北眼神黯淡了那么一下,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道:“久违了……”   “嗯!”君北淡淡应着,面无表情,心里却掀起了狂风巨浪,这么这货也在这?   现在清风已经被小不点调教的很听话了,小家伙气呼呼的走过去,突然君北问道:“这小孩谁的?”   清风还没开口,小家伙却抢着道:“你不是问我爹是谁么?诺!他就是!”   清风:“……”   君北:“……”   小家伙气呼呼的又走开了,哼,本来看你长的还行,勉强凑合跟娘过过,可你那臭脾气,我估计娘受不了,想想还是算了!   早饭的时候,淳于香才懒懒的从屋里走出来,众人等她吃饭都等的黄花菜凉了……   结果她一出来……   众人突然都沉默了!   昨天和尚丘那个大嘴巴早就告诉你大伙淳于香干什么去了,而且他还说,保不准,明天就把孩子他爹给带回来了……   如今,大家瞧了瞧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前笑意盈盈看着淳于香的君北,都吞了吞口水!   大家都默契的抬着碗扒饭!   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埋头吃饭,因为他们怕这两口子秀恩爱,她们会受不了喷饭,大家都野惯了,这种时候怎么应付?   看得出来,淳于香是精心打扮过了,不禁描了眉,擦了点腮红,还一改往日素雅的穿衣风格,一身雪白的裙装,梳一个反绾髻,髻边插一只不显华贵的玉钗,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钿,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十分的典雅沉静。   看的大伙一愣一愣,早就说了,让她平日不要打扮的那么素雅,看着就像素菜,谁也没有胃口,如今,多好,就连空气都是香的!   只要稍稍打扮一下就好了,多么出凡脱俗!   小家伙从凳子上溜下来,跑过来拉着淳于香的手高兴的道:“娘亲……今天好漂亮……”   君北瞟了一眼大伙,眼神有些晦暗,他皱了皱眉,重复道:“娘亲?”   众人一致埋头,扒饭!   “怎么少施还没出来?”清风心里好笑,定是小姐还没有告诉君北这个是他的儿子吧!他挑了一个安全的话题打破压抑的氛围!   君北,低头沉思,看香儿的身段,纤细的腰身,一袭纱衣也能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应该不像生过孩子的人,许是她从哪里捡来的吧。   “她说想在睡会儿,晚点过来吃……”   君北点头,淳于香落座,小家伙黏着她,和她一起坐!   饭间,君北和小家伙总是碰筷子……   这让淳于香有些奇怪,她抬头瞄了眼君北,他似乎并不是有意的,他们就这么投缘?每次都去夹同样的菜!   又一次碰筷后,淳于香抬头,看着他们两个夹着一条五花肉,争来争去的,淳于香搁下筷子,有所察觉的道:“你两有仇?”   “怎么会?”两人异口同声!   其他人吃饭吃得,满脸通红! 第九十章原来是你(大结局)   淳于香快速的扫视了全部人,突然她站起身,走到笑的一抽一抽的老四身边,她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还好吧?”   老四抬头瞄她一眼,下一秒飞快的闪了……   接着,淳于香走到和尚丘的身边,同样拍了拍他的背后,和尚丘,喘了喘气道:“我不行了……我要去茅房……”   淳于香不再走动,而是冷眼看着接下来的每一人,娇娘突然拿着一方小镜子横生变故的道:“我忘了擦粉了,瞧,这脸上的斑都出来了……”说着遁了。   蔡师傅优雅的起身,淡定的道:“想听琴么?”   接着,剩下的人都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朝着蔡师傅竖大拇指!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之后,蔡师傅又坐下,再次优雅的拿起筷子,吃饭,淳于香拿过他的碗,坐在他身边,盯着他,不咸不淡的道:“师傅最近是不是和娇娘走的近了?”   蔡师傅抬头思索了会儿,再次淡定道:“何出此言?”   “你没有发现你脸上也长斑了么?”   蔡师傅突然花容失色的离席了。   这时和尚丘又回来了,淳于香将蔡师傅的碗递给他,他一把接过连声道谢,扒了两口饭后,他抬头道:“他们怎么都走了?”   “你是回来打探敌情的吧?”   淳于香幽幽的问。   和尚丘脸上闪过几条黑线,慌忙道:“我是看他们都走了,这么多不吃好浪费的!和尚我慈悲!”   “说吧,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淳于香斜着眼打量着他。   “好吧,这个……徒儿你也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啊!”和尚丘说着并无悔过之意,一心拔饭。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一件关于你的大事情!”   “好吧,和尚我再一次失节了,他们给了我五两银子外加一坛女儿红!”   “喔……,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可以出去了!”   “那啥……你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吗?我这样出去怎么跟他们交差啊?”   “你现在嘴里吃的这晚饭……是蔡师傅刚才吃过的!这个理由足以让你三天都不想回来这里吃饭了!”   说完,和尚丘捂着嘴巴冲了出去……   现在轮到清风了,清风擦了擦汗道:“小姐,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淳于香冷哼了一声,总算还有个识趣的。   等她再次坐下来时,她突然看着小家伙,小家伙回望了她一下,颤抖着道:“娘亲,我也要回避么?”   “不……”说着她阴森的看了眼君北,然后又低下头道:“告诉我,刚才他跟你说了什么?”   小家伙吞了吞口水,如实道:“他问我,娘亲平时都是这么横么?”   淳于香抬头,君北已经不知所踪……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一大早的这些人在干什么……   吃个饭,都吃的这么硝烟四起的,索性赶出去,心里凉快……   吃过饭,淳于香帮着老四和老三收拾碗筷,老三忧心忡忡的道:“老大,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或许吧……”   “那么老大还会过来看我们吗?”   淳于香愣了愣,突然道:“老四,老三,你们想过嫁人么?终归守着我,白白蹉跎了你们的岁月,成个家生个娃,日子会好过一些的……”   老三一脸愁苦,“我也想嫁人啊,可普天之下,嫁给谁啊?”   淳于香笑了笑,“其实你们几个,除了老五身材魁梧了点,都长的不错,可以寻个好人家,就怕你们不想嫁,这事还是得让我操心……”   老四听了有些恍惚,她道:“老大,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我不想嫁人……”   “嗯?”   “我想一直追随着老大,老大在哪我就去哪儿……”   淳于香想了想,道:“也罢,跟着我至少不会饿着,等你想通了再说吧……”   这会儿,蔡师傅又在弹琴了,君北坐在一旁颇有涵养的听了一会儿,小家伙耐不住性子了,直嚷着:“别弹了……行不行,我想睡觉!”   “师傅,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你只会弹这一首曲子,而且……”   “而且?”   “而且,你应该把琴谱弹反了……”   君北若有所思的说完,突然嘴角绽放一朵迷人的笑。   “喔?”   蔡师傅似乎不信,君北走过去,拿过琴谱,倒着翻了几页,然后将琴搁在他的双腿上,只看过一眼,他便娓娓弹了起来……   那些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淌着。他修长的手指不间断的抚弄着琴身,琴音就像像徐徐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   那美妙的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用,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蔡师傅点了点头,他突然释怀的笑了……一袭白衣翻飞在空中,。   一个个激昂的音符敲打着小家伙的心,强有力的节奏感使小家伙听得入神……   突然,随着一个扣人心弦的双音,琴声戛然而止,小家伙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美得让人讨厌的叔叔,他怎么不弹了……   在几秒钟短暂的停顿后,那最儒雅最轻柔的琴声再次响起,在缓慢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凄凉感。   小家伙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听得恹恹的。   这时,小家伙突然开口道:“你教我弹琴好不好?”   他眨着大眼睛,一双睫毛强而有力的扑打在胖乎乎的脸蛋上,君北停了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微凉的风吹起他蓄下的鬓发,让男人显得更加英俊优雅。   君北想了想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以后都要叫我爹爹……”   小家伙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扭捏着道:“不成……”   “嗯?”   “这得经过我娘亲的同意,因为,我爹爹早就死了……”   君北:“……”   蔡师傅:“……”   淳于香正好听着琴声走过来,于是赶上了最好的一幕戏,差点没晕过去。   她上前,看到君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她有些猜不透,但是她很快便蹲下来,扯着小家伙的耳朵道:“谁告诉你,你爹爹死了?”   小家伙吃痛,埋怨道:“爹爹没死,那你每年都在她生辰的时候,去祭拜的是谁呀?你不是说是个对你很重要的人么?”   淳于香一愣,松开了手,然后看着一脸委屈的小家伙道:“俊俊,对不起,是娘亲不好,娘亲带你去祭拜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小姨……但是,现在我们不用去了,你小姨又活了……”   看着小家伙一脸的惊恐,淳于香突然发现她似乎说错了什么,又道:“反正你记着你现在有小姨了,知道么?”   “那爹爹呢?爹爹去哪儿了?”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   “我要爹爹,我要一个像他这样的爹爹,每个小孩子都是有爹爹的对不对?为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没有,我是不是你生的?”   淳于香眼眶微微红了红,赶紧抚慰他道:“好了,好了,俊俊,你是娘亲生的,他是你爹爹……”   突然“砰”的一声。   大家回头,少施手里的茶碗摔了个粉碎……   少施走过来,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家伙,又看了看君北,然后吸了吸鼻子道:“姐姐,你好厉害……居然背着我们,生了这么大个儿子!”   小家伙看着这个不比他大多少的姐姐生气的问:“你是谁?”   少施看着发愣的君北道:“姐夫……你好厉害,什么时候把我姐给吃了的?”   淳于香突然脸刷一下红了。   老四走过来云淡风轻的道:“孩子都多大了,还脸红?生那会儿,也没见你脸红过……”   淳于香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怒吼:“我喜欢……怎么着?”   老四黑了脸,赶紧闪了……   少施蹲下来,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道:“哈哈,我是谁?我是你小姨啊……”   小家伙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君北,弱弱的问道:“他真的是我的爹爹么?”   下一秒,君北就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家伙有些认生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少施看了眼蔡师傅笑道:“姐姐,这个美男是谁啊?”   淳于香消了怒气,瞥了他一眼道:“他就是威吓武林的花美男,鸢飞的哥哥,鸢仙。”   少施惊叫一声,“你是说,二十年前,横扫整个武林,轻功登峰造极,无能能及,甚至能瞬间转移的美男鸢仙?”   “恩……”   “那你为什么叫他蔡师傅?”   “因为他除了喜欢飞,还喜欢种菜了……”   少施:“……”   “干什么?”   少施拉过淳于香,附在她耳边道:“姐姐,等我长大了,你帮我们拉线好不好?”   淳于香:“他是我师傅啊,而且,他长了你二十五岁呢?”   “姐姐……”   少施不依不饶的拉着她的裙摆撒娇……   “容我想想……想想?”   看上谁不好,看上这么个倒胃口的男人。   自从淳于香八岁来到这里,他就不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除了有副好皮囊之外,简直一无可取……   整天,整天的教她练剑,教她轻功……   累死也不管的那种,简直就是一冷血……   虽然她平日里也敬重他,可却并不怎么喜欢。   相比较,她还是更喜欢和尚丘和娇娘,她们比较人性,而且很疼她。   不知道淳于香和少施在嘀咕什么,蔡师傅,咳了咳道:“君北,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琴谱弹反了的?”   君北抚摸着小家伙的头,淡淡的笑道:“其实,不是我发现的,是香儿”   这时小家伙跑过来又拉着淳于香的手,君北继续说道:“有一次,淳于府大寿,我去的时候,香儿也弹了这样一首曲子,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听出来她是反着弹的,而刚才听到你弹,我赫然觉悟了!”   小家伙一脸钦佩的看着淳于香道:“娘亲这么厉害啊?”   少施笑道:“你娘亲,何止厉害,那一次,她弹琴,来的宾客差点全部都吐了……”   淳于香:“……”   少施又开始捅淳于香篓子了,“你娘很厉害的,她上树掏蛋,下河摸虾,偷人家玉米,拔人家的地瓜,什么没干过……好几次把你外公气的离家出走!”   小家伙:“……”   淳于香:“……”   蔡师傅不高兴了,心事重重的道:“香儿,你早知道我弹琴弹反了,为何不说与为师?”   淳于香一脸无辜的道:“我以为你故意的……”   “故意?”   “对,故意让我对音律反感……故意不让我睡好觉……故意整我!”   蔡师傅:“……”   晚上   小家伙睡熟后,君北将他送到了少施的房里,少施让他将小家伙搁到她的手腕上,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少施爱怜的在小家伙脸上蹭了蹭,咯咯直笑。   君北走出少施的房间,回到淳于香的床上,淳于香小声问:“没有醒吧?”   “嗯……”   “怎么第一晚都不跟你的儿子亲热亲热?”   “还是留着力气应付你吧!”   君北不怀好意的说,然后伸手去解淳于香的衣服,淳于香轻笑了两声,君北急不可耐的吻了上去。   就像酝酿了很久的暴风雨般,将淳于香一晚上折腾的够呛。   事后,淳于香枕在他是个胳膊里问:“你朝中可有年轻能干的臣子?”   “嗯?”   “先帮我物色三个吧,记得都要挑好的……”   “嗯?”   “你不问我用来做什么吗?”   “……改天我让她们在朝堂上自己去挑吧,多省事!”   “……”   ——第二天——   当太阳照进来的时候,君北翻了个身,却压空了,他伸手一摸,然后睁开眼,淳于香已经不见了……   他起身刚梳洗完,小家伙就闯了进来,“爹爹,娘亲呢?”   君北凝眉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边走边道:“娘亲给你做早饭去了……”   小家伙突然一脸惊恐道:“她什么时候会做早饭了?”   君北:“……”   小家伙又道:“爹爹,你把娘亲藏哪了?”   君北四下看了看,这一大早的,她能去哪儿?   他拉着小家伙的手,慢悠悠的在林间散步,突然感觉到前方有剑气震荡,他拉着小家伙的手,慢慢走了过去。   拨开片片梨花,成片成片洁白的梨花,一团团,一簇簇,就像挂满枝头的皑皑白雪,这让君北想起了,梨花乡,他答应过她要带她去梨花乡看梨花的。   影影绰绰间,一片梨树下,一个白衣女子手持长剑,她用细碎的舞步,舞着倾城绝代的剑法,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一切都显得那么随和,又那么优雅。   他一惊!   眼前的倩影突然和很多年前的片段相结合,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强烈地敲打着胸腔!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不愿找到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个令他呼吸困难的悸动。他怔怔地盯着那个舞剑的女子,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她的剑就像次第开放的梨花般娇媚,一路的风情千般万种,君北也有些恍惚,他眼中只有如电的剑光和如花般清丽的女子,他感觉自己似乎也回到了从前……   很小的时候,和尚丘带他来过一次谪仙林,因为当时没有在意,也就不知道这里原来就是谪仙林,和尚丘只是带他回来取了件东西便匆匆走了,那个时候,他清晰的记得,也是在这里   他看到一个小女孩不到十岁的样子,在这大片梨树下舞剑,她舞的很认真,很专治,以致他看了她那么久,她都没有发现,她的剑逆着这漫天的梨花飞舞旋转,而后又落下,用剑去穿透一片片花瓣……   那么努力,那么执着……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他缓过神来,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渐渐地,剑越转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来,灵动,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空中飘着淡淡的梨花香。远处,聚集了所有蝴蝶,往这个方向飞来,陪伴着紫梦一起舞剑……   簌簌而下的梨花,载着她轻高曼舞的长剑,腰间繁复叠加的褶裙;飘柔轻缓那么轻易的就闯进了他的心。   女人长长的睫毛沾著水珠显得愈发的乌黑浓密,清晨中的小嘴唇衬著晶莹的雪肤竟然透出介於粉与红之间的瑰丽颜色。   定定看着眼前这个舞剑的女人,君北的眼中先流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而後却因她顽固的任性而慢慢转变为一种说不出的动容。   小家伙抬头,看着他失而复得爹爹道:“爹爹好看么?”   “嗯”   “娘亲经常都会来这里舞剑的,我也觉得好看,将来我也要找个会舞剑的女子做媳妇……”   君北没有在说话,只是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眼中皆是慈爱。   听到说话声的淳于香,回眸,朝着君北嫣然一笑,背後乌黑的青丝和轻飘飘的纱质衣袂一齐在微风中飞舞。让她看上去有点翩然若仙,娴静得就像一朵未经世事的梨花般清雅。   君北垂眼望着温柔的淳于香。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在内心之中涌动。   半响,淳于香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走过来道:“许久不练了,有些生疏了……”   “尚可……”   淳于香抬眼,却见到君北正用一双意味不明的长眸注视著她,她有些错愕的觉得,他眼中流露出的竟然是比月亮还要温和的清光。   “干嘛这样看着我?”淳于香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夫君看夫人,是理所应当的吧?”   “还没成亲呢,不准叫我夫人!”   “是,皇后娘娘!”   淳于香:“……”   君北,凝望着她,这一眼看得很深、很深,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淳于香糊里糊涂的问。   “你就是那个藏匿在我心里许多年前挥之不去的女孩?”   “嗯……是,在旭日城,听你说了,我隐约,猜到了……”   君北一把拉过淳于香,捏起她的下巴,使坏道:“喔……瞒得我好辛苦,说怎么惩罚你?”   小家伙看着娘亲被欺负了,使劲的拽着君北的白袍怒道:“不准欺负娘亲!”   君北放开气喘吁吁的淳于香,蹲下来看着小家伙道:“她乐意被我欺负……”   小家伙看了眼脸色微红的娘亲,不信道:“才不是!”   “明天跟我回宫吧!”   “宫是什么?”   “那是我们以后的家……”   “大么?”   “大……”   “那我不去了……”   “嗯?”   “我怕把娘亲弄丢了……”   “……”   快到帝都的时候,君北刻意让马车改了道去梨花乡,俊俊从来没有离开过谪仙林,有些怕怕的,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他们有的穿的很奇怪……又说着奇怪的话。   俊俊放下马车里的车帘问道:“爹爹,住的地方也有很多人么?”   “嗯……”   “那爹爹是做什么的呢?”   “爹爹么,负责是负责全天下人幸福的人,你说做什么?”   “啊?”这个含义太广,小家伙听不懂。   到了梨花乡,淳于香下了马车,有些咋舌!她兴奋的四处乱跑乱跳。   突然她回头对着君北道:“你真的在这里给我修了个竹屋啊”   “你真的给我搭了个秋千啊?”   “你真的在溪水旁种满了梨树啊?”   “喜欢么?”   “喜欢,以后每年春天可以来么?”   “嗯……”   “到时候可不许赖皮喔?”   “我答应过你父亲,不会的……”   “你答应过他什么?”   君北从后面搂着淳于香,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挲道:“我答应过他,重你于我的生命之上,有我在的地方,就都是你的天下!”   淳于香听完,嘴角弯弯,眉开眼笑,“这是我听过最美的诺言……”   ——皇宫——   回到皇宫,淳于香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留情的命人将赫连墨拉出午门斩首了。   至于,钱太后,她没有说什么原因,却囚禁了她一生!   后来她知道了,司棋已经完全丧失记忆了,走火入魔的她,被君北关在了凉花亭。   ——一个月后——   “父皇,还我母后……”   俊俊杵在梨花宫的门口,一脸无奈。   君北手刚探进淳于香的里衣,两人正要就寝……   结果,哎……   君北:“儿子,你要学着一个人睡觉知不知道?”   俊俊:“哼!”   一会儿后,君北压在淳于香的身上卖着力,淳于香问道:“你说了什么,让那小东西,心甘情愿的走了?”   “嗯?”   “说呀……”   “我跟他说,他走了,我就给他个妹妹……”   淳于香:“……”   ?——本文完结!——谢谢捧场!——   ------题外话------   终于结局了……   请支持我的友友们,继续关注偶!   下一本,是史上最混乱的后宫!   《秀色古今之非卿不寝》   不一样的后宫体验……一样的欢乐乐翻天!   看看下本女主是怎么闹翻天的吧……   这次,不坑人了。   在强悍的女主手里……冷宫……不冷!   新文,很值得期待哇,预计七月二十号左右发文……   请关注……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