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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多多推荐、收藏、留言哦。 第二章雷音寺   雷音寺建在香山上,一年四季风景如画:春天桃花纷飞,夏天绿树阴凉,秋天枫叶满天,冬天银装素裹。-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雷音寺现任方丈,年过花甲,须发飘飘,给人以仙姿之气;而且,喜欢云游,古道热肠;因此,受到万人爱戴。   “方丈爷爷好——”一大清早,芙儿就起床,给娘亲做好饭后,她就来到雷音寺报到,一天的工作也正式开始。   “嗯,是小罗芙呀,起得可真早,无智还在睡懒觉呢。”方丈笑呵呵地看着芙儿。   在所有的弟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无智了,虽然那小子十分懒散,但仍十分讨他喜欢。   “哦,无智哥哥还在赖床?看我怎么收拾他!”芙儿的脸上『露』出几抹『奸』笑。   小无智呀,不是爷爷我说的哦,这可怨不得我了。方丈轻叹,飘然归房。   “哪个大言不惭地说要收拾我呀?”一张慵懒的脸,加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身子柔若无骨般,斜斜靠在门框上,衣衫不整。   “你的耳力可真好!”芙儿吐了吐舌头。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无智扬了扬眉,『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瓜,愈加得『色』。   “既然你起来了,我也去忙了。”芙儿说完,转身出了僧人居住的院子。   “去吧,中午我找你。”无智懒懒出声。   他刚说完,院子里的那些师兄弟们立即起哄道:   “无智哥哥,无智哥哥,来嘛,来嘛,哈哈哈——”   “芙儿妹妹,等等小智我呀,等着哦,呵呵——”   无智淡淡瞟了一眼那些笑得东倒西歪的人群,转身回房。   ****   “公子,这雷音寺的春天果然与众不同。”一个小厮装扮的少年,看着身旁的白衫少年道。   白衫少年轻嗯一声,依然前行。   “哎,公子,你吱个声会死呀。”小厮十分不满。   白衫少年不悦地扫了一眼,小厮立即乖乖闭嘴。   不久后,小厮又道:“这么好的风景,怎么就没有美人呢,真是可惜,可惜呀。”   “慕容勋,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扔下这香山喂狼去!”白衫少年云淡风轻地道。   小厮一脸可怜兮兮地道:“君麟,君公子,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嘛,真是的,不领情也就算了。”   “对了,你哥怎么没来?”白衫少年皱眉道。   “哎,你就别提我家那个榆木疙瘩了,他除了天天研制毒『药』,就没见他对什么感兴趣。”慕容勋一脸无奈。   “呵——,我看是你嫉妒你哥的成就。”君麟轻笑道。   “得,谁稀罕,家里有他继承父业,省得我麻烦,本公子我也乐得逍遥。”慕容勋一脸不屑。   君麟摇摇头,不可否认,慕容勋过得的确比他逍遥。方圆几百里,哪儿有热闹,哪儿就有他的身影。   “人生得意须尽欢呐。”慕容勋感叹道,突然,他看见不远处一个婀娜的身影,扯了扯君麟的衣角,“哈,说美人,美人就出现了。我真是神仙。”   “那不是方府的千金方菲吗?”君麟随着他的视线,远远看着那带有方府标志的轿子道。   “君大哥,你认识?”慕容勋一脸兴奋。   君麟白了慕容勋一眼,道:“收起你的『色』心,这位佳人不好惹。”   @“哎,还是君大哥了解我呀!”慕容勋不无感慨。   方菲无意间回眸,嫣然一笑,立即晃花了慕容勋的眼。   真是绝『色』美人!慕容勋暗道。   “打住,那女子可是罂粟,沾染不得。”君麟拽住慕容勋前行的脚步。   慕容勋抽出身来,道:“放心吧,我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说完,身影立即消逝,一眨眼,他就出现在方菲面前。 第三章倾城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慕容勋对着美人,悠悠出口。   方菲听完,如玉肌肤立即泛出两朵桃花,“这位公子是?”声音甜腻如糖,把慕容勋的心都黏住了。   “在下慕容府小儿,不知姑娘芳名?”慕容勋温文尔雅地道,一身小厮服装,依然不能遮掩他的锐气光芒。   方菲的脸更是娇红:“方府方菲。”   “哦,原来是方府千金,久仰了,”慕容勋乐滋滋地道,“不知能否请方菲姑娘一起赏景?”   方菲见慕容勋身后只有一个白衫公子,犹豫片刻,见慕容勋一脸期待,才点了点头。   “小姐?”侍女急呼出声。   “无妨,你们跟着即可。”方菲轻言,侍女只得乖乖跟着。   于是,三人同行,漫步在桃花海中;侍女远远跟在后面。   ****   “无智哥哥,你来了。”芙儿放下扫帚,擦了擦汗,满面笑容地看着无智。   “嗯,吃吧。”无智拿出藏着的馒头和水果,塞入芙儿手中。   “无智哥哥,你是不是偷来的?”芙儿看着他左看右看的眼神,不放心地道。   “你尽管放心地吃,没事的。”无智低头道,掩饰眼中的尴尬。   自从无智上山后,孤独了五年的芙儿才有了朋友,所以对于无智,她是绝对的信任。无智比她大两岁,家里遭了劫难后,就被方丈爷爷带上了这雷音寺。   两人日日相处,不觉七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有人来了。”无智耳尖,低声道。   芙儿把水果收入怀中,心中开怀着,这下娘亲可以吃到新鲜的水果了。   不久,就看见两位少年陪同一位美人缓缓而来;看清来人的那一刻,芙儿呆愣住了,那女子好美呀:柳眉如黛,眸如秋水;朱唇若点,青丝如墨;肌肤赛雪,白皙水润;身材窈窕有致,纤腰更是不盈一握。   “咦,雷音寺怎么有小姑娘?”慕容勋目『露』疑『惑』。   芙儿听了,不由地看了看自己,身材确实很娇小,加上营养不良,更是比较小孩了,难怪被人认为小姑娘。   “慕容勋,不得无礼。”君麟不悦地皱眉道。   “呵呵,小僧人是不是喜欢这位小姑娘呀?”慕容勋不怕死地道。   “她是我妹妹!”无智气愤地道。   “哦,知道了,情妹妹还是亲妹妹?”慕容勋笑得『奸』诈。   一旁的方菲也是用衣袖掩嘴而笑,君麟的眉头皱得更深,这个慕容勋,真是惹祸的『性』子!   “要你们管!”无智说完,拉着芙儿的手,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   ****   “娘,我回来了。”芙儿开心地叫道,“@咦,怎么没在房间?”   她走入房间,放下衣服兜着的水果后,出了门。   “芙儿,我在这呢。”『妇』人从不远处的桃林中招手,声音似乎染上了桃花的愉悦。   “娘——”芙儿飞奔过去,『妇』人笑着躲开。   黄昏中,笑声阵阵,越过树梢,随着风儿,给夕阳渲染上一片温馨。   君麟一人,漫步桃园深处,远处那与母亲嬉戏的娇俏身影,愉悦的笑声,如阳光般,温暖着他的内心深处。   那一刻,那一景,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铭记在他的心上,令他久久缅怀;几十年后,仍忍不住回想,那时的她,是多么暖人!   “君麟,我已经把方菲姑娘送上轿子了。”慕容勋走到君麟身旁,道。   “嘘——”君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慕容勋随着他的视线,若在远处那粗布衣衫的小女孩身上。   “哦,”慕容勋拖长了音,不以为然地道,“原来那小女孩住这里呀,难怪雷音寺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君麟不做声,眼睛依旧落在那个娇小的身影上;这一刻,他突然顿悟,也许,他要找的那个人,也许就是她了。   ++++++   送上美女方菲,望大家喜欢,(*^__^*)嘻嘻……记得收藏、推荐、留言哦。 第四章芙蓉胎记   这天一起床,芙儿就觉得左胸口很难受,一阵灼热,打开衣衫才发现已经通红了一片,等不热的时候,竟然有朵鲜艳欲滴的花儿印在那里,怎么也擦不掉。小说排行榜top.   “娘,我是不是生病了?”芙儿立即叫唤道。   『妇』人起身,看向芙儿的胸口,刹那间,她陷入了呆愣。   “娘,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看着母亲不语,芙儿害怕地道。   “芙儿乖,别担心,你没生病,这只是胎记。”『妇』人安慰道,“以后不可把这胎记的事告诉别人。”   芙儿点了点头:“知道了,娘,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好了,去忙吧。”『妇』人疲惫地道。   芙儿又一蹦一跳地忙开了。   芙儿走后,『妇』人闭上眼,心中却是波澜起伏。这是她的女儿,也是那个人的,没想到,真的逃不掉,这胎记明明是芙蓉国皇族的标记。   当年,两情相悦,后来,那人走了,不知所踪。辗转打听,才知道,那人回国了,继承了芙蓉国的皇位。   芙儿呀,为娘只希望能与你在此地平静地生活,再也不要卷入任何纷争。   家仇也好,私仇也罢,通通放手吧,为娘太累了。   ****   “君大哥,你这是去哪?”慕容勋嘴里叼着一根草,疑『惑』地看着准备出门的君麟。   君麟扫了他一眼,整理行装。   “说嘛,君公子,小人等得心急呢。”慕容勋用上娇嗔的语气,害得君麟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雷音寺。”君麟生怕慕容勋再吐出什么恶心的话,赶紧出声。   “这还差不多。”慕容勋得意地道,复又出声:“你去雷音寺怎么收拾这么多行李?”   “在那住一段时间。”君麟不疾不徐地道。   慕容勋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君大哥,你没发烧吧?雷音寺天天斋菜,你能吃得惯?”   君麟眼前浮现那个娇俏的小身影,淡笑道:“怎么不能?”   “难道要变天了?”慕容勋看向窗外,一切正常呀,太阳并没有从西边出来。   君麟一巴掌拍在慕容勋的头上:“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那你去吧,我是不会去那地方常住的,风景还好,就是清一『色』的蔬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慕容勋退至一边,以防又被君麟的魔爪抓到。   “嗯,你回家吧,不要整天无所事事;”君麟淡淡地道,“有时间好好跟你哥学习学习,人总要有一技之长。”   慕容勋长叹一声,头疼道:“知道了,你怎么比我那风华绝代的老娘还爱唠叨!”   君麟轻觑一眼,不再言语,起身,背好包裹;自小厮手中牵过马,一跃而起,稳稳安坐马上后,轻喝一声,马儿飞驰了出去。   独留下慕容勋待在原地,他只得低叹,这人还真是,就这样骑马走了;要他不说话,还真的是一个字也不说,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难怪不讨他老头子的喜欢!慕容勋摇摇头,拜别了君老爷子后,回到了慕容府。 第五章慕容府   “当归、枸杞、金樱子,”慕容皓轻念有词,手上不忘动作,“再加益母草,还需要什么?”他拧眉思虑:“对,丹参,还有山楂!”   慕容勋一进房门,就见他老哥正在摆弄着各『色』草『药』,一人在那自言自语。原创首发   “哥,你这干嘛呢?”益母草不是女子痛经时服用的草『药』吗?他一个大男人研究这个干嘛?!   慕容皓抬头,见到自己弟弟回来,笑道:“前段时间隔壁家的苏夫人问我有没有缓解女子例假时的痛楚的草『药』,所以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呢。”   慕容勋狞笑:“哥,我看你这是特地为了苏夕吧?”   “哪有,臭小子!”慕容皓的耳垂逸出几缕红晕,手却是敲了他老弟一个爆栗子。   “哥,否认就是掩饰,你就别掩饰了,咱们这条街道的人,谁不知道你喜欢着隔壁家的苏夕呀。”慕容勋『摸』着被敲痛的额头,不满地道。   “你天天游手好闲,怎么也不去隔壁家玩?苏墨都问过你好几次何时归来。”慕容皓用精致的小称子称所选『药』物的重量。   慕容勋撇了撇嘴:“我才不去隔壁家呢,那个苏夕天天缠着,烦都烦死;还有那个苏墨呀,就是一只笨书呆,天天之乎者也的,折磨得我够呛。”   “哎,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七岁了,可不能就这样混日子了。”慕容皓无奈地道,心底却是有些羡慕自己的弟弟。   慕容勋甩了个白眼:“哥,你怎么跟咱们老娘一个腔调?!难道你与老娘一样提前更年期了?”   看着他哥的手提起,作势要打的样子,他赶紧退开到门口,正想说话,忽然脚边出现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他就像焉了的茄子,别别扭扭地看向来人。   “娘,你来了。”慕容勋的语气焉了吧唧的。   “娘,我知错了;娘,你放手呀;哎哟,我的妈呀——”   慕容夫人一把拧着慕容勋的右耳,白皙的耳朵立即充血,如血染的灵芝般。   “臭小子,让你再说我更年期!我让你说——”慕容夫人边扯着小儿子的耳朵,边敲着爆栗子。   慕容勋欲哭无泪,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他老哥也喜欢给他爆栗子了,纯属遗传自他这个风华绝代的老娘呀!   “哥,救命呀——”慕容勋大嚷着,可他老哥依旧忙活着自己的事,对他老娘的举动似若无睹。   也是,只要慕容勋在家,几乎每天可见这种母亲揪着儿子的“家庭暴力”,他慕容皓已经见怪不怪了。   “爹,快来呀,勋儿要被娘亲打死了,快来救命呀——”慕容勋见求助于哥哥失败,杀猪般嚎叫着爹爹的救援。   慕容夫人一听,黛眉轻蹙,敲得更起劲:“呵呵,你还想要老爷子过来?我让你叫!”   “哎,夫人,你这是干嘛呢?跟自己孩子置啥气呢!”慕容老爷匆匆赶来,拦下了慕容夫人。   “相公——”慕容夫@人嗲嗲地撒娇,“这孩子诅咒他风华绝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老娘早点更年期!我,我不活了!”说完,一滴泪还真的从盈盈如水的眸子中掉落。   慕容老爷轻叹,他最受不得爱妻的眼泪,轻柔地搂抱着自己的爱妻:“是是是,都是这个臭小子不听话,他该打!夫人,打得好!打得实在是太好了!”说到最后,慕容老爷几乎是咬着牙缝吐出字来的。   慕容勋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老爹,大哥,你不是来护卫我的嘛,怎么站到老娘的阵营中去了?!哎,他悲叹,老爹绝对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慕容皓只是轻摇了摇头,周围百里,谁不知道慕容老爷宠妻?!如果他们兄弟二人与老娘一齐有难,若是只能救一个人的话,慕容老爷绝对会不假思索地救出自己的爱妻!   “夫人,你跟臭小子计较个啥,他实在不值得你动气!走,为夫带你去看好东西去。”慕容老爷搂抱着慕容夫人渐行渐远。   “哥,咱们是爹娘亲生的吗?莫不是他们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慕容勋看着远走的慕容老夫『妇』道。   慕容皓抬眼,淡淡扫了一眼弟弟,然后,如看白痴一般看着他:“你不想被老娘打成残废,最好刚才说的话全烂在肚子里。”   “哥,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佩服你,非一般的定力!”慕容勋转而戏笑道,扑向了老哥。   慕容皓脚步一挪,避开了扑来的身影。   “哥,你是不是脑后长眼睛了?”慕容勋扑空后,不悦地道。   “臭小子,有时间多练练,省得花拳绣腿。”慕容皓淡淡地道。   慕容勋摇摇头:“哎,你们都这么厉害,我才不要那么辛苦地练功呢,走了,去看隔壁的书呆子。”   说完,不等慕容皓答话,人已经走出了房间。   ++++++   给大家一个特异独行的家庭,享受家的温馨。 第六章公子苏墨   慕容勋穿过自家的院子,走到墙角边一侧的小门,转身就进了隔壁的院子——苏宅。w w w . t x t 0 2. c o m   自慕容勋记事起,苏宅一直与慕容府毗邻而居;到底两家的交情有多远、多深,他已经不记@得了,只听他风华绝代的老娘说他两家是世交。   苏家是书香门第,苏老爷就是当朝有名的鸿儒苏牧;而慕容家却是中『药』世家,他爹慕容老爷被誉为当世有名的慕容神医。   在他这一代,他哥慕容皓甚至研制各『色』毒『药』,被江湖人称为“毒『药』圣手”;不过,这事只有他哥俩和君麟三人清楚。江湖中人并不知道“毒『药』圣手”其实是慕容家的大公子慕容皓,今年年仅十七岁。   看着远远打招呼的苏宅侍女,慕容勋无奈地点了点头,相信苏家小姐——苏夕不一会儿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直奔苏墨的书房,因为这个时候,那只笨书呆一定窝在书房,面前是一摞摞的书籍。   从窗户看进屋里,果然,那只笨书呆正埋头看书。   他轻巧地从窗户中跃入房中,嬉笑地看着苏墨。   苏墨抬眼,皱了皱眉:“阿勋,你又跳窗了。”   “我说,墨墨,你整天看这些书籍,难道准备进入仕途?”   苏墨抽了抽眉角(每次慕容勋叫他“墨墨”的时候,都会出现这个表情):“不想,只是自己喜欢而已。”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慕容勋朗声念着,转头看向苏墨,“你是否也赞同?”   “修身养『性』而已,不见得要什么黄金屋、颜如玉。”苏墨轻答。   “墨墨,有没有人说你长得比你家苏夕更美?”慕容勋突然正经地道,“若你是女子,我慕容勋一定娶你为妻。”   苏墨再次挑眉:“我是不是女子,没有谁比你更清楚!”   慕容勋细看着苏墨:一袭天青『色』衣衫包裹着精干姣好的身躯,一条蓝『色』缎带把如墨的青丝细细绑于头顶,余下两鬓的几缕,飘逸而清远;面容白皙如玉,额头光洁;肌肤细腻得如同刚剥壳的鸡蛋;眉『毛』不粗不浅,英气硬朗;凤眼修长,自带魅『惑』;朱唇不点而红,似比樱桃更鲜嫩;英挺的秀鼻,昭示着中『性』的英武。   “墨墨呀,你为什么不是女子呢?”慕容勋再次感叹,自己的容貌怎么也及不上眼前的少年。   苏墨抽眉:“你应该倒回十四年前,然后把这话告知我父母,说不定他们一努力,我就成了女子。”   “拜托,我那时才两岁,怎么可能告知苏老爷子?!”慕容勋认真争辩道。   苏墨彼时已经笑出了声:“所以,你的要求也是永远不可能!”   “哥,勋哥哥来了?”一个清脆甜美似百灵的声音穿『插』了进来,随之飘入一个粉衣少女。   慕容勋无奈地苦笑:“嗨,苏夕,又见面了。”   “勋哥哥,见到你太好了,我都整整二十六天零八个时辰加三刻没有见到你了!”苏夕开心道。   慕容勋干笑未语。   “勋哥哥,我新买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苏夕一脸的期待。   慕容勋暗叹,知道自己逃不了她的纠缠,索『性』点头;苏夕立即笑得无比灿烂,如耀眼的星辰般。   于是,扯着慕容勋的手,走出了苏墨的书房,边走边道:“勋哥哥,你再耐心等我三年,到时我就十五岁了,我一定会嫁给你。”   慕容勋心中暗叹,自她八岁以来,类似这样的话已经说过不下千遍了。   自小,慕容兄弟就与苏家兄妹亲近,加上毗邻而居,可谓真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大人们似乎对苏夕的行为也是纵容的,希望亲上加亲,永结秦晋之好。   只是私底下,他知道,他哥慕容皓喜欢着苏夕,而非他慕容勋;若苏墨是苏夕的话,说不定他还会动心的。   “勋哥哥,你怎么不说话?”苏夕停了下来,注视着慕容勋。   慕容勋停止神游,道:“可能是刚回来有些劳累了。”   苏夕一听,立即体贴地过去想要帮他按摩,被慕容勋止住:“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等明天再来看你的鹦鹉。”   苏夕还想说什么,想到他明天就会来看他,而且看他的神『色』确实疲惫,这才同意他回府休息。   慕容勋立即逃也似地离开了苏宅。 第七章与君对话   雷音寺,桃花渐渐飘落,零落红尘;君麟一阵感慨,在这雷音寺不觉已经住了一个月了;正要转身离去,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仔细拾掇着飘落的花瓣。看娱乐窘图就上他认真看着那个忙碌的小身影,脚步忍不住走向前去。   “你收拾这些破败的花儿干什么?”他好奇地问着正弯腰的罗芙。   “她们没有破败,只是厌@倦了花开。”芙儿头也不抬地道。   君麟沉『吟』着她的话:“叶落归根,让它们融入泥土不好么?”   “泥土太脏,会脏了她们高洁的生命。”芙儿淡淡地道。   君麟轻笑,第一次听见这种理论:“泥土太脏的话,怎么孕育万物?”   “美好的事物只有在肮脏的坏境中才能愈加显示它的高洁。”芙儿继续忙碌。   “你这样的速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得完?”君麟突然好奇道。   “能收集多少是多少,量力而为。”依旧是寡淡的声音。   君麟无语地看着她,良久道:“你叫芙儿?”   芙儿点头:“此乃小名。”   “读过书么?”   “翻阅过几本,为数甚少。”雷音寺的各『色』书刊都被扫描过,只有杂志被她翻阅得破旧不堪;可她的语气依旧淡然。   “喜欢什么书?”   “看心情而定。”随『性』而为是她一直的心『性』。   “你几岁?”君麟看着眼前的小身影,不由问道。   “虚岁十三。”   君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竟然十二岁!为何身体看来不到十岁,思想却已成年?!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芙儿抬眼,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不像。”   “那什么样子才像坏人?”君麟愈加好奇。   芙儿轻哼一声:“凭感觉。”   “听说你一直住在雷音寺?”   芙儿点点头,这是事实。   “你不喜欢说话?”君麟见她惜字如金,忍不住问道。   “视人而定。”话不投机半句多。   君麟苦笑,这个小丫头的嘴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可以来你家做客吗?”君麟突然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父母教育出这样的女子。   芙儿想了想,道:“需我娘亲同意。”   其实,她在这里也是孤单的,除了她娘亲外,与她走得近的只有无智小和尚和方丈爷爷。   君麟笑道:“好,明天见。”说完,朝雷音寺的西边走去,那是他在这里的住处。   等他走远,芙儿才抬眼注视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只觉白衣似仙,纤尘不染,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她想起娘亲的话,太美的东西总是虚幻的、易碎的,只有把握现实,才能感受真实。她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位君公子实在是太美,可她却忍不住被他的随『性』自然所吸引,不为其他,只为惺惺相惜。   ****   “墨墨,咱们去雷音寺玩吧。”慕容勋在家待了二十多天,好动症早已发作;这次干脆怂恿着苏墨。   苏墨挑了挑眉:“那有什么好玩的?”   “君大哥一直住在那里呢,听说雷音寺一年四季风景如画。”慕容勋来了兴致。   见苏墨不语,继续道:“墨墨,你经常窝在书房,应该好好体验大自然,这样你的思想才会更加开阔。”   苏墨抽眉,沉『吟』不语。   “我同意——”从旁『插』入一道清脆而兴奋的声音,“哥,勋哥哥,你们稍微等等,我这就拾掇东西去,咱们在那里住上一星期。”   苏夕如风般跑了出去,不久就大包小包地停在苏墨与慕容勋跟前,一脸自豪地道:“娘亲听说我们一起出去玩,帮忙收拾的。”   苏墨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用衣袖细细给她擦去额上溢出的汗珠:“哪有你这么赶得,还是这么猴急猴急的『性』子。”   慕容勋则是无语兴叹。   “走吧,”苏夕开心笑道,“娘亲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并派人通知了慕容伯父伯母。”   慕容勋再次感叹苏家人的神速:“我还没拿行李呢。”   “你的早就准备好了,”苏夕一脸的得意,“都是慕容伯母一手收拾的。”   慕容勋抚额,感情自己风华绝代的老娘巴不得自己出远门呐;也是,只要他在家,他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老娘就会被他气得柳眉倒竖,简直就如当街撒野的泼『妇』般。   “出发——”等大家陆续坐进马车,苏夕兴奋地嚷着。   一路上,慕容勋只得时不时装睡,为啥?因为只要他一睁眼,苏夕就会呱啦呱啦地对他大说一通;而苏墨只是在车厢的一侧静静看书,抗干扰能力完全被他自个妹妹锻炼出来了,还不是一般的强悍!   “听说雷音寺的方丈是一代高僧,受到万人敬仰?”苏夕呱啦一通后,终于开始转到雷音寺上。   慕容勋轻嗯一声。   “他很老吗?”苏夕好奇。   慕容勋点头。   “比慕容伯伯还老吗?”苏夕继续问道。   慕容勋白了一眼,回答都省了。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成过家、杀过人,也救了无数个人?”   慕容勋求救般看着苏墨,可苏墨仍钻在他的书里,置若罔闻。   。。。。。。   终于在慕容勋快要崩溃的时候,他们三人来到了雷音寺;车夫原路往回,决定一星期后再来此地接主人回家。   檀香渺渺,香气袭人;烟雾缭绕,如梦似幻;苏夕看着眼前的美景,终于静默了下来,心中徒然升起敬畏的情绪。 第八章别样相见   芙儿在院中把昨晚拾掇的桃花放在簸箕中,然后把它们全置于阳光底下。/中的芙儿身上,嘴角淡笑;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原来罗芙正在把前些天晒干的桃花细细收拾起来,放入一个密闭的油布袋中。   “芙儿除了理会无智和方丈外,这是她第一次说起一个外人,”罗氏收回视线,淡淡扫着君麟道,“我很惊讶,今日一见君公子,的确一表人才。”语气中夹着丝丝赞赏。   “伯母把她教得很好。”君麟笑道。   “可惜,”罗氏的语气凄凉而落寞,“她从小缺少父爱,连父亲的样子都不曾见过。”她看了芙儿一眼,见芙儿依旧忙碌着,继续道:“我对不起她。”声音中夹着浓浓愧意。   “相信伯母有自己的考量,”君麟认真道,“这雷音寺乃避世胜地,如若躲过世间纷扰,偏安一隅,未尝不可。”   罗氏的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好一个晶莹剔透的男子!   “君公子来此,也是为了避世?”   “不,君某只为寻人。”君麟摇头道,视线无意瞟了一下房外的芙儿。   罗氏轻笑:“只怕,君公子所寻之人不一定也如君公子这般认为。”似有所指。   君麟无谓地笑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怕君公子笑话,小女虽自小不曾出这雷音寺,见过的男子却是不少,但没有任何的情意。”罗氏不无嘲讽,她的女儿她岂会不知?只怕眼前的公子注定要表错了情。   在这龙轩王朝,女子十三出嫁已属平常;而她的女儿却一心伴在她身边,从未想过终身大事。   君麟干笑:“伯母的确是位非凡的母亲。”   “公子,我娘亲当然是世上最好的母亲了!”芙儿进门,蹙眉道。   罗氏绽放笑容,虽已奔不『惑』之年的她,笑容却如百花齐放,耀花了他的眼;君麟看着眼前长相相似的母女,可以想象以后的芙儿会是多么美艳绝伦!   他低头掩饰尴尬,抬头时,双目清澈地看着芙儿:“同意。”   “娘亲,时间到了,我得去寺里了,你们继续聊——”芙儿看着房内的沙漏,见罗氏的目光依旧放在君公子身上,笑着起身。   罗氏点头,君麟原想起身相送,却被芙儿制止:“公子,请代我陪我娘亲。”娘亲她太寂寞了!   君公子可是这么多年来,娘亲第一次长聊的男子。   ****   芙儿正细细擦洗着佛像,却听到由远而近的喧闹声;抬头,只见两男一女并排走了过来,一男俊美无匹,另一男却清俊英气,而那走在中间的女子分外娇俏可爱。   她一眼认出了那个俊美的男子,正是上次笑话她与无智的男子!那嘴角无谓的笑意,那含情的桃花双眸,还有那袭艳丽的花『色』长衫,她怎么可能忘记!谁叫他嘲笑谁不好,竟然敢嘲笑她与无智!   她一向不能容忍他人欺负自己的人!   慕容勋,对吧?芙儿躲在佛像后面阴笑。   苏墨、苏夕、慕容勋走了进来,苏墨看向殿中一尘不染、或庄严、或肃穆的佛像,心里升起一股敬意;慕容勋却似笑非笑:“难道是粗布女打扫的?”   “什么粗布女?”苏夕对什么都好奇。   “一个专门没事拿着扫帚『乱』跑且穿着粗布衣衫@的小屁孩。”慕容勋无谓地道。   佛像后的芙儿听到慕容勋的话,愈加地气愤,小手绞着抹布,恨恨地盯着身旁桶里的污水。   苏夕笑了笑,与苏墨一起走向一座座佛像,每到一处,都是虔诚地跪拜;慕容勋无事可做,只好也一个个地看着各『色』佛像。   突然,走至弥勒佛跟前,“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慕容勋愤怒地看向头顶,朦胧中,『露』出一个小女孩彷徨而惊讶、略略委屈的小脸,正是他所说的粗布女!   “你干什么?”慕容勋大声嚷道,手匆忙地擦拭着脸上的污水,污水却沿着嘴角进入他的口中,让他忍不住作呕。   “对不起——”芙儿的泪在眼眶中转动着,将落未落。   苏墨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变故,苏夕却快速跑了过去,“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瞬间响彻大殿,接着是女子的咆哮:“下贱的东西,没长眼睛呀!”   芙儿『摸』着被打痛的小脸,愈加楚楚可怜,眼底却闪过一抹恨意。   “下来吧——”苏墨走了过去,把呆愣在佛像高台上的芙儿一把抱下了地,俯身,怜惜地抚着她被打的那侧小脸,“对不起,小妹她不是有意的。”声音歉然。   她本在眼眶中未落的泪水,这一刻,如断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沿着下巴,流了下来;她能感觉得到,眼前的男子是真心的疼爱。   她自小待在雷音寺,除了娘亲,只有小僧无智和方丈爷爷真心护着她;其他的人都对她一直冷嘲热讽,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苏夕,道歉——”苏墨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苏夕撇了撇嘴:“哥,是她先倒水在勋哥哥身上的。”   “道歉——”苏墨周身散发着冷寒,声音中透着不容人抗拒地威严。   苏夕看了看苏墨生气的脸,不情不愿地挪向罗芙;眼睛瞟向慕容勋,却被苏墨狠狠一瞪,只得道:“对不起。”声音比蚊虫还低,细不可闻。   “大声点——”苏墨剑眉微拧。   “对不起!”苏夕大声说完,跑了出去。   苏墨淡淡扫了自己的妹妹一眼,低头看向罗芙:“妹妹她自小娇生惯养,不懂事,你别生气。”他明白,这已是他妹妹的极限了,苏夕可是很难得道歉的。   慕容勋无语地看着苏墨,转身离了大殿;他闻了闻身上的气味,刚忍下的恶心感再次袭来;大步朝厢房走去,他得赶紧冲个凉! 第九章众口难调   晚霞满天,红艳似火;青山隐隐,流水迢迢。外,笑道:“芙儿,回来了。”   芙儿点头,默不作声地走进屋里,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她的娘亲不在房中;后来才知道罗氏被几个不懂事的僧人捉弄,说是芙儿不小心得罪了霸道的香客,被人捆绑在殿外的石柱上;罗氏真的快速跑至那寺庙的殿堂外,这才知道上了当;没想到,罗氏当场病情突发;若不是方丈及时赶到,罗氏恐怕命已归西。   “哎,这孩子,生气了。”罗氏无奈地道。   君麟笑了笑:“她是在担心你。”   说罢,他依旧推着罗氏进屋;一抹光线照在芙儿的脸上,映出一层圣洁的淡淡光晕,君麟有些看得痴了。   罗氏轻咳一声,君麟回过神来。   “芙儿,以后娘亲出去的话,一定会留言给你的。呃,今天忘记了。”罗氏似乎不好意思道歉,尤其是有男子在此。   @芙儿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你们先休息,我去做晚饭。”算是原谅了她的娘亲。   罗氏干笑:“她这是自去年留下的后遗症。”   虽然她只是短短一句,但君麟已经猜测到了大概的事情,心中对罗芙的认识不免又加深了一层。   ****   “芙儿,你的脸怎么了?”罗氏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她一侧微微肿起的脸。   芙儿稍稍侧头:“没什么,不小心被野猫撞了一下。”说罢,继续低头用餐。   君麟细看着她的反应,知道她不愿多说,转头看向罗氏:“伯母,多吃点,这样身子才好得快些。”   罗氏点头,不再多问;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不愿说的,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芙儿的菜做得好吃爽口,令君麟的胃口大开,,像慕容勋这样的男子,为何他妹妹还会喜欢的死心塌地?难道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苏夕看着慕容勋的眼神,心里忍不住泛出醋意;本是清白交加的脸,立即愤然:“勋哥哥,讨厌你!”   “知道了,继续讨厌去——”   慕容勋十分无谓的语气,更是气得苏夕不行,樱唇紧抿着,眼里溢出一股涩意。   “你们还吃不吃饭?”苏墨终于再次开口。   “不吃!”异口同声。   苏墨扫了一眼正闹着别扭的男女,淡然道:“撤了。”   “对了,寺里没有夜宵。”苏墨淡淡地补了一句,苏夕的脸再次泛黑,她可是没吃几粒饭的。   慕容勋笑道:“没事,我去找君大哥。”   他可是经常无事时与君麟一起研究食谱的,弄几个夜宵,小菜一碟了! 第十章各为其主   浅蓝天幕上,一轮清月低垂,星碎如波。   慕容勋在寺院中大步穿梭,直至君麟所在的厢房。   君麟抬眼,放下手中书籍,见门缝中『露』出一颗似笑非笑的脑袋,笑道:“形如鬼魅,想吓死人不偿命?”   慕容勋呵呵一笑:“君大哥,是你自己太专心了,这可怨不得我。”   “有吃的么?”慕容勋开始翻找君麟房中的柜子,竟没看到一点素材,这可怎么做夜宵?   “没有。”闷闷的声音从书间传出。   慕容勋一把夺过君麟手中的书:“等会看会死呀!”   “我晚上没在这用餐。”君麟抢回自己的书。   慕容勋挑了挑眉:“哦?那你在哪儿吃的?”   “芙儿那。”君麟的耳根处逸出一缕红晕。   “粗布女?”慕容勋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君大哥,神速呀。”目『露』无限暧昧。   君麟拍了拍他的头:“瞎想什么呢!”   “你自己不『乱』想,怎么知道我『乱』想?!”慕容勋哼了哼声,摆出一副yy无罪、yd有理的样子;神『色』正经的不得了。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呐!”   慕容勋忽然无比凄婉地感叹,引得君麟十分困『惑』地道:“此话怎讲?”   “就在今早,我被那粗布女浇了一身的污水!哎,我的锦袍,我的花衫,全给她毁了!”慕容勋痛心疾首地道。   “怎么可能?”君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就不可能?!你不信问苏家兄妹!”慕容勋愈加不满。   君麟看着他,良久才道:“苏夕是不是打了芙儿?”语气中为芙儿十分叫屈。   “你怎么知道?”这回换慕容勋惊讶了。   “就苏夕那『性』子,想也想得到。”君麟更加不满,看来以后要让那骄横跋扈的丫头长点记『性』了,省得到处欺负人。   慕容勋诧异地看着他阴沉的脸:“喂,你,你想干嘛?可别『乱』来呀。”说实在的,他慕容勋不羁归不羁,除了怕自己那被誉为“毒『药』圣手”的哥哥,就怕眼前这位随『性』的男子了。   “怎么,想护着你的小情人了?”君麟谑笑。   慕容勋见他脸『色』恢复如常,暗松了一口气:“废话,这可是为了我哥,我家那个榆木疙瘩就喜欢她那型号的!”   君麟笑了笑,不置可否。   ****   “哥,我饿了。”苏夕扯着苏墨的衣袖;见苏墨不理,又开始摇晃着他的胳膊。   “哥——”苏夕开始撒娇,声音甜得腻出蜜来;干脆抱住苏墨的腰身,磨蹭着他的胸膛,一如小时候。   苏墨无奈叹气,怎么就摊上这样个妹妹?!手扯开她环着腰身的手,牵着她,向慕容勋房里走去;却看到他的房中一片漆黑,只得走往君麟的住处。   “墨墨,你们怎么来了?”慕容勋与君麟正要出门,见到迎面走来的苏家兄妹,慕容勋忍不住道。   苏墨抽眉,淡淡地道:“苏夕饿了。”他妹的肠胃不好,若是长久不吃东西,只怕会胃痛。   “君大哥这里没素材呢,我们正要去粗布女那”,慕容勋收到君麟甩过来的白眼,立即改口道,“呃,不是粗布女,是罗芙,罗芙家加餐!”   “正好大家都没吃饱,一起去吧。”慕容勋热情地发出邀请。   @“不好吧。”苏墨犹豫着,苏夕却道,“哥,好饿——”   苏墨无语叹气,被慕容勋抓着往前走:“听君大哥说她的手艺不错,咱们刚好去瞧瞧。”   ****   苏夕吃得不亦乐乎,进门时的尴尬早就烟消云散,对罗芙不禁生出几丝好感;慕容勋正低头用餐,面上虽平静,心中却暗赞着粗布女的手艺。   苏墨静静吃着,眼底却泛出一股细波,一圈一圈,『荡』漾了开去。   君麟一脸自豪地看着大家扫『荡』桌场,终于觉得自己晚餐时不丢脸了,因为大家比他当时吃得更欢、更彻底!   罗芙早就离开了厨房,返回房间睡觉去了;临走时,只吩咐他们用完夜宵后就立刻滚蛋,不要再来扰她的清梦。   这注定是难忘的一天!   很多年后,每每想起,慕容勋都忍不住怀念,怀念那个清冷的粗布丫头——的菜! 第十一章苏夕隐忧   时辰尚早,芙儿醒来后接着小睡了一会才起床;与往常一样,她做好早膳,把膳食在锅中温着,只为了娘亲睡醒后能吃着热食;做好家务后,芙儿才出了家门。   刚走至院中,芙儿就见一薄衫女子站立院外,阳光映红了她的脸,精致的眉眼在晨曦中散发着暖人的光泽,正是那日“赏”了她一巴掌的苏夕。   芙儿走出院门,接着,锁上了门扉;然后,直直地朝前走去,权当苏夕为空气。   苏夕见罗芙不理她,追了上去,走到她跟前后,倒着走,边走边道:“那日,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当时是我太冲动了。”语气无地想,苏墨的爱情到底会给怎样的女子?   据她所知,苏墨从来不愿多接触女子,除了她与娘亲;总是喜欢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原本娘亲想给他弄个通房丫头,却被他给拒绝了;他房间的东西从来不让人『乱』碰。   苏公子有洁癖,这在苏府,已经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在想什么,那么严肃?”车厢中,苏墨看着苏夕一直盯视着自己,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了。   “哥,你喜不喜欢女人?”苏夕肃然道。   “噗嗤——”一旁的慕容勋笑出了声,“我说,苏夕,你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自己的哥哥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   苏墨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我是认真的!”苏夕气得跺脚。   “呵呵——”慕容勋继续笑道,“苏夕呀,你以后千万别对人说,你认识我慕容勋。”我怕太丢人了!   苏墨看着苏夕异常认真的眼,道:“放心,你哥很正常。”没有龙阳之好。   苏夕这才心满意足地坐靠了下去,准备假寐。   “墨墨,你可从来不曾去过那地方,要不哪天咱俩出去@逛逛?”他说得暧昧,并且,异常隐晦;但苏墨岂会不知。   苏墨抽眉,冷冷地抛出三个字:“没兴趣。”说罢,伏案苦读。   龙轩王朝风气开放,在他们这宣城,更是青楼林立,你追我赶,只为了争夺“第一”的美名;因此,对天下的男子来说,龙轩国的宣城可谓是“男人的天堂”。   慕容勋对那些有名气的楼牌可谓了如指掌,经常是她们的入幕之宾;慕容勋告诉苏墨,他那是去给她们送『药』,可到底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 第十二章无智的偶像   “公子,你怎么不回家?”这日清晨,看着君麟依旧如约地过来陪伴罗氏时,芙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小说排行榜top./   他还真是奇怪,天天风雨无阻地过来她这小宅院,或陪她娘亲聊天,或抚琴一曲;天气好时,竟推着她娘亲到处溜达;每晚,直到在她家用过晚餐后才回去他在寺院中的厢房歇息。   上次,无智送她回家时,刚好看到@他推着娘亲回来;当时,无智大张着嘴,脸『色』阴沉了下来,眼底泛出敌意:“你怎么放心让一个陌生人陪着罗姨?”   她本想争辩,后来突然感到词穷,因为,对君麟,她似乎真的不了解。   君麟看着她神游的表情,轻咳一声,芙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反正无事,待在这寺院也分外无聊,陪着罗姨,倒十分惬意。”君麟不紧不慢地道,答得漫不经心。   芙儿憋了憋嘴,不再多说什么。   倒是无智经常会问芙儿,那个白衫男子是否归去?她摇了摇头,笑了笑,不想多说。   ****   芙儿放下手中扫帚,躺在寺院后面的草地上,静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忽觉,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君公子整整在这待了三个月!   “嗨,在想什么?”无智出现在芙儿的脑袋上方,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中散发出一圈淡淡的光泽。   “无智哥哥——”芙儿懒懒的声音,如同要入睡般。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无智像变魔术一般,手心出现一个大大的红苹果。   芙儿“噌”地起来,拿了苹果复又躺倒了下去;无智无奈而宠溺地摇了摇头,也顺势躺倒在她身边;两人平躺在草地上,看着鸟儿从天空飞过,不留一丝痕迹。   “罗姨的气『色』不错。”无智悠悠出口,面『色』悠然。   芙儿咬了一口苹果,轻嗯一声;的确,自从君公子来了后,娘亲不再整天缠绵病榻,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偶尔还会找些事做。   也许,娘亲的病,更多的是心结,心病还得心『药』医。   “芙儿,你会永远待在雷音寺的吧?”无智转头看向她的侧脸,眼底是深深的期待。   芙儿暗叹,重重啃了一大口,吃完嘴中的食物,闷闷地道:“到时再看吧,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若不是因为她娘亲,她早就想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其实,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所以,她喜欢找事情做。   “芙儿,不要离开我好吗?”无智突然产生了危机感,看着这个从小到大、日日相伴的女子,他忍不住道,“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我们永远不分开。”   芙儿点了点头,这个承诺是在她十岁那年说的。   芙儿笑道:“以后芙儿去哪,无智哥哥也请记得跟在芙儿身后,就如从前一样,只要芙儿一转身,芙儿就能看到无智哥哥的身影。”这样子就不会分开了吧?   无智点了点头,心下黯然,也好,若能一辈子守着她,也是好的;其实,他好想告诉她,再过两年,他就会还俗,到时候就可以与她相伴一生了。   从他两岁起,他就看着她,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如今这般娇媚的女子,心里更多的是欣喜,以及浓得化不开的宠爱。   “无智哥哥,给我讲一下苏墨公子吧?”芙儿侧了一下身,离无智又近了些,眼神期待地看着无智。   “苏府苏墨?”无智诧异地道,她何时对外面的人物感兴趣?   芙儿重重点头:“上次他在咱们雷音寺待了一星期。”   无智笑了,侃侃而谈:“苏墨,龙轩王朝大儒苏牧的掌中宝,传言,两岁能文,三岁时,七步成诗;四岁时,驳倒了府中夫子,气得夫子辞退归隐;五岁时,名满天下,却是因为他的丹青。如今,被誉为“丹青圣手”。”   说起苏墨,无智也倍感自豪,他可是自己心中的偶像。   “他的丹青,画花,蝶来舞;画鸟,鹰来捕;画虫,鸟来食;画鱼,猫来捉。。。。。。”无智两眼熠熠生辉,就如偶像在他跟前,尤觉得怎么说也说不够,怎么道也道不完。   “上次,我终于见着了他,真的好清俊呐!多一分则妖媚,少一分则娇弱。”无智感叹,苏墨清秀而俊美,实属人中龙凤。   芙儿点点头,似是同意无智的话,他的确好俊,可是又给人以不可接近的距离感,尤其是他那身冷寒的气息,除了他妹妹,似乎谁也不能温暖。 第十三章与君相约   阳光甚好,温暖着大地;清风拂面,凉爽惬意;鸟语阵阵,如情人在窃窃私语。 w w w . t x t 0 2 . c o m/街上,人来人往,好一番热闹景象!   芙儿的内心忍不住跳跃,她,终于下山了!除了去年年关她与无智、方丈下山一趟,大半年已不觉过去了。   “芙儿,喜欢热闹?”君麟不可置信地看着两眼放光的罗芙,忍不住溢出笑意。   芙儿点头,一年四季待在雷音寺,早就憋得发霉了!   “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   不远处,一青衫老者手中举着一根木棍,木棍上斜斜『插』着长短不一的各类冰糖葫芦。   芙儿的目光忍不住吸引,那冰糖葫芦在阳光中散发着诱人的一圈红影,惹得芙儿吞了吞口水。   君麟勾起嘴角,朝老者走去;不久,手中拿着三根冰糖葫芦,径自放到她面前,让她尽情挑选,有山楂、苹果、小西红柿。   “给我?”大半天,芙儿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实在是惜字如金。   见她不拿,他塞了两根给她,手中只留一根,径自吃了起来。   芙儿诧异地看着他,他怎么这么大个少年也吃这种东西?   他温柔一笑,视线落在她身上,脑海中却陷入了回忆:“小时候,娘亲很喜欢买给我吃;每次,她出门,都会记得带几串冰糖葫芦回去。。。。。。”   他小时候身子骨差,他娘亲没少担心,日夜看护;每次喝『药』,他死活不肯,因为他最怕苦味;娘亲都是变着法儿给他弄冰糖葫芦出来,哄着他喝『药』。   他的娘亲,是一个江南女子,带着江南女子的柔,带着江南女子的秀,带着江南女子的灵,如空谷幽兰,静静生活在君府;娘亲与父亲曾是人人羡慕的伉俪,凤凰于飞、琴箫和鸣,一度成为宣城有名的模范夫妻。   芙儿静静看着他,倾听着他的故事。   他的神『色』黯然:“娘亲在六年前驾鹤归去,自那后,再也没尝过冰糖葫芦的味道。。。。。。”   自娘亲走后,他的父亲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再也没功夫理他,父亲天天忙着做生意,时常一两个月看不到人影。   他也是那时候才经常跑到慕容府的,见识到了另一种家庭景象!慕容夫人天天没事就打骂着自己的儿子,慕容老爷却是疼妻如命,事事顺着爱妻。   “这冰糖葫芦的味道没变,你娘亲也依然在你身边,”芙儿淡淡出声,抬眼望天,“也许,你娘亲正在天上的某个角落静静看着你。”   见他不语,她停了一下,继续道:“其实,你娘亲永远活在某一个离你绝对很近,很近的地方。”   君麟疑『惑』地看着她,她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你的娘亲,永远活在你这里,不曾离去!”   君麟看到她眼中的关心,本是沉闷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你很像我娘亲,尤其是你的某些特『性』,真的很像,很像。”不善言语,却是于细微处关心他人。   芙儿笑了笑,心中却是鄙夷着,感情你个君麟,竟把我罗芙当成了你老娘!   这算是第一次与他真正约会吧?芙儿不由想着,可惜,他马上就要回家了。   君麟看着君府的方向,脸『色』也是黯淡了下去,好想脚下的路,永远没有尽头。。。。。。   “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君府门前,君麟心疼地看着眼前娇小的身子,她却@拒绝了他给她的护卫。   芙儿淡然:“我已习惯。”习惯一个人,习惯独来独往;况且,好久没下山,她想好好逛逛。   看着她眼中的执着,君麟无奈地叹气,只得不住地嘱咐,多多注意安全。   ****   一个人随着人流,芙儿走向了桥头,听说宣城第一美女方菲会在今日于此挑选自己的如意郎君,只要有人对的词能够赢得美人芳心,自此,她就是他的美娇娘。   曾听君麟说过,这个方菲乃方府唯一千金,才识在宣城也是略略有名的。   远远看去,桥头上那个娇艳窈窕的身影,端的倾国倾城,完美无瑕。   人声鼎沸,芙儿淹没在人堆里,只能远远瞟着那个万众瞩目的美艳身影;桥头一侧,穿着花衫的慕容勋站在那里,脸上戏笑着;而另一侧,一抹天青『色』身影无意中闯入她的视线,她立即被吸引,不是别人,正是无智的偶像——苏府苏墨。   他也来了么?来争当方菲的如意郎君?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中有点涩涩的,似乎还有一丝苦味。 第十四章方菲选夫   倾城美人独立桥头,飘飘欲仙;她的手轻扬,热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如有默契般。/出品   一位紫衣侍女站了出来,细细讲了规则,在场的男子,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风乍起,凉了秋衫,冷了金莲,塞了肺窍。”方菲看着桥下潺潺的流水,甜美的声音中夹着几缕感伤。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弃落花。   一阵静默,一个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雨骤降,湿了绣鞋,冻了双足,寒了悬胆。”   “好——”桥下一片喝彩声。   芙儿顺着众人的视线,正是慕容勋,此刻,他正略带得『色』地看着大家。   “青山隐隐——”方菲立换,盈盈如水的眸子扫了一下慕容勋,脸上划过一丝红晕。   “流水迢迢——”慕容勋随口应道,从容不迫。   。。。。。。   又换了几个短句,慕容勋应答如流;方菲笑看着大家,忽而道:“寒风急,冬雪降,大雁南归;晓来谁染霜林醉,一把辛酸泪。”   慕容勋停顿了一下,就在他停顿的当口,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丝丝清冷,如同山间的泉水,清澈动听:“青山白,江水止,世路茫茫;残雪风过添清影,红楼本无梦。”   芙儿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苏墨!   桥头的方菲诧异地看了过去,那个天青『色』清冷而绝伦的身影,直直地撑满她的眼帘,深深撞进她的心里,这个公子,比慕容勋更加地吸引人!   “苏公子!”人群中有人惊呼,甚少出府的苏墨就这样被大家认了出来。   苏墨微微点头,算是与众人打过招呼;大家知道他不喜人情世故,对他的冷淡,也不以为意,更多的是庆幸,庆幸可以这么的靠近这位寡居的名人。   方菲自此留了个心眼,原来他就是宣城乃至整个龙轩王朝有名的“丹青圣手”!   芙儿注视着那个清淡的身影,一丝落寞挂在眼角,直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罗芙?真的是你!”   芙儿回头,见是苏夕,立即没好气地道:“怎么是你?”   “呵呵,陪哥哥们出来玩。”苏夕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也不以为意,继续没心没肺地笑着。   “哇,你的衣衫好漂亮!”苏夕天生大嗓门,被她这么一喊,立即有人朝她们这边看来。   “嘘——”芙儿怕了苏夕再『乱』喊,只得紧紧捂了她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苏夕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能在这里见到她,实在是太意外了;没心没肺的她,只要决定与谁做朋友,就对谁分外热情。   苏夕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哥哥,于是骄傲地道:“怎么样,我哥还可以吧?”   芙儿白了她一眼,若苏墨都还只是可以,那别人是不是都要买块豆腐去撞死得了?   就在她们叙旧的功夫,桥头已经又对了好几个回合,而方菲的视线一直落在苏墨身上。   “哎,我哥真是的,现在才出来,平时天天只知道宅在家里,都快找不着媳『妇』了;不过,现在我放心了。”苏夕欣慰地笑道,她可是十分满意这位宣城第一美女的,她可是方府的千金呢。   芙儿轻嗯一声,不再言语。   渐渐地,大家看出了眉目,方菲小姐满意的应该是苏墨,否则,美人的视线怎么一直绞着那个天青『色』的清冷身影?   ****   终于接近尾声,紫衣侍女再次走了出来,禀报了对诗的情况,最后,只有慕容勋与苏墨进入决赛,而决赛的地点,定在方府!   人群缓缓散去,方菲也坐进了轿子上,被轿夫抬走了;慕容勋与苏墨正找寻着苏夕的身影。   “哥,勋哥哥,我在这——”苏夕大声喊道,兴奋地手舞足蹈。   “粗布女?”走得近了,慕容勋诧异地看着与苏夕站在一起的罗芙;芙儿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再也不理他。   苏夕却护着罗芙道:“勋哥哥,你怎么说话的呢?她今天的衣服可是很漂亮的!”   慕容勋这才注意到了罗芙的穿着:月白『色』的长裙,裹着玲珑的**,领口绣着荷叶滚边,清雅飘逸;墨发随意披散着,只用一根粉『色』发带系着,打成蝴蝶结形状,似欲展翅高飞;精致的耳垂上挂着细长的两粒玉珠,随风吹动,徒增一抹灵动。   以前一直觉得粗布女是鄙陋的,这一刻,慕容勋突觉自己大错特错,她明明美得清新、动人;虽不及牡丹倾国倾城,却似一株空谷幽兰,独自芳香。   一丝异样的感觉在慕容勋的心里渐渐滋生,甚至这一刻,他是满心欣喜的。   “又见你了。”苏墨淡然出声,清冷中夹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暖意。   芙儿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罗芙,既@然下山了,去我家小住几日,如何?”苏夕盛情邀请。   芙儿摇头:“娘亲一个人太孤单。”罗氏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芙儿辞别了苏氏等人,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长大了——”看着芙儿越走越远的身影,慕容勋突然感叹,她已长成了令人心动的少女;否则,君麟怎么宁愿跑去雷音寺,只为了陪在她的身边?!   苏墨微微点头,头低垂着,似在沉思,未予置评。   “罗芙过个两年,也会成为清雅绝艳的美人!”苏夕想起罗芙的母亲——罗氏,即使那女人大了罗芙一圈多,伊人的风姿依然不减,那眉间的憔悴沧桑感,更惹人怜惜。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那罗氏尚且如此美丽,青春的罗芙怎么可能不绝艳?! 第十五章意外   月光被云朵笼罩了半边,朦朦胧胧;雷音寺的东南一角,桃林深处的小院中,烛光闪闪,罗氏正严肃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罗芙,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抽在罗芙的手心;她闭了闭眼,痛在芙儿身上,却是痛在她心上。原创首发   “说,没有娘的允许,还敢私自会见陌生的男子吗?”罗氏出声,带着威严;就在前几天,有一个下山的小沙弥幸灾乐祸地说着她家芙儿的事情。   “娘亲,苏墨公子不是陌生人。”芙儿委屈地辩解道,抚着手中的疼痛。   “你还敢顶嘴?!”罗氏气得脸『色』发白,声音带着颤抖,“你与君麟的订婚礼设在下月初七,你却趁下山的机会跑去见其他的男子,若是让人知道了,你以后还怎么在君府立足?”   “娘亲,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君公子。”虽然他是好人,并不见得是她的良人。   “不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亲嘛?!”罗氏越加气闷,“不要也可以,除非娘亲死了。”这一刻,罗氏十分的执着,她是清楚自己的身子骨的;也许哪天,她一觉睡了过去,或许,再也醒不过来;她走了,不要紧,可是,芙儿怎么办?   所以,她才不顾一切地答应了君麟的求婚;与君麟相处的那段日子,她感觉得出,君麟是满意她家这个丫头的。   只是罗氏当时并没有想到,她所说的一语成谶!   芙儿抬头:“娘亲,请保重身体,芙儿答应娘亲就是。”脸上,早已水光一片;眼底却是从来没有的决绝。   罗氏疲惫地瘫软在床上,芙儿眼底的决绝却是让她深深不安;这一夜,芙儿没有与往常一样跟她一起睡,而是跑到了隔壁。   ****   月儿高升,芙儿一丝睡意也没有;手心痛楚一片,她轻轻『揉』了『揉』;娘亲已经好多年未曾用戒尺打她了,今日,她又好好领教了戒尺的味道;在昏黄的烛光中,索『性』,静静坐在桌案前执笔书写:“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书写完,芙儿苦笑,苏墨,苏墨,你可知我心?   犹记得那@温柔而疼惜着她的清潋的容颜,犹记得相握时手中暖暖的温度;犹记得离别时那深深的一眼,幽潭涌动,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不曾相思,才见相思,又患相思。想着他,念着他,回忆着短暂的相处,眼底、心底,都是他。只因是他,公子苏墨。   可是,残余的理智告诉她,他们不可能的!他是苏府苏墨,而她只是个没有父亲,且一直借助在雷音寺的少女而已;爱慕他的女子何其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世间男子千百种,却只有他,苏墨,才是她真正在意的。   ****   苏府中,苏夕正缠着苏墨,气嘟嘟地瞪着眼前正画画的清俊少年:“哥,你真的不准备去方府参加宴会?”   苏墨轻嗯一声。   “哥,那方菲却是极漂亮的,而且,她对你也不是没有意思呀?”苏夕分外郁闷,若苏墨不去,那她的勋哥哥岂不是要被那女人给霸占了去?   不行,不行,慕容勋只能是她苏夕的!   “慕容勋比较喜欢美人。”他的眼睛依旧盯在画像上,细细修改着。   “你到底在画谁?”苏夕气愤地道,他哥这段时间天天闷在屋子里作画,理也不理她,每次画好,却束之高阁,让她怎么也找不到。   “随便作的。”苏墨说完,一丝红晕泛在耳根;苏夕太大条,怎么可能发现哥哥的异样?   “咦?”苏夕诧异地盯着画面,画面上,一个穿着荷叶长裙的女子,淡笑着,轮廓似乎有点眼熟,只差眼睛未曾勾勒。   “这衣服好熟呀。”苏夕道,愈加疑『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哥,你听说了嘛?”苏夕放下画像,转头问道,“君哥哥要订婚了,他的未婚妻你一定猜不到?!”苏夕自信满满。   见苏墨不言,她继续道:“是罗芙,雷音寺的罗芙!”   “啪!”炭笔应声而断,苏墨的视线落在画像上,眼底涌动着震惊。   “哥,你是不是也很兴奋?君哥哥他终于要娶媳『妇』了!”苏夕大笑着,“罗芙的娘亲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是么?”清冷的声音愈加冰冷。   苏夕点头:“是呀,是呀,下月初七,罗芙与君哥哥就会订婚,然后,罗芙就可能一直住在君府了;哈哈,到时我去找她玩,可方便多了,太好了!”   下月初七?真是她的意愿嘛?   脑中想着她看他的眼神,虽是淡然,但眼底的痴『迷』,却没能逃过他的双眼;他自嘲地笑了笑,苏墨,你这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第十六章变故(上)   人声鼎沸,锣鼓震天;平常冷清的君府,终于被喜庆所笼罩,处处张灯结彩。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芙儿听着前院的热闹,只觉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就在前几天,君麟亲自把她们母女俩接下了山,住进了这君府的西苑。   今日是初六,明日就是她与君麟订婚的日子;按照这边的习俗,订婚的头一天就开始热闹了,部分宾客也已经远道而来。   她与娘亲分房而住,侍女说是为了避免她沾上娘亲身上的病气;她本是执意与娘亲待一起的,可娘亲却把她推开了。   此刻,娘亲已经歇下了,嘴角挂着欣慰的笑;而她刚从娘亲的房里退出来,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认真涂写着:“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仓央嘉措的诗词)   写完,对着烛光,芙儿淡定的脸上才溢出一抹笑意,凄冷,绝艳。   把绢子细细收进怀中,她才吹灭了烛火,转身回床。   一夜无梦,沉睡到天明。   ****   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她知道,有些事,避免不了,比如,即将举行的订婚礼。   被人服侍着,她就如牵线木偶般,任侍女折腾。   “好了——”侍女长吁了一口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夫人,好美!”此番的罗芙,可与宣城第一美女相媲美了。   芙儿看向铜镜,镜子里的女子也睁开了『迷』蒙的大眼睛:精致的眉眼,『迷』离而媚『惑』;秀气的嫩鼻,可爱而挺拔;小巧的樱唇,忍不住让人想一亲芳泽;光洁的额头,被丝丝刘海所笼盖;如墨的青丝挽成如意髻,珊瑚珠子点缀其间,清雅而喜庆。   那一袭红衫,更是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莲步轻移,典雅而端庄;广袖流转,美人如玉势如虹。   若是他在,真好!芙儿想着苏墨,他一直未曾见过她盛装的样子,想到此,芙儿忍不住轻舞了起来。   衣袖轻甩,行云流水般抽回,复又往上投出;旋身一转,周身流苏跟着轻转;她就如烈焰中的凤凰,用尽精力,释放满腔的柔情,满心的眷恋,还有那涅槃的期待。。。。。。   她尽情舞着,举手投足间,都是她的风情;仿若他就在她的身边,他是她唯一的观者。   一曲舞毕,她的呼吸轻喘着,看着呆愣的侍女,嫣然一笑;侍女回过神来,脸上『荡』漾着红晕,张嘴正要出声时,却听到门口传来击掌声,芙儿与侍女不由望向门外,一袭花衫男子从容而入,正是慕容勋。   “芙儿的舞,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慕容勋这回竟再也没喊她粗布女,是因为她马上要成为君府夫人?   芙儿淡笑:“慕容公子过奖了。”语气冷淡而疏离。   慕容勋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不悦,宁愿她是当初那个躲在佛像后,把脏水毫不犹豫倒往他身上的那个粗布女,或者是把煮好的食物重重放在他面前,然后再狠狠瞪他一眼后就走的模样;而不是眼前这个盛装却对他冷漠疏离的女子。   “墨墨,怎么来了也不现身见见君嫂?”慕容勋戏笑着看向窗外。   芙儿一听,神『色』复杂地看着慕容勋,他们到底为何意?   苏墨抽了抽眉,暗叹了口气,原想只躲在暗处看看她就好,没想到慕容勋那个臭小子竟然出卖他,还『逼』着他现身!   苏墨走了出来,见到正面的她,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从未想过盛装的她,可以美成这样,犹如误落凡间的天使;刚才躲在暗处时,就为她的舞蹈失了神,这一刻,愈加的失了淡定。   芙儿看着他的反应,嘴角忍不住勾起,心中是甜甜的,可是马上却被苦涩替代;过了今天,她就要被人贴上@了标签,这条标签书写着:“君麟之妻”。   一旁的慕容勋看到她这个反应,这才明白,她喜欢的是他的墨墨。异样的感觉再次滋生,却带着丝丝缕缕的霸气,恨不能她此生眼里看的只有他慕容勋,而不是身旁的苏墨。   就在他们各怀心思静默时,一声突兀的嚷叫打破了西苑的宁静“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芙儿赶紧拔腿跑去娘亲的厢房,她不会忘记,那个声音来自娘亲的厢房。   近了,近了,芙儿只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阵阵的天旋地转;她稳了稳心神,在迈进房门的端口,却被门槛拌了一下,整个人朝地面栽去,却被落入一个陌生而清新的怀抱,直至那熟悉的面孔此刻正低头焦虑地看着她,双臂紧紧箍着她,她才回过神来。   “谢谢。”声音沙哑的如同老妪,她挣脱了怀抱,走向娘亲厢房的里间。   ++++++   周末愉快!记得收藏、推荐、留言哦,(*^__^*)嘻嘻……吼完,邪恶地飘走。。。。。。 第十七章变故(下)   “娘亲,起来了,芙儿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别再像以前一样贪睡哦。”芙儿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熟悉身影,静静地道。   “娘亲,起来呀,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芙儿来帮你——”芙儿走向床头,躬着身去扶起那依旧躺在床上不动的身影,可是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娘亲,你跟芙儿开玩笑呀?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快起来了,别吓芙儿。”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手指颤抖地伸至罗氏的鼻子下,探了探,一点气息也没有,心,猛地抽了一下。   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   芙儿平静地看着床上,脸『色』却是苍白的骇人,手藏在宽大的红衫中;全身,瑟瑟发抖。   慕容勋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心疼不已,手紧了紧,却是无能为力;生死有命,谁又能起死回生?!   苏墨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把瑟瑟发抖的身子轻揽进自己怀中;好吧,他承认,看着她难受,比让他上刀山下火海更难受!   即使君大哥等会怪罪他,可是此刻,他只想给芙儿一个安心的怀抱;告诉她,没有了娘亲,她还有他们,她不会孤单的。   芙儿没有拒绝苏墨的怀抱,全身依然颤抖着,隐忍着的眼泪这一刻终于落了下来,再也止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入艳红的喜服,浸湿了大半衣领。   “砰!”一个急促而大力的掌声落在门框上,君麟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呼吸不稳,胸膛大大起伏着,迈步走进了人群。   那个曾经与他嬉笑嫣然如师如友的岳母,那个亲他如子的岳母,就这样走了?他还等着她看他与芙儿的婚礼,看着他俩生儿育女呢,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慕容勋看着君麟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个样子,让他想起君夫人走之后的那段岁月。   “请节哀——”慕容勋拍了拍君麟的肩膀,想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停止了哭泣,芙儿走出了苏墨的包裹,平静出声:“娘亲可能太累了,想早点下去陪姥姥他们。”从小聪明懂事的她,一早就猜到了当初娘亲讲得那个故事其实就是罗氏自己的身世。   娘亲背负了满身的仇恨,又背负着不能报仇雪恨的愧疚和自责,她怎么能活得开心?这也是为什么娘亲宁愿躲在雷音寺,一直不下山的原因。   一屋子的人惊讶地看着这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罗芙,好个坚强的人儿!若不是那喜服领子上的湿渍,还有眼角微微的红肿,谁也不知道她曾伤心过!   “君公子,”芙儿平静地看着君麟,“娘亲走了,我也得把她的遗体带回雷音寺,她只喜欢那个地方;至于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等守孝期满,我再做其他打算。”   当初答应娘亲,为的就是娘亲能开心、快乐;如今,这些已经毫无意义,而罗芙她也不再委屈自己。   君麟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见她当众脱了喜服,拔了头钗,摘了身上其余饰物,一一@放于床沿。只穿着粉『色』内单,弯腰,把床上的罗氏背了起来,朝门口走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请备马——”这话却是对侍从说的。   侍从看向君麟,见自家少爷点头,才匆匆备马。   君麟痛苦地看着远去的马车,抬眼望天,老天,你真的不愿施舍给我快乐?哪怕是眼见的幸福,也要生生给我掐断?!老天,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残忍!   ****   雷音寺,桃林深处,一座光秃秃的椭圆形坟冢前,芙儿正把罗氏生前喜欢的书一本一本烧着。   “娘亲,这是你喜欢的诗词,你一定要记得接收;上次给你烧得冥钱,你可都收到了?”芙儿淡笑着,仿佛此刻,罗氏正站在她的面前。   “娘亲,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明明只有十三岁,为什么觉得像是六十三岁了呢?”芙儿边烧着书本,边絮絮叨叨着。   “娘亲,明天我就要下山了;你知道的,芙儿很想到处走走。”   芙儿看了看天『色』,轻叹了一口气:“冬天的阳光真短暂啊!”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君公子经常过来看你呢,他还常常吹笛子给你听;娘亲,他倒是真的敬爱你呀;不过,每次他下山时,都邀请我去君府玩呢。”   芙儿感叹着,“苏夕也邀请我去她家住一段时间;娘亲,你说我到底去君府还是去苏府?”去苏府的话,可以看见苏墨;去君府,只怕是更多尴尬呀,可是盛情难却呐;纠结,实在是纠结!   “娘亲,你去阎王爷那里这么久,有没有找到姥姥他们?记得代我问候一下,百年归老后,我也下来与你们聚会!”   上穷碧落下黄泉,不得黄泉,无相见也。   芙儿拢了拢火盆中的灰烬,灭了最后一丝火星;起身,拍了拍手,对着凸起的土堆道:“娘亲,这段时间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多多注意了。” 第十八章重新出发   阳光灿烂,芙儿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家/   在桃林深处守孝一年,每天除了自理,就是苦练书法和琴声,那是娘亲留给她最宝贵的财富。临行前,她戴上了娘亲的遗物——一块红樱系着的龙形状的上好玉佩和一柄白玉发簪。   娘亲再世时,每次她半夜醒来,都见娘亲对着龙行玉佩黯然流泪,她知道,也许这玉佩是她那从未谋面的父亲送的;而白玉发簪,一直是娘亲的最爱,见到此发簪,犹如见到了娘亲。   娘亲虽然表面看起来娇弱,可是她却知道,娘亲是坚强的,否则怎么能一人背负着血海家仇而隐居度日?   她想起无智临行前一直不断嘱咐的话“等我,我一年后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对于无智,她是真心喜欢的,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缘分,没有谁的,可娘亲却就此打住,丝毫也没想着解了芙儿对无智身世的『惑』。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真正的一个人;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的自由;可是望着不同方向的交叉路,芙儿却陷入了纠结。   往北,通往京城;往西,通往西域;往东,通往东海;往南,通往南国。在龙轩国的版图中,东与红日国一衣带水;西与土曼国隔着沙漠;南邻南海国,北与北库国交界。   而她的父亲很可能在龙轩国西北方向的芙蓉国,娘亲的梳妆台中有一封书信,里面的落款就是芙蓉国的标志——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因此她推断,她的父亲很可能就是芙蓉国人。   其实,她也没想着要去找那位从未曾谋面的父亲,那个男人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她也乐得自在,她才不愿任何人来打搅此刻的宁静。   至于婚事,自从娘亲走的那天,她拒绝了君麟,她就再也没考虑过;反正她还小,这么早就嫁了,岂不是对不住自己的青春?   况且,没有爱情的婚姻,岂不是比坟墓还坟墓?她一向理『性』,绝对不会轻易踏进婚姻的围城中!   不要问她爱着谁,因为这一年寡居的生活,也消磨着她的七情六欲,让她彻底过起了尼姑般的生活;很多东西,因此看得无比寡淡,内心早已心如止水。   原来,感情不过如此,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至多是生活的调剂品。   曾经**的情绪,曾经心仪的少年公子,似乎经过这一年的洗礼,也从心中飘散了去;犹如这飘摇的落叶,结果,还是被风从树上刮飞了出去,最终,被其他的枯叶彻底掩埋。   她也不再是个爱幻想的女孩,而是现实的、世俗的,即使心中依然捍卫着某片净土。   ****   一袭男子粗布衣裳,肩膀上斜背着个小包裹,(娘亲生前最喜欢的七弦琴,她并没有带在身上,嫌太麻烦了。)白『色』宽边发带于头顶绑着一头如墨青丝,她脚步轻盈地走到一家客栈前。   “有家客栈?”她轻念着客栈的名字,嘴角忍不住勾起,可不是嘛,附近都是民居,唯有这里是家旅馆。   “公子,住店还是打尖?”见到一个粗布少年一直站在客栈门口流连,店小二忍不住走了出来,眼底则是鄙夷的神『色』。   罗芙对他的表情也不以为许,这世界,真正能不以貌取人的人,自古至今,依然屈指可数。就拿她自己来说,她也偶尔会的。   “逛逛——”话未落,罗芙已经进了客栈。   逛逛?店小二嘀咕着罗芙的话,摇了摇头,客栈有什么好逛的?真是个怪人!   罗芙随意地抛了一锭银子进小二手中:“给间干净的房间就行。”   笑话,她家虽然长居雷音寺,可毕竟娘亲是大家小姐,怎么可能没有私房钱?!即使娘亲有那么一段不光彩的过去,但依然不损娘亲捞金的能力!   @之所以穿着朴素得不能再朴素,就是为了融入雷音寺的生活,谁会愿意衣着光鲜的人长待雷音寺白吃白住?!   有时候,罗芙觉得,自己的娘亲比自己更腹黑,更恶搞;小时候,她就警告过自己,千万别被娘亲的柔弱欺骗了!   就拿练琴来说吧,其实,她娘亲教的琴声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在守孝的这一年里,罗芙觉得琴声杀气太重,特地好好调整了;若是遇着敌人,只要稍稍转换,并不妨碍它的杀意。   罗芙还把杀人的功夫转移到了其他的乐器,运用对音律的熟识,不久就转换成功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带琴防身,而只是拿了一根小小笛子的原因。   店小二立即喜笑颜开,开心地引着罗芙进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厢房。   走了一天的路,罗芙早已累坏了;匆匆用过膳,洗漱好后,她就沉沉睡去了。 第十九章谁比谁狠(上)   真舒服!罗芙把自己全部埋入温热的水中,水面上『荡』漾着一层层涟漪,混着层层厚厚的桃花花瓣;经过昨夜的休整,她又生龙活虎了,一大早,起来泡个美美的澡,浑身更是神清气爽。   “公子,公子,止步,请止步,这个房间已经有人居住了,”小厮的声音慌慌张张,“哎,我的爷,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小厮都成哭腔了。   “哼,我在前两天就预定了的,什么时候让你们转给其他人了?”一火红身影愤愤地打开了房间,语气严肃,夹着滚滚怒意,“我不管,我非住这间不可!让那个少年自己找过另外的房间!”语气中透着不容人拒绝的魄气。   开玩笑,他龙轩辰好不容易南下玩一趟,不过跑到邻县的某个地方玩过头了嘛,这样就把他的房间给弄出去了?!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人!   他的手一扬,随从立即涌入,小厮只得抚额轻叹:“我去找昨晚的少年商量看看——”说完,转身出去了。   正在里间沐浴的罗芙听得动静,逸出水面,紧张地看了门口一眼,见无人过来,正要起身穿衣服,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吓得她重新埋入水中,心中却在暗暗祈祷,祈祷来人不要走近浴桶。   龙轩走进里间,见到正在冒着热气的浴桶,屋里散发着阵阵香气,嘴角不由勾起,正好可以一洗风尘。   悉悉索索,是他脱衣的声音;一袭红袍被他随手甩上了衣架,脱得只剩**,他踏入了水中。   “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声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罗芙见浴桶中的另一男子,呆愣了一秒,随即如八爪鱼一般紧紧抓在男子身上。   “放开——”龙轩辰剑眉微拧着,可是身上的女子不但不放开,反而抱得更紧。   她哭,若是放开,她岂不是全部走光!   龙轩辰低头,只见一头墨发隐藏着赛雪的背部肌肤,腰际以下没入水中,虽是朦胧,但依然可以看出窈窕的曲线。   糟糕!该死的,这个女人,她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嘛,简直是在玩火!   结实的胸肌上,是她紧贴的丰腴;她抱得越紧,肌肤的触感愈加的强烈;最终,龙轩辰服输了。   “那个,姑娘,请放开,鄙人不看你,你赶紧穿衣服吧。”他本是愤怒得不行,出声时却是温言温语。   @   罗芙抬头,认真看着他的神情,这一看,彼此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好英俊威严的男子!   好个清雅丽人!   罗芙的耳垂立即泛红,见他闭眼,她才放心地离了浴桶;寻来衣服,穿好后,在外间静静等着,心中却是难以平静。   他真的好英俊呀,不同于苏墨的书生儒雅之气,不同于慕容勋吊儿郎当的痞子气,不同于无智的淘气;更不同于君麟的温和;他的眉,浓且密,不怒自威;他的下巴,如刀刻般;他的鼻,英挺而峻拔;他的唇,微微抿着,散发着淡淡柔和的珠光。   里间,哗啦啦的水声响个不停,她知道的,刚才的男子正在洗浴;可她不知道,正因为她的出现,导致他在水中大力灭着火,心中咒骂着,该死的女人!   以后一定要她好看,该死的,才见第一面就这么折磨他!脑海中却依然是她在水中的丽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眉如远山,清眸如水;樱唇若点,粉嫩光泽;肌肤赛雪,吹弹可破;青丝如墨,更衬得肌肤如雪;还有那细腻光滑的丰腴,更是如猫爪般,一直搔痒着他的内心!   他看着身下依然昂扬的炽铁,无语地摇了摇头,只得重新套上了衣衫。   “那个,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罗芙见男子走了出来,柳眉倒竖,立即兴师问罪。   龙轩辰见刚才的女子穿着粗布男装,依然难掩她的清秀,笑道:“是姑娘自己在我房里沐浴的,怪不得在下。”   “反正是你不对,是我先沐浴的!”罗芙依然执着,她虽不那么在乎什么名节,但是依旧憋屈。   “既然姑娘的身子在下看也看了,碰也碰了,那就让在下负责吧。”龙轩辰料定眼前的人儿不会遵守什么世俗之见,反而谑笑道。   果然,罗芙冷哼一声,甩出两字:“不用!”   谁稀罕!话未落,她直接无视他,拿了自己的包裹,朝房外走去。   “姑娘,贵姓?”龙轩追出几步,忍不住开口问道。   罗芙飞了一记白眼,回答都省了。   还真是个奇怪的女子!龙轩辰心中好奇着,一定要打听打听;他击了击三掌,暗卫立即出现在他身后。   “给我查查刚从这门出去的少年!”龙轩辰的眼中溢出一丝狼光。   暗卫点头,随即消失在房间里,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   龙轩在房里踱步,不久,一个想法逸出脑海,响指“嗒啦”一声,就这么办,还不拿下那个该死的女人! 第二十章谁比谁狠(下)   呼呼——罗芙正坐靠在床头,两手气呼呼地揍着软枕,臭男人,小气鬼,道个歉会死呀!   我哭!没被他看光光吧?应该没有吧。小说排行榜top./柳眉拧成了疙瘩,手上的力道依然不减,仿若手中揍的软枕就是那个在浴桶中相见的男子。   “姑娘——”龙轩辰敲了敲门,“本龙三”王子,他咬住即将脱口而出的两字,“特地过来赔不是了。”   随从睁圆了眼,诧异地看着今日的王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目中无人的龙三王子竟然会给一个粗布女道歉?!看向东边,一切正常呀,太阳好好得升在东方普照着大地呢。   这还差不多!罗芙磨磨蹭蹭地打开了房门,只见龙轩拿着个折扇@,摇啊摇;身后的随从个个端着托盘,恭敬地站在房外。   龙轩辰不等罗芙发话,径自指挥着随从;等随从退出了房间,他关上了房门,一步一步朝罗芙走来。   “你干什么?”罗芙警惕地看着他的走近。   龙轩辰灿烂一笑:“今日我开心,邀姑娘一起就餐。”要知道,这在宫里,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机会?更是京城中多少少女的祈盼,只为了见他龙轩辰一面?   “你不是过来道歉的吗?”罗芙全身绷紧,如临大敌。   龙轩辰笑了笑,又走近了几步:“我有说嘛?”眼底却是戏谑地看着无措的罗芙,原来也只是个胆小的粗布丫头。   罗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却从腰际不动声『色』地找出一个荷包,把几根银针放入手心,小心地握着:“卑鄙!”   龙轩辰正想迈步,却听得警告道:“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龙轩辰挑了挑眉,兴致嫣然地看着她,一个小小丫头,他岂会怕?正要迈脚,突然,脚下一阵麻痹,接着肩膀也开始僵硬了。   “你,你,——”话还没说完,他全身就陷入僵硬,然后只闻“咚咚”声,高大的身子直直倒地。   “我警告过你的,别靠我太近!”她最讨厌被身形高大的人靠近,让她很有压力。   “有毒!”龙轩辰惊呼一声,见罗芙点头,彻底陷入了呆愣;而罗芙则似笑非笑地吹着针尖,那上面正是被淬得黑黑的!   “恭喜龙三公子,要不然我这几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罗芙勾起一抹浅笑。   这套“织锦”可是她花了整整四年才从医书中精炼而成,中毒者的反应先是全身僵硬,而后全身如火,若过了六个时辰不及时解救,这辈子恐怕就再也不举了;所以,这些针主要是用来对付手脚不老实的男子。   “若不想断子绝孙,就给我乖乖的,本姑娘心情好了,自会救你。”罗芙『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这可是她第一次出手,没想到效果竟是这样好。   说完,绕过地上只剩两眼珠气得充血的龙轩辰,罗芙径自坐于餐桌前,尽情享受着佳肴。   龙轩辰这一刻,有些认栽,又有些不甘心,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心中那个悔呀,那个恨呀,恨不能立刻把该死的女人狠狠『揉』在身下,狠狠修理修理!   “不服?”罗芙好心情地看了龙轩辰一眼,“龙三,这滋味可还好受?”手中扬了扬“织锦”,银针在光亮中闪着耀眼的光芒,那针尖的黑『色』更是夺目,让龙轩辰的心忍不住抽了抽,该死的,还真是个蛇蝎美人!   眼前的女子,天使般的无害面孔,魔鬼般的妖娆身材,再加恶魔般的邪恶心灵!龙轩辰暗想着。   饭后,罗芙破天荒地吹起了笛子,悠扬的笛声诉说着阵阵喜悦,曲调一转,糟『乱』纷杂,立即引得龙轩辰心神不宁,头脑发胀,太阳『穴』一直突突跳着。   该死的,这是什么曲子?他恨不能起身,把她的笛子一把夺过来,然后摔成粉碎!   别吹了,停下!他内心叫嚣着,可是嗓音却是卡在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   罗芙看着地上正痛苦纠结的龙轩辰,停下了吹奏,淡笑道:“识相的话,以后见到我绕路走,否则见一次,整一次!”   哼,想白看她洗澡,没门!即使是他无意的,也要承担后果!   随后,甩了一粒『药』丸在他身上,打开房门:“来人,龙三公子吃完饭,要回房了。”   不久,走廊上就出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进门,看见躺在地上的龙轩辰,先是一愣,然后匆匆过去,抬了就走;一个随从眼尖,看见一个红『色』『药』丸从王子身上滴溜溜地滚了下来,赶紧弯身捡起。   等随从彻底消失在房间,房间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细细收起“织锦”,拿起自己的包裹,结过账后,走出了“有家客栈”;等龙轩辰恢复后追了出来,哪还有芳踪! 第二十一章看望友人   “卖糖葫芦,冰糖葫芦咯——”远远就听见小贩的叫卖声,罗芙不由走了过去。小说排行榜top./   “师傅,来三串——”付了三个铜钱,罗芙特地挑了三个大的,包裹好两根后,吃着另外的山楂糖葫芦,边吃边走,脑海中却想起了上次与君麟一起吃糖葫芦的情景。   没有她,他应该会再找一个喜欢的女子,好好完婚的吧?毕竟君老爷子现在年岁大了,天天盼着早日抱孙子呢。   她冷笑,这一刻,竟然发现自己对于他人来说是多余的,谁没了谁还不得照样过?   “走路不长眼睛呀!”迎面路人的呵斥,才使罗芙回过神来,她赶紧道歉:“呃,对不起,对不起。”   那路人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后,才扬长而去。   她怔了怔,这宣城的人都这么拽的么?   没错,她又回到了宣城,刚从隔壁凌城的“有家客栈”逃了回来。   为啥?因为想躲那个被她狠狠修整过的男子!那个小气男人竟然在凌城到处张贴着她穿男装的画像,所以现在,她干脆换回了自己,头顶斜斜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用白玉簪子细细别着,只穿着月白长裙。   她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正在她不远处茶楼二楼品茗的苏墨看着这一幕,心间『荡』漾着欣喜,她,终于下山了。   “哥,看什么呢?茶水都凉了。”苏夕好奇地盯着一动不动的苏墨,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了站在人群中有一下没一下吃着冰糖葫芦的罗芙。   “哇,罗芙下山了!”一年多了,她终于再次见到了罗芙!   “哇,她长高了,也长得更美了!”苏夕兴奋着,说着苏墨未曾说出口的话。   苏墨只是点了点头,视线依旧落在人『潮』中的罗芙身上。   “哥,要不你把罗芙娶回家吧?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吃到她的菜了。”好怀念罗芙做得饭菜呀,实在是美味!   灵芝般的耳垂逸出几缕红丝,苏墨无语地瞟了一眼一直开心着的妹妹,感情她就是为了芙儿的菜才愿意要芙儿做她的嫂嫂?!   “咦,她这是去哪?难道要去看君哥哥?”罗芙走得方向不正是去君府的嘛!   苏墨猛地一惊,看向越走越远的月白身影,风吹起她的长发,淹没了她的清雅容颜。   他苦笑,她惦记的仍是君麟吗?为何当初又那么决绝地拒绝了他的求婚?!   “哎,哥,哥,你等等我,等等我嘛——”真@是的,走也不哼一声!苏夕赶紧跟了上去,兄妹俩不久就消失在茶楼。   ****   苏府,苏墨正心情烦躁地涂鸦着,粗糙的笔迹,胡『乱』的勾画,可见主人何等烦闷!   “哥,哥,快出来,快出来,来客人了——”远远就听见苏夕的大喊,苏墨不悦地皱眉。   “砰——”书房的门,应声而开,苏夕气喘吁吁地道:“快,快,来了,来了——”见苏墨依旧待着不动,苏夕索『性』拉着苏墨走了出去,边走边拉,毫不理会苏墨的不满。   笑话,以后能不能吃上罗芙的菜,还得靠她老哥多多给力呢!   “慢点,小心摔着——”苏墨由不悦转为担忧,能有什么人让她这么兴奋?   阳光中,她回眸,清澈如水的眸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兄妹俩的走近;这一刻,苏墨的心立即绽放满天的华彩,惊喜而璀璨,淹没着他的五官,也浸满了他整个心灵;原来,是她来了。   “不好意思,叨扰了。”她淡笑。   苏墨正要开口,忽见她身后的君麟,喜悦立即被黯淡覆盖;原来,是他俩来了。   “你太客气了!”苏夕甩开了老哥的手,兴奋地走向前抱住了罗芙,泛出朋友间的心疼:“罗芙,你瘦了。”   “我不认识路,所以要君公子送我过来看看这传说中的苏府,果真极好。”这一次,她没有惜墨如金;见到苏墨,平静如水的心,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罗芙,你还不知道吧,现在的苏府,可是哥哥在六年前重新设计,重新翻修了的。”苏夕自豪地道。   罗芙视线落至一直未曾开口的苏墨身上,见他点头,浅笑道:“真不亏是宣城的苏墨公子。”苏墨,乃是全宣城人的骄傲!   苏墨一直暗暗留意着罗芙的神『色』,这次,他真的确定,她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眼底不曾掩饰的痴『迷』;心中暗叹,一年多不见,真的可以改变太多;而他画她的丹青,已经整整上百幅了,全是他心中想象的她。   “芙儿,已经见过他们了,走吧,父亲还等着咱们呢。”君麟笑道,眼中依然是一年前的宠爱。   罗芙点头,走前只是深深看了苏墨一眼,随后,跟着君麟出了苏府。   “哥,你个木头,怎么不跟罗芙说话?!”苏夕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她哥也太不给力了,简直就是一个闷葫芦嘛,半天也没能哼出个屁!   苏墨望着走远的一对佳人,周身冷寒,转身,急如旋风般地奔回书房;余下苏夕莫名其妙地看着空旷的院子。   “砰——”书房的门再次应声而开,苏墨不悦地道:“苏夕,出去——”他真的好烦!   “墨墨,”慕容勋一把拎了苏墨的衣领,“你竟然赶我走?”   苏墨抽眉:“我说的是苏夕。”周身寒气再起。   “我今天不跟你纠结这个问题,”慕容勋随口喝了苏墨未喝完的茶,复又出声,“罗芙来了,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语气中,明显的质问和大大的不满。   “我也今天不想和你谈这个问题。”话未落,依旧埋头于他的书籍,却是怎么也看不进一个字。   慕容勋看着他,愈加肯定,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邻居,似乎对那个粗布丫头也动心了;他暗叹了一口气:“我去君府,你要不要去?”   苏墨摇头,刚才走远的一对身影,依旧刺痛着他的眼睛。   慕容勋看了他良久,最终,无声地走出了苏墨的书房。 第二十二章何处不相逢   “有家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中,龙轩辰低头沉思着,据属下的汇报,那个女扮男装的粗布少年已经离开了这凌城,竟然跑到号称“男人天堂”的宣城去了!   到底要不要继续追踪?想想他堂堂龙轩王朝的三王子竟然被一个粗布女人整得惨兮兮的就来气!   手握成拳,恨不能好好揍一顿那个该死的女人!   用力击了三掌,暗卫如鬼魅般现身,低头伏跪在他的身后,静候差遣;他勾起一丝戏笑:“继续追查!”哼,只要她还在这龙轩国,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报这口恶气!   暗卫起身,一眨眼就消失在他身后,无声无息。看娱乐窘图就上   “来人,备马——”看她还往哪里逃!龙轩辰威严出声,声音中夹着一缕不易觉察的激动;随从立即应声而入,有的却是出去准备着主子出行的车辆。   凌城与宣城本就毗邻,加之龙轩辰有人引路,愈加快速地到达了宣城;望着熙熙嚷嚷的大街,拥堵不堪的人流,龙轩辰不由感叹,这宣城实在是繁华兴旺。   弃了马车,龙轩辰徒步而行;他倒自在,可苦了尾随他的随从,恨不能化作蚊子,深深吸附在主子的华袍上,不离不弃。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亲爱的读者,不要误会,这不是阿房宫,而是宣城最著名的十里街,街上青楼林立,要不然怎么会被誉为“男人的天堂”?!   有人曾作诗形容:“十里街,香十里;女人花,男人觅;风流是为风情种;红旗飘,彩旗扬;曲乐听,月『色』享,家花不如野花香。”   龙轩辰越逛,兴致越高,正准备进入一间名为“笑春风”的楼宇,却被两名守卫挡在门外,那形如猩猩的守卫中的一人双手一摊,嚷声道:“百两——”   龙轩辰『摸』了『摸』身上口袋,这才记起自己身无分文,况且,他的荷包一直是随从拿着的。   另一守卫看他的反应,鄙夷地道:“没银子还想来逍遥,也不看看这是啥地!”说完,晃了晃手里明晃晃的大刀。   龙轩辰暗叫倒霉,转身看向人流,哪有他随从的影子!心里却是痒痒的,以前在京城,本就想去这种地方好好逛逛的,可惜母妃管得极严,还要他洁身自好。因此,每次逛青楼的计划,都是胎死腹中。   正在他尴尬之际,只远远听到一个高昂而清脆的声音“罗芙,等等我,哎哟,真是服了你了,跑十里街有什么好玩的!”   说话之人正是苏夕!   龙轩辰看着一对清瘦而矮小的男子走了过来,仔细一看,走在前面的可不是他一直在追踪的粗布少年嘛?!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罗芙转身,等着苏夕跟上来,刚迈出一步,就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她慌张地道:“呃,对不起,对不起。”   跟在不远处的苏夕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罗芙,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呀?老撞人。”   “是你!小气男!”罗芙抬头,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大大地摆放在自己眼前,不正是那个被她整过的龙三嘛!   “呵——还不错,还知道是我。”龙轩辰挑眉,笑意不达眼底,一抹狠意匆匆闪过眼帘。   此时,苏夕已经走近,好奇地道:“你们认识?”   龙轩辰点头,罗芙却点头后摇着头。   “这位是?”苏夕看向罗芙,指了指龙轩辰,问道。   “小气男龙三!”罗芙语速快得惊人,刚要开口的龙轩辰闭上了嘴,青筋却开始猛跳。   苏夕灿烂一笑,自我介绍道:“龙公子好,我是苏府苏夕。”   “苏墨可是你哥?”龙轩辰笑道。   苏夕点头,一脸骄傲:“对了,龙公子,你来这里也是因为好奇嘛?”   龙轩辰正要回答,罗芙却抢先回答:“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她一说完,龙轩辰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怕一个把持不住,就把这个幸灾乐祸的女人给痛扁一顿。   他哭,他其实也是好奇来着,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下彻底把他的名节给毁了。(花无良的话:你大爷的,都来这地了,还有什么名节可言?)   苏夕『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放心吧,龙公子,我勋哥哥也经常来的,他说,这是男人的魅力所在!”这下,彻底坐实了龙轩辰也是来逍遥的了。   龙轩辰恨恨地看着罗芙,罗芙却扔了二百两银子给守卫后,直接进了“笑春风”。   “等等我——”见苏夕也跟着进去,龙轩辰赶紧道,罗芙回头看了一眼,淡然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死我了!龙轩辰的怒火彻底点燃,一拳砸在高墙上,倒吓了守卫一大跳。   “主子——”随从气喘吁吁地@跑至他的身边,龙轩辰来不及训斥,直接夺过随从腰间的荷包,甩了百两银子给守卫后,气冲冲地找那两个把他丢在门外的女人去了。   ++++++   多多支持哦,亲们的支持,是田罗不断前进的动力!   明日两更,敬请期待。。。。。。 第二十三章迁怒   “罗芙,你今天一定要帮我的忙,我倒要看看百灵那个狐媚子到底有多猖狂!”苏夕跟在罗芙后面,恨恨地道;竟然敢跟她苏夕抢男人,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镜子!   罗芙暗叹,难怪苏夕一听说她要来“笑春风”,立即答应一同前来呢,感情是要她给那慕容勋的红颜知己来个下马威的。原创首发   避过一对对男女,罗芙直往百灵居而去;她很好奇,这位百灵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苏墨也赞不绝口。   远远的,就听见缥缈缠绵的琴声,如泣如诉,婉转而动听。这百灵的琴声不错!罗芙心中暗赞,想她自个的琴声就弹不出这么哀怨的味。   “哼,半夜鬼哭!”苏夕一听琴声,不悦地皱眉,“走吧,这有什么好听的。”   罗芙淡淡地瞟了苏夕一眼,苏夕自小受人宠爱,不好舞文弄墨,只喜欢舞刀弄棒,确实不会喜欢这么哀婉的琴乐。因此,苏夕对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慕容勋分外有感觉;听说她一直缠着慕容勋,从小缠到大,,只不过,至今未果。   罗芙忽而对眼前的这位朋友生出几缕同情,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喂,你不会是怕了那狐媚子吧?”苏夕推了推站着不动的罗芙道,语气大大不满。   一进百灵居,苏夕看着正在抚琴的百灵,不屑地道:“果真是个狐媚子,尽为了讨得恩客的欢心。”   罗芙绕过苏夕,看着端坐在琴前的百灵:粉『色』抹胸,包裹着汹涌的波涛;外罩粉蓝的透视裙衫,愈加朦胧而美好;白皙素净的容颜,水眸幽深而『迷』离;粉『色』红唇,鲜嫩光@泽;墨发低低挽着,只斜斜『插』了一柄水晶簪子;十指纤纤,在琴上或急或缓地翻飞,飞泻出缕缕美妙的琴音,绕梁不散。   好个娇嫩美人!罗芙暗叹,若她是男子,恐怕也会动心吧,为了这一刻的怜惜。难怪慕容勋长待这百灵居,只为了这等琴声,也是要流连忘返的。   “噌”的一声,弦断,音止;罗芙回过神来。   “你别在鬼哭了,谁稀罕——”苏夕的双掌按在琴面上,似有猩红溢了出来,染红了一根琴弦。   百灵诧异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女子,不明所以。   “你就是这样勾引我勋哥哥的?”呸,还真是狐媚子!苏夕见她『迷』糊,愈加气闷。   “苏夕,”罗芙扯了扯苏夕的衣袖,让她淡定,“不得胡闹。”   百灵看了一眼苏夕,内心释然,缓缓起身,却是回了里间。   苏夕见百灵直接无视她,心胸的怒意翻滚得更加厉害,好个狂妄的狐媚子!   “哈,臭丫头,这下可逮到你们了。”龙轩辰边笑边走进了门,忽感气氛不对,无声询问着扯着苏夕衣袖的罗芙;苏夕一口闷气生生憋着,见龙轩辰笑得灿烂,愈加难受,手迅速从琴面上抬起。   “啪——”响亮的耳光落在龙轩辰的左脸,罗芙同情地看着他:“你不该这时候进来的。”   苏夕本就是火爆的『性』子,敢爱敢恨,甩了他一巴掌后,气呼呼地跑了。   “站住!”龙轩辰见罗芙也准备迈脚,用力扯了过来,她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他的怀抱,把鼻子撞得生疼;他不顾脸上**的痛,双臂箍紧她娇小的身子,以防她的暗算,严肃地道:“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罗芙眨了眨眼,『摸』着撞痛的鼻子:“拜托,龙三,你搞清楚对象!”眼花了,就不要出来混嘛!   “我若不是找你,怎么会受这等气!”龙轩辰的脸『色』愈加难看,竟然白白受了她人的一巴掌。   罗芙狠狠瞪着他:“是你自己出现的时间不对,还赖别人!”   龙轩辰阴沉着脸,不再言语,点了她的哑『穴』,把她生生拽离了地,抱出了百灵居;然后,转交给他的随从;他领着众人,消失在十里街。 第二十四章龙三王子?   奢华的房间里,一张檀木雕花大床上,罗芙被绳子捆绑了手脚,直直地躺着;她眼睁睁地看着龙轩辰关上了房门,然后,转@身朝她走来,她慌张了:“你,你干什么?”   龙轩辰似笑非笑:“干什么?当然是好好算算咱俩的账了。看娱乐窘图就上”   他走到床沿,看着挣扎不已的她,手扬起,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哟,臭丫头,『性』子还挺烈!”手心下的肌肤却让他留恋不已,忍不住又『摸』了几下。   罗芙别过头:“小气男,卑鄙,无耻!”   龙轩辰看着她,本是威严的脸,在她面前却是严肃不起来,换上戏笑:“丫头,你的身子,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不如,跟了在下;本人保证,以后,绝对可以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罗芙淡淡瞟了他一眼,目『露』不屑:“你以为你是皇帝还是王爷?”顶多就是一有钱出来游『荡』的富家少爷!   “本宫,”本就是王子,龙轩辰咬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本人的远房亲戚是宫里的人。”   “呵呵,宫里哪位舍人是你的亲戚?”罗芙接口道,不理会他愈加阴沉的脸,“左不过一个太监,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这个臭丫头,非得这么牙尖嘴利嘛?龙轩辰差点被气得吐血,若是这话被父皇知道了,还不得诛她九族!   罗芙看着他,一副被我说中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   龙轩辰此刻恨不能把她那得『色』的笑容狠狠刮下来,再狠狠揍她一顿;若是男子,他绝对会这么做,可是对着这个女人,虽然每次都因她而搞得一身狼狈,他却是乐此不疲。   她明明不是国『色』天香的女子,可他却忍不住想靠得近些,再近些;对,她就有这种魔力,这个腹黑而冷情的女人;我哭,他龙轩辰怎么会对这种女人感兴趣!宫里的哪个姐姐没有她漂亮,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   他的手不禁抚上了她的唇,摩挲了一下,却被她偏过头,躲了开去。   一阵痛感,让罗芙意识到,她被阴了一把,只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手再次抚上她的双唇,摩挲着,细细勾画着她的唇线。   龙轩辰解掉她身上的绳索,他的眸子愈加幽深,眼底似燃着火星,逐渐成燎原之势,手不再满足于抚『摸』她的唇,描上了她的眉角,她的颈项。   这一刻,罗芙想死的心都有,老天,能不能让我晕过去呀;可惜,龙轩辰就是要她生生忍受这种折磨。   “怎么办呢,你的影子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具有磁『性』,“浴桶相见之后,每晚的梦中,都是你的样子,这可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罗芙,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低柔的声音夹着一丝羞涩,他的手却在她精致的锁骨处流连,一股麻麻的酥痒袭遍她的全身,可她只能呆呆承受着。   “以后我叫你芙儿可好?”他两眼熠熠生辉,“芙儿,嫁给我,好吗?”   他笑了,知道她不能动,索『性』吻上了她的唇,轻柔而辗转;本是满腔的怒意,却化作满腹的柔情。   “知道嘛,我今天在这里盖了个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了。”龙轩辰笑得越加灿烂,丝毫不理会罗芙想杀人的冲动。   老天,这可是她罗芙在这世上的初吻,竟然被这个可恶的龙三给夺走了!   “告诉你,我不是龙三,而是龙轩王朝三王子——龙轩辰!”话未落,他再次攫取了她的樱唇,如同咬着世上最好吃的棉花糖,怎么吃也吃不够。   一个缠绵的吻,终于结束,他亲了亲她微微肿起的红唇:“芙儿,随我回宫中,让我照顾你,可好?”   据暗卫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她是个孤儿,除了宣城有她的几个朋友,几乎没有了亲人。   他把她捞进了怀中,扬手灭了烛火,房间立即陷入黑暗。   “放心吧,你没喜欢上我之前,我不会碰你!”黑暗中,他看着她依然睁大了眼,惊恐地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大哥,这也叫不碰我?都把我嘴唇啃肿了!罗芙气得抓狂!   龙轩辰搂紧了她娇小的身子,满足地逸出声;虽然,母妃也给过他**丫头,可是只有此刻,他的心被填得满满的,满满的充实。   ++++++   周末愉快!都快放假了吧?嘻嘻,看书愉快!   明日三更,敬请期待,好戏不容错过。。。。。。 第二十五章主动   第二天,罗芙一早醒来,用“织锦”放倒了龙轩辰,还在他脸上留下了两个大大的巴掌印,然后,甩了一粒『药』丸在他的身上;『迷』倒了门口的随从后,罗芙逃也似地往苏府跑。   苏夕见罗芙衣衫不整地跑进苏府,正想上前拦住,可罗芙已经跑向了苏墨的书房。   “砰——”书房大开,苏墨从书堆中抬眼,只见罗芙气喘吁吁地伏在门框上换气。   昨晚她一夜未归,苏墨也担心了一夜;苏夕却说,可能是去君府过夜了;这段日子,她要么待苏府,要么去君府,谁也没拦她,由她自愿;她已经认君府老爷为干爹,去君府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昨晚的她,不曾告知他们一声就没影了。   他这才发现她衣衫不整,头发『乱』蓬蓬的,似在逃难。   罗芙栓上了书房的门,然后,把窗户也关得紧紧的,并放下了窗帘;苏墨静静看着她,不明所以。   直到她确定没有人能看得见屋内的情形时,她一步一步走向他,心中似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若是细看,可发现她的手在颤抖着;稳了稳心神,她走近了苏墨。   “你!”苏墨刚出声,就被她封住了双唇,他诧异地看着她,凤眼微微眯起,愉悦却在心底快速滋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也是他们第一次的吻。   她的脸早已酡红,唇贴着他的唇,却是未动,细细感受着他的丰润;双手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脖颈,索『性』,跨坐在他的身上。   “墨,我喜欢你。”她放开了他的唇,头埋进了他的胸膛;呢喃着,声音如蚊子般,可一字不落地落进了苏墨的耳朵。   凤眼睁得大大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娇小的容颜;手颤抖着揽上了她纤细的腰身,然后,把她紧紧圈进怀里,不容她的挣脱。   他俯身,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此刻,她的眸子『迷』离而羞涩,他笑了;他的唇,狠狠地吻上了想念一年多的樱唇。   一个霸道而带占有的吻,席卷了她整个口腔,吞噬着她的呼吸,她的津『液』,她的一切。   她温柔地承受着,丁香小舌灵活地避开他的追击,却被他迫得『逼』入死角,只好乖乖缴械投降。   “嗯——”抑制不住的呻『吟』最终溢出了芳唇,更是大大刺激了苏墨;他的吻慢慢轻柔,如呵护着珍宝般,变得小心翼翼。   “以后不许不告而别。”他的头枕在她的颈窝,手紧紧搂着她的**;大力喘气的同时,不忘了循循教诲,冷清中夹着柔情,“不许再让我整天提心吊胆。”   罗芙暗叹,苏墨见她不应,咬上了她小巧的耳垂,一股电流袭了上来,让她忍不住颤了颤;苏墨似乎找到了乐趣,放过她的耳垂,却啃上了她的肌肤,恨不能品尝她的一切。@   白皙的肌肤在他的吻中慢慢泛红,他啃上了她精致的锁骨;凤眼细细留意着她的反应,魅『惑』的眸子中泛出一股自得,隔着衣衫,咬上了她丰腴上的花蕾;蓓蕾绽放,异样的感觉愈加强烈。   “墨,墨——”她情不自禁地搂紧了他的头,指尖『插』入他的青丝,挺直了胸部,只为了彼此更加亲密。   他的手不觉伸入她的衣衫,攀上了她的丰盈,只微微一用力,她就瘫软在他的怀中。   他忽然转头,闭上了双眼,睁开时,已恢复了清明:“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做最幸福的新娘。”说完,帮她整理衣衫,把她箍在自己的身上。   心中叹了一口气,还好及时刹住车了;要不然,他怕自己就这样要了她;若那样,没名没分的,芙儿还怎么在这苏府立足?   ++++++   看书愉快!今日三更,敬请期待,多多支持的说。 第二十六章画像   书房门外传来苏夕的叫喊声,却是担忧罗芙的;苏墨只是搂着罗芙,静静待在昏暗的房间里,平复着起伏不定的心跳;不久,慕容勋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可是,相依偎的两人依@然静默着。看娱乐窘图就上   “墨墨,开门,再不开,我就不客气了。”慕容勋从来没有的严肃,这种情景,他怎么不可能想歪?   见书房内依然没有动静,慕容勋真急了,一个重重的飞腿直接踹上了门,“砰!”木门在他的折腾中开了一条缝;他再次用力,房门“砰”地应声而开。   他与苏夕冲了进来,只见苏墨搂着罗芙静静坐在桌案旁,一动不动;看见罗芙的衣衫完好无损,他的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   “罗芙,你没事就好。”苏夕说道,看着哥哥终于抱得美人归,心里却是为哥哥开心的;她就知道,只要哥哥出马,追女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罗芙抬眼,看着眼前神『色』不一的两人,立即“噌”地跑出了书房,直奔自己的客房中。   把头深深埋进被窝,她好想把自己直接埋了!她竟然,竟然主动吻了苏墨!呜呜,都是龙轩辰那个小气男给害的!   此刻,她需要淡定,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冲动就是魔鬼!她的脸上**地烧着,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苏墨的温度。   罗芙,你真的决定就此吊死在苏墨这棵树上?   哎,她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喜欢一个人,难道就要以身相许?她淡笑,她应该还只是喜欢,而不是爱。还好,还好,还没有失去本『性』;有人说,恋爱的女人智商都是零,甚至为负。现在看来,她的智商应该挺正常的。   只是今天,她见识到了不同的苏墨,他不再是清冷的,不再是儒雅的,而是霸道的,独占的;就如他的吻。   她一个人在厢房中思索着,却不知道,她逃跑后,书房中的温度一下子骤降。   苏夕默默走后,慕容勋提『臀』,斜坐在桌案上,盯视着苏墨,良久,叹道:“墨墨,放手吧,她不是你该碰的人。”   苏墨淡然地看着眼前大他两岁的花衫男子,双手交握着,平静出声:“凭什么要我放手?”他一直顾忌着罗芙,只因不能肯定她的心意,直至这一刻,他知道,她的心中有他的,那他干嘛还要放手?   慕容勋未语,直接扔了一幅画像给他,苏墨狐疑地接过,只一瞬,思维停顿了好几秒。   画像上画着一男一女,仔细看,却都是罗芙;只要见过罗芙一面的人,凭着这画像,一定就可以找出画中之人。   “龙轩辰的未婚妻?”他低喃着,似是不相信。   慕容勋看着窗外:“现在宣城到处是罗芙的画像,龙轩辰明确指出,若是有人看到画像之人,可得赏银百两”他停了停,“只怕他的隐卫已经埋伏在咱们两家附近了。”   苏墨的手猛地撰紧,画像瞬间被『揉』成了面团;原来如此,难怪今天罗芙的举动这么反常!   慕容勋哀叹:“他已经向君府下聘礼了,还好被君大哥挡在了门外。”   君麟差点就娶了罗芙,即使现在两人是干兄妹,却也是不愿他人抢了他的心上人;只是,现在宣城的人都知道了罗芙是龙轩辰的未婚妻,这件事确实让人头疼呐。   呼——龙轩辰的动作这么快?!苏墨的双手愈加绞紧,指尖发白,现下该怎么办?这两天直接完婚?只怕还没完成拜堂,就被龙轩辰拆了苏府。   “这事芙儿知道吗?”苏墨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   芙儿?慕容勋的眼底溢出一抹苦涩,回道:“应该还不知道。”   苏墨再次展开画像,脑中却想着,龙轩辰何时见过男装的罗芙?他自己都不曾见过她的这副装扮。   “保卫你的家人,还是选择你的爱情?墨墨,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慕容勋不疾不徐地说完,出了书房,心中的晦涩会怎么也散不开去。   似乎,自从罗芙来到苏府后,他慕容勋再也没有轻松过。 第二十七章天亮说晚安   月儿低垂,星星闪烁微光;房内昏暗,一室静谧;芙儿甜甜的笑着,梦里,她与苏墨正继续着白天的拥吻。小说排行榜top.   『迷』蒙中,忽觉唇上软软的、滑腻腻的,她『舔』了『舔』唇,心底暗道,这个梦可真是真实。   慕容勋看着她伸出的丁香小舌,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急促中,只觉柔软的双臂勾上了他的脖颈,与他的唇舌一同嬉戏着;在她不能呼吸时,他赶紧渡气给她;一个吻,直到她的红唇臃肿,他才不舍地停下,躬身轻搂着怀中娇柔,不敢大力,害怕惊醒了她。   喟叹从他口中轻轻逸出,鹅『毛』般轻柔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眼角、眉间。   想他慕容勋,如今为了个女人,只得偷偷『摸』『摸』的,想想就觉得憋气;可是为了见她,他还是忍不住翻墙入室,甘愿当起了臭名昭著的采花贼。   哪怕只有这片刻的温馨,他也是愿冒着被抓的危险前来。   “臭丫头,我算栽在你手里了。”他轻叹着,嘴角却勾着一抹浅笑;一如当初栽在她的设计下,满身的污水!   她睡觉的样子极其乖巧,一动不动,若是不注意,还以为没了呼吸。   他怔怔地看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天『色』出现微光,他赶紧放好她,跃窗而出;一眨眼,没入了慕容府。   ****   慕容皓忙碌了整整一夜,疲惫地出了『药』房;见弟弟鬼鬼祟祟地走进房间,不由地跟了进去。   慕容勋刚躺下,见老哥消无声息地出现在床前,吓了一跳:“哥,你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他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慕容皓冷言:“我是一晚配『药』没得睡,你这一夜又是干嘛去了?”   慕容勋干笑:“哥,我还能干嘛?不就是去百灵那听曲听得晚了,没回嘛。干嘛大惊小怪的?”   “哼,最好是这样,”慕容皓不置可否,“我劝你这臭小子不要没事找事。”要不然,他们那风华绝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老娘又得发飙了。   慕容勋起身,给了老哥一个大大的熊抱:“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慕容皓给了老弟一个爆栗子:“臭小子,哪有天亮说晚安的。”   慕容勋白了一眼,索『性』翻个身,不再理会床沿的哥哥。   见弟弟真的乖乖睡觉,慕容皓顿感无趣,转身出了房间,还为弟弟关好了房门。   他们兄弟两人,一直是生活在风华绝代的老娘的高压政策下,导致惺惺相惜;不过,老娘特喜欢找弟弟的茬,只因为弟弟不肯用功练武,也不肯用心学医。   慕容家本就是龙轩王朝有名的中『药』世家,本以为能够在他们兄弟俩手@上发扬光大;可惜,弟弟却无心于此,整日只知道游手好闲;为这事,老娘没少教训他弟弟;可弟弟依然我行我素,死『性』不改。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不知道弟弟娶了媳『妇』后,会不会修身养『性』?   慕容皓躺进自己的被窝,眼帘却是苏夕的音容笑貌;这几日,他一直忙着配『药』,忘记去看隔壁苏夕那丫头了;听慕容勋说,隔壁还住进了苏夕的朋友,长得清雅秀丽,苏夕喜欢的不得了。   苏夕虽然『性』子好动,不喜欢拘束,但是对朋友却是挑剔得很,能得她喜欢的,屈指可数,不知这位女子到底是何人?有时间好好去隔壁看看。   这样想着想着,慕容皓沉沉睡了过去。   ****   龙轩辰咬着牙,整夜都没睡得安稳,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给害的!她竟然再次给他施了“织锦”,全身僵硬后不久,又感觉周身在火里炙烤着,烧得他难受得紧。   下次逮到她,可不能轻易放过她了!龙轩辰恨恨想着,以后再也不做损己利人的事,下次一定好好把她绑了,绝对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暗卫来报,罗芙住在苏府;他一直没采取正面行动,除了在宣城大张旗鼓地散发着她的画像。   哼,流言满天,积毁销骨,看她还往哪里逃?还不得乖乖作他龙轩辰的妻子!谁有胆子敢跟他龙轩辰叫板?!   臭丫头,你就乖乖等着束手就擒吧。龙轩辰冷笑。   ++++++   看书愉快!多多收藏、推荐、留言哦。 第二十八章生日礼物   一早醒来,罗芙就觉得神清气爽;目前,睡觉睡到自然醒了;可,要是可以数钱数到手抽筋就更好了!   她在房中伸了大大的懒腰,心里头满足地冒泡;原本苏夕要赖着与她一起睡的,可她在过去的一年中,习惯了一个人,之后,再也不愿改变。看娱乐窘图就上   洗漱好后,看着衣架上放置着一套粉红衣裙,她目『露』疑『惑』,谁送的?去找自己的旧衫,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暗叹,只得穿上新衣。   “罗芙,起来了吗?”苏夕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清脆动听。   罗芙点头应了,苏夕推门而入,见到一身粉红的罗芙,惊叹道:“罗芙穿什么衣衫都好看,果真是七分相貌三分打扮!”   罗芙干笑着,未予置评。   “走吧,大家都在客厅等你!”不等罗芙发话,苏夕直接扯着罗芙走入客厅。   “生日快乐!”她刚一进门,客厅中整齐划一的祝福声响起,罗芙这才醒悟今日是自己十三岁的生日。   她受宠若惊地看着大家,脸上溢出两朵红云。   “芙儿,生日快乐!”苏墨走到她身边,把她轻搂进怀里,罗芙的脸更加羞红。   “墨墨,你不能趁机吃豆腐!”慕容勋走了过来,把罗芙扯出了苏墨的怀抱,苏墨的脸马上绿了。   君麟浅笑:“你们别扯来扯去的,芙儿脸皮薄。”   “你就是罗芙?”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过来,眼里带着好奇。   罗芙抬眼,只见男子一袭翠『色』衣衫,身上飘着淡淡『药』香味,眉眼依稀与慕容勋相像:“你是?”   “慕容皓。”翠衣男子笑答。   罗芙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苏夕蹦跳着过来:“皓哥哥,怎么样?罗芙是不是很漂亮?”   慕容皓宠溺地看着苏夕,笑道:“如你所言。”   苏夕得了夸赞,笑得愈加灿烂。   “伯父伯母呢?”罗芙问向苏墨。   “娘亲一大早就随父亲讲学去了。”苏夕接口。   苏老爷苏牧是龙轩王朝的大儒,经常四处讲学;因此,苏夫人也是陪同着夫君到处走动的。   原来如此!   “来,别干站着,坐——”苏夕拉着罗芙坐下,热情地道:“这是大家一早准备的礼物,拆开看看。”   “苏夕,你呀,还是这么猴急的『性』子!等芙儿用过早膳也不迟呀。”君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苏夕这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忙拉着罗芙用膳去了。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慕容皓才道:“苏墨,方菲的婚事怎么办?”   前几天,听说方丞相已经上书朝廷,请皇帝为自家千金赐婚,而方菲满意的对象就是苏墨。   “我一年前就拒婚了。”苏墨皱眉。   慕容勋担忧地道:“可现在这事已经由不得你了。”   这龙轩国谁不知道方丞相疼女如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能日日捧在手心里细细呵护着;只要是女儿的愿望,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达成。   “哎,墨墨,我同情你!”慕容勋拍了拍苏墨的肩膀,语气哀怜。   苏墨抽眉:“难道没有王法了吗?这龙轩国又不是他方家的天下!”   慕容皓也如弟弟一般叹着气:“以@方丞相为首的保守党,实力雄厚,在朝中势力更是盘根错节,连当今天子都得畏惧三分,更可况你小小苏府?”   苏府只是书香世家,而不是三朝元老!   苏墨不语,慕容皓说得未必不是现实,残酷而真实的现实。   “我看,过两天,龙轩辰也会有所动作了,咱们得小心。”君麟道,眼底闪过一抹忧虑;这可关乎芙儿一生幸福的事情。   慕容勋点头:“现在谣言满天,我怕罗芙受不住。”   在苏府,苏墨把画像的消息一直封锁着;可苏府门外,这画像之事已成了大家公开的秘密。   “走,罗芙,咱们拆礼物去!”苏夕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客厅中的男子立即默契地停止了讨论。   ****   是夜,清冷的月光普照大地,给四周披上了一层淡淡银纱。   罗芙站在桌前,细细看着白天收到的礼物;君麟送了一套珊瑚血珠佩饰(头钗、耳坠、项链),慕容皓则送了一款白玉镇纸;苏夕送了一把锋利无比的防身匕首,苏墨送了一个翠玉镯子;慕容皓送的则是一套绣品。   这些,都是她今生第一次收到的生日礼物,承载着大家对她的关爱。   看完礼物,她打开柜子,准备把它们全收了进去;突然,柜子中,一个精美的大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印象中,这个大柜子一直是空的,什么时候有盒子的?   她狐疑地拿了出来,凑近烛光,打开来,倒抽一口凉气,好漂亮的两套裙子!   一套轻若浮云,艳若彩霞,晃过眼前,七彩流光;另一套白衣如雪,轻如棉絮,外罩晶莹剔透的雪『色』流苏披肩;真的好美!   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衣衫,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心中蠢蠢欲动,好想穿上它们呐。(花无良:女人对漂亮衣服的免疫力总是最低的,罗芙也不例外!)   她不舍地放入盒中,指尖却在盒底触到一封信;她拿出信纸,看着陌生的字迹:“芙儿,这两套裙子,你更喜欢哪一套?记得穿给我看呐,我一直期待着呢。”落款“勋”。   勋?她轻喃着这个字,难道是慕容勋?不对呀,他从来没有来过自己的房中,怎么可能是他;更可况,她跟他不熟,甚至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味呐!   她可清晰地记得当初倒污水淋他时,他那恨不能杀了她的眼神!虽然两年过去了,她却不曾忘记他们之间的怨气。   算了,不管了,等合适的时间,一定穿上它们。这么靓的衣服不穿,岂不是浪费?!她一向善待自己。 第二十九章突来的消息   这本是一个平常的清晨,可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就变得不再普通了。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方小姐,请止步——”   “小乙,快@,拦住她的侍女们!”   门卫小甲慌慌张张地声音由远而近,苏夕立即起身走了出去,只见宰相千金方菲不疾不徐地走进了苏府前院。   繁佩叮当,金玉相碰;眉如远黛,眸如秋水;一身华贵的方菲,踩着小碎步,腰若扶柳般轻轻地走了过来,看见好奇的苏夕,柔声道:“你是苏夕吧?”,她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苏夕挠了挠头,点头应了:“方小姐怎么有时间来苏府?”   “你哥哥苏墨呢?”方菲不答反问。   苏夕捋了捋腰带上的细丝,答道:“哥整天待在他的书房呢,你找他有事么?”   “苏夕,”方菲笑了,如春风摆柳,花儿绽放,“你以后得叫我嫂嫂了。”   苏夕张着嘴,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美人,虽然她好看是好看,但说出的消息也太震撼了吧,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确定方菲不是开玩笑,道:“方小姐,我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方菲一听,脸『色』暗淡片刻后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忘了告诉你,这是御赐的旨意。”   “苏墨,出来!”苏夕大吼一声,声音响遍整个苏府,惊起了树上贪睡的鸟儿。   丫的,这事竟然瞒了她这么久,那罗芙岂不是更委屈!   “哟,丫头,一大早的,你鬼叫个啥?”等来的不是苏墨,而是隔壁慕容府的慕容勋;一袭白底芍『药』印纹的花衫,张扬而艳丽;一头青丝只用一条彩『色』宽带细细绑着,自然垂落;发梢落于背上,无风自动,徒增一抹风流。   “原来是倾城美人来了。”慕容勋本是桃花眼,此刻更是满眼桃花,眸中冒出两颗大大的桃心。   方菲不悦地蹙眉,对慕容勋肆无忌惮地盯视分外不爽;淡淡瞟了一眼对面的花衫男子,这才发现此人正是当日在雷音寺扮作小厮的慕容小儿。   慕容勋挑了挑眉:“在下慕容勋,乃苏墨至交。”   方菲点头,柳眉渐渐舒展。   “方小姐既然来了,去慕容府坐坐如何?”慕容勋盛情邀请,转头对苏夕道:“苏夕,不要惊动你哥了,让他好好作画吧,今日就由我来陪陪美人。”他的嘴角勾起,笑得十分『奸』诈。   方菲摇头:“我今日是特地过来看苏墨的,改天再去你那吧。”   “慕容勋,你在跟谁讲话?”一个沉沉的声音自三人身后响起,方菲不由转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缓缓而出,白衣如雪,轻盈流转;外罩晶莹透亮的雪『色』流苏披肩,清爽中带着奢华;峨眉,杏眼,樱桃小嘴;身形纤瘦,娇柔瘦弱,仿若风一吹,就会随风而散。   慕容勋眼前一亮,心里暗喜,她真的穿上了他送的衣服,这样子的她,愈加让他痴『迷』,视线于是胶着在罗芙的身上。   苏夕轻咳一声:“罗芙,你怎么也出来了?”   罗芙淡然看了眼方菲,转头道:“你这嗓子,我不出来能行嘛?”   “哦,这是方府方小姐。”苏夕赶紧张罗着介绍道。   罗芙点头行礼。   方菲应了,细细看着她,浅笑:“你就是苏墨喜欢的人?”   罗芙的脸,嗖嗖嗖地红了,白了一眼苏夕后,淡言:“方小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借住在苏府的食客。”   “哦,”方菲点头,“过段日子,我与苏墨完婚,就请你当伴娘吧。”她转头看向慕容勋,“你就当我们的伴郎好了。”   慕容勋笑着点头。   罗芙的脸『色』白了下去:“好。”这字几乎咬着牙缝挤出来的,这倒急坏了一旁的苏夕,她急忙嚷道:“方小姐,我哥不喜欢你,请不要过多纠缠。”   “苏夕——”方菲一脸端庄,“你又忘记嫂嫂说过的话了,我和苏墨可是御赐的旨意。”   “你左一个嫂嫂,右一个嫂嫂,什么御旨,我见都没见到,谁又信你这一面之词?”苏夕真急了。   罗芙扯住苏夕,淡然道:“我信。”若不是有真凭实据,方菲又岂会大张旗鼓地跑来这苏府?   “苏墨,你给我滚出来!”这一次,苏夕真的怒了,恨得牙痒痒,吼声夹着内力,震『荡』在苏府上空。   苏墨旋风般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右手中还握着一支炭笔,周身冷寒着:“方小姐,这苏府不欢迎你,请回吧。”   “你!”方菲的手在衣袖中紧握成拳,她没料到苏墨一出现就给她下逐客令;“好,我走!苏墨,你跑不了的!”哼,我方菲看上的人,岂能逃出我的掌心!   方菲气冲冲地走了,到了苏府大门前,她狠狠瞪了一眼罗芙,才头也不由地离开了。   好强的杀意!罗芙忍不住抖了抖,这一眼,简直比她娘亲的琴声还厉害。   等方菲彻底消失在大家的视线,大家才各自散了;苏墨则是硬扯着罗芙,直接把她拽进了书房。 第三十章惊闻   书房被苏墨“砰”地一声关上,随之“当”地一声,门栓也落下了,窗户也被关得严严实实;苏墨一直阴沉着脸,罗芙诧异地看着他,今天的他太反常了。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你,你干什么?”罗芙看着阴沉着走过来的苏墨,本能地后退。   苏墨一把把罗芙抓了过来,锁进怀抱,臂力大得惊人,冷言出声:“说,这衣服是谁送的?”虽然他心里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她美得如同仙子;但怒意掩盖了赞赏。   罗芙反而镇定了下来,瞪着他:“要你管。”管天管地,还管她穿衣走路来了?   “对了,忘记恭喜苏公子,觅得佳人,还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罗芙的声音平静,夹着一丝感叹,仿若真的羡慕异常。   “你非得这样嘛?”苏墨拧眉,视线紧紧锁着怀中女子。   “对不起,我听不懂苏公子说什么。”她的声音冷淡而疏离,落进他的耳根,犹如锋芒在刺。   苏墨气急:“你骗我,你明明懂得!”空出一手想去轻抚她的容颜。   罗芙拂开他伸过来的手:“苏公子,请自重,罗芙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要去封住她的唇,刚贴上她的唇,却发现自己全身一动不能动,“你暗算我?”似是不可置信般。   罗芙彻底退出他的包围,吹了吹淬毒的银针,扬了扬手,“织锦”的针尖在昏暗中散发着黑亮光泽;她浅笑:“苏公子,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既然已有婚约,干嘛还要来招惹她!他这是找死!   “你我就如这衣衫,”她一边说着,手用力撕裂了裙角,“恩断义绝!”   “嘶啦!”破衣之声,清晰地响彻整个书房;破碎的衣角犹如枯叶般静静飘落于地;这一刻,房间静谧得诡异。   她头也没回地扔下一粒『药』丸:“三个时辰之内若不及时服用,自取灭亡!”话未落,人已经走出了书房,门,在她身后缓缓闭上;只余苏墨震惊地看着房内的变故,红了眼,碎了心。   其实,碎心的又何止他苏墨一人?!   罗芙走至无人的角落,眼中的涩意再也忍不住,颗颗坠了下来;无声,却让人忍不住哀怜。   这样也好,总比看着他抗旨而送死强!她安慰着自己,苏府是待不下去了,即使挽留,她待这里又还有什么意义?   ****   “芙儿?”君麟正要出门,突然看见君府门口站着的罗芙,手中还晃着个小包@裹。   “君哥哥,我来了,”罗芙咬着下唇,弱弱地道,“干爹在家没?”   “父亲没在,进来吧。”君麟轻叹着,“你怎么不直接进来,站在外面吹凉风干嘛,嫌身子骨太好了?”责备中带着宠溺,淡淡扫了她一眼,才发现,此刻的她,特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无比可怜,又无比招人怜爱。   他帮着她拿了行李,领着她去她的院子;虽然她只是偶尔来,但君府一直帮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仿若她不曾离开。   君老爷子一直疼爱君麟的母亲,只得君麟一个孩子;自从见了罗芙后,喜欢得紧,虽不能成为儿媳『妇』而感到遗憾;但干脆把她认了干女儿,这样,罗芙就成了他疼爱的小女儿。   君麟看着在房中呆坐的她,心中复杂难言,从不曾见过她如此狼狈;即使她娘亲走的那天,她也很快接受了现实;只是此刻,她就犹如失了心的玩偶,行尸走肉般。   他走至她的身后,轻柔地把她搂进自己怀抱,这才发现她早已全身冰冷得厉害;她默默靠着他,此刻的她是虚弱的,没了娘亲,君府是她唯一可待的地方。   天大,地大,却只有这一处才能容纳她,想想,就觉得可悲;若是哪天,君府也不要她了,是不是她真的无处可去了?   “芙儿,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一切还有我,还有父亲。”君麟轻言,生怕惊动了怀中的她。   她摇了摇头,转身,把自己彻底埋进君麟宽厚而温暖的怀抱,无声而泣。   没了娘亲,离了雷音寺,没了苏墨,离了苏府;她只剩君府中的君老爷和君麟了;她不想她身边的人有事。   不就是初恋夭折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痛得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君麟叹气,看她的举动,就察觉了她已经知道方菲与苏墨的婚事;要不然,她怎会如此伤心?   ****   方府,菲院中,笑声阵阵,由方菲领头,侍女附和,笑得畅快淋漓。   “三王,还是你这主意好。”方菲笑意盈盈地看着正在悠闲品茗的龙轩辰。   龙轩辰扬了扬眉,目『露』得意;若不让方菲去苏府闹一闹,他的目的又怎么达成?苏墨敢封锁消息,他就偏偏给罗芙始料不及的消息;哼,看他俩还怎么甜甜蜜蜜?   “三王,那御旨什么时候下?”方菲试着咨询道。   龙轩辰戏笑:“怎么,等不及把苏墨弄进洞房,变成你的人了?”   方菲哪经得起他这么一说,满脸羞红地道:“三王说笑呢。”   “哦?”龙轩辰挑了挑眉,特地拖长了音,语调愈加暧昧,方菲的脸更加得通红。   “放心吧,我帮你摆平搞定苏墨,其余的事,你照着我说的做即可。”龙轩辰不再逗她,见方菲点头同意后,理了理火红的袍衫,起身走了出去,不久就消失在方府。   ++++++   呵呵,快过年了呀,期待。。。。。。大家呢? 第三十一章心动   天幕湛蓝如洗,白云朵朵,落叶飘飘;暖暖的阳光洒入卧室,落下一地金光。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君麟拎着装有膳食的食盒,站在芙儿的房门口徘徊;芙儿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十天了,膳食也是叫丫鬟小松端进去,在房中解决的,而她一直避而不见大家;这让君麟感到无措和心疼。   “小松,来了就进来吧,别在门口晃了,我已经起来了。”房内响起芙儿的声音,沉静而低哑,不复平常的清爽。   君麟推门而入,就见芙儿一身睡袍,慵懒地半靠在雕花大床上;睡袍随意拢着,『露』出领口光洁的肌肤;如墨青丝妩媚地垂在胸前,似猫儿的爪子,防护着胸部的波涛;十指纤纤,轻柔地翻阅着掌中书册;此刻的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油画,绽放着盛开的妖娆。   一室静谧,君麟的视线不觉炙热了起来;芙儿抬头,见站立房中不是丫鬟小松而是一动不动的君麟时,诧异地道:“君哥哥,你怎么来了?”   君麟浅笑,掩饰自己这片刻的失神:“小松今日有事,我怕你不习惯其他的丫鬟伺候;索『性』,自己过来了。”   “辛苦了,”芙儿淡笑,抬起右手,指向窗台下的桌子,“把食盒放那就好了,君哥哥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君麟起身,放下食盒后,走到床沿,心疼地道:“早点吃吧,要不然,胃会抗议的。”   芙儿浅笑,对上他的眼,这才发现他的眼中暗红一片,炙热无道:“你喜欢看这类书籍?”   芙儿点头:“有时候,妖、鬼,比人更有情,更人『性』,更永久。”   君麟不置可@否地笑笑:“永远太遥远,我只活在当下。”   芙儿撇了撇嘴,轻轻吐出两字:“现实。”   “你不吃么?等会饭菜可就凉了。”君麟瞟了一眼桌上的美食。   “你在这,我怎么吃?”   君麟挑眉:“我是洪水猛兽吗?”话未落,他心动立马换成行动,扯了芙儿盖着的锦被,这才发现她的下身只是穿着单薄的亵裤,修长的双腿交叉叠放着,三寸金莲就这样晾在了他的面前,小巧的脚,白皙而红润。   芙儿的脸再次陷入纠结,一丝丝的红晕开始袭上她的耳垂、面庞;不一会儿,耳热如火,满脸酡红。   “那个——”君麟一下子呆愣住,没话找话,“你赶紧吃饭吧——”说完,一溜烟地跑出了芙儿的房间。   匆匆跑回自己的卧室,他才慌『乱』地靠着门板,大力喘着气;眼帘浮现的依然是芙儿衣衫半掩的风情,从没有的视觉冲击,撩得他心头火起,猛冲至下腹的一端。   衣衫半掩,妖娆媚『惑』;红唇水润,诱『惑』着他去一亲芳泽;曲线窈窕,双腿修长,更是让他不能自已,情不自禁地想去拥有她,然后。。。。。。   淡定,淡定!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年轻的小伙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哪能说淡定就淡定的? 第三十二章狐疑   在君府的日子分外清净,这让罗芙烦躁郁闷的心情得以很好的缓解。小说排行榜top./   无所事事时,她就拿出君老爷赠于她的七弦琴细细弹奏了起来,十指纤纤,手指翻飞中,悠扬的曲调如行云流水般倾泻了出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连喧闹的鸟儿也齐齐停在她背靠着的树上,静静聆听着她优美的琴声。   杏花开了,落英缤纷,轻柔地飘落于她如墨的青丝、精致的眉眼、清秀的俊容上;偶尔还有调皮的花瓣,在她的琴弦上轻舞,醉了满树芳华,也醉了站在院门外用心聆听的君麟。   即使她还不能成为他的妻子,这一刻,他也是满足的;因为此刻,天地间,仿若只他们两人,她悠然弹奏,他细心聆听。一切浮华,在这种陶然的环境中,都显得渺小如尘。   他的心是静的,他相信,此刻的芙儿也是悠然闲适的。   就在他沉浸在芙儿的琴声中时,一只不安分的手,悄悄『摸』上了他的肩膀;见他没反应,另一只手也渐渐袭上了他的臂膀。   “嘘!”他惊觉,却是做了噤声的动作;转身,就看见慕容勋得意而张扬的笑脸。   慕容勋微微侧头,见罗芙一脸舒适地背靠在树下弹琴,杏花落了满身,依然不觉;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他喜欢此刻她这种悠然的心境。   君麟扯了扯兀自出神的慕容勋,拉着他远离了芙儿所在的西苑。   “你怎么来了?”君麟劈脸就问道。   慕容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我到处找罗芙,没想到你居然金屋藏娇,把她藏在了你君府。”   君麟一拳招呼过去,被慕容勋轻易躲过,他不甘心地道:“臭小子,这君府也算她的家,怎么能说我是金屋藏娇?”若真能藏住她,他早就想把她藏起来,再也不让其他男子窥见她的妩媚。   “哦?”慕容勋特地拖长了音,以示自己的怀疑,他就不相信君麟没有私心。   君麟看着他狐疑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只得举手投降道:“臭小子,说,你找我有何事?”   “龙轩辰依然在宣城逗留。”慕容勋难得严肃,一脸正经地道。   君麟皱眉:“他还不死心?”龙轩辰以为流言蜚语就可以让罗芙乖乖就范,那他也太小看罗芙了,罗芙从小就是在各种眼光中长大的!   “墨墨说,他可能联合了方丞相等人来造谣生事。”慕容勋把苏墨的观点说了出来。   君麟的眉头拧成了麻花:“这么说,龙轩辰与方菲联手拆散罗芙与苏墨的?”虽然他私心地不愿罗芙与苏墨在一起,但,看着罗芙前段时间的憔悴不堪,他又不忍心了。   慕容勋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吧?君麟看着慕容勋,希望他能告知苏墨的计划。   慕容勋抚额轻叹:“墨墨什么也没说。”哎,他也很奇怪呀,为什么苏墨到现在也没有行动,只是把自己天天关在书房,也不怕发霉了。   君麟点头,也陷入了沉思中;他突然抬头,认真地看着慕容勋:“你不会喜欢了我干妹妹吧?”   慕容勋嗤笑一声:“君大哥,你也太看得起粗布女了!”虽然面上这么说,心底却没来由地抽痛。   君麟这才点头,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一个苏墨已经很让他头疼,他可不想再多一个情敌。   “君大哥,不是我说你,到手的鸭子被你给弄飞了,连一个墨墨都斗不过,你怎么赢得她的心?”慕容勋戏笑道,心底却@是溢出阵阵喜悦,只要罗芙不属于任何人,他就还有争取的机会。   与君麟这么多年的交往,他知道,君麟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趁罗芙与苏墨弄别扭的时候趁虚而入。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由就万里晴空。   “君大哥,我被我那风华绝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老娘给轰出了家门,你就好心收留我一段时间吧?”慕容勋一脸期待地看着一身白衣的君麟。   君麟摇头:“现在芙儿心情刚平静,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吧。”笑话,他可不能再让一个潜在的情敌常伴他身边了;当初,他就应该阻止罗芙与苏墨的相见,这样,罗芙就不会钟情于苏墨了。   慕容勋悲叹了几声,瞟了瞟君麟,似知道他心中有所顾忌,这才依依不舍地离了君府;只是君麟不曾注意到他转身时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有眼底的那股子得意。 第三十三章真实的梦   月朗星稀,一室静谧;罗芙翻阅完手中书册,懒懒地起身,净手之后,就准备歇息。看娱乐窘图就上   烛光摇曳生姿,昏黄了视线,染上一片温馨。芙儿嘴角不由勾起,心湖平静无波,仿若所有的变故不曾发生,她依旧是雷音寺桃林深处的那个粗布女,除了身边再也没有娘亲的身影。   除去外衫,脱了中衣,只余**;她缓缓抬手,注视着自己胸前的芙蓉胎记;花『色』浓艳,含苞待放,正宛若现实中那枝头的一束,在风中盈盈而立,静待花开。   娘亲曾说,这个胎记不可让人知晓,虽然她不知道娘亲担忧什么;但娘亲说的总没错,何况,如今只得她一人,漫漫人生路,她该如何孑然独行?   吹灭烛火,陷入黑暗,思绪犹如长了翅膀,尽情地在天际翱翔;那里有娘亲,有无智哥哥,有方丈爷爷,有干爹,君哥哥,还有。。。。。。苏墨。   睡梦中,罗芙的笑脸悄然绽放,美好的让人目眩神怡;眩晕了夜『色』中穿窗而入、一袭黑衣的慕容勋。   平日戏笑的脸,此刻,柔情满溢;他轻柔地侧躺在罗芙身边,手轻轻揽上了睡梦中的女子,虽然困意袭人,他却舍不得闭眼沉睡,害怕这样的时刻,一下子就消失,只余自己孤枕难眠。   好温暖的被窝!罗芙忍不住动了动,愈加靠近温暖的源泉,直到抱上了“暖炉”,她才彻底睡了过去。   慕容勋看着芙儿这种无意的举动,柔情的脸上,更是温柔得能滴得出水来;他渐渐收紧怀抱,填充着自己空虚已久的胸膛,直到两人没有一丝缝隙,他才满足地轻叹了一声。   低头看着睡熟而泛红的小脸,他再也忍不住,轻柔地印在怀中女子鲜艳欲滴的红唇上,害怕怀中人的醒来,他只得不甘心的浅尝辄止,却一直舍不得离开。   直到怀中的女子似乎不满地动了一下,他才立即离了开去;视线却无意中瞟到了她**上显示的淡淡花痕。   他好奇地看着,却发现那花痕根本不属于**,而是在肌肤上时,眼里闪过几缕挣扎;最后,手颤巍巍地掀起了怀中女子领口的**;看清**底下的风光时,他倒抽一口凉气。   @白皙水润的肌肤上,一朵鲜艳的芙蓉花含苞待放;他知道,这不是纹身,而是胎记;只不过这胎记好生奇怪呀!他轻轻放下了**,却对这个芙蓉胎记渐渐上了心。   芙儿,芙儿!他心中轻喃,难道因为这芙蓉胎记,你才叫芙儿的么?   直到天『色』渐亮,他才不舍地起身,悄然离开了君府;而床上的罗芙,依然好梦。   日上三竿,罗芙才不情不愿地起床,脑中却依然留恋着床上的温暖;她记得梦中,有一个人紧紧抱着自己,清新的阳刚气息一直萦绕着周身,让她一夜好眠。   望着空『荡』『荡』的床,她突然有点怅然若失,原来真的是梦!   只不过这个梦,一直持续了一个月,甚至搞得罗芙只有周身萦绕那熟悉的阳刚气息时,她才能彻底沉睡。   这天,她又两眼无神地望着空『荡』『荡』的床铺,不禁暗叹:为何梦那么真实,就连梦中的温暖,似乎还停留在被窝中;那清新的阳刚气息,依然还飘散在锦被上?   她的鼻子一向灵敏,只要不属于她的气味,她能立马识别得出来!这个被窝确实有两个人的气息!一想到这,她突然慌张了起来,到底是谁,晚上出现在这里?   她洗漱好后,看向铜镜,不期然的,竟然看到自己的双唇有些肿肿的?!   心里立即窝火,可是心底却『荡』漾着一丝柔情;难道梦中有人亲吻自己,也是真的?!原来这不是梦!那罪魁祸首又是谁?   哼,真是胆小鬼,竟然敢趁自己睡着了偷偷『摸』『摸』地吃豆腐!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要好好报复回来!想到她要采用报复的方式,娇小的脸上立即腾腾腾地着了火,通红一片。   话说,那个人的吻真的好轻柔、好温情呀!她对着镜子,陷入了回忆。她能感觉得到对方小心翼翼地呵护,还有珍惜之意。   铜镜中出现一张熟悉而又俊朗的脸,芙儿立即收起思绪,回以一个笑脸:“君哥哥怎么来了?”   君麟看着芙儿依然『潮』红的脸,笑道:“我来了好些时候了,看芙儿一直对着铜镜发呆,不忍打扰。”   “哦,是吗?”芙儿讪讪地答道,颇有心虚的意味;君麟也不揭穿,然是淡笑:“走吧,你都起来这么久了,昨晚小松回来了,今早她就一直在忙着给你弄好吃的,你有口福了。”   芙儿雀跃着,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就随君麟去了厅堂。   ++++++   今天过年,辞旧迎新,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和和美美、笑口常开!田罗在此给各位拜个早年了! 第三十四章遇见   远远的,看见小松忙碌的身影;芙儿的眼睛不觉有些生涩,这个才相处不到半年的侍女,对她真的很好。/出品   小松的衣袖于低处挽起,身着翠『色』长裙,胸前系着围裙,正是厨子的装扮。她转头,看向罗芙,笑道:“你可终于来了,再不来,害得我只能再端回去热一热了。”   罗芙羞涩一笑:“不是请了两个月假吗,怎么这么早就赶回来了?”   “呵呵,我再不回来,我哥都要抱儿子了。”小松一脸的阳光。   罗芙浅笑:“你个小蹄子,你哥成亲也不跟我吱一声就跑了!”   小松调皮地眨眼:“我这做了一桌的菜,不就是给你赔罪来了?若是你还不消气,大不了我明早再忙活一场。”   罗芙淡笑不语,君麟一直笑看着对话的主仆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罗芙不再是冷清的;而是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   于是,等罗芙就餐,小松才候在一旁,尽心伺候。   用膳完毕,君麟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邀芙儿去逛街,看着君麟一脸的期待,芙儿只得应了。   原来,今日是七夕。   街上,到处是相携的年轻男女,成群结队而过。   许久不曾出门的罗芙,亦步亦趋地跟在君麟的后面;身旁是一身翠『色』衣衫的小松。   “少爷,糖葫芦——”小松眼尖,看着前面卖冰糖葫芦的老翁就忍不住叫道。   君麟笑着点头,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握着一大束糖葫芦;小松一把夺过,分给罗芙和她家少爷后,才自己慢慢吃@了起来。   三人相视而笑,静静吃着各自手中的吃食。   “墨墨,等等我——”   “苏墨,你给我站住!”   “墨墨,慢点呐——”   罗芙听到人群中似曾相识的声音,条件反『射』地躲入了君麟与小松之间,这才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只见苏墨一袭天青『色』衣衫,一身清冷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大美女,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方丞相之女——方菲;再后面就是一身花衫,张扬而艳丽的慕容勋。   君麟似是不经意间,挡住了罗芙的视线,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的苏墨三人。   “少爷,苏墨公子,还有慕容公子吔——”小松看清了来人,一脸的崇拜。   君麟点头:“咱们走吧。”   小松疑『惑』地皱眉:“少爷,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么见着了也不上去打声招呼?”   “小松,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罗芙淡然道。   “哦。”小松不情不愿地跟着主子走着,她还时不时地回头,想再次看看苏墨的身影。   走了不久,罗芙的额头就渗出细细的汗珠;君麟的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想去拭去那光洁额头上颗颗细小的珠子;却被罗芙偏头躲过,他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只得讪讪地收了回来。   逛过最热闹的街道,不觉已快午餐时间;看看天『色』,小松道:“少爷,咱们去一品楼吃饭吧?听说今天那里有优惠哦。”   一品楼坐落在宣城的东边,建于锦江边上,风景独美,加之,里面的食物确实美味,因此门庭若市,分外繁华。   君麟看向罗芙,见罗芙没有异议,这才叫了辆马车,直奔一品楼。   “哇,好多的人呐!”到了目的地,小松一下马车就感叹着;虽然逛街时,人群拥挤,可这一刻,人更是拥挤不堪。   “少爷,咱们是不是来晚了?”小松略略失望地看向君麟,这个时候,一品楼里面恐怕没位子了吧?   君麟淡笑,回以安慰地眼前,正要掏出一块玉牌,却被一旁的守卫挤了开去;那守卫大声嚷道:“方小姐来了,还不让道!”   人群自动靠向了两边,留出一条窄窄的小道,只容一人前行;君麟无奈地笑了笑,拉着罗芙与小松,也靠向了路边。   环佩叮当中,一阵香风缓缓袭来,正是方丞相之女——方菲款款走来;身后跟着一身清冷的苏墨,还有吊儿郎当的慕容勋。   “苏墨公子!”   “听说苏公子与方菲小姐已有婚约!”   “我还听说是御赐的哦——”   “他们可真配呀,佳偶天成!”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但细心一听,仍可听得清他们所说的话语;君麟担忧地看着罗芙,只见罗芙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她置若罔闻。   年轻男子的视线痴『迷』地追逐着方菲的身影,少女们的目光则一直在苏墨身上流连;直到再也看不见三人的身影,人群才渐渐回神;而罗芙则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   你既无情,我便无意;谁离了谁,还不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芙儿——”君麟轻唤了一声,见她充耳不闻,只得用力拽了她的手臂,大声唤道:“芙儿!”   这一声,生生拽住了前行着的三人里面两位男子的脚步;苏墨顿了顿,继续前行;慕容勋停驻前行,回头,见君麟紧紧搂着芙儿,那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依然戏笑着,眼底却泛起阵阵波涛,一抹狠意一闪而过。   ++++++   大年初一,拜年了!嘻嘻,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第三十五章七夕之夜   七夕夜,景『色』分外怡人,月儿高照,星光灿烂,醉了地上一双双人儿。-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少爷,咱们去西桥放花灯吧?”一天下来,小松的兴致颇高,不觉提议道。   西桥又叫姻缘桥,传说,七夕夜放花灯,若是被年轻的异『性』捡到了,就可得一世好姻缘。因此,每年七夕来此放花灯的少男少女不甚繁几;真正到底有多少成就好姻缘的呢?大家都不知道,不过是为了能够获得一个希冀;人活着,总要有一个好的希望,才会更努力地去实现。   君麟不置可否地笑笑,看向罗芙,罗芙亦摇了摇头,眉宇间略显疲惫;君麟不由得心疼着。   “走了——”小松见两位主子站立原地不动,索『性』,心动化为行动,不由分说地扯着芙儿朝前走去。   罗芙耐不住小松的折磨,只得陪她戏耍,见小松买了一盏精致的杏花灯,她也买了一盏莲花灯。   小松放下笔墨,拾起写好的纸张,轻吹了吹,墨迹一会儿就干透了;她细细卷起,『插』入杏花花蕾;然后,转头问向罗芙:“芙姑娘,你写了什么?”   罗芙卷起墨迹,放入莲花灯中,淡笑着:“没什么。”   君麟却在心底发笑了,他明明看见罗芙在纸上画了两个猪头,写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幸福猪。”   “你呢?”罗芙反问。   “我,我,”小松“我”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吐出心中的念想来;看向一旁的少爷,更是面红耳赤:“少爷,你怎么不求姻缘?”   君麟望向天际,两汪幽潭深邃而晶亮,笑着道:“姻缘自在心中。”   他心中自有牵挂,那抹淡然的身影早已植入心中,扎根、发芽、崛壮成长;除了她,他再也不想要其他的女子。哪怕只能静静陪在她身边,他亦是知足的。   罗芙不语,小松沉默,等她俩弯腰放花灯时,君麟的视线才紧紧绞着罗芙娇小的身影。   不远处,一位黑衣男子倚树而立,静静注视着西桥边放花灯的三人,脸上似笑非笑,眼底却溢出一抹柔情。他,等她很久了。   罗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她无意写的东西,竟然会落入她根本不愿牵扯的人手中。   ****   等回到君府,罗芙早已累得散架,辞了众人,来到她所住的西苑,匆匆洗漱后,她就歇下了。   『迷』蒙中,那股熟悉的阳刚气息再次扑鼻而来,立即萦绕周身;她知道,那个人来了;可是她实在疲惫,所以依然紧闭着双眼,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害她。   “芙儿,情人节快乐!”他轻柔地把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喃着,柔情而专注。   他的呼吸轻拂着她的耳垂,一呼一吸都是他的气息;一丝丝麻痒在耳根处渐渐滋生,连着她的心也忍不住悸动;他的怀抱依然温暖,让她仿若置身于暖炉;他的气息依然清新,可他的声音却让她有些耳熟。   “芙儿,我妒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语调中溢出丝丝缕缕的苦涩;也渐渐涩了她的心。   他多么希望,自己是能够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人,光明正大紧紧拥抱着她的人,光明正大在七夕时,与她手牵手的人!   可是,他只能在黑暗中,紧紧拥着她,让她填满这个一直默默等待着她的宽厚胸膛,也填满他空寂已久的心。   “芙儿,有你真好。”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发梢、眉角、额头、秀鼻,最后,印上了渴望已久的芳唇。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不断加深,手臂也渐渐收拢,搂紧了怀中的娇颜。   “芙儿,我很想你——”想你,想得我心痛!他的唇摩挲着她的樱唇,渐渐吻上了她白皙而修长的脖颈,在她锁骨处流连着。“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一股电流在全身一闪而过,罗芙的心跳越来越快,而她身旁的男子的呼吸越来越重;黑暗中,她睁眼,就着淡淡月光,她只看见一头墨发闪过眼帘,带出一缕紫『色』的流光;男子低着头,依旧在她锁骨处流连着,似乎乐此不疲。   她已渐渐熟悉了他的气息,甚至是他的吻;他真是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还是喜欢三更半夜过来,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房间静得诡异,慕容勋抬眼,不经意间,落入罗芙睁大的眼睛中,他的眼神立即复杂无比,有愧意,有欣喜,更多的是柔情。   “醒了?”慕容勋的声音愈加低哑,呆呆地看着身下的女子。   罗芙轻嗯一声:“你是谁?”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你到底是谁?”见他一动不动,她再次出声询问,“你若不答,小心我喊人了。”   “芙儿,别——”他的手急忙地捂上她的樱唇,害怕她真的叫人过来,到时候可就惨了。   罗芙只得瞪大眼睛,狠狠瞪着他。   “好吧,@我投降了——”慕容勋气馁地道,话未落,嘴唇再次封了她的唇,直到感觉她的变化,他才满意地停了下来,在她耳旁呢喃:“你的情人。”   说完,不等罗芙反应过来,他已飞身下床,跃窗而出,离开了房间;自始至终,罗芙依然没能看清他的脸。 第三十六章慕容勋求艺   慕容皓整理好了『药』铺,这才轻叹着锁了『药』房的门;远远望了一眼弟弟的房间,他疲惫不堪地回房歇息。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最近他这个老弟,老是天亮了才回府,平常也不知道在哪鬼混。   苏夕老来找他唠叨,怎么不见勋哥哥?他苦笑,直肠子的苏夕,怎么就不多关心关心他,反而一直牵挂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这么多年了,一点变化也没有,他慕容皓有些心灰意冷。   还有隔壁苏府的苏墨,天天把自己憋在书房,也不知道他在书房里蘑菇些什么。听苏夕说,那个叫罗芙的丫头甩了苏墨,而苏墨现在又与方丞相家的千金有婚约。   哎,慕容皓『揉』了『揉』额头,不想了,他们这些人,爱咋折腾咋折腾去。   “哥——”慕容皓刚睡下,就被慕容勋大力摇醒了。   “你还让不让人活?”慕容皓不满地道,他可是夜猫族,晚上配『药』,白@天睡觉。   “哥,”慕容勋笑得贼兮兮,让慕容皓心里一阵发『毛』,“哥,你教我易容术吧?”   慕容府乃是龙轩王朝有名的中『药』世家,更有不为人知的绝活——易容术;慕容勋十岁时,慕容老爷子就曾向他们兄弟俩炫耀过这一祖传之术。   “你真的想学?”慕容皓『摸』了『摸』慕容勋的额头,他老弟的温度很正常,没发烧。   慕容勋难得正经地道:“非常想。”   “学来干什么?”   “追一个人!”慕容勋讪讪地答道,他给罗芙的印象太差了,他必须改变形象。   慕容皓淡淡瞟了他一眼:“追女人?”   “追女人!”慕容勋答得分外干脆。   “你又想祸害女子?!”一个爆栗子敲在慕容勋的额头,立即,他的额头肿了起来;他撇了撇嘴:“哥,你干嘛打我?”不教就不教嘛,动手打人干吗?   “我打的就是你!”慕容皓十分气闷,哼,惹得苏夕天天以泪洗面,现在还想再去祸害其他的小姑娘!   “我睡觉了,你给我出去!”慕容皓越想越愤怒,索『性』下了逐客令。   “哥——”   “你哥死了——”   “哥——”   “你再叫一次,小心我毒死你!”   “哥——”   “你tmd有完没完!”这次,慕容皓真急了。   慕容勋轻叹着,只得退了出来,沮丧地走着。   “勋儿——”一声呼唤,吓得慕容勋赶紧溜回老巢;慕容夫人不死心,不紧不慢地跟着进去。   “哎呀,勋儿,开门呐,是娘来了——”慕容夫人今天心情特好,因此口气也是分外温柔。   “娘,我要睡了。”慕容勋躺在床上,转了个身,正准备蒙头大睡。   “慕容勋,你个臭小子,竟然不给老娘开门!”慕容夫人的怒火一下子点燃,她的耐『性』实在不敢恭维。   “我数三下,你个臭小子不来开门,老娘我就烧了你这狗窝!”慕容夫人的手大力砰打着房门。   慕容勋无奈,他可怕了自己这位『性』情暴躁、风华绝代的老娘;凡事,她都可以小题大做,最后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娘——”他乖乖打开了门,满脸堆笑。   “哼,这还差不多。”慕容夫人冷哼,不听她的话,还想造反呀?   “臭小子,这么多天干嘛去了?”慕容夫人兀自倒茶,拿起来,一口气喝完,才缓缓放下了杯子。   慕容勋努力睁开眼睛,打起精神,嬉笑道:“娘,爹呢?”   “啊?”慕容夫人见小儿子不答反问,一下子不知道他的意图,愣愣地道:“找你爹干嘛?”   “娘——”这下,慕容勋干脆摇晃着老娘的手臂,向小时候一般撒娇道:“告诉我嘛,我想让爹教导我祖传之术。”   慕容夫人这才一脸的阳光,原来,她的儿子还是十分依赖她的;她笑道:“放心,你想学什么,跟娘说,娘一定让你爹教你。”   慕容勋这才一鼓作气把自己学易容术的想法告知了慕容夫人,当慕容夫人听到他学这个是为了接近心仪的女子时,立即喜笑颜开,开心地去做传声筒外加枕边风了。   于是,第二日,慕容勋真的开始认真学习易容术,而且还开始专心涉猎各种草『药』;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未来的他,比之慕容皓,愈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看书愉悦!今日三更,敬请关注,嘻嘻,多多支持的说。 第三十七章赴宴(上)   七夕之后,罗芙在君府又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看娱乐窘图就上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琴声已经能把杀意逐渐掩盖,若是在精炼一些时日,相信已能完全隐藏。   “芙姑娘——”侍女小松气喘吁吁地跑进西苑,手里撰着一封请帖;见到树下正悠哉看书的罗芙,不由放轻了脚步,轻盈地走至主子身边。   “小松,你又急了。”罗芙懒洋洋地抬头,淡淡扫了一眼小松,这个侍女的『性』子还有待沉淀,不够稳重。   小松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递过请帖,道:“明天,方府千金请你在一品楼喝茶。”   罗芙顺手接过,蹙眉道:“我跟她不熟,你代我去好了。”   “我代你去?”小松张大了嘴,诧异道。   罗芙点头:“你不是想看看苏公子嘛,相信他也在此列。”说完,她指了指请帖。   “你穿上我的衣服,按我平常的装扮过去就好。”罗芙吩咐道,因为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对她有印象的人更不多。   “芙姑娘,这不好吧?”小松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但她毕竟只是罗芙的侍女。   罗芙淡笑:“放心,我说好就好。”   第二天,罗芙亲自为小松打扮;一眼看去,小松还的确与她有些相似,若是不相熟的人,绝对不知她们俩鱼目混珠了。   梳洗完毕,小松喜滋滋地去一品楼赴会了。   ****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望着面前的崇山峻岭,罗芙不禁感叹。   送走小松后,她也跟着出了门,却是直奔宣城的雁霞峰。雁霞峰绵延好几十里,是宣城著名景点之一;每年的重阳节,来此登高的人群数不胜数。   君麟曾提过好几次,罗芙渐渐上心,因此趁君麟出外时,她偷偷溜出了君府,只为观赏着雁霞峰到底如何。   等爬到雁霞峰峰顶时,她早已累得满头大汗,却也分外舒心。找了一个凉亭,解下行李,她歇息了一会,就拿出心爱的七弦琴细细弹奏了起来。   行云流水般的曲调,配合着眼前的风景,愈加的流畅,沁人心扉。   她眯着眼,坐靠着亭柱上,手上却是一刻不停,完全是手随心动,徜徉在自己的思绪中。。。。。。   “公子——”一白面书童见自家公子一动不动地站在亭外五十米处,而不是走去凉亭休息,疑『惑』地唤道。   “嘘——”蓝衫少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视线一直落在凉亭内身材娇小、着月白『色』男子衣衫的少年上;少年手指不断翻飞,眼睛却悠然闭着,已然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   蓝衫少年的嘴角不由勾起,他还是第一次见人陶醉于自己琴声的;脚不由地朝前迈步,却是静悄悄地靠近凉亭,生怕打搅了陶醉着的少年。   近了,他才发现,弹琴的少年面冠如玉,眉目如画;那朱唇更是不点而红,赛过树枝上鲜嫩的樱桃;十指纤纤,白皙柔嫩。   他突然有点欣喜,因为,这弹琴少年并不是男子!   罗芙缓缓睁眼,视线落入两汪炙热的墨潭中;她忽地心慌,面上却是平静:“这位兄台,莫不是我脸上长花了?”   蓝衫少年开朗一笑:“上官如玉。”   罗芙疑『惑』地扫了他一眼。   “我是上官如玉,很高兴认识你。”蓝衫少年继续微笑道。   罗芙点头,理了理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收起七弦琴,放入行李中,缓步走出凉亭。   “好个少年,怎的如此无礼?”白面书童气愤地道。   罗芙挑了挑眉,脚下毫不停顿,依然前行。   “小虹,不得无礼!”上官如玉严肃出声。   白面书童讪讪地住嘴,嘴巴却是高高嘟着;这个弹琴少年也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无视他家公子!想他家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如此冷落!   不一会儿,罗芙消失在主仆俩的视线中,上官如玉则一直目视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语。   ****   “罗芙姑娘,这边请——”方菲的侍女看见“罗芙”一到一品楼,赶忙引着她去见自家小姐。   一品楼三楼的雅座中,方菲早已到了,正和姑母开心地叙旧。   “姑母,表哥呢?”方菲优雅地喝了一口香茗,放下茶盏后,问道。   上官夫人慈爱地看着自己的侄女,笑道:“你表哥一来,就嚷着要去登什么雁霞峰;哎,这孩子,也真是的。我们都有六年未见过你了,如今的小菲可是出落成倾城佳人了。”   她的语气带着淡淡地感慨;在她心中,一直疼方菲胜过自己的孩子。本想等孩子们长大了,就把婚事给定下,没想到,还是自己的行动晚了,这侄女马上就要嫁给别人家去了,她可真舍不得呀。   方菲低头,似是娇羞,眼底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姑母的心思,她那丞相爹爹早就跟她说过,她本就无意于表哥,只是姑母一人一厢情愿。何况,她现在找到了如意郎君,更是不可能再对其他男子动心。   “小姐,罗芙姑娘到了——”侍女引着小松进入包厢。   小松行礼后落座,只看到方菲和一位『妇』人,不由地皱眉,心底生出缕缕失望,原来,苏墨没来。   三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小松愈加@感到无趣,心中赞叹着芙姑娘不来是明智的。   终于在两个时辰的备受煎熬后,小松逃也似地离开了一品楼,心中暗叹着,以后打死也不来这种聚会了。   ++++++   周末愉快!多多支持哦,欢迎收藏、推荐、阅读。 第三十八章赴宴(下)   方府,一如既往地热闹;菲院中,方菲不满地挑剔着她的着装,樱唇嘟着:“把这些都给我扔了,我才不要穿这已经穿过一次的衣衫。地看着通道处,方菲的神情似笑非笑。   慕容勋抬头,只见罗芙轻盈地走了过来,身上穿得正是他偷偷送给她的彩衣;轻若浮云,艳若彩霞,一步一晃,七彩流光。峨眉,杏眼,樱桃小嘴;墨丝只用一柄珊瑚红的簪子斜斜挽着,精巧的耳垂上,坠着连串细长的珊瑚珠子,一直垂到了修长的脖颈上;脚上的绣花鞋隐匿在长裙中。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这么高调地穿着这套衣服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衣衫丝毫没有盖过她的气质,不损她的清秀,愈显她的邪魅与慵懒。   她盈盈一笑,淡然地扫视一圈;见过方菲后,自顾落座,视线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咳,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开席吧。”方菲轻咳一声,吩咐道。   慕容勋笑着,眼底更是掩饰不了的欣喜,视线一直绞着罗芙;上官如玉看着淡然而艳丽的罗芙,今天的她,不同于上次的清秀内敛,却愈加让人心动。苏墨淡淡瞟了罗芙一眼,眉头却是皱得更深。   方菲看着苏墨的反应,心底更是开心;只要苏墨讨厌罗芙,她的这次兴师动众就没白费。   一顿饭,只听得到筷子与碗轻轻地磕碰声,安静地诡异;正如在座各位百转千思的心理。   “菲儿,听说,你的未婚夫君来了?”上官夫人突兀地声音打破了一室静谧。   “夫人,慢点,夫人——”侍女匆匆过来阻止。   “姑母——”方菲似娇似恼,扬了扬手,侍女立即退了出去。   上官夫人瞅了瞅慕容勋,看了看苏墨,疑『惑』地看向方菲。   “上官姑母好——”苏墨起身,淡淡行礼道。   上官夫人审视着苏墨,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脸上却笑道:“呵呵,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说完,人已朝外走去,不久,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   “墨墨,你这姑母不满意你哦?”慕容勋似笑非笑。   @苏墨抽眉,低头,未语;罗芙嘴角一勾,静静吃着佳肴。   方菲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上官如玉无语地抬头看天,母亲还真是不死心呐。   因为上官夫人这段小『插』曲,饭后,倒是热闹了一番;只有罗芙全场沉默,似乎不想浪费一丝口水。   ++++++   周末愉快!好好休息哦,嘻嘻。欢迎收藏、推荐、留言,发表意见和建议。 第三十九章发誓   这天夜里,慕容勋再次光顾了君府西苑;一袭黑衣的他,如鬼魅般,闪进了罗芙的房间。小说排行榜top.   罗芙刚歇下不久,当熟悉的阳刚气息靠近时,她睁开了『迷』蒙的眼;黑暗中,男子就侧躺在她的上方;这一刻,她若有所悟,这个男子绝对是白天见到了的,而且那两套华服也应该是他送的。   她仔细闻着他的气息,他不是苏墨,因为苏墨周身只有清新的墨香;更不能是只见过两次面的上官如玉。想到身上的男子是谁,她的睡意一下子跑没了影。   “芙儿——”他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低喃着,一如往常的『迷』恋,大力吸取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这些天他忙着跟老爹学习祖传之术,一直未能来此探望佳人。   “花蝴蝶?”罗芙戏谑地低语。   “嗯?”慕容勋抬眼,落入罗芙戏笑的双眸中,“你醒了?”   见罗芙依然笑着看他,想到她喊他“花蝴蝶,”他立即恨得牙痒痒,一口咬上她修长的脖颈,她痛呼出声。   他得意地看着她,挑了挑眉:“记住,我是你情人。”   罗芙淡然扫视着他,手上一用劲,把他推到了床沿,不悦道:“信不信,我现在叫人把你给绑了?”   “别——”他再次靠近她,却是哀求着,“我好不容易来看你,我可不想让人来打搅。”   罗芙淡笑:“若是君哥哥知道你无视他的防卫,不知道他会怎样?”   “好芙儿,我认栽还不行吗?”慕容勋一把抱住了罗芙,见罗芙挣扎,无奈道:“放心,我就这样抱着就好。”   罗芙见自己挣扎徒劳无功,索『性』作罢。   “那两套衣服是你送的?”虽然她心中所想如此,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慕容勋点头,抱着怀中女子,心底满足地冒泡。   “你还到处翻墙入室呀?”罗芙笑道。   “错,我只翻你的墙,只愿入你的室。”慕容勋把自己的头枕上她的颈窝,唇有意无意地轻触着她小巧的耳垂。   白皙的耳垂立即开始溢出丝丝缕缕的红晕,她推了推他,却是怎么也脱不开。   “花蝴蝶,你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欺吗?”罗芙侧头,躲过他的呼吸。   “错,朋友妻,不客气!”慕容勋戏笑,“况且,你现在属于名花无主,我慕容勋怎么就不可以采摘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闻着熟悉的气息,罗芙的神智有刹那的松弛:“苏墨他,真的要与方菲成亲了?”   慕容勋心里突地一跳,她还是关心苏墨的;面上却笑道:“当然,御赐的旨意,没得反抗。”语调中却夹着只有自己所知的落寞。   房间就此陷入沉默。   “花蝴蝶,”罗芙的声音幽幽的,害得慕容勋有股不好的预感,“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轻吐一口气:“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原因。”自从粗布女出现后,他就发现心底空虚得不行,急需她来填满,似乎,心跳也不是自己的了。   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若是我消失了,你会喜欢上其他的女子吗?”她抬眼看着天花板,语气中夹着萧瑟之意。   “芙儿,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你一定要珍惜自己;”慕容勋紧了紧怀抱,“没有了你娘,你还有我慕容勋,还有君府。”这一刻,慕容勋有些慌了,那不好的预感再次袭上他的脑海。   “你知道我这胎记了,对吧?”罗芙指了指自己的胸前。   慕容勋的脸红了@起来,弱弱地点头,为自己的偷窥感到十分愧疚。   罗芙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继续发难,幽幽道:“我很可能不是龙轩国的人;若是哪天找到父亲了,也许会跟他回去。”娘亲那么喜欢父亲,既然娘亲走了,就由她来照顾父亲吧。   慕容勋愈加搂紧了怀中**,害怕她真的下一秒就消失在他眼前:“你回去陪父亲了,那我怎么办?君府怎么办?”   “我本就是君府的一个意外,没有我,干爹与君哥哥生活依旧;你慕容勋当然会在慕容府过得风生水起。”罗芙不以为然地道。   “唔唔——”放开!   “唔唔——”你这个臭男人!   她狠狠瞪着眼前突然发飙的男子,而他却是全力堵上了她的嘴,他害怕她再吐出让他不喜欢的言辞,尤其是把他推得远远的话语。   直到彼此不能呼吸,他才放开了她,双方大力喘着气。   “你不可以把我推开。”他恨恨地道,看着她,犹如看着仇人般,死命地绞着,胶着在她盈盈如水的双眸中。   “花蝴蝶,你别激动!”她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只是说如果,也许穷我一生,也不可能找到父亲。因为,我父亲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她笑了,笑得颇为凄凉;更是想起了娘亲生前的隐忍与深情。   他的心忍不住泛出股股酸涩,轻柔地搂着她,抚『摸』着她的青丝:“别怕,有我,我会好好珍爱你。”   “天快亮了。”她淡淡地道。   慕容勋点头,无奈地起身,复又回头,举起右手,向天明誓:“芙儿,你一定要记得,即使所有人不要你了,你还有我慕容勋;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他的脸上庄重而严肃,男子气立即逸了出来,见罗芙点头,他才开心地笑了,一跃而出,消失在佳人的视线里。   ++++   周日愉快!多余的田罗就不多说了,亲们,你们懂得。。。。。。 第四十章苏墨来访   天幕湛蓝如洗,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暖暖的太阳,洒下一地金光。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芙姑娘,苏墨公子就要到了,你怎么不收拾一下?”侍女小松疑『惑』地看着正坐在窗前绣着锦囊的罗芙。   她走近一看,“噗嗤”笑了:“你这是绣什么?鸭子还是?”   罗芙低着头,口中嚷道:“大雁,是大雁!”   “还大雁呢,我觉得麻雀还差不多。”小松依然咧嘴笑着,“君府不缺这些东西,芙姑娘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取来。”   “别,我只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折腾这东西的。”罗芙不好意思了,她自小就没做过女工,因此分外生疏。   “你去忙吧。”她继续低头忙活着。   小松见说不动她,索『性』起身离了西苑;难得苏墨公子亲临君府,她可要好好瞧瞧。   ****   “哥,我去找罗芙玩。”苏夕松开了拽着苏墨的手,正准备朝西苑走去,只听君老爷子道:“苏夕呀,芙儿今天不在家,不用去了。”   “这样呀。”苏夕撇了撇嘴,有点不甘心;淡淡扫了苏墨一眼,只见苏墨皱着眉。   “你们兄妹俩可好久没来看我这老头子了,来,坐,都坐下。”君老爷子热情地招呼着大家,他私心地不想让罗芙与苏家兄妹见面,既为了不惹罗芙不悦,也为了给自己儿子多争点些机会。   君麟也没揭穿自己老爹的小谎言,跟着老爹招呼着苏墨与苏夕;一旁的小松不满地嘟了嘟嘴,却也没给君老爷子难堪。   各『色』茶点呈在桌上,大家优雅地吃着;君老爷子兴致高昂地给小辈们讲着自己过去走南闯北的所见所闻,引得苏夕好一阵神往。   “君伯伯,您当年是怎么追到君伯母的?”苏夕好奇地问道。   君老爷子笑了笑,颇为尴尬;当年可是他死命缠着君麟的母亲,虽然后来彼此两情相悦,但这怎么好意思在小辈们面前大放厥词呢。   “咳咳,我娘与父亲互相喜欢。”君麟轻咳一声,解了君老爷子的围;君老爷子笑着点头,老脸上似乎还飘出了两朵红晕。   “哇,郎情妾意,美满姻缘呀。”苏夕愈加兴奋,忽然弱弱地道:“若是勋哥哥与我这样就好了。”涉及到自己时,苏夕的声线明显低了下去。   “哥,你与那丞相千金的婚事即将到期,你到底准备怎么办?”苏夕突然转头问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墨。   苏墨摇摇头,心里是着急的,却也没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   “苏墨呀,姻缘这事,随缘吧。”君老爷子感慨道,他当年也是被人喜欢着的,若不是@遇上君麟的娘,恐怕与那女子早成夫妻了;后来,那女子在他结婚后,远嫁他国,听说最近带着孩子回龙轩国探亲了。   君麟不言,君老爷子的往事,母亲在世时曾与他说过一二,只是当时尚小;只记得母亲说过,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尽力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苏墨点头,抬眼看着天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秀的娇颜,只是感到彼此这么近,那么远;而且,似乎越来越远了;她的身边,已经开始有越来越多不属于他的专注视线。   当初她撕袍断义的那一幕深深刻在脑海,怎么也抹杀不了;还有她那决绝而冷漠的神情,更是刺痛着他的内心深处;每次夜半惊醒,依然浮现在他的眼前,搅得他呼吸困难,痛彻心扉。唯有把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一刻画下来,他才能略略缓解心中的疼痛。   他这次来访,其实是想再看她一眼,但估计她还是在躲着他,所以才没有出现;他暗叹着,她真的不愿给他机会了。   一直到苏家兄妹离去,罗芙依然待在她的西苑;最后,苏墨只得走了,只是,他的背影愈加萧瑟,神情愈加冷清。   “小子,你若不加油,下一次伤心离去的就是你君麟了。”君老爷子感慨着,一掌重重落在君麟的肩头,“你给老子努力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君夫人走了后,君老爷子越加孤单了,常盼着能早点抱个大胖孙子。   君麟笑笑,头一次没有反驳父亲的话;心里也在暗暗为自己打气,因为,他不愿放弃,不愿放弃那可能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   西苑中,侍女小松向罗芙抱怨着:“芙姑娘,你怎么不去南苑?你都不知道,今天老爷竟然说你不在,你明明就待在西苑,不曾出去嘛!”她在为自己心中的男子鸣不平。   “少爷也真是的,竟然由着老爷说谎。”她越说越气愤,“他们干嘛把你藏得这么紧?”   罗芙淡笑:“小松,别过火了,小心干爹扒了你身上的皮。”   小松撇嘴:“我就是不爽!哎,不跟你说了。”话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了。   罗芙摇了摇头,抬眼看天,天空不留痕迹,但鸟儿已飞过。   看着湛蓝的天幕,罗芙的眼睛不觉酸涩,心中暗道:娘亲,您走了已有两年了,在天国是否安好?   ++++++   看书愉快!多多支持田罗的说,嘻嘻。。。。。。 第一章凤囚凰(上)   京城的辰府中,虽是萧索寂寥的秋天,但依然百花齐放,各自争香。   “芙姑娘,请用膳——”随着一声清脆动人的声音,就听见悉悉索索一连串的脚步声;罗芙抬眼,看着侍女恭恭敬敬地跪着,暗叹一声,道:“放下吧,你们可以出去了。”   “芙姑娘,主子说一定要伺候在您左右——”领头的侍女还没说完,就被罗芙不悦地打断:“我不吃了,直接让他来收尸!”   “奴婢惶恐,请芙姑娘早些用膳。”见罗芙依然一动不动,众多侍女只得默默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房间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罗芙的手握成拳,重重砸在锦被上,心中暗骂着,靠你个龙轩辰,竟然软禁我!顺带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代代不留!   犹记得在君府的那晚,当半夜听到窗户响动的声音时,她还以为是慕容勋来了,结果却是一蒙面男子,点了她的昏睡『穴』后,她一醒来,才发现自己到了京城,而且还在龙轩辰的府邸。   该死的小气男,就知道他小肚鸡肠!不就被她整过两次嘛,真是的,谁叫他不老实!现在可好?哎,被囚禁呀被囚禁。   可怜的她呀,无事可做,只能起来后又躺回床上去了。   “里面怎么样了?”隐约听到男子的声音,越来越近。   “芙姑娘不@让奴婢侍候。”侍女的声音似有些委屈。   罗芙一听男子的声音,赶紧钻入被窝,放缓呼吸,佯装睡着了。   鼻子好痒!我忍!耳垂上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滑滑的?我继续忍!糟糕,有什么东西正在脸上动来动去?不会是『毛』『毛』虫吧?想到这里,罗芙心中一阵冷寒。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不就是为了锻炼人的心『性』么?   龙轩辰好笑地看着依然紧闭着双目、长而浓密的睫『毛』却颤抖个不停的罗芙,手上更是恶作剧地戏弄着她如水般细滑的肌肤。   哇,神呀,来救救我,这个变态在干嘛?罗芙的手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臭丫头,我让你装。”龙轩辰戏笑着,指腹沿着身体轮廓一步一步滑了下去,直到罗芙的锁骨处,才稍作停顿,继续下滑。   罗芙突地坐起来,对上一对似笑非笑的双眸,眸底闪过一抹红光。   咦,他的眼底是艳红『色』的?她本是要发怒的脸,看清他眼底的红光时却陷入了好奇中。阳光透过窗户,静静『射』了进来,落在龙轩辰身上,仿若太阳神之子降临般,连他头顶的墨发都像是红得发黑。   他一身红袍,镶着墨『色』滚边,更衬得丰神俊朗,不怒自威。   “看够了嘛?”他第一次没有因为别人欣赏他的外貌而生气,反而略有些得瑟。   罗芙别过脸,哼哼道:“不过如此。”心里却忍不住赞叹他长得真有男人味。   “是嘛?为何我却看到某个人脸红了?”   “我哪有?”罗芙不服气地瞪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双眸一直紧紧锁着她,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龙轩辰似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以后你就待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侍女一声就行。”   “喂,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听你的?”罗芙不服地反驳着。   “不凭什么。”龙轩辰的手不由想去抚『摸』她嘟嘴的唇,却被罗芙避开了,他笑了笑:“不想跟自己过意不去的话,最好听我的。”语气平淡,却夹着一丝威胁。   “小气男!”   “卑鄙!”   “无耻!”   龙轩辰丝毫不理会她的谩骂,犹如看着闹别扭的孩子般;等她弄够了,他才俯身,把她从被窝中拽了出来,紧紧锁在自己的大腿上;手中却端着饭碗,看着依然瞪眼的她,笑道:“不想我用嘴的话,就乖乖的吃。”   看着他把饭碗端到嘴边,罗芙赶紧抢过饭碗,自己拼命扒了起来;而龙轩辰只是笑看着她,嘴角越扬越高,似满意她的表现。   直到她撑得肚子圆圆的,他才满意地放她下地;招呼侍女收拾后,他没有离开,反而牵着她走向了后花园。 第二章凤囚凰(中)   花团锦簇,满地生香;清风徐徐,心旷神怡。徜徉在花海,罗芙只觉置身是梦;梦里花开,梦醒空落。   龙轩辰紧紧握住挣扎的小手,漫步走着,似在欣赏这满目的风景。   “龙三,放手——”罗芙再次大力甩着龙轩辰紧握的大手,却怎么也甩脱不掉。   “芙儿,你看着这花,多鲜呀;这叶,多衬呀。”龙轩辰自顾自地说着。   “还有那绿菊,赏心悦目——”他继续说着。   罗芙停住脚步,瞪着他:“龙轩辰,你有完没完?”   “怎么了?芙儿,你不喜欢?”龙轩辰在她跟前站定,手却依然紧握着。   “你偷偷『摸』『摸』把我囚禁在这里,到底所为何事?”罗芙内心是分外着急的,都出来这么多天了,君府估计闹翻了。   “习惯。”龙轩辰淡淡吐出两字。   “。。。。。。”   “让你习惯我。”见罗芙歪着个小脑袋,他索『性』认真解释。   罗芙听了,嗤之以鼻,面上则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那你把我的织锦还给我,我已经习惯了它伴身。”   龙轩辰盯视着她,见她非常配合的样子,倒是会心一笑:“好,若你乖乖待十天,十天后,我还给你。”   罗芙重重点头,内心却快速盘算着什么。   自两人达成共识后,倒也相安无事得过了十多天。   为了放松龙轩辰的警惕,罗芙即使拿回了自己的“织锦”,也还是乖乖地待在辰府。   ****   宣城君府,君老爷子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坐靠在大厅主座上;护卫搜索了整个宣城,依然没有看见罗芙的影子,他能不着急、愤怒吗?   “爹,听说,罗芙失踪的那天,也是龙三王子离去的时刻。”君麟在厅中踱来踱去,一向平和的脸上,也布满了忧虑。   “房间里只有窗户大开,其余的一样没少。”看来,来者不善,只为夺人。   “哥,你等等我——”远远的,就听见苏夕的叫嚷声,君老爷子的眉头立即拧成了麻花。   苏墨快速走了进来,全身散发着冷寒,足以冻住周围两米的人群;他以眼神@征询着君麟的意见,见君麟摇头,周身冷气再次节节高升。   “君伯伯,还没找到罗芙?”苏夕着急地问向正中的君老爷子,见他脸『色』铁青,识趣地退至苏墨身后。   都一个月过去了,罗芙依然没有半点消息,急煞了她的这些个友人。   “君麟,你明天动身,一定要找到她。”君老爷子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坚定。   苏墨点头:“我陪君大哥一起去。”   “我也要去!”苏夕嚷道,扯着苏墨的袖子。   “苏夕,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干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慕容勋边说边走了进来,“墨墨,我陪着你俩去。”   见大家不吱声,慕容勋再次说道:“我家在京城有落脚的地方,大家行动方便些。”   君老爷子点头,看向苏墨:“你走了,你的未婚妻怎么办?”   苏墨未答,良久,才道:“没找到她之前,终身不娶。”他说完,厅中的其他男子心里都沉了一下,只有苏夕『露』出了笑脸。   不久,一伙人就散了,纷纷回去准备。   ****   方府菲院中,方菲看完手中苏府送过来的书信,一股怒火燃上心头,奋力一摔,却把自己平时心爱的花瓶摔了个粉碎。   “他竟然为了那个贱人,终身不娶?!”方菲越想越气,姣好的面庞,此刻却狰狞得可怕。   “小姐,别担心,你修书一封,告知龙三王子,这事不就解决了?”她的侍女阿秀建议道。   方菲看着她,片刻后,哈哈大笑:“好,我就要那贱人名节尽毁,看她还拿什么和我争?”   方菲一扬手,笔墨纸砚立即呈了上来;她拾起『毛』笔,挥洒而就,道:“你替我找个可靠的人传信,切不可让人知道。”   阿秀接过墨纸,小心翼翼地叠好,装入信封后,消失在菲院中。 第三章凤囚凰(下)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笼罩着,遮盖住了暖人的阳光;房间陷入灰暗,正如罗芙的心里,囚禁在这辰府,也不知哪天才是个头;龙轩辰总是在她就餐时出现,平常见不到人影;侍女远远躲着她,估计是得了他的吩咐,害怕被她暗算。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莲花池里的水依然清澈见底,只是池上却灰败得没有一丝生气。她蹲坐在池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水中『荡』着,引得涟漪一圈一圈渐渐『荡』漾了开去。   秋天呀,真是个让人感伤的季节。   犹记得雷音寺的秋天,枫叶满天,红似火,艳如霞,美好得让人忍不住伸手挽留。傍晚,她推着娘亲,漫步在林荫路上,说笑着,打趣着;温馨着,幸福着;满足得冒泡。   如今呢,只得她一人,待在陌生的京城,举目无亲,还被囚禁在这辰府;除了服侍她的侍女,还有龙轩辰,她还没见过其他的人。   此刻的她,就像笼中的金丝雀,被人以“爱”或“喜欢”的名义,紧紧圈在笼子里。若是与龙轩辰真的有什么,那她的一生岂不是要葬送在这种无所事事、孤索萧寂的日子里?   想到这里,罗芙的峨眉渐渐拢起,心情愈加晦暗了下去。   龙轩辰悄然走了过来,看见蹲坐在池边、似乎没有朝气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泛酸了一下,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走至她的身边,张开怀抱,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下一秒,他僵硬在原地;他又被暗算了,实在是太低估这个女人了,早知道就不能对她有一刻的心软。   罗芙吹了吹紫的发黑的银针,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嘴角:“龙三,这一次不会让你这么好过了。”   她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会,掏出他的荷包与腰侧的匕首;荷包收入怀中,匕首却在手上把玩着;略略得意地道:“呵呵,现在记得带荷包了,不错。对了,你现在身上的毒不是一粒『药』丸就能解的;十天内,若没有解『药』,会毒发身亡;若是解得不彻底,也会慢慢耗损精力,干枯如柴。”   她的贝齿散发着淡淡光泽,樱唇张合中不疾不徐吐出的字却是令他心惊:这个天使般无害的面孔,真得好狠的心。   “这个匕首@不错,权当你这阵子囚禁我的精神损失费,我就不客气了。”她说完,把他的“玄锋”也收入了怀中。   “我现在解禁了,若是不想丢掉小命的话,吩咐下去,让他们乖乖放我走。”把玩着身侧的玉笛,她可不想大开杀戒,暴『露』功夫;她走出两步,复又回头道:“至于你的解『药』,等我出了京城后,会派人送给你的。”   龙轩辰暗恨,气得差点吐血,这个该死的女人,以后绝不能让她好过!尤其是看到她得意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下,他咬了咬牙,恨恨地吩咐了下去,罗芙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辰府;临走,她还甩了一粒『药』丸给他,说是缓解毒物发作的时间;这下,更是让龙轩辰恨不能把她给撕碎了。   对于罗芙,他倒没有怀疑她的话语,因为已经在她手上栽过两回的他,渐渐习惯了她的行为了。   罗芙走后,龙轩辰被人扶上了床,全身依然僵硬着,甚至不能自理。他暗恨,更恼自己,好不容易把她逮了出来,却还是让她给逃了。   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会让她付出代价!   ****   “三王,吃点东西吧?”贴身侍女梅影看着面『色』铁青、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龙轩辰道。   “不吃。”龙轩辰冷冷吐出两字。   梅影无奈,却仍是执着地端着膳食,恭敬地站在他身旁。   都十天了,龙轩辰暗暗心惊,如今的自己,特像废人;虽然母妃在父皇那讨了旨意,但太医们却依旧无可奈何。   皇榜张贴出去好些天了,依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三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梅影苦口婆心地劝着,与三王相处几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心灰意冷,都是那个叫什么芙儿的人害得!下一次,她一定暗地里好好收拾她!梅影心中暗道。   “梅影,你通知下去了没?”龙轩辰问道。   梅影点头:“谨遵三王吩咐,京城各处早已戒备森严,那芙姑娘没那么容易逃得出去。”   “那就好。”在他的地盘,他做主。   “你顺带让暗卫们继续追查,暗地里把她给绑了,不必客气。”龙轩辰似又燃起了斗志,“千万别让母妃知晓。”   “是!”这一刻,梅影答得分外响亮。   “用膳。”   龙轩辰淡淡吩咐后,就着梅影的手,艰难地吞咽着流食;都是该死的女人害得,搞得他嘴里早淡出鸟『毛』来。 第四章君莫笑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京城的“虎门客栈”,   花衫男子径直走了过去:“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白衣男子与青衫男子也跟着进去了,小二赶紧跑去后台,叫来了掌柜。   “您是?”掌柜看着似笑非笑的花衫男子,疑『惑』地问道。   花衫男子不语,抛了一块玉佩过去;掌柜顺手接过,仔细一看,立即笑道:“原来是慕容公子来了,这边请——”说着,他归还了玉佩,转头吩咐小二,“给客人来三间上房。”   来人正是慕容勋、君麟与苏墨。   小二看着喜笑颜开的掌柜,知趣地带着三位少年进了里间。   等小二退了出去,君麟与苏墨却是进了慕容勋的房间。   “你确定她还在京城嘛?”君麟问道。   “君大哥,你不是一直留意着京城的动静嘛?”慕容勋一副悠然的神情,“龙三王子在辰府遭遇刺客,受伤严重,现在广泛寻医,还贴了皇榜呢。”   “现在的京城,可谓只进不出,说是要抓刺客呢。”见两人不语,慕容勋再次说道。若是他没有猜错,那龙轩辰可能是让罗芙给逃了,还被她刺伤了。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君麟似乎不敢相信,慕容勋微笑不言。   “我信。”一直不做声的苏墨终于淡淡吐出两字,她的狠绝,与她分手的那一刻,他彻底领教了。   晚膳时分,一位紫衫男子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三人的视线;只见那紫衫男子,身形娇小,面『色』蜡黄,头发金黄,还留了两撇八字胡,下巴上也留着一小撮的黑须。   “小二,一份红烧牛肉,一份红烧猪蹄,再来一份手撕包菜!”紫衫男子嚷道,声音似乎还有一丝阴柔。   “来了——”小二兴奋地跑来,一缕银光闪过,却是一锭银子落入他手心,他立即嬉笑着下去;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立即端了上来。   紫衫男子纤细而蜡黄的手伸了出来,却是大快朵颐着。   君麟摇了摇头,这不是他的芙儿,他的芙儿手虽纤细,却是白里透红的;苏墨则别过脸,这紫衫男子的吃相实在不咋的;慕容勋则是好笑地看着吃得正欢的紫衫男子,终于耐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兄台,敢问叫啥名字?”慕容勋笑问。   布巾擦了擦手,紫衫男子头也没回,直接攻向了面前的猪蹄,口齿不清地道:“莫笑。”   慕容勋整理面部表情,一脸正经地问道:“你叫什么?”   “君莫笑!”紫衫男子放下手中猪蹄,气呼呼地道,似在不满慕容勋的打扰。   “我没笑!”慕容勋挑了挑眉,稍有不悦。   紫衫男子瞪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道:“我叫君莫笑,我没说你笑了。”   @君麟见两人的磁场不对,赶紧过来解围:“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喝高了,兄台别见怪。”   紫衫男子复杂地看了一眼君麟,转而笑道:“我叫君莫笑,很高兴认识你。请你吃——”话未落,他掏起碗中一块未吃的猪蹄递了过去。   “我是君麟。”   君麟看着他,忽觉他的眼神与心中那人很像,手不觉伸了过去;接过来后,紫衫男子笑得更开怀:“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说完,就开始大啃着猪蹄了。   苏墨淡淡瞟了一眼紫衫男子,看向君麟与慕容勋:“回房了。”也不等人应,他兀自起身,朝客房走去。   “君哥哥,等等我——”紫衫男子不由唤出声,赶紧咀嚼着口中的吃食。   一声呼唤,让君麟呆愣在原地,可等他认真看,紫衫男子依旧是君莫笑而不是罗芙;他心里暗叹,却是坐在了他对面,静静看着他用餐。   慕容勋奇怪地看了一眼君麟,转身回房去了。   “你是哪里人?”君麟好奇地打量着他,忍不住问道。   “京城人氏。”   “可有家人?”   “孤儿。”紫衫男子脱口而出,现在的他,不就是孤儿一个?!   君麟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确实比较破旧,“住在什么地方?”   紫衫男子的眼眶开始泛红,君麟赶紧安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许君莫笑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他笑了笑。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君哥哥,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住?”紫衫男子彻底解决了猪蹄,擦了擦手,弱弱地问道。   见君麟迟疑,他赶紧道:“放心,我睡觉很乖的,从不打呼噜,不磕牙,不说梦话,更不梦游。”   “君小兄弟——”君麟叹了叹气,正准备说什么,紫衫男子赶紧『插』嘴道:“君哥哥,你叫我莫笑就好了。”他咧着嘴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莫笑,”君麟长吁一口气,“我们这次来京城只为寻人。”   “哦,”紫衫男子的语气似乎更加低落,“君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们的。”   君麟抬眼,看着紫衫男子眼中的执着,依稀如心目中的女子,更是狠不下心;闭了闭眼,睁开时,已恢复清明:“既然你愿意,那就跟着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紫衫男子的眼神,他就会想到心中那人,于是,什么都变成不由自主了。   “呵呵,好,我跟定你了——”   伴着欢乐的声音,紫衫男子一拳捶在了君麟肩头;君麟只得宠溺地笑了笑,带着君莫笑一起回房。 第五章越描越黑   天字二号房中,洗漱好后,君莫笑看着君麟优雅地脱了外衫,本是蜡黄的脸,更是泛黑了;哎,他脸皮薄,羞得。   “莫笑,你怎么站着不动?”君麟好奇地看着呆立在那的君莫笑。   “咳,咳,咳,君哥哥,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漂亮?”君莫笑轻咳着,望着天花板。   “月『色』?”君麟抬眼看向窗外,“今晚没有月光呀。”   “是嘛?”君莫笑盯着脚尖。   “来,我给你脱衣服。”君麟笑着走近,一副好哥哥样。   君莫笑赶紧后退,直到抵到床柱,他才弱弱地道:“那个,君哥哥,可不可以熄了火烛?”   见君麟点头,他一扬手,房间立即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莫笑?”   “嗯。”   “莫笑在哪?”   “君哥哥,我已经躺在床里了。”说话间,@君莫笑又往里侧了侧。   君麟『摸』黑着来到床沿,小心地躺了进去,刚进被窝,就有一股幽香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害得他神思恍惚;这幽香并不陌生,每次靠近罗芙时,他总会闻到这股子气息。   他暗嘲着自己,肯定是想芙儿想疯了,才会见身影与她相似的男子错当成她。   当熟悉的人靠近,君莫笑忍着遁逃的冲动,一动不动地窝着,生怕君麟认出他来。   感觉君麟已经睡着了,君莫笑才懒懒打了个呵欠,转个身,与周公约会去了。   黑暗中,君麟睁眼,视线紧紧绞着身旁的男子,强烈的熟悉感愈加盘绕着周身;他的手不由抬了出去,揽住身侧的男子。   君,莫,笑?   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他真的是君莫笑?印象中的芙儿,对什么都淡然;可这个男子,却是热情的、好奇的,甚至没心没肺的。   那熟悉的幽香愈加扑鼻而来,君麟暗暗留心,但黑暗中,却也不能发现什么,只是这熟悉感一直萦绕在心头。   君莫笑翻个身,接着沉睡,却是抱住了身侧的“暖炉”;没人注意到,他在被窝中勾起的嘴角,挂着盈盈笑意。   君麟低头,看着环抱住自己的男子,虽然他不是龙阳之君,但心里却静静流淌着一股淡淡的喜悦,不为其他,只为信任。   真是个小东西。他笑了笑,长吁一口气,闭上了眼,终于彻底睡了过去。   ****   “君大哥,起来了——”伴着一声呼喊,慕容勋走了进来,直接掀起君麟的被子。   当看到君麟揽在君莫笑腰间的手,他惊讶地道:“原来君大哥好这口?!”   “出去——”君麟的脸红红黑黑,声音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慕容勋见他怒了,赶紧走人,顺便关好了房门。   “那个,昨晚失礼了。”君麟低头,无地盯视着他,君莫笑皱眉:“君哥哥,你不起来?”   “你的手?”君麟指了指他『露』出的手臂。   手?君莫笑看向自己的手臂,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没有上『药』的手臂『露』了出来,与手腕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哦,我这是抹了白粉。”君莫笑解释道,笑得比较尴尬。   有这么自然的白粉吗?莲藕般细腻如瓷的肌肤呀!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想到这里,君麟笑道:“莫笑,这白粉不错。”   君莫笑点头:“等君哥哥娶了媳『妇』,我送给嫂嫂用用,包你满意。”笑脸绽放,如百花盛开,朵朵摇曳生姿。   君麟笑了笑,起身,优雅地穿好衣服后,就出门了。   等君麟一走,君莫笑虚弱地靠在床头,吁,好险! 第六章善意谎言   “虎门客栈”厅堂的窗边,四个少年围城一桌,正优雅地用餐;只有君莫笑大口吃着,还顺带诉说着他的见闻。w w w . t x t 0 2. c o m   “那个龙三王子,长得实在是太帅太给力了,若我是女人,我一定会心动。”他啃了一大口牛肉,看着君麟笑道。   “不过,这么帅的王子竟然得了绝症,哎,天妒英才呀!”君莫笑一脸痛心疾首。   “所以说,人不能长得太帅,要不然老天要愤怒了。”君莫笑见没人应他,自顾自地说着,“我长得实在是安全。”话未落,还自恋地『摸』了『摸』下巴上的小撮胡子。   “墨墨,你怎么吃这么少?”慕容勋推了推苏墨的手臂。   苏墨抽眉:“饱了。”   “苏公子,等会我们不是要寻人吗?吃这么少很容易饿的。”君莫笑说完,就往苏墨碗里夹菜。   “君哥哥,你也多吃点。”君莫笑一脸阳光。   看着他的笑脸,君麟难以拒绝,只是很奇怪,为何这个少年这么爱笑?   “我呢?”慕容勋看了看自己的碗,怎么就不给他夹菜?   君莫笑瞪了一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慕容勋轻笑,这个男子!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紧紧搜索着君莫笑的神情,看到的依然是君莫笑正大吃特吃的样子,不觉失望,他不是她!   芙儿用餐很斯文,不可能像他这么狼吞虎咽的!而且,芙儿一点也不爱笑,可这个人,笑意一直挂在嘴边;尤其是那突出的喉结,更不可能是芙儿!   “你自个也多吃点。”君麟爱怜地夹菜给君莫笑,惹来君莫笑愈加灿烂的笑脸;“还是君哥哥最好了,大爱呀!”   他这话一出来,君麟红了脸,苏墨则是阴沉着脸;慕容勋则好笑地看着他:“一个男人爱不爱的,你还不害臊?”   君莫笑甩了一记白眼过去:“我乐意,我喜欢,你管的着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慕容勋的手紧了紧,不知为什么,见到这个男子,他就像面对罗芙一样,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饱了!”君莫笑『摸』了『摸』圆圆的肚子,笑着走到君麟的旁边,拽着他的手臂:“君哥哥,走,逛街去!”   “逛街?”慕容勋狐疑地看着君莫笑。   “对呀,你们不觉得今天是个逛街的好天气嘛?”不燥不热,无风无云,清爽宜人!君莫笑一脸无辜地看着大家。   “君莫笑!”慕容勋气得跳脚,“我们来京城不是来逛街的!”   君莫笑点头:“我,知。”   “找人的!”   “我,知。”   “那你还逛什么街?!”慕容勋看着躲在君麟身后的小身子,恨不能提过来,好好晃醒他的小脑袋瓜。   君莫笑探出小脑袋:“你不出去逛,怎么找人呀?”   “。。。。。。”慕容勋无语地看了他一会,气呼呼地出了客栈。   苏墨鼻子轻哼一声,一身清冷地走了出去;只余君莫笑狐疑地看着君麟,见君麟眼底的笑意,才笑着扯了君麟出去。   ****   “君哥哥,糕点——”一到街上,君莫笑的两眼开始放光。   “莫笑,你已经吃了三份了。”君麟无奈地摇头,食饱伤身呐。   君莫笑『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道:“可是,好喜欢。”   阳光中,他这一举动,却让君麟忽略了君莫笑是个男子,那樱红的唇,被红润的丁香小舌轻『舔』着,君麟只感到自己的浑身有些燥热,喉结不由滑动了一下。   “君哥哥,我还想吃。”君莫笑咬着下唇,似是不好意思般。   哎,被打败了!君麟轻叹着,只得又买了两份过来;君莫笑接过,笑得愈加开怀。   “喂,你这个吃货!有完没完?”慕容勋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不悦地瞪着君莫笑。   “切,又不是吃你的,你着什么急?即使是你的,我才不稀罕呢。”君莫笑撇了撇嘴,兀自朝前走去。   该死的!慕容勋低咒一声,一阵风地往前迈步。   “苏公子,听说你的婚期快到了,你怎么还在京城溜达?”君莫笑走至苏墨身边,状似无意地道。   苏墨不语,直走着。   “苏公子来京城,难道是寻回自己的爱人?”见他不答,君莫笑好奇道。   苏墨淡扫了他一眼,依旧沉默。   “哎,可惜呀,那人八成是被人害死了。”他无意地兴叹惹得其余三人大吸一口凉气。   “你说什么?”三位少年异口同声道。   “呐,你们看那墙上贴的那幅画像,我前段时间不小心看到有人把她给劫持,然后带走了,估计是有去无回的了。”走至无人处,君莫笑才凄婉地叹道,“君哥哥,你住的房里不也有这张画像么?”   画像上的女子,一身月白衣衫,娇小的身子,精致的眉眼,倒与本人十分相似。   “后来,我又偷偷去原地寻了一下,结果,发现在当地遗落了这个——”说着,君莫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锦囊有些粗糙,那蹩脚的针脚更是不敢让人恭维;却让君麟一怔,没错,这正是罗芙的东西,他愣愣地接过,小心地握在手中,仿若稀世珍宝般。   君莫笑内心愧疚了一把,面上依旧感叹道:“最后见她那面,只觉她已经奄奄一息;所以,我猜想,她应该离开人世了。”   “你住口!”苏墨全身冷寒,粗暴地打断了他。   “怎么可能?”慕容勋低头思索着。@   “我是看她可怜,所以才给她带话的,你们不领情就算了。”君莫笑一脸严肃地道,转而看向君麟,眼里似蒙上水雾:“君哥哥,谢谢你的款待,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说罢,君莫笑径自朝前走去,扬了扬手,算是与他们三位告别。   “等等——”等君麟反应过来,哪还有君莫笑的身影。   “她走了——”苏墨低喃着。   慕容勋拧着眉,却是未语。   “他走了!”君麟一直看着君莫笑离去的方向,人群熙熙嚷嚷,却没有了那张灿烂至极的笑脸,心里突地空落落的。 第七章穿帮   一室昏黄,君麟『摸』了『摸』怀中的锦囊,就着灯光,细细查看着,这才发现锦囊中似有一物;小心翼翼地剪开,一团纸绢掉了出来。w w w . t x t 0 2. c o m   他颤抖地拾起,慢慢展开,熟悉的墨迹跃入眼帘:“君哥哥,当你打开这个锦囊时,说明我真的离开你们了。放心,我不是归西,而是出去游历天下了。   早在雷音寺时,我就想游览大好河山,可惜娘亲的身体不宜走动,所以直到这一刻,我才放心地出去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替我照顾好干爹。勿念,勿寻。芙儿敬上。”   君莫笑!君麟一拳狠狠砸在床上!原来,大家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一把掀开被子,一个红点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是?珊瑚血珠?!君麟稳稳地拾起,没错,是一颗珊瑚珠子!应该是女儿家的饰物!昨晚,这里明明只有他和君莫笑睡了,哪来的饰物?   难道?一个想法涌入脑海,淹没了他的神经。他愈加颤抖得厉害!臭芙儿,一点也不安生!没记错的话,这珊瑚珠子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原来,昨晚与他同床共枕的正是那个丫头片子!   呵,芙儿,这一下,你赢了!   君麟颤巍巍地走了出去,大力敲着慕容勋的房门:“开门,快开门!”   “君大哥,你这是?”慕容勋睡眼朦胧地看着激动的君麟。   “我找到芙儿了!我找到她了!”   “君大哥,你是不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慕容勋看着兴奋的君麟,满脸疑『惑』。   “真的,我真的知道她了,昨晚,她,她还和我一起睡了。”君麟白皙的脸腾腾腾地红了起来。   慕容勋『摸』着下巴:“你昨晚不是和那个可恶的臭小子一起睡吗,怎么换成了芙儿?我看你真的是忧思过度了。”   “墨墨,你也来了?”慕容勋抬眼,看着走进来的苏墨道。   苏墨抽眉,合上了房门:“君大哥这么兴奋,我能睡得着嘛?”   “你们看——”君麟拿出锦囊中的纸绢,放入桌上。   其余两人凑了过去,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她走了?!”慕容勋道,心中却是一片晦涩。   “没猜错的话,君莫笑就是芙儿。”君麟眼里依然兴奋。   “什么?”慕容勋诧异着。   “你说什么?”苏墨忍着眼里的震惊。   君麟点头,白皙的脸上,依然飘『荡』着红晕:“我说昨晚,他的气息怎么那么像芙儿,原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你们,那个,那个了吗?”慕容勋有些结巴了。   “什么?”君麟疑『惑』地看向慕容勋。   慕容勋吸了吸口气:“我今早看见你们搂在一起,难道那个了嘛?”他说得十分隐晦,但苏墨一下子就知道他要表达的东西,于是,也跟着紧张地盯视着君麟。   君麟点头:“她紧紧圈着我的脖子,压在我身上。”他低头,心里却泛起一股股甜蜜;听到两人大吸凉气的声音才疑『惑』地看向了两人。@   “完了,完了——”慕容勋抚额感叹着,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他应该把她绑了,栓在他的房里,狠狠欺负一番的。   苏墨的神『色』则是灰败得不行,她,终于选择君大哥了嘛?与他割袍断义,就是为了回到君大哥的怀抱?!   “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世界末日了嘛?君麟不满道。   “恭喜。”苏墨冷冷吐出两字,说完,消失在天字一号房。   “哎,君大哥,还是你魅力大。”慕容勋摇了摇头,把君麟推出了房间。   门,“砰”地关上,还差点夹到了君麟的鼻子。   回到天字二号房,君麟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兴奋着,担忧着;闻着被窝中她的味道,幸福感迎面扑来。 第八章刺杀   京城西郊,荒草满地,残垣断壁,使萧杀的秋天越显凄凉。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来者何人?”领头的蒙面黑衣男子发话道,只见一紫衫黄发少年缓缓而至,手中甚悠哉地把玩着一款玉笛。   “地狱使者。”紫衫少年一脸灿烂,樱唇轻启,洁白的贝齿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领头的蒙面黑衣男子稍稍错愕,一个低哑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阁下领着众人一直追随在下而来,怎的,怕了在下现身?”   众黑衣男子低笑,似在嘲笑紫衫男子不知死活。   “兄弟们,上!”领头的一发话,众黑衣男子纷纷拾起腰侧刀剑,一致指向不远处的紫衫男子。   南无阿弥陀佛!早死早超生吧。紫衫男子心中低叹一身,右手轻转,玉笛快速移至唇边,悠扬动人的曲调随之倾泻出来。   众黑衣男子怔忡了一下,下一秒,齐齐攻向了目标人物。   曲调迅速一转,犹如细长的指甲在黑板上尖锐一划,刺耳而心悸;接着,似幽冥之声朗朗升起。   “啊!”领先的黑衣男子眼见剑尖快抵了紫衫男子的背部,却是头痛不已,手上的剑无力地掉了下来,没入荒地几许。   他这一叫唤,引得众人越加心悸不已,握着刀剑的手颤抖着,竟再也无力攻进半分。   紫衫男子眼底散发柔柔笑意,曲风再度一转,如和风细雨般,密密麻麻地网络着众人;他眼底的笑意越浓,无形的网越加密加厚。   刀剑犹如感应了笛声的叫唤,“噌噌”响动不已,最后,竟脱离了众黑衣男子的掌控,立在紫衫男子身边一尺处,恭敬地竖立着。   “这?”众黑衣男子左看右看,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恐。   “这到底什么曲子?”领头的忍不住发问,其实他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催魂》”紫衫男子微微一笑,放低手中的玉笛,依旧摆弄着,“若大家想早点超生的话,我送各位一曲《安魂》好了。”话未落,他复又抬起右手,众黑衣男子却是纷纷后退。   领头的见大家如此症状,浓眉纠结着,最后道:“还请仁兄高抬贵手,放过我等众人;若今后有难事需要相帮,只需知@会锦绣山庄即可。”不忍众人丢命,他只好舍了这份昂贵的单子。   “君莫笑。”紫衫男子微笑道。   见众人疑『惑』,他再次出声:“鄙人君莫笑,望各位还是能离我多远就多远,好自为之。”   领头的似乎不能理解紫衫男子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于是,他从怀中掏出一物,一块墨玉飞了过去,在紫衫男子一尺处坠落,锒铛落地。   “锦绣山庄从不喜欢欠人恩情,这是信物,还望莫笑兄笑纳。”领头的一说完,手一挥,众黑衣男子跟着纷纷撤退,不一会儿,只余下荒草凄凄;除了迎风而立的刀剑,似乎还在述说着刚才的打斗。   君莫笑的脸上恢复了人后的淡然,弯腰拾起墨玉,只见玉石上雕刻着“锦绣”两字,镌刻深远,龙飞凤舞般。   到底是谁想要自己的小命?峨眉轻蹙着,百思不得其解。   龙轩辰?不像,他最多再把自己绑了去,好好折磨一番,断不会要自己的命。方菲?更不像,她不知道自己还待在京城吧?况且,她与苏墨的婚期在即,哪有闲工夫来管苏墨的旧情人?   娘亲,孩儿今日差点杀生,您看见了吗?君莫笑抬眼望天,空中悠然飘着几朵浮云,那云似是罗氏的脸,平静无波。   回视左右,满目凄凉,君莫笑低叹几声,终于不忍继续待下去,孑然行走,静静消失在荒野。 第九章锦绣山庄   熙熙嚷嚷的大街,拥挤的人流,没能给君莫笑带来暖意,反而让他分外孤寂。自那场刺杀后,平静了一段时间,虽然偶尔有半夜来客,却似乎都有人暗中相帮,因此,他照旧沉睡到天明。   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满脸笑意地走在大街上;忍不住进了一趟“虎门客栈”,与想象中的一样,君麟与苏墨等人早已回了宣城。   如此甚好。他兀自轻叹着。   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墨玉,心念一动,朝京城东边的锦绣山庄而去。   下了马车,步行至锦绣山庄正门,看着气势恢宏的大门,还有那两尊耀武扬威的石狮,他暗笑了笑,还真是喜欢显摆呀。   整个锦绣山庄安静无比,只有若有若无的琴声飘了出来;君莫笑微笑,手上的玉笛移至唇边,笛声悠扬,竟追随着飘渺的琴声而去。   一阵悉悉索索,一眨眼功夫,竟是围了二三十人上来,有人眼尖,惊道:“是你?!”   君莫笑点头,笛声却是未停,直至琴声歇止,他才缓缓放下了玉笛。   “莫笑兄——”黑衣男子大步走了过来,未蒙上布巾的脸,显『露』在阳光下,愈加俊朗;此人正是那日围杀君莫笑的领头人。   “皇甫淳见过莫笑兄。”黑衣男子在他跟前站定,重重抱拳道。   君莫笑回以一笑,就被他领进了正殿。   “少主有请——”他打开一扇小门,恭敬地候在一侧。   君莫笑疑『惑』地看着他,见他点头,才缓缓走了进去;门,无声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君莫笑低垂着眉目,暗自稳了稳心绪,抬眼时,却是许久不曾回过神来:汉白玉堆砌的凉亭中,白纱轻舞,缭『乱』间,只觉一袭蓝衫的身影端坐其中,一款古朴的七弦琴静静躺在那里;琴身上,一双白皙而纤长的手,指节分明,看似苍劲有力。   “怎么,没胆子了?”蓝衫少年缓缓转身,站了起来@,微笑着道。   君莫笑的视线直直撞入那两汪幽潭,潭底深处闪着动人的幽光,幽蓝似燎原之火。   “上官如玉?”许久,君莫问才找回了自己的身音,轻哼着。   上官如玉微微错愕:“你认得在下?”   “不认识,只觉你面冠如玉,丰神俊朗。”君莫笑一脸阳光。   上官如玉也不以为意,浅笑道:“听皇甫淳说,上次他们差点折损于你的笛声下,看来莫笑兄的确是个人才。”   君莫笑一脸恼意:“少主折煞小人了。”   “上官如玉。”他正式介绍道,“莫笑兄叫我如玉即可。”   “啊?”如玉?我还如花呢。君莫笑惊讶地看着他,貌似他们的交情还没好到这地步吧。   “若是觉得如玉配不上做莫笑兄的朋友,那就叫上官公子好了。”上官如玉依旧浅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君莫笑表里不一地道。   上官如玉点头,笑如春风拂柳:“如今,你我是朋友,不知莫笑兄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我想出城。”君莫笑直接提出心中所想。   上官如玉点头:“后天,皇甫淳要出城一趟,你与他们一起吧。”   咦,难道皇甫淳又要却刺杀某些人了?   “别担心,这次是送信。”上官如玉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锦绣山庄是京城人尽皆知的杀手营,但,它亦是龙轩王朝最厉害的情报营。”   君莫笑点头,原来如此。   上官如玉盯视着他,直到君莫笑浑身不自在,他才转移了视线,望向他处:“莫笑兄,能否再与如玉合奏一曲?”   “呃,好。”   “我先起调吧。”上官如玉缓缓坐于琴前,修长苍劲的手指放于琴弦,却是一曲《凤求凰》。   君莫笑面上平静,心中却是翻着狂涛巨浪,难道他看出了什么?世间曲目千千万,为什么要合奏这曲?《高山流水》岂不是更适合相见的朋友之间?!他稳稳心神,才把玉笛吹奏了起来,追逐着琴声,缠绵悱恻,琴瑟和鸣。   上官如玉紧紧锁着他的眼,脸上挂着温柔笑意,眼底深处的幽蓝时不时乍现,差点闪晕了正吹笛的君莫笑。   ++++++   周末愉快!看书愉快!多多支持的说,嘻嘻。。。。。。 第十章出城   天朗气清,阳光普照;天幕上,湛蓝如洗,万里无云。原创首发   “皇甫大哥,等等我——”君莫笑跟在皇甫淳之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实在不明白他们这些个人有马车不坐,偏偏要用脚来丈量着京城的土地。   哎,估计三寸金莲要磨出水泡了。   “很累?”皇甫淳停下,看着娇小的君莫笑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但那龇牙咧嘴的样子实在是有损于男子汉的尊严。   君莫笑点头:“貌似,脚破了。”他低着头,隐约听到其他几位同伴的嗤笑声。   真不明白,不坐马车也就算了,竟然好好的大道不走,偏偏选择这满是荆棘的山路。   皇甫淳弯腰低下,君莫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小脚就被皇甫淳一把握在宽大的手中;见他挣扎,皇甫淳索『性』不由分说地脱了君莫笑的鞋袜,一看,倒抽一口凉气:白皙娇嫩的脚上,颗颗水泡突兀地长在那里,有的还直接磨出了脓水。   皇甫淳的浓眉拧成了疙瘩,他从怀中掏出消炎『药』,细细涂抹后,才心疼地道:“莫笑,这些日子最好不要行走了。”   “不走路,怎么出京城?”君莫笑依然痛得龇牙咧嘴。   皇甫淳未语,直接拿背蹲在他面前:“上来吧。”   君莫笑左看右看,确定是在对他讲话,他才僵硬地道:“不用,我能走。”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耗着?”皇甫淳二话不说,直接把君莫笑背到了自个背上,“手抓好了,咱们要赶路。”说完,脚下生风般地朝前走去。   哎,貌似这位皇甫大哥比较大男子主义。君莫笑心中暗道。   ****   “咱们不用过城门?”看着越来越阴森的森林,君莫笑的心里忍不住泛悚。   皇甫淳手上用力,把往下滑的君莫笑再次推到了背上,才道:“咱们走暗道。”   “啊?!”暗道?上官如玉那家伙竟然安排人在京城打了地洞?!   “莫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其他的同伴出声道。   君莫笑点头笑道:“是呀,咱们这些人也算不打不相识。”   其他男子也跟着笑出声,却是个个羞愧地低着头。   “这就是暗道?”行至一个黑糊糊的山洞前,君莫笑忍不住问道。   皇甫淳点头:“五年前,少主带领我们来挖的。”   “如玉那家伙挺厉害的嘛。”君莫笑难得的夸奖了一次上官如玉。   皇甫淳笑道:“等你跟少主越加熟悉,你就会知道那家伙有多厉害了。”   君莫笑撇了撇嘴,未@予置评。   山洞掩藏在成片的藤蔓中,若是不熟识,可是十分容易『迷』路的;穿过藤蔓,皇甫淳背着君莫笑一人当先地走了进去。   洞身两米高,却比较狭窄,只容一人通过;君莫笑举着火把,为皇甫淳照路。   洞内冷寒,君莫笑只得紧了紧衣服。   “冷?”皇甫淳出声,声音在暗道中回响着,许久方歇。   君莫笑点头:“还好。”   皇甫淳未语,却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如玉娶妻了没?”君莫笑无话找话。   同伴中有人笑答:“莫不是莫笑有佳人可介绍给少主?”   君莫笑摇头:“我若有佳人,还不自己独享?!”谁不爱美人?!   同伴中另一人嗤笑:“莫笑这么单薄,怎么享受得了?”   “去你的,小瞧我?!”君莫笑哼哼。   皇甫淳却是笑出声:“莫笑,确实太过娇小了,如女子般。”若是女子,说不定配他家少主倒是刚刚好,听他俩的合奏就觉得两人完美匹配。   “皇甫大哥——”   皇甫淳听到君莫笑的声音,一回头,却是发现两片温润的樱唇咬在了自己的右耳,丝丝缕缕的麻痒立即涌遍全身;他呆了呆,继续前行,心中却是恼怒着,怎么会对一个娇弱的男子有感觉?!   不,不,刚才肯定是错觉,错觉!怎么会觉得背上的男子那一刻眼中的狡诈犹如女子的撒娇!   “以后不许小瞧我!”君莫笑偷乐着。   “到了!”人群中有人嚷了一声。   君莫笑仔细一看,确实有暗淡的光线照了进来,不久,越来越亮,他们完全走出了暗道。   咦,真的走出了京城?!   看着皇甫淳略略得意的脸,君莫笑不由地轻笑。 第十一章寻人启示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京城旁边的一个小镇,君莫笑正手执酒樽,坐靠在一家客栈的窗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小口抿着,放下时,却是低『吟』出口。w w w . t x t 0 2. c o m   “芳草萋萋惜我心,天涯何处是归处?”   他终于执起筷子,吃着桌上的菜肴;自与皇甫淳等人分别后,他就晃到了这个小镇,听说这里的风景不错,结果,大失所望。   果然,不抱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一只咸猪手在君莫笑不注意时袭上了他的腰侧,正要远离时,却被娇小的纤手给握住:“这位兄台,有何贵干?”君莫笑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偷袭自己的男子。   男子身形只比君莫笑高一点点,身着破旧的灰衫,头发也似稻草窝,面上被抹得黑不溜秋,只余那双眼睛分外明亮。   “我饿了。”被抓现场的灰布男子许久才弱弱地道。   君莫笑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菜肴,示意可以共享。   “我真的可以吃?”灰布男子的眼睛晶亮如宝石。   君莫笑点头,招了小二再添一双碗筷;等碗筷一上桌,灰布男子就囫囵吞枣般狼吞虎咽着。   “在下君莫笑,敢问兄台怎么称呼?”君莫笑看着吃速渐缓的灰布男子道。   “公孙凌。”灰布男子口齿不清地吐出几字。   “来这里干什么?”   “我『迷』路了。”公孙凌边吃边道,“家里出了点事,爷爷先回去了,所以,我忘记该怎么回去了。”   “你家在龙轩国哪里?”君莫笑挑了挑眉。   公孙凌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我不是龙轩国的人。”见君莫笑疑『惑』,他索『性』附耳道:“你肯定没听说过的国家。”见君莫笑愈加疑『惑』,他咧嘴笑道:“芙蓉国!”   君莫笑挑眉:“你和你爷爷来这里干什么?”   “嘘——”公孙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秘密。”   一个爆栗子敲在公孙凌的额头,他不悦地嘟嘴:“莫笑哥哥,你怎么可以打人?”   一顿饭就多出了一个弟弟?!君莫笑睁圆了眼睛,看着男子可爱的嘟着嘴的样子。   等结过账,君莫笑走出客栈,公孙凌却跟了上去。   “莫笑哥哥,你别不知足;我家上官哥哥磨了我好久,我才认他作哥哥的!”公孙凌赶紧追上去,有些讨好地道。   上官?君莫笑心里暗自沉思着。   “你别不理我,大不了我告诉你,我和爷爷来这里的目的。”公孙凌见君莫笑一直不吭声,略略委屈地说着。   “我们是来寻人的,”公孙凌扯上了君莫笑的胳膊,拉了拉他的衣袖,“国师说,我们有一个公主流落在外地,因此王派了大量的人出来找寻公主。”   “你今年多少岁?”   “十三岁。”公孙凌愣愣地答道。   “小弟弟,这么小不乖乖待在家里,出来『乱』跑什么?”君莫笑终于耐不住了。   “莫笑哥哥,我不小,在我们国家,我这个年纪已经成年,可以成婚了。”公孙凌不满了,气嘟嘟地道。   “你见过公主吗?”   公孙凌摇头。   “她的画像呢?”   公孙凌继续摇头。   “那你怎么找她?”   公孙凌却笑了出来:“我见过公主母亲的画像,还有呀——”他掏出一块蓝宝石,炫耀道:“只要这宝石靠近公主的自然气息,它就会变『色』。”   “自然气息?”   “莫笑哥哥,你真笨,自然气息就是指公主不施粉黛,纯天然的样子呀。”公孙凌笑着道。   “其他人也是你这种找法?”君莫笑似不可置信般。   公孙凌重重点头:“这个宝石可是国师施了法的,一共七七四十九块;我来这里,就是想找到上官哥哥,然后让他帮我寻人。”   “谁是你的上官哥哥?”   “上官家族的上官如玉呀。”公孙凌骄傲地道。   “你这么积极寻人干嘛?”君莫笑点头后,好笑地看着他。   “大王已经答应我们公孙家族,若是我们先找到公主,就会在我的家族中选一个男子,与公主婚配;”公孙凌得意地笑了起来,“而我家到了年纪的人都已经婚配了,只剩我一个,所以,只要我努力地找,就可以娶公主回家了。”   他笑得愈加开怀,可是一旁的君莫笑却陷入了大脑死机@状态。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君莫笑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生,就他这样还想成为他的夫君?!有没有搞错,他完全是小屁孩一个呀?!   “莫笑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公孙凌担忧地看着君莫笑。   “没,没什么。”君莫笑无力地摇头,默默朝前走去。 第十二章浴室风波   公孙凌就像牛皮糖般,君莫笑到哪,他也跟着到哪;甚至跟入他的卧室,搞得君莫笑一个头两个大。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赶紧洗澡去——”君莫笑终于把他给撵进了浴室,耳根才得以消停了会;原来,男子聒噪起来,地问道。   君莫笑尴尬地道:“刚才不小心,被风吹进了沙子。”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却是公孙凌直接走至君莫笑的跟前,轻柔地给他吹着眼睛:“莫笑哥哥,是不是很难受?”他边吹边道。   他缓缓张开君莫笑的眼睛,试着看清,却被君莫笑一把推开:“你的衣服——”说完,君莫笑逃离了浴室,只余公孙凌呆呆地站那莫名其妙。   这个小屁孩,难道他不知道非礼勿视嘛?竟然还张开他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君莫笑暗恼着。   “哇,洗个澡就是舒服呀。”公孙凌大步走出浴室,一脸的惬意,“莫笑哥哥,该你了。”   君莫笑看都没看一眼公孙凌,直奔浴室,清理一番后,他才开始洗澡。   花香四溢,水温舒适,君莫笑悠然地躺倒了下去;水面上,只余片片花瓣与流水般的墨丝。   “莫笑哥哥——”浴室的门应声而开,公孙凌冲了进来,只见水雾缭绕,花香袭人,却没有看到君莫笑的身影,愈加紧张。   他一步一步走进,只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莫笑哥哥?”   黄『色』的头发怎么变成黑『色』的?公孙凌疑『惑』地伸手,轻轻挑起一缕,墨丝如绸般滑过他的掌心;他的手不由再去勾起一束,墨丝依旧如泥鳅般滑了下去。   好顺滑的墨发!   水下的君莫笑无比艰苦地闭着气,还是不小心呛了一口,颗颗泡泡溢出水面。   “莫笑哥哥!”公孙凌的手先一步去扶起水中的君莫笑,触手的却是柔柔软软的浑圆;他呆了呆,却也没在意,松手的刹那,君莫笑跃出水面,肩膀以下依旧泡在水中,被花瓣严严实实地挡着。   “莫笑哥哥?”公孙凌不可置信地看着水面上那粉嫩清秀的小脸,他真的是他的莫笑哥哥?   “怎么了?”君莫笑十分不悦地道,真是的,洗个澡都不得安生。   “我,我没有袜子穿。”公孙凌在君莫笑的『逼』视下,不觉低垂了头。   “在衣柜的右下角第三层第二个小柜子中,自己去拿!”君莫笑隐忍着怒意,敢情带回了一个草包。   公孙凌弱弱地点头,回视他一眼后,才慢慢走出了房间,顺带关好了门。   君莫笑快速地擦干净,迅速穿好衣衫,并且抹好全身的肤『色』后,这才清理着浴室。   公孙凌的脑中依然回想着浴室的那幕,为何他的莫笑哥哥那一刻特像女子,还是一个清雅至极的女子?!精致的眉眼,粉嫩的肌肤,细腻如绸的青丝,樱红鲜嫩的嘴唇,修长柔滑的脖颈。。。。。。不想,不能想了,他的莫笑哥哥怎么可能是女子?!绝对不可能!   他看着缓缓而出的君莫笑,蜡黄的肌肤,金『色』的头发,黯淡的肤『色』,熟悉的八字胡。。。。。。对嘛,@这才是他的莫笑哥哥,刚才那一个绝对是幻觉,幻觉!   ++++++   情人节快乐!!   有情人的、没情人的,田罗都深深祝福你们,节日快乐!   最后,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十三章打道回府   “莫笑哥哥,你去哪?”小镇的街上,公孙凌如狗皮膏『药』般追随着君莫笑。-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君莫笑站定,峨眉倒竖:“我不是已经给你盘缠了嘛?你自己去找上官如玉。”   公孙凌低着头,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对着手指:“那个,我不认得路,而且,我容易『迷』路。”   君莫笑抚额轻叹:“你应该知道他的地址吧?”   公孙@凌抬头,灿烂一笑,温暖如阳光:“我听爷爷说,只要去宣城的方府就可以找到他。上官哥哥与他娘亲一起来方丞相家吃酒的。”   我晕,难道要带着这个小屁孩再回宣城?君莫笑欲哭无泪。   “莫笑哥哥,咱们去宣城吧,等找到上官哥哥,我一定会加倍还你借给我的银两。”公孙凌弱弱地扯了扯君莫笑的衣袖。   “你确定在方府可以找到上官如玉?”君莫笑狐疑地看着他。   公孙凌用力点头:“上官哥哥的娘亲一定还在方府,只要找到上官伯母也是可以的。”   君莫笑看着公孙凌诚挚的眼神,忽然有点自惭形秽,因为他原本想告诉他,其实上官如玉就在京城,可是他君莫笑不愿再入京了。   他几不可见地点头,却见公孙凌乐得一蹦三尺高;于是,君莫笑再次愧疚了一把。   公孙凌兴奋地拉着他,租了一辆马车后,他们就走向了归途,直奔南边的宣城。   路上除了必要的停歇,一直都在赶路,君莫笑疲惫不堪,公孙凌虽然面『色』不佳,但兴致非常好,一路只听见他在呱啦呱啦说个不停。   车夫是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偶尔也会与他们聊聊天,吹吹泡,更多的是被公孙凌逗得直乐;大力赞扬着公孙凌,说他是开心果,是君莫笑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每当这时,君莫笑就撇着嘴,无语望天。若真是好福气,他宁愿上天多给他些金银财宝来得实在,而不是这聒噪的公孙凌。   尤其是,每次他睡醒,公孙凌都枕靠在他的大腿上,让他发作不得,却是暗恼不堪;而公孙凌则是低着头,保证下次不再犯;可最后,依然死『性』不改;次数多了,习惯了,君莫笑也就不抱怨了。   哎,勉强成习惯,习惯成自然;有些习惯,还真是可怕。   就如现在,马车停在林子里,而车夫与公孙凌出去找吃食了,只余他君莫笑一人看顾着马车;没了公孙凌在马车上聒噪,他反而觉得周围分外冷清,阴风阵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渐渐揪紧,特别是林中的乌鸦偶尔“嘎嘎”叫着起飞的时候,他愈加觉得『毛』孔悚然。   怎么还没回来?半个时辰后,君莫笑等得不耐烦了。   “呵呵——”林中似乎有人大笑,接着听到的是振翅高飞的声音;君莫笑心惊,难道有鸟人?!   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君莫笑紧了紧手臂,双臂用力环抱着自己,似乎给自己多些安慰。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立即抬头,阳光中,是公孙凌满脸的笑意,手上拎着好几只山鸡;车夫则扛着一只獐。   “咱们今天运气不错,我和公孙公子逮到了一只受伤的獐。”车夫边走近边道,行至一旁,就开始着手准备膳食。   君莫笑这才发现公孙凌身上有好几处挂了彩,他不悦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眼底却是满满的关心。   君莫笑下了马车,奔至公孙凌身边,仔细检查着,除了几处被刮破,其他倒还好,他这才放了心:“以后还是不要去逮这种爱跑爱跳的东西。”   “我想给莫笑哥哥打打牙祭。”公孙凌有些委屈地道。   “我不想你受伤。”君莫笑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把心中的想法竟然脱口而出;难道是这日夜的相处,使他信任了这个找不着路的小男生?   “还是莫笑哥哥最好,舍不得我受伤。”公孙凌笑得甜蜜无比,牙齿大晒着太阳,溢出闪亮的光泽,差点晃花了君莫笑的眼。   这一夜,君莫笑第一次移了移公孙凌睡觉时的头,让他靠得更加舒适,睡得更加舒服些。   自从公孙凌待他身边后,他已习惯了不再一个人我行我素了,也不知道这习惯是好是坏? 第十四章探访   宣城方府中,方夫人与上官夫人正忙着张罗方菲的婚事,可是两个当事人却势同水火:方菲自收到苏墨的信笺后,不知砸碎了多少珍稀易宝,心中仍是怒火滔天;苏墨自京城回来后,就不修边幅,整夜酗酒无度,闹得苏府鸡犬不宁。   方夫人多次劝慰无效,即使拉着上官夫人去开导,仍是收效甚微;索『性』,只筹备婚事,不管其他。   龙轩国的大儒苏牧看着日益消瘦却依旧低『迷』的儿子,只摇了摇头,依然带着苏夫人四处讲学去了;这可苦了苏夕。她天天照看着哥哥,生怕苏墨一个想不开,就离家出走,永无归日。   方丞相回府后,见到这种情况,与自家闺女密谈了一番,得出结论:若是苏墨一直如此,他便请旨,让龙轩皇帝取消这门婚约;毕竟,他可不想把唯一的女儿推入火坑。   方菲对自家爹爹的安排没啥异议,只是心中憋屈得紧,好不容易找个如意郎君,结果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另外,她相信自家爹爹一定不会亏待自己,即使没有苏墨,也会有其他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两个当事人对婚事日渐冷淡,倒是坊间传得愈发厉害,说什么天作之合,佳偶天成,神仙眷侣!每次侍女告知方菲时,方菲对苏墨的怨念越多一分!   她方菲有什么不好?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要才智有才智。。。。。。真不明白苏墨的脑袋到底塞了些什么东西,宣城无数男子拜倒在她方菲的石榴裙下,为何苏墨却避如蛇蝎?   “小姐,门外有两个年轻公子求见?”侍女走了过来,打断了方菲的沉思。   方菲抬头,柳眉轻蹙:“说了什么事吗?”   侍女摇头:“其中年长的那位说是求见您。”   方菲点头,缓步走出,每走一步,都若轻风拂柳,摇曳生姿。   到府门前,才发现两个紫衫男子:大的一头金发,八字胡;小的一头墨丝,有些婴儿肥的脸,眼神却是晶亮有神。   “君莫笑见过方小姐——”君莫笑抱拳见礼。   “公孙凌拜见方菲姑娘——”公孙凌则是鞠了一躬。   方菲浅笑,算是打过招呼:“不知两位找我何事?”   公孙凌看了看君莫笑,复又转头对着方菲道:“我是特地来找上官哥哥的,若是他不在,找上官伯母也一样。”   “公孙公子,你们今日来得可不凑巧呀,姑母与我娘亲出去祈福了。”方菲盈盈一笑,似百花齐放。   公孙凌看着方菲倾城一笑,白皙的脸上溢出几缕红晕:“我能在府上叨扰数日么?我想等上官伯母。”   “自是可以,”方菲温婉笑着,“请——”   公孙凌跟着上前,见君莫笑一动不动,又返回来拉着他前进:“莫笑哥哥,你就再陪我几日,等见到上官伯母后,咱们再作打算吧。”   君莫笑皱眉,却也知道自己无处可去,只得随了公孙凌。   “莫笑哥哥最好了!”公孙凌一激动,就狠狠地抱住了君莫笑。   方菲轻咳一声,公孙凌才尴尬地挠了挠头,低着头:“不好意思,失态了,让方菲姑娘见笑了。”   看着公孙凌诚挚而可爱的脸,方菲的心情不由得开朗了起来,若是苏墨也如他般乖巧就好了。@   “哇,方菲姑娘,你真的要成亲了嘛?”公孙凌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只见到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方菲淡笑不语,笑中却夹着难以察觉的晦涩;到底是要找一个爱自己,还是自己爱的,才会幸福?   “方小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切莫过于伤怀。”君莫笑笑言,似春风般随意,却让方菲一怔,她重新审视了君莫笑一遍,见无任何不妥,才放下了内心的警惕。   君莫笑看着方菲如防贼一样的眼神,心中不由暗笑。   哎,手执棋子的人呐,总不如旁观者清;婚姻如对弈,感情亦是如此;你强他弱,他赢你输,啥时才会双赢,实现和局?抑或,你方唱罢他登场?   我是不是那拿着爱的号码牌,只在站台静静等候的人?君莫笑低叹着,忍不住自嘲。   “莫笑哥哥,这里不错吔。”公孙凌一副好奇宝宝,外加心满意足的模样。   “觉得不错,到时候就让你上官伯母多留你几天,好好待待。”君莫笑随身躺了下来,沐浴着暖人的阳光。   公孙凌也跟着躺倒,靠在君莫笑的身边:“莫笑哥哥,你家在哪?我还不知道你住哪里呢?”   家?一点一撇一横折,下面住个笨笨猪!   家是娘亲居住的小屋,家是桃林那满树的桃花;家是雷音寺方丈爷爷的慈爱,家是无智哥哥维护的小身子;家,是君府的关照;家,亦是,与心中的他,共同营造的美好未来!   家,是爱的桃源。   “莫笑哥哥,怎么不说话?”公孙凌侧向君莫笑,注视着他。   “凌儿,我没有家;不过,天为被,地为席,四海为家!”没有娘亲,没有了亲人的陪伴,他还算有家吗?   “莫笑哥哥,你怎么哭了?”公孙凌慌『乱』地用衣袖擦拭着。   “凌儿乖,我没有哭,只是风吹进了眼睛。”   “风?”公孙凌笑了,“是呀,这风还挺厉害的,吹得人很想睡觉。”   君莫笑不语,淡笑着,生生『逼』退着眼中的涩意。 第十五章挑战   “莫笑哥哥,我舍不得你!”方府门前,公孙凌哭得稀里哗啦,让君莫笑感觉像是要下大雨。小说排行榜top./   “凌儿,乖,你莫笑哥哥以后还会来看你的。”上官夫人安慰着一直扯住君莫笑衣服的公孙凌。   见君莫笑点头,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臂;见君莫笑渐渐走远,他突然狂跑了过去,紧紧抱住君莫笑娇小的身子:“莫笑哥哥,你等我,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你。”他说得郑重其事,让君莫笑不由笑着点头。   公孙凌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真希望他这份纯真永远可以保持下去。君莫笑暗叹着。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再别康桥》)   ****   “苏墨,你给我起来!”苏府中,苏夕秀眉拧成了麻花,用力拽着苏墨,苏墨却仍是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若不是他还有着浅浅的呼吸,若不是屋中弥漫着酒气,她真怀疑她那曾经人人称羡的哥哥,就这样悄悄地走了。   “你个懦夫!”苏夕越想越气,一拳砸在苏墨身上,但地上的人,依旧瘫着,没啥反应。   “哎,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烂人哥哥!”照看了半年,苏夕终于忍不住发飙;更愤怒的是,她那可恶的双亲,直接把她一人扔家里,夫妻俩到处游逛去了,还美其名曰“讲学”!想想,就可气!   “苏墨,你振作起来,算我求你了。”硬的不行,她干脆来软的了。   “哥,你不振作,怎么有机会去获得芙儿的心呐?”她累得瘫倒了下去。   “君大哥告诉我了,你们去京城,其实是找到了芙儿的,只不过让她跑了。”苏夕望着天花板,无语兴叹。   “哥,你既然放不下她,为何不追随她而去?”她就是不明白,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要分手?   苏夕看着依然紧闭着双眼,睡如死猪的苏墨,低声叹道:“要是勋哥哥待我这般,我死也值了。”   “嗬,谁要死要活呀?”一声戏笑的声音,惊得苏夕立即起身,幽怨的脸上,泛出柔柔笑意:“勋哥哥,你来了。”   慕容勋靠在门板上,单脚立着,另一脚悠哉地晃啊晃,眼中谑笑不减:“苏墨还真想自生自灭呀?”   “可惜呀,如今我学医,由不得他了。”见苏夕尴尬,他的神情才稍微正经些。   “@墨墨,奴家来也——”慕容勋特地扭着翘『臀』,扭啊扭地走过去,让一旁的苏夕陷入呆愣,她的勋哥哥是不是撞邪了?   地上的苏墨终于有所动静,抽了抽眉角,赶紧侧身,防止慕容勋那双猪蹄子袭上他的身体;另外,双手捂住嘴唇,阻止慕容勋的朱唇进行偷袭。   “嗬,这才乖嘛——”慕容勋『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满意地看着苏墨的反应,转头问向苏夕,“他吃饭了没?”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见苏夕摇头,慕容勋俯身,手状似无意地挑了挑苏墨的下巴:“墨墨,要不要奴家喂你呀,嗯?”   “呃!”苏夕赶紧跑了出去,『逼』退着呕吐地冲动,她的勋哥哥是不是也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调戏起她哥哥来了呢?   “墨墨,别怪我没提醒你哦,罗芙已经回宣城了。”   他话一说完,地上的苏墨迅速张开了双眼,见慕容勋眼底的认真,才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笑,而是真的,芙儿真的已经回来了。   “不过,以你现在的尊容去见她,难保她不会厌倦呐?”慕容勋似是无意的兴叹,却让苏墨张开的双眼又缓缓闭上。   没有谁比他自己更知道自己的状况,只因是他自己要放弃自己。   “话我给你带到了,也算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具体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慕容勋起身,正要迈步时,却转头道:“苏墨,这一次,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见苏墨疑『惑』的眼神,他不疾不徐地吐出五字:“我,喜,欢,罗,芙。”脸上再也没有戏笑,而是认真与庄重,似在下挑战书一般,又似在宣誓着。   走至门口时,见苏夕惨白着的脸,受伤的表情;慕容勋无辜地耸了耸肩:“苏夕,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说完,也不等苏夕答话,他径自离开了苏府;他终于可以公开自己的爱了,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十六章相见   宣城东郊一角,   “客官,你的信——”店小二恭敬地递过手中的信笺,君莫笑笑着感谢,顺手接了过来。   回到里间,他才狐疑地拆开,却是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桃花香,信中只有短短的一语“你是我的桃花源,一生愿与君相守”。   他愣愣地看着,却是想不出到底出自谁的手笔;当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时,他才回过神来。   “怎的,想情人想得入『迷』了?”   他不会忘记这戏笑的声音,甚至不用转身,就知道某个人正挑着眉,嘴角微微勾起。   来人见他不转身,索『性』慢慢走了过去,熟悉的阳刚气息立即萦绕他的周身,密密包裹着他;猝不及然的,他撞上了一个熟悉而宽厚的胸膛。   “你终于回来了——”来人闭上眼睛,圈住怀中娇柔,满足地轻叹着。   “咳咳——”他轻咳一声,转头看向来人:“慕容勋,你今天唱得是哪出?”   慕容勋扬了扬眉,手掌一翻,大束桃花在君莫笑眼前绽放,他看着君莫笑诧异的脸,道:“喜欢吗?若是喜欢,以后天天送你。”   君莫笑撇了撇嘴:“浪费!”心中却是欢喜的。   “以后不可再采!”若是经常这么采,桃树都是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了。君莫笑瞪了一眼慕容勋。   “遵命。”慕容勋笑着点头,只要君莫笑高兴就好。   “花蝴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君莫笑笑着问道。   慕容勋邪笑:“你我心有灵犀,不点即通。”   “切——”君莫笑不以为然,甩了一记白眼过去。   慕容勋乐呵呵地收了,笑道:“以后,我负责给你**。”   “你说什么?”君莫笑睁大了眼睛,貌似,他们还没发展到这种程度吧。虽然他不排斥他的气息,但也还不想着两人天天同床共枕吧。   他看着他睁圆的眼睛,笑了笑,以唇封住他的拒绝,口齿不清地道:“我是你情人,理应为你**。”   直到两人呼吸紊『乱』,慕容勋才退了开来,笑道:“芙儿,别扮男子了,好不好?看着你这样,影响我的心情。”   君莫笑眨了眨眼,疑『惑』地道:“你都知道我女扮男装,怎么会影响心情?”   慕容勋无语兴叹,良久才道:“芙儿,你知道的,我不是龙阳之君;你这个样子,若是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慕容勋从此爱上了瘦小个的男子。”   “我不管,我不要换回以前。”君莫笑固执地道,脸『色』一样子就冷漠了下去。   “好,随你吧。”慕容勋投降了,他知道芙儿不想再陷入以前的纠结中去;这样也好,只要他依旧在他身边;只要他,安好。   两人窝在屋中,只是一人静静看书,一人则是磕着瓜子,一天倒也不觉过去了。   君莫笑从没想过,他可与慕容勋如此融洽地生活,自由,安心。   夜幕降临时,君莫笑却不平静了,难道真的要一起休息?虽然很多个夜晚,他们都是睡一起的,但那是未知的情况,而现在却是分外清醒;想想,就觉得十分尴尬。   慕容勋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静静看着他,把他的神『色』收入眼底,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芙儿,你不觉得现在很晚了吗?”月上中天,慕容勋终于开口了。   “我还不困。”君莫笑隐忍着哈欠,暗自提了提神。   “可我很困。”慕容勋似乎不给他继续纠结的时间了,手一扬,本是昏黄的房间陷入一室黑暗。   月光静静洒在窗台,『射』入房中,给一切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朦胧而美好。   黑暗中,君莫笑只觉一双有力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慢慢移至他的腰身,拦腰把他抱了起来,缓缓走入床幔。   他只听得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砰,砰,砰”,敲击着他的神经,震撼着他的心灵。   “乖,别怕——”慕容勋的声音轻柔而低哑,“你总得慢慢适应的。”   君莫笑紧紧抓着自己的前襟:“我只是有点紧张。”他长吁一口气,做着深呼吸。   慕容勋低笑出声:“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是哦,你是花蝴蝶,容易『迷』了我的眼。”君莫笑状似认真道。   慕容勋未语,却是轻柔地把他放入棉被中,就着月光,给他脱去外衫,只剩**时,他才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除去,,也只留了**。   “乖,睡吧。”慕容勋看着依旧紧抓着自身衣服的君莫笑,忍不住笑了。   “呃?”他真的这么安分?君莫笑狐疑地看着黑暗中的慕容勋,只觉他的双眼熠熠生辉,亮比星辰。   慕容勋径自躺下,腾出一只手,当作君莫笑的枕头:“乖,不可惹我,好好睡;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君莫笑再次看了看他,见他没啥动静,才慢腾腾地躺倒了下去,不久,沉沉睡去。   黑暗中,慕容勋睁眼,看着紧紧搂抱着自己的君莫笑,嘴角再次扬了扬,不一会儿,也深深睡着了。 第十七章错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望着熙熙嚷嚷的大街,君莫笑不悦地皱着眉,慕容勋则是兴致高昂地牵着他的小手,到处游逛着。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这个喜欢吗?”慕容勋带着猪头面具,笑嘻嘻地来到君莫笑跟前,像是讨喜的孩子般。   见君莫笑嗤之以鼻,只得卸下,放回摊子上,回头道:“你最喜欢的是什么?”为何相认之后的君莫笑再也不似京城那个热情洋溢、大吃大喝地君莫笑了呢?反而与当初的芙儿倒是一模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最喜欢什么?君莫笑抬眼看天,无风,无云,时光悠然,岁月静好。若是娘亲在,该多好!很想告诉她,如今的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笑什么?”慕容勋看着君莫笑嘴角的柔柔笑意,不由地心动。   君莫笑抬头,头一回紧紧注视着他的样子:白皙的脸庞,俊美的五官,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橘『色』水嫩的双唇,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随意挽起的发,只用彩带细细绑着,自然垂落;鬓边挑出的两缕,徒增几丝飘逸;花袍艳丽,却不能掩盖他的气质,反而更显一股邪魅的俊朗。   他,应该不会离开自己的吧?他,应该能永远守护着自己的吧?   “怎么,我脸上还残余早餐时的饭粒?”慕容勋看着他的眼睛,疑『惑』地道。   君莫笑摇了摇头,手自然地拢了拢他的衣襟,然后把自己的小手放入他宽大的手中,反握着;这一举动,他做得十分自然,却是撼动着慕容勋的心灵:他,终于承认自己了吗?他,终于给自己进驻他心灵的机会了嘛?一股喜悦渐渐从心底滋生,慕容勋仿佛自己置身于天堂,快乐着,兴奋着。   芙儿,今生有你,吾愿足矣。   慕容勋握住掌中的纤柔,手轻轻揽上了他纤瘦的腰肢,见他没有挣扎,索『性』把他轻移至自己的身侧;他的视线落在地上,愈加温柔如水。   地面上,两个身影紧紧相偎,正如此刻的他们,默默相爱。   “呆子,走了——”君莫笑看着一直盯视在地上发呆的慕容勋,忍不住出声道。   “好——”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溺毙了一侧的君莫笑。   @娘亲,你看到了吗?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爱一场。君莫笑暗道,娘亲,你会在天上祝福我们的,对吧?   “客官,买个簪子吧?”一家小店门口,一中年『妇』女的叫唤声引起了君莫笑的注意。   “喜欢?”慕容勋看了身侧一动不动的君莫笑,终于直接把他抱了起来;立即,周围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俩。   在龙轩国,虽是民风开放,但龙阳之君毕竟只在暗处风靡;像他们如此在街上搂搂抱抱的,甚是少见。   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慕容勋只轻柔地抱着君莫笑,直到首饰店中才把他放下:“喜欢什么,尽管挑。”   中年『妇』女立刻迎了上来,介绍着店中的饰品,包括最新的流行款式,见君莫笑一直盯着一款白玉簪子,笑道:“这位客官好眼光,这簪子在本店一直卖得相当红火。”   “给我们包起来。”慕容勋放下一锭银两,中年女子喜笑颜开地包装着,边忙边道:“两位公子好恩爱,羡煞妾身了。”   “娘子,你说啥呢?”一中年男子从里间掀帘而出,似不满地看着自家妻子。   “难道我对你不够好?”中年男子见妻子不语,浓眉轻蹙着。   中年『妇』女终于尴尬地笑了笑。   “大哥,大姐,你们很相配。”一直没作声的君莫笑出声道,清脆甜美的声音引得店主均一颤,细细一看,才发现君莫笑是个女子!   中年男子“嘿嘿”干笑着,他的妻子愈加不好意思地看着慕容勋和君莫笑,眼中却带着感慨。   中年男子握着自己妻子的手臂:“你去歇会,我来。”   等妻子一走,他才道:“爱人身子骨不好,不能久站,所以先失陪了,不好意思。”   “你很爱她呀。”君莫笑叹道。   中年男子却是看了一眼慕容勋,才转头道:“你家相公也很爱你。”只有爱人的眼底才会流『露』出如此深情。   君莫笑蜡黄的脸更是黝黑了,估计是脸红了;直到慕容勋拿了包装好的簪子,他还愣在原地。   “莫不是想我再抱你回去?”慕容勋戏笑着。   君莫笑嗔了他一眼,径自跑开,引得慕容勋跟在后面哈哈大笑。   ++++++   亲们,快开学了呀,嘻嘻,田罗依然在此等候大家,明日三更,后续更精彩。。。。。。 第十八章家人   慕容府中,慕容夫人正紧追着小儿子四处跑,远远就听到她的大嚷声。   “臭小子,给老娘站住!”慕容夫人累得气喘吁吁,扶着撞翻的椅子。   “好你个臭小子,天天夜不归宿,再不管管你,你就直接上房揭瓦!”   慕容皓走出草『药』铺,无语地看着院中追逐着的母子俩,抚了抚额,复又钻入『药』铺中。   “慕容伯母——”一个金发紫衫的娇小男子缓缓而出,弱弱地喊了一声,正是君莫笑。   慕容夫人一听叫唤,终于放过慕容勋,直直地朝君莫笑走了过来。   “君公子,让你见笑了。”慕容夫人挑起飘至额前的碎发,勾至脑后,动作自然优美,哪还有刚刚彪悍如猛虎下山的形象?!   君莫笑淡笑,终于想起回来的路上,慕容勋曾说,千万别被他老娘给糊弄了,他老娘自诩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华绝代,实际上是人见人跑、花见花了、粗暴绝伦的千年老妖!也不知他老爹干嘛,偏偏被这个千年老妖给『迷』了眼,失了魂,唯命是从。   慕容勋喘着气,走至君莫笑的身边,手轻托着君莫笑的腰身,轻柔地揽着他进屋。   一旁的慕容夫人舒展地眉头立即拧成了疙瘩,这个臭小子,竟然公然在她面前挽着男子?!当她不存在了嘛?!怒火再次“噌噌噌”地冒了上来,脸『色』阴沉着,似在酝酿着更大的暴风雨。   “娘,喝杯菊花茶——”慕容皓端着茶杯,大步走了过来。   慕容夫人见到慕容皓,阴沉的脸『色』才稍微缓解了一下:“还是皓儿乖,早知道不生那个臭小子了,没一天安生!”   “娘,先降降温——”慕容皓从腰侧拿起扇子,轻轻扇着,慕容夫人的火气也得以稍稍缓解。   “嗯,走吧。”慕容夫人牵着慕容皓的手,朝客厅走去。   “慕容伯母,这是阿勋买给你的。”君莫笑手执团扇,轻轻递了过去。   慕容夫人狐疑地瞄了一侧的慕容勋,见他正温柔地望着君莫笑,她心中的怒火再次燃了起来,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娶得影子都没呢,就把老娘给抛一边了!慕容夫人越想越气,眼热如火般灼烧着慕容勋。   “咳咳——”君莫笑轻咳一声,慕容勋回过神来,见到老娘的张扬的怒意,立即敛正神『色』,恭敬地对着自己的老娘:“芙儿说,娘你风华绝代,或挡光,或扇风,这团扇最适合不过。”   慕容夫人挑了挑眉,接过团扇,问道:“哪个芙儿?”   慕容勋看着君莫笑,眼神温柔如水,白皙的脸上逸出两朵红晕:“她是我爱人。”   “啥时候的事?”   “我俩已经私定终身了,我这段时间就是与她在一起。”慕容勋低垂着头,君莫笑的脸上也是黯黑了下去。   慕容皓愉悦地笑出声:“恭喜,老弟!”   慕容夫人看看慕容勋,又瞅瞅君莫笑,惊讶地语不成句:“难道,他,他,就是——”   君莫笑低垂着头,这才稍稍点了点头。   @“你们,你俩,呵呵——”慕容夫人忽然大笑起来,一拳重重落在慕容勋的肩头,“好小子,被你俩给蒙了这么久!”   慕容夫人转向君莫笑,看着他的男子装扮,有点可惜、带着些心疼地道:“如今回到家中,就不必这么穿了,我们都会保护你。”   “伯母——”君莫笑眼里溢出水光。   “傻孩子,该改口了。”慕容夫人笑看着君莫笑,手挽上了他的胳膊。   看着慕容夫人期待的眼神,君莫笑终于开口:“娘——”   声音虽低,却是使慕容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她边笑边道:“好孩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君莫笑抬眼,看向慕容勋,此刻,他眼中是肆意的深情:“芙儿——”一声叫唤,柔情满怀,叫的君莫笑心都塌了一半。   看向四周,才发现,大家都欣喜地看着他,眼中是显『露』着的关怀;这一刻,君莫笑似乎明白了“家”的深意。   ++++++   今日三更,望大家阅读愉快! 第十九章再见苏墨   “起来了——”君莫笑推了推慕容勋,他却翻了个身,接着睡;这些日子,慕容勋一人住在自己的房间,直到君莫笑自慕容夫人房中起来后叫醒他,他才懒懒地起床。看娱乐窘图就上   “芙儿,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他呢喃着,用被子蒙住脑袋,以挡窗外的亮光。   君莫笑抚额轻叹,躬身靠近他,扯着慕容勋的右耳,用力拽着,直到慕容勋求饶,他才稍微放松了些。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叫我芙儿,你怎么老是记不住?”他难道想自己再次被龙轩辰逮住吗?君莫笑峨眉轻蹙。   “我知道了,我错了。”慕容勋睡眼朦胧地道,眼底却闪过一抹狡诈。   “你!”君莫笑对上那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眸,眸中涌动着各种情绪,双臂却是紧搂着@自己,他的脸瞬间通红一片,“慕容勋,你放开——”   “不放,这可是你送上门的——”他笑言,唇,精准地封上了想念许久的芳唇,肆意攫取着君莫笑的蜜『液』;直到君莫笑在他怀中瘫软、气势弱了下去,他才退了开去:“真是的,干嘛每晚要陪我那个自诩为人见人爱的老娘?”害得他每晚孤枕难眠。   君莫笑瞪着他:“你爹不在,你老娘想让我陪她。”   在君莫笑的印象中,自己的家是平淡如白水的;可在这慕容府,却是生机盎然的,一家子随『性』、自在;老实说,他似乎开始喜欢这样的家庭了,热热闹闹的,十分温馨。   “自从老娘知道了你,她倒是不怎么追着我打了。”慕容勋抱着君莫笑,回忆着自己老娘这段日子的行径,复又看向怀中的娇柔:“你怎么不穿回女装?”慕容府一家都会保护他,他还在怕什么?   君莫笑甩了一记白眼:“难道你真的愿意龙轩辰再抓我一次?”他可不敢保证,还有那么好命能全身而退。   慕容勋轻抚着君莫笑顶着的金发,无奈地道:“也罢,如此装扮,妥当些,也方便些。”只苦了他慕容勋,得时时背负“龙阳之君”的名号了。   “你娘她——”君莫笑咬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脸上的红晕却是愈加艳红。   慕容勋了然地挑了挑眉:“她是不是又对你催婚了?”   君莫笑不语,低垂着头。   “甭管她,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慕容勋安慰道,心中却是溢出一丝苦涩,他的芙儿还是不愿真正与他稳定下来呀,难道还是不能放下过去的一些事情?抑或是放下他心中曾经深深喜欢着的那个人?   “其实,其实,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君莫笑看着他眼底的那处晦涩,忍不住咬着唇道。一个人自在惯了,实在没准备两个人,甚至是更多人一起生活。   “没事,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准备。”慕容勋『揉』了『揉』他的碎发,舒展着眉,“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他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了,不是吗?只要他的芙儿不离开,他愿意等。   君莫笑嫣然一笑,主动回抱住慕容勋,似在感谢他的理解,他的支持。   只要慕容勋不放弃他,他愿意一辈子与慕容勋在一起。   正在他们相互拥抱的时候,一个身影,正冷冷地看着房中的一切。   君莫笑回头,他的视线直直撞入冰冷而心痛的眼神中,他的心突地猛抽了一下。   苏墨?!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本是一室迤逦的气氛,立即陷入无比尴尬中。   “墨墨,来了。”慕容勋倒是恢复了平常,眼底却依旧闪烁着晦涩,只因此时的君莫笑似无意地放下了拥抱着他的手。   苏墨只是一直注视着君莫笑,对慕容勋置若空气。   他变了,虽是一身清冷,但却透着昂扬的斗志;他瘦了,衣衫似大了一截,猎猎生风,却愈显清秀;他的目光,似磁铁般,深深吸引着君莫笑的视线,让他一个不小心,就深深陷入那两汪『迷』醉的幽潭中。   慕容勋揽着君莫笑的手,忍不住加大力气,终于唤醒了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的君莫笑。   “苏公子好!”君莫笑淡笑着,疏离而有礼。   苏墨的眼睛忽地闭起,睁开时,已恢复了平常的清冷:“君公子也在?”语气客气得如同陌生人。她已经不是他的芙儿了,不再是那个曾对自己痴缠的女子;如今的芙儿,所有的热情恐怕都给了慕容勋吧?思及此,苏墨的周身愈发冷寒。   慕容勋轻咳一声:“墨墨,一大早的,找我何事?”   苏墨抽眉:“君大哥约我们中午去君府做客,特来通知你一声。”   “好,我一定会去。”慕容勋说完,笑看着君莫笑,无言地下着逐客令。   苏墨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君莫笑后,冷寒着离去。   慕容勋抱着君莫笑的手越加圈紧了,似害怕怀中的女子哪天也这样子消失在自己眼帘。   君莫笑蹙着眉,忍着被慕容勋勒痛的腰身,却怎么也无法忽视苏墨临行前的那一眼,透着复杂、纠结,还有。。。。。。深情。 第二十章罂粟   君府中,四位年轻男子围坐一桌;桌子上,摆着四个酒杯,一人面前一个;中央摆着一盘油炸花生米,一份百煮瓜子,两份凉拌清爽小菜;君麟的右手边,摆着一个大大的酒壶。/出品   各自默默吃着小菜,喝着自酿的米酒;周围安静得诡异。   “来,喝——”君麟带头,打破了一室诡异的静谧。   其余三人纷纷举杯,碰撞后,一饮而尽;君麟手执酒壶,复又斟满各人面前的杯子。   “来,为芙儿的安然归来干杯——”君麟淡笑着,眼底划过一抹涩意。   其余三人均是默默举杯,仍是直至杯中见底,才放下手中的酒杯。   “君麟,先别喝这么急,歇歇——”坐在君麟左手边的慕容皓止住了君麟握着酒壶的手,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吃点小菜,缓缓酒劲;坐中男子,只有他与君麟同岁,除了君麟外,就属他最大。   慕容勋点头,抄着筷子,夹着花生米,一粒一粒慢慢往嘴里送。   苏墨只是看着大家,双手自然地垂在桌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冷。   “慕容勋,你到底藏了她多久?”良久,君麟出声,语气中却夹着丝丝醉意与缕缕的醋意。   慕容勋扬了扬眉:“君大哥,她有手有脚,那么大个活人,我能藏么,我藏的起来嘛?”看来,君麟真的是醉了,不胜酒力。   君麟不置可否,满脸通红,似夹着无尽的恼意:“我今天跟你单挑。”   慕容勋嘴角勾起一丝谑笑:“尽管放马过来。”   “喝——”这次,君麟只斟满了慕容勋的酒杯,复又倒满自己的。   两人的酒杯同时一碰,碰撞中a,似有电闪雷鸣显现在四人头领;他俩彼此不言,直直地喝完杯中酒,才复又挑衅地看着对方。   慕容皓无语地抚额,叹了叹气,平常慕容勋一个人闹就闹吧,大家也都由着他;没想到,今日的君麟也是如此胡闹。   在君麟想去斟酒时,却发现酒壶在苏墨手中;苏墨给众人纷纷斟满,然后看着君麟与慕容勋,扬起一股斗志:“算我一份。”   慕容皓这下更是大跌眼镜,印象中的苏墨对什么都不在意,难道,他也喜欢着那个叫芙儿的女子?什么叫“算我一份”?!难道苏墨也想加入他俩的这种夺爱大战中?   “简直是胡闹!”慕容皓愤怒地看着三个神『色』各异的年轻男子,语气中夹着恨铁不成钢的不满。   自苏墨加入后,君麟的神情越加复杂;他是知道的,苏墨对芙儿的吸引力比慕容勋大多了;若是芙儿知道苏墨不曾放弃,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奔向苏墨的怀抱?   慕容勋也是瞟了一眼苏墨,这个真正强大的情敌!尤其是他知道芙儿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苏墨时,他更是忧心;若哪天,芙儿真的为了苏墨而舍了他慕容勋,他该当如何?继续坚持还是彻底放手而成全他俩?   不,他不想放弃,他宁愿守着她,也不愿放她回到苏墨的身边!若爱是自私的,那他慕容勋就自私这回吧;只因为,他始终无法割舍心中的那份爱恋。   “你们,你们是兄弟,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慕容皓有些悲痛地看着三个一起长大的男子,如今的他们,眼中尽是斗志与挑衅。   “你们忘了么?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难道还不懂吗?!”慕容皓越说越激动,恨不能把三人的脑袋狠狠敲开,然后重新进行@组装。   “闭嘴!”君麟与慕容勋同时出声,苏墨则是夹了一大口凉菜直接塞进了慕容皓的嘴里,堵了他咄咄『逼』人的话语。   “你,你们,呃——”慕容皓口齿不清,眼里涌出的涩意,却是被凉菜给呛出来的。   在他说话的空档,其余三人又干了几个回合,苏墨则直直醉趴在了酒桌上;他一向是不大能喝酒的,立马就醉了。   慕容勋淡然地扫了眼醉卧在桌子上的苏墨,眼神再次集中于君麟,无畏地迎视着他。   “君大哥,我敬你——”君麟毕竟是芙儿的干哥哥,曾经一度是芙儿的未婚夫,虽然只差一点点就成了芙儿的夫君;他爱着芙儿,自是心底也爱护着她的亲人。可谓爱屋及乌吧。   君麟不语,端起酒杯直灌,白皙的脸上早已泛着醉意,若不是坚持着,估计也要醉趴了下去。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芙儿,不让你们担心;君大哥若不放心,可以从旁监督。”慕容勋自斟自饮了一杯,语气却透着从未有的认真与执着。   君麟终于淡淡地道:“芙儿是个聪慧的女子,拥有自己的思量,她自会好好选择。我永远支持她。”视线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已经入睡的苏墨。   慕容勋笑了笑,傲气十足地道:“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她选择我。”他能感觉得出,芙儿已经在慢慢接受他;真正要她完全接受他,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个时间问题。   “咱们拭目以待——”君麟与剩余的两人碰杯后,终于一口吞下了最后一杯;酒壶中的酒早已彻底喝光。   慕容勋笑着,一饮而尽后,倒扣着杯子。   慕容皓无语,只得把杯中酒饮尽;他摇了摇头,然后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其余三人;原来,他们都中毒了,中了名为“爱情”的罂粟:不觉沉沦,早已上瘾。 第二十一章酒后真言   慕容府中,在君莫笑劝退了慕容夫人后,他回到慕容勋的身边;收拾好慕容勋呕吐的残物后,他才搬了张小凳,坐在慕容勋的床边。   床上,慕容勋早已疲惫不堪,沉睡梦乡;剑眉轻蹙着,似是睡得不大安稳。   “阿勋,不能喝怎么还喝这么多?不是自找罪受吗?”君莫笑絮叨着,他完全不了解君府中众人饮酒的情况。   “你哥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劝劝你,竟然让你喝得烂醉如泥!”君莫笑皱着峨眉,眼里泛出几缕心疼;手拿着干净清爽的『毛』巾,细细擦拭着慕容勋额上沁出的颗颗汗珠。   “芙儿——”慕容勋似是梦呓的一语,语气中夹着涛涛深情。   君莫笑暗叹了一口气,纤细白嫩的小手,握在了慕容勋放在锦被外的大掌中;不一会儿,相握的手心发着热汗,他想抽离,却是怎么也松不开;原来,他的小手已经被慕容勋紧紧抓住,似是抓着救命的那根浮木般。   “芙儿,别走——”慕容勋紧闭着眼睛,剑眉愈加拧紧着,手掌也是大力地握着掌中的纤柔。   君莫笑看着慕容勋睡梦中依然不踏实的神情,神『色』复杂地纠结着;阿勋@真的这么舍不得他么?   爱太深,才容易留下伤痕;若哪天,他不小心伤了阿勋,阿勋又会如何?老实说,他君莫笑不大喜欢太深的感情,太过深沉,会让他感觉很大的压力,他很难一直背负着下去。   若爱最后只剩压力,两人还能相携着走下去么?   看着相握的双手,君莫笑的思绪越飘越远。。。。。。   ****   苏府,苏墨的房间中,苏夕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玩弄着腰间的饰物。   “哥,你实在是没得救了!”苏夕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苏墨,感叹着;她哥竟然被人遣送而家,而且是醉趴在了酒桌上;想想,实在是脸红。   “你不会喝酒,还逞能干嘛?”苏夕轻拧了一下苏墨的胳膊,似在惩罚。   “哎,你们这些个人呐,平常也没见a怎么喝酒,怎么说干就干呢?”她依旧在那兴叹着。   “夕儿,你哥怎么样了?”苏夫人匆匆赶来。   苏夕弩了弩嘴:“你看到的这样。”语气中夹着对自己母亲的不满,娘亲还知道家中还有双儿女呀?他们老夫老妻都在外游玩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回来了?!   “哎,这孩子,怎么醉成这样?”苏夫人心疼地道。   “逞能呗——”苏夕嘟着嘴。   苏夫人摇了摇头,拾起苏墨满是酒气的衣物,走出了苏墨的房间。   ****   君府,侍女小松用心伺候着君麟。   “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小松看着一直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的君麟道。   “她真的舍得下?”君麟自言自语着。   犹记得在京城“虎门客栈”时,她说,君哥哥,你是对我最好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君麟苦笑,难道穷其一生,只能做她的哥哥?!他不甘心,不甘心!他们明明可以成婚,他明明喜欢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竟然把他眼见的幸福给生生掐断?!   若是罗氏还在,多好;若那样,芙儿早已成为了他的妻子,还用得着与他人争夺吗?   老天,我恨你!君麟突然怒意冲冲地盯视着窗外,恨不能把眼见的一切全给毁了。   小松惶恐地看着这个不同于往日的少爷,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恐怖吗?她那个温柔的少爷,为何此刻目『露』的都是毁天灭地的狠意?!   “少,少爷,喝醒酒汤——”小松慌张地唤道。   君麟转头,浅笑着看了小松一眼,却让小松感到无比『毛』骨悚然。   “砰——”汤碗砸碎了一地,小松恐慌地跪在地上:“少爷,我,我,饶命——”她吓得语不成句,今日的少爷太不正常了!   “出去吧——”君麟淡然地吩咐着。   小松得了吩咐,立即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后,赶紧退出了少爷的房间。   她扶着走廊的柱子,手轻拍着胸口,依然感到心有余悸。 第二十二章慕容皓的警告   是夜,月朗星稀,孤月高悬。看娱乐窘图就上   君莫笑这晚没有陪在慕容夫人身侧,而是一直坐靠在慕容勋的身旁,静静注视着他的睡颜:俊朗的五官,白皙的面庞;漂亮的桃花眼,此刻闭拢着;剑眉舒展着,似已摆脱了梦魇;橘红『色』的唇,微微抿着;嘴角没有了平日的戏笑,稍显认真;墨发随意散在枕边,安静而妖娆。   如果君麟是只白猫,那慕容勋就是一只多情的花狐。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君莫笑抬头,见是慕容皓,微微一笑,复又回头静看着慕容勋。   慕容皓看着守在床边的娇小身影,不由地摇了摇头;虽然老弟能与“他”相恋,对老弟来说,无比欣喜;但他俩的感情基础并不牢靠,而且加上其他男子的虎视眈眈,他慕容皓也不知到底要不要劝老弟放弃;否则,若是坚持,只怕老弟最终只会落得满身是伤。   慕容皓打了个手势,让君莫笑随他出去一趟。   君莫笑点头,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慕容勋的房间,并关好了房门。   直至空旷的院子,慕容皓才停了下来,只望着天上;君莫笑跟在他身后,见他不语,索『性』也是没有作声。   “今天,阿勋很开心——”慕容皓终于出声,打破了孤夜的静谧。   君莫笑未语,点了点头。   “把他们全灌醉之后,他才归来的。”慕容皓转身,看着跟前女扮男装的金发紫衫男子。   君莫笑疑『惑』地看着慕容皓,只听慕容皓的声音幽幽传来“我们四个一起长大,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差点撕破脸皮”。   慕容皓看着君莫笑『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莫笑,你的魅力真的如此之大?我看我得重新审视你了。”   慕容皓与老弟慕容勋自小亲厚,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弟弟;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他喜欢着苏夕,却仍是眼看着苏夕喜欢自己的弟弟而无动于衷的原因。   “你还没有真正喜欢阿勋的,对吧?”见君莫笑一直未语,慕容勋有些肯定地道,“或者,你只是把他当作你生活空虚时的调剂品。”   君莫笑狐疑地看着慕容皓,他真的是那个一心钻入草『药』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男子吗?   “莫笑,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何会选择我家阿勋,但希望你记住,既然牵手了,就不要轻易放手——”慕容皓复又看着天上明月,但语气中却夹着隐隐的威胁。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君莫笑淡言,说完,转身往回走,直奔慕容勋的房间。   他不需要威胁,他只需要温暖,若是慕容勋不能给,他不会强留;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若是背负太多,还怎么相爱下去?!难道一定要『逼』成怨偶,他们才肯罢休?   慕容皓看着远去的娇小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他”真的不同于其他女子!   ****   昏黄的灯光中,温馨着床里床外。   慕容勋醒来,睁眼看向四周,一片安宁;呼呼——他抚着额头,太阳『穴』突突跳着,依然有些头痛。   忽的,视线落在床沿,熟悉的娇小身影正乖乖趴着,小巧的脸庞埋在青丝中,看不见“他”的娇颜;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感动,涩意涌上了他的眼角。   嗬,我的爱人!你是我人生的明灯,指引着我慕容勋不断前进;只要有你,一切无憾。   他挣扎着爬起,不顾酒醒的难受,轻柔地俯身,把床沿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一起躺回了被窝。   被窝温暖,君莫笑无意地扭了扭身子,环抱住了慕容勋强劲有力的腰身;慕容勋看着“他”无意的举动,心里更是抹了蜜般甜滋滋的。   芙儿,有你真好!   慕容勋满足地圈紧怀中娇柔,眼里透着如水深情,忽而划出一股执着与傲气。   芙儿,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包括老天,也不可能! 第二十三章走神   今日,慕容勋兄弟俩与君麟一起相约赛马去了;偌大的慕容府,只余几个侍婢与君莫笑。   勋院窗前的书案上,一紫衫金发男子伏案默读,正是君莫笑。   一阵风吹来,舒适而凉爽;君莫笑忍不住眯起了眼,趴在书桌上,静静回忆着刚刚阅读的文章;想着想着,竟然渐渐入梦。   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虽是清冷的,但见着了“他”,清冷中就泛出股股暖意;脚下无声无息,他悄悄走至君莫笑的身后,见君莫笑已经入睡,索『性』脱了自己的外衫,罩着书案上娇小的身子。   纤长白皙的手,拾起地上君莫笑掉落的书册,看了看书目,不由摇了摇头,原来“他”喜欢看这种杂七杂八的书,实在是不可思议。   “阿勋,回来了——”桌案上的人儿继续趴着,『迷』『迷』糊糊地道。   站在君莫笑身后的男子怔了怔,微微弯腰,搂抱上了日夜思念的佳人,眼底却是闪过落寞与醋意。   芙儿——他心中念着不下几千遍的名字,手臂渐渐收紧,似要感觉怀中人的存在。   趴着的人儿不悦地蹙了蹙眉,却仍是一动不动。   来人抱着“他”,也一动不动,静静感受着怀中的娇柔;淡淡的幽香萦绕在他的周身,这是他熟悉的气息,属于“他”独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君莫笑醒来,『迷』糊地看向四周,却发现一室昏暗,根本没有慕容勋回来的痕迹;视线落在罩着自己的外衫上,人,一下子陷入了呆愣。   苏墨?!天青『色』衣衫,有他清新淡雅的气息,是他,绝对没错!只是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君莫笑看了看天『色』,立即收起身上罩着的外衫,转身走出了房间。   ****   “莫笑——”餐桌上,慕容勋唤着拿着筷子却一直不动筷的君莫笑。   “呃,阿勋,怎么了?”君莫笑回神,笑着问道。   慕容勋看了看“他”,心中暗叹一口气:“没什么,多吃点——”   今晚的君莫笑已经走神很多次了,不知为什么,这样子心不在焉的“他”,让慕容勋感到无可言状的心慌。   君莫笑浅笑,夹着菜,递入慕容勋的碗中,边a笑边道:“今天比赛,你们谁赢了?”   慕容皓无语地扫了一眼君莫笑,他老弟早就说过结果了,这人有没有长耳朵?   “当然是咱们家阿勋赢了——”慕容夫人接话道,一脸的骄傲。   “好厉害!”君莫笑满脸的笑意。   慕容勋戏笑:“你的阿勋可不止在这些方面厉害哦,要不要亲自来挖掘挖掘?”语气透着无限暧昧,羞红了君莫笑的脸。   慕容夫人轻啐道:“这么大个人了,你知不知羞?!”   “老娘,我只对莫笑,你着什么急?难道爹爹不能满足你,嗯?”慕容勋谑笑着,特地拖长了音,更显无赖。   慕容夫人老脸通红,君莫笑更是羞得只差躲入桌子底下。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慕容夫人一手叉腰,一手腾空,拉开了架势,作势要打。   慕容勋笑着躲过,转向慕容皓道:“哥,咱们风华绝代的老娘又要发飙了,你怎么还能吃得下?”   慕容皓细细咀嚼着食物,直到口中没有残留,才道:“那是你该打!娘,给这个臭小子长长记『性』!”   慕容夫人听了大儿子的话,愈加兴奋,只听一个弱弱的声音道:“娘,你,你的衣服上——”   “啊!”慕容夫人低头一看,立马大喊出声,衣襟上不知何时爬着一只蜈蚣,虽然只是小手指头粗,但依然吓坏了分外怕昆虫的慕容夫人。   “别动——”慕容皓靠近,轻易地拿掉了慕容夫人身上的蜈蚣。   “小黄,怎么『乱』跑出来?”慕容皓对着蜈蚣低语,那蜈蚣立即乖乖地爬了回去。   慕容勋笑看着慢慢爬走的蜈蚣;而餐桌上,只余慕容夫人依旧胆战心惊,加上君莫笑愈加疑『惑』的眼神。   蜈蚣不是毒虫吗?慕容皓只是炼草『药』的,怎么会有这种有毒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心伤   “苏夕,你怎么来了?”一大早,慕容勋打开房门,只见苏夕站在房门口,小脸惨白,精神憔悴,眼角微微红肿;@他皱着眉,让路于一边,苏夕从他身前走过,一声不吭。-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苏夕径自坐在窗下,倒了一杯茶,茶杯却一直在手上捧着,默不作声。   慕容勋挑了挑眉,今日的苏夕好生古怪,若是平时,只要见着他,早就喜笑颜开了。   “到底怎么了?”虽然他不喜欢这个直爽娇俏的女子,但毕竟一起长大,更多的是亲人们的关心。   苏夕转头看着他,眼里透出一股凄凉,与她的年纪大大不符,慕容勋愈加心惊。   她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声;慕容勋静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勋哥哥,你老实告诉我,”苏夕终于出声,语气中夹着阵阵失落,“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不是金发而瘦弱的男子?”   “你说什么?”   “勋哥哥,你是不是只喜欢金发紫衫的那个男子,所以才不喜欢我?”苏夕一脸执着,眼底却是悲痛不已。   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自从知道男女有别起,她就幻想着长大,长大后当他的新娘;与他携手,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这一直是她的梦想,所以,只要慕容勋身边没有其他的人,她就分外开心,她就觉得自己信心满满;只要她满了十五岁,她就可以嫁给他了。   可是,离十五岁还剩几个月,她却发现了慕容府有另外的人,而且是陌生的金发紫衫男子;那紫衫男子一直陪在她的勋哥哥身边,不曾离去。   以前,她老担心着自己的哥哥喜欢男子,因为哥哥从来不喜其他女子的靠近;可是没想到,实际上却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男子,这怎能不打击她弱小的心灵?!   慕容勋,一直刻在她心底的名字;他怎么能喜欢男子?!如今的她,该当如何?   “苏夕——”慕容勋叹了叹气,“墨墨没有告诉你,那紫衫男子的身份吗?”   苏夕疑『惑』地看着他,摇了摇头;现在的苏墨与前阵子的颓废大不相同,甚至比以前更加刻苦了。   “你回去问你哥后,再来谈这个问题吧,先冷静一下——”他颇有些无奈,掏出怀中的一条素白帛巾,塞进苏夕手中,微笑道:“别难过了,鼻涕都出来了;哭花了脸,可就没人要了——”   听了他的话,苏夕“噗嗤”一声笑了,马上顶嘴道:“我哪有?”   “还没有?脸上都成花猫了!”慕容勋又恢复了平日的戏笑。   “你真的不喜欢男子?”苏夕扑闪着大眼睛,认真问道。   慕容勋点头:“我不是龙阳君。”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苏夕的脸『色』才渐渐开朗起来。   ****   “哥,在吗?”苏府的书房门前,苏夕正忐忑地敲着房门。   “在,什么事?”苏墨头也没抬,奋笔疾书。   苏夕这才推门进去,慢慢挪至苏墨跟前;看着依然忙碌不停的苏墨,她略粗的眉头微皱着,一直干站在一旁。   “怎么了?”苏墨终于抬头,迎视着苏夕,目『露』疑『惑』。   苏夕双手绞着衣角,似在组织该如何述说;见苏墨鼓励的眼神,吞了吞口水,道:“隔壁府中的那个金发紫衫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他一直与勋哥哥在一起?”说落,略略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苏墨看着她,良久未语,见苏夕依然静静等着答案,他才道:“那个男子,你我都很熟悉。”   苏夕睁圆了大眼睛,『迷』糊地看着自家哥哥。   “苏夕,忘了慕容勋那个家伙!”说这话时,苏墨平静的脸上散发着冷寒。   “哥,为什么?”苏夕委屈地道。   苏墨叹了叹气,索『性』快刀斩『乱』麻般,直言道:“若他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正因为他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所以,才让你痴痴傻傻喜欢了这么多年。”语气中透着沉重,透着浓浓的关心。   “哥,你骗人!”苏夕宁愿选择不相信。   “苏夕,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苏墨周身的寒气愈加浓重,但他的真言却凉透了苏夕的心灵。   “勋哥哥说,他不喜欢男子!”   “他不喜欢男子,也不会喜欢你,你能不能看清现实?!”苏墨恨铁不成钢般地道。   苏夕撇了撇嘴:“是哥哥你自己不看清现实吧?明明芙儿早就走了,你自己不也在痴痴的等?!”难道只许他喜欢着自己心爱的人,对自己却是那么无情地命令自己舍弃吗?   “你再说一遍?!”   苏墨的脸『色』平静得吓人,苏夕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芙儿一直是苏墨的心伤,她刚刚也是冲动,所以才会口不择言。   苏墨忽而一笑:“谁跟你说芙儿走了?她明明与我们只有一墙之隔。”   “什么?”苏夕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苏墨笑看着她,满面春风:“你一直念叨的罗芙,此刻就在咱们隔壁的府中。”   “我怎么没看到?”苏夕愈加疑『惑』。   “等我忙完这个,就带你去找她。”苏墨扬了扬手中的墨迹,笑得愈加灿烂。   苏夕看着他的笑脸,忍不住恶寒;印象中的哥哥,从没有笑得这么『奸』诈,这么不祥;难道,是她想多了? 第二十五章如果爱   慕容府中,慕容勋兄弟俩出去采草『药』,慕容夫人去@了串门子,慕容老爷经常出外就诊;只余君莫笑一人看家。-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不再挑簸箕中那些草『药』夹着的沙粒,把簸箕晾在阳光中;人却坐靠着摇椅,静静晒着太阳。   阳光温暖,照遍全身,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沙;金发更是在阳光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脸上蜡黄的肌肤却是更加黝黑;但从远处看,只感觉到他那宁和的气质,悠然的心境。   苏墨做着噤声的动作,与苏夕一起慢慢走至君莫笑的身后。   “阿勋,就回来了?”摇椅上的君莫笑闭着眼,悠然道。   见身后之人良久不做声,他才转头,看见的却是苏家兄妹。   “苏墨公子?”君莫笑起身,疏离而有礼地打着招呼。   苏墨点头,苏夕见君莫笑无视她,略略恼怒地道:“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勋哥哥家?”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君莫笑淡笑:“在下君莫笑,见过苏夕姑娘——”   依旧是疏远的口气,让苏墨本是开朗的心情渐渐低落;“他”真的忘记了他,忘记了他们兄妹俩吗?   苏夕见金发男子那黝黑蜡黄的脸,不由地心生厌弃,转头问向苏墨:“哥,你不是说芙儿在这府中嘛,人呢?”   良久未答,苏夕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只见苏墨的视线一直落在紫衫男子身上,一贯冷清的脸上,此刻却是复杂的纠结着,有落寞,有心痛,还有其他。   而君莫笑却是依旧坐回了他的摇椅,在那摇啊摇的,分外惬意。   一股怒火冲向了苏夕脑际,她冲到摇椅边,恨恨地踹了一脚摇椅:“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在我勋哥哥家这般逍遥?”   君莫笑无视她的怒火,依旧淡然地道:“在下君莫笑,刚才不是已经告知苏夕姑娘了嘛?莫不是鄙人的声音具有选择『性』,非一般的人不能听到在下的声音?”   “你?!”苏夕撰紧着拳头,隐忍着不发作;见他淡然的样子,愈加怒火烧心。   “苏墨公子,既然带令妹来见过在下,现在可以请回了。”君莫笑的视线一直落在前方,淡淡地下着逐客令。   “叨扰了——”苏墨冷言,硬是拽着不甘的苏夕a离开了慕容府。   ****   “放开我——”苏夕大力甩脱着苏墨的手臂,直至苏府,苏墨才一声不吭地放手了。   “哥,你为什么不帮我教训那个紫衫男子,他以为他是谁呀?!”苏夕依然满脸的怒意。   苏墨冷笑:“不是你原先要吵着去看她的嘛?如今受了气,又怨得了谁?”   “哥,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我说要看罗芙,又不是那个叫什么君莫笑的紫衫男子?!”苏夕看着愈加冷寒的苏墨,忍不住皱眉。   “哥,怎么了?”苏夕弱弱地道,从慕容府到现在,苏墨的神『色』完全不对劲呀。   “苏夕,你说的那个紫衫男子,”苏墨暗叹,突然伏在苏夕耳旁道,“就是你一直念叨着的罗芙。”   “什么?”苏夕冲口而出,苏墨立即用手蒙住了她的唇,示意她不要大声。   苏夕眨了眨眼,良久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他就是芙儿?!”   苏墨点头,苏夕忽然无语兴叹,这下,她的勋哥哥离她更远了!而且从这段时间的明察暗访来看,她的勋哥哥可是日日与君莫笑待在一起的,她岂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翘了,翘了,恐怕他们早已暗度陈仓,生米煮成了熟饭,珠胎暗结了吧?   苏夕可怜兮兮地看着苏墨:“哥,我同情你——”   “嗬,我也同情你——”苏墨苦笑。   ****   “来,哥,继续喝——”苏府的走廊阶梯上,两个相靠着的人影,一人一壶酒,猛灌入口。   “喝——”碰壶后,苏墨继续灌着。   “哥,我真傻!”苏夕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今日是她拉着哥哥与她一起买醉。   苏墨摇了摇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哥,我讨厌罗芙——”苏夕泪如雨下,为何她的勋哥哥最后也喜欢了那个女子?那个,她真心希望当朋友,当嫂嫂的女子。   “理解,”苏墨叹气,“但我还是喜欢她。”   “哥,你比我更傻,更痴,更呆——”苏夕无奈地道。   “同意——”苏墨举壶,闭上了眼睛;睁眼,放下酒壶时,脸上早已水光一片;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酒水。   爱着爱的她,念着爱的她;她的好,她的坏,她的淡然,她的笑脸。。。。。。闭上眼,浮在脑海的都是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每个神情,都牵动着他的内心;让他为她心痛,为她彻夜难眠、寝食难安。   如果爱是个传说,那他就成全这个传说;如果爱是刻骨之痛,那他就忍着这种痛,痛并快乐着;如果爱,注定擦肩而过,他也会回头,只为捕捉她的嫣然一笑。   如果,爱;请,深爱。。。。。。 第二十六章救人   “阿勋,你坚持住——”慕容皓背着慕容勋,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家门。小说排行榜top.   “怎么了?”君莫笑听见声音,赶紧跑了出来;只见慕容勋脸『色』青黑,嘴唇发紫,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地靠在慕容皓的背上。   手中的书“啪啦”掉下了地,君莫笑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还不快来扶一下——”慕容皓匆匆穿过他,走至慕容勋的房间,小心地把慕容勋靠在床沿。   君莫笑这才回过神来,走至慕容勋的身边,与慕容皓一起,轻柔地扶着他躺下;等他一躺好,慕容皓就跑去了他的草『药』铺,只留君莫笑一人照看着他老弟,嘱咐不可轻易移动慕容勋的身体,也不要去叫醒他。   房间静得可怕,君莫笑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   君莫笑长吁一口气,渐渐靠近慕容勋;从没有觉得那个嬉笑着的男子如这般,虚弱地仿佛只要他一闭眼,慕容勋就会消失;他的手伸至半空,复又无力地放下,只因此刻的慕容勋不可以被轻易挪动。   他的手紧了紧,最终落在慕容勋的面容上,轻轻描画着他的眉宇;心里默念着:“阿勋,你一定要挺住——”   慕容皓走了过来,看着君莫笑的神情,默默叹息后,才道:“你去吩咐侍女们准备热水,我来给他医治。”   君莫笑点头,无言地走出了房间。   ****   “阿勋——”慕容夫人恸哭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却被慕容皓生生拽住了:“娘,让他休息一下吧。”说完,慕容皓拽走了慕容夫人,眼底却是无法掩饰的心痛和自责;他已经尽力了,却不能治愈好自己的弟弟;真真枉费了他钻研这么多年的『药』物。   房间只剩慕容勋与君莫笑,一室静谧。   “莫笑——”慕容勋虚弱地唤道。   “我在——”君莫笑上前,紧紧握住慕容勋伸出被窝的手。   慕容勋笑了,如同孩子般,纯真的笑脸,不复平时的戏谑;他满足地抚上君莫笑的容颜,虚弱地道:“莫笑,我好想就这样,一辈子与你在一起——”   君莫笑的眼里涌出一股涩意,渐渐『逼』了回去,转而笑道:“好,咱们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   “好,一辈子在一起——”   慕容勋的声音渐渐低落,人又昏『迷』了过去;君莫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颗颗如断线的珠子般,沿着脸颊,顺着下巴,滴滴落入衣襟,不久就润湿了前襟。   慕容皓走进来,扶着君莫笑摇摇欲坠的身体,似自言自语般地道:“他体内的余毒解不了,很可能时时会毙命,莫笑好好陪他最后一程吧——”说完,眼里已经早已水雾蒙蒙。   “难道他真的没救了吗?”君莫笑转头,满脸希冀地看着慕容皓。   慕容皓摇了摇头:“除非——”   “除非什么?”君莫笑眼里燃起希望之光。   “哎,太难找了——”慕容皓低垂着头,“六个时辰内找到与他血『液』匹配的年轻女子,把他身上的余毒『逼』至那女子身上,转移掉他的余毒外,还需再慢慢调理,才有可能慢慢恢复。但是,对那女子来说,哎——”   “怎么了,那女子会怎样?”君莫笑依然不放弃心中的希望。   “这毒至阴至寒,那女子很可能就此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哎,所以,即使找到了这样的女子,又有谁愿意如此牺牲?”慕容皓摇头叹息着。   “皓大哥,我愿意试试——”君莫笑不容置疑地看着慕容皓,眼里闪着亮光。   “莫笑?”慕容皓迟疑地看着他,见他眼里的决绝,不由地放软了语气:“莫笑,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君莫笑未语,重重点头。   “好,阿勋没喜欢错人——”慕容皓的眼底流『露』赞赏,看向昏『迷』着的慕容勋,目『露』希望之光。   ****   “勋哥哥——”慕容府中,苏夕的哭喊声震天动地,若不是被苏墨扯着,早已冲进了慕容勋的房间。   慕容皓疲惫地从慕容勋房间走出,已忙碌两天一夜的他,还没来得及小憩,就被苏夕的哭喊声吵得不得安宁;这一刻,突然对苏夕的喜欢直线下降;心里却泛出那个娇弱而执着的小脸;若不是她的牺牲,他弟弟恐怕真的要驾鹤归西了。   “苏夕,放心吧,阿勋没事了——”慕容皓筋疲力尽地道。   苏夕这才破涕为笑:“真的?”见慕容皓多次点头,心中的石头才终于放@下了地。   “君莫笑呢?”一旁的苏墨出声问道。   慕容皓皱眉:“他太累了,正休息着呢。”   在转移余毒时,君莫笑生生忍着切肤之痛,令那至阴至寒的毒物进入体内;身上冷如冰,牙齿打着颤,却道:“皓大哥,没事的,我可以坚持住!”至此,他才明白为何他弟弟非“他”不要;“他”真的独有让人心动之处。   苏墨未言,点了点头;看着疲惫不堪的慕容皓,猜想君莫笑这几日也是没得歇息,不累才怪。   “你们回去吧,等他们醒了再来看望吧。”慕容皓说完,离开了慕容勋的房间,侍从立即恭敬地守候在慕容勋的房门口。   苏墨见慕容府重归宁静,于是,也拉着苏夕离去了。 第二十七章唤醒   慕容勋房内,熏香缭绕,一室温馨。w w w . t x t 0 2. c o m   紫红帐内,一男一女闭着眼,并排躺着;男子的脸『色』稍稍泛白,女子则是苍白无了吧?   “饿了没?想吃什么,,尽管说——”慕容勋宠溺地看着“他”道。   君莫笑摇了摇头,望着苏墨离去的方向,怅然若失。   “阿勋,莫笑刚醒,你让人家再好好歇会吧。”慕容皓赶紧道,转移着大家的注意力。   慕容勋这才点头,看到仍站在一旁不语的苏夕,挑了挑眉:“苏夕,人已经醒了,你也回去好生歇着;有空多陪陪你哥,下次让他小心些,多注意休息,别走路又摔着了。”状似关心的话,却让苏夕的心忍不住滴血;她的勋哥哥何时成了这样子的人?难道只因为他与哥哥同时喜欢着罗芙?!   慕容勋一直笑看着君莫笑,对苏@夕未再言语。   苏夕默默退出了房间,对他最后的坚持也喟然崩塌,眼底只有更深的绝望;心,早已流着血,淌着泪;他,真的不是她的良人!   ++++++   今日两更,看书愉快! 第二十八章转身离开   随着日子的推移,慕容勋的身子骨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硬朗;君莫笑却一天憔悴一天,本是瘦小的脸,现在更是瘦的『露』出尖尖的下巴,秋水盈盈的双眸也深陷了下去,急得慕容勋天天缠着慕容皓来诊断;慕容皓只得嘱咐侍女每天熬些滋补的『药』物,却也无济于事。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君莫笑的笑容似乎也渐渐地少了,即使慕容勋经常讲些好笑的段子给“他”听,“他”也只是扯了扯嘴角,一看,就让人觉得“他”是在强颜欢笑。慕容勋以为“他”是在慕容府中憋坏了,索『性』,带着“他”到处游玩;可是,君莫笑却只是静静地待在游玩的地方,似乎根本没有玩乐的心情。   这天,玩至一山清水秀的地方,慕容勋手撑着竹竿,亲自掌舵,载着君莫笑在江水中慢慢游览着;直至看见前方的江水平静无波地流着,他才弃了竹竿,走至君莫笑的身边,笑道:“这两岸都是高山,咱们就是画中漫游的眷侣,莫笑可喜欢此情此景?”   君莫笑微微一笑,未再言语。   忽然,慕容勋像变戏法似的,手心静静躺着一颗花草结成的戒指,半跪在君莫笑的跟前:“莫笑,你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只有你让我心动,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君莫笑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慕容勋,他的右手拇指与食指夹着那枚戒指;戒指中心的花儿无声地盛放着,似是无言的邀请,让爱花的人儿怜惜它,只为再添一笔佳人的美丽。   “他”的峨眉轻蹙着,眼帘一直是慕容勋期待的神情;“他”内心纠结了一会,张了张口,想同意却是发不出声,声音卡在了喉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明不到十分钟,却是让慕容勋觉得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   “你不后悔?”君莫笑终于出声,让慕容勋微微错愕了一下,不明白君莫笑为何会如此问他。   “若是我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还愿意娶我吗?”君莫笑淡笑着,眼底却『露』出一抹凄凉。   慕容勋看着“他”的笑脸,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灿烂笑道:“莫笑是我见过的最好、最特别的女孩,我当然愿意娶你呀。”   “给我一周考虑的时间,”君莫笑浅笑着,“咱们回府后,我去一趟雷音寺,让我娘亲也能地下有知。”   “好——”慕容勋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君莫笑看着他仍跪在面前,不由地拉着他起身,淡笑:“这戒指你先收着,等我考虑清楚后,你再给我戴上也@不迟。”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就复杂多了,最起码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而“他”一直没准备好。   慕容勋点头,收起了手中的戒指,眼神却是温柔如水般地笑看着“他”,似是看到了未来光芒万丈,明灯一路高照。   ****   雷音寺桃林深处,又是一年桃花盛开的季节;落英缤纷中,一个娇小的人影慢慢穿梭着;不疾不徐地走向一处高高拱起的土堆。   “娘亲,我来了,你在此,是否孤单?”君莫笑细细除着坟冢上下的杂草,边忙边絮叨着。   “娘亲,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呀——”语气中夹着淡淡的感慨。   “娘亲,阿勋向我求婚了,怎么办呢?”君莫笑停了停手,低垂着头,神情纠结着,“我要答应他么?”   “啪嗒——”君莫笑只觉附近传来一物落地的声音,“他”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四周,这里人迹罕至,到底什么人来此?   君莫笑转身,寻找着声源之处,只见不远处,一天青『色』衣衫少年,孤立地站在片片落花中,脚下的地上散『乱』地躺着一沓画卷。   粉『色』的桃花,让人倍感温馨,却染不暖他满身的孤寂;衣衫猎猎生风,勾勒着他瘦削的躯身;墨丝随风『乱』舞,似在泼着一幅随意挥洒的水墨画;他的眼神,直直地落在坟冢边那个娇小的身子上,绞着“他”的视线,似是怎么也望不够。   彼此静静看着对方,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墨——君莫笑的心中念叨着这个梦中无数次呼唤过的名字。   涩意渐渐涌上眼眶,“他”想『逼』回去,却怎么也『逼』不退,只能让它静静流淌。   苏墨的眼神终于由震惊化为心疼,健步如飞,狠狠搂住了心心惦念的女子。   “他”的泪,渐渐沾湿了他的前襟,衣衫粘腻地贴着他的身子,他却一动不动;只顾紧紧搂着,害怕这是自己的梦,仿佛只要一松手,一眨眼,怀中的人儿就会消失。   君莫笑停止了泪流,抽噎后,才蹙眉道:“你弄痛我了——”   苏墨稍稍松了手,却仍是圈着“他”的腰身,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抬起“他”的下巴,迫“他”迎视着自己的视线,低沉出声:“真的是你?!”语气中夹着不可抑制的沙哑。   君莫笑刚想说话,突然,苏墨的脸庞在眼前迅速扩大,“他”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苏墨封住了嘴唇,出不了声。   “唔唔——”君莫笑说着,却仍旧无效。   苏墨霸道地吻着,直至怀中的人儿受不住,才转为温柔。   “别说话——”让我好好感受你的存在。苏墨贴着“他”的唇,口齿不清地道。   缠绵的吻,如细密的网,铺天盖地而来,网络着君莫笑一直飘摇的心;心连心,“他”与他是彼此最深的牵挂。   “他”不再被动,而是主动与他的唇舌嬉戏着,直至彼此无法呼吸,“他”才伏在他的胸膛上大力喘着气;他的头,深深埋入“他”的肩窝,在“他”的耳垂边呼吸着,一呼一吸都是他的味道,清新而淡雅,却让“他”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薄红,如胭脂般亮丽。   “我很想你——”苏墨低言,圈紧了怀中娇柔。每日咫尺天涯,他却宁肯隔墙而望,只为了能看到“他”一眼,满足一下心中的想念;只要“他”安好,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君莫笑未语,只是紧紧地回抱住了他;“他”又何尝不是呢?若不是,当初慕容勋求婚时就不会犹豫不决了。   心病还得心『药』医,再加上那余毒的影响,即使在慕容府中好吃好住,“他”却依然消瘦了下去。   “咱们私奔吧?”苏墨双眸熠熠生辉,却让君莫笑悚然一惊;实在是想不到众人眼中清雅而乖巧的苏墨竟然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语。   见君莫笑阴晴不定的脸,苏墨的脸『色』忽的黯沉,渐渐松开了搂抱着“他”的双臂,缓缓退离了开来。   “他”舍不得慕容勋的吧?他控制不住地想到另一个男子,甚至想到他俩同床共枕、默默凝视的情景;他甩了甩头,大步走出了桃林。   君莫笑愣愣地站在那里,伸出去挽留的手,僵持在半空,最后,无力地垂下。   “他”的墨墨,没来得及倾听“他”的心声,就已转身离开。。。。。。   ++++++   明日三更,阅读愉快!看书愉快! 第二十九章寒毒   桃花本是热闹的花,此刻在君莫笑的眼中,却是孤寂得让人冷寒;“他”右手@紧紧揪着胸口,心,痛得抽成一团,下腹更是冷得打颤,“他”无声地蹲跪了下去;地上,是层层落花铺成的红毯,泥土吐着沁人的芳香,但在君莫笑眼中,一切似是回到了灰『色』,灰蒙蒙的天地,灰蒙蒙的世界。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雨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悲痛,一滴接一滴,一片连一片;最后,颗颗砸向了大地,也砸在“他”娇弱的身躯上。   远处,再也看不清,一切陷入了水雾朦朦;“他”睁着眼,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脸上早已水光一片,分不清到底是‘他“的泪水还是降落的雨水。   落花成冢,爱心深掩埋;飘零无依,顾影自相怜。人烟渺渺,情归至何处;转眼成空,万事渐蹉跎。   不知过了多久,“他”僵硬地起身,直直朝桃林深处而去,似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浑身湿透,“他”却直接躺倒在被子中,闭着眼,脑海中一片空白;昏暗中,只有蚊帐伴着潜入室内的清风,徐徐飘舞着。   ****   雷音寺西厢的香客旅店中,苏墨正作着一幅丹青;他的心情却是烦躁到极点,每画好一幅,都被他**成团后,扔至远处;不多久,房间中到处散着纸团子。   “可惜——”一声喟叹轻轻逸出,来人弯腰拾起一个纸团,展开来,便是一幅勾画的人物丹青图,画面栩栩如生;他走向苏墨,无奈地道:“施主,既然你心不静,何故糟蹋这上等的宣纸?”   苏墨抬头,疑『惑』地看向来人:“方丈——”   雷音寺的方丈有一下没一下地摞着白花花的胡须,笑道:“苏施主,既然来鄙寺只为修身养『性』,可为何这么多天过去,仍是心浮气躁?”   苏墨淡然:“方丈此次前来,不是只为了笑话苏墨的吧?”   方丈笑看了苏墨一会,道:“苏施主不仅才识渊博,人品更是正直善良,在同辈中实属人中龙凤。老衲有位视同亲孙的小沙弥,与苏施主年岁相仿,而且就在这几日还俗,因此,老衲有个不情之请,望苏施主能收了那小沙弥,让他伺候苏施主左右。”   苏墨谦虚着,看着方丈的坦然,浅笑道:“既然方丈有此托付,苏墨恭敬不如从命。”   方丈笑着点头,转身而行,在门口时,却突然状似无意地道:“哎,最近那桃林深处似乎有人居住,柴扉未锁,但没有一丝炊烟,怕是主人卧床不起;哎,可惜了,估计过不了两天,老衲就得好好念一遍《往生咒》,好好超度那一轻生亡灵。”   话落,方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西厢。   苏墨忽的一怔,剑眉拧成了疙瘩;桃林深处,不正是罗芙的家吗?   他立即起身,直往雷音寺东南角而去。   院门大开着,四周静谧地诡异;苏墨提了提步子,却是在踌躇着;暗暗在心里打着气,他举步向前。   一室昏暗,如同进入了地窖,冰冷之气萦绕着苏墨的周身,房内似乎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他缓缓走至那随风飞舞的蚊帐边;床沿,只『露』出一双沾满了泥土与花屑的绑腿靴子;他知道,这是之前君莫笑的妆扮。   他无声地勾起蚊帐,床里的景象一目了然:君莫笑静静躺着,金发皱成一团;紧闭着眼,脸『色』黝黑,嘴唇冻得发紫,峨眉却舒展着,眼眶早已深深凹陷了下去;此刻的“他”,就如没有生气的一个黑瓷娃娃。   苏墨的手,颤抖着靠近“他”的鼻息,直到感觉仍有微弱的气息,他的心才慢慢放下;试着呼唤,却怎么也唤不醒。   一声沉痛的叹息自后响起,苏墨立即转头,只见方丈仍在门口叹着气;方丈见他回头,无奈地道:“君莫笑的毒已经发作,他自己选择了放弃,谁也没办法。”   “什么毒?”苏墨皱眉,他怎么一直没听说过“他”已经中毒?!   “至阴至冷的寒毒,”方丈依然摇着头,“再加上他淋了一天的雨,身子骨更是沁凉,引得寒毒发作。”   苏墨心惊,轻轻掀开锦被,只见君莫笑的衣服仍然紧紧贴着“他”娇弱的身子,水汽似乎仍残留在衣物上,黏黏腻腻的。   “请问,该怎么救他?”苏墨问道,身后却是没有回音;他转头,方丈不知何时已离开了房门口,却替他关好了房门。   “芙儿——”苏墨心痛地抚上君莫笑黝黑的容颜,收手时,才发现掌心一片黑渍;那抚『摸』过的地方,『露』出苍白的肤『色』。他像是得了启发,熟练地抹着“他”脸上的黝黑,还原“他”本身的容貌。   摘了“他”掩人耳目的金发,流泻出一头乌丝;找来“他”换洗的衣物,换衫时,却是羞红了脸,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面对他的芙儿;曼妙的曲线,丰腴的浑圆,纤细的腰身,修长的玉足,自有“他”的风姿。   即使知道这是非常时刻,做着非常事情,苏墨的心还是狠狠撞了一下:原来床上这个娇弱的女子,竟有这等媚『惑』他人的资本。   “芙儿,你要坚持住,我在你身边——”苏墨在“他”耳边低语。   换过床上的用品,君莫笑的躯身依然冷寒如冰;苏墨无奈地摇头,只得钻入被窝,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君莫笑;他小心翼翼地搂抱着“他”,似抱着稀有珍宝般,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心中无数遍祈祷着,在给君莫笑默默祝福的同时,也为“他”加油着。   “芙儿,对不起,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请你,一定要挺过来;我等着你,要打要骂,都随你;我只要你,只希望你能醒过来——”   ++++++   今日三更,看书愉快,多多支持田罗哦。 第三十章和解   桃林深处,天青『色』衣衫的少年正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忙个不停,白皙的脸上早已黑不溜秋;一向静谧的地方,此刻正浓烟滚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发生了森林大火。小说排行榜top.   “咳咳咳——”苏墨在浓烟的房子里被呛得咳个不停,却仍坚持着捣鼓;他从来没有进过厨房,这一次,特别想做些什么给君莫笑补补身子。   卧室中,君莫笑虚弱地起床,捂着胀痛的脑袋,休息了一会儿,才挨着墙体,慢腾腾地移至厨房。   “咳咳——”刚至厨房门口,君莫笑就咳了起来。   苏墨一听来人的声音,嚷声道:“莫笑,咳咳,别进来,咳咳,先回卧房歇着,咳咳——”   君莫笑苦笑了一下,摇着头,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熟练地灭了灶中的火,打开各处的窗子,浓烟终于消散了些;“他”重新点火,烧着以前自己收拾的柴火;渐渐地,看清屋子里的苏墨:天青『色』衣衫上是一抹抹的污渍,墨发也松散了,额头的几缕还遮挡着清俊的面庞,鼻头上也是黑黑的。   君莫笑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苏墨不好意思地撇过脸,耳根处逸出一丝丝红晕。   “再笑,我就把你下油锅——”苏墨终于眯着眼,恶狠狠地威胁道,耳后的红晕却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意。   君莫笑止住笑,拼命忍着,差点憋出内伤:“我来吧。”说这话时,眼里流『露』出未曾掩饰的柔情与认真,连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见苏墨不从,“他”继续笑道:“以你这样,怕是明天,咱俩也不能用餐了。”   苏墨这才不好意思地让位,移至灶前,坐在灶边的矮凳上,偶尔添几块柴火,静静看着君莫笑熟练地做着膳食;清冷的身上,渐渐被暖意代替。从没想过,他能与“他”这般,做着寻常夫妻一起做的事。   君莫笑低垂着头,视线似乎不敢与之相交,眼底却是柔情泛滥;以前娘亲曾说过,练就上好的厨艺就是为了给心上人做上可口的美食;如今,“他”终于可以为他专门做一次佳肴了。   厨房中,安静得只听见锅碗瓢盆轻轻相撞的声音,间或夹着柴火烧得“啪啦啪啦”的声音;温馨与暖意,在一室中静静流淌。   春光无限好,莫辜负,满室温情。   天朗气清,无风,无云;时光,悠然;岁月,静好。   ****   慕容府,慕容皓的草『药』铺中,慕容勋正围着他的哥哥转个不停;慕容皓不悦地推开老弟,无言地瞪着他。   慕容皓的眉头皱成一团:“哥,你说,明天莫笑回来,会答应我的求婚么?”   对于君莫笑,他一向是没有信心的。一开始,只是希望时不时地能见着“他”就好;后来,就希望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声音、看见“他”的容颜;再后来,就想时时刻刻把“他”捆在身边,让“他”的笑靥只为他绽放。   慕容皓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未作置评。   “哥,吱个声会死呀?”慕容勋不满地缠了上去,“说嘛,你觉得莫笑会答应吗?”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慕容皓没好气地答道。   慕容勋叹了叹气:“要真能做他肚子里的蛔虫就好了,省得在这煎熬;简直就是温水煮青蛙,都快煮一星期了,也不知道他在雷音寺那边怎样了?”   “阿勋,你做好心理准备——”慕容皓状似无意地提醒道,他那天外出采『药』时,偶然瞥到隔壁的苏墨也乘了辆马车外出;若是苏墨也跑去那雷音寺,不就正好见着君莫笑了嘛。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做好心理准备?”慕容勋不明所以地道。   慕容皓暗叹一声,摇着头,继续整理、调配他的『药』草去了;任慕容勋怎么纠缠,他都没再言语;最后,慕容勋只得无趣地离开。   慕容勋刚走出草『药』铺,就见慕容夫人缓缓从外而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娘,去哪了?”   慕容夫人笑了笑,道:“去西街大嫂那串了一会门子,怎么了,臭小子,今天这么乖巧?”她狐疑地瞅着慕容勋,平日难得见他乖乖待在家里,今日倒是奇了怪了。   慕容勋干笑:“爹啥时候回来?”   “你没事关心你爹干吗?”慕容夫人更加疑『惑』了。   “娘,难道只有有事时才可以关心你俩吗?”   “切,臭小子,说,今天又想干嘛了?”慕容夫人一手叉腰,另一手勾起额前的碎发,塞至耳后,“对了,莫笑呢?都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   慕容勋点头:“莫笑回家一趟了,去给他娘亲上上香。”   慕容夫人这才点头,笑着离开。   ****   清晨,鸟语花香;温暖的阳光穿过窗台,静静洒入卧室,落下一地金沙。   君莫笑自苏墨的怀中渐渐苏醒,“他”微眯着眼,适应着光明,等完全适应了,才睁开了『迷』蒙的大眼睛;抬头,看向仍闭着眼沉睡的苏墨,嘴角不觉染上笑意;蜷了蜷身,复又枕上身边之人宽厚的肩膀,搂抱上苏墨精干的腰身,眯着眼,惬意地享受着两人在一起的光阴。   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终于彻底醒了过来。   “早安——”君莫笑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笑意盈盈。   苏墨轻嗯一声,搂着**的手,紧了紧,脸上逸出满足的微笑。   “墨,我今日要回去了。”   君莫笑低着头,苏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语气恹恹的,不复刚才的生机。   “今日是最后期限,他一直等着我的答复。”君莫笑的声音愈加低『迷』,眼角涌出一股涩意。   苏墨低叹一声,勾起君莫笑的下巴,让“他”直视他的双眼:“答应我,除了我,你不能嫁给任何人。”他的眼神执着而坚定,他再也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了,若再来一次,他会崩溃的。   “阿勋——”   “唔唔——”君莫笑刚吐出两字,就被苏墨用嘴封住了唇;他现在只要一听到“他”的嘴唇中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就会忍不住抓狂。   君莫笑无语地瞪着他,苏墨却是诡异一笑,清俊的脸上,霸气立显:“莫笑,你只能是我的。”除了我苏墨,你还能爱谁?   @   君莫笑偏过脸,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眼底却泛着柔波。   苏墨也不以为许,趁“他”不注意时,心动立即转化为行动,在“他”的脸上盖上属于他的专用章。   “他”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苏墨用柔情化作的细密的网,网络着“他”纠结不已的心。 第三十一章拒婚   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着,马蹄“嗒嗒”地快速落地,迅速交换着向前,车轮“辘辘”声中,直奔南方的宣城。原创首发   “主子,你一定要亲自去么?”侍女梅影目『露』担忧。   “雪飘,最近打听的情况如何?”龙轩辰背靠着车厢,却是问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另一贴身侍女。   雪飘淡淡出声:“回主子,一切太平。”语气中夹着恭敬。   龙轩辰微微点头,疲惫的脸上绽放一丝笑意,惹得梅影瞬间陷入痴『迷』;雪飘却是习以为常,依旧一动不动地伺候在一旁;龙轩辰不再作声,车厢也跟着安静了下来;只有檀香徐徐缭绕着,如烟似雾,满室熏香。   两个时辰后,梅影道:“主子,饿了吧?先吃些东西。”圆润白皙的手中,静静拿着干粮。   龙轩辰顺手接过,梅影又赶紧递了水壶过去;这一路从京城过来,为了赶路,龙轩辰只淡淡吩咐她们多备些干粮。   梅影侯在一旁,眼底『露』出深深的心疼;自己的主子,从小娇生惯养,一直备受着大家的宠爱,不想,如今竟吃得这般粗糙;都怪那个该死的丫头片子给害的,早知道,她应该多雇些杀手,直接一刀解决了她,也不至于现在让主子亲自下宣城。   主子那么宠着她,虽然软禁了她的自由,她却最终逃脱了辰府;可她一走,却害得主子光躺床上就干躺了半个月,害得主子气血不顺,再加气愤异常,更是伤上加伤,休养了两个月,才终于恢复了平常;不过,主子仍不能如往常般那么便捷的身手了,所以,才唤上了雪飘一路来保驾护航。   “主子,咱们进入凌城了——”雪飘的声音自车帘外淡淡传来。   龙轩辰一听,立即来了精神,犹记得第一次见她,就是在凌城的那个叫“有家客栈”小客栈中;思至此,严肃的脸上泛出几股暖意;当初的他,莽撞地跑入她正洗浴的浴室,却也自此,在心中种下她的剪影;然后,她娇小的身影渐渐在心中生了根,发了芽;终日萦绕着脑海,挥之不去。   这是第一次,他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动心,而且还是个拥有天使面孔但内心邪恶的丫头片子!否则,他怎么次次栽在她的手上!   梅影的眼角无意中瞥见龙轩辰越来越冷的脸,还有眼底的那抹狠厉,不由心惊;这次,主子准备怎么对付那个该死的丫头?   ****   “莫笑,回来了——”慕容勋看见府门前的那抹紫『色』身影,心中的石头终于稍稍放下了些,开心地迎了出来;今日是他俩的七日之约,而他也煎熬地等着“他”的回复。   君莫笑点头,缓步向前。   “墨墨?”慕容勋这才看见“他”身后那个异常熟悉的天青『色』人影,惊呼出声,似怎么也没想到两人会同时出现在慕容府门前。   苏墨抽眉:“怎的,这许久未见,就忘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慕容勋干笑,掩饰此刻的尴尬;转身,想拉着君莫笑回屋,却被君莫笑似无意地退离了开来;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第一次,不详的感觉拢上心头;他暗吸了一口气,脚步沉重地返回厅堂中。   等大家相继落座,侍女上了茶后,退离了开去;宽敞的大厅里,只有三人默默坐着,谁也没有言语,只有茶水的香气四溢散着。   “莫笑,是不是该揭晓答案了?”慕容勋故意忽略心头的不祥之感,先出声,打破了平静。   君莫笑抬头,直视慕容勋的双眼,眼中尽是愧意与歉然:“阿勋,对不起,我已经与苏墨——”君莫笑顿了顿,白皙的脸上通红一片,樱唇快速吐出几字:“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啪——”慕容勋跟前的茶杯掉了下来,碎了一地,茶水四溅。   与此同时,是苏墨倒吸凉气的声音,莫笑这个玩笑开大了!   “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慕容勋慌『乱』地看着面前满脸娇羞的君莫笑。   君莫笑柔情满溢地看着苏墨:“我和他已成为夫妻——”   “不可能——”慕容勋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他的莫笑才回了一趟雷音寺,只不在他跟前一周,怎么就成为了他人的妻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墨喝茶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才重新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他低垂着眼,掩饰着眼中的尴尬,还有遮挡住慕容勋眼里的不可置信与心痛;消化着君莫笑突然蹦出的话语。   君莫笑看向他,眼中的愧意更甚:“阿勋,你可以找到更好、更令你心动的——”   “苏墨,莫笑是骗人的,对吧?”慕容勋转头看向苏墨,苏墨@的沉默更让他无限恼意,“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么?怎么可能还在一起?!”   苏墨挑了挑眉,只是低垂着头;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愧意,虽然他不愿自己的兄弟伤心,却不想错失自己的幸福;爱情是自私的、排他的,就让他自私一回吧;默认莫笑所说的,好让慕容勋知难而退,从此不再纠缠。   “你们——”慕容勋双眼泛红,眼底是毁天灭地的冲动,“很好,很好,原来只有我被你们耍得团团转,哈哈哈——”他突然大笑,笑声盘绕在慕容府的上空,却惊起树上相依偎着的鸟儿。   “阿勋——”慕容皓闻声而来,一把抱住了一直在那大笑着的慕容勋,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眼底是深深的怜悯;当初提醒慕容勋,就是怕面对今日的情况,没想到,还是不能逃避。   君莫笑低着头,双眼直直盯视着地上;若是注意,可发现“他”的眼底不止有歉意,还有心疼;“他”静静『逼』退着眼中的涩意,但,“他”不能因为心软而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喜欢归喜欢,它不是爱;若是不爱,何苦捆绑着彼此,何不放对方早些自由?   “哥,哈哈,我实在太有才了——”慕容勋依然大笑着,笑着,笑着,笑出了泪,笑出了凄凉;似笑着心中无尽的苦意与辛酸。   难道是缘分不够,还是老天的捉弄,抑或是他不曾牢牢抓住“他”飘摇不定的心?   原因不再重要,只知道,此刻,他是个失败者;自己的爱人,最终,跟着别人跑了;他,没能守护住自己的爱,却也自此失了心! 第三十二章买醉   宣城十里街,“笑春风”中的百灵居内,慕容勋侧躺在贵妃椅上,手执酒壶,一口一口灌入口中;百灵柳眉轻蹙,纤长的手指细细挑拨着琴弦;如怨如诉的琴声,更添一抹忧愁。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别停——”耳旁失了琴声,慕容勋醉意莹然地吩咐道。   百灵暗叹一口气,理了理发梢,只得重新弹奏。   这些日子,慕容勋天天窝在她房里,虽然不会少了她的银两,却让她生出一股子心疼;自己是感情受过伤的人,实在没想到,一向潇洒的慕容勋也会如此买醉。   “莫笑——”慕容勋放下酒壶,自贵妃椅上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至百灵的身边,勾起她的下巴,目『露』柔情:“为什么放弃我?”他摩挲着她的下巴,手心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继续摩挲着。   “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好么?”   慕容勋幽怨的语气,幽怨的眼神,害得百灵倒吸一口凉气;被醉鬼误认也就算了,她可不想真当其他女子的替身;百灵用力拍落慕容勋伸过来的手,他的手却再次缠了上来,甚至,隔着琴身,搂抱了过来,圈住她娇小的身子。   “我记得你在树下弹琴的样子,美好,悠然,仿若自由的谪仙般;害得我好想就这样把你紧紧搂住,圈进我的怀抱,融入我的骨血,让你为我绽放,只为我停留——”慕容勋埋入百灵的颈窝,低声呢喃。   “咳咳咳——”百灵白皙如玉的脸上,立即腾腾腾地红了起来,轻咳出声,她虽是风月女子,却也是卖笑不卖身,哪受得住这般,“慕容勋,我是百灵,不是你的莫笑——”她狠了狠心,推了开去,却怎么也推不出他的怀抱;他紧紧圈着她,似铜墙铁壁般。   “如水的眼眸,如墨的青丝,纤细的腰身,白皙水嫩的娇肤,还弹得一手好琴,你怎么不是莫笑?!”慕容勋继续低语道,不理会百灵的挣扎,“莫笑,别动,让我抱抱就好——”   神呐,来救救我吧——   百灵无语地瞪着身旁满是酒气的男子,他知不知道自己抱错了人,还胡言『乱』语一堆?!   “砰——”琴身倒地,慕容勋醉趴在了百灵身上,压得她呼吸不畅。   “百灵姑娘——”侍女匆忙过来,看清屋内的状况后,立即派人把醉了的慕容勋从地上弄了起来,塞至一辆马车,朝慕容府而去。   ****   “主子,咱们现在去干嘛?”梅影疑『惑』地看向自己的主子,来这宣城之前,死赶死赶,现在到了,反而悠哉悠哉了。   龙轩辰睁开双眼,目『露』精光:“先去方府走走——”他『摸』了『摸』身上的一物,嘴角挂上一丝谑笑。   方府菲院中,龙轩辰端坐其上,扔给方菲一物;方菲颤抖地接过明黄的绢帛,小心翼翼地打开,看清明黄上的白纸黑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恭敬地敬了一杯茶后,笑道:“多谢三王成全——”   龙轩辰淡笑:“各取所需罢了,不用如此客气。”   “宣城最近有何动静?”龙轩辰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茶盖,轻轻摆弄着,良久,才轻抿一口,动作优雅而自然。   方菲疑『惑』地看着他,见他眼中另有深意,笑道:“慕容家的二公子近日天天买醉,说是为了一个叫君莫笑的金发紫衫男子;那紫衫男子最近常常出入苏府,怕是与苏墨的交情非浅,有人看到他俩曾携手同游。”   @见龙轩辰一直静静看着她,脸上波澜不惊,她继续道:“前段时间,日日买醉的是那苏墨,最近却换成了慕容勋,好生奇怪呀。”   龙轩辰点头,笑问:“那君莫笑啥长相?”   “蜡黄的脸,黝黑的双手,身形娇弱,一头金发散着幽光,”方菲陷入回忆,“对了,个头只比我高一点。”   龙轩辰轻嗯一声,转而笑道:“本宫先恭喜方小姐,望早日能喝上你的喜酒——”   方菲娇羞一笑,眼底是无法掩饰的蜜意:“定不负三王之望。”   ****   苏府,苏墨的书房中,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子正细细作着丹青。   “不对,这里线条应该粗些——”苏墨指引着紫衫男子,紫衫男子却抛了笔,恼道:“我不作了,还不如弹琴来得畅快!”   苏墨宠溺一笑:“就你这『性』子,当初是怎么坚持弹琴的?”莫笑的琴声,真的很动听,曲调自然随意,让人心似飞翔,尽情翱翔于朗朗乾坤。   君莫笑撇了撇嘴:“当初娘亲『逼』着我学,一日不满四个时辰,就要挨戒尺;不满三个时辰,就得饿肚子——”小脸苦皱着,眼角却泛红,似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苏墨『揉』了『揉』“他”的眉心:“好了,现在没谁『逼』着你了。”   君莫笑摇了摇头,不再做声;苏墨也弃了纸笔,轻柔地从身后抱住君莫笑,让“他”紧靠着他宽阔的胸膛,温柔出声:“想你娘亲了?”   君莫笑未语,却是点了点头。   “要不过两天,咱们去雷音寺小住一段时间?”苏墨温柔地笑着。   “好!”君莫笑终于绽放笑颜,回抱住了身后的男子。   “哥——”苏夕走了进来,看见书房的一幕,不由地撇过脸,继续道,“有客人来了,是方府的方菲。”她的语气平静,似是看透了人世无常。   苏墨剑眉皱着,点了点头,轻柔地放开君莫笑,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在这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君莫笑点头,重新拿起一本苏墨的书册,静静翻看了起来。   苏夕淡然看了“他”一眼,拉着哥哥走了出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再次见面,却不知今夕是何夕。 第三十三章忘情水(上)   一室昏暗,简陋的柴房中,稻草堆着的地上,一位金发紫衫男子被捆绑着躺在那里;“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肤『色』愈加黝黑,眼睛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如雨刷般静静覆盖在眼睑处。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人?”蒙面黑衣男子目『露』疑『惑』,问向身旁带着兔子面具的年轻女子;这地上的人儿一点也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呀,为啥身旁的女子却说“他”罪不容诛?   面具女子轻哼一声:“要你做事就做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蒙面黑衣男子目『露』不忍:“真的要那么做?”   “哼,他该死,这样,还不足以弥补他的过失!”年轻女子眼里燃着涛涛怒火,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蒙面黑衣男子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一把抱起地上捆着的男子,把“他”甩至肩头,刚走两步,却听身后面具女子缓缓道:“抹杀他有关感情的一切记忆,让他从此消失在龙轩国境内,我不想再见到他,你懂得——”   蒙面黑衣男子脚步顿了顿,耸了耸肩,心中低叹着,大踏步走了出去,不久就消失在面具女子的面前。   君莫笑是吧?你从此就消失在这龙轩国了,你还拿什么跟我争?面具女子『露』出阴狠的笑容,似邪恶之花,无比绚烂,无比媚『惑』。   ****   宣城东边的“神马客栈”中,龙轩辰随意地躺在上好的雕花大床上,眼角淡扫了一下雪飘,不疾不徐地道:“梅影呢,这两日怎么不见她的身影?”一向是她在他身边絮叨的,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如今,耳根太清净,反而觉得别扭。   “回主子,她说要出去采购些东西,今日天黑前,应该会赶回来的。”雪飘公式化的回答,加上公式化的表情,让龙轩辰不由哽了一下,怀念起梅影的体贴入微起来。   他叹了叹:“罢了,你去屋外候着吧——”   雪飘点头,恭敬地退下,关好门后,静静侯在门口;她知道的,主子就是主子,侍女就是侍女;她才不会如梅影般,对主子暗生情绪,时喜时忧,患得患失。   龙轩辰翻了个身,怎么也睡不着,心底却是没来由地一抽,让他心生警觉,冷汗涔涔;浓密的眉头微皱着,薄唇稍稍抿紧,脑海中快速翻滚着,过滤着哪些可能不好的事情,最后,却仍是没有头绪,只得在舒适的床中翻着烙饼。   索『性』,他抓起衣架上的艳红『色』锦袍,对门外的雪飘唤道:“雪飘,进来,咱们去一趟苏府。”   门外的雪飘立即走了进来,帮忙着给他梳洗,然后,与他一起直奔苏府而去。   “主子,不等梅影嘛?”车厢中,雪飘终于忍不住问道。   龙轩辰不语,良久才道:“不了。”心里的抽痛之感,越靠近苏府,越加浓郁。   到了苏府不远处,弃了马车,龙轩辰与雪飘下车而行;守卫一番通报,苏府上下人等赶紧过来拜见;龙轩辰只是淡淡点头,视线在所有人身上一扫而过,唯独不见传说中的那位金发紫衫的男子,心里不由失望;最后,视线落在一天青『色』少年的身上,只见他浑身散发着冷寒,似是千年不能解冻的冰块,脸『色』苍白而脆弱。   “都散了吧。”龙轩辰静静吩咐着,一会,地上黑压压的人群四散,该干嘛干嘛去了,只余天青『色』少年与一粉『色』衣衫的少女引着他步入厅堂。   “苏墨——”龙轩辰威严出声,苏墨的脚步一滞,看向了一身红袍的龙轩辰;龙轩辰挥了挥手,雪飘立即扯着粉装少女离了去。   直至左右无人,龙轩辰才道:“明人不说暗话,你这府上住着的那位金发紫衫的男子,如今何在?”   苏墨的双眸瞬间刺痛起来,他低哑出声:“小人不知。”   “我与他是朋友,那他是何时离开的?”龙轩辰不死心地问道。   苏墨低垂着头:“两日前。”   心里又突的一痛,龙轩辰差点站立不稳,他稳了稳心神:“什么原因离开的?本宫要你据实回答。”   “不辞而别,小人也不知是何事。”苏墨的视线落在自己脚尖,掩饰着@心中的痛苦;这两日,他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君莫笑的任何消息,他早已疲惫不堪;他熟识君莫笑的为人,一定是遇到什么事,否则也不会不辞而别。 上架感言   昨晚看到后台的通知,原来,田罗的文文今日要上架了。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于是,田罗赶紧奋笔疾书,书写下想跟各位亲亲一起述说的话。   不觉已在《小说阅读网》待了半年,时间如指尖流沙,偷偷溜走,不余痕迹;若不是每天坚持着写作,恐岁月匆匆过后,值得回忆得东西实在太少,太少。   在此,田罗感谢所有陪伴着、关心着、支持着田罗的人们,祝你们事事顺心、万事如意!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田罗的文文不能取得如今的成绩。   写《妻唱夫随》时,没有,这次一并补上,望亲们笑纳。   田罗八岁时读了第一本武侠小说,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大概的情节却依然回『荡』在脑海,不曾逝去;自此之后,田罗就『迷』上了语文;接着,高中选文理科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科,这也是为啥田罗逻辑思维有待加强的原因(理科学得少,锻炼得少,花无良汗)。笑。   以前都是在自己的日记本、博客上写写画画,自从到这里后,田罗有事没事就在这里画画写写了。暴汗。   感谢的人很多,很多,多得手脚并用也数不过来,笑。当然,除了亲们,田罗尤其要感谢双修阁主与青岚夜的指导与推荐。   亲们,希望乃们继续、持续、一如既往地支持田罗哦,田罗一定四脚朝地、七窍流血地感激。『奸』笑。   文学给予我们相识的缘分,即使各在网络的彼端,你我依然心连心、手牵手,一起大步朝前走。亢奋。   继往开来,让我们齐头并进,徜徉在文学的海洋里,乐不思蜀,无忧无虑;最后,花见花开,人见人爱,风华绝代。大笑。   关于入v后的更新问题,若无特殊情况,田罗一定不会断更的,亲们放心收藏、阅读哦。   关于入v以后的价格问题,田罗定的是2个阅读币1000字,其实也不贵,大家少吃一点点零食就可以看完这本书了。   如果亲们网络不太好或者出门在外不方便上网时,不妨用手机访问:m。readnovel。com,也能看到本书的最新章节哟!小说阅读网手机站,走到哪看到哪,非常方便。   因为很多亲@们还在上学,办银行卡不方便,所以这里向大家推荐四种比较适合学生朋友使用的充值方式,让大家在网吧或者报亭就可以买到相应的充值卡充值,保证让大家花最少的钱,看最精彩的书。   1、骏网一卡通推荐指数:☆☆☆☆   同样可以在网吧、报亭、小卖部买到,起充10元,1元购买80个阅读币,方便经济。下面是『操』作步骤: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骏网一卡通——填写充值数额(起充10元,不支持余额卡,1:80)——下一步——确认——选择充值卡张数——填写充值卡面额、卡号和密码——正确输入验证码——确认支付   2、游戏点卡推荐指数:☆☆☆   网吧、报亭有售,盛大或者征途的点卡都能充值的,和骏网一卡通一样,1元购买80个阅读币,不过是20元起充,不过买了10元点卡的童鞋也表伤心,小说阅读网是支持两张10元的卡一起充值的,经常打游戏的童鞋们应该很容易就能买到了哈。其实步骤相似,这样『操』作就好了: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游戏点卡——填写充值数额(起充20元,不支持余额卡,1:80)——下一步——确认——选择充值卡张数——填写充值卡面额、卡号和密码——正确输入验证码——确认支付   3、神州行充值卡推荐指数:☆   只要童鞋们在充值手机话费的地方买就可以了,但是很难买到面额是10元的哟,如果童鞋们买不到这么小面额的,建议大家还是不要使用,这种卡是所有充值卡里面最实惠的,1元购买85个阅读币哟,买好之后,这样『操』作好了: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充值卡(1)——选择充值卡类型——选择充值卡面额——下一步——确认——填写序列号和密码——进行支付(起充20元,不支持余额卡,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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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这『药』真的不会致命,也不会损坏你的身体,更不是什么**『乱』的『药』物,你绝对可以放心。”蒙面男子继续真诚地道,眼底有些怜悯地看着面前的紫衫男子。   一个对过去没有一丝留恋的人,忘却他过往的人,是不是很悲哀?   见君莫笑不为所动,蒙面男子索『性』大声道:“君莫笑,你不喝也得喝——”   他走近了“他”,直接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强行灌入了汤『药』,直至『药』汁全部进入“他”的肚中,蒙面男子咧嘴一笑:“你若不是遇见我,你这条小命早被人收了去;如今,我只是喂了你一碗忘情水,让你忘却旧情旧怨,重新开始。”   “我不要,墨,快来救我——”君莫笑反胃着,却怎么也吐不出喝进去的『药』汁。   蒙面男子淡笑:“小兄弟,别白费力了,这忘情水无『药』可解,喝进去更是立即融入你的骨血,一日后,让你彻底忘却过往,你就好好歇着吧。”   他走了出去,重新锁上了门扉;君莫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脸『色』黝黑,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难道,“他”与苏墨走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盼头,最终还是要劳燕分飞、各安天命?   ++++++   今日开始上架,亲们多多支持哦,(*^__^*)嘻嘻…… 第三十四章失忆(上)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清晨,本是草长莺飞,鸟语花香;可是,越往龙轩国西边的边境,则愈加荒凉;黄土漫漫,一望无际。   一辆马车出了边境,然后又疾驰了半个时辰,才缓缓停了下来;先是走下一个粗布蒙面男子,接着,一位金发紫衫男子也被带了下来。   “小弟,我就送你到这里,以后,只能靠你自个了;若是不想掉脑袋,大哥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回来了,能走多远就多远吧。”蒙面男子边整理“他”弄『乱』的衣衫与发丝,边说道。   蒙面男子弄好后,又返回马车上,拿下一些包裹:“喏,这是应你的要求,我给你带来的琴,还有你的玉笛;这个荷包里装着你的盘缠,省着点用;这是你的换洗衣物,都拿好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君莫笑一一接过,回以笑脸:“谢谢大哥,望大哥一定要好好保重。”“他”的眼神清澈,神情平静,眼底却泛着浓浓的不舍与疑『惑』。   蒙面男子低叹一声:“好走,一路保重。”说完,蒙面男子低垂着头,掩饰眼中的不忍和不舍,头也不回地驾车而去。   那日,自君莫笑喝了忘情水后醒来,“他”笑岑岑地看着他:“大哥,我们怎么在这里,娘亲呢?”   当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特像多出了一个金发黑眸的弟弟,可是“他”说话的神情真的很像心目中一直牵挂的那名佳人呀!不由地,他对“他”的态度也不那么恶劣了。   于是,君莫笑自那起,一直对他很亲近。   每次他送食物过去,“他”都欢呼雀跃地拥抱着他:“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干活是不是太辛苦?要不,让我出去帮忙吧?我在这实在太无聊了。”   “大哥,咱们怎么不在雷音寺?我记得娘亲住在那里的。”有一次,“他”疑『惑』地问着他,“大哥,我的七弦琴和玉笛呢,怎么不在我身边?”   听到“雷音寺”三个字时,他怔了怔,却也未曾多想;很多年后,他想起这事,顿觉后悔;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吃。   “大哥,咱们是不是做错了事,被娘亲赶出家门了?”   “大哥,我头好痛,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君莫笑紧紧揪着自己的脑袋,峨眉拧成了疙瘩,让他忍不住抱着“他”,安慰道:“别想了,只要不想,就不会头痛了。”   当时,抱着“他”的他,忽觉“他”身上散发着的气息与心中那女子的如此之近,他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娇小的“他”。   “大哥,你真厉害,真的呢,不想就不痛了!”君莫笑的笑脸灿烂至极。   他当时突然很想哭,从小孤儿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需要、被人信任;若不是为了接济两个被遗弃的儿童,他也不想做这种害人的勾当;可他感谢老天,若君莫笑不是遇着他,恐怕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吧。   那么娇弱的身子,那么清澈纯真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心中对某人的牵挂,也让他好想就这样保护“他”,不让那个带面具的臭婆娘欺负了“他”。可是,若不应那个面具女子的要求,他又害怕哪日他一个不小心,反而害了君莫笑的『性』命。 第三十四章失忆(下)   荒凉的古道上,一队车马不急不忙地行驶着。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公子,前面怎么有琴声——”书童小虹耸高了身上背着的小包裹,疑『惑』地望向远处。   上官如玉从车窗中探出头来,侧耳倾听;可不是嘛,飘渺的琴声,时不时地传来;随意的曲调,悠然的心境,让他突地想到一个人。他的双眸微眯着,掩盖着眼中兴奋的精光,一动不动地盯视着远处;良久,才急急迈步,走出了马车,奔向琴声之源。   “上官哥哥,等等我——”公孙凌着急地呼唤着。   “跟上——”上官如玉淡淡出声,头也没回地朝前走去。   近了,近了,只见一棵老树下,一位粗布男子随意地盘腿而坐,腿上摆着一架七弦琴;他肤『色』蜡黄,十指纤长而黝黑,眸子微闭着,享受着自己行云流水的琴声。   “莫笑——”上官如玉试探『性』地轻唤一声。   粗布男子缓缓睁眼,清澈如水的双眸仔细打量着上官如玉,良久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眼里带着浓浓的戒备和困『惑』。   上官如玉细看着“他”,一定是君莫笑,不会错的!他的记忆一向一流,虽然只在京城见过“他”一面,却怎么也忘不了“他”的眼神,只因“他”与一名他十分欣赏的女子有关;还有这琴声,仿若,那名女子就在他的身边。   “你是谁?”粗布男子见上官如玉久久未答,索『性』起身,把琴收进大包裹中,走了出去。   “莫笑哥哥——”刚走两步,一个小少年奔向他的怀抱,兴奋地道:“真好,又见着你了!”   君莫笑疑『惑』地看着怀中紧搂住自己的小少年:“你又是谁?@”   “啊?莫笑哥哥,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忘记凌儿了?”公孙凌委屈地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粉嫩的嘴唇高高地嘟起,似无声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凌儿?”君莫笑呢喃了一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啊!头好痛,大哥,大哥,你在哪——”“他”紧紧揪住脑袋,身上的包裹掉了一地。   “莫笑——”   “莫笑哥哥——”   上官如玉赶紧上前,紧紧抓住“他”『乱』捶自己脑袋的双手,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君莫笑立即闭眼昏睡;公孙凌则是满脸惶恐地看着“他”,这样子的君莫笑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外了。   “少主,给我看看——”行人中走出一人,他的浓眉微拧着,眼里是浓郁的担忧,正是皇甫淳;他上前,抓住君莫笑的手腕,细细把着脉,浓眉愈加拧紧,心疼地道:“看来他是被人下了『药』,而且无『药』可解——”   “什么?”上官如玉的双眸泛出阴冷的光芒。   皇甫淳摇头轻叹:“他体内流淌着忘情水,与血『液』溶于一体,目前,无『药』可解。”他抬头看着自家少主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顿了顿,无奈道:“放心吧,少主,只要他不去想他的过往,一切太平。”   上官如玉点头,直接抱起了“他”,快速走向自己的马车;公孙凌则拾起地上的包裹,紧紧跟着前行。   马车缓缓而行,车厢内一片寂静。   “上官哥哥,你要带他回咱们芙蓉国吗?”公孙凌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如玉。   上官如玉点头:“若是留他在此自生自灭,你忍心嘛?”   公孙凌摇头:“莫笑哥哥平时很好的,哎,怎么就会失忆呢?”   上官如玉转向公孙凌:“凌弟,以后别提醒他以前的事,就当咱们这是第一次认识他。”说这话时带了些哽;曾与“他”合奏的《凤求凰》,怕是“他”再也想不起来了吧?   公孙凌乖巧地笑着点头:“只要和莫笑哥哥在一起就好。”   上官如玉轻嗯一声,陷入了沉思。 第三十五章归家   一队人马由于加入了君莫笑的关系,行进速度有所减缓;上官夫人坐于护卫中央的车厢中,十分不悦地皱眉:“玉儿,用这蜗牛般的速度前进,你准备明年才到家呀?”   上官如玉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语气却透着坚定:“娘亲,现在莫笑的情况还不稳,不适合疾行。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上官夫人撇了撇嘴:“也不见你追菲儿有这般用心!”她本是属意方菲做儿媳『妇』的,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没怨念才怪;气嘟嘟地连酒宴也没能等着吃,就鸿雁飞书给自己的儿子,早点动身回芙蓉国去。   上官如玉偏了偏头,把母亲的怨念当成空气,左耳进,右耳出;上官夫人见他如此德行,狠狠刮了他一眼,兀自闭目,养起精神头来。   “他该醒了,我去看看——”上官如玉知趣地退下。等他一走,上官夫人睁开眼睛,眼里是深深地不解:一个男子,值得自己的儿子这般挂记?真是奇怪!有鬼,一定有鬼!她略带沧桑的脸上划过缕缕不悦。   上官如玉进入自己的马车,缓缓在君莫笑的身边坐了下来,给“他”压了压薄被;本是同车的公孙凌却被支到其他的马车中去了。车厢中,窗户关着,使得一室昏暗;马车辘辘而行,他感觉到身边人若有若无的幽香气息,想进一步核实时却反而闻不出来了,更多的是“他”身上的一股草『药』香。   “大哥——”“大哥——”君莫笑的峨眉蹙着,似是做着噩梦,梦呓的声音在整个车厢中回『荡』。   “莫笑——”上官如玉的手不由地握住了被中的纤柔,眼里是满满的担忧;虽然皇甫淳告知他不必过于担心,但他的心却仍是止不住地担忧着。   “大哥——”君莫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紧紧搂住了身旁的上官如玉;他的视线慢慢聚焦,最终发现自己抱得不是平日照顾自己的蒙面男子,而是蓝衫少年时,杏眼睁得滚圆,放开了搂抱着他的手,抱着锦被缩到车角,缓慢地说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如玉的怀抱一空,他突然感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面上却浅笑着:“莫笑,我是上官如玉,很高兴认识你。”   君莫笑狐疑地看了一会他,见他眼里只是是朋友间的真诚,没有一丝恶意,才逐渐放下了戒备。   上官如玉依旧淡笑:“咱们这是回家。”   “回家?”君莫笑清澈的眸子泛着两股疑『惑』。   上官如玉点头:“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咱们回芙蓉国的家。”   “我为何要与你同去?”峨眉轻蹙着,君莫笑的视线却在上官如玉的脸上流转。   “我们是兄弟,失散的兄弟——”上官如玉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着善意的谎言。   @见上官如玉眼中溢出兄长般的宠溺,君莫笑呆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失散的弟弟?”拜托,想骗人就编些高明的理由,“他”明明是女子,这人也错得太离谱了。   “你手背第三个指根处有颗小小的朱砂痣,”上官如玉不疾不徐地说道,“那是咱们家族的标志。”其实,他也是刚刚握着“他”手的时候发现的,只得继续把谎言说下去,自圆其说。   “你不跟我同去,你还能去哪?”上官如玉见君莫笑眼中的迟疑与挣扎,索『性』说道。   君莫笑歪着个小脑袋,想起蒙面大哥送“他”时,说得那些话;反正现在也无处可去,而且那蒙面大哥又把“他”给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此刻,他有些认命了。   “好,我同你一起回去,但,你不可以限制我任何的自由。”君莫笑说得斩钉截铁。   上官如玉重重点头同意,忽而问道:“你觉得肚子饿了没?”   他不说还好,一说,君莫笑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饿得呱呱叫;“他”不好意思地点头,红晕红遍了耳根;上官如玉则是宠溺地看着“他”,笑着吩咐侍从停止行进,就在此地搭锅做饭。   ****   苏府中,早已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苏墨——”慕容勋拎着苏墨的衣领,额角的青筋猛跳,大声吼叫着,“我以为把他交给你,你就会珍惜他,没想到,这才几天,你就弄丢了他!”   苏墨低垂着头,无力地看着地面,都已经十天了,还是没有君莫笑的任何消息;对于慕容勋的指责,他无可厚非,也不想争辩。   “啪——”一卷画轴掉落了地,接着是一位侍从道歉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   慕容勋放下苏墨,走向那画轴,弯腰捡起后,自语道:“这不是莫笑以前的画像么?”面画上,正是两幅罗芙的画像,一个女装,一个男装。   “啪啦——”茶杯掉碎了一地,侍从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画面上的女子,欣长的身子却在瑟瑟发抖。   苏墨看向侍从,皱了皱眉:“无智,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整理,你先回去好好歇会吧。”   这位侍从,正是苏墨上次从雷音寺带回的跟随,只因是雷音寺方丈大师的嘱托。   无智点头,逃也似地飞离了书房。   离开了书房,无智来到一棵大树底下,一拳重重捶向树身,即使弄得手臂皮开肉绽,他也不以为意;这痛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的痛。当初,他怎么觉得那男子的感觉给他如此熟悉,不正是他的芙儿妹妹嘛?!还有“他”经常说到的雷音寺,他当时怎么就没有再深思一下呢?!还有他抛弃“他”时,“他”看他的眼神,里面是满满的不舍与疑『惑』。   是他,是他害了自己满心牵挂的人;是他亲自把“他”送上了不归路。   无智呀,你真是个大笨蛋,世界上最笨的笨蛋;明明,“他”就在身边,你却把“他”推得天遥地远!无智痛苦地闭上了眼,全身倚靠着树干,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晚风刮起,本是清爽的凉风,他却觉得寒冷刺骨;一滴泪,缓缓溢出了眼眶,沿着俊朗的脸庞,细细流着。。。。。。 第三十六章望忧谷   天朗气清,凉风习习,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云随风动,风过云止。w w w . t x t 0 2. c o m   一个小脑袋伸进上官如玉坐着的车厢,隔着上官如玉,他看向了倚靠着车角的君莫笑,笑嘻嘻地道:“莫笑哥哥,外面天气很好,出来晒会太阳吧?要不然身上霉得都该长木耳了。”   君莫笑笑着摇头,对公孙凌这一路走来所发出的类似的邀请早已司空见惯,平时只是冷眼看着他,他自会知难而退;今日的公孙凌,眼中却分外执着;于是,“他”淡言:“你自个晒吧,我不会骑马。”   “没事的,我可以教你——”公孙凌依然热忱,丝毫不受“他”冷气的影响;许是越挫越勇,他反而练就了“厚黑学”中的“厚”中一层。   君莫笑撇了撇嘴:“我不想学。”   “那我带你好了——”公孙凌笑得格外灿烂,差点眩晕了君莫笑的眼。   “我不想——”与你共乘!君莫笑的眼中愈加冷,却听一旁的上官如玉道:“坐在车厢中这么久,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说完,他看了看窗外,袖中的一份纸书不偏不倚地飞向了带队的皇甫淳,皇甫淳立即接住;上官如玉这时才回身至车厢中,不由分说地拽起了娇小的君莫笑,揽着“他”的腰身,卷起车帘后,一个旋身,稳稳落坐在他的白马@“旋风”上;君莫笑却依然紧紧抓着他的前襟,似还没有回过神来。   公孙凌则是满脸黑线,催了催马,行进在“旋风”身前,他不满地道:“上官哥哥,明明是我先邀请莫笑哥哥的,你怎么就带着他了?”   上官如玉爽朗一笑:“等你的本事增进了,再跟我理论。”   “臭屁——”君莫笑淡淡吐出两字,公孙凌却听得认真,瞬间哈哈大笑起来;上官如玉无奈地摇了摇头,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双眸却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君莫笑,眼底闪过一抹幽蓝。   “坐稳了——”上官如玉揽紧了怀抱,长喝一声,“旋风”立即奔向前,似与时间赛跑,不一会儿,就远远甩掉了众人。   公孙凌看着飞驰出去的两人一马,即使打马如飞,依然被落在了后面;片刻后,就见远去的人影消失在眼前,他不服气地嘟着嘴,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与其余众人齐头并进;只因,他是个路痴。   风儿如刀般割着袍衫,猎猎作响;君莫笑本能地埋进上官如玉的胸膛,宽厚的胸膛,犹如宁静的港湾,这一刻,多日惶恐的心情似乎得以调解;然而,快速前进的速度立即又把“他”的心紧紧揪着,再次高高抛入云端。   上官如玉细看了“他”一眼,可他却没有减缓行进的速度;眼里泛着一股得意,心中却涌着一抹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满足。   上官如玉载着君莫笑,急驶了一个时辰,才缓缓停止下来;而君莫笑早已脸『色』惨白,闭着双眼,双手紧紧回抱着上官如玉欣硕而柔韧的腰身,心中却暗赞着“旋风”的速度与上官如玉的御马之术。   “怎么样?”上官如玉笑得『奸』诈,一脸的狐狸相。   “狡狐——”君莫笑缓缓睁眼,淡扫着他,冷冷蹦出两字。   上官如玉对于“他”的惜字如金,早已习惯,却笑着接纳了“他”不算夸奖的夸奖。   “这地方不错,上次来时无意中寻到,今日特带你来看看——”上官如玉笑看着四周,眼里透着股股暖意。   君莫笑抬眼,看向四周,原来是到了一处幽谷,谷中水雾『迷』漫,映『射』着太阳的七彩流光,绚丽异常,却又让人清爽至极。   “这是忘忧谷——”上官如玉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上次我来时,给它取得名字。”说罢,他揽着君莫笑,从马上拔起,稳稳落于地面;彼时,君莫笑的一颗心脏才稳稳落回了胸腔。   还是地面给人踏实感啊!君莫笑不由在心中感叹着。   “走,我带你四处看看——”上官如玉的兴致高昂,拽住君莫笑的手臂就前行,惹得君莫笑频频怒目相向,他却只是一味的浅笑着。   好个大男子主义的男子!圈圈你个叉叉的!君莫笑边走,边腹诽着。   “别瞪了,本就长得豆芽菜一根,而且还是焦黄焦黄的豆芽菜;再瞪的话,连那双勉强可以见人的双眼都要变成斗鸡眼了,以后,有的是人要嘲笑咱们上官家族了。”上官如玉憋着大笑,平静出声道。   要你管!君莫笑狠狠瞪了一眼,这才转移视线,看向四周,立即,欣喜溢满心间:这幽谷,真的是人间仙境。   水汽渺渺,如烟似雾;花开花落,香雪似海;清风徐徐,沁人心脾;香气缭绕,亦幻亦真。   君莫笑闭眼,不觉沉醉其中,思绪徜徉在幽谷的香雪海中。   上官如玉缓缓走近,看着“他”陶然的心境,舒缓的面庞,闲适的姿态;不由地,心中猛地一撞:此刻的君莫笑,与心中那如知己般的女子十足的相似;除了“他”黯黑的肤『色』,除了颈间那稍稍突起的喉结,“他”真的就是她。   疑『惑』在眼底频频闪烁,他的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靠近,直至贴上“他”的后背,他才没有继续上前;他渐渐收拢手臂,轻柔地搂上了怀中的娇弱男子;君莫笑则一直陶醉于梦幻般的幽谷,丝毫没有察觉上官如玉这一刻的非常举动。   上官如玉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声满足的轻叹幽幽出口;不久,他就与君莫笑一起沉醉在幽谷之中。   ****   太阳西斜,余晖依旧普照着大地;公孙凌望了望日头,着急地看着远方,不由地问向皇甫淳:“上官哥哥到底带莫笑哥哥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皇甫淳浓眉微拧,想到原先接到上官如玉的那份纸书,书中只吩咐他带队先行,守护好上官夫人,其余不必挂忧;他看向公孙凌,道:“公孙公子,咱们先走吧,少主他自会寻来——”   公孙凌无奈地叹气,只得听皇甫淳的嘱咐,随大家先行而去;他每隔一刻,就望向身后,期待着上官如玉他们能及时现身,却常常失望;最后,只得默默跟在皇甫淳后面,一声不吭地前行着。   中央的马车车厢中,上官夫人柳眉轻蹙,沧桑的脸上散出阵阵怒意,却也无可奈何;心中暗叹:玉儿大了,再也不听她这个为娘的话了,再也不会如小时候那般听话、乖巧了!哎,儿大不由娘呐! 第三十七章安睡   忘忧谷中,君莫笑披着满天的星光,不疾不徐地跟着上官如玉;水雾越加浓郁,把星光越抹越淡;若不是手中的火把,只怕早已『迷』失了方向。/出品不久,上官如玉熟练地找到了一处可以歇息的山洞。   就着手中的火把,君莫笑看向洞内四周,只见一片干净、清爽,中央还有一副石桌石凳,地上却铺着厚厚的干草;石桌的左侧,还有两个尚未铺开的干草堆;“他”诧异地看向上官如玉:“你以前来过?”   上官如玉轻嗯一声,走向右侧的洞身,『摸』了『摸』,不久,“当”的一声,洞身中吐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石盒子;他伸手进去,出来时,手上握着几根烛火与火折子;他复又『摸』向石盒子的旁边,石盒子立即缓缓回归原位;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刚才开启过的痕迹。   君莫笑愈加惊讶:“这些都是你弄的?”   想起以前皇甫淳曾说的那条自京城而出的暗道,“他”越加佩服起眼前的蓝衫少年;不过,貌似,这人十分热爱打地洞?!“他”忽地想起民间的一条笑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思至此,“他”的嘴角不由勾起,好笑地看着上官如玉熟练地准备着夜宿的一切。   “笑什么?”上官如玉点头,转头时却不小心瞥见“他”开心的笑脸,有几秒的闪神。   君莫笑赶紧收起笑意,喃喃道:“没什么,没什么——”若是让上官如玉知道自己把他比作小老鼠崽子,估计今晚会特别的难熬吧?“他”可不想着凉,然后来个感冒什么的!   望着“他”再次淡然的神情,上官如玉的心中不觉失望。   “弄好了么?”君莫笑看着洞中燃起的熊熊篝火,暖意立即萦绕周身;他不由地靠在了干草堆上,眯起了眼。   上官如玉点头,取了天黑前自湖中捕捉的几条大鱼,细细穿在铁丝上,放在架起的火上细心烤着,又自另外的石盒子中取了一些调料,撒至烤着的鱼上,这才望向君莫笑:“累了,就先躺会,弄好后,我会叫你——”   君莫笑摇头:“我睡着了,你一个人岂不是更孤单?”   “习惯了——”上官如玉浅笑着,君莫笑却从他的笑中看到了无奈与凄凉,“他”的视线不觉添上几抹暖意,笑看着上官如玉:“我是你弟,不会让你孤单。”   “他”用正常的借口述说着自己另类的关心。虽然君莫笑知道自己是女子,不可能是上官如玉的弟弟;可看到上官如玉爽朗的笑脸,看到他眼中的宠溺,“他”就不忍拒绝他;就这样,他就生生闯入了君莫笑的内心世界,让“他”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除了记忆中那个自己视之为大哥的蒙面粗布男子外,眼前忙碌的蓝衫少年,是“他”心里唯一承认的家人。   上官如玉转头,两眼熠熠生辉地看着“他”:“莫笑,你终于承认你是我弟弟了?”   君莫笑点头,笑着道:“所以,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孤单;我要与你一同成长,直到白发苍苍,直到彼此老去——”   上官如玉立即欣喜,开心地笑着:“好,咱们一同成长,不分彼此——”   “鱼,好像烧焦了——”君莫笑眼见上官如玉一直欣喜地看着自己,弱弱地提醒道。   “啊?啊!”上官如玉匆忙地移开篝火上的鱼块,可仍有一条烤得糊糊的;他轻哼一句:“确实焦了——”语气中夹着自责与恼意。   君莫笑淡笑:“没事,我喜欢。”   “真的?!”上官如玉眼神晶亮地看着“他”,见到“他”清澈而真诚地目光,不禁道:“只要莫笑喜欢就好,都怪哥哥刚才分心了。”这时,浅笑才挂在上官如玉的嘴角;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宠溺。   用过晚膳,上官如玉靠在君莫笑旁边的一个干草堆上,就着火光,静静看着君莫笑;良久,他才道:“莫笑,你喜欢什么?”自认识“他”以来,除了听过“他”吹奏的笛声与弹奏的琴声,似乎,对“他”的喜好一无所知。   君莫笑想了想:“如果是颜『色』的话,我喜欢浅『色』系列的,如浅蓝,粉紫,粉红,纯白;如果是饰物,喜欢玉质的东西,精致而典雅。”   上官如玉点头,看向“他”的粗布衣衫:“为何送了你那些套华衫,怎么一件也不穿?”   听罢,君莫笑却是低头,抬头时,眼里似有水雾『迷』漫:“我的那些行李,都是大哥送给我的,包括衣衫,我舍不得换;因为,衣衫上,有他的味道。”   有那位蒙面大哥温暖而舒适的味道,“他”真的舍不得他的味道;似乎有记忆起,这味道就伴随着“他”,即使“他”对过去一无所知,但这味道却似深入骨髓,不容“他”忽视。就如,“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记得雷音寺与娘亲;仿若,这些,都是“他”深入骨髓的东西;除非,“他”的魂魄消失在这四野八荒中,否则,谁也消除不了,谁也改变不了。   上官如玉听罢,起身,揽着“他”的肩头,安慰道:“以后,我也不会让你再次子然游离在外。”莫笑,自遇上你开始,我上官如玉就从没有想过放弃;而且,我也不会放弃!@即使你忘记了过往,忘记了曾经,我依旧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起成长。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何必非要过不去;现在,君莫笑,你是我上官如玉的弟弟,是我一心要保护的人;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我都会保护你!   上官如玉不觉揽紧了君莫笑,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君莫笑长吁一口气,或许是洞中的温暖,卸去了“他”冷淡的外衣:此刻,“他”静静伏在上官如玉的肩头,细细聆听着篝火中偶尔“吡啵”的烧柴声。   此生,莫过于得一知己;从此,漫漫人生路,不复往日孤单。   君莫笑缓缓闭眼,周身放松下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上官如玉微微侧头,看着火光中映得通红的睡颜,稍稍侧身,轻柔地把“他”抱至怀中,防护在自己的双臂下;看了看洞外,时候不早,遂也入睡;丰神俊朗的脸上,挂着丝丝甜蜜与满足。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零_2.c_o_m 第三十八章等待   清晨,阵阵香气随风飘入洞口,渐渐弥漫至洞中;君莫笑幽幽醒来,吸了吸鼻子,香气立即沁入心脾;“他”舒服地轻叹着,缓缓睁开『迷』蒙的大眼。/出品   视线扫向四周,只见洞内的篝火早已不知何时熄灭;周身的温暖,使得“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身旁之人上。   入眼的蓝『色』锦缎袍衫,银『色』云纹镶嵌其上,说不尽的清爽与舒适;顺着袍衫,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庞映入眼帘:浓而不粗的眉,挺拔而俊秀的鼻,珠光水润的唇;墨发略显凌『乱』,有调皮的一缕从左鬓边飘下,徒增一抹风趣;黑而细长的睫『毛』,静静覆盖着眼睑;眼睑下方,因为肌肤的白皙,更显那两团青黛愈加明显。   君莫笑怔怔地看着那两团青黛,愧意渐渐滋生;只怕是为了守护自己,他才睡眠不足的吧?   他一直当“他”是他的弟弟,若他知道“他”是不折不扣的女子,而且,“他”一直欺瞒着他,他还会愿意当“他”的哥哥么?君莫笑的峨眉轻轻蹙起,怔怔地看着洞口。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轻柔的声音如春风拂柳,生怕惊醒了“他”般;“他”转头,迎视身后之人:“咱们出来这么久,皇甫大哥该担心了——”   上官如玉宠溺一笑:“放心,我早有留言,他自会带队先行。你先在这洞内待着,多休息会。早上雾气重,别急着出去。我去弄点早餐,很快就回来。”话未落,他已经起身,添了些柴火在篝火上;等篝火重新燃起,见君莫笑重新躺回了干草堆,他才大步朝前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股涩意渐渐盈满君莫笑的眼眶;“他”微微侧头,生生『逼』退着涩意,心中却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咱们的过去?你就不怕哪天我恢复了记忆,可能会离开你的么?   君莫笑在干草堆上翻来覆去,早已没有了睡意,只是呆呆地看着洞顶。   不久,脚步声逐渐传来,越走越近;君莫笑这才笑着看向洞口。   “咱们运气不错,这谷中竟然还有很多鲜果——”上官如玉大步过来,袍衫中兜着一大堆洗好的水果;水渍渗透了他的衣衫,他也不以为意,只开心地走向君莫笑。   君莫笑起身,笑意盈盈地走近他,手却不由自主地拿着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拭着墨发上的水珠,嗔道:“赶紧把外衫脱了,早上浸湿的话,容易着凉。”   上官如玉摇着头,把兜着的水果用衣衫的里面擦拭干后,一股脑儿地倒入君莫笑的衣衫中;然后,才优雅地脱去外衫,只着了白『色』中衣。他走至篝火边,把外衫搭至上面,细细晾开着。   看着他优雅而自然的动作,君莫笑却没来由地脸红,视线赶紧落于别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上官如玉。   耳边传来上官如玉的轻笑声:“莫笑,怎么脸『色』这么黑?把果子快些吃了吧,别一直兜着了,咱们一会还得赶路呢。”   君莫笑点头,就着上官如玉手中不知从哪弄来的饭钵,漱过口后,这才拿起衣中的果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上官如玉也是捻起果子,一口一个,笑嘻嘻地道:“莫笑,你吃东西怎么像个娘们?”   君莫笑瞪眼,我本就不是男子!   衣中的果子不一会儿就见底了,上官如玉看向篝火边的衣衫,感觉差不多干了,才重新穿好;看着君莫笑依然斯文地嚼着果子,不禁道:“走吧,我会骑慢些,让你在马上慢慢吃。”   灭了篝火,两人走出了山洞,只见外面依旧雾气朦朦,能见度极差;上官如玉吹了一个口哨,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接着,伴着“嗒嗒”的马蹄声,“旋风”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上官如玉揽紧君莫笑,身形拔地而起,稳稳落在“旋风”的背上;他拍了拍“旋风”的脖子:“好兄弟,靠你了——”   马儿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立即走进了水雾中,朝着目标,稳稳前进。   ****   “你不是说上官哥哥他们今日能赶上我们的嘛,怎么现在还没有人影?”公孙凌缠着皇甫淳左右,语气中夹着大大的不满。   “公孙公子,稍安勿躁——”皇甫淳依旧指挥着队伍前进,转头看向公孙凌时,淡淡说道。   公孙凌愈加嘟着嘴道:“我能不烦躁嘛,这晌午都过去了?!”   “凌儿,过来——”皇甫淳正要说话时,一个『妇』人的声音从中间的马车中传来,正是上官夫人。   公孙凌怒视皇甫淳一眼,复又气呼呼地骑马至上官夫人的马车边,伸进个小脑袋,看着上官夫人道:“上官伯母,叫凌儿何事?”   上官夫人微微一笑:“凌儿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该老是小孩子脾气;皇甫淳他是听命行事,怪不得他。”   “那该怪谁?”公孙凌不悦地皱眉。   “除了你上官哥哥,还能有谁?”上官夫人状似无意地道,“若是你早先一步载了那个君莫笑,如今何必干等着他们,干着急?”   公孙凌咧嘴一笑:“还是上官伯母厉害,以后,我再也不让上官哥哥抢我的先了——”他好怀念被莫笑哥哥抱着的感觉呀,都是可恶的上官哥哥,硬是把他的莫笑哥哥给抢走了!还把他公孙凌支到别的马车,就是不让他靠近莫笑哥哥!   不行,他要抢回来!   上官夫人笑着点头:“去吧,要回来的时候,他们自会回来——”   公孙凌开心地应了,看向远方,期待着君莫笑早些归队。   终于,在他快望穿秋水的时候,远远一骑白马快速奔跑过来,越来越近。   “旋风,是旋@风!”公孙凌开心地叫道,皇甫淳回头,见自家少主回来了,心中的石头才总算落下了地。他可一直担心着两人呢。 第三十九章如愿   宣城,方菲坐着轿子,带领众侍女穿街走巷,直至苏府门前,才迤逦地下了轿子。她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至院中,苏府的护卫拦都拦不住;站定后,她娇声喝道:“阿秀、紫衣,你们带着其他人把各处的通道给我堵了——”   吩咐完毕,她才莲步轻移,朝苏墨的书房而去。   门扉虚掩着,苏墨正坐在桌案前低头沉思,看着手上各处搜查而得的消息,他的剑眉逐渐拧紧。   方菲轻敲着门,见无人应,素手轻推了一下;“吱呀”一声,书房的门应声而开;房内的景象一目了然。   “苏夕,你先出去,我现在没时间——”苏墨头也不抬,语气中夹着威严;清俊的脸上,不知何时,覆盖上了成熟男子才有的深沉。   “是我——”方菲走近,兀自找了个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   苏墨闻言,抬眸,冷言道:“方小姐,苏墨很忙,没时间陪客——”一句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只要你告知我一个日子,我立马就走!”方菲撰紧了衣袖中的手,隐忍着苏墨的态度。   见苏墨点头,她道:“苏公子,咱俩的婚期定在何日?”她笑看着他,嘴角勾着一股嘲讽的笑意。   苏墨一怔,良久才想到方菲的真意,冷寒再次萦绕他的周身:“方小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嫁与我苏墨?不怕我立即休了你?”   “你敢娶,我就敢嫁;而且,咱俩的婚事,由不得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方菲想着那份明黄的御旨,腰杆不由挺直了。   看着方菲挑衅的眼神,想着连日来的@憋闷,苏墨头一回失去理智,冲口而出:“如你所愿——”   方菲嘴角勾得越开,眼里闪着得意,妩媚一笑:“下月初二,黄道吉日,宜室宜家,日子再好不过。”   苏墨点头:“好——”   芙儿,若你被人隐藏,只要在龙轩国,你一定就会知道我与方菲成亲的消息。到时,你一定会回来阻止的,对吧?等方菲走后,苏墨心道;双眼却透过窗子,无神地看着远方。芙儿,你到底去哪了?过得好不好?   “墨墨,莫笑有消息了没?”慕容勋进门的声音,打断了苏墨的神游。   见苏墨摇头,慕容勋的神『色』立即晦暗了下去:“我原先托人给锦绣山庄带信,可他们回信说锦绣山庄的少主已经云游去了,不知何时归来;若没有他们少主的同意,不能随便接单。哎,怎么这么不巧?”   锦绣山庄一直拥有整套完善的情报系统,但,他们并不是随便接生意的。为了维护平衡,只有经过少主同意的单子,他们才会接。而且,首付就贵得吓人;事成后,再收余款。若没有达成雇主的要求,则会退回首款。所以,这么多年来,龙轩王朝一直默认着它的发展;否则,锦绣山庄早已成为一堆废墟了。   苏墨看着他,道:“你说,若是莫笑知道了我成亲的消息,他会赶回来阻止吗?”   “什么?”慕容勋跳开一步,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你为了引莫笑出来,答应了与方菲成亲?!”   见苏墨几不可见地点头,慕容勋立即气愤道:“你这样做,若是他知道,说不定会回来;可若是他不知道呢?等他回来,为时已晚,他又该如何面对你?!”苏墨,你这样岂不是生生『逼』“他”上绝路?   “我,我不知道,阿勋,我现在好『乱』。我只想他好好活着,而不是生死不明——”苏墨异常痛苦地道,望着这个与自己从小长大的男子,他终于大力吐着心中的苦闷。   “墨墨——”他的痛苦似乎也感染了慕容勋,平日戏笑的脸上早已换上了担忧的神情,“我最希望的是,莫笑能够幸福!”所以当初他慕容勋才会放手而成全苏墨,只因,成全了他,莫笑才会真正开心。   慕容勋轻叹一声,拍了拍苏墨的肩膀,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静谧得诡异,苏墨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还在诉说着等待之情。   ****   方府,方菲开心地笑着,扬了扬手中的明黄锦缎。这御旨真是个好东西,自己等了这么久,下月初二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恭喜主子——”   “贺喜主子——”   侍女的恭维声此起彼伏,引得方菲娇笑连连:“好,好好好,通通有赏,明日自己要账房那支取十两银子——”   侍女立即喜笑颜开,讨得主子的欢心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方夫人走了过来,欣慰地看着爱女:“菲儿,长大了——”知道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她的语气中是浓浓的感慨,眼底,无限宠爱。   方菲轻挪着脚步,走入方夫人的怀中:“娘亲,菲儿就要出阁了——”语气间是满满的幸福与期待。她的夫君——苏墨,那个男子清俊无比、才华横溢,可是全宣城人、甚至是整个龙轩国的骄傲;她,终于不用只做梦了。相信,他俩的婚礼,定能轰动整个龙轩国。   方夫人点头,脸上挂着笑,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爱女的玉背。 第四十章逼供   宣城东边的“神马客栈”天字一号房中,龙轩辰坐在主座上,好看的英眉轻蹙着,静静听完了侍女雪飘的汇报后,挥了挥手,雪飘即刻消失在客房中。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他的右手抬起,轻『揉』着自己微微胀痛的太阳『穴』;左手却轻敲着主座上的扶手。   母妃来信,让他快些回去,准备选妃事宜。自从前年起,母妃就一直张罗着这事,开始物『色』各『色』佳人了;只等着他满十六周岁后,就纳正妃。时间过得真快,不偏不倚,今年的冬至那日,正是他十六周岁的生辰。   母妃是父皇的宠妃,而且,又只得他一个小孩,所以,对他的婚姻大事分外严格;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拖拉着,直到现在,他除了两位贴身侍女外,就没亲近过其他的女子;当然,那个该死的罗芙不算。   母妃的思想很奇怪,说什么最好的爱情就是,相爱的两人生生世世不离不弃。龙轩辰当时就嗤之以鼻,看自己的两个王兄就知道了:他们在册封为王爷后,居于要地,娇妻美妾充盈后院,日子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而且,那些个妻妾更是爱着夫君,爱得死去活来的。   或许由于母妃一直是与众不同的那个吧,所以,这么多年了,父皇对母妃的宠爱只增不减;而他龙轩辰作为他俩爱情的结晶,更是深得父皇的厚爱。   “三王,时候不早了,出发吧——”贴身侍女梅影进来后,满眼欣喜地看着龙轩辰;只要三王回去,她一定会渐渐赢得他的心;即使不能为妃,但以龙轩辰的『性』子,他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雪飘恭候在门边:“回主子,一切备好。”   龙轩辰轻嗯一声:“苏墨一直没有找你?”   雪飘一愣,道:“没有。”   龙轩辰点头,英眉皱得更紧;他缓缓起身,优雅迈步,视线却如锋刃般扫了一眼梅影后,这才走出了客房。   梅影快速回想着龙轩辰临行前的那一眼,他的眼中是浓浓的警告与责备;她立即心虚地低着头,与雪飘一前一后地跟在龙轩辰身后。   “雪飘,你驾车,让梅影进来——”龙轩辰坐入马车车厢后,掀起帘子,对马车边的两名侍女道。   雪飘应了,坐在驾驶的位置;梅影则一直低着头,心虚地进入车厢中。   等大家坐定,雪飘立即打马如飞,奔向京城。   车厢中,檀香徐徐飘渺着,萦绕一室,满室熏香。   龙轩辰舒适地闭眼,躺于豹纹地毯上:“过来——”这话却是对一直呆坐在车帘边的梅影说的。   梅影应了,轻缓着走近,还未回神,就被龙轩辰一把拽入怀中;她又惊又喜,满脸娇羞地看着龙轩辰:“三王——”樱唇微张,像是无言的邀请。   龙轩辰威严的脸上,绽放一抹戏笑,手轻捏了她的腰身一把:“手感不错——”   梅影瞬间满脸酡红,『迷』醉地看着眼前心爱的男子。   龙轩辰似满足她所想,手沿着窈窕的曲线,自腰际一路轻抚下去,在她的大腿处停留:“这么久未曾碰,有没有想我?”   梅影轻呼出声:“三王,你真讨厌——”娇羞怜爱的表情,惹得龙轩辰心情大好,他朗声笑着;帘外的雪飘却是充耳不闻,只专心驾驶着马车,似见怪不怪。   车厢内的温度节节攀升,一室迤逦;龙轩辰却只是手上动作,引得梅影轻颤而隐忍着,发作不得。他似乎乐此不疲,梅影的眼神不久就变成了哀求。   龙轩辰戏笑:“忍不得了?”   梅影点头,眼里蓄着泪水,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更是濒临崩溃。   “如果,你能主动告诉我一些事情,或许我会考虑满足你——”龙轩辰依旧谑笑,手却挑了挑馨香,加大它的燃放速度,室内的香气愈加浓郁。   梅影似有所悟,看了一眼燃着的馨香;刚才进来时没有留意,这才发现这香中不止有檀香的香气,还有宫中禁忌的那些个香气;她回头,惊恐地看着龙轩辰;他却很有耐心的样子,等着她的自首。   她咽了咽口水,想出声,却更害怕出声后的结果。   龙轩辰挑了挑眉,依旧笑看着她;手,却依然在她的身上游离;他的手犹如拿着火把,伸到哪,哪里就开始灼烧一片。   梅影紧咬着下唇,本就红润的嘴唇,更是红得滴血,她求救般地看着龙轩辰,只听龙轩辰道:“你都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学不乖?”妄想掩他耳目,岂不是自寻死路?!   “三王——”梅影的声音听起来如泣如诉,“我,我错了——”   “哦?”龙轩辰挑高一根英眉,手上动作有所减缓,“错哪了?”   “我,我不该参与绑架中的——”梅影蓄着的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哭得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   龙轩辰呵呵一笑:“错,你应该把他绑到咱们这里——”   “三王——”梅影惊讶地看着眼前霸气俊美的男子,眼泪突地止住,满眼疑『惑』。   龙轩辰点头:“看在你坦白的份上,今日就饶了你;若有下次,绝对没有今日这么简单——”语气中夹着浓浓威胁。   梅影点头,龙轩辰淡@淡扫了她一眼;她立即起身,自行整理好衣衫后,赶紧掀帘出去,与雪飘并坐一排。雪飘淡然扫了她一眼,复又面无表情地注意着路况。   龙轩辰挂起窗帘,清风浸入,徐徐吹散着室内异样的馨香;他背靠着软椅,似有所思;等消散得差不多,他才真正躺下歇息了。 第一章回信   宣城,“丞相千金与苏墨公子将于下月初二成亲”的消息不翼而飞,不多久,就充斥着宣城的各个角落;渐渐地,波及其他城市;本月下旬的时候,这则消息已经在整个龙轩国流转;成为今年最红最激动人心的信息。   那些居住各地、属于苏墨的粉丝们,更是兴奋地手舞足蹈、载歌载舞,恭贺、祝福着心目中的偶像终于赢得美人归。   有的粉丝题词:“墨菲同心,其力断金。”   有的干脆直接颂扬:“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佳偶天成,神仙眷侣。”   苏墨与方菲两人间,闹了前后将近三年的婚事,起起伏伏、曲曲折折,最终,尘埃落定。   这日,上官如玉领着众人在丛林的小道上休息;一只白『色』飞鸽“扑哧”着落在他的肩头;他微微侧头,自信鸽腿部的小卷筒中抽出一份折叠的十分齐整的信件。   他吹了一个哨子,白鸽飞进了丛林歇息;他这才展开那封信件,寥寥数字,道尽这些日子里关于龙轩国的主要动静。他的视线落在最后一句,良久,抬眸,看向远处与皇甫淳一起忙碌着的君莫笑身上。   阳光中,君莫笑的气『色』似乎不错,金发散发着亮眼光泽,即使肤『色』黯黑,可是这刻的“他”,让人直接忽略“他”的外貌,直视“他”的心灵。   早先听属下汇报,君莫笑一直客居苏府,不知“他”知道这则消息后会怎样?上官如玉思索着,人已经朝“他”走去。   “莫笑——”上官如玉在离君莫笑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站定,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皇甫淳在“他”耳旁嘀咕了一句,君莫笑才抬眼,看清朝“他”招手的上官如玉后,才不疾不徐地淡笑着走来。   “上官大哥,何事?”颗颗白玉般的贝齿在阳光中惹来注目,红唇一张一合着,君莫笑问道。   上官如玉细看了“他”一眼,才道:“我听说苏墨公子与丞相千金——方菲要成亲了,你有没有要祝福的话捎给他们?”   “苏墨公子是谁?”君莫笑峨眉轻蹙,清澈的眼眸中泛出股股疑『惑』。   “应该是你过去的一个朋友吧——”上官如玉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君莫笑点头,“他”早已从皇甫淳那处得知自己已经失忆,索『性』坦然地接受现实了;这时,“他”笑道:“既然是朋友成亲,自是要祝福的,呵呵,上官大哥,我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你若能回信,就这样告知他们吧,喜酒是没得喝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祝福却是真诚的;上官如玉听罢,笑了笑,转身走开。   ****   苏府,继前段时间阴沉得如同人间地狱;这次,到处张灯结彩;喜庆的红,撑满眼帘,喧闹着即将举行的婚事。整个苏府,热闹一片;欢笑声、打闹声,汇聚在苏府上空,久久不散;唯有一室,静谧得诡异。   慕容勋步履匆匆,走进苏墨的卧室。   “墨墨,别再睡了,锦绣山庄的少主有回信了——”他的手中紧紧撰着一份锦帛。   苏墨“噌”的一声,从锦被中钻出来,一把夺过慕容勋手中的锦帛,只见正面写着:“苏墨公子亲启”。   苏墨看了床沿的慕容勋一眼,见慕容勋点头,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看向锦帛的反面:“听闻苏公子大婚,鄙人带着家弟,特来恭喜;鄙人祝阁下喜得良缘、恩爱永久!家弟言,祝新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鄙人与全家云游四海,不知归日,望苏公子千万莫怪。”   落款“如玉”。   失望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瞬间淹没了苏墨的思绪;握着锦帛的手,不觉,早已汗湿;锦帛如破碎的残叶,悄无声息地飘至床角。   慕容勋见他如此灰败的神『色』,即刻猜到了信中内容;他低头,掩饰眼中的失落,手却握住了苏墨一侧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今日已是最后一天——”苏墨喃喃自语,他一直在等着君莫笑回来阻止,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难道他真的要与方菲完婚?   慕容勋低叹:“墨墨——”语气低沉,夹着同情、理解、无奈。。。。。。   “阿勋,我该怎么办?”语气十分无助,苏墨无力地靠在床头,双手齐齐『插』入头上的发丝;他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掩盖了他的神情。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慕容勋未语,弯腰,坐上床沿,手依旧轻拍着苏墨的肩膀,似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慕容勋的视线无意中落在床角的那块锦帛上,他的脊背突地伸直,另一手轻颤着,看了看苏墨,见他依旧低垂着头;慕容勋起身,捡起床角的锦帛,看向锦帛反面的底部,那一刻,欣喜溢满他的心间:“家弟莫笑曾笑言,可惜,不能讨杯喜酒喝,呵呵——”   这些字,如金子般,在慕容勋的眼前闪闪发亮;看着润湿的这些字,他似有所悟:如玉是怕直接写出来,会有人笑话他的家弟吧?所以才写的这么隐晦,只有锦帛浸湿了,才能显现出来?!   慕容勋看向苏墨,视线一下子复杂起来:若是苏墨知道莫笑祝福他与方菲成亲,苏墨还怎么活下去?他慕容勋不能眼看着好友绝望!他闭眼,睁眼时,眼睛已恢复清明;锦帛却被他不着痕迹地收起。   “墨墨,既然逃不过,何不坦然面对?今后,找个理由,把她休了便是!”慕容勋的眼里透着决然。   一直低垂着头的苏墨,这才抬头看向慕容勋,见他眼中的决然,似受到感染般:“对,方菲曾说,只要我敢娶,她就敢嫁,哪怕被我立即休掉!”   一个决定就这样滋生,慕容勋却频频闪神,掩饰着眼中的愧意;但为了苏墨,他必须隐瞒。 第二章心意(上)   晚风柔柔地吹着,犹如情人轻柔的抚『摸』;弯月低垂,颗颗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出品赶了这么久的路,上官如玉一行人早已疲惫不堪;索『性』,在所到的地头上安营就宿。   待君莫笑等人歇息之后,上官如玉却一人独坐帐外的草地上,遥望高空;右手,握着一个酒壶。空中的酒味越来越浓,他的视线却越来越『迷』离;多日未曾饮酒的他,今日却是愁肠满怀。想着,想着,天幕上的那些个星星就成了君莫笑浅笑着的容颜。他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一个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上官如玉头也没回地道:“周围守卫好了?”   来人轻嗯一声,径自在上官如玉身旁坐下:“少主有心事?”   上官如玉笑笑:“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烦躁。”耳根处,却是开始泛起丝丝缕缕的红晕。   见来人未语,上官如玉继续道:“阿淳,你可有喜欢的人?”   皇甫淳心中暗叹,出声道:“莫不是少主动情了?”他一直陪伴在上官如玉的身边,两人虽是上下级关系,却亲如兄弟,更是深交的友人。   “我不知道——”上官如玉带着酒意的声音,低沉、磁『性』,“阿淳,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   “属下一直追随少主,未曾接触多余的人,不知‘喜欢’二字和解。”皇甫淳闷闷地道。   上官如玉点头,似觉得自己问错了对象,可这些属下中,只有皇甫淳最得他信任,也只有他不会怀疑自己的言行;良久,他道:“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你会如何?”   皇甫淳心中猛地“咯噔”一下,脸上却是平静地道:“少主,无论是在龙轩国还是咱们芙蓉国,龙阳之风并未禁止。”从他这段日子的观察,难道是少主喜欢上了君莫笑?   想到君莫笑,皇甫淳突然想起那次背着娇弱的“他”走暗道的事情;他的心,再次掀起波澜;耳根处似乎还残留着“他”惩罚似地咬着他耳垂时的麻痒。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君莫笑不是男子,而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   难道现在的少主也对君莫笑偶尔的女气动心了?可“他”是男子呀,那突起的喉结,那蓄着的胡子,无一不是昭示着“他”是男子的事实!   皇甫淳看向上官夫人的帐篷,心中暗道:若是夫人知道了上官如玉喜欢上一个男子,恐怕会对君莫笑不利吧?   “阿淳,我该怎么办?”   上官如玉大喝一口酒,似梦呓的声音扯回了皇甫淳的神游,皇甫淳叹了叹气:“少主,他是你弟弟,这可是你自己认的家弟。”   上官如玉轻嗯一声,道:“正是如此,我才烦心!”为何只要一靠近“他”,他就会有拥抱的冲动;而且,这趋势越来越严重?!若不是刻意地控制,他真的害怕自己会把君莫笑给吓跑了。   什么时候起,对感情之事充耳不闻的自己,也会面对感情的困『惑』?以前,娘亲一直唠叨着自己,要自己早日娶了方菲表妹,他以自己‘还没有长大’为由推脱着,直到表妹觅得如意郎君;现在,他却有些忧心娘亲对君莫笑的态度了。   “阿淳,你以后帮我多看着我娘——”上官如玉眼里划过一抹担忧。   皇甫淳点头同意,笑道:“少主的意思,我从来都是认真执行的。”   上官如玉不置可否地点头,他拍了拍皇甫淳的肩膀:“好兄弟——”言罢,他躺倒了下去,酒壶放置一旁,静静躺着看闪烁着的星星;星星犹如“他”的眼睛,瑰丽、亮眼,让他舍不得转移视线。   “若莫笑是女子就好了——”皇甫淳无意地低叹一声,也跟着躺倒了下去;天为被,地为席,四海为家。   上官如玉未言,心中却是感慨连篇:若莫笑真的是女子,“他”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吗?他看向自己的双手,星空下,白皙的双手泛着浅浅的白『色』光晕,仿若白玉般纯净无暇;可是,这双苍劲白皙的手,却间接地扼杀了多少条生命?那琴声下无数凄苦的灵魂,那半夜惊醒的噩梦,无不昭示着自己地狱修罗的事实!   “只要少主喜欢,属下全力支持——”皇甫淳的声音从侧传来,夹着幽幽感叹;这一刻,他的忠诚尽显。 第二章心意(下)   “怎么了,上官大哥,莫不是我脸上长了朵花儿?”行进的马车车厢中,君莫笑疑『惑』地看着自进来后一直盯视着自己却微笑不语的上官如玉。w w w . t x t 0 2. c o m   最近他好生奇怪,有事没事就盯着自己,只笑不语;不管是清晨睁眼,还是晚上闭眼时,他都是这副表情对着自己,害得自己开始怀疑自个是不是那个地方出问题了,连晚上睡觉都没有从前那般踏实了。   “莫笑,我,我可能,可能”良久,上官如玉出声了,声音中夹着激动、羞涩、苦恼;他咽了咽口水,缓解着自己的紧张,最后,豁出去了,“喜欢上你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心中不断打着鼓,“咚咚咚——”就像公堂上等待判官定罪的违法份子,心底却是长吁一口气,终于,吐出心中所想了!   “噗嗤——”正在喝茶的君莫笑一个没忍住,刚喝至口中的茶水瞬间四溅,有的甚至溅至一旁上官如玉的身上;“他”愧意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哦,上官大哥,我弄脏你的衣裳了——”   “他”耳根的丝丝缕缕的红晕却是出卖了此刻的淡定,“他”赶紧拿衣袖轻轻轻拭着,掩饰此时的心慌。   上官如玉一直笑看着“他”,眼底却泛起阵阵晦涩,他的双手握住在自己身上不断捣腾着的君莫笑的手心:“莫笑,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对这份畸恋般的感情,我是真的动心了,不能自拔。。。。。。   这段日子,他天天在跟自己人神交战,最后,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即使莫笑是男子,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他不再推拒这种心动的感觉。可是内心的苦涩又是从何而来?这份不为世俗所容的感情,能否正常开花结果?   君莫笑点头微笑:“我是你弟弟,你当然喜欢我了——”樱唇轻启,『露』出着的洁白贝齿,在光亮处散发着淡淡光泽,脸上似已恢复镇定。   “我说的喜欢不是你所说的这种亲情型的喜欢,而是心动的那种——”上官如玉有些急了,匆匆分辩道。   君莫笑恢复认真的神情,浅笑着,一字一顿道:“咱俩是亲兄弟,难道你忘记了嘛?我们以后会一同成长,患难与共、同甘共苦,但,你对我,是而且只能是兄弟之情——”   “他”眼中的拒绝让他不敢直视;是,当初为了骗君莫笑跟他回来,他说“他”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这一刻,他却只有苦笑,自诩聪明如他,也会作茧自缚。真是可恨呐,却不知道该恨老天,还是该恨狂妄、自负的自己?!   看着他受伤的神情,君莫笑忍不住安慰道:“上官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的亲@人。”   上官如玉点头,看着“他”眼中的暖意,心中暗道:莫笑,可我上官如玉不只是想做你的亲人呀。   君莫笑还想说什么,上官如玉却道:“知道了,莫笑,对于刚刚的冲动,我很抱歉,我先出去会——”他又回复了平常的宠溺,却是选择了逃避;再也不敢看向君莫笑,直接逃离了马车,跃上“旋风”后,一马当先地跑至队伍的前头。 第三章合作   是夜,孤月高悬,寥寥星宿相伴;无风,只有偶尔的虫鸣鸟叫;惨淡得犹如苏墨与方菲的新婚。看娱乐窘图就上   婚房内,方菲对镜卸妆,退去层层妖娆,还其清丽之身;镜中的女子,早已没有出嫁之日的喜庆与期盼;有的,是怨,是怒,是哀,还有,淡淡的恨。   本是如意的新婚,但新娘却是一直受到忽视与冷落;成亲当日,新娘自行下轿不算;新郎却在拜堂时都没『露』面,她就被直接送入洞房。新婚七日,她独自待在这冷清的婚房内,默默过了七天。   她抬手,镜中的女子也轻抚上自己的娇颜,柳眉轻蹙着,暗道:为何此等身姿,依然不能入他的眼?真真枉费自己堂堂宣城第一美女之称。   虽然自己知道仗着丞相爹爹的溺爱、仗着那份明黄的御旨来获得这份期盼着的婚姻,但,她自信自己的美丽与温柔,相信自己能够打动他人;可她的夫君,自始至终,从没有『露』过面,更不用说看过她一眼。   “苏墨,夫君——”她对着镜子,浅笑着,樱唇轻启;镜中的人儿笑了,笑得晦涩;嫁与他的愿望是实现了,可是,这一刻,更多的是失望。满目的红,深深灼伤了她的眼,像是张扬着讽刺她的落寞。   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两周,三周。。。。。。   一月,两月,三月;时间如流水,哗啦啦地走了;方菲却觉得度日如年,而自己,待在婚房内虚度着美好年华;她的夫君,依然没有出现。   苏夕从旁而过,由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地变成同情。成亲那日,她哥哥就不知所踪,连慕容兄弟、君麟哥哥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不久,慕容勋也不见了。可是婚礼不得不进行,否则,他们整个苏府就跟着受罚,毕竟是御赐的旨意。   “方小姐——”看着日益憔悴的人儿,苏夕不忍了。   方菲点头,眼神空洞得犹如失了灵魂的玩偶。   “哎,你回方府吧,也许,回去会好过些。”她走至方菲对面,眼里透着真诚。   “不,我要等他——”方菲执着地道。   苏夕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苦?”   “苏夕,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得义无反顾。”方菲似找到了倾诉对象,开始絮叨着。   苏夕点头,曾经的她,不也如此?   “你一定不知道,呵呵,是我把那个紫衫男子给弄走了?”方菲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只要是她喜欢的,她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   苏夕倒吸一口凉气:“你把莫笑给支走的?”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满脸憔悴、眼神却突然晶亮的女子。   “嘘——”方菲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压低声音道:“他,再也回不来了——”语气中夹着畅意与得瑟。   苏夕暗叹,刚才的同情转为不满。   “放心吧,死不了;不过,他再也不会记得你哥了——”方菲这一刻笑得绚烂,“从今以后,苏墨只属于我,你说,我还会回去么?”   疯了,这女人疯了!苏夕震惊地看着她,若是这个消息被哥哥知道,哥哥是不是也会跟着发疯?!   “苏夕,你是不是也巴不得那紫衫男子死掉?”方菲『奸』笑,“听说,你的勋哥哥为了他可是夜夜买醉呀——”   “你——”苏夕气急,这女人真真不能对她好,语气一弱,就反欺回来,还专门揭人伤疤。   “为了爱情,我们可是站在同一线上的。”方菲不疾不徐的声音犹如清风般,渐渐消弭着苏夕隐忍着的怒意。   苏夕冷哼一声,未予置评。   “为了你的勋哥哥,苏夕,你也最好跟我合作——”方菲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什么意思?”苏夕心惊。   方菲摇头:“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听说某个买醉的家伙被人拦截,恰巧被我的人给救了而已。”   “你到底想怎样?”苏夕的心忍不住开始抽痛,不是不在乎他么?为何听到他遇到危险却慌了神?!   “别急,我都说了,咱俩需要合作——”方菲轻撩着耳鬓的一缕发梢,手指灵活地抚弄着,打着圈圈;态度十分散漫。   见苏夕不明所以,方菲起身,自一抽屉中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正是君莫笑紫衫的衣角与两条平常扎头发的淡紫发带;她道:“你只要把这东西送到你哥手上,告知他,若想知道莫笑的消息,只要回来见我就可。@”   “你威胁他?他不喜欢威胁!”   “你不也受我威胁?!”方菲灿烂一笑,“不喜欢,不代表他不会做。”苏墨,这次不会让你逃了!   看着方菲眼里的自信与炙热,苏夕不由后退一步:“别伤害我哥——”   “我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伤害?”方菲依旧笑着,可是那笑容却让苏夕浑身不舒服,仿若眼前的就是一条美人蝎。   苏夕吞了吞口水:“你说话算数?”   “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绝对算数。”方菲一脸明媚。   苏夕点头,接过小包裹,沉默着走了出去;只是她的脚步,分外沉重。 第四章相斗   雷音寺东南一角的桃林深处,一袭天青『色』衣衫的男子一动不动地蹲坐在一个土堆旁;一身清冷,眼里却『露』出股股暖意,正是苏墨。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杂草丛生的土堆,在他来到的第二天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莫笑走了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伯母,我代她来陪您一段时间。”看着土堆,苏墨默念道,眼底那暖意逐渐被愁绪所代替;这个土堆正是芙儿的娘亲——罗氏的栖息之地。直到腹中饥饿,他才缓缓离去,走至当初与君莫笑一起居住了好些天的小木屋。   木屋虽然简陋,却是一尘不染;苏墨孑然走入,愈显孤寂。   曾经与“他”约好,到此居住;今日,那相约之人却不知身在何处。他摇了摇头,暗叹世事无常。   不一会儿,弄了点素食,就着斋菜,他优雅地用餐。   与“他”相爱,他俩日夜相守的时日并不多;唯有上次在这屋子里,他俩才心无旁骛地彼此依偎。这是“他”的出生地,也是他心心念着的地方。   @一室昏黄,烛火直直地燃着,寂静的夜里,只有时不时翻书的声音;他静静看着书册,偶尔瞥一眼烛火,想起了上次两人对坐剪烛火的情形,浑身的冷气慢慢回暖。   若是“他”在,该有多好。   苏墨闭眼,睁开时已恢复清明;门外的悉索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来了,就进来吧——”他的声音夹着些许疲惫,似无意与来人纠缠。   “哥——”房门应声而开,苏夕走入,弱弱地看着苏墨。   苏墨点头,却是依旧低垂着头,视线一直落在书页上。   苏夕吸了吸气,稳稳心神,把小包裹藏至身后,在内心纠结中走至苏墨的身旁。   “怎么了?”苏墨等了许久,见苏夕一直干站着,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苏夕腾出一只手,摆手道:“没,没什么——”   苏墨皱眉:“有事直说,没事就下去歇息。”语气中夹着几缕威严。   “这个给你——”苏夕终于鼓起勇气,把身后的小包裹递至她的哥哥面前。   苏墨狐疑地扫了一眼,并未接过;苏夕见此情形,只得再递过去一些,直至塞入他手中:“家里的那个女人说了,若想知道君莫笑的情况,你只要回去见她即可。”   苏墨缓缓打开小包裹,一袭紫『色』衣角与两根发带吸引了他的注意;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君莫笑日常所用之物。   “她把‘他’藏到哪了?”苏墨平静而清冷的声音,却让苏夕感到脚底生寒;她赶紧摇头:“她只要你回家去见她,到时,自然就知道莫笑的消息了。”   苏墨冷哼一声:“回去告诉她,若君莫笑有个三长两短,她就等着她的下场!”   “你不回去?”   “我为何要回去?”苏墨挑起一眉。   “你不关心莫笑的生死?”苏夕郁闷地道,若是方菲不满意,她的勋哥哥可就不安全了。   苏墨直视她的眼:“关心则『乱』!”一语双关,让苏夕自觉地低下了头,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愧疚。   苏墨见苏夕沉默不语,,于是道:“让那女人安生一点,否则,有她好看!”   “你真的不回去?”这次,苏夕倒是担心起自己的哥哥了,若是与丞相一党作对,结局可是很难说的。   “我要准备马上的科举考试,回去干吗?”苏墨白了一眼。   苏夕点头,有些欣喜地道:“哥,你终于想通了?”以前,父母亲可是一直劝哥哥参加科举的,他却无动于衷;如今,总算开窍了。   见苏墨点头,苏夕立即道:“太好了,娘亲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苏夕满脸阳光:“那我不打搅你休息,明日我就下山,帮你看着家里的那个女人。”她绝不容许哥哥出现任何的意外,更不能忍受方菲对苏墨那炙热得恨不能一口吞下肚的眼神。   苏墨点头,眼神恢复了平常的宠溺:她,是他唯一的亲妹妹。   ****   “什么,她一个人回来了?”方菲恼怒地看着前来汇报的侍女,手握成拳,隐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   “我要出去!”方菲急匆匆往外走,行『色』间,摆着山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山的架势。   “小姐,息怒——”一旁的阿秀赶紧拽住失去理智的方菲,耐心劝导:“你没发现,现在咱们院子的守卫更加森严了吗?”   经她这么一说,方菲也即刻警醒,这时候还不能冲动;只要还没牢牢把握住苏墨,她就绝不能自『乱』阵脚。   方菲冷笑:“给我捎个信,告诉龙轩辰,让他解决一下君莫笑。”说罢,她悠然起身,笑看着窗外,自信而美丽。 第五章追问   辰府,莲花池一汪碧水,水波『荡』漾中,莲花静静绽放,娇嫩的白,粉嫩的红,或亭亭而立,或温柔低首,千姿百态,满池风情。   “三王,歇会吧——”侍女梅影心疼地看着枯坐在莲花池边的龙轩辰,美目中,柔情满溢。   龙轩辰微不可见的点头,视线依旧落在满池的莲花上。   “你说,她到底去哪了?”龙轩辰缓缓出口,心里纠结成一团。   母妃一直在催婚,他以“有了喜欢的女子”来推脱,结果,母妃放下话,说那女子若是不能胜任王妃之职,他的婚事只能由她来安排。他暗叹,如今现在她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又如何带她来见他的母妃?   一袭雪衫的身影如风般席卷而入,在龙轩辰身后站定,恭敬道:“主子,方小姐有消息——”见龙轩辰点头,她才递过一条绢子。   龙轩辰接过,展开后看了一眼,冷哼出声:“活得不耐烦了?!”绢子『揉』成一团,投掷到远处。   “雪飘,给我传令,哪怕掘地三尺,也要为本王把罗芙那臭丫头给逮出来!”   雪衫女子立即领命,恭敬地退下。   “三王,我——”侍女梅影见雪飘退下了,她才出声,便被龙轩辰举手打断:“梅影,你这些天哪也没去,乖乖待在本王的身边。”   “是——”梅影闷闷地应了,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最近京中有什么风吹草动?”龙轩辰眼角微瞄了一下梅影,状似无意地道。   梅影一乐,笑道:“也没什么大事,除了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关于苏墨公子与方菲小姐的婚事,最近只是听说芙蓉国会派使节过来,顺带寻找遗落他乡的公主——”   “呵——”龙轩辰轻笑,“难道他们以为那公主在龙轩国?”   梅影摇头:“芙蓉国派了很多使者走访附近各国——”   龙轩辰轻嗯一声,兀自沉思;梅影知趣地退下。   ****   芙蓉国上官府,门庭若市;传言是上官如玉觅得一年轻公子为知己,相见恨晚,特此宴请四方,因而高朋满座。厅堂热闹非常,人人期待着上官公子引以为豪的年轻公子到底为何方神圣;酒过三巡,主角却迟迟未登场。   玉林院中,君莫笑淡然地坐在院中的摇椅上,静静晒着太阳,对前厅的热闹充耳不闻。   “莫笑,怎么了?”上官如玉见紫衫男子一动不动,不由提步至“他”身旁。   君莫笑不语,依旧平视着前方。   上官如玉皱眉,俊朗的脸上划过一抹忧虑:“对外宣称你是我的知己,你不满意么?”   “如玉——”莫笑抬眼,直视上官如玉的双眸,“你不是亲口告诉我,说我是你亲弟弟吗?为何又要重新编排说我是你知己?”   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上官如玉不禁微偏了头,回避着“他”隐忍怒意的双眼,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道:“莫笑,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我没有恶意——”   “请问,我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君莫笑的峨眉轻蹙着,眼神质疑的看着他,语气严肃而庄重。   上官如玉心中突地一跳,回头,视线紧紧绞着“他”。   “我可以相信你么?”他的沉默,让君莫笑的心底黯然,连着神『色』也晦暗一片。   “你——”还未回过神来,君莫笑已被紧紧锁在蓝袍之中,面前的男子似是怒了,眼底频频闪着幽蓝之光:“莫笑,你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护之情!”语气低沉,霸气尽显。   “你先放开我——”君莫笑摆脱着蓝衫少年的束缚,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上官如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笑,不是我不想认你做亲弟弟,而是我娘亲不同意。”幽怨的语气,一扫刚才的勇猛。   前几日,一回芙蓉国,上官夫人就找他交谈了一次,语气十分不满,而且还命令他,若想君莫笑在这上官府中过得安生,一定不能与上官家族攀上关系,否则,她第一个不饶“他”。   他想不通,一路上,上官夫人并没有太多的为难,为何一回家中,她就下了这番命令。后来,她才说,她只得他这一个儿子,断不能断送在君莫笑手上!而且,这事若上官老爷知道了,只会闹得家庭不和,觉得君莫笑是上官夫人与旧情人的私生子;因为好巧不巧的,她的昔日恋人正是姓君@。他很想否认,可上官夫人却步步紧『逼』,最后,还以死相『逼』;于是,他妥协了。   君莫笑冷哼:“你娘亲的意思是,我不是你的亲弟弟?”   上官如玉不好意思地点头,眼神复杂无比,似愧疚,似欣喜。   君莫笑淡笑:“也好,我姓君,自不会是上官夫人遗落他乡的私生子;而况,上官夫人有且只有你这个孩子。”   “这下,可以去见见前厅的客人了吧?”上官如玉松了一口气,紧搂着君莫笑肩膀的手也渐渐收了回来。   君莫笑淡然道:“不去——”谁爱去谁去!   上官如玉抚额,无奈道:“我去应酬先,你好好休息会儿。”   见君莫笑微微点头,他才大步走入前厅,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许多。   觥筹交错间,上官如玉白皙的脸庞不知何时已染上朵朵红晕,如落霞般绚丽而心动,害得席间的女眷频频失神。   平日的蓝『色』锦袍也在酒宴开席之前换上了贵重华服,温润而贵气,更衬得丰神俊朗、熠熠生辉。   席间不断有人过来敬酒,上官如玉也来者不拒,一一干了;跟在身后的小虹急红了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祈祷这酒宴早点结束。 第六章临行前的平静   月如钩,悬挂高空,寥寥星宿伴随,闪烁着微光;寂静的夜,微风徐徐;院中的垂柳,径自飞舞,若美人摇摆着的腰肢,纤柔美丽;草丛中,偶尔蟋蟀三两声。/外那一排排@垂柳上。   柳的生命力一向顽强,随手折下一枝,『插』入土中,不久,它就会扎根、茁壮成长;看似柔弱,韧『性』却是十分可叹;犹如水,可以至刚,亦可至柔。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因此,女子的抗压能力比之男子略略占上风。   人在安逸的环境中也容易变得满足,犹如此刻的“他”,只要手中有本野书,一杯暖茶,一日也就这样过去了。一日复一日,不觉,一个月也就这样过去了;犹似指间流沙,不经意间,通通偷偷溜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这日,上官如玉皱着眉走进君莫笑的房间,见君莫笑依然赖床,来时的不快瞬间消散了不少。   “懒猪,起床了——”上官如玉淡定地笑看着床幔间那个一动不动、拱成一团的娇小身躯,边笑边摇头;君莫笑的睡姿实在不敢恭维。纤长的手指流利地挑起帘子,挂落在床的两侧;床上,『露』出那让他恨不能日日咬两口的蜡黄脸庞。   “就天亮了?”君莫笑蹙着眉,睡眼朦胧地道。   上官如玉摇了摇头,手指亲昵地刮了一下“他”的秀鼻:“再不起床,咱俩只能吃午膳时的残羹冷炙了!”   “知道了——”懒洋洋地出声,懒洋洋地起身,懒洋洋地穿着衣物;君莫笑边穿衣物,还边打着哈欠,似无声控诉着被人打搅清梦、不得眠的怨气。   上官如玉一把夺过“他”的衣裳,麻利地给“他”穿好;还把君莫笑拽至铜镜前,亲自为“他”把头上的金『色』“稻草窝”给理顺;把头发分成上下两部分,用玳瑁固定上部分的发丝,余下的部分直接垂立着;发髻简单而自然,却衬得君莫笑有股子侠气。   “上官大哥,谢谢——”君莫笑的睡意消散了,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上官如意冷哼一声:“还不快去洗漱——”语气却是夹着宠溺,还有着缕缕的无奈。   君莫笑扮了个鬼脸,然后如风般闪出了卧室;上官如玉看着“他”奔跑着的身影,愈加感到无奈,眼底却是频频闪着幽蓝之光,让人目眩神怡。   吃罢午膳,上官如玉没有放君莫笑回房,却是把“他”拽至一马车,朝府外而去。   “上官大哥,咱们这是去哪?”一路默默不语,君莫笑终于没能忍住,打破了一室静谧。   上官如玉诡异一笑,继续闭目养神。   君莫笑愈加疑『惑』,见他不语,直接挑起车帘,问向赶车的皇甫淳:“皇甫大哥,咱们去哪呀?”声音一出口,却是消散在漫漫黄土中;这才发现,他们这支马队人员众多,到处是马儿“嘚嘚”的赶路声;而所有的人马却是护卫着上官如玉坐着的这辆马车,一直朝北前行。   “小气——”君莫笑放下车帘,看着面容沉静的上官如玉,不由地嘀咕着。   上官如玉倾身过来,俯视着“他”,无形的压力从四方聚集,他挑眉道:“什么小气?大声点——”   君莫笑尴尬一笑:“没,没,说大哥你是个好人!”靠你个小白脸,老娘这么低的声音怎么就听见了?!   上官如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见“他”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这才继续闭眼;手,却是一把把“他”揽了过来,不由分说地紧靠在自己的双臂下。   君莫笑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松开时,右手竖起了中指;脸上的忿忿之『色』在甩了一记白眼后才恢复正常。 第七章芙蓉王   “这是哪里?”君莫笑看着眼前宏伟的建筑物,疑『惑』地望向上官如玉。-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阳光中,散发着金『色』光泽的重重飞檐,连连层叠着的屋脊,紫『色』炫丽的宫墙,高高低低,错落有致。花繁树茂,环境幽雅。本该沉闷、庄严的地方,却让人感到心的舒适。   上官如玉的嘴角挂着柔柔笑意:“咱们的目的地。”话未落,@他的左手就抓住君莫笑的手腕前进。   “上官公子好——”周围的人群纷纷致意,问候完,又各自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上官如玉面带微笑,时不时地点头,友善地笑看着前来打招呼的人。   君莫笑想抽出手腕,却被上官如玉握得越紧,“他”不满地撇了撇嘴,只得稍稍靠近他,让彼此宽大的衣袖掩盖住相握着的双手。   上官如玉带着君莫笑直直走入了宫殿中,一路荫凉,落英缤纷,如徜徉在花海,沉醉不知归路;转弯处的小道,却是清幽一路,繁花落尽,花落春归。皇甫淳等人候在殿外处来时的路边,静待着主子的归来。   君莫笑闭眼,峨眉舒展着,任由上官如玉牵着往前;彼时,听觉分外灵敏,“他”仿佛听到了脚下踩着花瓣的“咯吱咯吱”细微的声音。   上官如玉转头,看着“他”的神态,眼底不由泛着柔波,一波一波,『荡』漾了开去,眼角、眉梢,都是真心的笑意。握着“他”的手,不觉放松了些,犹如饭后信步而行的情侣,无言却默契地走在清幽的林荫小道。   好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没有结束,寂然,欢喜。。。。。。   直到感觉身旁人一动不动,君莫笑才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上官如玉宠溺着的笑脸,他笑道:“到了——”他的声音带着柔,如清风拂面,略略歉意。   君莫笑点头,这才发现上官如玉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牵着“他”的手;“他”低头,手心却仍残留着他的温度,暖暖的,犹如他给“他”的感觉,干净、清爽。   “哈哈哈——”一阵开怀的笑声,引得君莫笑的视线寻了过去,只见一白『色』身影越走越近,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人的白『色』衣衫上,描画着大朵盛开着的芙蓉,以金丝镶嵌,带出一份贵气、卓然。   “如玉小儿,终于回来了——”来人一掌重重落在上官如玉的左肩,声音中夹着欣喜与牵挂。   “王——”上官如玉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看了一眼来人后,望向君莫笑时无奈地笑了笑。   “咦,如玉,这位又是哪家的小子?”来人挑了挑眉,这才注意到上官如玉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紫『色』的身影。   上官如玉轻咳一声:“王,这是我亲如兄弟一般的知己——莫笑!莫笑,这是我们芙蓉国的大王——”   “芙蓉王好——”君莫笑扬起嘴角,绽放笑脸。   “咳咳——”上官如玉听完,咳嗽不止。   芙蓉国的大王看着君莫笑张扬的笑脸,更是开心:“你这个小子,不错,竟然让如玉如此狼狈——”   芙蓉王细细打量着君莫笑,良久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呃?”君莫笑诧异地看着他,不明所以;看向上官如玉,上官如玉也是摇头,终于止咳了。   “你一直是这样的肤『色』吗?”芙蓉王绕着君莫笑慢悠悠地转圈,眼前的“他”,五官依稀与记忆中的她相似,连“他”眼底的那抹淡然,都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想到她,芙蓉王的心,突地一痛。   “你干嘛?”君莫笑惊讶地看着突然用力抓住自己前襟的男子,虽然这是他的国土,但“他”可不是吃素的。   “她,她到底怎么样了?”芙蓉王急切地问道,藏在衣袖中的一手,微微颤着,“说,说呀,她到底在哪里?”   “王——”上官如玉刚伸出手,想去护住君莫笑,却被芙蓉王抓着一甩,甩出一丈外;芙蓉王爽朗的脸,此刻却沉了下来,威严出声:“不想他受伤,就乖乖待着——”他转向君莫笑:“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谁?”君莫笑蹙眉,难怪说圣意难测,上一秒欢喜,下一秒却如杀父仇人般了。   “罗蓉——”说这话时,芙蓉王的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温柔,瞬间却被愧意代替。   罗蓉?为何这名字如此熟悉,却一下子怎么也想不出来是谁?君莫笑心底暗道。   芙蓉王看见君莫笑茫然的眼神,轻叹了一口气,放了手后,轻轻抚平着“他”的前襟:“不好意思,我失控了——”   君莫笑抬头,看清他眼底的失意,不由安慰道:“世事如风,顺其自然吧——”   芙蓉王未语,肩膀似塌了一块,无奈地转身进了一侧大殿。   “莫笑,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上官如玉握着“他”的手,抚以宽慰的眼神,才跟着芙蓉王进入大殿。   殿外,君莫笑的视线到处瞅着,抬眼看天,本是晴空万里,此刻却是浮游着朵朵乌云,呵——要变天了! 第八章回国   回去的路上,君莫笑一直低垂着头,闭着眼,静静靠在车厢的一角,脑海却是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中;连上官如玉近在咫尺的容颜都未发觉。   “他”以前曾听皇甫淳说过,自己不知何时喝过忘情水,忘却很多前尘往事;当时坦然接受了,此刻,却是心里空落得紧。“他”以@前到底是谁,除了粗布大哥,是否还有其他的亲人?一串串疑问闪过脑海,“他”却无力回答。   轻叹着,手惯『性』地想抚上额头,猛然发觉早有一双温润的手正为自己轻柔地按摩着太阳『穴』,“他”睁眼,惊道:“你怎么离我这么近?”   上官如玉笑笑:“莫笑,过去的东西既然遗忘,那就权当过往云烟,何不好好活在当下?”   君莫笑轻嗯一声,不予置评。   “好了,咱们回去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外走走——”   “去哪?”   “刚才王已经派给我一个任务,咱们就当公费旅游吧——”此刻上官如玉那白皙俊朗的脸上,幽潭涌动,频频闪过亮眼蓝光,耀地看了过去,晕,原来是家首饰店。   “嗯?”君莫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上官如玉拉着走上前;君莫笑怔怔地看着他,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个人,这样带自己去逛首饰店。   “啊——”“他”一手揪着墨发,另一手从上官如玉手中抽离出来。   上官如玉赶紧回身抱住“他”,慌道:“怎么了,莫笑,怎么了?”   “痛,好痛——”一股钻心的痛在脑袋里炸起、四散,好想把脑袋砸开呀!   上官如玉只得把“他”的双手用力抓住,防止“他”伤害自己。   “别想了,乖,别回想过去了——”话未落,直接一记手刀下去,君莫笑软软地瘫倒在自己怀中,昏睡了过去;上官如玉心疼地看着怀中的小脸,每次“他”回想过去时,好害怕“他”自残。   自从君莫笑第一次发作后,上官如玉就严令周围的人不许提及“他”的过去,违者,斩立决。   上官如玉打横抱起君莫笑,行动如风;拦了一辆马车,立即吩咐车夫打马如飞,朝锦绣山庄飞驰而去。 第九章荷花依旧   辰府后院,一池碧波,波光涟涟;微风徐徐吹着,『荡』@起的圈圈涟漪,一个个晕了开去。w w w . t x t 0 2. c o m池面上,亭亭玉立的荷花,或羞涩闭着,或盛情绽放。白如雪,红似火,碧似玉,艳若霞,好一番热闹景象。不想,离罗芙的上次逃离,已过两年,又到了生机勃勃的夏天。   一个人影悠然地坐在池边,威严的脸上逸出丝丝柔情,如雕刻般的五官,似乎也跟着柔和了起来;浓密的眉『毛』舒展着,微抿着的薄唇散发出淡淡珠光;双眸一改平日的锐利,温和地注视着前方。一袭玄『色』锦缎随意地披挂在姣好的躯身上,屈着一腿,双手却玩弄着适才采摘的一朵荷花。   侍女雪飘悄无声息地走近,立于他身后,恭敬地道:“主子,锦绣山庄的少主回来了——”   他轻嗯一声后,道:“下去吧——”语气带着淡淡的不悦,似乎不满他人此刻的打扰。   雪飘点头,立即消失在他身后;刚走出后院,便被梅影拉至一旁,梅影急急问道:“你刚跟三王说了什么?”   雪飘白了她一眼:“做人婢女的就该有婢女的样子——”就这么急着飞上枝头么?   “雪飘!”梅影气恼地跺了跺脚,“求你了,告诉我吧,三王最近派你干嘛去了?”   “你想知道?”雪飘挑起一眉,见梅影点头,又道:“为何不直接问主子去?”不等梅影做声,她翩然而去。   梅影更是气闷,虽然最近三王常常让她伴在身边,可除了照顾他的生活,却要求她不能离了辰府。一开始,她满心欢喜,能与心爱的人朝暮相伴,怎能不开心?!可是,日子久了,渐渐地感到不舒服了,这不是变相的软禁她嘛!而且,三王似乎更倚重雪飘了,时不时地派遣她出去;想当初,她也是能自由活动的,如今,她的那份自由似乎全部转移到了雪飘的身上。三王到底意欲何为?   气恼地绞着手中帕子,连有人靠近都不曾察觉,等发觉时,梅影吓得赶紧跪拜了下去:“三王——”如受惊的小鹿,胸口仍大大起伏着。七月的天气,晴朗一片,身上的衣裳本就稀薄,一举一动,窈窕的曲线更是引人入胜。   龙轩辰居高临下,看着此刻的梅影,突地,感到胸中一股热意,直冲至下腹的某一处,滚烫如火。   该死!他暗骂一声,道:“起来吧——”出声时,已恢复平常;他对自己的定力一向很有自信。   “是——”梅影赶紧起身,她的主子有时喜怒无常,她生怕哪一刻逆了他的意,否则,可就得不偿失了。   龙轩辰走了两步,回头:“从明天起,你的上衣要穿高领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梅影呆愣在原地。   高领的衣服?她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装束,白『色』淡雅的抹胸,外罩翠『色』纱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这套衣服还是去年她与雪飘逛街时,一时心血来『潮』才买的。   算了,既然三王不喜欢,要换就换吧,只要不招来他的不悦就好。梅影心道。   ****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晚风轻拂,怡人心境。   “最近宣城有何动静?”龙轩辰翻阅书册,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主子,苏府苏墨于月初休书一封,结束了与方丞相之女——方菲将近半年的婚姻。君府君麟将于下月初十订婚;无独有偶,慕容府大公子也将于此日订婚。慕容小公子仍是醉卧花丛,夜夜笙箫。”每月的十五之夜,雪飘都要做一番汇报工作,今日也不例外。   龙轩辰点点头:“可知慕容府大公子与何人订婚?”   “苏府苏夕。”公式化的回答,不带丝毫私人感情。   “知道了,退下——”   雪飘点头,恭敬地离去。   “苏夕?”龙轩辰放下掌中书册,呢喃着,“应该是上次在笑春风遇到的那个娇俏少女吧?”她还欠他一拳呢,白白当了她的出气筒!想着,想着,想到某个女人,更是咬牙切齿,这么久过去了,怎么没有她的一点音讯?   芙儿,你的朋友们陆续成家立业,你也该回来了吧?莫要再贪玩了——   龙轩辰起身,抬眼望向窗外。无边天幕上,星星璀璨,耀眼『迷』人。那星子就如某人的眼睛,闪烁着狡黠与调皮;让他不禁沉溺其中,甘于沉沦。 第十章订婚   宣城,慕容府中,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w w w . t x t 0 2. c o m今日的慕容皓,更是精神倍@爽,千杯不醉。席间,无论谁敬酒,他都是来者不拒,先干为敬。把一旁的慕容夫人心疼得不得了,却也知道自己儿子今日是真的开心。   “皓儿,去陪陪苏夕吧——”慕容夫人心疼地轻拍着慕容皓的背。入夜后,客人陆陆续续散了,余下需在此留宿的。   “阿勋呢?”此时,他才想起自己的老弟。他知道的,苏夕一直爱慕着慕容勋。可是前不久,她竟然跑到他面前,说道:“皓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当时,他愣在了原地,从来没想过幸福这么轻易的到来,高兴还来不及,又听苏夕道:“皓哥哥,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苏夕?既然不喜欢,那就算了——”   她话未落,身子已被慕容皓用力搂住,清新的『药』香味席卷全身,余下她陷入被动;若不是唇间的火热,估计她还会一直呆愣下去。   从没想过,一向不问男女之事的慕容皓,竟是这么霸道而热情。直到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他才放过了对她的索取。   慕容夫人无可奈何地道:“他早就醉了,被苏墨扶到自己房里去了。哎,过些天,苏墨就要进京赶考了,咱们也让阿勋跟着去京城吧,权当散心。”   慕容皓本想不同意,但想想如今三人尴尬的处境,也只好点头同意。他可不想让到手的幸福,马上就飞了。   ****   宣城,君府。   在沉寂了两年的今日,终于迎来了喜庆;红绸高挂,满堂喝彩,醉了日月,也醉了前来贺喜的人们。   君老爷子一直乐呵着,多年不曾饮酒的他,今日破天荒地大醉而归。   按照当地习俗,订婚礼后,未婚夫妻可生活在一处,为双方的婚姻多些了解,也省得到时候不合适时,制造那么多的怨男恨女。   君麟的订婚对象是宣城云城主的千金——云婷婷,小家碧玉型的美女。眉眼弯弯,一副不识愁滋味的乖巧样子;小巧的樱唇,时常『露』出颗颗贝齿,大力晒着太阳,散发幽幽光泽;白皙的肌肤,如婴儿般的细嫩。娇小的身子,曲线莹然,动如脱兔。   君老爷子对自己儿子这次成亲的对象分外满意,作为商贾家族,这次联姻,君府在宣城的地位不言而谕。   这天,所有人都是开心的,除了一人,即君麟。   不可否认,除却她的家世背景,云婷婷自有动人之处。而君麟也算宣城数一数二的俊俏公子,让人倍感舒适的五官,俊逸的身姿,温润如玉的『性』格;再加宣城首富家的独子;君麟,是宣城中多少少女心中迤逦的梦。在大家眼里,他们就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公子,休息去吧——”侍女小松走向前,轻唤着自己的主子。   君麟径自坐在西苑的树下,看着熟悉的一切,今日,却倍感陌生。   “她不会回来了吗?”低喃出声,声音中夹着苦涩与无奈。   “公子,芙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会好好的——”小松耐心劝慰道。   自己的公子心里到底有多苦,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君老爷子的年纪越来越大,而君老夫人去得早,因此,他迫切希望早些看到自己的独子能成家立业,儿孙承欢膝下,共享天伦之乐。她家公子如今二十岁了,在这个年代,二十岁的男子,早就当爹了;也就她家公子,心系佳人,一直未曾婚配。若不是年初君老爷子大病一场,病中威胁着她家公子应承下来,否则,这场婚事也只能子虚乌有。   君麟无力地靠着,日间喝的酒水,此刻,竟然让他很反胃。   “公子,早点回去歇息吧——”小松察言观『色』,赶紧扶起他,想往北苑而去。   “别,让云姑娘好生歇息,我这段时间就待在这西苑。”君麟踉跄着前进,借助着小松的扶持,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等照顾好君麟后,小松却是静静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君麟。她家的公子,『性』子超好,人品也好,脑子也好,总之,这世上,她家的公子是独一无二的。   “芙儿,别走——”一声呼唤,打断了小松的神游。听着睡梦中君麟的声音,她不由苦笑。他的剑眉紧锁着,似做着烦心的梦。她的手忍不住附上,轻柔地为他按摩着,只为减轻他的不适。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多么柔情满溢。   松手时,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被锦被中的人紧紧拽住,挣脱不得;此时的君麟,眉头舒展着,握着她的手却仍是紧紧的。   低叹着,她只好挪至床边坐下,看看天『色』,夜已深了,她摇了摇头,只得在床边将就一夜了。 第十一章如玉进宫   京城东边的锦绣山庄内,安然、静谧,一切有条不紊。除了处理庄中重要事务,上官如玉一直陪着君莫笑。   汉白玉堆砌的凉亭中,白纱轻舞,缭『乱』间,一袭蓝衫的俊逸身姿端坐其中,一款古朴的七弦琴静静躺在那里;琴身上,白皙苍劲的双手,指节根根分明;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弹弦出音;左手或上或下,或进或退。随之倾泻出动人的旋律,打动着一旁侧坐的君莫笑。   上官如玉勾起浅笑,眼底泛出一股子自得;一曲毕,退至一旁,让君莫笑来弹奏。   君莫笑起身,净手后,在绢子上擦拭干净,这才端坐琴身前:“不许笑话我。”   上官如玉点头:“放心,我喜欢你的琴声——”   君莫笑笑意盈盈地看着上官如玉,双手却行云流水般地弹奏了起来;上官如玉忽地一怔,这曲调何其熟悉,不正是上次他弹奏给君莫笑的嘛!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司马相如《凤求凰》)   上官如玉神『色』怪异地盯着“他”,直至曲罢,他才缓缓走至君莫笑的身边。   “脑中似乎曾听过此曲,只好信手弹奏了——”君莫笑略带歉意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上官如玉轻叹一声,哎,自己差点会错了意!无意间抬头,竟然发现皇甫淳侧靠在凉亭的树下,亦静静地看着君莫笑,眼底似乎还有一丝波动。他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此刻的皇甫淳明明一脸严肃地站在树下,身子挺拔。   皇甫淳走向前,平静出声:“主子,是否该进宫了?”   上官如玉点头:“你去准备吧——”   皇甫淳应了,转身离去。   ****   御花园中,龙轩王设宴,盛情款待芙蓉国的来使。   “来人,给上官公子看坐——”一番问候后,龙轩王赐座。   上官如玉温言一笑,轻撩衣摆,优雅坐下,神『色』怡然。   花园中,百花争艳,竞相绽放;清风徐徐,天朗气清;香气四溢,花香伴着酒香,醉了满园的人们。不远处的舞姬们,尽情地飞舞着,犹如灵气的花瓣,美好地释放着青春的气息。   “话说,你们大王可追查得真急呀,上官公子可算第二批从芙蓉国来的使者了——”龙轩王意有所指。   上官如玉依旧浅笑:“我王思女心切,恨不能立即找回公主,抚以宽慰。”   龙轩王欣赏地看着上官如玉:“本王有个不成器的小子,与上官公子差不多年岁,若是他能有上官公子如此气度,本王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子年纪尚小,等过个三五年,定成龙轩王朝的骄傲——”上官如玉不疾不徐地道。   侍女的心中立即冒出“温润如玉”四字,看向上官如玉时,眼神更是差点闪出了两朵桃心。   “哈哈哈——”龙轩王心情大好,“希望诚如上官公子所言,本王也能老有所慰——”   “来,上官公子,干——”   “干——”   酒过三巡,龙轩王看着上官公子一直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上官公子好酒量——”   “大王见笑,大王才是真的好酒量——”上官如玉的脸上逸出缕缕红晕,最后,脸上酡红一片;如染了胭脂的女子般,俊俏动人。   “父王——”龙轩王正要出声,一个清朗的声音『插』入,带着隐约的不满;龙轩王皱了皱眉,看向来人。   来人大步走了过来,也不行礼,径自在上官如玉对面坐下,直视上官如玉道:“你就是芙蓉国的使者?”虽是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三王不是已经猜到了嘛——”上官如玉笑笑。   “辰儿,不得无礼——”龙轩王忍着抚额的冲动,威严出声。   龙轩辰斜觑了一眼自己的父王,继续看向上官如玉:“来使既然不远万里而来,必是见过各『色』奇闻。请问,是芙蓉国经济发达,还是龙轩国经济繁华?”   “不分上下,平分秋『色』——”上官如玉平静出声。   龙轩辰挑了挑眉,似知道来使会这么回答,撇了撇嘴:“无趣——”他起身,理了理玄『色』锦衫,道:“父王,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这种公式化的事情,就留给老子去处理吧,他还是选择一边凉快去好了。   龙轩王无语地看着那个大步离去的玄『色』身影,尴尬地道:“这个小子,都怪平时本王宠得太过,以致目无尊长,还望上官公子莫见笑——”   上官如玉理解『性』地一笑:“能得大王如此宠爱,也是福气。”   龙轩王乐呵着道:“难得上官公子如此看待小儿,不如今日就到辰府歇息吧,也让那个小子好好陪陪上官公子,多向上官公子学习学习。”   “恭敬不如从命。”   接下来,两人把酒言欢,宾至客归,直至宾主尽兴后,宴席才撤下,各自散了。   昏昏沉沉中,上官如玉被送至辰府,一进房间,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幽香,丝丝缕缕,萦绕着周身,令他本是灵敏的身子觉得燥热无比;喉咙更是干渴的厉害。   他睁眼,『迷』蒙中,只觉置身是梦。紫金帐内,锦被中早已躺好一娇俏女子,媚眼如波,扣人心弦,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里,犹如鹅『毛』轻挠着胳肢窝,心痒难耐。   “你是谁?”他控制着自己最后的理智,一向温润的声音,此刻却是沙哑。   锦被中的女子一笑,笑容媚人心骨。   “出去,出去——”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前,掀了锦被,直接拉起女子的手就推了出去,这才发现,女子浑身的衣物,加起来不到他的衣袖多。   他愕然地看着缠绕上来的**,下一刻,却是落荒而逃,直接冲了出去。 第十二章试探   “龙轩辰——”上官如玉怒吼一声,随手拎起门外候着的一个侍女,猛地掷于地上;眼神犀利地扫向其他婢女:“那个混蛋在哪?”   婢女惶恐地看着此刻带着醉意而盛怒的上官如玉,其中一人弱弱地道:“主子,去后花园,去后花园赏花了——”   话未落,一阵旋风吹过,却是上官如玉奔了出去;余者后怕地拍着**,但也不敢抱怨。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上官如玉在路上又逮了好几个侍从,才找到了去后花园的路。远远地看见花丛中的那个艳丽身影,他的脚步愈加快速向前。   “龙轩辰——”他怒气冲天地嚷道,气冲冲地冲至龙轩辰的跟前,一拳招呼过去,却被龙轩辰轻易躲过;龙轩辰一个扫堂腿,差点令本就醉意的上官如玉跌倒,只得扶住花架,才稳住身子。   “你混蛋!”上官如玉咬牙切齿着,酡红的脸上逸出羞愧,更多的是恼意。   龙轩辰嘴角勾起一丝谑笑:“上官公子,本宫是否该称你为锦绣少主?”   上官如玉怔忡了一刻,等反应过来时,却被龙轩辰拦了腰肢,龙轩辰依然戏笑:“上官公子竟然不愿消受美人,莫不是只对男子动心?”   “恶心——”上官如玉大力拍开着龙轩辰钳制着他下巴的手,身上汗『毛』立起。   “哦?”龙轩辰似乎并不准备罢休,戏笑着,还拿指尖摩挲着上官如玉的下颚;另一手却是把上官如玉的双手反缴于他的身后。   上官如玉的双耳瞬间如热火般灼烧了起来,眼里喷着杀人的寒光:“放开——”   “本宫不放呢?”龙轩辰倾身过来,把上官如玉禁锢在他的双臂与花架之间。   看着龙轩辰突然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的脸孔,上官如玉别过脸,但全身依然罩在龙轩辰的身影之下;他的心跳如鼓,恼意更甚:“龙轩辰,自重!”   “呵呵——”龙轩辰定住下倾的趋势,笑道:“听闻锦绣少主此段时间日日与男子朝夕相伴,本宫很想知道,上官公子是否真是那龙阳之君?”   “你调查我?”浓眉微蹙,上官如玉冲口而出:“我的事情不必龙三王子费心!”   “@听说,锦绣山庄藏着一娇弱男子,行如拂柳,笑若春风——”龙轩辰依旧谑笑。   “要你管!”一记白眼飞过去。   “那男子皮肤蜡黄,却弹得一手好琴,令锦绣少主醉卧琴边,宁愿沉醉不愿醒——”   “混蛋!”一脚踢了过去,却是落空。   “本宫特好奇,该是怎样的男子,竟『迷』得上官公子如此七荤八素,不分东南西北?!上官公子莫不是准备一辈子来个金屋藏娇,嗯?”   “哼!”上官如玉冷哼着,“没想到堂堂龙轩王朝的王子,竟然对草民的事情如此上心?”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啧啧——”龙轩辰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予置评,轻佻地打量着身下之人,“看这肌肤,细嫩得掐得出水来;看这满头的头发,比墨水还要浓黑;看这嘴唇,红嫩而泛着诱人的光泽——难怪上官公子对男子感兴趣?!”   “哼!”心里那个恨呀,早知道以前就好好练功了!下次出门,一定让皇甫淳随侍左右。   “上官美人,不想被本宫非礼的话,明日就带你那锦绣山庄藏着的美人过来做客;若不愿,就别怪本宫一刀解决了他!再放火烧了你那情报老巢!”龙轩辰的脸上,逸出阴狠的厉『色』。   上官如玉『迷』蒙地看着眼前说变就变的面孔,据自己搜查的情报,才发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言,龙三王子深得大王宠爱,『性』子温和;素喜红衫,不但洁身自好,而且从不沾染恶习;对母妃更是言听计从,一向乖顺;安于现状,容易满足;这也是为何大王一直没有立他为继承人,反而立了他二哥为龙轩王朝的继承人的原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怎么,对本宫动心了?”龙轩辰轻吹一口气,呼吸喷洒在上官如玉的脸上,害得上官如玉浑身抖了抖,落下一地鸡皮。   龙轩辰嬉笑着放开:“明日酉时还没有见着本宫想见的人,你就别想见到那个蓄着八字胡的娇弱男子了——”   上官如玉气得快爆炸,却被龙轩辰招来的一帮子人架了起来,朝府外走去。   “你欺人太甚!”   回答的是龙轩辰愈加得意的畅笑声:“父王那里,本宫会好好交待,上官公子不必挂心——”   上官如玉被人粗鲁地扔进马车,还没坐好,马儿已风驰电掣般地急驶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远离了辰府。   ****   浅蓝帐内,上官如玉满是醉意地躺着,偶尔『迷』糊地起身,却是吐出胸中气闷之物;皇甫淳心疼地看着自家少主,他一直候在宫外,却没人通知他少主已去辰府。   直等到天黑,龙轩王才派人告知他,他家少主已经去龙三王子的辰府了,说是让年轻人好好交流。等他赶到辰府,又被人告知少主已经归去;于是,他火烧眉头般地赶回锦绣山庄,回来,就发现自家少主吐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自家主子酒量一直不好,功夫也只能勉强防身;若遇到高手,定难全身而退。   君莫笑拧着手巾,细细为上官如玉擦拭着;这让皇甫淳或多或少地感到欣慰。自家少主的心意,他也是知道的,若是此刻少主清醒过来,怕是一番开心的。   “莫笑,时候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我来值夜。”皇甫淳抓了君莫笑的手,想拿过“他”手中的『毛』巾。   “没事,皇甫大哥,我不累,习惯晚睡了,你先去歇歇——”君莫笑换了一只手,皇甫淳抓了个空。自来到这里之后,“他”才发现上官如玉是个不大会照顾自己的男子,若不是皇甫淳上下『操』心,“他”真担心他在这龙轩国的哪天会肚饿街头。   皇甫淳笑了笑,退出了房间,他,确实有些累了。自芙蓉国回到锦绣山庄,神经也就绷紧了;何况,今日一直守候在宫外,心里一直火燎火燎的,如今一轻松下来,更感倦意。头一挨着床,立马睡死了过去。 第十三章请君入瓮   京城“虎门客栈”天字号房中,慕容勋扔下酒壶,晃晃悠悠地走至苏墨身边,道:“墨墨——”见苏墨抽了抽眉,依旧抬头苦读却是不理睬他,遂道:“苏解元,你在去年秋闱中夺得第一,这次会试,是不是也想捧个会元来玩玩?”   看苏墨依旧沉默,继续道:“若是我慕容勋,得个贡士也就满足了,哎,好好的,干嘛要入仕?”   苏墨冷哼:“一边待着去,我还有事。小说排行榜top./”   “是是是,知道苏解元的目标远大,非状元不干,我不吵你,行了吧?”慕容勋摇晃着起身,朝门口走了出去,到门边时,却道:“听闻锦绣少主已经云游归来,正好我闲着没事,干脆去拜访他好了——”   说完,慕容勋踉跄着走了出去。   路过厅堂,掌柜地赶紧迎了上去:“慕容公子,这是要去哪?”   “出去转转——”慕容勋笑笑,消失在客栈门前。   “师傅,去东边的锦绣山庄——”   “好咧,驾——”车夫等他一坐好,立即朝目的地出发。   ****   锦绣山庄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行人走动的声音。   慕容勋下了马车,酒意已醒了大半,心中正疑『惑』,身体却被人围了起来,其中一人道:“来者何人?”   “在下慕容勋,特来拜访锦绣少主——”慕容勋作揖行礼。   领头的守卫见他态度恭敬,微微缓和了口气:“公子回去吧,今日少主出外,不在庄中。”   “请问,他何时归来?”慕容勋抬头,直视该守卫,眼里滚动着真诚。   “小人不知,还望公子莫要为难小的们。”   慕容勋退至一旁,@笑道:“那我就在这庄外等候,你们不必守着了——”   守卫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见他并无恶意,摇了摇头,无声地挥令退下,各司其职去了。   慕容勋背靠着庄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慵懒地躺下;顺手捡起两片树叶遮住眼睛,兀自打起盹来。   府外的守卫见他这般行径,心底暗笑。   ****   “上官公子,请——”辰府的客厅中,龙轩辰热忱地招呼着上官如玉,眼角的余晖却是一直落在上官如玉身后的君莫笑身上。   “这位是?”见两人来到席间,他装作无知地问向上官如玉。   “如玉的友人,君公子——”上官如玉的声音有点冷。   “呵呵——”龙轩辰不以为意,笑看君莫笑,“能认识君公子,本宫之幸。”   君莫笑冷哼,径自坐下,不知为何,心底对这人没来由的不喜欢。   龙轩辰好笑地看着两位客人,怎么感觉都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一个、探究,有隐约的熟悉,甚至还有一丝深深的『迷』恋。   “来,君公子,认识你很高兴——”龙轩辰趁倒酒的功夫,倾身过来,立即,君莫笑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萦绕他的鼻尖,让他更是心惊。   芙儿?心里一个名字涌入他的脑海,再细看身旁之人,熟悉感愈加强烈。   推杯换盏,席间也算和谐。龙轩辰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君莫笑,除了“他”那张脸,与罗芙倒是八成的相似。   “咳咳——”上官如玉轻咳出声。   龙轩辰回头,笑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由勾起,扬起一抹戏笑:“难得遇到两位,时候也不早,不如今日就待我这辰府,好好歇息一晚,如何?”   “不好——”君莫笑想也不想地吐出两字。   上官如玉点头同意,若不是为了君莫笑,他才不会再来这辰府!   龙轩辰一杯酒下肚,笑了:“恐怕不由两位了——”鼓了三掌,厅外略略噪杂的脚步声吸引了上官如玉两人的注意,他俩同时吸了口凉气。   “卑鄙!”“无耻!”君莫笑怒了!厅外,皇甫淳被五花大绑着;一向齐整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披散着;被人架着走了过来。   龙轩辰乐呵着受了,心底的那抹熟悉感越重,似乎在以前也曾被人这么无情地骂过。   “淡定——”上官如玉捉住君莫笑衣袖中正紧握成拳的手掌。   “你把他放了,我俩答应就是——”君莫笑大呼吸一口,稳了稳心神,语气稍减怒意。   “不难,本宫只要你留下,其他的都可以平安归去——”龙轩辰握着手中酒杯,轻轻摩挲着杯沿,不疾不徐地道。   “我不走——”上官如玉起身,守护在君莫笑跟前。   “哦?”龙轩辰挑了挑眉,“本宫如今可是无事可做,也没有什么俸禄呀,还要养这府里的一大家子侍从呢。可没有锦绣山庄那么多银两哦——”   上官如玉气急,从没见这么没皮没脸的,竟然还是这堂堂龙轩王朝的王子!   “我答应你就是——”君莫笑紧了紧身侧的玉笛,手抚上上官如玉的臂膀,无声安慰。   龙轩辰扬起胜利者的微笑:“还是君公子好说话。”   “客气——”君莫笑恨恨地道。   “上官公子,时候不早,我派人送你回去吧——”龙轩辰见目的达成,毫不犹豫地下起了逐客令。   上官如玉冷哼着起身,深深看着君莫笑:“我在锦绣山庄等你归来——”   君莫笑点头,目送着上官如玉,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回头:“你满意了?!”   龙轩辰不语,看着“他”,似笑非笑。 第十四章反攻   夜幕降临,烟雾茫茫,京城犹如笼罩在云纱中,朦胧而美好。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辰府内,灯火辉煌,载歌载舞;侍女形『色』匆匆,只为了满足主子的需要。伺候了主子这么久,今日主子的心情应该不错。   龙轩辰左拥右抱,大腿上还坐着一位伺候的美人;他惬意地享受着,偶尔张嘴,自有美人递入他眼睛一瞟而过的果品。   “君公子,不喜欢?”龙轩辰微眯了眼,似有所指地道;他的衣襟大开,怀中的佳人正用素手轻轻地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圈,妖媚地笑着,有时,樱唇在上面留下一颗颗草莓印子。   君莫笑冷眼瞟着他,眼角带着不屑与厌恶;还是“他”的上官哥哥好,从来不会如此**。   龙轩辰一昂首,@舞姬中一位衣着稀少的女子缓缓走至君莫笑的身边,却被君莫笑毫不怜香惜玉地推了开去,并嫌弃地拍着刚才那女子抚过的衣衫。   龙轩辰挑起一眉,笑语:“君公子莫不也不喜女子?”   “龙轩辰,你是否管的太宽?”“他”喜欢什么,关他何事?!   “呵呵——有趣,没想到昨日一个上官公子,今日一个君公子,都是不近女子的;本宫很好奇,你们日日相伴,莫不是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君莫笑直接一个白眼,回答都省了。   龙轩辰一抬头,见贴身侍女过来,笑道:“梅影,你今日陪陪这位君公子吧,不用伺候我了——”他对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是十分和蔼。   梅影应了,走至君莫笑的身边,抬眼时,思维却陷入了停顿;不可能,“他”怎么回龙轩国了?!暗地咬了牙,藏起眼中的狠厉,无害般笑道:“君公子,奴家有礼了——”   “消受不起。”君莫笑淡言,不经意间远离了梅影的靠近。   “三王——”梅影的一声呼唤,柔情满溢,九曲回肠;作为女子的君莫笑都觉得心酥了一半,更不用说作为男人的龙轩辰。   龙轩辰笑意莹然:“梅影,何事?”   “奴家,”梅影的脸通红着,作娇羞状,“奴家今晚愿意伺候君公子就寝——”   “哈哈——”龙轩辰大笑,“好!”   “我才不要——”君莫笑赶紧出声,宣誓自己的立场。   “谢过三王——”梅影喜滋滋地回礼致谢,眼底划过一抹『奸』诈。   龙轩辰挥了挥手,身上的美人立即脱身,他走至君莫笑跟前,挑起梅影的下巴,看向君莫笑道:“君公子好福气,我这丫鬟可是个雏儿,待会可得温柔些哦——”   他笑得暧昧,却把君莫笑给气得吐血。   画个圈圈诅咒你!君莫笑的心里早已骂开了花,只差问候龙轩辰祖宗八十代。   龙轩辰看着君莫笑气得乌黑的脸,心情更是大好;不知为何,看到“他”吃瘪,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若是看到“他”欣喜,他反而觉得郁闷透顶。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呜呼哀哉!君莫笑在心底默哀。   ****   喜庆的红『色』帐内,君莫笑早已和衣躺在床上。『迷』蒙中,感觉有人靠近,“他”的睡意立即惊醒,冷然地看向床沿的那个身影。   烛光摇曳中,梅影只着抹胸,下身也只有单薄的亵裤;面上虽然笑意盈盈,眼底却闪过森寒:“君公子,真让奴家好找呀——”   “姑娘,请自重——”低沉出声,却引得梅影咯咯笑着:“君公子,奴家该说你好命呢,还是该骂你笨!”   “哟,看这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女子的还勾魂呐——”梅影倾了过来,转而恨恨地低言:“君莫笑,既然你落在我手里,这回可就由不得你了!”话未落,一柄锋利的匕首已抵了君莫笑的心脏。   君莫笑不怒反笑:“梅姑娘,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在下这条小命?”   梅影这才反应过来,君莫笑恐怕早已忘了她,也忘了梅影心中的那人;但她依然不愿有任何的闪失:“我取你的命,自有我的理由。”   “呵呵——”君莫笑笑得越发灿烂,“你确定你可以?”   “啊!”梅影刚看清,立即惊呼;只见她的腰际没入一柄暗器,只『露』出刀柄;那刀柄却是她熟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玄锋,没错,正是她的三王以前随身之物。   君莫笑轻笑:“你太轻敌了,呵呵——话说,我这东西也不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我的,貌似,还挺实用。”“他”用玉笛隔开了梅影的匕首,以逸待劳地看着痛苦的梅影。   “梅姑娘,是不是要龙轩辰进来,看看他教的好奴才!”君莫笑起身,朝门口而去。   “别,求你——”梅影跪了下来,眼里却闪着不甘。这个时候若让龙轩辰进来,估计她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君莫笑想想,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遂返回来,冷言道:“我睡床,你睡榻,若不想丢了小命,不要再来招惹我!”话刚落,“他”出手,给她止住了血,并上好伤『药』。   一室静谧得诡异,只有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   “你为什么帮我?”梅影不确定地道,“他”不是应该恨她的嘛?对了,“他”现在肯定是忘记从前了。   “帮人需要理由嘛?”君莫笑不答反问。   “可我想杀你!”   “你这不是没成功么,”君莫笑细细捆扎着绷带,“别『乱』动!”   “你为何不告诉我的主子?”梅影不放心地道,察言观『色』着。   君莫笑一个白眼过去:“我讨厌他,还不够嘛?”该死的龙轩辰,他以为他是谁?!   “哦。”梅影点头,心底却泛出一丝欣喜。   等一切弄好,君莫笑把玄锋上的血滴入床上的铺垫,笑道:“梅姑娘,今日在下给你一条出路,望日后梅姑娘也能助在下一臂之力!”   梅影看出“他”想逃的心思,点头道:“只要君公子远离三王,梅影一定全力以赴。”   君莫笑点头,一个约定就此诞生。 第十五章重逢   锦绣山庄内,几个守卫聚在一起嘀咕着什么;皇甫淳走了过来,道:“怎么了?”   “皇甫大哥——”守卫中的一人上前,解释道:“昨日来了一位花衫公子,自报家门,说是要拜访咱们家少主,从昨日到现在,一直在咱们庄子外的大树下歇息着呢,晚上也不曾离去——”   皇甫淳点头:“知道了,散了吧——”这些个兄弟都是出生入死的,因此彼此之间分外亲近。原创首发   守卫闻言,撤了。   皇甫淳走至庄外的大树下,见花衫男子的呼吸绵长,依然睡得很熟,不忍打扰。空气中,飘着稀薄的酒香味;皇甫淳的嘴角不由勾起,敢情来了个醉鬼。   “皇甫大哥,少主传你——”庄内走出一小厮,传达着命令。   皇甫淳点头,脱了外衫罩于慕容勋身上,这才离去。   ****   “君公子可能回来了——”守卫眼尖,看着由远而近的马车,立即出声。   马车行驶如风,不一会儿就到了锦绣山庄的大门前;等车停稳了,一双白皙圆润的手卷起窗帘,走出一位楚楚动人的碧衫女子;接着,一只苍劲的手搭在女子的手上,出来的却是一袭红衫的男子。红衫男子候在一旁,伸出手去,想去搀扶车厢中的君莫笑,却被“他”晾一边了,红衫男子讪讪地收手。   “三王,我既已安全到达,你也可回去了——”君莫笑看向红衫男子,毫不留情地下着逐客令。   龙轩辰皱眉,想想刚刚接到的父王的急令,也不好与君莫笑过多纠缠;挥了挥手,重新进入车厢;碧衫女子也跟了上去,马车扬长而去。   “君公子回来了——”一守卫迎了上去。   “恩,小熊哥好!”君莫笑礼貌『性』地作答,视线却是落在树下的慕容勋身上;脚步不由走了过去。看着熟睡的慕容勋,“他”的峨眉轻蹙,看清他身上是皇甫淳的衣衫,本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更是不悦;一脚踢了上去:“谁家的猪,竟然敢到处打洞!”   慕容勋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待看清面前的人,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莫笑——”他冲动地跑向前,想去拥抱君莫笑,却被“他”的怒意与冷漠给怔住了。   眼前的人,虽与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长得一『摸』一样,但“他”神『色』间的陌生,却让他无可适从。   “莫笑——”他轻唤,生怕这是一场梦。   君莫笑蹙眉:“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阿勋,莫笑,我是阿勋呀——”慕容勋想向前,却还是生生忍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君莫笑很诚实地回答着,“这是我皇甫大哥的衣衫——”“他”指着慕容勋身上披挂着的外衫,@见慕容勋依然一动不动,索『性』伸手,把衣衫捞入怀中。   “这位公子,若是没事,就别在我们庄门前溜达了,小心守卫大哥把你当坏人抓了——”君莫笑朝庄内走去,走了两步后,回头好心提醒道,也不管慕容勋有没有听,径自走了进去。   “等等——”慕容勋反应过来时,哪还有君莫笑的身影。他奔向庄内,却被守卫拦了下来:“这位公子,没有我们少主放行,谁也不能进去!”   “我是刚刚进去的君莫笑的朋友,麻烦你们让我进去——”慕容勋急急地道。   守卫摇头:“公子,君公子好像并不认识你——”   “谁在喧哗?”一声不悦的声音由远而近,守卫立即退至一旁,恭敬地行礼。   上官如玉点点头,守卫瞬间回归岗位,井然有序。   “你是何人?来我山庄何事?”上官如玉笑看着庄门口的慕容勋。一袭花衫的他,睡眼朦胧,头发也是『乱』糟糟,颇有些落魄形象。   “上官公子!”慕容勋没想到锦绣山庄的少主竟然就是上次在方府宴席时见过的蓝袍少年。   “你是?”上官如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花衫男子。   “宣城慕容府的慕容勋——”慕容勋笑着,“咱俩通过书信的——”   上官如玉稍稍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人物:“慕容公子远道而来,幸会,幸会,请——”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慕容勋先行进去。   “上官公子太客气了,请——”慕容勋刚往旁边迈步,忽而问道:“莫笑他怎么了?”   上官如玉的心中突地“咯噔”一下,面上却浅笑:“他心情不好,慕容公子别计较——”刚刚可是“他”把皇甫淳的外衫砸在他身上,发着小孩子脾气呢,估计现在还在生气呢。思及此,上官如玉的脸『色』不由缓和了下来。   慕容勋长吁一口气:“这段时间,莫笑都是与上官公子在一起么?”   上官如玉心中泛起不悦:“怎么了?”他的莫笑,什么时候让这位花衫男子这般挂怀?!   “他过得好吗?”千万个疑问在心中,出声时,却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上官如玉温言出声:“还不错。”   “那就好——”慕容勋欣慰地点头,“上官公子,我突然还有些事,今日就不久待了,等有时间再好好拜访;替我谢谢刚刚给我外衫的男子,另外,请帮我好好照顾莫笑,我将不胜感激——”声音说到后来,隐约有些梗塞。   见上官如玉点头,慕容勋立即飞也似地逃了;搞得上官如玉莫名其妙,疑『惑』地看向那个似逃命般的人影。   呵呵——没想到呀,你慕容勋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刻?!直至奔至好远,慕容勋依然苦笑。 第十六章歪打正着   夜深人静,偶尔几声蛙鸣虫叫;低气压的空气中,让人忍不住烦躁不堪。看娱乐窘图就上   慕容勋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把身上的睡袍扒了,仍是觉得闷热。秋老虎的天气,依然叫人难以忍受。   “怎么了?”苏墨走至床前,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的慕容勋,忍不住问道。这段日子在京城,由于时间待得比较久,因此,房间稍稍拾掇后,两人就合住在一起了,也算有个伴。   慕容勋睁眼,看向苏墨,张了张口,复又闭上了嘴。如今的莫笑,似乎貌似真的不认识他们了;若是苏墨知道,该是何等伤心?!   苏墨的剑眉微蹙:“你出去一晚,回来就这副德『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墨墨——”慕容勋的声音隐隐透着悲凉,“她不记得我了——”   苏墨挑眉:“谁?”   “哎,算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慕容勋翻身向里,不再多言。   苏墨摇了摇头,重新坐于桌案前,却是从抽屉中抽出一幅丹青。面画上,芙蓉面般的女子浅笑盈盈,却让人觉得笑意清冷,似带着一抹嘲讽。   手,轻柔地抚『摸』了上去,摩挲着画面上女子的樱唇,细细描画着她的五官。喟叹一声,他才缓缓收起丹青,重新压入抽屉中的书册中。只有这个时刻,他沉寂的心湖才『荡』起阵阵涟漪,喉咙似有一物,梗塞难言,疼痛不堪。   莫笑,莫笑,你到底在哪?是否安好?   轻叹幽幽出口,苏墨起身,灭了火烛后,才躺回自己的床榻,在闷热的气氛中沉沉睡去。   ****   “你在看什么?”守卫甲问向在庄门前张望的另一守卫。   “那花衫公子真怪!”守卫乙疑『惑』地道,“这几日天天看他在咱们这锦绣山庄转悠,好像还和咱们少主认识,怎么来了也不进庄?”“要不要通知皇甫大哥?”   “我看算了吧,看他的样子也不算寻事的。”守卫甲淡言。   守卫乙点头,视线依旧落在那花衫男子身上。只见他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往回退着;如此反复,犹如陀螺,只在方圆一米处转圈。   “进,不进?”慕容勋嘴里呢喃着,脚步进进退退;大脑似陷入了死胡同,找不到出路。每日兴冲冲地走过来,却在庄门前止步不前。   “我说兄弟,@你这是为何?”皇甫淳从庄中走了出来,看向犹豫不决的慕容勋。   慕容勋见来人,笑道:“原来是皇甫大哥——”   皇甫淳点头:“既然来了,就进去吧,走,喝一杯去,今日我请客——”爽朗的声音带着北方人的豪爽,他的手已经揽上了慕容勋的肩膀,臂力惊人。   慕容勋笑着点头:“好。”原来有人强硬地为他做了决定。   一方小石桌,两双碗筷,一壶酒,两个凉拌小菜,组成了一桌小酒席;席间,两男子自斟自饮。   “皇甫大哥,今日不用出勤?”慕容勋挑起一粒花生米,高抛入嘴中。   皇甫淳点头:“我可是血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每个月总得给我几日歇息的时间吧?”   慕容勋笑着同意,正待说话,只见一紫『色』身影翩然而至,他的视线不由落在“他”的身上。   “皇甫大哥,可让我好找——”君莫笑走近,微了眯眼,嗔道,“却原来躲在这里吃酒!”   “难得有空,刚好与慕容小弟浅酌几杯。”皇甫淳宠溺地看着君莫笑,『露』出兄长般的关爱。   君莫笑峨眉蹙着,看向一侧的慕容勋:“你就是慕容勋?”   慕容勋心中暗叹,点头:“在下慕容勋。”   “先借用皇甫大哥一下——”君莫笑拽着皇甫淳起身,“等会还你——”“快走呀,皇甫大哥,晚了它就跑了——”也不等慕容勋反应,君莫笑直接拽着皇甫淳前行,皇甫淳无奈地笑笑,眼底却是开心的。   慕容勋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执起酒壶,酒水如箭般『射』入口中,一把抹了嘴唇;一滴泪,掺着酒水,融入口中;口中的苦涩,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酒水。   当初的放手,如今这种相逢不相识的痛楚,只得他一人独自品味。心中的涩意,犹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至,只瞬间,就淹没了他的思绪,也淹没着他的一切。酒不醉人人自醉。   相逢何必曾相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从没有过的悔恨,萦绕着他的周身,让他浑身冷寒无比;明明是大晴天,明明阳光无限温暖,却怎么也照不进他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淳终于返回来,见醉趴在石桌上的慕容勋,不由地摇了摇头,却是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朝厢房而去。   “皇甫大哥,他怎么了?”君莫笑缓缓走近,一手拿着不久前皇甫淳给“他”捉住的一只小松鼠,另一手指着床幔中昏睡的慕容勋。   “嘘!”皇甫淳做了噤声的动作,君莫笑眨眨眼,笑了一下,愈加靠近了正为慕容勋盖被子的皇甫淳。   “走吧——”皇甫淳转身离去,君莫笑也跟着离去,才刚走一步,衣角却被床上的人紧紧拽住了;慕容勋喃喃道:“别走——”   君莫笑向走到门边的皇甫淳无辜地耸了耸肩,手中的小松鼠却是直接跳了下来,钻入皇甫淳的怀里。   “哎,莫笑,你就陪陪慕容小弟吧,他现在应该神志不清,还以为你是他的侍从呢。”皇甫淳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柔地『摸』了『摸』怀中的小松鼠,走了出去。   君莫笑无辜地看向床上的慕容勋,床上的人儿却是用力一拽,把“他”拽上了床,趴倒在他的身上;接着,慕容勋的双手用力地圈紧怀抱,眼睛依然紧闭着:“莫笑,别走——”声音夹着请求,和丝丝的无助。   君莫笑在他的怀中陷入了怔忡,这人发酒疯? 第十七章记忆之吻   慕容勋的意识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隐约觉得怀中人无比熟悉,他的手臂更是圈紧,生怕怀中人离了开去。一个翻身,把君莫笑压在身下,他的脑袋埋于君莫笑的颈项,摩挲着。酒气并着呼吸,尽数喷在君莫笑的颈边。   “莫笑,我很想你——”想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他一口咬上了“他”修长的脖颈,似惩罚般。   “唔!”君莫笑痛呼出声,眼神凌迟着身上之人,发酒疯也得有个限度!手扬起,想一记手刀下去,可看着意识混沌的慕容勋,空中的手怎么也挥不下去,生生僵持在半空;仿佛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隐约的影子,嬉笑着亲吻自己,戏谑地称呼自己为磨人的小妖精。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扩大的面孔,等回神时,樱唇已被对方攫取;“他”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醉意的慕容勋的怀抱。   一股亲切感愈加清晰,似乎,这个人的吻,也如记忆中的,带着隐隐的熟悉。   不想,不能再想了!“他”忽略心头的刺痛,想起上官如玉告知“他”的,不想回想过去,否则,脑袋却胀痛无比,恨不能自残,了断此生。   “他”放弃了挣扎,闭起了眼睛;由身上之人引领着,“他”深深沉『迷』在他的吻中。慕容勋似得到了鼓舞,略略粗暴的吻慢慢轻柔,犹如呵护着珍宝般,生怕惊吓了怀中之人。   不放过“他”嘴中的一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的一切,他忍不住都想要了。   粗粗的娇喘从樱唇中断断续续逸了出来,身体的温度似乎节节升高;“他”不由地轻颤,火热更是灼红了“他”的面庞、“他”的耳垂,“他”的颈项。   慕容勋的吻不断向下,细细在“他”的颈窝处流连;似乎“他”的所有,他都愿意品尝。他已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早已忘了身在何处,只知道把自己的渴望尽数倾于身下之人的**上。   若是梦,他宁愿长睡不愿醒。他太想“他”了,恨不能把“他”融入他的骨血,生生不离。   他的唇刚触至“他”胸前,立即引得君莫笑惶恐地睁大了眼睛,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上。   “怎么了?”慕容勋疑『惑』地睁开了满是醉意的眼,看向君莫笑时,只见“他”怒意腾腾地怒视着自己,眼神如刀,刀刀准确无误地飞至他的身上,恨不能撕了他这一身躯壳。   “pia~”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厢房,慕容勋的大脑陷入了死机状态,手,缓缓抚『摸』着自己被打的左脸,不可置信地道:“你打我?”语气带着浓浓的委屈与受伤。   君莫笑重重推了一下慕容勋,趁彼此松开时跃下了床,怒目相向:“哼,打的就是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勋愕然地看着远去那个带着怒意的身影,摇了摇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君莫笑回到自己的房中,把自己狠狠撂上了床。   该死!那一刻自己差点就动心了!“他”抬手,抚『摸』着自己失了节奏的心跳;复又看向自己通红的手心,该死的,痛死我了!   “他”轻吹着掌心,想到罪魁祸首那『迷』糊而委屈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这次可便宜他了,下次直接折断他的咸猪手,让他不安分!再让皇甫大哥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剁碎了喂后山的那群狼!   “他”在那腹诽不断,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人的靠近。   “发烧了?”上官如玉担忧地看着君莫笑酡红的脸,手不由自主地覆上“他”的额迹,“没有呀,正常!”   君莫笑本就通红的脸,更是红得滴血:“上官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呵呵——”上官如玉看着“他”纠结而略显慌张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侍从说你从客院的厢房中出来就砍倒了院子中的一棵树,然后气呼呼地跑了——”   “呃,”君莫笑似无意地移开自己的脑袋瓜子,笑了笑,“突然想锻炼,锻炼,嘿嘿——”笑容要多勉强有多勉强,刚跟一个男子亲热,一下子面对另一个男子亲密的举止,似怎么也不能习惯。   上官如玉明知“他”说的是谎言,也不揭穿:“既然锻炼够了,就好好歇息吧——”   “好,上官大哥也别太累了——”君莫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防止眼睛流『露』太多不利于自己的东西。   上官如玉轻叹一声,替“他”整了整被角,出去时,还替“他”关好了房门。   “他”颈项上那明显的深红痕迹,红肿着的嘴唇,都没能逃过他的眼;他立在屋外,似有所思,视线却不知落于何处。   莫笑,是否我该把你豢养,还是该放你自由飞翔?他轻笑,笑意不达眼底。从没有想过,“他”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自己的庄子中,却与别的男子亲热!   莫笑呀莫笑,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抚额,缓缓迈步,一向温润的脸上,此刻却布满寒霜。   “少主,龙三王子的帖子——”皇甫淳走近,从怀中掏出一封请帖。   “不去——”上官如玉本是冰霜的脸,更是冰冷冻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皇甫淳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以他多年来与之相处的经验,只怕是君莫笑惹了他,他才会出现这种表情@。   他的语气弱了下来:“这请帖是请莫笑去做客的——”他可不想成为自己主子的出气筒!   上官如玉接过帖子,淡扫一眼;把帖子『揉』成纸团后,随手扔了出去:“‘他’也不能去!”语气毋庸置疑,不容拒绝。   “是!”皇甫淳答得比任何时候都响亮,比任何时候都干脆。笑话,主子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想不怕死地冲了上去。   上官如玉行走如风,一下子消失在皇甫淳面前。   “哦,偶滴神,‘旋风’,我同情你!”看着自家少主往马厩走去,皇甫淳忍不住心道。主子每次心情不好,必是骑了“旋风”四处奔跑一番,也不知主子他何时养成这种习惯的! 第十八章别来无恙   “莫笑,在看什么?”见君莫笑的视线落在他处,皇甫淳不由走了过来,肩上的   “没看什么,只不过一只到处打洞的猪罢了——”君莫笑瞟了一眼远处正横躺在树上睡觉的慕容勋,右手抚『摸』着吱吱『毛』绒绒的小脑袋,又用指腹轻轻顶了顶吱吱的小肚子,笑了:“这家伙还真能吃,肚子胀鼓鼓的。”   吱吱一脸享受得眯着小眼睛,时不时把自己的小脑袋递入君莫笑的掌心,引得君莫笑轻笑不已。   “咦,慕容小弟怎么跑树上去了?”皇甫淳疑『惑』地看着远处的慕容勋。   “哼——”君莫笑撇了撇嘴,有些轻蔑地道:“一只爱睡的猪!”想着自己这几日换衫时,颈项处一直没怎么消淡的草莓印子,更是恨得慕容勋牙痒痒,恨不能扑上去狠狠咬出几个血窟窿。   皇甫淳错愕地看着君莫笑咬牙切齿般的神态,轻笑道:“慕容小弟也是个怪人,天天待咱们庄子中,也不知他的家人会不会担心。”   “吃货!而且还是白吃白住的吃货!”君莫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皇甫淳忽地蹲了下来,笑道:“莫笑,莫不是慕容小弟惹着你了?”   “皇甫大哥,没事靠那么近干嘛?”看着皇甫淳越来越近的脸,君莫笑拧眉嗔道,耳根处却是泛着一缕缕红晕。惨了惨了,都是该死的慕容勋,害得只要男子一靠近“他”,“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吱吱却是从君莫笑的怀中抬头,用小嘴亲昵地蹭了蹭皇甫淳的下颚。   皇甫淳看着别扭着的君莫笑,更是轻笑:“莫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君莫笑狠狠瞪了他一眼,抱了吱吱,起身离去。   ****   “皇甫大哥,庄子外有位公子求见,自称是慕容勋的朋友——”侍从小跑着走近,向皇甫淳禀告着;这可是皇甫头儿吩咐的,只要有人找寻慕容公子,一定要快速禀报。   皇甫淳点头,看向树上玩耍着的吱吱:“吱吱,爹爹要出去一会,你玩累了就到君爹爹那儿,不要到处『乱』跑——”这庄子的后山,可是藏着一些凶猛之兽,他可不想吱吱一个不小心就丢掉了『性』命。   吱吱“吱吱”地叫着,似是同意这位人类爹爹的言语。   皇甫淳笑着朝庄子外而去。   “在下苏墨,求见锦绣少主——”苏墨礼节『性』的行礼,浑身的冷寒似怎么也温暖不了。这些日子慕容勋天天不归,初时,以为他只是出外游玩了,后来通过“虎门客栈”的掌柜才知,原来这个发小却是日日待在这锦绣山庄。   “你就是宣城苏墨公子?”皇甫淳的眼睛一下子晶亮。   苏墨点头:“正是。”   “呵呵——”皇甫淳笑了,“我是皇甫淳,很高兴认识苏墨公子——”哇,偶像呀偶像,虽然比自己小些年岁,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少主不在庄中,我领苏墨公子进去吧,请——”皇甫淳笑着领路。   苏墨点头,微笑着前进。   “慕容小弟,苏墨公子来了——”远远地看见树上那个花衫身影,皇甫淳开心地叫着。   苏墨正要出声,只见一物扑面而来,他赶紧抬手护住自己的面门,那东西却是躲进他的怀中,小身子轻颤;接着,听到一声怒吼“吱吱,你又偷吃了!”   皇甫淳笑了:“由着它去吧,能吃是福!”   “你又护着它!”君莫笑冷哼出声。   苏墨放下护着面门的手,看向来人,一下子陷入僵硬。那紫『色』娇小的身影,那气恼着嘟嘴的神态,那散发着光泽的一头金发,那蓄着的短小八字胡,无一不与心中“他”相似。   吱吱从苏墨怀中钻出小脑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瞅瞅自己的两位爹爹,“吱吱”叫出声,似是宣告自己的胜利。君莫笑的脸『色』更是黑如锅底,被一只小畜生欺负,实在有辱“他”的智商。   吱吱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回头看了一眼苏墨,见他清俊无比,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接着,“嗖”地一声,瞬间就跃上了皇甫淳的肩膀。   这厢,慕容勋一听到君莫笑的吼声,睡意早已惊醒,待看清树下的情形,惊出了冷汗。他,还是来了么?哎,自己只顾着陪伴在君莫笑的身边,怎么就忽略了他会担心自己的呢。   “莫笑,这位是宣城苏墨公子——”皇甫淳开心介绍道,“苏公子,这是我们少主的朋友——君莫笑。”   “苏公子好!”见苏墨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君莫笑只好礼貌『性』地问候。   看着“他”眼中全然的陌生,失望立马布满他整个心房:“莫笑,别来无恙——”   “你认识我?”   苏墨点头,复又摇了摇头;“他”都不认识自己了,自己认识与否有多大关系?!   “莫笑——”慕容勋的手在大家不注意时揽上了君莫笑的腰肢,但是引得吱吱“吱吱”急促地叫着。   君莫笑全身一怔,下一秒,挥手而去,却被慕容勋嬉笑着接住了:“亲爱的,你已经打过了,掌心不痛么?难道气还没消?”   苏墨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似乎正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着;心中的晦涩愈加酸涩难忍。这就是自己爱着的女子?这就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啊!痛——”慕容勋放下揽着君莫笑腰肢的手,愤怒地瞪向罪魁祸首;吱吱正伏在皇甫淳的肩上,大力吐着唾『液』,其中夹着红红的血丝,却是慕容勋的。   “活该!”君莫笑轻蔑出声。   “吱吱不错,知道保护君爹爹了!”皇甫淳心情大好,他实在看不惯慕容勋揽着君莫笑时那挑衅而略带得意的神态。   “小畜生——”慕容勋刚出声,被君莫笑一个白眼,到嘴边的话生生憋回到了自个腹中。   “大家别干站着,进去吧——”皇甫淳赶紧出来打圆场,不由分说地拉着苏墨前行。   慕容勋幽怨地看着君莫笑,君莫笑挑眉一笑,跟上皇甫淳的脚步;慕容勋摇了摇头,只得硬着头皮前进。 第十九章病发   一室静谧,只有吱吱兀自开心地吃着自己   “吱吱,回你的小窝去——”君莫笑皱了皱眉,出声打破了让人窒息的气氛。   吱吱不满地叫着,看向四周,又看了看自家人类爹爹不大高兴的神『色』;小爪子在碟子中『操』了一大块甜品,这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去。君莫笑好笑地看着吱吱小小的身子,目送着它的离开。   “阿勋,你该回去了——”苏墨出言,望向慕容勋。   慕容勋挑了挑眉,却把位子靠近了君莫笑:“等过些天再说。”   “吃货,我家上官哥哥养不起你这种人!”想着他一顿吃“他”的三倍不止,君莫笑冷言道。   皇甫淳笑看着席间诸位,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会,你们聊——”他可不想当炮灰,更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毕竟他与慕容勋他们也不太熟。走了两步,他回头看向君莫笑;君莫笑本想起身,但想着来者是客,这么走了,便是大大的不敬。皇甫淳只得自个出去。   待皇甫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席间的两位男子立即看向君莫笑;其细腻程度,不异于把“他”剖开来仔细研究!   @“莫笑——”一声呼唤,注满柔情;若不是君莫笑定力一向够好,只怕早已溺毙其中;“他”茫然地看向苏墨,他是“他”的谁?   “放手——”君莫笑瞪向揽着自己的慕容勋,他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眼里有受伤、心痛,还有滚动着的丝丝深情。   苏墨心底暗叹,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君莫笑看着他眼底的失落,周身的清冷,稍稍错愕;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容颜,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啊!”“他”的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瞬间却是砸着自己的脑袋。   苏墨与慕容勋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君莫笑,慕容勋赶紧抓住“他”的双手,防止“他”进一步自虐。   君莫笑的意识渐渐模糊,嘴里呢喃着:“娘亲,痛,芙儿好痛——”   “阿勋,对不起——”   “墨,我好冷——”   “他”的身体一下子犹如掉进了冰窟窿,冰冷刺骨;慕容勋赶紧为“他”输送真气,但仍是杯水车薪。意识浮沉中,君莫笑寻向温暖,紧紧搂住慕容勋的身子,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苏墨着急地看着君莫笑,一向清冷的人儿,此刻却失了淡定:“来人,快,快,救救‘他’——”这一刻的情形,他不会陌生,这一次在雷音寺,“他”就差点因此失了『性』命。   随着噪杂的脚步,“砰”的一声,一掌大力落在门框上,上官如玉看着屋内情景,眼里刺痛;皇甫淳则是加快脚步,三步并两步地跑至君莫笑的身前,探了探“他”的温度,冷抽了一气:“把‘他’的嘴巴张开——”   慕容勋的双臂被君莫笑紧紧搂住,抽不开来;苏墨立即把“他”的嘴巴张开,皇甫淳随之放入一粒『药』丸,倒了水,喂了进去。   冷颤的身子渐渐放松,君莫笑疲惫地瘫软在慕容勋的怀中。   “交给我吧——”上官如玉伸手至慕容勋的跟前,慕容勋看着他,手却是搂得更紧。两人视线一对峙,头顶立即电闪雷鸣。   苏墨冷眼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又看了看上官如玉,出声道:“阿勋,把莫笑交给上官公子,相信他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在京城,毕竟不是宣城,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慕容勋不服气地冷哼,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君莫笑递入上官如玉怀中:“明日,我要看到活蹦『乱』跳的君莫笑!”   上官如玉温润的脸上,泛出冷霜:“‘他’是我兄弟,自不必你如此言语。”   “阿勋,咱们先回去,让皇甫公子好好治疗——”苏墨扯了扯慕容勋,行礼退下。   慕容勋的视线一直绞着在君莫笑的身上,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颗颗汗珠;一向红润的樱唇,此刻却是紫黑『色』。   每看“他”一眼,他都忍不住心痛。这些日子伴在“他”身边,从来没有见“他”如此痛楚,如此让他心疼。   苏墨隐忍着回身的冲动,站在远处,静静候着慕容勋。时间匆匆而逝,没想这么久,他的这个发小,依然爱着自己喜欢的女子,依然敢于维护自己的感情;不像他,只选择默默观望。   他记起方菲拿着休书那一刻的表情,带着妒意与不甘,幽幽出口:“苏墨,即使你摆脱了我,你也不能得偿所愿;你的她,只怕早已忘记了你,呵呵——我不会让你如愿!”我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得到!方菲越笑越嚣张,倾城的容颜,那一刻却是扭曲的变形;正如她阴暗的心理。   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更多的是摆脱这场荒唐婚姻的轻松;这一刻,方菲的笑声,却犹如诅咒,突地盘旋在他的脑海,搅得他心意难平。   隐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苏墨再次提脚,迈了出去。   慕容勋轻叹着追着苏墨的脚步,他知道,苏墨的心痛觉得不会比自己少,看苏墨身上森冷之气可知一二。   “墨墨,对不起——”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慕容勋索『性』道歉,为自己的有意欺瞒,为自己这些日子的不告而别。   苏墨轻哼一声,天青『色』衣衫猎猎生风,似感到了主人隐忍着的怒意。   “墨墨,真的对不起——”慕容勋揽上他的肩膀,语气有些弱。   苏墨拍开他的手,头也没回地走出庄子。   “我下次来,一定叫上你——”慕容勋朗声道。   苏墨回头,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冷寒似乎消散了些。   慕容勋暗叹着,重新跟上苏墨,揽着他的肩膀道:“咱们明日再来,莫笑‘他’一定会没事的!”与其说是对苏墨说的,又好似告诉自己,坚信喜爱着的“他”能完好无损、安然无恙。 第二十章纷乱如麻   锦绣山庄宽大的雕花大床中,躺着一个娇   上官如玉的手,仍然颤抖着;不可能,不可能,他亲如兄弟的男子竟然是个女子!原来,他并不是龙阳之君!他该大笑么,可为何看着床中的“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皇甫淳看着自家少主这副神态,略略同情地叹了口气。若不是君莫笑这次病发,他们可一直被“他”蒙在鼓里,生生欺瞒了这么久!   “墨,我好冷——”“娘亲,别丢下芙儿——”“大哥,别走——”“痛,好痛——”   昏睡中的君莫笑一直不大安稳,冷汗直下,口中呢喃出声。   “少主,要不要看看‘他’真实的样子?”皇甫淳征询着自己主子的意见。   上官如玉轻叹:“既然‘他’不愿,咱们就别拆穿吧,一切与之前一样——”真的可以与以前一样么?他自己都没有这份自信。除了他们主仆俩,怕是慕容勋他们也是知道“他”女扮男装的吧?   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惆怅塞满他整个思绪,杂『乱』不堪,理不出任何头绪。   君莫笑的呼吸慢慢变稳,呼吸渐渐绵长;熟睡的“他”,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拥抱;上官如玉细看着“他”的容颜,似怎么也看不够。   “少主,我先出去了——”皇甫淳探了探君莫笑的脉搏,如今可算安稳了;他放下“他”的手腕,问向一侧的上官如玉。   上官如玉点头,皇甫淳看了看床内的人儿,轻叹着走开。   房间陷入寂静,只闻君莫笑浅浅的呼吸。   上官如玉的手颤抖地『摸』上了床内娇小的容颜,“他”的峨眉舒展着,双目轻柔地闭着,似是摆脱了梦魇;变『色』的嘴唇,此刻,又恢复了从前的莹润光泽。静女其姝!   一直把“他”当男子,此刻,却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以前,可以把自己的心意隐藏在日常的关心、爱护中,理所当然地以兄长的身份照顾“他”;如今呢,又该如何?   莫笑,你我相遇是否太晚?你无意中呢喃的“墨”,难道正是今日前来找寻慕容勋的苏墨公子?并且,他就是你心底不能放下的那人?却因为你的失忆,生生阻断了彼此的相认?!   莫笑,我该怎么办?该自私些么?上官如玉无奈地叹气,一向清明的他,此刻,却是纷『乱』如麻。   ****   “虎门客栈”的天字号房中,慕容勋着急地在空地上踱来踱去。   “阿勋,别走了,晃得我头晕——”苏墨开口,清冷出声。   慕容勋轻叹:“墨墨,难道你不担心莫笑?”慕容勋“哗啦”坐在苏墨面前,抢了他手中的书本。   “你说呢?”苏墨反问,趁慕容勋不注意时,把书夺了回来;想起君莫笑那无比陌生的神情,心里突地一痛。   慕容勋撇了撇嘴:“既然担心,那天『色』这么晚,怎么还不出发?”   “莫笑喜欢早起?”苏墨头也不抬地问道。   慕容勋摇了摇头:“不喜欢。”   “莫笑喜欢一大早就被人打搅?”   慕容勋继续摇头:“不喜欢。”   “莫笑现在可认识咱们?”   慕容勋晦涩出声:“不认识。”   “那你觉得,‘他’目前既不认识咱们,又讨厌早起,而且还一大早的就被人打搅;若是咱们这么早去叨扰,‘他’会如何?”   “恨不能杀之而后快!”慕容勋感叹道。   “聪明——”苏墨浅笑。   慕容勋冷哼,无言地瞟了一眼依旧埋头于书册之中的苏墨。   良久,苏墨起身,看向歪在一头的慕容勋,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发了——”   “啊?哦。”原来慕容勋刚刚打了一个小盹。   出了客栈,招来一辆马车,两人朝锦绣山庄而去。   到了目的地,就被侍从引了进去,远远就听见一个又恼又怜的声音“吱吱,你又耍赖!”   苏墨抬眼,看见那阳光中绽放的笑脸,一夜的担心才终于消退;身旁的慕容勋似乎也轻松了一口气。   “又是你们?”君莫笑不悦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苏墨刚刚升起的好心情。   吱吱转头,见是苏墨,却是“吱吱”边叫着,边蹿进他的怀中,@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胸膛;苏墨浑身的清冷在吱吱亲昵的举动中稍稍融解。只因,这只小松鼠是“他”所爱,也算爱屋及乌吧。   吱吱钻出个小脑袋,看清一侧的慕容勋却是不屑地转了头,把慕容勋当空气。   慕容勋气急,竟然被一只小畜生嫌弃!   “吱吱,回来——”君莫笑冷眼瞧着吱吱的举动,心里早已笑开了花;“他”养得动物都这般有人『性』,一点也不待见慕容勋那个臭小子。   吱吱不满地轻叫,却是更加往苏墨的怀中钻,爬进了苏墨的中衣。   “给我——”君莫笑无奈地走至苏墨跟前,实在不明白这只小松鼠怎么这么喜爱这位清冷的男子。   “吱吱,你愿意回到你君爹爹那里么?”苏墨却是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小松鼠,学着皇甫淳的语气,与吱吱打着商量。   君莫笑愕然地看着面前的苏墨,很是诧异!清冷的他,此刻却是散发出暖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亲近。   吱吱钻了出来,看了一眼君莫笑,下一秒,直接朝苏墨的后颈钻去,引得苏墨一阵瘙痒。   君莫笑无奈地叹气,没想到自个养得小东西竟然见『色』忘亲!真是个臭家伙,白疼它了!   慕容勋的视线一直绞着在君莫笑身上,见“他”气『色』如常,才终于安心。   皇甫淳走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来探望君莫笑的两位少年公子;看清吱吱的举动,笑道:“苏墨公子,怕是吱吱对你有眼缘,才过一天,就真正喜欢上你了!”   “吱吱,在苏墨公子身上是不是特舒服?”皇甫淳笑看着吱吱。   吱吱歪着个小脑袋,点了点头,立即引得众人大笑;当然,除了场中的慕容勋。 第二十一章怒了   晚风低拂,清风送爽,桌案前的上官如玉手拿书册,偶尔记录;紧张了一个日夜的他,此刻却是困顿不已。小说排行榜top./强忍着瞌睡,他放下手册与笔墨,向后一靠,身体没入锦垫中;『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睡意却是越来越浓。   『迷』蒙中,他看向四周,隐约感觉是君莫笑的房间。雕花大床中,躺着一个娇小而模糊的身影;他缓缓走近,心跳却慢慢加速;他的手指勾起床帐,里面躺着的人的面目怎么也看不清;视线却被“他”胸前缠成圈的白『色』布片吸引住了。   他的手颤抖着接近,指腹轻缓地放在布片突起的地方;指腹下的柔软刺激着他的神经,忽而,“他”胸前的那朵艳丽而含苞待放的芙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的心颤了颤,双手愈加战栗。   芙蓉胎记?!想起小时候曾无意中闯入芙蓉王浴池的那一幕,他立即站立不稳。   水雾缭『乱』中,正在洗浴的芙蓉王见有人进来,转身,看清是他,笑道:“小如玉,跑到本王的浴池干嘛?”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身上没有一丝累赘的芙蓉王,只见芙蓉王小麦『色』的肌肤上,有着强健的肌理,更吸引他的,不是芙蓉王姣好的身躯,而是宽厚胸膛上那一朵盛开着的芙蓉花:艳红如血,张扬而耀眼。   芙蓉王挑眉笑道:“小如玉,干嘛这么诧异地盯着本王?”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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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笑已走至湖边,看着岸上那个急红了眼、盛气凌人的花衫男子,一时错愕难言;不是他自己犯下的错么,怎么怪自己头上了?   “还待在水中干嘛?!”慕容勋气急,急忙拽了“他”的手臂,“是不是还要吓得我们都死去一次,你才甘心?!”   彼时,吱吱仿佛感觉出气氛不对,赶紧从君莫笑手中逃了,无影无踪。小东西急着避祸去了。   君莫笑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这些日子,“他”都是把他当空气,从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自己跳湖去救吱吱而生这么大的气。   慕容勋见一脸茫然的君莫笑,手臂一用力,把“他”锁在自己怀中,语气弱了下来:“莫笑,对不起——”他再也不会开这种玩笑了,他太在乎“他”,才会如此妒忌,如此愤怒。   君莫笑的脸,“刷”地红了;此刻的自己,衣衫紧紧粘腻在身上,完全掩饰不了身为女子的身影。   “你们在干吗?!”一道清冷的声音穿空而来,刺得君莫笑心里拔凉拔凉的。   慕容勋的身子微僵,下一刻,却是搂得更紧;把自己的外衫退了,包裹里怀中娇颜,这才望向来人:“墨墨,怎么有空来了?”   苏墨的眼里冷若冰霜,浑身更是散发着冰冻气息:“阿勋,苏墨我比不得你这么空闲!”   慕容勋听了,脸『色』微冷;君莫笑只得把自个缩进慕容勋的怀中,缩小自己的存在;慕容勋揽了“他”,朝住宿的地方而去。   君莫笑的头一直低垂着,不知为何,“他”每次面对苏墨,总不敢看他的双眸;“他”的眼角却悄悄扫了他一下,只见苏墨的嘴唇紧抿着,绷出一个姣好的弧度,周身的冷寒气息却是愈加浓烈了。   @直到离了很远,君莫笑才从慕容勋的臂弯中抬头,心里轻吁了一口气。 第二十二章似情,非情   “苏墨公子,你不能进去——”侍从慌张的声音从门外而来,“苏墨公子,请不要为难小的们——”   “苏墨公子,少主的命令谁也不敢能违抗——”侍从几乎哀求了。w w w . t x t 0 2. c o m   “让开——”苏墨一贯清泉般动听的声音此刻却是沉沉的,周身的气息让侍从陷入了呆愣。就在侍从们走神间,房门“砰”的一声,应声而开,一个人影闪进了房间;接着,门就被落了栓,反锁房内的人儿。   君莫笑错愕地看着稳步而来的苏墨,没来由地紧张;手藏在衣袖中,紧紧抓着袖内的衬布。   “你在害怕?”苏墨看着君莫笑如临大敌般的神情,语气愈冷。   “谁,谁说的?”君莫笑稳了稳心@神,挺直了脊骨。   苏墨的嘴角微勾,勾起一股讥笑:“莫笑,什么时候起学会自欺欺人了?”   见君莫笑不语,他继续讥笑道:“在雷音寺时,你身上的哪一处我没有看过?”   “你!”君莫笑心惊,手,紧握成拳,“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苏墨冷嘲,“你就这么快把我们的过去抹杀得一干二净,然后投入他人的怀抱?”   “我不认识你,请出去——”君莫笑反而镇静下来,“他”不喜欢别人血口喷人。   苏墨走近,迫视着“他”:“是谁口口声声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又是谁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君莫笑愕然地看着他,他的双眸深邃如两汪幽潭,潭内波浪翻滚,似滚滚怒意,又夹着心痛与恨意。   见“他”沉默,苏墨更是气愤,从怀中掏出一块绢子,狠狠塞入“他”的手中:“你看清楚了!”   绢子暗黄、微皱,却干净整洁,可看出爱护之人的细心;“他”慢慢展开,绢子上面的字迹瞬间涌入眼帘;“他”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苏墨闭眼,睁开时已恢复清明:“怎么,无话可说了?”   “这只能表明字迹像我的罢了,苏公子,但我已经不记得你了——”君莫笑耸了耸肩,状似无辜地道,“莫不是你当初暗恋我,所以拿了我的字迹让人模仿?”   苏墨冷哼,用手抬了“他”的下巴,迫“他”迎视自己,声音似霜:“君莫笑,你很好!”   “他”拍打着他的手,杏眼微眯:“苏墨公子,这是锦绣山庄,由不得你放肆!”   苏墨抵着“他”,直至把“他”禁锢在门板与自己的身躯之间,挑了挑眉:“我放肆?我若不放肆岂不是对不住你的言语了?”   “唔唔——”该死的,放开我!   “唔唔——”你浑蛋!   苏墨丝毫不理会“他”的挣扎,霸道地抵着“他”,强硬地封着“他”的唇,一阵『乱』啃,似恨不能食之肉、饮之血,腥味在彼此唇间蔓延也不以为意;在“他”不注意间,灵活地滑入“他”的檀口,吞噬着“他”的一切,没有一丝怜惜;仿若要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与愤怒一下子发泄出来。   一向冰冷的身躯,这一刻却是灼热如火,从他的衣衫间传至“他”的身上,彼此呼吸渐重;“他”本就刚换下湿漉漉的衣衫不久,还没来得及整理换上的裹胸巾、细细盘扣外衫,就被他闯入了房间。   此刻,“他”的衣物凌『乱』,反添了一抹野『性』之美;苏墨看着身下的娇颜,幽潭更是滚动的厉害;粗暴的吻,也略略温柔,却不放过“他”的一丝一毫。   “他”受不住,断断续续地低『吟』。他的气息,带着墨香,不同于慕容勋的清新,却让“他”愈常熟悉,仿若很早很早,“他”就『迷』恋上了这股淡淡的墨香。   “墨——”“他”无意识地低喃,引得苏墨俱身一颤。   “墨,吻我——”苏墨听清,内心一阵狂喜;双眸笑意盈盈,闪着耀目光泽;喜悦,瞬间淹没了他的一切思绪,只是奋力地亲吻着怀中妖娆。   “他”的丁香小舌不由缠绕了上去,与他嬉戏着,乐在其中,仿若地老天荒。   或许,“他”虽没了记忆,身体却是诚实的,给予他最诚实的反应。   这一刻,两人陷入了痴『迷』,甘愿沉沦。。。。。。   ****   “少主——”侍从躬身下去,“请少主责罚——”他们守卫不力,自甘受罚。   上官如玉挑起一缕发丝,微微沉『吟』,道:“算了,你们下去吧——”刚才看到的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从没有想过,冷淡的君莫笑却那么热情地回应着苏墨。   等护卫一走,他无力地躺倒了下去,也不管地上是否冰凉。   呵——自从这锦绣山庄来了君莫笑,貌似,一切都不同了。他自嘲着。先是龙轩辰,后来又是慕容勋,现在,又多了个苏墨,都快赶上唱戏了,纷纷急着登场。   自从知道君莫笑就是自己在宣城爬山时遇到的那个女子后,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尤其是看到君莫笑眼中对他只有兄长般的情谊时,更是酸涩难言。   他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干涉“他”交往的自由?他凭什么去干涉“他”的私生活?若是“他”不愿意,十个苏墨也不能碰到“他”分毫!   他苦笑,莫笑呀莫笑,你的选择一直没变,对么?即使失忆,即使忘却过往,你依然选择了那个带着淡雅墨香的男子!   忘情水,怕是以后再也困不住你的心了吧?   “主子——”书童小虹惊讶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上官如玉,他何曾见过如此狼狈的主子?!   上官如玉泛起一抹冷笑:“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修书回国——”莫笑,原谅我,这是我来这龙轩国的目的之一——找寻芙蓉王的沧海遗珠。   ++++++   周末愉快!嘻嘻,亲们看书愉快!今日更新就到此,明日再来,亲们不用久等了,记得早点休息哦。若有什么疑问,请在评论处留言,田罗会一一解答的,(*^__^*)嘻嘻…… 第二十三章诱导   辰府,龙轩辰慵懒地卧于檀木大床中,身上的绸衣随意拢着;一手执扇,轻摇着;一手却是戏谑着身旁的美人。自满了十六周岁,再也没人要他禁欲了;他的母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没有了当初的严格。   见雪飘悄无声息地潜入房中,这才打发了与之**的女子,一脸严肃地看向雪飘。   “正如主子所料,宣城苏墨公子与慕容公子时不时上锦绣山庄的确另有目的,不是拜访锦绣少主上官如玉,而是守护那个娇弱的君莫笑。”雪飘淡言,视线落在脚尖。   龙轩辰的眼神突地一亮,手中的扇子“啪”地合上:“果然!”这下心中的怀疑终于变成肯定的事实。   “雪飘,这次干得这么好,希望本宫给你什么奖赏?”他一脸阳光地看着眼前的侍女。   “奴婢没什么想要的。”雪飘的声音依然恭敬而寡淡,视线依旧盯在脚尖,恨不能把地板盯穿了。   自己主子的心意难测,她可不想惹来什么不必要麻烦。况且,这一辈子,早就被眼前的这个男人买断;他要她生,她绝对不敢死;他要她酉时七刻死,她绝对没有活到戌时的命。   她也没啥奢求,只盼着自己及家人能够平平安安过完这一世,断不敢存什么妄想。   龙轩辰轻叹:“也罢,下去吧——”也就只有这个侍女对他没啥所求,只要他愿意赏她一口饭,不为难她的家属,她就容易满足。   雪飘行礼,悄然退下。   龙轩辰理了理发梢,击了击掌,伺候的女婢立即涌了进来。   “今日,本宫要出去拜访一位故人。”他站起,由着女婢装扮。女婢忙碌着,脸上却是阵阵红晕;自家王子的身材有多好,自是知道的;每次更衣,她们都差点喷鼻血、晕倒过去。   良久,女婢一同退了出去;他静静在铜镜前观望,这副样子,“他”该满意吧?上次酒宴,他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不好了。   “来人,给我备车——”威严的声音中夹着不易察觉的激动。   ****   “皇甫大哥,放手,我不去——”君莫笑甩着被皇甫淳牵制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   皇甫淳无奈地摇头:“龙三王子指名道姓要你去,我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愿意“他”去见那个让人发指的龙轩辰。想着“他”是女子,想起以前他在暗道中背着“他”,他的眼神愈加温暖,视线似无意地瞟过彼此相牵的双手,心里暖暖的,似乎,全身又有股麻痒的感觉滋@生。   上官如玉已经在招待龙轩辰,这才派了他来接君莫笑过去会客厅。   还没到会客厅的门口,他就自动放开了牵制“他”的手,手心却残留着相握时的温度,以及“他”肌肤的细嫩柔滑之感。   他磕着眼帘,掩饰着不该有的心悸:“莫笑,进去吧,他们在等你——”话未落,人已经转身离去。   君莫笑错愕地看着皇甫淳转身离去的身影,貌似,今日的他,有些不正常哦,从他那步履匆匆的身影就可观一二了。   君莫笑转回视线,硬着头皮进去会客厅。   厅内,安静得诡异;“他”的加入,让这份诡异瞬间升级。   “他”自觉地坐下蓝『色』身影的旁边,眼睛盯着桌面;不用抬头,“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周身的两股不同意义的视线。   快靠近春闱,苏墨回去准备会考了,毕竟离来年的二月初九不远了。现在马上就到年关,慕容勋上次来这里辞行后就先行回家去了,等过完年后就立马返京。   “莫笑,怎么,这么久没见本宫就生分了?”龙轩辰挑着眉道。   君莫笑心中哀叹一声,抬眼道:“莫笑长得污秽,恐脏了龙三王子的眼——”   上官如玉轻笑出声,龙轩辰也被引得大笑:“本宫怎么不知莫笑这么在乎自己的容颜,生怕入不了本宫的眼?莫不是莫笑私下欢喜着本宫,嗯?”   君莫笑甩了一记白眼:“能得王子喜欢,是龙轩国多少男女的迤逦之梦。莫笑浅薄,受不住王子的青昧。”   呵呵——还是那个喜欢与他抬杠的臭丫头!龙轩辰的心情不由大好:“本宫喜欢的物事,谁也拦不住。”   见两人不出声,龙轩辰继续道:“本宫的妃位空缺了快两年,也罢,不如给了莫笑你;也省得龙轩国的无数少女引颈期盼着,迟迟不愿出阁;也算莫笑你为咱们龙轩国的男子做了件好事。”   “龙三王子,万万不可——”君莫笑急忙摆手,“王子别忘了,莫笑可是男子,不能当你的王妃!”若是龙轩王知道自己疼爱的儿子娶了男子为妃,怕是要把“他”四分五裂了吧;想想,“他”就忍不住心里发『毛』。   “哦?”龙轩辰戏笑,“莫笑,你就不怕这话伤了你过世娘亲的心?”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磕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上官如玉身侧的君莫笑。   “咳咳——”君莫笑轻咳出声,语气无比肯定的说道:“反正在下不会去你的辰府,万万不会嫁与王子你的。”这些日子,断断续续从慕容勋与苏墨那里获知了自己的过去,自己如今的这副装扮,都是拜眼前这位姓龙的男人所赐。   “三王,你也听见了,这可是‘他’亲口说的,不愿入你的辰府,更不愿成为你的王妃!”上官如玉的手在桌沿下抓住了君莫笑略略无措的柔胰,抚以安慰一笑,眼神温润如玉般看着“他”。   君莫笑的脸不由地一红,重新低垂了头去;上官如玉微笑着,他喜欢“他”这种羞涩的神情,比平时的淡定更能吸引他的视线。   龙轩辰不悦地看着对面的两人,浓眉蹙起:“上官公子,听说苏墨公子经常来看莫笑哦,不知今日怎的没来?”   上官如玉的脸阴了下去,没好气地道:“龙三王子管得可真宽——”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龙轩辰轻笑,情敌的情敌就是自己的朋友!   君莫笑恨恨地瞪了龙轩辰一眼,复又把视线盯着桌面;一场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第二十四章御旨   荒草凄凄,落叶凋零;寒风料峭,冰冷刺骨。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君莫笑把自己裹在锦被中,一动不愿动;这可是“他”在京城过得第一个冬天,分外难熬。   伴着“吱吱”的声音,“他”的小松鼠吱吱从墙边的小洞中蹿进,直奔“他”的怀里。   “吱吱呀,你为什么不冬眠?冬眠多好呀,一睡,整个冬天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君莫笑边抚『摸』着吱吱的『毛』发,漫不经心地道,“你怎么不是地松鼠呢,偏偏是树松鼠!”   “莫笑,你在嘀咕什么?”上官如玉的声音从门外逸了进来,“还不起床么?”   “外面很冷,不愿爬起来——”君莫笑窝着道。   上官如玉浅笑:“现在都晌午了,再不起来,没午膳的哦。”这丫头也太懒太能赖床了,一开始以为是勤快的主,没想到比他们男子还不如。   “哦~~”懒洋洋的回答。   上官如玉无语地摇头,闪了。   ****   “少主,大王的回信——”皇甫淳拿着一封信笺,脸『色』不若平日的俊朗。   上官如玉抬眼,接过信笺,细看着,浓眉微皱,轻叹一声,放下手中之物。   该来的总会来。   “少主,不好了——”书童小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上官如玉挑起一眉,疑『惑』地看向书童。   “御,御旨下来了——”小虹大力喘着气。   “哪里?”皇甫淳扶住书童,示意他放轻松。   “已经来咱们庄子中了——”小虹终于恢复了平常。   上官如玉轻撩衣摆,潇洒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见庄子中跪了一大片,上官如玉也跟着行礼,皇甫淳跪在他身后。   “你就是君莫笑?”手拿明黄锦帛、身穿暗紫袍衫的一人指着上官如玉道,面带不悦,声音阴柔,似不男不女。   “不是——”   “那他人呢?”阴柔的声音愈加不悦了。   全场安静一片,皇甫淳暗擦冷汗,道:“休息。”   “放肆——”拿着明黄锦帛的人,手,抖了抖,“赶紧把他撵出来,让奴家等了这么久,真是该打!”   上官如玉使了个眼『色』,皇甫淳起身,唤君莫笑去了。   良久,才见君莫笑不情不愿、姗姗来迟的身影;见场中情景,不得不跪拜了下去。   暗紫袍衫的男子走近“他”:“好好拿着,看清楚了,明日准时进府——”哼,若不是看“他”深得主子喜欢,他才不会这么客气。   “遵,遵命。”君莫笑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峨眉蹙起,不得不答道。   暗紫袍衫之人轻哼一声,扬了扬手,一众浩浩『荡』『荡』地走了;君莫笑轻吁一气,这才展开御旨,看完,瘫软在地。   上官如玉见“他”如此情形,不由心惊。   ++++++   今日码字不在状态,不好意思呀,望亲们见谅,凑合着看吧。 第二十五章童心未泯   京城辰府,银装素裹;层层飞檐上,悬挂着根根冰棱;整座府邸,犹如梦幻水晶宫。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天幕上,湛蓝如洗;阳光穿过朵朵白云,普照大地,落在一地碎金。君莫笑走出行廊,低首,掬起一捧雪花,置于鼻下,轻嗅着,脸上绽放如雪莲花般的笑脸;来这府里时的抑郁心情似乎一扫而空,只有眼前满目的雪『色』。   “雪飘,不用跟着我了,咱们来打雪仗吧——”君莫笑脱下披风,放于行廊的栏杆上,眼底闪着一股调皮。   雪飘不做声,平日冷淡的面孔缓和了下来,目『露』一丝笑意,似喜欢眼前这位“公子”的童心未泯。   “得,两人玩也没啥乐趣,不如把府里这时候没事的丫鬟们都叫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君莫笑抓了一大把雪,『揉』成团,趁雪飘不注意时扔了过去。   雪飘急忙躲过,下一刻,身形拔地而起,却是朝殿内走去;不多久,杂『乱』的声音尾随而至。   雪飘忙着分组,侍女见是陪主子宝贝着的人儿玩耍,更是欢喜。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在这辰府,若是能得眼前的君公子赏识,那就等于平步青云;这几日,她们眼观鼻,鼻观心,发现自家主子可谓把这位君公子宠上了天,只恨不得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好让他当球踢。   白茫茫的天地里,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雪飘,看招——”某人大嚷。   “哎哟,差一点——”有人感叹。   “君公子,悠着点,奴家可要伤心了——”某女嗲声嗲语。   “卑鄙,你偷袭!”   “喂,你怎么可以赖皮!”   “哈哈,我终于砸中了!”   。。。。。。   龙轩辰自王宫出来,回到自家府邸,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侍女披头散发、气喘吁吁,横七竖八地倒着;雪飘站在那里,全身落满细碎的雪花,墨发已成满头华发;君莫笑则横躺在雪地里,悠然地看着天空,一脸恬静。   他的嘴角不由勾起,心情忍不住大好。   雪飘等侍女一见自家主子回来了,赶紧回复平常,恭敬地行礼后,退了开去。   君莫笑转头,看清是龙轩辰,突然叫道:“龙轩辰,你看身后有什么东西?”趁龙轩辰转头,“他”抓起一团雪花,就向“他”掷去。   龙轩辰回头,见雪团直奔自己的面门,赶紧侧身避过,随手从地上『操』起一块,朝君莫笑扔去。   君莫笑见他动作,立即在地上一滚,险险避过,浑身一下子沾满碎雪。   龙轩辰哈哈大笑:“手下败将,差点就来个狗爬了!”   君莫笑不满地嘟囔:“你欺负人!”   “我怎么个欺负法?”龙轩辰戏笑地看着“他”。   “你功夫比我厉害,身手比我敏捷,不是欺负我算什么?哼,小心我叫上官哥哥一同对付你!”   “上官如玉?”龙轩辰挑起一眉,谑笑,“就他那菜鸟型的功夫,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吓唬人?”   “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别得意得太早,小心爬得愈高,跌得愈惨——”君莫笑冷哼,小样,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高手治治你!   龙轩辰走近,双眸晶亮,“你在关心我?”貌似这样的关心,怎么听着就觉得有些别扭哩?   “想得美!”君莫笑哼哼,从地上爬起,随手拍了拍,走人。   龙轩辰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跟着进去。   ++++++   今日下午在校图书馆码好的,结果,还没保存,电脑就自动关机了,我哭,欲哭无泪呀;只好回宿舍重新@码过了,偶滴神呀,好想买块豆腐撞墙。。。。。。 第二十六章纠结   “雪飘,我的换洗衣物呢?”水雾缭绕中,君莫笑对着浴池的大门大嚷着。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在阁子的第二个抽屉中,需要我进来么?”门外一个清淡的声音传来。   “哦,不用了,你在门外候着吧——”君莫笑从浴池中起身,擦拭干净后,朝衣阁走去。   “咦,怎么没有?”君莫笑翻遍整个衣阁,怎么也没有平常所穿衣衫的影子。   “雪飘,你确定衣衫在这衣阁中么?”   “是的,君公子,要不我进来?”   “不用,不用——”君莫笑赶紧道,见识过雪飘的本事,生怕她立马飘进屋内;“他”洗澡可是从来不需要他人侍候左右的。   君莫笑为难地拿着从衣阁中抽出的素雅女装,峨眉轻蹙,雪飘今日搞什么鬼?“他”每日都是穿男装的,今日竟然只放了女装在这衣阁。   算了,将就一下,回厢房再换好了。君莫笑心道。   “君公子,换好了么?”雪飘的声音再次传来。   “快好了——”真是的,换个衣服也不得安生。   门“吱呀”一声,从内而开;君莫笑低垂着头,脸上洋溢着羞涩与苦恼;手,再次理了理抹胸,扯了扯裙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了不该『露』的肌肤。   “扑哧——”   “哈哈——”   一男一女两个笑声同时响起,君莫笑不悦地抬眼,怒视着眼前的两人,耳根处却泛出缕缕红晕;右手的食指指尖点着某男的胸膛:“龙轩辰,你笑什么笑,谁叫你不吩咐雪飘给我备着平素我穿的那些个衣衫?”   龙轩辰使了个眼『色』,雪飘知趣地退了。   “好了,我错了,本宫不该嘲笑你——”龙轩辰隐忍着笑意,差点憋出内伤;能把端庄的服装穿成“他”这种扭扭捏捏的样子也是一种强悍,更是“他”的本事。   君莫笑白了一眼:“我去厢房换过一套好了——”   “哎,别——”龙轩辰迅速捞起从旁而过的身影,“莫笑,换回女装好不好,不要穿那些男装了——”   “为什么?”杏眼『迷』离。   “你当初女扮男装不就是为了躲避本宫吗?如今早就被本宫识破,穿男装又有何意义?”龙轩辰捉住怀中不安分的纤纤玉臂。   “我穿习惯了——”   “嗬——”龙轩辰轻笑,“勉强成习惯,习惯成自然——”趁“他”呆愣间,他搂上了“他”的蜂腰,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不给“他”丝毫退缩的机会。   “芙儿,别自欺欺人了,好么?即使你一直做君莫笑,你依旧是我的芙儿——”龙轩辰的倾情呼唤,害得君莫笑抖了抖,实在想象不出『性』情难测的人能有如此柔情的声线。   “我觉得做君莫笑挺好的——”君莫笑撇过脸,躲避着龙轩辰炙热的视线。做回罗芙,就意味着“他”要重新面对过去,孤寂而萧索的过去;又得面对未来,一个人的未来,再也没有娘亲罗氏的陪伴。   自从梅影与“他”有了那个约定后,她就时常悄悄地派人给“他”忘情水的解『药』;至今,“他”对过去的记忆正慢慢恢复,忆起过去的七七八八了;越记起,内心越纠结;心情总是沉重的,尤其是面对苏墨时不时的看望。   “嗬,随你,但在我龙轩辰这里,你就是罗芙,而不是金发紫衫的男子——君莫笑。”龙轩辰的声音沉了沉,不满“他”的回避。   君莫笑冷哼:“随便——”“他”才不愿在他身上费心。   “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雪飘悄然走近。   龙轩辰点头,下一秒,打横抱起怀中娇柔,朝府外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我有手有脚,我会好好走——”君莫笑在他抱起的瞬间惊呼。   龙轩辰不语,看了“他”一眼,依旧前行,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见挣扎、抗拒无效,君莫笑软趴趴地窝在他怀中:“喂,咱们这是去哪?”   “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龙三’,或者‘辰’——”龙轩辰低头,眼底闪过一缕红光。好怀念“他”以前叫他时的样子。   君莫笑抖了抖,轻哼:“龙三,咱们这是去哪?”   龙轩辰笑了,却是未语。   “你坏蛋,竟然忽悠我?”峨眉倒竖。   “本宫有说要回答你么?”龙轩辰又摆起了威严的面孔,嘴角却带抹戏笑。@   哼!君莫笑不言,却是狠狠咬上了他的胸膛! 第二十七章问话   宣城,慕容府。   “娘,哥,我回来了——”慕容勋一下马,兴奋的声音立即传遍整个府邸。   “死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呀?!”慕容夫人大声嚷嚷着,到的近前,一把拥抱住了比自个高出一个头的小儿子,用力捶了锤,“臭小子,想死为娘了——”   “娘,害你们担心了——”慕容勋的语气弱了下去,头一回没有跟自己母亲顶嘴。   慕容皓挽着苏夕,走了过来;慕容勋挑眉,看向慕容皓两人:“大哥、大嫂好——”   苏夕点头,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慕容皓上下打量着慕容勋,笑道:“阿勋,这次去京城遇到什么喜事了嘛,怎么感觉你胖了?”   慕容勋勾起一丝戏笑,未语,却是揽着慕容夫人往前走去。   “勋哥,”苏夕看见慕容皓的脸『色』似有不悦,赶紧改口道,“阿勋怎么直接就进去了?”   慕容皓的心底泛起一丝苦涩,面上却平静无波:“也许他赶路赶累了,不愿多说吧。”   是夜,月朗星稀,一室静谧。   隐隐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容勋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身向里;手,轻扬,烛火摇曳了一下,灭了,只余一粒火星。   “阿勋,睡了么?”慕容夫人的声音从门外而来。   “。。。。。。”   “阿勋,娘知道你没睡,臭小子@,赶紧开门——”   “。。。。。。”   “死小子,再不开门,老娘砸了你这破门!”   慕容勋摇头轻叹,起身,重新点燃烛火,焉啦吧唧地道:“来了——”自己老娘的耐心实在不敢恭维。   刚开门,慕容夫人就一阵风地走进:“阿勋,隔壁家的苏墨怎么没有回来?”   “他在京城,等春闱后再回来。”慕容勋躺回了被窝中。   慕容夫人坐在了床沿上,给他压了压被角,关切地问道:“你这次去京城有什么意外发现没?”   “娘,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慕容勋『露』出一个脑袋瓜,瞅瞅自己的老娘,不答反问。   “咦,臭小子,竟然学会逃避问题?”绝对心里有鬼!   “啊,痛!呃,呵呵——”   慕容夫人正一手揪着他的耳朵,一手挠着他的颈项。   “娘,呵呵,住手,住手呀,我说,我说就是了——”慕容勋讨饶道,没想到自己的老娘还是喜欢在他不愿诉说时如小时候般对付他。   “你确定?”慕容夫人依旧不放手。   “确定,确定!”慕容勋急忙道,慕容夫人这才松了手,好整以暇地俯视着被窝中的他。   慕容勋的剑眉舒展了开来,笑道:“娘,这次去京城,遇到了一位你想也想不到会出现在京城的人!”   “谁?”   “莫笑——”慕容勋笑眼弯弯,接着,眼底涩然,“不过,‘他’已经不大记得从前的事了。”   “啊?!”惨了惨了,自己的儿子岂不是又没戏了?!   “苏墨?”慕容夫人疑『惑』地看向慕容勋。   两人的视线一相交,彼此了然;慕容勋点头:“他的确在那里,偶尔会去陪陪‘他’;我没回来之前,则时常陪着莫笑的。”   慕容夫人暗叹:“莫非天意如此?”让莫笑忘却过往,重新开始?!   慕容勋眼底愈加晦涩:“娘,勋儿该放弃么?”明知道希望渺茫,还要坚持着下去嘛?   “气恼什么?!”慕容夫人一个爆栗子敲在自家小儿子额头,柳眉倒竖,“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半途而废,你是男人吗?!”坚持就是胜利,不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看着慕容夫人眼中的执意,慕容勋点头:“勋儿这回听娘的!”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管结果如何,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第二十八章处处意外   红墙高瓦,层层叠叠;重重飞檐,错落有致;庄严肃穆的宫墙内,只余东南西北四扇大门,与外界交通着有无。小说排行榜top.   彩带飞扬,红灯高挂,轻歌曼舞,烟火灿烂,却是一年一度的除夕盛宴。   龙轩王出席了国宴后不久,留下自己的亲信来招呼着众臣子,这才匆匆赶赴家宴。龙轩国国风开放,却分外重视传统节日。一年一度的除夕,更是深得民心,也是君臣同乐的好时候。   三宫六院七十二殿,宫殿美人早就整装而发,齐齐相聚御花园。   热闹的夜,星星璀璨,花火与之在朗朗乾坤中交相辉映。彼时,花儿绽放,在晚风中释放着醉人的芳香;香醉『迷』人的除了那御花园的花儿,还有其间或坐或站的一个个娇俏身影,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嘤嘤而语,似百灵,如黄莺,硬是把夜宿的鸟儿羞得躲藏了开去。   龙轩国的后宫,因为太后与王后相继离世,所以大权一直落在龙轩辰的母妃——兰妃的身上。兰妃『性』子寡淡,为人宽厚;自她掌权以后,后宫中的众姊妹倒也相安无事。   太子乃王后所生(王后因产后身子受损,日日缠绵病榻;太子满月后,她就驾鹤归西了),一直由兰妃负责抚养,与龙轩辰自小长大。   太子的『性』子倒是与兰妃相近,喜静,正直,处事果断;很多不知宫内秘事的妃嫔,一直以为兰妃生了两个儿子,所以深得龙轩王的喜爱;对母凭子贵的后宫来说,这也算她们忌惮兰妃的另一个原因。   龙轩王穿过匆匆内门,直奔御花园。   前一刻还是热闹的御花园,自龙轩王现身的那一瞬间,立即安静了下来;众妃嫔立即恭敬行礼,见大王满脸笑意着让她们起身,一个个才按秩序坐了下去。   龙轩王走至兰妃的身边,轻轻托着她的腰身,轻柔地揽着她朝主座而去。   待坐定,他的视线在全场内扫了一眼,立即看着身下空着的一个位子,浓眉轻蹙,疑『惑』地看向兰妃,无声询问着。   “佑,”兰妃的声音似空谷余音,带着股轻柔,“辰儿说他一会就来——”她把龙轩辰的转告生生掐断了一半,眼神清澈如水般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龙轩王点头,面上重新带着喜悦,笑着对众人道:“今晚家宴,不必拘束,大伙儿好好聚聚——”   话落,席间立即炸开了锅;也就这个时候,她们觉得自己的夫君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而像平常百姓家的夫郎。   “王,你最好了——”席间有个调皮的声音响起。   龙轩王乐呵呵笑着,神情愈加愉悦。   “龙三王子到——”阴柔尖细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火艳红身影卷着一白『色』衣角狂风扫落叶般地走了过来。   众女惊呼,虽然一贯知道龙轩辰的作风,可是,见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抱着一女子快速走来,还是忍不住诧异。   龙轩王的的双眼锐利如剑,直直地看着那个不顾一切的艳红身影。   被红艳包裹着的怀中人忍不住缩了缩,尽力隐忍着自己的不满与恐慌。   “辰儿——”兰妃的声线明显的不悦。   龙轩辰径自坐在自己的席位,这才把怀中人由抱改为坐;手,依然紧搂着,似害怕怀中人的挣脱;然后,看向宴席正中央端坐着的夫妻:“父王,母妃——”算是行礼了。   龙轩王忍着抚额的@冲动,太阳『穴』跳了跳,手紧了紧,道:“既然都到齐了,开席吧——”   吩咐一下,等龙轩王举筷后,大家纷纷用餐。   “三王,你怀中的女子是谁呀,怎么都舍不得让咱们一起瞧瞧?”有人打趣道。   龙轩辰怀中的娇小身子扭了扭,愈加缩小自己的存在;这一刻,她想死的冲动都有了!该死的,竟然还是被他强行抱来了!   “怎么也不添一副碗筷?”又有人出声了。   龙轩辰挑起一眉,笑道:“不用,我喂她——”   一言既出,御花园的空气明显低沉了起来。   “辰儿,怀中的女子是谁?怎么不拜见大王?”这回,兰妃也看不下去了。虽然龙轩辰的举动愈来愈怪异,越来越大胆,但只要不惹得他父王生气,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儿子大了,她可不愿早早地进入更年期。   “好!不过——”龙轩辰依旧戏笑着,转而道,“父王、母妃,今日你们为孩儿做主,把她赐予孩儿完婚。”   “哦?谁家女儿,竟然让辰儿终于想要完婚了?”龙轩王的心情突然大好。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早早满了十六,却迟迟不肯完婚,这可急煞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为了逃避兰妃一次次的『逼』婚,他硬是穿梭在花丛柳巷,夜夜不归。去年的除夕,这小子就是摔盘而去的。   后来总算安分些了,却是以他夫妻俩的妥协为基础。这段日子,听得下人的汇报,这小子倒是日日待在自己的府邸。这不得不让他惊讶,却也渐渐安心。   龙轩辰在君莫笑的耳边耳语一阵,君莫笑才缓缓动了动,把脑袋从龙轩辰的胸膛中抬了起来,看向四周。   耳边听着,已觉震惊,看清身边坐着的各位时,更是诧异;她的视线落在正中央,只见一明黄身影与蓝『色』身影在灯火中摇摇曳曳,威严却是不减一分。   她忽而一笑,缓缓起身,道:“莫笑见过大王、兰妃——”   “你?!”龙轩王只觉“嗡”的一声,脑子绞成了一团,不能思考。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是她?!那峨眉,如远黛;那杏眼,渺渺生烟,又似盈盈如水;那唇,珠圆玉润,散发诱人光泽。。。。。。不对,不对,她不可能还这么年轻!良久,一个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叫嚣。   “父王?”龙轩辰的声音明显不满,他实在受不了除他以外的男子这般盯着自己中意的女子。   兰妃也是轻咳一声,自己的夫君失态了。   “求大王做主,认莫笑做女儿——”沉沉的声音,夹着丝女子的娇柔;即使求人,她的眼底依旧是那抹淡然。   龙轩王怔怔地看着她,视觉不由朦胧了;仿若曾经的那人依然站在自己的面前,隐隐地透着哀求;他的心,猛地抽痛,想也不想地回答:“好——”只要是“她”的话,他愿意遵守,不愿再伤“她”的心。   话未落,全场的抽气声;御花园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愈加让人生冷。   龙轩辰的脸『色』只瞬间就阴沉如墨:“父王?!”   此刻的龙轩王,哪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他怔怔地看着那抹白『色』的娇小身影,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分外沉重,脚似灌铅,却依旧直直地朝她走去。。。。。。   ++++++   田罗不大喜欢太残酷的宫斗,喜欢轻松一些的。呃,今日码字的感觉不错,望亲们喜欢,(*^__^*)嘻嘻…… 第二十九章请愿   静。 w w w . t x t 0 2 . c o m/。。。。。仿若天地间的热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沉寂了下去。御花园中,众妃嫔的视线凌『乱』相交,四周,只闻彼此的呼吸,还有那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   明明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龙轩王却觉得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君莫笑错愕地看着龙轩王的走近,他的眼中,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炙热与复杂。   龙轩辰的双手紧了紧,忽而,挑了挑眉,戏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视线望向母妃的刹那,眼底竟划出一抹嘲讽。   兰妃的脸『色』,一下子灰暗,身子挺得愈直,静静看着自己的夫君;今日的他,不只是失态!   龙轩王站在君莫笑的面前,右手,缓缓抬起,举到半空时,却是生生僵持在那里,似害怕眼前的只是一场梦。   “是你么?”低喃出声,生怕惊吓了面前的人儿;他的眼中带着一股希冀。   “蓉儿,是你么?”他的声音带出了哀求,只怔怔看着她。   “大王?”君莫笑峨眉轻蹙,眼神疑『惑』地落在眼前的中年男子身上,声音带着不悦、淡然与疏离。   听清她冷淡的声音,龙轩王忽地一滞,承载着太多情愫的鹤眼微眯,眼线愈加斜长,飘飞出几缕锐利。   印象中,蓉儿的声音甜美动听,娇柔而清爽,让人听了分外甜蜜而清朗;这淡然的声音,仿佛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冒心底的寒。   “你是谁?”龙轩王的声音威严,不再失态;他仔细打量着身前的女子,眼神专注而锐利,只差把她拆筋分骨,细细剖析。她的样貌与心中那人是何等的相似!   君莫笑淡笑:“小女子君莫笑,见过大王,谢谢大王答应莫笑的请求——”深深弯腰行礼。   “不行——”龙轩王正要出声,龙轩辰已经站起,一把揽了身边的君莫笑;手,紧紧箍着她,不理会她的挣扎,看向自己的父王;急急道:“父王,您不能同意!”   “为什么?”君无戏言,他可不想出尔反尔,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妃嫔的面。   “因为,因为她是辰儿中意的人,辰儿非娶她不可!求父王赐婚!”龙轩辰犹豫了一下,立即坚定地道。   龙轩王看着君莫笑,眼角却瞅着自己宠爱的儿子,心底暗叹,又是一桩襄王有梦,神女无情啊。   “扑通—”膝盖磕地的声音,再次引得在座各位倒抽凉气,众人疑『惑』地看着站立的父子,有的眼中甚至洋溢着隔岸观火的喜悦。   “莫笑?!”龙轩辰愤怒的声音,似烈火在蔓延。   君莫笑不理会他的愤怒,眼神清澈地看着龙轩王:“请大王恩准莫笑的请求——”   “若本王——”不字还没出口,龙轩王又听君莫@笑道:“大王,莫笑虽为娇弱女子,但愿意为龙轩国尽自己的心力。听闻芙蓉国使者尚在京城,若大王非要赐婚,而莫笑非嫁不可,那就嫁给芙蓉国的使者——上官公子,也可促进两国邦交,为我国再添一份繁荣!大王,何乐而不为?”   “你?!”现今的局面,似乎越来越超脱他的控制了;龙轩辰忍着噬血的冲动,恨不能把地上的人儿狠狠揍上一顿。   龙轩王的浓眉蹙起,想起前几日的暗报,更是不悦。暗报说,芙蓉国蠢蠢欲动,屡屡侵犯周边边境,怕是芙蓉王正施行着远交近攻的战略。   “大王——”君莫笑再次淡笑,似是信心十足;上官如玉的消息果然没错!   “父王——”龙轩辰的声音明显减弱。   一边是家,一边是国,作为一国君王,龙轩王到底会偏重哪个?   同意君莫笑的请求,也就免去了芙蓉国今后几年甚至几十年侵扰的忧虑;毕竟他不想打断自己国家经济的发展。   龙轩王看向自己的爱妃,兰妃的脸『色』略略苍白,心底确实不知是该成全自己的夫君,还是该满足自己的孩儿。   “大王,莫笑姑娘的提议不错!可以——”席间有个胆大的一出声,便被龙轩辰瞪了一眼,剩余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后宫不得干政!”威严的声音从上而来,兰妃的脸『色』却是更加纠结。   “母妃——”龙轩辰不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回答,便是间接默认了君莫笑的请求,成全国事,忽略家事!   “大王,龙轩国正处于经济发展的良好时期,若是出现波动,再次繁荣怕是不易——”君莫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头一次跪这么久,腿脚早就酸痛了;她的声音却是不疾不徐。   龙轩王沉『吟』着,神『色』复杂地看着君莫笑,良久,道:“封莫笑为嘉兴公主,代龙轩国出使芙蓉国——”   威严的话语落地有声,君莫笑笑着叩谢,这才起身,笑看着龙轩辰,眼底是得逞的笑意。   龙轩辰看着她,眼底再次积聚怒气,一甩手,气冲冲地走了;火红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龙轩王重归座位,道:“继续——”   御花园,热闹似乎一下子回归,花香『迷』人,酒香四溢;众人大都松了一口气,看向座位中央神『色』渐渐如常的王,再次嘤嘤耳语、娇笑连连。   “莫笑敬大王一杯——”君莫笑手执夜光杯,笑意盈盈地摇摇举杯。   “好——”见君莫笑一杯见底,龙轩王也是爽朗一笑,一杯下肚。   合作愉快!君莫笑心底感叹。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自由了!看着龙轩辰气得肺都炸了,她更是开心;今日的她,终于好好将了他一军,怕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他要挟而来,却是自由而归!   龙轩辰,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急也急不来! 第三十章心痛   辰府,百花似乎一夜之间凋零干净,只余光秃秃的枝叶。   大年初一的清晨,本该喜气洋洋;此刻的辰府,却仿佛刚进入寒冬腊月,远远就听见侍女讨饶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犹如蚊鸣。   “主,主子,我,我,错了——我,我,再也,不,不敢,了——”杖击了三十大板,冰冷的石板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躯体。   “继续打——”龙轩辰眉都不皱,温和地下着命令;平静的脸上,却让人更加冷寒。   梅影不忍地看着,求救般看着自己的主子,等来的却是他的警告。没想到只因侍女在打扫房间时一个不小心,把君莫笑所住房间的花瓶弄裂了一条缝,主子竟然一大早就杖击了侍女。   他冷眼瞧了一会儿,甩了甩衣袖,翩然而去。   一条人命,在他身后渐渐逝去;一缕芳魂,不知所踪。   “砰!”   “啪!”   龙轩辰的卧室中,反复响着物体落地的声音,或滚动,或破碎;他反手一甩,价值连城的珍宝在顷刻间就归于粉末。(花某的声音:还真是只许官人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   该死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我的身边么?他低咒。   角落里,两个婢女瑟瑟发抖地蹲在一起,惶恐地看着满眼的碎片翻飞;脚步,不动声『色』地挪移着,直至抵到了墙头,再也不能退后。   一个时辰后,卧室归于平静;放眼望去,除了凌『乱』,就是破碎不堪。檀木雕花大床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躺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生机。   婢女瑟瑟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怔怔的;忽而看向对方,大眼瞪小眼,不知该不该离开,或者去查看这个一回来就暴怒的主子。   王宫里的人,来了又走;这已经是第五拨了。   “梅影姑娘,三王还没起来么?”领头的人问向龙轩辰的贴身侍女。   梅影摇头。   @“今日是祭拜祖庙的日子,三王忘记了么?”领头的皱着眉,继续问道。   梅影继续摇头,听婢女来报,他已经把自个反锁在房间里了,不吃不喝;她看向日头,原来都已经晌午了。   “那我们先回去复命吧,请梅影姑娘好好提醒,早些让三王回宫——”领头的轻叹着,这才领着大家匆匆而去。   “雪飘——”梅影看着那抹冷淡容颜,不禁轻唤道。   雪飘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坦然地看着梅影。   “雪飘,你告诉我,昨晚的家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梅影着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君公子,不是,莫笑怎么没跟三王一起回来?”   昨晚三王回来,那满身的怒意硬是把她吓了一大跳;陪伴了主子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气。   昨日,她本想陪着雪飘一起去侍候;三王看了看怀中紧搂着的女子,临行前,只带上了雪飘,却是让她留下来看家,要她乖乖等他们回来。   她还记得他出发时那带笑的眉眼,满心满心的笑意,还有。。。。。。遮挡不住的丝丝幸福。   “莫笑出事了,对不对?”梅影忍着心中的苦涩,抛出心中的疑虑;仿若只要一碰到那个女子,她的主子就会失控。   雪飘冷哼:“别怪我没提醒你,如今的‘君公子’怕是已成为咱们龙轩国的公主了——”今日祭拜祖庙,估计也是龙轩王颁发昭示的时候。   “什么?”梅影惊呼,难怪,难怪她的主子怒气冲冲的回来!   主子对那个女子的心意,辰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却生生被那个女子狠狠践踏在脚下,毫不留情。   “别痴心妄想了,干好自己的本份——”雪飘冷言提醒,眼里划出一抹同情,毕竟两人是一起长大的人。言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梅影呆愣地站在原地,良久,嘴角划出一股冷嘲;心中,却是痛得不能呼吸。 第三十一章欢喜   京城的春节,虽然还是寒风料峭,人群中洋溢着的喜悦却是相互传递着,暖人心扉。/出品欢乐犹如长了翅膀,飞过重重屋檐,层层叠嶂,最后,分散在各个角落。   “公子——”皇甫淳看着窗台前依旧耸动着肩膀的上官如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今早听侍从来报,自昨日进宫回来后,自家主子就大笑了半个多时辰,然后才慢慢抑制住笑声,却是@一直笑得肩膀一动一动的;真是的,他也不怕笑抽风了。   “呃,”上官如玉看向来人,嘴角的笑意愈浓:“阿淳回来了——”   皇甫淳大步走至他的身边:“什么事让公子这般开心?”   “阿淳——”上官如玉起身,来个熊抱,硬是把皇甫淳推得后退了好几步,“阿淳,莫笑竟然是个女子——”   只稍稍错愕了一会,皇甫淳笑看着自己如兄弟般的上司,感受着他的愉悦:“不错呀,恭喜——”恭喜他喜欢的正常,喜欢着异『性』;要不然他皇甫淳怎么向上官家族交待?!他可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男生!   “昨日龙轩王赐婚了!”上官如玉的双眸熠熠生辉,双手,重重拍了一下皇甫淳的肩膀。   “啊?!”被人强行赐婚还这么开心,有没有搞错?!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不是一向讨厌别人干涉他的婚姻么?   上官如玉看着眼前之人不可置信的表情,挑了挑眉:“怎么,这是什么表情?我都要成亲了,你怎么不开心?”   “开心,开心,公子,我真为你开心,嘿嘿——”皇甫淳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笑颜,额角却是滴下一滴冷汗;自家主子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上官如玉起身,眼望着君莫笑曾居住的方向,展颜笑着:“你猜,与我成亲的是谁?”   皇甫淳的额角挂出三根黑线,心道,龙轩国女子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个?嘴上却道:“无论是哪个,只要主子开心就好——”   “是莫笑,莫笑,阿淳真笨呐,哈哈哈——”上官如玉再次爽朗大笑。   皇甫淳撇了撇嘴,敢情自己今日回来就是个错误;十多年了,竟然第一次被上司骂自个笨!   “走,咱们找京城最好的酒家喝酒去,今日,来个不醉不归——”上官如玉不由分说地揽着皇甫淳的肩,大步朝外走去。   皇甫淳忍着为他即将成亲的喜悦,额角却是再次滴下冷汗;心说,大哥,悠着点,就你那酒量,我一个手指头也可以把你醉趴下。   ****   龙轩国的王宫,可怜的君莫笑却被折腾得团团转。   “姿势不对——”嬷嬷的声音还没消,戒尺的响音跟着响起,“pia~~”响彻整个厅堂。   她忍着『揉』掌心的冲动,忍着瞪眼的冲动,心中却早已把面前的嬷嬷凌迟了千万遍。该死的,早知道要学这么多王宫礼仪,她就不求大王赐封了!   “堂堂龙轩国公主,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而且,还要嫁到芙蓉国,公主你莫非特地想在他国丢咱们龙轩国的脸?”嬷嬷毫不留情地嘲讽着。   “嬷嬷教训的是,莫笑知错了——”君莫笑低头,弱弱地道;自个如今被龙轩王对外宣称是义女,难怪会受到嬷嬷的冷嘲热讽,外加体罚,嬷嬷不就是趁机为龙轩辰抱不平嘛!哎,谁叫嬷嬷就是兰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人,摆着严肃的脸孔说是为教导礼仪,实际上却是对她精神、身体双重虐待!   “哼——”嬷嬷冷哼,“继续站着——”   “是——”乖乖站着,一动不动,也不再四处张望。   远处的高阁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冷眸冷眼盯着厅堂上的君莫笑,嘴角划出一抹冷嘲:哼,想逃脱我的掌心,尽管放马过来!不要你的命,也定要你脱层皮!   “三王,该去见兰妃娘娘了——”雪飘在身后淡淡地提醒。   龙轩辰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子——”龙轩辰走后不久,一个声音低低唤着。   “嘘——”太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理会后面面『露』难『色』的随从,径自朝前走去。   “闫嬷嬷,今日就到此吧——”太子的声音在厅堂响起,惊吓的不只是君莫笑一人。   “是,太子——”闫嬷嬷恭敬地道,依礼退下。   待闫嬷嬷一走,君莫笑瘫软在地上,成“大”字形躺着:“太子哥哥,你应该早些来,那个该死的闫嬷嬷太可恶了——”她的声音夹着委屈。待在这王宫的日子,除了教导嬷嬷,就属与眼前的太子熟识些。   太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莫笑,你这个模样若是被闫嬷嬷知道了,又该罚了——”   “哎,你就饶过我吧,这些个礼仪,我一点也不喜欢——”莫笑起身,看着红彤彤的手,有些地方还冒着隐隐的血迹。   “怎么了——”话未落,他的手已经握上了那双受伤的柔胰。   “咳——”君莫笑不好意思地看向一边,耳根处泛着丝丝缕缕的红晕,“被打了——”声音比蚊子的叫声还小。   太子看着君莫笑别扭的表情,笑了:“以后认真点,凡事耐心忍着,不要与嬷嬷过不去——”   “不是我跟她过不去,她是故意的,故意趁机整我——”君莫笑委屈地争辩道,转头看向他时,却是呆住了,他在干吗?!   “不痛——”他蹲着高大的身子,笨拙而温柔地吻着被打的红肿的地方,呢喃出声;丝丝麻麻的痒随着他的亲吻,渐渐滋生;仿若,红肿的手心真的不那么痛了。   “太子,哥哥——”君莫笑吞了吞口水,貌似,一切脱离掌控了;她可不认为自个是万人『迷』,把堂堂太子殿下给灌了『迷』魂汤。   “莫笑,不要出嫁好不好?”他抬眼,双目紧紧盯着她;人生第一次,说出请求;他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其他的,并无奢求。   “呃?”君莫笑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俊颜,“不可以哦,我已经答应父王了——”若不是她答应和亲,龙轩王才不会凭空认她做女儿呢!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是嘛?”太子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手,却依然轻柔地握着她的手。   君莫笑小心翼翼地抽出自个的手,难为情地偏着头,不去看太子的脸;太子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心中仿佛也空落了一大块,暗自叹息。   “走吧,该饿了吧?”太子起身,转而笑道,眼神又恢复了平日的光彩。   “是呀,你怎么知道——”君莫笑立即站起,灿烂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太子看着眼前如精灵般的女子,笑意,不觉挂上嘴角;眼中,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   周末愉快!看书愉快!阅读、收藏、推荐、留言等,多多支持花田罗的说,(*^__^*)嘻嘻…… 第三十二章浮生半日   @京城,王宫,东宫的凉亭中,君莫笑懒洋洋地斜靠在藤椅上,悠然晒着太阳。小说排行榜top./   “太子哥哥,你没事么?”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也不怕把人给晃晕了,当龙轩国的太子很闲嘛?   太子龙轩铭轻笑:“你都晒了一中午的太阳,不回去?”   君莫笑撇了撇嘴,转而讨好般看着他,满脸希冀:“太子哥哥,要不,下午的功课你给我请一下假?”   “为何?”太子看着她那双滴溜溜转的黑眸,嘴角更是高扬。   “我身体不舒服——”思虑良久,君莫笑才弱弱地道。   “哪里不舒服?”看这个丫头活蹦『乱』跳的,哪有生病的症状?   “哎——”君莫笑轻叹,“反正我不想去见那个闫嬷嬷,我也不想再挨戒尺——”   “无故缺课,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太子依然悠哉地道。   “太子哥哥,你有理想么?”   太子一愣,道:“当然。”   “你的理想是什么?”   “肩负起龙轩国的未来,创造出新的辉煌——”太子说得豪气冲天,眉眼飞扬。   “还有呢?”   “没有了。”   “怎么就没有了?!”“理想不是分最高理想和当前理想的么?刚刚说的这些,算是太子哥哥的最高理想,难道太子哥哥就没有其他比较实际的理想,比如成亲,比如怎么打败龙轩辰?”   “呃?”太子错愕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打败辰弟?”   “因为他以后会跟你争皇位!”   “他不会,要争,这太子之位早就归他莫属了!”太子说得斩钉截铁。   “哎,人过境迁,心随人走,太子哥哥,此一时,彼一时呀——”君莫笑感叹,她早就看出龙轩辰是个有野心的人了,也只有眼前的这位还蒙在鼓里。   “我不信。”太子脱口而出,一起长大的兄弟,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太子哥哥,我们打个赌么?”君莫笑起身,笑得贼兮兮。   “赌什么?”   “今日,我在你这一直待到明早,我打赌,明日晌午之前,龙轩辰会让人挖了你这东宫的墙角——”君莫笑继续笑着,灿烂若阳。   “怎么,不敢?”君莫笑见太子沉默,愈发笑得得意。   “赌就赌,谁怕谁!”毕竟是少年心『性』,一个激将,太子就上钩了。   “好,我从这一刻开始歇在这东宫,太子哥哥,你有事就先忙吧,不用管我——”君莫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起身朝太子的寝殿走去。   “喂,莫笑,那是我休息的地方!”太子赶紧跟着过来,止住她的脚步。   君莫笑头也不回地道:“我有说睡你的床么?”想给我睡,还要看本姑娘心情好不好呢!   太子被抢白了一把,暗恼着,不由地减慢了脚步,摇了摇头,走向另一个方向。   ****   “真舒服~~”君莫笑在东宫偏殿的锦被中滚来滚去,心中忍不住喟叹着;洗了一个美美的澡,而且不用去上该死的礼仪课,她乐得偷懒。   可恶的闫嬷嬷,今日总算不用再受你折腾了!   午后的阳光从窗台上轻柔地『射』进,暖暖的,落下一地碎金。看着从宫内太监身上搜集的野史杂志,她的心情更是愉悦;日子,本就应该无忧无虑地过,是我们这些个自诩为高级动物的人把它给变复杂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裡孤坟,无处话凄凉。”(苏轼。江城子)她轻喃出声,哎,太悲伤了,生死茫茫,本是相亲相爱、相依偎着的一对,却落得个坟冢内外,怎个惨字了得!换!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张籍。节『妇』『吟』)唉,相见恨晚,悲哀!君莫笑的脸快变成了苦瓜。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温庭筠。更漏子三首其三)呜呜~~,离别太苦,还是不要看这个了,没得打搅愉悦的心情!她赶紧翻页,宽敞的房内,只闻哗啦啦翻书的响音。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秦观。鹊桥仙)呃,这个不错,想得开,心境似我!她傻呵呵地笑着,丝毫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远远地盯视了她良久。   “三——”雪飘还未出声,就被龙轩辰生生打断,他的脸『色』十分阴沉,恨恨看了一眼房内的君莫笑,这才转身离去。   岁月静好,偷得半日闲,自是该好好享受!君莫笑的手,不知何时已垂下;身子,『乱』躺着;人,已经悠然沉睡。 第三十三章多多保重(为小淡的金牌加更)   京城的王宫,宫灯闪烁着;偶尔,巡逻的侍卫成群而过;间或夹着打更的声音。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声音再次而过。   君莫笑抬眼,月上中天;转头看向沙漏,子夜了呢。她『揉』了『揉』眼,长叹一气,缓缓起身,披了外套,朝外走去。   “谁?!”侍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夹着警惕。   君莫笑走入他们的视线,笑道:“是我——”   他们见是君莫笑,赶紧跪拜;行礼后,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公主找太子爷何事?”   “我白天已经跟太子哥哥打过招呼的——”君莫笑趁他们不注意时,立即闪进了太子的寝殿。   门“咣当”一关,就把错愕的侍卫挡在了门外。   寝殿中,一室静谧,暖炉依旧燃烧着,室内温度徐徐上升;清风偶尔吹进,烛光摇曳生姿;床帘微动,床上的人影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气氛不觉变得有些诡异。   “太子哥哥——”君莫笑放轻脚步,轻唤道。   没人应。   “太子?”   还是没人应。   “龙轩铭——”君莫笑深呼吸,再次出声;脚步不觉靠近了床沿。   她的右手一拨床帘,帘布『荡』漾,『露』出床内的一角后,又重新垂了下去,遮挡住床内的风光。   晕,这家伙竟然没穿**!锦被只盖到了他的胸前,『露』出矫健的胳膊和些许胸膛。   君莫笑无语地盯着天花板,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男?!   她甩了甩头,走向对面的榻,和衣而睡。看了大半晚上的书,她早就困顿得不行,头一挨着枕头,马上就与周公下棋去了。   黑暗中,床上的人儿睁开了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眸,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他悄无声息地起身。   就着烛火,他第一次细细看着她的容颜:熟睡的她,犹如婴儿般,安静、甜美。峨眉,舒展着;双眼,舒适地闭着;水嫩的唇,微微嘟着;额上沁出颗颗细小的汗珠,大概是室内温度有些高而致。粉嫩的脸上,带着两团淡淡的青黛;哎,这家伙的休息时间实在不敢苟同,纯粹就是一夜猫。   “哎,你这丫头,还真是放心我呢。”龙轩铭好看的嘴唇微微扬起,似观赏着一幅美人沉睡图。   她静静地躺着,浅浅地呼吸,若不细看,还以为她没有呼吸。   “莫笑,留在这王宫不好么,为何非得嫁到那天高地远的地方去?”他喃喃自语着,“只要你好好跟父王说,他一定会答应的。”自那次家宴起,他就知道,莫笑对于父王来说是个特别的人,否则父王绝对不会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她的请愿。   他摇了摇头,重新躺了回去。   ****   “主子,不回府么?”雪飘淡言。   “你刚才说什么?”龙轩辰挑了挑眉,“莫笑睡在铭大哥的房里?!”   雪飘忍着白眼的冲动,敢情自己大上午的禀告了这么久,都成空气了,他唯一记得的只是君莫笑的行踪?!她继续道:“是,她如今依旧待在太子的寝殿——”   “什么?!”怒火瞬间点燃,他握紧了拳头。   “主子,她喜欢睡懒觉——”莫笑呀,我雪飘算对得住与你相交一场了!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多多保重吧。   “走——”龙轩辰愤怒转身,玄『色』衣衫猎猎生风。   “好,我去备车——”主子终于决定回辰府了呀!   “备车干嘛?!我说的是去东宫!”他的怒意毫不遮挡,雪飘只觉自己快被他灼烧了。   雪飘终于恢复淡定:“哦,好。”   “砰——”整个屋子都在震『荡』。   该死的,谁这么一大早就来打搅我的清梦!君莫笑气闷地睁眼,『迷』糊地看向四周。   “睡醒了?”鬼魅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似在磨牙般。   她呆呆地点头:“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似隐忍着怒意。   『迷』蒙的大眼疑『惑』地看向声源:“睡觉的地方。”   “谁睡觉的地方?”   “太子哥哥呀,”她顿了顿,“呃,还有我。”不就是在你的房里偷偷睡了一夜么,用得着咬牙切齿嘛?   太子哥哥?哼,叫得可真亲热!浓眉拧成了疙瘩,双拳紧了紧,他怕一个忍不住,就把榻上的人儿不小心“咔嚓”了。   “我是谁?”   “太子哥哥——”晕呀,一大早的问这些干嘛?   “你确定?”几乎是咬着牙缝吐出来的。   她继续『迷』糊地点头:“确定。”   “砰——”巨大的声响这次却是落在窗台,震得她的心都颤了几颤。   。。。。。。   君莫笑撇了撇嘴,心道,大哥你的确很黄很暴力,貌似,还很强大! 第三十四章远离   冬去春来,百花争艳,千朵万朵压枝低;蜂蝶戏舞,娇鹦欢啼,绝胜烟柳满皇都。小说排行榜top.   君莫笑终于不用再上那些讨厌的礼仪课,只安心待嫁。   “公主,不,不好了——”侍女脚步匆匆,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   君莫笑挑眉,自贵妃椅中缓缓抬头。   “三王与铭太子因为一件小事吵起来了——”待气息稳定些,侍女终于一吐为快。   君莫笑点头,淡然道:“知道了,下去吧,以后这种事情不必慌张——”   侍女看着她淡淡的表情,下巴差点脱臼;转而,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乖乖,兰妃娘娘的两位儿子从来安和,没想到最近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也就眼前这位美人可以安定自若。   君莫笑重新躺回贵妃椅中,安静得晒太阳;微风习习,凉风送爽,带来甜美的馨香;她忍不住大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自上次她在太子龙轩铭的寝殿中歇了一夜,太子与龙轩辰的矛盾就开始拉开帷幕。太子看不过龙轩辰对她的蛮横,硬是护着她,结果,惹来龙轩辰更多的愤怒。这是个恶『性』循环,不找出突破口、跳出这个循环系统的话,只会永远循环下去。   马上就到龙轩国『妇』孺皆知的春闱了,她不禁想起那个一身清冷的天青『色』衣衫的少年,不知他准备的怎样了?自从在锦绣山庄一别后,她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或许,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最终归属。他想夺状元,争取在最后的殿试中夺魁就好了。   苏墨,安好?随着记忆的恢复,她愈加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了。也许,是自己在把两人的距离越推越远;他们,回不去了。没有沧海桑田,没有父母阻碍,只是她,害怕面对他,索『性』,把自己远嫁他国;或许,距离远了,他会逐渐忘记她,重新与他人在一起,过着踏实、美满的日子。   他太冷了,应该找个温暖的人,温暖他的身心。这个人,不是她,因为她再也不愿改变,只想懒懒地过完这一生。   苏墨~~她闭眼,眼帘浮现着他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明明不过一两年,她却觉得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关于罗芙与苏墨的故事。只有开始,没有结果;或许,没有结果也是结果;遗憾也是一种美,残缺的美。   之所以选择上官如玉为夫君,不仅是为了摆脱龙轩国的这些纷杂,更是因为,她不爱他。因为不爱,所以不必害怕付出,不会失心;即使以后他变心,她也不会感到痛苦。貌似,她是个自私的人,享受着一方的付出,自己却舍不得付出。   莫笑呀,鄙视你!她冷嘲,笑得苦涩。   “你在干嘛?”一个霸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不用睁眼也知道来者是谁;只有他可以在这王宫横冲直撞。   “该死的,你干嘛哭?”声音夹着烦躁与无措,语气却是不敢恭维。   她哭了么?没有,只是风吹进了眼睛,涩涩的,带着一丝痛楚。   “你哑了吗?说,干嘛哭?”龙轩辰抖动着她的肩膀,她却一直紧闭着眼,当他为空气。   “该死,是谁欺负你了?”他恨恨的语气,夹着暴风骤雨。   “三王,放开我——”她没有睁眼,语气镇定自如。   龙轩辰一愣,缓缓放开了她,眼神威严而锐利地扫视着她,不放过她的一丝一毫。   她睁眼,盈盈如水般清亮的眸子,此刻却是水雾蒙蒙,连带看眼前的人,也带着雾气:“三王,不要找太子哥哥的麻烦了,好么?”第一次,她放下了在他面前的嚣张,夹着一丝企求。她,累了。   龙轩辰错愕,疑『惑』地盯着眼前的她,这就是平日在自己眼前撒泼的女子,不会是生病了吧?她除了对他责骂、恶整,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   “怎么了?”他的声音不觉放柔,生怕一个大声就把她吓着了。今日的她,让他无所适从,仿佛随时就会在他面前消失似的。   “他是你兄长——”她不会忘记太子龙轩铭说起龙轩辰时那骄傲的神情。   “是又如何?”龙轩辰浓眉皱着,不满她关心他人。   “他是个好哥哥——”   “住口!”该死的,为何总是关心别人,却舍不得关心一下他?!这一刻,他承认,他妒忌了。   “。。。。。。”她真的没有再说了,闭起眼,又开始把他当作空气。   龙轩辰的太阳『穴』跳了跳,青筋暴起,最后,还是被自己强@行压下去了,告诉自己:此刻的她,经不起他的折腾。   “要不要传御医?”   她摇了摇头。   “回房休息,这里有风,感冒了就不好了。”他的语气愈加低柔。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淡淡的声音,下着逐客令。   龙轩辰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还是走了;只是,他的背影从来没有这么僵硬过。   ++++++   今日一大早田罗就生病了,低烧、头晕、咳嗽,但是,今日答应给大家加更的,所以偶还是信守承诺。请亲们多多支持哦,天气变化,大家也要多注意身体。 第三十五章会试   今日是二月初九,春闱的第一场考试,设在京城西边的晋元殿(晋元殿又被称为“贡院”)。小说排行榜top./   一大早,君莫笑就起来了,女扮男装为龙轩铭的小厮后,“他”一路尾随着龙轩铭。   下了马车,与龙轩铭一前一后进入晋元殿,“他”才发现周身早已布置了满满的侍卫,由此可见,龙轩王对今年会试的重视。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辰、戍、未年举行。全国举人在京师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   由于会试是较高一级的考试,同考官的人数比乡试多一倍。会试有主考、同考以及提调等考官,而龙轩铭就是这次的主考官,这也是龙轩铭第二次作为会试的座师。   会试中,考中的称贡士,俗称出贡,第一名称会元。   看着全国各地的举人陆陆续续地进入考场,君莫笑的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那个清冷的少年是在第几场考试?   龙轩铭一脸威严地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他”只好退居其后,眼睛却是四处张望着。这份差事,还是“他”在龙轩王面前再三恳求才得来的。   龙轩铭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道:“等会钟声响了后,你就替我巡考吧——”   君莫笑立即喜笑颜开,一脸的兴奋。   龙轩铭宠溺地看着“他”,转头时,已恢复考官的威严。   看着沙漏,龙轩铭与其他考官点头示意;与此同时,钟声响起,回『荡』在考场的各个角落。   考官中的一人起身,声音洪亮地宣布着考场纪律;等第二次钟声响起,君莫笑就闻到了四溢的墨香,原来,考试正式开始。   见龙轩铭对“他”点头,“他”缓缓朝外走去,在考场中监巡着。   一个个小小的号房(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犹如牢房,把各个贡生隔离了开去。考生在进去前要先搜身,只能带书具和灯具进去,每人发给三支蜡烛,进去后,号门马上关闭上锁,考生就在里面答题,晚上也在里面休息,但由于房间太小,考生只能蜷缩着睡觉,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今日考的是八股文,而这些举人能否考中,主要取决于八股文的优劣。所以,一般读书人往往把毕生精力用在八股文上。   八股文以四书、五经中的文句做题目,只能依照题义阐述其中的义理。措词要用古人语气,即所谓代圣贤立言。格式也很死。结构有一定程式,字数有一定限制,句法要求对偶。   八股文也称制义、制艺、时文、时艺、八比文、四书文。八股文即用八个排偶组成的文章,一般分为六段。以首句破题,两句承题,然后阐述为什么,谓之起源。八股文的主要部分,是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四个段落,每个段落各有两段。篇末用大结,称复收大结。   君莫笑撇了撇嘴,八股文要求这么严格,不就束缚了学子们自由发挥的余地么?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想的,竟然弄这么顽固的东西!不行,下次的会试一定让父王亲自拟题,多考些关乎国计民生的才具有现实意义!   会试要考三天,与其说是学子们才智的比拼,不如说是大家意志的竞争。   君莫笑巡回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那个天青『色』的身影,不觉,有些失望。   第一天,稳稳当当地过去了。。。。。。   第二天,有的贡生放弃了,摇头丧气地离开。。。。。。   第三天,有的学子晕倒了,被医护人员急救。。。。。。   终于,第一场考试完结了。君莫笑累趴在马车上,到达王宫时,还是被龙轩铭抱着回“他”的宫殿的。   龙轩铭宠溺地『摸』着她如墨的青丝:“既然这么累,剩下的两场,你就不必去了,活受罪。”   君莫笑赶紧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只是,累得话都不想说了。   龙轩铭无奈,第二日,即二月十二,他又带着“他”启程了。   这回,“他”乖乖坐在龙轩铭的身后,眼神依然期待地看着进来的学子们。终于,“他”看见那个身影缓缓而来,一身清冷。他,似乎瘦了。   龙轩铭转头,无意间看见“他”默默注视着前方,眼神复杂,透着纠结。他顺着“他”的视线,只见一天青『色』衣衫的少年,端正地坐在那里,浑身的冷漠隔阂着他人的靠近。   这人与莫笑什么关系?   一个问题在龙轩铭的脑海一闪而过,他暗叹一声,却也未说什么,依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第三十六章变与不变   墙外是百花盛放、春风吹拂,墙里却犹如冰天雪地,只闻“刷刷”地落笔声。原创首发   大多数贡生头也不抬地奋笔直书,有的却是冷汗淋漓。   “他”在干嘛?龙轩铭不悦地瞟了一眼君莫笑,皱着眉。   君莫笑正呆呆地看着那个挥毫如行云流水般的青衫少年,眼,一眨也不眨,仿若看痴了。   苏墨端坐在那里,虽是一身清冷,带着疏离,但那股子自信与傲然,却是怎么也不容人忽视的。   君莫笑的嘴角不由勾起,“他”喜欢他这样专注答卷的神情,很有男子魅力;不得不说,在这么些贡生中,苏墨的容貌确实卓尔超群,因此,也分外养眼。   苏墨——“他”在心底暗叹,也许过了这次相见,下次该是殿试时才能遇见他的吧?只是不知,“他”还在这龙轩国否?   “他”不想去追究他入仕的原因,却担心他这样的人儿能否应付官场这个大染缸中的尔虞我诈;“他”不想去追忆彼此的过往,可当看见他时,“他”的心仍有一丝抽痛。其实,“他”只想他能在宣城快快乐乐地生活着、侍奉着双亲。   娘亲,我这么做是对的么?君莫笑的视线放于窗外,眼前是生机勃勃的春天,可心中,丝丝缕缕的惆怅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娘亲,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因为不愿背负他人的情感,所以宁愿选择逃避?   那期待已久的钟声终于敲响,君莫笑这次终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王宫。   半个月后才是殿试,这段时间,“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婚期还没定下来,等待是令人煎熬难忍的;索『性』,“他”在王宫又过起了米虫生活。   有一件事倒令她奇怪,原先那个时常刁难她的教导嬷嬷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貌似,龙轩辰也很少来打搅她了,也许,她该庆幸,难得在这宫中可以消停些、安分些。   因为年轻,所以不知后悔;等千帆过尽,才发现岁月匆匆,而彼此,始终,错过;只因为,她从来不曾,给过他进驻她心的机会。   ****   “公主,有一位花衫男子一直在宫门外叫嚣,吵着要见你,都快与侍卫大哥们打起来了——”侍女急匆匆地走来。   君莫笑点头,自树间的秋千上轻轻跃下,快步随侍女走了过去。   “莫笑,我在这里——”慕容勋眼尖,手高举着,立即呼唤道;风尘仆仆的脸上,『荡』漾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君莫笑抽眉,这人就不会收敛一些的么?当这王@宫是他慕容府么?   侍卫行礼后,依旧不放行,直至君莫笑搬出了龙轩王才终于让慕容勋进了宫。   “胖了——”慕容勋忍着想拥抱她的冲动,笑意盈盈。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君莫笑没有给他抒发感叹的机会,神『色』淡然。   慕容勋心中暗叹,才分别不到三月,眼前的人儿又对他陌生了。   “我想见你——”   君莫笑不置可否地点头。   “我只想见你——”   “那你已经见过了,可以走了——”这王宫毕竟不比其他的地方,他这样率『性』而为,迟早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莫笑——”幽怨而无奈的口吻,脸上依旧笑着,“就要赶我走么?”   “你不走,莫非还想在这住下?”当自个是驸马爷么?君莫笑隐藏起自己的担忧,毕竟,他曾与她那么亲密,曾是她敞开心扉的一扇窗户。   慕容勋的笑意愈加苦涩:“你变了——”   “世界本来就是变化着的,不论你我——”   “你真的不愿为我们留下?”他的心,酸痛了。   “好好保重——”君莫笑逃也似地走了。   慕容勋呆愣在原地,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明明是春暖花开,为什么他仍觉得寒彻心扉? 第三十七章表白   天幕湛蓝如洗,晴空万里,朵朵白云自由自在地漂浮着。   拥挤的人群,纷纷涌入贴榜的位置;放榜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公子,会元是谁?”侍女转头问向自家女扮男装的公主,却哪有“他”的身影;她着急地在人群中穿梭,依然没有看见自家主子。   “公子,你在哪?”声音带着哭腔,淹没在滚滚人流中。   “公子,你别吓我——”侍女急匆匆地跑了开去,赶紧跑回宫中搬救兵。   虎门客栈二楼的雅座中,两位“男子”对面而坐,一壶酒,几个小菜,虽简单,却清爽。   外面是热闹的,交谈声、碗筷轻撞声,声声入耳;只这一厢,安静得诡异。   “怎么,不说话?”清冷而略略嘲笑的声音,犹如清泉,却夹着股寒意,刺激着他人的听觉。   “考场上盯了三天,还没盯够?”苏墨的剑眉挑了挑,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你知道?”君莫笑诧异地看向他,耳根处开始泛红;他不是一直埋头于书案的么?即使休息,他也从来目不斜视的呀。   薄唇微抿,转而扯出一角,他冷笑:“难为了您这千金之躯,竟然能盯视鄙人这么久——”   “墨——”心中的称呼不经意呼出,君莫笑的头低垂了下去,“你还要嘲笑我么?”   他的内心忽地一震,面上却冷然:“草民高攀不已,望君公子好生把握现在的荣华富贵,以期流芳百世——”   “哼,不就是看不惯我,想说我喜欢攀权附贵嘛?我看,你是巴不得我遗臭万年吧!”君莫笑看着他这副德『性』,不由火大;好不容易偶遇一回,没想到他却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   若不是为了摆脱龙轩辰,“他”何苦拉下脸来求龙轩王赐封?!好吧,“他”承认自己有些自私,不愿背负过去的那些人与事;可是,感情最多只算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生活的全部吧?   若不是上官如玉,“他”还不知自己怎么饿死在荒郊野外呢;嫁给他,也算报恩吧。   “苏墨,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管得着么?”这一次,“他”真的不想忍了;虽然他长得清俊,可他摆着这个冷嘲的臭脸孔给谁看?!   “就因为他带你回了一趟芙蓉国,你就巴巴地希望大王赐婚,好与他远走高飞?”他的神『色』愈加清冷,面白如纸,“我不管你有没有记起过去的事,但我告诉你,你既然答应了我,就别想放弃承诺!”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君莫笑做着深呼吸,“他”实在不愿与他争吵下去。   “你想告诉我,你俩在异国他乡暗生情愫、两情相悦,然后再来龙轩国走走过场,最后,定居芙蓉国?”他的语气越来越寒,只差冻成冰棱。   “放肆——”“砰!”   君莫笑拍案而起,怒意冲冲,直指对面之人:“苏墨,难道你非得这样么?”就不能好好吃一顿饭,好好待一待?即使没有未来,也可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苏墨倾身过去,俯视着“他”,冷气立即聚拢,集中于“他”一人:“君莫笑,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不会留你!但你不把话说清楚,即使以后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依然会把你逮回来!”   “过去的,为什么不把它当作过去,而非要跟它过不去?”君莫笑的语气弱了下来,这样子的他,真的让人后怕,再也没有儒雅,再也没有温柔,有的只是冷厉,犹如人『性』的另一面。   “我说没有过去就没有过去!”凤眼微眯,闪着危险的幽光。   “这不是你!”君莫笑心痛地看着他,他已经钻入死胡同了。   “那怎么样的是我?说呀——怎么样的才是我?你说,你说呀——”他的双臂大力抖动着“他”瘦削的肩膀,恨不能摇醒“他”,眼里泛着冷寒,越来越重,越来越深。   “你在芙蓉国与他人欢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日日心急如焚,生不如死?”   “放开——”   “你在辰府做米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时时刻刻担心着你,担心得要死?”   “放手——”   “你在王宫享受荣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寝食难安、夜夜难眠?”   “放开你的手——”   “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心的?!”我是有心的,你怎么舍得我痛彻心扉?!   “别摇了——”   “我从来不『逼』你,可是你干了什么?一走,杳无音讯;一回,要嫁与他人『妇』!”   “你疯了?!”见屡次不止,君莫笑大吼一声,想抽身出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禁锢,他继续道,语气也越寒:“我是疯了!”   “你的爱呢,你不是最爱我的嘛?你把它丢到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它天天在哭泣?它天天在你背后哭泣!”   “苏墨,住手!”眼前的人一定是疯了,否则,“他”怎么看到他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沿着脸颊,顺着下巴,一滴一滴,滴入他的前襟,浸湿着他天青『色』的衣衫。   “他”呆呆地看着他,看着那流淌着的颗颗泪珠,晶莹似无暇的水晶,纯净如晨间的『露』珠;他,哭了。   今日的他,不是最应该开心的么?他是这次春闱的会元呀,第一名呐,他怎么哭了?   “你知不知道,它在哭泣,夜夜在黑暗中哭泣!”   “他”的右手,缓缓伸出,举起,颤抖着,接住那颗颗往下坠落的珍珠;“他”的心,怎么疼了?一点,一点,逸出一个小口;渐渐地,扩大,扩大,破了一个大口子,疼意如『潮』水,汹涌而至,只瞬间,就湮没着“他”的思绪;眼前,只有这颗颗水晶,珍贵而令“他”心疼。   “他”想起娘亲生前曾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难道这个清俊的男子现在很伤心,所以才会眼泪不断?   他在说什么?移情别恋?爱好美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不对,不对,“他”除了他,根本没爱过谁呀,他怎么可以说“他”移情别恋呢?   他已经清潋无比了好不好,其他男子怎么也没有他这么绝伦,“他”怎么会喜欢其他的美人呢?   见异思迁?怎么可能!若是见异思迁,“他”该早就与上官如玉在一起了!   喜新厌旧?开玩笑的吧?“他”可是最舍不得抛下自己用过的东西,否则“他”的储物柜怎么有那么多残衣断笔。   “莫笑,我爱你,我不许你放弃——”   伴着呼唤,他的吻犹如惩罚般,不理会“他”的呆愣、“他”的『迷』茫,狠狠封住了身前“男子”的两片薄唇;缠绵的吻,仿若要地老天荒。。。。。。 第三十八章倒转   “pia~”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包厢中回响,是谁的心,突然碎了一地。原创首发   苏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丝丝的疼,渐渐灼热如火,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真的不在意么?   忘记收回的手,僵在半空;君莫笑怔忡着,手,最终讪讪地放于身侧:“对不起——”低『吟』的声音,夹着梗塞,心『乱』如麻。也许,这一举动只是条件反『射』,“他”不习惯他人的勉强,更不喜欢被人强吻。可到底,伤了他的心。   他白皙的脸庞上清晰地浮现出“他”的巴掌印,红艳如血;痛在他身,可“他”的心里也好不到哪去。   他的手,自“他”腰间无力地垂下,正如他此刻的心情,无奈且无力,带着那不可抑制的痛,痛得心疼,痛得心碎。   他的莫笑,再也不复当初;此刻,这一耳光的“赏赐”,彻底拍醒了他,更像是一种嘲讽,嘲讽他的一厢情愿,嘲讽他的自作多情,嘲讽他的无言守候。   “你走吧——”无奈的声音,带着认命,他选择忽略心间那丝丝缕缕、泛滥着的疼意。一直以来,他何曾想过放弃?!可是这一刻,他想放弃了,向宿命屈服。   既然,爱而不能,那就不要爱好了。既然,爱得如此辛苦,如此一厢情愿,那就放手好了。是谁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么,他放弃好了,只当自己不能给“他”幸福。成全“他”的婚姻,“他”该是高兴的吧?   君莫笑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的,凝视着面前清俊的容颜。他放弃了?他真的放弃了!不是该高兴的嘛,为何心会越来越疼?眼里的涩意越浓,“他”选择睁眼,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想起过去?为什么不让“他”忘却过往?没有回忆,没有过去,虽然心是空的,可是,心不会感到疼。为何看着这样的他,“他”反而越来越难受?   “你走,你走呀——”赶紧滚回你的未婚夫那里去!他大吼,这样一动不动的“他”,更是惹得他恼怒。   手,缓缓举起,“他”想去触『摸』他那侧被打的地方,却被他别过头,偏离了方向。心,更空了!空『荡』『荡』的,仿若有个模糊的影子在心中的角落里哭泣,呜咽着。   “墨——”一张口,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抑制不住,犹如『迷』途的羔羊,“他”『迷』茫地看着他:“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过往,想起了曾经,想起了一切的一切。   是他的泪,还是他的吻,抑或是他挫败而认命的神情,彻底唤醒了“他”的记忆。前一段时间,虽然陆陆续续地记起,可总是断断续续的片段,这一刻,“他”能清晰地把那些片段连接在一起,组成过往。   他的心,愈加抽痛:“他”想起来了,却对自己无情地扇了一个耳光!   “你不走,我走——”他再也不想看见“他”,再也待不下去。   “别走——”看见他匆匆而行的脚步,“他”赶紧追了上去,从背后搂抱住他的腰身;他的脚步突地一顿,“他”撞上了他的后背,不顾撞得生疼的鼻子,“他”喃喃道:“别走,求你——”   “求你,不要不要我——”我已经没有了娘亲,再也不能没有你!   “求你,不要走——”眼泪不一会儿就浸湿了他背后的衣衫,黏腻着他的肌肤。   “对不起,我爱你——”这一刻,“他”抛下了矜持,抛下了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只为他的回头。   苏墨的身体绷得僵直,听到“他”的“我爱你”三个字,全身陷入僵硬:“他”还有爱么?“他”还记得“他”有爱?   “你不能走,不能抛下我——”   “墨,我爱你——”“他”依然苦苦哀求着,放下了自尊。   “我要如何相信你?”冷嘲的声音响起,凝水成冰。   “什么?”君莫笑错愕地抬头。   他一个转身,把“他”锁进怀里,双眸泛着冷意:“我要如何相信你的爱?”   “你不是说爱我么?原来就只是说说而已?!”语气愈加冷寒,嗤笑着;只是,他的眼底泛着涛涛的疼意,“他”不曾看见。   “如果你对我的爱,只是这么说一说而已,那么,提醒莫笑公主一下下,你的爱,我苏墨不稀罕!”他无情而决绝地道。   “你!”“他”气结,双手颤抖着;苏墨,这就是你要的么?   “怎么?”他挑起一眉,“难道莫笑公主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闭眼,双手环上他的后颈,“他”颤抖着靠近他那散发着珠润光泽的薄唇。   苏墨看着“他”,神情晦涩;这一刻,不是该高兴么,为何他触『摸』不到“他”的心?   冰凉的吻,颤抖地落在他的双唇,一触即分,他感觉周身更冷了。   “别『逼』我——”“他”把自己埋在他散发着墨香的怀抱中。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握了握拳;重新揽上“他”纤细的腰身时,狠狠地,狠狠地把“他”圈进宽厚的胸膛中,恨不能溶于他的骨血,再也不用分离。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心境变迁,已过沧海桑田。聚聚散散,分分合合;何处是归处,云卷云舒间。   ****   “君公子——”门外传来侍女的呼唤声,跟着是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包厢已被包围。   “公子,你在哪?”侍女的声音带着哑,夹着哭腔。   “砰!”房门应声而开,龙轩辰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看清眼前的一幕,立即,青筋突起。   “终于找到你了,公子!”侍女喜极而泣,看清状况后,脸,忽然苍白无比。   另一个声音咆哮着:“该死的,你们在干嘛?”威严的声音,带着滚滚怒意。   “三王——”君莫笑自苏墨怀中抬头,疑『惑』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来人。   “苏墨,你给我放开她!”龙轩辰命令道。   “三王,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龙轩辰直直打断,“该死的,闭嘴!”   他几个箭步,走至苏墨身前,手,毫不犹豫地拉扯着君莫笑的臂膀,眼睛直视着苏墨:“我说,让你放开她,听到没有?”   苏墨不甘示弱地回视:“若我不放呢?你有没有征询她的意见?”   “你就不怕我灭你满门?”威严而狠厉的声音,夹着威胁。   “国有国法,咱们龙轩国还轮不到你如此放肆——”苏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哼,你跟我走,快点——”龙轩辰冷哼,转而看向君@莫笑。   “三王,我等会自会回宫——”君莫笑抽出被龙轩辰拉扯的手臂。   “你确定?”龙轩辰的面『色』阴沉如水。   君莫笑点头。   “你很好!”恨恨的声音,却又无可奈何。   他闭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其余众多侍卫也跟着离去;侍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公主,最后,悻悻地走了。   若不是那被破坏了的门被风带着“嘎嘎”作响,仿若一切如梦,从没有人来打搅这一室静谧。   ++++++   呃,田罗的身体最近处于恢复状态,亲们不必担心;无聊时,大家可以来瞅瞅文文有没有更新,(*^__^*)嘻嘻……,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哦。   天气变化,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看吧,田罗就是最好的教育题材,所以,大家都要多多注意保重哦。   周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看书愉快!好好休息哦。 第三十九章珍惜   紧密相拥着的人儿,不顾周围的喧哗,不顾日落西山,只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恨不能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落日收起最后一道余晖,夜幕渐渐降临。四周开始朦胧,一切笼罩在暮霭中,『迷』蒙而美好。   不知过了过久,一道清泉般的声音潺潺响起“莫笑,不要放弃我,好么?不要忘记我们的承诺——”   君莫笑点头,哽咽不能语。   “傻瓜,哭什么?不是该高兴的么?”清泉般的声音低柔道,如歌唱着的溪水,他的眼底注满深情,幽潭涌动。   “对不起——”“他”哽咽道,眼泪再次浸湿了他的前襟;“他”偏头,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他的颈项间。   “对不起什么?”低笑的声音,带着胸腔的震动;苏墨的凤眼微眯,剑眉挑了挑。   君莫笑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低语道:“对不起很多,很多——”不该让他担心,不该忘记过往,不该伤他的心,不该只顾自己,更不该放弃他、放弃他们之间的承诺。   “嗬——”他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既然知道对不住,那就罚你一辈子补偿,该不该?”   “该。”   “他”的声音擦着他的耳际响起,被他一偏头,尽数吞下。   冰释前嫌的吻,带着怜惜,带着小心,带着眷恋,绵延不绝。天地间,仿若只剩他们两人,而他们,也只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眼中只有彼此,没有其他,再也不顾尘世间的纷纷扰扰。   “墨,我该回去了——”“他”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呢喃道。   他低叹一声,搂着“他”腰身的手臂再次紧了紧,无奈道:“真的要回那里去?”   “他”点头,眼中尽是不舍:“若不回宫,@父王会担心,伺候我的那些个侍女们也不得安生。”   “你加油,在你殿试时,咱们还是可以见到的。”“他”安慰着他,这一回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哎,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他点头,抚『摸』着“他”的脸颊:“回去好好吃饭,又瘦了——”眼中柔情满溢,带着疼惜。   “好,你也乖乖准备,争取考状元!”“他”隐藏起心中的不安,笑得灿烂,带着无限憧憬。   “只要是为你,我一定全力以赴。”清冷的气息,夹着暖意,温暖人心。   “他”再次安心地靠近他宽厚的胸膛,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个蜻蜓戏水般的吻,一触即分,浅笑道:“王宫见!我等你!”   话未落,人已脱离他身,转身走了出去。   苏墨怔怔地看着那个离去的娇小身影,手,缓缓触『摸』上自己的唇,仿若,那上面依旧残留着“他”的气息,让他不觉间『迷』醉、沉沦。   ****   “三王,饶命呐——”远远地,就听见侍女求饶的声音,痛哭不已。   “饶命?”平静而戏笑的声音,如地狱修罗般,内里涌动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三王,奴婢下次,下次再也不会了——”侍女磕头如捣蒜般,斑斑点点的血迹印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仿若全无知觉。   “若公主今日没有回来,我看你也不必等下次了——”龙轩辰看着四周掌灯的侍从,依旧谑笑,威严而残忍地扫视着地面上讨饶的侍女。   “报,莫笑公主回宫——”阴柔尖锐的声音响起,龙轩辰端坐的身体突地一怔;地面上的侍女则是“砰”的一声,歪倒了下去,陷入昏『迷』。   一个白『色』身影如行云流水般大步走了过来,带着月的清辉,带着星的璀璨,耀眼『迷』离。   “三王,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息?”声音淡然,不分喜怒。   我在等你!龙轩辰咽了咽口水,出口时却嘲笑道:“晚么?我看还挺早的呢!某些人不正觉得太早么?”   峨眉轻蹙,君莫笑淡淡扫视了周围一圈,视线稍稍落在地上昏『迷』着的侍女,复又移开,看向天际:“是挺早的,我去看看太子哥哥——”言罢,人已朝东宫而去。   龙轩辰攥紧拳头,用力一挥,椅子塌了一角,他恨恨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怒道:“回府!”   众人立即浩浩汤汤地领着这位喜怒无常的爷,大踏步地走了。   ++++++   马上就要开始上班、工作、学习了,大家好好准备,迎接新的一天吧,(*^__^*)嘻嘻……田罗在此恭候大家,祝天天好心情! 第四十章祝我幸福   一室昏黄,烛光摇曳;清风徐徐,床帘轻卷。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月光落于窗台,洒下一地银辉。   太子龙轩铭侧躺于檀木雕花大床中,一手执书简,另一手则扯着滑落的衣衫覆于肩头。   一个脑袋悄悄伸进来,见主人未曾发觉,轻吐了吐舌头,接着,把自己从门缝里缩了进去;“他”轻手轻脚地走近,直到床边,才大叫一声:“太子哥哥——”   龙轩铭正全神贯注于书简,不曾堤防,浑身一怔,书简“扑通”一声,落于床上,接着滚了滚,滚至低处。他正要发作,见是来人,宠溺地笑道:“莫笑,这么晚了,来这里何事?”   君莫笑嘿嘿笑着,一脸的得意:“太子哥哥,你看书也忒认真了,就这样也能吓到你!”   龙轩铭摇头,叹道:“你今日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这个丫头,平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呃——”君莫笑低头,耳根处逸出丝丝缕缕的红晕,忽地,直视龙轩铭,乞求道:“太子哥哥,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怎么了?”龙轩铭心惊,直直坐起,着急地盯视着“他”。   君莫笑拧眉,复又舒展,直直道:“太子哥哥,你不是曾说过舍不得莫笑远嫁他乡么?所以,莫笑决定了,不联什么姻了,莫笑直接待在龙轩国好了!”   “然后?”龙轩铭依旧盯视着“他”。   “呃?”君莫笑看着他平淡的反应,只得道:“我想请太子哥哥说服父王,让莫笑留在龙轩国,莫笑不想离太子哥哥太远!”   龙轩铭似有所思地点头:“帮你可以,但不一定成功。”   “我相信太子哥哥!”君莫笑兴奋地道。   龙轩铭扫视了“他”一眼,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   “好的,太子哥哥晚安,莫笑告退。”君莫笑笑着退了开去,“他”不曾看见身后那若有所思、带着刺探的锐利目光。   ****   御花园中,花团锦簇,争香斗艳,风姿卓然。   龙轩王一身明黄,缓缓而行;身后跟着君莫笑,亦步亦趋;一众侍从远远跟于其后。   “莫笑——”龙轩王仰望天际,声音低柔。   “孩儿在。”君莫笑立即应道,再次向前迈步,落于他的身后一尺处。   “铭儿跟我说了,你不愿嫁与上官公子?”龙轩王疑问的语气带着肯定的口吻。@   “是。”君莫笑有点脸红,当初是自己提出远嫁芙蓉国的,这不是自个扇自个嘴巴嘛。   龙轩王转头,看向她:“那你为何提出当初的提议?只为了一生荣华?”声音夹着怒意与嘲讽。   “父王——”她盈盈如水的眸子直直看进他的双眼,无声而坚持。   龙轩王低叹一声,此时的她,与心中的她何其相似!他闭眼,睁开时,已恢复清明,凛然道:“你当君言为儿戏么?”   “孩儿惶恐——”她立即跪下,抬眼时,泪然于睫:“孩儿只求侍奉父王终老,不愿远嫁他乡;当日,是孩儿不懂事,还望父王莫怪。父王要打要罚,孩儿绝无半句怨言,只求父王收回成命,成全儿臣心意。”   “哎——”龙轩王再次叹息,恢复宠溺,“莫笑,父王该拿你怎么办?”   “父王不怪孩儿了?”君莫笑欣喜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谁说不怪?!”龙轩王硬是板起脸孔,威严道:“罚你抄金刚经一百遍,五日后交于我检查,你服,还是不服?”   “服,服——”君莫笑忙不迭地答应,脸上灿若骄阳,“孩儿知道父王最疼莫笑了!”   龙轩王无奈而宠溺地看着她,见到她的笑脸,心情亦是十分爽朗。   “父王,那联姻的事?”君莫笑弱弱地问道。   龙轩王佯装怒视了她一眼,冷哼道:“君无戏言,既然你不愿,只得再找一位女子代你出嫁!”   “辛苦父王了,孩儿以后再也不再鲁莽行事了——”君莫笑缓缓向前,摇晃着龙轩王的手臂。在王宫的这些日子,她已从他的身上获得了自己缺失已久的父爱,也渐渐学会了撒娇。   龙轩王爱怜地抚『摸』着她头顶的墨发:“以后有什么难处,直接向父王说就好,不必让铭儿出面。”   “呃,好,还是父王最好。”君莫笑撇了撇嘴,浅笑着,心道,通过龙轩铭,还不是为了多些保障嘛。   龙轩王看着她无意的小动作,宠溺地道:“你这孩子——”忽而感叹,她必是那女子的孩子,只是不知伊人安在?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父王?”君莫笑看着龙轩王怔怔的表情,举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他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炙热,带着眷恋,那不是她所能承受的眼神。   “父王,怎么了?”她提高了声音。   龙轩王摇了摇头,她不是她,无奈道:“没,没什么。莫笑,记得你娘亲么?”   “啊?哦,”君莫笑遥看天空,神『色』不觉间带上忧伤,“娘亲很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她与世无争。最重要的是,她很爱我,她希望我能幸福。”   暖风吹,犹如娘亲罗氏的手,温柔而温暖,令她不觉『迷』醉。她眯眼,静静享受着此刻的温馨,仿若,娘亲就待在她的身边,正静静看着她,一如从前。   龙轩王看着她『迷』醉的神情,神『色』不由变柔,感慨道:“父王也希望莫笑幸福,每天都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只要你幸福,我就放心了。他眷恋地看着俏似她的她,眼底是人前不曾流『露』的爱恋。   ++++++   看书愉快!多多支持的说,(*^__^*)嘻嘻……好好工作、学习,保重身体。 第一章殿试   三月初一,草长莺飞,暖阳高照,柳枝轻拂,如美人摇摆着的腰肢,一步一晃,步步生莲,婀娜多姿。看娱乐窘图就上   殿试设在王宫西南角的一处宫殿,由龙轩王亲自主持,应试者皆是会试产生的贡士。来自全国各地的佼佼者,经过层层的筛选,到达殿试时,只剩不到五十人。宽敞的宫殿中,各贡士端正地坐着,而龙轩王则威严地端坐其上。   今日测试,考的是一道时务题,明日阅卷,后日就可以放榜。   “公主,不可——”主座背后的屏风,帘子微微晃了晃,却是侍女正小心翼翼地扯着君莫笑的衣袖,阻止她再次的探身。   “嘘——”君莫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调皮地眨着眼睛,莹莹素手却把侍女紧抓着的手渐渐从衣袖上剥离。   见侍女不甘不愿的样子,她低笑着,于侍女耳边耳语几句,侍女只得慢慢退了出去,只留君莫笑一人于帘后。   正殿内,墨香四溢,贡士们已在宣纸上认真做题,或沉思,或挥毫。   帘子再次微晃,君莫笑伸出一个小脑袋,从侧瞅了瞅自己的义父,见他正威严地坐在主座上,她的脖子不由地缩了回去。良久,她再次探身,却是在贡士中找寻着那抹熟悉的清冷身影。   阳光从外『射』入,洒在他身,落下一地碎金,也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璀璨而夺目。他身子的一侧隐没在光晕中,另一侧则依旧藏在黯淡中;她仿佛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闪了闪,如跳跃着的精灵。   他白皙苍劲的手,却是一手抚纸,一手执着狼毫,行云流水般地做题。他认真做事的神态,真的很『迷』人。她的嘴角,不觉越扬越高,扯出一道舒心的弧线。   一道轻咳之声打断她的神思,她立即缩回帘内,不期然的,遇到那主座上威严而锐利的视线,她不由吐了吐舌头;良久,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主座上的那抹明黄身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忘记在垫高的凳子上站了多久,直到她觉得快支持不住时,才听到主座上那个威严的声音宣布着大家的退场@。   她腿一软,直直摔倒了下去,以为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却掉进一个陌生而熟悉的怀抱。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她之前从来没有被他抱过。   “真是该打!”宠溺而无奈的声音响起,她抬眼,直直撞入那双透着无比怜爱的眸子中。   “父,父王——”她略略慌张,挣扎着。   明黄的高大身躯微微动了动,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浓眉扬了扬,低叹道:“知道怕了?”   “呃,孩儿再也不敢了——”她低头,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她不会忘记,这个人是龙轩国的王;也不会忘记,这个人是她认得义父;更不会忘记,他是个男人,一个对她母亲念念不忘的男人!只是那炙热而眷恋的眼神,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呃,父王,孩儿已经安全了——”她弱弱地提醒道。   龙轩王见她已安全地站在地上,揽着她的手,不舍地放了开来,心间却是空落落的;他拼命告诉自己,她不是她,她是他的义女,他再也不能把她当作她!   “父王,该饿了吧,兰妃娘娘早就候着父王了——”她抬眼,看着他复杂的神情,再次弱弱地提醒道。   “哦,好,摆驾怡兰殿——”他威严地吩咐道,立即,众侍从跟了上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更像是落荒而逃。   她长嘘一口气,暗道,好险!   ****   “公主,公主,放皇榜了——”侍女兴奋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墨迹。   “喏,这是太子给您写的,与皇榜上的名单一模一样——”   君莫笑顺手接过,看清名字后,也开心地笑道:“真好,谢谢你了——”   “公主,您太客气了——”侍女扭捏着,脸上红扑扑的。   “今日我开心,你想要什么,直接从我那首饰盒中拿什么——”君莫笑朝前迈步。   “公主,您这是要去哪?”侍女急忙道,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没,我只是去太子哥哥的东宫一趟,你别担心,今日也不用跟着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公主——”   “不听话?莫不是想吃板子?”君莫笑浅笑盈盈。   “是,奴婢这就走——”侍女不满地嘟囔,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君莫笑拿着墨迹,再次看了看,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苏墨,我知道你行的! 第二章状元郎   熙熙嚷嚷的大街,人流噪@杂,叫卖声声;一人骑着白马信步而来,路人见了,纷纷退让,眼神或惊艳、或羡慕地注视着来人:一袭天青『色』衣衫,纤尘不染;红绸斜挂,胸佩大团红花,自带风流;青丝如墨,只在尾端用一条缎带束着;面若姣玉,唇红齿白;剑眉英气,当值。”   “苏墨遵命——”苏墨再次磕头,依礼退下。   “苏公子,这边请——”侍卫在一旁引路。   苏墨点头,揖礼而行。   龙轩王看了看苏墨,即刻领着众多的侍从大踏步地走了。   “哎哟——”某位小厮不偏不倚地摔倒在苏墨行走的路间。   苏墨蹙眉,正想绕过,哪知一双柔胰已攀上他的膝盖:“苏公子,小人的脚崴了,借用一下你的力量——”略略沙哑的声音,似是刻意而为。   “那个,侍卫大哥,苏公子就由我来带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某位小厮转而吩咐引路的侍卫。   侍卫瞅了瞅“他”,点点头,顺带把其余的小厮也给撤走了。   不久,四周除了“他”与苏墨,再也不见其他人等。   苏墨正想剥离身上的那双手,不想,脚下的人立即站了起来,还直接给了他一拳,重重落在他的胸口:“挨千刀的,怎么才来?!”声音夹着涩意,似是委屈。   苏墨一怔,这才知道身前站着的小厮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你,你怎么这副装扮?”平素的冷静再也不见踪影。   君莫笑白了他一眼:“我不这样能见你一面么?你当王宫是逛大街呀?!”   “莫笑——”周身的冷气立即被暖意取代,他紧紧拥着身前娇弱的身子。   “大王允许的?”苏墨似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白痴!父王若不默许,我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君莫笑啃了一下他的胸膛,他的全身立即陷入僵硬。她在心里苦笑,这几日,她不知费了多少口水,浪费了多少脑细胞,只为了见他这面。   “走吧,我送你出去——”君莫笑牵着他的手,朝前走去。   看着彼此相握的手,成一个“心”型;他的心底,愈加感觉暖意正静静流淌,湮没着他的思绪,只愣愣地随她而行。   注:[1]元关汉卿《陈母教子》第一折 第三章相送   人生犹如旅途,起点自娘胎呱呱落地那一刻起,中途偶尔在各个驿站停留,终点却毫无疑问地通往死亡(地府)。原创首发因此,有些人只为及时行乐,潇洒走一回;有的人却在自己的生命中绽放着绚丽光彩,仿若钻石,璀璨自己,惊艳他人。还有的则像是蜡烛,他们做着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燃烧着自己,照亮他人。   沿途风景优美,更多的人却一再错过,只为了奔向终点,以为那就是最美的。   看着脚下的路,苏墨的心情不能平静,恨不能这条路再长些,更长些,若是没有尽头,最好,彼此再也不用分开,可以一直相伴着下去。人生路漫漫,若是没有她的相伴,该是何等凄凉?   有人说,人生太寂寞,所以才需要伴侣,在无法继续的时候,有个相依相偎的人儿陪你继续。也许,我们终将孤独,一个人静静老去;却并不妨碍彼此一路相携,风雨同路的长长幸福。   紧了紧相握的手,他的心里早就不舍,这双手,只为握上她的纤纤柔胰;空落的心,在见着她的那刻,渐渐填满,满满的满足,淡淡的喜悦。   有种爱,在不知不觉中上瘾,习惯,渐渐地,深入骨髓,再也无法承受失去。不必惊天地、泣鬼神,也不需要“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轰轰烈烈,更不必你死我活的纠缠不休,只需深深的,深深地喜欢,带着满心的欢喜、满心的祝福。   他仿佛闻到了幸福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暖暖的,犹如冬日的暖阳。   “怎么了?”君莫笑转头,杏眼圆睁,疑『惑』地看向苏墨。   “莫笑,有你真好!”他停住,凤眼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儿;莫笑,只因这滚滚红尘中有你,我苏墨才觉得如此幸福,如此满足。   君莫笑“扑哧”笑了,眼里闪过狡黠:“苏墨,你这是在向我表白么?”凡事冷情的他,何时这么多情?   苏墨也不恼,只淡笑着:“莫笑,送我到虎门客栈,可好?”舍不得在宫门口就与她分开,他得为自己争取尽量多的福利。   君莫笑看了看不远处那通往外界的宫门,又瞅了瞅他期盼的眼神,不由地点了点头。   他依旧淡笑,却是扯着她前行。   “喂,放手,等他们看到了,恐怕明日你得再次成为全京城人士关注的焦点了!”真是的,两个大“男人”这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须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他人的眼中。远处的高阁上,玄『色』衣衫猎猎生风,墨发『乱』舞着,丰神俊朗的脸上带着满面的煞气,锦袖中的双手,早就紧握成拳;视线犹如锋锐的刀刃,刀刀准确无误地飞向他俩相握着的双手。   他身后跟着的侍女,则是退避三舍般地看着自家主子,冷眼旁观。她暗叹,三王呀,你这又是何苦?何不如早些放大家自@由!   苏墨依依不舍地放开彼此相握的手,在宫门口接过侍卫牵过来的白马;上马后,他伸手,静静看着她,等着君莫笑向前。   君莫笑注视着阳光中伸出的那只白皙的手,似散着淡淡荧光,十指修长,苍劲有力,犹如有魔术般;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递向前,一碰着他的手,他立即握住,再也不容她的逃脱。   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被他抱坐在身前,两人同时安坐在马上。   她从来不知道,他这么清瘦的人儿,竟然这么大力!话说,他的怀抱真的很舒服!她安逸地长叹一口气。   他轻喝一声,白马已奔向前,宫门立即甩在身后;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环着她的腰身,眼里,流淌着与来时决然不同的暖意;这让他清潋的俊颜看上去愈加魅『惑』,愈加绝伦。   果然,人群再次沸腾了,所到之处,或惊讶,或艳羡,有的甚至带着炙热的妒意。   虽然她的脸上被涂抹的黄黄黑黑,却并不影响她清雅的气质;两人坐在马上,只那股子怡然、幸福的表情,就不知羡煞了多少少男少女。   他的呼吸轻拂着她的耳垂,一呼一吸,都是他的味道,清新的犹如雨后新荷,带着淡淡的墨香,这是她爱极的味道。   看着指指点点的人群,她的耳垂逸出丝丝缕缕的红晕,身子正想不动声『色』地远离些,却被他紧紧箍着,无法离开分毫。   “乖,别动——”他在她耳旁低语,犹如低『吟』着的清泉,“后面有人跟着——”   她立即乖乖地待在他的怀中,突地想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貌似,今日的她,甘愿为他的鱼肉;思至此,她更是耳热如火,连脸上也是更黄更黑了。   他低笑,胸膛的微微震动,震撼着她的心灵;她很想狠狠咬上他几口,但碍于当前的情境,她只得隐忍;心中却道,这笔账,我记下了!   走过繁华的大街,又拐了好几条街道,他们终于到了虎门客栈。   他下马,却是无比自然地抱了她下来,这一下,更让她不好意思了,脸上也开始灼烧起来。   她看向远处,果真有几个大猩猩般的人物鬼鬼祟祟地跟着他们。她不由苦笑,父王还真是不放心她呀!   “上去吧,他们不会抛下你不管!”苏墨在她耳旁低笑。   君莫笑恨恨地跺了跺脚:“不了,你上去吧,我回去,下月见——”   苏墨点头,不舍地看着她,塞了一个荷包给她,复又看了看远处那如影相随的人物,这才牵着白马走了进去。   君莫笑忍着眼里的涩意,紧了紧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正如她此刻的心情;直到他的身影淹没在热闹中,她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拦了一辆马车,刚坐进车厢,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只得任它静静流淌。   良久,泪已风干,她靠在车厢一角,视线一直落在手中沉甸甸的荷包上,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白底墨竹印的荷包,盘着浅『色』的如意纹,优美而细腻,正如他的心意。   她暗叹,这一别,又得好些天才可以见面,哎,相见时难别亦难,何时,才不必如此**? 第四章方菲上京   宣城,苏府。-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爹,娘,好消息,好消息——”一大早,苏夕兴奋的声音惊起了树上贪睡的鸟儿,纷纷“扑哧”着飞向远处。   “爹,娘,京城来人了——”过了内院的门槛,苏夕的声音依旧掩不住的欣喜。   苏牧及其夫人赶紧出门迎接。   不一会儿,院子里早已跪拜着黑压压的一大片。   一番客套,一番宣旨,苏老爷子请来人坐上了上座,且,桌上摆着好茶、精品糕点好生招待着;苏夫人则是转入内院,拾掇着行李。   虽然刚听到苏墨获得殿试第一名,被大王安排为翰林院修撰职务的消息时,苏夫人心里已经做好了举家迁移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日来得这么早;不得不说,龙轩王用人神速。   趁苏老爷子招待京城来人的空档,苏夫人溜进了隔壁慕容府,与慕容夫人等道别,并交代好生待她家宝贝闺女——苏夕。   等一切安排妥当,时候已经不早了,慕容府一家过来送行,连君府也派人过来祝贺与送别。   儿行千里母担忧,为了不必日日忧心,苏老爷子早就与大家达成了共识,苏墨在哪,他们夫妻俩也跟着到哪;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苏夕的兴奋不久就被别离所取代,泪眼婆娑中,她与父母依依惜别;慕容@皓揽着她的手紧了紧,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娇颜,与苏老爷子的视线在空中相交,一个无言地协定就此诞生,那是男人之间的承诺。   “爹爹,娘亲,你们在京城要好好保重身体——”苏夕泪水直流,脸上,水光一片,“替我问候哥哥一声,并对他说对不起——”她已泣不成声,最后,张了张嘴,想问候心中牵挂的那人,却怎么也没有说出来。   苏夫人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暗叹一声,点了点头。   留下一些老仆照料苏府,苏老爷子带着夫人,还有一些随侍的小厮与丫鬟,跟着京城里的来人踏上了上京的路。   ****   方府,菲院中。   “什么?”方菲柳眉倒竖,“腾”地从椅子上起身,“你说京城派人把苏府的人都接往京城了?”   侍女阿秀点点头:“是呀,晌午就出发了,这下,估计已经到隔壁的凌城去了——”   “不行,我也要去!”方菲在房中踱来踱去,复又看向侍候于一旁的紫衣,“紫衣,你赶紧吩咐下去,就说我要去京城,顺便告诉我娘亲,说我这是去看望爹爹大人,归期不定——”   “小姐,丞相大人不是过几日就回家么?”紫衣疑『惑』地道。   “我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啰嗦?!”方菲的秀眉愈加拧紧,满脸的不耐。   紫衣低叹,只得退下去吩咐着。   “对了,阿秀,你拿笔墨纸砚过来,我得修书一封给三王——”方菲瞬间绽放笑脸,倾国倾城,“他一定很开心我要去京城,呵呵,好久没见他了,他一定不知道我将常住丞相府——”   阿秀点头,不一会儿就拿来主子所需的物品,她赶紧研墨。   铺好宣纸,方菲接过递过来的『毛』笔,娟秀的莹莹小草立即渲染在纸上;樱唇轻吹,加速着墨迹的风干;纸轻卷,她装入信封中后交给阿秀:“把它交给小厮,让他早些发出去——”   阿秀顺从地接过,匆忙而出。   紫衣归来,手里拿着包裹:“小姐,这是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   方菲点头:“还是娘亲最好!我不在时,你们好好照料我娘亲,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一众侍婢赶紧应诺。   “只阿秀陪我去京城就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方菲拿过包裹,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彼时,阿秀气喘吁吁地跑回,见方菲在马车旁等候,立即迎了上去,恭敬地接过主子手中的包裹,等方菲上了马车,她才跟着进去。   等她俩坐定,车夫立即打马如飞;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车后的滚滚红尘。   ++++++   亲们看书愉快!田罗本篇文文更新的速度有点慢,大家闹书荒的话,可以看看田罗的完结文《妻唱夫随》,此文与本文属不同风格,更轻松、搞笑些,是穿越文。 第五章情殇   京城,虎门客栈。   客栈中,人流噪杂,但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也没有;慕容勋的心情低落至谷底。   借酒消愁,酒入愁肠愁更愁。   犹记得前年他与大家拼酒的情形,一夜宿醉,第二日醒来,佳人趴在他的床沿,守候了他一夜,也照顾了他一夜。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心里的震撼,只是如今,却是凄凄惨惨戚戚,何等悲凉!   “莫笑,你好狠——”似恨似怒,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头顶高悬着好几轮孤月;他摇了摇头,暗嘲道,慕容勋,你真是没用,这样就醉了?   苏墨呀,事到如今,你,彻底赢了!他慕容勋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发小,不只比自己优秀,或许,更能获得心中那个女子的芳心。   满城风雨,说是今届清俊无匹的状元郎只为龙轩王的义女而留在乌烟瘴气的官场。   慕容勋怎不知,也只有她,才可以令苏墨这么拼命、这么不顾一切!   笨蛋,你输得真是够彻底!   彼时,他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   他趴在桌子上,摇了摇酒壶,一点响声也没有!倒立着的酒壶,他一放手,就在桌子上滚了两滚,咕噜噜地掉落了地,他也不以为意,只自嘲着,嘴角扯出的那抹@苦笑,却如心底一样,似是咀嚼了黄莲,苦不堪言。   “莫笑,这就是你的选择么?”他喃喃自语,“真的忘记了咱俩的当初?”   本是情深,奈何缘浅。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份无奈;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荒唐。   莫笑,你告诉我,我该叹息,还是该感到幸福?可为何,我感到的却是更多的无奈?!   莫笑,我好痛,痛得不能呼吸,你在王宫可曾知道?在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开始抽痛不已,现在,越来越疼,越来越痛了。若没有酒的麻痹,我已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我的世界『乱』成一团,犹如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土,天是灰蒙蒙的,地,也是灰蒙蒙的;朗朗乾坤,此刻在我的眼中,都是死灰死灰的。   莫笑,你是不愿见到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吧?可是,莫笑,你想让我放手么?我真的做不到,我的心,早已遗落在你的身上;没有你,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我已不奢望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只为我一人;可我却依旧想与你相伴一生,哪怕不能成为你的夫君,哪怕不能让你时时想念,你可知道?莫笑,我已经让步了,你还要我怎样?我要怎样,你才肯见我一面,你才会想起我?   离了宣城,离了慕容府,我慕容勋只剩你了,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么?还是你一直没能记起过去?   莫笑,你的花蝴蝶早已为你折断了展翅高飞的翅膀,你的花蝴蝶已经就快支持不下去了,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一点也不念旧情?!   他们说,你为了荣华,甘愿做龙轩王的义女;他们说,你为了长保富贵,宁愿日日与龙三王子周旋,甚至与太子有染;他们说,你为了赢得美名,自请远嫁芙蓉国;他们说,你爱好美『色』,因此悔婚,只为了要苏墨;可是,莫笑,我不信,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个有主见的女子,绝对不会为了权势而折腰!   可是,莫笑,这么久了,你怎么就不肯见我一回,难道我慕容勋真得就这么不堪入目?!   对不起,我恨你,可我更爱你!因此,我更恨我自己!   ****   苏墨进入天字一号房中,见慕容勋正躺在地板上,不由皱眉。虽是四月天,但地面上毕竟阴凉,消瘦的慕容勋,更是容易生病。   苏墨面『色』虽不悦,却是使劲把慕容勋抱起来,放入锦被中后,耐心地给他脱好靴褂,并压好被角。等一切照顾妥当,苏墨就退出了房间,并为他关好了门窗。   这段日子,慕容勋的情况,他也不大清楚,但隐约觉得该与君莫笑有关;他先前毕竟一直忙着准备会试与殿试,好不容易松弛,却是日夜惦记着心中的那位女子;如今大局已定,才发现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似乎消瘦得不行、憔悴不堪。   抬眼看天,一天不知不觉又过去了,离见她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思至此,苏墨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漂亮的弧线。   ++++++   亲们,看书愉快!双休日,好好歇息哦,无事时记得看看田罗的文文,(*^__^*)嘻嘻……多多支持的说。晚上还有一更,(*^__^*)嘻嘻…… 第六章溜出宫   日子如流水,不知不觉间,已从指尖偷偷溜走,若不是每@日在本子上做着记号,君莫笑不会发觉已过去了大半个月。-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期间,她偷偷扮作小厮溜出王宫,结果,还在半路上,她就发现好几个“大猩猩”跟着自己,如影随形;不得已,她只好改变初衷,沿着护城河慢慢走着,直到静静观赏完日落,她才乖乖回宫。   第二次,她找了一位与自己身形差不多、背影极其相似的侍女代替她窝在宫殿,自己则是化作她的样子,偷偷溜了出去;七拐八拐,终于没有可疑的人物跟随时,她才进去虎门客栈;终于,见着日思夜想的那个清俊男子。   相思苦短,相聚更是珍贵;就在他们深情拥吻时,一个酒壶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忘我的两人;他俩同时看向声源,却是发现房间的角落里,慕容勋正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们。   迤逦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无比,君莫笑更是羞得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或者,挖个洞把自己直接埋了。   “莫笑——”慕容勋踉跄地走来,一摇一晃,等到她跟前时,轻柔出声:“莫笑,真的是你么?你来了?!”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她羞红着脸,点点头。   “太好了,你终于来看我,”他顿了顿,似是隐忍着晦涩,“来看我们了——”   “阿勋——”君莫笑出声,颇不好意思,“你怎么这么瘦了?”   漂亮的桃花眼深深凹陷,颧骨更显突出;脸上瘦削无比,『露』出尖细的下巴,还有那如青葱般凌『乱』拉杂的胡须;一头墨发,也是凌『乱』无比;花衫上,盘扣系得上下错『乱』,更有污渍片片点点,哪还有平日的风流?!   君莫笑只觉眼里有些刺痛:“阿勋,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语气带着愧意与心疼。   慕容勋在她呼唤他“阿勋”两字时,内心瞬间就泛起汹涌波涛;她想起来了,她终于记得他了!一个个声音在他的心中叫嚣。   “没,没事,见到你就好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没有其他,更是把一旁的苏墨晾到一边凉快去了。   看着他『迷』蒙而闪耀的双眸,君莫笑不由低头,遮挡住过于炙热的视线:“呃,阿勋,少喝些酒——”   此刻,他的目光如狼,让她忍不住后退;她不由地往苏墨那边靠了靠。   “墨墨,你先出去,我想单独跟莫笑谈谈——”他的双眸一直盯着她,话却是对苏墨说的。   苏墨周身寒气立起,看了看固执的慕容勋,又看了看求救般看着自己的君莫笑;他情不自禁地叹气,拍了拍君莫笑的手给予抚慰,这才离开房间,却也不曾走远。   门,“砰”地关上。   “莫笑——”只深情呼唤,下一秒,君莫笑便被慕容勋狠狠抱住,“我很想你,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抛下我不管——”话未落,君莫笑只觉自己的颈窝湿湿的、热热的,似『液』体般的东西,顺着颈项,断断续续地流进了她的内衫。   “莫笑,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不要我,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慕容勋仍在说着,更多的透明『液』体流进她的内衫。   “莫笑,我很痛,心很痛,痛得不能呼吸——”   “莫笑,我是你的情人,我是你的花蝴蝶,难道你都忘记了么?”他把自己深深埋在她的颈窝,一动不动;手,紧紧搂着怀中娇颜,似害怕她的挣脱。   “莫笑——”“莫笑——”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似永远也叫不够般。   她叹气,终于缓声道:“阿勋,你听我说——”她偏头,望入他的眼中,只见,他的眼圈红红的,脸上似有水光,连睫『毛』都黏在一起,再也不是平素的根根细长、卷翘。   “阿勋,我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人,或许,曾经装过你,但是,如今,装着的只有他了——”无奈而坚持的声音,他听时,只觉一根根针,直直『插』入他的双耳。   “不——”不要再说了!他堵了她的唇,他宁愿她什么都别说。   “唔唔——”阿勋,你放开!   她挣扎着,却不能撼动他分毫;他仿若用尽平生的力气,控制着她。   “唔唔——”该死的,你放开!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贝齿,毫不犹豫地咬上了他的舌尖;他只闷哼一声,却一直吞噬着她的津『液』;腥味在彼此口中流转,他依旧禁锢着她,不容她反抗,也不容她挣脱。   她的脸,涨得通红,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终于,他开始给她度气,她觉得自己似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般。   “莫笑,我是你的,你不能抛下我——”慕容勋终于放开了她,出声时,带着某种狠意,眼里,透着固执而坚韧的光芒。   “墨——”君莫笑赶紧朝门外呼喊道,声音却被慕容勋直接吞没了。   苏墨站在门外不远处,周身泛着冷寒,只听到门内偶尔嗡嗡的声响;这才发觉,这门,该死的,竟然这么隔音!他想直接闯进,却又不想失信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慕容勋的心意,他岂会不知!只不过不愿看见自己的兄弟就这么消沉下去,而且,解铃还得系铃人;哎,莫笑,好好安慰一下阿勋吧,他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他怎么向慕容伯父、伯母交待?!   房内,安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心跳,“砰,砰,砰——”   “阿勋——”君莫笑艰难地开口,“为何不好生过日子?”   “莫笑,让我待你身边可好?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慕容勋紧了紧怀抱,直到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缝隙。   君莫笑咽了咽口水:“阿勋,我们,我们,回不去了——”   “我知。”慕容勋眼底的涩意愈加明显。   “我已重新爱上了苏墨——”   “我知。”慕容勋偏头,声音也带上了晦涩,睫『毛』闪着水光。   “阿勋,对不住——”君莫笑抬眼,直直望入他的眼睛,带着无限内疚。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只要答应让我陪在你身边——”慕容勋固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表情一丝一毫。   “阿勋,我——”话未说完,慕容勋就止住她的继续,他坦然道,“我只要你这个承诺,放心,我不会打搅你和他的。”   君莫笑叹气,然而,看见他万分希冀的眼神,再也不忍拒绝,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的双眼一下子熠熠生辉,消瘦的脸上,这才绽放出一抹笑容,花开荼靡般绚烂。 第七章再见如玉   进怡兰殿,问候过兰妃娘娘,陪她闲聊了一会家常,君莫笑就退了出来,想着多日未见太子龙轩铭,于是,直奔东宫。原创首发   沿着湖岸,她缓缓而行,岸边青青的拂柳,随风摇晃着,似美人的腰肢,柔弱生姿。   不喜侍女追随左右,龙轩王也就随着她,知她生长在民间,自由惯了的,也就对她没有过多要求,只不过想见她时,她得随侍他左右就是了。只这点,不知羡煞多少宫内外的女子。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1]”一人走,望着湖烟渺渺,她轻『吟』出口。   自上次见苏墨,又过了好些天了。她忍不住低头兴叹。   世间,为情一字最是害人。轻则辗转反侧、茶饭不香,重则相思入骨,伊人日渐憔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2]”   她低垂着头,一步一叹,似想把心间的苦闷纷纷吐出;视线,一直落在脚面;脚蹬花盘底,绣鞋上的两个红缨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可她走路格外小心,只因平素穿惯了平底绣花鞋,在宫内却得穿这个,分外不习惯。她不满地嘟着嘴,抬眼望了一下长长的堤岸。   “小心——”一个焦急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脚一崴,人就朝湖边摔去。一个蓝『色』身影如疾风暴雨般过来,搂着她,在空中一旋,稳稳落地。她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左胸的上侧。   “怎的如此不小心@?”似嗔似怒,来人盯视着她。   “上,上官大哥——”君莫笑诧异,下一秒,如触电般,弹离了开去;脚下的痛,愈加清晰,她紧紧抿着唇,死咬着贝齿,不愿发出痛呼。   上官如玉不悦地扫了她一眼,蹲身,不由分说地把她扯在自己的身上,一手禁锢着挣扎的她,一手,利落地脱下她的鞋袜。   “嘶——”她痛呼。   上官如玉的眉蹙成一团,看着她的脚踝,道:“走,得拿冰块敷一下——”话未落,拎着她的鞋子,他已经抱着她朝她的宫殿走去。   “上官大哥——”她羞红了脸,只得把自个埋在他的胸膛,以躲避路人好奇的眼光。   “你也会害怕?”上官如玉微微一笑,胸膛的轻轻震动,更让怀中的她感到不自在。   忍着翻眼的冲动,忍着尴尬,她一声不吭。   “嗬,多日不见,莫笑何时转『性』了?”上官如玉温润的脸上泛出暖人的光泽,忽略心底的晦涩,他笑道:“莫笑,莫要忘了,我如今还顶着你未婚夫的头衔呢——”   君莫笑更是恼怒,却也无话可说,他的头衔,也是拜她自个所赐,哎,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今日怎么进宫了?”君莫笑赶紧转移话题。   “芙蓉王过两日就到这京城了,作为芙蓉国的使者,我当然要进宫与龙轩王打声招呼,怎么说,我也将成为他的乘龙快婿——”上官如玉淡淡扫了她一眼,依旧急行。   “苏墨他——”不等她说完,就听见侍女的惊呼,“公主——”   她叹了叹气,只得道:“没事,这是上官公子——”   侍女一听是公主的未婚夫,赶紧跪拜行礼,上官如玉却道:“不用太客气,赶紧找些冰块来,还有『毛』巾——”   侍女这才注意到君莫笑的一脚未穿鞋子,于是匆匆跑了进去。   上官如玉抱着她,直奔她的寝室,她愈加不好意思。   他温柔地把她放下,等她坐好,他依然蹲在她的身下,看着伤处,蹙着眉道:“这几日,不要到处跑,好生歇着——”   她点头,突地担心道:“你不怕我父王降罪么?”私入她的寝殿,龙轩王不怪罪才怪!   “你担心我?”上官如玉抬眼,仰视着她,双眸闪亮。   “你若受罪,都因我而生,我能不担心么?”君莫笑峨眉轻蹙。   上官如玉低头,掩饰眼底的晦涩,良久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公主——”侍女的呼唤,及时解了彼此的尴尬。   “拿过来——”上官如玉的手轻柔地托着她的玉足,拿过侍女端着的冰块,用『毛』巾细心地包好。   等弄好后,上官如玉又细细吩咐了注意的事项,这才与她告别,大踏步地走了。   侍女怔怔地看着自家主子:“公主,驸马爷对你真好——”   没想到惹来的却是君莫笑恼怒的白眼,侍女只得讪讪地住口,一声不吭地退离了开去。   注:[1]李清照,《一剪梅》   [2]《蟾宫曲·春情》(元徐再思)   ++++++   周日愉快!看书愉快! 第八章认亲   阳光穿窗而入,落下一地碎金,伴着斑斑点点的阴影;君莫笑坐在床沿上,怔怔地看着那些斑斑点点的阴影发呆。w w w . t x t 0 2. c o m窗外树摇枝摆,带着阴影也晃来晃去。明明是天朗气清的天气,她的心却仿佛依然沉浸在寒冬腊月,瑟瑟发寒。   “公主——”侍女低垂着头,在门外弱弱地叫唤道。   没人应。   “莫笑公主——”   依旧没有反应。   “大王请莫笑公主过去一叙,还望公主早些过去——”侍女传达着上意。   “知道了,下去吧,我自个会过去的——”君莫笑蹙了蹙眉,终于出声;该来的总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不想再自欺欺人。   侍女应诺,退离了开去;知道自己伺候的主子与众不同,连大王都随她心意,她们这些个下人自是不敢说什么的。   君莫笑缓缓起身,在铜镜前整理好着装,这才施施然地往龙轩王的宫殿——轩坤殿而去。   自上官如玉进宫,已过去十天;期间,芙蓉王过来拜访龙轩王时,她被唤道跟前伺候;其实,也就走走过场,毕竟在龙轩国,自去年除夕起,她成了人们口中最得宠的公主。虽然出自民间,虽然只是龙轩王的义女,但在宫中吃穿用度一样不曾少,甚至比妃子更深得龙轩王的心。   上次去芙蓉国,她就与上官如玉一起见过芙蓉王;这次见到,却发觉芙蓉王看她的目光变得复杂无比,甚至,更慈爱,隐隐,还有深情。   直至与芙蓉王、龙轩王密会,她才知道,芙蓉王就是自己从小一直念叨着的亲生父亲。   虽然早先在雷音寺时,她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很肯能是芙蓉国的人,却没想到竟是芙蓉王。娘亲的名讳唤作“罗蓉”,她的名字叫“罗芙”,去掉姓氏,连起来就是“芙蓉”,这是否也是娘亲的一种暗示?   在密室中,芙蓉王拿出了娘亲的墨迹与一柄白玉簪子,竟然与自己经常佩戴的一模一样。当初,为了纪念,在守孝期后,她就随身携带上了娘亲最喜爱的白玉簪子,以慰思念之情。   思念入骨时,她就拿出娘亲的遗物,百般摩挲,百般抚『摸』;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至少有这些东西陪伴在身侧。   见自己不语,芙蓉王拿出他的一块玉佩:“当初分别时,我曾送过蓉儿一块龙形玉佩,这块凤形玉佩,正是与它成对,它们唤作‘龙凤呈祥’,乃我朝王室独有,世间只此一对。”   君莫笑颤抖着拿出衣裙掩映下的那枚一直佩戴着的红缨系着的龙形玉佩,芙蓉王一笑,自君莫笑手中接过她的玉佩,把两块玉佩重叠在一起,这才发现它们组成了一个圆,玉佩的画面看起来就像是龙飞凤舞,欢沁异常。   芙蓉王期待地看着她,@毫无疑问,她就是他一直遗落他乡的女儿,国师诚不欺他也。   “父王——”芙蓉王一怔,满心欢喜,正想应声,却发现她叫的是身边一直不大作声的龙轩王;心,瞬间就低落了下去。   “莫笑,芙蓉王为了找到你,这些年,一直到处派人出寻,只来龙轩国的使者,就有二十多批——”龙轩王出声,声音低沉而慈爱,“他才是你真正的父王——”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走出那间密室的,只觉得浑浑噩噩,阳光刺眼,度日如年。   这之后,芙蓉王时常来看望她,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后来,被一封书信急召,只得立马赶回芙蓉国;毕竟,国不能一日无主,何况,他为了见她,空缺了好些日子。   临行前,他慈爱地看着她,恨不能把她的模样深深刻在心上;他向前,紧紧拥抱着她,嘱咐好好照顾自己,他等她早日归家等等;大笑一声后,他放开了她,登上马车后,却是一步三回头,最后,才匆匆而行。   “莫笑,走得怎么这么慢?”龙轩王的话语打断了她的回忆,她赶紧收拾情绪,灿烂一笑:“父王,找孩儿何事?”   她挨着他坐下,自芙蓉王来访后,龙轩王愈加宠爱她了,是否他觉得自己不久就要离开这里?   “无事,只是想见见你——”他宠溺地看着她,脸上泛着暖阳。   “刚下朝?”   “嗯。”龙轩王的眉不经意地蹙了一下。   “朝堂上遇着不顺心的事?”君莫笑试探地问道。   “在芙蓉国,上官家族、公孙家族就是芙蓉王的左膀右臂;此次,芙蓉王来咱们这里,却是称病不上朝,若不是两个家族顶着,怕是国内早出现混『乱』,”龙轩王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顿了顿,接着道,“芙蓉王早在找你之初,就曾下旨,若是哪个家族找到了你,你便在他们家族的人之间选择自己的夫君——”   君莫笑未语,良久,才点了点头;这事,曾经听公孙凌说起过。   “这次是上官家族找到了你——”龙轩王缓缓道,君莫笑却是心中一怔,接着愕然。   “上官如玉是你在芙蓉国的未婚夫——”也是咱们龙轩国名义上的驸马爷!   “呵呵——”君莫笑不由苦笑,“真的逃不掉么?”她求救般地看着他。   “芙蓉国的王宫虽然拥有众多妃嫔,却一直没有子嗣,如今芙蓉王找到了你,怕是继承大统的重任也将落在你身上——”龙轩王很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墨发,道,“在芙蓉国,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夫侍成群的——”   “父王,我不想回去——”君莫笑希冀地看着他。   龙轩王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莫笑,我们活着,不只是为了自由、快乐、个人幸福,更多的是责任——”莫笑呀,你的心意,父王岂会不知?!   君莫笑侧靠着龙轩王的肩膀,情绪低落:“父王,我一定得回去么?”   龙轩王拍了拍她的手:“芙蓉王也挺不容易的,若不是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你,恐怕他早就撑不下去了,他的身体可不大乐观呀。”   知道她想说什么,龙轩王慈爱地道:“父王也舍不得莫笑,放心,无论你在哪,你都是父王心尖尖上的宝贝;但,我们生在王族,肩负的就是千万百姓,切不可任『性』。你能在民间自由这么多年,对于王族子嗣来说,已是偷来的幸福,莫要太贪心——”   君莫笑无奈,却也知道说什么都无法推卸责任,只得静静陪着龙轩王;以后,这样陪在他身边的日子不多了。   ++++++   亲们,看书愉快!田罗在此恭候大家,(*^__^*)嘻嘻…… 第九章理解   独上高楼,登高远望,一眼望尽天涯路。-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她仰望头顶,越发觉得自己犹如孤家寡人;这就是两位父王的感受么?虽是琼楼玉宇,却,高处不胜寒。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股熟悉的温润气息缓缓而来。   “不要再过去了,危险——”温柔的声音,夹着担忧。   “放心,我不会轻生。”君莫笑转头,迎视来人,“上官公子,这就是你要的?”   看着她陌生而熟悉的目光,上官如玉不作声,一时间,寂静无声。   “如你所愿。”君莫笑无谓地笑笑,他们都认定了她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才这样的吧?不过,他们猜对了,她确实不忍心,不忍心看着芙蓉王苦苦支撑着偌大的芙蓉国,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曾经对娘亲的承诺。   娘亲那么爱芙蓉王,定舍不得他受苦受累,而况,他如今的身体,确实不适合『操』劳。   “莫笑,我上官如玉倾尽一生,会一直陪着你,相伴左右——”上官如玉上前,拥着她,温柔出声,神『色』异常认真。   她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避免;就如此刻的他们,虽是兄妹之情,却不得不为了国家而成为夫妻@;若她为王,他就是她的王后。   可心,却越来越痛;清冷的他,若是知道这些,该是何等伤心?他们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却不得不面对现实。难道,个人幸福真的只能牺牲在国家利益之间?   “你若放不下他们,可以带他们回芙蓉国——”忽略心底的涩意,他依旧柔柔地说道。   “谢谢,”君莫笑感激地看向他,“带上阿勋吧,苏墨就算了——”那个清冷孤傲的男子,怎么可能尾随自己?   “傻瓜,我是你的夫君,何谢之有?”他不喜欢听到她感谢的话语,太生分!   “你不会孤单的,”看清她眼底的落寞,他的心泛起股股疼意,“我们会在芙蓉国拥有自己的家,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希冀地憧憬着,环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与她依偎着站在天地之间;她,就是他的动力之源。   这一刻,他突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家族;若不是上官家族,他恐怕今生都不会有这种机会吧?他不经意间想起前些日子龙轩王传召他的事情,若不是那刻的坚持,恐怕,这一刻,自己也没有机会陪在她的身边。   “今生,我只你一人——”他伏在她的耳边,喃喃道。   君莫笑苦笑着,视线,落在远方。   ****   京城,虎门客栈。   “墨墨,今日你当值,快些准备——”慕容勋硬扯着苏墨,却怎么也拉他不起来,“怎么了,前两天工作好好的,今天怎么赖床,都辰时三刻了!”   苏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犹如躺尸。   “喂,大王都把你爹娘接过来,好好安置了,你怎么不好好替大王做事?”慕容勋不满地抽了抽眉,自个有府邸,竟然还赖在他的房间,真是的!   “喂,墨墨,说话呀——”他有些急了,再不起来,就得迟到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个翰林院修撰却还在这赖床,成何体统?!   慕容勋赶紧把他的衣服扔到他身边:“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明天,莫笑就要走了——”苏墨终于出声,声音沙哑无比,像是衰老了十年。   慕容勋挑眉,疑『惑』地道:“去哪里?”   “回家——”苏墨的声音低沉如水。   “龙轩国的王宫不就是她家么?”   “她真正的家,在芙蓉国的王宫——”苏墨睁眼,眸子晦暗无比。   “啊?!莫非前两日的传言是真的?!”慕容勋睁大了眼,脑海中想着上街时听到的那些话:龙轩王的义女——莫笑公主也许是芙蓉王的沧海遗珠,此番芙蓉国使者的来访,就是为了找寻芙蓉王遗落他乡的爱女。   苏墨点头:“她让你尾随她回芙蓉国。”昨日本想去见她的,结果等来的只有她侍女的传话,她何时变得这么绝情?!哀莫大于心死。   慕容勋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试探地问:“你呢?”   苏墨凄苦一笑,未语。   慕容勋暗叹,原来如此,难怪苏墨今日这么反常!   “也许,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慕容勋突然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上次,苏墨帮了他,这次,他慕容勋却无能为力。   苏墨不作声。父母已经年迈,这次投奔他而来,他若是抛下亲情,追随她而去,如何对得起年迈的父母?!无奈,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奈与黯然。   “她心里只有你。”慕容勋略略妒忌地道。   “她在龙轩国与芙蓉国的夫君都是上官如玉。”话刚落,两人陷入沉寂。   “龙轩辰不会让上官如玉这么舒服的。”良久,慕容勋淡淡地道。   彼此视线复杂地相视一眼,不言不语,一室静谧。   “不行,我得进宫——”他不许龙轩辰伤害她!苏墨立即起身,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裳,匆匆下楼。   “哎,墨墨,不吃早点嘛?”慕容勋在后面大喊。   等来的是哗啦啦的风声。   ****   辰府,所有侍从都战战兢兢的,连带梅影与雪飘也没有了平日的笑意。   “三王,三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了,刚刚,就刚刚才出的门——”侍女的语气依然带着颤抖,今日在主子身边,可真难熬呀,好不容易熬到头,却被眼前的女子传唤过来了。   梅影点头,着急地看着前方:“他有待随从嘛?”   “没,没有,”侍女应道,“就他一个人。”   梅影无语地看向雪飘。   “这下,估计不能太平了。”雪飘淡然道。   辰府最近两月都笼罩在低气压中,时刻害怕主子的怒意爆发。   侍女站立在两人身后,默不作声。   “雪飘,你去看看,千万别让主子惹怒了咱们龙轩王——”梅影急急吩咐道。   “不去,要去你自个去,”雪飘冷然拒绝,好意提醒道,“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主子没有吩咐,她才不愿冲上刀口;何况,棒打出头鸟,她才不愿无辜受累。   梅影不满地嘟了嘟嘴,跺着脚;心内,却是急如火燎。 第十章入夜   窗外,孤月高悬,点点星光;房内,烛光摇曳,一室昏黄。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君莫笑放下手中针线,『揉』了『揉』眼睛,看看沙漏,才发现时辰已晚,只得收起绣簸,明日再继续。   侍女早就歇下了,她只得自己动手,收拾妥当后,才灭了烛火,躺倒进锦被中。   半梦半醒之间,只觉有股魄力而来,夹着危险气息;她翻了个身,睡意瞬间就醒了一半。   清风拂过,带动帘子微晃,传来玉器清脆的撞击声,悦耳动听;她睁眼,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叹了叹气,翻身向里,不一会儿,继续与周公喝茶去了。   一声喟叹缓缓而出,他悄然走近床沿。看着房内燃着的熏香,徐徐渺渺地飘散着,他狡黠一笑。   进入她的寝殿,对他来说,可谓如入无人之境。   他暗笑,没想到在自个家里,竟然像是做贼。某人言,欺不如窃,窃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话说,此刻,他的心中竟升起一股刺激的情愫。或许小偷之所以猖狂,并不是为了一定要偷什么东西,而是享受着偷时的那种惊险、刺激,这种让人忍不住跃@跃欲试的过程。   熏香的燃烧速度渐渐加快,房内的气息愈加浓郁,处处弥漫着醉人的芳香。   床内的人儿似乎睡得分外安详,一动不动。   他轻轻挑起帘子,避免玉器的磕碰,直直望向床内的**。   想着她从前的恶整,他轻笑着,扬起的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莫笑,你也有今天!   房内的温度仿佛一下子灼烧起来,节节攀升;望着她『露』在被外的玉臂,他的喉咙不由轻轻蠕动了一下。   “墨——”睡梦中的她轻柔地呼唤着,夹杂着难以诉说的深情。   嗬,这熏香不错,果真是个好东西,一下子就见效了!他的心情忍不住舒畅。   忽而想到她唤着的人名,他的浓眉不禁蹙起,威严的脸上阴沉得滴得出水来,双眸也是怒火中烧,暗红一片。   该死的,竟然真是那个人!此刻,他伸手,恨不能扭断她的脖子!可是,伸出去的手落在她身上时,却是如羽『毛』般轻柔,带着满心的眷恋。   细细描她的眉、她的眼,指腹沿着她的翘鼻缓缓而下,在她的唇瓣间流连。红润的唇,姣好得犹如枝头盛放着的花瓣;他再也忍不住,轻轻含住,慢慢吮吸,似吃着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墨~~”   纤纤玉手,柔软如蛇,环上了他的脖颈,更是激励着他的继续。   除了她嘴中轻唤着的那个可恶的名字,其他的,简直与他的梦境一模一样,完美无缺;他再也不甘浅尝辄止,而是渐渐加深了这个吻,带着妒意,带着征服,也带着那又爱又恨的情愫。   “墨~~”   她的娇『吟』,似是最好的催化剂,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渴望尽数倾泻在她的樱唇中。   她睁眼,『迷』蒙地看着他,染上yu+望的双眸,褪去了平素的淡然,越发妩媚撩人;他觉得自己像是油锅上蚂蚱,周身炙热无比。   她脸红如血,白皙的肌肤也泛着薄红,她的这副娇羞之态,倒与同龄相符,却更显娇媚动人。   “莫笑——”他终于出声,低沉、**+感。   她的双眸愈加水雾,樱唇轻启:“墨,真的是你么?”似是隐隐的期待,却夹着丝丝缕缕的疑『惑』。   龙轩辰压下心中的苦涩,低笑道:“是我——”   她的双眸晶亮,耀眼如北极星,忽而目『露』担忧:“你怎么来我这了?没有人发现?”若是为了相见而搭上他的『性』命,她宁可不见。   “不曾——”龙轩辰的心中愈加苦涩不堪,但他的时间不多,错过这次,恐怕再也没有如此机会。   “莫笑,难道你不想我?”他试着学苏墨的调调,眉头却在猛抽,心底更是作呕。   君莫笑不言,只娇羞一笑,百媚顿生。   这一刻,他敢肯定,身下的这个女子,莫非是狐狸精幻化而成,否则,何来此般媚『惑』?!   “莫笑——”此刻,他不愿再等了—— 第十一章所   熏香缭绕着,『迷』醉而芳香,持续冒着忽明忽暗的火星;紫檀木雕花大床中,却是风情无限。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忘我的拥吻,羞退了屋檐下夜宿的鸟儿;它们纷纷呼啦啦地飞向远处,唯恐『迷』醉而耽误了次日的晨起。   “莫笑,我是谁?”龙轩辰抬头,紧紧盯着怀中的人儿。   “墨,怎么了?”浑身燥热不已,她不满地嘟囔,红润的樱唇更显艳丽。   龙轩辰的太阳『穴』跳了跳,谑笑一声,转而哄道:“看清楚了,我是苏墨?”   君莫笑『迷』蒙地望着他,就着月光,轻轻抚上他的眉眼,划过他的脸颊,停留在他的下巴:“墨,你这些日子过得挺好,对么?”要不然消瘦精致的脸颊怎么『摸』起来肉肉的、肥肥的?   龙轩辰暗笑,道:“你确定我是苏墨?”   “怎么了?”峨眉蹙起,她迟疑地看着他。   “记住了,我是龙轩辰——”话未落,他已抚上她的双峰,只稍稍用力,她就瘫软了下去。   “龙三!!”她惊呼,声音却被他尽数吞没;他愉悦地笑出声,声音从彼此紧挨着的唇中断断续续逸出;她挣扎,却被他紧紧禁锢;她躲避,却被他紧追不舍,似猫捉老鼠般挑逗着。   这一刻,她恨死了自己身为女子,否则怎么在力气上这么弱势?!   一口咬上他紧追的双唇,直到血腥味散出,她才放开;她怒意滔天地瞪着他,指甲掐入手心,黏腻腻的,却让大脑清醒了些,转而大吼道:“龙轩辰,你给我滚下去!”   “亲爱的,在床上怎么也不温柔点?”他谑笑,一手退尽了自己的衣衫。   她满脸通红,体内不知名的情绪更是『乱』窜,她的心绪也愈加不稳:“你阴我?!”   “亲爱的,我怎么舍得?”挑起一眉,他依旧戏笑着。   “你再碰我,你,你不得好死!”她气急道。   龙轩辰低笑:“莫笑身上死,做鬼也风流;亲爱的,我们继续~~”   “你混蛋!来人呐,人都死哪去了?”她的声音夹着哭腔。   “亲爱的,你喊破了喉咙也没用,我可是有备而来~~”龙轩辰扬了扬眉,好整以暇,“乖,让本宫疼你~~”   “你去死!”君莫笑趁其不注意,抓起枕头下的物体直直地刺入他的身体。   “你?”龙轩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月光下,他的脸,不一会儿就变得惨白,胸膛上也湿了一大片,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血水。   “你再动一下,我一刀结果了你!”君莫笑的视线一下子凌厉异常,再无往日的淡然。   龙轩辰低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听话,只怪自己疏于防患!内心,却也不愿彼此欢愉时被误作其他的男子,他图的不只是她的身子。   他无奈道:“就因为我不是苏墨?”   忍着强烈的痛楚,他不理会胸口的伤,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我们是兄妹!”君莫笑抽身,尽量离他远些,手,依旧握着玄锋;虽然内心想一刀了结了他,但并不愿父王伤心,他毕竟是父王倾注了诸多宠爱的王子。她可不愿父王白发人送黑发人。   “该死的,这@不是问题。”他们只是义兄妹,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何况,在这个年代,只要不是两代以内的直属亲戚就可通婚。   “你还不明白嘛?”君莫笑见他的脸『色』愈加苍白,有些慌『乱』,“我不喜欢你,更不会爱你——”   “呵呵——”他苦笑,一直知道她不喜欢他,她不爱他,可是真正亲口听到,内心却是钻心的疼,比她刚刺入的匕首更让他痛楚,更让他痛彻心扉。   他俯身,忽而惨笑道:“如果我死在你手上,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你疯了——”君莫笑惊呼,貌似,一切变得不可思议。   “亲爱的,你说呢?我想要的,难道你还不知道?”龙轩辰动了动,忍着痛,笑道,“我这么个大美人投怀送抱,你就一点也不动心,嗯?”   此时,她忽然很想把他那些地底下的祖宗十八代都通通挖出来,狠狠鞭尸一番,怎么就遗传出了这么个不要命的! 第十二章挑衅   “不想死,就别动!”君莫笑起身,掏出火折子,重新点燃烛火,看清他胸前的匕首及流出的猩红,找了些伤『药』出来,扔入床里,撇了撇嘴,道:“自己擦——”   发现刺伤自己的正是自己之前的那柄贴身匕首,龙轩辰感到分外无语;他边处理着伤口,边戏笑:“亲爱的,我的身体就这么不堪入目?”   君莫笑整理好自身衣物,淡然道:“你若还想待在龙轩国尽情享受荣华富贵,我建议你好生待着。”   一个大男人,竟然生得如此姣好而精干的身躯,对于女子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也难怪经常有侍女在他背后嚼舌根,就他这副身躯,估计已让诸多女子为之疯狂,更不论那些与他有过鱼水之欢或是『露』水之缘的女人!   “亲爱的,怎么这么绝情?”处理好伤口,他走下了地。   “穿好衣服——”君莫笑低垂着眼,掩饰眼中的慌『乱』;她甩手过去,衣物通通罩在他的身上。   龙轩辰看着她羞囧的神情,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轻笑:“看来,你的苏墨没能满足你呀——”他笑得分外『奸』诈,带着得瑟。   君莫笑白了他一眼,回答都省了。他以为人人像他一样,个个都种马么?话说,她@还从来没有真正看过苏墨的身体呢,思至此,她的耳根愈加灼热,脸上也是如火般炙热着,浑身愈加瘙痒难耐。   耳边传来麻麻的痒,她抬眼,赶紧弹开一步,带着嗔怒:“喂,人吓人,吓死人,你干嘛靠我这么近?!”   “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的身体动心了么?”他直直看着她脸上飘着的红晕。   “切——”她嗤鼻,视线不经意间落在熏香上,峨眉轻蹙,“你换过我的熏香?”虽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肯定。   “你觉得浑身感觉怎样?”龙轩辰谑笑,抬手,想去抚『摸』她的容颜,却被她转身避过。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觉体内那些不知名的情愫正不安分地『骚』『乱』着,涌动在四肢百骸,喉咙也感觉饥渴难耐。   她赶紧去喝水,一杯下去,仍是无效;嗬,见鬼了,她暗道,茶杯继续斟满,猛灌了下去。冰凉的茶水,顺着食道,只解了稍稍的灼热,仍不见多大成效。   “亲爱的,没用的~~”龙轩辰施施然坐下,右手轻轻摩挲着左手上的红宝石扳指;眼底频频闪着艳红的幽光,犹如伺机而动的豹子。   “这香有问题?!”君莫笑的眼神如刀,刀刀准确无误地扔向了那个罪魁祸首。   龙轩辰也不否认,暧昧般笑道:“你可以慢慢喝茶,亲爱的,夜还很长,咱们有的是时间~~”   “卑鄙!无耻!下流!”君莫笑一口气脱口而出。   “拍,拍,拍~~”龙轩辰悠悠击了三掌,笑得灿烂,“莫笑,有这骂人的功夫,还不如想着怎么来侍候我?”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君莫笑一字一字吐出,咬牙切齿着,恨不能把面前的这位男子直接剁了,扔出去喂狼!   龙轩辰挑了挑眉,悠然道:“死鸭子嘴硬,你真忍得了?”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话未落,一缕白光从龙轩辰的眼帘划过,眼看玄锋就要刺进她的大腿,他赶紧飞身而起,一手握住她执刀的手,一手扳着她另一只挣扎着的柔胰;好在玄锋在她的腿前一寸处被他生生握住。   “该死的,”龙轩辰心惊,不由大吼道,“你不要命了?!”心底除了慌『乱』,更多的是悔恨自己:刚才从胸口拔出玄锋时,就应该防止玄锋再次落入她的手中!   “别过来——”君莫笑凛然地看着他,“你过来一步,我就把这条腿废了,你过来两步,我就把这双腿废了!”   “砰——”房门被外界一下子撞开,一个人影跌落进来。   “苏,苏墨?”君莫笑慌『乱』地看着来人,此刻,她宁愿刚刚进来的人不是他,她很害怕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苏墨起身,摔得虽然狼狈,却不损他的一分清俊,他的视线一直绞着在她的身上;忽而回头,发现辅助自己的男子并没有跟着进来,他才再次聚焦于她,透着深情:“没事了~~”   龙轩辰见苏墨进来,只呆愣了一秒,下一刻,直接把君莫笑捞入自己怀中,紧紧贴上他的胸膛,不顾自身伤口的撕痛;玄锋,也被他反手夺下。   “你——”君莫笑错愕地看着龙轩辰,却因为他身上的伤,只得一动不动。   “放开她——”苏墨周身散发着冷寒,声音,滴水成冰。   龙轩辰戏笑:“我若不放呢?”边说,边挑衅地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接触,似天雷勾动地火,撞出无数花火,犹如几百万伏的高电压,“兹兹兹”地在三人头顶响着。 第十三章败退   君莫笑的脸『色』渐渐被不正常的酡红所取代,仿若醉酒般,眼神『迷』离地看着苏墨。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墨,你来了~~”她一出声,屋内的几百万伏高压电瞬间消停,两位男子的视线紧紧胶着在她的身上。   “龙轩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苏墨凤眼微眯,飘飞出犀利的眸光。   该死!龙轩辰低咒一声,赶紧放松了禁锢她的手臂;真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这么能忍?!   “龙轩辰看招!”一声呼喊从外而入,龙轩辰赶紧护住面门,来人索『性』来个“猴子偷桃”,龙轩辰赶紧退后,双手护住**;就在此时,苏墨立即向前把她搂向自己;龙轩辰想重新夺回君莫笑,却被来人挡着,招招狠厉。   “上官如玉,你找死!”龙轩辰急了,吼向来人。   苏墨毫不迟疑地抱起君莫笑,朝外而去。   “她会死的!”龙轩辰眼睁睁看着君莫笑的身影出了房间,愈加着急。   “嗬,三王,现在才担心她的生死,岂不是太晚了?”上官如玉嘲笑道,心底却是苦涩如麻。   “哈哈~~”龙轩辰忽而大笑,“上官如玉,我同情你!若是君莫笑三个时辰内没有男子替她解毒,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只剩不到两个时辰了哦~~”龙轩辰挑眉看他。   “你!”上官如玉怒火中烧,心道,眼前的绝对是个疯子!   “你真的就这样看着他俩你侬我侬,男欢女爱?”龙轩辰笑得愈加欠扁。   上官如玉气急,再也不顾招数,直接不要命地攻了上去。虽然他的功夫不错,但龙轩辰的拳脚也不马虎,两人相斗下来,竟也不分伯仲,谁也不能逃脱。   “嗬,你只顾堵着我,就不怕他们找个地方把事办了?”龙轩辰的浓眉拧成了疙瘩。   上官如玉再也待不下去,直接飞离了房间;他前脚刚走,龙轩辰后脚跟上。   ****   “墨~~”君莫笑的手已经变得不安分,在他身上游离着,上下其手。   “乖,别『乱』动——”苏墨的眼里溢出如水深情,眼底却划过一抹自责。   “莫笑,忍住,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清泉的——”苏墨抱着她在她的后院中四处转着。   君莫笑娇笑一声,突地皱眉道:“我好热,全身难受得紧——”   “清泉在哪?”苏墨再三询问道。   “我的宫殿哪有清泉?”君莫笑愈加醉眼朦胧。   “墨,你好可爱——”   苏墨不语。   “墨,你怎么可以长得比我还漂亮——”   苏墨忍不住抽眉。   “墨,我好想~~”她忽地停住嘴,一口咬上他的耳垂。   苏墨浑身一怔,脚步也顿了顿,这才继续走着。   她的樱唇犹如灵巧的蛇,在他的脸上不断游移,辗转到他的下颚,颈项,甚至他的前襟。   “别,乖,别『乱』动——”苏墨诧异出声,阻止她的进一步亲密;她这是在玩火!   “墨,我真的很难受——”   她在他身上到处蹭着,脸上愈加红艳,体温也是愈来愈高。   “墨,给我~~”她埋在他的胸口呢喃。   哎,真是给她打败了!苏墨低叹一声:“乖,忍着它过去了就好——”   话未落,她已经啃上了他胸前的茱萸;“砰——”的一声响,却是两人同时摔倒了下去,落地时,君莫笑正摔在他身上。   苏墨无语,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摔着她就好。   ++++++   周末愉快! 第十四章无言   春雨无声随时逝,夏日炎炎树木荫。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即使宫殿内四处堆着冰块,她仍觉得浑身烦躁,四周空气都是燥热着的。   窗外树动枝摇,落在窗台上摇曳着的斑驳阴影,也跟着一晃,一晃。她的视线一直放在窗台上,不觉就愣愣出神。   “公主,发烧了?”侍女惊呼,此刻,君莫笑的白皙的脸上正『荡』漾着红晕,耳根处亦是红通通的。   “呃,没,没——”看见侍女伸过来探测的柔胰,她赶紧出声阻止。   侍女狐疑地看了一会,只得讪讪地收手。   见自家公主依旧坐着发呆,侍女只好无言地退到门外静候着。   自从上次上官公子抱着全身湿漉漉、昏『迷』不醒的她疾走而回,后面尾随着神『色』各异的龙三王子与苏状元;第二日醒来,她就这副样子了,时不时的发呆,或是自顾自地低头浅笑。当时她给她换衣服时,只觉她浑身灼热无比,莫不是当时烧坏脑子了?!侍女暗自腹诽着。   “苏墨公子今日当值么?”声音从内而出,夹着淡淡的期待。   侍女赶紧推门而入,道:“是,苏公子此刻应该已经报到去了。”   君莫笑点点头,好些日子没能看见他,怪想念的。只记得自己意识模糊前仍被他紧紧搂抱在怀里,摔倒时,仍被他紧紧护住在他的身上;意识清醒时,却是第二日清晨了。有多久没能被他好好呵护?有多久没能近距离地闻到他散发着淡雅墨香的气息?她突地有转眼万年般的感慨。   “这段日子,父王的身体如何?”君莫笑转头问道。   “公主大可放心,大王前段时间还带着诸位王子出去狩猎,身心健康得很,倒是一直挂念着公主您,让奴才们好好服侍您。”侍女恭敬地回答。   君莫笑点头,本来决定上个月就去芙蓉国探亲的,却因为自己中了龙轩辰的暗算而拖延到秋季;毕竟,路途过于遥远,父王与太子哥哥等人十分不放心她的这次远行。   “龙三呢,放出来了?”君莫笑依旧问道。   侍女点头:“龙三王子被大王关在思过殿,五日前已经恢复了自由。”   君莫笑撇了撇嘴,真是便宜太龙轩辰了;若是由她处罚,巴不得关他个十年八年的,省得祸害人间;没想到父王才关他一个月就把他放出来了,果真不是一般的受宠,不一般的偏心!莫非是兰妃娘娘在父王耳根前吹了什么枕边风吧?   “公主,饿了么,吃些茶点可好?”侍女关心道。   君莫笑摇头:“你不要把我当病号,我早就好了。”都是该死的龙轩辰害得!自从上次被他狠狠阴了一把,父王就派人天天监视着她,饮食、安全之类的也被时刻关注着,这也使得她那些个偷偷溜出宫的计划个个胎死腹中。   侍女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出声。   “怎么了,有什么事直说?”君莫笑的峨眉轻蹙。   “公主,驸马爷这段日子常常过来看望您。”侍女低头,心底一下一下打着鼓;她是知道的,上官公子似乎不大招自家公主喜欢。   “哦?我怎么不知道?”现在她所住的宫殿都被父王的侍卫守卫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上官如玉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进来?!她眼前一亮,心道,除非他是得到了父王的特赦令,或是默许而来!   “上官公子来时,公主您已经安歇了——”侍女弱弱地道,老实说,她还是挺满意上官公子这号驸马爷的,他俊朗,他深情,他温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愿意舍命守候自家主子!这个世间,能有几人愿意为他人如此付出?!   “次次如此?”   “次次如此。”   “每日都来?”   “每日都来。”   “你怎么不叫醒我?”淡淡的责备,带着复杂、纠结的心情。   侍女微微扬起嘴角:“上官公子不让,说是让公主您好好安睡。”她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看心爱的女子竟然是那种眼光,炙热的,深情的,满足的,开心的。。。。。。即使知道她在睡梦中一无所知,根本不可能看见他那样凝视她!若是哪天,自己能遇上如此的男子,死也觉得值了。   “这段日子还有什么人来过?”她的峨眉愈加拧紧。   “太子殿下也看望过您,”侍女想了想,忽而道,“上官公子有次来时还带了一个花『色』衣衫的少年过来,那少年瘦得可真厉害呀,感觉都快皮包骨头了!叫什么来着?慕,慕容,慕容公子——”   “慕容勋?!”君莫笑诧异,“他怎么了?”声音夹着浓烈的愧疚与忧心。   “没事,他见公主无恙,笑着跟上官公子@回去了,说是等公主大好了再来——”侍女只好恭敬地道,心底却为驸马爷默哀,为何自家主子对上官公子就不会如此担忧、挂心呢?   君莫笑轻笑:“估计回去好好养膘了——”心里却流淌着股股暖流,他是怕她见到他消瘦的样子过于担心吧?可还是为他忍不住心疼,那位男子,终究是亏欠他良多!   吃过午膳,君莫笑又觉昏昏欲睡了,本想等着上官如玉,好好说声感谢的,可最终还是难敌睡意,一觉,睡得分外深沉。   上官如玉悄然走近,侍女见是他,无声而知趣地退下,并为他关好了房门;他感激地望了侍女一眼,这才走向前,细细瞧着她熟睡的容颜。   他的嘴角不由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脉脉深情地注视着她,炙热而眷恋。   指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他低头,唇,温柔而轻盈地印在她的樱唇上。她的唇,柔软而温润,带着淡淡体香,如散发着幽香的花朵,让他不觉上瘾、沉沦,却生怕惊醒了她,只得浅尝辄止,这才依依不舍地离了她的唇。   看着她微微红艳的唇,他的视线再也移不到别处,内心的渴望却是越来越浓烈,连看她的视线也愈加灼热。   ++++++   看书愉快!多多支持田罗的说,(*^__^*)嘻嘻…… 第十五章别离   秋风瑟瑟秋雨寒,云雾深深乃归处。小说排行榜top.送君千里终须别,别离依依泪满襟。   “回去吧,多多保重,后会有期。”君莫笑低垂着头,千言万语终是埋在心口,只简单地道着珍重;手握着的车帘也随之放下,不忍再看马背上那抹孤寂而固执的天青『色』身影。   在王宫辞别了父王等人,只有这人一直追随而来,眼看就要出了京城,他仍然不舍分开,那么只好由她来强行别离了。   一只温润而略略粗糙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柔胰,她抬眸,望向她的未婚夫,淡然道:“上官公子,可以疾行了——”   上官如玉看着她,复杂难言;一声响哨,马车疾驰而去;马背上那个萧索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只剩下小小的点,最终湮没在风雨茫茫中。   苏墨一直目送着她的离去,嘴角一丝苦涩,他抬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脸上已是水光一片,分不清到底是秋雨还是心底的伤心泪。清傲的身影愈加僵直,他固执地不肯眨眼,一瞬不瞬地盯视着远方,哪怕只剩眼前的白雾茫茫,哪怕早已不知她已到何处。   她走了,带着她的责任与使命,永远的离开了龙轩国。她走了,把他的心、他的爱,也跟着带走了,带到那个遥远的国度——芙蓉国。   她会在那里与上官如玉成亲,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而且,只要她愿意,她就是芙蓉国的下一任女王。   她的选择,是龙轩王乐见其成的,也是两国百姓分外开心的事情;最起码民众们百年内不用再担心两个经济大国挑起战端,使之连年受到征战之苦。她的选择,成全了天下人,独独忽略了相爱着的彼此。   不知静立了多久,他终于策马回去;京城中,还有需要他赡养的年迈双亲;他不可以任『性』,更不可以愧对他对她的承诺,也许那是此生彼此的最后一个承诺,他要为她达成。   此次一别,再见,真不知今夕为何夕。   想着与苏墨的别离,想着前路茫茫,她眼中的涩意愈加凶猛,怎么也止不住,一滴滴如断了线的珠子,尽数滴落在喜庆的华袍上。   上官如玉的臂膀伸了伸,僵持在半空中,最终听从了自个的心,把她紧紧摁入怀中:“别怕,一切还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她终于由呜咽转为大哭出声,犹如饥饿的婴儿般,毫无形象、毫无顾忌地哭泣着;上官如玉的手一下下轻轻拍着,静静陪着她;也许,此刻,她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着的肩膀,可以让她尽情发泄。   怀中渐渐没有声息,他突地慌了神,低头查看时,才发现原来是她哭累了,直接埋在他的胸口睡着了;他不由勾起一抹浅笑,瞬间,却化作满满的心疼。   老天,我应该也是自私的吧?自私地想把她留在身边,自私地想与她白头偕老,相伴一生。   ****   “阿勋,吃些东西——”君莫笑笑看着车厢中的慕容勋,“这一路,可得委屈你了。”   慕容勋理了理皱着的花衫,笑若暖阳:“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再多的苦,我也甘之如饴。”   “就知道贫嘴——”君莫笑不满地哼哼,看着他消瘦的身板,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怎么,心疼了?”慕容勋看着她愧意的脸,扬起一眉,“若是心疼,早些嫁我就是,也省得我天天活在醋缸里——”那个上官如玉最是可恶,竟然把他甩在另一辆马车,自个却是陪着莫笑同坐一辆。这不就是活生生以权谋私么?!   “莫笑,该出发了——”前面的马车旁,站着一位蓝衫锦袍的少年,正是上官如玉,@他的视线温和地落在君莫笑的身上。   “阿勋,多吃些,咱们得出发了——”君莫笑把手中的干粮往慕容勋怀里一塞,往前走去。   慕容勋接了干粮,看着她走远的身影,愣愣出神。马车一动,他差点就撞上了车壁;他这才重新坐好,就着水,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手中干粮,艰难地吞咽着。 第十六章容后再议   走过黄土漫漫,路过西域风情,穿过片片白桦林,越走越偏,直到看到大片大片的森林,一棵棵棕榈树,他们终于进入芙蓉国的地界。看娱乐窘图就上   “莫笑,这些棕榈树起源于龙轩国,如今却是咱们芙蓉国的‘国树’——”上官如玉风尘仆仆的脸上『荡』漾着兴奋与激动。   君莫笑点头,疲惫的脸上也扬起一抹亮丽的笑靥。她心道:娘亲,我来到父王的国家了,这里是父王的天下!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蕴含着祖先父辈等人的多少血汗啊!这些安宁更是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她的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崇敬与信仰,对芙蓉王的感情也愈加强烈;她再也不要父王孤单一人,她愿意与他并肩担负起这片天地的兴旺之责,只要不勉强她做女王。   上官如玉紧了紧与她相握的手,眼里充满着憧憬,眼底频频闪着幽蓝。   路过一座座城镇,一对人马到达芙蓉国王城时,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彼时,雪花纷飞,银装素裹,天地间纯白一片。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此地,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时的她已经是这座宫城的主人之一。   芙蓉王自收到上官如玉的飞信传书后,就日夜翘首以盼着他们的归来;此时看到他们安全到达,笑脸盈然,早已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顿晚宴,芙蓉王庄重地介绍了君莫笑的身份,并当众把王太女的头衔赐封于她。一时间,气氛高昂,众人同庆,推杯换盏@,恭贺连连。一向不大饮酒的芙蓉王,最终也是大醉而归;此举的后果就是历来勤勉的芙蓉王竟然旷了第二日的早朝。   朝堂上苦等了大半日的众大臣一时哗然,有的老顽固直接甩袖而去。直至日落,众大臣走得七七八八,只有公孙家族的大将军与上官家族的丞相大人两位一直坚持到最后,等来的是有事觐见,无事退朝。   公孙大将军陪着上官丞相进入内殿,只见芙蓉王身着黄『色』中衣,外罩厚厚的紫貂披风,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歪歪斜斜地靠在龙床上。   “两位爱卿有何事禀奏?”芙蓉王抬眼,温和地望向来人。   “臣等望大王好生保重龙体,大王乃万金之躯,身负我芙蓉国万千子民的幸福安乐,切不可再如昨日般随意。”上官丞相意有所指,言辞恳切。   芙蓉王扫了眼地上跪拜着的两人,浓眉微皱:“知道了,还有事么?”   上官丞相瞅了瞅芙蓉王,道:“昨日大王已确定王太女,现如今,也是该给她准备纳妃的事宜。”   “莫笑刚归不久,对周围的一切尚不熟悉,这么快就给她纳妃,我怕她容易反感;此事不急,容今后再好好商议。”芙蓉王对自己的丞相分外和蔼,毕竟他是保王派的中流砥柱。   见上官丞相不语,芙蓉王笑道:“放心吧,我很喜欢你家如玉那小子,他可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深得我心。”   “谢大王抬爱。”上官丞相再次行礼,见芙蓉王点头,他这才起身退至一旁。   “公孙将军,你怎么不说话?”芙蓉王疑『惑』地望向地上依旧跪着的大将军。此人年方双十又二,因自小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且在数次大型战役中成绩斐然,为了安抚公孙家族及其众将士,因此在他十八岁那年提拔为大将军,专门负责芙蓉国的西南门户。   公孙大将军小麦『色』的肌肤愈加黝黑了(某人脸红所致),平日的爽朗早不见踪影,此时十分扭捏地道:“大王,臣弟,臣弟公孙凌自知道莫笑公主回宫后,就一直央求着臣带其过来,说是‘要亲眼见证他的莫笑哥哥怎么就变成了女的?!’”话未落,公孙大将军的头已经低得快挨到了地板上。   “哈哈哈——”芙蓉王听完,大笑着,“凌儿还是这么逗,也好,哪天你得空,就带他一起去看看莫笑吧,估计莫笑见着他也会开心。”   “谢大王成全。”公孙大将军深深行礼,这才站起来。   “既然已经无事了,两位爱卿就早些回去吧。”芙蓉王眯起了眼。   两人同时应诺,看了一眼略显疲惫的芙蓉王,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   最后一天假,好好玩哦,(*^__^*)嘻嘻……多多支持田罗的说,吼吼~~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吼完,飘走。。。。。。 第十七章关于野史   把自个裹成蚕蛹,君莫笑窝在芙蓉殿的寝殿中,活像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闺秀。原创首发手上拿着厚厚的书本,身旁还放着各『色』书简,她浏览着芙蓉国的历史。   芙蓉王本姓殷,乃殷商宗族(黄帝的后裔)之后;自远古龙轩国动『荡』起,殷商宗族一路往北迁徙,最终定居于芙蓉国。芙蓉国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村,后来随着流民的迁徙,人越聚越多,逐渐发展成城邦,渐渐地,形成一个国家,有了自己独特的法度与民俗。   随着历代芙蓉王的励精图治,这个国家越来越壮大,最终形成了如今与龙轩国平分秋『色』的局面。   君莫笑的父王——芙蓉王乃芙蓉国第二十任国主,全名殷翼。第十九任芙蓉王拥有十个儿子,十五个女儿。殷翼排行老六,绰号“六翼”。   六翼自出生起,由于母妃常年缠绵病榻,他就被自个的父王指派给当时的王后抚养。王后自身有三个孩子,精力不济,所以难免忽略了对他的各项教育,以致他时常犯错,被父王关在冰冷的思过崖中思过。   后来,又饥又渴的他从思过崖里逃了出来,逃得远远的,直到在龙轩国蛰伏了四年。这四年中,他可谓尝遍世间冷暖,直至遇到自己最爱的女子。   君莫笑翻着野史,精神倍爽,终于轮到娘亲与父王的故事了。   据野史记载,六翼被人邀约,尾随一位友人去宣城喝花酒,wc出来时,刚好看见盛装的莲依(罗蓉的艺名)从另一侧的厢房而出。他的大脑当时就停止了思考,只愣愣地跟着美人而去,直至被人给轰了出来。   自那后,六翼就天天往那销金窝跑,只为见到莲依美人一面。彼时,莲依乃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事事拥有独到见解,深得达官贵人、士族大家的喜爱;而六翼只是借居在友人家里的外国人,虽是王子,却是一穷二白。   他知道莲依是特殊的,多少男人抢着送金银珠宝、名誉身份,只为博她一笑;可是男人们挤破了头皮,莲依仍是那样清冷、悲凉。她眼底的哀伤,彻底震撼了他的心;他不知道这样的女子,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竟然把她该有的娇气与笑脸磨灭得无影无踪。   若以前喜欢莲依是为她的外貌所『迷』,自看清她眼底的悲伤起,他愈加深爱@她这个人,再也不是外貌所能阻挡的。他很希望能把她眼底的悲伤抹去,让她重新换上该有的、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笑靥。   一直无拘无束的他,自遇到莲依开始,她的影子就在他心底深深扎根、发芽、茁壮成长。虽然以前也有追求女子的经历,可这次他万分的认真,一天一次问候,随着情书一起放于她的枕边。且时常坐在她的屋顶,静静陪着她,直到她已安歇,夜深人静时,他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他亲眼看着她每日把他的书信丢入火炉,燃烧殆尽;但这并不能阻止他追求她的脚步。   几个月也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她依旧不为所动;若不是那事,她恐怕依旧会把他拒绝在心门之外。   当花魁有当花魁的荣耀,但也分外招妒,尤其是那些小肚鸡肠的女人!那时,莲依已经在自己的寝室中睡熟;而他依旧在她的屋顶守候。那日刚好他心情不好,拿着酒壶仰躺在屋顶上,边喝酒边欣赏着夜『色』,不觉竟然就躺在屋顶睡着了。   夜太黑,把一切罪恶包容其中。   直到他闻到一股烧焦味,他立马惊醒,发觉正是莲依的屋子着火了。他赶紧飞身下去,却发现她的门窗被关得死死的。   当时的他,不知有多愤怒,却更担忧!莲依是那样与众不同的女子,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只好从屋顶着手,终于把昏『迷』不醒的莲依从寝室中救了出来。   他把她安置在友人家里,而坊间传闻宣城最著名的花魁——莲依在那场大火中丧生,红颜薄命。   莲依醒来了,对坊间的传闻不为所动,依旧清冷,只是看他的眼神渐渐流『露』出暖意。即使同住一起,他也一直遵循着男女之礼,从不越雷池一步;既是为搏她垂爱,也是对她的一种尊重。   爱爱本就是相爱的人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不愿迫她。   同居半年后,莲依终于向他吐『露』了自个的心事——她的童年、她的家庭、她的过往。   那一刻,他终于彻底体会了她眼底的悲伤;背负着灭门惨案的她,怎么可能活得开心?!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莲依分外讨厌那些个达官贵人!也是从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莲依的本名,乃龙轩国罗太傅家的千金。   对于龙轩国太傅一族的惨案,他也曾耳闻:罗太傅乃忠臣,一心为主,被某些人记恨已久,在某个夜晚被人杀害;他这一族,也在这晚被通通陨命。   那个夜晚,真的是月黑杀人夜,风高索魂天;传言,太傅府内血流成河,硬是把京城东边的溪水染得通红;连第二日的朝阳也映得红若鲜血。   坊间传闻,罗太傅的九族被杀的杀,充军的充军,男女老少无一幸免。这一案,也被称为龙轩国的“惊天之案”,有人曾提出质疑,却因为无一人有证据,也就不了了之。   那一刻,他突然好庆幸,眼前的人儿终于逃出了那场屠杀,他不会再让她感到恐惧与彷徨。   在某个浪漫的夜晚,六翼终于心满意足地把莲依『揉』进了身体,合二为一。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着,美好而幸福,没想到父王的追踪断断续续传来,一个月后,六翼不得不踏上归途。他已经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危险,成者为王,败者。。。。。。一生,或许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好命的话,也可能在牢狱中孤独度过剩下的日子。   莲依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刻起,一直压抑着这种隐忧,没想到这日还是到来了;此生一别,很大可能就是永别。   他拿了莲依的墨迹与她最喜爱的发簪,说是当她陪伴在自个身边。他把独一无二的王室玉佩中的龙形玉佩给了她(自己则留了凤形玉佩),权当定情信物,让她安心等他的消息。   其实对即将到来的这场夺位之战,他也没有多少赢的把握,却不愿让她过于担心。   彼时,莲依已怀孕一个月,身体诸多不适;为了不让他分心,她硬是撑着去送行;泪眼摩挲中,她看着六翼渐行渐远,消失在海天一线。 第十八章类似爱情   君莫笑『揉』了『揉』眼,实在想不到野史竟然记载得这般详细,完全再现了娘亲与父王之间爱的历程。看娱乐窘图就上搓了搓手,喝了一杯暖茶,她继续扫描着野史上的奇闻轶事。   换过另外的书简,翻了几页,她停住,视线落在斑斑点点的墨迹上:   莲依记得那日天空明明晴朗,万里无云,却让她感到分外寒冷;自六翼走后,再暖的阳光也照暖不了她的心;她的手心,紧紧攥着他送她的钟情玉佩,那是他爱她的证据。   手抚上似微微凸起的小腹,她终于眼泪成溪;不一会儿,清秀的脸上早已水光一片,顾影自怜。   偌大的世间,她的世界里,自六翼走后,只剩她孑然一人,还有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   回去后,莲依继续居住在六翼的友人家里。   一次主人的宴会上,莲依出席,却引来他人的爱慕。那人甚至打晕了平日伺候她的侍女,登堂入室;还好她睡觉警觉,大喊救命,捡回了自己的清白。未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自此后,她就离了那位友人家里,一个人隐居在闹市;后来因为某事,被一位云游的方丈所救。   合上书册,君莫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原来娘亲为了她,竟然吃了这么多苦。她抬眼望向窗外,娘亲,你在天堂可好?如今,我与父王团聚,你该是开心的吧?   是你对父王的爱,所以才坚持着活下来,坚持生下我来的么?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爱,更是伟大的东西。娘亲,我终于明白为何你对我那么严格,又那么细心了。   ***@*   上官如玉刚到芙蓉殿门口,见侍女准备通传,急忙做了个噤声动作,侍女只得乖乖站立一旁,默不作声。   进入内殿,只见君莫笑把自己缩在大床中;他悄然走近,才发现她的周身堆满了各『色』书籍;信手捻起一本,原来是野史逸闻,不由微微一笑。   他俯身看向佳人,却发现她眼睛紧闭着,白皙水润的脸上隐隐有水痕,眼角还残留着一粒珍珠;他不由心慌,见她手中依然拿着一本书册,好奇着,轻柔地拿过来,细细一看,不由心惊,却也不由心疼。   难怪她的脸上泪痕未干,原来都写的是她父母的事情;虽然野史的记事不免诸多粉饰,估计也是有那么点原型的,否则,只能算是无中生有了。他从未见过她的娘亲,只知道自认识她起,她娘亲早已仙逝,很少听她在他面前说起过。   看了看门外瞅进来的侍女,他招了招手,侍女立即入内。他细细吩咐后,侍女欣然而退,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他要的东西。   就着温水,他绞好帕子,轻柔地擦拭着她带泪的脸。他像是对待世间珍品般,小心翼翼,带着柔情,带着宠溺,生怕**了她、弄醒了她。侍女呆立一旁,见上官公子如此动作,眼里羡慕得冒着颗颗桃心。   擦拭好她的脸和手后,吩咐侍女拾掇好就退下;等侍女一走,他就走到梳妆台前,找出她的香膏,放入手心,『揉』一『揉』,这才轻轻擦在她娇嫩的脸、白嫩的柔胰上。   芙蓉国的天气不比龙轩国,这里分外干燥,他怕她不习惯,更怕她娇嫩的肌肤受不得,这才给她弄些滋润的香膏。   看着她睡熟的安详而甜美,他的心情也跟着万里晴空。   嗬,貌似,受她的影响越来越重了呢,还真是由不得自己呀。他暗嘲着,却笑得分外温柔。   本是来邀请她今日去上官府做客的,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叫醒她,更舍不得与她分开;索『性』,他坐下她的床沿,上身靠在她同侧的床头,拾起她看过的书,一一浏览。   书页中,隐隐有褶皱着的地方,估计那是她激动所致。   阳光静静从窗外『射』入,落下一地碎金;温暖着她的寝殿,也温馨着房内一坐一睡的人儿。   ++++++   看书愉快!吼吼~~有钱的记得捧个钱场,没钱的记得捧个人场哦~~(*^__^*)嘻嘻…… 第十九章思念悠悠   自从你走后,思比黄莲苦。灯火夜阑珊,星月同消瘦。   自从离别后,辗转无眠夜。相爱难相守,人比黄花瘦。   千里寄相思,与君共蓝天。何日能相逢,何时才聚首?   当面诉别情,你我心依旧?花间一壶酒,同消万古愁。   狼毫一笔一划细细渲染于纸上,不复往日的行云流水;一点一横、一勾一折都是对她的思念,思念悠悠、连绵不绝,白了人头,瘦了壮志。   短短几月,却似已过沧海桑田。   放下笔杆,他小心地捧起墨迹,慢慢风干。每日有事做,除了夜晚难熬,白天倒是过得飞快;可龙轩王以“苏状元的身体过于羸弱”为名硬生生放了他三个月的假来休整;可是,清闲下来的他,瘦得愈发厉害。   他知道,这是心病,还得那人来医。   可是,天各一方,这治愈的良『药』太过于遥远,苏老夫『妇』只有干着急的份;自家闺女已经可以放心得托付给慕容皓,只有眼前的这个儿子,让他们老夫『妇』分外心疼却也感到无措。   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避免,很多事情,不是你全力以赴了就可以实现。就如他想要彻底忘记她,不让她来影响自己的生活,却怎么也不能忘记。想念渗透了他的骨髓,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呼吸。。。。。。他,想她。   幻想着彼此可以梦中相会,可她竟然那么吝啬,硬是一次都不曾出现在他的梦中。   夜半惊醒,他一个人搂着冰凉的被褥,蜷缩在床角,仰望着床顶,一直无言地坐到天明。   他觉得他要疯掉了,可是他没有;他觉得他想追逐她而去,可是他也没有。他形如枯槁,行尸走肉般地活着。   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可生命若是缺少了它,和僵尸又有何区别?都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以前即使分开,他依然觉得彼此可以相聚;可是现在,这遥遥无期的期盼日日噬啃着他的心,扣挖着他的肉,吸食着他的血。   他绝望了,对她的绝望,也是对自己的绝望。   人在悲观消极的时候,往往容易把失望演变成绝望。这时候,很多人选择自暴自弃,甚至自虐。可是,他也没有,若非要说自残的话,他残的也是他自个的心。   心若在,梦就在;心不全,梦亦难全。   清冷的少年,抱膝坐下京城一品楼的楼顶上,靠着天窗,他直@视着前方的烟波浩渺。   楼下是热闹而噪杂的人流,夹着用餐与交谈声声;独他,静静坐在楼顶,满身的落寞与孤寂,愈显形只影单、飘渺若仙。   江面上,点点帆船,载着渔人的期望;他甚至不敢再给自己希望,因为希望,更害怕接下来的失望;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他宁愿自欺欺人地活着,只为了年迈的双亲,只为了答应她的那个承诺: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对于他来说,何其艰难;可为了她,他愿意尝试。   他不是个懦弱的人,但自与她相爱后,他就变得患得患失,再也不是他自己。他可以曲线达成自己的目标,可是他永远忠诚于自己的感情。他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出现迁就,若要将就,他宁愿什么都不要。   天地在江面相接,连成一线;一轮落日,正渐渐下沉;夜幕即将降临,天明还会远么?   黑暗即将到来,他的光明还会远么?天青『色』的人影,静静靠着天窗,双手依旧搂抱着双膝,逐渐被黑暗吞噬。。。。。。 第二十章选妃(上)   芙蓉国王宫,芙蓉殿。小说排行榜top.   阳光有些刺眼,君莫笑不由眯了眯眼,右手举起,宽大的衣袖遮挡住头顶的一片炙热;偶尔瞥见远处有飞鸟飞过,一个盘旋,又飞向他处。   殷清殿女官小羽匆匆而来,怀里兜着一大包东西,胀鼓鼓的。   “公主,外头日晒,您还是进屋歇着吧——”小羽不卑不亢地站在君莫笑的身后,语气中夹着关切。   君莫笑转身,笑看着她:“你怎么不好生待在殷清殿父王的身边,跑我这芙蓉殿干嘛?”   小羽忍着翻眼的冲动,不疾不徐地道:“整个芙蓉国的人都在热议太子妃这头衔最终到底花落谁家,也就您不急。”   “呵呵——”君莫笑淡笑,没谁留意她眼底的那抹苦涩,“这还有的选么?”芙蓉王一直钟情于上官如玉,而且,上官家族在朝中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   说句不厚道的话,若是上官家族想要父王的那把龙椅,估计也是势如破竹,没几个人可以真正阻挡。还好,还好上官家族世代忠于王族,否则这殷氏天下就得改朝换代了。   虽然选妃的事情前几日芙蓉王已经告知于她,要她早日做好准备;毕竟他的身体不允许她一拖再拖,他还@想着在他有生之年看见她掌管这片殷氏天下,甚至使之愈加繁荣昌盛。   “你怀里抱着什么?”君莫笑好奇着,边走边问。   小羽进屋,把怀中的包裹解开,一一摊在桌上,笑道:“该是公主好好定夺了——”   君莫笑看着那一卷卷画轴,立即明白了她的来意,不由苦笑,原来真的不能再躲避了呢。   “这次选妃,需要选出一位太子妃,还有三名侍郎。等他日公主继承大统,还需再次遴选其他妃嫔。”小羽带着一丝调侃,带着几分兴奋。   呃?要选四个?君莫笑的峨眉轻蹙,虽说在前段日子翻看各『色』历史书籍的时候知道芙蓉国历史上也曾有女王的,但都比较低调,王妃也只得一人,可谓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何轮到她时,就得做好三夫四侍的准备?!   莫非是芙蓉王觉得自身子嗣单薄,所以希望她多觅些夫君,好来个儿孙满堂?!她的心里没来由地感到好笑。   “公主——”小羽开始催了。   君莫笑无奈,只得把视线放于画轴上,粗略地浏览过去;扫视一圈,视线最终落于那幅花衫男子身上,淡笑:“阿勋怎么也凑热闹?”   小羽笑答:“慕容公子千里迢迢地跟着公主来咱们芙蓉国,大王深感其重情重义,与他一番深谈后,决定让他与公主日夜相伴。”这是王宫,可不比外头,若是没名没分,估计那唾沫星子也得把慕容公子活活淹死呀。   君莫笑点头,想起他消瘦的身影,眼神不由一黯,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把他的画像抽离了出来。   小羽喜不自胜,恭敬地接过;她的眼神依旧希冀地看着君莫笑。   “公孙凌怎么也在?!”把画轴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君莫笑讶然,瞬间转为恼怒,这孩子简直是胡闹!还记得他在这芙蓉殿中初见她时的神情,先是兴奋,接着是惊讶,最后是委屈与呜咽。   他说,莫笑哥哥,难道我家将军哥哥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女的?!呜呜~~原来莫笑哥哥一直欺骗我,呜呜~~莫笑哥哥竟然是公主,而且,只让上官哥哥待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很讨厌凌儿呀?!   他的小脸悲伤而无助,让她深刻感到自责与歉意;其实,瞒着他,也是为了他好;没想到他会那么伤心,哎,罪过呀。   “公孙将军拗不过他那个备受宠爱的弟弟,只得把他的画像呈上来了——”小羽也分外无奈地道。   君莫笑抚额,无语兴叹,这年头,当选妃赶场子么?竟然一个个不怕死地挤上来?!   “若真选了他,估计我这辈子也别想安生了——”君莫笑摇头,把画像重新放下,又走向下一幅:欣长的个头,俊逸的脸庞,温润的笑靥,谦谦君子般的气质;一袭蓝衫,清爽干净,更衬得他卓尔不同,宛若那抹飘逸的天幕,自由而宽广。   上官如玉,你还真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思绪飘飞,想起他们的初见,莫非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辗辗转转,不管是政治需要,还是情感依托,他们最终还是得绑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选妃(下)   视线不觉模糊,画面上那个温润如玉的蓝衫男子只剩下那两弘清亮的幽泉,静静注视着她,仿若千言万语尽在这默默凝视中。原创首发   “公,公主?”小羽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主子,同意还是拒绝,好歹也发句话呀。   君莫笑深深呼吸,回头时已换上笑颜:“你喜欢上官公子么?”   小羽满脸羞红,急急道:“上官公子是公主的,小羽万万不敢有此念头——”还想再说什么,突地打住,她这才意识到因匆匆忙忙的争辩,无意中就泄『露』了大王的心意,真是该打。   自进驻殷清宫,当起芙蓉王的女官后,听他人曾言,她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她不骄不躁,一向本分守己,连芙蓉王也常常夸赞她,还时不时的赏赐。   只是没想到今日却犯了自己职业生涯的一项大忌!但凡上位者,都是害怕自己的心意被他人掐的死死的,所以,他们一向讨厌揣摩上意的人;所以,大家常言“圣意难测”。   君莫笑看着小羽的神情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不由笑道:“放心吧,我这芙蓉殿里没有喜欢嚼舌根的人,而且,父王的心意,我也是懂得。”   看着主子安慰的神情,小羽感激一笑,她的视线落在画轴上:“那他——”到底要不要?话没说完,视线却一直被画轴深深吸引;小女儿家的心思,展『露』无遗。   君莫笑看着画轴,了然一笑,心道,你这个害人精,该是把小羽的芳心攫取了!为了不让你在凡尘间任意祸害他人,本公主就勉强把你给收了。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想这些的时候,她的表情是多么温柔。   深深的喜欢,就是淡淡的爱;她的神情硬是把一旁的小羽看得愣愣的,接着是无比的羡慕嫉妒恨。   羡慕主子可以与上官公子共结连理,但,那股子嫉妒却是怎么也抹杀不了的,只因同是女人;更恨自己只能远远看着心爱的男子,越行越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他爱着的的女人相亲相爱。。。。。。甚至,并肩站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之间,掌握起殷氏大权。   画轴被抽出的那一刻,小羽听到了心弦断裂的声音。也许,一开始就不该爱恋的,也许,他本就不是自己该爱恋的人。   【“小羽,这是上官公子,你领他出宫吧——”彼时,芙蓉王依然风华正茂,虽已是不『惑』之年。   “大王叔叔,我还认得路——”上官如玉委婉拒绝着,在龙轩国待了这么些年,终于回国,见到了自己想念已久、待他如父亲般,甚至比父亲更慈爱的芙蓉王;虽说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也是好的,但父亲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脸孔,仿若他们娘俩欠了父亲几百万银两似的。   这也是为什么小时候只要一有空,他就往王宫跑的原因。   “上官公子,这边请——”小羽弱弱地道,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掩盖了她的眼神,只有她自个知道,她是多么的激动;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见到传说中的上官公子。他丰神俊朗,他面冠如玉,他白皙的肌肤细腻如水。   “小心——”话未落,她的身子已被他搂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身,稳稳落于地后,他立即放开了她。   她这才发现雨后的地面粗糙不平,自己刚刚要走过的地方正『露』出突起的尖石;若真从那过,估计自己的脚丫子此刻正发生着流血事件。   “谢谢。”娇弱的声音,细如蚊鸣;她依旧低垂着头,眼里却涌出千万情愫。   “客气了。”他微微一笑,朝前走去。   她抬眼,阳光中他的背影,清爽而耀目,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砰,砰,砰——”不断加速、加急、加快。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的怀抱好温暖,让她好安心,让她只想溺在他的怀中。。。。。。】   “小羽?”君莫笑的呼唤把小羽的神游召唤了回来。   她粲然一笑:“恭喜公主——”   君莫笑轻哼一声。   “洛桑?”君莫笑捻起一幅画像,喃喃出声。   “令狐公子?!”小羽惊呼,令狐洛桑,他也来凑热闹了么?!令狐家族素来安分,这次是刮了什么风,竟然把自己最宠爱的宝贝儿子也送来了?!令狐一族乃芙蓉国世代国师的宗族,现在当权的国师正是令狐洛桑的父亲。   “呵呵,有趣。”君莫笑淡笑,眼里划过一抹讥讽。   “公主,你真的挑他?”小羽看着令狐洛桑的画像,忍不住问道。   “既然他们这么踊跃,怎么可以不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呢?”君莫笑越笑越讥讽。   看着剩下的那么多画轴,小羽皱眉道:“那剩下的那位呢,选谁?”   君@莫笑未答,却是招侍女奉上笔墨纸砚;就着宣纸,她下笔似游龙;不一会儿,一幅人物丹青图活脱脱映入眼帘。   小羽讶然:“这位是?”好清俊的公子呀,可那眼神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苏墨公子——”君莫笑的眼里涌动着滚滚巨浪。   “龙轩国的苏墨公子?!”小羽樱唇微张,愈加诧异。   君莫笑点头,眼神眷恋地看着画面。   小羽在心里忍不住为上官如玉鸣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无声兴叹。   “好了,把这四幅画像呈给我父王,就说非他们不要,尤其是最后一幅;若是父王不同意,就说我宁愿终身不嫁。”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   小羽点头,依言把剩余的一次『性』打包,塞至包裹中;那选好的四幅,却是小心翼翼地怀揣着。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君莫笑终于回头,视线温柔地望向窗外的天空:苏墨,看你的了——   ++++++   亲们,周末愉快!看书愉快!多多支持田罗的说,(*^__^*)嘻嘻…… 第二十二章征途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绝胜烟柳满皇都,龙轩国状元府邸,却是杜鹃啼血猿哀鸣,声声魂断神伤。原创首发   “墨儿,放心去吧,娘与你爹都会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苏老夫人话未落,泪已沾襟。   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了天下父母心。   苏墨未语,清冷的眼神中泛出股股暖意与愧意,他紧紧拥抱着母亲。   “好了,好了,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四处游历游历——”龙轩国的鸿儒——苏牧苏老爷子却是分外开明,也许他一向到处游历、四处讲学,反而更看得开这些分别,只要不是阴阳两隔就好@。   前几日,龙轩王下旨,派苏墨出使芙蓉国,他的眼神深邃悠远,仿若藏着什么不可言传的秘密,因为他竟然没有限制归期,只要求苏墨必须在今年立秋之前到达芙蓉国;作为臣子,君王的命令不可不从。   “若能遇见莫笑那孩子,替娘亲问声好,好久没见她,怪想念她的——”说着说着,苏老夫人的眼泪再次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娘——”苏墨的声音低哑、暗沉,隐隐哽咽。   “好了,该出发了——”苏老爷子走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里闪动着复杂。   “你!”苏老爷子诧异地看着搂住自己的儿子,眼里的光芒愈加复杂,转而划出欣喜;没想到从来与他不大亲近的儿子却做出这般举动,他怎能不开心?!   “好好照顾娘,你自个也好好保重身体——”苏墨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轻撩衣摆,他登上了马车;车帘随之落下,遮住了双亲的关注。   车轮滚滚向前,他踏上了新的征途。   状元府邸前,苏老夫人伏在苏老爷子身上,视线却是一直注视着那个远行着的越来越小的点,直至消失,她一直不肯回头。   压下脑海中的纷纷扰扰,他闭眼,心中却是长嘘一口气:莫笑,我来了——   “谁?!”苏墨清冷的声音愈加冷厉。   “是我,”帘子微动,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来人爽朗一笑,“没吓着苏墨公子吧?”   “皇甫大哥?”苏墨的眼中困『惑』不已。   皇甫淳仍旧灿烂笑着:“我家公子说苏墨公子也许不认得去芙蓉国的路,所以派我前来引路——”   “有劳了——”他的眼底泛出暖意,上官如玉,苏墨我该怎么说你呢。   车帘在皇甫淳身后落下,他随意地坐在车厢中:“这一路路途遥远,苏墨公子要吃苦了——”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苏墨的神情缓和了下来。   “呵呵——”皇甫淳笑着,心底却是复杂一片:公子,你的劲敌来了,你就不怕莫笑离你越来越远么?   ****   “父王,这算什么?”御书房内,龙轩辰不满地看向自己的父王,手里拿着一份信笺。   “辰儿,这是你与为父说话该有的态度?”龙轩王放下了君王的威严,却是摆出一副父亲的脸孔。   龙轩辰轻哼,转而道:“父王为什么不让我出使芙蓉国?”   龙轩王无奈而宠溺地看着他,一语双关:“辰儿,该放手了——”   “父王,”龙轩辰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若是能放手,父王为何不彻底放下?”   “呵呵——”龙轩王笑得苦涩,“辰儿,父王不希望你走为父的老路,你可知道?”他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在某些方面,他们格外相似,这也是他为何这么宠着他的一个原因。   “辰儿,你母妃等得有些急了——”拖沓了这么多年,也是该给他纳妃的时候了。   “辰儿,你和她注定不可能,一山不容二虎,脚下这广袤的天地,最后,注定只能余下一个王!”龙轩王的语气忽地变严肃而认真,他与君莫笑都是王室之女,天下纷争时,注定有一人得退出。   “父王,我要的不是这片江山——”这世间,我要的只一个她!   “辰儿,很多事情由不得你选择。”龙轩王的眼底划过一抹凄苦,当初的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他们没得选择,除非消失在这滚滚红尘中,否则,无论逃到哪里,良心与责任都会把他们扯回这片王宫,扯回到那个位置。   “她已经选妃了,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了,”龙轩王似同情般地看着他,“若还想得到她的一丝关注,你就得比她更强,辰儿,好自为之吧。”   龙轩辰闭眼,无奈且失望:“谢谢父王——”睁眼时,他的眼底闪着灼灼光芒;他感激父王的指引,虽然不能与她共度此生,那他就让自己变强,强大到天地间无人可以伤害到他,除非他自愿;强大到可以保护她,甚至是保护她的国家。   莫笑,此生,只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   ****   龙轩国,辰府。   “三王上次去王宫发生了什么事?”梅影诧异地看着房内那个勤奋的伟岸身影,问向一旁的雪飘。   雪飘浅笑:“没事。”   没事才怪!梅影撇了撇嘴。自从王宫回来,三王每日不是会见幕僚就是研究兵法阵式,还参与时政的探讨;这实在与他平时判若两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她抬眼,不对呀,日头明明正从西边落下去呢。   “还愣站着干嘛,不是说送糕点进去么?”雪飘冷冷的声音从侧飘来。   梅影立即整理仪容,端着糕点,从容进入。   “三王,歇会吧,吃点东西——”轻柔的声音,夹着丝丝缕缕的情意。   龙轩辰轻嗯一声,头也不抬,手上仍是不停,奋笔疾书着。   “三王——”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知道了,下去。”   梅影只好退下,眼里却不由地溢出水雾;他对自己一向不屑的,只不过,现在更是冷情了,似乎再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回去吧。”雪飘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眼底夹着丝同情与怜惜。   或许,人该有自知之明,否则,只会黯然神伤。看着梅影那娇弱的身影渐行渐远,雪飘无声兴叹着。 第二十三章波动   时间如流水,眨眼就过,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若不是每天『逼』迫自己忙碌些,再忙碌些,她觉得等待简直。   芙蓉王一开始并没有把此类奏请放在心上,可是,渐渐地,他的思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斗争中。   @诚然,君莫笑淡泊名利有之,荣辱不惊有之,爱国爱民有之,不骄不躁有之;若只为保国,让她继承王位也未尝不可,这样,芙蓉王也可以早些歇下来;但,若是要使芙蓉国更发展壮大,君莫笑的身上却是缺少了开拓进取的精神,也缺少了那么股子赌徒的狂妄。   殷荣还小,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可按芙蓉王的希望进行塑造。(有人说,子女就是父母的试验品,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相应的,君莫笑这个公主自此时起,芙蓉王的宠爱也就跟着日渐减弱。毕竟芙蓉王的精力有限,分给了殷荣那么多,剩下的那部分也就相应的少了。(哎,大家普遍认为,女子不如男呀。)   放下手中书册,『揉』了『揉』太阳『穴』,她起身,朝宫殿外走去。   葡萄藤上硕果累累,泛着幽幽紫光,紫的发黑。   秋天了,该是收获的季节。   “公主,起风了——”侍女为她披好披风,细心地理好被风吹『乱』的青丝。   君莫笑一动不动,视线一直落在前方。   落英缤纷,黄叶飘舞,伴着风,遗落他方。   秋天,萧杀凄凉,也是个令人惆怅、让人容易悲观的季节呢。   枯藤,老树,昏鸦,一泓清泉;残晖,断影,盲烟,涟漪渐逝。 第二十四章巡亲   整个殷城,犹如平静的湖面掷入了一块重石,一圈圈,激『荡』了开去。   街道上,除了中央的过道,拥挤的人群早已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纷纷翘首以盼着。   “公主,时辰不早了,得出发了——”粉衫侍女的声音明显夹着焦急的意味。   君莫笑不语,端起茶杯,摩挲了会杯沿,这才低头,浅尝了一口莲心茶;茶的苦味在舌尖散开,苦涩不堪;然而,这苦味却不及心中晦涩的万分之一。   “公主——”粉衫侍女再次呼唤,简直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君莫笑抬眼,望着屋外的天空,淡然道:“苏墨公子昨晚到的?”   粉衫侍女一愣,道:“是,由皇甫大哥护送而来。”心中却忍不住为上官如玉唏嘘,更为他鸣不平,这都啥时候了,公主竟然还记挂着一个龙轩国的使者?!   “公主,上官公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请公主过去——”翠衣侍女小跑着进来,急急出声道。   君莫笑点头,这才在铜镜前做好,由着其他侍女帮忙穿戴。   侍女的动作娴熟而轻柔,不一会儿,君莫笑便被铜镜中那个珠光宝气的女子唬了一大跳,这是她么?眉如远黛,清秀悠远;眸如秋水,烟波浩渺;唇红齿白,红润亮泽;肌肤白皙,细腻如绸。一头青丝,盘成如意髻;发髻两端,各『插』着六支长短不一的金玉簪子,雍容而华贵。   “一定得这么穿?”君莫笑峨眉轻蹙,这满身的艳红刺激着她的眼球。   粉衫侍女点头:“这喜服与上官公子所穿的乃一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套。   君莫笑点头,道:“走吧——”莲步轻移,她已率先走了出去。   既然逃不掉,不如正视它吧。   ****   “不用紧张——”上官如玉握着红绸的另一端,声音温柔得滴水,清晰地在君莫笑的耳边响起。   她抬眼,直直撞入他的视线;他的双眸依旧深情,只是今日,眼底却频频泛着幽蓝,显示着他的欢欣与喜悦。   各执红绸的一端,他们接受着祖庙里那些祖先们与站立一旁的文武百官的祝福;芙蓉王则欣慰地看着他俩,脸上喜气洋洋。   拜过天地,拜过祖先,拜过双方父母,他们就被扔入一辆花车,“巡亲”去了。   君莫笑端坐在铺满花瓣的花车里,正襟危坐;上官如玉坐在她的旁边,却是握紧了她微微发汗的左手。宽大的衣袖遮挡住彼此相握的手,她脸上的红晕却是出卖了此刻的镇定。   看着她樱红粉嫩的唇,上官如玉忍不住伸手触碰,君莫笑一怔,脸上的红晕愈加显眼,垂眸道:“坐好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上官如玉轻笑一声,附于她耳旁道:“娘子——”声音低柔缠绵,君莫笑狠狠瞪了他一眼,白皙的脸上更加酡红。从旁的角度看他们的举动,无疑就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他不愿彼此受身份所累,宁愿如寻常百姓家的夫妻般对待他心爱的人儿;看着她盈盈如水的眼眸,他的心情愈加舒畅,温柔地笑着,频频向街道两旁的人们点头示好。   人们看见莫笑公主与上官公子虽是政治联姻,相处却这么和谐,纷纷称赞,道着祝福与羡慕。   仿佛是感应到了那个人的视线,君莫笑的心突地一紧,脸上的酡红被青白取代。   上官如玉细细留意着她的神『色』,握着她的手愈加紧了紧,忍下心中的苦涩,低头道:“娘子,为夫明日给你一个惊喜——”   君莫笑不言,掌心的汗湿却是越来越多。   “娘子,你看,全京城的人们都看着我们呢,来,笑一个——”上官如玉犹如哄着婴儿。   君莫笑微微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君莫笑看着眼前突然扩大的脸孔,惊愕着。   上官如玉正贴着她的唇角,呢喃道:“为了百姓们安心,我只好牺牲『色』相了——”边说,还不忘恶劣地『舔』着她的樱唇。   人群因为花车中的这一举动一下子炸开了锅,喧哗而热闹。   ++++++   阅读愉快!周末愉快!只要有时间,田罗一定会码字,不会弃坑的,亲们放心订阅。。。。。。 第二十五章别样洞房   “巡亲”归来,已是掌灯时分,拖着疲惫的身躯,君莫笑一头栽入寝殿;上官如玉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温柔而安静地看着仰躺在锦被中的她:今日可累坏她了。小说排行榜top.   “公主,稍事休息,晚宴半个时辰后开始——”粉衫侍女尾随而来,略略心疼的道。   君莫笑蹙了蹙眉,翻身向里;见粉衫侍女站立不安,上官如玉点了点头,温和道:“你家主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会过来梳洗——”   粉衫侍女应诺,躬身而退。   上官如玉轻笑一声,看着床内娇小的身子道:“只剩最后一道程序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君莫笑哼了哼,依旧不言。   “还在生我气?”上官如玉靠近她,眼里闪着戏谑。   察觉他越来越近的气息,她往床里挪了挪,樱唇却是紧咬着。   “莫笑——”他深情呼唤,见她依旧冷漠,转而道,“你若为王,我便是你的后;过了今日,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   她翻身坐起,瞪着他:“你是故意的,对么?”故意在全京城的人面前亲吻她,让她陷入尴尬境地。   “不是,”他摇了摇头,见她神情似松懈,道:“我是蓄谋已久的——”   “你真真可恶!”君莫笑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地交替着。   “呵呵——”爽朗的笑声响起,他俯身而来,心情大好。   君莫笑赶紧往空处侧身,躲过他的身躯。   他不顾她的躲藏,一把捞起她,锁进怀里,宠溺出声:“该梳洗了,还得完成最后一道程序——”说到这里,他的视线变得灼热,隐隐期待晚宴结束后的事情。   挣脱不得,君莫笑索『性』放弃了无谓的反抗。   直到侍女进来,上官如玉才放开了她。   看着侍女为她重新上妆,他的视线也炙热起来,期待婚后他也可以为她描眉、挽发,享受这些闺房之乐。   “你没出去?”君莫笑睁眼,看着铜镜中那双闪着幽蓝的眼眸。   “你真美——”上官如玉的视线与她的在铜镜中相遇。   “你不需要换过服装?”   “美如坠入凡尘的仙子——”   “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好看的峨眉蹙成一团。   侍女已为她穿上桃红锦服,正在给她束腰。   上官如玉笑道:“我也得去洗洗先,一会见——”   君莫笑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这才看向宽衣镜中的自己:不复早上的华贵,反而衬托出女子的娇柔。   ****   一顿晚宴,喧嚣至子夜;她与他也终于完成了最后的程序,成为天地八荒见证的夫妻。   君莫笑已被早早地送入新房,上官如玉送走了文武百官,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芙蓉殿赶。   芙蓉王虽然撤掉了君莫笑王太女的身份,却依然宠爱自己的长女,硬是把他们的婚宴设在王宫,君莫笑的芙蓉殿也就成了他俩的婚房。(现在殷荣还小,这“太子”的身份也就空悬着。)   因君莫笑是长公主,按照芙蓉国当地的习俗,上官如玉也就是她的大官人;另外,芙蓉王殷翼这一代的子嗣单薄,硬是要君莫笑与上官如玉成亲后,再娶其他几个夫郎。   为了尊重大官人,再娶之事于三个月后才可进行。   君莫笑静静坐在床沿,看着红烛高照,寝殿被布置得喜庆而耀眼,眼睛越来越被刺得生疼;想着即将到来的事情,手心却是渐渐汗湿:该死的嬷嬷,为何告诉她这些?!   她好想眼睛一闭,一夜也就这么过去了。   脚步声由远而近,明明是凌『乱』的;不知为何,她的心绪竟比外面的脚步声还要不稳。   门“咣当”一声,应声而开,接着,满身酒气的上官如玉踉跄着走了进来。   他挥了挥手,伺候在一旁的侍女立即闪了,并妥贴地关好了房门。   房内静谧,只有两人的气息在无声流淌。   见她垂眸不语,他勾起一抹浅笑:“怕了?”   见她依旧沉默,他笑得略略嘲讽:“看来,真的是怕了呢,洞房花烛夜竟然把新娘给吓得如此,呵呵——”   她偏过脸,嘟囔一声:“你才害怕!”心却是在打鼓。   他轻哼一声,挑起她的下巴,直直看着她的双眸,低哑出声:“我等今日等了很久,二十多年呢——”   他的视线早已变得炙热无比,如火般灼烧着她的全身,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在他面前,仿佛就是透明人般。   发簪在他手中脱落,青丝如水般倾泻了她一身;他的手缓缓抚过她的脸颊,颈项,一路向下;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愣愣地看着他的眸子。   颗颗盘扣在他手中解开,她知道,有些事不可避免,可是心中却仍有一丝希冀,希望他今夜能够放过她。   他一把抱起她,抛入锦被中,随之,欣长的身躯尾随而来。   她正想呜呼哀哉,结果他却是躺在她的一侧,把她紧紧锁进自己的怀抱,温柔出声:“睡吧,今日应该累得够呛——”   看着她惶恐而不情不愿的神情,他真的没法继续,忍着心中的那缕怒火与嫉妒,他选择闭眼。   @   君莫笑错愕了一下,接着是无限欢喜,长嘘一口气,全身放松了下来,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红烛依然高照,他睁眼,看着怀中睡熟的娇颜,无语兴叹一声,帮她除去繁重的外套,又除去了自己的;看着只着粉红**的她,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轻柔地吻了吻她的眉眼、樱唇,犹如戏水的蜻蜓般;这才重新闭眼,真正睡了过去。   ++++++   周末愉快!看书愉快!多多支持的说,吼吼。。。。。。 第二十六章令狐似狐   阳光自窗台『射』入,似金『色』的精灵,在房中跳跃着、尽情舞蹈着。小说排行榜top./   君莫笑微微蹙眉,再次翻身向里;没了刺眼的阳光,她睡得愈加怡然。   一双丹凤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眼底闪着探究。   似是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她这才缓缓睁眼,本想呼唤上官如玉,看清来人的那一霎那,尖叫出声:“你是谁?你怎么在我床上?!”   来人挑起一眉,笑得暧昧:“夫人,昨夜洞房可好?怎的一醒来就不认识在下了呢?”语气颇有娇嗔意味。   君莫笑再次仔细打量来人:满身橙黄,张扬而耀眼,此刻他的衣衫却凌『乱』不堪;剑眉星目,凤眼含情,娇柔中自带一股英气;墨发随意披散,只在两鬓边的发梢处各用一根浅黄缎带斜斜绑着;左耳垂却戴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耳钉。   这人,她百分之百肯定,在此之前一定没见过!   “你是谁?”君莫笑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能自由出入她芙蓉殿的,一定是得到父王默许的。   “哎呀呀,在下真伤心呢——”来人妩媚一笑,笑得君莫笑的浑身忍不住颤了一颤,转而他却做捶胸顿足状,“公主夫人一夜醒来,就把在下忘得精光,实在让在下好生伤心呐——”   死相!君莫笑无语地看着他。   “夫人——”他倾身过来,君莫笑赶紧朝里侧去,他转而低哑出声道:“莫非昨夜没能让夫人满意?”好看的眉头蹙成一团,丹凤眼中飘飞出两缕讥诮。   君莫笑白皙的脸突地通红,昨夜洞房,只记得自个被上官如玉抱着,一下子就在他怀中睡着了;没想到今早一醒来,身旁躺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这也太诡异了?!   看着她羞@囧的神情,他的探究愈加显眼,双眸中的讥诮愈浓。   “夫人,在下可是公主夫人钦点的侍郎呢,伺候夫人也是在下的本分——”他抬眼看向四周,红烛早已燃尽,剩两陀烛泪,他笑得灿烂,愈加靠近,“这新房,喜庆得很,窗外风光也好,如此好情好景,不如咱们现在来运动运动,也不至于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满室的情谊——”   嗡——君莫笑只觉得耳旁响起一窝蜂鸣。   洛桑?!眼前之人是令狐国师之子——令狐洛桑!素闻令狐公子行为乖戾,举止与常人有异,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上次选妃的画像中,她只是随意抽出他的画像,没想到今日,他就在自己的婚房中,还躺在自己的婚床上!果真不一般的胆大!   该死的上官如玉,把她当什么?!才成亲一天,他就把她推给她名义上的侍郎?!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开门声,一声怒吼响遍寝殿(这年代,说曹『操』,曹『操』就来;看来,绝对不能在人背后讲闲话。)。   “如玉——”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跳下了床,赤着脚,不顾一切地奔向上官如玉的身边。   上官如玉看着她的举动,不由心疼,怒意也瞬间消减了下去;一把把她横抱了起来,坐于贵妃椅上,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看向令狐洛桑时,平日温润的脸上布满寒意:“令狐公子,莫非活得太清闲了?”   令狐洛桑无谓地弹了弹身上的衣衫,挑起耳后一缕发丝,笑得灿若暖阳:“上官大官人,公主夫人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不才于三个月后,也是她的男人之一,上官大官人这么做,岂不是想要做妒夫?”   “做梦!”贵妃椅上的两人异口同声。   令狐洛桑笑得愈加灿烂:“只经过昨夜洞房,两位的意见就这么一致,不才羡慕得很呐——”边笑,眼里的讥讽却是不减一分。   “不要以为国师大人立了大功,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上官如玉面『色』阴沉如水,温润如玉的人儿,似乎在令狐洛桑的面前,总会失了控制。   “哎呀呀,上官大官人,往事不可追,过去了的事,干嘛不让它过去,非得过不去呢?是吧?”令狐洛桑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衫,虽是慢腾腾,却不乏优雅。   “出去——”君莫笑替上官如玉下了逐客令。   “夫人,你这般好生伤洛桑的心呐——”令狐洛桑幽怨着道,纯粹是一被欺负的小媳『妇』样。   上官如玉的太阳『穴』跳了跳,抱着君莫笑的手不由紧了紧。   君莫笑则无语地看着床沿的那个男子,妈呀,这男人怎么比女人还会演戏,一会喜,一会怨,一会哀叹的,不去青楼做小倌实在是太可惜了;话说,他还真有往弱受发展的潜质。   思至此,君莫笑忍不住勾起一线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公主夫人,在下走先,期待夫人早些迎娶在下哦~~”令狐洛桑整理好了衣服,这才施施然地下床,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了,君莫笑明显感觉抱着她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娘子,以后离他远点——”上官如玉的头埋在她的颈窝边,低喃道;若不是忌惮着令狐家族诡异的特能,他才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君莫笑点头,两人一起陷入沉默。   “你不是告诉我今日有惊喜么?莫非刚才的令狐公子就是你所说的惊喜?!”良久,君莫笑打破了沉默。   上官如玉不言,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道:“苏墨公子被父王安排进了王宫,就住在怡轩殿——”他说完,心底却忍不住泛出阵阵凄苦。   “哦。”她低低回答,怡轩殿,离芙蓉殿隔了好几座宫殿呢。   他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这样的反应是不是过于平淡了?   “玉——”她的一声呼唤,他却全身猛地一怔,心里涌出滔滔欣喜。   “我,我,他,他——”看着他的双眼,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说她依然爱着苏墨,说她对不住他上官如玉,说她其实不想伤害他上官如玉。。。。。。好像,说多,错多。   “我懂了——”他答得轻柔,她却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   “你不懂——”她幽幽而叹。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等有合适的时机,放他自由吧——   只要他幸福,她愿意祝福! 第二十七章木屋藏娇   天朗气清,凉风习习;秋天的暖阳,照在人身上分外清爽。小说排行榜top./   “公主夫人赏花呀——”慵懒的声音从一端传来,君莫笑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回走,才刚走几步,一个阴影笼罩了她前进的地。   君莫笑抬眼,不期然地撞入一双泛着戏笑的凤眸中。   “诶,公主夫人,见着在下就这么害怕?”令狐洛桑的双手一张,彻底挡住了她回去的路。   “令狐公子,所谓何事?”声音淡然,无惊无喜。   “公主夫人这些日子难得出芙蓉殿,就这么急着回去?”他的手抬起,想去捋一捋她额前被风吹过的碎发,却被她偏头躲过。   她不会忘记上官如玉的警告:离这人能有多远就多远。   “既然无人侍候公主夫人,就让在下好好陪夫人逛逛如何?”也不等她同意,他直接拽着她的衣袖前行。   “喂,这是去哪?”君莫笑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地方,心里忍不住打鼓。   “公主夫人害怕了?”令狐洛桑头也不回地道,脚步依然前行。   宫殿在渐渐远去,树木越来越多,郁郁葱葱;而他们越走越偏,直至一栋搭建的木屋前,他才停住了脚步,眼里闪过一抹讥诮:“夫人,在下就不进去了,你自个进去吧——”说完,他转身朝外走去。   君莫笑瞥了一眼木屋,只见木屋大门的正中央挂着一简陋的牌匾,上书:“芙勋居”;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将信将疑地走了进去。王宫里何时有这栋房子的?她怎么没听身边之人提起过。   草『药』味越来越浓,萦绕着她的周身;她不由顿住脚,打量起屋内的摆设:物什虽朴素,但也算齐全,有条不紊地摆放着。   脚步声由远而近,她抬眸看向声源。   看清来人的刹那,她的心忍不住颤了颤:真真委屈他了。   “莫笑?”慕容勋的声音透着诧异。   君莫笑点头:“阿勋,是我。”   两人相视一笑,却一下子找不着要说的话语。   花衫依旧鲜艳,他的身形却明显消瘦了;放下手中的簸箕,他拉着她坐下,犹如多日未见的友人般祝福道:“新婚愉快~~”   “你怎么住在这里?”君莫笑愧意连连,这段日子忙着自个的事情,倒把这位一直追随自己而来的男子给生生忽略了。   “这里炼草『药』方便些——”慕容勋温柔笑着,“别担心,住在这里很好,一应俱全。”   见她还愧疚着,他的食指按在了她的唇上:“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阿勋——”出声时,已带上了哽咽。   “你开心,所以我开心——”他无谓地笑了笑,“你看,在这里,我还可以发扬我们慕容家的祖业呢。”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刚一问完,就见君莫笑的脸上逸出两朵红晕。   “令狐公子带我来的——”她弱弱地道,头已经低垂了下去,额前的刘海彻底遮住了她的双眸。   慕容勋笑道:“莫非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没有。”   “莫笑,不要说谎——”他的右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双眸,他很不喜欢她这种逃避态度,“过段日子,我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应该不要有过多秘密。”   “我没有。”   “莫笑,”他无声兴叹,眼底划过一抹波动,转而炙热,“我想你——”   直到撞上他的胸膛,直到扑鼻而来的草『药』味萦绕周身,她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状况?   “很想,很想——”他紧紧锁着她,在她的耳畔呢喃,“每时每刻,每次呼吸。。。。。。”   “阿勋——”她低叹,最终,双手缓缓举起,环抱着他消瘦的腰身,心底忍不住再次愧疚了一把。   “咳咳——”轻咳声从侧而来,君莫笑不由羞红了脸。   “洛桑,怎么就回了?”慕容勋抬头,扬了扬眉,抱着君莫笑的手却未放松。   “公主夫人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想,芙蓉殿中的那位,此刻估计急得要冒火了——”令狐洛桑幸灾乐祸般地道。   “阿勋,我先回去了,下次来看你——”呜呜~~怎么见自己的小侍郎竟然跟偷腥的猫一样?   慕容勋点头,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洛桑,以后别拿莫笑开玩笑——”慕容勋的语气异常认真。   令狐洛桑淡淡瞟了他一眼,直接拽起君莫笑前行,与来时一般。   慕容勋看着他俩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线久久@不愿移开。 第二十八章借口   “喂,你慢些~~”君莫笑不明所以地看着拽着她匆匆急行的令狐洛桑,这人实在是怪,你很难猜到他下一刻的情绪。/出品   “公主夫人,在下这不是早些把您送到上官大官人的身边么,怎的,这就舍不得慕容公子了?”令狐洛桑一侧的嘴角扬起一个小小弧度,嗤笑着,脚下依然不停。   “啊,痛——”她一个不稳,花盘底的鞋子往地上倾去,人也朝地面摔去;好在被他拽着手臂,这才避免了极其难看的摔倒姿势。   他顿了顿,正要重新迈步,这才发现她痛得呲牙咧嘴。   “嗬,这点痛就受不了了?”他回头,丹凤眼中飘飞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君莫笑甩开他的手,兀自蹲下,『揉』了『揉』脚踝,貌似,真崴到了。   “真是娇气——”他站在一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的讥诮愈浓。   她起身,脸上已恢复平素的淡然;脱掉绣鞋,单手拎着,赤着脚,一瘸一拐地朝前走去。   他看着她,头一次,眼底涌动一丝异动,即刻,却被讥讽替代。   果真是上官如玉说得对,以后离这人能有多远就多远。她暗自下决心。   忍着脚下的痛,吞下喉腔中的呻『吟』,她默默前行;令狐洛桑则一脸悠然地游走在她的前面,也不管她能否跟得上来。   四周静谧得诡异,渐渐地,听到喧哗,越走越热闹。   她抬眸,一只大大的纸鸢正在远处飞翔,越飞越高,只看得见那隐隐约约的形状,还有空中那根散发着银『色』光泽的细长细长的线。她的视线不觉模糊,曾几何时,她就幻想着做那纸鸢,能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只要心底的那根线紧紧撰在清冷的他的手中。   那次一别,已多久未曾见到他?嗬,再见,真不知今夕是何夕。   同处一处王宫,这道道宫墙便是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没有父王的许可,她这个已婚之『妇』不便与他相见。   令狐洛桑没听见她跟上来的脚步声,不由回头,只见她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她的双眸,让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他却感到了她满身的无奈之感。   他暗自嘲讽自己:莫非想多了,这个始『乱』终弃、攀龙附凤的女人,不值得他同情,更不值得他怜惜!   “小柳,慢点,慢点,放得太快,小心纸鸢的线就要断了——”清脆如黄鹂的声音越来越近,接着,几个穿着浅『色』鹅黄衣衫的少女翩然而至,让人眼前一亮,心情也为之一畅。   其中一个握着线团的女子,正边走边退,视线不离天空中的纸鸢,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君莫笑。   “公,公主——”看清君莫笑的那一刻,其余女子纷纷行礼。   “砰——”侍女仍维持着跪拜姿势,这厢,君莫笑与那拿着线团的女子已经倒在了一块。   “小的该死!”线团自手中脱落,侍女赶紧起身,扶起君莫笑;其余侍女也是为她暗暗捏着汗。   “没事,你们退下吧——”君莫笑暗叹一声,视线却是依然落在天上,没有了线的束缚,纸鸢早已飘飞到了高处,越来越高,不久就化成了小小的点,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众侍女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身,纷纷准备离去,只听身@后传来“你们是何处的宫女?”一颗颗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回公主,我们是怡轩殿中的宫女——”刚刚撞到她的侍女赶紧躬身答道。   君莫笑点头,眼珠子一转,道:“我脚不舒服,麻烦你们带我回你们所在的宫殿上『药』吧,这里离芙蓉殿还有很长的距离,我怕伤口恶化,辛苦你们了——”声音淡然,她的眼底却划出一抹笑意:他应该要吃惊了!   “公主客气了——”侍女们纷纷回答,走出两人,一人一边架着君莫笑,朝怡轩殿走去。   远处的令狐洛桑冷眼瞧着刚才的一切,丹凤眼中,再次涌出异动;随即,他冷笑一声,朝外走去。 第二十九章后遗症   “公主,奴婢背你过去吧?”没走多远,小柳看着行动不便的君莫笑忍不住问道。小说排行榜top./   君莫笑停顿了下,摇头道:“不用,走吧——”   众侍女面上虽然平静,心底早起涌出股股暖意:这是她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长公主,没想到她竟然这样随和;即使小柳撞倒了她,她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她们似乎喜欢上了这样的公主。   “你们在怡轩殿负责照顾的是哪位主子?”君莫笑状似无意地问着,眼睛淡然地看着前方。   众侍女纷纷低头,有的脸上逸出朵朵红云。   “回公主,奴婢们照顾的是龙轩国的苏墨公子——”其中一位娇俏的少女快语道,语气中夹着自豪与骄傲。   君莫笑点头:“他可难伺候?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有的事,苏墨公子待奴婢们很好。”另一名侍女赶紧辩驳道,耳根处却逸出丝丝缕缕的红晕。   许是年纪相差无几,加之君莫笑为人随和,众侍女见说的是大家纷纷爱慕着的异『性』,略略放开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以前一直觉得咱们芙蓉国的上官公子是最出『色』的,没想到龙轩国的苏墨公子丝毫不差——”   “可是,小鹂,他太冷了,我还是喜欢上官公子——”说完,侍女快速看了一眼君莫笑,见她没有异『色』,这才彻底放轻松了。   “是呀,是呀,平素苏公子都是一个人窝在寝殿的呢——”   “咱们大王很喜欢他呀,经常传召他过去陪伴呢。”   。。。。@。。   君莫笑静静听着众人的言语,神『色』虽然不变,眼底却频频闪过流光溢彩,耀比星辰。   “公主,你见过苏公子么?”小柳问向默不作声的君莫笑,见她点头,继续问道:“你觉得他如何?”   君莫笑笑了笑,摇头不语。   “你也觉得他不如上官公子?”小柳略略诧异。   “公主——”君莫笑正想回答,一个弱弱的声音『插』了进来,“听人说,大王已经知会了龙轩王,说是要把苏公子赐给公主你呢,你会答应么?”说完,小鹂满脸期待地看着君莫笑。   众人听完,纷纷留意着君莫笑的神『色』。   “你们希望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君莫笑忽然调皮地眨了眨眼,回复少女的天真。   “大胆奴才,这么没规没距!仔细你们身上的皮!”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侍女立即低垂下头,略略不安。   君莫笑不悦地蹙眉,看向来人,估计是这怡轩殿的舍人总管。   来人看清侍女中间的君莫笑,瞬间,恭敬地行礼:“奴才李全见过长公主——”   君莫笑浅笑着,干晾着他,兀自走进了怡轩殿。   众侍女瞅了瞅李全,见他依旧跪拜着,她们这才慢慢踱到君莫笑的身边,跟着她一齐进去。   怡轩殿的摆设素净而典雅,熏香缭绕着,如烟似雾,竟让她生出进入佛堂之感,心底愈加感到如梦似幻。   四周安静,只闻鸟语花香,平添一股悠然惬意。   她倚着墙壁,不由放缓了步子。   “李全,不是让你去回复大王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清冷的声音从内而出,无波无澜。   是他,这清泉般透着凉爽气息的声音,除了他,还能有谁?!   “李全?”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困『惑』。   门从内而开,他站在门中央,往脚步声的声源看了过来,见人群中站最前面的她,一下子怔住了;随即冷寒道:“原来是长公主来了,有失远迎,还望莫怪——”语气疏离且客气。   她静静看着他:剑眉依旧,凤目却似寒星;薄唇微抿,面部线条愈显硬朗;如墨青丝于头顶细细绑起,用一玳瑁定住,只余下两鬓边的一缕,徒增飘逸。天青『色』衣衫,依旧清爽,却让她感到阵阵寒意。   “苏公子——”小柳的声音弱弱响起,苏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对她们可爱的公主怎么这么冷淡?!   “你们先下去——”君莫笑转头淡淡吩咐。   众侍女立即应了,纷纷退了开去;宽敞的大殿中,一下子静得诡异。   他头也不回地进去,她无语地摇了摇头,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他几百万黄金,否则这辈子两人也不会这般纠结。   “墨——”君莫笑唤了一句,见他不应,只得一瘸一拐地跟了进去。   “墨,我脚崴了——”她坐下,可怜兮兮地抬高自己的脚丫子。   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他的口气依旧冷寒:“公主不是该去芙蓉殿么,来这怡轩殿干嘛?这里可没有你的上官夫君——”   “脚肿了,好疼——”她龇牙咧嘴着,杏眼中水光『荡』漾,将落未落。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拾起书面的书,重新坐回书案。   “墨,好疼——”语气愈加低『迷』,她低垂着头,脸『色』渐渐泛白,右手紧紧揪着心口。在龙轩国时,由于忘情水的后遗症,太医一直警告她,让她切忌不可情绪波动大,可是今日的她,失控了。   “好痛——”若原先是为了博他心疼,这下真的是撕心裂肺的痛。   “莫笑,挺住,太医,快传太医——”在她晕『迷』前的那一刻,她听到了那个清冷而着急的声音。   “太医——”听得凌『乱』的脚步声,苏墨大声嚷着,手臂紧紧抱着她,匆匆朝外走去;她脸『色』惨白,峨眉紧蹙,红润的唇早已失去血『色』,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内心。   “苏公子,把公主放下吧,她暂时昏『迷』过去了——”小鹂试了试君莫笑的鼻息,略略放心。   ****   “太医,怎么样?”苏墨剑眉拧紧着。   “哎,苏公子,公主这病得好生休养,戒急戒躁,切莫过**动她的情绪,否则,会落下心绞痛的病根——”   苏墨点头,转而吩咐道:“太医,这事不用上报了,若其他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身体不舒服,不要让大王挂心——”   太医点头,开了几副方子,又细细嘱咐了几句,这才背着『药』箱离开了。   苏墨回头吩咐了怡轩殿的众人,这才关了门,静静陪在君莫笑的身边。   “哎,臭丫头,成亲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清冷的眼神中透着股股怜爱,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眼角眉梢。   想着她发病的缘由,他的心底忍不住欢喜,下一刻更多的是忧心忡忡:她的身体,得好好调理了。 第三十章前往天峰   风吹雪片似花落,月照冰文如镜破。正是霜风飘断处,明年谁此凭栏眺?   “莫笑,起风了,进去吧,该安歇了——”上官如玉抬手,拢了拢她被寒风吹『乱』的发脚;手臂一揽,把走廊边的君莫笑一把锁入怀中。   成亲三个月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似亲人般,可以拥抱,可以同床共枕,却没有夫妻间该有的亲密;自她从怡轩殿回来后,她就排斥他的亲吻,他隐约觉得她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直保持沉默——只要她不愿意讲,他就不会问。   在他抱她的那一刻,她的后背挺得笔直,身体也僵硬起来;她机械地随着他进寝殿,随着他脱掉外衫;洗漱好后,她默默地躺进锦被中。依然是她睡床里,依然是她翻身向里,依然只拿背对着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索『性』,眼不见为净。   他暗叹一声,伸手,把她捞进自己的怀里。   “莫笑,睡了么?”黑暗中,上官如玉的声音幽幽响起,温柔似春风拂柳。   怀中之人一动不动,呼吸绵长;他暗笑,道:“算了,明日再跟你讲——”说完,他也闭上了眼睛,不久沉沉睡去。   细长浓密似雨刷般的睫『毛』抖了几抖,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哎,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僵硬发麻的身子缓缓动了动,等浑身的麻痹感去了,她才挣脱被他禁锢的身体,不动声『色』地远离他的气息。   淡淡的月光,自窗台而入,给四周布上淡淡莹光,如梦似幻,美好而朦胧。暗暗叹了叹气,她平躺着,眼睛静静盯着头顶,脑海里却飞速旋转着。   上官如玉对她越好,她内心愈愧疚;若不知道苏墨的到来,她可以麻痹自己,让自己全身心地去适应这场政治婚姻;可是现在,她做不到了。都说爱情是自私的、排他的,看来,古人诚不欺她也。   前段日子,她的病情不知怎的被父王知晓了,于是,她被强行要求遣送至天峰休养,过几日,便得动身了。最近这段时间,都是观察的日子,太医们时常进出她的芙蓉殿。   而娶亲的事宜也因她的病情被无限延后,这让她内心忍不住欢喜,却又有些黯然;毕竟,只得委屈了那个清冷的男子,放着大好青春陪着她干等待。   其实,她的病情并不严重,只不过情绪不能过于激动而已,是父王小题大做了。为了安父王老人家的心,她也只得去一趟天峰。   她想起答应去天峰时父王那带着闪躲的眼神,越想越不对劲,可是又找不出原因,只得作罢。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个人静静等着天亮,这种感觉,并不爽;只因她其实是个讨厌等待的人,觉得这完全就是浪费生命。   她高估了自己定力,困意袭来,她情不自禁地与周公下棋去了。   阳光暖暖地照了进来,落下一地碎金;上官如玉睁开双眼,看着身旁之人睡熟的容颜,温柔一笑,手轻柔地抚上她的娇颜,缓缓地,缓缓地,把她收入自己的怀中,带着眷恋,带着欢喜,满足地喟叹着。   吻,轻盈如戏水的蜻蜓,轻柔地落在她的额头、眉角、唇梢。。。。。。   ****   辞别芙蓉王,辞别王宫,一驾马车,往天峰疾驰而去。   她曾听侍女说过,天峰峰顶,终年雪雾缭绕,是个神仙般的地方;在芙蓉国,很难找出比它更适合休养的地方。   外面银装素裹,寒气『逼』人;车厢内,却是暖气融融。君莫笑惬意地打了个哈欠,不觉睡去。   在她走后不久,一辆马车亦朝天峰扬长而去。   ++++++   田罗在慢慢找回感觉,亲们,见谅。。。。。。周末愉快、阅读愉快! 第三十一章相处   静——天地间寂静无声,沉默在彼此眼中爆发。原创首发   朗朗乾坤,盈盈似玉;本是风光无限,心旷神怡,却让侍女小青忍不住抖了几抖,明明是暖阳高照,可是她却觉得周身发冷,寒意自彼此相视着的两位主子间爆发出来,涌入周边角落,延展而去。   “公主,令狐公子——”小青带着颤音,弱弱地唤道。   “哼——”彼此异口同声地哼了哼,各自扭头转向一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近在咫尺的人儿。   “那个,饭菜好了,该用膳了——”小青扯了扯餐裙,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视线一直盯在脚边,似恨不能挖出地上的一个洞,真真我见犹怜。   “砰!”某男落座的声音,引来某女鄙夷地撇着嘴。   小青忍着抚额的冲动,好生后悔当初没跟姐妹们一起离开,远离这对天生八字不合的男女。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三十天呐,她天天忍受着这对男女的冷暴力,她一个小小婢女,她容易么?   “啪——”的一声,某男的筷子被某女打落在桌上,这对男女的视线再次胶着在一起,雷霆万钧间,电闪雷鸣,四周,依旧寂静无声。   “呜呜~~~”小青哭着跑开,她受不了了,谁也不能得罪,谁也得罪不起,她只好选择逃避。   君莫笑怔忡了片刻,接着,杏眼中飘飞出几缕锐利,直直飞向对面明艳的男子。她最恨小肚鸡肠的男人,心道:令狐洛桑,我记住你了,竟然引得我家小青哭了!   令狐洛桑稍稍错愕,剑眉微敛,下一刻,重新『操』了筷子,夹起那块他早就看好的鲑鱼。   君莫笑筷子一甩,起身,踹了一把凳子后,闪人。   自始至终,两人一直无话。   满桌的菜肴,只有令狐洛桑一个人细细品尝着;这个“优良传统”,自两人相处以来,一直延续了下来。   ****   “公主,饿了么,这是红枣糯米羹,尝尝——”小青端着青花瓷的托盘,缓缓走至君莫笑的身边,轻轻把它放于桌案上。   “你吃了么?”君莫笑抬眼,笑看着小青,只有两人独处时,她的表情才会柔和。   小青羞涩一笑:“按公主的吩咐,小青早就尝过了,味道不错哦。”语气中,隐隐夹着自豪。   君莫笑轻笑一声,拿起勺子,细细尝了一口,笑意愈加盈然:“确实好吃。”说完,她端起小碗,直到见了碗底,才不舍地放下。   “小青,委屈你了——”似感叹的话语里,带着丝丝愧意。   “没,能陪在公主身边,是小青的荣幸。”小青愈加赫然。   君莫笑淡笑不语,小青收起托盘,知趣地退下。   她起身,望向窗外:雪花纷飞,似精灵在空中飞舞着,缓缓落于地上,渐渐融入大地的怀抱;天地间,苍茫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何处是归处。   来天峰这么久,过得一直是平淡如水的日子,除了吃饭时要见到那个明艳的男子,其余,都甚合她心意。这里,的确是个适合疗养的地方,拥有天上人间般的迤逦美景,也拥有悠然如水般的清净生活。   “咳咳——”轻咳声打断了她的神游,她回身,望向门口,峨眉在不觉间蹙紧:“何事?”声音,冷淡得不带一丝情感。   “今日我得下山一趟,你和小青注意安全,晚上记得关好门窗。”令狐洛桑的手抵着门板,修长的腿却悠哉地晃动着。   见她不语,他出声道:“放心,我明早赶回来——”   见她依旧沉默,他只得转身走了。   这是他们自来天峰后,两个月的第二次讲话,结果与第一次一样,都是不欢而散。他还记得彼此刚到天峰时的情景。   那时,她刚下了马车,初见他时,杏眼圆睁,峨眉倒竖,明明是诧异至极的容颜,说话时,只淡淡来了一句“是你——”隐隐带着讥诮。   自此后,她就干脆在他面前当起了哑巴,一问三不答。   令狐洛桑摇了摇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只得大踏步地朝外走去;只心中,突地涌起异样,似乎有种名为“牵挂”的东西隐隐作祟,开始搅动着他的内心。   他无谓地笑了笑,嘴角扬起一个不高的弧度,似带着些讥讽;心中的异动立即归于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是夜,孤月高悬,星星闪了几闪,最终隐匿在厚厚的云层中;西北风徐徐吹着,夹着寒气席卷而去。静@谧的夜里,偶尔传来声声狼嚎。   “公主——”小青的声音不觉带上了哭腔。   “害怕?”君莫笑放下书册,柔柔地看着侍女,见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忍不住安慰道:“咱们这居住的地方,狼群不会过来的,不必害怕,我会保护你。”   小青自小懦弱,却是老实本分,伺候人也是一流。当初一起来的众侍女,等看清了这里的环境后,个个离开了,只余下了小青。   谁愿意把美好年华埋没在这杳无人烟的天峰上?只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吧。   君莫笑叹了叹,扶着她的双肩道:“我虽然没有令狐公子强健的体魄,但保护咱们俩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青狐疑地扫了一眼君莫笑,见她娇弱无比,越加不可置信。   君莫笑见她不信,淡笑着拿起身侧的玉笛,置于唇边,悠扬的曲调随之倾泻而出:初始如阳春三月,生机勃勃;转而却似金戈铁马,万军齐发;连窗外树上那些堆积的雪花都被震得如柳絮般不断飘落。   “啊!”听见小青的一声呼喊,君莫笑赶紧停下,担忧地看着她:“没事吧?”   “公主,刚刚我怎么感觉有无形的杀意涌入我的四肢百骸?”小青后怕地抚着胸口。   君莫笑笑着点头:“这乐声可以杀人于无形,所以,你不必害怕咱们今晚会遭遇狼袭。”其实,这乐声早就在几百米外折断了棵棵老树,狼群早已远离了她们。   小青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崇拜般地看着她:“公主何时学得这项自保技能?”   “我娘亲——”话未完,君莫笑的眼眸明显一黯,小青识趣地转移话题:“公主,要不,晚上咱们守夜吧?我听说,天峰的日出最美——”君莫笑的娘亲罗氏,不仅是她心中的痛,也是芙蓉王的痛,这也算是芙蓉王宫里面公开的秘密。   君莫笑摇头:“女孩子熬夜最伤皮肤,还是不要了——”娇美如花,缺了睡眠这一养料可就焉不啦叽的了。   “呵呵,难怪公主的皮肤这么好——”小青羡慕异常。   “小丫头,还不做吃的给我,就知道贫嘴!”君莫笑似嗔似怒。   小青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暗自庆幸自个能陪在君莫笑的身边,看到公主可爱的一面。 第三十二章无题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w w w . t x t 0 2. c o m——题语   拖着疲惫的身躯,令狐洛桑披星戴月地往天峰赶。不知为何,眼前总是浮现那个一脸冷漠的人儿,或许是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吧,以致形成了一种习惯;不与她怒颜相对反而不习惯呐。   夜里,山路极其难走,何况是踏雪而行;他只好就着淡淡月光,朝居住地而去;好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也不至于摔跟头。   天峰是他打小成长的地方,这里有他童年几乎全部的回忆。他的父亲大人——令狐国师自上任后,就把当时只有三岁的他抛给自己的师弟欧阳剑(即令狐洛桑的师父)抚养。   欧阳剑乃冰人一个,一生未娶;或者由于早年遭受过陷害,导致对世事悲观绝望,索『性』把自个隐居在天峰,完全不问世事。于是,他就跟着师父日日居住在此。后来,他成年了,被父亲大人接下山,安排进国师府,只余下师父一人隐居于此。   前几年的一天,他来看望师父,发现一中年美貌的女子跪在欧阳剑的面前,口口声声请求他的原谅。   欧阳剑当时的表情很复杂,最后平静无波,只淡淡一句:“你走吧——”   那女子听罢,竟然死赖在地上:“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走;要打要骂随你,若不解恨,杀了我也可以,只求你原谅我——”   欧阳剑撇了她一眼,道:“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话未落,他已经转身离开。   后来,那女子在门前跪了两天两夜,欧阳剑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最后,另一中年男子来了,带走了那女子;于是,天峰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是,欧阳剑的笑容愈加少了,仿佛微笑是一种极其奢侈的事情。   夜里如厕@时,他经常看见师父欧阳剑一人枯坐在树下,对月独酌。那顾影自怜般孤寂的身影,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灵;没过两年,欧阳剑就缠绵病榻,不久就仙逝了。   自此,他隐约认为,女人就是祸水,越漂亮的女人,愈加祸害人间,遗臭万年。他的师父欧阳剑就是活生生的教材。   收起思绪,令狐洛桑自嘲地笑了笑;眼见『迷』蒙处那隐约的门第,他的眼中升起一股他不自察的暖意。   门前两百米处,松柏萧条、凌『乱』不堪,如洗劫般,残枝断叶横七竖八地挡住了通行的道路。他的剑眉不由拧紧,心里没来由地后怕,想也没想就赶紧飞奔了过去。   近了,近了,只要推开这扇门扉,他就可以知道事实;可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却让他失去了行动的勇气。   四周寂静无声,愈显安静得诡异;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膛正激烈地搏动,一下一下,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灵。这种感觉,只在他师父欧阳剑仙逝时感受过,那种恐惧而无助,每每回想,总让他心悸异常。   手,颤抖地向前,拿起隐蔽处的细钩,轻轻一挑,门无声而开;他稳了稳心绪,这才缓缓进入她的房间。   冬天的房间,分外清冷,可比外头暖和多了;他一进来,立即觉得周身暖意开始蔓延;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早已是冷汗连连。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幽香,他知道,这是她的气息;平日里近距离接触她时,他总能闻到这股气息,让他忍不住靠近,再靠近些。   至此,他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暗自庆幸是自己多虑了。怪只怪平日里见惯了她的娇弱,而且她还是个病号,分外害怕什么不法之徒趁他不在时为非作歹,那他可就罪不容诛了。   黑暗中,就着月光,他可以看清床上两个依稀的人影;他不禁失笑,原来,她也会害怕,所以才与小青同睡的么?   “谁?!”夹着颤音,声如蚊鸣,小青颤抖地起身。   “嘘,是我——”令狐洛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青这才放松下来,可想着当前情景,不由脸热如火:“令狐公子——”   令狐洛桑轻嗯一声:“好好睡吧,我也回去歇息了——”他刚走两步,回头,再次小声道:“别告诉她我进她房间了——”   小青点头,见他离开了,这才悄然起身,拴好门扉后,重新躺好;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主子间的事,她还是少管为妙,而况公主这么不待见令狐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 第三十三章杂谈   天幕湛蓝如洗,空气清新得一尘不染;朵朵白云自由自在漂浮着,似棉絮般轻盈而动。-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君莫笑望了望前方的山路,拭了拭额头的薄汗,再次背起小竹篓,拿着小锄头,朝前走去。   “公主,等等我——”小青@累得气喘吁吁,一手拎着个篓子,一手拿着锄子。   “不急,别摔了——”君莫笑回以暖人一笑,『露』出的贝齿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等小青追上了她,她才大踏步走去。以前在雷音寺时,她经常得上山采『药』、拾柴火,没少走过这样的路,所以在这崇山峻岭间,依然驾轻就熟。只是苦了小青,虽是宫女,但未进宫前也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哪受得住这般劳苦。   “公主,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若是令狐公子知道是她怂恿公主出来的,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君莫笑抬眼,眼见日头渐渐西落,余下淡淡光晕,转头道:“得,今日就到此,咱们打道回府。”虽然她不害怕什么,但以小青的『性』子,估计得胆战心惊了,毕竟这荒山野岭的,有个豺狼虎豹什么的也正常。   回去的路,并不比来时轻松;灌木中,荆棘丛生;穿梭于山林之间,这些荆棘常勾住彼此的衣衫;等回到小道时,两人的发髻早已凌『乱』,衣衫也因为一来一回而勾画得破碎不堪。   “公主,令狐公子最近怎么常常下山?”小青微微偏着脸,整理着衣衫上粘着的野草枯叶。   “怎么,你喜欢他?”君莫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她可巴不得他天天不回来,眼不见为净。   小青满脸通红,小声嘀咕:“我这不是为你急么——”   君莫笑的脚步顿了顿,淡笑着看她:“在我背后抱怨啥呢?”   “没,没,公主,咱们快走吧——”小青的脸由红变白,索『性』催促道。   君莫笑微笑着前行,视线却是落在太阳下山的地方:黄昏无限好,虽然黑暗即将来临,可天明亦在不远处。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良久无话。   “公主,你真的不介意前几日上山的那个女子?”小青终于再次开口,眉头不觉间已经拧紧。那个女子真真可恶,来了后,不仅霸占了公主与她的厢房,连厨房也给霸占了,竟然还搜罗着洗掉令狐公子的衣物。   “她爱干嘛干嘛去,怎么了?”君莫笑依旧淡然。   “可她是追随令狐公子而来的,你就不怕她对令狐公子行不轨之事?”   “嗬,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总被无情恼;这等事,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该『操』心的——”她的语气带着淡淡讥讽,对小青却是夹着丝丝宠溺。   “公主——”小青气得跺脚。   “好了,好了,她爱待在这里,就让她待去,咱们或许马上就可以回去了,他们俩爱干嘛干嘛。”   “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瓜田李下?”小青的声音带着愤愤不平。   “小青呐,若是不爱一个人,他爱怎么着都不会伤到你心;可若是爱了,他的一丝一毫都可能伤你至深,那才是真真可怜又可悲。”   “公主,他可是你侍郎——”   “对,只是名义上的而已,无关感情。若他真能与那女子一起,我倒会欢喜一场,到时怎么也要父王好好赏赐一番的。”   小青轻叹一声,无语地看着前方清瘦的白『色』背影,脚步却是加快了。相处这段日子,她也感觉得出来,公主分外不待见令狐公子的,也不知哪位公子才深得她心。   残辉落在君莫笑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她的白衣破碎,带着点点污渍;发梢凌『乱』,几缕调皮得竟然随风『乱』舞;竟让小青生出亦幻亦真之感:眼前的人儿仿似秋叶般静美。   她不禁暗叹,公主的身上似乎总带着让人沉静的力量;容颜素净,个『性』淡然,她的笑,明明暖人,却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想着以后能这样陪着公主的日子不多了,小青不由黯然;回到了王宫,她再也不能与公主这般随意了;思至此,她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已变得沉重。 第三十四章争吵   两人回到住处时,已是月儿初升、满天星斗,而屋里漆黑一片。小说排行榜top./   小青瞅了瞅院子,又看了看君莫笑,嘴张了张,最后还是乖乖闭上了;她沉默地放下竹篓子和小锄头,然后接过君莫笑手中的东西,整理好后,一一把它们放进小柴房。   “怎么不进屋?”君莫笑好笑地看着踌躇不前的小青。   “公主,你不觉得今日这屋子里透着股诡异么?令狐公子呢?”小青歪着头,顿了顿,接着道,“还有那个女人呢,都去哪了?”   “嗬,他们那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爱去哪去哪,走,洗洗去,咱们得准备晚饭了——”君莫笑边走边道,两人一前一后『摸』黑进屋里,找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不久,厨房里,溢出阵阵饭香。   小青时不时地添着柴火,满脸崇拜:“公主,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怎么,很惊讶?”君莫笑淡淡的语气中夹着一缕自豪,见小青点头,道:“我生长在民间,自懂事起,就得做这些了——”说着说着,她的眼神不由酸涩:娘亲,你在天堂可好?芙儿想你了,很想很想,你可知道?   “呵呵——”小青笑着道:“我是进宫后才干这些家务活的,这之前,我双亲可舍不得让我做这些——”   君莫笑点头:“你以前过得挺幸福。”   “公主,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呀——”小青满足地笑着,“公主,我们晚些回去可好?我喜欢咱们现在的生活。”虽然没有宫中奢华,却是自由自在。   君莫笑微微一笑:“好。”   小青笑得愈发灿烂,似初雪乍晴。   “砰——”厨房外忽地传来一阵声响,小青立即警惕起来,君莫笑则只是蹙了蹙眉。   “洛桑表哥——”女子娇媚的声音由远而近。   小青做了一个鬼脸,道:“原来是他们回来了——”   君莫笑点头不语,手上却是忙个不停。   “公主,这鸟蛋吃的么?”小青眼见君莫笑把小小的鸟蛋洗干净后就要放进菜里,赶紧出声道。   “我能毒你不成?”君莫笑的峨眉微微挑起。   “当然不是,只是公主乃千金之躯,竟然食这山野之物,我怕它不利于公主的病情。”小青目『露』担忧。   “哟,活蹦『乱』跳的人,怎么有病?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富贵病,抑或是顽疾、隐疾之类的?呵呵——”一个娇@媚的声音『插』了进来,小青不由皱眉。   “哎,可惜了——”君莫笑叹了叹,来人疑『惑』地看着她。   “这女人呐,娇嫩得好比我这铲子里的黄花,可惜呀,竟然无人懂得珍惜,只得由我等粗俗之人采摘来做菜了,也算物有所值。还别说,炒一炒,别有风味呢——来,小青,试试,味道不错吧?”话未落,君莫笑已经夹起一朵送入小青嘴中,似满脸期待地看着灶前的小青。   “是呢,味道不错,公主,咱们赶紧吃饭吧,要不然这黄花菜都凉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娇嫩之花?!”小青顺着君莫笑的话道,调皮地眨着眼睛。   主仆俩默契地一笑,笑声格外畅快。   “你们,哼!”黄莺跺了跺脚,如旋风般地跑了出去。   餐桌上,君莫笑与小青对面而坐,一时无话,只有筷子碰到餐碗的轻磕声。   “公主,你真的没有做他俩的那份?”小青再次问道。   “怎么,你若想把自己的那份留给他们,我可没意见的。”依旧是淡淡的话语,轻若鸿『毛』。   “可是——”未等小青说完,君莫笑不耐地打断:“没那么多可是,我不是他侍女。你若不满意,嫌自己今天还不够累的话,可以自己动手,我没意见。”   小青无声而叹,只得沉默着把饭吃完。   周身一股无形的魄力越来越近,压强也越来越甚,她只当不见,依旧慢条斯理地用餐,沉静而优雅。   小青吃完,见了对面一直无话的俩主子,只得收拾好自己的餐碗后,溜回了厢房。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令狐洛桑的声音沉沉地自后而来,她放下碗筷,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   “怎么,又想当哑巴?”他的嘴角微微挑起,勾出一股嘲笑的弧度。   “我——”令狐洛桑愤然地走至她的对面,盯视着她,“我的饭呢?”   彼时,她已弄好,兀自起身,收拾着残物。   “我受够你了!”令狐洛桑的手紧握成拳,一拳打在餐桌上,餐桌立即碎成两半,伴随着碗碟落地的声音。   君莫笑努了努嘴,停下手中动作,径自朝厢房而去。   “姓君的,”令狐洛桑极力控制着怒气,可惜失败了,“不要以为我自作多情,不要以为你是大王的长女,就可以在这天峰尽情放肆!”   “哦?”君莫笑转身,头一次正视他,淡笑道:“多谢令狐公子三个多月的看顾,你可以携带你的美妾离开这里了——”   “你!”他的手指冷对着她,若她是男子,他敢肯定下一拳揍的就是她。   “放心,你想要什么,只要父王能实现,我都会在父王跟前为你说的。”她淡笑着离开。   他听了,脸『色』阴沉如水,青筋突突地跳着。她总有法子弄得他不畅快!   本就饥肠辘辘,加之与她的一番争吵,他愈加愤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表哥,我做好饭了——”听到响动,黄莺急匆匆跑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饭菜。   回答她的只有徐徐的清风,满天的星斗,还有那清冷的月光……   ++++++   亲们,看书愉快!马上就是五一了,期待么?(*^__^*)嘻嘻…… 第三十五章飞鹰传书   月上中天,星星隐退,独留一弦弯月,孤冷如钩。看娱乐窘图就上   君莫笑放下书册,正准备去歇息,却被门外气势汹汹的女子给生生顿下了脚步;她的峨眉微蹙,神『色』淡定地看着来人。   “你真无情!”黄莺一进门就怨恨地控诉着,双眸似火,渐成燎原之势。   君莫笑悠然转身,径自洗漱。   “不要以为表哥好惹的!若表哥出了什么事,令狐家族绝不会放过你!”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君莫笑后,直直奔了出去。   君莫笑无语地摇头,这已经是黄莺今晚来的第三次了;令狐洛桑自那夜与她闹僵后,这些日子都没有现身;而每晚,黄莺总会气势汹汹而来,怒气涛涛而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或曰,一物降一物。令狐洛桑对黄莺来说,莫过于如此。   君莫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情为何物?答曰,不若——废物!想要浪子回头,黄莺还真是痴人说梦!   她想起小青曾经诉说的话语,嫣然一笑:令狐洛桑,令狐国师之独子,打小与师父独居深山,相依为命;自师父仙逝后,『性』情无定,游戏凡尘。   还别说,除却『性』情,就他长得那明艳动人样,的确招人倾慕;也难怪芙蓉国的众多女子对之趋之若鹜。而他的表妹——黄莺,自他入住国师府后,一直相随左右,只他进宫才作罢。这不,得知令狐洛桑回到了天峰,就眼巴巴地跑来了,还真是一往情深深几何,何曾能忘梦中郎?!   君莫笑轻笑出声,引得小青疑『惑』地看着她:“公主,何事这么好笑?”   “我笑世人过痴,而自己却独醒。”人生短短几十载,眼睛一睁一闭,也就不觉过去了,最终,还不是荒冢一堆草没了,连渣都不剩。   @小青看着她的双眸,突地涌起一股怜悯:公主她太自我了,无形中排斥着他人的靠近,也排斥着他人的感情。明明是如花的年纪,却让她感到深深的沧桑。年纪尚轻,心却已老。莫非公主她是爱而不能,索『性』排斥所有的缘分,独独孤老终身?   “公主,我会陪着你——”小青的目光异常坚定,灼灼地盯视着君莫笑。   君莫笑点头,柔声道:“好,睡吧,时辰不早了——”   小青无声轻叹,这才听话地躺好。   两人一夜无话,沉睡到天明。   ****   暖阳高照,清风送爽,又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小青收拾好餐具后,搬出矮凳,坐在君莫笑的身边,静心做着女工;偶尔,与正看书的君莫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公主,黄莺终于下山了——”小青舒了一口气,放下女工,整了整花『色』,『揉』了『揉』手腕。   君莫笑轻嗯一声表示同意。   “公主,你就不担心令狐公子么?”小青的视线落在远处,山峦重叠,渺渺生烟,似姣好的水墨画,清新而秀雅。   “那么大个活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君莫笑的声音透着股子悠然。这天峰他待了那么多年,说句不好听的,这里经常出没的那些个野兽都可以成他亲戚了。   “公主,你想上官公子了没?”小青回身,歪着头问道。   “怎么了,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出宫这么久了,他又是你的夫君,你就一点也不牵挂?”小青不可思议地道。   “嗬,傻丫头,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是政治联姻而已,谁会去掏空心思想念?!   “公主,”小青顿了顿,弱弱地道:“我有点同情上官公子他们了——”   “啪——”小青的话未落,书册就重重砸在她的发髻上,接着是某女淡然的声音:“有这等闲功夫,还不如好好改进你的女工!否则,小心我回宫后,把你扔给一小厮,天天磨着你做女工!!”   “是。”小青委屈地撅了撅嘴,不满地应道,这才重新拿起绣针,飞针走线起来。   “咦,有黑鹰?”君莫笑抬头,看着盘旋在她们头顶的某只。   “飞鹤!!”小青惊喜地叫道,那黑鹰仿佛听到了她的叫声,扑哧着降落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地用小脑袋摩挲着她的脸颊,引得小青咯咯笑着。   飞鹤?!黑不溜秋的飞禽竟然也能叫“鹤”?!君莫笑无语地望着小青。   见君莫笑困『惑』的眼神,小青放下手中物事,笑道:“这黑鹰专门是用来传递信物的,属于上官家族的独门绝技。”   “嗬,小丫头懂得不少嘛——”君莫笑似笑非笑。   小青笑了笑,道:“我比公主在芙蓉国多生活了好些年,这些都是听说的;只是出宫前在芙蓉殿时,见过上官公子召唤过,这才了解了些,公主大不必介意。若公主愿意,可直接向上官公子要来逗着玩儿。”   “切,谁稀罕。”君莫笑不以为然地嗤了声。   小青也不以为意,取下飞鹤脚上的信笺,递入君莫笑手中:“喏,给,上官公子给你的——”   君莫笑顺手接过,看了看封面,见是自己亲启,这才拆了开来;看完,她满脸通红,急匆匆地跑进了厢房。   小青只顾逗着飞鹤,自是没有发现自家主子的异常。   梳妆台前,君莫笑把手中『揉』成团的信笺再次拿出来,只是手心早已沁出薄汗,略略模糊了某些字迹。   烛光摇曳中,字字生姿,犹如某位温润如玉的少年,温情脉脉地站在她的面前,低『吟』浅颂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秦秦。之子于归,宜其家人。【1】   思君似箭,独守芙蓉殿,盼君归。”   落款,只一个“玉”字。   嫁为他妻,她自认,没有尽到妻子该尽的本分,心想,若能相敬如宾地过完这一世也未尝不可。偶尔依靠他宽厚的肩膀,也只是亲人般的依靠;可为何,看到他的字迹,心,竟然会失了规律?   铜镜中,清新淡雅的女子,此刻正俏脸绯红、目『露』『迷』离,那是她么?何以这么陌生?她不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掌心的温度却慢慢滚烫着她那垒砌的厚厚心墙!   注:【1】《诗经》周南.桃夭篇   ++++++   亲们,看书愉快! 第三十六章身不由已   倾城居内,成双成对的男女们欢歌笑语、推杯换盏着,间或响起女子或娇笑或低『吟』的『迷』醉声音。 w w w . t x t 0 2 . c o m/整座辉煌的楼宇,到处弥漫着奢靡而『淫』腐的气息。最东边的厢房中,欢畅的琴声与清越的箫声相互缠绕着,交织出阵阵共鸣。   一曲共罢,女子离了琴案,缓缓走至桌旁,优雅坐下,浅笑道:“令狐公子真不愧个中高手,奴家好生开心,今日共曲终于达成奴家心愿,此生也算无憾了。”   令狐洛桑右手抚『摸』着玉箫,左手执酒壶,抬起左手,仰头,咕噜噜喝了一大口,才道:“司徒姑娘过谦了,能与姑娘一同演绎这首‘人面桃花’,也是在下的荣幸。”   司徒慕瑶不言,只微微一笑,自斟自饮完一小杯碧螺春,道:“令狐公子这段日子天天留宿我们倾城居,就不怕黄莺姑娘过来掀了我这锦衣阁?”令狐洛桑的表妹,可是个彪悍的主,她一个小小花魁可得罪不起。   星目稍稍闪了几闪,令狐洛桑兀自喝着酒壶中的女儿红。   司徒慕瑶戏笑道:“奴家好生奇怪,何以流连于花丛的令狐公子这段时日如此乖巧?”虽与她共房,却是一人安睡在她那窗下的榻上。以前的他,可是每回都是在倾城居姐妹们的花床上度过的。放眼整个倾城居,除了她司徒慕瑶,只要姿『色』不错的女子,环肥燕瘦,他可从没有放过一人。   令狐洛桑自动忽略她语气中淡淡的讥诮,笑道:“嗬,吃醋了?还是想——”他没有说下去,丹凤眼却是连连瞟着她身后不远处那上好的梨花木雕花大床。   司徒慕瑶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娇笑道:“奴家也想呀,可惜,妈妈定的规矩,奴家也不敢打破,除非令狐公子舍得舍弃这世间百花,独独钟情于奴家一人;试问,令狐公子舍得么?”   “你倒聪明。”令狐洛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罢,继续玩弄着手中的玉箫。   “令狐公子心不在焉,只顾借酒消愁呢,莫非又牵挂着哪位漂亮妹妹?”司徒慕瑶缓缓起身,踏着小碎步,一步一步朝屏风走去。   漂亮妹妹?若那个女人真是倾城居的美人,倒还好说,偏偏是这芙蓉国最最尊贵、最最让他没法的女人。令狐洛桑冷嗤一声,知道她是去换衣衫了,也起身朝外走去。   街道上,人流拥杂,车水马龙,繁华而热闹;与他自小生活的地方分外不同,想起天峰上的那个女人,心情再次烦躁。他走了这么多天,估计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此刻正乐得欢吧。思至此,剑眉不觉间拧紧。   “表,表哥——”黄莺欣喜地看着前方人群中的那个明黄身影。   “洛桑表哥——”见前方的人依然没有停顿,黄莺赶紧追了上去,直到拽住他的手臂,她才灿烂笑道:“真的是表哥,我都找你好久了——”   令狐洛桑看着拽住自个的黄莺,剑眉微蹙:“你怎么来了,她们呢?”   黄莺撇了撇嘴,似委屈地道:“还关心那女人做什么,她被豺狼吃了才好——”   令狐洛桑冷哼了哼,转而问道:“回家了没?”   黄莺低垂着眸:“没,我只想跟着表哥,表哥去哪,我也去哪。”只要她还有一口力气,她就要追上他的脚步;谁让表哥从不为他人停留呢?那么只好她努力赶上他了。   “姑妈会担心的——”想着她狗皮膏『药』般的行为,他的剑眉愈加拧成了麻花。   “表哥,你这些日子在哪里?”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黄莺抬眸,灼灼生辉地看着他明艳的脸庞。   “怎么,她欺负你了?”令狐洛桑的眼神闪烁了一会,状似关心地问道。   “没,她照吃照喝,照玩照睡——”话未落,黄莺的眸底划过一抹怨恨。   “饿了吧?走,吃东西去——”话未落,剥离了他衣衫上的莹莹素手,转而握在手中,人已朝前走去。   @黄莺的双眸中闪过感动,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有人说,感情的博弈中,先爱上的人必定容易受伤;这话,对于现今的她来说,的确不假。只要洛桑表哥肯与她笑颜相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自她六岁那年,第一次去国师府做客,偶然看见被接下山的令狐洛桑,她就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自己这位表哥。也许这就叫一见钟情吧,只是当时尚小,直到十岁后才明白,这种感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那么单纯。   她知道的,舅父天天忙于公务,表哥只得跟着师父隐居山林,只家人过生日或是舅母的祭日才被接下山。后来,他成年了,舅父的工作也稳定了,这才把他接回了国师府。只是,表哥却是远离了他们这些个表兄妹,天天不苟言笑。   后来,表哥的师父仙逝了,表哥独独在天峰守孝三年。下山后,他的『性』情完全变了,乖戾而风流;处处流连的他,没少干过拈花惹草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舅父觉得愧疚于他,也没有对他苛责什么;直到与上官家的某位发生的那档子事,舅父终于坐不住了,管教于他,却使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当时听父母说起表哥的事时,她没少唏嘘,内心却是为表哥抱不平,对他也愈加心疼。后来,她没事就往国师府跑,天天跟在他后面,不远不近。   一开始,他很不耐烦,没少整过她;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就由着她,甚至去喝花酒,他也是不避讳她的。只是他不知道,看着他与别的女子打情骂俏、嬉戏缠绵,呆坐一旁的她,内心到底有多疼。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哭过,痛过,恼过;可第二天,她又像没事人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她都觉得自己够贱,却是身不由已:只要一日没见着他,她就觉得心慌慌;三日没见他,就觉得自己活得没有意义。   或许,对于她来说,感情就是她的全部。   十三岁那年,父母做主为她说门亲事,聘礼都下了,可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以死相『逼』,父母只得作罢;因为她爱着自己的表哥,放弃他而嫁与他人,她做不到。如果夫君不是他,她宁可终身不嫁。   父母得知她的心思后,与舅父交谈了一番,舅父也是同意的。毕竟表哥的年纪不小了,在芙蓉国,像他这样年岁的,早就当了好几个孩子的爹了;也就只有他,依旧游戏人间,过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   看着身侧矫健欣长的明艳身影,看着彼此相握的手,黄莺的视线不由再次恍惚:若是一直这样,一直这么亲密,该有多好!   ++++++   亲们,五一愉快!多多支持田罗的说,(*^__^*)嘻嘻…… 第三十七章时不我待   冬去春来,岁月变迁,时间的年轮再次辗转到新的征程。看娱乐窘图就上   去年冬至,龙轩王以年老为由传位于太子龙轩铭,并册封三王子龙轩辰为监国王爷,负责辅佐新王龙轩铭(为了区分新老龙轩国王,以后,龙轩国的新王龙轩铭简称铭王);这才带着自己宠爱着的妃嫔姬妾们安心旅游去了,说是为了实现少年时的承诺,不愿一直安逸着老死在这深宫之中。   龙轩国,辰府。   自龙轩辰与龙轩王彻夜深谈后,他就分外发愤图强。只因,那个执念一直催促着他,变大变强,变得足以可以保护她,保护她的国家。   他的母妃——兰妃娘娘在离宫之前与他好好聚餐后,就随着龙轩王逍遥去了。看着母妃与父王打扮成寻常夫妻,成双成对离去的背影,他的执念愈加深入骨髓。   为了巩固新权,他与铭王商定,册封方丞相之爱女——方菲为他的侧妃。去年年关完婚后,他与方菲就同居于辰府。虽然方菲曾嫁与苏墨为妻,但两人只是有名无实,这也算满足了他龙轩辰小小的癖好。除了心底的那个女人,他不能容忍自己不爱的女人不贞。   他的正妃之位一直空悬着,知情的人都清楚,那个位置只为那个远去芙蓉国的女人而留着。虽然他也已获悉,他心爱的女人在芙蓉国已与上官家族的上官如玉大婚,但这些不足以抵挡他的决心。   苏墨作为龙轩国的使者,也因参合了父王的决定,而一去芙蓉国就没复返。对于父王曾经所作的决定,对于初得政权的他与铭王来说,只有支持、拥戴的权利,而无否定、赦免之职能。   方菲自与龙轩辰大婚后,便收敛了对苏墨的那些个心思,一心做着辰府的侧妃娘娘,而这一荣誉,也深得她心,更让龙轩国的女子妒忌成狂。想当初,三王子龙轩辰的魅力远远大于太子龙轩铭;即使现在龙轩铭已成为龙轩国的君主,龙轩辰在诸女子的心中依然魅力不减,甚至,他的监国身份也让龙轩辰愈加炙手可热。他的妃子之位,堪堪比龙轩国王后之位更让人动心。   或许,女人都是虚荣的。嫁与龙轩辰,她不仅永享荣华富贵,不仅光耀门楣、光宗耀祖,还能让全天下的女人无比妒忌羡慕恨。   对于从小捧在大家掌心的她来说,能不开心、满足么?女人一辈子能混到她这地步,也得知足了,否则,下一个妒忌的就是老天了。老天一妒忌,那她现在拥有的这些,也许顷刻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黄粱美梦一场空。   所以,她要知足;而且,对于她的夫君,她也是满意得紧:龙轩辰不只拥有这世间显赫无伦的地位,拥有强悍铁腕的能力,还有人神共愤的容貌,姣好而矫健的身姿,以及让女子欣喜若狂的男『性』能力。   “阿秀,你说世间最幸福的女人是谁?”方菲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转头,媚眼如丝地看向她的贴身侍女。   阿秀绞着水盆中的帕子,抬眸看向自家主子,笑得灿若暖阳:“除了娘娘,这世间再也无一人能得娘娘这般。”   “是嘛?”方菲的笑容愈加明媚,倾城的脸上绽放着满足的笑意。   阿秀忙不迭地点头,回想起某事,笑道:“老夫人前几日过来,还想着娘娘早些时日得个娃儿,强化现在的幸福呢。”   “嗬,娘亲想着抱外孙了——”方菲的脸上划出一抹红晕,心底也似隐隐期待着:她与龙轩辰的孩子,必是这世间最出『色』的吧。   阿秀晾好帕子,笑着道:“娘娘可别怪老夫人,老爷只得娘娘一个孩子,现在年岁大了,急着抱孙子,也属正常。”   方菲笑了笑,未予置评。她与龙轩辰成亲不久,哪有那么快怀小孩的?!何况,龙轩辰说现在国家还不大安定,这时候不适合要孩子,只得等大局稳定了,他才会考虑子嗣问题。   对于他的说辞,她也是同意的;新王刚登基不久,作为监国的他,重任可想而知;有国才有家,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现在,她只想做好他背后那个伟大的女人,坚定地支持他的事业。   “娘娘,饿了么?早点传膳吧——”   方菲点头,就着阿秀的手,施施然地走出了寝殿。   ****   芙蓉国,王宫,芙蓉殿。   “这里,还有这里,你们再好好整理一下——”上官如玉的脸上挂着柔柔笑意,温柔嘱咐着小厮们。   小厮应诺,殷勤地劳作去了。   上官如玉走进寝殿,看着熟悉的房间,眼底划过阵阵幽蓝,逸出股股暖意。这段时间,孤身一人独居于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觉强烈,欢喜异常;对于即将到来的时刻,分外期待。   “报——”青衣侍卫小跑着来到寝殿门口,“公主的马车已经进了王宫的东门,往北而来——”   他点了点头,侍卫立即退了出去。   她快到了么?她终于回来了——   他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左胸口,彼时,心脏的跳动异常强烈,一下,一下,猛烈地冲击着他的胸膛;竟然比两人的洞房夜还要让他兴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   “报——”蓝衣侍卫跑来,“公主的马车停在了殷清殿门口——”   他再次点头:是了,她一回来,肯定得先看望芙蓉王的。   侍卫见主子点头,大踏步地走了。   他缓缓走至桌案,自斟自饮着一杯龙井,试着压下心中的悸动。   “报——”紫衣侍卫步履匆匆而来,停在了门外,“公主的轿子往芙蓉殿而来——”   他的手一晃,杯中的龙井溅出不少;他似艰难地点着头,道:“知道了,出去迎接吧——”声音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   紫衣侍卫应诺,等上官如玉一出寝殿,这才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近了,近了,轿子不疾不徐而来;他感到自己心跳到了嗓子眼,藏在衣袖中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他稳了稳心绪,调整好面部表情,@温和地注视着前方。   轿子在芙蓉殿门口停下,除了他,其余的人等全都跪拜了下去。一身浅蓝,似海洋般包容,他的视线直直注视着那抹绯红的帘子;在黑压压人群中的他,愈显卓尔不群。   清风徐徐吹着,窗口上的帘子时不时地被风刮起一角,就着窗口的空隙,小青偷偷打量着外面的一切,良久,才道:“各位起身吧,把轿子抬进公主的寝殿——”   侍卫一听,赶紧起身让道;上官如玉疑『惑』地看了轿子一眼,这才侧身让道于一旁。   轿夫抬起轿子,不疾不徐地走进了芙蓉殿。   ++++++   亲们,假期愉快!好好玩耍、好好歇息的说。 第三十八章出逃   阳光穿窗而入,似起舞的精灵,优雅地在窗台上跳跃着,落下一地碎金。/出品屏退众人,寝殿内,只余上官如玉与那顶奢华的花轿。室内,只两人的气息在空气中静静流转。   上官如玉温润的脸上划过一抹诧异,转而恢复正常,笑道:“娘子,想给为夫惊喜么?”   回答他的,只有屋内淡淡的回音。   “娘子,该下轿了,莫非想让为夫亲自抱出来?”上官如玉走近,手,已经伸向了花轿的帘子。   “咳咳——”轿内传来轻咳声,莹莹玉手扶着横木,缓缓起身,她的头探出轿子的霎那,明显感觉轿边的上官如玉呼吸不稳。   “上官公子——”小青低垂着眸,弱弱地呼唤。   剑眉拧紧,上官如玉收起伸出去的手,勾起一丝笑意:“她的主意?”   “是——”小青弱弱地点了点头,手指不安地扯了扯身上华贵的衣服;她可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还是公主的华服。   “她人呢?”上官如玉忍着抚额的冲动,手,在衣袖中不由握紧,心,绞痛难忍。   “见过大王后,中途下轿了——”小青紧紧攥着衣角,手心沁出阵阵冷汗:公主,快回来吧,我快顶不住了。   “去哪了?”上官如玉转身,径自走至窗前,眸底逸出缕缕失落。   “不知。”   “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视线落在远处,却是完全没有焦距。   “不知。”   “她走之前对你说了什么没?”转头,他静静看着紧张的小青。   小青从袖口中掏出一物,走向前,递给上官如玉:“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上官如玉接过,挑起一眉:“就这个?!”   小青点头,躬身告退。   窗外一片美好,可他却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而是全身阵阵发冷。她真的就这么偏心?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手中的信笺,展开,娟娟小字跃然于纸上:“莫笑无才无德,对于夫君的厚爱,终日惶惶不安。夫君乃做大事者,而莫笑出生、成长于草莽之间,所思所想都与夫君不在同一层次。望夫君好生珍重,勿念,勿寻。”   手,无力地垂下,挫败感萦绕周身;他耸了耸肩,视线却是倔强地看着窗外:小小王宫,终究束不住她;这回,她还是任『性』了。   ****   人『潮』涌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繁华依旧。   “苏公子,等等奴婢——”小柳气喘吁吁地跑来,手中紧紧拽着一个小布包。   苏墨顿了顿,疑『惑』地看向身侧紫衫金发的君莫笑,君莫笑笑得灿烂:“明日殷城肯定要传开了,龙轩国使者私逃出王宫,与一神秘少年纠缠不清——”   苏墨清冷的眼中流『露』出宠溺,拍了拍“他”的头:“回去,咱俩得乖乖接受大王的惩罚。”   君莫笑@吐了吐舌头,依旧笑得璀璨,阳光仿佛在“他”的头顶跳跃。   小柳在苏墨身前站定,笑道:“奴婢总算赶上了——”转而看向一旁的男子,问向苏墨:“苏公子,这位公子是谁?”   “小柳——”君莫笑轻轻呼唤。   小柳全身一怔:“公,公——”主字尚未脱口,见君莫笑做着噤声的动作,她知趣地道:“君公子好!”   君莫笑满意一笑。   看着两位主子相握的手,小柳吃惊地张着嘴:“公,公子,你们这是?”公然在街上上演男男,是不是也太胆大了?虽然他们是异『性』,但现在的他们,可没谁认为他们是异『性』呐,真当芙蓉国容纳百川呀?!   “出来游玩呀,怎么了?”苏墨凤眼微眯,他很不爽小柳的惊讶。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小柳乖乖闭嘴,主子们要在大街上秀恩爱,她一个小小侍女,还能说什么?   苏墨笑了,如冬雪初融,百花绽放。   “走吧,既然来了,小柳,你就权当我们的导游吧——”君莫笑微微一笑,拉起苏墨朝前走去。   小柳无语地看着前方的两只,抬脚,亦跟了上去。   ++++++   亲们,假期愉快!(*^__^*)嘻嘻…… 第三十九章属狗的   晚霞似火,红透了湛蓝的半片天幕;凉风习习,爽快了依旧劳碌奔波的人儿。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残晖仍然在君莫笑的脸上跳跃着,『迷』醉了一旁的苏墨。   “公,公子——”小柳绞着手指,弱弱地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得回去了——”他们都出来游玩了一周了,再不回去,大王肯定会拧断她的腿!   “还早着呢,咱们再逛逛——”君莫笑浅笑着,好不容易溜出宫,自是要把本儿给捞回来。   “走吧,过了时辰,要进宫可就麻烦了。”苏墨清冷的眸子中泛出股股暖意,握着她的手朝前走去。   暗叹了叹气,君莫笑只得依依不舍地跟上他的脚步,看着彼此相握的手,眼前一阵恍惚。   拦了一辆马车,三人安坐于车厢中;车轮辘辘向前,朝王宫而去;她依然没有回神。   “怎么了?”他的声音柔若春风,清澈如泉。   “墨,我自私了——”似哀似怜。   苏墨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我,”她的眸子顿时酸涩起来,微微仰头,把眼中的涩意『逼』迫了回去,“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声如细蚊,飘散在空气中,却一字不落地落入他的耳中;他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紧得勒痛了她的手骨。   他何曾不想?!他做梦都想!日日待在怡轩殿,想的最多的,除了她,还是她。当日龙轩王派他出使芙蓉国,他就想着与她在一起;只不过,他还是来晚了,她已成为他人的妻。   他不是圣人,可也不愿她为难;若要放弃她,说什么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让你待王宫无所事事,真真委屈你了——”她转而一笑,却笑得凄凉。   清冷的面庞柔和了下来,他附于她耳旁道:“若是觉得委屈了我,那今晚就留在来陪我——”   话未落,她的脸上已是赤红一片;苏墨不由轻笑出声。   小柳无语地看着两位主子,他们把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当空气了么?真是的,竟然只顾着说悄悄话,把她给无视了。   马车过了关卡,直到怡轩殿才停了下来。   “啊——”君莫笑轻呼一声,身子已被他打横抱起;意识到周围的目光,她只得把自个深深埋于苏墨的胸膛,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化妆了,这些个人一下子也认不出她。   他抱着她,缓缓下了马车,直直朝寝殿走去。   小柳跟着下来,付过车夫银两后,马车疾驰而去。   寝殿内,清雅、富丽,宁静。   虽然已来这里两次,君莫笑的双眸仍旧四处『乱』转着。   “我父王倒没有亏待你——”他这里的装饰竟然比她的芙蓉殿还要奢华。   “怎么说,我也算龙轩国的使者,能亏待么?”苏墨『揉』了『揉』她微皱的眉心,笑意盈然。   她撇了撇嘴,径自走至茶几前,斟满一杯,一口饮了半杯,还想再喝,却被一只白皙苍劲的手给夺了过去。   “喂,你怎么抢我的杯子?”   “哦?”苏墨喝得见了杯底,才把杯子放下,挑了挑眉,“这怡轩殿目前可归我管的,这茶杯自然也是我的——”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很好,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看着她气呼呼的小嘴,他的喉结动了动,下一刻,心动化为行动,精准地吻上了思念已久的樱唇,霸道而不失温柔,直至她瘫软在自己怀中。   “呼呼——”该死的,竟然被他偷袭成功了!   思至此,她大大不满;歇息了片刻,柔胰软如蛇般缠绕上了他的颈项,勾起他的脖子,向他进攻。   “你属狗的么?”他轻笑出声,这个女人,竟啃上了他鼻子。   她的目光渐渐『迷』离,媚眼如丝般看着他,下一刻,啃上他的胸前,他不由闷哼了一声:“你这是在玩火!”   她的舌尖微微一勾,缓缓朝上,吻向他的喉结、耳垂,最后辗转到他的朱唇。   呼呼——她伏在他的肩头喘息。   他戏笑:“还是没啥长进嘛——哎哟——还真是属狗的!”他『揉』着被她咬痛的肩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得意一笑:“敢再说,小心我一口咬死你!”   “属狗的!”话未落,胳膊上又被某女重重咬了一口。   他『揉』着痛处,心底却是沁出缕缕甜蜜。   ****   芙蓉殿。   小青暗自叹息,也只得站在门外,静候差遣。   一室昏暗,淡淡月光自窗台『射』入,落下一地银辉。   上官如玉和衣仰躺在锦被中,眼睛却一直盯视着床顶,没有焦距。   “掌灯时分,苏墨公子抱着一紫衫金发少年进了怡轩殿,未见那陌生少年出来——”耳边依旧回『荡』着紫衣侍卫的禀报,如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尖。   紫衫少年?!瞒得了其他人的耳目,却是瞒不住与“他”相处多日的上官如玉。   莫笑,算你狠!狠心把我的情谊狠狠践踏在地上,把我推到一边,只为苏墨的怀抱!他对于你,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你我夫妻,还不如一个他来的重要?!我爱你,宠你,疼你,包容你,你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回到他的身边,那我上官如玉算什么?!   平素温润的脸上划过缕缕抑郁,带着丝丝不甘,淡淡妒意。   也许,只有无人时,他的这一面才会在黑暗中显现出来。他是她的夫君,可是此刻,他却感到深深的悲哀。@   ****   国师府。   “表哥,别喝了——”真是的,都月上中天了,表哥干嘛还要喝得稀里哗啦的?!黄莺不满地瞪着眼前石桌上喝酒的明艳男子。   花自飘零水自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表哥——”黄莺起身,拽着令狐洛桑,“很晚了,该歇息了,再喝,你就醉了——”真是的,不知道醉酒伤身么?   “我没醉——”令狐洛桑轻轻一甩,就把黄莺甩至远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表哥,我恨你!”黄莺低咽出声,娘哟,摔死了!   “恨吧,记得多恨些——”令狐洛桑无谓地道,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喂!你去哪?”黄莺大叫,赶紧爬起,一瘸一拐地跟着。   “不用你跟着——”令狐洛桑转身,眼红似火,直直盯视着她。   “你想去找她,对不对?”黄莺委屈地张大了眼,声音中夹着惶恐与妒忌。   “哼,不想死,就别跟着——”他冷哼出声。   “呜呜——”她泪如雨下,鼻涕横流,“那个臭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你要疼她如宝,呜呜——”   他懒得多说,拍了拍掌,侍女立即涌了过来。   “照顾好黄莺,若她今夜走出这座府邸,拿你们的人头来见——”   侍女颤抖着应诺,架起黄莺,朝厢房走去。   他抬眼,晃了晃脑袋:天上好多个月亮重叠在一起呢,真美!   轻笑出声,他踉跄着出去,手中,依然握着个酒壶。   ++++++   亲们,看书愉快!田罗受刺激了,所以来点温情的。。。。。。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偶也很无奈噢。 第四十章只在乎你   风萧萧,雨潇潇,树叶共飘摇。小说排行榜top.   “这雨下得可真大,感觉天空破了一个大洞。”小柳边磨墨边道。   见身旁之人不做声,她也不以为意:“公主过去殷清殿了,苏公子要过去么?”   苏墨抬眸,看了看窗外,眼神稍稍闪了几闪,最后归于沉寂,只认真抄写着书册。   小柳叹了叹,似自言自语道:“公主好些日子未来这怡轩殿了——”   苏墨的右手顿了顿,笔尖的墨随之滴下,落在纸上,一滴,浓墨重彩,慢慢晕了开来。   “哎呀,又得重写了——”小柳暗自可惜。   “小柳,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苏墨终于出声。   小柳乖巧地点头,退了出去。没有她的声音,偌大的房间倍显空旷,也愈加冷清。   苏墨的视线直直盯在晕开的纸上,周身的冷气愈浓。   待在这怡轩殿,她就离此不远;这样,他**的心也能够获得稍许安宁;只不过,现在,他不满足了,他想每日醒来的一睁眼,都能看到那个曼妙的身影,能听到她温柔似花开的声音;希望每个夜里,都可以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嗅着她的芳香,安然入睡。   可是,她回去了,回了她的芙蓉殿,也回到了那个男人的怀里。   手中的狼毫,“啪”的一声,生生被他拧断;墨汁洒在他的衣裳上,点点晕开,他浑然不觉。   他的背影,渐渐僵硬;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似冰雕般,岿然不动。   ****   外面,风雨飘摇,雨点砸得啪啦啪啦响;洞内,却似温暖的城堡,宁静的港湾。   不远处,篝火熊熊燃着,映衬的那个蓝『色』身影愈加中比不得王宫周全,你就将就着喝吧——”   她也不矫情,等喝了水,精神头却是更好了。   见她在那翻来覆去,他笑道:“怎么不睡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个问题一直盘绕在她的心头,今日终于问了出来,不觉松了口气。   “傻丫头,我是你夫君。”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青丝,呼吸在她的颈边喷薄着,一呼一吸都是他的气息;她的耳垂不由发烧、发热起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我夫君,你就不会对我好,对么?”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此刻眼底的狡诈。   “不是@。”他叹息着。   “呃,为什么?”她转身,疑『惑』地看着他;却忽视了彼此近在咫尺的距离。   双手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他笑道:“傻丫头,我只在乎你。”话未落,他的唇已经落了下去,温柔地在她的樱唇上辗转。   “唔唔——”放开我,你这个坏蛋!   “唔唔——”该死的,就应该跟你保持距离!   她挣扎着,却是无用。平时看他谦虚有礼、道貌岸然,让她生生忽略了他锦绣少主的身份了,真是该死!   ++++++   要进入下一卷了,亲们,看书愉快! 第一章君子如玉   忘忧谷,芳香扑鼻,香雪似海。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夜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至天明方歇。   天大亮,水汽朦胧,如烟似雾;娇莺欢啼,声声悦耳;落英缤纷,零落红泥碾作尘。篝火不知何时已灭,洞内虽简陋却处处弥漫着温馨;干草堆上,相拥着的人儿,依旧沉睡不愿醒。   日上三竿,君莫笑终于睁开了双眸,『迷』离地望向四周。颈边的肌肤被摩挲着,带着麻麻的痒,接着耳边响起某男温柔得滴水的声音:“醒了?”   “啊!”大而具有穿透力的尖叫声,愣是把树上欢唱着的娇莺吓得“扑哧”一声去了远处。   睡意全无,她不满地瞪着身侧的他:“人吓人吓死人,我可怜的小心肝,都快被你吓死了!”   上官如玉轻笑出声:“这也能吓着,胆子也忒小了吧?”   甩了一个白眼过去:“要你管!”冷气在她周身凝聚,漠然再次回到她的身上。   上官如玉无语兴叹,本是美好的一个上午,硬是被她给生生搅『乱』了;最后只得道:“要换衣服?”   @废话!她哼了哼,利索地起身,朝篝火堆旁走去。   “你出去,我得换衣裳了——”命令的口吻,完全没有昨夜的放松。   他挑了挑眉,反而兴致嫣然地看着她,直至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才笑道:“娘子,同床共枕这么些时日,为夫可一直规规矩矩的,这次难得就你我二人,不如随意来得自在——”   “我不是随便的人。”她不满地道,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却被他闪身避过,且顺手把她一带,一把就拽向自己的怀中,往侧一倒,她再次被他锁进怀里。   “你欺负人!”看着那双带笑的眼眸,她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着,双手不由分说地挥了过去;直直忽视了此刻彼此亲密的姿态。   不是随便的人?!莫非,随便起来不是人?他闷笑出声:“哦,何来欺负之说?娘子,这刻,恐怕是娘子欺负为夫的吧?”   闻言,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跨坐在他的身上,而他只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控制着她张牙舞爪的双手。   本就穿着里衣,在彼此的推搡中,她衣内的风光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他的双眸无意间扫过,瞬间,闪着幽蓝的眸子愈加幽深,握着她腰身的手也渐渐炙热,身上的温度也慢慢灼热了,呼吸渐渐加重。   “喂,上官如玉,放开我!!”若不是被他用力锁着腰,只怕她早就用上牙齿了。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放,我就不客气了——”杏眼圆瞪,峨眉倒竖。   “放了你也没见你让我好过——”下身一阵阵收紧,他的喉结不由动了动,喃喃道。   “呃?”她愕然。   就在她错愕的刹那,他一个翻身,把她狠狠压在身下,幽幽道:“娘子,还是温柔些好——”   白了一眼,回答都省了;她的全身却是挣扎不已。   “大清早的,你想干嘛?”她吼道。   上官如玉稍稍远离了她的脸,转而好笑地看着她发怒的容颜,扬起一眉,笑如春风摆柳:“哎,娘子生气的样子都很美——现在,可谓天时地利人和,该不该好好与娘子温存一番?”   “温存你个头!”双腿用力一蹬,被他轻易躲过,下一刻,直接被他夹着,动惮不得。   “上官如玉,你个人面兽心、下流无耻、鸡鸣狗盗之辈!你个大坏蛋!”她忍不住大骂出口。   他摇了摇头,浅笑道:“娘子,我怎么个人面兽心之法?抱抱自己的妻子也算下流无耻?我一不偷二不抢,也算得上鸡鸣狗盗?哎,可怜的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悍『妇』?”说到最后,他的口气似乎变得自艾自怜,内心,却是早已乐开了花。   “我说你是,你就是!下流、卑鄙、无耻!!”杏眼不屈不挠地瞪着身上之人。   “哟,这双漂亮的眼眸呀,怎么老是这么亲热地看着为夫?为夫会受不住的,简直是赤+ruo+ruo的勾+引呀~~”他无视着她的怒意,眸子越来越暗,越来越深,幽潭涌动,似肆意的波涛,滚动着股股浪『潮』,炙热而欣然。   “你干什么?”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些陌生的脸,且有靠近的趋势,她不由紧张起来。   “笨丫头,当然是做想做的事~~”   “喂,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很饿,你要饿死我呀——”她大叫,在他面前,形象早已丢失,索『性』悍『妇』到底。   他无语地摇头,也就只有这个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破坏气氛的话语,哎,真是败给她了。   他起身,把自己的外套捞在她身上:“穿好衣服后,洗漱好等我,我去去就来——”刚走出两步,回头道:“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太远,若还是害怕,就叫旋风到洞口陪你——”   点了点头,对于旋风的能力,她还是信任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流光溢彩,她的眸底划过感慨:旋风真的是只神奇的宝马,急速如风,聪明似人。   见她点头,他已朝外走去,欣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   她三下五除二地换好衣衫,不久,也就洗漱好了;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草堆上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缓缓起身,她在洞口站定,闭眼,深呼吸,睁开时,只觉神清气爽,风景怡人。   视线不觉恍惚,她轻叹着,若没有心底的那人,她不排除会与上官如玉相伴到老。如玉,如玉,真的是位不错的夫君呢。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   思至此,伸了伸懒腰,杏眼微微眯起,嘴角却是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   亲们,看书愉快!呃,田罗也是可以写出点点温情、丝丝暧昧的,(*^__^*)嘻嘻……本想早点让他们圆房的,但现在处于非常时刻,河蟹之风正紧,只得延后了,亲们,期待么?有啥意见或建议,记得留言哦,田罗一定会认真拜读的。 第二章介怀   月黑风高杀人夜,夜半无人放火时。w w w . t x t 0 2. c o m   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湮没在黑暗中,君莫笑忍不住瑟瑟抖了几抖,几不可见地往左侧移了移,见身侧之人没有异议,索『性』进了一步,靠近那具温暖的躯体。   “怕了?”上官如玉温润的声音响起,夹着一股子愉悦。此刻的他们,正站在殷城的最高楼——御望楼楼顶,欣赏着无边月『色』。   冷风扑面而来,呼啸而过,愈发显得人类的生命之轻;大自然的力量,永远神圣而不可侵犯;却因为它的艰险,而使人们前仆后继地去挑战、征服,并从中获得自以为满意的结果。   怕?何怕之有?!只不过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而已;像是密闭的空间,包裹着层层黑暗,不论你左冲右突,始终无法摆脱。   “不回去么?”峨眉轻蹙,樱唇微微抿着;或许习惯了与人为伴,反而不习惯这种遗世独立的感觉了。   乌云渐渐飘散,『露』出稀稀落落的月光,让静谧的夜愈加幽冷。   冷月如钩,独独高悬于天幕。月下,楼顶上的一对男女,并排站着;彼此的衣衫猎猎生风,衣角时不时地绞在一起,紫与蓝,一点也不突兀,反而有种和谐的美感;两人的视线却都落在不远处。   “莫笑,知道么?”上官如玉转头,迎视她不解的视线,“我只想与你这般,并肩站在广袤的天地间,看遍世间千姿百态,尽赏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温和的声音,给清冷的夜蒙上一层温馨;柔柔的话语,幽幽似从心底而发,最后,飘散在淡淡月的银纱中。   君莫笑不语,只眼底划过一抹异样。   “我知道你心底早就住进了一个人,容不下其他——”上官如玉微微一笑,涩意却从心尖渐渐溢出,抽痛着他的整个心脏,“我不求你放下他,只希望你能与我这般——”我是你夫君,希望你肯花点心思,抽出点时间,与我相依相伴。   “或许,你没有我,还有慕容勋,还有令狐洛桑,还有他,”他的视线突地炙热,直直直视着她的双眸,语气也忽然激动了起来,“但我上官如玉只一个你——”我只要你,只认你,而且,非你不可。   “咳咳——”她轻咳着后退了几步,盈盈如水的眸子波光潋潋,此刻,却『迷』离而尴尬地扫了他一眼,进而磕着眼帘,遮挡住他那灼热的视线。   看着她的反应,他暗叹一声,柔柔道:“我从没有『逼』迫你什么,只希望你能看懂我的心,知晓我的心意,不要把我一推再推,越推越远——”声音转而低『迷』,“你这样,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   无奈而凄苦无措的表情,本不该出现在温润似玉的脸上,可此刻,他脸上的痛楚却是那么明显,配着幽冷的月『色』,高处不胜寒的楼宇,愈加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灵。   “知道我为何一直没让你回宫么?”他苦笑着,“因为,我也想单独与你一起,共度两人世界——”   莫非就因为上次她扯着苏墨出宫玩了整整一周,所以他吃醋了,也把自个拉出来四处游逛?疑『惑』的双眸渐渐清明,想到他这平素冷静理智的人,却如此孩子气,她不由觉得好笑。   “别笑,如你所想,”看着她搅动的手指,他微微低垂着头,掩饰着尴尬,抽了抽嘴角,“我介意了——”打死他,他都不会吐出吃醋两字!要让他的手下知道了,他这个锦绣少主还怎么好意思在江湖上混下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就笑出了声,似银铃般,硬是把寂静幽冷的夜感染得生动起来。   “你还真不可爱——”看着他倔强而不屈的视线,她幽幽而叹。   可爱?男人要那么可爱干嘛?!他哼了哼:“以后,你陪他一天,就得陪我两天;陪他两天,你得陪我四天——”   “呃?”眨了眨眼,杏眼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你的夫,还是你的大官人——”他得为自己多谋谋福利,某个人已经占了她的心,那他得多多占用她的时间,他就不信自己不能让她日久生情!   算了,不想与他计较,索『性』道:“我困了,回宫吧——”这些天日日夜宿外面,搞得她好怀念寝殿里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呀,可以滚来滚去,实在爽得无法形容。   看了看天幕上的那弦孤月,他道:“好——”   话未落,他的手轻轻一揽,两人就如闲云野鹤般直直从御望楼楼顶落了下来,稳稳降于地面,他却并未松开,而是牵着她前行。   知道他虽然外表温和,实则『性』子倔强,她也就不做无谓地挣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朝王宫而去。   ****   “表哥,你站住——”黄莺的吼声响彻整个国师府,吓得侍女赶紧退了开去:两位主子,都不是她们可以得罪的主啊。   令狐洛桑挑起一眉,冷冷扫了她一眼,手中拎着个酒壶,边走边道:“何事?”   黄莺抿着唇,看着他不耐的样子,赶紧道:“你不能再去倾城居了——”青楼的女子都是这么令人『迷』恋、夜不归宿的么?!她偏偏就不信这个邪。   “给我一个理由——”令狐洛桑转身,冷眼瞧着她。   “那个女人已经回宫了——”黄莺几乎是咬着牙缝吐出来的,说完,心底反而没有放松,而是高高提起。   酒壶“砰”地掉落了地,在地上滴溜溜滚了几滚,滚至远处,酒水随之倾泻出来,空气中立即散发着淡淡酒香。   果然!闭着气,紧咬着贝齿,她的心抽了抽,愈加高高悬着;等看向他时,他却大笑出声:“她回宫了,关我何事?”话未罢,人已大步朝外走去。   她静静看着远去的那个明艳背影,无声而笑,却笑得凄凉。   明明如此亲近的人,此刻,她却觉得彼此遥不可及,像是有什么东西生生横在他们之间,即使飞蛾扑火,她仍然跳不过那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   嗬,蝴蝶飞不过沧海。她暗笑,嘴角微微扬起,转而却忍不住自嘲。   他的步伐快而急,她从没见他这么匆忙、狼狈过,似是落荒而逃。   ++++++   亲们,看书愉快!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写书有订阅,天天有打赏,时时有推荐,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多多支持田罗的说,(*^__^*)嘻嘻…… 第三章相思为谁   倾城居,锦衣阁。   熏香缭绕,琴音渺渺。   一曲罢,鹅黄衣衫的女子缓缓起身,莲步轻移,步步生花,直直朝男子枯坐的地方而去。   “奴家好生伤心,令狐公子竟然在奴家弹奏的时候心不在焉呢——”司徒慕瑶缓缓落座于他的身侧。   剑眉微蹙,他往旁边侧了侧身。   司徒慕瑶也不以为意,只伸出去执酒杯的手略略顿了顿,复又优雅举杯,自斟自饮;放下酒杯,指尖慢慢摩挲着杯沿,回眸,倾城一笑,笑靥如百花齐放:“令狐公子何事频频走神?奴家好生好奇呢——”   “司徒姑娘何时也变得这么八卦了?”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眉间、额头、下巴,就是不看她的眸子。   “嗬,令狐公子怎么不敢看奴家的眼睛?”司徒慕瑶晃了晃酒杯,杯内的美酒随之摇曳生姿,折『射』出七彩流光。   令狐洛桑不语,只大口喝了一杯,复又斟满,定定地看着桌上的美酒佳肴。   她的眼睛,很像那个女人,杏眼,凝视时,盈盈如水,深情似海;调皮时,波光潋潋,灵气动人。不可否认,司徒慕瑶与那个女人的气质十分相似,可他知道,她们是不一样的。司徒慕瑶只安心待在她的锦衣阁,随『性』地对待她的来往宾客。她是博爱的,因为博爱,反而无爱。   而那个女人(他执意不肯叫她的名字,因为她的名字早已被其他的男人叫了成千上万遍。),她的心底只藏着某人,以致于忽视其他人的情感。她可以接受慕容勋,但那不是爱情,而是愧意怜惜;她可以容纳上官如玉,可以同床共枕,却是同床异梦。   他暗笑,她对他,却是不苟言笑,或者直接无视。   “清风添梦影,惜取眼前人。”司徒慕瑶叹息着道,“莫非,令狐公子又被黄莺姑娘徒惹不快?”   “别瞎猜。”扬了扬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就他表妹黄莺,还轮不到他花心思。   司徒慕瑶幽幽而叹:“哎,奴家同情黄莺姑娘了——”   “嗬,不食人间烟火的司徒姑娘也会同情世间痴男怨女?”   “令狐公子是在嘲笑奴家么?”身在青楼,即使是这殷城最高档次的青楼,孤芳自赏、自命清高又能怎样?还不是得人前赔笑,人后凄凉。   “在下怎么舍得嘲笑姑娘呢?如若不然,明日在下可能就身首异处了——”令狐洛桑起身,放下酒杯,“时辰不早,在下得去看看你的其他姐妹了,省得她们说鄙人偏心,每次来了都只待你的锦衣阁——”   “去吧——”盈盈如水的眸子只稍稍划过一缕不舍,瞬间恢复平常。   令狐洛桑点头,大踏步离去。   她的视线直直落在门口,眸子稍稍闪了闪,随即垂眸,只盯着手中的酒杯愣愣出神。   ****   “哟,这位爷好生面生呢,可有相熟的姑娘?”徐姓老鸨的声音带着股子欣然,风韵犹存的脸上微笑着直视眼前肤『色』白皙、紫衫金发的男子。   “在下姓君,也许下一刻这倾城居就有在下相熟的姑娘了——”杏眼滴溜溜地转,闪着俏皮,“听闻锦衣阁的司徒姑娘花容月貌之颜、沉鱼落雁之姿,在下能否有幸瞧瞧美人一面,已慰在下茶饭不思、废寝忘食之苦?”君莫笑咧嘴笑着,带着点痞气。   “扑哧——”“他”身侧的小青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老鸨犹豫的空档,一锭金子已经稳稳落于她的手中。   君莫笑收回手,淡笑道:“在下只是慕名而来,别无恶意——”   老鸨笑靥如花:“锦衣阁在最东边,君公子这边请——”边道边引路。   “多谢,在下自个过去就是了,不用劳烦——”神『色』略略倨傲,带着疏离。   “也好。”老鸨点头,讪讪地退开。   “公,公子,你这么溜出来,就不怕上官公子与苏公子吃味?”小青的眉头打着结,粉唇高高撅着。真是的,青楼有啥好逛的,偏偏被自个主子硬扯着出来,实在是费解。   “小青,你不会说出去的——”“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啪嗒”一声,手中的折扇摇摇生风,优雅而自然,俨然一潇洒风流的俏公子。   废话!她敢说出去么?她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就上官公子一个,她就心惊胆战了,何况还有那个传闻能冻死人的苏墨公子!她愤怒地瞪着前面正悠哉悠哉而行的君莫笑,恨不能在“他”的背上瞪出两个血窟窿。   “生气可是会缩短寿命的哦——”回眸,俏皮地看着怒意的小青,手中的折扇依然摇啊摇,好一派悠然之『色』。   小青无语,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这才认命地跟着自家主子,一前一后朝锦衣阁而去。   “徐妈妈,何人惹你不快了?”令狐洛桑一手揽着一翠衫女子,一手把玩着玉箫,信步走着;看着由远而近的老鸨,忍不住笑道。   “没,看在这个份上,我才不会计较——”老鸨抬手,金子在掌中灿灿发光。   令狐洛桑了然一笑:“那人好大方呀,难怪徐妈妈只是稍稍抑郁。对了,那人找了哪位姑娘相陪?”   “这么大牌的爷,除了司徒慕瑶那娃儿能入得了他的眼,谁还能入他的眼?”老鸨白了远处一眼,“还别说,真是个俊俏的小生,若老娘我再年轻个十岁,保不准会心动——”   “哎,徐妈妈这么大岁数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令狐洛桑谑笑。   “去,老娘想想也不可以呀——@”老鸨脸上的红晕乍现,一会又恢复平常;这令狐洛桑也在她这倾城居的常客,一来二去,两人早熟了;年岁的关系,两人像是母子,但,更像是朋友。   “嗬——”令狐洛桑轻笑,看向怀中的女子道:“叶儿,走,咱们去你那司徒姐姐处瞧瞧——”   “喂,洛桑,你不要过去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徐姓老鸨轻呼。   “徐妈妈,我这不是不放心你的那棵摇钱树么?”令狐洛桑边笑边道,人已揽着佳人而去。   嗬,这孩子!老鸨的眼中暖意缓缓流了出来,不可否认,这倾城居,有他令狐洛桑罩着,她这个老鸨可就轻松了许多。   ++++++   亲们,周末愉快! 第四章碰撞   “公,公子——”小青扯了扯君莫笑的衣角,附于君莫笑的耳旁低低道:“这位司徒姑娘与你好相像呀,特别是那双眼睛——”   挑起一眉,“他”兴致嫣然地看着坐于琴案前的粉衫女子,琴音如水,低婉、轻柔,让人浮想联翩,随之感慨。 w w w . t x t 0 2 . c o m/呃,她的琴声不错,难怪名响殷城。   一曲罢,“他”起身,悠然坐于司徒慕瑶身侧,浅笑道:“鄙人早就想着洗耳恭听司徒姑娘的琴声,今日一见,果真值得一曲千金。难得如此好情好景,就让在下与姑娘合奏一曲,如何?”   君莫笑的个子稍高,加上男子装扮,司徒慕瑶也没有多想;况且,高手寂寞,她早就厌倦了独奏以悦人,今日见君公子如此好兴致,也是欢欣,点头同意。   “鄙人献丑了——”君莫笑话刚落,手轻轻一挑,起了个音。   司徒慕瑶的眸子微微一闪,嘴角勾了勾,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从衣袖中伸出莹莹素手,一手置于琴案,一手随着君莫笑动而动。   两人相视一笑,视线同时落在琴上;琴声,初时,略略生涩,后来,渐渐默契,最后,如行云如水般倾泻出来;硬是把一旁的小青惊得合不拢嘴,诧异异常。   两人渐入佳境,忘我般地弹奏着;司徒慕瑶眼中的笑意愈盛,而君莫笑亦是闭眼沉醉。   遥看,一对“璧人”,似情谊绵绵无绝期。近看,却是两佳人,一个春花之貌,耀眼光华;另一个却是秋月之姿,清雅怡人。青葱般的两只手,在琴上跳跃着,灵动而优雅。   共奏一曲,两人依然沉浸在合奏中。   “拍拍”鼓掌声响起,两人的视线同时看向声源。   “令狐公子——”司徒慕瑶娇笑,“奴家第一次听到令狐公子的掌声呢。”   “司徒姑娘娱已的弹奏,自是与平日悦人的琴音不同——”少了一分附庸风雅,多了一份自然畅意。他的话虽是对司徒慕瑶说的,视线却是紧紧胶着在那个紫衫金发的“男子”身上。   “对了,这是君公子,哎,奴家一开心,就忘记介绍了,实在是失礼——”司徒慕瑶的声音轻快,似啼叫的黄鹂,清脆动听。   “无妨——”令狐洛桑答道,眼神明显一黯:她,还是不愿理他。   “能与司徒姑娘共奏,也算了了在下多日的心愿。既然司徒姑娘今日有客,在下就先告辞了,等下次再与司徒姑娘好好探讨一番,小青,该走了——”君莫笑的声音疏离而有礼,全然没有刚才合奏时的愉悦;“他”左手一伸,直直把呆愣着的小青拽了出去。   “君公子,下次早些过来,奴家定好好相陪——”身后,传来司徒慕瑶似期待的声音,“他”的脚步愈发快了。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小青终于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身侧的主子。   “你没见瘟神么?”君莫笑白了她一眼,重重拽了她一下,随之放手,差点就把小青摔个狗吃屎。   小青赶紧稳住身体,右手『揉』着左手手腕痛处,委屈地道:“是我们先找司徒姑娘的,凭什么我们要先走?世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   “怎么,是谁事先不愿来这种地方,现在,又是谁不愿走了?”君莫笑的脸『色』沉了沉,声音也咄咄『逼』人起来。   “令狐公子不是坏人——”小青弱弱地争@辩道。   “嗬,死丫头,你收了他什么好处?”嘲讽一笑,“他”手中的扇子在小青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揉』着额头,小青的小嘴撇着,委屈地看着远去的那抹紫『色』身影;泪珠儿在眼眶中转着,将落未落。   这就是当奴才的命,即使委屈,即使伤心,她也是没有反抗的权利;否则,只会更惨。主子开心,当下人的自然也跟着畅快,若主子心情不好,遭殃的可就是他们这些个下人了。   她只不过略略为令狐公子分辩一句,得来的就是她受了令狐公子的贿,以致于被怀疑她的忠诚。她何等冤枉?!却也无奈。   若没有上次夜间的那件事,她或许会同意主子的观点;可令狐公子对主子确实是好的,只不过主子一直不领情罢了。有时候,她很搞不懂,为何苏公子的点点好,主子都可以铭记心上,一刻不忘;可为何其他人的种种善意却被主子认定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世间真的没有天理么?   无语地望着身边的莺莺燕燕、嬉笑怒骂,小青摇了摇头,急急走了出去。   街上,热闹、繁华,却让君莫笑只感到噪音般的喧哗。   看了看身后,没有小青的身影,心下不由愧疚,“他”不应该迁怒于她的,两人平素一向感情好,这般责怪她,她该会伤心的吧?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只稍眼角余光看到那个男子,那么不寻常绞着“他”的视线,“他”的好心情就会变坏。   “他”不喜欢他那么看“他”,那种眼神,只该苏墨才配;否则,“他”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是透明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找死,走路没长眼睛呀?!”一声高昂的咒骂,“他”立即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只得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来人一看清“他”的面庞,愤慨的神『色』立即变得猥琐,双眸逸出狼光:“脚好痛,哎哟——”话未落,粗壮的手臂直接伸过去搂住“他”纤瘦的肩膀,“好痛好痛,哎哟,痛死小爷了——”   君莫笑的脸上略略尴尬:“这位大哥,要不,我送你去医馆好生瞧瞧?放心吧,医『药』费我出。”   来人向侍从打了个眼『色』,随即皱着眉道:“别,别,小兄弟只需送我回家就好了;而且,怎么好意思让小兄弟破费呢,何况小兄弟也是无意的,哥哥我不缺这个钱——”   俊脸通红,峨眉蹙紧,君莫笑正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听到身侧之人大吼道:“『奶』『奶』的,谁打我?!谁?!有种的给老子站出来!”   ++++++   亲们,周末愉快!看书愉快! 第五章国师府的b   “南宫韩,活得不耐烦了么?我的人,你也敢随便碰?就不怕这只碰了‘他’的手,熬不过今夜?”幽幽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君莫笑的全身立即陷入僵硬。   南宫韩讪讪地收回放在君莫笑肩上的手,谄媚道:“好巧呀,令狐公子今日好兴致——”   令狐洛桑冷哼了哼,笑道:“的确好巧,要不然南宫府明日无缘无故多了一具死尸,你说巧不巧?”   他笑得邪魅,南宫韩却感到冷汗丛生,瞬间润湿了整个后背,只得讪讪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能认出这位小兄弟是令狐公子你的人,实在该死!”   说完,南宫韩径自“啪啦啪啦”地掌自个的嘴;下手着实狠,不稍片刻,满是横肉的脸上,溢出缕缕猩红,浸湿了胸前白『色』的衣襟,似妖娆的芍『药』般炫目夺华。   “还不算无可救『药』——”令狐洛桑哼了几哼,“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是,我滚,我滚——”南宫韩点头如捣蒜,带着侍从一溜烟地跑了,似生怕令狐洛桑下一刻就变卦。   人『潮』川流不息,却是自动地从他俩身旁绕道;怪只怪令狐洛桑的名号在殷城太过闻名遐迩,大家尤恐躲避不及。   置身于如此情境,君莫笑反而平静了下来:人来人往的,晾他也不@敢怎么着。   可惜,从来自信的“他”,这次却大大失策了。   “喂,你放我下来,你这个变态!死变态、臭变态,放我下来!”不顾“他”的挣扎,他打横抱着“他”,直直朝国师府而去。   “他”哭!这么多人盯视着他俩,若是口水能淹死人的话,“他”百分之百确定,“他”会被唾沫星子直接给淹死!   “不想惹眼,就给我乖乖闭嘴——”他终于不耐,虎着脸冷哼道。   心里不满归不满,这一刻,“他”倒真变得如乖巧的猫儿,安静而慵懒地窝在他的怀中。   薄唇微抿,嘴角微勾,搂着“他”身子的手不觉稍稍放松,他的眸底划过一抹笑意。   “表哥,你这是?!”黄莺看着自己的亲亲表哥竟然公然抱着一紫衫少年从府外而来,不由惊呼。   令狐洛桑冷眼瞧了她一眼,她立即乖乖闭嘴;她恨恨地望了望他怀中的金发少年,这才气呼呼地跑回了自己的厢房。她的表哥愈发出息了,除了逛窑子,惹是生非,夜不归宿;现在还喜欢上了男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闻着他身上的阵阵青草香,“他”忽而觉得他也不是传言中的那么可恶,要不然,他的身上不该有这么纯净的气息。   剑眉微微一挑,他戏笑:“怎么,恋上我的怀抱,舍不得下来了?”   “他”的脸颊瞬间红得犹如煮熟的基围虾,身子弓起,立即跳下了地,落稳后,讪讪道:“你又没说到了——”   平素见惯了“他”的淡然,“他”的规避,从没见“他”这般鲜活,终于回归了女子该有的娇羞,反而觉得好玩,于是,剑眉稍稍扬起,令狐洛桑继续笑道:“那我也没说到了呀,你怎么就下来了?”   杏眼微眯,“他”鄙夷地扫了他一眼,扭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喂,那边通往茅厕,你需要出恭?”   走出几步的“他”立即转头,调往另一个出口。   “嗬,那是厨房,你饿了么?”   恨恨地看着脚下的青石路,“他”再次迈脚,朝第三个出口而去。   “喂,那是我的厢房,莫非你等不及夜晚了?”   这一刻,他声音中的愉悦愈加明显,听在“他”耳中,却是尖锐刺耳,刺得耳膜生疼;顿了顿脚,只得朝最后一个出口而去。   “呵呵,那是我父亲大人的寝室,貌似,他老人家伺候年轻貌美的你似乎力不从心呐——”他谑笑到无以复加,低闷而磁『性』。   “他”再也忍不住,几个箭步冲了过来,踮起脚尖,一手用力拎着他的衣领,另一手悄然攥紧,狠声道:“戏弄我,很好玩嘛?!”   他只呵呵笑着,手轻轻一拂,就挣脱了“他”的钳制,耸了耸肩,戏笑道:“我不是变态么?变态总得做些变态的事情,否则岂不是对不住你给起的绰号了——”   “你?!”“他”恨恨瞪了他一眼,本想俯视他,却发现自己只到了他的胸膛,气焰不觉间就低了下去;冷冷地走进屋子,倒好一杯茶,一口喝了下去;心间的怒火似乎也因着冰冷的茶水而稍稍缓和。   “这么放心我,就不怕我在茶里放些什么?”他倚着门框,依旧笑看着“他”。   “你父亲大人还不敢让你毒死一个公主而被诛灭九族——”“他”冷然道,气哼哼地坐于一旁不再搭理他。   “喂,生气了?”良久,他出声了。   椅子上的人没有动静。   “喂,真的生气了?”   紫衫身影依旧沉寂,仿若回应他的话语是件最最麻烦的事。   “嗬,小肚鸡肠——”   峨眉抽了抽,“他”忍了!   “看来在天峰做哑巴还没做够,得,哪天我再请示大王,让他满足你的愿望——”   嘴角抽了抽,衣袖中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依旧平静。   “对了,我忘了告诉苏墨公子,在山上时,好像有只长得黑不溜秋的鸟儿经常来往天峰呢,莫非是什么人飞信传情,乐此不疲?”   “够了!”“他”终于坐不住,脸上怒意涛涛,“令狐洛桑,你算不算男人?!有什么直接冲我来,别牵扯无辜——”   “嗬,心疼了?”他依旧笑得没皮没脸。   “你果真变态,不一般的变态!”“他”咬牙切齿着,眸底却闪过一缕失望;早就觉得此人就是瘟神,看来的确不假,刚刚还觉得他的身上有纯净的气息,为人不至于那么不堪,怎么想到他竟然不堪至此!狂妄无人、挑拨离间、刚愎自用!   “他”一向相信人『性』本善,怎奈何自己却是从来不了解这人;若父王真要把他强塞给自己,这回,“他”说什么也不能动摇了!   ++++   亲们,看书愉快! 第六章他说   “他”扶着墙板,一步一步虚弱地朝厢房走去;脚麻得不行,只好随地坐了下来。看娱乐窘图就上   望了望天『色』,嘴里恨恨地低咒一声,“他”试着起身,身体却往一侧摔去。   “公子,小心——”一火艳身影如般飞速而来,瞬间就扶住了将要摔倒的“他”。   “谢谢。”“他”抬眸,感激地看向来人。   来人看清“他”的那一刻,扶着“他”的手立即放开,犹如烫手的山芋;下一刻,“砰”的一声响,“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   “他”冷哼了哼:“假慈悲——”   “假慈悲?”黄莺讥笑着,“某个狠心的人连假慈悲都没有,试问,那个人还有说教他人的权利?”   白了她一眼,“他”起身,暗叹了叹:原来,不管在哪个年代、哪个地方,都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君莫笑——”身后传来似咬牙切齿的声音,“别以为你这样子,表哥就会放过你;即使他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装可怜?这招在她十岁就用过了,也没见令狐表哥滋生半点怜惜之心。   “他”的脚步顿了顿,继续艰难前移。该死的,早知道中午就不应该贪吃了,都是那该死的莲子百合羹害的!现在倒好,真真虎落平阳被犬欺!   到的厢房,休息良久,“他”的精神头才慢慢恢复了些。   在芙蓉殿时,上官如玉从不让“他”吃寒凉的食物,只因“他”的体质虚寒。今天中午,令狐洛桑见“他”看了莲子百合羹一眼,竟然给“他”盛了两大碗,中途,还舀了一碗绿豆汤给“他”;害得“他”一吃完,午觉都没得睡,直接在茅厕度过了一个时辰;一起身,头晕腿麻,差点就掉进茅坑喂苍蝇了!   “君公子,『药』好了——”侍女端着托盘,恭敬而来。   君莫笑点头,也不计较是谁吩咐的,直直端起『药』碗,灌了下去。涩意在舌尖绽开,感觉全身的每个『毛』孔都缩了缩,最后,余下苦味回『荡』在脑海。峨眉不觉间已拧紧:虽说这良『药』苦口利于病,但,这『药』也未免苦的不正常了吧?感觉像是谁故意似的。   一个欣长的身影影印在门口,“他”看向四周,这才发现侍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周围寂静得可怕。   “感觉如何?”好看的剑眉扬了扬,他缓缓而行,如散步在云端。   翻了个白眼,“他”的嘴角撇了撇,却是未答。   “哟呵,还以为某人很彪悍呢,没想到几碗清凉的汤就给打趴下了——”他坐于“他”的身侧,伴着戏笑的声音。   他的手心摊开,蜜饯静静躺在帕子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喉咙动了动,看见那蜜饯,“他”愈发感觉舌头苦涩难忍;只好转移视线,看向他处。   “喂,你干什么?”“他”略略慌张地看着他,见他倾身过来,只得一退再退,直至抵上椅背,再也不能退了。   “叶儿说,女人最怕吃苦,所以,我带来了蜜饯呀~~”挑了挑眉,他无视“他”的紧张,直接把“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躯范围内。   “谢了。”“他”没好气地道,罪魁祸首是谁?!好吧,对手指。。。。。。“他”不应该好奇,更不应该贪吃。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看来的确不假。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别扭?”他抓起一颗,飞快地伸进“他”嘴中,却被“他的抵抗而顿住;丹凤眼微微眯起,继而一笑。   “他”捂着被他咬痛的嘴唇,眼神凌厉无比:“你?!”   “他”刚张口,就被他塞进了一个果子,得意洋洋而挑衅地看着“他”。   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是怎样的?那就是嘴里甜得冒泡,唇上却是痛得流血!“他”娇嫩的唇呀,这下光荣挂彩了;『舔』了『舔』唇角,猩红在口腔内充斥,伴着蜜饯汁,齐齐落肚。   染血的唇,带着一股妖艳,散发出致命的诱『惑』;令狐洛桑的喉结不由动了动,唇间似乎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柔软,内心的渴望愈加的强烈。   见他的狭长明亮的眸子突地变黯,像是卷起飓风的漩涡,“他”的心颤了颤,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探向腰间的香囊:织锦啊织锦,好久不见,看来,备着你绝对的未雨绸缪。   “该死,你对我做什么?”令狐洛桑低咒着,狭长的眸子飘飞出缕缕锐利。   “当然是做你我不会后悔的事~~”看着浑身僵硬在那里的令狐洛桑,君莫笑吹了吹织锦上的墨黑,杏眼笑成了一条线:织锦啊,这么久没用你,没想到效果依然这么好。   淬了毒的银针在光亮中散发着阴森的光芒,令常人不寒而栗。可令狐洛桑只稍稍皱了一下眉,笑道:“若我冲开了麻痹,你可就乖乖待宰了~~”   “收起你那像狼一样的目光,别恶心我~~”峨眉蹙成一团,君莫笑的浑身抖了几抖:种马一样的人,“他”没兴趣。   “嗬,你装什么高尚?”令狐洛桑@不怒反笑,笑声在屋子里回『荡』,“君莫笑,你敢说你与慕容勋、上官如玉他们就没有一点肌肤之亲?”   “我爱咋咋的,还轮不到你令狐洛桑置喙——”轻蔑地哼了哼,“他”朝外走去。   “喂,你别走——”见“他”真的迈步而行,头也不回,他略略慌张。   “放心,两个时辰内你全身的僵硬会自行解开,不会殃及你那播种的零部件,种马同志~~”嗤笑声越来越远,随着“他”身影的消失,声音也渐渐消散。   心急如焚,只得无语地看着天花板,令狐洛桑第一次发现时间是这么难熬。   直接无视黄莺幽怨而狠毒的目光,君莫笑晃悠悠地离开了国师府;深呼吸一口,愈发眷恋自由的空气;心似飞鸟,翱翔在蓝天阔海中,久久不歇。   ++++++   看书愉快~~阅读happy~~ 第七章赏春   姹紫嫣红总是春,赏心悦事谁家院?良辰美景,海棠如醉,桃花欲暖,怎忍辜负了好韶光?   一骑红尘踏风而过,随后,红尘滚滚,尘烟漫漫,遥遥而近。   路人早已让道于一旁,见得人马过来,纷纷侧目,眼里冒出无数个欢欣、羡慕的泡泡。   白马似飘雪,风驰电掣;尘烟中,扬起一蓝一白相交叠的衣角,一晃而过。   有人眼尖,激动着大嚷道:“看,上官公子——”   “莫非上官公子这是出宫踏青来着?”有人疑『惑』道。   另一人摇头:“怕是围猎吧——”   芙蓉国虽是由小渔村发源而来,但自建国后,历届芙蓉王崇兵尚武。因此,在芙蓉国,除王室成员外,每位成年男子若无重大的疾病伤残,都需服兵役,在军队中『摸』爬滚打两年。这不只为了保家卫国、固国强兵,更为了练就国民勇气直前、吃苦耐劳等传统优秀品质,使芙蓉国长盛不衰。试想,健康是一切的基础,没有健康的体魄,何谈其他?   王室子女,虽然远离生产的第一线,也没有强制服兵役的规定(可,若要继承王位,没有从军的经历,那他赢得王位的几率小的可怜。),但为了锻炼他们的身体,每年的春秋两季,芙蓉王都会带领众多子嗣们进行围猎,活动活动筋骨。   一行人远离了人群,直奔殷城郊外的王室围场。   日头渐晒,只有微风徐徐吹着。   芙蓉王深深望了一眼白马上的那对璧人,复又看向其他马上的成员,爽朗的笑了:“今日看谁猎的最多,我有重赏——”出了王宫,他也愈发随和,不觉间放下了君王的架势,有的只是为父的喜悦与骄傲。   “出发——”芙蓉王一声令下,浑厚的男中音穿空而过,众人齐齐朝林子深处飞驰而去,只一白马还在原地打着转转。   “怎么了?”芙蓉王催马向前,问向白马上的一蓝一白身影。   “父王,我想坐你那里——”君莫笑蹙着眉,撒娇似地道。   身后的上官如玉但笑不语。   “胡闹——”芙蓉王宠溺地斥责,“都成亲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般,出宫时吵着要坐旋风,现在到了目的地,又想着折腾我这马?”   “父王,小气~~”她哼了哼,一扬马鞭,旋风直奔而去。   芙蓉王无语地摇头,看来,宠她太过,越来越目无尊长了。   “喂,上官如玉,拿开你的臭爪子,都快勒死我了,谋杀亲妻呀~~”   “嗬,我的亲亲娘子,以后别对着父王撒娇,如今,你父王有了殷荣,对你的免疫力可就越来越强了。要撒娇,也是对着为夫我,保准满足你的——”上官如玉在她耳旁低喃,呵气如兰,痒痒的,让她感觉像是猫爪在轻轻的挠。   “一边凉快去——”回瞪他一眼,君莫笑抚『摸』着旋风如丝般绸滑的马鬓。   良久,只听到旋风跑路时“踢踏踢踏”马蹄交换着的声音。   “喂,你怎么不『射』?”看着山鸡在眼前一闪而过,君莫笑不满地嘟着嘴道。   “你不是让我凉快去么?为夫乐得轻松——”幽幽的声音,夹着一股子惬意;上官如玉抱着她腰间的双手稍稍紧了紧,满足地逸出了轻叹。   蓝天碧水,白云悠悠,好情好景,佳人在怀,人生何处不逍遥?与其狩猎、杀戮,不如赏春来的愉悦。   温润的眉眼似染上了太阳的光泽,熠熠生辉。   “总不可能空手而回吧?”她才不想输给那只明艳的凤『毛』鸡!父王也真是的,邀请上官如玉,她可以理解,毕竟两人已是天地八荒见证的夫妻;可令狐洛桑那只凤『毛』鸡算什么,竟然也被邀请了?!她以为凤『毛』鸡不会同意,没想到那只鸡竟然答应了!气死她了,简直岂有此理!   “怎么,不相信为夫?”眸底一抹幽蓝闪过,他的呼吸吹拂在她娇嫩的脸颊上。   “眼见为实~~”想到龙轩国的那条地道,君莫笑的心里暗笑:俺就知道你只会打地洞!上辈子属老鼠的!   上官如玉笑了笑,似哀似怜:“看来,娘子还需好好挖掘挖掘为夫的潜力呀~~”   得,不跟他扯!嘴角微微一撇,她干脆做哑巴。   兔子悠然地啃着嫩草,听得马蹄声而来,立即蹿进了树丛。   梅花鹿一昂头,竖起耳朵,瞬间闪身进了丛林深处。   大雕在天际翱翔着,只留下苍茫剪影。   旋风的速度越来越慢,犹似龟速,信步走在林间的小道。   “喂,睡着了?”峨眉挑了挑,君莫笑侧向那张正磕在她左肩上的俊颜。   脸颊相触,她的脸庞顿时烧了起来,只得别过脸去,防止彼此的再次触碰。   “娘子的脸皮真薄——”上官如玉沉醉地闭着眼,幽幽而叹。   “切!”她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耳根处却逸出丝丝红晕。   “还是这么不经逗——”他的心情十分舒畅,微微睁开眼,『迷』离地看着她瓷白而水嫩的颈项。   “喂,你干嘛?”君莫笑想上前,却因为彼此在马上,@空间也只得那么一点点,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包围;颈项上丝丝麻麻的痒,直直挠入心底,愈发不知所措,脸颊立即燃烧了起来。   “放肆——”冷言出声,罪魁祸首却依旧埋头苦干。   一颗颗深『色』的草莓在雪白的肌肤上绽放,散发着缕缕水光。   “别——”她紧紧揪着前襟,防止他更进一步。   “娘子,为夫忍不住了——”世间万物,他捕猎的只需怀里的这只。   “你!”她又羞又恼,“你别得寸进尺!”不就欺负她不会骑马,不会功夫么?该死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吃她豆腐!   “我是你的夫——”低哑、磁『性』的声音中夹着略略委屈,“我都忍了这么久,同龄兄弟的娃儿都要当爹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态度斩钉截铁,俏脸酡红。天呀,荒郊野外打野战?!她都要羞死了!浑身难受地扭着,尽可能离他远一点是一点。   “为夫好难受——”温润的脸上染着一层薄红,眼神幽深、暗沉。   活该!低咒一声,感觉到某一威胁物正抵着自己,她乖乖地闭嘴了。   ++++++   阅读愉快~~多多支持田罗哦~~(*^__^*)嘻嘻…… 第八章流逝   风儿轻轻地吹,马儿慢慢地追。小说排行榜top./   号角响起,应是用膳时分。   回眸看向身后之人,依旧是悠哉自在的神『色』;君莫笑复又看向手中的白兔,蓝『色』衣角绑着它受伤的后腿,此刻,它正乖乖地趴在她的怀中。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的猎物就是她怀中的这只。上官如玉竟言:“动物们在这过得挺逍遥,何不让它们继续逍遥?况且,自有人除去繁殖过多的那些,让整个围场保持平衡。”   有时候,她真搞不懂他,明明是锦绣少主,点头之间,那名单上的人已经魂归黄泉;可却偏偏生得无害,永远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对待小动物尤其爱护。这不,她『射』得这只兔子,还是他用自己的衣物包扎伤处的。   因吱吱一直跟着皇甫淳,来往于龙轩国与芙蓉王之间;所以她想着再逮一只小动物回去,没想到却被弄伤了。虽然这只白兔没有吱吱那般乖巧讨人,但也长得不错,红红的嘴巴,红红的眼睛,长长的耳朵,通体雪白,似是嫦娥怀中的那只玉兔。   旋风在帐篷百步处停住,上官如玉下马,张开手,静静等着她。   她的视线回转一周,发现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他们这边,也不好推脱,只得让他抱了下来。   旋风打了个喷,径自吃草去了。   上官如玉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人群集中处。   帐篷外,侍女接过君莫笑怀中的白兔。   早有侍从通报,上官如玉掀帘而进,一手依旧牵着君莫笑,眼角眉梢都是温温笑意。进的里间,才放开手,两人齐齐向芙蓉王行礼问好。   芙蓉王点头,两人落座于他的下首空位。   一顿饭,少了宫内的拘束,倒也其乐融融。   饭后,芙蓉王午歇去了,他一走,剩下的都是些年岁差不多的少男少女,却是随意了起来。   “上官公子与公主好生恩爱呀~~”清脆而甜美的声音,不是黄莺又是谁?!   “是呀,是呀——”底下的一些女子纷纷同意。   上官如玉只微笑着点头,君莫笑干脆眼不见为净。   除了她这个公主,剩下的这些个成员都是与王亲贵族沾亲带故,之前的每次围猎,芙蓉王都是带着来的,这次也不例外。   “玉,我累了~~”回眸一笑,如花绽放,却又带着一股媚态。   “这就去休息。”温柔的声音,夹着无限宠溺;羡煞了偌大帐篷中众多的女子。他起身,揽着一侧的她,迤逦而去。   感觉到两道寒光穿空而来,直直盯视着她的脊梁骨;她忍不住感到恶寒,微微转头,只见令狐洛桑正低头品着香茗;摇了摇头,也许感觉错了;帐篷中的人都有说有笑呢,谁会真正在意他们的离开?   “好了,放开吧——”她推搡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怎么了,娘子?”上官如玉微笑着,“不是累了么?为夫陪你歇息——”   “还是用完了为夫,就想着推一边晾着?”他附于她的耳畔,低低出声。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语调稍低,心里到底底气不足。   “不好。”   “为什么?”   “你我既是夫妻,不管今后如何,断不能再把我甩开——”揽着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更紧地抱住了挣扎的她。   “别这样——”她的神『色』有些疲倦。   见她真的累了,上官如玉索『性』打横抱起她,朝两人歇息的帐篷而去。   ****   殷城王宫,怡轩殿。   “墨墨@,心不在焉呐~~”慕容勋的指间玩弄着一颗白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苏墨。   黑子仍在他的指尖,却是一直未落。   “算了,今日就到此吧,再下也没什么意思。”慕容勋衣袖一扫,黑白子立即打『乱』,他不疾不徐地收起。   “阿勋,苏夕大婚,你不回去嘛?”清冷的眉眼中溢出股股暖意,那丫头总算决定成亲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夜可以放心了些。   “谁说我不回去?”慕容勋哼哼,“我那风华绝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老娘若知道大哥成亲我也不回去,到时还不被她打断我的腿——”浑身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阿勋,怕是想你爹娘了吧?还不好意思承认?”棋盒轻敲了敲他的头,苏墨笑着道。   “别说我,你不也是嘛?”慕容勋捂着头,视线却是望向了远处:她去围猎了,不知何时归来?   苏墨不语,盯视着棋面;这么久没有回龙轩国,爹爹与娘亲怕是又老了吧。   “咱们后日就得动身,不告知她一声么?”慕容勋转头,看向沉默着的苏墨。   “她后天不一定回得来。”他苦笑了笑,连大王都没回来,何况是她?   “墨墨,你与她的事,早些确定的好。”要不然,苏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而且,现在的龙轩国,当权的是铭王,监国的正是龙轩辰,他们这一回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早些确定,也省得夜长梦多。   “别说我,你呢,有什么打算?”   “你知道的,她心里没我,你不一样——”慕容勋笑着,可却笑得苦涩;桃花眼中的深情,却是谁也不能忽视。   “没什么不一样,这里终不是我们的故乡——”苏墨抬眸,望向远处。   “你回去就不回来了?”慕容勋略略吃惊。   “也许吧——”幽幽而叹,“看她在这里过得挺好的,我比较放心——”   “你想放弃了?”   “难道我还有什么坚持的理由?”冷笑了笑,苏墨清冷的眸子中愈发冰冷。   慕容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无声叹气。   两人一直这样拖着也不好,时光已逝,人心亦在变,很多东西都能在岁月的洗涤中慢慢变淡,甚至消失,感情也不例外。何况,苏墨已经为她如此,也是该下决定的时候了。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慕容勋拍了拍苏墨的肩膀,给予朋友的鼓励。   “谢谢。”清冷的声音带着晦涩。 第九章过不去   暗。 w w w . t x t 0 2 . c o m/。。。。。乌云遮盖了天幕,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而颓废,像是尘封已久的往事,一幕幕快速在脑海中闪现,良久,归于静寂;偌大的围场,天地无声,只有彼此相视的眼神,依然灼热,蔓延了开去;他们周围方圆十米,竟无一人敢靠近。   “表哥,大雨就要来了,我们回去吧——”黄莺平素清脆甜美的声音,此刻正夹着一股子哀怜与无助。   无风自动,蓝与黄的衣衫猎猎生风,衣角时不时地交错。   一朵暗影把天边的那抹光影彻底淹没,四周陷入黑暗而又诡异的氛围中。明明是午后,却让人以为夜幕已经降临。   风乍起,狂扫落叶,在空中忽悠一圈后,调皮着到他处,枯叶纷纷碾碎入尘。   近处,烛火已燃,似跳跃着的花火;相映着彼此俊秀的容颜,仿若天神般;彼此相视的视线,若是从另一角度细看,绝对够腐女yy整个寒冷且萧条的冬季。   两人身后,都是一干女子连连的抽气声,或疑『惑』,或倾慕,或茫然。   “表哥,大王已经回宫了,我们也走吧?”黄莺弱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答她的只有沙沙的风声。   “上官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真是的,莫笑公主都要走了——”公孙凌小跑着过来,肉嘟嘟的脸上像是抹了一层胭脂,眼里涌动着甜蜜。他终于再次看见了他的“莫笑哥哥”,还是他自家哥哥好,让他跟着来了。哥哥已经送大王回宫,他也就趁机在“莫笑哥哥”身边多赖赖,省得回去了又得被爷爷监管着,一刻不离。   上官如玉的视线依旧在对面的男子身上,只眼角余稍淡淡瞟了@一下公孙凌。   “走了,走了,跟这只凤『毛』鸡瞪眼有什么好玩的?”公孙凌快言快语道,手心紧紧拽着上官如玉的衣袖。   上官如玉的神『色』终于有所松动,边笑边道:“凤『毛』鸡是谁?”看了令狐洛桑一眼,他的脚步却是随着公孙凌而去。   “除了令狐家的那位,还能有谁?!”公孙凌小声嘀咕着,“我听莫笑哥哥说的,(*^__^*)嘻嘻……”于无人处,他依然把莫笑公主当作当初的那个“莫笑哥哥”。   本该放松的气氛在上官如玉走后却是愈发紧张。   一干女子看了看目前形势,聪明地选择明哲保身,一一后退着;生怕此时正阴沉着脸的家伙找她们的麻烦。这位明艳的男子,帅归帅,可与他容貌同样出名的,就是他喜怒无常的臭脾气。这也是为什么在芙蓉国,钟情于上官如玉的女子远远多于令狐洛桑的原因之一。   打个比方吧,上官如玉若是深情的湖水,不觉间,就让人沉溺其中;那令狐洛桑就是耀眼的火,让人热情奔放,却是夹着火烧的痛苦。上官如玉犹似青莲,美好而清潋;令狐洛桑就是玫瑰,瑰丽而带刺。   四周昏暗,却暗不过他眸底的深沉;仿若雕塑般,他静静站在那里;竟让黄莺感到无可言说的孤寂。她张了张嘴,终是未言;只陪在他的不远处,怜悯而爱慕的视线一直绞着他,寸寸不离。   帐篷一个个收起,夹着催促之声;马儿的踢踏声,越来越远。   风中隐隐传来嬉闹声,都是他熟悉的,那个又爱又恨的声音。他抬眸,视线落在远处,眼神却是空洞无比:难道,一步错,步步错,老天真要让他满盘皆输?   嬉笑声渐无,不知过了过久,四周再次安宁;只除了两匹马儿依然自在地啃着青草。   “我要让你记住我,这辈子都记住我——”猩红润湿了整个前襟,女子凄惨颓败的容颜,绝望的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执着,字字像是用尽了毕生的精力。   “除了我,你不能爱上任何人,咳咳——”她笑,笑声张狂,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下一刻,咳得愈发厉害,猩红似流不尽的长河,从嘴角溢出,绵绵不绝,“令狐洛桑,我诅咒你!我以上官家族的运势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你心爱之人的感情——”话刚落,人似柳絮,飘摇落地,香消玉殒。   。。。。。。   “洛郎,我只要你,我只有你了——”窗外雷声隆隆,风雨交加;屋内,芙蓉帐暖,熏香四溢,她娇弱地身子卷缩在他的怀中,似无助而又羸弱的猫儿。   。。。。。。   “你好,令狐公子,我是上官如熙。”巧笑倩兮,容颜姣美。   闭眼,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依旧在脑海里飞速变换着,或嗔或怒。这么多年,他以为他忘记了,却没想依然这么深刻,这么噬骨!嗬,上官如熙,恭喜你,你赢了。   “表哥——”黄莺惊呼,冲向那个倒下的欣长身躯。   一个闪电,生生把天幕劈成了两半,形状犹如蛟龙,张牙舞爪。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砸向大地,一砸一个小水坑。   “来人呀,帮帮我,呜呜——”女子哭泣的呼喊声,淹没在滚滚雷声中。   “呜呜,表哥,你醒醒——”黄莺边哭,边拍着令狐洛桑苍白的脸颊,“表哥,别吓我——”   “救命呐——”   “人都去哪了?”   “上官公子?”   “君莫笑——”   。。。。。。   天地间,苍茫一片,分不清流进嘴里的是雨水还是她的泪水;她拖着他的身躯,一步,一步,凭着感觉,吃力地朝林中避雨的地方而去。。。。。。   ++++++   呃,不虐不成“猪”角,虐虐更健康,别砸偶~~赶紧找个锅盖护住头部,哈哈,现在,偶成了帅“锅”,嘎嘎~~飘走~~~ 第十章人生如梦   芙蓉国,殷城,国师府。/出品   屋内,极尽奢华,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人影重重,脚步匆匆。   紫檀木雕花大床中,金『色』锦被下,本是明艳的男子此刻正静静躺着,脸『色』灰败,呼吸微弱,仿佛随时可能殒命;床沿,跪趴着一位粉衫女子,女子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着,哭得梨花带雨;双眸已是红肿不堪,真真我见犹怜。   外间,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那里:“小人已经尽力了,公子能否化险为夷,只能看今晚了——”   对面之人未语,浓眉拧成了麻花:“实在不行,只得我亲自上阵了——”   “国师大人,万万不可——”太医一急,身子已扑向正要入内的令狐国师,“国师大人,逆天改命,不只会折了您的健康,也会令芙蓉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还望国师大人三思,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你说我该如何?”令狐国师生生顿住脚步,手臂砸向一侧的茶几,上好的茶几顷刻间碎为两半,“我就这个孩儿,孩子他娘死得早,如今,他又是随时魂归黄泉,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若没有了他,我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人们心目中敬仰的神灵,而是世间只挂忧孩儿安危的普通父亲。   “国师大人——”太医的身子晃了晃,手臂却是紧紧拽着愤怒的令狐国师。   “这都四天了,”令狐国师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声音暗哑,“你不是说他卧床三日就可以醒来的么?”   “这,”太医迟疑了一会,壮着胆子道,“本该是昨晚就醒来的呀,很可能,是公子自个不愿醒来——”   “你说什么?”令狐国师提高了声调。   “小人只是斗胆猜测,公子迟迟不肯醒来,很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他不愿意面对,所以不愿醒来——”   令狐国师疲惫地挥手:“你先下去歇会,稍后再来诊断——”   太医应诺,恭敬的退下;刚走出门口,风一吹,才发现浑身凉飕飕的,顿觉冷汗淋淋,后背粘腻;原来,早已润湿。   “舅父,呜呜——”黄莺扑入令狐国师的怀中,娇小的身子不安地抖动着,鼻涕横流在他的胸襟上,“表哥到底怎么了?”   令狐国师无声叹气,手抬起,缓缓抚『摸』着她的墨发:“乖,你表哥他只是时候未到,时候到了,自会醒来的——”话语轻柔,像是在安慰她,亦似在安慰自己。   “真的?”她抬眸,熊猫眼中逐渐恢复些光彩,“你不骗我?”   “舅父干嘛要骗你?”他笑了,眼底却是晦涩一片;只是过于惊喜的她,未曾发觉。   “好,我这就去给表哥熬粥,他醒来,肯定要饿坏了——”黄莺带泪的脸上,逸出雨后彩虹,笑靥如花;话未落,人已小跑着离开。   令狐国师苦笑着,沧桑的脸上划过一抹欣慰:那个臭小子,脾气乖戾不说,长得倒人模狗样,竟『迷』得这些个小姑娘七荤八素的,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忽而想到如今他安分地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心里却又揪得紧紧得。   自孩子他妈逝去后,父子俩一向间隙;也不知上辈子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辈子还是纠缠在一起;在外,他威风凛凛,被人敬若神明;可一回到家里,他这个老子倒还要看那个臭小子三分脸『色』,想想,就觉得自个这个国师在家里挺窝囊的,思至此,他就气愤得很。   不就是当初与上官家族的那档子事,双方父母都干涉了一把嘛,怎么那个臭小子就把他这个亲生父亲当作了仇敌?!他承认,当初是他用错了方法,可他这当父亲的,还不是为了他这个臭小子好!还真真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缓缓走入里间,成年男子的气息迎面而来,夹着清新的青草香;嗬,转眼,当初哭着鼻子跟在他屁股后头的臭小子也已经长大了呀!他顿生感慨,岁月不饶人,他是真的老了呀。   床内,男子依旧沉睡着,似无生气。   “洛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为父都支持你——”他干涩地开口,声音低沉。   “洛桑呀,你已经不小了,为父是你这个年纪时,已经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了——”   “你娘要是知道你这样,几十年后,为父还有什么老脸去见她?”他一生只得令狐洛桑他娘一个,自她走后,他一直鳏居;,一为令狐洛桑考虑,二无时间,以致于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私事。   “洛桑,哎,你快醒来吧,有什么事,为父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不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中——”   “是倾城居的那帮子女人嘛?只要你说,为父就为你做主,把喜欢的女子娶进咱们国师府,为父也不让你进宫了——”   “你不说,为父怎么会知道?你醒来亲口告诉我,这次,为父绝不阻拦了——”   令狐国师说着说着,视线却是落在了被面上,怔怔地坐在床沿发呆。   ****   四周静寂,『迷』蒙而苍茫,分不清东南西北。   “有人么?”令狐洛桑沉着地问道。   “哈哈哈——”笑声叫嚣着,四面八方回响,夹着幽怨似鬼哭的声响。   “哈哈哈,你终于也有今天~~”声音隐隐熟悉,却是找不着@人影。   “谁?”他警惕着。   “嗬,索你命的,令狐洛桑,拿命来——”凄厉的声音愈来愈近,他只觉眼帘突地大亮,竟一下子不能睁开眼睛。   待适应光线,他只觉不远处,一个身影沉溺在光影中,飘飘『荡』『荡』,却隐约透着股熟悉。   “你是谁?这是哪里?”   “嗬,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呀,令狐公子~~”讥讽的声音,夹着股恨意。   “这到底是哪里?”该死的,他最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人生匆匆,像梦一场,”飘渺的身影笑了笑,“若我说,这是你的梦,你信不信?”   “梦?”剑眉微蹙,眼神依旧盯视着前方模糊的身影,试着唤道,“上官如熙?”   “嗬,难为了令狐公子竟然还记得我这个短命的人——”   “你还活着!!”惊喜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响起。   “嗬,我也想活着——”光影中的影像飘摇着,忽而气愤道,“如今的我,只不过一缕游魂,两魂七魄竟被你家那位老疙瘩给密封了起来!”   “我爹?”令狐洛桑怔了怔,“他把你密封在哪里?”   “说了你也找不到——”似怨似叹。   “说——”不容拒绝的口吻。   “出生于阴日阴时阴刻的男子随身携带之物——”   “到底是谁?”   “公孙家族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嘎然而止,光影也暗淡了下去,无踪无迹。   “上官如熙——”   “如熙——”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醒来吧,洛桑,为父错了,好孩儿,快醒来吧——”有什么东西滴在脸上,湿湿的,一滴接着一滴,滴入嘴角,让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   “洛桑,你再不醒来,为父只有——”令狐国师忽地张大眼睛,看着正睁眼看着他的令狐洛桑,“孩子,你醒了——”他激动地把令狐洛桑抱紧,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咳咳——”令狐洛桑胸闷得紧,不由轻咳出声。   “哎,是为父过于激动了——”令狐国师低垂着眼,及时检讨着,犹如做错事的孩子面对着家长的责罚。   “你也知道做错了事?”冷哼了哼,令狐洛桑撇过头,“说,你把上官如熙密封哪了?”   “啊?怎么提起那个女人来了?”令狐国师的青筋跳了跳,挑起一眉。   “说!”回眸,冷眼看着他。   “那个,这个,天上云好白,天好蓝,太阳好亮堂~~”令狐国师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他的眼。   “父亲大人——”他的声音带上了恳求,却带着更大的怒气。   “你怎么知道我密封了她,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告诉我,她现在到底密封在哪里,父亲大人——”   “孩子,为父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还不到时候;她的阳寿未尽,魂灵的怨气太重,若是放了她,只会危害人间——”叹了叹气,令狐国师沉重地道,“哎,洛桑呀,你也不想为了一个上官如熙而陷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吧?”   “可,我终究亏欠她——”令狐洛桑地剑眉拧紧,眼神暗淡无光。   “哎,别太自责,当初也不是大家想这样的,”令狐国师重重叹气,“她的事,她的家族也是同意的,否则,我也不会出面当这个黑脸——”   “可是——”他还未说完,就被自个父亲打断,“洛桑,你最近怎么了,在围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好好的人,竟然无缘无故昏死这么久?!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令狐国师的声音透着警惕与担忧。他自小异能,能看见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当初要不是自己的师父加以开导,他早就吓死了过去;作为他的孩子,令狐洛桑的眼睛也是异于常人,所以他害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沾染在孩儿的身上。   见令狐洛桑闭上了眼睛、不想多说的样子,他也不好勉强,只得无语兴叹。   ++++++   亲们,又是双休了,(*^__^*)嘻嘻……看书愉快~~ 第十一章一如既往   龙轩国,宣城,慕容府。/出品   “死小子,终于晓得回来了——”慕容勋一下马,就被慕容夫人抢先一步抱住,边抱,边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   他无语摇头,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华绝代的老娘还是没变呀,都一大把年纪了,比他这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的精神头还足。   等她打累了,发泄够了,他才道:“娘,老爹他们呢?”   “你哥大婚,他们都采买去了——”慕容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重新绽放笑颜。   “那些个奴才干嘛去了,吃干饭的吗?!”慕容勋想着老爹年岁这么大了,竟还要亲自张罗,不由有气。   “哎哎,阿勋,你别冲动,你爹他是高兴,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就由着他去吧,权当锻炼锻炼筋骨——”慕容夫人赶紧扯住慕容勋的衣袖,不让他去教训家奴,“走,咱娘俩这么久未见,进屋跟我说说异域风情——”   她不由分说地扯着慕容勋进屋,自有小厮善后。   “婚期的具体日子定下来了么?”慕容勋喝了一口茶,复又放下杯子,望向慕容夫人。   “下月初九——”慕容夫人接过侍女端上来的茶点,放于慕容勋旁边。   “初九?”慕容勋皱了皱眉,“这么说,墨墨他们这一路都只能快马加鞭过来了——”   慕容夫人点头:“前几天收到来信,你苏伯父、苏伯母也从京城出发了,就这两天到。他们说这次回宣城后,就不去京城了,反正苏墨也不在那里,还不如待在宣城来得自在。”   “这么说,墨墨他去京城只能扑空了?”慕容勋好看的眉愈加蹙紧,“早知道就该让他跟我一起回宣城——”   “哎,没办法,我也是前几天才收到的消息——”慕容夫人摇头叹息,“相信苏墨回状元府知道情况后就会马上赶来了——”   “也罢,估计他还得进宫一趟,现在毕竟是新王刚登基不久,他这个状元郎回国也是需要给铭王知会一声的——”   “阿勋呀,你这次去芙蓉国有没有什么收获?”慕容夫人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双眸熠熠生辉,关切得很。   “娘,我的事,你就先别管了——”慕容勋起身,蹲在慕容夫人身旁,摇晃着她的胳膊,犹如小时候撒娇般,“再说,哥哥马上成亲,你和爹若是想着抱孙子,直接等他们的就好了——”   “哎,娘不是急着抱孙子,而是为你着急。现在苏夕马上嫁给你哥,你哥算是让我们夫『妇』俩可以放心了;可你呢,你的她在哪?”   见慕容勋沉默不语,慕容夫人继续道:“其实,娘也是挺喜欢莫笑那孩子的,可是,如今的她,再也不是从前;况且,听方府的人说,她在芙蓉国与上官如玉那小子已经大婚了。阿勋呐,时间不等人,你都这么大了,莫非,你还想着一直等下去?”   “娘——”慕容勋把头枕在老娘的腿上,幽幽而叹,“阿勋心里只有她,请娘一定要支持——”   “臭小子,娘何时不支持你了?!”慕容夫人抬手,直接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爆栗子,“娘是怕你这样等下去也只是空等,哎,傻小子,岁月不饶人呀~~”   “阿勋愿意,愿意等她——”『揉』了『揉』被敲痛的地方,他的声音却是执着而坚定。   “算了,不说这些,”慕容夫人抚『摸』着他柔顺的墨发,眼里透着慈爱的光芒,转移话题道,“君麟那小子@去年生了个女儿,你这回来了,下午去君府看看他们吧——”   “好,娘不说我也会去的——”君府算是她的娘家,怎么说,他也是要过去拜访的;况且,君大哥与他感情一向交好,虽然差点就成情敌,不过,现在一切都是雨过天晴了。   君大哥自娶了宣城城主的千金云婷婷后,也该是好好过日子了。   他笑了笑,这样,真好。   ****   龙轩国,京城,辰府。   阳光暖暖地照在后花园中,落下一地碎金;花团锦簇,竞相绽放,红的愈红,艳的更艳。   “辰王,苏墨公子进宫了——”雪飘轻盈地落在龙轩辰身后,恭敬行礼道。   龙轩辰挑了挑眉:“他何时回来的?”   “昨日子夜。”   “进宫多久了?”   “一个时辰。”   他轻嗯一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雪飘点头,消无声息地撤退。   “王爷,您这是去哪?”梅影匆匆赶来,看着即将出门的龙轩辰,急忙询问。   他冷眼一扫,威严出声:“我去去就回,不用跟着了——”   “哦,王爷注意安全。”梅影弱弱地道,说完,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龙轩辰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立即疾驰而去。   京城,王宫,御花园。   “辰弟,今日怎么这么好兴致,竟然特来看我?”铭王悠然坐在软垫上,旁边摆放着各『色』糕点;酒香四溢,与幽幽花香交错着,不知谁醉了谁?   “苏墨他人呢?”龙轩辰劈头就问道。   “哦,他呀,回去了呀,辰弟没看见吗?”铭王似笑非笑,依旧悠哉;身后,两名侍婢各站一边,正不疾不徐地给他摇着扇子。   龙轩辰看了看他,笑道:“大哥过得可真逍遥——”   “嗬,没有你这监国王爷,我能过得这般自在嘛?这还不是辰弟的功劳——”铭王依旧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大哥,你继续,我先告退——”也不等铭王回话,他匆匆而去。   “啪——”玉杯不知何时已裂,清脆出声;铭王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继而微笑:他这个弟弟,还是一如既往呐,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一如既往的不知天高地厚!   “换过一个杯子——”铭王轻柔出声。   侍女应诺,撤下残杯,整理碎屑,重新换上愈发姣好的玉杯。   “干杯——”铭王拾起酒壶,斟满杯子,微笑着,对着龙轩辰离去的方向,高高举杯。 第十二章卑微的爱   龙轩国,京城,辰府,菲苑。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   阿秀急速向前,在方菲耳畔耳语一番;方菲的神『色』不定,慢慢地,晦暗了下去;不知阿秀说了些什么,方菲面『露』喜『色』,吩咐道:“有请——”   恭候在外许久的身影,这才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恭敬行礼道:“侧妃娘娘——”   方菲端坐高处,美目流转,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跪于中央的女子,良久才道:“平身吧,赐座——”   梅影应诺,起身,坐于下首,低垂着头,视线一直落在脚尖,像是在组织着语言该怎么开口。   “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什么就直说——”秀眉微微蹙起,方菲终于出声。   “侧妃娘娘,奴婢,”梅影抬眸,直直看着眼前国『色』天香的容颜,“奴婢能找出您不孕的原因——”   “啪——”方菲正要品茗,听了她的言辞,手上一个不稳,茶杯跌落了地,茶水四溅,不少已经溅上了她的裙角;红润的唇微微转白,脸『色』分外难看。她抬眸看向阿秀,阿秀会意,立即领着其他侍婢退出了房间。   四周安静得诡异。   方菲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冷眼瞧了瞧她,道:“你想要什么?”   “只求侧妃娘娘能容奴婢,成为王府的侍妾。”梅影的双眸晶晶亮,熠熠生辉;眼底却是毫不退却的执着。   “你已经是他的贴身侍女,这里头的地位可比一名侍妾高多了——”方菲优雅起身,缓缓走到她身前,神『色』复杂地盯视着她。   “奴婢,”梅影深呼吸一口气,道,“奴婢要做他的女人——”   “呵呵——”方菲娇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挑起一眉,“哪个公子少爷会放过自己的贴身侍女,你觉得我会信吗?”   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梅影的脸不由红了红,道:“无论侧妃娘娘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方菲未语,脑海里却是浮现龙轩辰夜宿她菲院的情形,每次,他都非折腾的她昏死过去才肯罢休。她的视线落在梅影身上,眼前的女子,脸蛋娇俏,身材玲珑有致;龙轩辰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对相伴自己这么多年的漂亮且贴身的侍女无动于衷?!   “梅姑娘,”方菲倾城一笑,“我不是不容你,而是这事得王爷做主;你这么执着,何不直接向王爷禀明呢?”笑话,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全押在那个威严、帅气且权利熏天的男人身上了。   梅影的眼神一黯,声线明显弱了下去:“梅影的心意,王爷早就知晓,所以,奴婢才来求侧妃娘娘——”   “你可在乎名分?”方菲的神『色』不由放缓,哎,又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呀,当初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如今的她,算是看开了,还是现实来的实在;把握现实,才能感受真实。   梅影摇头:“哪怕只是『露』水之缘,奴婢此生也无憾了。”   “好,”方菲扶着她微微颤动的肩,笑道,“好妹妹,姐姐可以达成你这要求,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出原因,让姐姐我早日怀上世子——”母凭子贵,有了孩儿,她还怕自己的富贵消失么?怎么说也是王族呀!   梅影微笑:“妹妹我定当满足姐姐所愿,一起服侍好王爷——”   两人相视一笑,久久未语。   ****   是夜,冷月如钩,高悬于天幕,星星零落地散着。   一身酒气的龙轩辰踉跄着踏入菲院。   寝殿中,一室安静,床帘低垂,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床里朦胧而暧昧。   嘴角勾起,『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悉悉索索,他胡『乱』扯掉了衣衫,如泥鳅般钻了进去,精准地抱住了侧躺着的**。   怀内之人颤了颤,他笑了:“还这么害怕本王?”话未落,直接伸手滑进了女子的亵裤,只微微一扯,随手一扔,那层遮掩碎成了几片,凌『乱』地散落在床外。   **愈发颤得厉害,他也不以为意;侧抱着她腰间的手,抬起,粗粝地划过她小腹,双手一交握,提起,把她摁入自己的下身。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前奏,她就被他穿刺而过;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痛苦与甜蜜紧紧相随,分不清到底哪个更多一点。嗬,这是她爱的男人,可这也是对她粗暴的男人!   中途受阻,他闷哼一声,腰身一沉,继续冲刺,直至不能再进一步,才稍稍停了下来,低哑出声:“是不是还想着你的前夫,嗯,想着他的温柔?”   “不!我不是她!”心里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她的心里只有他,哪来的前夫?!可是,她不能出声,为了今夜,她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你以为流泪我就会心软嘛?”听到她的呜咽,他的讥讽再次响起,语气愈加冰冷得没有温度。   “你不是她!!既然你想着永世荣华,我可以如你所愿,但,你不配得到我的温柔!!”说刚落,他再次粗暴地冲刺,一进一出都带着狠意。   像以往的每次一样,毫无怜惜,只有侵略与掠夺,直至筋疲力尽,他才匆匆退了出来,离开了菲院;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面看她一眼。   被子凉凉的,她才回过神来,下身酸痛无比,心里却是复杂纠结,眸子直直地盯着床顶:看来,很多东西都不能只看表面。光鲜亮丽的侧妃娘娘,竟然被王爷如此对待,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同情。   困意袭来,她立即会见周公去了。   醒来,天已大亮,她@刚穿好衣物,听到阿秀的声音,才发现阿秀早已候在门外,看她的眼神略略蔑视。   “自个把床上收拾干净,能烧的都烧了——”阿秀带着股敌意看着她。   梅影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不想待王府了?”   “嗬,我可不像某个人,急着扒上王爷的床——”阿秀嗤笑着,她本就是方菲的贴身丫头,一直受到主子的宠爱。在这王府,除了王爷与主子,她还真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哼,你别高兴得太早——”   “哟,麻雀经过一夜承欢,就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阿秀愈加笑得花枝『乱』颤,道,“你说,王爷知道昨夜是你吗?哈哈哈——”   “总比某个人干看着姑爷流口水的强——”   “你!!”被说中心事,阿秀柳眉倒竖,转而笑了,“听说某个人现在可是被王爷冷藏了,若王爷知道某个人昨夜的这番作为,只怕会更加厌恶的吧——”   梅影无谓地耸了耸肩,打包起床上物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微微叹气,心道:既然他不珍惜,那就由她自个来珍惜吧,这些都是他们爱过的证据。。。。。。   ++++++   田罗受刺激了,来点含蓄的。。。。。。其实,田罗不善于写勾心斗角,因为田罗喜欢简单点、温馨些的。   祝亲们阅读、工作、学习愉快~~~ 第十三章博弈   龙轩国,宣城,慕容府。看娱乐窘图就上   远远就见各『色』马车停于府门前,或奢华,或简朴,绵延了一条街。   一对亮丽的年轻夫妻刚下马车,小厮眼尖,早有人通报了进去;慕容勋一阵风地赶来,笑道:“君大哥,君嫂嫂,请——”君麟笑着点头,携着娇妻云婷婷缓缓而进。   红绸高挂,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锣鼓声声,人声鼎沸,夹杂着小孩子偶尔的哭闹声,硬是把树上歇着的鸟儿惊吓到了别处。   主桌上早已满座,慕容勋引着君麟夫『妇』俩坐于主桌右下方的酒桌上。   “阿勋,你去忙吧,我们不是外人——”君麟温和地笑着。   “谁跟你客气!”慕容勋桃花眼一挑,橘『色』水润的唇撇向云婷婷,“我是难得看到嫂嫂,所以才这样,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臭小子,还是这副德『性』——”君麟作势要打,被云婷婷扯住了衣袖,“阿勋是看得起我,你就随着他吧——”   “看吧,还是嫂嫂更疼我些——”慕容勋一副受宠样,刚说完,见君麟眼神如刀般扫『射』过来,立即跳开了些,“你们夫『妇』俩慢用,嫂嫂,阿勋走先~~”说完,他抛了个媚眼,自行离去。   君麟无奈地摇头,颇为无语;云婷婷倒是开朗地笑着,向来往宾客点头示意。   人群自动让道,原来是今日的主角来了。   男的俊秀,女的娇俏,彼此一袭红艳,张扬而耀眼,双双携手走来。   “新娘子怎么没戴红盖头?”云婷婷问向自己的夫君。   君麟笑了笑,道:“苏夕本就是这样的,不在乎那么多繁文缛节——”从小舞刀弄棒的,你可别指望她能有多乖巧。   云婷婷点头,笑道:“新郎官是个靓仔。”   “深得慕容伯母真传——”君麟耸了耸肩。   “怎么了?”见云婷婷的视线一直落在慕容皓与苏夕身上,君麟忍不住问道。   “麟,你说,他们是自由相恋才成亲的么?”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她的心底还是有些艳羡那些真正因为彼此相爱而结合的夫妻。   她的夫君——君麟,算的上宣城数一数二的优秀男儿,容貌姣好,身形俊逸,而且还拥有经商天分;让她这个自小过惯了优越生活的女子可以一直优越下去。   她应该知足的,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彼此之间少了些什么,是爱么?他们相敬如宾,互相体谅,可她却发现自己进入不了他的心。   凭女人的直觉,总觉得他的心底藏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似乎占了他全部的爱。分给她的,只有他身为丈夫的责任。   她抬眸,看向自己的夫君,却见他的视线朦胧,正没有焦距地望向远处。   心中微微叹气,这就是包办婚姻的悲哀。他们就是搭伙过日子的,而不是真正的夫妻感情。   喜乐中,新郎携着新娘进入洞房,婚宴正式开始。   四周都是喜庆的喧华,可她却觉得自己无法融入其中,只觉得周遭都是噪杂的噪声。   嗬,热闹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   夜已深,孤枕难眠。   云婷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最后,索『性』睁大了眼,静待天明。   夜宴后,她就被人送上了回君府的马车,而君麟则继续与慕容勋大战去了;远远就听见他们那帮子男人推杯换盏、划拳声声。   平素,君麟并不好酒,或许今日是好友成亲的日子,所以他才这么喝的吧?她安慰着自己。   月光洒入室内,落下一地银辉,朦胧而美好。   等待却在无边的夜里染上了静寂,寂寞难言、凄苦无依。   她起身,随意拢了拢发,披着外衫,朝外走去。   酒味越浓,她不由皱眉,这么晚了,还有谁在西苑喝酒?他们成亲后,一直居住在南苑,而西苑就像是一个禁地,只有几个侍女在那住着。   “少爷,别喝了——”听到侍女的声音,她不由的心惊。   “少爷,你这样,芙姑娘要是知道了只会徒惹伤心——”侍女小松的声音夹着丝丝忧虑,“芙姑娘她绝对不愿看到你这样——”   “少爷,如今你成家立业了,该高兴啊;相信,芙姑娘也会为你高兴——”   “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君麟良久出声,声音轻柔地一下子消散在夜空,飘渺而去。   云婷婷原地一怔,他不是在慕容府么,何时回来的?!怎么待西苑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周围只有偶尔的虫鸣。   “芙儿——”一声呼唤,几许深情?他从来不曾这么叫唤过自己!可为何他的声音中夹杂着苍凉?酸酸涩涩的。这名女子该是他心底的那个人吧,既然他这么爱她,为何他们没在一起?女人的八卦因子开始作怪。   久久没有声音,她不由探了探头:月光如银,淡淡洒在男子苍白的脸上,愈显凄凉,仿若深深的悲凉笼罩了这个平日爽朗的男子,让他困顿其中,不能自拔。   为何她的眼睛也跟着酸涩了起来?这段感情,到底谁更可悲?!身与心,到底哪个更重要?身与心的距离,她真的可以不在乎么?   “芙儿——”他背靠着树干,双手搂抱着膝盖,无意识地呢喃着;像是被遗弃的小兽,无助的在角落里低低地孤鸣。   他的声音如针般刺入她的心脏,不见血,却是痛楚难言。   他痛,她也痛;到底谁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何以把她丈夫折磨得这样?再也没有人前的俊逸,没有平日的精明,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凄苦、孤寂、痛楚。   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这感情的博弈,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者?   下雨了么,为何脸上凉凉的?她笑了笑,孤月正高悬着呢。原来,那是风夹着沙子,吹进了眼睛。。。。。。   ++++++   冷冻了这么久的男配,终于重新粉墨登场了;呵呵,偶今日又把一对年轻的男女送进了爱情的坟墓;幸福的墓地呀~,芝麻快开门吧~~~   @   亲们,多多支持哦,留言、评论、推荐。。。。。。来者不拒,田罗一律用箩筐接收,(*^__^*)嘻嘻…… 第十四章他的心思   青葱般的手指,缓缓滑过桌案、椅背、床沿,最终,在枕边的一封信笺上流连。   信笺展开,淡淡墨香扑鼻而来;两株精致的荷花静静地立在那里,一朵含苞待放,另一则是热情盛放;画面下方,熟悉的笔迹,字字深陷纸质,像是用尽了笔力,耗尽了心血:   “荷叶五寸荷花娇,芙蓉向脸两边开;此地一别难相见,浮云游子故人情。祝福频频不尽意,举杯遥遥莫相忘。相思相见知何日,汉水东流是寸心。”   折叠起墨迹,放于胸前,生生『逼』退了眼内的酸涩,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   墨,此次一别,再见何夕?   房内似乎还有你的气息,你的温度,可你,已身在哪里?汗霄苍茫,年华易逝,不忍分别么,所以选择一个人走?以为只要不相见,就可以逃脱别离的酸楚?   “公主,该回去了——”侍女小青的声音弱弱地在门边响起。   仰了仰头,她把墨迹藏好,一甩袖,离开了怡轩殿。   “公主,不回芙蓉殿么?”小青疑『惑』地看着前行的君莫笑。   “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小青吐了吐舌头:“我还是跟着公主好了——”若她只是一个人回去,被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知晓了。。。。。。她抖了几抖,不想再深想下去。   越走越偏,树木阴阴,道路狭窄。   看了看小道的终点,小青问道:“去木屋干嘛?”那不是慕容公子住的地方么,人都走了,只剩下一栋小木屋,有什么好看的?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心情闷闷的,她的口气不善。   小青撇了撇嘴,不再聒噪。   望了眼牌匾上的“芙勋居”三个大字,她的眼神不由变暖,拾级而上,进入屋内。一切没变,井然有序,仿若他不曾离开;又似乎,所有的都在等着他的归来。   一天明月下乔秋,两泓清影照月明。   王宫的偏僻处,竟被他拾掇得犹如农家小院,充满了乡间气息。房内木榻上的大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缓缓走近,开启,只见各『色』瓶瓶罐罐整齐地摆放在内。   拿出一瓶,看了看标签,她重新放了回去;再拿出几瓶看看,不由失笑:他还是担心她的身体,都是些日常护理身体的『药』物。   心里静静流淌着暖流:这么久,他一直待在这木屋里捣腾,只怕是为了研制保健的『药』物吧?   “找个人把这箱子搬回芙蓉殿——”她回头吩咐道。   小青点头,随即跟着君莫笑往回走。   回到芙蓉殿时,已是午膳时分。   蓝『色』身影,静静地坐在桌前;他的视线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得脚步声传来,脸『色』温和了下来:“饿了吧,赶紧洗漱用餐——”   君莫笑点头,洗漱去了。   回来时,发现她的饭碗里已经盛好了汤,热呼呼地冒着热气。   见她与平时一样就餐,他才拾起筷子,优雅用餐。   “父王已决定立殷荣为太子——”侍女收拾好餐桌,个个离开后,他才缓缓开口。   她点头,父王的这一决定,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莫笑——”他望着她,眼神温柔得滴水,“我们可以轻松些了。”   “嗯。”淡淡的声音,淡然的表情。   他无声轻叹,道:“一切回归正轨了。”   “嗯。”视线落在他的双手,修长而又苍劲有力的手,白皙得可与她的相媲美;她的脸上依然淡然。   “莫笑,我们要个孩子吧——”   “嗯?”她抬眸,呆呆地看着他。   “娘子,为夫想要个孩子,你我的孩子——”上官如玉看着她呆呆的样子,不由笑道。   “我们还年轻,这事以后再说吧——”想也不想,她脱口而出。   “娘子,为夫二十七岁了,再过个两年,同龄的兄弟都当爷爷了——”上官如玉颇为无奈地道。   “要不,你纳妾吧?”她双眸直直盯视着他,透着恳切。   上官如玉苦笑道:“你不介意?”   “这样,你就可以马上要@个孩子了呀,而且名正言顺。”   见他不语,她继续道:“你都二十七了,岁月不饶人呀,还是找个妹妹来完成这一重任来的实在。”悠然起身,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该这么打算的,可别继续蹉跎下去了~~”话刚落,人已经朝寝殿走去。   谈判未果,他苦笑了笑;双手笼于宽大的衣袖中,低头沉思着。   ****   殷城,国师府。   “表哥,好些了么?”黄莺扶着令狐洛桑靠上床头,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后背。   令狐洛桑轻嗯一声,算是作答。   双眸晶亮,黄莺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饿了吧,我去盛粥来——”   “你回去吧,让侍女照顾就好了——”冷冷地回答,不过比平素温和了许多。   “表哥——”眼眶一下子红了,她低垂着头,“是嫌我这些日子照顾不周到,所以才要赶我走?”   令狐洛桑低叹一声:“你在国师府逗留这么久,该回家了,省得姑妈他们担心;况且,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不走。”她气呼呼地坐在床头。   “黄莺,别这样。”可能是生病的原因,他明显中气不足,刚说完,就咳嗽了下。   “表哥——”她赶紧给他顺背,“等过两天吧,等你好了,我就回去。”   他点头,知晓她的『性』子,也就随着她去了。   “表哥,大王立了殷荣为太子,大前天的仪式可盛大了——”端来『药』粥,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她才开始诉说近日的小道消息。   剑眉微拧,他点了点头。   “大臣们要求君莫笑搬出王宫——”黄莺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道,“他们一直在劝谏呢,说是已有太子,已婚的长公主不再适合待在王宫。”   “嗯。”他淡淡作答。   “上官家族的也同意众多大臣的谏言,”偷瞄了他一眼,她继续说道,“让君莫笑搬去上官府。”   手中的勺子顿了顿,他的剑眉愈发拧紧:“大王怎么说?”   “大王也真是怪,竟然一直不同意。”她刚说完,明显感觉身边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进食。   “哇,表哥,你就吃完了?我再去盛一碗——”黄莺接过空碗,朝外走去。   在她刚迈出门槛,他直直地仰靠了过去,双手交握在脑后,望着头顶奢华的锦帐,目无焦距:这么久没见她,她在王宫还好吗? 第十五章承诺   龙轩国,宣城,十里街。小说排行榜top.   “哟,这不是慕容公子么?难得呀——”老鸨见一袭花衫的慕容勋款款而来,笑得整张脸都皱一起,犹自开心地扯着慕容勋走进了“笑春风”。   慕容勋邪邪一笑:“百灵姑娘安好?”   “还不是老样子,倒是慕容公子发福了些——”见已到百灵居,老鸨说罢就退下了。   微风徐徐,琴声渺渺,伴着低『吟』哀婉的歌声;淡淡忧愁,淡淡感伤,所有心事宛若都藏于那七根天蚕丝中。   暗自摇了摇头,慕容勋提步进去。   映入眼帘的女子,容颜静美,明眸皓齿,红唇似血;肤若雪,细腻如脂;窈窕有致的身子隐匿在朦胧的紫纱中;墨发盘成一团,侧挽了个温婉的发髻,斜斜『插』着一柄碧玉簪,只额头处落下些细碎的刘海;精致似灵芝般的耳垂上,各吊着一颗洁白的珍珠;人动,珠子微晃,晃晕了观者的眼,分不清到底珍珠更白还是她修长的颈项更白。   一曲罢,他才缓缓走近女子的身旁,低哑出声:“又瘦了——”被爱情伤害过的女子,都是这般消瘦的么?   百灵抬眸,淡笑道:“是你回来了。”   像是有什么哽在喉咙,他轻咳一声:“别来无恙?”   她笑了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笑容却似水中月、镜中花。   他一冲动,脱口而出:“百灵,从良吧——”这里不适合你。   “嗬,还有回头路么?”她苦笑,“残花败柳,谁会稀罕?”   “去找他吧,相信总有一天,那些结终究会解开的——”不要始终错过。   “不了。”她摇头,视线『迷』蒙地看着窗外;如今的她,容颜依旧,心却已老,还有什么,你去芙蓉国这么久,有什么收获没?”   “嗬,监国王爷放着国计民生的大问题不管,却来关@心在下的闲事,若让他人知道了,苏墨我还怎么在京城混呐?说不定明日的京城就得掀起一场暴风骤雨了——”   “苏状元说笑了,本王只是出于同僚的关心,无关其他。”摆弄着手中的稚嫩花朵,他笑得灿烂。   “哦,是嘛?那苏墨可要多谢王爷的厚爱了——”嘴上虽是这么说,他的神『色』依旧清冷。   “她还好么?”手指一顿,掉落一花瓣,他的声音不觉轻柔了些。   “她呀,好得很,都已经大婚了,莫非王爷还不知道?”苏墨抽了抽眉,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他不喜欢其他的人对她有所惦念!   “呵呵,真好。”龙轩辰笑着,却让苏墨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能进去,王爷正有事在商谈呢——”远远传来小厮的呼喊,龙轩辰不由皱眉,是该好好立立辰府的规矩了。   一位翠衫女子走了过来,步履匆匆,神**狈。   “既然王爷佳人有约,苏墨就先告退了——”苏墨起身,悠然道,“下次,还请王爷移驾状元府,苏墨定好生招待——”   见来人,龙轩辰的浓眉不由皱成一团:“好,送客——”   小厮送来,引着苏墨撤退。   四周安静,阳光温暖,他的脸上却阴沉得滴水:“都老人了,还这么不懂规矩,到底何事?”   “我,我,”梅影看着阳光下他那俊美若太阳之子的脸,娇俏的小脸不由一红,心跳如鼓,喃喃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见她痴『迷』的神情,他愈发没了耐『性』。   看着他的脸『色』,她突然觉得头顶的太阳过于刺眼,娇俏的小脸不经意间已由红变白,抿了抿唇,她的视线低垂在脚尖,忽然之间,感到心里的喜悦一扫而空,有的只是接下来的深深担忧。   若告诉了他,他会开心嘛?他会同意她的决定吗?还是知晓真相后,直接要了她的这条小命?!   ++++++   亲们,活动一下脑筋,猜猜,梅影要告诉龙轩辰什么消息?   阅读愉快~~ 第十六章梅影入狱   正午的阳光,**辣地晒在娇嫩的肌肤上,本应是灼热的,可他的一句话,却让梅影仿若掉进了冰窟窿,浑身瑟瑟发抖,冷寒无比。   龙轩辰高昂着下巴,斜斜觑着她;修长苍劲的手指,无意地玩弄着一朵芍『药』;花瓣已碾碎成汁,红艳如血,余下光秃秃的嫩茎在指尖翻转着。   “你不可以——”   她执着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顿地道,“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残忍?!”怎么可以一句话就让腹中的孩儿失去生存的权利?!   龙轩辰淡淡瞟了她一眼,邪魅一笑:“信不信,连你的命,本王也一并夺了?”   她抖了几抖,下一句,更让她战栗不止。   “即使本王需要子嗣,也轮不到你——”   “王爷,可他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呀——”跪在地板上的身体凉透心扉,却仍然坚持着。   “雪飘~~”龙轩辰向空中大吼一声,不一会儿,一位雪衫女子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他的身后。   “把这女人押入地牢,没本王的吩咐,谁都不许探望,违者,斩立决——”话未落,人已不疾不徐地朝外走去。   雪飘应诺,在他走后,看着梅影僵硬着跪趴在地上的身影,不由叹息:“走吧——”她们俩是他的贴身侍女,没有谁比她们更了解他的『性』子;为了少吃些苦头,现在还是不要违逆的好。   此时的梅影就像是失心娃娃,由着雪飘带入地牢;好在地牢的守卫们都是她们的熟识,倒也没有怎么为难,甚至还私自给予梅影条件好些的房间。   “不得了了——”阿秀急匆匆地走来,见自家主子不悦地皱眉,才放缓了步子。   方菲舍退了多余侍婢,只余下阿秀一人,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秀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梅影姑娘被姑爷关进地牢了——”   “何时的事?”倾国倾城的脸上划过一抹忧虑,莫不是她与梅影的合作计划被龙轩辰发现了?   “刚刚进府时听下人说的。”   “怎么会被抓呢?”柳叶眉依旧拧着。   “小姐,依我看,抓了也好,省得那狐媚子天天想着爬上姑爷的床——”阿秀不满地哼了哼。   “阿秀,好好打探下原因,其他的@,小心些——”方菲用一个“你懂的”眼神看着她。   阿秀立即狗腿般地点头:“奴婢定当全力护小姐周全——”   方菲扬了扬手,阿秀知趣地退下。   这天晚上,方菲正准备歇息,阿秀缓缓走了进来,见左右无人,才附于她耳旁道:“听说,姑爷传太医进地牢了——”   “莫非梅姑娘生病了?”地牢里条件差,这下连太医都来了,估计病得很严重吧。   “这可说不准——”那个狐媚子,最好是被姑爷狠狠揍一顿,揍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才好!   “这事,咱们就当不知道。”   阿秀点头,侍候方菲歇下了,才退出了她的寝室。   书房内,龙轩辰挑灯奋战到深夜,回头,见雪飘依旧站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状如冰雕,于是笑道:“有什么直说——”   “主子——”雪飘的眼眸中划过一缕同情,恭敬地跪下,“还望主子开恩,放梅影一马——”   “雪飘,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喝了一口冷茶,他的思维清醒、冷静了些。   “回主子,十年了——”依旧是毕恭毕敬的回答。   “为何梅影就不能像你一样?”   “呃?”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为何她不能像你这样简单些?”主仆关系而已,为何要喜欢上他?!   望着眼前俊美而威严的容颜,她忽而想到每次梅影见他时炙热的眼神,不由道:“情不自禁吧——”这样优秀的他,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想不动心都难呀;而况,自小就孤儿的梅影,怎么会舍得舍弃他这份有力的依靠!   “那你呢,你怎么没有情不自禁?”他突地生出捉弄她的兴致,戏笑着看着跪拜着的她。   “这——”雪飘有些尴尬,想了想,道,“雪飘自知资质不够,入不了主子的眼。”这样的回答,这位爷应该不会再为难她的吧?   “若我想纳你为妾呢?”浓眉愈发舒展。   “主子——”她惶恐不安地看着面前这副笑得不怀好意的俊颜,好想一拳揍过去,这丫的,真tmd欠扁!真是可恶,她还想好好活它个六七十岁呢,可不想被他的那些个女人算计来算计去的!   “回去休息吧,”见她依旧跪着不动,他收敛了戏谑,叹了叹气,“梅影与你一样,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没无情到要她的命。”况且,她的命也不值几个钱。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谢主子——”雪飘这才起身,躬身而退。   等她走后,龙轩辰并没有离开书房,而是打开最隐秘的抽屉,拿出一副画卷,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眼神带着眷恋、牵挂、失落,还有丝丝缕缕的妒忌。视线渐渐黯然,远方的她,是否安好?   ****   龙轩国,宣城,苏府。   “娘,你不是说等我成亲后,你就和爹爹一直待宣城的么?”苏夕拽住苏夫人整理衣物的手臂,眼眶红红的,“怎么又要准备去京城了?”   “哎,娘也舍不得你,但你哥哥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呐~~”苏夫人无可奈何地叹气,“慕容皓那孩子实诚,对你也好,慕容亲家们对你更是好的没话说,你在这里,娘很放心。”不放心也没法呀,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   “那爹爹怎么说?”苏夕目『露』不舍,却也乖巧地放开了手。   “你爹爹他倒无所谓,只不过他喜欢京城的文化氛围,他呀,总觉得宣城只是个适合养老的地方。”慕容夫人边说,手上却没停着。   “娘,你们重男轻女——”苏夕的眼睛也红红的了。   “苏夕,”慕容夫人摇了摇头,“你哥一个大男生,不大会照顾自己。”   “那就让他早点娶妻呀~~”   “你哥若真这样,倒还好办,可他跟你爹一样,一根筋到底,这辈子别想他放弃那个女娃子了——”慕容夫人的老脸隐约泛起红晕,只是苏夕太大条,怎么可能看的出?!   苏夕撇了撇嘴,沉默了。   “都有夫君的人了,该稳重些——”慕容夫人宠溺地捋了捋她额前的刘海,“虽然很放心慕容一家子,但娘还是要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女人当自强。   苏夕埋于慕容夫人的怀抱,吸了吸鼻子:“你和爹爹也好生保重,我和阿皓有空就会去京城看你们仨。”   慕容夫人点了点头,抚『摸』着她的青丝,拍了拍她的背,眼底流『露』出母『性』的慈爱光芒。   ++++++   亲们,阅读愉快~~田罗最近快累趴了,泪奔ing。。。。。。多多支持的说。 第十七章迟到的洞房   芙蓉国,殷城,王宫,芙蓉殿。小说排行榜top./   幽静的夜,星月争辉;凉风徐徐吹着,时不时递送上『迷』醉的花香。   一室昏黄,烛光摇曳,给静谧的寝殿染上夜的温馨。   轻缓的脚步声,缓缓绕过雅致的屏风,映入眼帘的是宽大而舒适的檀木雕花大床;蓝紫的帐子,偶尔被晚风吹起一角,『露』出床内安静歇息的人儿。   幸福而满足的微笑不由地在唇边勾起,他的脚步愈发轻缓。   燃起熏香,看着熏烟渺渺,温润如玉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轻叹了叹气,他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眼底频频闪过幽蓝,似宝石般耀眼夺华。   双眸望向窗外,月圆,人团圆;时光,悠然;岁月,静好。   室内的熏香愈重,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发大而漂亮;叹了叹气,这一刻,他等很久了。   优雅地褪掉蓝『色』锦衫,只着白『色』**,他缓缓勾起帐子,屈身入内;帘子在他的身后自由落下,响起轻微的玉石撞击声,优美动听,犹如风铃般低『吟』浅唱着。   白皙修长的手,一手轻柔地捧着她的脸颊,一手柔柔地抚『摸』着;指腹轻轻描过她的眉眼、秀鼻,缓缓勾起她的下巴,最后在她的樱唇上辗转,留恋不已。   眸底的幽蓝愈发璀璨,他低头,温柔地含住娇嫩的唇,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以舌代手,目视之处,都忍不住用舌头细细品尝;她的气息,她的香甜,似是甜蜜的毒『药』,让他忍不住上瘾,让他不觉沉沦。   浅尝辄止的吻,缓缓向下,滑过她细嫩白皙的颈项,停于锁骨处,轻啃慢咬,恨不能把她食之入腹;舌尖滑过的地方,留下淡淡的水渍,在烛光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给静谧的寝殿染上了别样的情愫。   她的锁骨,漂亮而『迷』人,自七年前见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好品尝;彼时,他终于得偿所愿;而今晚,他不再希望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妻;他要的是她的全部,身与心,还有今后的,永远。   他不是柳下惠,而是个正常的男人;不记得多少个与她同床共榻之夜,每次,他都是夜半起身,冰冷的水,从头淋下,这才稍稍缓缓他体内冲撞的强烈情愫。   她是他的妻,她亦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什么他要一忍再忍,蹉跎着彼此的年华?!   宽大的婚床中,每晚的她都习惯地窝成一团,蜷缩在床里的角落,似是防范着他的身体,排斥着他的气息;这些,让他分外受伤而又苦恼、无措。   有时,他会忍不住想,若与她同床的人是苏墨的话,她是否会是另一番光景?每每思至此,妒忌的毒焰就在他的身体里肆虐着,恨不能把那个清俊的男子直接“咔嚓”了事。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害怕她的眼泪,害怕她伤心,也害怕她恨他。   等了这么久,两人夜夜同床了这么久,今晚,他终于决定采取行动,搬回他那可怜的一点点主权。   轻轻“嘤咛”的娇呼,扯回了他的思绪,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了他浅浅的牙印;心疼忍不住泛起,他吻得愈发温柔,似是对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迷』蒙地睁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看清近在咫尺的俊雅容颜时,红唇再次被他封存。   她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薄红,麻麻的酥痒更让她无所适从;想反抗,柔胰伸向他时,却似换成了情人间轻柔的爱+抚。   他微微一笑,知是熏香已经产生效果;眸底划过一缕内疚,转而便被体内的情愫所控制。   眸子幽深,波澜壮阔,化为深情的凝视;饥渴的身体,对她的渴+望也愈加深沉。   “如玉——”思维浑浑噩噩,她甩了甩头,眼前的他,一个化作两个,两个化作四个,四个化作八个,个个温柔而深情地注视着她;那么沉『迷』而眷恋的目光,似是穿越千年之旅,跨越五行三界,上穷碧落下黄泉,终于找到了灵魂的另一半,契合得完美无缺;被他如此凝视,她的身躯不觉间已灼热了起来。   他抬手,柔柔地托起她的脸颊,落下一个缠绵的吻,印在她的唇上:“我在”。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在等着你的召唤。   “玉~~~”浑身酥软无力,连带她的声音,都不觉带上了难以言说的妩媚与娇侬。   他微笑,眸底隐约泛着水光:“我在~~~”   “好难受,好热,我好难受——”她嘟着唇,面若桃花;肌肤上的薄红愈发深了,泛着『迷』醉的酡红;双手正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领口的衣襟被她扯向了一边。   “乖,等一下就好——”他一手捉住她慌『乱』的双手,怕她抓伤自己,另一手轻柔地褪去她的衣衫。   “我是不是发烧了?”好热,浑身燥热难忍!   “乖,别怕,有我在——”他温柔地安抚。   她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双腿不觉间已缠上了他柔韧而欣长的腰身。即使是因为熏香,他依旧为她如此主动的靠近而欣喜。   衣衫除去,『露』出她娇美的身子,美好的让他的心满满的,满满的喜悦与欢愉;怜惜在眸底划过,他轻柔地抚『摸』上她的肌肤。   她深深吸了口气,浑身的燥热不减反而愈发加深。   “娘子,你好美~~”他忍不住赞叹造物者的神奇,更为他的拥有而欢喜。   她羞涩地撇过脸,身子却是止不住的细碎颤抖着,终抵不过他掌心下温柔的抚『摸』。   “娘子——”深情的呼唤,伴着他的手正温柔而有力地摆正她的脸庞,让她直视他的眸子,“为夫此生只你一个,只爱你一人~~~”   “夫君~~”娇糯的声音,低低的,却是让他激动的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忍不住歌唱。   “娘子~~~”暗哑低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爱意。   “夫君~~~~”低『迷』而软糯的声音,带了三分媚意,三分娇俏,还有四分欢畅。(田罗抖了几抖,掉下一地疙瘩;妈呀,这言情,真tm雷死花无良了~~~)   如玉的脸上带着满足,落在她身上的手,像是拿着两团火把,手到哪,那里的热焰燃烧的越加激烈;一路燎原下去,热烫的温度灼烧着彼此。   “亮@,好亮——”她『迷』离地望着床外的烛火,低喘着出声。   顺着她的视线,他不由笑了:“娘子,不喜欢光亮?”   她咬着下唇,弱弱地点头;看着她羞涩而娇俏的样子,他爽朗地笑出声,下一刻,手一扬,烛火摇晃了一下,瞬间熄灭,剩下的一点火星也渐渐消逝。   昏黄的寝殿,立即被黑暗包裹,只余下淡淡的月光,似朦胧而美好的银纱。   “这样可以么?”他咬上她似灵芝般的耳垂,低低出声。   “唔——”她刚出声,立即就被他温柔而有力地堵上了。   夜还很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   亲们,阅读愉快~~~嘎嘎嘎,终于要那个了,亲们,你们懂得,(*^__^*)嘻嘻……多多支持的说,喜欢这么含蓄的嘛,还是希望下一章继续未完成的事? 第十八章开心的事   月儿高升,却是隐匿于云层,像是被寝殿中的风光羞得躲入了其中;清风拂过,它才缓缓『露』出圆圆的笑脸,笑看着人间无边的夜『色』。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娇糯『迷』离的声音,难以言状的妩媚风+情,男子的低喘,肌体交+缠的迤逦风光,尽数藏匿在蓝紫的帐子里,给月夜染上了别样的情愫。   “玉,呼呼——玉~~~”呼吸急促,她的双手不由地『插』入他的青丝,紧紧搂着他的脑袋。   “乖,别急——”低哑暗沉的声线,稳了稳躁动的心神,他温柔抚+慰。   “热~~~”软糯糯的话语,吹拂在他的头顶,他手心下的身躯愈发滚烫。   “别,不可以——”她轻呼一声,他的舌头已在**滑了一圈,然后灵活地滑入她身下的区域;只微微一『舔』,她便无力地躺倒了下去;手紧紧揪住床单,无力地承受着他的抚弄。   花蕾绽放,幽香愈加浓郁,他不觉沉溺。涓涓细流,缓缓而下,引得他周身一颤,对她的ke+wang愈加在体内肆虐着,炙热已胀痛难忍。   “出去,出去——”她泪眼朦胧,这种折磨像是在水里浸着,更像是在火中烤着,辗转不停,却又带着不可言说的麻痒;抓住床单的手,渐渐泛白,身子细碎地颤抖着。   “娘子,你好美~~”他昂起上身,犹如君王一样俯视着她的身躯,不放过一丝一毫。   他一离开,她就本能地合拢双腿,紧紧交叠着,护卫着身下之处;即使身体早已灼热不堪,即使处于暗处,但她依旧不愿如此坦诚相见。   他笑了:“娘子,这么害羞怎么可以?嗯——”抚在她双+峰上的手一收,惹来她愈发细碎的颤抖与娇呼。   “这么min+gan~~”他的心情舒畅地想尽情歌唱。   杏眼微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引得他心情越加欢畅。   “敢再笑,我就,我就——”她想着狠话,却被他一口含住雪峰上的丹+朱,所有的话,再次淹没在喉咙里。   “你就怎么样,啊,娘子?”挑起一眉,他恶劣地啃着她娇嫩的蓓蕾。   “你这挨千刀的,啊——”话未完,又被他咬了一口,却是落在她的耳垂。   “娘子,我来了——”深情地凝视着她,他眼底的幽蓝愈发璀璨。   “呃?啊——”还没反应过来,身下**就被炙热的某物猛地闯入,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似是无声控诉着他的粗鲁。   该死的嬷嬷,她不是说这事做好了也不会那么痛的嘛?!该死的,竟然骗了她,明日就让父王狠狠揍她一顿,打得她血肉模糊,该死的!   “怎么了?”他慌张地看着她,双唇却是温柔地『舔』拭掉她晶莹的泪珠。   “别动,呼呼——”她忍着泪,吸了吸鼻子。   他停了下来,让她慢慢适应他的分身,想要动一动,却是被她紧紧按住;她不安地扭了扭,让他想要忍下的信念再次动摇了。   “娘子~~~”低沉、**+gan的声音夹着引you,“既然难受,我退出来好了——”   他刚想出来,身躯却依旧被她按着,他不由暗笑:以退为进,看来不只用于作战。   “好了——”她闭眼,身下的ji动依然灼烧着她的神经。   他缓缓动了动,在她舒展眉头的瞬间,一个挺身,直接进入花蕾深处;趁她娇呼出声时,他吞咽了她的声音,她的话语尽数被他在彼此的双唇中搅动着,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   “唔唔——”该死的!   “唔唔——”你这个混蛋!   “唔唔——”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   到后来,她再也没有力气骂出口了,只剩下深深浅浅、粗粗细细的呼吸,双手紧揪着身侧的床单,无力地承受着他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的撞击,像是要把她的灵魂撞出躯壳,与他一起翱翔于天外,久久不歇。   “莫笑——”一声低吼,他把自己的精华尽数喷洒在她的花心深处。   思绪一片空白,她久久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扯着,扯出一个虚弱而疲惫的笑容。   他却是精神倍好地看着她,愈发深情与眷恋;眸底幽蓝闪过,灿若宝石,渐渐,幽潭涌动,幽蓝越加深沉,堆积成黑。   感觉到体内的炙+铁越来越大,不断充实着她的私+密,她不由惶恐:不会吧,还来?!偶的神呐,谁来救救她!   “那个,我累了——”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呀,啊~啊~啊~~   “我不累——”看着她想逃离的目光,他笑得优雅,双臂却是紧紧禁锢着她的身子。   “我困了~~~”天呀,饶了她吧。   “我不困——”这回,他笑得像是无赖,让她很想狠狠揍他这张丰神俊朗的容颜,把他揍成肉包子喂狗!   “娘子,你好好享受就好~~~”   看着他的痞子样,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装死:生活就像强+jian,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他闷笑一声,低头苦干起来。   耐不过他的抚+『摸』,只得在心里低咒着,身躯却是不可抑制地随着他的动而动。   “娘子~~~”他惊喜地看着她的迎合,脸上的自豪与满足愈加灿烂。   一手抬起她修长的腿驾于肩上,一手握着另外一只于腰间,他才缓缓lv+动起来。   这次,他要给她温柔的爱~~~   爱她,与她嘿咻,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   月夜独舟,误入藕花深处,沉醉不知归路;争渡,争渡,奋起鸳鸯无数。须不知,芙蓉帐暖,**却是难度。   呃,喜欢这么含蓄的么?好久没写,只得凑合了,亲们,周末愉快~~~ 第十九章原来不是她   月『色』无边,四周都是朦胧而美好的;他僵直地站在窗下,犹如磐石,一动不动;耳边传来女子软糯糯的娇『吟』,似银针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脏,针针见血;周身隐匿在暗处,银辉照不进他的眼,更照不亮他的心。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站了多久,只知道芙蓉殿内余下细缓绵长的呼吸,他才如行尸走肉般,缓缓朝外走去。   出了王宫,一个人似游魂般在空旷的街道上飘『荡』着;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心是空的,而且,此刻的自己像是失去了活着的动力。明艳的衣衫,此刻却是失去了平日的亮泽,破破碎碎地斜斜挂在健硕的身躯上,似主人般了无生气。   摊开掌心,他才发现手心的血肉早已模糊,不知是何时无意识所为。   耳边依旧回『荡』着寝殿内迤逦的声音,他发疯似地飞跃起来,以手代刀,砍上目视之处的树木;皮开肉绽,他也不以为意,像是想用身体的疼痛来掩盖内里的伤心与妒忌。   良久,他疲惫地瘫坐一团,闭眼,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像是要奋力挤出今晚的所见所闻。   身体初好,他本想着今日偷偷潜入王宫探视她一番的,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那个场面。。。。。。打死他也不愿面对的场面,也是他一直刻意忽略的景象,没想到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而且,还是今晚,还是他兴致昂扬来探视她的今晚!   羡慕,妒忌,还是恨,他已分不清。   早在此以前,他就知道,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是她的夫,是她与之共拜天地八荒的夫君,是她在殷城大肆“巡亲”时的丈夫;早在此之前,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何况,她的心里装着龙轩国那个清潋绝艳的男子;早在此之前,他知道,自己在她的眼中,除了无视,就是蔑视,似乎,她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   可今晚,突然所有一直不愿面对的东西一齐涌来,他失措了,他恐慌了,他恼恨了。。。。。。   呵呵~~~他苦笑,如熙呀,恭喜你,这次你这缕游魂若是知道了,估计要笑掉大牙吧;今时今日,我令狐洛桑终于遭报应了,报应呀,报应!   起身,他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   “开门——呃——开门——”一手重重捶着厚重的门板,一手时不时地仰头灌着辛辣的酒水。   “咳咳,开门——”咳得周身颤抖,他依旧执着地叫嚷着。   小厮匆匆赶来,一开门见是自家少爷,赶紧搀手扶他,却被他一个甩手,跌落远处,痛得龇牙咧嘴。   “咳咳,我能走——”他踉跄着走去。   他的敲门声不仅惊动了国师府的守卫,也惊动了正歇息着的黄莺与令狐国师。   黄莺急忙披了外套,朝外走来,见到醉酒的令狐洛桑,担忧地道:“表哥,你这病刚好,不适合饮酒——”说完,就要去抽掉他的酒壶,却被他紧紧揪着。   他笑呵呵地道:“莫笑,你来了——哎,别抢,这酒可是三十年的陈酿呢~~”   黄莺一听,小脸唰地白了,怒气冲冲地道:“莫笑,莫笑,你就知道惦念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莫笑,别生气了,好不好?”他笑嘻嘻地走近,气息吹拂着黄莺的耳垂,一呼一吸都是他的味道。   黄莺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跑回了厢房。   “哎,莫笑,怎么就走了?”令狐洛桑摇晃着追了上去。   黄莺的整个脸埋在被窝的锦被中,小脸气得通红,泪已不觉流了下来,浸湿了脑下的被面。   “莫笑,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令狐洛桑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乞求般地摇晃着黄莺的手臂。   听了他的安慰,黄莺哭得愈发伤心;一直全身心爱着眼前的男子,可他除了拈花惹草、留恋花丛,便是时不时地记挂着宫里的那个无情的女人;她对他的好,他全都视而不见!她怎能不伤心?!   “别哭——”令狐洛桑突地扳过她的脸,吻上她的眼睛,“莫笑,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我不怪你了,你想与他怎样就怎样吧,求你不要再哭了——”令狐洛桑边吻着她的眉眼,边低声喃喃着。   黄莺的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不停;最后,索『性』大哭出声,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齐齐哭了出来。   “你这个孽子——”   啪!令狐国师跑过来,看清眼前的状况,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硬是把令狐洛桑甩退了好几步。   “你就知道欺负你表妹,信不信我今日就替天行道,废了你这个孽障!”令狐国师的胡子依然颤抖着,青筋猛跳了跳。   或许是这个耳光把他的思绪拍醒了些,又或许是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气愤催醒了他;他摇了摇脑袋,看着眼前痛哭的女子,再看了看父亲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苦笑了笑:“嗬,原来不是她——@”话未落,人已落寞地走了出去,惹得令狐国师愈加恼怒。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只微微皱眉,脚下却毫不停顿地走了出去。   “表哥,表哥,你要去哪里?”黄莺停止了哭泣,急急唤道,想去寻他,却没见了他的身影;只余房内令狐国师深深的叹息。   “舅父——”黄莺转身,快速扑入令狐国师的怀抱,哭得愈发无助,“表哥,呜呜,表哥他真的不要我了,呜呜——”   “哎,莺儿——”令狐国师想出言安慰,却发现词穷,只得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却是对自个孩儿的深深担忧。   洛桑越长大,他越加不知道洛桑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以前的自己,因忙于公务而疏于对他的管教;现在,洛桑长大了,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再也不愿自己的管教了。   哎,夫人呐,你若是在天有灵,好好庇佑咱们洛桑孩儿吧~~~   ++++++   亲们,阅读愉快~~~记得留言哦,你们的留言将会影响本文的发展哦,千万不要吝啬语言呀,嘎嘎嘎。。。。。。田罗飘过~~~ 第二十章世事变迁   落寞的身影,斜倚着窗缘,一动不动地目视着日头渐渐西落。w w w . t x t 0 2. c o m夕阳无限好,虽是近黄昏?长吁了一口气,她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残阳照水,半江瑟瑟半江红;凭栏独望,青山常在水长流。本该让人欣然的风景,如今落在她眼中,却是犹如数九寒天。   右手无意识地抚上腹部,眸底的晦涩渐渐被暖意取代。   嗬,墨,如今的我们,只怕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吧?世事变迁,远方的你,也该是成家立业了吧?   听得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峨眉不觉间微微蹙起,视线却是一直落在江面上。天与地,在远处的一线之间交接,重叠;犹似鲜活的生命,终究有个尽头。   “公主,这里风大,回屋歇会吧——”小青细致地为她系好披风,建议道。   如今她们所处的地方,正是芙蓉王在殷城郊外的一处别院——蓉居。蓉居三面环水,仿若水上蜃楼。正因为此地环境清幽,似世外桃源,所以芙蓉王见她心情抑郁时遣了她过来居住于此。至于侍女,除了必要的劳力,她只带了小青一个。   “公主,上官公子明日会过来——”小青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诉说着。   迈出去的脚,顿了顿,君莫笑复又前行。   到了寝室,君莫笑解下披风,回头道:“我歇息了,你去忙吧——”   小青点头,知趣地退下。自从跟着自家公主来到这里,公主除了给她偶尔的笑脸,甚少言语。她也不知是何原因,只隐约觉得与上官公子有关。   因为某个早上她去寝殿侍候的时候,发现整个屋子『乱』如稻草窝,东西被扔得到处是,精美的玉石瓷器也被砸得稀巴烂。屋里站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大活人——上官公子铁青着脸,左脸上红肿了好大块,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而公主浑身颤抖着,睫『毛』隐隐泛着水光,眼神却是漠然地望着窗外。   当时的情景,至今想来,都让她忍不住心悸,她从来没见过公主那么气愤又那么绝望。公主的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绝望,甚至让她有种错觉,那种朗朗乾坤毁于一旦的错觉。   那之后的一个月,公主不再说话,只把自己关在房里,涂涂写写着什么;上官公子每次回芙蓉殿,都被她毫不客气地轰了出来;最后,上官公子只得搬离了芙蓉殿,回到了上官府。   有次上官公子进宫看公主,公主一见是他,直接就是一记耳光,然后放下狠话,话还没说完,人却是晕倒了过去;上官公子急了,她从来没见过上官公子这么着急公主,像是害怕失去爱侣的鸯。从来喜怒不惊的他,恐慌了。。。。。。   御医走后,芙蓉王就把公主送到这里来了,说是让公主好好静心,好好静养。   于是,作为公主的侍女,她也就跟着过来了。自从在天峰与公主相处后,她就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个主子。只是,看现在的主子,即使是不懂医术的她,依然觉得情境堪忧呀,她的心也就每天撰得紧紧的,生怕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就万死不能辞咎了。   ****   殷城,倾城居,锦衣阁。   酒香肆溢,熏香渺渺。   “令狐公子,又输了,这回奴家该怎么罚你呢?”司徒慕瑶娇笑着,柔若无骨的柔胰缓缓抚『摸』上了咫尺的容颜,细细描画着他的五官。   他似享受着,凤眼微眯,嘴角微勾,勾出无限风流:“司徒姑娘可得手下留情,嗯~~~”   莹白的小手留恋着掌心下的肌肤,她笑道:“令狐公子就不怕被奴家生吞活剥了——”   “呵呵——”大手把上盈盈一握的腰身,两人的鼻尖对着鼻尖,气息在彼此之间流转,他哑声道:“就怕司徒姑娘舍不得~~”   “嗬——”司徒慕瑶仰了仰身,拉开了脸与脸的距离,笑了:“若是令狐公子舍得舍弃其他的花儿,我司徒慕瑶今日可就要把公子吃的渣都不剩——”   “哦?谁吃谁还不定呢——”剑眉扬了扬,嘴角的微笑愈加魅『惑』。   令狐洛桑俯身,想去摘取眼前的红唇,只听得外面有人大叫道:“姑娘,你不能进去,哎,姑娘——”   “砰——”门应声而开,来人怒视着两具紧挨着的身体。   “表妹呀,你来了——”令狐洛桑只眼角余光扫了扫,悠然地说完,继续俯身。   “放开她——”怒气中夹着恨铁不成钢。   “这倾城居本就是买乐子的,放了她,乐子可就没了——”令狐洛桑挑起一眉,抱着司徒慕瑶的手紧了紧。   黄莺深呼吸两口气,才道:“她不见了——”   “关我何事——”令狐洛桑低头在怀中人脸上偷了个吻。   “舅父刚下朝,不信你去问问他——”黄莺急走着过来。   “黄莺姑娘,没见着你表哥正忙嘛?”司徒慕瑶探身道。   “你给我闭嘴!”黄莺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向令狐洛桑,“上官家族已经调动了所有人手,还是没有找到——”   “表哥——”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她急了,“前段时间听说有他国人士进入咱们芙蓉国,然后离开了,跟着,她也不见了——”   “黄莺姑娘,”司徒慕瑶昂了昂头,“一个大活人能去哪?你不用这般小题大作,你对于令狐公子来说可是特殊的,不需用这种方法来我这找茬——”哼,平日在她的那些个姐妹那闹也就算了,竟然闹到她锦衣阁来了!   “美人儿,生啥气呢?”令狐洛桑旁若无人地吻上她的眼睛。   “哼,算你狠!”黄莺气呼呼地道,“不想一尸两命,你就好好留在这锦衣阁与她缠绵吧——”说完,她急着走了。   虽然她很讨厌那个无情的女人,可看着这样@的表哥,她还是感到愤怒与无语。难道对于男人来说,心底爱着一个,身体却是迫不及待地与其他人寻欢作乐嘛?她不懂。或者,对于他,她从来就没懂过。   “怎么了?”小手换上他的颈项,司徒慕瑶柔柔出声。   一尸两命?!黄莺说,那个该死的女人会一尸两命?!剑眉拧成了麻花,转而一笑:“司徒姑娘,今日就先到这,咱俩下次继续——”说完,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慕瑶交握着双手,手心还有他肌肤的温度;视线却是一直注视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一股不甘缓缓升至心头,堵得她发慌。   ++++++   亲们,阅读愉快~~~多多支持的说。 第二十一章打斗   风清夜晚,乌云遮月。   一室昏黄,摇摆不定的烛火就如此刻静立一旁的小青的心思,她的眼神却是警惕地看着帐篷里那个高大的玄『色』身影。   室内静寂的只有三人的呼吸,沉默在积攒着,不是爆发,就是灭亡。   “你,出去——”凌厉的眼神一扫,她弱弱地看向自家的主子,见主子点头,这才躬身而退;一出帐篷,被风一吹,她才发现后背早已汗湿。   帐篷内的气氛愈发诡异,低气压笼罩着帐顶。   “若不想我砍了那个侍婢的双手,就给我乖乖把它喝了——”他的双眸冷冷地瞟向桌案上浓稠的黑『色』『药』汤。   床上的人儿依旧一动不动,眼睛木然地看着帐顶。   “你给我起来!”一个箭步,直接把她从床上抓起,把她抓到身前;眼神如刀,他锐利地盯视着怀中憔悴的容颜。   “你不是不想要它嘛?!好,我成全你!”他的大手一挥,直指向桌案,“把它喝了——”   “你是我的谁?”怀中之人缓缓抬眸,眸子清冷无比,“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君莫笑!”听出她话中的嘲讽,龙轩辰大吼一声,犹如虎啸。   “王爷,我没耳聋——”淡漠的语气,依旧夹着几分讥讽。   “你!”龙轩辰冷哼一声,把她重重摔了回去;跌回床上的她,并没有摔疼,却依旧如死鱼般继续躺尸着。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她嘲讽,自把她虏来,她不是把他当空气,就是把他激怒地恨不能一把拧断了她的脖子。   据暗卫来报,芙蓉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却是自她失踪后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还好他计划周详,早一步逃脱。其实,当初也只是想去看看她在芙蓉国过得怎样,可一见面,他就忍不住把她绑架出来,恨不能折断她的双翼,让她只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在她『迷』『药』失效的时候,见已不再待在蓉居,她也不吵不闹;甚至,看见他的那一刻,她也是平静的,无波无澜。为何他激动的要死,她却是如此冰冷?!   本来,他紧赶紧赶,再过几天,他就可以安心地把她带入龙轩国的;可这段日子,她却是明显消瘦了下去,一传军医,才发现她竟然怀孕了!用脚趾头想一想,她肚中的孩子,除了上官家的种,还能有谁?!   他妒忌么?他才不妒忌,若他想要个女人给他生孩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整个龙轩国的女子莫不是趋之若鹜、前赴后继!可为何他会愤怒?就为了该死的她竟然因为孕吐而绝食?!既然这个该死的胎儿这么磨人,他替她做主,一碗『药』下去,她就可以解脱了,岂不是更好?!   “你不喝?我喂你!”他端起桌案上的『药』碗,猛吞了一口,伏身,不由分说地压了上去;把她控制在他的身躯下,薄唇却是追逐着她不断摇晃着的樱唇。   一手拉高她的双臂,一手固定住她的下巴,他强势地灌入,却因她双唇的紧抿,『药』汁纷纷顺着下颚流入了枕巾,留下两滩浓重的污渍。   苦味在口腔内化开,愈加晦涩;他执意要与她分享,重重咬了她的下唇,趁她微张之际,如灵蛇般地滑进,接着,兴风作浪,掀起无数风雨,密密麻麻,扫『荡』各个角落,不放过她的一丝一毫。   她挣扎,她捶打,她低『吟』,最后,放弃。。。。。。   她没有过多要求,只想与心中的那人白首不相离,没想到,竟然这么艰难。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是宿命么?注定了两人相爱而不能相守?!   什么东西,湿湿的,腻腻的,溢出眼眶,沿着脸颊,划过鬓稍,没入发迹——   “该死,你干嘛哭?!”透明的『液』体惊醒了他的甜蜜,霸道的吻改为温柔,他柔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液』体。   “别『逼』我——”幽幽似幽冥的声音,竟然让他这七尺男儿感到了恐惧,全身的『毛』孔不觉收紧。   “别,『逼』,我——”一字一顿,像是用尽毕生力气。   他起身,看着床上沉寂着的她,她脸上的死寂让他莫名@的恐慌。   “你不准!”他恶狠狠瞪着她,“没本王的允许,你不准!”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君莫笑,本王警告你,本王不介意用整个芙蓉国来陪葬!”甩掉脑海中不好的预感,他复又补上了一句,语气阴狠。若没了她,他不介意夺了王位,杀到芙蓉国!   他的视线直直胶着在她的脸上,她却是沉寂地看着帐顶,眼一眨也不眨,仿若灵魂早已抽离了身体。   ****   芙蓉国,殷城,上官府。   府内『乱』成一片,时不时地轰响,夹着破碎的声音,下人们聪慧地躲了开去。   “上官公子,表哥,不要打了——”黄莺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眼前的两人却是如火如荼地打斗着。   “玉儿,住手——”上官夫人一手扶着门柱,一手抚着心口,担忧地看着斗红了眼的两人。   自君莫笑失踪后,两人不知怎的就打起来了,而且越斗越狠,次次都让上官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就知道,就是那个该死的女扮男装的女子,当初玉儿那般护着她,而且还与之成为夫妻,如今倒好,人没影了,她的宝贝儿子也就跟着倒霉了!除了大王天天施压,这令狐家的也不让他们上官家好过!这不,令狐家的败家子几乎每隔两天就跑来他们府上撒野,全都劝不住!   “说,你最后见她说了什么?”令狐洛桑每次都揪着这个问题不肯放手。   “夫妻俩还能说什么!”平素温润的脸上划过一抹煞气,手上却是积极防御着,躲过令狐洛桑的追击。   “那她怎么不见了?”蓉居没有毁坏任何东西,人却是没影了,除非她主动消灭证据,否则怎么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你问我,我去问谁?!”他知道的话,还会待在这里等着他打?!   “上官如玉,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陪葬!”令狐洛桑收手,气哼哼地走了。   黄莺见表哥走了,也就乖乖跟上去了。   上官如玉扶着树干,低喘着。   “玉儿——”上官夫人担忧地唤了一句,见上官如玉回以安慰一笑,她才长吁了一口气,回房了。   他起身,胸腔内的气闷再也忍不住,直涌喉咙;腥甜如断了线的珠子,顷刻间已润湿了前襟;苦笑了笑,视线却是注视着远方,不知远方的她是否安好? 第二十二章往事如烟   时间如白驹过隙,年华似细水流长。w w w . t x t 0 2. c o m   又是一年桃花开,暖阳高照,清风徐徐,芳菲纷然,蜂蝶飞舞,美景依旧。   虽然只是龙轩国的边疆小镇,但由于各种文化的相互摩擦、融合,倒也热闹异常。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哎,小青姑娘,等一下——”卖豆腐的麻婆小跑着向前。   小青转身,抬了抬手中购物的袋子,笑道:“麻婆,还有何事?”   麻婆搓了搓手,灿烂一笑:“你家夫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我这里又有个合适的人选,哪天约了你家夫人过来瞧瞧,中意的话,也省的她一个人辛苦。”   “好的,谢谢麻婆的心意,我会转告夫人的——”   麻婆见小青答应了,又是一笑,这才回去守着卖豆腐的小摊子。   小青则是拎着个购物袋,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她不记得这是麻婆的第几次张罗,只知道不答应她,她老人家就会坚持到底,还不一般的热心肠呐;所以,即使主子不耐,也得陪着走走场子。   这麻婆也是好心,何况,她们主仆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日子,若是没有麻婆的照拂,她的亲亲主子和那个小冤家很可能就魂归黄泉了。   离了大街,转到一条不起眼的小道,七拐八拐,小青终于听到了主子由远而近的声音“君墨思,瞧你干的好事!”她不由莞尔一笑,自从到这里后,这个小冤家是越来越会折腾主子了,竟然把主子那淡然的『性』子也给惹得脾气暴躁。   走进屋里,果不其然,一屋子到处是杂物,院子里的鸡都被赶进屋里,有的鸡竟然在大堂上公然地。。。。。。她小心地避过那一坨坨的@东西,放下手中物事,转到小冤家身后,一把夺了他手中的小麻雀,然后抱起他放于桌案高处,警告道:“现在给我乖乖的,否则,我中午就炖了你这小鸟——”   小冤家小嘴撇了撇,转而讨好地笑道:“青姨,墨思错了,墨思这是想看看小鸟鸟是不是**的崽崽——”   “结果呢?”小青边收拾残局,边道。   君莫笑见有小青收拾墨思,这才转身回房间了。   “小鸟鸟不是**的崽崽,因为它们都欺负它——”君墨思见娘亲已回房,委屈地道,“青姨,我是不是娘亲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孩子,所以娘亲也不喜欢我?”   “瞎说,你是你娘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难道还有假?!”小青狠狠瞪了一眼桌案上耷拉着脑袋的小人儿。   “那我爹爹呢?”君墨思的小脸拉的长长的,小嘴撅着,“附近的小朋友经常骂我,说我是没爹的孩子,是个野+种——”   小青脸『色』煞白,道:“谁说的?!你爹爹他出远门去了——”这话若是让那个男子听到,估计九族马上就得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虽然他平常谦谦君子,但若是惹了他,以他锦绣少主的身份,那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说娘亲长得丑,比西街的王二麻子还丑上十倍!”小冤家委屈地绞着手指,“说我不是娘亲亲生的,是娘亲捡来的孩子!”   小青叹了叹气,拾掇完屋内,抱着君墨思清洗时才道:“你自个告诉青姨,你娘亲丑不丑?”   小冤家想起每晚睡觉时见到的娘亲,摇头道:“娘亲可美了,那些小朋友的娘亲加起来都没有娘亲一半漂亮——可是,白天的娘亲真的好丑——”小鼻子耸了耸,嘟着粉嘟嘟的小嘴。   清洗完,小青把他放到地上,笑道:“墨思乖,你今年都四岁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以后若有小朋友说你娘亲的坏话,你就不要跟他玩了——”   墨思乖巧地点头,看向屋外:“辰叔叔怎么还没来看我?”   “辰叔叔很忙,哪有这么快?”小青叹了叹气,龙轩辰每两个月过来看他们一次,倒是小冤家记挂得清楚。   “青姨,前两天有个小朋友说我是辰叔叔的孩子,为什么,因为我们都长得很漂亮嘛?”墨思的小眼睛紧紧盯着小青,眸底划过一缕幽蓝。   看着他眼底的幽蓝,她不禁想起孩子的父亲,不由叹道:“辰叔叔不是你爹爹,你爹爹比辰叔叔更好看,下次若是你看到一个跟你长得像的大人,说不定那就是你爹爹——”   “噢~~那为何每次辰叔叔来都吵着要娘亲跟着他走?”君墨思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爹爹为何不来看我,因为我不乖吗?”   小青轻轻揪着墨思粉嫩嫩的脸颊:“墨思很乖,如果不惹娘亲生气的话,就更乖了——走,陪青姨做饭去,等会你娘亲要饿了——”主子自从生了墨思,身体更差了些。   小青一手拉着墨思,一手拎着购物袋,朝厨房走去。   房内,一摞摞的佛经、书册堆在书案上,一女子正伏笔疾书,抄着一页页文字。   良久,她才放下『毛』笔,『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仰靠在椅子上小憩。   当年被龙轩辰挟出蓉居,带往龙轩国的京城,差点就被他带入辰府,还好中途发生了点意外,让她带着小青逃了出来,逃到了这边疆小镇。   没想到,龙轩辰第二个年头还是找到了她,却也因为她的执着,约定每两个月来看她们母子三人。每次龙轩辰过来,都会留下大量钱财,但她原封不动地退还了回去,她不想欠他太多,毕竟,欠下的债,早晚都要还的,所以,她干脆拒绝。   其实想过回芙蓉国的,但,她自私了,所以带着墨思与小青在此,过着她小时候与娘亲相依相伴一样的生活。为了维持三人的生计,她只好替各家抄抄书本,整理整理账本,偶尔登台于幕后弹弹琴、谱谱曲。   看着墨思越来越大,当初的怨念也渐渐抹平,既为夫妻,生儿育女也是必不可免;只是没想到,才一次,她就中奖了,然后把墨思带来了这世上;当初龙轩辰执意让她打掉,她还是坚持下来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血浓于水,或许也是母亲的天『性』使然。   每次出门,她必是化妆的,前几年,她的画像贴的到处是,连这小镇上都有,所以,她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倒成了习惯,或者,他人也习惯了她现在这丑陋的容颜。   虽说『药』物经常敷在脸上,必有一定的副作用(是『药』三分毒),但为了出门方便,她也就不以为意了。倒是每次回来,小青必好好为她卸妆,按摩。连墨思都习惯了她现在这脸孔了。   与小青相处久了,两人的感情倒真成了姐妹;甚至,在墨思的眼里,小青比她这个娘亲更疼他些。   ++++++   亲们,阅读愉快~~亲们的支持,永远是田罗坚持下去的原因,真的。 第二十三章如影随形   千叶桃花胜百花,万枝丹彩灼春融。花开新红叶凝碧,花落无情甚流水。   龙轩国,西南部的边疆小镇。   “青姨,我们不等等娘亲么?”墨思边吃着零嘴边走着,右手被小青紧紧拉着,生怕被旁边的人流撞开了两人。   小青护着墨思,回头道:“你娘亲要忙到傍晚才能回去,我们先去逛逛,中午咱们就在外面吃饭。这里人多,我还是抱着你好了——”   “不要——”墨思扭了扭小身子,更紧地抓住小青的手掌,“别的小朋友说这么大了还要大人抱着的一定是个爱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我是个男子汉,我才不要青姨抱着走路——”   “好好好,那你也不要把糖葫芦抹我身上呀——”小青『摸』了『摸』墨思的小脑袋瓜。   “不好意思啦,刚才没注意——”墨思说完,把竹签上最后一个糖葫芦放入嘴里,口齿不清地道:“咦,那人是不是辰叔叔?”   小青转头,看见远处的那抹玄『色』身影,一股冷寒从脚心发起,涌至四肢百骸。   “青姨,怎么了?”墨思不明所以地摇晃着小青的手掌。   小青回神,这才细细注意来人,发现只是背影像龙轩辰而已,有些杯弓蛇影了,道:“走,青姨带你去吃好吃的——”说未落,小青扯着墨思,朝另一侧走去。   小镇最出名的面馆,临窗的桌子上,墨思正哧溜溜吃着云吞米线,吃的不亦乐乎;对面的小青却没什么胃口,挑了挑两筷子,便安静地看着墨思用餐,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脑海里晃过一些以前的画面。   墨思两岁的时候,他们三人曾遭到一次暗杀,那批人对她与墨思狠下杀手,对主子却是有所保护。她隐约明白了这是谁的意思,后来,是主子拼命救出了她与墨思两人,与此同时,主子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也因此,她小青渐渐对这个玄『色』身影胆寒;想当初,她与主子从京城逃脱,受了何等艰难才到了这里,结果呢,他依然阴魂不散。   再后来,龙轩辰来了,一见面,主子二话不说,对着龙轩辰就是一刀。她从来没有见主子这么愤怒过,完全是拼命三郎的做法。   或许,那个男子也是真心爱着主子的吧,竟然不哼不响地承受住了主子的凌虐,结果,在这里疗养了两个多月才回京城的;也就是这样,才有了后来的龙轩辰每两个月过来看望他们三人之约。   虽然,现在的龙轩辰并不会做出不利于墨思与她的事情,但阴影一旦种下,无论如何,这影子就会一直相随着。没有主子在身边,她一个人带着墨思,全身而退的把握一点也没有。   “青姨,你怎么不吃呀?”君墨思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看着小青。   “墨思,吃饱了没?”小青不答反问。   “嗯,可是青姨的面都没吃完呢——”墨思看着面碗,“娘亲不是说,浪费是很可耻的么?”   “你个小鬼头——”小青无法,只得把面食一口口吞下肚。   墨思笑得灿若暖阳,眸底闪着狡诈:“青姨总算被我说一回了——”   小青伸手就去拧他粉嘟嘟@的脸颊,却被他偏头躲过,边躲边道:“娘亲说,拧多了,会容易流口水的!”真是的,一个男子汉若是流口水,那多影响形象呀!   “不用拿你娘亲唬我——”   “青姨,走了,等一下若是辰叔叔来了,发现我们都不在家,会着急的——”付过饭钱,墨思扯着小青就要走。   “墨思,咱们去你娘亲那,即使来了,也让你辰叔叔多等等——”反正,那个男子来了也只是为了见他的心上人,才不会在意他们这对。   “哦。”墨思弱弱的声音。   小青也不以为意,直接带着他去找君莫笑。   “娘亲——”墨思扑入君莫笑的怀抱,她只得放下手中谱曲,伸手搂住这个小冤家。   “墨思,下来,你娘亲等一下就要上场了——”小青笑着道。   “哦。”墨思听话地爬了下来。   “都吃过了吧?”君莫笑抬眼,看向两人,见他们点头,继续道:“墨思,等一下跟着青姨在这后台边玩,不要随意走动。”   见小人儿乖巧地点头,笑道:“今天娘亲会早点回去,你们不用等太久——”   这时,听见报幕声,君莫笑这才缓缓朝前台上的一处阴暗角落走了过去。   随着掌声响起,序幕拉了开来,一窈窕女子优雅走到台前;一缕琴声划破四空,女子也随着琴音开始翩翩起舞,时急时缓,或热情如火,或悠然似水。   后台的墨思瞅瞅小青,道:“青姨,是娘亲在弹琴么?”   见小青点头,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我可不可以学?”   “你晚上去问问你娘亲,她答应就可以。”   前台,各处包厢爆满,纷纷凝神看着舞台上那抹艳丽身影;只有一处,某人的眼神却是紧紧盯着舞台处那阴暗的角落,心中既惊喜又难受。   “少主,怎么了?”看着他脸上复杂的神情,皇甫淳忍不住问道。   他摇了摇头,视线却是一直落在那处。   ****   “姑娘,这边请——”君莫笑正想退下,就见一魁梧身影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见来人一愣,不由笑道:“这位公子找我何事?”   “呃,在下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公子有请姑娘一叙——”皇甫淳挠了挠头,复又恢复平日的爽朗。   君莫笑点头,见他错认自己为姑娘也不以为意,只随着皇甫淳进去一包厢。   进入包厢,只见一蓝『色』锦衫的男子背对着门,视线落在窗外。   “少主,弹琴的姑娘来了——”   见主子点头,皇甫淳退了开去,并体贴地关好了房门。   一室静谧,只有缕缕茶香四处缭绕着。   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此刻他的表情;只隐隐觉得他浑身散发着冷气,让室内的温度一降再降,她不觉紧了紧衣衫。哎,这个温润如玉的青年,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她害了他。   她忍着逃跑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他不言,她亦不语。   阳光穿窗而入,让他周身笼罩着成熟的金『色』,暖暖的;她甚至想起了他曾经怀抱时的温度——暖若春风。   时间在沙漏中滴答滴答走着,而他俩依旧沉默,像是在:没有了夫君,她何以还这么匆忙着回家?她的家,该是如何?   视线望向窗外,他不由叹息:莫笑呀,五年了,你到底身在哪里?   ++++++   这两天田罗要外出,所以把两章并为一章,望亲们阅读愉快,周末愉快~~~ 第二十四章同住一屋   残晖散尽,飞鸟还巢;晚霞退却,夜幕降临。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0_2. c_o_m孤月低垂,星星点点。   用过晚膳,墨思就嚷着要跟小青散步去了,只余君莫笑一个人还在屋子里忙活着家务。   黑影从窗台一闪而过,她抬眸,暗笑,或许是墨思的小麻雀趁天黑逃跑了。   等忙完家务,她就打好了热水,准备沐浴。此时此地,张望的小人儿,笑道:“这是你孩儿么,这么大了?”   “是呀,可惜他爹不在了——”应答的无比自然,她的峨眉却是拧得更紧了,就知道这个小冤家不会好生待着,肯定是趁小青忙着清洗浴桶之际溜出来了。   “墨思,过来见过叔叔——”见上官如玉歉然地看着她,她忍不住深呼吸了两下,才唤过躲在门后的小人儿。   “娘亲,他也是要你跟着他走的叔叔嘛?”墨思慢吞吞地挪了出来,站在她的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角,眼神却是带着敌意般看着眼前的上官如玉。   “叔叔是来留宿的,不是来拐走你娘亲的——”上官如玉好笑地看着紧张的小人儿,待看清他的面容时却是一阵恍惚:若是莫笑也怀孕的话,只怕孩子也这么大了。   君莫笑挪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他怔忡的视线:“客房在左,公子早点休息——”话未落,她已弯身抱起墨思准备朝卧室走去。@   “等等——”他急急出声,见她回头,道:“你夫君真的不在人世了?”   “怎么,公子真的对我这寡『妇』感兴趣?”语气不无嘲讽,也不等他回答,她抱着墨思,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内,墨思睡在床里,却是大睁着眼看着自个的娘亲,良久,才道:“娘亲,你的脸上怎么还黑黑的,好丑哦~~”   “小p孩,赶紧睡,不愿睡的话,现在就把你扔到青姨的床上——”君莫笑抓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娘亲——”墨思直接窝进她的怀抱,亲昵地在她脸上啃了两下:“我喜欢跟娘亲一起睡——”打了个哈欠,没多久,他就在她的怀中睡着了。   她叹了叹气,闭着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只紧紧搂着墨思,像是要给自己更多的安心。 第二十五章非常父子   月上中天,空气中浮动着淡淡花草香,偶尔几声虫鸣犬吠,使得静谧的夜染上了田园般的温馨。   隔着中堂,她不知左房的他是否睡得安稳,自个却是辗转难眠了。想着临睡前小青深深忧心的一瞥,她平静的心湖愈发『荡』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波动着远去,搅得她太阳『穴』隐隐发痛。   看着怀中小人儿熟睡的容颜,笑意不经意间绽放在嘴角;安放好墨思,她索『性』起身,裹上披风,信步朝外走去。   院子不大,左侧搭着几个棚子,用来养着下蛋的母鸡,还有堆放柴火的;只右侧问道。   “离这儿挺远的,你娘亲呢?”上官如玉在石桌旁坐下,就坐在贪玩的小孩儿对面。   “哎,别提了,娘亲相亲去了——”墨思的小嘴撇着,目『露』不满。   “什么?”上官如玉不觉拔高了声调。   墨思挠了挠小脑袋瓜,笑道:“不用惊讶,我都习惯了,肯定又是麻婆『奶』『奶』给催的——”   “你想要一个爹爹么?”上官如玉笑看着歪在桌子旁玩儿的小孩儿,这一看,发现自己的心竟然狠狠撞击了一下:墨思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那个丑颜女子。   他暗笑,也许,墨思是遗传自他的爹爹吧,所以才这么白白胖胖,尤其是他的眸子,无论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一股子亲切;或许,墨思的爹爹也是芙蓉国的人。   “我有爹爹呀,青姨说爹爹出远门去了——”墨思随口答道。   “是嘛?”挑起一眉,他依旧笑看着小人儿;想着昨日与她交谈时的言语,莫非这只是大人安慰小孩子的谎言?!   “当然了,”墨思站直身体,骄傲地拍着小**,“青姨说了,我爹爹比辰叔叔还好看——”看着上官如玉的笑脸,他又补了一句,“爹爹肯定有叔叔你这般漂亮——”   “你看过你爹爹么?”上官如玉看他时带上了怜惜的目光。   墨思摇了摇头,抿着唇,良久道:“娘亲说爹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自己的家,所以不回来了;可是青姨说了,墨思很乖,爹爹一定舍不得不要墨思和娘亲的——”   上官如玉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小人儿:“如果你娘亲给你找一个你不喜欢的爹爹怎么办?”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把那个男人打跑——”墨思雄纠纠气昂昂地道,娘亲是他的,谁也别想抢娘亲走!   眸底幽蓝涌动,他柔柔笑看着小人儿:“谁告诉你这些的?”   “青姨说了,我以后是男子汉,是要保护娘亲的——”他的娘亲那么好看,他要代替爹爹好好保护的!   “平常都是青姨陪你么?”   “你怎么知道?!”   上官如玉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叔叔就是知道。”青姨青姨的不离口,不就是平素都被她带大的后遗症么?!   @   “叔叔,你也是找娘亲相亲的吗?”   见上官如玉摇头,小孩儿继续道:“叔叔,其实娘亲很漂亮的。晚上的她——”他话还没说完,小青就赶紧嚷道:“墨思,上街买菜了——”   “好,”墨思小跑着跟上去,忽而转头问向上官如玉,“叔叔,一起去么?”   看着他希冀的双眼,上官如玉点了点头,墨思立即喜笑颜开,扯着他的衣袖道:“走吧,说不定我们可以看见娘亲的相亲对象哦——”   上官如玉的眉头不由拧紧,不知为什么,他很讨厌她去相亲这种事实,说不出来的厌恶,让他的心一沉再沉。   看着上官公子阴沉的脸,小青愈发小心翼翼地领路,心底却是暗自庆幸主子一直让她们易容的明智决定。要不然,早就被眼前的男子拆穿了,而她们这种平静的日子也就跟着到头了。   三人同行,却是各样心思。 第二十六章相亲之缘   青天白日春常在,郎情妾意好时候。原创首发   龙轩国边疆小镇最东边的“风雅”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上,男子神『色』清傲地坐着,视线却是一直落在窗外。   君莫笑不疾不徐地走近,接过侍女手中的茶壶,挥退侍女后,自己亲自为彼此倒茶;抬眸,看清对面的男子的刹那,陷入了怔忡,杯中的茶水溢出杯沿亦没察觉,直至衣摆湿腻腻地粘附在身上,她才略略尴尬地放下了茶壶。   “苏公子,请用茶——”君莫笑抑制住内心的悸动,低垂着眉眼,暗哑出声。   男子轻嗯一声,视线依旧落在窗外;她讪讪地收手,缓缓坐于对面,脑海里还想着麻婆临来时的絮叨,双眸却是静静注视着他的侧影。   麻婆说,去年秋天她老伴上山打柴时无意间救下了一位昏『迷』不醒的公子,后来见公子醒来,交谈一番后才知公子他完全不记得过去;这么些日子过去,也不见有人来寻公子,所以,麻婆等他身体大好后,才想着让她与这位公子见面谈谈,看看两人是否合适。   只是,麻婆告诉她,这位公子除了身上的一块玉佩证明他姓苏外,其余的一切麻婆也是未知的;诊治的大夫说是苏公子脑中留有淤血,所以才对过往失去记忆了。   看清他的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大笑,老天真的很爱捉弄人!自他回龙轩国后,她从来没想过彼此是在如此情境下见面的。相亲?两人还在茶楼相亲?!呵呵~~若他哪日记起来了,会不会为此笑掉大牙!   六年后的初见,她是一名寡居夫人,而且还带着一个四岁孩儿,一个似姐妹般的侍女;而他却是位失忆的孤身青年。   他转头,对上她的眼,剑眉轻蹙,凤眼中飘飞出几缕锐利,不悦地道:“夫人瞧够了没?”   君莫笑收回视线,落在手尖,自嘲般地笑道:“苏公子与妾身真真有缘~~”   可不就是“猿粪”么!她以为他会安于他的状元府邸,好好做他的官,然后娶一位贤良的妻,过着夫唱『妇』随的日子。   哪是今日这般?!瘦削的脸颊,突出的颧骨,愈发清冷的双眸,连墨发都带着一股子粗糙,只用一柄木簪挽于头顶;身上着半旧的月白帛衫;若猜得没错,这衣衫也许是他目前衣物中算好的啦。   “在下不认识夫人——”语气清冷而疏离。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而况,来日方长——”她端起茶杯,掩饰着眼里的得瑟。   “在下不认为我们适合——”看着她的丑颜,又想起麻婆的诉说,他毫不犹豫地拒绝。生孩子这种事,还是自力更生的好,他可不想假手他人,也不要什么买一送一。   “苏公子嫌弃妾身是寡『妇』且带着遗腹子一说?”峨眉微微扬起,茶杯在她的手中辗转。   “是。”他毫不避讳地直言。   “若妾身执意与苏公子共结连理呢?”   “不行——”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你的命是麻婆的老伴救的,自我进这茶楼起,你的这条命就到了我这里,这可由不得苏公子不同意噢~~”她长吁了一口气,直视着他的双眸。   冷清的眸子闪过晦涩,他道:“你们这伙强盗!”强买强卖,根本不经过他这个当事人,可不就是强盗?!   “强盗?”樱唇轻启,她笑语嫣然,“我强了你什么,又盗了你何物?”   “。。。。。。”   “放心吧,妾身会好好待苏公子的——”她嗲嗲出声,自个就先掉了一地鸡皮。   薄唇紧抿着,他恨恨地盯视着对面形容丑陋的@女子。   “为了让苏公子更快融入新家,妾身决定,今日起苏公子就住进妾身家里——”语气坚定。   “不行——”不等他拒绝,两个声音同时在门边响起;他转头,只见一丰神俊朗的男子怀抱着一孩儿优雅走来,乍眼看去,这一大一小长得可真像。   小人儿一见自个娘亲,挣扎着下地后,砰砰砰地跑进老娘的怀抱,小脑袋一转,怒瞪着对面的男子,开口道:“娘亲,家里已经有一位叔叔了,我才不要再多加一个叔叔——”   “乖,墨思,这位以后就是你爹爹,他不是叔叔——”君莫笑安抚着怀中的小人儿,笑着道。   上官如玉见是苏墨,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苏公子,别来无恙?”   “你认识我?”苏墨冷清地道。   上官如玉点头:“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他失忆了——”君莫笑冷冷『插』了一句。   “夫人如何知晓?”心中猛地一撞,上官如玉的视线胶着在她的身上。   “来此之前,麻婆告诉妾身的——”   原来如此!暗恼自己多心后,上官如玉点头,道:“苏公子,在下上官如玉,我们又见面了。”   苏墨微微点头,算是招呼;看着他习惯『性』的举动,君莫笑不由地笑了。   “娘亲笑什么?”墨思探出个小脑袋,瞅瞅这个,看看那个。   “娘亲终于给墨思找了个爹了,墨思你不是一直嚷着要个爹爹嘛?”君莫笑无视另外两人僵硬的身影,继续笑着。   看着对面冷冰冰的男子,墨思的小嘴一撇,嘀咕道:“就这个,还不如不要——”上官叔叔就比这个男人可爱多了。   “怎么啦?小嘴都可以挂两个油瓶了——”君莫笑揪着墨思粉嫩嫩的小脸,边揪边道。   “哪有你这种当娘的!”上官如玉几个箭步过来,抢走她手中的小人儿,大手轻抚着被她揪过的红红的小脸;这个女人,下手可真狠!   “我怎么当娘的,要你管,墨思又不是你生的!”她一听,想着五年来的委屈,一下子就火了。这个挨千刀的,当初一点防卫措施也没有,害得她一招中标,他还好意思说她?!真真可恶!   看着她红红的眼睛,上官如玉愣了愣,放缓了语气,道:“夫人,小孩子皮薄,你这么揪,他会痛,会紫血的——”就冲墨思叫他叔叔,他也是要维护这个没爹的小孩儿的。   君莫笑冷哼了哼,对着苏墨道:“今晚乖乖住我家,哪也不许去——”这下,把气撒到苏墨身上去了。   话刚落,她狠狠瞪了一眼正气愤地看着她的一大一小:“墨思你若是不满意,可以跟着你的上官叔叔,大不了我和这位苏公子再生一个——”小p孩,就不信我君莫笑还怕了你!   说完,她气冲冲地走了;徒留相看相厌的两大一小。   ++++++   祝天下的小鸡、小鸭、小朋友们儿童节快乐!(*^__^*)嘻嘻…… 第二十七章暗中涌动   上官如玉走了,在她家住了一个月后,带着墨思走的;欢声笑语的院子因为少了墨思倒也清净了不少。w w w . t x t 0 2. c o m她应该高兴的,少了那个小冤家时不时地闯祸,天天得为他提心吊胆;如今这闯祸精走了,她不是该高兴吗?   虽然,她没有告诉墨思,上官如玉才是他货真价实的爹爹;但明眼人只要看到他们一大一小的样子,不难怀疑他俩的父子关系;所以,即使墨思跟着上官如玉去芙蓉国了,她还是宽慰不少的。这孩子缺了四年的父爱,该是与他父亲、祖母等亲人共度些时候了;也许还能见到她的父王,即墨思的外祖父。   上官如玉与墨思是被苏墨给气走的,三人同屋,使得屋内天天笼罩着低气压;小人儿常常敌意地看着苏墨,少不了搞些恶作剧;结果,她一站出来维护那个冷清的男子,这小p孩就生气,愈发与上官如玉走得近了。   后来,见自个常常维护的是苏墨,这小人儿索『性』在上官如玉提出辞行时,嚷着要跟去。她想也不想地点头同意。   小青说,她这一点头,就把生养了四年的小人儿给卖了,而且还卖的干脆利落。为此事,这个小冤家也生了好大的闷气,最后还是被上官如玉哄着走的。   临行前,除了嘱咐一些照顾小孩的注意事项,她还修书一封,让上官如玉到了芙蓉国才可以拆开。如此,她放心了,算是自己彻底任『性』一回吧。在墨思他们走后的三天,她就收拾细软,辞别麻婆等熟识后,与小青、苏墨搬离了边疆小镇。   ****   南海国,岭南镇。   南海国的风土人情与龙轩国大同小异,它就在龙轩国的最南端,与龙轩国一水之隔,而且,它是龙轩国的附属国;只除了这里的气候一年内分为干湿两季,而这儿的作物则是一年三季。   南海国四面靠海,乃海中的一座大岛屿,而且听当地土著居民说,雪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个稀罕物。   君莫笑等人安定下来时,时间的年轮又在树干上辗转过了一圈。   配合着巫医的治疗,苏墨的症状已明显好转;为了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他们在岭南镇的西边开设了一个小书院,而苏墨则专门负责传授孩子们有关龙轩国的文字。   学费收得很低,主要是收取孩子们在书院的生活费、书本费;若是遇到家里困难的孩子,也是可以通融的,就让孩子们做些打扫卫生等轻便的工作以抵押他们的学杂费。   刚开始的头一个学期,孩子们来的少,而且主要是镇上的孩子,还大多走读;渐渐地,他们仨越来越忙了,君莫笑主要负责孩子们的膳食,而小青则忙着洗衣、买菜等杂事;后来,人手实在不够,只得再请了几个杂役。   所有的都在变化,唯一没变的就是他们仨的关系。苏墨总是疏离而有礼地尊称她为君夫人,这个清冷的男子,只有面对他的学生时,他的浑身才会散发出阵阵暖意。为此,她气得天天不愿理他,甚至,倒羡慕起他的学生来了。   看着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每晚改作业、备课案至深夜才熄灯睡觉,她又心疼了。哎,纠结,只得嘱咐小青多多看顾他。   “君夫人早——”   “君夫人早上好——”   下了早课,苏墨带着孩子们进入食堂就餐;孩子们与苏墨一样,都尊称她为君夫人;苏墨冷清的眸子划过一抹暖意,只是她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去注意;此刻的君莫笑正忙着与大家一起布置膳食。   每顿的饭点,也是君莫笑最忙的时候,只有等所有学生就餐后,她才可以稍稍歇息。   或许是太忙,冲淡了她对墨思那个小人儿的思念,也或许是身边的孩子们,让她觉得墨思仿若就在她的身边;因此,为学生们服务,虽然有时忙的焦头烂额,但她乐在其中。   倒是苦了苏墨与小青,跟着她,没一日轻松。孩子们的授课,全依赖于苏墨,本想再请几个夫子,却被苏墨拒绝了,只因入不敷出呀;好在镇上的那些个乡绅偶尔资助一下他们这个小书院,要不然真的难以为继。   “你也用餐吧——”等所有学生都在就餐,苏墨端着食盘走近她。   “不了,你们先用——”君莫笑看了看沙漏,说完就转入厨房;走动时带动的风扬起她的墨发,轻柔拂过他的脸,带来丝丝的痒,似猫爪在心中挠啊挠,这一刻,他平静的心湖竟泛起了涟漪,一圈一圈,『荡』漾了开去。   他坐于餐桌,边用餐,边静静注视着她的背影;周边孩子们的喧闹完全被他忽视了,眼中只有那个娇小而忙碌的身影。他不知道她为何对他这么好,除了猜到彼此以前是熟识的。   来南海国后,她的容颜终于不再丑陋,那一刻,他才知道从前的她,都是易容与之相见的,不仅瞒过了他,也瞒过了上官如玉。只是现在的她,与他说话越来越少了,她除了为孩子们忙碌,也要与外界的人周旋。   她的美,明净而柔和,似秋月般,不炫丽,却别有风味。若不是知道她有一个五岁的孩儿,他也会以为她还是个少女:肌肤水润白皙,墨发柔顺修长,五官清秀动人,身材窈窕有致。   “夫人,王员外来了——”小青走了进来,笑向君莫笑。   “好,我这就去——”君莫笑脱了围裙,急急走了,余下小青看顾着厨房。   “子渊,你来了——”见到来人正候在食堂门外,君莫笑的笑容愈发灿烂,连声音都夹着股子愉快。这话落在苏墨耳中,却是分外刺耳,他的剑眉不觉间已蹙起,手中的筷子猛地握紧。   “来看看你,走,看我给你带什么了——”王子渊宠溺地看着她走近,直接拉着她的@手就朝前走去。   她挣了挣,他反而握得更紧,她暗叹了叹气,只得作罢;为这个书院,子渊没少『操』心、出力。   王子渊是从龙轩国过来的商人,后来在这里成家立业,只是妻子在婚后的第二年感染恶疾,驾鹤归去后余下他孤身一人。本想再回龙轩国的,奈何他的生意在此反而比在龙轩国更有市场,所以,他才一直居住于此。   刚来这里的时候,多亏了他的照料,他们才可以顺利办起这个小书院,让她觉得自己活得有价值。   她由着他牵着,渐行渐远,却忽略了背后一双正冷冷盯视着她的眼眸。 第二十八章一起沉沦   天幕湛蓝如洗,白云朵朵,万里晴空。小说排行榜top./阳光穿窗而入,落下一地金沙。   送走王子渊,拿着手中厚厚的一沓信封,君莫笑的心情也似跳跃着的阳光,把信封锁入最里面的抽屉,她不疾不徐地走出房内;刚跨过门槛,正准备去食堂收拾残局,却被来人撞了个满怀,好在她及时扶住墙壁,免了彼此摔跤之苦。   “吕环,怎么了?”她关切地看着抱住自己的学生。   “君夫人,快去,苏先生正想要打临岚呢——”吕环站稳后,急急拉着君莫笑朝前走去。   君莫笑握住拽着自己的小手,走向书院最东边的楼层。   “临岚是不是又没能完成苏先生布置的作业?”君莫笑边走边道。   吕环点头:“以往先生最多训斥几句,今日的先生却是大动肝火!”   “好了,别着急,你从后门溜进去吧——”君莫笑放开了她的手,自己则从课室的前门@走入。   教室很安静,静得听得清她从容的走路声;众生见她来了,纷纷求救般地看着她;这样的情形,以前也有过,只不过,今日的苏墨却是执拗地拿着戒尺,手已经举到半空,听得她来,他似不以为意,“pia~~”的一声,戒尺落在临岚的小手上,粉嫩的小手立即红肿一片。   他再次举起,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君莫笑赶紧伸手,这一下,戒尺落在她的手心,疼得她差点在众人面前龇牙咧嘴;一声不哼地受了他的戒尺,她才道:“现在打也打了,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要太生气,相信临岚下次不会了——”   见苏墨阴沉着脸,她苦笑了一下,转头看向临岚,温柔地问道:“下次你会乖乖完成作业的,对吧?”   临岚看着她的笑脸,还有额头的点点汗珠,点了点头;君莫笑再次扬起一个欣慰的笑脸,笑看大家,道:“今日你们就复习昨日的功课吧,完成了作业的,预习下一个章节,不懂的地方,记得做记号,仔细思考,明日上课时可以向苏先生提问。中午,我让厨房给大家弄好吃的,大家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辜负了先生的期望,知道吗?”   “知道——”异口同声的回答,临岚也乖乖回到了自个的位置上。   “你们看书吧,吕环负责维护纪律,我不希望有人只能饿着肚子上课——”(书院的规矩:违纪的同学,轻则罚抄课文,重则饿肚子。)她嘱咐完大家,才拽着苏墨的袖子,走出了课室;直到学生们再也看不见他俩的身影,她才放下了拽着他的手;杏眼怒瞪,她不悦地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直觉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冷清冷情的他,何以动怒?!   苏墨冷哼了哼,径自朝前走去。   看着他走向自己的厢房,她只好跟了上去。哎,这尊大神,发脾气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知道这臭脾气是打哪来的!   “喂,说话,你又不是哑巴——”看他站立窗前,她不由开口道。   他转头,冷冷扫了她一眼,视线才落在她的手心,眸底划过一抹不自然,下一刻,剑眉愈发拧紧。   “算了,你冷静一下,以后不要太冲动了——”小孩子嘛,总会有不听话的时候;她家的墨思怪,太诡异了!   他的双掌大力按着门板,把她禁锢在门板与他的身躯之间,让她无路可逃;视线却是直直盯视着她,害得她感觉自个在他面前像是透明人。   “喂,苏,苏墨,怎么啦?”上气不接下气,她的眼眸变得惶恐;即使以前他不愿意跟着她,被她威『逼』利诱,也不见他如此模样,这般德行。   “你和王子渊什么关系?”他一字一顿地道出,像是咬牙切齿。   “啥?”她茫然地看着他,见他依旧紧紧盯视着她,盯得她无路可走,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道:“他是我大哥呀——”在她心里,王子渊怜她,支持她,不就是她的大哥嘛!   “大哥?!”苏墨的眼神愈加**,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此刻的王子渊在他面前肯定会被他生生凌迟几万遍。   “喂,你今天吃错什么东西了?”真是的,这么瞪着她,好像她是他杀父仇人似的。   凤眼微眯,他忽而笑了:“今天洞房,如何?”   “呃?啊?!”没搞错吧,这家伙又想搞什么名堂?!当初初到这里时,为了行事的方便,她一直对外宣称他是她的夫;可事实上,这个家伙却是分外不买她的帐!两人从来就没同床共枕过;即使出外做客,不得已只有一个房间居住时,那也是一个床上,一个地上;东南西北,阴风阵阵,今天的他到底抽什么风?!   虽然受着他浑身冷气的压迫,她依旧倔强地直视着他: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喂,那个,我口渴了——”该死的,他知不知道这样被他盯着可是十分难熬的呀!   “是嘛?我给你水喝——”他冷眼扫了一下茶几上的水壶。   她立即狗腿地点头:“好~~”只要能逃脱他的掌控,一切好说。   他的薄唇微抿,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这可是你说的——”   话未落,他的面孔突地在她的眼前扩大,而她,反应慢了半拍,被他精准地攫取了樱唇;辗转中,他灵活地滑入她的口腔,席卷着她的一切,狂风扫落叶般,迅捷、粗鲁、毫不留情,更像是无言的惩罚。   “唔唔~~~”该死的,我要的是茶水,不是你的口水!   “唔唔~~~”我哭,你这个混蛋!   有什么在吻中慢慢变了,似曾相识的味道,让他不觉沉溺之中;仿若内心深处,也有这么香甜的滋味,令他眷恋不舍、执着着坚持。粗暴的吻,渐渐温柔,变得小心翼翼,像是一种试探,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   一向禁欲的身体,突然遭到他的挑拨,分外min+感;而他身上熟悉的淡雅墨香,早已让她沉沦;不觉间,她跟上他的节奏,辗转、缠绵;似奔忙劳碌的飞蝶,大力汲取着花蕾的甜蜜;而他们,汲取着彼此。   或许,这就是爱,只要一点,便会上瘾,便会忘乎所以、一起沉沦! 第二十九章无心道歉   朗朗乾坤、白日高悬,而屋内却是热情似火、一片狼藉。-中-文-网-首-发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星星之火,随着彼此呼吸的深沉,逐渐成为燎原之势,燥热与渴望使得双方愈发失去了控制;从未有过的浪『潮』席卷着彼此的理智,最后,渣都不剩。   腰带一扯,便被粗鲁地甩落他处;布帛翻飞,撕裂的声音响彻静寂的厢房;玉簪掉落,“叮”的一声,碎成几段;墨发随之倾泻下来,盖住了半个香肩,也遮挡着她眼底的水雾『迷』蒙。   草莓一颗颗,深且红,遍布她细腻修长的颈项;延长的银线,散发着淡淡水光,一路延展下去,落入她的前胸、小腹。顺着本能,他毫不犹豫释放着心中的愤怒。   她痛呼出声,却惹得他越加暴虐;像是失去耐『性』的猎豹,终于急切地一口咬上了盯视许久的猎物的咽喉,一招毙命、绝不拖沓。   纤纤素手无力地搂着他的脖颈,呆呆承受着他的动作。   他眸底的赤红,沉淀成黑,似无底漩涡,只一眼,她便『迷』失了回归的方向。   一阵天旋地转,她才发现自个被他横抱离了门边;大手一扫,桌上的笔墨纸砚纷纷坠地,而她,也被狠狠压在了桌案上。背心一凉,她猛然惊醒,粉拳已经攻击上了他的胸膛,却似给他挠痒,软弱无力。   凤眼斜斜一挑,自带魅『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看着到手猎物的垂死挣扎,无言而邪恶地看着猎物的惶恐不安;薄唇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今日,就让为夫好好伺候你~~”   不等她答话,撩起她的下摆,他直直进入。   “苏墨!”羞怒的声音随着他的倾身而上,淹没在了彼此的口腔,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背,透心的凉,正面却被他火热地包压着;难以言喻的感觉彻底淹没了她的思绪,只在浮沉中随着他的动而动。   他的动作大力且深沉,走时毫不犹豫、绝不拖泥带水,进时却是次次沉没在花蕾深处、直捣黄龙。她怀疑自己的身体会被他弄坏!她跟他有仇嘛,用得着这么惩罚她?!指尖不觉已陷入他的背部,随着他的每一下动作,指甲就在他白皙的背部留下深刻的痕迹;铁锈味传入彼此的口鼻中,没能止住他的动作,反而增添了他的勇猛。   虽然她知道他不曾练武,没想到他的体力却与练武之人丝毫不差;泪珠溢出眼眶,沿着眼角,没入发迹;这是她爱着的他,也是他在爱她,可她此刻已分不清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   她闭眼,一**的浪『潮』狠力拍打着她的心房,意识浮沉中,她陷入了彻底昏『迷』。而他却依旧驰骋着,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再度醒来,她睁开了眼,只见自己一身清爽的躺在他的厢房里,**疼得厉害,连着手心也是一片灼热;抬眸,原来手中已缠着绑带,散发出阵阵『药』香。苦笑了笑,她看向窗外,见天『色』昏暗,知是夜幕降临,屋内却无灯火,只远处的课室灯火通明;朗朗读书声伴着清风,徐徐飘进她的耳根,让她一时复杂难言。   听得屋内响动,小青跨门而入,点燃烛火,看着她心疼地道:“饿了嘛?”   她虚弱地点头,此刻的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愿想。   “我去端饭——”小青刚说完,就被一个声音冷冷地打断:“不用,你去课室看顾孩子们——”伴着声音,一袭青衫的苏墨优雅走来;手中,端着精致晚膳。   小青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知趣地退下。   自听到他的声音起,她@就自觉转头向里,只留给他一个僵硬的背影。   “莫笑——”放下托盘,叹了叹气,他出声,却是坐在床沿,一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青丝,一手顺着她的背部缓缓向下描画着。   这是他从失忆后第一次这么深情地呼唤她,枯涩的眼眶隐隐泛起水光,她微微仰头,把眼中的酸涩『逼』退了回去;身体却是一怔,转而往里一挪再挪,越加远离了他。   “生气了?”僵持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垂立身侧;他清冷的声音中夹着暖意,犹如冬雪初融。   “我错了,今后补上婚礼如何?”苏墨向里侧去,双手一捞,把她捞进了自个怀里;一手禁锢着她的挣扎,一手拨正她的脸庞,迫她正视他的双眸:“莫笑,我是认真的——”比黄金还真!   她闭眼,眼不见为净,心底却在暗笑:若是哪日他想起她的过往,还会这般么?一向独占欲极强的他,怕是不能容忍墨思的存在吧?   君墨思,君莫思,莫思君,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再想起这个人嘛?只在心里为他留着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保存当初的真挚,何以发展成如今这般?!只能说,冲动是魔鬼!该死的,她竟然对他的爱+抚完全无力抵御!   “莫笑,你娘家何处,我明日去提亲如何?”苏墨抚着她蹙紧的眉头,边抚边道。   见她不语,湿润柔软的唇缓缓落在她的眼角、眉梢,他带着怜惜:“莫笑,为何我觉得与你这般亲近只会越来越渴望,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墨思那么像上官如玉,你与他又是何种关系?”太多的疑虑堆积在他的眸底,抱着她的手忍不住紧了又紧。   空出一手,端起汤碗,他径直含入一口,然后压着她的唇,源源不断地哺入;她想拒绝,却被他制着下颚,只得吞咽下汤水,以免自个被呛死。   见她喝下,清冷的眸子泛着亮光:“多喝些,身体要紧——”柔柔的话语,似羽『毛』般轻轻划过她的心房,害得她差点就此失守阵地。好在她及时想起,如今这般模样,还不是拜眼前的这个罪魁祸首所致!   心里恨恨地骂着自己,她愤愤不平地撇过了脸。   他低笑一声:“害羞了?”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她微红的耳根。   她无语地看着远处,突然发现,自己竟与他沟通不畅,莫非彼此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第三十章把握拥有   芙蓉国,殷城,上官府。   “小少爷——”头顶着一个苹果,小厮垂立身侧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笑得恶劣的小孩儿,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头破血流。   “别动——”墨思挥远了看热闹的人群,左手正玩弄着四@个弹子;右手食指与拇指一卷,把一个弹子卷在食指指尖,蓄势待发。   “小少爷,这弹子可是银子打造的,您可得小心小的的脑袋~~~”小厮满脸哭相,暗恨自己太爱财了,才会答应眼前这个腹黑的小人儿的要求,把自个当了他的活靶子。   墨思的小嘴一咧:“放心吧,横竖它都会是你的——”话未落,他的右手食指一个用力,指尖的弹子飞了出去,直直飞向小厮的面门。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点,小厮本能地一躲;弹子擦脸而过,而他已吓得脸『色』泛白:“小,小少爷,小的收回原先的承诺——”呜呜~~这个恶劣的小p孩,简直是拿他小命来玩呀,啊!啊!!啊!!!我不干了!!!   “哎,这就不行了,哎,可惜了呀~~~”小人儿摇头晃脑着,悠哉悠哉地走近,在小厮的身后拾起掉落的弹子;弹子在阳光中散发着银白的光辉,映得小人儿的笑脸愈发灿烂。   “君墨思——”一个恨恨的声音由远而近,小人儿赶紧收起得意洋洋的笑脸,换上讨好:“上官叔——”被来人一瞪,最后一个“叔”字卡在咽喉,,赶紧纠正道,“爹爹——”小脸儿带着欣喜的笑容。   上官如玉哼了哼,本是绑紧的脸看着小人儿的笑脸后再也绷不住,慈爱般问道:“用过膳了么,祖母呢,怎么没跟祖母在一起?”   “回爹爹,墨思与祖母用过膳后,祖母就回房歇息去了——”小人儿粉嘟嘟的小嘴微微一撇。   看着他不满的神『色』,上官如玉无声叹了叹气,走近他,俯身,把小人儿抱了个满怀:“陪爹爹用膳去——”见父亲不再追究刚才的举动,小人儿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   餐厅的桌面上摆放着丰盛的菜肴,桌子前只挨着坐了一大一小。   “爹爹,还没有娘亲的消息么?”小人儿小心地问向正优雅用餐的大人。   伸向盘子的筷子顿了顿,复又夹起菜肴,吃完一口,直至口中无食物残留,上官如玉才放下筷子,缓缓道:“想娘亲了?”   墨思毫不犹豫地点头,撅着嘴:“娘亲不要我们了?”   晦暗从眸底一闪而过,他笑道:“怎么会?爹爹一定会把娘亲找回来的——”   小脑袋一低,点头道:“哦”。   “下午跟爹爹进宫看看外祖父如何?”   “今天还是不要去了吧?”想着那个外祖父每次对自己又亲又抱的,小人儿面『露』难『色』。   “也行,那你就端午那天跟着祖父进宫——”   小人儿只得点头,看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   南海国,岭南镇。   日子犹如白开水般,虽平淡无奇,但也温馨惬意。   每日天不亮君莫笑就起床,准备着孩子们的早膳;上午与小青逛逛街,买买菜;下午则待在自己的厢房,弹弹琴,做做针线活。   除了上次的亲密,她与苏墨一如往常,只除了晚上苏墨会把自己要完成的课业搬到她的房里,于是,烛光摇曳中,她做她的事,他忙他的活。   她没想着原谅他,而他也绝口不提上次亲密的事情。可彼此心里都清楚,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根本没办法当作没发生,除非把双方的大脑重洗一遍。所以,她直接把房中的他当空气,还是令她不顺心的空气!困了,她就洗漱睡觉,也不知每晚的他何时回去的。   小青似乎也变得小心翼翼,尽量在她的面前不提苏墨两字。   鸵鸟吧,她宁愿自己是鸵鸟,把头埋起来,啥都不见,啥都不想。   今日下雨,淅淅沥沥的夜晚有些凉,睡意朦胧中,她本能地捞起被子盖上。只是这被子怎么这么重?峨眉轻蹙,她想用力扯起,却是被被子给卷起了,暖融融的,好舒服。   他看着她舒展的眉头,风眼中逸出柔柔情愫,清冷的气息也渐渐被暖意所替代;紧搂着她腰身的手,也渐渐松开些,生怕弄得她不舒适。不知为何,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内心是踏实的,满满的充实与喜悦。内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在见着她本来的面目后,也渐渐清晰,与她的身影慢慢融合,汇聚出自己心动的人儿。   他不知以前的彼此如何,只知此刻的他,再也不想失去她,再也不想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他人的妻子又如何?有个五岁孩儿又如何?只要彼此相爱,只要他们仍相爱,他就不会放弃。他绝对不会把她拱手让给他人,除非。。。。。。除非他没了这条命。   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转头,他轻柔地含住怀中娇嫩的红唇,轻咬慢啃、辗转流连,像是要把自己的坚定毫不犹豫地传给她,更像是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窗外,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带着满地寒凉;而昏黄的房间中,温度却是节节攀升,暖热了他的心,也烫红了他的眼。   隐忍着渴望,他闭眼,迫自己强睡;可怀中的淡雅幽香源源不断地扑鼻而来,使得他忍着的情愫在体内四处冲撞着,挑战着他的极限。   汗珠从额头一滴滴滚下,他却固执地抱住她,舍不得分开一分一毫。有一种爱,叫拥有;因为拥有,所以才满足,所以才欢喜。。。。。。   ++++++   祝亲们端午假期愉快~~~记得吃粽子哦,(*^__^*)嘻嘻…… 大结局:幸福,不远   春花秋月诗常在,夏雨冬雪亦有情。w w w . t x t 0 2. c o m/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等意;若问相思处,云卷云舒时。   时间的年轮又辗转了几度秋,书院首批入学的孩子们也已长大成人,各奔天涯,有的经商,有的从政,也有的继续着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浩大工程。   南海国岭南镇的渡口上,千人送行;好些女子望着前方的帆船,早已泪满襟。   “苏先生——”临岚挤向前,狠狠拥抱了苏墨,复又转向他身侧的女子,忽视着苏墨浑身冷寒的气息,把她抱了个满怀:“师娘,保重——”   望向不远处正拭泪的女子,君莫笑抚了抚临岚的额头,笑道:“书院就交给你和吕环了,珍重——”   临岚点头:“我俩定不负重托,随时欢迎先生与师娘来书院检查——”   君莫笑欣慰地笑着,见到一碧衫女子扯着一青年男子急急走了过来,赶紧举手招呼道:“小青,子渊,我们在这里——”   “小姐——”小青松了丈夫的手,扑入君莫笑的怀抱:“一定得回宣城吗?”   龙轩国的宣城是她与苏墨的故乡,回去,也算是有始有终吧;君莫笑点头道:“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做你的王家少『奶』『奶』就够了——”   小青一听,满脸羞红,气恼地瞪了她一眼;惹得君莫笑笑靥如花,离别的伤情也在这笑中得以缓解。   王子渊拍了拍苏墨的肩膀:“我妹子就交给你了——”   苏墨冷清的眸子这才泛起暖意:“一切有我——”转头看向目『露』不舍的君莫笑,牵起她的手,道:“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沿着入口,两人与其他旅客陆续登船,引起注目礼无数。   起锚,扬帆,大船缓缓前进。   小青直直注视着那抹相偎依着的一青一紫身影,泪眼再次朦胧:小姐,苏先生,一帆风顺,一路保重!   王子渊走近,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道:“他们会幸福的,夫人不必挂心——”   小青轻嗯一声,侧头,把脑袋轻轻埋入丈夫的颈窝,垂立双侧的手也缓缓环上了王子渊的腰身,暗自沉思:彼此的幸福,不远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人群中,笛声低低响了起来,伴着渺渺歌声:   “海上远影碧空尽,明月当空照我还。   往事成空梦一场,醒时佳人伴身旁。   世间诱『惑』何其多,挚爱只予君一人。   相见相知同相守,此生无悔一世情。”   (正文完)   +++结语+++   亲们,端午节快乐~~~   感谢亲们一直以来对文文的支持,田罗在此深深鞠躬~~~   六月是毕业生离别的月份,本文也在这个时候结文;借此,田罗表达对各位毕业生的深深祝福:好儿女志在四方,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望大家各自天涯,各自珍重。   剩下来的番外,只要有时间,田罗就会补上的;亲们有什么意见,请记得留言噢,田罗一定会细细留意。 番外:我们的爱   雷音寺,依旧是阳春三月,依旧是桃花纷飞;依然檀香渺渺,依然香客不断。原创首发   “无智,去把那个在佛前跪了两日两夜的青年传过来,我有话说——”已是耄耋之年的老方丈,手捻着一缕银白长须,目『露』悲悯。   无智点头,匆匆往大雄宝殿而去。走得近前,只见一花衫男子脸『色』晦暗地跪在大殿中央的垫子上,眸底流淌着难以言喻的别样情愫。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   那一月,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1】”   熏烟渺渺中,句句凝心,字字泣血,道尽了他的执着。   “施主,请随我来——”无智唤了好几遍,花衫男子才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他转头,起身,因气血不顺,差点就摔倒在佛前,还好无智出手迅捷,免了他血光之灾;休息片刻,他才跟着无智走了出去。   玉簪掉落,花衫尽褪,三千青丝尽数在额前脑后飞舞,落地无声;一滴晶莹的泪珠溢出男子的眼眶,似染红了他苍白的双唇。   “今日起,世间再也没有慕容勋,只有无爱,放下前尘,只诚心向佛吧——”众僧弥颂中,老方丈缓缓出声,只眸底泛着不忍。   无爱点头,双手合十,虔诚一拜。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佑你平安喜乐。【2】”   芙儿,这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这里拥有你的气息,而我亦在这里,用余下的生命,为你祈福。。。。。。   桃花树下,落花满头,男子身穿百衲衣,手执@扫帚,嘴角,渐渐绽放如花笑靥。   “不要再问你是否爱我   现在我想要自由天空   远离开这被困绑的世界   不再寂寞   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   我们的爱我明白已变成你的负担   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   最后的温暖~~~   你给的温暖【3】”   注:【1】、【2】是两个不同版本的仓央嘉措的《那一世》;   【3】《我们的爱》—飞儿乐团。   ++++++   慕容勋一直是个等候的角『色』,索『性』坚持到底,所以,本文的结局也是以他特有的结局延续着他的满腔深情。   田罗写这章时,眼眶也红了~~~抱头,遁走—— 番外:众里寻她   芙蓉国,殷城,国师府。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这里,对,放这里——”国师大人笑呵呵地指挥着,“好小子,别偷懒,梳妆台得放新房——”   监督着搬运的人们,他问向一旁的小厮:“少爷呢?”   小厮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感觉自己安全些了才道:“少爷未归——”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没有回府!”见小厮如此惧他,国师大人的脸上刮起一阵寒风,“我是问你他现在人在哪?”   “小的不知——”小厮弱弱地答道。   “真不知?”剑眉微微一挑,似隐忍着风暴。   “少爷去了倾城居——”话未落,小厮已蹿进了人群中,一溜烟的没影了。   “臭小子!”院子中,传来国师大人一声怒吼,远远盖过了其他人的言语,也不知是对自己的宝贝儿子愤怒还是对小厮愤怒。   ****   倾城居,锦衣阁。   司徒慕瑶换了衣裳,缓缓走出屏风,优雅落座。   “洛桑,你又借酒消愁啦——”莹莹素手握住他执酒壶的手,眼神透着怜惜与暖意。   “放手——”冷冷出声,视线却是看着窗外。   “你为何不看我?”司徒慕瑶的眼神一暗,声音透着委屈,握着他手的柔胰愈发用力,“宁愿娶不喜欢的表妹,也不愿看我的双眼——”   “再说一遍,放手——”   她能感觉到手心下的指节突起、僵硬,却执意地握住:“洛桑,我不想如此虚度年华了,嫁与你可好?”   手心下的大手@突然抽离,酒壶一下子失去了握力,顿时跌碎在地上,溅起酒花无数。   “堂堂倾城居的花魁娘子也想从良了?”令狐洛桑带着一丝嘲笑,“可惜国师府容不下司徒姑娘你这尊大佛,我还想着多活些日子呢,可不想死于非命了——”   “令狐洛桑!我到底哪不好?”司徒慕瑶的语气尖锐起来,“莫非你嫌弃我的出身?”   “我令狐洛桑一事无成,成天酗酒干架,你又看上了我什么?”令狐洛桑自嘲着,“还是觉得我这副臭皮囊看着顺眼?不过可惜呀,这不过是掏空了的躯壳——”   “洛桑,我喜欢上你了——”司徒慕瑶的语气一软,终于道出心声。   令狐洛桑蹙眉,叹息道:“可惜呀,我早有喜欢的人了——”   “谁?黄莺?!”不对不对!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脑海中快速过滤着他的信息;忽而想到上次来此与她合奏的紫衫男子,令狐洛桑的视线却是一直胶着在那紫衫男子的身上,她不由惊叹道:“是他!”   看着她讶然失『色』,令狐洛桑微微一笑:“司徒姑娘真聪明——”   “可,他,他,他是男子呀——”虽说芙蓉国并不禁止男风,但她怎么也看不出令狐洛桑会喜欢男人!   “谁说他是男子?”那个臭女人,蒙骗了多少世人的眼睛!   “你喜欢他?”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司徒慕瑶不由地再次确认。   令狐洛桑冷哼了哼,看着她的鼻子,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这几个字——”可恶,一消失就消失了十年,翻遍了芙蓉国也找不着她的影子,搞得父亲大人现在『逼』他与黄莺表妹成亲!真真可恨!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因爱生恨?司徒慕瑶抖了抖,刚升起的希望被他这副表情一吓,从良的愿望再次吞回了肚中。   “呃,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司徒慕瑶无话找话,掩饰着心中的失落。   “同愿,”令狐洛桑点头,“司徒姑娘值得更好的良人——”   司徒慕瑶眼神一黯,看着桌面,道:“但愿如此。”   “你会娶黄莺嘛?”忽而,她不死心地补了一句。   “不会。”斩钉截铁的回答,他分外坚定,“除了她,我谁都不娶——”即使父亲大人『逼』婚,他也不会乖乖就范!   “嗬,这才是令狐洛桑——”司徒慕瑶笑得凄凉而又欣慰。   他不语,却是直视着她的双眸:这双与那个臭女人神似的眸子!   上天碧落下黄泉,无论天涯海角,他一定可以逮到她!   ++++++   亲们,阅读愉快~~~   令狐洛桑的就写到这里,亲们可以自行想象一下他逮到君莫笑时会怎样?(*^__^*)嘻嘻…… 番外:合家团圆   龙轩国,在铭王统治了十年后,百官联名上书,力荐监国王爷龙轩辰上任;初时,铭王不允;后来,进行『逼』宫,铭王只得禅让;因此,龙轩辰彻底成为龙轩国只手遮天的人物;而他做王爷时的侧妃方菲亦成为贵妃娘娘,暂行执掌后宫。/出品   一夜宠幸的贴身侍女入狱后被人救出,再入后宫,成为梅妃娘娘。   龙轩辰上位的第二年,就对芙蓉国开战。先是合并了周边各个小国与周遭部落,然后亲自率兵北上,直接在芙蓉国与邻国交界处驻兵;宣称“不把龙轩国王后——君莫笑交出来,誓不罢休——”   彼时,芙蓉王徐徐老矣,由殷荣继位,上官家族与公孙家族辅助左右。   面对龙轩辰毫无里头的开战理由,芙蓉国举国上下无不恐慌不安。   大帐内,芙蓉国的大将军踱个不停,却是不知去哪找个君莫笑来停息这场战争。   “爹爹,辰叔叔欺人太甚——”一个稚嫩的声音飘入帐内,语气却是夹着愤怒。   “思儿,不得无礼——”上官如玉呵斥着墨思,温润的脸上挂着风霜。   “可娘亲明明就不是他的王后——”君墨思撅着嘴,气得小脸通红。   不理小人儿的气愤,他牵着墨思准备离去,却被大将军叫住:“上官公子——”   “何事?”上官如玉回头,手心依旧紧紧拽着正闹别扭的小人儿。   “请问莫笑公主现今何处?”大将军面『露』尴尬,眼神却是希冀地看着他。   “公孙叔叔,我爹爹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娘亲,你问他,他哪知道?”君莫笑见父亲沉思,不顾父亲的气『色』,接口道。   “哦,是嘛?”难道这场战争不能挽救了嘛?只要双方一开战,多少人得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   “不过,有个方法说不定可以引的娘亲出面——”墨思的眸底闪着狡诈。   “墨思!”上官如玉意识到君墨思的想法,再次呵斥。   “爹爹,难道你不想娘亲么?难道你想娘亲就这样躲着我们一辈子?难道你想娘亲被辰叔叔掳去,囚禁在龙轩国的后宫,当他的什么狗屁王后?难道你想看着芙蓉国的父老兄弟血流长河,家家无家可归嘛?”君墨思一口气说完,长吁了一气,双眸却是直直盯视着自个的父亲。   “爹爹,我们试一试可好?我保证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见父亲犹豫,墨思再次出口保证。   “爹爹,我很想娘亲,想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像在边疆小镇时一个样——”小人儿眸底频频闪着蓝光,神『色』落寞而委屈。   上官如玉轻轻叹气,愧疚地看着小人儿,柔声道:“好,但绝对要注意身体——”   “好。”小人儿立即点头。   第二天,芙蓉国的军队中传出消息,说是上官公子之子君墨思得了顽疾,无『药』可医,坐等着死亡。并着画像,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像长了翅膀,飞遍了芙蓉国各个角落,持续扩散着。   “大王——”侍卫进帐,递上刚从下属那里得来的一幅图画。   龙轩辰接过,展开画像,看完后,缓缓开口道:“让兄弟们这段时间好好歇着,只每日辰时上前挑衅——”   侍卫得令,转身吩咐去了。   空旷的帐子中,传出龙轩辰的低笑:莫笑,你儿子都这般算计你,看来我也不用出手,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此后的两个月,除了传出君墨思病情恶化的消息,双方军队倒也各自安分了些。   这日,一紫衫金发男子闯入了芙蓉国的军队,被人带到了大将军跟前。   看着男子风尘仆仆的脸与满目的担忧,大将军挥退了侍卫,只余下上官如玉看守着他。   “如玉兄,这人就交由你发落了,『乱』闯军营,可是死罪;要杀要剐,一切由你做主——”公孙大将军说完,帘子一掀,高大的身影消失于两人的视线,只帘子还在微微晃动着。   一室静寂,似听得到彼此的心跳,“砰砰砰——”   杏眼低垂,嘴张了半天却是无声,最后只得作罢,等着对方开口。   他的手,温柔地挽起她被风吹『乱』的发于耳后;而后,略略粗糙的指腹沿着她的鼻子,落在她紧咬着的双唇上,来回轻轻抚着;见她依旧低垂着眉眼,他的手微微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双眸。   只这一眼,这么久的思念立即汇聚一团,滚滚而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思绪。   “莫笑——”伴着深情呼唤,他精准地封住了她的唇,霸道而又不失温柔。   良久,他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柔柔出声:“我和思儿很想你,不要再逃了,好吗?”   虽然一开始就怀疑这些传闻很可能是自己夫君和儿子合谋而设计的陷阱,但她还是不顾一切地赶来了;她害怕那个万一,害怕的在外面多待一刻,她都无法呼吸。   直到他如此诉说,她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她又何尝不想他们!   “墨思在哪?”她抬眸,主动看着他,这才发现他又黑又瘦了;当初白皙的脸已晒成了古铜『色』,脸颊瘦削,眼眶深陷了下去;只眸底的深情与成亲时一样,只增无减。   “大将军刚才说了,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由我处置——”眸底闪过幽蓝,在她的惊呼中,他横抱着她,朝自己的帐子走去。   一进帐子,一个人影飞扑了过来“娘亲——”接着,就是小人儿的一顿猛啃,不分轻重。   虽然脸上刺痛,但她的峨眉舒展着,看着墨思的活蹦『乱』跳,她这才真正放了心。   “思儿,你先找公孙叔叔玩,爹爹和你娘亲还有话要谈,谈完后就去接你——”看着儿子如此咬自己的亲亲妻子,上官如玉皱起了眉。   小人儿嘟着嘴:“有什么话不能对着我说?”   “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小人儿不满地点头,走了几步回头:“早点过来接我哦,我晚上要和娘亲一起睡的——”   等小人儿的脚步声远去,她赶紧起身,扶着桌案,紧张兮兮地看着他:“谈什么,这么隐秘?”   上官如玉『逼』近她,扬起嘴角:“现在怕了?夫妻之间的事情难道不需要隐秘?你不害羞的话,我倒不介意让墨思旁观——”   “你,你这个挨千刀的——”没等她的小嘴吐出其他@字眼,她的声音再次被他狠狠掠夺。   “唔唔——”你这个臭流氓——   唇齿**中,她的男子衣衫被他撕了个粉碎,假发也被甩至一边,『露』出她原先的满头青丝。   。。。。。。   一片狼藉,满室春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四周黑暗,而她静静躺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搂着身子。   “明日,我与你一起去见龙轩辰,让他退兵——”上官如玉的声音还带着情+yu后的沙哑,在她的头顶幽幽响起。   扭了扭酸痛的身子,她轻嗯一声。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   声音透着坚定,柔柔地拂过她的心房,她伸手,回抱着他的腰身:“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内心一怔,雨点般的吻砸向她的眼角眉梢,最后在她的唇上辗转,他断断续续出声:“一起完好回来,带着墨思好好过日子——”   ****   去见一趟龙轩辰,差点脱了他俩一层皮,好说歹说,总算维护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至于割地求和,或是卖身相许。却是答应了龙轩辰,等他大统时,芙蓉国得与其他各国一起进贡。   这场战争,历时三月之久,终以不损一兵一卒而结束,也算是不流血的斗争。   签下条约,等龙轩国的军队一走,芙蓉国的人们才算彻底松了气。   “大王——”侍卫见龙轩辰只坐不语,膳食也是未动分毫,忍不住呼唤道。   “小甲,我这样做是对的吧?以前父王总要我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她和她的国家;现在看着她开心快乐,我的心情竟然分外激动——”   “大王——”   “小甲,我知道呀,她不能做我的王后虽然可惜,但只要她觉得幸福,这样也未尝不可,不是吗?而且,只要想她,我就可以去见她——”   “大王——”侍卫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这样,她就不会逃了,再也不用担心找不着她。那个臭丫头,总以为我会刁难她,却不知为难她,我自己也很难受——”   “莫笑公主会幸福的,大王,你也要幸福——”无语地盯视着天花板,小甲终于缓缓出声。   “呵呵,谢谢,大家都要幸福——”   龙轩辰终于灿烂一笑,长久的阴霾像是一扫而空。   ++++++   亲们,这是番外中的结局,与正文有点不同,望大家喜欢~~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