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青魂天下/作者:梦里偷香』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诸仙阁出品】华夏青魂会,举世耀扬威,青魂所至,天下无敌!男主概要:世界第一武术高手,英俊、冷酷、正义【求收藏+推荐+留言】   』 ------章节内容开始------- 扮猪吃虎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上架通知及感言!      各位书友,《青魂天下》周一入v,偷香在此说明一下。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如果觉得本书不错,想继续观看,请大家提前充值噢!你们的支持,将使《青魂天下》走得更远。更加精彩情节,即将展现!   这些日子以来,是大家的支持,才使本书成绩斐然,点击、收藏等,一路上涨,偷香十分欣慰的同时,也万分感谢大家!另外,为了使本书提前进入精彩部分,偷香正在加紧情节铺设,冷青魂的身份不久后即将公开,“青魂会”也会正式成立!   那时候,且看我们的男主如何纵横天下,令世界黑白道、令日本鬼子、令美国王八,全都望风丧胆,青魂会从此耀我中华,名垂天下!   更新说明:入v后,将每个章节延长至3000字,一日三更,即9000多字。另外预留一更,用作收藏、推荐、红包等的补更!即每天9000至12000字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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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绝对比目前所写的三十万字精彩。换句话说,现在所写不过开了一个头而已!   敬请期待!谢谢。 247:后山探秘:谁是太上老大?      冷青魂吃惊的程度,了。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冷青魂睁眼朝前一望,面前是一条约有二十米长的甬道,高度和宽边差不多都有两米。慢慢地『摸』索前进,到甬道尽头,左右各有通道。冷青魂低头想了想,朝有灯光的右边通道走去。入目所及,灯光是从一间洞室映『射』出来的。   司马金山和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那间洞室中传出——   金山问:“太上老大,你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特别的吩咐,”苍老的声音慢悠悠回答,“冷青魂这个人,你要迟早下手除去,以绝后患!他潜入山庄的原因,除了觊觎司马家的财产、你女儿的美貌,还有别样的用心,你难道不知道?”   “他也许是真的冷青魂,也许不是呢?”   “不管是不是,一个令人怀疑的年轻人,是最可怕的。只有死人才不能给人威胁!”   司马金山好像叹了口气,“他是个有为的青年,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不想他死!你们今天出动忍者,我是极不情愿的,现在倒好,三十个忍者全死了,这是你们决策上的失败,可怨不了我。”   苍老的声音冷笑说:“司马金山,别忘了,令虽是我下的,可忍者是你和太和上士调集的。大日本帝国给你最高特权,并且保障司马家的财富、安全,你有责任和义务为我们做事。”   “可我是中国人。”司马金山的声音有些激愤,“你们『逼』我合作,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就因为你是中国人,咱们才能合作愉快,否则司马山庄早在山口组的控制之下,不是吗?——好了,闲话少说,冷青魂这个人,你想怎么处置?”   冷青魂听到这里,差点忍不住心中的激『荡』,就要跳出来问罪。   他不得不强抑愤怒,继续听着。从谈话中判断,这个苍老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太上老大,太和上士只不过一个代任老大而已,还要接受此人的命令。司马金山竟然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觉得,冷青魂的动机未明,咱们不能马上向他下手!”   “别忘了,今晚冷青魂一个人,就结束了三十个忍者的『性』命,他是个可怕的敌人!”   “错了,冷青魂受到重伤,他不一定武功高强。因为那些忍者,是天港特警干掉的,他们暴力袭警,惹怒了警方!”   “冷青魂的功力我亲眼所见,难道你不相信?”苍老的声音冷笑,“那日在湖中,他有豚口拔钩的勇气和能力,足证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我虽然是日本人,以长期接触汉人的经验来看,冷青魂装弱的样子值得可疑。凡是可疑的人物,必将杀无赦!”   原来这个中文说得非常流利的苍老声音,竟是个日本恶种?冷青魂冷冷一笑,心想:要不是我有伤在身,今天非得出面教训你一顿不可。同时,他也清楚这一战的后果,连太和上士和司马金山都要受他指挥,足见此人的修为之深,丝毫鲁莽不得!   “如果他是我的女婿,对我们并无威胁呢?”司马金山反问。   “如果他是觊觎司马家的财产,想来踩探我们的既得利益呢?”苍老的声音也反问。   司马金山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明白怎么做了。太上老大,请给我时间!”   “好,我会给你时间。太和上士和你都是我的左右手,我不想你们犹豫失措,而令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受到根本威胁。还是那句:凡是可疑的人物,必将杀无赦!”   司马金山无奈地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南宫雄那边,有没有什么交代?”   “暂时没有!南宫雄是我的徒弟,他的仇也是我的仇。”苍老的声音淡然说,“所以,任何妄想寻找南宫雄麻烦的人,都得死!冷青魂也不例外!”   @   冷青魂听到“南宫雄”三个字,想起母亲、姐姐惨死的情景,心中悲痛极了。他暗暗地想,就算将南宫雄碎尸万段,也是不能解恨的!   “如果南宫雄算条汉子,我想,他应该自己出面了结恩怨。”司马金山冷笑说。   苍老的声音说:“会有这一天的,你走吧。”   “好,那我走了。”司马金山的话刚落,举步向外走来。   冷青魂倒退而出,在通向悬崖外头的分叉口,折而向左,藏在通道的转角凹壁里。司马金山由右边走出,往甬道外头走去,不一会消失在悬崖口外。   现在,冷青魂对司马山庄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无可否认的,司马金山和南宫雄必有利害关系。也许因着这层关系,司马金山下一个目标,会来对付冷青魂。   想起这点,冷青魂的心一痛,真要和金山成为敌人,那么司马千金……就不再是他的女朋友、爱人了。冷青魂第一次深爱一个女人,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抉择,不由暗暗一叹。   冷青魂没有看到苍老声音的本来面目,还不想潜出山洞,正准备转向右边洞室,就近查看时,悬崖外头又有脚步声,太和上士的声音问:“太上老大,太和有事求见!”   “进来!”苍老的声音,冷冷清清。   冷青魂心头一跳,想不到太和也在这样的夜晚,不但潜入司马山庄,并且深入后山来了。无可否认,这是司马金山给予的方便,否则在重重守卫之下,太和不一定能够进来这里。   冷青魂不得不再次倒退而出,藏在甬道向左的转角凹壁里。当太和上士走入右边的洞室,他才再次直起身子,慢慢向洞室『逼』近。   “有事快说,天『色』快要全亮了!你为什么这么晚来?有事不能在一月一度的私会上,要司马金山转告我?”   “报告太上老大,这事有点紧急,等不到月尾的见面会了。”太和上士恭谨地说。   冷青魂陡然想起,左手向天曾说太上老大——即现在的太和上士,每个月尾子夜时分,会和一个疑似司马金山的神秘人物单独见面。现在相互印证,向天的话果然没有错。   “快说!”苍老的声音,口气有点惊讶。   “第一,三十个日本忍者,今晚全军覆没,栽在天港警方的手上,冷青魂下落不明。” 248:抢夺长钉导弹      “冷青魂受了伤,已经逃回司马山庄。你们这群饭桶,杀个人都办不成事,真是该死!”   “属下知罪。”太和上士战战兢兢地说,“第251章棍磕飞一颗子弹的同时,那人只用一颗小石子,同时和蒙面一枝花磕飞另一颗子弹。所以我们怀疑,这个冷青魂有可能是真正的冷青魂,可能是真来找南宫大爷麻烦的!”   @   苍老的声音顿了一会,半晌才说:“这个人,会比金山的准女婿还要可疑?由此看来,山庄内的冷青魂,只是和传说中的冷青魂同名同姓?”   “老大,有这个可能!”太和上士点头,“至少,后出现的冷青魂,其功夫比蒙面一枝花相差无几,最多只差不到半筹。”   苍老的声音没有再说,好像正在深思。   太和上士又说:“老大,我已吩咐下去,要兄弟们密切注意他,必要是‘咔喳’解决掉,怎么样?”   由于洞室两人都是顶级高手,冷青魂不敢『逼』得太近,因此没有看到室中人的模样。苍老的声音——即真正的太上老大,与太和上士是用日语交谈的,冷青魂听得一清二楚。照此说来,他们现在重点关注的人,不正是闵柔的朋友,那个冒充自己的男人吗?   只听太上老大凝重地说:“这好办!本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让组织受到任何损失的原则,杀无赦!”   冷青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并不知道那个冒充者叫谢天华,不过谢天华的及时出现,可说为他作了最好的掩饰。只是如此一来,如果太和上士等人直接对付谢天华,那又是冷青魂所不愿的,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到别人。   因此冷青魂很矛盾,真想尽早通知这个冒充者,要他别趟这道浑水。   其实太上老大等人只要将注意力移向谢天华,对冷青魂有百利而无一害。原则上,冷青魂希望这种现象发生;而道义上,他又不能这么做。最折衷的办法,就是利用冒充者,引出幕后人物南宫雄,在冒充者生命受到威胁时,出面救他!   主意打意,冷青魂不由一笑。又想,太上老大、太和上士、司马金山等人,只是怀疑他而已,根本没有将真正的冷青魂、蒙面无敌一枝花与他关联。这是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支点,即是说,让他们怀疑去吧,自己只要处事小心,还有转圜的余地。   “好的,属下全力以赴。”太和上士回答。   “如果有可能,尽量抓活的,”太上老大想了想,终究感到不妥,又说,“到时候,让南宫雄出面手刃冷青魂最好,就怕此人不是冷青魂。”   “天下高手并不多,同名风姓的人更少,”太和上士不以为然,“现在已有两个冷青魂了,我不相信会有第三个。这两个人之间,司马千金的男友,我的手下‘左手’和‘右手’曾亲自试探过他,可直接排除他是‘冷青魂’的可能。”   “你确定?他只是和冷青魂同名同姓?”   “大概是的,”太和上士的回答留有余地,“我们重点对付的对象,应该是后来出现江湖的冷青魂,和蒙面一枝花!冷青魂以一粒石子击落子弹,和蒙面一枝花同时救了崔永亮,无疑向江湖亮了一回剑。”   “但是,司马山庄的冷青魂也值得可疑,为了以防万一,最好杀掉。这件事我会要求司马金山亲自解决,否则司马山庄只怕不再是山庄了。”   这是威胁,也是最残酷的错杀,太上老大这个苍老声音说出来的话,透着主人是那么的残忍无道、灭绝人『性』。冷青魂隐在暗处,听得心湖澎湃,真想迎上去,和他对干一场。   但是,除非傻子,否则冷青魂是不会这么冲动的。   “太上老大,英明!”太和上士继续用日语说,“那么,后出现江湖的冷青魂,就这么决定了。我会派遣大量手下、忍者,直接对付他。不知南宫大爷什么时候出面?”   “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你们做好本职工作就成。活捉不成的话,那就用死的方法。”   “属下明白,只有死人,才令我们感到安全!”太和上士应声道,“属下这就告退!”   “天『色』将亮,你是该走了。司马金山这人不太可靠,今后山口组派在中原的忍者,全部交由你指挥,若再有伤亡,唯你是问!我是幕后领袖暂时不便『露』面,否则昨夜也不会白白牺牲三十位高手了。”   太和上士听得身躯一震,畏惧地回答:“属下领命!”   “去吧,司马金山交给我的一枚长钉导弹和火炮弹,你现在带走,尽快交给山口组总部。这是世界极品武器,我们的技术人员若能攻关,以后批量生产长钉,将使组织力量获得质的提升!”   听到这里,冷青魂才知道,原来司马金山将其中一枚导弹和火炮弹,白白送给了日本“山口组”去研究。这是卖国的行为,真想不到司马金山会这么窝囊!   “属下领命!”太和上士应声道,然后抱着一个小木匣从洞室走出来。   这时冷青魂再次退出、藏起。眼看太和上士走出山洞,他来不及看清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太上老大的本来面目,就紧跟着太和上士身后,尾随而出。   冷青魂现在有个更迫切的行动:务必动手抢夺太和上士怀中的木匣,不让其中的导弹、火炮弹流落日本山口组,壮大他们的力量,进而危害江湖、残害具有血『性』的中华人民。   现在是六点半稍过,司马山庄早起的人已开始忙碌了。太和上士对于后山一带,好像非常熟悉,避过山庄的保镖,来到山下。前面就是山庄的建筑楼了。   这时,司马金山的汽车刚好停在山下,由司机开车,司马金山与太和上士坐在后座上,汽车驶向山庄外。冷青魂要追已经来不及了。   不得以,冷青魂只有将蒙面黑巾取下,跑向庄外。保镖看到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准姑爷这么早起,却也不敢阻拦,只是点头招呼,恭谨地叫“姑爷”——转眼间,冷青魂已经跑得远了。   冷青魂不能开山庄内的汽车,包括他自己那部“奔驰至尊王”,因为这会引起司马金山的注意甚至怀疑。到山庄外,冷青魂匆忙拦下一辆的士,向的哥吩咐道:“前面那辆车,快追!”   的哥倒也识趣,二话不说踩动油门,加速朝前追去。   前面司马金山的车子并没有开出多远,大约开出几里路,就停下来,让太和上士自己走路。冷青魂知道,这是司马金山掩人耳目的作法,让太和上士乘车平安出入山庄,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直到司马金山的车子开回来,冷青魂才下了的士,尾随太和上士,盯紧他手中的匣子。   太和上士一边慢悠悠地走,像是漫步,一边打手机,好像正在招呼手下过来接应。   这正是冷青魂下手的最好机会,当即又将蒙面黑巾罩上,顾不得大清早别人投来诧异的眼光,就朝前快速直走。临到太和上士身边时,猛然加速,冲到他的旁边一把抢过木匣,向前飞奔而去!   清早的人流不是很多,冷青魂只跑出十几米,前方就出现一群人。每个人的右手探进怀中,可以料想得到,怀中所握的一定是手枪之类。   后面,太和上士冷笑一声,迎了上来。   冷青魂暗呼糟糕,想不到对方的人手来得这么快!急中生智,冷青魂倒冲回太和上士旁边,故意哑着声音说:“识相点,叫他们别开枪!万一伤了匣里的东西,只怕咱们两个人都要没命,对不对?”   太和上士怔了怔,睁着独眼恶狠狠地说:“你是蒙面无敌一枝花?”   “是的!现在我和你的距离只有短短三米多,万一匣里的东西‘不小心’爆炸了,相信你也会没命的!还不快点叫你的人散开!”   太和上士真狠得可以,不但不叫人散开,反而右手一扬,要手下包抄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青魂有些懵了。   “没什么意思,匣子的东西一旦丢失,上头怪罪下来我们照样会没命。那还不如一起死了,说不定你不敢引动导弹呢?除非你真的想死!”   这可问倒了冷青魂,刚刚不过是句威胁的话,要真就这么死去,那可划不来。换句话说,便宜了那个还没得到报应的南宫雄。   冷青魂在犹豫间,太和上士的数十个手下,将包围圈收得更紧了。为恐招人耳目,他们也想速战速决。   “蒙面一枝花,只要你放下手中的东西,咱们的帐暂时不算,如何?”太和上士以谈判『性』质的口吻说道。   “办不到!匣子里的东西,今天我必须带走,有种你们就毁灭它!”冷青魂也冷笑,“如果你们不撤退,只怕要不了多久,天港特警一到,大家一齐蹲牢子,我是不怕的。” 249:毁灭木匣子      冷青魂有自己的计策,一边随口应付,一边想着要以怎样的方法毁去匣中的导弹。   “长钉”导弹和火炮弹都很小,放在匣子中一定给层层包裹、保护,就算直接摔在地上,恐怕也不能毁去。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能够抢到一把枪,用枪来引发这两枚要命的东西,最好炸死一些太和上士的手下,那就很容易全身而退了。   “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太和上士冷笑。   “我不想,可是情况一旦紧急,咱们不妨考虑考虑。”冷青魂的回话很有味道。   太和上士气得独眼绽放凶芒,可是望了望冷青魂怀中的木匣子,终于强抑怒气,狠狠地说:“你真的是蒙面一枝花?”   “如假包换!”冷青魂回道,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蒙面黑巾。   太和上士哼了一声,以嘲讽的口吻说:“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为敌?从旋风帮主牛小强起,你一直跟我们作对,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冷青魂好整以暇,调侃说:“好处可多啦!第一,体会打架和杀人的乐趣,特别是杀恶人,那叫一个爽!”   “第二呢?”太和上士怒极,心想,你明摆着是找我们麻烦的,今天要不是一时疏忽,让你抢走木匣子,哪里容得你来撒野!   “第二,你们做的坏事也太多了,我何不为民除害呢?”冷青魂微笑。可是这抹笑容给人的感觉,竟是那样的生冷。   “好,你有种!”太和上士怒极,桀桀笑道:“蒙面一枝花,今天你死定了!”   “呵呵,你最好别动!小心我怀中的木匣子不小心‘砰’地炸响,让咱俩尸骨横飞,到阎罗王那边打架去!”   这是冷青魂的调侃之言,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怕的。万一真到了孤注一掷的境地,对谁都划不来;可是表面之上,双方的态度不能不强硬些,否则等于自动放弃谈判的筹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青魂有点急,太和上士却更急。因为他们这些人,最怕见到的就是天港的警察,昨晚“暴力袭警”就是最好的佐证。   “太和上士,木匣既然到了我的手上,你何不爽快点,借我玩几天呢?”冷青魂脸『色』突然转寒,以不容置喙的口气说,“江湖人江湖混,你该是个识相的人,要是不走,咱们就干上了!除非你叫他们开枪,我用木匣子迎向子弹,场面一定很壮观吧?”   这句话够挑拨,也够冷酷,太和上士的右手扬起,本来准备招呼手下掏出手枪,直接攻击冷青魂的,现在不敢了。这个险冒不得!   冷青魂本来处于劣势,看到太和上士犹豫不决的表情,知道他嘴上说的强硬,其实内心比谁都更在意这个小木匣。有鉴于此,冷青魂索『性』冒点险,将木匣挡在胸前,随时准备同归于尽的样子。   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势单力孤的冷青魂?太和上士之前的冷静转眼间没了,他的脸上开始冒冷汗,独眼恶毒地瞪视着冷青魂,似想望进他的心里去。   双方怀着同样的心理,谁都不想退后一步,场面陷入尴尬的境地。如果真就这么耗下去,那倒便宜了天港的警方,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将一举被擒!   太和上士一动不动,冷青魂也一动不动。那些跃跃欲试的包围者,也突然间一动不动。   手枪既然派不上用场,那么只有依靠以众凌寡的优势,将冷青魂打趴下去!   太和上士想到这里,立即下令:“手枪收起来!弟兄们,用你们最拿手的功夫,一齐出手,速战速决!谁若先打倒蒙面一枝花,组织上必赏十万美金!”   十万美金,这不是小数目!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太和上士那些手下们,二十多人不再掏手枪,舞着拳头蜂拥一般迎上来,以最快、最实际的攻势,要给冷青魂以最致命的打击!   这正是冷青魂想要的!他是一个绝顶高手,就算右腿仍在伤期,手底下的功夫也不含糊。当即冷笑一声,左手抓着匣子,右手一拳捣出,和太和上士一个手下的拳头相撞。   咯吱!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当然不是冷青魂骨折了,而是那个倒霉的家伙,他的一只拳头从此报废了,痛得仆倒地上,不住地痛哼着。   冷青魂一击得手,身子向侧退了两步,左腿斜里一扫,扫倒另一个攻击者,右腿顿足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翻了一个筋斗,直扑三米之外!   这一招足见冷青魂的轻身功夫已经练到家了。他在重伤之下,还有这份武功,说出来谁信呢?可是这一吃力,冷青魂就意识到不妙——右腿一痛,可能又要出血了!   右腿一出血,只怕冷青魂卧底司马山庄的事就要穿帮,到时候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想及此,冷青魂右腿不敢再度用力,只用左腿、右手应敌。   现在左手抓着木匣子,反而成了累赘。四面八方全是太和上士手下的人,他们一阵紧似一阵的进攻,简直『逼』得冷青魂快喘不过气来!   那边厢,太和上士见久攻不下,对冷青魂更是刮目相看,哼了一声,沉吼道:“你们退下,我来!”   太和上士自恃身份,当然不可能和手下一起合攻冷青魂。他的话刚落,二十多个手下一齐恭谨地退后。   “怎么,让小的先围攻一阵,你再来捡个便宜,用车轮战术?”冷青魂冷酷一笑。   太和上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少说废话,看打!”   打字刚出,太和上士使一招翻天鹞子,一跃『逼』近冷青魂右侧,手起掌落,直切冷青魂右肩。冷青魂有防于这招,急忙斜身左避,左腿跟着向后一挑,迎击太和上士的掌缘。   以脚上的皮鞋踢掌,太和上士的掌力可不敢托大,不由得后撤;同时也出左腿,扫向冷青魂下盘!   下盘是交战双方重点防卫的区域之一,下盘若是不稳,那么上盘的动作无从定位,必将惨败!冷青魂右腿受伤,不敢以同样的方法对敌,没办法之下,只得右腿后缩,整个身子退了两步,太和上士的攻势落空!   两人拳来脚往,风声呼呼,令人目不暇接,好生紧张!   可是时间一久,冷青魂右腿乏力,血水开始渗透包扎伤口的纱布,简直痛得要命。要不是有长裤遮去伤处,只怕就要给太和上士瞧出破绽了。亏得如此,冷青魂丝毫不敢大意,尽量不让右腿的动作迟疑,给太和上士以可乘之机!   两人斗了一会,冷青魂后继无力,若再坚持下去,只怕要遭。他突然灵机一动,冒险用左手的匣子,去挡太和上士的攻击。他一拳捣来,冷青魂将匣子迎去,眼见即将撞上,太和上士却陡然收住攻势。   冷青魂这一招用对了,也用得险极了!要是太和上士真想同归于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哟!这时冷青魂才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你真的不想活了?”太和上士独眼泛着凶光,气急败坏地咆哮着。   “你们这么多人车轮战打我一个,我也不想活了!”冷青魂淡淡地回答。   “除非你放下匣子,今天我可以保证放了你一条狗命!”   “办不到!”冷青魂的回答很干脆,匣子再次出击,直接撞向太和上士的胸脯。   @太和上士今天可倒足了霉运,眼看匣子撞来,却不敢迎撞过去,反而向旁一避。冷青魂借着一避的当儿,突然欺身进击,转而向左边一个恶人一掌切去,正中他的脖子,仆地倒了下去。   太和上士气得桀桀怪叫道:“好小子,你真狠!快放下匣子,是汉子的就真刀真枪地干!”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冷青魂打得正有趣,冷冷一笑,却将手中的匣子砸向左手另一位手下。   “小心,退后!那是组织的东西,不能硬碰,否则你们必将生不如死!”太和上士气极败坏之下,平生第一次说话失常,竟然微微地颤抖。   这一来,冷青魂更有把握了,原来太和上士一伙人,一旦任务失败,是要接受组织上最残酷的惩罚的!那种惩罚冷青魂虽没见过,却可以想象多么惨烈。   这点上,日本“山口组”也够狠!难怪手下几乎个个都是不要命的家伙。   太和上士话刚落,四周的手下纷纷逃避,谁也不敢轻碰冷青魂手中的木匣子。实则,匣子里面给软布层层保护,就算真的磕砸相撞,恐怕也不能引发爆炸。人的心理通常是这样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匣中的导弹真的出事,太和上士怎么向上头交代?就算组织上能够饶过一命,到时死罪未必活罪却是难免,简直生不如死呢!   冷青魂手舞木匣,一路冲杀,即将杀出包围圈。正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警笛声,天港警署的人很快就来了。   太和上士大急,终于命令说:“全体攻击,避开匣子,杀呀!”   这一次,太和上士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份,和二十多个手下一齐进攻冷青魂。二十多人孤注一掷之下,冷青魂虽有“木匣子”作挡箭牌,也是消受不起。   冷青魂哼了一声,眼光一转,发现警车已在马路那头停下。不得以,他只有进行最后搏击,突然将匣子朝空用劲一丢,给扔在半空——整个人却矮了半截,从一个人身下钻过,顺手『摸』出他的手枪,真是险之又险,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成为群攻的肉靶子!   一枪在手,冷青魂再无犹疑,在特警刚从车上跳下将行动未行动之际,拼尽力气跑出老远,连头也不回,左手却反举向后,“砰”地一声向空开了一枪!   子弹的目标,正是袭向空中还未落下的那个木匣子! 250:牺牲冷青魂?   太和上士脸色大变,匆忙中,第一个脱出手下的距离,向外一扑,就地翻了好几个滚!   “轰!”木匣子被子弹击中,幻出一串耀眼的火花,里面的长钉导弹、火炮弹一齐爆炸!   惨叫声,哭嚎声,临死前的挣扎声,充斥耳际!这些人全是太和上士的手下!   这些人有些是日本鬼子,有些是中国江湖败类、汉奸之流,甘愿依附太和上士手下,纵横黑道,为恶同胞贩卖毒品,真是死有余辜了。   冷青魂在打出手枪时,就已猜到长钉导弹和火炮弹的爆炸范围,绝对不会伤及无辜。一枪打出,冷青魂哈哈大笑声中,身子向马路右边一转,消失不见!   这才是英雄的表现,出手狠、、准,毫无犹豫。那把夺来的手枪,随子弹击发的同时,竟也给冷青魂甩回,和爆炸的火光融为一体,消失了所有的指纹。   太和上士虽然躲避及时,右边大腿仍然受了重伤,在警察们错愕吃惊的当儿,一瘸一拐钻入一条小胡同,机警地逃走了。   今天这一战,太和上士二十多个手下——绝大部分是他的贴身保镖,全部罹难!   他这个愤呀,怒呀,只怕倾黄河长江之水,也是无法衡量的。   “蒙面一枝花,蒙面一枝花!你有种,有种!”太和上士回到山口组驻天港的秘密分部,一面由手下上药包扎伤口,一面喃喃地念着蒙面一枝花的名字。   他的脸已经变得铁青,这多半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而是因为实在愤怒的缘故。今天的失利,可说是太和上士进入中原以来,首次吃了败战狼狈逃回!   相比来说,冷青魂就爽极了,干了一票,灭了二十几个败类,切断日本山口组要以长钉导弹和火炮弹进行研究、批量生产的计划。今天他是稳赚不赔,险而险之干了漂亮一战!   冷青魂走在回山庄的路上,心中不禁犹豫: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千金的母亲柳如仪?   目前为止,柳如仪好像知道昨晚闯入卧室的蒙面人,就是冷青魂。她居然是个武功高手,单从纤掌将一段枯枝震碎的功力看来,比冷青魂并不稍逊!这样一个外表慈和、柔弱的女人,冷青魂可彻底看走了眼。   柳如仪不但没有反抗,反而送冷青魂出来,要其他保镖封口不提昨晚的事,这是令人意外的。究其原因,除了冷青魂是她女儿的男友,她的宽怀慈祥、对冷青魂的仁爱,才是重要因素。   想着想着,冷青魂觉得更加汗颜,如果昨晚真的无意中亵渎了柳如仪,哪怕只是看到她穿着薄薄睡衣的情景,只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幸好,冷青魂闭着眼,以一个男人不欺暗室的作风,赢来柳如仪的宽容大度。   冷青魂终于走入司马山庄。当然,现在他已将蒙面黑巾扯下,藏进内衣夹层里。   进入山庄,两边的保镖点头敬礼。冷青魂微笑回礼,却见司马金山站在远处的喷水池边,周围没有别人,正在望着他微笑。   冷青魂心头没来由“咯噔”了一下:金山别要看出我的破绽来了吧?   想起昨夜,司马金山和那个苍老声音——真正的太上老大交谈的情景,冷青魂的心就来气。可是现在,他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走上前去,恭谨地问安:“爸,早上好!”   司马金山眼神一闪,“这么早,你溜去哪里了?千金一直在找你!”   “我只是随便走走。”冷青魂回答,“爸,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回去吧,千金在你房中。”   冷青魂忍着心中的不,点点头,向自己的楼房走去。   “青魂!”司马金山却又叫住他。   “什么事?”冷青魂停下步子,回头问。   “呃……也没什么事,前阵子千金教你学武……”司马金山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你是不是进步很多?”   “是的,千金还带我去找藤原师父,藤原是个好师父!我会好好学武的。”   “嗯,这就好!”司马金山叹口气,摇了摇头说:“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平静,你……要多保重,小心点儿。”   冷青魂听得一愣,心想:你劝我小心,到时候要追杀我的人,说不定是你呢,这时又假什么好心?便答道:“我会的,先走了。”   司马金山望着冷青魂的背影消失,长长叹了口气。   柳如仪这时也走过来,走到金山身旁,“金山,你说青魂这孩子……他会是好孩子!太上老大真的要你对付他?”   “是的,”司马金山痛苦地摇头,“我很看重青魂,他也是千金的所爱!对了,昨晚青魂一直在他的房中?”   “当然了,咱们山庄的保镖那么多,如果青魂出来,不可能不给别人看到。”柳如仪在为冷青魂掩饰——她的慈母心怀,给予冷青魂最大的包容。   “可是这一大清早的,有人看到他从后山下来,我想……”   “金山,你错了!青魂早起有什么不对了?凌晨我也早起了,碰到他,就要他到后山去,帮我采些花朵,不信你到厅上看去,那花是他采的。”   “哦?”司马金山松口气,淡淡地说。   “青魂采了花,就交给小菊带回来了。”柳如仪又说,“至于青魂到外面去,那是为了活络活络筋骨,让腿伤的血气早点畅通。”   这话有道理,司马金山点了点头。   无可否认,这是柳如仪早就想好的应对之法,就算金山去问小菊,小菊也会和主母说的一无二致。何况司马金山堂堂一个董事长,不可能去问一个女佣这方面的问题。   这点上,足见柳如仪对冷青魂的爱护。她是过来人,年轻时候也闯过江湖,和师兄一起远赴日本,就在东瀛国土,孰料师兄妹反目成仇,半辈子不再见面。   柳如仪想起自己的师兄李无敌,不禁黯然一叹。往事如烟,不堪回道,如今昔年的爱人或许早已葬身富士山下,而她也早嫁作人妻,生了一儿一女,不再是江湖人士。   但是,历年累积的江湖经验,使她对冷青魂的到来山庄,产生过怀疑。她比金山更加心细如发,在青魂踏入司马家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令她意料不到的,即是冷青魂拜师李无敌。如果柳如仪知道青魂的师父,正是自己思念多年的师兄、昔年的情侣,不知又将作何感想?   昨晚冷青魂清澈的眸光、光明磊落不欺暗室的作为,令她恍惚中还以为是师兄转世。转而一想,能够轻而易举混入自己卧室的,除了山庄里面的人,别无他人。   而山庄内“可疑的人”,柳如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冷青魂。经验告诉她,这没有错——特别是冷青魂愧疚的神情,和那一声“阿姨”,更确定了她的想法。   冷青魂是个好孩子,值得千金托付终生的男人。当时她是这么想的,为了不影响冷青魂的前程,她选择了原谅,不但原谅,还给予冷青魂最真诚的警告。   是的,在送冷青魂走后,她所留下的那截已碎的枯枝,就是最好的劝警。   “如仪,你在想什么?”司马金山扳正柳如仪的肩膀,深情地问:“你呀,老是心事重重的,为了什么事呢?”   “我在想千金啊,还有金子,咱们虽然有财有势,可得罪的人也不少,黑道上的人更不好说话!你想,金子还在医院,你也该收手了,不要为日本人做事了好吗?”柳如仪说着,眸中涌出泪水。   司马金山抬起手,为她擦了擦眼泪,“如仪,我也不想这样!身为一个中国人,我并不要当什么汉奸走狗之类!可是咱们庞大的家族企业,日本山口组历来一直觊觎,如果真的闹僵了关系,只怕我们一家人便活不成了。”   “你每年送给日本人的钱还不够多吗?他们的胃口什么时候才饱呢?”   “这些狗日的,他们一向不知足的!”司马金山恨恨地说,“两年前,他们要我花钱弄来长钉导弹和火炮弹,前几天我交差了。可他们还要我对付青魂,我想我不能反抗,至少暂时不能!”   “为什么是‘暂时’?”柳如仪问,“难道你想牺牲青魂这孩子?”   “山口组的人不易歼灭,这是我一直没报警的原因,万一让他们卷土重来,雄风集团可就完了!”司马金山无奈地说,“青魂的牺牲,那也是没办法!但我一直在培养势力,气候一旦成熟我就会反击。”   “我想,单看咱们这些保镖恐怕难以成事。听说日本人拥有大量的忍者,很厉害。”   “你也听说过日本忍者?”司马金山愣了一下。   柳如仪掩饰性地回答:“当然听说过,电视上不是也常看到?”   司马金山点了点头,“没错,日本忍者是很可怕。但我已经想到对付之法。山口组想批量生产长钉导弹,我也有对策,已将另外一枚导弹和火炮弹,直接交给天港科研院处理。而且还跟政府达到协议,等他们批量生产长钉时,卖给我五百颗,还要卖我五十年的使用权。” 251:没有秘密?      柳如仪听得心中一动,“如果山口组也将长钉研发成功了呢?”   司马金山冷冷一笑:“你放心吧,他们研发不了的!因为那颗导弹已被我暗中作了手脚。”   正在这时,山庄门外急急跑回一个保镖,司马金山愣了一下,因很少看到山庄的保镖会这么失态,便走过去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保镖敬了一个礼,以不可思议的口气说:“董事长,我看到蒙面一枝花了!他一个人打二十几个人,还有一个独眼的中年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独眼的中年人?”司马金山怔住,心中想道:不会是太和上士吧?急忙问:“他们在哪里打斗?结果如何?”   “在几里外,通向环城路的方向!”那个保镖吐了一口气,激动地说:“蒙面一枝花是我最佩服的,没想到还真见到他了!他抢到一个木匣子,在警方到来之前,又抢到一把枪,连头也不回,单手向后开枪,就将半空中的木匣子引爆了,真厉害!”   司马金山愣住,脸上现出一抹异样的『色』彩,像是欣慰,又像十分惊异。   “你继续说下去,双方伤亡如何?蒙面一枝花有没有受伤?”这才是他关心的。今天蒙面一枝花可说来得太及时了,虽然他已将导弹特别处理过,不易于别人研究,可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一枝花能够毁去木匣子,不善帮了他一个大忙。   突然间,司马金山想,这个神秘人物,必要时应当好好结交,就算不惜代价,若能拉他进入山庄担任要职,也是值得的!只是不知他的为人如何?   “独眼中年人的手下全部被炸死了,有几个还是日本人的装扮,”那个保镖兴奋地回答,“这些狗日的,看起来威风挺大,趾高气扬,死的倒也活该!可惜独眼人被逃了。”   “我问的是蒙面一枝花,他怎么样了?”司马金山竟然一反平日的镇静,焦急地问。   “一枝花是无敌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引爆木匣子,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这就好!传令下去,以后严加留意此人,必要时不惜任何代价,安排他和我见上一面。”   那个保镖领命,恭敬地退了下去。   柳如仪仍站在原处,这时走过来问:“又出了什么事?”   “江湖上,新近出现了一个蒙面无敌一枝花,他专门和山口组作对,看来老天也要助我了。”司马金山兴奋地说,“如仪,走,咱俩今天该好好庆祝庆祝!”   所谓的“庆祝”,就是吩咐厨下整了一桌好菜,在卧室外边的私人客厅里,主人俩共同庆贺。今天的金山情绪很好,喝了一些酒,将冷青魂的事暂时忘却。   可是柳如仪,心中还在担忧冷青魂,不由皱眉问:“金山,上面要你对付青魂,你到底要怎么做?蒙面一枝花和我们是友是敌,现在还不可知,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吧?”   司马金山被泼了一头冷水,高涨的情绪立马焉了下来,喃喃地说:“是呀,我今天真是太失态了。这些年来,我被狗日的压迫得够多了!可我……暂时还不能跟他们闹翻,看来只有牺牲冷青魂了。如仪,希望你不要怪我。”   “千金那边你怎么交代?”柳如仪哼了一声,“千金眼高于顶,这辈子没爱过任何人,只除了冷青魂!你怎能不为女儿想想?”   不料正在这时,千金刚从外面走进,冷冷地接口说:“冷青魂他是什么人?自己有本事保护自己,不要你们瞎『操』心!”   “千金,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和青魂闹别扭了?”柳如仪怔道。   “是呀,千金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进来了?爸妈在谈话,你出去!”司马金山本来和睦的脸『色』,此时变得有点不近人情。他实在不想女儿知道自己对付冷青魂的事。   “爸,别以为我不知你的阴谋!刚才的话我全听到了,原来你一直在为别人做事!”司马千金恨恨地说,“你们在骗我,全都在骗我!爸,妈,还有冷青魂,你们一个个都在骗我!”   司马千金说到这里,神情更加激动。自从昨晚开始怀疑冷青魂,千金就一直感到很委屈,没想到自己最爱的男人,却是隐瞒自己最深的男人。   冷青魂、蒙面一枝花,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个人明明武功很高,为何那么装作,来欺骗她的感情?   司马千金曾说,如果青魂敢对不起她,她会加倍地讨要公道,看他的心是真的还是假的!   “千金,你……这是怎么了?青魂很好呀。”柳如仪微蹙柳眉,心想难道连千金也在怀疑青魂的动机?这丫头『性』子倔,最容不得别人欺骗,只怕他们之间的感情,要因此闹僵。   “没怎么,”司马千金擦了擦濡湿的眼角,掩饰说,“我只是说,谁要对付冷青魂,也许会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金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千金,爸也是不得以,这是上面的要求……”   “错了,我不会和你们为敌的!冷青魂如果真的欺骗了我的感情,我本来就要他死得很难看!他要是真有不测,大不了我陪他死,大不了一辈子不再谈爱情!若是你们错杀了他,那我只好恨死你们,离开这个家了。”   司马千金冷冷地、一字字地说完,转身走出门外。   柳如仪和司马金山相对望了一眼,金山忧心地说:“难道冷青魂真有什么问题,被千金看出来了?她现在的心情好像很矛盾。”   柳如仪愁眉深锁,冷冷地说:“她说的是气话,心里爱的是青魂。要是你真的派人杀了青魂,只怕这个家再也没有这个女儿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所谓的“庆祝宴”,因千金的出现,变得一点也不称心,相反的,显得死气沉沉。   “无论如何,我不能违背太上老大的命令。”终于,司马金山深沉地摇了摇头,咬着牙痛苦地说,“为了大局着想,牺牲在所难免。”   “真的毫无转圜的余地?”柳如仪一向沉静的脸,也突然间沉了下来。   “如仪,以后你会理解的。为了这个家,为了雄风集团,暂时我只有这么做。”   “你把一个自称太上老大的日本老人藏在后山,这也是无可奈何?”柳如仪冷笑,“咱们山庄什么时候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了?要是让警方知道内幕,只怕司马山庄照样得完!”   “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仪,你先进去卧室,让我静一静。”   “好吧,让你静。”柳如仪幽幽一叹,“但愿你能说服上头,放过青魂吧。也许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并不是什么高手,也不一定怀有异心。”   “上头的行事准则,一向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人。如果我不杀他,只怕太上老大也会派太和上士下手,到时候还不是一样?”   柳如仪心中不禁生起闷气,瞪了金山一眼,转身走回卧室。   且说冷青魂,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看到千金,等了一会才见她回来,神情落寞。他不禁问道:“千金,听爸说,你在找我?”   “是呀,”司马千金尽管心中不快,表面却嫣然一笑,“青魂,你的腿伤好点了吗?这一大清早的,跑到哪里去?”   “我……”冷@青魂顿了顿,掩饰说:“只是出去走走,借机活络活络筋骨。”   “咦,真是奇怪,你昨天不是受了重伤,连走路都成问题呢!怎么现在就好了?青魂,你的身体真是好样的,这样看来,以后跟随藤原师父练武,不多久一定会成为武道高手!”   司马千金也会掩藏自己的心事了,嘴上说的轻松,心中却很痛。冷青魂,你别以为自己的装作功夫很行,我不吃这一套,总有一天要『逼』你现形,看你还敢不敢说假话一直蒙我!   “是呀,藤原是位好师父,千金,谢谢你推荐这么一位好师父给我。”   “那你老实说,你爱不爱我?”司马千金幽幽地问。   “爱,当然爱!”冷青魂郑重地回答,“千金,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为什么老要问这些幼稚的问题?我甚至可以为了你甘愿挨刀,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司马千金听了,心中却哼道:你自己本事大,没准是假装受伤的!那日后背挨了瘦子一刀,当真是为了我吗?蒙面一枝花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才不可能抵敌不过几个混混!   有一种人,会假装“英雄救美”,以博取别人的心意。现在千金的眼里,冷青魂就好像这种人,所以她的心感到很痛,一种被彻底欺骗的痛。   “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司马千金指了指冷青魂的心窝,装作淡然地问:“在这里,有没有秘密?有没有欺骗?”   冷青魂愣了一下,心头没来由警惕起来,却还是点点头,认真地说:“你我之间没有秘密!千金,欺骗这回事亏你想得出,难道还不相信我?” 252:学校集会      “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随便问问。”千金还是嫣然一笑,“咱们快去吃早餐吧,下午学校公布成绩,闵柔和我们同站台上,一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冷青魂耸耸肩表示答应,和千金去饭厅吃饭。柳如仪在自己的私人饭厅和老公吃过饭了,不知为何,依然带着金山同时出现在饭厅。   冷青魂面对柳如仪的刹那,心头感到一阵恐慌,却还是硬起头皮招呼:“爸妈,你们早!”   “早呀,青魂,昨晚睡得好吗?”柳如仪微微一笑,绝口不提敏感之事。   “好,多谢阿姨关心。”这会儿,冷青魂突然改口叫“阿姨”,这意思和昨晚的称呼吻合,即是说,谢谢你昨晚的宽容。   “青魂,你一口妈一口阿姨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司马金山拍了拍冷青魂的肩膀问。   “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一样一样。”柳如仪赶紧打岔,“开饭吧,你们多吃点。咱们这个家近来经历的事太多,金子和夏侯雄还在医院,山庄再不能添『乱』了。”   柳如仪说话的同时,将眼光落在冷青魂的脸上,冷青魂只得点了点头。   “还有呀,千金、青魂,你们两个……”柳如仪还要说什么,却突地顿住了。   因为司马金山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你不要搅局,吃饭先!   四人默默地吃饭,千金本来话就不多,今天更是少话。吃过饭,他们去医院看望司马金子、夏侯雄。两人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大约再过一周就可出院。夏侯雄特别感谢冷青魂和千金的关照,为没能好好保护金子,一直感到很惭愧。   “夏侯队长,庄里的弟兄们都很想念你。”冷青魂安慰说,“你的伤快点好起来,就是对山庄最好的交代。金子的事我也有责任,当时我根本帮不上大忙,是队长舍命相救,金子才逃过一劫的。”   “是呀,夏侯队长!出院以后,我爸会特别为你颁发立功大奖。以后山庄的安保,还得靠队长维持。青魂的话也是我的话,你好好休养身体才要紧。”千金附和道。   两人出了医院,正是下午一点钟,顺便驱车去贵族学校。   天港贵族学校,今天正是各年级期末考公布日期,而且也是校方颁奖典礼。各年级成绩前三的,将有机会走去颁奖台上,由校长亲自送上奖杯。   冷青魂驾驶黑『色』“奔驰至尊王”,载着司马千金驶入贵族学校的大门,立即引来数不清的目光。在他们的眼中,冷青魂是个傍到富家千金的幸运儿,有的禁不住满脸的羡慕,有的因为太嫉妒了,反而故意嗤之以鼻。   更有一些美女,怀着异样的心情盯着冷青魂看,正在窃窃私语。   一个女生说:“你们看,冷青魂来了!这个学校公认的第255章会厅,入目所及人山人海。这个集会厅不同于学校另外的会议室。一般而言,会议室是供领导讨论问题的地方,这个集会厅却更大,足有普通学校的『操』场两三倍大,上面有遮阳玻璃,十分可观,却是学生的天地。   大凡学校师生的重要集会,都要在集会厅举行。司马千金是校方的红人,也是贵族学校最富有的富家子女,廖心兰不敢怠慢,早就为她和冷青魂分配好前排的座位。   能够坐上前排座位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冷青魂纵目一看,发现除了自己和千金,跟自己同起同坐的人并不多,这一排座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想及此,不禁有点汗颜,如果自己不是千金的男朋友,恐怕想都别想坐上这样的地方。   奇怪的是,冷青魂转眼四顾,并没有发现闵柔的身影,难道她没有来?   校务处的领导、包括各位教师,都还没到。学生们陆续而来,除了来领期末成绩,最大的看点,是想知道今年的各年纪奖杯最终落入谁手。   学生席上坐得差不多了,才见校务处的领导、各位教师,相继落座于学生席对面的领导、教师席上。冷青魂没看到廖心兰和廖长风,回头小声说:“两位校长好大的架子。”   司马千金撇了撇嘴,“人家当校长的,总得充充样子嘛。”   “我想不通,廖心兰年纪轻轻,大约二十岁不到,为什么能够胜任校长一职?”冷青魂随口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廖心兰听说是神童来的,很小的时候就文武全通,上学连跳三级毫不吃力,十七岁不到就本科毕业,十九岁担任全国最年轻的校长,你说牛不牛呢?”   “牛,这种女强人也算是天下少见了。”   “所以呀,你别看她外表风情万种,冷艳高贵,若是敢打她的主意,那么你就要准备廖心兰独具一格的反击,她会叫你死得好惨!”   冷青魂听得眉头一皱,千金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不好,即有事没事老爱吃醋,说话带着三分酸意七分警告教人有些吃不消。   “所以,我是聪明人,不会去招惹她。”冷青魂想着,口中这样回答。   司马千金淡淡地说:“但愿你言由心生,看吧,他们出来了。”   冷青魂朝前台看去,见廖心兰陪着她父亲廖长风,慢慢走向主位。主位最上面右边,是廖长风的位置,左边是廖心兰的位置。父女俩肃穆坐好,廖长风那四个贴身保镖,也紧挨着站在@他们身后,气势恢弘的样子。   下午两点正,集会正式开始。先由校务领导训话,由各班主任领了本班考本,分发给各自的学生。再由女校长廖心兰进行开幕演讲,最后才是老校长廖长风寄语殷殷。   廖心兰别看是个小丫头,演讲起来头头是道,神情凝重,除了总结一个学期的收获,也提出一些重要倡议,和对下学期的期望。   “你看呆了眼吧?”司马千金忽然说,“青魂,这就是廖心兰,女强人一个!咦,程香香好像也来了?她下学期才是大一学生,怎么也跟着来了?” 253:追杀不成      冷青魂回头一望,发现程香香满脸焦急,看都不看满场的学生,匆忙跑到台前去,向廖心兰说了几句话,廖心兰脸『色』一紧,回头望向父亲廖长风。   廖长风只是淡然一笑,抬手一招,后面其中一位保镖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廖心兰就紧急下发通知:“各位同学,可能要有意外发生,请大家全体靠拢,不得走出集会厅!”   立时间,贵族学校的学生们,纷纷现出不解和惊异,更有胆子小的,开始战战兢兢,以为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冷青魂听得眉头一皱,回头看了千金一眼,“这里好像要出事了!”   “是的,看情形,好像要有麻烦了。”司马千金一拉冷青魂的手,“走吧,咱们走上前去,这事可能跟程香香有关,我答应要保护她的,咱们不能失了信用。”   冷青魂点点头,心中却在盘算,要是学校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这时廖心兰调来学校的保安队,负责集会厅的安保。廖长风是闯过大风大浪之人,一直神『色』沉静,回视女儿一眼,“心兰,镇静些!”   “爸,有人要追杀香香,而且咱们学校的闵柔同学,好像受了伤藏在学校中。他们要是真来找麻烦,我想……”   “爸自有分寸!”廖长风爽朗一笑,走下前台,慢悠悠走完几十级台阶,才一路走出集会厅。廖心兰和四个贴身保镖,随后跟去。程香香怯怯地望了远处的冷青魂一眼,也跟在廖民兰身后走出。   闵柔拉着冷青魂的手,也出现在廖心兰身边,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有人要追杀我们的学生,闵柔可能受伤了,藏回学校里。香香要不是驾驶车子,恐怕也难逃出他们的追杀!”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香香和闵柔?”司马千金皱眉。   程香香气息未定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他们大约有五十个人,要追杀闵柔的朋友冷青魂……@”   “冷青魂?”冷青魂听得一怔,心中想到那个冒充自己的男人。   “是的,他和你同名同姓,陪闵柔来领成绩书的!”程香香喘了一口气,“他们怀疑冷青魂是我干爹冷支洋的儿子,要来追杀他,冷青魂好厉害,一个人打好几个人,最终打不过,和闵柔都受伤逃进学校来了,现在不知藏在哪里。”   程香香的口气很急,冷青魂听得心神一紧,暗想这些追杀闵柔他们的人一定是太和上士派来的手下。他们的胆子也真无法无天,青天白日的竟敢作案杀人?   “刚才校长说,你要不是驾驶车子,恐怕也难逃出他们的追杀?”司马千金皱眉问。   “我从那里路过,看闵柔他们太可怜了,就顺便搭载他们,那些人就追着杀过来。”程香香脸『色』刷白,“没办法,我只有加大车速,忘了考虑学校安不安全,就送他们过来了。”   冷青魂问:“他们的人呢?”   “那个和你同名的人,生怕连累到这里的学生,就劝闵柔在附近藏起来了。可是那些追杀的人还不罢休,竟然准备进攻,现在还在外面叫嚣着,别提有多凶狠!”看到冷青魂问话,程香香脸『色』稍微好转,芳心之中,这时才能稍微定下来。   只有她才知道,面前的“冷青魂”是蒙面一枝花。他不会见死不救的,那些准备闯进学校的恶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程香香的情绪,这时平复了许多。   说话间,廖长风、廖心兰他们已走出集会厅,走向学校大门处。一群手持砍刀的彪形大汉迎面而来,大门的保安根本无法阻挡得住!   廖长风一马当先,没有丝毫的害怕,再走前几步,稳稳地停在路当中。   四个贴身保镖紧挨着站立,每个人从两边裤管中抽出两把特制短刀,双手一紧,两把短刀拼在一处,内有坚实的扣子相连,接起来就是一柄长刀。四人紧握拼成的长刀,现出随时准备作战的样子。   廖心兰望了司马千金一眼,小声说:“香香,你回避一下!千金,香香交给你了,拜托!”   司马千金微微点头。程香香却不肯走,“心兰姐,我不能走。”   “怎么,你不怕吗?”冷青魂冷冷地问。   程香香回答:“哼,我当然怕,可祸是我闯的,我不能让心兰姐和大家全都扛着吧?”   “你还算讲义气。”冷青魂笑了笑。   “青魂,就看你的了。”司马千金有意无意地说,“最近你的胆子大了许多,看到打架也不怕了是不是?”   冷青魂心头一跳,自己一时疏忽,差点在程香香面前让千金瞧出破绽,急忙解释说:“千金,我跟你这么久,也打了几次架,再怎么窝囊的男人也变坚强了,不是吗?”   “你总是有理,我不跟你说了。待会小心些!”司马千金斜睨了青魂一眼。   前面五十多个手持砍刀的彪形大汉一字排开,和廖长风等对峙着。   令冷青魂意料不到的,领头的人居然是左手向天!   向天朝冷青魂这边扫了一眼,眸中透着无奈,又将目光定在廖长风脸上,冷冷地说:“你是谁?”   廖长风身旁其中一个保镖喝道:“廖老大在上,你们想找死吗?”   向天的回答很干脆:“我不认识什么廖老大,只知服从上面的命令!”   “我就是贵族学校董事长,廖长风!”廖长风一摆手势,制止手下人的喝问,淡然回答,“朋友,廖某好像没得罪你吧?”   “没有!”向天想都没想。   “可是你们兴师动众而来,未免太不给廖某面子了?”   “没办法,所谓受人之命,不得不遵从。我们今天到这里来,是来找人的。只要你们交出三个人,我们就走!”   “哪三个人?”廖长风好整以暇,尽量拖延时间。刚才手下已经打过电话,要不多久后援一到,就不怕区区五十多个凶徒了。   “第一,你后面那个女孩子,她敢救我们要追杀的人,该死!”向天一指程香香。   “说下去!”廖心兰冷冷地接道,“你的口气未免太横了!”   向天一口气说出:“第二,交出冷青魂,第三,交出闵柔!”   “哪个冷青魂?我们学校只有一个冷青魂,就是我旁边这个!”廖心兰冷冷地说,“可他是个老实巴交、甚至有点懦弱的学生,好像还没有得罪你们的胆子吧?”   冷青魂听得眉头一皱,心想廖心兰你这是损我呢,还是激我?说话夹着三分刺儿似的!   司马千金似有意似无意,偏过脸来望了冷青魂一眼。   “不是他,是另一个冷青魂!”向天回答。   其实向天是知道冷青魂的真实底细的,通过不久前废弃造船厂一战,两人不打不相识,算是冷青魂的朋友当中,最清楚冷青魂底细的一个人。现在他要追杀冒充者,一来可为真正的冷青魂摆脱嫌疑,二来,这也是上级的命令,他暂时还不敢有违!   “另一个冷青魂?”廖长风接道,“抱歉,贵族学校只有一个冷青魂!”   “这个我可不管,你们交不交人?交人,我们走人,不交人,我们就杀到你们交人为止!”   “朋友,你的话太满了!”廖长风冷笑说,“你回头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对了,忘了提醒你们,刚才一个电话,我招呼了三百个人来助阵,这一战要不要打呢?”   其实不用回头,向天就知道后面来了对方的帮手。对方人手越多,他就越有理由带队撤离。所以向天没有丝毫意外,冷冷地说:“你们是想倚仗人多为胜?”   “这就是江湖,我廖长风虽然退出江湖,可是树倒根犹在,交命的兄弟朋友不在少数。”廖长风再次笑了,继续说:“朋友,还想打吗?”   左手不想打,可他还得犹豫,回头望了望手下们,好像在衡量情势。   “左手大哥,你说打,那就打,不打,那就退!”有个手下终于说道。   “打,我们注定失败,不打,我们不能完成任务。”左手沉『吟』着,故意叹了口气,忧心地说,“兄弟们,我不想你们死,暂时退出吧。太上老大那边,我会交代清楚。”   冷青魂看到左手装作的表情,心中落下一块大石,知道这一架是打不成了。要是真的打起来,他实在不知应该帮助哪方,而且还有暴『露』目标的嫌疑,不打是最好的。   抬眼向前望去,在五十个持刀彪形大汉身后,三百多个人全部『操』着打架的家伙,队列整齐地形成半包围的阵式。这三百多人来时,冷青魂就瞧到了,他们来时疾迅,声息很小,队列一致,显然是一支英勇善战之师。   如果真的打起来,贵族学校这面占了九成以上的优势。左手不是傻子,有了退身的机会,才不会不珍惜。   “你们干脆点,到底想不想打?”廖心兰首先不耐烦,真想好好教训这些滋事的家伙。   左手脸『色』凝重,想了又想,终于抱拳说:“算你们狠,多有得罪了,再见!”领着五十多位手下,“狼狈”地走了。 254:血人领奖      今天这一战虽没打,冷青魂却感到小有收获,至少让他看清廖长风的实力。   廖长风真不愧是江湖风云人物,虽然退出江湖多年,只消一个电话,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竟能集合三百个高手助阵,这种魄力普天之下应该很少人具有的。   “兄弟们,谢谢你们!”廖长风双手抱拳,由衷地向前来助阵的三百多个人道谢,“廖某仗着各位的气势,能够不战而退敌,全靠各位的面子。你们先走吧,我会安排时间请大家吃饭。”   三百个援手齐声说:“老大严重了,我们永远听老大的话!”   廖长风点头微微一笑,向身后四个贴身保镖说:“你们替我送客。”   四个保镖闻言,忙各自收回长刀并且拆解成两柄短刀,再次『插』回两边裤管内。裤管很宽很长,就算明眼人也看不出里面藏有兵器。冷青魂眼光锐利,从四人的动作来分析,知道他们全是一等一的高手级人物。   收回兵器,四人带领三百个援手,向贵族学校外面走去。三百人仍像来时一样,步伐整齐有致,行动间非常疾快,不一会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内。   “能有这样的手下,廖长风这一生也该知足了。”冷青魂暗暗叹了口气,由衷地想道。   司马千金却问:“青魂,你有什么感想?”   “我哪有什么感想?老校长实在太厉害了,令我十分佩服。”冷青魂笑笑回答。   “你们过奖了。”廖长风跟着叹了口气,向集会厅走回,“我不过仗着人多势重,吓跑他们罢了。要是真的打架,我这把老骨头恐怕不行了,打不起了啊!”   冷青魂说:“老校长你说笑了。”   “这不是说笑,人老了,什么也做不成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廖长风又对女儿说,“心兰,快传保安们,找出闵@柔同学,和另一位冷青魂。他们受了伤,千万不要闹出人命!”   “好的,爸,颁奖典礼不能延误,你先回去主持吧。”廖心兰说着,带着程香香转过另一边。偏偏程香香在走之前,还不忘再次望了冷青魂一眼。   “你看,人家又被你『迷』住了!”司马千金酸溜溜地说。   冷青魂这次学乖了,什么话也不回,让千金去说,转身跟在廖长风身后走回集会厅。   千金讨了个没趣,瞪了冷青魂一眼,也跟在后面走回。   其实冷青魂心中很矛盾,他在担心闵柔和那个冒充自己的人。他们两人这次受伤,可说被冷青魂间接所害,因为左手带人追杀,本是向着“冷青魂”来的,偏偏那个冒充者什么不冒充,竟要冒充起他来?   现在,冷青魂已将长线放了,就等着钓起南宫雄这条大鱼。在节骨眼上,那个冒充者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他就会一辈子难安心了。   至于闵柔,打从第257章会厅自己原来坐过的座位上,于是坐了下去。   廖长风此时稳当地坐回对面主位,神情肃穆,正在发表讲话。   “同学们,刚才出了一点意外,没什么事,大家尽可放心!现在由我来颁发奖杯——”廖长风面前的台上,并排摆着许多奖杯。另外,礼仪小姐陆续将其余奖杯也送上来。   从初一至初三、高一至高三、大一至大四,每个年级都有三个奖杯,颁发给年级前三名的学生,以资奖励。按年级奖杯总和算,共计三十个奖杯。可是今年的情况有变,多出两个,共有三十二个奖杯。   廖老校长亲自主持颁奖,这在贵族学校历年中,是不多见的。从初一年级到大四本科毕业的学子,每个年级的奖杯全颁发完了,廖长风才重点颁发高二年级第257章会厅!   廖长风顿了顿话音,又说道:“这三个金杯的得主是——冷青魂同学!司马千金同学!闵柔同学!有请三位同学到台上领奖!”   热烈的掌声,再次从贵族学校所有学生的掌中响起,只是这一次不同刚才,多了许多讶异声。谁也想不到,冷青魂和司马千金这两个新进来的学生,竟有跟闵柔共争第一的本事!   “哇,冷青魂好样的!”女学生纷纷叫嚣着。   男学生也不甘示弱:“司马千金好样的!你是我们的偶像!”   冷青魂和司马千金相似一笑,心中也有一点得意,相继走上台去。   这时廖长风大概想起什么,又更正说:“闵柔同学因有要事,不能前来领奖。今日暂时将闵柔同学的奖杯保留——”   不料话还没说完,闵柔的声音接道:“我在这里……来了……”   声音很弱,不像是平时闵柔应该说的。冷青魂闻声回头,发现闵柔走过来了,她浑身是血,步伐有些不稳,但还是毅然地走上台前,准备接受以自己的成绩换来的荣耀。   闵柔的身上还在流着血,脸上青肿一片。她的后背可能还受到刀伤,血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响起轻微的“吧吧”声。台下的同学鸭雀无声,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谁都愣住了。   血人!闵柔变成一个血似的人了!冷青魂心中一痛,突然间对闵柔刮目相看,觉得这个小妮子原来也有最坚强的一面,原来也是如此的可爱,又可怜。   远处,廖心兰也向这边走来。她身后跟随着两个保安,保安扶着闵柔的朋友,那个自称“冷青魂”并且还跟冷青魂在“碧华酒店”吃过饭喝过酒的男人。只是这回他也受伤了,伤很重,给人搀扶着,好像站也站不稳。   廖长风也愣住,好半晌才问:“闵柔同学,你……”   “董事长,我来领奖!”闵柔吃力地说,“请把成绩书也给我吧……回去我还要向爸妈交代呢!而且你看我……领了奖还得去医院对不对?”   廖长风虽然不再担任校长一职,但仍身居校方董事会『主席』,因此闵柔叫他董事长并没有错。有些人叫老校长,其实和董事长是一样的。   廖长风叹了口气,“你简直在胡闹,校方的医护员在哪里?快来,扶他们两个下去救治!”   廖心兰走过来,小声地说:“爸,他们坚持拿了成绩书就要走了。你就随了她吧,好让他们回头安心疗伤。”   廖长风点点头,将三个奖杯递给冷青魂、司马千金、闵柔,让他们三个并排站着。国旗也在此时极肃穆地升起。台下的学生们跟着默诵国歌,这是为他们三人而歌的。诵毕,台下的掌声雷鸣一般再次响起。   闵柔回过头,看了冷青魂和司马千金一眼,凄凉一笑,正想走下台,走不出几步,感到头脑发热,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冷青魂站在闵柔旁边,一直留意着她的伤势,心中有说不出的疼惜,表面却不敢过分表示出来。这时不得不伸手,适时扶住了她,回头叫着:“校长,她昏过去了,她昏过去了!”   廖长风、廖心兰一举手势,校方的医护人员过来,先在当场急救。那边厢,冒充冷青魂的谢天华,也给人扶着走了过来。冷青魂暂时不是蒙面一枝花身份,虽想上前和他见面,却也无从招呼了。   谢天华和闵柔的伤势都很重,可见左手带领的手下,出手是多么的凌厉。冷青魂心中暗怪左手,又想他也是迫不得已,又不知闵柔和自己的关系,却如何怪起呢?   校方的救助人员为闵柔、谢天华就地急救,冷青魂有心将怀中的刀创『药』拿出来,又感到不妥,忍了许久,才想到用蒙面一枝花的身份送『药』,这才是最好的。   冷青魂正想找个机会抽身而退,再以一枝花身份出现,正在这时,廖长风的四个保镖其中一个急忙跑过来,低声向廖长风禀报:“老大,不好了!学校闯进二十个日本忍者,见人就砍,李歧山兄弟受了重伤,刘天、刘义兄弟正在阻拦他们,眼看抵挡不住了!” 255:必死?      李歧山、刘天刘义兄弟,和现在这个,正是廖长风的四个贴身保镖。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廖长风早年行道江湖,曾听说过日本忍者的事,当下大惊,“何勇,快打电话叫人!”   “来不及了,他们就快闯进来了!日本忍者杀人不眨眼,出手迅疾狠辣,老大,你先退走!这里让我先挡一阵!”何勇紧急说道。   “不成,我不能丢下这里的学生!”廖长风毅然下令,“校方的保安全力保护集会厅安全!各位同学,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不得慌『乱』奔走,以免酿成大祸,一切服从校长安排指挥!”   台下的学生们,在听到老校长这话,个个脸如死灰,纷纷骇叫出声。   廖心兰不禁也有些急了,“爸,你要我安排他们,那你呢?难道你想出去应对日本忍者?”   “势不得以,心兰,你要对全校师生负责!”廖长风丢下话,步伐坚定地走向台下,一直向集会厅外面走去。贴身保镖何勇,紧随身后而行。   廖心兰望着父亲的背影逐渐消失,心头越发担忧起来。   司马千金在为闵柔感慨,也一直留意四周,听到日本忍者直闯学校,也不由一怔!这时千金回头一看,眼前不见了冷青魂,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又跑去了哪里?   恰在此时,廖心兰也在身旁叫道:“香香,香香你在哪里?”   原来程香香也在大家不注意之下,不知走去了哪里!   廖心兰、司马千金心中诧异,心兰皱眉说:“你说他们会跑去哪里?”   “谁知道呢?”司马千金冷冷地说,“程香香我是答应保护她,可她自己要走,我也没办法。”   “千金,我希望你帮我找找她。千金不会武功,我有点担心。”廖心兰恳求说。   司马千金望了她一眼,知道她还要维持集会厅秩序,只得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外。她想,冷青魂不会无缘无故消失的,他一定心中有鬼,不知又将有什么事要做?   校方的保安队只有五十人,全集中在集会厅门口,保护厅内各学生的安全。廖心兰也站在门口,睁眼望向外面,见千金走出去,折而跑向宿舍,知道她要去宿舍找冷青魂、程香香他们。这紧要关头,程香香能到哪里去呢?   日本忍者武功高强,不是正常的人类,杀人不皱眉头。廖心兰回头望了望保安队员,长长叹了口气。这些人都很平常,对方派出五个人来,说不定就能将他们完全打败。   今日这一战,显而易见,那是十分危急的!   刚刚廖心兰已经报了警。由于天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学校附近的警力有限,暂时分派不出人手。接报的警员说,得从城西分局调来大队人马,才能有效应对大型案件,最快的时间,也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足够杀人不眨眼的日本忍者,将贵族学校所有师生杀伤殆尽了!   廖心兰和廖长风都有个想法:除了拖延时间,学校这面根本没有抗拒日本忍者之法!   集会厅内,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气氛异样的紧张!   血腥的一刻即将展开——   距离集会厅五十多米的地方,二十个身着黑衣的日本忍者并排站定,脸『色』肃穆,一句话也不说。他们的眼光就像黑夜中的狼光,那么凌厉而残酷。虽然现在是大白天,给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的!   廖心兰的父亲廖长风一马光行,走向忍者对面,也站定了。另外三个保镖李歧山、刘天、刘义,全身是血栽倒地上,正在无助地挣扎着。   他们挣扎的地方,距离忍者只有几步之遥。廖长风想派何勇上前救治,却苦于有心无力。   因为谁若首先接近忍者队列,谁就可能先死,他不能让手下冒这个险。   终于,廖长风吐出一口长气,冷冷地说:“你们是日本忍者?”   “是!”领头的忍者回答。   廖长风知道忍者说话干脆,本想开门见山说话,但为了拖延时间,不得不沉『吟』着,缓缓说道:“你们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要来我的学校杀人?我廖某人好像没有得罪过各位?”   “你不必多问!”那人回答,声音又冷漠又简单,“我们来提人,三个人!只要你们交人,我们马上走!”   这种口气跟之前左手向天所说,几乎一模一样。无可怀疑,他们是同伴,直接受命同一个老大。能够统领日本忍者的老大,肯定不简单,廖长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三个人”指的是谢天华、闵柔、程香香。廖长风并不知道集会厅内受伤的“冷青魂”,真实身份叫谢天华。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江湖老前辈,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将任何人交给日本人,否则“廖长风”三个字必将给江湖同道唾弃。   “各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廖长风尽量抑制内心的不快,望了望奄奄一息的三个手下保镖,盯着忍者说:“你们今天纯是闹事来的!动不动就伤我们的人,未免欺人太甚了!”   “你们不交人,该死!”领头的日本忍者,仍然冷冷回答。   “我们不知道你要什么人,哪三个人!”何勇再也忍不住,急道:“我的兄弟受伤了,你必须让他们交给我们处理,否则梁子结得太深,只怕大家都不好看!”   “没必要,他们死就算了。”领头的黑衣忍者,将眼光盯在何勇脸上,“你也别给我敷衍,如果不交人,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何勇跟着廖长风闯过多年的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这时迎上忍者的目光,也不由得激伶伶一颤,只觉那目光的深处湛蓝湛蓝,像一汪恐怖的深潭,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廖长风老脸铁青,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你们的要求太过分,我们无法交人。”   领头的日本忍者眉头扬了扬:“这么说,这三个人在你们的保护之内?”   “可以这么说!”廖长风到底是一方豪雄,不能太示弱丢了面子,当即豪气地回答,“如果你们硬要拿人,先从廖某人的尸体下面踩过!”   领头的日本忍者哼道:“你真的想死?”说话的同时右手一招,其余忍者向前推进了两步。李歧山、刘天、刘义三个人,仍在他们的脚边呻`『吟』挣扎着,黑衣忍者们看也不看一眼,就从他们身上踩踏过去!   如此惨烈的行动,只有狗日的东西才做得出。廖长风知道,时间不容许再拖延了,日本忍者要行动了!   “日本忍者,刀下无活口!”领头的黑衣忍者,向同伴高声说道,“准备厮杀,皇军的功劳大大嘀!冲进里面,搜出冷青魂、闵柔、程香香!”   难得这个日本鬼子,竟还叫得出一口流利中文,连三人的名字也是说的分毫不差。   “是你们『逼』人太甚!”廖长风缓缓从怀里『摸』出手枪,瞄准对面。何勇这次不再取出由短刀拼成的长刀,也从怀里『摸』出手枪,瞄准对面二十个忍者其中之一。   他们都是道上高手,枪法也算一绝。不过,日本忍者的武士刀集狠快准于一体,他们是有耳闻的,何况,忍者三大奇功之中,还有一种“绵”术。   绵术除了反弹之外,还能将『射』到身体的子弹,给挡在体外,甚至还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反击敌手出奇制胜,可说是一门十分霸道的防卫功夫。廖长风久经江湖,阅历不可谓不深,如今掏出手枪,也不过聊以壮胆而已,根本不能阻止忍者的行动,更别说要『射』杀他们了。   二十个日本忍者,从一个队列分为五个,每排四人,四人一齐推进,迎向廖长风、何勇。   @廖长风尽管清楚自己命在旦夕,却没有一丁点的犹疑,右手食指按在手枪的扳机上。   相比之下,何勇神情稍显紧张,但没有退却,将手枪握得稳稳当当。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高手,他们手持的武器是不能有丝毫颤动的。这类高手的出击,必然是石破天惊,一击中的的!   现在,廖长风和何勇就是这样的高手——他们手中的枪,几乎同时扣动扳机,两颗子弹,哦不,是四颗,六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连『射』了出去!   廖长风扣动三次扳机,何勇也扣动三次,一共六次。六颗子弹,六声枪响!   子弹奔行的目标没有出错,全指向对方的胸膛。胸膛是人体中最大的目标,何况双方距离又近,手枪出击没有不中的道理——又何况,开枪的两人都是高手?   但是随即,廖长风和何勇同时感到死亡的气息『逼』近!   死亡的气息不是『逼』向日本忍者,而是『逼』回廖长风这边!   因为,子弹『射』是『射』到日本忍者身上,但是全给反弹了回来,倒『射』向廖长风、何勇!   前头四个先锋忍者,根本连武士刀都没有动,廖长风这边的情况,立刻陷入紧急状态!他想躲,何勇也想躲,可是四面八方好像全给六发子弹包围,根本找不出哪个安全的方向可以躲藏! 256:石头碰子弹      廖长风和何勇同时闭上眼睛,他们以为,自己两个人必死无疑!   远处,廖心兰瞧出情形不对,急忙向这边冲来,口中骇异而痛苦地叫道:“爸!爸!你们不要出事啊!”   可是,廖心兰距离太远了,就算距离近,她也没有办法能够阻止父亲的走向死亡!   但是,有一个人可以,他可以阻止这幕惨剧的发生。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他就是——化身为蒙面无敌一枝花的冷青魂!   冷青魂,人如其名,又冷,又酷,像一道幽魂,一道蒙面的幽魂!   他的人走了出来,黑巾蒙面,动作稳重,从一边墙角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握着一把石子。这把石子本来是握得很满的,现在已经有些松了。   因为刚刚,就在刚刚,他隐在周围暗处,一下子打出六颗石子。在廖长风、何勇扣动扳机的同时,以不可思议的时机,用不可思议的眼力、手力,找到最不可思议的方位,扬手打出六颗石子——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冷青魂,才具有这份特异功能吧?   “砰砰砰砰砰砰!”   六声裂帛的巨响,在空中爆开!六颗子弹巧而巧之地被打下来!   廖长风和何勇骇异地睁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没有死,真的没有死!   “啊,蒙面无敌一枝花!”所有的人一齐大叫。   不但迎面跑来的廖心兰,就算何勇、廖长风,还有集会厅门口的保安,还有集会厅内的学生——他们透过清晰的防弹落地玻璃,看到厅外的这一幕,忍不住一齐兴奋地大叫!   连躺在地上挣扎、奄奄一息的李歧山、刘天、刘义三个人,也好像抓住生机,一齐往冷青魂身上望——蒙面一枝花!他就是江湖奇人蒙面无敌一枝花!   二十个冷酷残忍的日本忍者,也一齐骇异地瞪大眼睛,望着蒙着黑巾的冷青魂。   冷青魂从容走出来,目不斜视,双眼紧盯着二十个日本忍者。   廖长风、何勇仍在怔怔地出神,脑际一直未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太不可思议了!   “老大,他是人,还是神?”何勇吐出口气,余悸犹存地问。   “我也不知道。”廖长风感慨一叹!   是的,蒙面无敌一枝花难道不是人来的,而是一个神?他竟能单手发石子,靠腕力、指力,跟子弹较劲?他的思维反应能力,居然能够快过子弹?   “爸,爸你没事吧?”廖心兰终于跑过来,一边望向冷青魂,一边望向父亲。   “没事,多亏了蒙面大侠相救,爸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廖长风又回复自然,爽朗地向冷青魂抱拳为礼,“多谢朋友救命之恩,今日的事……”   “我会主持大局,这些日本鬼子,一个也别想走!”冷青魂冷凝地承诺。   “你一个人?对付二十个忍者?”何勇甩了甩头,仍是不可相信地说,“老天,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知道,他们是忍者。”冷青魂淡淡地说,“待会动手,这些人交给我。你们只要抽空救地上的三个人就行,再晚点他们就会没命了。”   冷青魂指了指地上奄奄一息的李歧山、刘天、刘义他们。三人的精神本来逐渐模糊,在听到“蒙面无敌一枝花”几个字,才再一次振奋起来。这个名字在最近、乃至未来的时间里,简直就是无敌和正义的象征。   廖长风点点头,“有劳蒙面朋友相助,事后廖某人必有重酬!”   “不必了!”冷青魂淡然回答。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些日本忍者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追杀“冷青魂”,实在也等于追杀自己,再说了,日本忍者受到重创,也等于直接给自己的仇人南宫雄予以重创!   冷青魂想着,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继续盯住领头忍者的目光。   双方的目光相迎,谁也不敢轻易离开。   这时吕不安也从集会厅内走出来,在看到蒙面一枝花时,兴奋地叫:“一枝花,我心目中的英雄,可终于看到你啦,幸会幸会!”   吕不安自从学得武艺,为人可乐观气派多了,颇有当日“三日不见,令高二一班的学子刮目相看”的风范,说话倒也风趣。   可惜人家一枝花,照样只是盯紧对面的日本忍者。   廖心兰也在注视着一枝花,转向吕不安说:“吕老师,他能打得过忍者吗?”   “他就如我心目中的英雄冷青魂一样,你说,我心中的英雄会输吗?”吕不安笑着接道。   廖心兰冷然说:“可是你的英雄人物冷青魂,现在就躺在闵柔身边,起都起不来了!”   吕不安抓抓头发,尴尬地笑笑,“那是意外,任何人都有意外!刚才我看冷青魂的伤势,刀刀见骨,可他硬是哼都没哼一声,校长敢说他不是英雄吗?”   这倒也是,廖心兰没话说了,转过身,再次望向冷青魂,只觉他的身材是那么熟悉而陌生,熟悉得有点崇拜,陌生得有点『迷』离。这样一个无敌高手,不知蒙面黑巾里面,是怎样的一张脸?   @这时候,伪装的日本忍者发问了,因为连他的冷酷目光,竟也看不过冷青魂目光似的,不得不发问:“你就是蒙面无敌一枝花?”   “废话!”冷青魂冷冷地回答。   “你一直架我们太上老大的梁子?”   “废话!”冷青魂以同样的口气回答。   领头的忍者皱紧眉『毛』,“你开出条件,让我们杀了三个人就成。”   “行!”冷青魂冷酷地笑笑,终于说出一串长句:“你们听着,只要你们答应我的第259章棍。   一棍在手,冷青魂的信心倍增!   原来刚才,他在看到闵柔、谢天华的伤势不轻时,就想到改换身份,为他俩送去师父特制的刀伤奇『药』。正巧那时候日本忍者闯进来,冷青魂悄悄溜走,准备回头将这些忍者灭掉,看他们还敢不敢在中华民族的土地上,胡作非为!   程香香一直注意冷青魂,看他离开,忙也跟着离开,想知道他去干什么?   冷青魂由于香香知道自己的底细,当时虽知她在尾随,却也没有表示反对,仍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转身走入自己的宿舍,换上一身灰黑『色』的衣服,脸上也蒙上黑巾。   这时程香香也走进来了,“冷青魂,你……”   “有事吗?程香香,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冷青魂淡淡地说,“你的跟踪一旦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我也会不客气,小心蒙面一枝花的无情报复。”   “你的报复就像上次那样,『逼』我再次开枪杀人?”程香香冷笑,想起那事心里就堵得慌。这个蒙面一枝花,真冷酷得可以!害她平生第一次“杀”了人。   冷青魂挑了挑眉,“也许比上次更严重!”   “哼,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程香香忿忿然,却又突然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昨天晚上,你是怎么逃开忍者的追杀的?”   冷青魂听得一愣,程香香虽然口气淡淡,却透出刻意掩饰的关心。这让他没能硬起心肠,只得缓了口气说:“还好啦,我把他们引到废弃造船厂,再用计歼灭他们。”   “真是残忍!你们男人,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呢?”程香香皱眉问。   “你不明白的,有些事我们也身不由己。”冷青魂回答,“譬如我,杀了日本忍者,能让很多无辜的人不再受到伤害,无形中也等于救了许多人,也算是积了一场功德。”   这个道理程香香当然懂,可她从小不爱打打杀杀,觉得血腥究竟不是人该做的,于是努力地摇了摇头,又幽幽地问:“你……没有受伤吧?”   “还好,腿部给砍了一刀,差点死了。”冷青魂笑着摇摇头,“幸好及时敷了刀创『药』,现在好多了,再杀几个日本忍者,应该不在话下。”   “你今天好像变了。”程香香有点不解,“比上次好说话了。”   确实,冷青魂今天好像真有点变了。特别是看到闵柔那个样子,他觉得这简直就是自己的过错,不该让闵柔受到连累。程香香也是,他也不想无辜的人受到牵连,由于愧疚,无形中,对香香、闵柔自然脾气好了点。   “不,我一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今天是例外!”为了掩饰心意,冷青魂只能这样回答。   “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程香香好像不放心,又问:“外面的敌人好像很凶,你一个人又不是神仙,能够对付得了吗?” 257:一击毙命!      “这个不劳你费心,因为我是蒙面无敌一枝花。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冷青魂坚定地说,“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我不能因为一点小伤,就置别人的生命于不顾,让日本鬼子杀进来吧?”   程香香没辙了,摇摇头说:“真想不懂,人类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争杀?昨晚你还赶我走,口气很冷的样子,可我……”   接下来的话,程香香该怎么说呢?她不能说!   因为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昨晚自己被他赶出藤原武馆之后,就一直放心不下他,曾经跑回来,想知道他打不打得过那些日本忍者,有没有受伤?   可是武馆内,再也没有一个人了,连藤原朝臣师父也不在了。   当时程香香芳心焦急,四处寻找冷青魂的影子,却始终没找到。回到家里,竟也一夜未曾合眼。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隐隐之中,好像又爱又恨这个冷青魂。及至刚才看到他平安站在集会厅内,才松了口气。   可是统统这些心绪,她不能说,一点也不能说。   特别是想到冷青魂『逼』她开枪杀了牛小强的情景,她更是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关心,否则还给这个“仇敌”看得太扁了!   冷青魂笑了,聪明的他好像也明白怎么回事,“咦,你在乎我?”   “少臭美了你!”程香香撇了撇嘴,“我只是担心你打不打得过下面那些忍者。”   “别忘了,昨晚三十个忍者我都不怕,现在我有兵器,对方又只有二十个。”   “哼,你以为自己了不起?打人杀人有什么用,学习成绩好才是真的!”   “今年的期末考,好像我刚拿到年级第260章会厅内,还有一个冷青魂。”冷青魂冷冷一笑。   程香香说:“他不是,也许不过是个冒充者、同名者而已。”   “你确定?”冷青魂口气突然冷了下来,严厉警告说,“有些事你最好不要查究!我现在有正事要办,失陪了!”说完,突从窗户跳了下去,转眼消失无踪。   程香香正在不解间,司马千金的身影出现在冷青魂的宿舍。原来,冷青魂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要来,于是先一步走了。   司马千金的目光和程香香相对,两位美女都是一愕。千金的脸『色』首先寒了下来!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司马千金不客气地问。   “我……只是来看看……”程香香没有思想准备,给问懵了。   “冷青魂呢?”司马千金问。   “他……我并没有看到他!”想起冷青魂的警告,程香香心中一寒,不得不撒谎道。   “真的没有看到他?”千金不信!   程香香硬着脸皮说:“没有!”   司马千金冷冷盯了她一眼,似想看进她的心里去。良久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不再多问,也不追究程香香为何跑进冷青魂宿舍里,就直接转身,走出程香香的视线。   这一会儿之间,程香香觉得她的背影有些凄凉,很想追上前去说个明白,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程香香跟在司马千金身后,慢慢地向回走。当她们走出宿舍楼,发现集会厅外面五十米处,“蒙面无敌一枝花”和二十个日本忍者对峙,千金偏过头,有意无意望了程香香一眼。   程香香的心事好像给人看穿,赶紧低下头去。   司马千金强抑心中的不快,将目光移向远处的蒙面人,心中盘算着:冷青魂,你就是冷青魂了,看你能骗我到几时?不管你和程香香是什么关系,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司马千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轻易放过你!   司马千金恨恨地想着,走过去,站在廖心兰身侧。廖心兰回过头,看到程香香,这才松了口气,对千金说:“你终于找回香香了,谢谢你。”   “不谢!”司马千金淡然回答,心中想:如果香香是个第260章棍!一棍在手,令冷青魂更加豪气风发,更加地具有『迷』死人不赔命的魅力。   司马千金看到这个疑似冷青魂的蒙面人,心神不觉恍惚起来。一会儿,她的脑际飘起冷青魂的样子,一会儿,又浮现蒙面一枝花的模样。后来这两个人在脑中盘踞不去,纠结盘杂起来。   廖长风、廖心兰等人,在听到“我的条件是,你们二十人全部死去,让你们去阴曹地府拿人,那我就管不着了”这一句时,全都脸『色』一喜,知道一枝花调侃了日本忍者一回!   普天之下,视日本忍者如无物的,冷青魂算是第260章棍”,就什么也不怕了!   一棍在手,自信激增,何况昨晚冷青魂还跟忍者干过一架,对敌忍者的方法有了一些经验?   四人结成的刀网一经撒出,廖长风等人不觉骇然出声!   连廖长风这种江湖老前辈,都能惊呼出声的,可见这一招之凌厉,廖长风是接不下的!至于别的人如心兰、吕不安、何勇等,更是想都别想接——他们全看得呆了!   日本忍者,曾有最自信的口头禅:忍者无敌!   看来这个口头禅,说的不无道理。   廖心兰、程香香、司马千金,三女的芳心一齐提到了嗓门儿上,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蒙面无敌一枝花由好奇而关注,由关注而关心,他的生死安危,关系着大家的生死安危!   是的,如若冷青魂在这一战中败北,天港警署的人还未到来,只怕今天贵族学校的学生就要遭殃殆尽,“天港贵族学校”这个世界级的贵族学校,就要在江湖除名了。   只是今天,日本忍者遇到的是中华最年轻的武术高手——冷青魂,便注定忍者无敌的历史成为过去——   冷青魂出招了,他的身子突然就地一扑,矮了半截,他的双节棍的其中一端,在上头刀气将下未下之际,先扫向一个忍者的下盘足踝。   那个忍者动作十分敏捷,百忙里向后跃退两步,险而又险逃过一劫!   冷青魂招中套招,一击不中,双节棍猛然收了回来,看也不看身后一眼,就向后甩出。他整个人借着那个忍者闪避的当口,伏地滚出包围圈。   这是冷青魂随机应变的策略。日本忍者的刀术重在一击伤敌,攻势猛烈,防守不易,冷青魂甩出的双节棍,棍端击向其中一名忍者的眼睛。   事出意外,那个忍者惨叫一声,左眼被双节棍击中,惨叫着倒了下去!   这一招冷青魂使了八成以上的力气,可说贯注了武术家的真力,招中含震。那名忍者面对飞来@的横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倒了下去。 258:以寡敌众      尽管忍者的武术再强,竟也强不过冷青魂这招声东击西,快愈闪电的攻击!   招中带震,震瞎了这名忍者的眼睛。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眼睛是日本忍者三大奇术之一的“绵”术无法修习的部位,也就是所谓的“死点”,一旦受震严重,满身的绵术就给破去。   蛇纹木的余震竟将此人的脑浆震散,倒地挣扎了一下,死了!   冷青魂的自信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通过一夜的思想,他掌握了对付忍者的独特方法。昔年曾听师父李无敌说,忍者的死点在眼睛上。今天相对印证,果然没错!   一个忍者死去,换来的是另外忍者的震惊,和廖长风、司马千金等人的震骇!   试想,区区一副双节棍,竟能将一个人打瞎眼睛,并且震死?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只怕任何人都要以为,这仅仅是一个谣传而已!   这不是谣传,而是最@上乘的武功,集临敌经验、真实功夫于一体。冷青魂通过师父安排的各项比赛,对于临场应敌的经验可说实在丰富,往往能够随机应变举一反三,配合玄妙的中国独家武术,才能够一连获得八项全能冠军,曾经轰动世界!   廖心兰和司马千金看呆了眼,吕不安看呆了眼,连不懂武功的程香香,竟也看呆了眼。   好厉害的蒙面无敌一枝花!   令人意想不到的,蛇纹木双节棍除了招中带震,竟还招中套招,在击中那名忍者的同时,给反震回来——冷青魂闪出四人的包围圈之际就考虑到这点,急忙一个箭步迎上去,右手一探,抓住双节棍,绕着身周舞了一个“旋风气流”,护住身上要害,冲向另外十五个忍者,重点目标是那个领头的忍者。   领头的忍者骇了一跳,手中武术刀一挺,叫了一声:“八格牙路!”刀尖划向冷青魂脖子!   冷青魂要的就是这个情景,最好是将忍者的阵势打『乱』。   “去你狗日的八格牙路!”冷青魂深谙日语,跟着骂道,“刀来棍往,我的蛇纹木不怕你的狗日刀!”   双节棍挺出,果然轻而易举架住了武士刀,迫得领头忍者退后一步!   场外的廖心兰、司马千金、程香香等人,听到冷青魂这句话,忍不住噗哧一笑。   “咦,蒙面一枝花的声音好熟……”廖心兰心中一动,忽然说道。   “是呀,蒙面客的声音……”吕不安跟着说道,“喂,蒙面大侠,我们认不认识你呀?”   原来冷青魂一时得意忘形,没有将声音憋哑,这句话用出本来的声腔,难怪廖心兰会起疑。司马千金一笑而罢,她的脸上立时又罩上一层寒霜!   冷青魂不禁暗叫糟糕,心神一分,险险给一把武士刀砍中,匆忙跃身避开危险,只得暗哑着声音说道:“朋友,我不认识你!别废话影响我杀敌!”   吕不安不敢再扬声说话,却小声地嘀咕,“这次声音很生,刚才是我听错了?”   廖心兰没有特别的表示,继续凝望斗场。   冷青魂身手灵动,不但攻击方法一绝,连趋敌躲避的功夫也是一绝,灵动异常!   冷青魂仗着自身的优势,现在最想将对方的攻势打『乱』。   据他的初步了解,这批忍者和昨晚那批一样,基本都是四个人一齐出动,四人合成一个刀阵,汇成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用以制敌。   现在敌众我寡,冷青魂一个人若给对方五个阵势轮流攻击,形成车轮之战,那么就算不给杀死,也必给累死。只有打『乱』他们的阵势,冲进后援的十几个人中,才有取敌制胜的机会。   冷青魂这一着用得险,也用得妙。那些人的武术刀都是长刀,在四人结成刀阵攻击敌手时,根本不用考虑误伤到同伴。现在冷青魂穿『插』于他们中间,他们自己人反而给长长的武士刀束缚住了。   相反的,冷青魂的双节棍,显得更加的灵动。   但这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十几个人,十几把刀一齐招呼来,虽然匆忙之间形成不起刀阵,这种架势,也是挺能吓人的!   冷青魂冲进忍者人群时,廖长风看得眉头一皱!   “老大,蒙面侠一个人,只怕抵挡不住!”何勇首先忍不住,为蒙面一枝花担忧。   廖长风眼观战场,神情也极担忧:“他一个人毕竟是血肉之躯,陷于人丛中时,就算功力再高,所闪避和攻击的,全是险招,如有一招应接不到,就要身受重伤而死。”   “老大,你看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忙?”   “帮忙?怎么帮?”廖长风叹了口气,“像蒙面一枝花这样的高手,咱们不但帮不上忙,只怕还会引起他的不高兴。无敌高手的『性』格,不是你我能够猜解得透的。”   廖长风这话不免显得有点悲观,何勇愣了愣,“老大的意思是……”   “唉,江湖呀江湖,我们老了。现在是年轻的一代了!”廖长风又是一叹!   “老大,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出手帮他!”何勇跃跃欲试,“咱们不能让他单独涉险!”   “再等一会,你看蒙面朋友,他的出手还有余地可施,而且神『色』自若,暂时还不会落败。就怕咱们冒失出手,反而打破了他的应敌计划。”   廖心兰本来也想跃跃欲试,上去帮个忙,最好杀个忍者解气。听到父亲这样说,知道忍者不好对付,便不敢走出来迎击忍者。   程香香的担忧更是溢于言表。司马千金本来也在担忧冷青魂,在看到程香香那副望眼欲穿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哼道:“香香,你看得可真入神呀!”   程香香脸蛋一红,嚅嚅地接道:“他被包围了,我……们能不担心吗?”   “他用不着你来担心,死了倒好!”司马千金气匆匆地说。   廖长风等人不明就里,不知千金说的是气话,一齐回过头来,表情严肃地望着她。吕不安更是疾言厉『色』:“千金师姐,蒙面一枝花是在救我们,你这是怎么啦?”   他叫司马千金为“师姐”,当然为了在藤原武馆一同学艺的缘故。司马千金被众目所指,又不能说出自己的心事,不由僵在当场,恨恨地别过头去。   那边厢,冷青魂虽被忍者包围,却是主动出击,追杀那个领头的忍者。但见武士刀来来往往,双节棍呼呼生风,斗得十分惨烈!   冷青魂在这一战中,可说使出了浑身解数!由于忍者练有绵术,除了眼睛之外冷青魂无从下手。而眼睛范围较小,要攻击到正位可不是容易的事!   十九个忍者追着冷青魂,将斗场扩大,越斗越是来到不远处的一道树林子下。   这是冷青魂诱敌的结果。林子中植有数不清的大树,适合阻击、闪避、偷袭,忍者的思维并不活跃,一旦进行林中作战,给树木所挡,阵法再次受到限制,要想取胜就容易啦!   终于,十九个忍者给冷青魂引了过去,进入林中!   “好,好样的,蒙面无敌一枝花,真令人佩服!”廖长风吐出一口气,笑道。   “爸,你是说,一枝花会取胜?”廖心兰焦急地问。   廖长风点了点头:“他在用智用武,你看下去就会明白了。”   司马千金听到廖心兰关心的话语,心头更不是滋味,再次回过头瞪了冷青魂一眼。   众人也齐向林中移去。这时集会厅内的学生们,那些胆子大的,也一齐涌出来看热闹。大家的意识里,都觉得此生能够见识现代第261章棍的暗簧一按,棍尾另一端弹出一把刀片——冷青魂握着棍端一甩,刀片从那人眼角划过,从左眼划向右眼,立刻双眼失明,撞在一棵树上。   原来,蛇纹木双节棍里头还有机关!可说是一件十分霸道的兵器了!   正在这时,领头的忍者忍无可忍,终于愤怒地道:“全体警戒,丢弃武士刀,用手枪制敌!杀!杀!杀!”   原来日本忍者当中,拥有最后一招制敌方法,用枪阵杀敌。   忍者历来有个规矩,开山祖师曾立有明训,不用武士刀的忍者,不配为忍者无敌。这个规矩一直延用至今。因此忍者出动,杀人通常用的是武士刀,以证明一个武者的尊严。   但是日本山口组,近年在执行任务时,碰到无法战胜的敌手,可允许忍者使用手枪。但是为了维护忍者的尊严,一旦开枪,这个忍者则必须『自杀』成仁!   因此,忍者使用手枪是迫不得已的方法。换言之,能够『逼』使忍者使用手枪的,天下没有几个,冷青魂就是第一个! 259:惊险的一刻      冷青魂一听到领头忍者的话,眉头不由一皱!   忍者的武士刀可说厉害非凡,枪上的功夫,估计决不会差到哪里去。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如何能够躲避十七个忍者高手组合而成的枪阵?   二十个忍者伤亡三个,现在剩下十七个,不是易与之辈。   枪眼无情,躲枪的人其行动速度,至少要高于开枪的人。要在对方即将扣动扳机的同时,先一步捕捉到他们的可能攻击目标。而且还要制造假象,不让对方『摸』到自己下一步的走向。   否则,冷青魂还没行动,就给对方打死了!   冷青魂心念电转间,首先纵跃开去,跳上一棵树,再从树上扑向远处另外一棵,藏在树干背后,思索下一步反击行动。   十七个忍者,十七把枪,同时从身上掏出!   十七个人,握着威力的反击!   蒙面无敌一枝花,到底是人还是神?每个人的心中都是这样想。   突然间,司马千金又叫:“小心!”   原来冷青魂反击中,避开十五发子弹,反伤对方二人。剩下的十三个人,在惊骇莫名之下,手中加劲,连环扣动手枪的扳机!   这一下,子弹连绵不绝,形成弹雨、冰雹,在冷青魂周围上下全开了花!   冷青魂就地一矮,纵跃、翻滚,险险扑到一棵树后,只差那么一点,就要变成活靶了!   @司马千金、廖心兰深怕忍者回头攻击自己,忙也就地隐藏在树后。   可是程香香,还站在林子的边缘。那个领头的忍者一见之下,忽然将枪口对准程香香的胸膛,开了一枪!   冷青魂在树后,早早瞥见领头忍者的不怀好意,不由大吃一惊!急切间灵机一动,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甩手打出,引开忍者的注意力,人却反扑右边一个忍者的尸体,以疾快的速度从他身上『摸』出一把手枪,对准程香香的方向,也开了一枪! 260:大获全胜      领头忍者那一枪,是直线攻击的。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冷青魂这一枪,却是从斜边『射』出。虽然同是对准程香香,明眼人却可看到,冷青魂这一枪是击向程香香身旁。   “锵!”子弹相击的声音在程香香面前乍响!   原来,冷青魂这一枪拿捏的方位,是以子弹撞击子弹,救了程香香一命!   程香香本来以为自己必死了,想不到还是蒙面一枝花救了自己一命。她的心中又矛盾又感激,望了冷青魂一眼。   “傻瓜,快藏起来!”冷青魂不由大骂。   同一时间,冷青魂不再客气,弃了双节棍,右手开枪,左手作为托子,架住右手。子弹便在这种姿势之下,全部『射』向对方忍者的眼睛!   惨叫!惨叫!还是惨叫!   冷青魂的枪法,令天地变『色』,令忍者的枪法瞬间黯然失『色』!因为他,一秒钟能够开出五枪,这种速度,谁能。   冷青魂叹了口气,忍者虽然作恶多端,令人可怖——可他们死的方式,死的勇气,足令世上任何一个人肃然起敬。   他们杀人时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他们杀自己时,同样无所犹豫,残忍霸道。   冷青魂忽然之间,感到很落寞。但他没有后悔,人在江湖,打杀在所难免。特别是面对残忍极至、无可救『药』的日本忍者,更不能有丝毫手软。对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没准现在倒下的就是自己,和上千上万个学生。   冷青魂叹口气,走前几步,拾回自己的蛇纹木双节棍,又将夺来的手枪抹去指纹,随手丢弃。然后,他冷凝地走向程香香,蒙面黑巾在他的脸上,构成一幕令人望而生畏的景象。   冷青魂身后,那枝玫瑰的花瓣,在微风的摇曳中,将现场的血腥气氛平增一丝诡异。   这是蒙面一枝花的独门标记,这个世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这枝玫瑰不敬。   因为“蒙面无敌一枝花”,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   从打斗现场到程香香站立的地方,只有十多米。冷青魂走向程香香,脸『色』并不好看,程香香娇脸发红,怔在当场,不明白冷青魂要走来干吗。   冷青魂走过去,脚步稳重、落地有声,可他的话更是掷地铿锵:“小姐,你会不会武功?你是不是想来送死?谁要你走近这里的?”   “我……我……”程香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实际上,她又怎能说自己因为担心,而想来助他一臂之力呢?   “快说!你懂不懂武功?”冷青魂冷笑一声,“什么都不懂,最好别干傻事!如果刚才我的出手慢了一点,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程香香好心没好报,憋了一肚子气,偏偏又无话可说,心里对冷青魂更加怀恨了。   冷青魂并不是无的放矢。他刚才一颗心提到了嗓门边儿,程香香真是太冒险了!他必须严厉地给她警告,令她下不为例,否则没准怎么死都不知道!   “蒙面一枝花的事,谁也别想『插』手!当然,如果你们有『插』手的能力,那不在话下!”   冷青魂丢下这句话,又转身走向集会厅。树林边缘和集会厅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冷青魂走向那个方向,两边的所有人,包括廖长风、吕不安、贵族学校的学生,全都自动让出一条道,肃然地恭候他走过。   冷青魂走在前面,廖长风等人走在后面。身为江湖老前辈的廖长风,对冷青魂的恭敬程度,令一旁的何勇深受感触。   印象中,廖老大从不对一个人如此尊敬。不过换句话说,他何勇对蒙面一枝花何尝不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枝花可谓现代大侠,不畏艰险巨恶,以独行之身力抗日本黑恶势力,足令中国人骄傲!   可是此时,廖心兰和司马千金不悦了。廖心兰首先沉下脸,“喂,刚才我们帮了你,你为什么不道谢?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这就是我!”冷青魂淡然回答,“别忘了,我是帮你们。你们以后出手@前请多考虑,要是帮不成忙,反倒成为别人的靶子,那就划不来了。”   “你……你是说,我们多事了?”廖心兰一句话给噎住,愣住了。   冷青魂有应对忍者的信心,就算廖心兰、司马千金不出手,他也并不担心。这时冷冷地说:“如果忍者一齐将手枪对准你们,而不是我,那么你们两人,现在还能活得了吗?”   廖心兰无言!司马千金因怀疑他是冷青魂,口气更加不善,“一枝花,你有种!今日我司马千金算是彻底开了眼界,改天有空,倒要亲自领教你的‘无敌’武术!”   冷青魂心中咯噔一声,一抹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漫延。“你有种”,是哪方面有种?欺骗隐瞒?神气活现?还是别的什么,都可称之为“有种”——   但表面上,冷青魂不得不冷静地回答:“小姐,我并不认识你!”   面对司马千金说话,冷青魂可说更加小心,生怕一个不对,就将原本声腔显『露』出来。因此他的回话十分简便,嗓子故意哑得更甚,听来有点刺耳,却分不清原来的声音。   “你我最好不是认识,否则我会很失望,很失望。”司马千金控制着心中的不满,却忽然嫣然一笑,这一笑如桃花绽放,令气氛趋于温和。   冷青魂从千金的话中,听出警告的味道,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集会厅。   这时警笛声才从贵族学校外面响起。警车到了,气派非凡,十几辆警车数百个武警火速跳下车,展开应敌的准备。   只是如今,这样的行动显得十分可笑。   二十分钟,警车竟然在二十分钟之后赶来。而血腥的一幕早就结束了。   廖长风心中不满警察的迟到,向冷青魂抱抱拳,“一枝花朋友,廖某人先失陪一会,跟警察打打交道。心兰,你帮爸照顾一枝花朋友,千万别怠慢了!爸稍后回来。”   廖心兰恭声应是,想带冷青魂去宴客室。冷青魂摇头拒绝了,“你们不用客气,我送完『药』就走!”继续走向集会厅。   集会厅内,闵柔、谢天华仍躺在地上,冷青魂走过去,从怀里『摸』出一个用布层层包裹的小玉瓶,交给一旁的校方医务人员:“这是伤『药』,小心给他们敷上,会更快好起来,而且没有疤痕。”   一名医生接过『药』瓶,道了谢。没想到这时,闵柔忽然发起狠来:“蒙面一枝花,我不要你的『药』!”   冷青魂怔了一下,“为什么?没有我的『药』,你的伤不一定能够毫无疤痕的痊愈。”   “我不要你的『药』,就是不要你的『药』!”闵柔火大,想起曾被一枝花“强暴”的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枝花,别以为你讨好我,我就能够原谅你!你对不起我,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冷青魂的脸顷刻间寒了下来,偷偷望一眼不远处的司马千金,小心地警告说:“闵小姐,最好顾及你自己的伤势,否则我甩手不管,你必定后悔莫及!”   不料闵柔今天豁出去了,好不容易重见一枝花,她可不想这么快放过,挣扎着坐了起来,恨恨地说:“一枝花,我偏要说!上次你对我不住,你——对不起我,我要告你,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欺负女人的浑蛋!”   今天她的话还算含蓄。实则,闵柔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被一枝花强暴吧?   冷青魂就抓住了这点心理,忽然哈哈大笑,“闵小姐,你想诽谤我?”   闵柔的大小姐脾气全校的人都知道,小女生一个,爱耍刁蛮,而且行事全凭喜好,不知有多少人直接倒霉在她的手里!现在她说的这些,众人压根儿就没相信,只是想,或许两人相识,闹点小意见罢了!   但司马千金的心中,却起了异样的感觉,心想:“有时间倒要问问闵柔,看一枝花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值得她这么怀恨?” 261:戏谑      闵柔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再接话。但是旁边的谢天华,这时毅然而吃力地站了起来,冷冷地问:“一枝花,我们是不是朋友?”   冷青魂前些天以一枝花身份,曾和谢天华、崔永亮在“碧华酒店”吃过一回饭,因此他们基本算得上朋友,于是点点头:“当然是!”   “你是不是对不起闵柔?”谢天华眉头一皱,“她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如果是你们之间的情事,我不管,如果是你对不起她,那么我——答应过她,要和你比武!”   冷青魂叹了口气,身为男人他不想再隐瞒,“这是我们的私事,我确曾对不起她。”   “那么,蒙面一枝花,请拔出你的双节棍,咱们大干一场!”谢天华冷然地约斗。   冷青魂却又笑了,笑着摇摇头:“今天不行!朋友,我并不想占这个便宜,等你的伤养好,一枝花恭候你的约斗。”   “好!”谢天华答应,“半月后,凌晨七点,天港梧桐岭见!”   谢天华丢下话,颤颤微微地走了。闵柔今天也变得很坚强,随在谢天华身后而行。他们两人满身是血,虽经医务员清洗过伤口,仍是那么伤重,可他们毅然决然走向学校门外。   闵柔手中还抱着她的奖杯和成绩本。冷青魂心里一酸,从医生手里接回『药』瓶,走上一步,“冷青魂朋友,如想找我算帐,你们必须用我的『药』,请收下!”   谢天华低头想了想,望了一眼闵柔,知道女生爱美,身上容不得一丁点疤痕,于是点头收下了,“谢谢你,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再见!”   他们两人走了,不要任何人接送,不要任何人扶助,背影是那么凄凉。   谢天华今日遭到追杀,可说全因为“冷青魂”三个字。他冒充冷青魂的意图,只有他自己明白。可是茫茫江湖,真正的冷青魂在哪里?那些追杀他的人,到底是什么路数?   对于这些,谢天华一无所知。为了不再连累学校,他只有一走了之。廖长风和蒙面一枝花的救命恩情,他不是不懂,而是现在没法报恩,没法过多停留。   在走出门口的一刹那,一群特警包围了他们,将他们迎上警车,理由是:先住院,再录口供。因为今天的凶杀,从他们身上引起。   谢天华和闵柔不怕这些,今日的追杀实际上莫名其妙,他们自己也感到『迷』茫呢!   这一切,都交给警察的人去『操』心吧!   他们实际上,是真正的受害人!   贵族学校的人也是受害人,侥幸的是,来了一个蒙面无敌一枝花,校方除了受伤几人,没有一个人死亡。这全是一枝花的功劳!   可是一枝花,他的两道『迷』人的剑眉,现在皱得很深,脑际浮现着谢天华那句话:半月后,凌晨七点,天港梧桐岭见!   冷青魂并不知道他叫谢天华。对于冒充者的挑战,他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赢得他,可是如此挑战,值得吗?为了一个女人?   冷青魂叹口气,迎上千金的目光——他几乎不敢正视她,只觉千金的目光又是愤慨,又是忧伤,又有浓浓的火『药』味道,又像在笑。总之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眼光,复杂到他无法去静心想象。   廖心兰和吕不安伴随冷青魂左右。对于闵柔和冷青魂的私怨,他们根本无从猜解,也不想深入了解。廖心兰妩媚一笑,“一枝花,请到宴客室去可以吗?”   “不行,我要走了!”冷青魂杀了忍者,并没有十分开心,相反的,心情更是落寞,“你们让我静一静,那就成了。”   “可是我爸说,要我招待你……”廖心兰还要坚持。   冷青魂很干脆:“不必了!”   吕不安忍不住,以最崇敬的口吻说:“一枝花老兄,你就留下来吧!如果赏脸,就传授我几手功夫,我会感激不敬,视你为师父,怎么样?”   冷青魂听得哭笑不得,吕不安自从拜藤原为师,从此『迷』上武道,对别人的高强武术心生向往,自在情理之中。可惜以现在的身份,冷青魂不能跟熟人接触太多。当下,只得含糊地回答:“有时间的话,我一定教,只是现在我可要走了。”   程香香、司马千金、廖心兰,每个人的眼睛一齐望向冷青魂。三女的眼光各有不同,各有幽怨,冷青魂是聪明人,并不是不懂,急忙转身,想找个空隙溜走。   不料这次带队前来的特警,领头的是天港警署城西分局的缉凶@女队长,大胖子徐花,只见她肥大的身躯一挺,拦住了冷青魂的去路。她身后数十个特警,一齐将枪口对准冷青魂。   “蒙面一枝花,今天可逮到你啦!请跟我们去局里蹲牢子!”脾气火爆的徐花,恶狠狠地警告说,“我身后全是一等一的特警,你要是敢反抗,我会下令他们开枪,要你的命!再告你一个拒捕,明白吗?”   冷青魂笑,淡然地笑。他当然知道徐花找上自己的原因,那是因为自己杀了她的干弟弟牛小强,身为干姐的她,按常情来推,这是来“报仇”了。   “你笑什么?”徐花『性』子实在暴躁,虎吼一声道。   “我笑你的无知!今天的事你知道不知道?由于你们警察迟到,贵族学校差点给日本忍者夷为平地!要不是我,只怕你们警察就要治罪了,至少也是一个处警不力或者玩忽职守,明白吗?”   “明白吗”三个字,冷青魂学着徐花的声调,言来令人想笑。   徐花的脸顷刻间绿了,“蒙面一枝花,除去今日的事不算,在市第264章所有力气,突然踢向司马千金下阴!   这招偷袭被冷青魂看个正着,叫了声:“小心!”   司马千金白了他一眼,双手齐动,抓住徐花的脚踝,顺势向旁一带,徐花整个人就摔了出去,一头倒撞在垃圾桶上。这不能说她的功夫不行,而是脾气暴躁、出手轻敌之故,因此前两招,全落了下风。   第二次吃瘪之下,徐花再不敢轻敌,招招出手变得格外小心。司马千金也没那么从容应对了,两人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廖长风一直随在徐花身后,对警察的迟到非常不满,这时冷冷地说:“徐队长,你真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徐花愣了一下,只得收回拳势,“廖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天港贵族学校报警在前,你们居然在二十分钟后赶到,反要难为救人的一枝花朋友,这是什么道理?”廖长风哼了一声,脸『色』变得十分铁青,“告诉你,廖某人的学校也是纳税的!你们的工资有一部分由我这里支出,请想想警察领队的职责!”   徐花不服气地说:“最近天港案点太多,警员出动困难,这又怎么了?我现在缉捕蒙面一枝花,是他杀人在先,我是依法办案而已!”   “别忘了,牛小强的所作所为,天港皆知。虽然牛小强从前是贵族学校的学生,那也不能证明廖某人对他没有成见!”廖长风沉下脸,一字一字地说:“要不要廖某人将此人的作案罪行一条条列出来?只怕到时你还得落个‘包庇、纵容’黑社会组织的罪行!”   这话可掐到徐花的痛处,当即无言了。司马千金更是加油添醋:“我干爹牛律师,听说对徐队长的所作所为也感兴趣,哪天要是真给干爹抓到什么把柄,那么徐队长你……”   徐花愣了愣,原本应该收敛的她,反而暴躁地咆哮起来:“你们这些浑蛋,竟敢对我无礼!我是什么人,容得你们污蔑诽谤,我要告你们,要告你们!”   “你告吧,有种就告吧,”牛牛牛律师戏谑的的话,适时地传了过来,“徐队长,哦不,正犯月经不调即将进入更年期没人敢要的老处女,你若缺少律师,在下可以免费为你服务,包你省却大把大把的乌鸡白凤丸,法庭上容光焕发『迷』死法官不赔命,如何?” 262:怒惩缉凶队长      这话有够损的,除了天港最无赖的律师牛牛牛,还会有谁说得出这种话?   牛牛牛律师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直接走到司马千金身旁。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啊,干爹,你怎么来了?”司马千金眉头一展。   “这里发生了这大的事,我怕你有意外,不赶来行吗?”牛律师一边说,一边瞪着徐花,“徐大队长,你还想不想领教在下的口才功夫?”   牛律师的话一向气死人不带脏,徐花从前吃过大亏,这时竟给噎得连屁都不敢放!   有些女人嘴上说的厉害,其实碰到真正畏惧的人,她的胆子就如六月天的雨,装得快,去得也快。譬如现在,徐花的威风立马焉了。   聪明如她,如再想跟牛律师当面叫阵,那是自找罪受。所以她只是“你、你、你”了一会,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尔后将矛头转向冷青魂,以咆哮的口气说:“一枝花,你杀人要偿命,我身为缉凶队长,今天是要抓定你了!”   不过,徐花这招转移目标的话,牛律师并不感冒,只是冷冷一笑,“徐队长,我看你真得治治了,『性』情这么暴躁,你的上司一定吃不消,要不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我抓我的犯人,又关你什么事了?”徐花『色』厉内荏地回答。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在我耳边咆哮,影响到本律师的情绪,那就有关啦!”牛律师淡淡地说,“你说蒙面一枝花杀人,他杀了谁?杀几个日本忍者,这是正当防卫兼且见义勇为,天港市『政府』理应好好奖赏才是!”   牛律师对蒙面一枝花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虽然不知道他就是冷青魂,却也仰慕已久。现在这么说话,等于直接为一枝花开脱,外人一听就听出来了。   有天港最牛的律师出马,廖长风、廖心兰、何勇、吕不安、司马千金、程香香等人,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们脸『露』微笑,静待牛律师继续说下去。   徐花脸『色』变了变,哼道:“我不是指现在!我是说一枝花杀了牛小强这档事!”   “哦?”牛律师冷笑,“一枝花杀了牛小强?你有没有亲眼见过?除此之外谁亲眼看见?要是没有人证,一切免谈。至于物证,凭区区一枝玫瑰就断定杀人凶手,徐大妈你就省省心吧,最好别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徐花怔住,牛律师提的话也是重点。人证没有,物证不足,要是一枝花矢口否认,这件案子只能不了了之。当日作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珠丝马迹,连最基本的指纹都给抹去,可见一枝花的机智老练!   没想到,冷青魂此时却点了点头,承认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牛小强确是因我而死!”并向牛律师报以微笑,对他的好意表示心领。   “你们听听,一枝花自己都承认了!”徐花忽然哈哈大笑,像抓到一条救命稻草,“一枝花都承认杀了牛小强,一切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过——”冷青魂微笑着,继续说:“一枝花并不是我杀的——”   程香香站在不远处,听到这里脸『色』骤变,深怕冷青魂将她被『逼』开枪、杀了牛小强的事说出来,急急地问:“那是谁杀的?”心中却道:一枝花,你要有人『性』最好不要告发我来。   “是他自己撞上我的枪口,但是很不巧的是,那枪是我从他手下抢过来的。换句话说,我才是受害者,他们几十个人围攻我一个,还抢了一位美女当人质,现在你们不妨问问这位美女。”   直到这时,程香香才真正松了口气。冷青魂到底不是那种背弃信义的男人,绕了个圈子耍了徐花一回,仍然没有“招”出程香香来。   “哪一位?”徐花想不到一枝花竟有大好的调侃口才,愣住了。   “程香香小姐,当时她是真正的受害者。”冷青魂大笑,笑着慢慢走了出去。身前身后是上百个持枪荷弹的特警,他一点也不怕似的,那么悠然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去。   特警们对一枝花的胆量,也实在佩服。这个专和恶人作对的蒙面客,在警察的心中具有一定的分量,因此每个人看冷青魂走过去,就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徐花瞧得火大,不再问哪位是程香香,回头向特警大叫:“你们全死啦?还不快抓人!抓,给我死死地抓住蒙面恶贼,收队之后重重有赏!”   这句“蒙面恶贼”听在冷青魂耳里,只是皱了皱眉,听在贵族学校所有师生的耳里,情形就不同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人物怎能给别人侮辱呢?   立时间,不满的呼啸声,叫骂声,全都指向徐花,有怪她多管闲事的,有怪她接到警报迟迟不发警的,更有怪她脾气不好,这么老了还找不到男人的,言辞一句比一句难听。又胖又丑的女队长,今天一下子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时很多记者也都风闻而来,场面更形热闹!   那些特警听到队长的命令,又看到记者围近,不得不再次举起枪瞄准冷青魂。但谁都不敢开枪,更不敢围上去抓捕冷青魂。一枝花的武功和魅力,使人决不敢冒然相犯!   徐花看蒙面一枝花走不脱了,不禁冷笑一声,这才问:“哪一位是程香香小姐?请同我回局里录口供!”   “我看免了吧,”程香香有点心虚,怯怯地说,“上次我刚好在停车场,是牛小强把我抓住,用刀指着我的脖子,差点要了我的命!不信你们看,脖子现在还有一点痕迹,不知多少年才能消失呢……”   这件事廖心兰一直没听说,听到这里,急忙凑近程香香,果然在她的脖子找到一条淡淡的伤痕。虽然很淡,不注意很难看出来,但@明眼人仍可判断,这是给锐利的刀子划伤的!   这才是最有力的证据。程香香当然不会傻到割脖子『自杀』,这当然是别人给她留下的痕迹。廖心兰心头火大,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转向徐花:“徐队长,我还要告你!牛小强是个流氓,好像是你的亲人吧?他以我的朋友程香香为人质,要不是一枝花救了她,现在的程香香只怕早已经死了!”   这句话是重点,“蒙面无敌一枝花”因为救了天港最出名的美女程香香,而平添一抹令人浮想联翩的『色』彩。英雄救美女,多么具有想象的意义呀!也只有这样的英雄人物,才能在牛小强的手下,救出程香香!   换句话说,牛小强之死是白死了!要是徐花敢再追究下去,只怕接下来吃不了兜着走。何况一旁还有个成见颇深、虎视眈眈的牛牛牛律师撑腰?   不过,司马千金在听到一枝花曾救过程香香时,心中产生微妙的醋意,冷不丁横了冷青魂一眼,心想:你不但欺骗我,还敢对我不住,以后可就死定了!   徐花脸『色』一连数变,偏偏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   周围的记者蜂拥而至,冲开临时布设的警戒线,冲近程香香和冷青魂、徐花,相机不断地拍摄,不断地变换焦距、角度。他们也不断地追问冷青魂,以期得到第一手资料,解开神秘的蒙面一枝花之谜。   可他们全都失望了!   蒙面一枝花仍然是蒙面一枝花,脸蒙黑巾,身子笔挺,一句话也不说。谁的采访对他都没有用,他仿佛就是冷凝的象征。他的脚步继续移动,特警们不敢再阻拦,全都垂下了枪。   徐花见此情景,怒道:“你们疯啦?快给我抓住一枝花!”   没有人听,没有人应。特警们将脸别向一边,或者直接走去整理日本忍者的尸体。最近几年,他们给这些出没无常的忍者搞怕了,现在一枝花出面惩治忍者,正是他们的希望。   这种给人希望的一枝花,特警们乐得默默拥戴。   徐花还想再说什么,牛律师冷不防一拳击出,偷袭她的下颌,打了个正着。   只听牛律师冷然警告:“徐队长,程香香脖子上的伤痕,还不能说明什么吗?一枝花救人不求报,你反倒要难为他?这个世道还真是反了,反了!”   反了,反了!这两个字重复说出的同时,司马千金、廖心兰同时出手,也狠狠给了徐花两拳。廖长风向何勇使个脸『色』,何勇正求之不得,也走过去,拳头、脚尖尽往徐花身上招呼,好不惬意!   吕不安更加夸张,叫了声:“你们散开,徐巫婆,我来也!”整个人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徐花的胸膛撞来,撞得她口吐白沫,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程香香看得“噗哧”一笑,第一次见识到引起重怒的后果——   不料,贵族学校的学生们更加来劲儿,一边大骂徐花居心不良,妄图毁灭他们心目中的无敌英雄,一边捡起地上的垃圾,蜂拥一般向徐花跑来。   徐花眼见形势不妙,不由得抱头鼠窜,一面大叫:“你们快来救我,救我!”   遗憾的是,那些特警们平时受够了她的闲气,现在众怒之下,他们才懒得搭理,只装作没有听见,当作看好戏罢了。 263:组建青魂会(上)      数千个学生至少有一半的人,追着徐花直打,将所有能够捡到的垃圾尽往她的身上招呼,甚至追得较近的学生,还大胆地向这位胖队长吐口水,不到两分钟时间,可怜的徐花队长再也不是原来的模样,整个人鼻青脸肿,身上脏污兮兮,狼狈不堪!   哼,这个人见人气的女王八,迟到救援也还罢了,还想抓捕救命恩人一枝花?   哼,这个人见人厌的老处女,一枝花要不是不屑出手,只怕她早就给大英雄一根手指头,给挑去太平洋喂鲨鱼啦!   既然一枝花不屑教训她,那么英雄的偶像出手,为一枝花出口气,总是应该的!   四周如『潮』的记者流,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他们走遍天南地北,采访过数不清的大案要闻,却是平生第266章会厅内,颁奖仪式本已近尾声。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廖长风再无心思继续主持,吩咐廖心兰全权负责余下的聚会,就带着何勇走了,去医院探望李歧山、刘天、刘义三个。   三人受伤本已深重,所幸有一枝花留下的奇『药』临时施救,又经医院抢救,算是从阎罗王手里,重将『性』命夺了回来。谈及一枝花,李歧山等三个更是感激万端。   廖心兰看父亲走后,心思也已飘到远处,遂吩咐结束成绩发布会及颁奖仪式。按期末考之前的计划,于成绩发布会之后一周内,全校师生自愿集结,去海外孤岛野游探险,以增强生存意识。   现在这个探险之行,廖心兰本也想要取消,想及这是一年一度的例行计划,只好作罢,于下周日由学生自愿到学校集合,共同出发。今日是周一,这个日期还有六天才到达。   冷青魂回过头,问司马千金:“野游的事,咱们一定要去吗?”   “你说呢?”司马千金偏过头,不耐烦地说,“我是想去的,海岛探险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故,正需要几个会些武功的人去。或许我能够帮助他们一些。廖心兰和吕不安他们,也是要去的。”   “那我就去喽!”冷青魂装作听不懂千金的暗示之言,耸耸肩回答@。   “你的腿伤现在感觉怎样?”司马千金望着冷青魂的腿问。   冷青魂点头说:“好多了,有藤原师父的奇『药』,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这个谎言冷青魂并不怕会被揭穿,藤原朝臣对他十分敬服,就算千金去问藤原师父,说有没有送冷青魂刀创『药』,聪明如藤原者,必然会点头称有。   只是现在千金已经对冷青魂起疑,在以后的行事当中,冷青魂必得更加小心。他本想直接向千金坦诚一切,考虑到司马金山的可疑,和与日本山口组的关系,青魂不敢冒险这么做。要是千金倒向她的父亲,或者令她左右为难,这是冷青魂所不愿的结果。   前天在藤原武馆中,左手向天给他的纸条,冷青魂仍记得,“中秋见面提前,五天后,老地方见,有要事相商”,字条上是这样写的。   现在是公历7月12日,离约会时间还有三天,即七月十五日。   六天后,7月18日,是贵族学校组织学生自愿去海岛历险,锻炼生存能力的时间。   半月后,即7月27日凌晨七点,是冷青魂和闵柔的朋友、那个冒充者在天港梧桐岭比武的时间。   这几个时间都很紧,冷青魂必须妥善安排,尽量避免出现差错,给人以怀疑的口实。   “嗯,你的伤好了就好。”司马千金点点头,“青魂,我爱你,不希望你出事。但你,总是叫我担心!”说完长长叹了口气。只是这句“担心”的意思,只有她自己明白。   这句“担心”,是担忧,也是愤怒和怀疑。   冷青魂郑重地回答:“谢谢你,千金,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   这是最简单的承诺,是心的承诺。至于将要付出的结果,冷青魂并不敢保证,给自己留了余地。   不远处,程香香凝望冷青魂的表情落入他的眼底。程香香脸『色』沉静,眸光现出一抹落寞。冷青魂对她的冷淡,她是清楚的,想及他的救命之恩,再想到冷青魂的冷酷,程香香不知应该恨,还是应该感激。   不久前,他抓住她的手,开枪杀了牛小强。   刚才在树林口,冷青魂理都不理她,反而将她的关怀当作驴肝肺,不但当场斥责她,而且不留一点余地。   程香香叹了口气,一拉廖心兰的手,“心兰姐,咱们走吧。”   廖心兰笑道:“香香,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程香香不想多说。   “我猜想,你在想蒙面一枝花,告诉你,我也在想他。”廖心兰妩媚风情,和香香不同,想说的就说,没有含蓄的仪态。   这话正说到司马千金的心旮旯,忍不住瞪了冷青魂一眼,转身走向停车场,开动冷青魂的奔驰至尊王,扬长而去。冷青魂哭笑不得,没法子,只得坐牛律师的车回司马山庄。   “你们小两口,吵架了?”牛律师问。   冷青魂只得淡然摇头:“没有。”   “我瞧,千金他在吃醋,你得快些向她道歉!”牛律师若怀深意地望了冷青魂一眼,“我的司机送走你,我也该回律师事务所了。唉,年轻人的事哪,我们不敢管,也管不着,你俩好自为之!”   冷青魂只得点头苦笑。自此和千金表面相安无事,其实两人谁都知道,彼此心中已经产生隔阂。只是这层纸谁都没有捅破而已!一旦事发,他们的爱情还能长久吗?   今日天港贵族学校,可说出尽了风头。因着“蒙面无敌一枝花”的出现,因着二十个日本忍者的灭亡,全天港乃至全国人民,在记者、电视台的疯狂报导之下,将这事推到浪尖新闻之列。 264:组建青魂会(中)      冷青魂真正出名了!换言之,“蒙面一枝花”真正出名了!   廖长风感触颇多,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走了一辈子江湖的他,第267章团的亲信手下,全力留意一枝花。   他唯一的希望,跟廖长风一样,就是想见识一下一枝花的真正面目。   只是他的希望稍微不同,希望以庞大的财力物力和真诚,将一枝花收为己用。   冷青魂坐上牛牛牛律师的车,由牛律师的司机送他回山庄。牛律师坐在冷青魂身侧,除了偶尔说两句话,显得很沉静。   到了山庄门口,冷青魂直接下车。牛律师因为律师事务所有案子要接,就急着回去了。   冷青魂走进山庄,柳如仪和女佣小菊正在花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到冷青魂过来,柳如仪柳眉微皱,问道:“青魂,你是不是和千金闹意见啦?”   “我也不知道,也许她的心情正烦着。”冷青魂含蓄地回答。   “哦?是吗?”柳如仪淡然一笑,挥手叫小菊先离开,转对冷青魂说:“青魂,你能陪我走走吗?”   “好的,”冷青魂心中一动:柳如仪肯定有话要说!难道是昨晚的事?   两人走在山庄的湖畔,傍晚的微风吹拂,给人带来『潮』湿的水气。柳如仪先开口:“青魂,你是不是真心爱着千金?”   冷青魂点点头:“是的!”   “你潜进山庄,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柳如仪又问。   “请恕我不能回答,”冷青魂摇摇头,将潜入山庄卧底,以接近南宫雄的目的藏于心中,“如果我猜想的不错,阿姨你可能也有目的吧?”   冷青魂这句话是猜测之言,从昨晚柳如仪初『露』的功夫看来,她是一个武学高手。一个武学高手,除非有某种理由,否则她是不可能常年隐藏自己的实力的,就像冷青魂如今的行事。   柳如仪叹了口气,“你很聪明!不错,从前的我确实有点目的,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我只想做一个贤妻良母,不想再打打杀杀。”   “我想,阿姨昨晚『露』的那手,一定有些深意吧?”冷青魂试探地问。   柳如仪点点头,没有直说什么深意,反而问:“你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我说出的每一句话,你会不会相信?”   “哦?”冷青魂沉『吟』着,认真地说,“我的第267章团的财产。他们不敢自己下手,是他们没有正当的理由继承司马家的产业。”   “只要你不答应,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事情一旦捅破了,你们谁也别想得到财产。于是这件事就拖延下来,竟然拖了二十年?”   “是的!但是——太上老大给我下达最后通牒,要我在一年内继承雄风集团的一切。你知道,我一个女杀手并无特别的本领,反抗无门,又怕金山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嫌弃我……”   冷青魂点点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要我杀死太上老大,第一现在不是时候,第二,我不了解他,没有一定能杀死他的保证,所以你的要求我只能考虑。”   “我也不了解他!虽然曾受命于他,可他的武功、为人,他的一切,我一无所知!”柳如仪说着说着,有点气馁,“但你一定得考虑杀他,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年时间还长着呢!也许等不到一年,我就和他起冲突也不一定!”   “你自己也要小心些,这个人不好对付。最好的办法,是在第一时间之内,以最出奇的方法暗杀他!”   “阿姨,我有我自己的处事准则,我的仇人未出面之前,我并不想打草惊蛇!现在我知道你是日本女杀手,你知道我是蒙面一枝花,咱们各自的底细了解,不是已经扯平了吗?谁也威胁不了谁,对不?”   “你……”柳如仪想不到冷青魂还有这一手,怔住了。   “阿姨,我不是一个乐于威胁别人的人,刚才这话不过是警醒罢了!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杀掉他。”冷青魂耸耸肩膀,口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前提是,你必须守住我的秘密。即使是千金,我希望到时由我自己向她道歉,而不要你的善意揭『露』,明白吗?”   冷青魂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   柳如仪是日本人的事,实则他的心中是很意外的。现在他很累,不是一般的累,真想倒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再说。   从昨晚到现在,冷青魂在腿部受伤之下,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当他一倒在床上,不久即进入睡眠,连司马千金走进来也不知道。   @司马千金凝注着冷青魂的面庞,幽幽一叹,眸中掠过一抹怀恨而爱怜的复杂光芒。久久,她才离去,芳心彷徨无依的样子。   从此,司马千金莫明其妙发愣,莫明其妙找人吵架,包括冷青魂,有事没事总是针对着他骂。可她绝口不提蒙面一枝花的事,就爱挑冷青魂做事的一切『毛』病,要使他难堪。   冷青魂心中苦闷,这一晚接到师父的半个朋友、贵族学校清洁工赵森的电话,约他去酒吧喝酒,并有要事下达。冷青魂答应了,两人在酒吧一边饮酒一边倾谈。   “赵伯,自从我搬进司马家后,有好多天没见到你了。因为不方便,又不能去你的宿舍找你,否则还真想天天和赵伯喝酒聊天。”冷青魂举杯说道。   “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是动听!”赵森笑着,突然脸『色』一整,“青魂,你最近化身蒙面一枝花,出手狠辣,专和日本鬼子作对,可说轰动了天下。你师父得知你的一切,感到很满意,他现在要你自己组合势力,成立帮会,以备来日和南宫雄和山口组的势力对决!” 265:组建青魂会(下)      “因为我一个人的力量难抵他们的帮派势力?”冷青魂扬眉问。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不错!现在南宫雄的踪影已经初现端倪,他和日本山口组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要报仇,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办到的。这是你师父要你接收各类高手的最主要原因。”   “赵伯,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赵森想了想问:“你先清楚说说最近的经过,包括你认识的人、怀疑的事。”   于是,冷青魂将认识追债大王崔永亮、莽牛龚憨、冒充者冷青魂、柳如仪、司马金山,以及其他可疑的人和事,全都说了个透。   “你是说,柳如仪是日本人?”赵森的神『色』一紧,喃喃地道,“柳如仪,真美如仪……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赵伯,你说什么?”冷青魂问。   “没什么,也许柳如仪是你师父的旧识。”赵森叹口气,好像不愿意再谈这个人,转而问:“司马千金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是的,她现在很矛盾,对我意见颇大。”   “只是这层纸还没捅破,你依旧是司马家的准姑爷。如果你找个借口,组建一个帮会,我想柳如仪会给你后台经费。”赵森想了想,说道:“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不想再当杀手,你组建帮会抵抗山口组,正合她的意思。”   赵森的话一针见血。柳如仪既然要求冷青魂杀了太上老大,以获得纯粹的自由;那么如果冷青魂向她要一笔经费,用来筹建秘密帮会,相信柳如仪会双手赞成。司马家的庞大财力不是盖的!   冷青魂陷入沉思,他有点犹豫不决。这样做,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青魂,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咱们没有多少钱财,司马家是个跳板!”赵森适时的提醒说,“你以蒙面一枝花的身份组建帮会,暂时另派人接管帮中事务,你充当幕后老大。或者公然承认一枝花就是冷支洋的儿子冷青魂。那时你的学生身份,就没有人怀疑了。”   “但千金还是怀疑——”冷青魂回答。   “你想多了。她虽然怀疑,却决不会出卖你,至多给你个人的难堪,或者个人的报复,以泄她的私愤,而不会倒向山口组,给你致命的打击。关键在于你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感情。”   “我明白,好吧,我试着和柳如仪要经费。必要时打出青魂会的帮号,以混淆南宫雄的视听。而表面之上,我还是贵族学校的一位优秀学生。”   赵森点了点头,对于冷青魂的回答很满意。“青魂会”三个字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强悍的,正好跟“山口组”对立,有一决雌雄之意!   “赵伯,我还有一个怀疑点,觉得日本山口组野心之大,可能要对我国不利。”冷青魂想了想,郑重地说:“我怀疑山口组的最高下令机构,可能是日本军方或者『政府』!”   “说下去!”赵森的表情变得很凝重,“你师父好像也想到此点,才要你紧急发展势力,以对抗山口组的势大。换言之,你的帮会是为国而战,必要时到日本鬼子的地盘上,给他们以致命打击,灭掉他们的嚣张气氛!”   “是呀!他们想来窃取中国的机密,残害中国的重要人士,并且在中国境内广为培植他们的势力,想谋夺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恶磨恶,以杀止杀,耀我中华雄风!”   “对了,那就这么办。”赵森又干下一杯酒,笑了笑,转身走出酒吧。   冷青魂随后走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们的聚会短暂而匆忙,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冷青魂走回司马山庄。今天他没有驾驶车子出来,只想随处走走。一个人来到珠江大堤,听着江水激流声,冷青魂心境逐渐『迷』离,想及自己的家就在天港,想着父亲冷支洋就在这个市内,心中的感伤更甚。   正在发愣间,冷青魂听到前头有打斗的声音,于是走了过去。想不到的是,闵柔的朋友、那个冒充冷青魂的人,就在不远处,他的面前站定两个人。   冷青魂认得出,那两个人就是父亲的两个得力手下,冷支洋的左右手童元奇、柏公保!   这两个人,当初和冷青魂的母亲、姐姐同被南宫雄抓获,冷支洋就是为了救他们两个人,而放弃救自己的妻子儿女,以致冷青魂的母亲和姐姐被南宫雄及其手下轮`『奸』至死的!   冷青魂还认得他们,是因为十年之前,八岁的他对这两个人印象颇深。当时他们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现在三十多岁,容貌身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而冷青魂不同,从一个小孩子成长为大人,别说童元奇、柏公保不认识他,就是冷支洋自己,也未见得能够一眼认出自己的儿子!   冷青魂走到近前,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几根灯柱后面的一棵树下。   那边厢,柏公保皱眉说:“你真的是冷青魂?”   谢天华点点头:“如假包换,不错,我是叫冷青魂。”   “我们老大冷支洋要见你!”柏公保开门见山地说。   “抱歉,我不能去。因为我并不认识你们!”谢天华回答。他身上的伤势还在,虽然用过蒙面一枝花给的刀创『药』,短短两天时间能够自行运动,要是再来个打架,他是自认受不了的。今晚不过出来漫步,散散心而已,没想到会碰上@这回事。   童元奇望了柏公保一眼,怀疑地问:“老柏,他不像我家少爷!冷少爷是老大的亲生儿子,眉目间多少有点相似吧?他却不像!”   柏公保叹了口气:“老童,当年我们的命是老大救的,不管他是不是我们少爷,总得领回家里,让老大亲自过目。唉,这些年来,老大的心情也不好受,他做梦都想要少爷回到身边来,可是少爷好像泥流入海,一点音讯也无!”   童元奇点点头,两人提到老大时,神情是万分的崇敬。好像他们的老大是世上最值得尊敬的人物,好像老大的命令,就是他们必须履行的义务和责任一般!   冷青魂的耳朵很灵,两人的话又说得不算太小声,因此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感动,只有满心的悲凉,想着要是当年父亲肯救出母亲和姐姐,便不会闹到家破人亡了!现在他长大了,冷支洋竟然支使手下找他,想都别想!   冷青魂的脸『色』罩上一层寒霜。他强抑心中的悲伤和愤怒,将脸别过一边,去望天上的星星。今晚的星星不很多,疏疏落落的,看上去显得很冷清,如他的心情一样。   柏公保再次面向谢天华:“朋友,不知你认不认识冷支洋老大?”   谢天华淡淡地说:“不认识!”   “当年,青魂这孩子恨透了老大,就算现在知道我们来找他,他也不会承认认识咱们老大。”童元奇叹了口气,对柏公保说:“咱们只有一个办法可做。”   柏公保点点头表示明白。两人突然一展身形,向谢天华扑去!   “只有一个办法可做”,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以强迫的形式,『逼』谢天华去见冷支洋,让老大来定夺,他到底是不是老大的亲生儿子!   谢天华吓了一跳,身子一闪,连忙脱出两人的夹击。可是他的伤还未好,身子太弱,只闪了一闪,就现出摇摇欲坠的样子。柏公保、童元奇再次出手,就轻易架住了他!   冷青魂看得眉头深皱,他不能就这样让谢天华去见冷支洋。这样一来,冒充者的身份一旦公开,那么真正的冷青魂就加倍受人注意,引不出背后的南宫雄了。   不得以,冷青魂只得再次蒙面,突展身形,扑向柏公保、童元奇!两人的功夫也真了得,冷青魂一扑不中,他们却反手包抄,将冷青魂圈入他们的进攻范围之内!   “冷青魂,你还不快走!”为扩大影响,冷青魂故意加大嗓门,叫出谢天华的“名字”。   谢天华听得一愣,抱拳说道:“一枝花,多谢了!”转身拐了个弯子,消失在墙角暗影之中。   柏公保、童元奇看得大惊,一齐叫道:“冷少爷,你不能走!”要双双追去,他们两人的行动反而给冷青魂圈住了!冷青魂一味地游走,不求伤敌,拖延跟两人逗留的时间,然后仰天发出一个长啸,纵出斗圈之外,展开疾快的身法,不一会儿跑远了!   柏公保、童元奇双战这个蒙面人,心头震骇,直到冷青魂走远,柏公保舒出一口气,迟疑地叫道:“这个人是谁?好厉害的武功!咱俩也算是江湖高手了,在他的手下却走不出十招!”   “是呀,这是奇怪的神秘高手!”童元奇忽然“咦”了一声,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说:“难道——他就是传闻天下的蒙面无敌一枝花?”   “对!一定是他!”柏公保一拍手掌,兴奋地叫:“也只有一枝花,才有这个本事,从容脱离我们的攻击!他要是想伤害我们,只怕我俩早已倒下去了。” 266:五亿经费      “嗯,咱们快走!必须尽快报告给老大知道!”童元奇急急地说:“要是一枝花介入老大和少爷的事,我看事情要遭!咱们青帮的人大多佩服一枝花的为人,可不愿树这个仇敌!”   这时候冷青魂已经走得远了,看着四下无人,取下蒙面巾,绕道走回司马山庄。   他要去见柳如仪,商量怎么组建青魂会的事情。   以冷青魂的胸怀大志,青魂会名如其人,必然响彻大江南北,纵横天下。   柳如仪刚从医院看望金子、夏侯雄回来,和司马金山一路。冷青魂若有意若无意走过去,“爸、妈,晚上好!金子他们的伤好些了吧?”   “好多了!青魂,有空的话常去公司转转。你和千金身为执行总监,有必要为自己的职责出力。”司马金山望了冷青魂一眼,随口说道。   冷青魂点点头:“我会的。千金最近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嗯,这是你的疏忽!你怎么可以使她难过呢?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司马金山微笑,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令人不敢怀疑他的为人。   冷青魂淡淡一笑,无奈地摇摇头,含意颇深地望了柳如仪一眼。   柳如仪意会,向司马金山说:“金山,你先上去吧,我先去找千金说话。”   司马金山“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说吧,你有什么事?”柳如仪看丈夫走远,面向冷青魂问。   “阿姨,我想……我们应该去湖边走走。”冷青魂说,“是有关于日本山口组的事。”   柳如仪眼睛一亮:“这么说,你答应了?”   “还不一定,你先听我说。”冷青魂朝湖边走去,在一排椰子树下站定。   柳如仪跟上来,轻掠鬓边的长发,问道:“青魂,你有什么要求?我看出来了,要是有要求,我视情况答应。”   “你认为日本山口组是怎样的组织?”冷青魂不答反问。   “一个以杀人为主,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组织!”柳如仪扬着柳眉,余悸犹存,“我虽然是日本人,可也受够了他们残暴的统治方式,和血腥的杀戮行为。”   “那你为什么还要加入山口组?”冷青魂心头念转,表面淡然。   “因为我是个孤儿,当时要不加入山口组,我就会饿死。”柳如仪幽幽一叹,“他们不遗余力培养我,教我惨无人道的杀人方法,我只是一个杀人工具而已……”   柳如仪好像在回忆过去,想起过去的一切,她端庄娴淑的脸『色』变得刷白,并且身子还微微地颤抖,这是畏惧的颤抖,也是悔恨的颤抖。   过去是一段不光彩的、黑暗的日子,她已有好多年连想都不敢想了,如今却因冷青魂轻轻一句话,就挑起了心中最不愿触动的心弦。   “阿姨,我理解你的心情。不管过去怎样,现在的你是值得尊敬的。”冷青魂不由也叹了口气。在别人面前,他叫柳如仪为“妈”,现在单独相处,“阿姨”两字更觉必要,这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重。   一个能够弃恶向善,心中充满爱情的女人,还有什么不能令人放心的呢?   所以,冷青魂继续说:“现在我明白了,你讨厌血腥,畏惧山口组和太上老大。但是,山口组和太上老大并不放过你,他们继续不断『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除了反抗,好像别无选择的余地。”   “是的,我想重获自由,想反抗。除此之外,山口组阴暗的一面,这些年已被我看透,他们没有人类的正义,没有和平的憧憬。他们所具有的,只是血腥的杀戮,包括明杀和暗杀。他们还四处制造矛盾,挑拨离间,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阿姨,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冷青魂微笑,一切试探的话如若再问,就显得多余了,话锋一转说:“所以两天前,你要我杀了太上老大,这在情理之中。”   “青魂,你肯重提两天前的事,是不是证明你想介入?”柳如仪四处一望,略显紧张地问。   “阿姨,你放心,周围没人。”冷青魂笑道,“我知道你是日本人,道义上不能亲自跟山口组反目,武功上抵抗不住山口组。但我要告诉你,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山口组的根基!我需要一个帮会,需要组建一个能够抗衡山口组的帮会,这就涉及到一笔庞大的经费……”   冷青魂聪明的地方,就是没有直说经费多少,由谁支出。他只是用期待的眼光望向柳如仪,这意思很明显:我没有钱,如果要帮你获得自由,不再受到山口组的『逼』迫,那么你得放出血本来。   柳如仪是聪明人,当即垂下头去,想了很久。   “阿姨,时间有限,”冷青魂淡然处之,不疾不徐地说,“我没有一定要阿姨帮助的意思。如果你不想答应,那等@于刚才的话我没说。”   “好!”柳如仪咬咬牙,点点头说:“两亿人民币够不够?”   “两亿?”冷青魂想了想,摇摇头说:“阿姨,一个帮会的成功,除了领袖之人的独特气魄,资金是必不可少的。”   “那你给我算算,大概需要多少资金?”柳如仪没辙了,望着冷青魂说。   “首先,必须建立一个气派非凡的帮会基地。其次,必须花钱买几块地盘,至少要给兄弟们装装样子。其三,一些武术高手,没有钱财和人心的相对拉拢,那是很难为我所用的!”   柳如仪听得一怔,打断他的话:“那你到底要多少亿?”   “阿姨,你别怪我狮子大开口,不多不少,我要五亿人民币。”冷青魂认真地说,“五亿,一次『性』付清,我承诺会在一年内,杀掉你所畏惧的太上老大,司马山庄的任何人,包括你丈夫孩子,谁也不知道你是日本人。五亿换来你的永久和平、家庭和睦,我想是值得的。”   冷青魂的话很动听。他要五亿资金发展势力,虽然也有私心,想一抗山口组,然而表面之上,好像也全是为了柳如仪,这更说得过去。   柳如仪沉默了,想了良久,终于点头答应:“好吧,你给个帐号,我会将钱打进去。”   “阿姨,你相信我?不会拿着五亿巨款潜逃?”冷青魂满意地笑了。今天的游说可说十分成功。青魂会的第一桶资金,竟然从柳如仪处得来,这是之前他想都没想到的。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的侠义之士,蒙面无敌一枝花!”柳如仪嫣然一笑,“就像从前我所认识的师兄一样,只是师兄他……唉!”   冷青魂听得一怔,“怎么?阿姨,你还有一个侠义的师兄?”   “是的,他是李小龙的后代,叫李无敌。”柳如仪的眼睛湿润了,“当年我对不起他,无法违抗太上老大的命令,暗算了他,至今生死不明……”   冷青魂这才真正怔住!原来柳如仪的师兄,竟是自己的师父李无敌?当年师父在日本国遭人陷害,差点客死异乡,没想到还跟现在的柳如仪有关!记得师父所说,仇家却是日本黑帮巨头“冷焰刀”呀!   想起不久前赵森在听到柳如仪是日本女人时,喃喃说:柳如仪,真美如仪……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这句话时,冷青魂以探询的口吻说:“阿姨,难道你叫真美如仪?”   柳如仪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真美如仪。”冷青魂心头雪亮,知道赵森的推测没有错。可以想象的是,真美如仪和师父李无敌,必定渊源不浅!   “真美如仪……真美如仪……”柳如仪喃喃念着,神情越发感伤,“这个名字我已经好久不用了,已经变得很陌生……青魂,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个叫赵森的人,我曾经见过他。”冷青魂回答,用“曾经”表示自己和赵森关系浅淡,间接摆脱了柳如仪继续追问的可能。   柳如仪也是聪明人,知道冷青魂的意思,幽幽一叹道:“赵森我知道,他是我师兄的好朋友。我师兄这辈子只有两个好朋友,除了赵森,还有一个叫刘羽,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柳如仪每一次提到“我师兄”,神情显得又落寞又感伤,又有怀念的意味。冷青魂猜出,柳如仪和师父李无敌,昔年必定是情侣关系。他们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真如柳如仪所说,是她害苦了师兄,闹得有情人劳燕纷飞,才酿成今日之局面。   同时,冷青魂想到初见赵森时,他说自己只是李无敌的半个朋友,另外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够资格做李无敌一个的朋友。原来这个人叫刘羽。   刘羽是什么人?冷青魂一无所知。不过他的心中,对这个人充满了向往。这是师父这一生中除了赵森赵伯之外,所结交的第一个生死与共的朋友。   柳如仪似在回忆,又像在倾诉:“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杀手。上面要我杀李无敌,我就接近他,想拜他为师。因为年龄差不多,他叫我师妹,没有承认师徒关系……后来,我终于还是害了他……” 267:交换消息      柳如仪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这种场景,除了凄凉,冷青魂觉得没有别样的词汇可以形容。   “那么,阿姨你爱你师兄吗?”冷青魂突然问。这是师父李无敌的秘密,他有一种想要深入了解的**,虽然明知不该去了解。   柳如仪没有直接回答,她将眼神抛向天际的夜空,星星点点的光芒,是那样的暗淡,仿佛她的幽幽情丝,“青魂,现在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别问我这个问题好吗?”   冷青魂从她的神态当中,已经寻到答案,“对不起,我感到抱歉。”叹口气,深怕交谈的时间太长,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得说道,“至于五亿经费,我想尽快拿到……”   柳如仪回过神来,偷偷擦去泪水,抱歉一笑:“好的,你把银行帐号报上来,明天我会抽空打进去。这是我所有积蓄了。只要你帮我杀了太上老大,也算是为师兄报了仇。”   “怎么?太上老大和李无敌有关?”冷青魂愣住。   “他就是日本黑帮巨头冷焰刀的师弟,冷血刀。”柳如仪黯然说,“当年比武,李无敌就是栽在他们师兄弟的联手合击之下,这之前师兄已经中了我下的毒了,才会败给他们。”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冷青魂突然有种冲动,很想去恨柳如仪,质问她的绝情寡义,要不是她,师父李无敌不会变成残废,不会不敢面对中华父老,更不会沦为乞丐。   甚至,冷青魂有理由杀了柳如仪为师报仇。但他没这么做,长叹口气,缓缓将满心的不畅压在心底。他知道,柳如仪也是受害者,一个可怜的人,目前师父最大的敌人,是冷焰刀、冷血刀。自己最大的敌人,除了南宫雄等,冷焰刀、冷血刀也在仇家的范围之内。   “青魂,我的事就交给你了。”柳如仪说完,转身向山庄主楼走去。   “谢谢,我会记住你的援助之情。青魂会成名天下的时刻,帮会全体兄弟都会感戴阿姨赞助的第一桶金。”冷青魂朝柳如仪的背影轻声说道。   柳如仪回过头,淡淡一笑,继续朝前走去。   第二天,冷青魂起了个大早,瞒过山庄所有人,独自驾车驶向城南海边废弃造船厂。   今天是左手向天留下纸条,约会相见的日子。   左手没有说什么时辰,只是说今天见面,这就考验到冷青魂的处事经验了。一般而言,一天最好的秘密约见时间,是天『色』将亮时分,这时四野冷清,谁也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刻意留意一个人。   但有一个人,刻意留意着冷青魂,这个人就是司马千金。   其实司马千金在冷青魂醒来的一刻,就已在跟踪着他。冷青魂起床洗漱,走向停车场的一幕,全落入她的眼底。   冷青魂的车前脚刚走,司马千金的车后头追上,隔着老远的距离,尽量不要让冷青魂发觉。可是冷青魂是什么人?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时刻提高警觉,当千金尾随不到一分钟,他就透过后视境看穿她的企图,当即脚下一踩油门,汽车呼啸而去。   司马千金不服输,也加速朝前追去!   冷青魂灵机一动:现在不但要躲,且要躲得不留一点痕迹,令千金抓不到任何的口实!   想通了这点,冷青魂放慢车速。司马千金只得跟着减速行车。   可是想不到,冷青魂竟然先去医院,看望了司马金子、夏侯雄,千金错愕地想:难道青魂真的只是来医院而已?   然后,冷青魂驱车到商场,为金子、夏侯雄买了许多补品送去。在医院陪了大约半个钟,才走出医院,驾车向司马山庄驶回。   半路上,冷青魂好像肚子饿了,就停下车子,到一个饭店里,随便用了点早餐。   可怜司马千金,一直呆在车内,连早餐都没得吃,死死地盯住冷青魂的车子。   冷青魂意态悠闲地吃过早餐,才又走出饭店,伸了伸懒腰,好像想起什么,启动车子去商场,买了一件小礼品。   这是给千金的礼物:一朵精致的水晶玫瑰花,在她问起今天去了哪里时,才有借口。   随后,冷青魂到附近的街心公园小坐了一会,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得驱车去了市动物园,将奔驰至尊王停在地下停车场,人走向动物园。   司马千金无法,只得跟着停车,直到冷青魂走出停车场,走向人流熙攘的动物园大门时,她才敢下车,随后跟入动物园。   可是问题出现了:动物园内人太多,根本无法看清冷青魂走去了哪里!   现在该怎么办?冷青魂或者还在园内,或者从动物园其他的出口出去了。这个园面积很大,东南西北四个出口,千金一个人无法兼顾这么多个出口,只得气馁地走出动物园,回到地下停车场,静等冷青魂回来。   这时候,冷青魂已经穿过北门,招手拦住一辆的士,神不知鬼不觉地驶向城南废弃造船厂。老远下了的士,冷青魂一个人走了一阵,前面出现废弃造船厂的影子。   左手向天一脸焦急,跑过来说:“冷兄弟,你迟到了!”   冷青魂苦笑:“向天兄,如不是摆脱司马千金,我早就到了。你并未说明具体的见面时间,到底是几点,所以今天我不算迟到。”   向天叹了口气,以敬佩的口吻说:“冷兄弟,你是个做大事的人,单看今天的约会,我想我不应该试探你。”   “呵呵,无妨!一天中最早的见面时间是凌晨,我会尽可能早点来,可以一直等,你总有出现的一刻,不是吗?”   “只怕那时候,司马千金更怀疑了。”向天跟着大笑。   “唉,这才是我担心的!千金这丫头,鬼精灵一个!”冷青魂苦笑。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向天收住笑容,以一种无比敬佩和尊重的口气,说道:“蒙面无敌一枝花,你最近干了三票大案,可说轰动世界了。”   “哦?”冷青魂微笑,“你都听说了?”   “不是我听说,而是太上老大直接向我发火,要我率队灭了你。”左手向天说道,“你干的第一票,歼灭三十个日本忍者,第二票,毁了太上老大辛辛苦苦取到的长钉导弹样品,第三票,你在天港贵族学校,一个人独斗二十个忍者,这种武功轰动天下,只怕我左手向天,也难在你的手下走出十招!”   “兄弟,你太过奖了。”冷青魂叹口气,“我不想杀人,但是有些人如日本忍者,是该杀而必杀,这是没办法的事。兄弟,这次来,我也有重要消息告诉你,是你先说你的消息呢,还是我先说我的?”   “还是你先说吧,”左手向天兴奋地说,“蒙面无敌一枝花探得的消息,自和一般人不同,我有一种预感,一定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冷青魂和左手向天都是真君子,既然彼此化敌为友了,且共同的敌人是日本山口组、太上老大、南宫雄@,那么两人的一切就该相互坦诚。   冷青魂沉『吟』着,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条理分明地说:“我探得的第一个消息,你所说的太上老大不是真正的太上老大,他叫太和上士,只是太上老大一个手下而已。真正的太上老大叫冷血刀,是日本黑帮巨头冷焰刀的同门师弟,一个声音苍劲的老人家!”   左手向天听得神『色』一紧,迫不及待地说:“冷兄弟,请说下去!”   “第二个消息,冷血刀藏在司马山庄后山中,平时秘密命令司马金山和太和上士办事!”   左手向天怔住,“你是说,司马金山果然和日本人有关?”   “这是第三个消息了。没错,司马金山确实和太和上士、以及太上老大有所牵连,他被迫为日本山口组做事,介于汉『奸』和非汉『奸』之间,为人一时还很难说!”   “他会不会武功?”向天问。   “据我所知,应该不会。日本山口组更看重司马家的庞大财力。司马家名列世界十大富豪之一,这是一笔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山口组早就觊觎已久了。”   左手向天哦了一声,脸『色』冷凝,好像正在沉思。   “第四个消息,南宫雄确实被太上老大‘冷血刀’保护,南宫雄是冷血刀的徒弟。”   左手向天一听到南宫雄,脸上现出愤恨难平的神『色』,良久才强抑着平缓下去。   冷青魂看到他的表情,联想到自己的仇怨,不禁长叹一声!   “冷兄弟,还有没有?”左手向天又问。   “没有了,”冷青魂回答,“暂时只有这几个消息。”他并没将柳如仪的事说出来,既然答应了柳如仪,要为她守密,那么就得遵守诺言。   “冷兄弟能够打听到这么多消息,其实已经很令我意外了!”向天感触地摇了摇头,“不像我,卧底在太和上士身边那么多年,还一直以为他就是太上老大,唉!”言来不胜惋惜。   “向天兄,我不过是仗着几分运气罢了!”冷青魂笑问,“你呢?有什么要事大家商量?”   “第一件,山口组在海外盗来大批珠宝首饰,总价值大概在一百亿美金之间。今天是公历7月15日,这批珠宝会在8月1日抵达天港,计划通过天港秘密运回日本!” 268:第一个手下      这是一个多么值得冷青魂振奋的消息!毫无疑问,向天是希望冷青魂亲自出面,抢夺这批珠宝!一百亿美金呀,是多大的一笔数目?不但能给日本山口组以重创,还能为报仇雪恨充添庞大的资金!   “向天兄的意思是……”冷青魂试探地问。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冷兄弟你虽然武功高强,英勇无敌,但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日本山口组,只怕如同蜻蜓撼柱,收效甚微。我的意思是,冷兄弟不妨成立帮会,领导一批有识之士,和日本人干上了!他们具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我们就破灭他们的阴谋,何乐而不为呢?”   冷青魂听得心中欢畅,忍不住一拍手掌道:“向天兄,你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了!”   “哦?冷兄弟也有这个意思?”向天讶然。   “是的,今天我刚从一个贵人那里,游说得到五亿人民币,打算筹建一个青魂会。”冷青魂说道,“五亿资金不算少了,作为初步筹建青魂会的费用,我想绰绰有余了。”   “啊,冷兄弟真有你的!”向天兴奋地说,“谁肯提供五亿的资金呢?这是一笔大钱,换了我,别说五亿,就是五万恐怕都很难得到!”   冷青魂笑着摇摇头,表示抱歉:“我已答应过她,暂时不方便公开她的名字。”   “我明白冷兄弟的意思,”向天认真地点头,“应人之言,忠人之事,这是应该的。”   “谢谢向天兄弟,刚才你说‘第271章合上百个人,小喽啰这面,不费吹灰之力,即可搞定。   其次,要选址建立帮会总部。要购买码头、地皮,给手下人看管。这样子才像一个帮会,还要打架的秘密家伙。这些也不难搞定。   当然,青魂会要从小处奠基,不能沦为无赖帮会,还得做正当的生意。只有正当的生意人,才是『政府』所欢迎的,才是普惠天下的,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护,漂漂亮亮和日本鬼子大干一场!   最难搞定的,就是帮中高手的问题。帮中若无高手、信义之士,那么这种帮会不要也罢!这方面,冷青魂还得回去向赵森请教。也许师父李无敌,早就留有指示也未可知。   冷青魂想到这里,心情略宽,走出银行,再次通过北门走进动物园,由正门走出,直接走到地@下停车场。   冷青魂眼光很利,发现千金的红『色』奔驰就停靠在远处的角落里,千金落寞地坐在里面,好像正在发呆。   冷青魂这一走,花去一个多钟。如果千金问起,就说在动物园游逛了一个多钟,这是成理的。所以冷青魂微微一笑,坐进自己的黑『色』奔驰至尊王,启动引擎驶回司马山庄。   司马千金随后回到司马山庄,心情是异样的糟,停好车子,匆忙跑进冷青魂的房间,冷冷地问:“今天早上你去了哪里?那么早就驾车出去!”   “千金,这些天你心情不好,我也不好啊!”冷青魂委屈地说,“一大早,我不过想去散散心,还去医院看望金子和夏侯队长了,他们两个的伤势恢复很快,过一阵子就能够出院了。然后我去商场,给金子他们买了一些补品。”   “然后呢?”司马千金脸『色』和缓下来。   “那时我就想回来了,可是心情实在很烦,随便吃了点早餐,就想去动物园逛逛,因为想你,怕回来后你还不高兴,我就又去商场,给你买了一朵水晶玫瑰花。你看,它还是七彩的呢,一按开关,就会闪闪发亮!” 269:郭攀帅      冷青魂说着话,双手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伸出来,手中捧着一朵晶莹剔透的水晶玫瑰花,入目耀眼,非常漂亮!   至此,司马千金再不能发火,虽然心中怀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了,我还是去了动物园,逛了一个多钟。”冷青魂“老实”地交代。   “哼,下次你出去逛,要是再敢不带上我,我一定给你好看!”司马千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纵使有什么气儿,也给这样一朵“玫瑰”消解啦。   中午时候,冷青魂提议,陪千金去游湖。   这几日千金的心情不佳,今天也想散散心去,便答应了。   冷青魂站在湖边,开口唤了两声小白,那只白『色』的海豚就飞快地游过来,呜呜轻叫着游到岸边。冷青魂和千金坐上去,任由海豚驮着游走,心情逐渐放开。   游过湖回来吃饭。饭毕冷青魂和千金去视察了一下雄风集团总部,然后驱车去藤原武馆。藤原朝臣师父望了冷青魂一眼,脸『露』微笑,并没有提起那天晚上缠斗日本忍者的事情。   千金是大师姐,在武馆中指导几位师弟妹们,冷青魂有模有样地学着。司马千金心中产生恍惚:难道青魂并不是蒙面一枝花?他能有奇特的刀创『药』,或者只是一枝花送的?一枝花也许是个老人,看中青魂一身骨骼适合练武,不过是想就近查探他罢了?   一枝花既然看重冷青魂,那么每次在他身边出现,动机不难理解吧!   这种可能很低,但不能说没有。想到这里,司马千金再次望了冷青魂一眼,觉得他虽然进境很快,习武的动作仍略显笨拙,一点也不像是武林高手。   冷青魂装作的样子,连藤原师父也暗暗佩服。一个武学高手要想藏拙,除非他本人的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否则不能将动作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   现在冷青魂就像一个初学武功的年轻人,如@此而已!   这即是说,冷青魂的功夫,已经很高很高了!   司马千金幽幽一叹,芳心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心情。   傍晚时分,冷青魂和千金一起回来,吃过饭,千金洗漱完毕,先去睡了。   冷青魂寻到一个机会,向柳如仪表示收到帐款,谢谢她的第一桶金,青魂会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柳如仪得到承诺,满意地笑了笑,接下来只是静候佳音的问题。   冷青魂跟柳如仪说,要出去一会,于是独驾至尊王驶出司马山庄。以后千金问起,他好有个借口,毕竟柳如仪是她的母亲,冷青魂不是犯人,每一次出去司马山庄,总不能给千金像蜜糖一样粘着吧?   冷青魂将车子停在贵族学校的停车场,走去赵森的宿舍。赵森刚刚忙完,正在看电视。   “青魂,我知道你会来的,是不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赵森笑笑,“你师父今天又有消息,要你无论如何,必须想方设法将一个人纳入青魂会的领导帮子之内!”   “哪一个人?”冷青魂问。   “具体来说,是两个人,只要你得到他的入会首肯,那么他的女人也必追随青魂会之下。这两个人是武道高手,为人正义,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中国第一保镖公司、第一押运公司的继承人!”   “哦?赵伯,你说得我心痒痒了,快说是哪两个人?”冷青魂听得耸然动容。   “郭攀帅,和张雪,这两个人!”赵森一字一字地说。   郭攀帅,张雪!这两个人冷青魂听过,他们也是天港的传奇人物!   天港以其独有的地形优势,闻名于世界,天港的首富就是司马金山。   天港的第二富豪即是郭荣。他是中国第一大保镖公司“神威”的总裁,也是中国第一大押运公司“神豹”的总裁,你说这个人牛不牛?   “神威”培养出来的保镖,那是世界一流的。中国省级以上的领导、中央领导身边的保镖,就是神威出品的。神威保镖,英勇善保,经验丰富。   “神豹”押运公司,负责全国各地大部分银行的押运护送业务。另外,还负责其他珠宝古董等的押运。据传十年来,神豹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的差错,即便有不法之徒胆敢劫夺押运车,那也只有一个下场,即是死!   神威和神豹,名号在全国各地都叫得开,都叫得响当当,不由得人不佩服!   郭荣以其不可思议的商业思维,大名同样叫得开。   但统统这些,都不足郭荣的儿子来得让人向往和追捧。   向往,是源于男人的妒忌,追捧呢,却源于女人的爱慕!   郭荣的独生子郭攀帅,是上天刻意塑造的极品俊男,除去显赫的家世,本人是世界顶级摄影师,身边美女无数、钞票无数。   二十八的年纪,曾是超级花花大少,出奇的滥情,出奇的妖美。   他的美不柔、不滑、不嫩,却有狐妖一样的魅『惑』,同时泛着『色』『色』的味道。   许多美女对他一见倾心,明知飞蛾扑火仍趋之若鹜。据天港日报最新一篇报导,曾有十个年轻美女,一日之间对他一见钟情,围堵在他的家门口,请求这位天之骄子给予一个热吻。   天哪,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是否美女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金龟婿?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每天,依然有那么多女人,对他如痴如醉,如狂。   如果你是一个女人,如果你不为他心动,那么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你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郭攀帅这个男人哟,除去他的父母亲人,所有认识他的女人,几乎忍不住都想啃上一口,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多好的一块肉啊,多俊的一个人呀,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他是张雪的男人!   这个男人从前多么风流,多么自在,多么强势,统统这些,现在好像都不复存在了。因为自从张雪爱上他,他就不敢再胡来啦!   这不是说他变好变乖,而是说张雪这个女人太过厉害,叫他不得不收紧蠢蠢欲动的心房。这个痴情的女人,曾经为他『自杀』过十次,每次总被老天爷送回来——   因为她的思想太过恐怖,连老天爷也不敢轻易接收。   第一次『自杀』之前,她问:“攀帅,今晚你去了哪里?身上怎会有陌生的香水味?”   郭攀帅来不及回答,淡淡一笑,颇有不当一回事的味道。   “攀帅,你看着我,这是给你的教训。”她嫣然一笑,将刀片滑向自己的手腕,“你要是再敢胡来,从此这个世界不再有我,就算做鬼我也不放过你!”   血,不断地从她的手腕滴落,掉在地板上,“吧嗒吧嗒”地响。真狠,这个女人对自己真狠,郭攀帅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把她送到医院。   第二次『自杀』之前,她冷笑问:“攀帅,昨晚你没有回家,究竟去了哪里,老实交代!”   郭攀帅来不及找借口,就见她将自己的头撞向墙壁,头破血流,住院了。   躺在病床上的她,冷冷地警告:“你是我的,我不许你跟其他女人鬼混!要有下次,这个世界又多了两条冤魂。”   “两条冤魂”很容易理解,是指她自己,和郭攀帅。   因为接下来很快得到“证实”,郭攀帅只是嘀咕一句:“怪女人,你这么恐怖,有一天我真的会离你而去!”   “你敢!”她冷笑。   “敢,我为什么不敢?你以为你装死,就能唬得了我?”   “哼,你真的不在乎我吗?不在乎,那我们一起死算了。”话落,她发狂似地拔掉手腕上的吊滴,向郭攀帅冲了过来,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往窗口上撞去!   郭攀帅一时失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人就从窗口摔下。   幸好病房是在二楼,不算太高,否则这个世界可真多了两条冤魂。   饶是如此,郭攀帅和张雪,还是在医院躺了整整半个月。   第四次『自杀』之前……第五次『自杀』之前……   及至张雪第十次『自杀』,郭攀帅彻底胆寒啦!张雪,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不怕死,死皮赖脸,还要所爱的人陪葬……谁要不胆战心惊,那才是怪事!   老天爷,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慈悲,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死去?好几次,郭攀帅总对天空狂喊……   实则,郭攀帅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一米八的派头,油光乌亮的披肩发,一身打架功夫、泡妞功夫,打小就是天港市的名人。可偏偏喜欢摄影艺术,并且天赋神奇,这不,一跃而为世界顶级摄影师。   报道称,好莱坞“幻影无敌”影视制片公司的负责人,曾经十次登门造访,请求郭攀帅“屈居”该公司首席摄影大师职位。人家郭大才子偏偏不肯答应,还很大气地说,“我没兴趣进军娱乐圈,你们下次别再来烦我了!”   你听听,多大的口气哪,幻影无敌可是美国顶呱呱的大公司哩!   郭攀帅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当然是泡妞,打架,拍婚纱。他所拍的婚纱如梦如幻,取景角度、氛围营造,那是超级的到位。当然,名人拍的婚纱价码儿一定不菲,一张一百万美金是小case,你要没钱没势,想都别想他给拍一张! 270:张雪      去年底,俄罗斯总统夫人的妹妹,邀请郭攀帅出面拍摄一组婚纱,一组十张,开价是五千万人民币!老天,这堆钱不知能够砸死多少人了!   认识张雪之前,郭攀帅是天港市的一霸,名声普遍恶劣。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他从不主动欺负别人,但是,若有人胆敢跟他过不去,嘿嘿,没得说的,你准备丢掉半条命吧。   按理说,人家既然知道他不好惹,为什么要跟他打,跟他斗?原因无它,当然是美女使然,争风吃醋呗!因为美女经常自动找上郭攀帅,而这个美得十分妖孽的男人,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换句话说,女人们明明知道这个花心大少是个坑,而且还是一个火坑,还要鼓起勇气傻呆呆往下跳,希望这个超级大俊男能够良心发现,把自己收归他的怀中。   并且,美女们宁愿甩掉前男友,情人,老公,而选择在他的床上过一夜。听听,这男人岂不多拽!那些被甩的男人们恨由心生,要不打架都不行!   于是,杀呀杀呀,所有找上门来的,都给郭攀帅打得头破血流屁滚『尿』流,还不屑地哼哼:你们管好自己的女人再说,这么多女人我烦都烦死了!请你们把下边的玩艺儿挺起来,将这些烦死人的臭女人,全部给我抢回去!   嘎嘎嘎,好神气!你既然烦了,为什么还要和她们上床?   原因无别,郭攀帅有句名言:自动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不干白不干。   所以那些对头男们气啊,恨啊,吹胡子瞪眼啊——却无可奈何!   人家是什么人物来着?父亲是天港巨富,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大叔是天港警署副局长,二叔是天港市『政府』秘书,姑父呢,还是中央领导呢,谁惹得起?谁又敢惹?   再有,找他打架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个郭大少从小练过柔道、截拳道,出手路数颇有李小龙的风范,三两下要不把你解决,他就会丢面子!   所以,郭攀帅就成为天港一霸。尽管他很少住在天港,尽管他一年到头环游世界拍摄婚纱,人们还是将他归为天港坏蛋一流,这个“坏蛋”不知害多少美女暗夜彷徨,多少失心的男人恨心痒痒!   可人家郭大少,照样“胡作非为”,任何一个人,好像都不能将他打垮。   糊涂的美女们,最好不要玩火**,郭大少爷风流倜傥,咋会看中谁和谁呢?到头来,她们唯有满腹失望,就算跳到长江黄河,恐怕也不能尽刷愁闷啦!   ——可是,人家张雪就有这个能耐,自从郭攀帅认识她,天港市有关他的“『性』`丑闻”,由多而少,由少而淡,由淡而绝。   于是,“张雪”三个字,在天港也成为传奇,成为街头巷尾闲侃的话题。   比如现在,天港环城路西,某甲问:“你说,张雪这女人美不美?”   “美,当然美,能令郭攀帅心折的女人,要不是绝『色』美人,那才是天下怪事!”某乙回答,并且脸上现出十分自得的神『色』。   “咦,你好像很高兴似的,是不是真的见过张雪?”某甲愣神问。   某乙笑应:“当然!我老婆的妹子的老公的朋友,就是张雪的@一位远房表亲。我老婆的妹子的老公的朋友结婚那天,张雪也去了,她刚从一辆红『色』法拉力下来,别提多『迷』人了,小巧的嘴弯弯的眉,红扑扑的脸蛋嫩嫩的,叫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切,吹牛吧你!你老婆的妹子的老公的朋友,不就是你妹夫的朋友?人家结婚你们怎去凑热闹,有那个身份么?”某甲不相信。   某乙的脸突然涨红,讷讷地道:“不瞒各位说,我家很拮据,那天我和老婆……去给人家扫厕所干杂活,这才看到的。”   众人这才相信了。旁边的某丙某丁,却笑得更厉害。   某丙接口问:“听说这个张雪『自杀』过十次,又是为了什么?她的父亲据说还是世界黑白道上的人物,在纽约势力强大,可真不得了哩!女儿要真死了十次,那可有好戏看了!”   “嘘,小点儿声!”某甲、某乙、某丁一齐竖起食指,左右瞧了瞧,发现无人,这才低声说:“关于这个,可是天港人不能公开的秘密!郭家已经放出话来,谁要议论这事,一定跟谁没完!”   “噢,我有些明白了,郭家是怕张老大为女儿报仇,这才封锁消息?可是张雪自己不会跟父亲说么?”某丙小声问。   某甲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张雪深爱郭大少,就算他做过再大的坏事,对她再不好,她也不会跟家里人说的。张老大每次见到女儿,总能听到女儿大赞郭攀帅的好!”   张雪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她在外界的传闻之中,实在颇具神秘的『色』彩!   其实现实中的张雪,是一个十分温柔体贴的女人,除了偶尔发作的霸道、『自杀』外,任何认识她的人,都会说:“多可爱的女人呀,水灵水灵的,叫人瞧着打从心里舒服。”   别的就不用多解释了,瞧着能够令人舒服,足以证明这个女人的魅力。   当然,这只是外在的形象。众人所不知的是,张雪还是一个武道高手,擅长柔道功夫,和郭攀帅有得一拼。   可她除了以『自杀』来抗拒郭攀帅的滥情之外,这一生还没和郭攀帅打过架。她说:“打过架的夫妻就不是好夫妻了。”   如果你问她,那么『自杀』过的夫妻就是好夫妻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会认真地回答:“一定是好夫妻,做鬼也是好夫妻。”   这是她从某本书上看到的哲理,小妮子颇能“学以致用”。   实际上,张雪和郭攀帅还算不得夫妻,他们甚至连结婚证书也没领,只不过双方的家长已经默认而已,潜意识中,张雪把郭攀帅当作丈夫罢了。   因为她曾经发过誓,这一辈子除了郭攀帅,她谁也不嫁!   看来,张雪是赖定郭攀帅了。除了死缠烂赖之外,她的美貌,她的强烈占有欲、不怕死的“英勇”献身精神,是迫使郭攀帅“甘愿”妥协于她的『自杀』之下的原因。   张雪有几点条件,是郭攀帅必须接受的:   第一,张雪不到新婚之夜,坚决不肯将自己的处女给他。因为女人的第一次,必须选择适合的时机,否则会遗憾一辈子的。   第二,从确定关系到结婚,以及将来结婚之后,郭攀帅必须每晚陪她睡觉。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安全,才知身旁的男人,没有跟其他女人过夜。   第三,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必须全部脱光光。因为只有这么做了,她才会觉得舒服,晚上还要劳什子的衣服干吗呢?有被子盖,就不会冻了!   第四,睡觉之前接吻一百下,早上起床之前,再接吻一百下。因为经常接吻的男女,情爱关系会更加牢固,否则就是他嫌弃她了。   如果郭攀帅做不到这四点,那么对不起,请你睡地上吧,还有,我不可能把被子给你!   “怎么,你还想反抗?你不想全部遵守这些规则是不是?你不爱我了是不是?——那我去死了算了!”张雪就会这样说。   每当这时候,郭攀帅就涨红了脸,哭丧着脸说:“小姐,我是男人,正常的男人!你让我们睡在一起,让我们脱光光,让我们接吻,却不让我做`。爱,这是什么意思?”   张雪冷冷地回答:“这是你的事!你爱我,就必须听从我的话,否则我死了,你的心想必也不好受吧?”   郭攀帅害怕她再来一次“『自杀』”,只得极不情愿地听从这个可怕女人的要求。   但是潜意识中,郭攀帅实在受不了张雪的“专横”。   一个女人不管你有多大的优点,哪怕你是世界顶级美女,哪怕你有特别的优点,要是不给男人自由,而以死来威胁他的“屈从”,那么可以说,这个女人的这种叛逆方式是错误的。   至少在郭攀帅心中,张雪的方式是错误的。自从认识张雪之后,他的风流、花心实在已经收敛很多,要不了多久,甚至可能专情于她。   可她,这个善妒的女人哟,还是一次次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逼』他不准跟任何女人接触——即使是他的母亲,也不许挨得太近。   上周末他不过陪母亲逛了半天商场,去西餐厅吃了一碗意大利面。回来的时候,张雪要他写报告,还事无巨细的,报告每分每秒的行为,跟谁在一块,说了什么话儿?有没有偷偷去瞧别的美女?   当得知郭攀帅只跟母亲在一起时,她又会发怒:“你有时间为什么不陪我?陪一个老人家干吗?妈妈有我陪着就行,你滚一边去!”   郭攀帅哭笑不得:“张雪,瞧你说的什么话,我陪我妈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就是不对!”张雪哼哼,“我要你有时间多陪我,你每次环游世界拍婚纱,又从不带我,妈妈还不是我陪的?现在有空,应该多补偿我,要每时每刻粘着我,不准你在街上看别的女人,不怀好意!” 271:醋海兴波      这话简直能叫人喷饭呛死。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郭攀帅的母亲秦雅秀,脾气一向是不错的,对这个“准儿媳”也很照顾,这时不由皱紧眉头,不悦地说:“小雪,你又怎么啦?攀帅陪妈出去逛逛,难道也有罪么?”   “妈,你不知道,他的心最坏了!说不定借着陪妈的时间,去偷偷钓别的女人!”   “他……哪有那个本事呀!”秦雅秀愣了愣,哭笑不得,“攀帅每时每刻跟着我的,哪里还有功夫勾搭其他女人?”   “哼,他就有那个功夫!有时一个眼神就够了,叫别人瞧上一眼,然后那个女人就会粘上他!”张雪哼哼,瞪了郭攀帅一眼。   其实她这话等于在说她自己,想当年,当她在街上第一眼见到郭攀帅,就糊里糊涂跟来郭家,还偷偷地溜进来呢,为的只是偷偷看他一眼。   那一次,她还差点被当成小偷了!当郭攀帅知道又是一个“爱慕者”时,一时戏虐,就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张雪要他“负责”,一负责就“负责”到现在了。   换句话说,张雪是赖定郭攀帅了。想及自己的“求爱”经过,她当然不愿有类似的事件发生:要是给别的女人也来上这么一遭,岂不很惨?   相对某些女人而言,男人是属于自己的,自己所爱的超级魅力男,永远是属于自己的!   这就是张雪的思想,要爱就爱得专横,轰轰烈烈!就算死也不为过——最好也拉他下水,在阳世做不成夫妻,到阴世间做对鬼夫妻也是不错的。   所以倒霉的郭攀帅,在她『自杀』过十次以后,他差点没给害死,心真的是怕了!   是的,真的怕了,怕她的嫉妒之心,怕她的强霸爱情,怕她的无理取闹,怕她的『自杀』“殉情”……所以不得不装出十分恭顺十分幸福的样子,而内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逃避。   比方说,现在他就想逃避,要不动声『色』地甩了她,而令她心甘情愿,不再大吵大闹以死要挟。这就得讲究“策略”了——所以他想到了“诈死”。   “诈死”是两天前早就想好了的。当时他跟好友楚风,在郭家“神威”保镖公司总部的办公室聊天。他曾懊恼地说,张雪是个地雷,没准哪一天踩死都不知道。   花花公子楚风,也是天港闻名的浪『荡』人物,闻言笑道:“攀帅,有那样漂亮的女人爱你,你该知足了。”   郭攀帅冷笑:“你真不够哥们,自己花天酒地左情人又小妞,甚至连大肚子少『妇』也不放过,却反来劝我?”   楚风“哧”地笑了,“我追孕『妇』的事儿,你也知道啦?”   “谁不知道呢?只有你这头蠢驴才有这个兴趣,人家老公要不拿着大砍刀追出来,算你的运气好!”   楚风摇摇头:“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因为我所追的孕『妇』并没有老公——人家是『妓』`女来的,不小心给客人搞大了,又不想流产,说是挺着大肚子卖身,价钱肯定高涨!”   郭攀帅“噗”地一笑,忍俊不禁:“你这哪叫追女人,是在嫖`『妓』,一晚给多少钱?”   “十万块人民币,不太贵,买个风情。怀孕的女人最有风情了,够『骚』,够辣,够野,哈哈!”楚风说着,不由大笑:“哪像你,整天给张雪粘着,什么事儿也做不成。”   “我会想办法让她消失的。”郭攀帅低头想了想,反问:“如果哪一天我出了意外,马路上给车撞死,或者生了一场绝症,不知她会怎么样?”   “你想不想试一试?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法门,她可能殉情,也可能彻底把你忘了。”   郭攀帅灵机一动,心忖:“这个方法不错,但愿她把我忘了,那就好啦!”   “诈死”这个想法,于是应运而生。   ——“他就有那个功夫!有时一个眼神就够了,叫别人瞧上一眼,然后那个女人就会粘上他”,当张雪哼出这话时,郭攀帅的脑海中,再次闪过诈死的念头。   而接下来的“事故”,更加坚定了他的这个决定。   因为朱佩佩回来了,“事故”也从佩佩回来的这天算起。   先说朱佩佩这个人,和郭攀帅青梅竹马,打小就是一对欢喜冤家。郭攀帅第一个亲吻的女人就是她。那年他十岁,她才八岁,他问她可不可以亲她?   她说可以,但是攀帅哥哥,你长大了要娶我哦!   他眨眨眼,调皮地问,为什么要娶小佩妹妹?   因为女孩子是不可以给男孩子亲的,除非攀帅哥哥要娶小佩做老婆,她回答。   郭攀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小小年纪的他们平生第一次接吻。两小无猜的日子无忧无虑形影不离,直到十**岁,佩佩出落得亭亭玉立,攀帅也长成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这时矛盾出现了,郭攀帅开始发觉自己并不爱朱佩佩。换句话说,她对小佩很关爱没错,可是这种关爱就像哥哥对待妹妹,和爱情无关。   于是他开始找别的女人约会,从千金小姐到小家碧玉,从风韵犹存的少『妇』,到青涩无知的少女,他几乎全都上过,上一次甩一次,人也变得越来越风流。   朱佩佩没少为他伤心,可是太爱他了,一次次地和他吵,也一次次地原谅他,只希望攀帅能够痛改前非,两人就像从前一样的好。这种想法太遥远和单纯,怎能唤醒年少风流的公子哥儿呢?   郭攀帅的父亲郭荣,也常为儿子生气,可他知道儿子的劣根『性』,既然长大成人了,管是管不住的,就让他再自由几年吧,人生苦短哪,何必管得太多!   其实父子俩早已订立楚河盟约,攀帅艺术摄影也好,放浪形骸也罢,三十岁生日之后,必须接管郭家的“神威”和“神豹”,安安分分就任总裁高职,但是三十岁之前,作为父亲的郭荣,不得干涉儿子的一切自由!   这条件很苛,郭荣为了公司的未来,不得不答应儿子的要求。   同时,郭荣看到朱佩佩为攀帅伤心,他自己也很心疼。他和小佩的已故父亲是好朋友,在一次驾车自助游的过程中,小佩的父亲为了救他,不小心摔落悬崖,死了。小佩的母亲体弱多病,听闻丈夫的噩耗,精神受到重创,昏过去就没有再醒来过。   朱佩佩失去双亲,无依无靠之下,就给郭荣收养了。郭荣、秦雅秀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此这位朱佩佩,自然而然养成娇贵小姐的刁蛮脾气。   那是五年前吧,佩佩刚大学毕业,整天和攀帅怄气、吵闹,两个年轻人把个家搅得昏天黑地的。郭荣看不过,只得提议:“小佩,叔叔和你商量件事。你和攀帅这孩子腻得太紧了,他的心越来越叛逆,越来越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叔叔,那我该怎么做呢?”朱佩佩还是很听郭荣的话的。   郭荣想了想,安慰说:“叔叔想要你去美国留学,那里有叔叔的好朋友照顾你。一来嘛,你在美国攻读企划管理学科,将来可以帮攀帅做事,二来嘛,和攀帅来个五年离别,总比整天吵闹好,没准攀帅还能想起你的好,等以后见面了,你这个大美女回来,他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也不一定!”   朱佩佩有点心动,又不放心:“可是……万一攀帅哥哥先结婚了怎么办?”   “小佩放心吧,攀帅是个浪『荡』子,他不会随便结婚的,只要他过了三十岁,叔叔有办法让他娶小佩,听叔叔的话,去美国好吗?”   朱佩佩听从郭荣的话,这一去就是五年,五年来她并没有忘记郭攀帅。攀帅当然也没忘记她,会经常给她电话,而不再涉及爱情。   五年后的今天,正是夏末秋初的季节。天港的七月显得十分温婉,微风飗飗,阳光和煦,朱佩佩和郭攀帅走在天港的“金沙角”海滩上,两人手牵手,就像儿时一样。   “攀帅哥哥,这五年来,你会想我吗?”朱佩佩幽幽地问。   “想,当然想。”郭攀帅笑笑,“你是我的好妹妹,怎能不想呢?”   朱佩佩更成熟了,不像以前那么容易哄骗了,闻言冷笑说:“攀帅哥哥,你不要敷衍我好不好?反正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你,爱你,你是知道的。”说着话的同时,她的手拉得更紧,生怕郭攀帅会突然放开。   郭攀帅还是一贯的潇洒,笑着说:“哟,小佩不要爱我,攀帅哥是个坏男人,坏男人不该用来爱的,知道不知道?”   朱佩佩摇摇头,将身子偎过来,赖进郭攀帅的怀里,呜呜地哭泣。   这时候,张雪的声音突然响起:“朱佩佩,你死定了!我要杀了你!”   郭攀帅听得一骇,抬起头来一看,乖乖了不得,只见张雪赤着脚丫子,左手拿着一把菜刀,右手抓着一支柯尔特轻型手枪,从不远处向自己和小佩冲了过来!   朱佩佩也听到叫声,回过头来——她看到了自己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的悍女。 272:跳海!   是的,张雪冲了过来,拿着“家伙”气凶凶地冲了过来。   她的一双大眼睛,泛着盈盈泪光和熊熊怒火;飘扬的长发,也在身后拽出一抹轻盈的美。   可是这种美和她手中的菜刀、手枪相映成趣,叫人产生强悍而野蛮的错觉——尽管她的身材是那么纤弱和窈窕,给人的感觉简直不敢恭维!   朱佩佩花容失色,愣住了。她也是个刁蛮任性的女人,有时也觉得自己很悍,却想不到另外一个美女,居然能比她还悍,还要不顾脸面——   张雪边跑边叫:“朱佩佩,我要毙了你!”右手的柯尔特轻型手枪,在她面前划了一个弧度,歪扭扭地朝着朱佩佩的面门砸了过来!   老天,难道这个女人不知道枪是用来开的?这个傻女人哟,纤手就那样一扬,柯尔特手枪带着一道强劲的弧度,转眼间飞到朱佩佩面前。   郭攀帅大惊,知道张雪练过柔道,手劲厉害得紧,小佩一定承受不了重击。于是挺身而出,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顶住了手枪的“袭击”。   朱佩佩心中一甜,又一窒,赶紧问:“攀帅哥哥,你怎么样了?那个女人是谁!”   郭攀帅摇摇头,将手枪拾起来,扣上保险,放进自己的衣袋里。这时朱佩佩还是紧紧拉着他的手,并没有放松。   “放开你的脏手!”张雪左手的菜刀,陡然在他俩面前停了下来,眼珠儿骨碌碌转动,仿佛正在寻找最佳的出手方位,模样儿怪可怕的。   她是直性子,天生的霸爱,看到郭攀帅跟别的女人手拉手,要不火大才怪!   张雪迷人的娇脸,此时罩上一层寒死人不赔命的严霜,最恨的一刻终于到来了,这该死的狗男女,双手还紧紧牵在一起,真该死!   她也是刚从攀帅的母亲雅秀那里,无意中得到攀帅和朱佩佩的消息,这才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这个风流成性的臭男人,到底和别的女人腻在一块儿了!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放手?”朱佩佩哼道。   “我是攀帅的女朋友,你放手,否则我砍死你!”哼,没听过张雪两个字,还想来抢我的男人?你真是找死,我耍起泼来比谁都狠!   “切,你以为你狠呀?”朱佩佩的脾气不是很好,气得鼓腮瞪眼的,“拿着一把破菜刀就很了不起是不是?攀帅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他说过会娶我的!你要是敢欺负我,叫攀帅哥哥教训你!”   这句话够呛,听得张雪一愣一愣的,转向郭攀帅,怒问:“丫的,你是不是要护着她?刚才为什么要挺身挡住我的手枪?”   “张雪,你不要跟我发疯了,回家去!”郭攀帅叹口气,感觉好烦。这女人真会烦人!   “我不回去!”张雪忽然丢掉菜刀,一把推开郭攀帅,向一旁的朱佩佩扑去,双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的男人?难道真想找死吗?”   朱佩佩的力气不如张雪,给掐得一口气喘不过来,哪里还能说出话?   郭攀帅摇了摇头,正想走来拉开她俩,张雪却又自动放脱手,忽又笑了笑,自言自语说:“你勾引攀帅,还算你有眼光,给我滚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朱佩佩吓得脸色发紫,以为自己遇到一个疯子,赶紧爬起身,灰溜溜地逃了。   如果张雪事先知道这个女人会跑进郭家,现在不把她掐死才是怪事!但是现在,她已将眼神转向郭攀帅,好像要喷出火来,“攀帅,你又一次背叛了我,该死!”   “我没有!”郭攀帅哭笑不得,委屈地瞪着张雪。他真是怕了她啦,希望这个小妮子不要再使心眼儿,又来个寻死觅活的,那可是比死还难受的罪过!   “没有?你还敢顶嘴,我砍死你!”张雪俯身拾起菜刀,二话不说,向郭攀帅冲了过来。   郭攀帅吓得一跳,后退好几步,“你想干什么?又想死啦?”   “哼,你背叛了我,我要杀了你,然后我自杀,就算到阴曹地府去,咱俩也要走在一块!”   “你疯啦,丢掉菜刀,我服了你啦!”郭攀帅脸色大变,看样子,张雪“凶”性再次大发,她的死心眼一旦发作,简直能把老天都给翻搅下来的!   张雪不听,边追边嚷:“你敢背叛我,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我们不要活了!”   郭攀帅没辙,吓得抱头鼠窜,张雪在后面直追不辍。虽然他有本事可以夺下菜刀,却更知道,这样一来更惹恼了她,没准会死得更惨,眼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也!   就这样,两人一个追一个逃,引得海滩周围的游客全都骇然失色。   张雪本是一个为了爱情不要命的女人,可不管别人怎么看法,郭攀帅越是逃,越是激起她的妒恨,追得愈是紧迫,一边说:“你给我交代清楚,那个臭女人为什么说你是她的未婚夫?”   “张雪,你别听她瞎说,算我怕了你啦!”郭攀帅回过头来,看张雪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直叫糟糕。唉,这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哼,她不会瞎说的,你们手拉手就是事实!”张雪已经落下泪来,继续挥着手中的菜刀,显得又是伤心又是绝望。   郭攀帅没辙了,赶紧掏出口袋中的柯尔特轻型手枪,瞄准张雪,威胁说:“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有种你开枪啊,反正你这么风流,我也不活了!”张雪不理会,继续冲过来,吓得郭攀帅连连后退。可是就在这时,手枪走火了,“砰”地一声巨响,划落整个海滩的宁静。   周围游客的哗然逃窜声中,郭攀帅愣住了。   那枪是对准张雪的,攀帅怎么忍心开枪呢?只不过吓吓她而已,没想到,手枪到底是走火了!值得庆幸的是,子弹无巧不巧射到张雪手中的刀身上,菜刀咣当一声掉在沙滩上。   子弹在刀身上留下一个大凹。张雪铁青着脸,没有害怕,只有绝望。   彻底的绝望和伤心——她又哭了,喃喃道:“郭攀帅,你好狠的心,你有了新欢,就不要我了吗?就想开枪杀了我吗?”   “张雪,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郭攀帅急急解释,“手枪走火了,我不是故意的!还有,朱佩佩不过是我妹妹,我小时候是曾答应娶她,可当时……我们才十岁不到,那是玩笑,怎么能够当真呢?”   “我不管,你开枪是事实,你拉她的手是事实,而且很小的时候你们就青梅竹马私订终生了,根本就是缠绵悱恻,不拿我当一回事!”张雪哭得更伤心了。   郭攀帅叹口气,赶紧将手枪收好,扣紧保险,走过去想安慰安慰她,不料张雪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向海中!   老天,这个女人又犯傻事了,难道她想跳海自杀?   郭攀帅只是愣了两三秒,就急忙冲过去想抱住她。张雪使出柔道术中的一招“反摔手”,将毫无防备的郭攀帅反手一拖,给掼向海中,然后她整个人扑了上去,两人抱作一团滚向远处的深水之中!   这才叫真正的自杀,毫无犹豫,义无反顾!   郭攀帅在海中扑腾扑腾,给咸水呛得一口气上不来。他想划水游上岸边,怎奈一来海浪太大,二来,张雪铁了心要一块儿死,要为他的“风流”埋单,将他抱得死紧死紧,令他不能空出手来游泳。   眼见两人给淹死了,沙滩上的游客更是惊得喧然大叫。幸好海滨管理处的员工及时赶到,十几个救生员扑向海中,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救上岸来。   天港的七月,气候微转凉意。张雪冻得上牙直打下牙,喝进去好几口水。   郭攀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停地呕出海水,一边向张雪吼道:“你要死自己死,活腻了也别找人垫背,咱们这种日子过不了,分手,马上分手!”   张雪黯然地闭上眼,幽幽地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你迟早要离开我的,无论我怎么留住你,就算以死留你,到底也留不住……”   “你知道就好!像你这样怪脾气的女人,谁又受得了?滚,滚得远远的!”郭攀帅又是骇异又是难受,张雪动不动就寻死,已够他惨的了。   “谁叫你要风流成性?要对不起我?”张雪冷冷地回答,“就算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可是淹死的滋味不好受,我要上吊,你要不要陪我?”   她的话很平静,很让人奇怪,“死”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竟是这样的淡漠?   张雪到底有着怎样的家世呢?为什么能够如此的视死如归?   她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寻死的决然、霸爱的怪癖?   郭攀帅认识她已有两年,对于她的性格依然不能了解通透。换句话说,他的生命中美女大把,几乎可以排成一个女子军团,才懒得花心思去研究一个女人的家世背景。   但,张雪的父亲是纽约黑社会老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郭攀帅怔了一下,叹口气,“张雪,生命是可贵的,不要动不动就寻死!我还没活够,如果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累,就自己走吧,不要难为我好吗?”   这一次,张雪居然很听话,点了点头,黯然说:“我知道的,你根本就是讨厌我,那我自己走好了,我要上吊,要自杀。”   “怎么,这次不拿我垫背了?”郭攀帅听得背脊发凉。这个女人,始终三句话不离自杀!   “反正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做鬼,我也要回来找你算帐,去阴世做我的老公。”张雪接着说出这句更使人发寒的话,森冷的口气,是如此的平淡无奇。   郭攀帅却听得一愣,转过身,逃也似的跑开,这一跑就是离家三日,发誓再也不见张雪了!这个恐怖的女人,天底下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接受得了吧?   即使她的父亲是可怕的世界级黑道老大,郭攀帅也不敢要她啦! 273:追问下落      张雪自从郭攀帅离开后,整天没精打采的,精神恍恍惚惚,她是太爱他了,才拼命想去拥有、想去留住,这次到底留不住,他还是离家出走了,没有任何的眷恋,好像连她的死活都不顾了。   张雪终日以泪洗面,也怪攀帅太过优秀,这个『迷』死人不赔命的男人,就会将她『迷』倒。她为什么不能放开他呢?为什么就要这么固执呢?   她有时真恨自己,干吗这么痴情?宁愿一死,也要和他永远永远在一起!   从前攀帅出远门之前,总会百般地安慰她,一再承诺什么时候回来,会给她带回怎样的惊喜,因为害怕她会想不开,会胡思『乱』想做傻事。   “现在,攀帅已经真的不爱我了,他根本不再管我了。”张雪幽幽地想。   夜已深了,张雪将自己闷在房里,形单影只地捧着电话。他的手机打不通,提示音是关机,没有他的消息,更不会有彼此的拥抱缠绵。   “也许这个可恶的男人,这时在抱着别的女人呢,也许正在吻着她,也许正在做着爱。”她想着,擦了擦眼睛,湿湿的。双人席梦思承载着她的思念,是那样的『迷』离而伤心。   现在,郭攀帅不再和她一起睡;也不会在睡前吻她一百下,醒后再吻她一百下;更不会在她的耳边甜言蜜语,说着我多么爱你多么爱你……   他在抱着别的女人,一定是的!张雪傻傻地想,霍地跳下床,冲@出房外。   秦雅秀没睡,给这个“未来儿媳”折腾怕了,正在客厅上,防着她做傻事。这时陡然站起来,“小雪,你怎么了?”   “妈,攀帅没有回来,他一定干坏事去了!”张雪哭着道。   秦雅秀叹口气,安慰说“小雪呀,你……你这是咋了?妈知道,他出去和朋友聚会了,很快回来,很快就回来!”   “不,你骗我!攀帅再不回来,我就死给你们看!”张雪呆呆地回答。   “可是,妈根本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秦雅秀显得很无奈,这个准儿媳的父亲是黑社会老大,可得罪不得哟!   “他一定去找别的女人了!”张雪哼道,“爸呢,我要找他!我要爸出动关系,马上找遍天港所有的酒吧和酒店,所有的舞厅休闲会所!一定要揪出郭攀帅来!”   秦雅秀吓了一跳,乖乖,这个丫头的脑子病得不轻,要攀帅他爸出动关系,天港这么大,怎么找攀帅呢?现在郭荣正在为着小佩的事烦恼呢!   原来朱佩佩很小的时候就住在郭家,现在当然也住在家里了。只是郭家的庄院特别大,除了主人的几幢豪厦之外,还有泳池、花园、庭院、人工湖、佣人的楼房等等,面积之大起码有几万平方米!   这么大的地方,朱佩佩住进里面,郭攀帅的父母跟她约法三章,才答应不跟张雪见面的。张雪因为想念郭攀帅,当然没有留意到,“家里”已经住进一个“情敌”了。   但是朱佩佩明显感到事情的转变,郭攀帅可能不再属于她了,于是心情每况愈下。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家里要住进一个可恶的女人?而且那个人还霸着攀帅哥哥不放手!   现在秦雅秀最怕的,就是朱佩佩突然忍不住,而出来找张雪的麻烦。对于儿子的滥情,秦雅秀和郭荣没少『操』心,他们心中当然更愿意接受小佩,只是儿子搭上了纽约黑道家族的女儿,害他们一家人得罪都得罪不起呀!   其实郭攀帅也挺冤枉的,当初和张雪相恋,主要是她一见钟情,死皮赖脸爱上他了。自从认识这个令人寒心的美女,如果他的运气不好,起码得死去七八回以上。   “小雪,这都多晚了,又上哪里找攀帅呢?”秦雅秀对张雪总算不错,耐心地安慰。   “我不管,爸呢,我要见他!为什么爸可以专情对妈你,而生出来的儿子总要对不起我?”   “他在神豹公司,这些天新接了几个业务,可能呆晚了,直接在公司的别墅里睡了。”秦雅秀对于丈夫还是相当满意的,不错,他是一个称职的男人,大半辈子过来,始终没有在外面惹过什么风流债,她是相当的放心。   张雪不等秦雅秀说完,胡『乱』穿上衣服鞋子,就跑向车库,启动她的红『色』法拉力,汽车呼啸出郭家的大门,背后还能听到秦雅秀的声音:“喂,小雪,都三更半夜的,你真的想去打扰你爸?”   张雪只丢下一句无厘头的话:“哼,他的儿子郭攀帅一定去找别的女人了,我为什么不能找爸算帐?”   秦雅秀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唉,这孩子!”   张雪驾驶红『色』法拉力,开向神豹押运公司的总部。公司靠山面水,里面还矗立着总裁的私人别墅,风景优美,山『色』水光尽在饱览之中,人生境界也不过如此了。   张雪将汽车驶进公司地下停车场,然后噔噔噔地跑去郭荣的办公室。神豹的保安员全   都认识这个可怕的郭家未来儿媳,于是识趣地睁只眼闭只眼,让她自己想干吗就干吗。   因为得罪张雪的下场,那是十分可悲的。曾经有一次,一位新来的保安员不识好歹,胆敢阻拦张大小姐的去路,结果可想而知,给她“修理”得只有一口气出没有一口气进了!   现在,张雪穿过镜厅,蜿蜒来到议事厅,面前就是总裁宝座了。   夜已深了,议事厅当然不可能有人在。但是议事厅旁边还有郭荣的一间豪华卧室,推开门,里面空空的。张雪想,爸不在这里,今晚真的住到别墅里了。   于是又转出办公室,跑向郭荣的别墅。别墅坐落在公司的右后方,背靠秀山,面临大海,并不是很大,却有古罗马建筑风格,精致温馨,典雅高贵。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门前的私人海滩是那么干净浪漫,不管白天黑夜,都可以一听『潮』讯的声息。   这样的人生环境,真真是十分了不得的享受了!以后郭攀帅一旦继承家业,统统这些都是他的。一个集英俊、富裕、才华于一体的男人,哪个女人不爱呢?   这就是张雪担忧的地方。她是太爱攀帅了,也许跟他的家世无关,可他出众的地方太多,别的女人硬要死皮赖脸地纠缠她,保不准这一次,郭攀帅真的被人抢走了!   所以她气呀,恨呀,就跑来找郭荣算帐啦。   郭荣刚刚睡下,佣人们也早已退去,各自回房休息。只有几个保安员,威严地站在别墅门外,看到张雪过来,叫了声:“张小姐好!”   “我爸呢?在不在里面?”张雪冷冷问。   “报告小姐,在!”一个保安领队回答。   “你们让开,我要上去见我爸。”张雪说。   “可是,夜已深了……”保安队长皱眉。   张雪扬起纤手,作势握紧拳头,“怎么,你们敢阻拦?不要命了?”   保安队长吓了一跳,嚅嚅地说:“不敢不敢,小姐请进!”谁都知道张大小姐练过柔道,打起架来简直像是拼命;他们身为保安当然不敢还手,若不识趣恐怕连老命都给丢掉。   张雪哼了一声,冲向楼上,将正在梦乡之中的郭荣给一把拉起,劈脸就问:“爸,爸!攀帅找别的女人去了,你必须马上出动人手,快点找他还给我!”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c o m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郭荣睁开惺忪的睡眼,心头一愣,这丫头又犯傻了,攀帅一个人出去逍遥,又怎么还给她?于是皱眉说:“小雪,你这是干吗?都多晚的天了,不呆在家里睡觉?”   “爸,我睡不着,你给我赔一个攀帅出来!”张雪摇摇头,神『色』很固执。   郭荣耸耸肩,对于这个黑社会老大的女儿显得无可奈何,“小雪呀,不是爸说你,攀帅丢了那是你的事,你没事干吗『逼』走他?现在倒好,又关爸什么事了?怎么找他回来?”   “哼,爸!你不要把我当作三岁孩子!第一,攀帅这个臭男人是你生的儿子,第二,你管不好他的风流,第三,有句话叫做知子莫若父,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我不找你算帐,又找谁去要攀帅?”   郭荣哭笑不得,这个可爱又可气的孩子!她说的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可是又有一点理由。不由叹口气,“爸说的是真话,男人嘛,有时风流一点,那是正常的……”   哪知一句话没说完,就给张雪打断了:“哼,爸会风流吗?你就不会!你对妈最好了!我真怀疑,攀帅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这句话真令人分不清是褒是贬,郭荣神『色』大窘,气苦地哼了一声。   “爸,你倒说说,攀帅哪里去了?”张雪步步紧『逼』,一定要套出攀帅的下落不可,“再不说我就『自杀』,然后我爸一定会来天港,到时候……”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已透出令人恐惧的威胁气息。因为这个“我爸一定会来天港”,是指她的亲生父亲、美国华人黑社会老大张展堂,一个可怕的风云人物。   “爸哪里知道呀?攀帅的电话打不通……他可能去了哪里呢?”郭荣给这个怪脾气的“准儿媳”吓怕了,想了想,才挥挥手说:“有可能在楚风的家里,你自己找去。”   张雪心想,对呀,我怎么忘了楚风?这个乌龟王八蛋,滚丫的!比攀帅还坏,三天两头跟不同的女人上床,连怀孕的也不放过,攀帅一定跟他鬼混去了,我得马上找他算帐! 274:千中之王无奸不千      这边厢,张雪在着急,正准备找郭攀帅算帐呢。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那边厢,郭攀帅和好友楚风,此时正走在去天港最大的地下赌场“销金窟”的路上。   天港官方并非澳门『政府』,不允许本市出现任何形式的赌博活动,因此“销金窟”可说逃避于法律之上,是一家独大、势力非凡的秘密赌场。老板非常神秘,从来都是真人不『露』相,『露』相的,都是他的手下兄弟。   “销金窟”在赌客的心中,具有无上的震慑力量;有说是大陆黑道开的,有说是香港或者台湾黑道开的,也有说是日本人在此地开的。你一旦进入里面,吃的住的,要什么有什么,都是免费招待!   这里是有钱人的世界,你手头没有二十万以上的人民币,是决不能走入赌场的。这点钱还是底线,一些大老板出手一个注上千万,那是小case!   “销金窟”的安保工作十分到位,保镖打手重重把守,时刻警戒着,谁要没事进里面找事,没准连骨头都要给人家抽出来!   除了赌,这里还进行『色』`情交易。只要你有钱,什么类型的美女都可以陪你睡觉。据场中规定,一个上等美女,陪`睡一个晚上是五千块钱。一个处`女一个晚上是一万。   如果一个又有床上技巧又算是上等美女的人陪`睡,那么最低价钱,则是两万块钱以上。   这还是普遍的价格,要是顶极美女出场,要没有十万块人民币一晚,你想都别想碰到她的一根汗『毛』!试问一下,没钱的主儿谁敢进来消费?   但楚风就敢!   因为楚风是千中之王,是赌中之圣!   他有钱,他是花花公子,他会享乐。他有本事,他会赌诈,会千术,会将赌场整治得叫苦不迭——而找不出任何出老千的证据!   “千中之王,无『奸』不千”,这八个字,是楚风的人生格言。   他的师父是千界的祖师,有个外号叫“幻手空空无影子”,据说其千术世界第一,曾跟日本千王、美国千王、德国千王迹的女人,他还敢在外胡『乱』么?   不过,楚风可不这么认为,他只是冷冷一笑:“我说攀帅呀,你现在简直不像男人了!要是真男人,哥们陪你赌,我出钱,送你一百万人民币,咱们就痛痛快快赌一回,怎么样?”   “得了吧你,你是千中之王,谁和你赌谁倒霉,如果你将钱给我,那等于白白送给人家当纸花。”郭攀帅淡然回答。   他说的没错,自己没有楚风的赌技,基本上十赌九输,没意思。   “你输了,我赢回来,咱们哥儿俩,最终还是赢了。”楚风在一旁笑着,怂恿郭攀帅一起去,“要是不去,你下面的命根子,就整个割给张雪算了!”   这句话够狠,郭攀帅瞪了楚风一眼,为了表示自己的大男子气概,就答应了。   两人带着两百万现金,驾车一起来到销金窟。当值的打手保镖看到他们进来,脸『色』变了变,极不自然地叫了声“欢迎光临”,便没有了下文。   楚风也不以为意,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怎么?你们不过是个打手而已,我要是赢了钱,也不用掏你们的腰包,何必那么小气呢?”   领头的打手冷冷地说:“不是我们小气,是你赢得太多了。大当家有话说,以后遇见你,劝你最好收收手,免得吞下太多东西,吐又吐不出,会给噎死。”   “你们这是在警告吗?”郭攀帅冷笑一声,说道。   楚风也老实不客气地说:“‘销金窟’是天港最大的赌场,你们老板也非池中物吧?如有拒客人于门外的道理,只怕这个赌场在江湖道上,那是开不得喽!”   “两位,要赌就快点进去,得收手时且收手,请吧!”领头的打手不耐烦地伸伸手,示意郭攀帅、楚风两人进内。   楚风冷冷一笑,和郭攀帅一起进去销金窟。楚风挨近攀帅身侧,“我说兄弟,今天咱们就干他们一场,赢个痛快,气死这些王八蛋如何?   “怎么?你真想干大的?”郭攀帅听得一愣。   “那当然!这个赌场是我见过的赌场当中,最黑的一个!他们的骗术也算厉害,不知坑了多少人!只是碰上我这个千中之王,他们没辙罢了。”   “你经常到这里来,就是专门来找他们出气?”   楚风笑道:“是的,我怀疑这是日本鬼子在大陆收敛钱财的地点。他们把天港的无知百姓和老板,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一骗二空,我总得为国家争口气,再捞一些回来吧?”   郭攀帅一听说是日本鬼子开的赌场,当即就来兴趣了,“好,我们今晚就将日本鬼子的钱全搞过来!这些王八蛋,居然在中国的地盘,开这个抽血的赌场,真黑呀!”   郭攀帅和楚风两人都懂武功。攀帅武术高绝,楚风武功一般,却擅长轻功纵跃术,身子灵动异常。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英雄好汉,细一商量,遂打定主意,由楚风出面赌博、出千,郭攀帅手拿一个大麻袋,准备装钞票、金条、珍宝首饰。   赌场做庄的各位“赌师”,在看到他们两人气势磅礴、准备大捞一场的样子,全都脸『色』一变!该来的总要来的,他们怕极了楚风的赌术,虽然明知他会出千,却偏偏抓不到任何出千的蛛丝马迹,为这事丢了两亿元钱,给幕后老板怒训不知多少回啦!   现在楚风不但来了,还带来一个帮手。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令所有做庄的赌师心中忐忑不安,害怕再次失利,而输了赌场!   虽然赌场有重重的保镖打手,可人家是赌客,赌客赢钱,只要赢得“公平”,那么销金窟的老板是没有二话说的,只有两个字:“放人”,让他们拿着赢来的钱走。   可是同时,老板心中谁不在乎自己的钱财?背地里有什么想法,谁知道呢!   楚风气宇轩昂,领头来到一张牌桌上,接下来准备玩的是“三张牌”。   三张牌又叫“扎金花”,是在全国广泛流传的一种民间纸牌游戏,具有独特的比牌规则。玩家以手中的三张牌比@输赢,赌的过程需要考验玩家的胆略和智慧。   第一回合,庄家出的牌是“对子”,楚风技高一筹,出的是“顺子”。   这回合楚风赢了,总共赢了五十万人民币。庄家的脸『色』,稍微变了变。   继续发牌、出牌。第二回合楚风出的牌是“单张”,庄家还是“对子”,赢了楚风一局。不过明眼人如郭攀帅等,看到楚风只是下注区区一万元钱,就知道楚风正在玩阴,正在捉弄庄家呢!   庄家赢了一局并不高兴,反而更加紧张!   第三回合,庄家拿到一手好牌,出的是“顺金”!这在扎金花当中,算是第二大的牌型了,除非楚风能够拿到最大的“豹子”,否则注定输了一局!就算拿到排名第三的“金花”,也是没用的!   这一局,楚风的总下注是一千万人民币!   围观的群众看到这一幕,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局,眼看楚风就要输了——连楚风最好的朋友郭攀帅,也觉得楚风快要输了!   令人意外的是,楚风拿到的牌,正是排名第一的“豹子”!谁也看不出他使的是什么花样,使的是什么千术,总之,他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一手“豹子”!   围观的群众大眼瞪小眼,全都看呆了! 275:救世一枝花(上)      场面沉寂了几秒,突然间,四周爆发起如雷的喝彩声!   楚风笑了,郭攀帅也笑了,打从心里佩服好友的赌技。   这一局,楚风赢了一千万人民币,折合千足金是四十公斤。加上前两局的折算所得四十九万,就是一千零四十九万。由于纸币叠起来太多,不方便拿,郭攀帅只要了一百万现金、十公斤黄斤,剩下的换成等值的极品钻石,全部装进坚实的麻袋里。   郭攀帅抬手掂量了一下麻袋,不太重,如果有人胆敢抢劫,这个特制的麻袋还能当做武器来使,将来人@砸昏或者砸死都不是问题。   楚风赢了扎金花,将这个赌摊赢光了,就转来麻将桌,和赌场其中一名赌师对打麻将。   本来,楚风是想来个“四人麻将”,无奈周围的人只是你望我我望你,没有一个人敢来应战,因为这场麻将下注特,先将盅子在手心转动,再双臂展开,盅子从左手臂一路滑向后颈,由后劲滑下右手臂。右掌背平贴,将盅子反掌一旋,左手疾出,握住赌盅,再慢慢地放下桌面。   楚风也不知用的是什么千术,只是凝眸看了一会,点点头说:“两个一点,一个四点,总共六点,我赌小!”   盅子开了,果然是两个一点,一个四点,共六点。这一局楚风赢回两千万,两局下来,彼此互有输赢,平分秋『色』。 276:救世一枝花(中)      猜骰子第三回合,该由楚风对面那位美女做庄了。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美女美则美矣,纤手轻抬,胸口以下的两粒粉嫩东东,禁不住微微弹跳。同时,美女向楚风嫣然一笑,尽多妩媚全在一瞥之间!   楚风心神一『荡』,觉得这个美女是自己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风情的女人!   骰子继续在美女的手下摇晃。美女的腰肢也晃得更厉害了!   楚风的眼神全溜向美女的胸部,觉得那两片洁白的山丘,别提有多『迷』人,简直看呆了。   相反,那位脸『色』阴沉的日本武士装扮的男人,只是冷凝地注视骰子,看得格外入神,对面前的女人诸般作态视而不见。   郭攀帅看得心中一警,知道这个日本武士练有童子功一类不近女『色』的功夫,天生对女人不感冒,因此能够忍受诱『惑』,楚风是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美女的搔首弄姿,还不能做到静如止水的境界,于是轻轻一碰楚风。   楚风回过神来,可是已经晚了,刚才专注于欣赏美女,忘了凝注她的双手,以致无法判断骰子的大小。   “你先猜!”楚风鬼精灵,向苍雄淡然一笑,“礼貌”地说道。   “还是你先猜!”苍雄看出楚风的意图。   “不,你先猜!”   “不,还是你先猜!”   两人推来推去,楚风无奈,只得叹口气说:“我还是损失两千万,猜小算了!”   “那么,我猜大。”苍雄嘲讽地说。   盅子开了,一个四点,一个五点,一个六点,总共十五点,是大。   楚风输了两千万。郭攀帅小心地警告说:“你最好提点精神!要是赢了钱,要找多少个美女我可不管!要是输个一干二净,你以后也别想出来混了!”   这句话说中楚风的顾忌,当即静心凝神,注视着美女手中的盅子。   可惜的是,那位美女简直就是天生尤物,具有绝『色』的容貌,再次对着楚风妩媚一笑,楚风竟然不能自拔,一个分神,竟然再次失利了。   等着开盅的一刻,楚风摇了摇头,随口说:“两千万,还是下大好了!”   现在郭攀帅手中的麻袋,装的赌金并不很多。自己两人带来两百万现金,赌扎金花赢了一千零四十九万等值的钻石、金条等,赌麻将赢了四千二百四十万,统统算起来才五千四百八十九万人民币。   刚才输了两千万,现在剩下三千四百八十九万。如果再出两千万,所剩下的,已不足以再赌一局大的!   “楚风,你考虑清楚了?”郭攀帅看出楚风没把握,提醒说。事实上,刚才他微微凝注对面那个美女,常年在花丛中打滚的他,竟然有点不能自制,因此颇能理解楚风的难处。   “唉,老实说,那个美女很烦人,我不能潜心静气研究骰子!”楚风叹了口气,今天到这里来,他是太相信自己了,才没有在眼睛内擦上特制的透视『药』水,否则区区美女『骚』扰心神,自然不在话下。   “那么,我也下大。”苍雄冷冷一笑。   这一次开局,一粒骰子是四,两粒为六,共十六点,为大。楚风误打误着,暂时不至于输去。这一场楚风、苍雄双方没分输赢。   美女继续摇盅。她的嫣然浅笑,她的搔首弄姿再次施展开来,低胸的短薄衣裙好像是蝉翼做的,那么薄,那么淡,将洁白的肌肤衬托得那么朦胧,那么若隐若现,那么魅『惑』男人的心房!   可是这一回,楚风到底有些定力,目不斜视,只是庄重地凝注盅子。并且在盅子将放未放的一刹那,桌子底下的脚错开苍雄的脚,直接向美女用劲踢了一下!   这一踢可说力道强大,美女手中的盅子一颤,里面一粒骰子摇动了一下。只有楚风特别注意,看出摇动的方位。苍雄一时意外,没看出来!   美女瞪了楚风一眼,勉强镇定心神,可是脚下却在微微打颤。显然楚风一狠起来,那是毫不怜香惜玉的。现在的“报复”可说平了之前美女的搔首弄姿!   “前面两次是我先猜,现在换你连猜两次了!”楚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向苍雄说。   苍雄凝神想了一会,他也知最后一粒骰子出了差错,一时想不到会是什么点数,只得随口说,“我猜小。”   “很抱歉,苍雄先生,我猜的是大!”楚风『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盅子开了,三个都是四点,共十二点,这一局楚风又赢回两千万,赌资再次升回五千多万人民币。   这一次,楚风豪兴大发,将郭攀帅手中的麻袋往桌上一丢,说:“里面有现金、金条、钻石,折合人民币是五千四百八十九万,咱们就来最后一场巨赌如何?”   周围观热闹的赌客们,在听到这句话时,对楚风更加刮目相看!好家伙,一个注就是五千多万,岂不把人给吓死?   苍雄脸『色』一变,不敢作主,拿眼神去望太上老大。   太上老大点点头,脸『色』没有突出的表情。苍雄这才咬了咬牙,答应了!   美女继续摇盅。她的动作很平和,一个碧绿『色』的盅子,能够和她的优美身段、风情姿态配合默契,令人找不出一点的暇疵,感觉竟是异样的美!   楚风收摄心神,将眼光盯向美女手中的赌盅。美女的纤手是那样的纤细娇美,皎洁如月『色』银光,楚风又差点不能够自制。好在郭攀帅旁观者清,轻扯了楚风一把,同时身子向侧,装作不小心摔倒,将苍雄的身子绊了一下,令他分神!   这下子,楚风又要赢了—@—可是不妙的情况出现了,据楚风所猜,现在即将放下的盅子,里面赫然是三粒一点。换句话说,三点即和,算庄家赢的。虽然美女和苍雄一为庄家一为闲家,可原则上,美女要赢走五千多万元,他们同路人,也等于苍雄直接赢走!   楚风大惊,突然站了起来,去『摸』美女的手,连声说:“你的手好美,借我『摸』『摸』,嗯,好滑,好香,好好『摸』——好了,请放下盅子,美女姐姐!”   这句话有够挑逗的!连“美女姐姐”四字也用上了,虽则楚风的年龄已近三十,而人家美女不过二十不到,还嫩着呢!   却不料,楚风在调戏美女的同时,手中使了暗劲,将其中一粒骰子的点数打翻,从一点打到两点,从“和”局变成“小”局!   “这一回,还是轮到苍雄猜,你请!”楚风哈哈大笑。   苍雄的脸,一时变得很难看!刚才郭攀帅那有意无意的一摔,可说坏了他的精神!   终于,苍雄沉凝片刻,狠下心说:“我猜大!”   “我猜小,美女姐姐,请开局吧!”楚风再次嘻嘻地笑。   那位美女瞪了他一眼,不得不开局,两个一点一个二点,是小,楚风赢了!   这一盘盅子,净赚了五千多万,郭攀帅瞧出气势不对,赶紧小声说:“楚风,收手了,咱们拿到钱,马上退!”   楚风不是呆瓜,也想到抽身的打算,两人先将五千多万的赢款收齐,全是金光闪闪的极品钻石呢!连同原来的五千多万,将价值一亿零九百七十八万的宝贝全部收归特制麻袋里。   一个晚上,大约只有两个钟不到,就赢了一亿多钱,楚风和郭攀帅今晚发财了!   周围的赌客全都大哗,像是看到世界奇闻一般,纷纷叫嚷着,羡慕着,不知道表示出来的情感是嫉妒呢,还是感慨?总而言之,“佩服”两个字大家绝对称得上!   郭攀帅武功较强,收紧袋口,向楚风使个眼『色』,楚风笑说:“抱歉,今天赢得太多了,所谓钱财不『露』白,我们得赶紧逃离。销金窟的各位陪`睡美女,咱们只好下次再约会喽!”   “怎么?你们赢了钱还想逃么?”苍雄吃了一个哑巴亏,不服气地哼道。   周围上百个保镖打手,在苍雄哼出这句话的同时,向楚风、郭攀帅包围了过来!   “我们赢钱天经地义,你们赢光别人的钱,不也赶人家滚蛋?”楚风冷笑一声。   同时,郭攀帅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周围的赌客开始喋喋怪叫起来,好像深为赌场“留人”感到不满。今日有人赢走销金窟,多多少少能给众位赌客产生“报仇雪恨”之感慨,因此大家纷纷叫嚷。   “你们退后,放他们走!”太上老大眉头一皱,冷冷地下令。   上百个保镖打手这才一齐退下。楚风和郭攀帅在众目睽睽之下,携带一亿多元价值的“战利品”,像两个战胜的将军,气昂昂地走出“销金窟”。   两人走去停车场,开动自己的汽车,驶回楚风住处的方向。   汽车在夜晚的公路上疾驶,郭攀帅时刻注意后面,忽然眉头一皱,向一旁开车的楚风说:“兄弟,我看不妙,后面有车跟来了,一二三……十辆,老天,一共有十辆车,只怕是冲着咱们来的,快加速!”   汽车紧急加速,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飞奔!   可是后面十来辆汽车,竟也同时加速,向这边追来!十辆车,数十把手枪、冲锋枪,对准楚风的汽车,子弹狂风一般『射』来!   楚风脸『色』一变,大骂:“狗娘养的销金窟,他们想赶尽杀绝啦!” 277:救世一枝花(下)      “哼,别废话,还不加速!”郭攀帅脸『色』冷凝,将头一低,一颗子弹击破车尾玻璃,从他头顶穿过,要不是反映及时,只怕这时候已经倒下去了!   “我已经加到最大的速度了!”楚风惊急大叫,“我这辆车用了n年,正准备淘汰换新,速度赶不上他们的了,怎么办好?”   怎么办好?如果不能很快摆脱追兵,郭攀帅、楚风两个即将变成活靶子!   子弹密集向这边攒『射』,楚风这辆车不具防弹效果,不到几分钟时间,整辆车已经伤痕累累,中弹处玻璃尽碎。更为恼人的是,后面的所有枪械,全都装备了灭音器,此时在人迹罕至、车流稀少的公路施展开来,根本惊动不了别人!   惊动不了别人,就是惊动不了警察——也就是说,楚风他们不可能有援兵出现!   汽车继续飞驰,突然“嘣”地一声,车后左轮被子弹打中,爆了胎!   高速疾驶的汽车一旦爆胎,前进的惯『性』并不能马上消停,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楚风于万分紧急中,急忙刹车!这是最危险、也最不得以的行为措施——   郭攀帅心神一凛,怕楚风不能有效控制方向盘,忙也过来帮忙,合两人之力,蓦然将汽车稳住了!   但是爆胎的冲击力继续前撞,两人的额头迎上挡风玻璃,亏得彼此都有功夫,才没给撞死过去,饶是如此,也够他们吃惊骇然的了。   “『奶』『奶』的,他们这些王八蛋,真黑啊!”楚风怒急大骂,“攀帅,咱们干脆下车,跟他们干了,死了也要找几个垫背的!”   “下车?下车就是送死!”郭攀帅恨恨地回答,“他们十辆车,起码有五十人以上,个个有枪,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那该怎么办?现在天也晚了,又在野外公路,咱们难道就这样作死?钱没捞到,反而要赔了『性』命!”   “钱没捞到”的意思,就是说,赢来的上亿元,很可能就此给销金窟的人取回。那么楚风和郭攀帅两人,可真是白死不值啦。   郭攀帅紧急打气说:“少废话,头低下,避开子弹,继续加速,加到极速,冲啊!”   “可是,这已经是极速了!我发觉汽车快要不受控制,左右摇晃不定!”   “你坐好,向旁挪,我来开车!”郭攀帅倒还镇定些,急忙接过方向旁,从副座转向驾驶座,紧急万分之中,和楚风换了驾驶位!   后面的追兵继续『逼』近,枪林弹雨尽朝右后轮攒『射』,再次响起“嘣”然声响。楚风的车方向一歪,向公路一边的大树撞去!   郭攀帅手中使劲,急将方向盘稳住了!汽车前轮带起一蓬火花,“嚓”地一声,车头险险和树干擦过,好险!   正在这时,后面开始有人发话了:“前面听着,你们马上停车!只要跟我们合作,保你们不死!否则我们再不客气,你们将死无葬生之地!”   楚风听得心中一动,“攀帅,咱们要不要听他们?”   郭攀帅叹了口气,“两只后轮全被打爆了,咱们只有两个方法可做,第280章的攒『射』!   “兄弟,跳车,咱们冲不@过去!”紧急中,郭攀帅只得这样决定。   “没办法,咱们只能跳车了!赢来的钱怎么办?”   “你这个财『迷』,还想要钱呀?咱们能保得住命都不错了!前面有几棵大树,准备跳车,向前打滚卸去惯『性』,闪到树后避开子弹!一二三,跳!”   两人的动作一致,在车门打开的一刹那,齐齐跳出车外!双手护头,就地打了几个滚,危急万分卸掉大部分惯『性』。但两人的身子还是给撞得血流如注,疼痛不已!   失控的车子继续前冲,终于跟迎面追来的一辆车相撞,响起巨大的一声轰然大响!不知是有幸呢,还是不幸,车子相撞之后并没有爆炸,完好保留了车内赢来的上亿元珍宝。   楚风的车子,其动力被撞击力度卸去,只仰了一个翻身,四只轮子还在滴溜溜转动!   对面那辆车却是倒了大霉,事出意外不及反应,竟给撞得方向一歪,滚向公路一边的山坡,同时响起几声惨叫!   无可否认,郭攀帅这一招虽然没有预期的效果,但还是撞死了几个人,值了!   “哈哈,楚风,咱们没有抢到枪,但也杀了人!”郭攀帅竟还笑得出,“如果还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干他两杯!”   “我说兄弟,这是不成功的成功,你看他们还剩九辆车,已经下车开始围堵咱们了!我敢打赌,不出十分钟咱们就得玩完!”楚风苦笑道。   是的,苍雄和左手两人,此时领着六十多个人,向这边包抄了过来,每人都手持枪械,神情警戒,目标是树后的楚风和郭攀帅。   两人藏身的大树非常高大,主干也粗壮,相互迹有时非常灵验,端看一个人的运气究竟怎么样了——   只听一个人的声音淡淡地接道:“今晚你们不会死!”   今晚你们不会死,七个字,七个听起来十分平淡的字。说这七个字的主人,穿一袭黑衣,脸上蒙着一块普通的黑『色』丝巾,只『露』出两只凌厉有神的眼睛。   此时,这双眼睛泛出柔和的光芒,给人的感觉是:温馨,希望,安全,慰藉!   “啊,蒙面无敌一枝花!”楚风、郭攀帅同时怔住,同时喜极而呼! 278:奔驰至尊王出马(上)      是的,蒙面无敌一枝花出现了,适时地出现了!   他站在楚风和郭攀帅面前,身后也给一棵大树挡着。谁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来到这里。如此武功,能够无声无息来到郭攀帅的近前,这不能不使人骇异!   郭攀帅和楚风的武功,也算是高手级别的了,此时不由相继汗颜。   蒙面一枝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给蒙面丝巾裹着,但这丝笑意,还是给郭攀帅他们听出来了。这忽儿间,他们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激动,因为一枝花出面,他们有理由相信:自己这条命,算是得救了!   来人正是冷青魂改扮的蒙面一枝花。昨日在贵族学校和赵森见面,赵森曾转告青魂的师父李无敌的话,要冷青魂收服郭攀帅,日后必有用处。   冷青魂听从了,今早潜入郭家大院,花了半天时间,才从郭攀帅的母亲秦雅秀嘴里,打听到楚风的下落。   当时合该冷青魂幸运,正值秦雅秀和丈夫郭荣谈话,说张雪已经找去楚风家了,不知儿子怎么办?   郭荣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说:“张雪这孩子太倔强,天生不怕死,我真怕她闯出祸事来。要是招惹了她的父亲张展堂,咱们郭家的神威和神豹,只怕就没那么好混了。”   是的,郭家拥有中国第一的保镖公司和押运公司,最怕得罪江湖人物。要是因此给黑道大豪劫镖、劫宝,郭家虽然未必害怕,到时也得忙个焦头烂额。   “唉,我最怕的也是这点,佩佩和张雪两个争风吃醋也还罢了,再加上攀帅在外时常惹事,要是有天给人报复……”   “雅秀,你放心吧,攀帅武功高强,一般的人还难为不了他。”   “但我还是担心他!要是张雪追到楚家以后,和攀帅闹翻,再来个『自杀』什么的,我能放心吗?你瞧你,好像什么都不担心似的!”   “你多心了!”郭荣笑着拍了拍老妻的脸蛋,疼爱地说道。   “不是我多心,你得赶紧派人去楚风家,瞧瞧究竟,昨晚直到现在,张雪都没回来,会不会楚家发生了什么问题?”   郭荣想了想,只得说:“那好吧,我派小李去楚家看看。”   于是,探听到消息的冷青魂,尾随在小李的车后,跟踪到楚家。   楚家的主人只有楚风一个。他是个孤儿,在天港置有广大的房产,一个单身男人不但拥有别墅汽车,连私家湖、游泳池也具备了,自身条件不可谓不优越。   小李找到楚家,发现张雪呆在楚风的客厅里,正在发着呆儿。当即问:“小姐,总裁要我来找少爷,不知少爷在不在这里?”   “少爷,少爷!什么少爷?你快给我滚!”张雪怒气冲冲,“他们一个晚上没回来,楚风这个王八蛋,一定带郭攀帅鬼混去了!你要是再不滚,我就把你掐死,滚!”   小李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当即吓得差点屁滚『尿』流,逃也似的跑啦!   张雪那个气恼,可就没得说了!昨晚从神豹押运公司出来,就直奔楚风的庄院,结果人没找着,在这里候了一夜。几个楚家的佣人,全给张雪轰得远远的,这个可怖的女人,浑身充满“鸠占鹊巢”的霸气!   冷青魂正是在这时候,以本来面目出现在张雪面前。   “咦,你是谁?”张雪愣住了,偏过头问。   “我是楚风的朋友。”冷青魂微笑着,首先在张雪面前坐下来,“张小姐,我听楚风提起过你,她说你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人,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张雪听了,非但没有愉快,反而杏眼一瞪,“你是楚风的朋友?一定也不是好东西!快告诉我,楚风和郭攀帅两个浑蛋,他们去了哪里?”   冷青魂哭笑不得:“小姐,我是刚刚进来,也是来找楚风的!他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哼,我不管!你如果不给我找出郭攀帅,本小姐跟你没完!”张雪开始耍赖了。   冷青魂听得一怔,冷笑道:“如果我真的找不出呢?”   “那只有四个字:要你好看!”张雪正在气头上,突然一展双手,如老鹰捉小鸡一般,猛然扑向冷青魂。   冷青魂不是省油的灯,今天以本来面目和张雪打交道,就是想来直接套取郭攀帅的下落的,这时不但迎击而上,而且使上五成功力,单手格击张雪的双手!   冷青魂这副托大的姿态,可把张雪气坏啦:“丫的,你厉害是不是?本姑娘可也不是吃素的,看打!”双手再加力道,继续扑击冷青魂。   冷青魂微微一笑,单手化掌,拍向张雪的双掌。只听“噗”地一声响,张雪只觉双掌火辣辣地生疼,迫得退后一步,不可思议地望着冷青魂。   冷青魂还是一贯的冷凝,淡淡扫了她一眼,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张雪大怒,她这辈子从没给人这么瞧扁过,这下可不得了!但见她的娇躯一扭,再次『揉』身而上,使出柔道术中的“反摔手”,去扳冷青魂的肩膀。   遗憾的是,她忽略了冷青魂的武功。这么矫健的肩膀,这么出『色』的男人,本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扳得动的,相反,冷青魂只是用力一挣,便将她甩出两步之外!   张雪惊骇了,“你到底是谁?楚风的朋友好像没有你这样的高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楚风的朋友,难道他的朋友你全都认识?”冷青魂淡然一笑,说道,“你也是他的朋友,麻烦你想上一想,楚风去了哪里?也许我能帮你找回郭攀帅!”   “我不知道!”张雪哼声说,“就算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那我不强迫你了,既然他不在,那么失陪了。”冷青魂欲擒故纵,微微一笑,转身走向门外,竟然没有一点的留恋。   “喂,你怎么说走就走呢?你得帮我找回郭攀帅,咱们有话好商量!”这下张雪坐不住了,跟着追上几步,“我可以帮你想想他们的可能去处,只要你带我去,找回他们就行!”   “我答应劝他们回来,但是你不能和我去。”冷青魂停下脚步,想了想说。   “不行!你一定得带我去,否则,哼哼!”张雪扬起小脸,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   “否则怎样?”冷青魂问。   “没怎样,我和你同归于尽!”张雪认真地点了点头。   冷青魂听得愣住了,半晌才说:“有必要吗?为了这点事?”   “有必要!因我我想找回郭攀帅,要给他狠狠一个教训!”   “可是我的武功迹的温柔,那种任@何人一见了,都觉得浑身充满力量的温柔——尽管他的神态表情,存在一点点冷漠,这无碍于他的光辉形象!   “你刚才说,今晚我们不会死,是想救我们了?”郭攀帅几乎不敢相信。 279:奔驰至尊王出马(中)      “是的,这是两把手枪,也许对你们有用。”冷青魂说着,从怀里『摸』出两把手枪,递给郭攀帅、楚风。   一枪在手,郭攀帅两人不觉大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心些,外面那些人交给我,也许他们身后还有援手,你们一定要小心应付!”   郭攀帅、楚风在蒙面一枝花面前,只有点头感动的份。他们心中清楚,一枝花是可遇不可求的神秘人物,今日自己两人能够遇见他,无论如何要攀交一场!   而这也正是冷青魂所希望的。他想收服郭攀帅,顺便收服张雪、楚风,那么首要条件,是要施恩于他们三人,只要他们心存感激和救命之情,不难将这几位重要人物囊括氅下。   三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尽管如此,处身的三颗大树十多米外,由左手、苍雄统率的一帮杀手,大约有六十多个,这时也意识到里面发生了变化,由左手冷然问:“姓楚的,不要拖延时间,如若答应和我们合作,可保你们不死!”   楚风是销金窟的常客,因此左手他们知道他的名字。   楚风抬头望了冷青魂一眼,向外说道:“销金窟的王八蛋听着!谁要和你们合作谁就是汉『奸』卖国贼,有种你们放马过来,爷儿和你们拼了!”   郭攀帅也助威说:“就是这样!士可杀不可辱,更别说收买我们!你们有种杀过来吧!大丈夫生死无谓,一刀下去也不过碗大个疤!”   他们两人是想激怒外面的敌人,给蒙面一枝花制造出手的良机。果然,他们藉以挡身的粗壮树干外头,苍雄的声音虎吼过来:“妈巴两个蠢蛋,苍雄中士就放了你们的血!你们上,给我上,毙了他们!”   左手的声音阻止道:“苍雄中士,太上老大说要活口,不可轻取他们的『性』命……”   “废话!他们不肯归顺,苍雄一定要毙了他们!”苍雄中士冷哼一声,右手一挥,泰半的手下随着他的手势前进,『逼』进几颗大树。   冷青魂就隐在其中一棵树的后面,这时冷漠一笑,突然一脚蹬地,身子凌空跳起,左手抓住头顶一条树枝,向前一『荡』,『荡』向另一棵大树!   冷青魂的手枪,就在一『荡』之间,从怀中『摸』出,电光火石之际,连续开出五枪!   五枪,『射』出五颗子弹,五个敌人倒了下去!   这五个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喉结只是低微地闷哼一声,就倒地死去了。   五个人,全部都是咽喉中枪,全部都是一枪毙命!   这种枪法,不但是苍雄,连左手、楚风、郭攀帅,也不禁看得呆住了!   左手虽然已经加入青魂会,虽然清楚冷青魂这位老大的武功身手,对于如今凌空发枪并且枪枪致命的绝技,也是想都难以想象的!无形中,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跟这位未来的青魂会龙头大哥为敌!   这种想法是微妙的,左手怔愣的同时,楚风、郭攀帅心头怦然跳动。老天,盛名之下无虚士,蒙面无敌一枝花的功夫果然不是盖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枝花的武功,他们两人简直难以望其项背!   “啊,蒙面无敌一枝花!”苍雄终于叫出。他身后的手下,也全都同时叫出这句话。   蒙面无敌一枝花,最近在日本山口组,以及太上老大统领的斧头帮、泣血盟、神枪会之中,无疑就是死亡的象征。一枝花一出现,苍雄他们就感到强烈的死亡气息!   冷青魂一击得手,纵落苍雄面前,冷冷地凝注着他。这时青魂才看出,这位叫苍雄的日本武士,正是那日在藤原武馆,太和上士和藤原朝臣比武时,与左手一起伴随太和的那位武士。料想他是太和上士的最得力手下之一。   “不错,我就是蒙面无敌一枝花!”冷青魂已经穿上“白豹”避弹衣,只要头脸小心些,不怕对手的子弹攒『射』,“你就是苍雄?”   “不错,我就是苍雄中士!”苍雄扬着眉,紧盯着冷青魂蒙面黑巾下的瞳孔,想从里面寻找什么讯息,但他失望了,只觉这个蒙面人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寒,给人的感觉尽是窒息、冷酷和死亡。   这也是冷青魂独特的气质所致。差不多同样的表情,对友人来说是正义和信任,对敌人来说,则是令人恐惧的冷酷和无情。   “中士?”冷青魂想起藤原曾说,日本武士分三个等级,上士、中士、下士,能够列身中士,武功是独树一格的,不可小觑,当即冷笑说:“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你们为什么要追杀他们?”   “很简单,他们砸了销金窟的场子,不得不死!”苍雄尽管心中有些畏惧,还是硬起头皮开口。   “请记住,这里是中国的地盘,我们是中国人!况且天港市不是澳门特别行政区,你们开地下赌场本身就@是违法的事,换我一枝花说,你们被砸场是活该!何况我的朋友并没有砸你们的场子?”   楚风、郭攀帅两人听冷青魂提到自己两人,竟然以“朋友”自居,不禁相互产生一股受宠若惊之感。同时他们手中还握着冷青魂给的枪,全对准苍雄及其手下,害怕冷青魂一个不慎,可能会给对方暗算。   苍雄给冷青魂一句话堵住嘴巴,只气得怒哼一声,回头面向左手:“你是怎么啦?难道给一枝花吓怕了?快吩咐手下开枪呀!”   今天带来的六十多人,有一半是左手的手下,另一半才是苍雄的。现在苍雄的意思,是要左手的手下先出手寻死,他们自己再作另一步打算。   左手不是傻子,冷冷地说:“苍雄中士,咱们都侍奉太上老大,这点大家是知道的。你的兄弟是人,我的兄弟也是人,现在一枝花出面了,咱们理应回去从长计议,免得白白送死!”   左手向天这样说,是想退出局势,避免和冷青魂直接交火,而『露』出丝毫破绽。他们带来的手下杀手,在听到“蒙面无敌一枝花”几个字时,全都心头打鼓,及至冷青魂出手五枪震慑当场,他们更不敢心存交战心理。   无奈苍雄是个鲁莽凶残的日本武夫,听了向天的话,厉声道:“日本武士不畏死,勇气大大嘀!兄弟们冲上去,毙了一枝花,太上老大重重有赏!”   向天暂时不便和苍雄闹僵,忙向冷青魂使个眼『色』,暗示他小心,向身后的手下说:“配合苍雄老大,杀!”   “杀”字出手,六十多个人,六十多把枪——包括手枪、冲锋枪、步枪,全部集中在冷青魂身上,激『射』而来!   向天虽然深知冷青魂的武功,叫出“杀”字时也不禁后悔了。   苍雄看到己方的人士气再次暴发,不由得笑了。   楚风、郭攀帅却是脸『色』大变!   六十多个人,集中火力攻击一个没有障碍物遮掩的人,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冷青魂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突然一个疾冲,在对方火力展开的同时,手中的柯尔特im30,以更快的速度出击了!   柯尔特im30是司马千金送给青魂的,是柯尔特鹰式的变种枪,非常之现代。9mm口径,初速715m/s,有效『射』程60米,属于自由枪机式,用弹匣供弹,一下可装15发子弹,配用弹种为9x18mm手枪弹,全枪含实弹匣重量才1000克,命中精度高,杀伤力十分强大。   冷青魂的这把枪,比对面这些杀手任何一把枪都要先进。   冷青魂的枪法,比对面这些杀手任何一个人都要高明。   所以冷青魂后发先至,手中枪扬起的同时,又有两个人倒了下去。   但是几乎同时,六十多颗子弹也飞临冷青魂身前。好个不怕死的冷青魂,只见他的身子向旁一跃,一颗头扑向左边树身,身子来不及闪避,还是给子弹打中了十多颗!   这种结果早在冷青魂的意料之中,由于时间无多,能将头部挡向树身,已经是极为不易,险之又险了!身上穿着避弹衣,就算给子弹打中也无妨!   楚风、郭攀帅在这时,惊呼一声:“一枝花朋友!”两人手中的枪也由树后出击!   又有两人倒了下去,是楚风、郭攀帅下的手。   ——可是,冷青魂并没倒下,他的头借树身相挡的同时,左手环抱住树干,圈着一滑,带转身子转了一转,手枪再次扬起,扑向对面的杀手群!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八枪,冷青魂一股脑儿再开出八枪,又有八个人倒了下去!   “砰砰!砰砰!”   这四枪,是楚风和郭攀帅开的,他们一边借着树木掩护,一边开枪『射』击,身手竟也十分了得!当他们看到冷青魂并没受伤时,脸『色』一喜!   冷青魂第一次开出五枪,第二次开出二枪,第三次开出八枪。柯尔特im30弹匣中的十五发子弹全部用完。   在第三次攻击的同时,他的身子也无形中回收,一个弹跳闪到树后,疾快装弹。   苍雄带来的人一下子死伤二十一人。十五个是冷青魂下的手,六个分别是楚风和郭攀帅下的手。三人联手,一击震敌,迫得苍雄、左手急急下令:“敌手厉害,大家快退,退回到车上!”   一忽儿间,他们围得慢,退得却快,在冲锋枪密如弹雨的掩护之下,全部退回九辆车后,想借车子作为障碍,实行围堵攻击! 280:奔驰至尊王出马(下)      冷青魂看到这个情景,不由得皱起眉头。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如果对方以车为掩护,一边以枪械的火力密集攒『射』,一边行车向这边推进包围,则区区几棵大树根本不能有效防御,至少楚风、郭攀帅他们会受到伤害。   冷青魂如要凭仗手枪制敌,虽然他有无敌枪法,可是子弹太少,有点不济于事。他这面只有最后十发子弹,楚风、郭攀帅两人最多也只有十来发,@就算百发百中,也只能伤害他们二三十人。而敌人至少还有四十个以上!   何况对方有车身掩护,要达到百发百中的效果,相对于楚风、郭攀帅而言,更是难上加难!   “一枝花朋友,你看怎么办?”郭攀帅向另一棵树后的冷青魂询问。   冷青魂微凝眉头,“他们人多势众,现在大概想用汽车为掩箭牌,实行合围狙击,我有点担心!”本来他想说“有点担心你们”,到口的话不觉改成有点担心,是为了给两人留住面子。   但郭攀帅、楚风是什么人?他们当即听出话意,楚风哈哈一笑说:“一枝花朋友,你不要为我们担心!我们手底下还有两手功夫,要自保应该不难!”   “是呀,这帮乌龟王八蛋仗着日本鬼子在后撑腰,大行伤天害理的事,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只要朋友你杀了他们,我们就算死去也值啦!”郭攀帅接着道。   两人的视死如归、英雄气概,颇为冷青魂赏识,也更坚定了他的救命之心,当即摇了摇头说:“不成,这些人咱们有的是机会下手,今晚时不予我,暂时算了,咱们先撤!”   “谢谢你,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好。”郭攀帅终于叹了口气。   冷青魂笑笑:“不用客气,我来掩护,你们从树后撤走吧,绕到后面山弯处,有一辆车,尽快上车避开子弹!”   冷青魂的话很平淡,可是听在楚风、郭攀帅耳里,仿佛就是无可抗拒的命令。两人点点头,望了望身后一排树木,计算着每一棵树之间的距离,好一下子纵过去躲藏。只要远去十来棵树,估计会脱离敌方的火力范围。   现在最担心的,是蒙面无敌一枝花能否有效掩护?会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转念间,冷青魂的从容淡定给予他们两人坚强的信念。   “我要向右闪开了,引开他们的火力点,你们迅速从后撤退,到后面山弯处!”冷青魂简短地说完,突然一展身形,向右边跑去!   冷青魂跑的方式很奇特,一会儿前行,一会儿后趴,再一会儿左闪,或者一会儿右趋,总之躲避的方位每一步都出人意料之外!那些枪手的子弹多数落空,少数几个落在冷青魂身上,给避弹衣一卸,也不过如同蚂蚁轻啃一般!   转眼间,冷青魂已跑出十来米远,落向一座巨石的同时,手枪从身后探出,“砰砰”开出两枪!   两声惨叫,两个人倒了下去——那是苍雄的两个手下中枪了。   冷青魂真是好样的!凭刚才的目测,现在从后开枪,竟也具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射』击精度!   可是同时,楚风、郭攀帅也发出两声痛苦的闷哼!   冷青魂心中一紧,偏过头去望,发现他们两人也恰在此时中弹。开枪『射』击他们的不是左手及他的手下,也不是苍雄及他的手下——而是太和上士率领十来辆汽车,从另一条路包抄了过来!   太和上士人在车上,紧急命令四周的手下集体向楚风、郭攀帅『射』击,他们两人在密集如蝗的火力攻击之下,纵有高强的武功也是枉然,当即各自中了一弹,亏得手脚灵活,险象环生之中避到树后,否则一条命便告完结了!   冷青魂这才脸『色』大变!刚才要不是自己身上有避弹衣,肯定不死即伤;现在太和上士这面再来十多辆车的援兵,今晚之战恐怕没那么容易应付。   当即,冷青魂紧急说道:“你们先避在树后,不可轻举妄动,我去去就来!”   冷青魂这么说,并不是临阵退缩,而是他想到了自己驶来的“代步战车”——奔驰s级“奔驰s至尊王”,如靠至尊王强大的武器系统,这些敌手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冷青魂当机立断,从右边折身而回,往公路旁边的山头爬去。这个地势远在敌人的枪口有效『射』程之外,苍雄和太和上士虽想『射』杀,也是无可奈何。   冷青魂消失了,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转眼消失了!   郭攀帅苦笑一下,问楚风:“兄弟,你说一枝花说的‘去去就来’,是真的吗?”   “你以为一枝花会丢下我们?”楚风冷笑,“攀帅,你我是好哥们,要是你有难,或者我有难,咱们谁会抛下谁?”   郭攀帅想都不想,就回答:“咱们要死一起死,我不会抛下你,你也不会抛下我!”   “这就对了!我信任一枝花,就如我信任你。”楚风望着下腹受到的枪伤,凄凉而肯定地说,“但我情愿他不再回来,因为现在,不但咱们会死,就算一枝花回头救我们,也是枉然!”   郭攀帅从隐身的树旁向外一望,看到敌方驶来的十几辆车子,里面至少有一百来个杀手,再加上原先九辆汽车的人,敌手恐怕高出一百五十多人,而且人人有枪,这种局面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郭攀帅叹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一会儿,他想起张雪,心中一阵悲哀,问楚风:“兄弟,几天前咱们说,要诈死离开张雪,今日不幸而言中,诈死不成,反而真要死了!”   楚风苦笑:“兄弟,如果今天咱们不会死,你还想不想诈死?”   “不想了!刚才我突然有种觉悟,风流一辈子,还不如和一个心爱的女人一起过。以前我老是嫌张雪烦人,觉得她令人害怕,现在想来,她是因为太爱我、怕失去我才会寻死。况且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不爱她……”   楚风笑道:“你今天有长进了!以后我可不敢带你出入烟花场地,免得你这个‘妻管严’,会影响到我的生活规律。”   郭攀帅淡淡地说:“我说兄弟啊,你也该找一个了。”   “这话请在我们脱险以后再说,那时我也不一定会答应。”楚风叹了口气,“唉,只怕脱险的可能不多了,一枝花就算回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是的,现在任何高人的出现,大概都是无济于事的。敌手的力量太强,强到令楚风和郭攀帅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些黑道人物,简直就是一支私家军队,够狠,狗辣,也够气派!   太和上士开口了:“楚风,你和你的朋友听着!只要同意跟我们合作,建立一个世界级的赌场,保你们拥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你们只有死的下场!”   郭攀帅怒道:“呸!你这个老王八,说的比唱的好听,本少爷才不吃你这一套!”   太和上士大怒:“八格牙路,你们死到临头还嘴硬!连一枝花都掉头跑了,你们竟然不识趣,可别怪本老大不客气了!兄弟们,继续紧『逼』,看到他们即杀无赦,上!”   “上”字刚说出,枪声响起,惨叫声也跟着响起——   枪声的响处并不是来自太和上士的手下,而是来自另一个地方!   楚风、郭攀帅闻声回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一辆蓝『色』的像装甲车又像小轿车一样的怪车,如风一样驶来!从车身前头伸出四管冲锋枪口,枪口对准太和上士所有的手下,进行猛烈而精准的『射』击!   这辆怪车一路开过来,太和上士愣了一愣,听到周围自己的手下惨叫迭起,慌忙叫道:“快,快回击!敌人来了援手——啊,是蒙面一枝花!快快还击!”   原来虽然是晚上,可是车头一枝鲜艳夺目的玫瑰花,还是落入太和上士锐利的眼中。   蒙面无敌一枝花回来了!刚才他并没有走远,而是驶回一辆无敌“战车”杀过来了!   楚风、郭攀帅两人的脸上,同时现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人,一枝花果然是好样的,今晚他俩的命算是得救啦!   事实上,太和上士的手下、左手的手下、苍雄中士的手下,在怪车出现的同时,早已集中火力对付它——   可是这辆车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竟然不怕子弹的袭击,密集的子弹穿透空气的阻力,飞蝗一般激『射』过去,怪车不但丝毫未受损伤,反将子弹阻隔于车外,只不过在怪车的四周留下一把把的弹片而已!   好凌厉的怪车,好令人恐惧的怪车!   四管冲锋枪里面的子弹好像永远也发『射』不完似的,一颗接着一颗,突突突的枪声不绝于耳,将太和上士的手下当作一群不济事的蚂蚁,火力一秒钟也未曾中断!   顷刻间,太和上士手下诸人,已经倒下去了三分之一,只剩一百多人左右!   “退,快退!退回车上!”太和上士、苍雄咬牙切齿大叫,一枝花这一着,真够狠! 281:师门渊源      这些人之中,只有左手向天,嘴角浮起一抹快意恩仇的笑意。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冷青魂这一招够酷,不消几分钟,太和上士这个黑道枭雄,势力必将受到严重的损失!   太和上士剩下的一百多个人,且战且退,等退回车上时,只剩下八十人不到!   冷青魂驾驶已经变幻形状和颜『色』的奔驰至尊王,出现在已经受伤的楚风、郭攀帅面前,跳下车将他们扶进车。奔驰至尊王挟着强大的火力,继续向太和上士的人马推进!   “退,快退!”太和上士撤退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数辆车来得快去得更快,七八十人全部紧急撤离,只留下战场将近一百具尸体。差不多全是冷青魂座下的“奔驰至尊王”的杰作!   奔驰至尊王车底、车周共有二十管冲锋枪口,现在冷青魂所用不过是其中四管而已,便有令人无可抗拒的威力,简直于江湖,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此人曾经得过八项武术冠军,包括世界级的全能冠军,出手路数颇有李小龙的风范,被世界武坛誉为“李@小龙第284章一下气氛,赶紧转言说:“青魂兄弟,刚才你说张雪动不动就寻死的,差点没命了——看来是你救了她。”   冷青魂微微点头,张雪这个女人,个『性』太突出,自己虽然和他初次见面,却深有体会。   “张雪虽然脾气不好,但她的人是不错的,也许相识日深,你会逐渐了解她的。”郭攀帅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282:约会?      楚风在一边儿笑道:“得了吧攀帅,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老是说张雪如何如何不好,今晚一番变故,你好像忽然间非常非常爱她了,这是怎么回事?”   郭攀帅也笑着说:“也许这就是落难的好处。今晚差点死了,让我想起许多往事,感观上不免有些变化,也是情理之中,倒教青魂兄弟见笑了。”   三人之中,冷青魂年纪最小,却是最值得人敬畏的一个。因此楚风、郭攀帅玩笑之际,倒不敢太放肆,表现出对这个神秘高手的尊敬程度。   冷青魂见他们受伤之后,还能有说有笑,心中也是佩服,当下将奔驰自尊王加速前进,驶向郭家大院,并抽空给张雪发了信息,告知郭攀帅的下落,也算是圆了自己的承诺。   车上,郭攀帅、楚风想到今晚的险处,看着自己的伤口,这时才感到余悸犹存。   楚风望了一眼前座开车的冷青魂,说道:“青魂兄弟,要不是你来,今晚我们两个可要去见阎罗王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以后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句话,兄弟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没二话说的!”   “楚兄弟严重了。”冷青魂回过头,“咱们现在不正是朋友吗?何况我们还有师门渊源,我不过略为援手,要是再说见外的话,那就真的见外了。”   郭攀帅和楚风都是爽『性』的人,不禁全都微笑点头称是。   冷青魂一边行车,一边将车子的武器收回,四把冲锋枪管全部退回原位,枪口给钢片重新合上,不留一点痕迹。另外,按动车形变化按纽,重将奔驰至尊王变回原来的颜『色』和形状。如此一来,就算后面有人跟踪,也无法追踪得到这辆能够变形的汽车了。   楚风、郭攀帅看得啧啧称奇,对冷青魂这辆奇特的车表现出万分的爱慕。可是他们知道,除了冷青魂,别人是不够资格拥有这样的奇车的。   “青魂兄弟,你的车真厉害!”楚风由衷地说。   “可惜的是,今晚太血腥了。”想起刚才的凶杀场面,冷青魂不觉紧蹙眉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的样子。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虽然都是该杀之人,一时之间要没有心理压力那是假的。   郭攀帅适时地安慰:“虽然血腥了点,可那也没办法。敌人要我们死,我们如不能反抗,那是必死无遗。况且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个个残害善良、死有余辜,青魂兄弟也别太介意了。”   冷青魂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也许这样才是江湖吧,杀来杀去的,有时虽然我们不愿杀人,形势迫人,杀的人反而越多。”   “谁叫这个世界坏人实在太多了呢?”楚风皱眉说,“日本鬼子出动大量忍者到中原,并且集合一些汉『奸』极恶之徒,我想并没这么简单。他们背后的秘密值得推敲!”   郭攀帅立即附和:“我也是这样想!只可惜咱们力量有限,不能追查、粉碎日本鬼子的阴谋诡计,实在有些遗憾!”   “如果有机会组建一个势力,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冷青魂适时地试探。   “那要看什么人组建的了,如是青魂兄弟建立帮会,我们当然高举双手追随翼下。”楚风想都不想,哈哈一笑,不料扯动伤处,痛得闷哼一声。   郭攀帅和楚风是同一想法,这可以从他执着的表情看得出来。   “楚兄弟,你的伤太重,暂时还不能大声讲话。”冷青魂心头有底,一等青魂会建成,再委求楚风、郭攀帅出面就任会中高职,想来并无问题。转而问:“郭兄弟,到你家还有多远?”   “大约十来分钟,快了。”郭攀帅回答。   “我是蒙面一枝花的事,暂时咱们几个知道就好。为了安全起见,别的任何人都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便于以后行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明白。”楚风、郭攀帅齐声回答。   到了郭家,秦雅秀看到儿子他们受伤,一张脸急得变了颜『色』,泪水更是不停落下。张医生紧急为楚风、郭攀帅取弹疗伤。冷青魂待在客厅里,喝过两口茶,看见张雪从外匆匆跑回。   “咦,你怎么在这里?郭攀帅呢?我要找他算帐!”张雪没好气地说。   “张小姐,你的脾气未免太大了吧?”冷青魂淡然说,“我为你找回攀帅,你竟然一句说谢的话都没有?一回来就找他算帐,他已经受伤了,现在还在取弹呢!”   张雪听得花容失『色』:“你说郭攀帅受伤了?他在哪里,快点带我进去见他!”   “他在医护室里,你现在最好不要惊动他!张医生正在做手术,你必须等他们出来才可进去。”冷青魂提醒说。   张雪一听这话,只得停下步子,焦急地紧蹙柳眉,娇脸开始现出冷汗,急问:“你给我说,郭攀帅受了什么伤?严重不严重?”   “不太严重,但你如想找他算帐,估计还不是时候!”   “哼,我是他的女朋友未婚妻,要见他自有分寸,谁要你管!”张雪尽管心中认同,嘴上仍然显得很不服气。   正在这时,朱佩佩也走入客厅,和张雪一见,不由愣了愣。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雪两只眼瞪得如铜铃,“该死的郭攀帅,他为什么把你接回家里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才是攀帅哥哥的未婚妻!”朱佩佩毫不客气地哼哼。也是她耳朵灵,听到佣人说少爷受伤了,这才慌不迭跑来厅上,想问秦雅秀了解情况,谁想到会和张雪碰头?。   秦雅秀这时还陪在郭攀帅身边,郭荣又不在。朱佩佩一和张雪见面,两人眼对眼,就差没有马上打起来了。   冷青魂赶紧圆场:“你们先别吵!攀帅和楚风还在伤中,急需安静,要是你们吵到他们,可能会加重他们的伤势,到时追悔莫及!”   张雪和朱佩佩只得暂时闭了嘴,但四只眼睛还是紧瞪着。   正在这时,一个佣人来说,要冷青魂去一趟医护室。冷青魂依言走去,听到郭攀帅不好意思地说:“青魂兄弟,帮一个忙,听说朱佩佩和张雪刚见过面?你能不能先将佩佩支开,免得她们两人将家里闹翻。”@   “弹头取出来了吗?”冷青魂不答反问。   “取出来了,楚兄弟刚转入隔壁房。”郭攀帅嚅嚅地说,“现在我想见张雪,佩佩就麻烦兄弟你了。只要你支开一会,我有办法劝张雪不和她打架。”   冷青魂苦笑一下,原想不介入对方的感情纠纷,看郭攀帅无可奈何的表情,当即只得答应,重新走回厅里,主动约朱佩佩:“小姐,能陪我出去一趟吗?”   “我想问,攀帅哥哥的伤怎么样了?”朱佩佩一见冷青魂,陡然觉得心头一慌,讷讷地问:“你约我出去,有什么事吗?”   “他们的伤势已经稳住,暂时没有大碍。”秦雅秀急忙从里间走出来,“佩儿,你就和青魂出去吧,他是你攀帅哥哥的好朋友,年轻人出去走走也好。”   “妈,你说的是什么话?”朱佩佩微哼一声。   秦雅秀大概得过儿子的提醒,赶紧说:“妈这是为你们好呀!现在时间还早,晚上十点都不到,你们出去一趟,透透气,总异的感触。   冷青魂和郭攀帅,两人给予她的感觉,竟然是不一样的!她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一时之间却又觉得自己的头脑很『乱』,不是一般的『乱』——连心湖好像也微微凌『乱』了起来。   印象中,朱佩佩和郭攀帅在一起,只有“依赖”的感觉;现在跟冷青魂一道,才第一次尝到心跳的味道,不觉怔住了,仿佛时间也变得很慢,有点令人无法自处。   相对来说,冷青魂淡然处之,朱佩佩这样的美女丝毫也不能提起他的兴致。他现在所想,只是心中的司马千金,想着应该尽快抽身,回司马山庄才是要紧! 283:夜探销金窟      所以,两人只是随便走了半个钟不到,冷青魂就提议说:“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他的奔驰至尊@王还停在郭家的停车场中,现在送佩佩回去,不过是为了领回自己的车子而已,否则在外逗留的时间太久,司马山庄那边肯定会出怀疑。   朱佩佩点点头,两人走下江堤,缓步回到郭家大院。   郭攀帅的母亲秦雅秀看到他俩回来,愣了一下问:“这么快回来啦?”   “该做的事我已经做了,”冷青魂淡然说,“伯母,现在就看你的了。”   冷青魂的意思很含蓄,接下来朱佩佩和张雪是否继续产生冲突,已不关他的事了。秦雅秀身为两女的长辈,有责任和能力管制两个吃醋的女孩子。   秦雅秀是明白人,当即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其实刚才叫他俩出去,她也有点舍不得佩佩。无奈张雪的『性』子太令人害怕,况且她的父亲又是纽约华人黑社会老大,不可轻易得罪,这才不能不将佩佩支使开。   冷青魂的英俊儒雅、风度翩翩,秦雅秀感到很满意。自小待佩佩如亲生女儿的她,当然希望佩佩有个好的归宿,因此才听从儿子的话,假意要冷青魂约开佩佩,实则为两人制造机会罢了!   “伯母,晚了,看来我也该走了。”冷青魂又说。   “好吧,楚风和攀帅那边,我会代你转告的。”秦雅秀本要留客,想了想还是微笑说,“你走好些,以后有空记得常来就是了。”   “那好吧,我就不再去打扰他俩了,明天再来看望他们。”冷青魂说着,在秦雅秀的带领下,来到停车场,正准备启动他的“奔驰s至尊王”,后面一个女佣急匆匆跑来。   秦雅秀微蹙柳眉问:“出了什么事,这样慌张?”   “少爷……少爷有急事要冷少爷去一趟,好像跟一亿赢款有关。”女佣慌忙说道。   “一亿赢款?”冷青魂心想,不会是今晚楚风所赢的钱吧?一亿元钱不是小数目,难怪佣人会如此慌张重视。   “是的,少爷说,只有冷少爷才有本事,回到出事地点去取回来,只是钱还在不在,那就不知道了。”女佣人回答。   “你带我去见你少爷。”冷青魂对女佣说着,回头说,“伯母,我去去就回。”   冷青魂跟随女佣来到医护室。郭攀帅在第一个病房,楚风在第二个。张雪也在攀帅的床旁,正在疼惜地抚『摸』着他肩上的伤口,别提有多爱怜了。   女人就是这样,脾气很怪的。之前为了郭攀帅一次次寻死不成,还要拖带郭攀帅一起死,现在看他受了伤,反倒变得柔情蜜意。看来郭攀帅这小子有福了!   “青魂兄弟,你来得正好,”郭攀帅见冷青魂进来,急忙说:“今晚我和楚兄弟去销金窟砸场子,赢了价值一亿零九百七十八万的宝贝,这笔钱如用来救灾济困,能够救得活好几万人了!”   “你的意思是,这笔钱暂时失落了,要我出面寻回?”冷青魂扬眉问。   “也不是完全失落,”楚风的声音从冷青魂身后传来,“这些宝物有千足金、钻石、珍珠、现金之类,原来装在一个特制麻袋,放在我的车里。我的车被销金窟的人搞翻了,宝物来不及取回……”   冷青魂不用回头,就已知道楚风站在门口。楚风下腹的子弹刚刚取出,也想到这一亿赢款的下落问题,于是忍着痛走来和攀帅商量,不想遇到冷青魂也在,当即心中一喜。   一亿多宝物如有冷青魂出马,则很容易取回来。关键是,这些宝贝是否还在原地?   冷青魂不由得皱紧眉头:“事隔这么久,想来已有两个钟了,宝物留在原地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发生了这么大的案件,一般的人不敢挨近偷取车内的东西。赢款的下落,两方人取得的可能『性』较大。”   “哪两方人?”楚风、郭攀帅、张雪一齐问。现在张雪知道冷青魂是郭攀帅的救命恩人,对他也表现出意外的尊重。这丫头原就很气郭攀帅离家出走,现在看他受伤回来,而且还和日本鬼子干了一票,并没在外拈花惹草,所以心境无形中好了许多。   “第一,是太和上士等人。当时在战斗之中,他们还没时间取走赢款。然则在我们走后,他们必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收尸。第二,就是天港的警方了。”   郭攀帅认同地点点头:“价值一亿多的宝物,落入他们两方人中的哪一方,好像都不是容易取回的事情……”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冷青魂叹口气,“我先到现场视察一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线索。”   “青魂兄弟……”楚风叫住冷青魂,“那些宝物反正是赢来的,我们也不想要了。兄弟你行侠天下,正需要大量的经费支出,也可以借便救灾济困。”   “这个……回来再商量吧。”冷青魂虽然心中一动,但想到这终究是人家的钱,自己实在不方便接受,便委婉地拒绝了。   冷青魂辞别郭家,驾驶自己的汽车驶向出事地点——通向天港北郊销金窟的方向。   马路愈行愈偏僻,好在奔驰至尊王具有其他汽车无法匹敌的动力,行驶倒也飞快。   销金窟的方位非常隐蔽,冷青魂在营救郭攀帅之前,曾听张雪说过,那里有一座小山,山边有两排非常奇特的树,具体方位她也不知道。刚刚出来郭家,冷青魂忘了问楚风,所以现在只能循着之前的道路驶去。   车速非常之快,不到半个钟,前面就是今晚的出事地点。   冷青魂眼光雪亮,掠过一排排的树木,扫向对面的战场。这地方不久前还死了不下八十多人,没想到现在一平二静。冷青魂当即有个想法:此事肯定没有惊动警方,而是太和上士的人以疾快的速度回来,将案发现场全部抹去,连翻倒的汽车也拖走了。   如此看来,太和上士的势力果真令人刮目相看,短短两个钟不到的时间里,收尸、拖车、抹干血迹,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这种迅速灭迹的速度和动机,别的人或组织是很难具有的。   太和上士是黑道枭雄,其本人可能是日本人。他的手下死了就死了,当然不能惊动天港警方,万一引起警方的注意,将矛头指向山口组在天港的秘密分坛,那就不妙了。   当然,销金窟不一定就是山口组设在天港的分坛,很可能只是一个敛财的地点而已!   这个道理冷青魂是懂得的。他低头想了一会,停下车子步行察看地面,眼角眉梢浮现一抹冷冷的笑意。   冷青魂之所以笑,是因为发现了一些追查的线索。   太和上士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已经抹去了一切案发痕迹,孰料在拖走楚风的汽车时,地上留下一条很大的拖痕。这条拖痕和一般的轮辙不同,好像是车轮已经爆开而在地上拖曳而成的,并且血迹点点,一路蜿蜒着前进。   血迹很淡,很稀,只不过隔几步或者十几步之遥,就在拖痕上留下一两滴而已。   “必是太和上士重新取回赢款,并且将手下的尸体搬上楚风的汽车,这样拖曳回去。尸体虽然经过处理,但不能完全抹去血滴,才在地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冷青魂细心地推敲着一切可能的变化。   现在,冷青魂只要循着拖痕和血迹前进,相信就能找到销金窟或者太和上士及手下其他秘密据点的方位了。   冷青魂冷冷一笑,在无转弯的地方飞快行驶,直到弯口出现,跳下车继续查看线索,抓住方向继续前进。这么行了半个多钟,前面弯口转向一片石子路面,并且路面逐渐向一座山头蜿蜒而去。   车辙在石子路面形成不了印迹,血滴也更见稀少了,有时隔着几十步才有一两滴,如不是特别注意,根本很难看出来!冷青魂远眺山头,发现山边有两排非常奇特的树,中间有个小缺口,心中就知道: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销金窟了。   当下,冷青魂将奔驰至尊王开走,在不远处的一片密林隐藏起来。他自己带着只剩十发子弹的柯尔特im30,借着山石、树木掩护,渐渐『逼』近销金窟。   销金窟真正隐蔽之处,并不是建立在山口,或者山中密林,而建立在山腹之中,通气孔、隔音隔光装置等都非常先进,连各处明暗哨点,也决不引人注目。   但冷青魂是什么人?他的眼光不同常人,躲在一棵树上,往两排奇特大树中间那个缺口望去,表面并无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然则还是给冷青魂看出端倪!   最引人注目的,是山边缺口两旁,各自透出几点幽光。那种光很暗,仿佛深夜中的狼眼光芒,幽幽的,淡淡的,令人望之感到一线被监视的别扭。   ——这里一定是布设在销金窟外围的监视孔。里面一定有人在监视着外头一切可能出现的动静,这些幽光就是这些具有武功的暗哨人的瞳光!冷青魂是这样想的。   山口组辖下组织“销金窟”能够建立在这种地方,冷青魂不是特别意外。然而,能在山腹之中砸洞,组建一个监视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284:巧妙扑击监视点      现在冷青魂首要做的,就是避开对面的监视孔,躲进两排大树中间的山避凹口,再伺机行事,将左右两边的暗哨拔去,以利接下来的行动。   据可行的推测,山壁应该有两个出入口,开关就在监视孔下面。   而中间这个凹处,开凿的地势怪!今晚轮值遇到两只母鸡,要不是上头有令,咱们就出去把母鸡抓来杀了,兄弟们将它烤来下酒,味道一定超棒!”   左边第二个人接着说:“小沙,你的嘴又馋了!咱们都是有案底的人,太上老大肯收留咱们,天天大鱼大肉美女陪床,你还不嫌够呀?”   然后四人全都得意一笑,显然对眼下的生活十分满意。   冷青魂却听得心头厌烦,这四个人是中国的败类,今晚一定要给他们一些苦头吃吃!   冷青魂身体贴壁,望着身下的凹口,又将第三只母鸡的绑嘴布条取下,右手一松,母鸡扑着翅膀发出两句“咯咯”之声,便向下掉去!   这时怪事出现了,下面的凹口经母鸡一碰,平滑的石面突然现出一个半米左右的深洞!下面黑乎乎的,月『色』下一眼望不到尽头,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冷青魂看得脸『色』微微一变,不禁暗呼好险,自己猜的没错,这里果然布有机关装置!   母鸡挟着翅膀扑腾声、咯咯叫唤声,一路下坠,终于落入洞底,响起“砰”然大响,和临死前的一声短促惨叫!   左右两边又有动静了。左边那个叫小沙地说:“咦,又有一只母鸡来了?它误触机关摔死啦,咱们过去看看!”   右边那个叫老王的川汉子,附和道:“今晚的母鸡真多!『奶』『奶』的,格老子就是不信邪,咱们走出去察个究竟,真就抓两只母鸡来下酒,上头也不一定知道!”   左右两边的人说着,启动两边的石门枢纽,一共走出四个人,正是四个守门的监视点。   他们刚走出两边大门,眯起眼四下瞧看,并不见再有母鸡,于是全都走向中间那个凹口,想一察究竟。不料这时,走在前头的小沙头部好像给什么击到,忍不住抬头一望——   冷青魂的拳头也在这时击向小沙的鼻梁,只听他闷哼一声,倒卧地上。这一拳冷青魂用了重力,小沙这个江湖败类半招都接不住,便倒地昏『迷』过去了。   后面三个人看得脸『色』大变,那个川汉急呼道:“快进去里面,拉动警铃,快!”   可是已经迟了!冷青魂纵落实地,出手凌厉、精准、快如电光石火,已经连环击出!   后面三个人,又倒下去了两个,他们只是微哼出声,便给冷青魂击昏过去。   川汉脸『色』大变,看清眼前站着的,竟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脸『色』更如土灰,“蒙面无敌一枝花!”   “识相的,闭上你的狗嘴!”冷青魂冷冷地警告。   川汉眼见退无可退,忽然向冷青魂跪了下来,“一枝花老大,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感激你的……”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冷青魂冷漠地说,“你刚才说,自己是有案底的人,到底犯了什么案底?不许说谎,我蒙面无敌一枝花不是好唬弄的!”   川汉真给吓傻了,跪着求道:“一枝花@大侠,一枝花老大,我……我曾经『奸』杀了三个少女、五个少『妇』……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走投无路之下才投靠日本山口组……求求你放过我吧,咱们都是中国人……”   “是的,咱们都是中国人,可我宁愿不要有你这样的汉『奸』!”冷青魂凌厉的眼光扫过川汉可憎的面庞,双手齐出,捣向他的脑侧。这个专门『奸』杀无辜女人的『色』狼杀手,脑部受震之下,从此变成一个呆子,再也不能为恶了! 285:毁掉埋伏(上)      冷青魂将四具昏『迷』过去的身体给拖到远处的荒草丛中,用山藤将他们层层捆绑,并且嘴上塞满了大把大把的青草,令他们醒来后不能出声。   他这才回转销金窟的两个门旁,在监视孔的下方位置,找到两个浅浅的不易察觉的凸`点,轻轻一按左方那个凸`点,这面门便自动打开。   冷青魂一闪而入,才知里边的开门把手和普通门一无二致。顺着这个门向前走去,前面忽然一折,现出一条甬道,甬道的另一边也是一个开口。冷青魂想,这是右边那扇门延伸出来的转折口,就和左边一样。   这种双门设计,可以有效监视外面的动静。来人如果是朋友,或者并无利害冲突的人,则由左门进,右门出,井井有条。由此可知销金窟的规模,当不是“大”字可以形容的。   奇怪的是,销金窟除了门口的机关设计之外,再无一样机关陷阱。冷青魂心头念转,顿时醒悟:这个地方不过是山口组的一处敛财处所,并不是重要据点,随时准备丢弃,因此设计布局并不十分深奥。   这种想法是可能的。冷青魂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武功太高强了!一般而言,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只要进入销金窟大门三丈之内,都可给人发觉,要想无声无息闯进去,那是很难的!   换言之,能够潜入大门而不被监视点看到的高手,就算在销金窟里面布设一些秘密机关,也很难杀了他。万一伤到销金窟的常客,则很难给大众赌徒一个交代。   因此冷青魂深入销金窟,也不足为奇了。   冷青魂一路畅行,巧而巧之避开几处暗哨,悄悄绕到销金窟的重要位置——赌场中心地带。今晚因为楚风变相“砸场”的事,赌场提前关门,现在赌厅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销金窟的众多高手不知到哪里去了?除了来路有几个人放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冷青魂绕过几张赌桌,看到左前方出现一条小径。小径两旁都是如@削的墙壁。小心穿过小径,面前分叉为三个路口。冷青魂想了想,还是取左方的路口,向前潜去。   四周静悄悄,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冷青魂缓缓吸了口气,仿佛连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见。   静得出奇,只有两种解释:第288章心率。他的手却更有力了,正在等待必然一击!然则同时,他的心也在摇摆不定!   日本鬼子调教出来的手下,果然不同凡响,连冷青魂这样的武功高手,竟也不能克制自己的心神,如再拖延下去,必给眼前美女的魅功完全融解,而扑上去和她共行“鱼水之欢”。   然而鱼水之欢是不可能的,谁也不会让眼前美女的魅功被人破掉。届时冷青魂还没进入她的身体,他的人就给埋伏群袭而死了!   冷青魂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眼前美女渐渐走来,挥着纤白的巧手,走来。   但是定睛一看,她并没有走来,还是站在原地,定定地凝注着冷青魂,是那么妩媚风情,悠悠我思,撩人心弦……   冷青魂叹了口气,双脚不知不觉向前走去,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拳头握得紧紧,还是无能抗拒一般,走了过去。   同时,他的眼神更加坚定。   实则冷青魂已将自己的灵智提到顶点,他的脸上冷汗直冒,心在颤抖。而他的眼神真的很坚定,暂时装作受『惑』不住,缓缓走了过去,以行必要的一击。   这一击如不中的,冷青魂将没有勇气再实行第二击了!   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唯一凝聚而起的力量,就在这一击之中。所有的武功修为,在和眼前美女的较劲当中,也不过换来一个反击的机会而已!   美女还是不动,站在浴池中央,款款向冷青魂招手,仿佛连她的身体都要在冷青魂心中融化。   冷青魂深吸口气,突然出手了!   他的人如同狸猫,他的身体如同电闪,扑了过去!   冷青魂扑取的方向并非对面美女,而是美女的身左,那一道复壁。他整个的人、整个的拳头,向那道复壁撞去!   迅如电光,疾如风雷!冷青魂扑了过去!   惨叫!惨叫声传来——不是冷青魂的惨叫,是复壁后面的惨叫!   复壁并不坚实,好像是一种特制的厚纸糊成,就跟山壁的颜『色』一致,如不是冷青魂这样的高手,别人的眼光根本很难看出复壁后面的埋伏!   复壁被冷青魂的肩膀撞破,冷青魂的拳头破去复壁,不知陷入多深,总之整个手臂都好像嵌在复壁之中!   他的拳头突然变为爪子,将那个发出惨叫的人的脖领,给拖了出来!   令冷青魂想象不到的是,眼前埋伏的人,竟然是日本忍者!   他的胸口给冷青魂的拳头一撞,由于突然的来袭,根本不及发动日本忍者的“绵术”,因此给冷青魂一击而死,连心脏也碎了。 286:毁掉埋伏(下)      突然间,复壁竟还伸出另一把刀,反攻冷青魂胸口。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冷青魂将手中尸体迎着格挡,左手抢过尸体手中武士刀,以左手刀法,切向忍者眼睛。   这名忍者武功不弱,没有硬接,反而向复壁另一头退去。   冷青魂毫不迟缓,武士刀再次高举,突然朝着复壁横切过去!这一招如同武侠小说中的“横扫千军”,力道的强大是可想而知的。   但冷青魂知道,自己这一招旨在探敌,根本不能伤到以“绵术”著称的日本忍者。刚才所死那个,不过是一时意外未及发功而已。   冷青魂的自知之明,给予自己生存的机会。“横扫千军”过去,复壁横着被拉开两米左右的刀口——接下来,一把刀顶住了冷青魂手中的武士刀!   这一刀,正是刚刚退去的忍者所发。   冷青魂冷笑一声,并不硬行相击,反而突然拔出武士刀,右足点地,整个人弹跳而起,手中武士刀化为“尖锥”的打法,直击复辟后面的忍者头部——他的眼睛!   又是一声惨叫,鲜血顺着冷青魂手中的武士刀直滴而下。   一击中的!冷青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惊世骇俗的预测方位,轻而易举击中忍者的眼睛。眼睛是忍者“绵术”的死点,无论忍者功夫多高,两边眼窝一旦受到攻击,便无能反击。   何况冷青魂最恨日本人,根本容不得忍者反击的机会。他手中的武士刀直入忍者后脑,嵌入脑骨中。武士刀拔出的同时,一股血柱喷涌而出。   这个埋伏的日本忍者,也倒了下去。   冷青魂冷冷一笑,血腥的味道暂时将他心中的那股**压制下去。他不再望向美女,将眼神盯向另三道复壁。如果猜的不错,里面每道复壁共有两人,三道就是六个埋伏的忍者。   六个忍者也真沉得住气,发动忍者的“忍”功,冷青魂凝神静听,感觉不到一丝呼吸之声。然则复壁并不很大,相对忍者而言,忍功再强也无济于世。   冷青魂根本不消找,将复壁切开就能『逼』出忍者!每次面对两个忍者,冷青魂还是赚到便宜了。要是六个忍者实行共同攻击,那么对付的难度就要加强了。   心念转动间,冷青魂手中的武士刀再次出动。   这一次冷青魂使用了障眼法,突然将身旁一张椅子抡起,砸向前面那道复壁。这一砸力道十分强烈,将复壁砸穿一个宽洞,两个忍者无法躲藏,同时向冷青魂反击回来。   冷青魂手中的武士刀扬起,和对面两把武士刀相磕!   日本忍者的刀法,重在一击毙命,用的是“攻”敌,完全不重防守,颇有不顾一切同归于尽的战术。这样的刀法才是恐惧的!   亏得冷青魂功夫高绝,险之又险揣摩对方刀法来路,才能够以刀磕刀,暂时阻住功势。   刀是架住了,可是对方两人力气太大,是两个莽力型的忍者,冷青魂以一敌二,非常吃力。百忙里急忙错步斜身,向后疾退,退到墙角边,左足顿住墙壁奋力反击,刀尖从其中一名忍者眼角划过。   惨叫传起的同时,冷青魂的身子已借着一顿之力,向后腾起一米多高,从另一名忍者头顶纵过,反手一刀,迎下他的左后脑。   这名忍者也真倒霉,眼前的敌手突然失去,匆忙回顾迎击,却偏偏撞上冷青魂的刀尖。   冷青魂手中的武士刀仿佛本来就是放在那里,是这个忍者自己不想活了,自动寻死将眼睛撞上去一样!   又是一声惨叫,这名忍者也倒了下去。   冷青魂还来不及喘口气,突然感觉背后刀气纵横,压力骤增!   要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冷青魂双脚一屈,整个人突然矮了下去,贴地向后滑去。   四人联手的偷袭落空!正是最后四个忍者,从另外两道复壁破`身而出!   冷青魂冷冷一笑,不进反退,定睛凝注着眼前四人。   这四个忍者跟别的忍者一般无二,一身黑衣,双手紧握武士刀,刀口斜着右肩向上,作势欲击。这是忍者惯用的起手刀势,变化莫测,冷青魂无法一下子看出他们即将探取的方位。   既然无法看出刀法来路,那只有制造条件,迫使敌手自动现出刀法规律。   然则要想在日本忍者的刀法上瞧出破绽,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对方行使的是“致命一击”,可能是他自己的死,也可能是敌手的死,这种类似“同归于尽”的刀法,就算忍者本身,恐怕也不能尽掌路数吧?   冷青魂的眼神再次冷凝,一眨不眨,盯着面前四个人。   他们四人也紧盯着冷青魂,一句话也不说,缓缓将步伐缩进,妄想四面包抄冷青魂,再以忍者见长的“四人刀阵”,给予冷青魂致命一击!   那个站在浴池中的美女,眼神复杂地望着冷青魂,对眼前的血腥一幕无动于衷,好像忍者的死与她无关。但是冷青魂凌绝于人的气度,高超的武技,已引起她的注意。   她的眼中,妩媚风情依旧,圣洁光芒依旧。   她正在调动着体内的魅功,想给冷青魂进一步的魅『惑』。   冷青魂以一敌四,没有一点紧张之感,所能泛出的,是强健体魄之内,令人无法想象的冷凝和漠视。每当即将杀人之时,冷青魂表现出的就是这种气态。   四个忍者继续『逼』进,四人联结的刀网即将展开。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冷青魂不能站以待毙,眼光向旁一扫,突然一挑地上的一具忍者尸体,飞向浴室中的美女。他的人也跟着退,退到浴池,将美女的手腕一把扣住。   “别动,否则我杀了她!”冷青魂说出这话,就马上后悔了。   这话显得十分幼稚,他想!   因为忍者是什么人?忍者是世上最残酷的杀手,才不会为了人质而放弃行动。他们一生的目标,就是服从上级的命令,对任何人的生死——包括他们自己,都全然不在乎。   第二@个原因,也是出乎冷青魂意料之外的原因。   当他的手扣住美女的手腕,只觉入手滑嫩,非常柔软舒服,而没有一般练武人所具的手劲、触感——这是一个只会魅功而毫不懂武功的女人。   经验、武论告诉冷青魂,没错,这个美女不懂武功。   一个不懂武功的女人,冷青魂是不屑于下手的;就算要下手,也只能破去她的魅功,不忍伤及她的『性』命——所以他放手了,突然退了回来。   四个忍者的刀网也在这时罩至!   匆忙间冷青魂无法闪避,脑子微微顿了半秒钟左右,刀法在他手中展开。   以一把刀对付忍者四把刀,冷青魂吃的亏太大。况且刚才抓住美女手腕时的意外,教冷青魂的反应稍缓了缓,因此给四个忍者的刀气从头一『逼』,闪无可闪之际,只得行使险招。   眼前四把刀同样凌厉莫测,冷青魂拼着身体受创,向其中一个忍者冲去,以左肩顶向对方刀尖,他的刀尖指向对方的眼睛。   一声惨叫,夹着冷青魂的闷哼,一个人倒了下去。   惨叫着倒下的是那个忍者,冷青魂发出闷哼,是因为左肩受了伤。   但是拼着一伤的结果,刺死一个忍者,还杀出一个口子,给予冷青魂反击的空间。   冷青魂忍着左肩的疼痛,右手刀继续向右回转,身子也跟着转,转到一半蹲下来,右手刀脱手而出,向上飞奔!   后面追杀而至的两个忍者,其中一个人,就给冷青魂脱飞的武士刀击中眼睛,也倒了下去。   现在只剩下一个忍者,冷青魂便容易对付了。他的刀在脱手飞出的同时,右手向地一探,也抓住了刚才倒地一个忍者的武士刀。   以刀换刀,还赔了敌方一条命,冷青魂这一招,值了!   刀气回转间,冷青魂再次出击,武士刀带着一抹寒芒,罩向最后一名忍者。   这名忍者还来不及转身,冷青魂的刀够不着对方眼睛,只得刀中运用震力和巧力,拍向对方的后脑。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c o m   震力给对方的“绵术”反震回来,冷青魂发出的巧力,就是引力,将反震之力引向右边,整个人斜斜向右跟进,突然一挺身子,左手疾出,于几乎不可能的方位,刚好探向对方的眼睛!   惨叫,又是惨叫!   最后一名忍者的眼珠,竟给冷青魂活生生挖了下来,惨然倒落地面。   冷青魂舒了口气,望着地上八具尸体,微微一叹。   他的心没有雀跃之感,只有寂寞,在杀人之后,由灵魂深处所产生的无边寂寞。   他并不想杀人,但有些人不得不杀。像忍者这类杀手,官方警察很难有效抓捕,不杀即是愧对世上无辜之人。   冷青魂撕下一片衣襟,匆忙包裹左肩伤口,所幸伤势不重,暂时还支撑得住。然后眼光扬起,再次迎向浴池中那位美女。   她依旧很美,很动人,只是这次,魅功好像更甚了,紧盯着冷青魂,走下浴池。她身上没有穿衣,柔缎一般的身子,白玉般无瑕的肌肤,下体那抹令人热血沸腾的草丛,给予冷青魂太多的诱『惑』。   冷青魂叹了口气,心想:这个美女是个祸精,只有将她的魅功破去,自己今后才能不受她的威胁和控制。   而破去魅功的唯一法宝,就是和她上床,行使男女间的“鱼水之欢”。 287:安藤真子      冷青魂犹豫了,闭上眼,仔细地思量着自己如果这样做了,到底值不值。   从男人的本『性』来说,他应该这么做,这是一辈子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但从道义上讲,从情感上讲,他怕自己对不起司马千金。   以前同闵柔上床的的情景历历在目,冷青魂曾经发觉那次是自己错了,现在还想再错一次吗?   这样想着,冷青魂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想走出浴室。   他是费了好大的劲,费了好多的精神压力,连武功修为也全搬出来了,才能暂时不受诱『惑』。如再呆下去,难保事情不生意外,而这正是险境所在。   “你别走,请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美女终于开口了,是一口标准的日语,声音是那么凄楚、那么无助,好像这个世界任何一个女人的悲惨,在她这一声哭求当中,都已不再成为悲惨。   只有这个美女的凄凄之语,才是最动人的悲惨。一个男人如不被这种声音感动,他也不成男人了,已不具人『性』的『色』彩了。   冷青魂缓缓回过头去,凝注着她,冷然问:“我为什么要带你走?”声音已有些颤抖,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似的!   “快带我走,带我走吧……”那位美女继续恳求着。   冷青魂没法,脚步踟蹰着,神智已经受到强烈影响。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吧……”美女的眼中已经流下晶莹的泪水,“求求你,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是一个人间地狱,我不想在这里了……”   美女一直用日语哭求,即使不懂日语的中国人,在听到她的婉转哀『吟』,心湖也将被融化,何况冷青魂精通日语?忍不住一步一步朝她走去,脚下已不再坚定,显得有些轻飘飘。   美女继续诱『惑』着,灯光下泛着艳美的身子别具一格:“来,过来我这里,带我走,我一辈子爱着你,陪着你……”   冷青魂终于走了过去,双手环抱住她。   “嗯,真听话,你坐下来,坐在床沿,让我看看你……”美女继续说着,“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他们不敢来的,谁也不会伤害你……”   冷青魂的防备彻底松懈,听话地坐在浴池旁边的床沿,**十足地望着眼前美女,心跳加速,恨不能马上扑上去,跟她进行最销`魂的动作。   “乖,真听话!”美女的纤手绕上来,轻轻环住冷青魂的脖颈,改变刚才的悲伤魅『惑』,一展微笑说:“你是一个好男人,功夫高,身材棒。你也是我练成魅功之后,第290章魅功。   她是不忍杀他啊!可是冷青魂并不知情!   “不是的?”冷青魂哼道,“我原想放了你,你竟@然不知悔改,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我是想杀了你,可是……”美女的日语好像也结巴了。没经验的女人就是这样,大事临头,如同一只无助的小鹿,或者一只面对野狼的小羊。   “没有什么可是的,今晚我要破了你的魅功,叫你从今以后不再害人!”冷青魂火大了,一展身形扑向这个日本美女,三两下将她的衣服除去!   冷青魂的动作粗暴而愤怒,这个美女除了魅术,不懂其他任何武功,根本无能反抗,只是用日语求着:“求求你……不要……”   但冷青魂怎会听得进去?怎会相信她呢?终于,他还是将她的第一次白白占有了。   床上血迹殷殷,有冷青魂左肩受伤渗出的血,也有日本美女下身流出的处子之血。场面是那么怪异,美女无声地呜咽着,痛苦着,她修炼一生的魅功,如此轻易就给冷青魂破去!   冷青魂起身穿上衣服,冷冷地注视着美女,“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安藤真子……”美女抬起头,楚楚楚可怜地望着冷青魂,“你……你坏了我的身子,我父亲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安藤真子,多美的名字。冷青魂叹口气,可惜她是一个日本人,是山口组妄想为恶中华的杀手之一。对于美女后面一句话,冷青魂反而听漏了,心头感触,不由又是一叹。   “你快走吧,我父亲一定会杀了你……”安藤真子忽然抱住冷青魂,再次呜呜哭泣。   冷青魂竟然无法狠得下心,摇了摇头,缓了口气问:“你父亲是什么人?”   “是真正的太上老大,大日本帝国第一高手冷焰刀的师弟,他有个外号叫冷血刀。”安藤真子担忧地说,“他会杀了你!你今晚错了!”   “哼,如果他想杀我,那我就会反击,到时叫他后悔莫及!”冷青魂听说安藤真子是日本冷血刀的女儿,正是自己师门仇人的女儿时,脸『色』再次冷酷,一推安藤真子的娇躯,站了起来。   “不,你们不能残杀……只要你归顺我父亲,我就……嫁给你!”安藤真子咬着樱唇,犹豫着说道。   冷青魂冷笑,由冷笑再变为长笑,大笑。他觉得这个少女的心思未免太天真了,区区上个床就想到未来的一切?   但忽然间,冷青魂的笑意半途收住。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此天真的少女,本『性』并不为恶,自己刚才那样对她,究竟是对呢,还是错了?   叹口气,冷青魂微微摇头,“小姐,我不会娶你。”   “不,可是你……你刚才……”安藤真子懵了,楚楚楚动人的样儿,差点令冷青魂再次狠不下心,而要答应她的请求。   “抱歉,刚才是你惹我的!”冷青魂说,“要不是你身具魅功,我也不会如此对你。”   “可我……并不想真的杀你。”安藤真子擦了擦泪水,小声地说,“刚才如想杀你,你早就死了,我说的不对吗?” 288:十万火急!      安藤真子起身,小心地穿上自己的衣服。她刚才说的是实话,如果真有杀了冷青魂之心,只怕冷青魂此刻早已变成一具死尸了。   冷青魂忖情度势,额头不禁微冒冷汗。无数次的出生入死他都不曾皱过一回眉,现在面对安藤真子,他反倒感到问题的棘手并不亚于一块拦心石。   叹口气,刚才为了破去她的魅功而在床上缠绵悱恻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   “也许对,也许不对。可是相对于我们的对立身份,我不应该信你。”终于,冷青魂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有些人和事,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冷青魂的沉稳之处,就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心事。心事即弱点,所以他选择了狠心。   安藤真子娇躯一震,讷讷地说:“你的『性』格很冷,如你的人。我真不该狠不下心,要是杀了你,我就不会受到欺负了。”   这也是实话,冷青魂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你不会说中文?”   “不会,我刚从日本国来的,”安藤真子幽幽地说,“今晚我是第一次来销金窟,刚才和两个男人摇骰子时,有一个叫楚风的……我都没有使用魅功,你是我第一个……”   冷青魂打断她的话:“你为什么不对他们使魅功?而让楚风赢走一亿多珠宝财物?”   “我……当时赌场人太多,我不敢太招摇,而引起其他赌徒的怀疑。再说了,我父亲是山口组的领袖,才不会让我用魅功去诱『惑』身份不高的男人。”   “这么说,我的身份很高了?”冷青魂冷笑,并不因对方的“特别眷顾”而感到丝毫得意。就差那么一点,他的命也将完了!   安藤真子点点头,“可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你们日本女人真逗,难道见面看到一个男人,就非得直观地表白不可?”冷青魂心中一动,表面不得不如此说道。   安藤真子怔了怔,摇摇头说:“我就是我,爱就是爱,我爱你了,为什么不说出来?我为什么不对别的男人说呢?”   问题越谈越纠葛了,冷青魂微微感到不对劲,赶紧说:“你看清了我的本来面目,我该杀了你!”   “你不会杀我的!”安藤真子忽然笑了,有些凄凉,也有些欣慰地笑了。   冷青魂问:“为什么?”   “如果你想杀我,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多话了。”没想到柔弱妩媚的安藤真子,心思倒也细腻,“我看得出,你其实已经后悔对我不住,可是你不知怎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所以才那么狠心,对不对?”   两人都是用日语交谈,安藤真子的话如黄莺啼鸣,那么悦耳动听。她的话不禁令冷青魂对她刮目相看,虽然这个美女不会武功,并且也失去了赖以控制男人的“魅功”,可她好像并不因此气馁。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冷青魂想。   安藤真子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也不想杀人、魅『惑』人,都是我父亲要我这么做,我不得不这么做。你要是肯娶我,我跟你学中文,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吗?”   她的天真越来越厉害,冷青魂真有点呆不下去了,冷然说:“不可以!我是一个无根的男人,一个杀伐一生的江湖浪子,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后悔!”安藤真子急急地辩解。   这更令冷青魂觉着无地自容,叹口气,转口问:“今晚这里的埋伏,都是针对我的了?”   安藤真子点点头,“太和上士说,你有可能回来探查销金窟,就要我这么做,然后借忍者杀你。可你的武功修为太出乎我们意料,所以这次的行动我们失败了。”   冷青魂颇有自知之明,不由暗暗感激安藤真子的手下留情。他们之所以会失败,关键取决于她的魅功——而她轻易就放弃唯一取胜的机会,还不能表示什么吗?   “我们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怎么还没人过来?”冷青魂想了想,狐疑地问:“你们不会有其他的阴谋诡计吧?”   安藤真子认真地望着冷青魂:“太和上士走了,因为有我出马,他会很放心,以为我会杀了你。”   “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只是我仍然要问,他此刻去了哪里?还有一亿多赢款,我想代朋友取回去。”   安藤真子没有直接回答冷青魂第一个问题,蹙眉说:“你还想要那些钱吗?”   “这是我朋友辛辛苦苦赢得的,你们销金窟太不厚道,让人赢了钱还想杀人夺宝,我们中国人可没那么好欺!”冷青魂心头一怒,不由哼道。   安藤真子脸『色』微红,“太和上士要这么做,我不能太反对。”   “小姐,你不用说了,再解释就是多余的了!”冷青魂打岔说,“如果你真有良心,就该带我去取回赢款,相信那笔钱还放在销金窟吧?”   安藤真子低头想了想,站起身,默默地走出浴室,来到外面的小厅里。   冷青魂知道她的心已被自己说动,那笔钱很可能马上就能要回,于是跟着走出外面的小厅,发现她的纤手在洞壁上敲了敲,平滑的山壁现@出一个大洞。她的手伸入洞中,费劲地向里拉了拉,并没有拉动。   “你过来,帮我把这个麻袋取出来,它就是那两个人赢的东西,太和上士先放在我这里的。”她向冷青魂招了招手,显然力气不继。   冷青魂心中很感动,走上前去,单手伸入洞中,扯住一个袋口,微微使劲便拉出一个特制的麻袋。袋中装满千足金、珍珠宝贝和现金,差不多有一百来斤。   “就是这些东西了,你带走吧。”安藤真子望着冷青魂,幽幽地开口。   “可是你……要是太和上士回来,你该怎么交代?”   “别忘了,太和上士不过是我父亲的手下,他能把我怎么样?”安藤真子凄凉一笑。   冷青魂点点头,“安藤真子,谢谢你。”   安藤真子闭上眼睛,眼角又渗出一丝泪水。冷青魂淡淡一句话,已令她的芳心产生涟漪。只可惜初爱的人并不是自己终生所托,因此她感到很难过,便落泪了。   冷青魂很想问:刚才我问你太和上士和他的手下去了哪里,你没有回答我呢。想了想,还是不问了,免得大家彼此尴尬,“那我走了,请答应我,第一不许你泄『露』我的行踪来历,第二你回国吧,中国不是你应该久住的地方。”   安藤真子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痴痴地凝望冷青魂。   “听清楚了吗?”冷青魂提起特制麻袋,再一次问道。   “我知道了,你说的话我会听的,明天就回国。”安藤真子叹口气,“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很想知道,可是你……不会告诉我的吧?”   “我叫冷青魂。”冷青魂第一次向一个仇家的女儿坦诚自己的姓名,说完这句话,便提着麻袋缓缓走出安藤真子的小厅。   “冷青魂……冷青魂……”安藤真子喃喃念着,忽然大声地说:“冷青魂,你快点走吧!太和上士很愤怒,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赶去郭家,他们想去报仇,想赶尽杀绝……”   “什么?你再说一遍!”冷青魂脸『色』大变,蓦地回头。   安藤真子咬着樱唇,费了好大的劲才说:“他们已经杀去郭家大院,郭家有我们的卧底,今晚楚风和郭攀帅大闹销金窟,卧底给我们送来的消息称,说有重要事情汇报。要是他供出你去过郭家,那你就完了!”   “他在消息上没有提起过我?”冷青魂脸『色』一凝。   “没有!他想当面和太和上士谈清楚,去了郭家他们就知道了!”   “快告诉我,卧底是什么人?”冷青魂焦急地问。除了自己的身份有可能遭到泄『露』,只怕郭家大院一家老小、还有楚风,都要遭遇不测!   “厨房的刘叔,他是我们日本人。”安藤真子心情异常矛盾,但还是说了下去,“你现在回去来不及了!太和上士领着一百个忍者,还有两百个杀手,这是一支不能抵抗的力量,你赶快逃走吧,逃得越远越好!”   “不,我要赶回去,一定要赶回去!”冷青魂丢下最后一句话,人如一阵疾风,扛着麻袋丝毫不费力似的,急速窜出销金窟,飞一般奔到藏车的林子,将麻袋丢进车里,启动引擎,奔驰至尊王十万火急地驶回郭家大院。   路上,冷青魂给楚风、郭攀帅打电话,要告知他们危急。可是没有人接,冷青魂的心更沉了,只怕惨剧已经发生!   奔驰至尊王,是王者之车,这一路飞奔起来,简直快愈闪电。夜已深,周遭稀稀疏疏的车辆给冷青魂超越而过,他们所能感受到的,是一阵风,一阵疾风——从眼前一闪而过,那辆车就突然不见了!   一般而言,国际名牌轿车最大电子限速可达每小时250公里,如宝马、奥迪等,个别专业跑车的时速可超过300公里,如兰博基尼一款可达330公里。冷青魂驾驶的奔驰至尊王,最大时速更是惊人,可达每小时500公里。   老天,500公里是什么速度?冷青魂将车速提到尽头,他的心也几乎跟着颤抖! 289:变生肘腋      现在冷青魂所争取的,就是时间,时间就是人命,哪怕一分一秒都决不能放松!   太和上士的人马出发虽久,可他们人多车众,秘密行动上一定受到牵制,冷青魂有机会超前一步,先揪出郭家的日本卧底,再紧急布置应敌措施。   然而刚才打楚风、郭攀帅的手机不通,冷青魂心中难免产生不妙的感想。   只怕郭家惨剧已经发生!   汽车如同离弦之箭——三分钟!仅仅三分钟时间,在午夜的公路上,冷青魂创造了一个奇迹。将近一个时辰的车程,他仅仅花费一百八十秒,前面就已出现郭家大院的轮廓。   “嘎”地一声,奔驰至尊王在郭家大门停了下来。   冷青魂是个谨慎的人,急而不『乱』,先将至尊王的武器系统全部上膛,如果有谁胆敢偷袭自己这辆车,那么结局只有一个:自寻死路!   然后,冷青魂游目四顾,不觉怔住——   静,出奇的静。郭家大院由外至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太和上士和一百个忍者、两百个杀手一起闯来,是不可能这么静的。日本山口组出动这么大的人力,数十辆车一齐行动,不可能不惊动一个人。   但是郭家的佣人众多,就算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也不可能这么静的!   冷青魂的眼神冷凝而锐利,取了自己的柯尔特im30,环视了一下四周落脚点,突然打开车窗,向右后方跳了下去,就地一滚,滚向一棵大树背后,以防别人暗算。   但是什么动静都没有,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一切仍是那么的寂静。   脑海中同样的念头浮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一般的寂静,沉静,令人恐惧的静。   @   冷青魂目如朗星,盯向远处的郭家大院正厅和厅后的医护室。   这时候楚风、郭攀帅和张雪最可能呆在医护室,攀帅的母亲秦雅秀也可能在那。这么晚了,她担心儿子的伤情,不可能那么早睡,或者顶多在厅上打盹发愁。   冷青魂的判断很在理,所以他躬着身子,慢慢向厅中潜去。   厅中无人,只有豪华的挂壁灯泛出眩目的光芒,衬托着场面的诡异。   冷青魂穿过正厅,从偏门绕向中院,闪进右边医护室。   这里也没有人,一号房的郭攀帅、二号房的楚风,竟也全都不见了!   整个郭家大院没有打斗的痕迹,连佣人也一个个全都消失了。   冷青魂的心开始变冷,毫无疑问,这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些变故不是太和上士的人干的,很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干的。   那是什么人?冷青魂心念转动间,想到日本人派在郭家的卧底。他是厨房的人,如果在宵夜上头暗下毒手,郭家所有人都无能反抗的。   想到这里,冷青魂的眸中泛出森森的杀气。这些狗日的,做事真个叫绝。   “该死的卧底,你撞上我冷青魂,今晚死定了!”冷青魂心头念动,突然将身子一缩,缩向二号房楚风原先躺着的那张床底下。   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这是重入郭家大院以来,他所听到的唯一脚步声。   有人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是敌,是友?他不知道,只有退避躲藏,待机而动!   床底很宽,冷青魂仰躺下面,不能有效看清门外的动静。于是挪了一下位置,将眼光从床的斜角望去,能够瞄到门角的位置——好在两个来人,就在门角站住了。   冷青魂眼光雪亮,看出一个是矮胖的老人,一个是年轻的瘦子。   两人用日语交谈,瘦子说:“正野一健,你今晚干的不错,太上老大说了,一定给你最隆重的奖赏,你现在可以将囚人的地点告诉我了吧?”   矮胖的正野一健嘿嘿冷笑说:“小卷下士,你说的话未免太天真了!”   “正野一健,你难道疯了?难道你想造反?”小卷下士听了,脸『色』骤变,仿佛想都没想到对面的矮胖老人,竟会说出那样的话。   “造反不敢!只是当初太上老大要我卧底郭家,早就心存了吞并郭家财产的打算。现在我圆满完成任务,在他们的饭菜中下毒,这都是我的功劳,恳请小卷下士帮个忙,请转告太上老大一声,说我不要什么奖赏,只要郭家两成的财产,另给个中士荣誉即成!”   小卷下士听了,不禁勃然大怒:“妈吧糕子,正野你的胃口太大,小心太上老大毙了你的命!”   “我只是想拿我应该拿的,不是吗?”正野一健冷笑,“太上老大需要能人,他曾说过,对有功之人必然特殊安置,我战战兢兢卧底五年之久,现在只不过要走极少一部分所得而已,想来不过分吧?”   小卷下士怒道:“你区区一个武士,连下士都不如,谈何荣升中士?别做梦了!”   “小卷下士,你最好对我客气些!”正野一健也大怒,冷笑说,“现在郭荣还没回来,郭家的主力部队‘神威保镖’和‘神豹押运’的人,整个中国至少有两万人,这些力量不是普通人可以抗拒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卷下士怒问。   “没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要走郭家二成的财产,我可以购买多个忍者武士,来保全我这条老命,安享晚年罢了!另外中士头衔,也只不过聊以自`慰!”   “正野一健,你的胃口实在不小,恕我不能转告!”小卷下士拒绝,“快点告诉我,你将郭家的人藏在哪里?这些人是太上老大控制郭荣的筹码,要是有个闪失,你我都别想活了!”   “一句话,想要提人,必须转告太上老大,及早答应我的要求!”正野一健冷笑道,“另外我还可以透『露』一个消息,是有关于蒙面无敌一枝花真正身份的,今晚一枝花在这里出现过,是以本来的面目……”   小卷下士听得耸然动容,脸『色』骤变,冷不丁回头望向身后,好像“蒙面无敌一枝花”几个字,比郭家几万人的力量还要强大,还要令人畏惧!   “你别看了,你我都知道,一枝花去了销金窟,这时应该给安藤真子小姐杀死了,不可能再回来的。”正野一健说道。   “既然不可能再回来,那么他的真实身份还有价值吗?”小卷下士冷笑。   “有,当然有价值。”正野一健得意地说,“一枝花的来历,可以引出别的人,而这些人来头不小,与太上老大利益相关的有,仇恨深结的也有!”   “这么说来,你的这个消息真的很重要了?”小卷下士突然欺上一步,右手化爪,突然扣向正野一健脖颈,“快告诉我,把统统一切都告诉我,否则你的脖子必然搬家!”   “小卷下士,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想套出我的消息,然后向太上老大邀功请赏?”正野一健冷冷一笑,左手暗从袖中弹出一把尖刀,照着小卷下士的左心窝,突然一刀捅了下去!   “你……你……”小卷下士一句话说不完,惊骇莫名地栽倒地面。   鲜血从他的心窝处流了出来,那么显眼,那么鲜红,结束了这个日本人罪恶的一生。   “嘿嘿,谁叫你要『逼』我!”正野一健冷笑连连,“现在我才是有功之臣,连太上老大都不敢对我无礼,你敢胁迫我的消息,简直是在做梦!”   突然,一道冷酷的声音传来:“是的,他是在做梦,可是你也在做梦!”   声音实在是冷,冷如十二月天。冷青魂突然从床底下翻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挡在室门口,防止正野一健惊急逃脱。   “啊,蒙面无敌一枝花!”正野一健大骇,脸如土灰!   “你说漏了一句,我既是蒙面无敌一枝花,也是冷青魂。”冷青魂淡淡地说,“现在,你可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向太上老大告密,也许真能得到好大一笔钱财。”   正野一健浑身如筛糠一般瑟瑟发抖,突然向冷青魂跪了下去!   在日本鬼子的心中,蒙面一枝花简直就是魔鬼的化身,他所到之处除了日本人的死亡,几乎没有别的形容词。试问这样的神秘人物,怎不叫正野一健害怕?   “别怕,你坐在床沿,乖乖听我的问话!”冷青魂冷然的、一字字地警告。   正野一健不敢反抗,果然乖乖地走近床沿,一屁股坐了下去。   “嗯,很好!现在我问第一个问题,你就是厨房的刘叔,日本卧底?”   这句话其实不用问,冷青魂已能猜到,现在不过是证实自己心中所想而已。   正野一健点点头,畏缩地道:“我……就是刘叔,卧底郭家五年,是山口组派来的。今晚上面给我传话,要我提前行动,于是我才……”   “够了,你对郭家的人下毒,下的是什么毒,现在这些人藏在哪里?”冷青魂还是淡淡地问。尽管话很轻,听在别人眼中不啻严霜厉雪,给人的感觉是窒息和威胁。   他的话就是命令!就算一个勇气如虹之人,除非不想活了,否则也不得不乖乖应答!   正野一健不过是个普通的日本武士,当然只有忐忑回答的份:“他们吃了渗在饭中的软骨散,现在藏在……”突然“呃”了一声,身子一斜倒了下去。   冷青魂目光扫向窗外,突然一展身形,向窗外一丛大树扑去! 290:营救郭门一家(上)      一个日本忍者就隐藏在枝叶繁茂的树隙之中,目光幽暗深邃,如同夜半游离的狼光。   冷青魂一直留意周遭的变化,刚才正野一健倒下去的刹那,他的眼角瞥向灭口之人的可能暗杀方位,附近可供躲藏的地方并不多,正是那棵树的叶子无风微微抖了一下。   微妙的变化令冷青魂迅速做出决定,腾身向树上扑去——   伺机而动的忍者双手紧握武士刀,只要冷青魂靠近过来,便要力行致命一击!   冷青魂决不傻冒,才不会以身试刀,身子堪堪接近树干的瞬间,双足一点,凌空折了一个方向,顺手折下一根树枝,扬手向怀疑的方位打去!   日本忍者不虞有此一着,武士刀顺势一挺,理所当然砍向那截树枝——这时他才后悔上当了,不觉一愣!   敌我不明,冷青魂不能随便施用手枪,趁忍者一愣的当儿,猱身而上,双脚连环踢出,正中忍者的握刀手腕,刀尖一颤之下,冷青魂绑腿中的蛇纹木双节棍已然取出,迅如电光捣向忍者眼睛!   短促的一声惨叫,忍者身躯向后一仰,倒落树下,痛苦地挣扎着,并未马上气绝身亡。   冷青魂舒了口气,对于自己的下手分寸颇为满意,跳下树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正野一健?快告诉我,他把郭家的人藏在哪里?”   那名忍者不会中文,只以日语伊呜了几句,却不是回答冷青魂的话。   “快告诉我,正野一健把郭家的人藏在哪里?”冷青魂耐『性』不多,双节棍一端指向受伤忍者的眼睛,以日语说:“要是你敢不配合,这双眼睛便要废了!”   日本忍者冷冷地说:“我不知道!正野一健早就居心不良,领着小卷下士来医护室,就@是为了方便杀他。大日本帝国不容许正野这样的人存活,必杀无赦!”   “我认为你是杀人灭口!”冷青魂冷漠地说,“既然不知人质的下落,你本不该杀掉正野一健,因为你同样无法向太和上士交代!”   “大日本帝国会原谅我的作为。那个地方只要大家找不到,郭家的人必然饿死,总臭无比!   冷青魂冷不丁一闻,直皱眉头,陡手弹出两粒小小泥丸——这是刚才在花圃中临时搓成的,以备不时之需。泥丸无巧不巧弹入两人嘴巴,顺喉而下,却再也吐不出来了。   “你们听着,现在已服了我特制的毒『药』,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你们两个就等着牛头马面收尸吧!快给我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们的主力引开,三日后我自会上门给你们解『药』!”冷青魂威胁说。 291:营救郭门一家(中)   两人脸色剧变,慌不迭连连答应,战战兢兢逃出阁楼。   冷青魂心中暗笑,随后提醒说:“记住,小心些!要是你们太慌张而给老大瞧出破绽,只怕等不及毒药发作,你们就先给他杀死了!”   两人不知有没有听到,逃得比什么都,突听“卟嗵”两声,两个倒霉虫相继掉入水中!冷青魂心中一凉,跑到窗前一看,回栏寂寂,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不觉十分后悔,两声水响,必然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冷青魂当机立断,趁着太和上士的大队人马还没赶来之时,有必要先去地道中看一下。卧室的床已被他们掀开,原先的床底现出一个圆形铁盖,跟地面平滑,灯光下显得有点诡异。   冷青魂只望了一眼,就将室中的灯关掉,回来在铁盖旁边的把手上使劲一推,铁盖滑向一旁,露出一个半米左右的洞口,下面有一架梯子,直通地下一间密室。   密室并不高,大约建在湖底的缘故,空气显得很潮湿。不过墙壁的防水材料非常不错,人走进里面,打开灯,就仿佛进入一个凉爽的水底冰室一般。   更令冷青魂意外的是,这间密室的墙壁不同外面,还是全透明的特殊玻璃做成的,室外清澈的湖水、欢畅的游鱼、漂亮的水草,完全映入冷青魂的眼中。单从这间湖底密室来说,就可反衬郭家的财富价值了,难怪日本鬼子要想尽办法谋取郭家财产。   冷青魂正在惊叹间,听到呜呜的声响,遂将眼神转向室中另一角,眼神不觉一亮,急忙冲过去。原来郭攀帅、楚风、张雪、秦雅秀、朱佩佩、郭家的大小佣人等,二十多人全给绑在那里,连嘴巴也给布团堵住了,正在呜呜地低声叫唤。   冷青魂和众人的目光相对,心中黯然,连忙俯身为他们解除绑缚、取出布团。   张雪第一个恢复自由,首先大骂:“厨房的王八蛋老刘,他把我们害死了!我要冲出去,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杀死他!”一个箭步冲向外面,不料“咚”地一声,一头栽倒下来,痛得哇哇地叫。   冷青魂正为秦雅秀、楚风、郭攀帅等人解缚,回过头一看,张雪摔得不轻,娇嫩的额头撞出一个疙瘩,已经淤了血,模样儿怪可怜的。   郭攀帅心疼地说:“小雪,你怎么样了?”   “我都要摔死了,你还问怎么样?”张雪委屈地抚摸着额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咱们都给吃了软骨散,走不出去了!”   郭攀帅刚被冷青魂解除束缚,走过去安慰说:“没事的,现在冷兄弟来了,咱们就有救了。等出了密室,我一定抓来厨房的老刘,让你出够气好不好?”   张雪这才破涕为笑了,点点头:“我要杀了他,然后问问他,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要害我们?还要没收我们的手机,难道他想打劫?”   楚风耳朵利,听到张雪这话,不由“哧”地笑出了声。这个世界哪有先杀了人然后问话的?张雪的话又天真、又叫人感到无可奈何。   这时朱佩佩、楚风、秦雅秀也给冷青魂解了绑。朱佩佩脸色一红,小声地说:“谢谢你,冷大哥。”   “不客气,今晚事关重大,我也不知能不能救得了你们。”冷青魂一边为佣人解绑,一边紧急地问,“你们全都服了软骨散?”   秦雅秀首先点头说:“是的,我们一向待老刘不薄,谁想到他狼子野心,竟然做出这种事!现在郭家丢了财产事小,要是毒药发作,那就可怕了!”忍不住望了儿子、张雪和佩佩一眼,不禁老泪纵横。   “妈,你放心好了。”郭攀帅安慰说,“软骨散是江湖的一种药物,只会令人骨头酥软不能走路,却只有两天的药效,过了二十四小时,咱们就能恢复正常了,到时不但能走能跳,我还能下湖给你抓鱼吃!”   楚风皱眉苦笑道:“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浑身难受,咱们的伤势好像加重了。”   郭攀帅望了冷青魂一眼,无言地垂下头去。眼下只有冷青魂一个人平安无事,他能救得了众人吗?   冷青魂本想隐瞒外面的动静,看此情形不得不说了:“大家注意,厨房的老刘是日本卧底,现在三百多个日本人就在你们郭家之内,要是你们落在他们手中,则郭家就很麻烦了!”   郭攀帅大惊:“你是说,日本人已经找到我们家?和今晚赌场的人有没有关系?”   “正是直接的关系!”冷青魂表情凝重地说,“太和上士亲自带队,想抓了你们,然后威胁你爸,将全部财产贡献给日本鬼子!他们早在五年前就定下毒计,派日本人到你们厨房卧底,今晚你们栽跟头这回事,多年前就已埋下伏笔!”   秦雅秀闻言,更是落泪如雨,焦急地说:“我们待老刘不薄,听他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真想不到会是日本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青魂,你一定要救我们,一定要救郭家,求求你了!”   “妈,你不要难过。冷兄弟是蒙面无敌一枝花,他怎么会丢下我们呢?”郭攀帅安慰道。实则,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太和上士倾巢出动,冷青魂会不会撒手不管?   楚风下腹的伤势,这半夜间已经加重,痛苦地皱着眉头说:“你们不要罗嗦了!冷兄弟当然不会丢下咱们,你让他静一静,想想救我们的办法才是正理!”   一句话说动大家的心事,齐将眼光转向冷青魂。朱佩佩的眼中夹杂着敬佩、期待,和另一种复杂的光芒。这种光芒和面对郭攀帅时,好像是截然不同的。   众目所向,冷青魂沉默了。他很想救大家,可是以自己一人之力,真能平安救得了这么多人?答案是令人怀疑的。   时间不多,已不能容许冷青魂再想了。   “各位,我不能丢下大家,这是肯定的!”冷青魂坚定地承诺,“但我还没想到营救之法。我身上只有一把枪十发子弹,这个阁楼还有没有枪和子弹?”   郭攀帅摇摇头,“这是湖心密室,主要用来观赏湖景的,我爸不可能把枪藏在这里。”   “这就不好办了!”冷青魂叹口气,“我那辆奔驰至尊王现在停在外面,唯一的办法就是冲出去,尽将车开过来,可是有两个条件令人担忧。”   “哪两个?”郭攀帅急忙问。楚风、秦雅秀等人,更是睁大眼睛,将满腹的期待表露无遗。不可疑问,今晚大家的性命全都决定在冷青魂手中!   刹那间,冷青魂感到责任重大,不容自己有半分闪失,毅然说:“第一个条件,我必须启动至尊王的武器系统,到时郭家之内必然血腥遍地,有可能我被来敌击毙,更可能的是,他们的人如同草芥,死伤将无可估计!”   楚风、郭攀帅点点头,“这个没问题,你只管放手而为!郭家损失一些东西不打紧,就算闹出几百条人命,我们也是无辜的,政府会为我们作主,届时一定不了了之。”   张雪更是恨恨地说:“你如果一个人能够打跑那么多人,我张雪第一个佩服你!那些日本鬼子死不足惜,可恨的是我不能亲自出手!”   “那你……小心点。”朱佩佩望着冷青魂,小声地说:“不管事情成不成,我和攀帅哥哥,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秦雅秀不禁双手合十,喃喃地说:“上天保佑,郭家平安!千万不要出现血腥场面,千万不要啊!”   “伯母,你是不同意我的作法了?”冷青魂冷冷地说,“现在生死关头,我不杀敌人,那么你们就会死,则郭家的根基也将从此倾倒,后果无法想象。”   这才是事发的重点,秦雅秀无言了,点了点头,黯然一叹。   “第二个条件,我一个人无法护着你们离开阁楼,所以要将至尊王通过湖底开过来。我的车设计上是防水的,可是并没有实践试过,所以这是一个风险所在。”   张雪撇了撇嘴说:“那你开过来吧,人生一世死就死了,也没什么要紧。只要死得像个英雄,便没什么遗憾了。”   “可是风险是双重的。除了刚才那个,另一个风险,你们舍不舍得这间密室被完全毁坏?”冷青魂接道。   “什么?你要撞毁这间密室?”秦雅秀瞠目结舌,“密室毁了不要紧,可是这种玻璃质地特殊,并不容易撞坏,反而会伤了你的车。”   “没事,我的车里两个钻地装置,只要打开这个设计,就算走在山道中,也能将几百斤的巨石瞬间钻裂、扫除,让车子继续驶过。”冷青魂缓缓说着,连自己也对至尊王越来越满意了。   冷青魂这辆车可说天下第一奇车,听得众人十分向往,全都觉得不可思议。   冷青魂继续说:“要是车子平安开到湖底,这个密室撞坏的同时,你们二十几人只能分两批挤入,不管挤不挤得下,都得挤!我会把车内的备用氧气罩全部开放,到时你们每人一个,想来应该够用了!以后的事情,就全交给我办。” 292:营救郭门一家(下)      说到这里,外面有了喧哗声,敌人大队人马正向这边赶来,有人下水去救原先失足的两个杀手。这里已然不再隐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冷青魂的眼光扫向缩成一团的十几个佣人,又望回郭攀帅等人身上,毅然地说:“你们必须镇定,再镇定,不能惊慌误事!我走之后,会将密室口重新封上、掩盖,你们在下面用铁条卡住封口,防止上面的人下来,以拖延时间!”   丢下最后一句话,冷青魂不再回头,向来路跑回,通过搭梯上到阁楼卧室,抬头看向窗外,幸好太和上士的人忙于关注落水者,暂时还没到这里。   冷青魂不再犹豫,重新封上出口,将床移回原位,又取来室中衣物,将床下周围的水渍擦去,才纵身而出,夜幕星稀之中掏出柯尔特im30,瞄准刚被救上来的那两个落水者。   情况紧急,两人虽然吞下“泥丸”,行迹已然暴『露』,必然揭发阁楼内幕。冷青魂为了救郭家满门、给敌方拖延寻找的时间,现在只有这么做——开枪,灭口那两个倒霉的杀手!   “砰!砰!”连续两声枪响,那两个倒霉的杀手,惨叫着重新栽下水中,却是再也起不来了。   冷青魂两枪打出,目光已瞥向人工湖的四周,只有右前方的敌人少些,于是纵落湖中,往那边潜去。太和上士率领的杀手,纷纷朝水下开枪,溅起成片成片的水花——可是冷青魂借着夜幕掩护,已经从水底遁走了。   太和上士当即下令,分出五十个忍者、一百个杀手阻击冷青魂。剩下的一百多个杀手冲向回栏,将阁楼的出口围住,准备进内搜查!   冷青魂潜游很快,不久游到岸边,悄悄浮出水面一看,这里虽然敌人较少,可是也有十人分成两组,在自己身旁实行地毯式搜索。不得以,冷青魂只有冒险跳出水面,手中的双节棍顺势扬出——   “噗,砰,哎哟!”一连串的声响暴发!首先是冷青魂的双节棍扫向其中一人的冲锋枪,可是对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枪被扫脱的同时也被迫走火,最后才是此人“哎哟”的痛叫。原来冷青魂第295章、强烈,冷青魂以一敌九,同样是冲锋枪,双方的生死间隙原无两样——妙就妙在冷青魂身上穿着“白豹”避弹衣,而且出手远较其他人快!   战场上,出手越快,就是对自己的生命越有保障。   同样的道理,一方的出手稍有滞后,那么他就得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   一阵令人胆颤心惊的冲锋扫『射』,对面九人全倒了下去。冷青魂见机得早,躲过头部四肢的攒『射』,但身体还是中了两弹,给避弹衣一挡,犹如被蚂蚁蜇了两下,根本无关大碍。   附近的杀手一窝蜂地涌来,冷青魂手中的机关枪不停扫『射』,瞬间又结束了十几个人的『性』命!且战且退间,冷青魂来到郭家后林,想从这里跳出墙外,再折道赶去至尊王停靠之地。   身前的杀手在小领队的指挥下,虽然心中害怕,却无法退缩,继续持枪更进。   冷青魂眉头一皱,暗想日本鬼子训人的手段自有一套,简直杀不胜杀——蓦地双脚就地一顿,跳上墙头,正在这时四个忍者的武士刀凌空砍来!   这四个忍者结成一组,原来早就藏在这里埋伏,看到冷青魂边战边移,已经做好偷袭的准备。万分危急间,冷青魂根本无从闪避,只得将身子一矮,一个后仰身,再纵落地面。   现在冷青魂前有持枪杀手,后又握刀忍者,冲锋枪给忍者绵术一挡,除非扫『射』他们的眼睛,否则根本不济用处!   “突突!突突突!”冷青魂右手持枪,左手取出双节棍,向忍者攻去!   忍者四人结成刀阵,望冷青魂头部攻来!他们现在学乖了,跟冷青魂相战决不看他,这样有效避免眼睛被伤。冷青魂要想马上攻取对方的眼睛,可就难了!   但这样一来,也给了冷青魂以可乘之机。因忍者不敢看他,行动上不免受到牵制,无法规避冷青魂的出手套路,因而忍者的刀势已不如从前那样稳当。   不得以,双节棍的一端向上一挑,用上了武道中的“柔”力,往其中一位忍者脑门擦去,却将方向一折,由柔转震,棍端带过另一名忍者面门,随着冷青魂手势一阵剧烈的颤抖,那名忍者无法抵抗,竟给强大的抖劲搅得鼻梁痛裂,踉跄后退!   同时,冷青魂另一边手抱持十几斤重的的冲锋枪,对准另一名忍者面门猛然扫『射』!   这一击之下,冷青魂伤了两个忍者。可是对方四人联结的刀阵实在厉害,冷青魂简直避无可避,左臂和后背同时中了一刀!   由于有避弹衣保护,后背那刀只给冷青魂带来剧痛,却没有使他受到大伤。但是左臂那刀划破好长一段血口子,虽没见骨,要是长此下去非得流血而亡不可!   加上今晚在销金窟,左肩上也受到伤害,冷青魂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后续的战力。本来左肩也在避弹衣的保护之下,遗憾的是这刀偏向脖颈,正在“白豹”保护的边沿,因此伤势并不很轻!   冷青魂心头一惊,咬紧牙关,冲锋枪再次扬起,突突突一阵巨响,将另一面攻来的几个杀手击毙!   另两个忍者,眼见冷青魂受了伤,刀势不由一变,再次攻来。   “狗日的,你们狠!”冷青魂大怒,厉声喝道:“你们再攻来,再攻我就跑去日本,将你们山口组的老王八干掉!”   冷青魂这句话是气愤之言,意外的是,那两名忍者却听得一愣,好像回不过神来。冷青魂抓紧千载难逢的机会,冲锋枪对准两忍者眼睛——毅然扣动扳机!   两名忍者也倒了下去。原来忍者虽然武功高强,思维反应却不高明,听到冷青魂一句“山口组老王八”,感到奇怪,就怔住了,白白丢了『性』命。   冷青魂结束了四忍者的『性』命,回过头一看,另外大队忍者、杀手,成群成队地杀了过来!急忙再次腾身,纵落墙头,跑向郭家的正门旁边,紧急给自己的左臂上了『药』,撕下一片衣料包扎妥当。   这时,数十辆警车呼啸而来,另外还有押运车等也急驶过来。   冷青魂知道,天港的警方、郭攀帅的父亲郭荣等,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了。   早先,冷青魂也想到报警,或者用电话通知郭荣。转念一想,这是不实际的,等他们赶来时,只怕血案早已发生。即便他们到来及时,也未必有能力阻止嚣张得几近疯狂的山口组,到头来还得白白牺牲许多无辜『性』命。   不得以,冷青魂还得亲自出马,用奔驰自尊王强大的火力,才能破出今晚太和上士倾巢而来的入侵。   冷青魂跑向自己的车子,坐进去,启动引擎、武器系统。   正在这时,前头的警车也已@停了下来,冷青魂容不得他们有所阻止,就急驶至尊王,向郭家大门冲去——   大门没有反锁,轻易就给撞开了。冷青魂加速前进,目标是郭家的人工湖。   四周的警笛声、警官的警告劝降声,也在这时候响起。   战斗却在继续不停,冷青魂坐在车内,车外的子弹根本打不穿防弹玻璃,而奔驰自尊王内部的二十管冲锋枪全部开启,枪口面向四周围拢过来的杀手,猛然攒『射』!   冷青魂坐在驾驶室,从武器控制屏幕上看到,数不清的杀手在至尊王的扫『射』下,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纷纷倒了下去!   冷青魂杀得『性』起,按下飞刀发『射』钮,数不清的飞刀迅疾『射』出,惨叫声更浓,死伤的杀手、忍者更加不忍目睹。相对来说,冷青魂在车内瞄准有限,要从忍者眼睛『射』杀他们毕竟有限,因此死伤的大多是普通杀手。   郭家外面的警察,看到里面如此罕见的杀伐,个个真刀实枪,不由心中一寒!   当他们知道车内的蒙面人即无敌一枝花时,却是再也不想进去了。警官也是明白人,当即在外布开警戒,象征『性』地喊了些话,便不再跟进。反正有无敌一枝花出面,乐得先让成群的帮匪死亡,再让随后接应的特警收拾残局好了。   这些日本秘密帮派,一直给天港警方造成很大的恐慌和压力,想尽歼而不得;冷青魂肯出面料理,警署的人要不高兴才怪!   冷青魂驾驶车子,且战且进,敌人无可匹敌!   遗憾的是,冷青魂再也看不见太和上士、左手、苍雄等人。   大概今晚出动的人中,这些首脑人物见机不妙,先行撤走了。反正日本鬼子除了销金窟的这些人手,另外几处秘密据点还有更多的杀手和忍者,死上几百个人根本不碍大事。 293:水中救人      沿途阻击的杀手眼见死得差不多了,剩下二十多名忍者,仍在做着殊死的拼斗!   可是这些人能耐车内的冷青魂如何呢?奔驰自尊王只要将四面车门关闭,任你是铜墙铁壁也休想攻得进来,个个变成冷青魂枪管下的活靶子了。   冷青魂势不可当,冲到郭家人工湖边,将至尊王的氧气系统打开,关闭其他通风设备。为怕二十管冲锋枪入水淋湿,冷青魂也将它们收了回来,改用飞刀系统对敌。   飞刀不怕水,长只有三寸,宽仅一寸,非常锋利,在系统强有力的『射』击驱动下,能够『射』穿五十米内的薄木板。按这种穿透力,人的躯体在二十米内必给『射』穿,五十米内重伤,八十米内,最起码也要血流不止!   至尊王内藏一万把小飞刀,车身共有四十个飞刀小洞,对应四十个方位,这些方位相对应的按钮只要轻轻一按,那么四周的敌人简直挡无可挡,防无可防!   这种装置真是太牛『逼』了!如果惹恼了车内的主人,再轻按那个总『射』击钮,则一下子从不同方位发『射』四十把飞刀,如果长按不停,飞刀会一直『射』,直到一万把小飞刀全部『射』完为止!   因此冷青魂虽然关闭机枪系统,其火力并未消减。   沿途阻击的忍者见车入水中,也纷纷下水,实行新一轮的攻击!   阁楼中,还有大队的杀手、忍者,在搜查郭家一门老小的下落。这时候他们已寻到内室,将注意力转到床下。不管冷青魂如何抹去痕迹,匆忙之中总有一些迹象可寻。   一个领队的杀手和一个领队的忍者,此时正在窃窃私语。然后两人齐动手势,吩咐两名手下搬开床,看到那个圆形盖子,众人眼神不觉一亮!   可是那个盖子竟然无法像冷青魂那样轻易推开,原来已被湖中密室的人取来钢管、铁条,由里将铁盖卡住,外面的人根本下不来了!   但郭攀帅等人知道,这并非长久之策,时间能拖得一刻便是一刻。   果然,上面的人推不开铁盖,更加证实下面有人,于是远远站定,群集向地面开枪『射』击,铁盖四周的地面厚度并不高,不消多久就要给冲锋枪『射』穿!   这时候,湖底中另有一场打斗——可喜的是,冷青魂已经掌握战斗主动权,那些忍者虽然“忍功”了得,能够在水下闭气运刀,可是冷青魂端坐车内,只要开打飞刀系统,瞄准『射』击就行了,岂不多爽!   飞刀瞄准仪的精度很高,加上水下作战,忍者的灵活『性』进一步减弱,因此冷青魂瞄准、『射』击五次飞刀,大约就有一个忍者的眼睛被完全刺穿!不多久二十多个入水的忍者,已给冷青魂消灭完毕。   这时候奔驰至尊王也已开近湖底密室,冷青魂的目光透明密室玻璃,看到郭攀帅、楚风、张雪、朱佩佩、秦雅秀、众多佣人等,个个焦形于『色』,就知道上面的敌人动作吃紧,就要攻下来了。   时间无多,冷青魂眉头一凝,突然将至尊王车前的两个钻地装置打开。只见两根粗大的钢钻从前灯旁边伸出,冷青魂加速前进,将车撞向玻璃墙壁,“轰”地一声大响,钢钻嵌入壁中,突然隆隆地旋转起来,直看得室内的郭攀帅等人瞠目结舌!   密室破出,湖水倒灌入内。室内的人瞬即危难!   冷青魂知道情势紧急,加足马力,奋力地钻洞。   至尊王,好样儿!不到十秒钟,特制的玻璃就给钻出两个大洞,然后车的前挡板下面,又伸出一把巨型钢锯,向两洞之间的玻璃锯去。   冷青魂望向室内挣扎的众人,心头焦急,依样在两洞的上面再钻两洞,四洞都让钢锯连结着锯开,终于构成一个大洞。强劲的湖水倒灌进去,也不用车来扫除了——冷青魂急将至尊王的预备氧气罩全部敞开,准备救人。   当初设计上,这辆车可用在水底作战。因此各种装置都非常到位、奇特。氧气罩共有三十副,要救室中众人已经足够了。   一切准备妥当,冷青魂打开车门@,首先往破开的大洞冲了进去,见到一个人就拉出来,把他引向车内,自行取出氧气罩呼吸!   冷青魂边救边数,也顾不得看谁是谁了。反正这些人都吃了软骨散,走是很难走的!救到第296章冷青魂游动时带动的一条条血水,这才知道冷青魂受了重伤!   可是冷青魂不顾自身的伤势,继续舍生忘己地营救大家。   大家看着看着,心中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担忧,每个人的眼睛都流出了眼泪。眼泪随即给湖水冲走,冲得一点痕迹也没有,但他们的泪水仍然止不住地流,心中越加地感动……   这时候,冷青魂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救人,一定要救出所有人!   今晚连番打杀,冷青魂的体力已经用到极限,加上连中两处刀伤,虽经师门奇『药』敷治,给湖水一泡,『药』效终究要失去,血水拼命似地流,过不多久他就要失血而亡了!   但冷青魂还是忍了下来——终于游近密室,潜过钻开的大洞,眼光瞥见密室一角,一个人的影子在那里挣扎,由挣扎而变为缓慢的抽动,眼看就要窒息而亡——那人正是朱佩佩!   冷青魂一秒都不犹豫,急忙游了过去,抱起朱佩佩,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发紫发白,正在拼命地忍着呼吸,如果这口气顺不来,就要真的死了!如果张口吸水,后果更是不可想象!   一个令人尴尬而无奈的念头闪过冷青魂脑海,现在唯一可救朱佩佩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她的嘴巴,以气度气,让她先缓过呼吸!   度气容易,可是男女之间嘴对嘴,这以后无法向朱佩佩交代,更无法向司马千金交代!   冷青魂犹豫了,眼前的朱佩佩脸『色』更青,更紫!   室外不远,奔驰至尊王里面的秦雅秀、郭攀帅等人,透过氧气罩,大家都能看到冷青魂的犹豫,大家的心都在跟着抽紧——   终于,冷青魂还是向自己的良心妥协,终于,他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嘴巴堵住朱佩佩的嘴巴,将自己最后一口气息慢慢向她度去,同时另一只手费力地向车内游了回来!   朱佩佩的神智由眩晕而逐渐回复正常,脸『色』也好看了一点,当她睁开眼睛时,看到冷青魂竟是以这种方式来救自己时,脸『色』蓦然发红,想推开他、甩开他,可是又不忍就这么离开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至尊王内的郭攀帅、秦雅秀等人,终于欣慰地笑了。尤其是郭攀帅,自小视朱佩佩为亲妹子,现在小佩和青魂亲吻,而且好像还很爱他,郭攀帅自认摆脱了一个心理包袱,要不高兴都很难。   冷青魂吃力地游回至尊王,嘴巴早已和佩佩分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氧气罩。   冷青魂将氧气罩套上佩佩脸上的同时,自己的呼吸也已憋到极处,无力再取另一个氧气罩,整个人眩晕着向后倒去—— 294:投靠青魂会(上)      幸亏一旁的张雪感动之余,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急忙伸手将他的衣领拉住。   朱佩佩又忧又急,慌忙取过另一个氧气罩,也给冷青魂套上了。氧气入口,冷青魂才感到好受些,神智渐渐回复,刚才营救朱佩佩,虽然没有真刀实枪的打杀,却是这一生中最令冷青魂生死一线的举动!   人是救回来了,郭家的人自然十分高兴,心中对冷青魂更是由衷地敬佩、感激涕零。   “轰!”密室那边又有了动静,原来室顶终于被上面的敌人开枪洞穿,铁盖被揭了出去,数不清的敌人纷纷跳入水中,向这边潜来,全都是日本忍者!   另外数十个杀手抱持冲锋枪,纷纷将阁楼上面的家具往下仍,构筑一个高于水面的临时落脚点。他们全都集中在落脚点上,开枪向这边『射』击!   可是冷青魂还没坐进车内,对方机枪扫『射』的范围,全是指在他的身上!   子弹穿透水流的哧哧身,从冷青魂身上、身旁穿过,吓得车内的人全都惊惶变『色』。朱佩佩更是第297章棍,忍者的刀砍中的不是他的肉,而是他的兵器。   果然,水花飞溅中,冷青魂的双节棍给武士刀砍个正着,腿下的衣服碎裂。冷青魂左手向下一探,握着双节棍的一端,捣向忍者眼球!   那名忍者还以为会砍断冷青魂一条腿,及至砍到一件硬东西时,不由愣了一下。虽只是短暂的一愣,已给冷青魂反击之机,双节棍竟然直接刺入他的眼窝,鲜血横流中,忍者终于随水渐渐飘走,不消说,一定是毙命了。   其余忍者已快赶来,现在只有五六步之遥!   冷青魂凝集最后的力气,往驾驶室攀去,朱佩佩、张雪奋力拉了他一把。软骨散『药』效奇大,两人集中的力气根本拉不动冷青魂。楚风、郭攀帅受伤浸水,自身难保,现在更无力气帮忙了。   好在冷青魂见机得早,拼命往里一挤,倒入朱佩佩怀中,至尊王的门恰在此时关闭,几十个忍者的武士刀全砍在车头上,情势怪可怕的!   冷青魂好想停下来歇歇,现实又由不得他有所闪失。不得以,从朱佩佩怀中起来,坐稳驾驶位,突将至尊王向后倒退,拼命倒退!   一车的人都知道,车内的人虽然不怕忍者,但是车尾还有十几个人被绑着,如果忍者赶到车尾,那么这十几个人就死得很冤很冤了。   至尊王继续退,同时冷青魂启动飞刀瞄准仪,对准追来的忍者,用飞刀『射』击!   飞刀穿水而去,离得较近的忍者又有几人倒了下去。无可疑问,被飞刀打中眼睛,就算当场不死,也要给湖水淹死了。   忍者的“忍”功真够了得,长时间闭气行走水下,竟能行动自如,倒了几人,其余的几十个忍者继续奋勇杀来,个个都不要命似的!   密室中的其他杀手,眼见奇车倒退而走,轻易逃出有效『射』击范围,便全都停止『射』击,纷纷由梯子爬上阁楼,不知是想包抄过来,还是想另外逃走呢?连他们自己也犹豫了。   如果继续杀敌,必然死亡;如果逃走,回去见太上老大,还是会给惩罚而死。   这一伙杀人不眨眼的败类,现在才感到生命的茫然和无措!   水中,忍者和冷青魂仍在进行拼杀。飞刀不停地『射』出,忍者尽管护住眼睛,但还是给数不清的飞刀攻击,一个不慎,就得眼部受伤而死。   一个,两个,三个……当最后一个忍者倒了下去,冷青魂才真正舒口气,掉转车头,向湖中另一个方向转折驶去。   车子开到湖边,冷青魂先熄了引擎,悄悄浮出水面,发现无人,才又装进车内,火速将至尊王开向岸上,向郭家前院驶去。   朱佩佩坐在冷青魂旁边,愣愣地注视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俊脸,默默无言的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袖,小心地为他的左肩、左臂包扎伤口。又伸出纤纤玉手,把濡湿的蒙面黑巾取下来挤去部分水滴,给冷青魂重新蒙上。   朱佩佩的动作是那么细心而温柔,冷青魂回过头,无谓地笑了笑。   沿途不再有人阻拦,至尊王驶向郭家大门,冷青魂大声向外喊话:“快!里面有人受伤了,准备救护车!”   天港警署的人倒也识趣,自动让出一条道路,让至尊王开出。   120早已赶来待命。冷青魂的车刚停下,就有医护人员过来,将楚风、郭攀帅接了过去。郭荣感激地望着冷青魂,目送家人得救,并没有马上随去医院。刚才要不是警察出面阻挡,他早就率队杀进去了。   今日天港警署的人,差不多是白来一场,等到特警赶来,还未制定可行的救人方案时,郭家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不到半个钟时间,冷青魂创造了从数百个杀手、忍者手下,以一人之力救出二十多人质的奇迹!   医护人员要接走冷青魂,被他拒绝了:“@我没事!这些人全都服了软骨散,得去医院清洗肠胃,你们必须把他们全部送去医治!”   冷青魂的话好像就是命令,那些医护人员畏惧地点了点头,将车内、车尾的人都接走了。可是朱佩佩好像也不愿意走,问冷青魂:“你伤的很重,真的不走了吗?”   “需要救治时,我自然会治。”冷青魂淡淡地说,“你随攀帅他们去吧,事后我会去找你们。”   朱佩佩小声地说:“我不想去了,想留下来陪你。”   “不,你必须去医院!”冷青魂简要地说完,转身走向一位警官。朱佩佩幽幽一叹,只好不情愿地走进救护车。救护车走的时候,她的心好像就此遗落了,仍然留在冷青魂身上。   “小佩,一枝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秦雅秀叹了口气,在护士面前不能直说冷青魂,“你不要想太多了,他的话永远是对的,这是为你好。”   “可是他让我住院,而他自己却不来医院!”朱佩佩委屈地嘟起嘴。   现在张雪也不为佩佩吃醋了,特别是冷青魂的出现,好像偷走了佩佩的心,张雪就更加放心了,“佩佩,妈说的对,他是为你好。也许他还有要事跟警察说。”   朱佩佩这才点了点头,转而说:“刚才我看到好多记者,他们会不会拍走青魂的真实面目呢?还有郭叔叔他,也没有跟来照顾我们。”   秦雅秀直到这时才舒了口气,“你叔叔还有事做,得带队处理坏人的尸体呀!今晚这一战,妈差点要急死过去,明天不知记者又要怎么报导了。”   “妈,人家报导的是蒙面无敌一枝花,”郭攀帅笑道,“我这一生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他了。希望警察不要难为他,否则我一定不会客气,一定要将警局闹翻!”   事实上,天港警署的人还真不敢拿冷青魂怎么样。   今日冷青魂虽然杀了人,可是他在救人,在营救人质而已。好事的记者们更是将冷青魂视如正义和无敌的化身,恨不能掌握第一手资料,遗憾的是,黑巾蒙面的冷青魂拒绝和记者接触,留给他们更多的想象空间。   冷青魂直接走近一名警官,冷冷地说:“你们出警的速度、救人的方案,实在令人怀疑!”   “抱歉,一枝花朋友!”那名警官苦笑着,先自我介绍说,“我叫狄守志,是警署总局的一名接警队长而已,由于最近事故不断、警力有限,特警们随后来得晚了,因此……”   “你不要给我找借口!”冷青魂冷笑,淡然问:“现在郭家里面还有几十名杀手,你想怎么办?”   “我正要派人进去,将他们全部擒来,必须给以严厉制裁!”狄守志回答。 295:投靠青魂会(中)      冷青魂点点头,“就这么办!这些人全是日本鬼子的汉『奸』走狗,今晚倾巢出动,就是为了谋夺郭家财产、陷害人质。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公民有难,本来是你们警署的职责,对不对?”   狄守志望了望远处警戒线外的记者,轻轻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我明白,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队长快人快语,我就直说了!”冷青魂脸『色』一凝,郑重地说:“我是江湖人物,必须以江湖的手段救人。虽然不能自我标榜正义,却自认问心无愧。如果你想抓我,或者领我回警局录口供,我同样会以江湖的手段拒绝,明白吗?”   冷青魂这话是警告和威胁,也有表达自己想法的意思,听得狄守志一怔。   “不敢不敢,我没有看到一枝花,我的手下也没看到一枝花。”狄守志是聪明人,闻言小声地说,“一枝花,你为警察做了这么好的事,彼此彼此,你走吧,就不要难为我了。”   冷青魂得到满意的回复,这才转身走向至尊王,坐进驾驶室。   郭荣愣了愣,追上来问:“一枝花朋友,你留步,我还没谢……”   “不用了,不久后我会和你见面的。”冷青魂丢下最后一句话,至尊王迅快开走,转眼消失无踪,只留下发呆的郭荣、警察和记者们。   蒙面无敌一枝花一夜连杀两百多个恶人,必然举世震惊。今晚冷青魂的行为,无疑也为自己平添几许神秘『色』彩。   郭荣叹了口气,吩咐手下配合警察行动,协助清理现场,这才驱车去医院看望家人。   冷青魂伤势不轻,人在车上只觉头好晕,不得不停车敷『药』,取下蒙面巾藏好,休息片刻才感到好受些。   现在是凌晨了,7月18日,时间滑向三点半。八点钟之前,冷青魂必须和司马千金到学校集合,因为今天是贵族学校组织学生自愿去海岛历险、锻炼生存能力的时间,当初说好了的,青魂和千金必须去。   但是现在冷青魂受伤关头,还能去得了吗?掏出手机,开了机,来电提醒现出一串最熟悉的号码,不消说,当然是司马千金打来的。另外还有至少十条信息,可知千金有多担心冷青魂了。   今晚事出紧急,为了避免千金中途来电,影响他的救人计划,冷青魂早早就关了机。现在他不得不编造谎言——可是有些谎言编造不了,比如说郭家出现这大的事,于是灵机一动,拨了千金的电话。   “千金,我马上回来……”   冷青魂一句话没说完,千金又急又怒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冷青魂,这一个晚上你死到哪里去了?给你电话不通,给你信息不回,你到底想怎么样?”   短短一句话,可知千金是真正的愤怒了。事实上冷青魂不告而出,正值多事之秋的司马家,谁不为他担心呢?尽管千金曾经怀疑冷青魂的身份,不过并不能肯定他就是一枝花,更不能坚信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气归气,千金的关爱之情冷青魂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喘口气,冷青魂回答:“千金,我受了伤,快到家了。”   “啊,受伤?你怎么又受伤了?在哪里受的伤?”司马千金焦声问。   “天港富豪郭荣的家门口,一枝花也在那里出没。日本鬼子子率领大队人马进攻郭家,被一枝花杀了出来,那些鬼子看到我就向我挥刀砍来,要不是一枝花救命,那我……”   冷青魂的语气顿了一下,千金越怀疑,他就越要提起一枝花,以证明自己和他没有关系,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果然,司马千金怔住:“青魂,你又碰到一枝花了?哪里受了伤?他有没有送『药』给你?”   “有啊,一枝花对我不错,可能想收我为徒或者别的,我有这种预感!”冷青魂心头暗笑,喘口气继续说,“千金,我快到家了,你让咱家的刘医生准备一下。”   “好,你坚持住,开车小心点!”司马千金急急地说完,冷青魂这面已挂了电话。   冷青魂将至尊王开回司马山庄,千金已在门口焦急地企盼,几乎冲过来问:“青魂,快下车,让我看看!”   “没事,我很好……”冷青魂惨然一笑,眼前看到千金,最后一丝力气不禁松懈下来,仰面便倒。   司马千金要扶已经来不及了,看到青魂倒地,什么嗔怪都消失无踪了,急急抱起他,吃力地向司马家的医护室跑去,给刘医生检查。   到医护室,冷青魂自行醒转,睁眼一看,惭愧地说:“千金,害你担心了,我没事。”   “你看你,受了这么大的伤还说没事?”千金白了他一眼,“先让刘医生给你检查检查,最好送去医院,我才能放心!”   “我的上衣左边口袋有『药』,是一枝花送我的。”冷青魂适时地说,“麻烦你给我敷上就行了。金子和夏侯队长快要出院了,如果我再住进去,接二连三的事故会影响保镖的情绪。”   司马千金幽幽一叹,再次望了他一眼。刘医生为冷青魂清洗伤口,千金从青魂的口袋取出『药』,亲自小心地为他敷上,看着两道刀口泛白的伤疤,她的眼睛不觉间湿润了。   这时司马金山、柳如仪得到消息,也匆忙赶来看望冷青魂。   冷如柳知道冷青魂的武功,看他受到这样大的伤,便可猜知今晚战斗的激烈。她没有问冷青魂和谁争杀,只以一个母亲的慈祥,给予冷青魂最大的照顾。   司马金山脸『色』凝重,定定地望着冷青魂,叹口气。   “爸,为什么日本鬼子老是要找咱们家的麻烦?”司马千金忿忿然地说,“他们难道真想赶尽杀绝?上次害哥哥和夏侯雄到现在还没出院,现在又想来害青魂,到底想怎么样嘛?”   这话正说中司马金山的痛处,他何尝不想结束一切近乎灾难的事件?上次太上老大派人绑架金子,原是掩人耳目的作法,后来蒙面一枝花的『插』手营救彻底打『乱』山口组的计划,也害金子等人差点死去。   一想起这些,司马金山就感到很烦,“千金你不要多问了!照顾好青魂,我先走了!”   司马金山真就转身走了,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不知不觉放弃一项任务——   就在昨天凌晨,太上老大给他下了一道命令:不管司马家的冷青魂是不是冷支洋的儿子,必杀无赦!要司马金山尽快服从命令,一个月内结束冷青魂的『性』命!   这才是司马金山最矛盾之处。暂时他没有能力反抗山口组,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当然,如果一个月内找到传闻中的一枝花,得他所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7月18日,海岛野游,是下手的最好时刻。不料冷青魂受了伤,不能出游。   司马金山走回自己的卧室,想到这里,急忙掏出手机,给廖心兰打了电话:“廖校长,千金和青魂临时有事不能出游。我愿出资一百万美金,你只要将旅游计划推迟五天即成。”   推迟五天出游,平白得到一百万美金,这是上天掉下来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廖心兰要不答应那才是傻瓜——可是如果她知道,这一百万美金换来的是一场杀伐,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遗憾的是,现在她答应了。将贵族学校组织学生自愿去海岛历险、锻炼生存能力的时间,推到7月23日。@   当冷青魂、司马千金从电话上听到这个通知,并不知道父亲从中捣了鬼。   “千金,你看看,连老天都要帮我们了。”冷青魂微笑,亏他还笑得出。   “你高兴什么?受了这么大的伤,简直快要死了!”司马千金轻哼一声,“要是左肩这一刀没有避弹衣保护,而直接滑向脖子,你这颗脑袋早就掉下来了!”   “那时候,我也见不到你了。”冷青魂说道。   “是啊!”千金说道,“青魂,你要加紧学武。今天妈跟我说,你想创建帮派,和日本鬼子干?她很支持你,也劝我支持你。”   “嗯,我觉得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和山口组抗衡。”冷青魂点点头,“老实”地回答,“山庄这些保镖不是道上人物,不适合以黑制黑,我另外会高价收买正义高手,和山口组干了!”   “你的精神可嘉,可是你真有本事跟鬼子干?”司马千金提出质疑。   “千金,你跟我说过,人活着就要活出勇气,活出尊严,我给日本鬼子整怒了!”冷青魂大声地说,“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可是我们中国有许多人,江湖上,黑白道中,也有好多义气高手,我们为什么不能加以利用呢?”   司马千金欣慰地点了点头:“嗯,这也是我爱你的地方。你既然决定干了,我就陪着你,和你一起干!妈说已经赞助你五亿了,我另外出资五亿,咱们把青魂会搞出来!”   冷青魂大喜,想不到千金会这么通融,认真地点了点头,顾不得伤势多重,一把抱住她,感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296:投靠青魂会(下)      “还有,除了藤原师父,以后碰到一枝花,你要主动和他攀交,必要时拜他为师,将他拉入青魂会。”司马千金望着冷青魂,眨了眨眼。   在她的思想尽头,一枝花是无敌的,不可一世的,而冷青魂一再地受伤,可能真的不是一枝花。他们几乎同地方相继现身的事例,也许得归结于巧合,或者一枝花本来就对冷青魂有意思,想收他为徒之类也不一定。   “嗯,我听你的。”冷青魂惭愧地摇了摇头,表面不动声『色』,“他送我『药』时的口气,对我好像特别照顾,我还真想拜他为师呢!”   事情就这样说好了。当天下午,司马千金就从自己的帐户里抽出五亿人民币,打入冷青魂提供的银行帐号。这是她的所有积蓄了,为了冷青魂,千金什么事都肯做,区区五亿元钱又算得了什么?   冷青魂能够认识千金,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根本大出千金的意料。   爱情是甜蜜的,相爱的两人如胶似漆,整天腻在一块。   冷青魂在家休养三天,千金天天用“一枝花”给的伤『药』为他包扎、换洗伤口,伤势已经好了八成以上。这天两人手拉手来到雄风集团的总部,按例视察一些内务。   集团的领导都知道,这两位年轻的执行总监权大财粗,不能轻易得罪,因此每人恭恭谨谨,不敢丝毫怠慢。千金要查帐,财务会计就取出厚厚一沓帐本。青魂要检查总部控制车间,车间主任亲自陪同,哈腰弓背的,恨不能将冷青魂捧上天去。   青魂和千金对于今日的突击检查基本满意,最后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司马金山不在,秘书小姐说,“董事长在后面菜地忙碌,不让别人打扰,两位总监是否要去呢?”   司马千金和冷青魂不是“别人”,千金说:“青魂,咱们过去看看。”   菜地是在司马金山办公楼后面,独立开辟出来的。没有刻意的修饰,乡下泥土,四面篱笆,看上去和豪华的大楼有点格格不入,却又十分入眼,总之是两个极端的感觉。   司马金山亲自为一片白菜地拔草,满手是泥,可他的表情好像十分满足,看到千金两人过来,先就微笑说:“来来来,帮爸除草。”   这就是司马金山,令人意外的司马金山。   司马家很有钱,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富豪;可是司马家的主人,却热衷于种菜?这种陶冶情『操』的喜好,恐怕这个世上的富人当中并不多见了,由此可见司马金山的乐观生活。   冷青魂是个细心的人,想着想着,抬头再望一眼司马金山,却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到一抹落寞的哀愁,原来贵如金山者,也有很多心事和无奈。   “你们两个来吧,陪爸晒晒太阳。”司马金山微笑着,再次招了招手。   冷青魂首先走过去,蹲在地沟里,俯身查看那些白菜。这些菜被主人照顾得非常周到,没有一条虫迹,长得洁白洁白、鲜嫩鲜嫩的,换作冷青魂,未必有这份用心。   “青魂,你看,这些菜长势多好!”司马金山将目光望向远处,瞳孔渐渐扩散,好像陷入无边的回忆,“我在创业之前,就是整天蹲在菜地里劳作,是我用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可我始终没有放弃初衷,这些菜凝集了爸很多的心血啊!”   冷青魂了解这种心情,想到后山之中,金山和太上老大的一番谈话,他说不上是该恨他,还是应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一个贵如富豪的人却为日本鬼子做事,想来不免让人扼腕长叹。   转念一想,司马金山也有敦朴纯良之处。迹!开战时间只有半个钟不到,本市的特警还未制定一个营救计划,蒙面无敌一枝花就将人救出来了!”   “可他不愿领功,不慕虚名,救了人,受伤的身体摇摇欲坠,还是义无反顾上车走了。”   “传闻一枝花惯使双节棍,从未败过,这是国家的骄傲,这是民族的希望!他一次次地粉碎日本黑暗势力的阴谋,一次次地将东洋鬼子杀得望风而逃!”   “总而言之,蒙面无敌一枝花是当今天下,最值得歌颂的英雄,最神秘的高手。”   “本台想进一步报导一枝花的事迹,无奈市第二医院的郭家一门拒绝接受采访。他们众口齐声,已经答应一枝花,不能泄『露』他的半点消息。因此一枝花不慕虚名的优良品德,再次得到体现!”   冷青魂看到这里,心中感到好笑,暗想这个采访的记者,消息真假参半,真能蛊『惑』人心。特别是那句“至少中了五弹、挨了三刀”,还能“奋不顾身救人”,无疑将一枝花神化了。   司马金山、千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看。特别是金山,这几天已经不止一次地看过这个报导,他只觉越看越激动,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必须找到蒙面无敌一枝花,就算倾尽司马家的财产,也要将他收归司马山庄之下!   可是他想不到,自己最崇拜的英雄,就是自己本来已经认定的女婿——也就是自己将要派人暗杀的人。命运的安排真是玄妙,而令人忧心!   吃过饭,离下午金子、夏侯雄出院的时间还早,千金还要陪父亲办理一些业务,冷青魂借口有点累了,说要回家休息一会,下午再赶来接千金。   司马千金也知他伤势没有全好,点点头,嘱他开车小心点,目送他的背影消失。   冷青魂驾驶至尊王,却没有回去山庄,反而将方向盘一转,让至尊王开向市第二医院。   电视台报导,郭家受伤的人就住在市第二医院。   冷青魂不但想去探望郭攀帅、楚风等人,还得将夺回的装着一亿零九百七十八万价值宝物的麻袋,给送回去。那日救出众人,他没有时间送回这些东西。   市第二医院。咨询室的护士听到冷青魂问“郭攀帅”三个字时,脸『色』变了变,随口说:“你是不是记者?郭家的人已经明确交代,不接受任何人的采访,你请回吧。”   “我不是记者,是郭攀帅和楚风的朋友。”冷青魂说。   护士再次望了冷青魂一眼,看他那么英俊『迷』人,口气变暖了些:“对不起,很多人都曾这样跟我说过,结果我给郭家老爷子好一顿臭骂。那些记者已经严重影响到病人的日常休息,你明白吗?”   冷青魂苦笑着摇了摇头,护士既然不肯说,他也不勉强,只有自己找了。   冷青魂只得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找,并没有发现郭攀帅、楚风、秦雅秀、张雪或者朱佩佩的影子,连特殊病房也没有。于是将步子一折,转向医院最后一进楼房。   这是一套独立的病房,周围环境幽雅,风景秀丽,是专供顶级身份的病人用的,可以看作一个休闲度假胜地。   冷青魂一走进院门,看到许多保镖握着警棍之类的东西,几个人为一队值守各处,另有十几队保镖流动视察,神情警戒。这个场面,自然是为了防止山口组的人再次捣『乱』,看来郭荣已有万全的准备。   不过,医院的地势并非私家别院,防守再怎么严密,总不如司马山庄的防守。冷青魂小心地潜过去,绕过保镖队,不一会就进入病房区域。   第一病房,冷青魂首先听到郭攀帅的声音:“这次多亏了一枝花,要不然咱们家可就完了!爸,日本鬼子既然找上咱们,咱们就投靠冷青魂,尊他为大,将山口组完全灭掉,你看怎么样?” 297:商议结盟(上)      郭荣苍老浑厚的声音接道:“攀帅,不是爸泼你冷水,冷青魂独来独往惯了,未必肯和我们合作。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再说了,咱们的保镖公司和押运公司,难道真要拱手让人?这是爸的心血呀!”   “可是日本鬼子骑到咱们头上来了,差点就要毁了咱们一家!他们来阴的,咱们就算报警也没用。”郭攀帅不服气,“爸你说,他们会善罢干休吗?我看未必吧。”   “事关重大,爸得好好想想。”郭荣沉『吟』着说。   朱佩佩也在里边,小声说:“叔叔,我觉得冷青魂很可靠,就算将公司交出去,他也不会平白吞了咱们的。”   “我也相信他!”张雪的声音说道。   “楚风,你以为呢?”郭荣问一旁的楚风。   “这个世上,如说最令我敬佩的一个人,无疑就是冷青魂。那天他冒死救我们,身上受了两处刀伤,眼看就要流血而死了,可他没有丝毫退缩。这种男人没理由不让我信任。”   “爸,不信的话你问妈和佩佩、小雪,她们也是亲眼所见。特别是佩佩,如果没有冷青魂冒险再潜进密室,现在你已看不到这个视如亲生女儿的宝贝了。”   “是呀,孩子们说的都没错。”秦雅秀点点头,幽幽一叹,“荣,你如果舍不得公司,就让攀帅提前继承好了。他不再钻研艺术摄影,今后安心打理公司,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青魂这孩子,我也十分看好他,如果他肯照顾公司,正是咱们求之不得的事。”   郭荣愣了愣,众口铄金,令他无法反驳。   这时候冷青魂就站在病房门外。郭家的人以为重重保镖巡逻,不会有人无声无息挨近这里,因此谈话十分放心。郭家选择这时开会,冷青魂来得可真及时了。   “爸,最重要的一点,对付山口组这样的野心败类,单凭咱们两个公司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他们。而这正是鬼子所希望的,咱们的势力一旦瓦解,日本人将保镖、押运公司开到中国各地,不是直接抢夺我们的饭碗吗?”   这话有理,也正说到郭荣的顾忌之处,半晌才说:“攀帅,你约冷青魂出来,我想见见他的真面目,亲自跟他谈谈。”   “爸,你被说动了?”郭攀帅大喜。   郭荣叹了口气,“爸是为你们和公司着想啊!攀帅,你真的想继承公司,不再进行艺术摄影?要是再敢无所事事,世界各处『乱』跑,爸可不饶你!”   “爸,艺术摄影是我的第二生命,我的爱好不能荒废,闲暇玩玩当然是可以的。我会以光大神威保镖和神豹押运为己任,跟日本鬼子周旋,不让公司倒闭就是了。”   蓦地,一阵爽朗自信的话声传来——   “不,神威和神豹现在只是中国同行业的龙头企业,要想发扬光大,就必须做大!既然能坐稳国之龙头,为什么不坐定世界龙头?为什么不让神威和神豹天下闻名,财源滚滚?”   这句话不是病房中人说的,是病房外的人说的。   说话的人,当然是冷青魂。大概除了冷青魂,谁也没有这份自信,将保镖公司和押运公司做到世界各地,天下闻名。因为这类公司依靠的是硬实力,并非高端技术公司可怪,爸为什么突然支持我了?”   郭荣望着冷青魂,笑而不答。虽然没答,眸中的神采非常坚定,表示他的内心也很坚决。刚才一眼看到冷青魂,他这个老江湖也油然生敬,由敬而信任,自认不会看错人,儿子也并没看错人,所以才提出百分之五十的股仅转让。   冷青魂也微笑不语。   郭家两个公司的财产、势力都是生力军,能够跟自己合作,这是求之不得的事。   “青魂,你意下如何呢?”郭荣回过头问。   冷青魂不能表现太大的欣喜,但也不能表示默不关心,点了点头说:“我平白得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显然太多了。但我可以保证,公司的大权还在郭家,这笔钱我会用在该用的地方。”   “该有的地方?”郭荣凝眉问。   “是的,我早就计划组建青魂会,想打造中华第一大帮会,不但要开保镖公司、押运公司,还要开其他世界级的大公司。咱们要赚就赚大钱,将世界各地的财产转移到中国来,为自己的国家贡献力量。”   “这话有理,我赞同!”郭荣大喜,“青魂,你不愧是一个爱国之士,攀帅小时候起,就恨日本鬼子,不知你对这方面有何看法?”   “公司必定勇往@开下去,但我只是幕后人物,日常的公司打理,会分派给志同道合的兄弟接手。而我重点对付一切邪恶势力,包括日本山口组,以及其他难惹人物。”   郭荣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问:“假如神威和神豹真能加入青魂会,你想怎么做?”   “神威、神豹虽然给我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但我答应你,一定将这两个公司开到世界各地,到时你们所得将不是今日可比。而我所得的百分之五十,将全部移进青魂会,作为帮会预备资金,另外开辟一个慈善堂,拨出专项款作为全国救灾济困之用。”   郭攀帅听到这里,不由大喜:“那好!青魂兄弟,你的愿望和我的愿望相同,咱们建立帮会,同时大做好事,青魂会将是世界上最仁『性』的江湖组织,也是最广得人心的组织。我平时拍婚纱赚钱,个人存款现在有二十亿,愿意无条件捐献出来!”   “我一向好赌,赢了不少日本鬼子收刮中国百姓的钱,现在有四五十亿了。”楚风爽朗地笑着,说道:“青魂兄弟,你给我一个职位,我将这笔钱捐出,务必将青魂会发扬光大!”   冷青魂大喜,笑道:“好!楚兄弟,澳门赌界多挑战,你想不想去试一试?”   “当然想,听说许多『奸』商大富也常去澳门豪赌,咱们趁机收点钱回大陆,用作救灾济困,想来老天爷也会高兴的。”   这时,张雪也不甘示弱:“我也有点存款,可是不多,一个亿左右,我也捐了。不知有没有什么职位?” 298:商议结盟(下)      “职位会有的,我自有安排。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冷青魂今天收获颇大,心中十分高兴。   “我也捐出一亿。”朱佩佩这时小声地说。   冷青魂望向她,“你也想捐,难道你也想谋一个职缺?”   “是的。”朱佩佩点点头。看大家兴致勃勃,她才不想落于人后。   郭荣眼见年轻一辈说话投机,“青魂会”三个字一提出来,就得到大家的首肯,不由也激起好强之心,笑道:“你们年轻人志同道合,我感到很高兴,以后神威和神豹全权交给你们处理,一切就看你们努力了。我退休之前也捐出五十亿,算我们夫妻俩的一片心意。”   “谢谢郭叔叔、秦阿姨。”冷青魂恭谨地行了个礼,慌得郭荣连说不敢。   接下来,就是谈论筹建青魂会的事了。   冷青魂的意思,青魂会主分正义堂,商务堂,慈善堂三大堂。正义堂是武力组织,主要负责对付敌人,维护公司、帮会安保工作。商务堂主要从事各种商业经营,以凝聚财力为主。慈善堂主要负责救济贫困,比方说救灾、解贫、建希望工程、希望小学等等。   三堂之下,各设分组。如接待组、交流组、会计组,各有职司。   值得一提的是,正义堂还得建立专门训武的场所。青魂会作为一个江湖组织,争杀在所难免,多一些不怕死的手下兄弟,就多了几分胜算。这个堂维系全帮生命线,当然还得设立刑罚组,用来惩戒帮中的不良弟子,以儆效尤。   谈论进展十分顺利。冷青魂为青魂会龙头老大,郭攀帅、楚风重点负责商务堂事务,神威保镖、神豹押运公司,交由攀帅处理,不久后青魂会在澳门设立世界一流赌场,届时由楚风掌管赌场事务。   慈善堂暂由张雪、朱佩佩打理。这两个女人原本是情敌,现在因为冷青魂的出现,变得非常默契,朱佩佩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对于攀帅哥哥,其实并非男女之间的情爱,而是某种依赖而已,就像兄妹之间的依赖。   现在独缺正义堂的领袖,这非得一流高手不能胜任,冷青魂想了想,暂时宁缺勿滥。放眼天下,能够入冷青魂眼内的高手并不多,在有限的高手之中寻找正义之士,更是少之又少。因此这个职位也是最令冷青魂头痛的地方。   领袖之人难找,帮会的徒子徒孙,要找就容易了。冷青魂想到自己在天港商兴街当乞丐王子的日子,那些难兄难友们,少说也能集合上百个人。这些人中有健壮的,可充当正义堂弟子,一些老弱的,为帮会打扫庭院之类,也能充充角『色』。   冷青魂能够纠结一百人左右。郭攀帅说道:“一百多人,暂时充当门面够了。我可以从神威和神豹当中,抽调两百人作为正义堂勇士。这两个公司在全国的分公司中,总人数大约在五万人左右。”   冷青魂点头说:“公司归属商务堂,不能和正义堂的人相混。两者的职责不同,平时各司所职,但是紧急事件当中,三堂的人可以互补不足。特别是正义堂,有责任和义务保证其他两堂的安全问题。”   “所以,神威和神豹的人除了两百抽调出来的,其余人必须坚守本位,以公司存亡为第二生命。”楚风接着补充。   郭攀帅点头表示明白。   “不管哪个堂,咱们都是以信义为先,以相知为本,三堂的各位领导职位是相等的,没有谁高于谁。就算我本人,要是平时为人做事有什么差错,你们必须提出来,我才可以改进、纠错,以防下次再犯!”冷青魂郑重地说道。   郭攀帅、楚风、张雪、朱佩佩,全都欣慰地笑了。青魂会有这样的老大,他们十分放心。就连一旁静看的郭荣、秦雅秀,也听得不停地颔首,对冷青魂的才智给予直接的肯定。   帮会人员基本上定下来了。接下来,是商议帮法的问题,青魂会是正义之帮,一戒滥杀无辜,二戒『奸』`『淫』掳掠,三戒不服命令者,条目虽不多,却是最醒目的警告,谁要不从帮规,无论职位多高,都必须接受刑罚组的惩罚。   除了普通鞭打之外,凡是大罚者,必须由各堂的领袖共同表决通过,才能行刑,否则就是滥刑,同样会受到刑罚的制裁。   冷青魂列举自己的想法,跟大家做了交流,一致通过。   接下来,就是帮会流动资产和固定资产的问题。   冷青魂分别从柳如仪、司马千金那里得到五亿人民币,一共十亿。他只说司马家赞助了十亿人民币。今晚郭攀帅捐二十亿,楚风捐四十亿,郭荣、秦雅秀夫『妇』共捐五十亿,张雪、朱佩佩分别捐一亿,都是人民币。   总资金加起来,冷青魂的帐号即将拥有一百二十二亿人民币。这笔资金分五亿建立青魂会大楼、庭院、人工湖,一个成功的商业型帮会,总部不可能太寒酸,否则会给人瞧不起。其次还得购买码头、地皮给手下人看管,这样子才像一个帮会。除此,还要打架的秘密“家伙”,武器买卖需要的也是金钱。这两方面,至少得花去十亿。   剩下的一百零七亿元,留下五十亿作为预备资金。另外一半左右分给三个堂,慈善堂可多分一点。原则上是这样的。   另外,三堂但有伤亡之人,可得到不菲的补偿金。帮会各人,每月还能领到固定工资。这些都是收买人心的手段,也是帮会对下属的最理『性』照顾。   冷青魂有条有理地说完,可惜自己没有时间亲自筹建青魂会,而且现在因为是青魂会的幕后老大,也不便出面亲自指挥别人怎么做。这些事暂时落到郭攀帅、楚风、张雪、朱佩佩四人身上。   “我们有的是时间,没问题。”楚风笑道,“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到时我们一定遵从老大的方案行事。只是青魂会的选址,应该在哪里比较合适?”   “最好挨近海边,和码头相距不远,而且居民不会很多的地方。我个人比较看重城南废弃造船厂,那里的地形不错,可以广为利用。”冷青魂回答。   郭攀帅听了,精神一振:“老大,传言你曾经两次在废弃造船厂干过日本鬼子,这是真的吗?”   冷青魂点点头,“第一次,是左手向天率队的。第二次,是我将三十个忍者引去,『逼』忍者和天港警署开火,借警察的力量,干掉三十个忍者。”   室中众人听得十分向往,眼中『露』出佩服之『色』。郭攀帅大笑叫好,“冷老大在那里挫折过日本鬼子,咱们就买下那片地皮,在那里建立青魂会,真是妙啊,这个地点无疑警告山口组,咱们是和他们对干的!”   “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冷青魂说着,走到室外望了望,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又走回来说,“现在大家都是可信的朋友,我也不隐瞒了。”   “什么事?老大你快说!”楚风第一个坐不住。   “嗯,以后遇到太和上士身边的左手,尽量不要难为他,但也别表示得太明显。因为左手兄弟,是我们的人,他是卧底进去的,是位义气相@知的好兄弟!”   “啊,原来老大早有准备了!”张雪大喜道,“真想不到,咱们还有人卧底在里面,以后要打起日本鬼子来,可就更容易了。老大,我真佩服你!”   “你别佩服我,我和左手不打不相识,最后才走在一处的。”冷青魂笑着说,“咱们志趣相投,生死与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总之以后行事,一切小心为上!我不想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因为帮会而受到伤害。但成大事者难免付出代价,因此大家要有个心理准备。”   “老大说的在理,我们都明白。”楚风爽朗地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楚风不怕死,张雪常常『自杀』,更不怕死了。攀帅和我从小就一起捣蛋,也生死与共过,不是问题。”   “我……我也是不怕死的!”朱佩佩小声地说。   郭攀帅、楚风不由哈哈大笑,气氛显得很融洽。   秦雅秀因为大家谈到“死”之上面,心情原本十分紧张,这时给大家一阵笑意影响,不由也『露』出一个微笑。郭荣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看年轻一辈难得相聚,更难得聚在一起共商大事,心情也是受到激『荡』,觉得儿子的选择不会有错。   大家笑毕,气氛暂时静了一会。郭攀帅等人这才注意到门角的特制麻袋,眼神一亮说:“老大,你真的取回赢的那些东西了?”   “是的,干了几个日本忍者,终于从销金窟重新拿回这些东西。”冷青魂将麻袋提近床头,交回给楚风,“兄弟,这是你的东西,现在完璧归赵了,你点一下,看准不准。”   “老大,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楚风不悦地说,“这些钱原是要不回的,老大出面才能追讨回来,怎么说是我的呢?而且你还说什么点一下,听着怪别扭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从一个日本女人那里拿回来,我并没有点清楚。”   “原来如此,那也不点了,我把这袋珠宝黄金暂时先藏起来,等青魂会总部建立起来,这一亿多价值的珍宝就当作总部的储备基金吧。”   “看来,又要兄弟你破费了。青魂会有大家的慷慨解囊,不久后一定会名扬天下,正义广披!”冷青魂兴奋地说。 299:程香香的心事(上)      大家回以充满信心的笑声。   郭攀帅、楚风、张雪、朱佩佩,就此加入青魂会。今天冷青魂不但没有白来,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心情是十分快慰的。   “创建大业造福国人,青魂会的宗旨值得提倡。”郭荣倒真看得开,笑道:“你们年轻人有这份志向,我们老两口虽然担心,却也不便反对。攀帅,凡事要拈量着点,不可鲁莽行事,明白吗?”   “爸,我知道。有蒙面无敌一枝花当我们的老大,你放心好了。”   “这就是爸同意你加入青魂会的原因。”郭荣感慨地说,“否则我也不会答应你,加入什么帮会组织。毕竟江湖争杀,风险重重啊!”   “是啊,你爸的担心,也是妈的担心……”秦雅秀忧心忡忡。   “爸、妈,你们想太多了。”郭攀帅赶紧解释,“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事没风险?每个人走出门去,还得提防给马路上的汽车撞死呢,大家说是不是?”   秦雅秀急忙掩住儿子的口:“童言无忌,不许你胡说!”   众人不觉又笑了起来。郭荣站起身,准备告辞说:“事情就如你们决定的办,我们老两口也该走了。雅秀,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天下,你担心有什么用呢?走吧。”   秦雅秀不好再说什么,跟在丈夫身后,准备先离开,让几个年轻人继续深谈。不料这时,在外执行保镖任务的一个小队长,在门外恭声说道:“报告总裁,有人要见您。”   “我不是交代过你们了吗?我不见任何人,让他走吧。”郭荣拒绝。   “总裁,我也这么说过,可他就是不走,他说他是司马山庄的人,想见你,是想谈谈蒙面无敌一枝花的事。”   郭荣回过头望了冷青魂一眼。楚风和郭攀帅等人知道他在司马家卧底,不由自主也朝他这边望。冷青魂心中一动,小声说道:“让他进来也好,就说我也是来查问一枝花下落的,不正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这话有理,于是郭荣大声说:“带他进来吧。”   小队长领命而去,不多时领着一个壮健的年轻人走进病房。冷青魂认得他,正是司马山庄的保镖小李。小李看到冷青魂,当即愣了愣,嚅嚅地说:“姑爷……你也在这里?”   朱佩佩听到“姑爷”两个字,脸『色』不自在地变了变,幽幽地垂下头去。   冷青魂点点头,“我当然在这里。董事长不是说过了吗,要大家特别留意蒙面无敌一枝花,我就来这里问问。这位是郭总裁,这位是郭家少爷、楚少爷,你快来见过大家。”   小李恭谨地应了声是,上来和大家执礼见过。楚风等都礼貌地回了礼。   冷青魂试探地问:“你到这里来,也是为了一枝花?”   “是的,准姑爷!”小李回答,“董事长特别关注一枝花的动向,已经向全庄的人下发访查令,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枝花的下落……”   冷青魂听得眉峰一凝,心头不觉泛出冷气,想道:好呀,我还没向你下手,你倒找上门来了?你和太上老大“冷血刀”一丘之貉,幸亏我已知道,否则还真给你逮着了。   其实司马金山的心思,冷青魂再怎么聪明,也是很难猜得透的。   表面上,冷青魂不动声『色』,“找到一枝花下落以后,董事长还想怎么样?有没有具体化的指示?”   “暂时还没有。”小李回答。   “哦,我想董事长自@有安排。”冷青魂点头说,“你有什么话就问吧,我和郭少爷一见如故,郭总裁想必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小李转向郭荣,问了蒙面无敌一枝花的事例和可能去处。郭荣是老江湖,只说一枝花救人以后自行离去,他根本不清楚对方的下落。如果司马家找到一枝花,烦请向郭家提供一个讯息,郭家的人好上门拜谢一枝花,如此云云。   郭荣这一招说来平淡,却有反制之意,大有“你问一枝花我不清楚,我也正在找他呢,还得借助你们司马山庄的力量,给个面子为我提供一下消息”之意。小李听到这里,便知再问下去也是枉然,于是告辞回去。   “青魂,你对司马家好像持有意见?”直到小李走远,郭荣偏首问道。   冷青魂叹口气,暂时还不想将金山和日本鬼子勾结的事说出,只是道:“事情未明朗之前,多些防范意识是好的。万一司马家有什么不对劲,我们才有制敌的机会呀。”   郭荣点点头,和秦雅秀相继走出病房。冷青魂看看时间差不多,拱拱手说道:“我该走了,下午还得去一趟市第302章团总部,金山开会去了,只有千金在办公室里,纤手支着颐,正在等待冷青魂。   “青魂,你回来了,我正等着你呢。”千金说道,“夏侯队长刚才打电话说,他还想跑回山庄,一试自己的身体健康程度。他就像一匹不知疲倦的良驹,我哥实在没得比。”   “哦,你哥又怎么了?”冷青魂笑问。   “我哥说,他不敢和夏侯队长一起出院,要我们亲自驾车去接,否则宁可永远呆在医院里。你听听,这还像个男人吗?”   冷青魂听她嘀咕,并不回话,心中想着,要是司马家没有跟日本人同流合污,则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训练司马金子,助他掌管未来雄风集团。   遗憾的是,由于自己对司马家的洞烛机先,冷青魂心中深具戒意,看来这个想法大概无法实行了。   两人到医院接回司马金子、夏侯雄。夏侯雄不顾劝阻,马上投入对保镖的管理训练当中。金子则呆在房间里头,连大门也不敢迈出一步。   冷青魂抽空去学校,向赵森汇报了创建青魂会的进展情况。   赵森听说郭攀帅、楚风等人都已愿意投效冷青魂,而且还愿意捐献上百亿经费,当即高兴得笑不拢嘴,连连说:“好、好,青魂你干的不错,我会向你师父呈报的。”   “赵伯,不知师父还有没有什么指示?”冷青魂问。   “暂时没有,你好自为之。”赵森点头说道,“凡事小心些,快回去吧。”   冷青魂回到司马山庄,晚上和千金漫步在人工湖边,海豚小白也游过来,纵情地嘻戏。   过两天就是贵族学校组织学生到海外孤岛探险的日子。千金打电话问了校长廖心兰,说愿意去的学生只有三百人左右,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冷青魂对于这个数字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心想虽说是海外探险,不过是出海游玩而已,校方的安保应该已经做足,到时未必有什么情况发生,就算真有,也未必要我救应。但是碍于千金的意思,又不得不去。   程香香这边,心绪也有了变化。自从上次在贵族学校,冷青魂化身为“蒙面无敌一枝花”救了全校师生,程香香这个从不尚武的女孩,第一次对一个武术高手逐渐倾心,整日闷闷不乐,有时吃饭喝水,脑海不知不觉泛上冷青魂的影子,更别说晚上做梦会梦见冷青魂了。   这个小妮子,看来是情丝盟动了。而家中除了父亲程元化、父亲的得力手下骆魄,再没有其他可以亲近的人。母亲不知所踪,从小就是程香香不能释怀的痛。   程香香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总之他们两人闹别扭了。这一闹就是十几年——在香香八岁那年,母亲离家出走,从此父亲的心里多了一道伤疤。   香香感觉得到,父亲的心里其实一直很痛,时常想念母亲。   父亲平时很忙,忙得没有过多的时间照顾香香。相反,父亲的得力手下骆魄,倒时常抽出时间,陪香香说话、聊天,甚至逛街。在香香的心里,他是一个不错的好兄长。   她不知道的是,骆魄的心里,绝非把香香视如妹妹这般简单。   因为,这中间藏着浓浓的爱意。   这一日,骆魄从“香香里拉”下班后,回到程家自己的宿舍,然后直上程香香的独立楼房,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香香,你怎么啦?最近老是精神恍惚的。”   程香香从小和落魄关系要好,什么心事都不善伪装,幽幽答道:“骆魄哥哥,我的心很『乱』,我喜欢一个人了。你说喜欢一个人是对呢,还是错?”   骆魄心中一紧,赶紧问:“你喜欢谁了?他是不是一个好男人?” 300:程香香的心事(下)      程香香叹口气,委屈地回答:“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只可惜他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了,对我十分冷淡,是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了。我就算长得再好看也是没用的!”   骆魄内心一沉,脸『色』微微一变,又问:“那个人是谁?”   “就是蒙面无敌一枝花!”程香香忽然又大声地说,“他是个坏蛋!他强迫我杀了牛小强,想『逼』我不要泄『露』他的底细。我恨他,恨死他了!”   骆魄吓了一跳,想不到一向温柔的程香香,今天情绪的波动会这样大;更想不到的是,她暗恋的人,居然是那个风行天下的神秘高手蒙面一枝花!   怔了半晌,骆魄才问:“香香,快告诉我,一枝花对你做了什么事?传闻他是个正义之士,不可能胁迫你做什么事。”   “可他就是一个坏蛋!”程香香不肯多谈冷青魂,转而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但我答应过他,不能泄『露』他的底细的,所以骆魄哥哥,你最好不要问我他的事情。”   骆魄缓了缓语气,低声问:“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程香香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情实在很矛盾。   正在这时,程元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香香,你不可以喜欢任何男人!”   “爸,你在偷听我们谈话!”程香香娇脸发红,嘟着嘴说道,“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喜欢想爱的人呢?”   程元化从门外走了进来,“爸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谈话。香香,有件事爸一直瞒着你,就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其实我和你妈已经将你许配给别人了,你和那个孩子是指腹为婚的。所以这一生你不可以喜欢上别的男人!”   骆魄听到这句话,心头好像受到沉重一击,身体险些摇摇欲坠,赶紧定了定心神,“程叔叔,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了。”   程元化看着骆魄走远,跟着微微一叹。骆魄的心事他何尝不知道呢?只是自己一言九鼎,既然女儿和别人立有婚约,这件事就不能荒废。香香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再爱别人了。   程香香听到父亲那话,心头也好像受到沉重打击,真是又生气又委曲,怎么也想不到在现今社会,父母亲怎么可以草草一个“指腹为婚”,就将自己的终生大事出卖了?   “爸,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程香香的眼泪流下来了,“和我指腹为婚的人是谁?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就是你干爹的独生儿子冷青魂。”程元化说道。   程香香听得一愣,怎么那样巧,自己喜欢的人也叫冷青魂?只是干爹冷支洋的儿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干爹这些年一直派人寻找儿子,可是冷青魂如泥流入海,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下落。   程香香又想,化身为蒙面无敌一枝花的冷青魂,是不是就是干爹的儿子?这不太可能,也许只是名字相同罢了!因为同在天港,冷青魂不可能不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使对父亲持有偏见,也不可能不去见的。   想到这里,程香香感到又安慰又失望,芳心空空落落的,忘了再回答父亲的话。   “香香,青魂虽然失踪了,可是你们的婚约还在。”程元化叹口气说,“爸和你干爹出生入死,你干爹重情重谊,现在只有唯一的儿子是他的希望了。我作为他的老朋友,不能再给他添『乱』,你听话,虽然一枝花是个英雄,你也千万不能爱上他呀!”   “爸,我……我不会爱上他的。”想到冷青魂曾经『逼』迫她,让她开枪杀死牛小强的情景,她的心就痛。现在看到父亲为难的样子,从小对父亲的话不敢有违的她,终于垂下头来。   程元化望着女儿的娇脸,喃喃地说:“香香,你恨不恨爸爸?是爸爸和你妈难为了你……”   “不,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程香香幽幽地说,“我想妈妈,我要见妈妈!只要你告诉我妈妈在哪里,我就答应你,不再爱一枝花,好吗?”   “你妈不在这里……”程元化摇头说,“我不是跟你说,不许你再提你妈了吗?”   “不,我都这么大了,一定要去见妈妈。”程香香的情绪又有些激动,固执地说,“爸,求你告诉我,妈到底在哪里?”   程元化望着女儿,久久。最后才叹了口气,“你妈现在东莞丹竹乡,你去了那里,问一问绿风牧场怎么走,就知道了。”   东莞,丹竹乡,绿风牧场!   程香香于第二天,就告别父亲,只身踏上去东莞的列车。父亲没有阻拦,只是小声地叮嘱她,凡事要小心些。   程香香从父亲逐渐斑白的发丝上,解读到一丝落寞和孤独,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无论如何要见到母亲,尽可能将母亲拉回父亲身边照顾他。   车行半日,终于到达东莞丹竹乡绿风牧场。   到此之前,程香香曾不止一次地想象,谓之为“牧场”,一定是绿草如茵一望无际,天是那样蓝,地是那样青,牛羊低嘶,放牧的孩子鞭声轻脆,勾勒出画家笔下的风华。   果然没错,程香香所见的绿风牧场,当真是绿海无垠牛羊如织,遥看去,使人的神智不禁一清。   之前曾听父亲说过,绿风牧场是一个专畜『奶』牛『奶』羊的半人工半自然的牧草地,里面还有湖光山『色』,确是一个好所在。父亲所能提供的只有这些,并没有更进一步说起绿风牧场的来历,可是香香知道,这地方或许跟老爸有关。   终于行近牧场了,程香香的心陡然间格外激动。十一年来,自己朝思暮想的母亲,转眼便要见面,真到了这时候,她的步履反而踟蹰不前。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从程香香身边走过,望了她一眼,微微一惊,停住了脚步。   程香香走上前去,招呼说:“你好,请问一下,前面就是绿风牧场吗?”   中年男人点点头:“是的,你来找牧场的主人吗?杨女士不在家,出差去了。”   程香香定睛看了看,见这个男人约有四十多岁,戴一副大眼镜,身着一袭休闲服,说话轻轻的,整个脸容很有书卷气的味道,遂惊异地问:“杨女士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来找她?”   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她是绿风牧场的老板。你跟她长得很像。”   “哦。”程香香心有所悟,“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   “杨老板到蒙古引进良种『奶』牛,大约需要十天半月的时间。”中年男人对程香香的出现似乎感到相当兴奋,“这会儿,绿风牧场交由她的弟弟打理,你可以先去看看。”   “我不进去了。”程香香摇摇头,不禁有点气馁;母亲不在,自己当然不能冒昧求见。   中年男人理解地点点头。   程香香又问:“不知附近有没有房子租住?我要等……等杨老板回来。”   “这个么?”中年男人想了想,沉『吟』说:“牧场近旁的刘老太那里,空着一套房子,我去跟你问一下,你等会。”说着,很热情地介绍自己:“我叫霍天,是杨老板的朋友,就在附近教书。”   “霍大叔,你好。”听说他是母亲的朋友,程香香不禁改口叫大叔。   霍天点点头,似乎对“大叔”一称感到受用,微微一笑,带她来到绿风牧场左近的一幢二层高的民房里,房主是一位花甲老太太,和一个孙女住在一楼,二楼一直是空着的,听说程香香要租房,乐得大嘴一咧,高兴地应承下来,腾出二楼的空间给她。   一整个下午,霍天都在程香香身边帮忙,一会儿为她修理门窗擦拭墙壁,一会儿问她饿不饿,也不等香香答应,就起身出去,不一忽儿带了两个丰盛的便饭回来。   霍天常常对着程香香微笑,真像是一个长者,令人感到慈祥而温馨。   程香香边吃饭边问:“霍大叔,你跟杨老板,是老朋友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呀,”霍天的脸容郑重起来,其中还夹@杂着钦慕,“她是一个很端庄很雍贵的女人,人长得美,脾气又好,他对你轻轻说着话语的时候,你会觉得如沐春风,哦不,当比春风还要柔和,还要动人……哎,她就是她,只是我不能常常见到她。”   程香香愣了愣神,脱口问:“大叔,你在暗恋她吗?”话说出来,不由开始后悔了,初初认识人家,实不宜这么直截了当地揭人隐`私啊。   “是的,我爱她。”霍天忸怩一笑,脸『色』微红,神情却很坦白,“不怕你见笑,二十多年来,我……”大概意识到程香香只是一个大姑娘,不该将话语说得太『露』,遂不将话说下去。   程香香淡然一笑,说不出自己的心是怎样一种感觉,是喜还是忧?是爱还是恨?转眼望向窗外,外面就是绿风牧场了,就是母亲住了几十年的地方了,可是香香对它一点也不了解。   程香香对自己的母亲,何尝不是这样?记忆中的妈妈,早已形影模糊了啊。   空气稍稍地窒闷,良久,程香香才幽幽叹口气,问:“难道,她一直就没有改嫁?”   “改嫁?”霍天的眼中既是痛苦又是欣慰,那神『色』相当怪异,“当然没有。我说过,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301:信鸽传情      程香香愣了愣,不再问话。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天将入夜的时候,霍天为她送来一床崭新的棉被,说有事没事可以到附近的绿风小学找他,说完便转身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程香香感慨良多。   匆匆半日交谈,意识到这个霍天是个内向而痴情的男人,一直在暗恋她的母亲,而母亲自跟父亲离婚之后,就没有续过婚姻,这是怎么回事呢?   程香香想,母亲跟霍大叔是什么关系?看霍大叔的言谈举止,似乎数十年如一日,伴在母亲身侧,既是有爱,又不敢开口——他大概从我的长相,猜知我与母亲的关系了吧?是想靠我这个小辈帮忙,好遂了他的愿么?   程香香烦恼地摇摇头,想起自己有爱不敢说,偏偏还存在一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夫,打从心里感到很累了。爱情真如一尾缺水的鱼,在泥淖里流浪、挣扎,不知下一步该去向何方。   来到丹竹乡的第一天,程香香就这样思绪纷纷。记得年前,程香香并不是如此多愁善感的人——或者可以说,以前的她因着年龄的关系不想去愁不想去感,现在成熟了,反而爱将自己的思想钻入感情的胡同口中,在那里冲撞。   就这样,程香香怀着几缕疑『惑』、几缕期盼,来这里等待母亲从内蒙古回来。   刘老太家的房子很宽,程香香住第二层楼,两室一厅,还有阳台,租金不贵,一个月才八百块钱。刘老太和她的孙女住在一楼。她的孙女大约十八岁,叫小翠,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务农。因为小翠的爹妈在那一年出了车祸,双双罹难了。   小翠是个看起来很纯情的女孩子,长得相当美丽;只是由于长年晒太阳的缘故,她的肤『色』稍显黝黑,但这并不影响她给人的外在形象。   起码,程香香能从她身上捕捉到一抹属于原始风情的自然气息,每天面对她,面对不远处的绿风牧场,面对蓝天白云,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境不知不觉充斥香香的脑际。   不到两天,程香香已和小翠成了好朋友。   这一天凌晨,当初夏的阳光穿透窗玻璃照『射』进房间的时候,程香香眼望头顶苍白的天花板,怔怔地出着神儿,然后起床洗漱。太阳越爬越高,风中传来鸽叫的声音。   那是小翠家的鸽子,跟香香一样苏醒于晨风之中,开始新一天的生活。但他们又存在本质上的区别:它们只会咕咕地叫,而程香香,还得将自己的思想放在情感的小舟里徘徊。   信步下楼,没有看见小翠,她大概出门儿去了。   鸽棚搭在一楼门前小院的一角,十数只健鸽,见程香香走近,一直咕咕叫闹。程香香取出饲料,小心翼翼地喂养他们。来这里两天,她几乎已是它们的朋友了。   十几只健鸽飞来纵去,有白『色』的、灰『色』的,还有黑白相间的颜『色』,它们一径地相互厮磨,叫着跳着,争吃着饲料,不时仰起脸,面向广阔的苍穹。   天是蓝的,几缕白云飘飘。它们的心似是在向往蓝天,可是它们为什么甘于窝居在这一方小小的鸽棚里头?   程香香想着,忽然自我解嘲起来——鸽子的世界不是人类所能读懂的,我瞎『操』什么心呢?正在这时,不经意地仰起脸,刚好目见一只白『色』的大鸽子,从绿风牧场那边飞过来,越飞越近,直向这边鸽棚飞来。   这边的鸽子以咕咕声响回应,然后那只从绿风牧场飞来的鸽子,一点也不怕生地停靠在程香香面前。它大概跟这个鸽棚挺熟,香香伸出手去,只一下子就抓住了它,没见到丝毫挣扎。   程香香感到意外,仔细瞧去,见这只鸽子的左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   “啊,还是一只信鸽呢!”香香想着,取出竹筒子,发现里面藏着一张彩『色』的信纸,一篇充满柔情的字迹映入眼帘——   “翠:   这几天的气候好暖,蓝天真蓝,白云悠悠,仿佛我的心情。   蓝天白云之下,我一直在憧憬着我们的家。我们的家是一个青青翠翠的世界。   是的,那个世界我们一直在找呢,小翠!   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你喜欢绿,喜欢一切生命的气息。   你想要一块大大的青草地,青草地旁边有一大片青青的树林子,树林子里面有一间小小的青『色』的房屋,房屋的上面铺着青青的丝藤,丝藤的四周,遍植青青的连我们也说不出名字的花儿。这是我们的青青世界,我和你的世界。   翠,你知道么,我找到了这个世界!我找到了我们的世界了,你该为我高兴!   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呢?我带你去看看吧,那个世界就在绿风牧场不远。只是又得委屈你了,要到晚上我们才能约会。   最近我姐到内蒙古去了,白天我跟爸爸忙于牧场的事,片刻也抽不得身,而我爸又死死盯住我,不准我抽空和你见面。这多么不叫人理解!他老人家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呢?   翠,你别灰心,我是爱着你的,我们的未来一直住在青青世界里头,在向我们招手。   永远爱着你的云。”   程香香抑不住好奇,匆匆看完信,忘了自己已经无意中刺探到别人的隐`私了。在手机短信满天飞的现代,居然还有人以最原始、最质朴的浪漫方式进行飞鸽传情?   这让程香香感到惊讶——那个叫云的男人,他大概是她的舅舅,他是一个喜欢青青世界的男人,他的青青世界仿佛他的爱,给人以怡然纯净的气息。   蓝天还是那样地蓝。程香香抬起头,轻轻地吁口气,却见小翠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旁,脸上泛着羞涩和气恼相间的神『色』。   “小翠!”程香香的神情有点尴尬,将手中的信纸递回给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刚才信鸽飞来……”   小翠微微一笑,接过信笺,淡淡地说:“没关系。”这忽儿间,她的脸容已恢复平静,当着程香香的面认真地看了一遍信上字迹,幽幽一叹。   程香香不知道她在叹息什么,心中极想知道他们约定的青青世界在哪里,又不便问她和情人的私事,遂轻手掠了掠额前被晨风吹『乱』的头发,说:“那么,我先上楼去了。”转身便要离开。   “香香,你陪我一会好吗?”这时候,小翠叫住了她。   程香香依言收回脚步,在小翠的示意下,一起来到鸽棚不远处的一棵古榕下,依着树根坐下来。   小翠定定地望着她:“香香,你跟绿风牧场的杨老板——杨大姐,有什么关系呀?”   程香香知道她口中的“杨大姐”指谁,稍愣了愣才说:“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我——只不过跟绿风牧场的杨女士,大概带着一层关系。”一时『摸』不透小翠问话的用意,只得模棱两可地回答。   “噢!”小翠想了想,喃喃说:“你跟杨大姐,长得可真像!”   程香香听得心中一紧,想起初见霍天,他也这么说她。难道她真的长得很像母亲么?   “唉,可惜杨大姐的女儿死了!”小翠叹口气,又说:“她只有一个女儿,大约十几年前就死了,你自然不是她的女儿了。如果你见到了杨大姐的父亲,要小心一点了。”   程香香瞥了小翠一眼,意识到她的话隐隐若有所指,不由得问:“你能具体说说原因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云哥说,杨老伯很为杨大姐的前夫生气,对她前夫的事,一丝也不愿提起。十几年前,杨大姐离婚过,之后她的女儿在天港出了车祸死了,她一直很难过。”   这一瞬间,一阵波动的情绪充塞程香香的脑际——天港,这个地@方她最熟悉了!可她死了么?并没有呀,自己到底是不是杨女士的女儿?   小翠的话,自是从绿风牧场的情人那里听来的,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小翠见到程香香的脸『色』不对,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香香,我跟你说这些,只是要你小心一点,杨家的家门十分严谨,尤其是杨老伯——唉,他的脾气可暴躁啦,你如果要去绿风牧场,一定会受委屈的。”想了想,又说:“还有,我想求你答应一件事,不知行不行?”   “什么事?”程香香暂时抑制住漂浮的思绪,淡然一笑:“我们是姐妹,我会帮你的。”按理说,如果程香香的母亲真是杨女士,那么香香立马要比小翠晚了一辈,而私交上姐妹相称自是无妨。   “我要你开导开导云哥,要他离开绿风牧场,要他跟我在一起!”小翠紧抿着嘴唇,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半晌才开口。   “为什么?绿风牧场是个好地方呀!”   “但是我讨厌绿风牧场,因为绿风牧场的杨老伯永远不欢迎我!”小翠大声地回答。   程香香想问:“这又是为什么?”——为怕冒失,终于没有问,点点头,又摇摇头,心中着实无措,只觉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302:述说      “香香,你就答应吧。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云哥本不是杨家的儿子,杨家的儿子十几年前就被杨大姐的前夫害死了,云哥不过是他们捡来抚养的!”   程香香吃惊地瞪大了眼,心想我爸害死了舅舅?这简直不敢叫人相信,“不可能的,不会的!我爸……啊,杨女士的丈夫为什么会害死舅舅?”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这事是真的!——香香,你答应我好吗?劝一劝云哥就成。”小翠的口气近乎在哀求了。   程香香定了定神,对于这种事委实不便帮忙,俗话说养育之恩深,香香吩咐饭店的老板,多打包了几味好菜,决定亲自为霍天送去。   到了绿风小学,通过门卫的指示,程香香终于找到霍天的宿舍。   宿舍不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打扫得十分整洁,摆设也很简单质朴,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案,两张凳子。一沓书本整整齐齐叠放在案上。   刚刚是霍天开的门,他看见程香香进来,愣了一愣,微笑点头:“你来了,快坐。”声音暗哑而枯涩。   程香香依言坐下,问他:“霍大叔,你的身体不适吗?怎么说话怪怪的?”说完,将手里的便饭放下,转目一看,霍大叔似是憔悴多了。   “嗯!年纪来啦,身体似是不大行了。”霍天微微摇头,轻咳一声,“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的,没有大碍,却是不便出外吹风,所以这两天没有再去找你了。哪想到,你倒替我送饭来了,大叔应该谢谢你。”   “哎,霍大叔,谢什么呢!——嗯,你还年轻,如果不是因为杨老板,我会直接叫你大哥的——又怎能说老呢?身体不行,就到医院去看看吧。”程香香认真地说。   “不用了,今天我好多了。”霍天直起身子,舒了一个懒腰,以证明他的身板正常,然后只见他叹口气,将眼光从程香香的脸上移向窗外。   窗外白云悠悠,一棵杨柳,在不远处的小溪旁,随风依依。   “大概再过一周,杨老板就要回来了,你就可以见到她了。”霍天望了一阵天『色』,又回过头来说。   “哦。”程香香心中一动,问道:“霍大叔,杨老板……她是不是有个女儿?”   “……呃,”霍天想了想,说道:“听说她的女儿在十几年前出车祸死了——不过,我不相信,杨老板也不相信。”   “为什么?”程香香不解了。   “她的女儿那么可爱,是不会早夭的。”霍天的眼眸眨也不眨地望着程香香,“十几年前我见过她,那时她才六七岁,多可爱!现在我又见到她了——她大概就是你,程香香。”   “我?你肯定?”程香香怔了一会儿心神,才问。   “大约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你叫程香香,从天港来,长得很像你妈——杨老板,如此颇多相似,不是她的女儿会是谁?”霍天的眼神随即暗淡下来,仿佛因程香香的事而触发了他心底的某处秘密。   “这么说来,我的妈妈就是杨……老板了。”程香香的心中莫名地感伤,“为什么会有传言说我出车祸死了?难道是有人诅咒我死么?”   “这个么,你得回家问问你爸,或者问你家夏兰。”霍天的口气淡淡的,“也许他们会有令人满意的答复——不过,你妈虽然怀疑你并没有死,但终究是怀疑,她内心的难过忧伤,那是任何人也无法体会的。唉,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只因为错遇了你爸爸……”   霍天口中的“夏兰”,程香香明白,就是指自己的继母夏兰阿姨。   夏兰待香香一直不错,很疼爱。可是程香香对她颇有成见,一直没有给她好脸『色』。   霍天说着话,瞳光渐渐扩散,似是又飘回悲哀的回忆里。   一时间,程香香感觉自己的身世,是那么的令人窒息,想开口向霍天追问详细,目见他的悲哀神情,又不便启口,犹豫了一会,终于忍住了。   霍天接着说下去:“你妈也可能当你死了,所以没有再去找你。但这不能怪她……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最后一句话霍天又说了两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程香香再也忍不住,站直身子激动地问。   “这些事大叔所知有限,你可以问你妈,也许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朝思暮想又不便见面的女儿,是应该回到身边来了。”霍天喘了一口气,又说:“最好呢,你还是回去问你爸吧。”   程香香抑住激动的情绪,轻手掠了掠额前刘海,又问:“听说,我的老爸……害死了舅舅,这事也是真的吗?——但我爸并不是坏人呀。”   “是真的。那是你爸无意中闯的祸,说不怪他也该怪他,说要怪他又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他认识了你妈妈,又认识了那个姓夏的女人……总之,唉!这中间情怨纠缠,不说也罢!”霍天痛苦地摇摇头,不想再说了。   @程香香自是不便再问。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只得转口说:“大叔,我先接个电话。”   霍天苦涩一笑,又转首面向窗外,仿佛窗外的天地就是他的曾经的天地。   电话是廖心兰打过来的,两人互道别后情形,也没什么大事,随后便挂了电话。   霍天的脸『色』已回复平静,打开程香香带来的饭盒,示意她坐下来一起吃饭。   程香香说吃过了,便起身告辞,回到租住的宿舍。她不明白,夏姨何以会和父亲结婚?   就香香自己的感观,父亲不是始『乱』终弃的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与母亲离婚了的。想了想,信步下楼,发现小翠的『奶』『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老人家眯缝着眼,见程香香进来,“哟”了一声:“香香呀,绿风牧场的杨老板可回来了?”   程香香摇摇头,说还没有,随口问:“刘『奶』『奶』,霍天这个人,你知道吗?”   刘『奶』『奶』愣了一会,昏花的老眼定了定,才说:“噢,他以前可是杨老板的未婚夫,后来杨老板爱上一个天港的小伙子,便不再跟霍天这孩子交往了。唉,霍天这个可怜的孩子,几十年来,一直没有成家……”   这个回答太让程香香意外了!愕然半晌,直觉上为霍天感到难过。   只听刘『奶』『奶』又说:“但这也怪不得杨老板,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哩!当日与霍天订婚,可全是她父亲杨兴做的主儿。杨老板自主择爱,杨兴生气得很,将女儿赶出了家门,后来……”刘『奶』『奶』回忆着,停下了话头。   “后来怎么样了?”程香香迫不及待地问。原来刘『奶』『奶』知道杨家的内幕,这让程香香既兴奋又感伤。   “后来啊……”刘『奶』『奶』想了一会,“杨老板跟爱人走了,他们在天港成家,几年后……唉!”刘『奶』『奶』长叹一声,接着说下去:“一个姓夏的女人闯入了他们的家庭。杨老板的丈夫一时把持不住,跟姓夏的女人上了床,杨老板知道后,气得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就走了……”   程香香的心一阵紧张,突突地跳动着,想开口问她,母亲是不是又回到东莞,正在这时,刘『奶』『奶』又已说出:“杨老板留下一个小女儿,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呀走呀,也不知去了哪里,所有的人都在找她,找了大半年哩!”   “后来怎么样了?”程香香急问。   “后来被她的兄长找到,小伙子脾气倔,平生最疼这个妹妹,得知妹妹受了委屈,就赶回天港找妹夫算帐,哪知两人言语不和,喝了很多酒,杨老板的哥哥醉醺醺地闯到大马路上,叫大卡车给……”   说到这里,刘『奶』『奶』痛惜地叹道:“……这小伙子多好的一个人哪,就这样死了!”   程香香闭上眼睛,不忍再听了。八岁之前的往事,在脑海早已模糊,只记得爸爸自与妈妈离婚之后,整天喝酒自愁,起初并没有接受夏姨,后来被夏姨的真情感动,便结了婚。   究根追底,这一切的事端,应该起缘于夏兰的介入啊! 303:旧情人?      同时,程香香心中产生一个疑问:“刘『奶』『奶』,你对杨老板的事,怎会这么了解呀?”   “哦,小翠的母亲是杨老板的朋友,两人关系好着哩。我自然知道一些事情。”   程香香“嗯”了一声,专注地听下去。   刘『奶』『奶』看了程香香一眼,又说:“我儿媳『妇』认识天港的那人,把他介绍给杨老板,谁料两人一见钟情,自此注定了悲惨的命运……”   程香香恍然大悟:怪不得小翠说,杨老伯十分不喜见她,原来是因她母亲的事。但介绍归介绍,总不能迁怒于身为人家女儿的小翠,于理总是有些说不通。   气氛在一霎时沉静下来。初秋的下午阳光不算柔和,举目望去,窗外斑斑驳驳的光线穿透树隙,落下一地的光影。知了声声,盲目地去迎合夏天的节拍,令人产生一股浮燥的冲动。   程香香深吸口气,又问:“刘『奶』『奶』,后来呢?”   “后来么……”刘『奶』『奶』闭目想了想,才说:“杨兴痛失儿子,对女儿恨怒交集,『逼』杨老板发下毒誓,从此不再与天港程家交往,连程家的女儿也不得相认……这可害苦了杨老板!”   “难道,妈妈就是因为这个,从此不再认我了吗?”程香香痛苦地想。   “这会儿,杨老板的女儿也该是大姑娘一个了。母子不能相认,怪得了谁哩!当年杨老板与哥哥兄妹情深,哥哥因她而死,做妹妹的自是悔恨交集,不认程家的女儿也是情理中事。”刘『奶』『奶』喝了一口茶,又说道。   听了这话,程香香的心开始矛盾了——她能怪自己的母亲太过绝情么?毕竟其间的爱恨纠缠,不是一个年轻女人所能承受的。而世事『惑』人,谁又能逃得了宿命的安排?   幽然吁出一口闷气,程香香的心如同风车打转,脸上绽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在刘『奶』『奶』面前,她不想被老人家看穿心事。   刘『奶』『奶』年龄老迈,平素很少与人谈天,但一经扯开话匣子,便要滔滔不绝。她半闭着昏花的老眼,顾自说下去:“杨老板的事让人扼腕,霍天这孩子的痴情也叫人心疼,数十年如一日守在附近,可是旧人碎心何能重圆呢!”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程香香小声地应着,忽然之间,感到自己的心在慢慢地抽痛。霍天的痴情叫人感动,她的母亲,不知应该为此高兴还是悲哀?   想起又爱又恨的一枝花“冷青魂”,和那个未曾见面的未婚夫“冷青魂”,程香香的心更觉着『乱』蓬蓬的。他们两人具有同样的名姓,可究竟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啊!   刘『奶』『奶』跟着叹息一声。这声叹息特别的沉长。   厅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见小翠。其时天已傍晚,不知小翠到哪里去了?程香香随口问了。刘『奶』『奶』愣了一会,才低声说:“这丫头……大概又去找她的云哥了。”   既然这样,程香香不便再问,遂告别出厅,来到户外——就在这一霎时,她的眼睛蓦然睁大,望向远方来路。   来路从城里蜿蜒到此,尽多的是乡间小道的景致。程香香注视来路的理由并不在此,而是因一个人。那个人是夜少轩。   夜少轩!这个人是香香读高中时认识的不算初恋情人的情人。   考大时,程香香选择天港贵族学校就是为了离开他。当初之所以交往,是夜少轩不顾廉耻地跪在她面前,恳求她施舍一点爱给他。香香那时年纪还小一无主见,只是勉强点了点头,意思是要他快起来,别丢人现眼而已。   没想到夜少轩从此以男友自居,还大肆向外宣言,不让别的男人和香香接近,哪怕说句话也不行。渐渐的,香香觉得他心眼小、心机深,开始有所防备,连手都不让他碰,更别说接吻了。趁着高中毕业的当儿,丢下一句“再见”,便义无反顾地回了家。   没想到,夜少轩倒真有本事,这一找,就找来东莞了。难道真的对香香情浓难忘?   程香香的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待他走近,冷冷地说:“夜少轩,你真是好大的本事,跑来这里干什么?”   “为了你呀。”夜少轩皱皱眉,放下手中的行囊,“香香,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昨天应聘到你家酒店工作,自然有办法找到你——咦,你不高兴?”   “没有的事……唉,既然来了,你自个儿找房子去住吧。”程香香本来想说“你快点滚蛋”,沉『吟』了一会,还是忍住了,转口说道。   “你在哪里住?不在绿风牧场吗?”夜少轩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这让香香觉着不安。   “我暂时住在朋友家。”程香香顺口回答,转身朝租住的宿舍走去。夜少轩则默默地跟随身后,像一只哈巴狗。   进入一楼,小翠的『奶』『奶』刚好迎面走来,见程香香身后跟着一个男子,问了一声:“香香,他是你的朋友?”   程香香瞪了夜少轩一眼,只得点头说:“是的。”   上了二楼,程香香闷声坐在客厅上,随手打开电视。夜少轩见她不理自己,自我解嘲地笑笑,将随身行囊往壁角一放,偎到她的身边来:“香香,你怎么……”   “你离我远一点!”程香香回过头,冷然开口:“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这瞬间,她想努力地撇清彼此的关系@,只觉万一让别人猜疑,那会是多么大的误会。   “香香,你实在是变了,变得没有了一丝温情。”夜少轩愣了愣,不满地说。   “少轩,请你尊重我一些好吗?我是个女人!过去的事就像昨日黄花,我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现在你还想来烦我,又有什么旧恋可拾?”   “香香,你……”夜少轩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似要望进程香香的内心。   “少轩,你听我说。”程香香骇异地往后缩了一下身子,“你到丹竹乡来找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温情和浪漫,为何还要继续玩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   “不!不是的,香香,我们不是玩过家家!”夜少轩急急说道,“我感觉自己……这些年来对你的爱情是真挚的,请你相信我。”   “这个……相信不相信已不重要,因为我不会爱上你。”程香香硬着心肠,冷冷地回答,“你要住下来也可以,这里两室一厅,咱们分清了界限,我的房间你一步也不能走进!”丢下话,走向自己的房间。   “香香……程香香!”夜少轩在背后叫着。   程香香回过头,淡淡一笑:“少轩,我们是朋友,所以我让你住下来,但是等我妈从内蒙古赶回,我就不住这里了。”言下之意就是说,你夜少轩只有在这里借住几天的福分。   进入房间,随手关门,程香香才想起,现在天已近晚,自己还没有吃晚饭呢,遂又开门而出,却见夜少轩坐在客厅发呆。   程香香瞧了一会,终究心有不忍,开口招呼:“咱们吃饭去吧。”   “好啊,这就去。”夜少轩回过神,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程香香走在前面,向经常光顾的那家饭店走去。夜少轩亦步亦趋,小声地问:“香香,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一直厌烦我的原因?难道我的爱不能使你感动?”   这句话问得太过天真了!程香香真想不到二十出头的夜少轩,居然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它仿佛有掺假的成分,就像是一瓶白兰地,加上了小半杯水,已没有了白兰地的醇香味道,却有人硬要说出,这就是正宗白兰地。   “少轩,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对你厌烦,而只是……以纯粹的真诚告诉你,我心中已经拥有一个理想情人了。那人不会是你。”这只是随口敷衍的话,始一说出,程香香不禁怀疑,自己的心中当真住着一个人么?这个人会是谁?   她的脑子里,一点点浮现冷青魂修长俊伟的身影,和那双如同蒙上一层薄薄雾气的冷漠而深邃的眼睛。这双眼睛给予她无限的憧憬,令她的心不知觉又慌又『乱』,又无法向他表达。   夜少轩的瞳光渐渐凝聚,并且开始泛起愤怒的『色』彩,仿佛将要发恼,但忽然间,他又长长地叹口气。   程香香跟着稍微呆住,不知觉地将目光转向别处。两只黄莺,在路边的树缝里叽喳欢鸣,时而头颈相依。在它们单纯的世界里,不知爱情是怎样一种注解?   沉默的一刻终于过去,程香香开口了,故意淡然地说:“少轩,也许我的话太过直接,但是这样的话才是现在的我、真实的我所说的,你的那个曾经在花季雨季对着阳光傻笑的天真女孩,早已不复存在了。”   “我不懂!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我的最爱。”夜少轩的回答固执而专注。   “不是的——嗳,咱们不谈这些,吃饭去吧。”   来到饭店,叫了几味小菜,程香香当先动起筷子。夜少轩显得心神不属,眼神在程香香的脸上和窗外初垂的夜『色』之间闪动。 304:青色的世界      程香香隐约感受到他的烦燥不安,不禁暗想:“少轩,你真的把我视为你生命中的唯一么?”自己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初尝暗恋之苦的香香,面对世情已有了防范的意识了呀。   但是,程香香好像对冷青魂从未防范,只觉自己的心会不经意地飘向他。这个亦敌亦友,或者连朋友都不是的男人,已不知不觉占据她的芳心。   “咦,你不吃?”程香香抬起头,望了夜少轩一眼。   “哦,我吃。”夜少轩随口扒饭,看那份表情,可能连饭菜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吧。   气氛又沉寂下来,程香香随手整了整衣领,又掠了掠发丝,借这些小动作,来稳定自己的思绪。然后开口,认真地问:“少轩,你老实说吧,跟着我的理由何在?这中间是不是牵连了一些个人利益?——你应聘到我家酒店,并不是纯粹的工作这么简单吧?”   “香香,你想得太多了。”夜少轩定了定神,回视她。   程香香知道在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便不再盘诘;不过她能肯定,夜少轩突然进入香香里拉工作,这绝不是偶然。   吃过饭,夜少轩说要陪香香一起漫步,香香摇头拒绝,一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小心地将门反锁了。   “香香,时间还早,你闷在房里干吗?有必要这样躲着我吗?”夜少轩在客厅踱着步子,唠叨着发泄不满。   “我今天很累了,你别吵我。”程香香不客气地说。对于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她开始感到寒心。本来有个男人这么地追求自己,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可她就是体会不出美好何在。   夜少轩冷笑一声:“香香,你别将我夜少轩看扁了!我不会强迫你任何事,这个你放心。”说完,沉重的脚步声响过大厅,一直延伸到他的房里。   “哼,我才不会相信你!”程香香心里想着,耳闻他的脚步声进了另一间房,才吁出一口气。   东莞初秋的夜,气候夹缠着夏的味道,粘粘的,让人很不舒服。房间里没有空调,一把老风扇在咯吱咯吱地转,透『射』出岁月赋予的沧桑。   窗外夜『色』凄『迷』,蛐蛐儿啾啾响,青娃呱呱地叫,谱就一曲只属于乡下的原味的自然之歌。   程香香应该对这种声音感到陌生,但想到自己的母亲,不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了几十年的光阴么?于是又觉得这声音太熟悉了。   程香香心思紊『乱』地想着,之后才意识到,今晚还没冲凉呢。   这个可恨的夜少轩,一来就把她的心思打『乱』,竟致忘了生活的规律。程香香暗中埋怨,遂起身开门,到冲凉房里匆匆沐浴,不敢穿睡衣出来,穿了一套长袖休闲服,折身回到房间,反锁了门。   大约半个钟后,夜少轩也冲凉去了,水声哗哗,吵得程香香一刻也睡不着。   正在这时,父亲程元化给香香来了电话,问她:“香香,你找到你妈了吗?她过得好不好?”声音低哑、断续,像是憋着气说出的,叫人听着感到很难受。   程香香愣了愣,担忧地问:“妈出差去了。爸,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电话那头的父亲,闷声咳嗽了几声,像是在抑制,又抑制不住。   程香香不禁急了:“爸,你是不是很痛苦?快告诉我呀!”   “爸没事,没事。”父亲轻叹口气,“香香,见了你妈,请代我问候一声。”   “爸,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程香香打断父亲的话,“你的身体要紧,人不舒服了,就应该去看医生,一定要去啊。”   父亲没有接话,传来的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程香香担忧地想,看来父亲真的老了,自前几天,爸告诉母亲的下落起,她就开始感觉到,老爸的身体、脾气都在转变,具体哪方面在变,却又说不明白。   程香香忽然大声地喊:“爸,你要保重身体,快叫夏姨来接电话。”   夏兰的声音很快地传过来——显然她一直陪在程元化身边,她说:“香香,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别让阿姨担心了……唉,只是你爸……”   “我爸怎么了?”一时间,程香香感到心口突突地跳。   “……呃,没怎么,你爸的身体小有不适,那是一般人容易有的,不碍事。”夏兰的声音隐约夹着伤痛,“香香,你见到你妈了吗?”   “没有!”一提起母亲,程香香的火气就来了,大声地说:“夏姨!我告诉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爸,不要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遗憾,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简直不像为人子女该说的话,但程香香不客气地说了。一向温柔弱质的她,平生第一次发出这么大的火气。她也知道说这话会让夏姨难过,可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十几年来,夏兰对香香关怀备至,尽到了一个后妈的责任;但香香不能对她毫无芥蒂,因为她曾经伤害了她的母亲。   听了程香香的话,夏兰的声音哽咽了:“香香,夏姨明白你的心情。我会好好照顾你爸的。对了,请代夏姨道个歉,跟你妈说,夏姨对不起她。”   挂了电话,程香香怔神良久。这一晚她又失眠了。   天『色』开始浮现鱼肚白的时候,清脆的小鸟啼声也在房子外面的树杈上萦绕回『荡』。初秋的闷热很让人不畅,所以老早程香香就起床,试图将自己的身子融入柔和的晨风之中。   走出宿舍,小翠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脸上带着甜蜜而温馨的笑,见了程香香,高兴地说:“香香,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程香香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小翠在前头领路,绕过一片树林子,又绕过一个小山坡,走了大约有半个钟之久。   眼见离绿风牧场越来越远,程香香禁不住问:“小翠,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和云哥的青青世界!”小翠纯朴的脸上,绽着幸福的光辉。   程香香愣了愣,正要问那个青青世界是怎生一个模样,这时小翠又接道:“那个世界好美!你见了一定会赞叹的!昨天晚上,我和云哥便是……”她的脸一红,没有再说下去。   “你们同`居了?”程香香脸『色』微红,笑了笑,为小翠说下去。   “……呃,是的。”小翠低声回答,“香香,你不要跟我『奶』『奶』说,也不要跟绿风牧场的人说,如果……他们知道了,我和云哥是死定了。”   程香香心想:“你这小妮子未免天真了,这样彻夜未归,谁说『奶』『奶』不知内情呢?”看着她惶恐的脸『色』,又不忍伤她的心,只得轻拍她的肩膀,安慰说:“你放心,我不是长舌『妇』,绝不会『乱』嚼舌根的!”   不过,腼腆清纯如小翠者,能够为爱不顾一切,背着长辈跟自己的爱人偷食禁`果,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勇气。程香香自己就没有这份勇气。   小翠点点头,幽幽地说:“其实,要是『奶』『奶』和杨老伯知道了,那也不打紧。因为他们迟早总是要知道的。”   程香香能理解她的矛盾心情,暗暗叹息一声,没有接话。她们继续往前走,不一会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林子映入眼帘。程香香的眼睛为之一亮,急急奔过去。   林子很宽很大,数不清的野花野卉,铺满地上,入目是一派的青绿,令人的视野顺畅极了。一道澄澈的溪流穿林而过,一直延伸向远方;垂柳依依,拂面生柔,溪中不时可见游鱼点点。   程香香赞叹一声:“好美的地方啊!”   “香香,你看,还有这个呢!”小翠拉着程香香的手,绕过一棵高大的古榕树。   一座小小的挂满青『色』丝藤的小屋,就这样闯入了她们的世界。这瞬间,香香感觉周遭是格外的美好,树是青的,草是青的,花藤是青的,房子是青的,房子的另一头,那道蜿蜒的@溪流,在林木掩映之下,仿佛也是青的,这真是一个青青世界!   “香香,这间房子,就是云哥亲手搭建的!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做好了才让我知道,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呢。你说,这房子好不好看?”小翠天真地问。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如果长期住在这里,我都不想回天港了。”程香香由衷地说。   小翠的神情掩不住兴奋:“你要是喜欢,可以常来呀,我跟云哥说起你了,他为人很好的,要你来我们家做客呢。”当她说到“我们家做客”这几个字时,脸上的神韵更浓更艳了些。现在的她,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程香香羡慕小翠,再次想起一枝花冷青魂——如果他能为她寻找到这么一个青青世界,就算要她马上死去也值得了。   “小翠,谢谢你们,我真是好喜欢这个地方!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常来的。咦,你的云哥哥不在?”程香香努力撇开思绪,问道。   “云哥回绿风牧场去了。”小翠的神『色』一黯,接着又亮起来,“不过晚上他会来的,香香,咱们先进屋里坐吧。” 305:憧憬      程香香应声说好,真想马上进屋看看小翠的新家,可是当眼光转到来路时,不由得恼了——只见夜少轩依在一棵杉树旁,正在冲着她微笑。   忽儿间,程香香觉得,夜少轩的微笑是那么地令人害怕和讨厌,仿佛他一到来,这个青青世界便会突然失『色』了似的。连她自己也不大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偏激的念头?   按理说,对一个追求自己的男人,双方又无深仇大怨,香香何至于那么排斥他?朦朦胧胧的意识,总是如此捉『摸』不透的。   夜少轩走过来了,依旧轻轻地笑:“香香,大清早地跑来这里干吗?——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程香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少轩,一个大男人跟在女孩子屁股后面,不觉得太丢脸么?”   夜少轩愣了一下,脸上有着微微的羞恼,但是他没有发作,淡淡地说:“香香,我是不放心你,再加上好奇,就跟来了,决没有别的意思!”   这时,小翠望望程香香,又望望夜少轩,奇怪地问:“香香,你们认识吗?”   程香香只好点头说认识。小翠想也不想,就说:“那么,咱们也请他进屋呀,大家都是朋友,进屋坐坐,喝杯清茶,不是很愉快的事吗?”   于是程香香跟夜少轩被小翠请去屋里坐了,趁着小翠忙乎沏茶的功夫,香香大略地看了一下四周的摆设,只有一张床,几张凳子,一个梳妆台,梳妆台的左右两边,分摆着一盆娇艳的水仙。   家具都是新做的,没有上漆,扶手处还用柔软的山藤编织过,入眼青绿,别有一番况味。香香想,这大概也是小翠的云哥所下的手笔了。   梳妆台靠向窗口,坐在那里,可以一眼瞧见窗外的景致。窗内是一片天,窗外也是一片天。小翠的天地,还真是返璞归真了呢。   正在愣神之间,小翠泡了两杯茶送过来。茶是好茶,是用山中的野茉莉花泡制的,比起一般的栽培茉莉,香味要更清芳。   程香香小啜一口,只觉满嘴都是幽香,间或泛出一丝甘甜。   夜少轩显得有点坐立不安。程香香掠眼望去,见他没有喝茶,冷声问:“怎么,你不口渴吗?”其实她是知道的,他从来不喝茉莉花茶。   “噢,不口渴。但你朋友待客的心意,我总不能拒绝吧?”夜少轩淡淡说着,又回目向小翠点了一下头,便将一杯清茶很快倒入口中。   坐了一会,他们起身告辞,小翠由于一夜未归,也想一道回家。他们一起回到小翠家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时分。刘『奶』『奶』半闭着眼,望见孙女回来,只是微微叹口气,叫孙女快去准备,过不多久就要吃饭了。   程香香不经意瞥了刘『奶』『奶』一眼,发现老人家沧桑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大概想到孙女的私情了吧?这一刻,香香突然感到,老人家的心胸怀着多么伟大的母『性』的包容。   刘『奶』『奶』咧嘴一笑,又叫香香和夜少轩一起来吃饭。早餐很丰盛,程香香吃得很好。   这般地打扰人家,程香香过意不去,决定进城为刘家添点日常用品。当然,人生地不熟,她不想进城兜风,遂吩咐夜少轩,为她进城添购上等鱼肉菜蔬,看刘家还需要什么用品,也顺便买回来,更别忘了替刘『奶』『奶』带两套老人秋装回来。   夜少轩皱着眉,沉『吟』了一会,才点点头,转身进城去了。   望着夜少轩远去的背影,程香香的心不由叹了口气。   中午时分,程香香跟小翠说,夜少轩进城采购去了,咱们晚上好好地大餐一顿。   刘『奶』『奶』在旁呵呵一笑,“只是太麻烦你们了,你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客人破费哩!”   程香香笑说:“刘『奶』『奶』,那不是我的钱啦,是人家夜少轩掏的腰包。”   刘『奶』『奶』不再坚持,算是应了。倒是小翠,趁『奶』『奶』转首看电视时,小声地说:“香香,晚上我大概没有空呢。”   程香香知道小妮子的心意,忙说:“咱们早点开饭就是,绝误不了你的约会。”   小翠含羞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程香香又问刘『奶』『奶』,想叫霍天一起来刘家用饭,不知方便不?   刘『奶』『奶』想也不想,立刻回答:“霍天这孩子,好久没来咱家了,香香你快去,叫他过来坐坐,晚上咱们一道儿吃饭,热热闹闹的,可有多好!”   于是程香香来到绿风小学。今天是周末,霍天不用教课,但香香找不到他,问了门卫,说霍老师钓鱼去了,叫她稍等一下,过不多久他会回来的。   果然,大约半个钟后,霍天提着钓竿而回,手中却没有鲜鱼。   程香香打趣说:“霍大叔,你今天白跑一回了,怎么鱼儿没有一条呢?”   霍天只是微笑不语,门卫在一边搭腔:“霍老师呀,次次都是这样,这鱼儿么,上了他的钩子,可算是三生修来的福了。”   程香香听得一愕,正想追问,霍天摆摆手:“香香,你不要问啦,明日大叔带你去溪边钓钓风景,你就会明白了。”   他不说“钓鱼”而说“钓风景”,听起来怪别致的,程香香为之一笑。看霍天感冒已好,心中愉快,跟他说了晚餐的事,得到答应,就又踅身回来准备。   半路上遇到小翠,只见她眼眶红红的,一见到程香香,就扑过来抱头痛哭。   程香香愣了愣,安慰她:“小翠,你这是怎么了?”   “香香,青青世界……我和云哥的青青世界……被人毁了!”小翠悲咽着说。   程香香轻拍小翠的肩头,扳正她的身子,“那是个好地方啊,谁会狠心将它毁了呢?”   “唉,香香,中午我总觉得右眼皮跳呀跳的,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那大概是不会错的。”小翠说着话,悄悄地别过头拭去泪水。   程香香听得“噗哧”一笑:“小翠呀,单凭这个你就肯定青青世界遭殃了?”这小妮子,未免太天真了!   “不只是这样!云哥让信鸽捎信过来了,说青青世界让人给拆了!云哥是个好男人,一个属于草原的敦朴的男人,他不会骗了我的。”   程香香不由得信了,陪着她来到青青世界——   大老远可见一个垂头丧气的青年,他大约二十岁擦边儿,浓眉大眼,身板子黝黑健壮,看见她们过来,稍稍放松了一下情绪,冲着程香香微微一笑。程香香看到两个质朴的酒窝,记起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脸上有酒窝的男人,会是个好男人。   小翠简单地为香香做了介绍,原来这个男人正是她的云哥,叫杨云,很简单的一个名字。   杨云跟着小翠叫香香的名字,言语显得憨厚,这让程香香觉着温暖。也许是长年生活在乡下的缘故,他和小翠一样,能令人从其身上感到一丝大自然的气息。   小翠放心不下青青世界,急急地跑进林子,“哎呀”一声尖叫起来。   程香香闻声入林,不禁也懵了,只见面前的房子已被人拆掉,只剩零零『乱』『乱』一堆木头木板,屋顶的青藤倒挂在地上,映着地上已被践得不成形貌的野花,入目一片狼藉。   “完了,云哥辛苦搭建的家完了,我们的家完了!”小翠的眼眶又已『潮』红,喃喃地说。   杨云的脸上掠过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微微叹息一声,走到小翠身边,柔声说:“小翠,你不要难过,这也许是别人无意中捣『乱』的,有些人就爱开玩笑!房子没了,咱们可以再造,而且可以造一个更好看的青青世界出来!”   小翠抬起头,朦胧的泪眼眨了眨,认真地点点头。   杨云俯下身,双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动作是那样地温柔:“嗯,咱们明日就动工,我一定要造出一间更好看的房子,要从别处移植一些山花,将这个地方装点得青青翠翠,别人见了也必欢喜得很,就不会再有人狠心来拆散咱们的家了。”   平平淡淡几句话,令程香香的心为之深深震颤了。她不知小翠跟杨云什么时候开始同`居,相对于城里人的恋爱,他们的爱情更使人感到真实和可爱。   这也许只是程香香的一种随心而至的感观,却足以反映一个人的心情——大概,程香香的心也在不知不觉爱着,才会这么地想吧?   如果化身为一枝花的冷青魂也能像杨云一样,为我搭建一座浪漫的绿『色』小屋;如果他不对我疾言厉『色』,不对我冷冷清清爱理不理;如果他不整天打打杀杀,宁愿整天陪伴着我,一起快乐地过日子……程香香幽幽地想,蓦然一惊,心中更加矛盾。   突然间,她很想再见冷青魂,好想待在他的身边。她发觉自己是真真正正地爱上一个人了。就算父亲曾说“你已经有了未婚夫,不可以再爱别人”,她也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绪。   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程香香抬起头,望见西天的晚霞,那丝丝金光有点儿晃眼,这金光撒『射』下来,照在每个人的身上,显得有点『迷』离和凄美。 306:执着的爱情      杨云牵着小翠的手,走到程香香身边说:“香香,小翠就麻烦你送她回去了,现在我也该回绿风牧场了。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程香香微微点头,直到杨云迈着大步走远,轻轻地说:“小翠,你的云哥是一个干脆而可靠的男人,我真是为你高兴。”   “是的,云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之前他为了帮我寻找青青世界,一直在努力,却不让我知道,直到房子建成了,才给我捎信来……”小翠的脸上有着甜美的憧憬,“明天起,我就会天天来这里,和云哥一起重建我们的家园。香香,你也来吧,帮我种种花好不好?”   程香香微笑着答应了。   她们回到小翠家时,夜少轩已从城里回来了,果然带回好多东西,吃的用的不计其数——他很听话,没有忘记为刘『奶』『奶』添购两套秋衣。刘『奶』『奶』乐得咧嘴呵呵地笑。   然后,霍天也过来了。他和小翠是下厨的好手,程香香也凑过去帮忙,气氛显得十分热络。晚餐相当地丰富,她们吃得十分欢恰。   第二天是周日,程香香依约来到绿风小学。昨天中午霍天说过,今天会带程香香去“钓风景”的,她并没有忘记。   太阳刚刚爬上山坡。霍天已经起床了,正在整理钓竿,也特别为程香香准备了一副。   过不多久,他们就起程了。程香香以为垂钓的地方是在绿风小学旁边的那道溪流,原来不是的;霍天说,那里没有风景可钓。于是程香香听话地跟在他的身后。   没想到,今天所走的路线,正是昨日小翠带香香走过的路线。   程香香暗暗惊异,心想该不会就是小翠所说的青青世界吧,大概也只有那里的风景算得上奇佳,若是在林外的那道小溪旁坐下来,静心垂钓,那会是一种生命的享受。   天底下的事竟有那么巧,果然,霍天带着香香来的,就是这个地方。他们坐在林旁的草地上,放饵垂钓,借着树荫掩映,丝毫不觉夏日已经越爬越高。   霍天笑笑:“香香,你觉得这地方怎样?”   “好地方!”程香香由衷地说。   霍天的神『色』又黯然了:“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正是杨老板以前经常流连的地方,是一个回忆的地方啊。”   程香香愣了一下,心想:“霍大叔你是怎么了,又扯上了我的母亲?”嘴上并没有说话。这一刻,她的言语势必在他的充满回忆的眼睛里显得苍白。   鱼儿上钩了,浮子在一颤一颤地抖着。霍天急忙提竿而起,入目所及,是一条三指来粗的小鲫鱼。霍天高兴地笑笑,从鱼儿嘴上取出钓钩,对着它低低地说:“去吧,溪流才是你的家。”接着将鱼往溪中一抛,它转眼没入溪底。   “霍大叔,你将它放生了呀?”程香香不解地问。   “咱们到这里来,并不是钓鱼啊,又何苦摧`残一个小生命?”霍天偏过头来,认真地说。   程香香想了想,喃喃自语:“不是钓鱼,那就是钓风景,钓回忆了……”   “香香,你很聪明。”霍天点点头,眸中的忧郁更浓了些,“你长得……真是像杨老板。她年轻的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一忽儿,程香香更加体会到霍天内心的痛苦。这个一生为情所困的男人,其心思多么地执着,而显得天真。程香香想,我母亲不可能没有感动的。但这一刻还能说什么呢?   时间在静,流水在动,一切外在的景『色』,既是美好的,又是忧伤的。   沉默了一会,程香香心中一动,问:“霍大叔,昨天大约临近中午的时候,你是否在这里呢?有没有看见陌生的人来过?”她的本来意思,是想探探哪位不长眼的家伙,在暗中跟小翠捣鬼,而毁去她和杨云的新家。   “噢!昨日么……”霍天低下头,沉『吟』着说:“绿风牧场的杨大叔,带着一帮人荷刀负锄的,打前面的林子走过,大约是去垦地开荒吧。”   程香香听得悚然一惊,忍不住叹口气。   霍天问:“你怎啦?”   程香香摇摇头表示没事,其实心中已经明白,杨兴不早不晚带人来此,不会那么简单的,小翠的新家不定就是他给毁去了的。   “霍大叔,我随处走走去。”程香香随口丢下一句话,放下钓竿。   霍天瞧见她的心不在焉,说道:“去吧,不要走得太远。”   程香香走进溪旁的林子当中。小翠被破坏的新家已经映入眼帘。现在,小翠在那里摆弄花草,杨云在搭着房架子。   程香香怔怔地站着,看着他们在越来越强的夏日下挥汗如雨,心中的感动几乎没法形容。   “香香!”小翠抬起头,高兴地叫着,“你来啦!今天早上,我本来想叫你一道儿来的……但是,怎么好意思打扰你呢?于是只好自个儿来了,没想到云哥一大早也赶来搭建房子了。”   程香香笑笑,由衷地说:“小翠,你们真幸福。我想,你们既然这么相爱,为什么不结婚呢?要知道,现在是婚姻自主的年代,别人的阻碍那是无济于事的。”   小翠愣了愣,没有接话。杨云从房架子上爬下来,走近说:“香香说的是,但是……我们总不能让老人家太难堪呀,过些时日……对,过些时日,或者再过些时日,一切都会好的,我爸他老人家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一定会接受小翠的!”   这是一个憨实的男人。程香香不禁为他的天真和执着,感到心中酸涩,沉『吟』着说:“你@知道么?你们的青青世界,大概……就是你爸带人给毁去的,他老人家一力阻止你们交往,哪会那么容易就认同小翠并且接受她?”   “这个我们都已明白了。”小翠说,“香香,云哥的处境我很理解。前阵子我曾要你帮忙,叫你劝云哥离开绿风牧场,现在想来,那是不用了。因为我和云哥那么相爱,怎么忍心让他背负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毕竟杨老伯养了云哥十几年不容易呀!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一定会让杨老伯满意的!”   “你……小翠,你怎么改变主意了?”程香香愕然问。   小翠甜甜一笑:“自从我知道云哥一个人偷偷为我建造青青世界之后,就改变主意了。云哥是个好男人,他会一辈子爱我的。最终杨老伯也会爱我们的。”   杨云握着小翠的手,认真地点头说:“我们决定一起患难,房子没了,可以再造,有人再搞破坏,我们跟着造。只要我和小翠同心协力,别人总有感动成全的一天!”   程香香听了,默然蹲下身子,帮小翠小心翼翼地整理花草。她觉得今天的青青世界,比起昨天,仿佛更加美丽了。   不一会,霍天进林找香香,一眼瞧见小翠和杨云,眼神掠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呀,真会谋取自己的幸福。”   小翠的脸蛋微微泛红:“霍大哥你说笑了。”   杨云憨厚地耸耸肩,用行动做了证明——一拍霍天的肩头:“大哥来了,正好多个帮手,中午我杨云请吃饭。”一句话干干脆脆,仿佛觉得为小翠搭建房子,那是自己所必须做的事,一点也没有“同居”的尴尬,自然而爽『性』。   程香香站在一边,听杨云和霍天说话,当知两人熟络得很;他们是和她母亲同辈的人,他们的感情可爱而执着。   霍天今天没课,遂答应在青青世界里帮忙,为小翠和杨云搭建房子。   中午时分,杨云和小翠一同回到绿风小学对面的小饭店,打包了几味酒菜送来,一伙人在青草地里围坐而吃。头顶是『插』天古树,余荫曳地,微风飗飗,给人以怡然自乐之感。   酒是普通的老金威,程香香不擅酒力,只喝了两杯。小翠不会喝酒,一个劲地劝他们吃饭。杨云和霍天却将啤酒当成水,咕嘟咕嘟地灌下肚子。   小翠看不过,低低地说了两句,杨云才住了口。   哪知两人空有一副好身材,都不是喝酒的料子,饭过之后,竟然瘫在青草地上睡着了。   小翠望了杨云一眼,对程香香说:“香香,你知道么?其实云哥和霍大哥,他们一直过得相当压抑,只是外表不曾表达出来罢了。”   “大概是吧。”程香香点点头,“你看刚才他们喝酒的模样,真叫人担心。”   是的,谁会没事找醉受?一个人的心事,常常无意识地流『露』于日常的行为当中。刚才看他们喝酒情形,多半牵扯到心中郁结了。   霍天是因香香的母亲而心伤多年,那么杨云呢,是因为小翠吗?   程香香想,我外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极力阻止杨云和小翠相爱,是值呢,还是不值?   一串沉重的脚步起落入耳畔。程香香蓦然一警,抛开遐想的神思,抬起头来,看到一张愤怒而铁青的脸。   这张脸呈国字形,很苍很老,皱纹纵横,有如风干了的橘子皮——不过,鼻梁是坚挺的,嘴唇是刚毅的,而颏下的胡须,却是长长下垂,表示这张脸的主人至少有七十岁以上的年纪。 307:变故(上)      程香香愣了愣,回过头来,才知小翠已经伏在杨云的胸口,半倚着睡着了,遂站起身,叫了一声:“老伯伯,你找谁呀?”   程香香本来想问:你到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地寒着脸?但话到嘴边却变了样。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这@一站起,程香香才知道对方的身躯,真是奇高。他佝偻着身子,背上已现出一个驼峰,站在香香面前,却依然高出一个头。   程香香可以想象,这个老人家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多么地威猛健壮。   “我找谁?我不找谁!”老人的眼光从小翠和杨云的身上移开,落在程香香的脸上,神情微微地错愕,说:“你这女孩子,看着真是眼熟!是从哪里来的?”   这老人家两句话,霸道味十足。程香香冷哼一声,不想去搭理他,却听小翠“呀”地叫出声来:“杨老伯,是你!云哥哥他……”——她醒过来了。   这一刻程香香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长相威猛的老人,竟是自己十几年未曾见面的外公杨兴,刚才说她“眼熟”,大概是因香香长得很像母亲的缘故。   一股奇怪的感触泛上心头,令程香香产生一种不敢亲近于他的念头,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哼,亏你还记得杨老伯!”杨兴怒瞪了小翠一眼:“要不是你妈,害我家女儿认识天港那小子,我儿子何以会死?你还想来害云儿?”   小翠的粉脸失『色』,想张口说话,嘴唇动了动,终于没有说。   杨云和霍天仍在倒头大睡。杨兴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来:“云儿,小天,你们醒醒,哎,这大白天地喝什么酒呢?”忽又回过头来,对着小翠恶狠狠地说:“快滚!你快滚,别尽在我面前碍眼!”   小翠吓得失声落泪。程香香心中不忿,开口说:“喂,你老人家的脾气好大,小翠哪里得罪了你?真是奇怪!”这会儿她似乎已经忘记,他就是自己的外公了。   “我们杨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搬舌!你也走吧!”杨兴的眼光落在程香香的身上,丢下这么一句冰冷的话语。   程香香一拉小翠的手,想马上走开,小翠愣住了,动也不动。   程香香叹口气,低声说:“云哥和霍大叔,会有他照顾的,咱们先回家再说。”也不管小翠答不答应,拉着她的手就跑。她们一起回到小翠家。   夜少轩在厅里坐立不安,见程香香回来,忍不住抱怨说:“这大半天的,你是不是又去了人家的世界?”   程香香明白“人家的世界”是指什么,冷冷地回答:“我的事你少问,最好闭紧你的嘴!”歪身坐到沙发上,理也不理他。   夜少轩凝眸注视程香香的脸,足有三十秒以上。香香能够从他的瞳孔中,解读到他的心湖定如波浪涛天。可他没有指责她的冷漠,只是叹息一声,以显示内心的零『乱』。   只是他的叹息跟别人不同,显得十分虚伪和令人厌恶。这令程香香感到些微的害怕,缓和语气说:“少轩,我今天的心情不好,你……其实可以选择回天港的。”   “不,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啊。”夜少轩倏尔脸『色』庄重。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程香香付诸淡笑,“还是请担心你自己吧。”   “我自己?”夜少轩微挑了挑眉,显然对程香香的话不以为是。   “是的,你自己。小心在我身上只捞到失心疯……”程香香不客气地说,“我最近的情绪不是很稳,大概这里的事了了,就会去九寨沟,故宫长城,布达拉宫,等等地方游玩,难道你也要跟着我去吗?——可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我爸手下一个新职员而已!”   这话颇含讥讽的味道。不料夜少轩皱眉说:“这个并不重要,我可以向公司请个长假,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香香冷笑:“夜少轩,你以为自己是大老板?以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夜少轩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进他的房间里。   下午的时候,程香香去绿风小学看望霍天。他已经回来了,早就醒了酒,说杨云已回到绿风牧场。程香香放下心,回来跟小翠说了。   小翠的脸『色』不见喜悲,微微地点头,走进日暮的余辉里。   程香香问她:“你要去哪里?”   小翠摇摇头,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程香香幽幽地吁出口气,“走吧,其实我知道你要去哪里。”   她们一起来到青青世界。小翠不是一个会装心事的人,她说“不知道”,其实她的心始终留恋在这里,所以香香主动陪她来此。初秋的落日下得特慢,晚霞照得天边一片绚丽。   她们默默地走进林子,以为现在的青青世界,犹是中午离后的情形:杨云和霍大叔已搭好一半的房子,小翠和程香香诚心栽种的山花,在山风的沐浴下,透出古朴的温馨。   然而她们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她们同时见到了一个后背微驼、身材高大的老人——香香的外公杨兴,正在吆喝着几个年轻小伙子,汗流浃背地拆卸着小翠和杨云的房子,践踏着满地的山花!   这一刻,程香香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上前去,也不管自己有没力气,将其中一个人从房架子上给硬扯下来,怒问:“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愕然望了香香和小翠一眼,用力甩开她的手,又转过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杨兴。   杨兴橘子皮似的脸上,更增了一层青灰,这样子颇令人胆寒。   而小翠整个人像是傻住了,怔在当场一动不动。   程香香又冲到杨兴面前——仿佛已完全忘记,这个可恶的老人会是自己的外公,向着他冷哼一声:“你这个老头子,应该适可而止了吧?这是人家的房子,你们凭什么说拆就拆!”   杨兴苍老的面容浮起一抹羞红,间杂着愤怒,他的嘴唇嗫嚅着,却并没有说出话来。   别看香香外表柔弱,真要使起气来,可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想:你这个老人委实没有一点值得人尊敬的地方,是一个专横而固执的丑八怪!   这时,杨兴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努努嘴,小声地说:“杨老伯,咱们是继续呢,还是收工?”   另一个人接道:“这片山地儿本是公家的产物,几时成了人家搭建房子的地盘了?咱们要继续干,那也不妨事。”   他的话不无道理,程香香愣了愣,竟然无法反驳。   这时小翠突然转过身子,掩面奔跑着出林去了。程香香赶忙追上前,陪着她回到家里。   刘『奶』『奶』长吁短叹的,好言哄慰了她一阵,才见她稍稍地止住泪水。   晚上,程香香呆在房间里,闷闷不乐。杨兴给她的第一印象,简直比六月的季雨还荫郁,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冷冽。她能体会到,母亲不肯见自己的原因,多半是外公从中作的棘梗。   夜少轩刚从冲凉房出来,湿着头发,问程香香把吹风机借给他用。   程香香没有多想,回卧房里,将吹风机拿出来,递给他:“快用,等会还给我。”   夜少轩接过去,却又微笑说:“你不必装出冷漠,其实你是豆腐心刀子嘴,我晓得的——你不觉得咱们今晚这样子,很像一家子么?”   程香香“嗤”地一声,冷笑说:“夜少轩,我是一个庄重的女人,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火得一把将吹风机夺回,心想就是不给你用;不料夜少轩也用力回夺,程香香一个不慎,整个身子都倒入了他的怀里。   正在这时,小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香香,有人找你来了。”   程香香急急地推开夜少轩,回头一看,发现小翠已经领着骆魄,立在门口了。落魄似是走了很长的路,风尘仆仆的脸上,现出又是错愕又是憔悴的表情。   骆魄慢慢地走进屋来。程香香脸『色』一喜,“骆魄哥哥,你找我来了!”下意识向前跑去,想迎接他。不料骆魄身不由己地后退了一步。   夜少轩不屑地扯出一抹冷笑,望着香香跟骆魄,嘴角微微地上撇。这种表情叫人瞧着就可恼。程香香瞪了他一眼,急向骆魄解释:“大哥,刚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不是的!”   骆魄苦涩一笑,装作淡然地说:“香香,我只是来看看你,想不到你们会住在一块了。大概我来得不是时候吧?”   程香香的心一阵激动,间杂着感动。她没有直问落魄为什么要来,只是想着他必是受了一番跋涉,来到东莞丹竹乡,几经打探,才寻来小翠家的。   “骆魄哥哥,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香香说道,又转眼向夜少轩,声音冷了下来:“还不去给骆大哥倒杯茶来!”   夜少轩的眼神闪了两闪,起身极不情愿地倒茶去了。骆魄犹豫着坐下身子。   这一阵儿时间,小翠已转身下楼,想她的云哥去了。   不一会,夜少轩将茶送到冷青魂面前,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308:变故(中)      他的话没半点涵养,令程香香觉着不舒服。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很难想象一个成年的男子会这么小器量。   “没什么。我今天来东莞办差,只是顺路来这里看看。”骆魄的表情冷静下来,听口气不像十分生气。一贯沉稳的他,表面很难让人看出较大的喜怒情绪。   夜少轩点头冷笑,还要再说话,程香香瞥了他一眼:“你给我进房去,记住,右面那间。”右面那间是他的卧房。但骆魄初来乍到,并不知情。   任何人一旦看到孤身男女同处一室,自然而然会想到另类的“事实”。骆魄也不例外,他的表情窒了一窒,没有再说什么。   “骆魄哥哥,家里还好吗?”程香香幽幽地问,“我爸的身体好像有点不舒服……”   “程叔叔……还好吧。”骆魄不太自然地说,“你爸不放心你,要我来保护你。”   程香香愣了愣,没有再问什么。虽然隐隐约约怀疑骆魄的心远不如他的话轻松,可是她没有确切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担心,问了又如何呢?   但她终究放心不下父亲,仍然皱着眉头说:“大哥,其实你不要来的,你是我爸最得力的助手,又是香香里拉的保镖领队,万一酒店有什么事,谁来顶缺呢?”   “香香,我知道,我不应该来。”骆魄叹口气,将目光放向夜少轩走去的方向,忽然转过身走出门去,走下楼来。   “落魄哥哥,你要去哪里?”程香香想追下楼去,背后陡然被人用力拉住了她的手。   程香香不用回头,就已知道这是夜少轩赶来阻止自己,心中更来气,忍不住甩脱他的纠扯,回手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谁要你多事!”遂蹬蹬蹬地下楼,追出院外,将自己的身子投入黝黑的夜『色』之中。   夜已深,这时程香香已经看不到骆魄了。   “骆魄哥哥,你在哪里?”程香香一边向前追着一边喊叫,山谷的回音传来,带不来骆魄一丁点的讯息。   程香香没有看清楚骆魄朝哪个方向走,是想回天港吗?可是这么晚了,哪里会有班车?除此之外,他还能去哪里?她的心一阵彷徨,只能朝着城里的方向追去。   她知道,骆魄哥哥一直喜欢自己。刚才他一定是误会了!可是自己跟夜少轩没有任何关系,也没必要向视如兄长的骆魄解释什么。   如果换作化身一枝花的冷青魂,或许还有解释的可能……   程香香想着,已经追出老远,眼见出了村庄来到郊外,始终未见骆魄的身影,不禁颓然地折身而返。   夜『色』更浓了,香香掏出手机,看时间是八点钟。八点钟不算晚,但在乡下已是人们入睡的时分了。村里只有绿风小学对面的那间小饭馆还在亮着灯。   程香香看见一个人影倒映在窗口边,正在一杯一杯地喝着酒,那道人影有点熟悉,于是信步走去,才知那人是骆魄。   饭店老板见程香香进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咦,程小姐呀,这人是城里来的,也是你的朋友吗?看他今天似乎心事重重,别要醉倒在这里才好,你劝劝他吧。”   程香香点点头,坐在骆魄旁边,柔声说:“大哥,你为什么要喝酒?”   骆魄的眼睛,朦胧的意境更浓了些,已有了微微的醉意,闻言说:“香香,你终于来了!我想喝酒,就跑过来了,哪里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呃……”打了一个酒呃。   “大哥,你不要难过了,刚才我说那话是我不对,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   骆魄打断她的话:“香香,你不必解释什么,我到这里来也不全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程叔叔的吩咐。他要我来保护你,我就来保护你,没有其他的意思。”他的眸光泛出茫然,再一次说出违背心意的话。   “那你就不要拼命再喝酒了,好吗?”程香香柔声道。   冷青魂不再说话,又仰头喝下一杯酒。他的面前放着三个空瓶子,显然,在程香香到此之前,他已经喝过不少酒了。   程香香皱了皱眉,劝阻说:“大哥,别喝了,咱们回去吧。”遂站起身,想搀着他走,可他并不愿意。   “香香,你先回去吧,被夜少轩看到了不好。我自有地方过夜。”   这一刻程香香再也无法冷静,幽幽地说:“骆魄哥哥,你这是在吃醋吗?”   “这不可能,咱们只是兄妹一样的情谊,我只会祝你幸福,又何来的吃醋?”骆魄回望了程香香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却给人苦涩的味道。   “那你不必要遵从我爸的意思,而来这里找我。”程香香提醒说,“我爸比我更重要,香香里拉的事务对于你来说,也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因为那是我爸的心血,也是你一生的希望所在,不是吗?”   骆魄从小就是孤儿,没父没母的,是程香香的父亲程元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名义上虽然是上下属关系,但谁都知道,骆魄不啻程元化的义子。因此香香里拉的一切,也可以说也是骆魄的未来。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如此而已。”骆魄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话更像喃喃自语,“没想到,你已和夜少轩住在一起了。也许我来这里,真的是多此一举。”   “骆魄哥哥,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程香香不由生气了,“我没有和夜少轩住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这样说,你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复杂呢?”   可是这种解释,倍加伤感的骆魄怎么听得进去呢?   骆魄又喝下一杯酒,半眯着眼望向窗外。他好像醉了,又像没醉。   “大哥你不要再喝了,咱们走吧。”程香香站起身子,付了帐,不由分说搀起他就要走。   骆魄的身子摇摇欲坠,口中仍在坚持着:“不要扶我,夜少轩看到了不好……”   程香香不再坚持,搀着他回到租住的宿舍,夜少轩愣在厅上,不怀好意地望着骆魄,生像是程香香稍一离开,他就会一拳抡向他,将他揍得扁扁的。   程香香冷然警告:“少轩,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吧。”   夜少轩犹豫着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右面那间卧房。   程香香则送骆魄到自己的房间,让他舒服地躺在床`上,藉着酒意入睡。   夜更深,程香香愣愣地注视着骆魄。他的脸因酒气而微微酡红,嘴角稍扬,配着坚挺的鼻子,看上去既英俊又孩子气。而现实中的他本是一个成熟的男子。   程香香失神地瞧着,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是很令人心动的。遗憾的是,自己对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反倒是那个冷漠的冷青魂,在她的心中更具分量。如此这般出神地想着,觉得整个的心慌慌的,『乱』『乱』的,绵绵的,一时也说不清。   幽然地吐出一口气,程香香转过身,下楼找小翠睡觉去。由于青青世界被她的外公破坏,小翠不能去和云哥过夜,只好闷在自己的房里。   程香香走进门去,小翠以手支颐,坐在桌旁发呆。   “小翠!”程香香低声叫她,才将她惊醒,“哟”了一声:“香香,你还没睡觉呀?”   “是的。今天我的房间被人‘霸占’了,就跟你一块睡吧。”   小翠点点头,“咱们一块儿睡最好。我正愁没个伴儿谈天呢。”   程香香笑道:“可惜我不是你的云哥。”见小翠脸『色』因此羞红、接着忧郁,不由顿住话头。   小翠站起身去整理被单。初秋的夜夹缠着夏的粘稠,被单薄薄的如同蝉翼,程香香很喜欢。小翠又将风扇开大了些,回顾她:“东莞的天气就是这样,现在可以睡啦。”   她们并肩躺在床`上,一时哪里睡得着?小翠说起她的云哥,又问程香香:“你的男朋友到底是哪个?”   “我没有男朋友。”程香香冷静地说。   “没有?”小翠眨着眼睛,并不相信:“不是那个夜少轩,大概是后来的那个男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程香香淡淡一笑。   “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如果他们不是你的亲人,那就是对你有意了,否则是不会大老远找到这里来的。”   程香香望了小翠一眼,不想再多说话,“小翠,咱们快些睡吧。”   旭日很快穿透窗格子,照着房间,每一样家具都镀上了一层金黄。又一天到来了。   @小翠已先一步起床,说要帮『奶』『奶』到菜园里割小白菜来卖,早已出门而去。   程香香随后下床穿衣,上到二楼,不见骆魄在卧房内,只见一张字条这样写着:“香香,我先回天港了,你说的对,香香里拉比这里更需要我。愿你早日跟母亲团聚,愿你和夜少轩幸福美满。”   程香香看完,不禁喃喃自语:“傻瓜,骆魄哥哥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夜少轩来到程香香的身后,笑着问:“什么事,他走了吗?”   程香香冷冷白了他一眼:“走了,你高兴了!”   夜少轩没有反驳,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冷笑。只是程香香心情不好,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有些事要来的总是要来,谁也无法阻止——   可是谁也无法想象,这件事竟然会牵连到大名鼎鼎的“蒙面无敌一枝花”,竟然差点害死了江湖最神秘的高手“冷青魂”! 309:变故(下)      夜少轩冷冷笑了一下,自行刷牙洗脸去了。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程香香给骆魄打去电话,问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你不觉得,我夹在你和夜少轩之间,很‘那个’吗?”骆魄答道。   程香香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嗔怪地说:“你爱怎么想,那就怎么想好了!”   电话那头,骆魄已先挂了机。   程香香能体会他的冷淡,心中涌起一股郁闷之感。有些问题明明没有经历,偏偏有些人老爱去想,老爱对号入座,她懒得再去解释了。   夜少轩洗漱完毕,就转身出门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程香香也不多问,反正心里对他烦得很,爱走就走吧,无所谓了。   中午,小翠急急地跑过来问:“香香,你那个骆魄他走了吗?是坐几点的车?今天上午,东莞开往天港的一趟车,出了大事啦!”   程香香骤然一惊,大声问:“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出了什么事?“   小翠喘口气,稍稍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才说:“出车祸啦,电视上说,今天上午八点钟从东莞出发开往天港的两班车,九点多的时候有一班跟大卡车相撞了,造成十死八伤,伤者住进仁爱医院里了。香香,你的朋友是几点走的?”   程香香暗自盘算了一下,骆魄凌晨起程,大概八点钟左右到达车站,极有可能坐八点钟的班车。她来不及详问小翠,急忙给骆魄打了电话,只传来服务员机械『性』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程香香的脑海“嗡”地一声,心开始下沉,想着骆魄哥哥不会出事了吧?记忆中,络魄很少关机的!她的心中一遍遍念着骆魄的名字,又拨了两通电话,还是提示关机。   程香香再也忍不住,只觉双腿一软,整个身子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虽然她没有爱上骆魄,但骆魄自小和她青梅竹马,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两人谁要真出了事,那都是很伤心的。   小翠吓着了,吃惊地扶住她,叫着:“香香!香香!”   程香香勉强定了定神,站起身来,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回顾说:“小翠,我先回天港去了,房间你给留着。”   程香香义无反顾地走下楼,走出了小翠家。匆忙来到车站,却并不回天港,而是找去东莞仁爱医院。坐在车上,她想着:“骆魄哥哥一定不坐那班车,一定不坐的!他的手机也许没电了,也许丢失了,也许被偷了,如此而已!”   可是,一丝不祥的念头却又这么强烈地充斥她的胸口。   车程漫漫,程香香继续拨打骆魄的电话,提示关机;她又打了家里的电话,父亲说,骆魄根本还没有回来,香香你怎么了?   程香香随便回应一句,脑子一片混『乱』,随着时光沉浮,随着夜『色』朦胧。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小姐,班车到站了,你该下车了。”   程香香蓦然一醒,下了车,抬眼一看,仁爱医院就在对面。于是跑进去,逢人就问,今天出车祸的人被安置在哪里?   医务人员说:“小姐你静一静,请冷静一下!您要找的是哪位?”   “他叫骆魄,我要找的就是是骆魄哥哥,你知道吗?”程香香喊出骆魄的名字,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陡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香香,我在这里,就在你的身边。”程香香吃了一惊,正要甩脱那人的拥抱,骆魄的声音随即传来。   “骆魄哥哥,原来是你,你没事?”程香香脸『色』一红,赶紧挣脱骆魄的怀抱,仔细地凝视面前的人,不错,他确实是完整的骆魄哥哥,他没有受伤,一点伤也没有!   这时香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悄悄擦去着急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特别担心骆魄出事,就像特别担心亲人从此失去了一般。   骆魄十分感动,柔声说:“香香,没事了。你哭什么呢?”   “大哥,我……没有哭!”程香香咬着牙,小声地说道。   骆魄伸指轻刮她的脸蛋,笑道:“你看你,哭了就是哭了,还说没有?”   程香香羞红着脸,不敢再接话。两人来到医院左边的树荫下,坐在石凳子上。   骆魄问:“香香,你干吗跑来这里了?”   “我听说你出事了,就过来看看,谢天谢地,骆魄哥哥总算没事了,可没把香香吓死!”程香香余悸犹存地拍拍胸口说道。   “傻丫头,谢谢你为我担心,我很是感激。”骆魄说着,忽又神『色』凝重,认真地凝望着她:“你冒失地跑来这里,夜少轩要是知道,他不会生气吗?”   “他生气关我什么事啊?”程香香绽出一个笑靥,淡然说,“那个跟屁虫,就爱跟着我的身边转,我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信你。”骆魄喜道,“香香,我的心意……”   程香香打断他的话:“大哥,你不要再说这些好吗?我曾经跟你谈过,我喜欢的人是蒙面无敌一枝花,你永远将我当作最好的妹妹好不好?”   骆魄愣了许久,终于点点头,无奈地答应了。   刹那间,周围的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和沉凝。程香香幽幽地问:“骆魄哥哥,你为什么要关掉手机?你坐的那趟车,是不是……”   “是真的出了事!”骆魄脸『色』一变,恨恨地说,“那辆大卡车直线撞过来,是故意相撞的。撞了人之后马上逃跑了,据说他们躲避警方的方法十分独特。所以我怀疑他们是有预谋的,一定是为了车内的某个人,想杀之而后快。”   “大哥,他们不会针对你吧?你为了维护咱们酒店,一定得罪过很多惹事的混混,要是他们趁你单身一人要来报复什么的,那就太叫人担心了。”   “我也在怀疑这点,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骆魄的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神采,“谁要敢找我们的麻烦,我会以最直接的办法,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骆魄哥哥,这次事故死了不少人,他们真可怜,幸好你没事。”程香香叹口气,喃喃说,“我一直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的,人活着,和平相处不是更好吗?”   “香香,有些事你不太懂,不管男人女人,江湖争杀在所难免。”骆魄解释道,“也许他们并不是针对我来的呢?我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他们仗着卡车的优势撞上来,前面的乘客死伤很多,这件事不会就这么了结的。”   程香香沉『吟』了一会,又问:“既然大哥没有受伤,那又为什么会来医院?”   “一来是为了协助照应伤者,二来也顺便给自己检查一下,结果出来了,我并@没有受伤。”   “嗯,没有受伤最好,你把手机关了,可吓了我一跳。”   “手机没电了。走吧,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回去。”   程香香还没来得及回答,眼前就出现令人胆颤心惊的一幕!   一把刀,一把长长的日本武士刀,非常迅疾地捅进了骆魄的肚子。   持刀的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他走过来的时候,脸还在笑,是那种微笑、和气的笑。他从骆魄对面走来,和善的面容和悠闲的漫步,给人的感觉是个和蔼可亲的好人——   可是他的刀,那把暗藏在袖底下的刀,却是那么血腥、残忍、迅雷不及掩耳,非常熟练地捅进了骆魄的肚子!   一刀见血,显示这个杀手是个案底很深的人,是一个老练的杀手,至少这一生暗杀过十个以上的人,否则没有这种闲庭信步、干脆利落的身手!   每个人都看走了眼,包括一向沉稳心细的骆魄,他也看走了眼。所以他受了几乎致命的伤害,身子一侧,摇摇欲坠——   可他毕竟不是庸手,身子将要栽倒的一刹那,右手早已握紧内衣底下的小型手枪,急速掏出来,连瞄准都已来不及,就扣动扳机打出子弹。   还好,一枪致命,正中那名刺客的心窝,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就倒地死去了。   周围的人爆出惊叫大哗!夹着程香香骇极而呼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么令人心悸。   骆魄也继杀手之后,歪身栽倒地上。他的肠子也『露』出来了,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骆魄哥哥!”变故发生在一瞬间,程香香怔住了,美丽的水眸泛出泪水,一把抱住骆魄,叫道:“哥哥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啊!”   “香香,快走……”骆魄痛苦地说,“他们一定还有后续的杀手,你快走……”   程香香坚持着道:“不,我不走,我要和哥哥一起走!咱们到底得罪了谁呢?他们为什么要杀你,这是为什么?”   骆魄的嘴角浮现一个惨然的笑容,香香的话未免太天真了,人在江湖难免杀伐,他并不意外。也许早在担任香香里拉的保镖老大之时,就已埋下命运的伏笔,但他并不后悔。   “香香,你快走,听哥的话,求你了……”骆魄无力地道,“不要报警,大哥是道上的人……报警会有麻烦的……”   “不,骆魄哥哥,我要带你走!”这一瞬间,程香香忍着心底的惊惧和痛惜,仿佛一下子坚强起来,将骆魄的肠子重新塞回肚里,吃力地扶起他,蹒跚着向医院的抢救室走去。   现在,程香香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要避开后续可能出现的杀手,求医院的医生营救骆魄。第二个念头,她再一次想起冷青魂,要是现在蒙面无敌一枝花在场,那该多好啊! 310:逃避追杀(上)      程香香力气小,抱不动骆魄,吃力地搀扶着受伤的他,向旁边仁爱医院赶去。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血案刚发不久,一队神秘人物也在医院附近出现。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冷凝、残酷,腰间鼓鼓的,好像别着兵器之类的东西!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就跟刚才刺杀骆魄那人的衣服一个样式。带队的人,赫然就是一直追求程香香的夜少轩!   无可疑问,这些人全是冲着骆魄来的!   幸好仁爱医院地处城郊,现在又是午后人流稀少的时段,刚才那一幕血案没有惊动太多人。饶是如此,骆魄的伤口实在是大,鲜血一路滴来,也惊动了不少市民。   如果杀手不止一个人,那么要不了多久,陆续会有杀手循着血路找来,到时候程香香和骆魄两个人都将『性』命不保!   “香香,你快走,不要管我了。”骆魄乏力地坚持着。   “不,骆魄哥哥,咱们一定要去医院,否则你会没命的!”程香香哭着道。   很快,他们就已经进入医院,是从仁爱医院的后门进去的,医院方面的保安没有看见。   香香的意志竟然这么坚强,骆魄也感到很意外,心中一叹,说道:“香香,你真的……要不顾一切救我吗?这样下去……你可能会死的!听哥的话,走吧,走得远远的……”   程香香擦了擦泪水,以行动代替了回答——将他扶得更紧,往急救室走去。   骆魄心中感慨,终于说道:“既然你……铁了心要救我,咱们就……尽量争取时间,快扶我去……找外科手术医师张杰……走这一边,他的办公室……快!”   程香香点了点头,顺着骆魄的指示,搀着他向张杰的办公室赶去,一路惊动不少人,纷纷投以惊诧的眼光,让开一条道来。   张杰医师刚完成一门重要手术,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喝着香茗。程香香推门而入,倒把他吓了一跳,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骆魄的一把手枪就已经指向他的心窝。   骆魄这一招是无奈之举,事先并没跟香香商量;事实上香香很难理解他的意思,紧急之下说不如不说。   实则,骆魄怕这件事给警方逮到死点,而引来更多的未知杀手,现在不得不冒险行事罢了!如果能挟持医生安全撤离,尽快逃出是非之地,那么程香香一条命,也才有机会保住。   程香香吃惊地说:“骆魄哥哥,你……”   “香香,我也没办法……你必须……听我的!”骆魄暗中一叹,只觉自己的生命体能正在急剧衰弱,如不再紧急应付,没准反而会害死香香,“张医师……我十分抱歉!现在你也……必须听我的,带上你的手术工具……必须……马上跟我走!”   张杰几时见过这种场面,战战兢兢地问:“跟你走……请问走去哪里?”   “抱歉……当然是越隐蔽越好……快扶我……去你的车上,快!”骆魄晃了晃手中的枪把,冷凝而乏力地说道。   张杰不敢违抗,匆匆准备手术工具,和程香香一左一右扶着骆魄,慢慢走出他的办公室。骆魄那把手枪借着外衣的掩护,仍然指向张杰医师的腰间。   三人走路的样子十分怪异,引起周围不少的人怀疑。但怀疑归怀疑,最终他们三人还是到达张杰的车子,由程香香开车,骆魄挟持张杰坐在后座上。   “香香,开车到……最隐蔽的地方……”骆魄的声音越来越淡,也越来越吃力,“往西郊山头树林子开……”   程香香终于明白骆魄的用意,他这样做除了想避开警方的追查,还想避开后续可能出现的杀手。潜意识中,光天化日之下实行撞车、暗杀连续两次事故,已令她的心中打了个结:这些人恐怕是冲着骆魄哥哥来的,并不止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组织。   既然如此,那么医院是不安全的。最实效的办法,就是逃出来,躲开别人的追杀。   想到这里,程香香忍不住激伶伶打个冷颤,只觉一股寒意从心窝处泛升、弥漫,差点令她无法呼吸。   “香香……稳住些!”骆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大家会没事的……张医生……对不起,我……”   这句话还没说完,骆魄头一歪,就昏了过去。那把手枪就掉在张杰的脚下。   程香香回过头来,骇然叫道:“骆魄哥哥,骆魄哥哥!”   “小姐,他不会死,你开你的车,听他的话,稳住!”张杰叹口气,将手枪收起来,放在车内一边,以一个医生的仁慈说道,“我马上给他急救,你车开快些,看样子不太平静!”   张杰活了一把年纪,人在五十开外,是准备退休的年龄,生活阅历十分丰富。从骆魄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他在躲避仇人追杀;但他为人的宗旨,就是救死扶伤,因此这话显得更加真诚,并不因骆魄的失礼而记恨。   “张医生,谢谢你!”程香香缓缓舒口气,加大车速,驶向东莞西郊。这里全是山头、树林,车子开进去,在山道上折东折西,最终将汽车停在一片密林内。   这时张杰已将骆魄紧急救治过,肚子上的伤口暂时止住流血。两人扶着他,背起手术箱、应急灯,向旁边一座山洞钻去。好在这个洞特别宽大,里面足足能够容纳十几个人,而开口特小,外面的人很难发觉。   @当下布置洞内一切,张杰着手准备为骆魄进行手术施救。   程香香焦急地站在一旁,冷汗、泪水不停地流,心中慌『乱』得不得了。这时才想到要给家人打电话,可是手机掏出来,没有一点儿信号,才知这是山区,手机根本打不通的。   “小姐,这位先生他的伤势太重,手术之后必须在这里躺上十天半月,至少七天内身体不能移动,否则会有感染、加重伤势的可能。”张杰冷静地说,“所以,咱们得确保这里的安全、饥饿问题,你办得到吗?”   程香香愣住了,半晌才咬紧牙关,说道:“我……会尽力去办。吃的我可以去找,可是万一有敌人来……”   “所以,你要尽快找人帮忙,阻止敌人的追杀!”刘医生提醒道。   “可是手机打不通,我无法向家人求救。”   “那只有一个办法,回到市郊,打电话、买半个月三个人的干粮,快去快回!”   程香香犹豫着,望了望张杰,又望了望骆魄,好像十分不放心。   张杰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小姐你放心好了,我张杰这一生还没害过什么人,如果我敢对你朋友不利,你的家人大可通过医院找我报仇雪恨。快去吧,迟了敌人也追来了,那就来不及了!”   事实上,夜少轩带领的一帮杀手,也随后赶来了。程香香并不知道!夜少轩所领的人,每人都暗藏着一把武士刀,这点程香香也不知情!   程香香当即脸『色』一红,向张杰道了谢,转身走出山洞,来到藏车的地方,驾车回东莞市郊。打算在西郊附近打电话、买东西,再火速赶回来。   夜少轩在血案发生不久,率队赶来,正准备实行再一次的杀戮,灭掉骆魄,强夺程香香。这一次他得到命令,上级要他除去骆魄,岂不公私两便,杀去情敌夺得美人,再也不要装作那个惹人厌的夜少轩了!   现在的夜少轩,整个人就是残酷的化身,他要灭掉骆魄,赢得上级的一千万人民币奖金!身边这些带着武士刀的人,都是太和上士派下来的,每个人都是高手,受了伤的骆魄就算有通天的本领,恐怕也无能反抗了!   所以夜少轩在笑,在得意地狞笑,一边循着血迹『摸』索骆魄的逃跑方位,找到医院,找到停车的地方,也找到程香香驾车逃去的方向。   于是十几个杀手,分三辆汽车出发,望骆魄逃去的方向追来!   程香香现在想赶回去打电话,正如羊入虎口,自动送上门来——   汽车在山道上急驶着,这边是程香香一个人,一辆车,芳心万分焦急、害怕!   那边厢,三辆汽车驶来,在错综复杂的山道上,会不会和程香香的车相遇?   时间正是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一道残霞斜铺在天际,万丈金光照『射』大地,给人的感觉是,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多么令人留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世上的事竟有这么巧,程香香的视线左前言,突然驶来三辆车。这时的她已如惊弓之鸟,也不管是不是要来追杀骆魄的敌人,赶紧一调车头,向右前方另一条道路驶去。   这紧急的绕道立刻引起前面三辆车的注意,赶紧也跟着调头,向程香香追来!   这三辆车,正是夜少轩率领的一群杀手,追赶而来了!   程香香从后视镜看到这个景象,吓得脸『色』刷白,急忙继续加速,让汽车风一般地驶向前方。可是后面三辆车,竟也同时加速,追得更近了!   程香香六神无主,慌不择路,看到前面有路,有岔道,也不管行不行得通,让汽车一闪而过。半个钟后,三辆追车和香香的距离只有一百多米,眼看不久,程香香就要被追上了! 311:逃避追杀(下)      天边最后一抹残霞也终于落下山的那一边,夜幕逐渐笼罩大地。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一前三后,三辆车继续在山道上急驰着,彼此相距只有六七十米。   程香香一颗芳心卟卟地跳,除了加速前进,根本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车灯虽然已经打开,但在惊急慌『乱』的程香香看来,整个的夜『色』是如此的凄『迷』、恐怖,叫人不知该往哪里走。而山路崎岖,更增行车的难度——   终于,程香香一个把持不稳,方向盘向左偏了一偏,车头擦过一棵大树,不得不紧急刹车,只听一长串“哧”的声音响过,汽车左镜被擦坏,车后轮猛的一撞,给磕到树干上!   由于惯『性』的作用,汽车继续前冲,从第二棵树、第三棵树擦过,到第四棵,前轮绊到一块巨石,整辆车竟然翻了个身,程香香甩出车外,整个人滴溜溜地滚下一道山坡!   这是十分惊险的一刻,幸好事前刹车,惯『性』的作用不是很大,程香香被甩下来之后,娇`躯又落实草地,因此没有受到大伤。可是浑身疼痛难忍,几乎不能再走路了!   可是后面三辆车也在这时停了下来,十几个人眼见就要下车追杀过来了。时间已容不得程香香再有所犹豫,赶忙忍着伤痛,费力地向前踉跄跑去,钻入一片密密的丛林,就如一只失惊的小羊糕,那么无助的寻找一片依赖的港湾。   可是港湾在哪里?程香香费力地跑着,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闪过冷青魂的影像。   是的,如果现在冷青魂能够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她就能安全了。无形中,冷青魂已是她心中的希望,一根生命的柢柱。   天『色』终于完全地黑下来。四野寂寂,不时夹杂着虫鸣啾啾,偶尔有只山鼠从脚下钻过,或者一条蛇攀在头顶的树枝上,足令程香香胆颤心惊,要不是害怕身后的追兵,说不定早就失声惊叫了!   可是程香香体内的自然香气,在幽静的山林里,仿佛跟山花融为一体了。说也奇怪,那些蛇蝎毒物等,在闻到她的香味后,仿佛十分受用,都陶醉地围在四周,决不主动攻击她。连夜间休息的蜂蝶,也有好多被香气惊动,绕着香香头顶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程香香这时的心理,始终存着万一的想法,期待奇迹的出现,期待追来的杀手尽快离开。要是能在此时此地遇见蒙面无敌一枝花,便是要受尽他的冷傲也是值得的了。   然而冷青魂不会来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香香正陷于生死一线之中。程香香心中渐渐失望起来。但是看到地上的毒物、头顶的蜂蝶,她的心既是不解又是诧异,忍不住睁大美丽的水眸,几乎瞧得呆了!   四周的山峦虽然不很巍峨,却为数不少。程香香放眼望去,只觉黑夜蜷缩着紧抱着大地,群山也是黑魆魆阴沉沉,提心吊胆遮遮掩掩地逃着,心知『迷』了路也是没法。她一个姑娘家,心『性』本极胆小,周身上下泌出丝丝冷汗,眼皮也似乎越来越沉重。   不知走了多久,料想此时已是一更天,夜更深了,一丝光亮也无。程香香心神恍惚,突然四周传来的沙沙声更重,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就知道那些追兵正加速赶来,相距不过十几二十米左右!   程香香脸『色』大变,突然将身子一藏,紧急地藏进一丛矮林当中。   “咦,那个女的美丽美丽嘀!刚才就在前面,怎么突然不见嘀?”一个日本口音说道。   另一个声音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接道:“头儿,你说那个人叫程香香?她现在学乖了,藏起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夜少轩的声音冷冷地说:“她藏起来,咱们就搜!一定要把她搜到!只有他知道骆魄的生死下落,否则咱们无法回去交差!”   程香香藏在附近,听得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夜少轩才是罪大恶极的人!原来他一直装作伪善的面孔,却是一个帮派组织的小头儿!   程香香芳心一阵激动,差点就要失声惊呼,急将手捂住樱唇,才没令自己发出声音。   这时另一个人以日语叽哩呱啦说了一通,十几个杀手全都哈哈大笑,只有夜少轩冷着脸,好像十分不悦。程香香不懂日语,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不过从他们放肆的笑声可以听出,这些人一定不怀好意。   果然,还是刚才那个会说中文的人开口:“正野,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程香香一直是头儿的心中猎物,咱们头儿还没弄到手呢,你就想大家一齐上,轮流上她?”   他说着这话的同时,仍忘不了放肆大笑,虽然口中说的客气,却丝毫没有尊重之感,反倒像是借机取笑夜少轩。   夜少轩虽然贵为头儿,却偏偏不敢发怒,只是沉着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过跟随太和上士跑腿罢了,在这些日本武士面前,哪有自己发狠逞威的份?   众杀手全都跟着大笑,气氛显得又是怪异,又是令人恶心。   程香香听他们越说越不要脸,心中一股怒气憋得实在很慌;可是身处险境,她只能一动也不能动,否则必将『性』命难保!   十几个追兵边说边搜索,眼看就要搜到程香香这里。突然有个人大叫:“在那边,那边!我看到了,那个娘们的衣@服是红『色』的!”   程香香吓了一跳,正想站起来继续逃跑,这时奇迹出现了!前面的人蓦然传来痛苦的喊叫声,有人大叫:“蛇!蛇!”   又有人大叫:“啊,毒蝎!这里有一群毒蝎!”   “这里有毒蜘蛛,好大的一群毒蜘蛛!”另有一个人叫道。   其他的人,大多以日语叫唤,声音显得又是惊恐又是慌『乱』。还有一部分人继续传来痛苦的惨叫,显然已经被山中的毒物咬到了,正在生死一线之中!   程香香心中一动,又想:奇怪,怎么这些毒物不来咬我呢?使劲地闻了闻,除了自己浑身散发出来的奇特自然的香味,自己周身并没异样呀!   但就是这股香味,令周围所有的毒物觉得十分受用,仿佛是『迷』『惑』它们的灵『药』一般,奉程香香如同神仙,纷纷围拢过来,另有一些毒物向后退去,继续攻击那些敌人!   程香香不由大喜,知道毒物不会伤害自己,心中便放了五分顾忌,偷偷走出藏身的地方,向前望去,看到对面躺倒着几具尸体,夜少轩已经率同其余的人撤走了。   事情能够这样收尾,颇出程香香意料之外。可是看到那些尸体,她的心中更觉害怕,娇`躯忍不住瑟瑟发抖,不由倒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向前看去。   这时有一条大蛇绕行过来,在程香香的脚下盘匝游走,想凑近又不敢的样子。   程香香看了一阵,心神渐定,于是蹲下来,温柔地凝视着那条巨蛇,看它的身躯至少有三四米长、小水桶粗,是一条年龄很大的巨蟒。只见它绕行了几周,就停下来,两只绿豆眼睛跟程香香对视起来,表现出又是『迷』『惑』又想亲近的模样。   程香香天『性』温柔,忍不住缓缓伸出手,去抚弄那条蛇的身躯,它居然没有反抗,更加柔顺地靠上来,将三角头颅凑近香香的身体,使劲地呼吸着她的香气。其余的毒物也凑近来,使劲地呼吸香气,特别是一只大蛤蟆,呼吸得更是起劲。   一群蜜蜂、蝴蝶,竟也不肯趁夜休息,围在程香香头顶,跟其他毒物一道,对程香香更是膜拜。甚至有些蝴蝶还停在她的发端,十分可爱『迷』人!   这些动物平时相生相克,各自攻击对方,今晚由于程香香体内天生泛出的奇异香气,彼此之间竟能和睦相处,这要是传出去,也算得天下奇闻了,至少也能挤进世界吉尼斯记录!   程香香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体内的香气令这些动物『迷』醉,进而崇拜,帮自己打退了敌人。不由心中大喜,纤手这边『摸』『摸』一些动物,那边『摸』『摸』一只蝴蝶,渐渐忘却了害怕心理。   程香香和动物们玩了一阵,不得不壮着胆子,向夜少轩退走的方向一路查看过去。她已完全地『迷』路了,除了从隐约记得的来路走回,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出山区。   实则,夜少轩并没有退远!   他已委派一名手下回城,不但要叫来几十个后援,还得取来专门灭杀动物的喷剂,实行更深一层的攻击,天『色』将亮时,那些援手就能带着杀毒的喷剂赶来,将这大片山区完全控制!   程香香看到他们时,脸『色』又是一变,随即小心翼翼地隐身附近,听到夜少轩和手下的对话,得知他们的毒谋,心中更觉慌『乱』,赶紧悄悄地退了回去。   天『色』亮了,程香香不敢『露』面,吃力地爬上一座山头,藏在一个小洞里。形势万分紧急,现在夜少轩连同后来的援手共有五十多人,已经带着杀毒的喷剂一组组地包抄搜索,虽然山区不小,但总有被搜到的一刻! 312:血腥黑猫      程香香掏出手机一看,忽然有了一格信号,赶紧给冷青魂打去电话:“青魂,求求你快来救我,我在东莞西郊……”接下来的话,没了。   原来手机已经断了电,自动关机了!就算仅有的一丁点信号不会消失,就算有人打电话发信息过来,也是收不到了!   刚才的话,也不知冷青魂有没有听到!这一刻程香香心中所想,不是自己的父亲程元化,也不是警方的营救人员,而是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冷青魂!   “他会来救我吗?冷青魂会来救我吗?”程香香连夜奔波、摔倒,浑身又酸又痛,肚子又是饥饿,她真不敢想象,自己还能撑得了多久。   现在冷青魂和司马千金,大概还在海外孤岛一起游玩吧?自己为了要见母亲,为了逃避和冷青魂见面,才跑来东莞,没想到会经历生死大难。   天更冷了,黎明的天候,是一夜当中最冷的时段。   程香香走不动了,外面的人搜索得厉害,她也不想走了。泪水从眼角滑落,@淌入嘴边,咸咸的、湿湿的,她想喊叫救命,空山寂寥,却又无法喊出,“又有谁会来救我呢?”她想着,心中念道:“一枝花、冷青魂,你快出现吧,我求你了,快来救我啊!”   程香香喃喃地发着呓语,整个人渐渐地觉得好困,想要睡觉。   这时候的冷青魂,其实也正在生死关头,也正在进行着最激烈的战斗!   今天是7月25日,事情得从7月23号说起。   本来天港组织学生到海外孤岛探险、培养学生野外生存能力的时间,今年订在7月18日。之前因冷青魂受伤,司马金山宁愿出资一百万美金,要贵族学校将这个时间推到7月23,正是冷青魂“伤愈”的日子。   当时廖心兰从电话上听到司马金山出资一百万美金的承诺,心中高兴,就答应了下来。   谁曾想到,这是一个阴谋呢?一个既无奈又必然的阴谋!   司马金子、夏侯雄两个,已于7月21日出院,给冷青魂和千金接回家里了。夏侯雄不顾劝阻,马上投入对保镖的管理训练当中。金子则呆在房间里头,连大门也不敢迈出一步。   7月23日这天早晨,冷青魂、司马千金准备妥当,一齐赶往学校。全校上万个学生,有资格去的只有五百多人,这五百人当中,自愿去的也不过三百个人左右。   冷青魂根据目测,粗略算了一下,三百个学生、一百个教师左右,另加一百个身手矫健的保安,一共也就五百多个人,坐上一条大船出海,人数刚刚好。   冷青魂对这些数字没有什么意见,心想虽说是海外探险,不过是出海游玩而已,校方的安保措施应该已经做足,到时未必有什么情况发生,就算真有,也未必要我救应。   但是碍于千金的面子,他又不得不去。   五百多个人分多辆巴士坐着,开往码头,直接上到一条大轮船上,预计半个钟后出发。   冷青魂和司马千金已经选好座位,两人偎依而坐,千金说:“青魂,咱们最快也要一周时间才能赶回来。到时候我陪你到世界各地咱们的分公司巡查,这个暑假应该很紧了。”   冷青魂心中暗想,7月27日凌晨七点,是自己和闵柔的朋友、那个冒充者在天港梧桐岭景,也算不需此行。杭州的风景独特、水意嫣然,自昨天来过之后,闵柔一见倾心,决定在这里买下一座意境幽美的别墅,以供日后来这里游玩时住——现在看到“秋湖苑”,心中不禁深深被打动了。 313:依湖苑(上)      “小姐,你真有眼光,这地方真是不错呢。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二妞在一边儿说。   “嗯,很好!二妞,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闵柔眨眨眼睛,嫣然一笑。   二妞“嘻”地一声笑,招呼身旁的的哥:“喂,这‘依湖苑’看起来真是好,我家小姐中意得很!你帮我问问去,看宅子的主人在不在,我家小姐要买了!”   的哥不由自主伸手『揉』『揉』眼睛,心想:“你俩好奇怪,一大早雇了我开车,一直兜兜转转,现在却想买这座庄院?它可是杭州首富杨琼海的别墅,若有人想买它,谁买得起!   的哥再次『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在一边答不上话来。   “喂,的哥,你发什么呆呀!还不快去!小心我家小姐生起气来抽了你的筋!”二妞不耐烦,呵斥说。一口叫着“的哥”,口气却是凶巴巴一副刁蛮样。   “是,是。我上去问问。”老实巴交的的哥只得硬起头皮走上前去,看着“依湖苑”三个大字,他的心宛若寒山寺里那座古钟,摇摆不定地咚咚直跳。   厚重的防盗门旁,有一个电子按钮。的哥按了一下,门铃响了。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佣人打扮的男人,一身粗布衣裤,身材修长,剑眉星目,长相十分入眼。一眼望见的哥,他的眉峰紧锁了锁。   “你找谁?”男人开口了,声音很具男『性』魅力。   “呃……这个,这个……”的哥回过头,望向不远处自己的的士。   闵柔早已拉下车窗,望不见她的人。二妞却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圆圆胖胖的脸蛋左右一摆,清了清喉咙说:“我家小姐看中这座别墅了,你快叫你的主人出来,我们要进去瞧瞧,如果实在中意,我家小姐就买了!”   老天,她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仿佛人家一定会答应似的。   “大胖子,你说的是什么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男人皱皱眉,冷声说。   “我说要看看依湖苑,你耳背了吗?”二妞微蹙柳眉,口气更不客气。特别是听到“胖子”两个字,心头不禁火大。   “这是人家的私家别墅,你们闹什么名堂?识趣点,就快些走吧。”男人促狭一笑,觉得这小婢的说话有趣极了,大白天跑这里来买房?开什么玩笑!   二妞不走:“我家小姐说了,今儿是看定依湖苑了。你快带我们进去吧,也许你家主人手头吃紧,想卖房子也不一定。”   “你们——唉,难道发了神经不成?”男人摇摇头,投过来一个不能理解的眼神。看样子,她们还真像两个不经世面的雏儿!   “谁发神经了?——你才发了神经呢,你再说,再说我掌你的嘴!”二妞双手『插』腰,凶霸霸的样子仿佛能够吓倒一头大象。   “好横的胖女人!”男人一身下人打扮,站在门口边,倒也颇显威风,“只是你们来错了地方,哼,快开车走吧,不要惹火了我!”   “小气鬼!到底让不让我们进去嘛!”二妞不服气地叫道。   “唉,这年头母猪咆哮的事愈见多了!”男人丢下话,“砰”然一声关起大门。   他以为谁也吵不到他了,躺在软榻上,正想安安稳稳睡个午睡,外面又响起“乒乒乓乓”的敲门声,不禁有点火了,“哧”地从床`上蹦起来,急步上去开门。   大门栓迅疾拉开,哪知身前忽溜溜地卷来一记“龙卷风”,接着一团人影子挟着“噼里啪啦”的掴掌声,将毫无防备的他掴了整整三个大耳光,动作是那么迅速,令人防不胜防。   男人心头大怒,一时疏忽脸颊中了三掌,这是他有生以来最觉得不该的事。于是反手格击,急将闵柔第四掌接了过去,出手动@作是那么玄妙而迅捷,痒难耐,恨不能立刻死去了似的。   “唉,可怜的男人!小姐你真是不得了,这会儿他不被你气得哭爹喊娘才怪!”   闵柔拍拍她的胖大肩膀:“丫头,咱们既是看中了依湖苑,不争点谈判的筹码怎么成?现在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进去当家作主了!”边说边行,就要推开大门进入依湖苑。   哪知就在这时,耳闻一声断喝:“臭娘们,你给我站住!”   二妞吓得慌不迭回过头,霎时脸『色』大变:“小姐惨了惨了,报仇的人来啦!”   原来眼前的不速之客竟是杭州的一大无赖刘虎,两天前闵柔看不惯此人当街调戏美女,出手狠狠揍了他一顿,曾博得路人的一片喝彩声。   现在刘虎率同二十多个狐朋狗友,大概是兴师问罪来啦!   闵柔回眸顾盼,心里也有微微的害怕。天知道,这些男人不易对付,自己虽然会些武功,但好女架不住人多,总要吃亏的。   闵柔晶亮的眸光滴溜溜一转,“哟,我说刘老大,你这是干吗呀?”   刘虎听得一愣,“嘿”了一声:“臭娘们,前日你太不给大爷面子,今天我得好好教训你!妈吧糕子,看你一个外地女子是什么来头,敢在大爷的地盘撒野!哼哼!”一连怒哼几声,以表示心中的气愤。   二妞武功不高,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跟班的身份,胆子较小,吓得大气不敢出。   倒是闵柔,双手『插』腰,故作坚强地说:“刘虎,你是不是男人?”   “你他『奶』`『奶』的才不是男人!”刘虎怒叫。   “嗯,很对,我本来就不是男人。”闵柔虽然心中不安,仍改不了调侃的腔调,“唉,不像某人,在姑『奶』『奶』手底下吃了瘪,还好意思承认自己是男人!我看连我家养的狗还不如!”   吓,这话分量极重,刘虎的脸『色』立即刷白,当下打个手势,只见身边的一帮狐朋狗友二话不说,呼呼挥舞拳头一拥而上。 314:依湖苑(中)      面对这一伙身高膀壮的男人,闵柔心中着实害怕,大叫:“二妞,咱们一起上,灭了他们!”纤手化掌为拳,首先攻上!   二妞也跟着挥舞拳头,一味的猛攻。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可惜他俩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料到会打架,因此并没有携带兵器之类。面对这么多的强敌,却哪里抵敌得住?半个钟之后,情势已经岌岌可危!   又过了一会,闵柔整个娇`躯就被几个大男人齐齐抓住,再也动弹不得了。   二妞又骇又怕,救主心切,冲上前就想护住小姐,却被一拳砸向脸上,登时昏倒地上。   闵柔叫道:“二妞,二妞!”一时间二妞哪里还能回话?   闵柔怒瞪着刘虎,不由大怒:“你们这帮无赖!还不把我放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骂吧,好好地骂吧!”刘虎嘿嘿一笑,招呼手下弟兄:“兄弟们,先把臭娘们的双脚绑紧,再丢进溪水里泡着凉快去!”   “噗咚”!可怜闵柔还来不及大骂,柔弱的身子就腾空而起,被几个人高举着摔向依湖苑墙边的溪流之中!她这才慌了心神,双脚被绑,六神无主之下连游泳都不会了。   闵柔双手只顾『乱』抓,猛然间呛了几口水,终于抓住一块救命木头,不禁暗道好险。   原来,那截木头是刘虎随手丢下来的,眼见闵柔游不动,怕闹出人命来,又可玩一玩“猫戏老鼠”的游戏,才这么着。   “美女妞儿,只要你跪地求饶,或许我会大发慈悲,救了你上来呀!”他得意地大笑。   “我呸!你少来假惺惺!今天如果本小姐大难不死,你刘虎是死定了!@”没想到,今天闵柔很有骨气,脸上虽然惊骇失『色』,口中却丝毫不肯服输。   “那好啊,咱们拼上了!”刘虎『色』`『迷』『迷』地一笑,恨声说,“弟兄们,下去将这妞儿弄回家去,咱不信到床`上折腾起来,她还能这么有骨气!”   “你们,你们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啊!”闵柔听了,才真正感到不妙,眼见两个臭男人涉水而来,不禁激伶伶打了个寒噤。这班畜牲,天知道他们会将自己怎么样啊!   蓦地,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刘虎,在我杨斌的地盘上,你最好收敛一些!还不给我滚,马上滚!”   闵柔循声望去,心中一喜,大声叫:“喂,快救我上去!快快!!”   原来现身说话的那人,正是依湖苑里的那个佣人打扮的男人!   他此刻立在院墙上,衣袖飘飘,一身穿着并未能掩去独特气质,闻言冷笑说:“小姐,你真是好啊,作恶多端报应不爽,可还记得你现在落水的地方,正是刚才我的罹难之地?”   说着话,忍不住往脸上抓去。原来他的那一张脸已被自己抓出血丝,失去原有的气『色』不算,并且看上去好像变形了——可以肯定的是,他正在极力忍受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闵柔怀抱一截木头,在溪中瞧得明白,知道自己下的发痒『药』收效了!   这时,刘虎仰天打个哈哈,双手抱了抱拳,嗫嚅地说:“原来是杨兄弟,我们一时糊涂,还望兄弟给个面子,呵呵给个面子,保证下不为例!”   杨斌挥挥手,沉下脸没好气地答道:“快走吧,别在这里碍眼!”   一句话,说得刘虎带领一干狐朋狗友灰溜溜地走了。   闵柔看得呆了,心中想:“这个叫杨斌的不知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凶如刘虎这些人,都好像十分怕他似的!”不由得开口问:“喂,你是什么人!”   “我叫杨斌。”他淡淡地答,“是依湖苑的佣人而已。你这女人真是威风啊,泡水里的滋味一定很不错,刚才我已经享受过了!”   闵柔两只手拼命抱住那截木头,叫道:“喂,你救我上来吧!”   “凭什么?”杨斌淡淡地笑,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救她的意思。   “凭我是闵柔!”闵柔仰起脸,一脸郑重地说,“还有,凭你脸上的痒痒,呵呵!”她笑了,这真是谈判的大筹码啊!   “原来,这也是你搞的鬼?”他大叫,“快拿解『药』给我!”   “你先救我上来!”闵柔下身被绑,虽然还能勉强游动,毕竟是女孩子,虽有木头撑身,却也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马上会沉下去淹死似的。   杨斌无奈,只得寻来一根长长的竹竿,让闵柔抓住了,将她引上岸来。闵柔赶忙跑到二妞昏倒的地方,还好,二妞受的只是轻伤,不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杨斌只觉脸上越来越痒,知道痒毒已在恶化,恨恨地说:“解『药』!”   “我凭什么给你解『药』?”闵柔抬起头,一派理所当然,“你自己不小心撞到我身上来,才中了痒毒的,我没有要你的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别忘了,刚才是我救了你。”杨斌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心想今天真倒霉,怎么会遇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你救了我那是你的事,我没有你救也不见得会死呀!”闵柔偏不把解『药』交出,“解『药』我是不会随便给你的!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咱们谈谈条件如何?”   杨斌不相信地瞪大眼睛,心想这样的女人还不多见,换了往日,他一定会以最直接的方式进行报复!但他现在居然忍住了,怒道:“你到底给不给?快拿来!”   “要给你解『药』也可以,不过呢——”看他不停地抓脸的情景,闵柔的口气软了点,“你要请我们到依湖苑里做客!”   杨斌点点头,不得不答应。   依湖苑的格局,那是连贯三进式的,不建大厦,看起来更觉古朴,占地也颇广。   第一进是个大院,种植槐榕粗树,杨柳依依;第二进院落较第一进略小,花影扶疏曲径通幽,回廊曲折,亭台假山悦目,靠边是佣人的卧房;第三进是主人雅间和客舍,客舍的前面有一个精致的花圃院。   最别致的,就是一曲活动的流水,半人工半自然,从依湖苑的外围通过地底潜流,流经庄内第一进院,在那里形成一个波光莹莹的绿湖,再经暗流分别绕到第二进、第三进院,被人工开凿出两个小湖。   最后那道流水从第三进院蜿蜒而出,与庄外的深溪汇合,真是巧夺天工了。   一曲流水,三个绿湖,引庄院多少风光水『色』!如若现在是春天,湖中荷叶无数、游鱼点点,湖边垂柳争春迎风招展,是个非常不错的清休所在。   闵柔的眼睛简直看得呆了,和二妞啧啧称羡不已,心里更想拥有依湖苑,同时也奇怪,怎么偌大一个绝佳之地,就只有杨斌一个佣人看守?杨斌笑而不答。   本来作为陌生客人,少有立即饱赏主人全庄景致的荣幸。杨斌在涂过痒毒的解『药』之后,脸『色』略见好转,匆匆带领两人,绕庄游览一番,实想尽早打发了她们。   闵柔可不理他,此时三人就伫立在第一进院的荷花池边。身边几株垂柳,道尽了江南的柔情,仿佛连风意也嫣然了。   杨斌轻咳一声:“小姐,我想呢,你应该可以走了。”她俩的脸皮太厚了吧?他的不善眼光早就表明了逐客的意思,一定得亲口说出吗?   二妞没有听到,却随口提出心中的疑问:“小姐,刚才他掉进溪水中,是怎么脱险的呀?”敢情这个笨女人还在想着不轻不重的问题。   闵柔轻敲她的大脑袋:“你这么笨呀!看他那副德『性』,你以为那么容易就会淹死?”顿了顿,又说,“我们站在庄外,老远就能看到斜出院墙的杨柳,他被我摔进水里,那自然是潜水溜进庄内来了。”   “这个,就有点说不通了。”二妞还在咕哝。   “有什么说不通的?有杨柳的地方,那自然就在水边,我想庄内有湖,而且与庄外的溪流相通,要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连个挣扎都没有?果然不错,他水遁入庄,换过衣服之后,才又出来‘英雄救美’。”   杨斌一时疏忽,中了大亏,听到这里不由脸『色』发红,冷冷地说:“你们不必胡扯,好男不与女斗,你对我的无礼我不计较就是,现在请走人吧!”   “小气鬼!我还没玩够呢!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你这人好没礼貌!好歹人家是贵客,不怕孔夫子在九泉之下笑话你?快叫你家主人出来!”闵柔耍起赖来了。   二妞想了想,也觉得她有点横,就轻轻扯了闵柔的衣襟下摆,小声说:“小姐,咱们先走吧,你看这男人多小气。”   “二妞,你给我争气点。”闵柔可不依。依湖苑真是好地方,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小姐,依湖苑这么好,看来人家不会卖的,我们耍横儿也没用呀!”二妞嘟起胖嘴。   “什么横儿?你心里在骂我是不是?”闵柔看她噘起的嘴唇,皱眉说。   “呃……不是的,小姐,我……我是在骂他了啦!”二妞纤手指向杨斌,适时地为自己开脱,“我是说,他太小气了。” 315:依湖苑(下)      闵柔不再拿二妞开刷,转向杨斌说:“喂,姑『奶』『奶』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脯,胸前两团肉在绸衫底下一阵跳动,倒格外显得惹眼。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当看到对方吃惊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自己拍错了地方,不由轻叱说:“你听到没有,本小姐是看房子来的,这房子我大概要定了。”   杨斌愣然,紧锁着眉头。大概?要定了?她俩未免太天真了,依湖苑是什么地方?想买,得仔细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啊!   闵柔清清喉咙,又说:“快叫你家主人出来,也许看在我的面子上,他肯卖也不一定。”   “是吗?你的面子值几个钱?杨老板一生精打细算的,才不会那么傻!”   “喂,我说你呀,有没有一个佣人的样子!趾高气扬干吗!小心惹火了我,一把火将你那身臭骨头烧成灰烬!”闵柔怒叱说道。   这话可让杨斌有点冒火了:“你别喂喂喂地叫好不好,我叫杨斌,懒得再理你!快给我滚蛋,否则——哼哼!”   杨斌话还没说完,就吃闵柔一记狠瞪:“你少臭美了,瞧这身脏衣服,哪有跟我说话的份儿?还不快叫依湖苑的主人出来!”   杨斌突然感到有趣,目光瞟向闵柔:“你这种刁蛮的女人倒也少见!喂,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我什么人?想让我告诉你名字,门儿都没有!”闵柔板着脸,冷笑说,“我闵柔是什么人,你最好识相点,叫个能说话的人出来吧!”   “你这叫不打自招——呃,闵柔,闵柔!”杨斌喃喃地说,“这名字不错,可惜的是,一点也不温柔,白白糟蹋了一个大好名词。”这话是调侃和揶揄。   闵柔冷笑说:“我配一配称这名字不重要,你是哪门子的葱和蒜,要你管!”   “是的,我管不着,但是你踩在杨家的地头,我就该管管了。闵柔小姐,你请吧。”杨斌做了一个送客出门的手势。   闵柔嗤之以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没半点教养!左右不过是杨家的一名佣人而已,值得这么神气么,不要脸!”   杨斌正想回话,眼光冷不防一瞥,发现一辆劳斯莱斯向这边驶来,不禁暗叫糟糕,说道:“有人来了,你们快跟我来!”拉着闵柔和二妞的衣袖,飞一般地向依湖苑的内厢房奔去。   到了一间厅房,闵柔用力甩脱杨斌的手,怒问:“你想干吗!人来了就来了,怕什么!”   二妞喘着气,轻抚着胸口,也是伊呀埋怨不已。杨斌沉下脸,担忧地说:“你们委屈点,先将就着呆在这里,死老头今天不知被什么风吹过来,情况可有点不大妙。”   “死老头是谁?”闵柔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诧异地问。   “死老头就是死老头,你们不要多问了,失陪。”杨斌说完,急急走出房外。   闵柔望着他的背影,向二妞问:“二妞,你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二妞摇摇头,“不会是作『奸』犯科的吧,把我们藏在这里,然后不怀好意……”   闵柔激伶伶打个寒噤,不确定地说:“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呀。”   “小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二妞以自己的微末见识说教,“我们得防着点,你看!”双手在怀里一阵掏『摸』,亮出两把精光闪闪的玩意儿。   那是两把尖利的匕首,二妞一直藏在内层衣袋里,现在拿出来正是时候。   闵柔拍拍她的脸蛋,赞赏地说:“你有点变聪明了,每人一把贴身藏好,必要时……嘻嘻,只要不闹出人命,警察是向着我们『妇』道人家的。”说完,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那么,我们就走出房去吧,看那个男人在搞什么鬼!”二妞鼓着腮帮子,好像真的抓到杨斌的狐狸尾巴一般,理直气壮的神『色』不输任何人。   闵柔依言走出,两人轻悄走出厢房,由于不识路径,顺着厢房外的回廊疾走,举目一望,这里大概是依湖苑的最后一进院子,满园秋『色』在“风拂过,树荫之下花解语”的景致中更显得『迷』人。   两人连连惊叹,脚下不停,已来到第二进院子,忽地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教训着杨斌呢,边说边走近来——   闵柔向二妞打个眼『色』,双双掩进近处的一个房间里,关上门,舒出一口气。   二妞定定神,“咦”了一声,“小姐,你看这房间还有路通向其他地方!”   闵柔循声望去,可不是?这间房不是很小,除了刚才的进口之外还另有开口,不知通向哪里,就说:“我们进去看看。”   这一进去,一条幽幽曲径迂回,折了两折,前面有人谈话的声音清晰入耳。   小径的尽头也是一道活动门。   闵柔透过门缝往里望去,看样子那里就是大厅了,杨斌陪着一个富态十足的老人刚进入客厅,正在着手沏茶。老人冷声连连,好一副教训人的口吻!   杨斌则装出一副无辜恭敬样。   闵柔想:“原来他说的‘死老头’就是这个人,他会是谁呢?”   只见那老人怒哼一声:“臭小子,你服不服输?我辛辛苦苦为你订了一门亲事,两方面都谈妥了,大家门当户对的,你也没有异议,到头来想反悔?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杨斌一听这话,气儿亦不小:“你老人家就会瞎胡来,我的终生大事自己会处理,胡小姐和我无缘,怎么能勉强在一起呢?您真要这么坚持,大不了我就在这里打杂一辈子!”   “你,你!你这臭小子,不懂尊老@敬老,简直气死我了!”老人气得须发皆张,撂下话来:“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胡小姐长相出『色』,哪一点配不上你?你小子别不识好歹!”   杨斌的脸『色』一暗,像是被揭起了一道伤疤:“这件事我一万个不答应,你老人家请回吧。”   “你……你这个忤逆的不孝子!”老人急叫。   杨斌沉下脸,想发怒又不敢发,叹口气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不要为难我的终生大事了。暂时我想过单身的日子,等想结婚的时候,你们就算将我打入地牢,我也会跑出来找女人过日子。”   杨斌一口一个老人家,而老人一口一个“臭小子”,也不知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闵柔看得心头不忿,想起婚姻自由,怎能容得别人强迫呢?顿时为杨斌的处境同情起来。   这一同情,闵柔的心思就胡思『乱』想开啦:“这个老人不是好东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着就想揍扁他,不知他是杨斌的什么人?——哼,我就看不顺眼,管定了!”   于是,闵柔向二妞使着眼『色』,二妞会意,咭咭一阵轻笑。   客厅里,杨斌与那老人还在吹胡子瞪眼睛,老的拉长脸,怒哼连连,小的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像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冷冷地说:“你老人家行行好,别再管我们小一辈的婚事了,好不好?”   “不行!”老人的口气咄咄『逼』人,“这门亲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杨胡两家是生意世家,咱们订婚在前,不能自毁诺言!”   杨斌沉默了,愁锁眉头。   闵柔再也沉不住气,一扯二妞的衣角,双双从客厅边门里闪了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闵柔人还未站稳,声音像是放鞭炮般地数落开了:“你这个老头子白活了一大把年纪,是吃饱了没事干不是?是存心跟一个佣人过不去不是?人家年轻人的婚事要你管?要你『操』心?本小姐真是鄙薄你!”   闵柔稍微清了清喉咙,仿佛还不解气,又说,“你呀,骨头架子都快散的人啦,还来搅什么浑水呢!瞧这德『性』,大概是依湖苑的主人吧?我告诉你!‘依湖苑’我们买定了,你不卖也得卖!”   说着,顿了顿口音,望了发愣的老少两人一眼,“还有,老头子以后别仗势欺人,倚老卖老左右年轻人的婚姻那是会折寿的!别人也许会感激你,我闵柔却是一万个不同意——咦,你瞪什么眼睛,想打架是不是?”越说越是义愤填膺,一副吃人模样,真是乖乖了不得!   闵柔这样说了,做为“保镖”的二妞,当然也不甘人后:“我家小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你们听好了没有!咦,老人家还在瞪眼睛,是不服气想找打?杨斌虽然是下个佣人,但也不能糊里糊涂就让主子给卖了终生啊!你知不知道『逼』婚是很惨的事?要不你也给人家『逼』『逼』看!”   二妞双手『插』腰,又将头转向杨斌,“你,没骨气!人家『逼』婚你不会逃啊,生那两条腿用来干吗?不如让我家小姐买了依湖苑,你没有立身之地了,反而能够摆脱被『逼』亲的命运呢!”   杨斌当即哑巴吃黄连,傻眼了,僵在当场哭笑不得。   那个老人的脸『色』算是在场四人当中最不好看的一个,说青不像青,说紫不像紫,说白吧,又不大像苍白,那简直是“五颜六『色』,瞬息万变”——只管怒瞪着闵柔俩,“你、你”了几下,“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316:赖饭      杨斌瞧此情景,脸上不觉『露』出笑意,好像深为闵柔的刁蛮认同,又不敢随声附和的样子。   那老人目注杨斌,显然失望已极,恨声说:“你……你这个不孝子!怪不得……宁肯悔婚忤逆,原来是金屋藏……藏娇来着……”   “藏你的老苍头!你这老头子仗着有几个臭钱,想挨揍是不是?”闵柔双手『插』腰,凶霸霸地呼喝,突然“锵”地一声,低头一看,糟糕,那把贴身藏好的怪地望向他,想道:“杨斌看样子不过是一个下人嘛,哪会有跟班呢?难道杨家的气派跟一般的大户人家不一样?”   那个跟班也没少惊讶,忽然伸出大拇指朝杨斌面前一竖,“杨少爷好样的,真是佩服佩服啊,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要是那个胡小姐知道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杨斌瞪着他,不耐烦地吼道:“小成别多嘴,快去快去!小心多嘴了会掉舌头!”   小成咋咋舌,很听话地一溜烟离去,不一会,提了好几样青菜鲜肉回来,还有一条大大的鲤鱼。   厨房里,就忙得不可开交啦!小成买菜回来,早就被杨斌支了开去,他就是要看闵柔、二妞俩怎么弄。   二妞还好,拣菜洗菜有模有样,干净明快,闵柔就不行了,蹲在二妞旁边,纤手抓着一把青菜不知如何下手,苦于对面的杨斌正在“虎视眈眈”地“督工”,她没法溜乎大吉,可是这菜怎么弄嘛!   她活了十八岁,哪里干过这种活儿?平时这都是佣人在料理的,偏是对面那个臭男人——还是主儿!就会虐待客人,自己一点也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喂,你杵在那里干吗,呆死啦?——来帮帮忙吧。”闵柔再也忍不住了,朝杨斌叫道。   二妞过意不去:“小姐,你就歇歇吧,这活@儿交给我来做就行了。”   杨斌不让:“我这人呀,是很民主的,大家都要吃饭,是吧?——既然都要吃,那就要一起劳动,什么大小姐小小姐的,在我眼中不值一文,你们负责拣菜洗菜,我负责炒菜做饭——呃,好像亏了点,这样吧,饭后你们还要负责刷碗,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你得寸进尺欺人太甚!”闵柔吼起来。   二妞劝解说:“小姐,咱们算了吧,”她说得更小声,似乎偎在闵柔的耳边上了,“待会儿还要谈买房的事,咱们就忍一回,以后伺机报仇就是了,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闵柔想想有理,果然不再抱怨。   大男人在家掌厨,一般会让外人笑话的,杨斌全然不在乎,他是个天分十足的厨手,肉菜洗毕切好,就开始动手忙乎,只一阵儿时间,一道青菜拌炒蘑菇瘦肉丝,一道醋溜鲤鱼,一道脆炙鹅掌,一道虾仁三鲜汤……都端上桌了,啧啧啧,香气喷喷香风扑鼻,不但是闵柔惊讶,连素来很会做菜的二妞也看傻了眼哩。   饭菜做好,三人围坐桌旁,不分宾主坐了就吃。桌上还有一小坛陈年绍兴。   闵柔今天不想喝酒,二妞虽想喝,见闵柔不喝也就不敢造次。杨斌独个儿喝了,说:“喂,我主人做到底了,你们是什么人,来干什么,我也不想问了——饭后就给我回去吧,毕竟……人言可畏嘛。”他不好说得太明显,要是给人误会,而让那个胡小姐赶来,事情恐怕要糟。   “你这男人没有半分气概,干吗死死要我走的样子?我会吃人吗?会害你什么了!——还有,什么人言可畏,我才不管!”闵柔说,“我就爱留在这里!坐得正立得直的,管人家长舌头瞎搅和?才没心思去理会!” 317:协议(上)      “活在这个社会,有一天你会觉得,不世俗的人难以立足。”杨斌苦笑:“吃了饭,你们就走吧,我已经够烦的了。”   烦?还有更烦的呢!闵柔嗤嗤地笑,大咧咧地说:“杨斌,咱们交个朋友吧!刚才那个老头是你的什么人?你好像不怕他,有那么一点点种!”   “噢,他是依湖苑的‘主人’,我怕他干吗?我这个佣人脾气不好,他害怕都来不及,私毫也不敢解雇我,只好让我在这里守守门享享清福喽!”他的脸上现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   闵柔的笑容更『迷』人,点点头,“有意思,这就好办了!——今天咱们说定啦,我看中了依湖苑,麻烦你跟你家主人说一下,顺便‘通融通融’折个价什么的——叫他把依湖苑卖给我,我真是一百个一万个喜欢,真的!”   老天爷,她还不死心?杨斌凝眸而视,觉得这个女人未免太无可理喻。   闵柔还在游说:“你帮个忙吧,大家交个朋友,事成之后本小姐还有分红……”   杨斌不为所动:“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看门的,帮不上忙。你们吃饱了没有?”   “你没看我正在吃吗?”闵柔暂时不再谈判,决定先填饱五脏庙再说。   嗯,真好吃!闵柔夹起一块肉,毫无淑女形象地放进嘴里大嚼,想着这个男人做菜还可以嘛,简直可以媲美顶级厨师……呵呵,改天买下了依湖苑,就聘用他吧,一定亏不了的。   她想着,嘴角又扬起了笑意:“你行的,只要你把男人的勇气拿出来,就说是我要买的,保证他吓得点头缩颈答应不迭!你帮是不帮嘛!”   “不帮。”杨斌的回答相当干脆。开玩笑,那个“死老头”不知有多难缠!   二妞来气了:“你这人好奇怪,给你脸你不要,难道要『逼』我们来硬的吗?”   这是威吓?杨斌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闵柔眼珠儿一转,心想细水长流我一定会让你答应的。于是不再谈依湖苑,一筷子夹下去,“这块好吃,我喜欢!”   蓦地,另一双筷子飞快地伸过来,从她的筷子底下硬将那块原该属于她的肉夺了去……第二块……第三块……岂有此理,气死她了,她怒目瞪视那双“强霸的筷子”的主人——杨斌,“干什么嘛,跟女孩子抢东西吃,不害臊!”她气呼呼地扔下筷子,不吃了!   杨斌冷笑道:“你吃饱了?这么快!我也吃饱了,现在请亲爱的闵柔小姐履行约定,将锅盘碗碟残菜剩渣统统清理,然后三步一回头五步不回头给我老老实实地离开依湖苑去西湖边吹吹风散散气怪的是,闵柔竟然低下头,默默地转过身,乖乖地收拾桌上的碗筷,只一忽儿时间,凶巴巴的样子已不复存在了。   杨斌看着她的羞答答可人样,忽然开口说:“依湖苑的事,我可以考虑。”   闵柔停下动作,睁着黑白分明的水眸。“真的,你答应了?”她笑,笑得好甜,好美。   @   “你得先说说,为什么一定要买下依湖苑?你一个外地女人,要打算长住这里?”   “我……我是出来游玩的,喜欢西湖和依湖苑,有长住的打算。”闵柔老老实实地说。   “嗯,那好吧。”杨斌沉『吟』说,“我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一个很重要的条件!”   “什么条件?”听说他肯帮忙,她的心非常雀跃。   “做我的假情人,气走胡嫣红。我们定下协议,只要你能够与我合作,『逼』她自动退婚,『逼』两家的长辈不再为难我,那么这座依湖苑就是你的了。”杨斌似笑非笑地说,可是表情是认真的,又不像在开玩笑。 318:协议(下)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闵柔不解地问。   “这个你不必知道。”杨斌的眼光闪了闪,脸上掠过一抹异『色』,“我有自己的理想,不想那么早结婚。对我@这种浪子来说,婚姻只是一种束缚,会害了爱我的女人。”   闵柔好像有点理解,又好像不太理解,只是望着他。   “我只问你,要不要同我合作?”杨斌又回复爽朗的个『性』,笑问。他也算得上是个真君子了,刚才还在闵柔手底下吃过大亏,这会儿竟然能够不弃前嫌,真诚合作。   闵柔低头忖思,毕竟这种关系到个人名节的事,一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不能不犹豫。   二妞心想:“这事非同小可,小姐会答应吗?”就问杨斌:“你有把握决定依湖苑的归属?”   “我的意思是说,能够将依湖苑折价转卖,并不是奉送。”杨斌解释。   闵柔终于抬起头来,咬着下唇说:“好,我答应你!”   二妞一急,微微感到不安:“小姐,你再仔细想想,要是你爸知道了,那我……”   “我不说你不说,这事有谁知道?二妞你就别『操』心了!”闵柔郑重地警告。   杨斌苦涩地笑了,他仿佛可以看到胡嫣红幽怨的眼神;可是他的身份根本不合适成家,“单身”是最无奈的注解而已。   既然双方同意合作,那就必须订立协议。口是风笔是踪,再模上指印,就不怕谁赖帐了。   协议为期三个月,也就是说这三个月内闵柔必须配合杨斌“赶走”胡嫣红,杨斌才会做她的“说客”,去游说依湖苑的主人将依湖苑折价转卖给闵柔。   在这点上,闵柔对杨斌的身份不无怀疑,每一问及,他只是淡淡地笑,并不正面回答。她也没有深入去探索,心想总有一天会挖出他的底细。   闵柔提出的协议其实也不算苛。   第一条协议:闵柔住第三进院东厢房,杨斌住第三进院西厢房,这是泾渭分明。特别是东厢房,杨斌不能随便踏入。   第二条协议:没事两方尽少说话,杨斌不得借故套近乎,谁也不能干涉谁的自由。这是保持她的少女形象的不二法门。   第三条协议:杨斌必须负责每日的伙食及依湖苑清扫事宜,闵柔二妞无权『插』手,也无需帮忙。   第四条协议:闵柔住进依湖苑,必须以女主人的形象发号施令,杨斌必须无条件服从,直到三个月协议期满为止。   杨斌看了闵柔刚刚书就的协议,有点不认同:“第一条和第二条还马马虎虎可以接受,但是第三、第四条协议,你闵柔是不是太霸道了?”   闵柔嘻嘻一笑,说:“哪里会?你应该多为我想想嘛,我已经很委屈了,难道还要帮你洗衣做饭?你过意得去?”   杨斌缓了口气,说:“那好,第三条我支持,那第四条嘛……你太过分了吧,要我无条件听你的?哼!”   闵柔嗔道:“我又不会叫你去死,你怕什么?我是以‘女主’的身份入住,不给自己留点小小威风,你以为别人会相信我们的‘关系’,穿帮了怎么办?——别忘了,你只是穿针引线为我做说客说服你家主人卖房,钱呢,还是要我付的,而我……必须以少女的名誉作为赌注,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交易!”   “好吧,我答应你。”杨斌咬着牙,同意了:“没人的时候我们各管各的,有人的时候,我们必须装成一对恩爱的情人,你能办到?”这“办到”的意思,就是至少允许他牵牵手搂搂腰之类的亲昵举动。   闵柔沉『吟』着,极不情愿地说:“但是你不要过分,不可乘机揩油。”   “我答应。”杨斌欣然说,“愿我们合作愉快,尽早将胡嫣红赶出家门。”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坏人,大概不会对我太‘那个’吧!”闵柔想着,“谁叫我那么喜欢依湖苑呢!”同时她的心里不无疑虑,就又不解地问:“她是你的未婚妻耶,你这样对她,不觉得太无情了?”   杨斌的瞳光渐渐扩散,似在回忆过去,又似不愿将心事过早地表『露』出来,缓缓说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不是一个适宜走进婚姻围城里的男人。”   “哦,你好冷血!”闵柔不由冷然说,“我还没见过不想结婚的男人,也许你有某种见不得人的理由吧?”   闵柔这句话很冲,杨斌抬眼望她,冷凝地说:“你这个女人很奇怪!我的事最好不要多问,知道的越多,半夜三更你越会产生噩梦!”   “我……只是随便问问。”闵柔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不由得激伶伶打个寒噤。   双方说定,杨斌便陪同闵柔、二妞,到落宿的宾馆搬来她们寄存的行李,零零总总一大堆,全部移进依湖苑她们分配打扫好的房间里,算是在依湖苑“同`居”了——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样。   二妞一直忐忑不安,连一向毫无头脑的她,这次也觉得闵柔的决定太过草率了;可是闵柔偏偏要依循自己的意愿行事,作为保镖兼佣人的二妞,根本没有办法阻拦。   下午时分,入住依湖苑的事已告一段落,闵柔才松口气,叫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搬家真是麻烦啊!”   “唉,小姐你根本没做什么事呀,半天来都是我在忙碌,累的可是二妞我。”二妞嘟起嘴,一脸的不高兴,“这事儿要是闵老爷知道,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   “你再嚷嚷,再嚷嚷我就先剥了你的皮,不等以后我爸动手了!”闵柔没好气地说。   杨斌却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只顾望着窗外的夕阳余辉出神,似在回忆。   正在这时,那个叫小成的跟班模样的年轻人走进来,人未进厅大嗓门就已传过来了:“杨少爷不好了,你老爸发着脾气呢,你得赶快回家去!”   杨斌回过头,眉头一皱:“这是老头子的意思吗?”   “我的天,不是你爸的意思,我哪敢瞎起哄?”小成一边说,一边拿那双疑『惑』的眼睛溜向闵柔,颇含深意地笑着。   “哼,我瞧他是越活越光火了,中午气晕后又不辞而别,这会儿哪有什么好事!”杨斌没办法,低低地叹口气,边说边走出依湖苑。小成尾随而去。   闵柔知道他口中的老头子是谁,直待他们走远,才轻手掠一掠鬓边的散发,信步来到自己房中,觉得没趣,又转身出房,去荷花池喂养金鱼了。   夕辉下,只见湖面金波潋滟,点点滴滴如同珍珠在欢腾。她定神瞧着,想道:“这依湖苑真是个好地方,但愿我能够拥有它,那就有说不清的满足了。”纤手轻撒,面包屑便如雪花一般飘落湖面,那么轻盈而写意。   不知过了多久,二妞走近身,说小成已先买了菜回来了,要不要先做饭呢?闵柔微微一笑:“做饭的事,不必我们『操』心的。二妞你闲闲心吧。”   这时,杨斌沉重的脚步声开始响在耳际,闵柔嫣然一笑,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杨斌一脸的愁云惨淡:“喂,闵小姐你还有心思消遣金鱼?”想来这次他是受了“老头子”很大的闲气。   闵柔一副乐天知命的态度:“我猜想你一定是鸡蛋碰石头去了,这是你的难题,又不是我的难题,我干吗没有心思?”   杨斌气结,好半晌才恨恨地说:“你若不能赶快想想办法,这依湖苑还真是不容易到手呢!”   闵柔一怔,又轻声笑道:“你敢威胁我?——唉,好吧,你先去做晚饭,我再教你法门。一个大男人没主意,真是的!”   杨斌苦着脸,真是比苦瓜还难看:“闵小姐,你行行好,还要我做饭?你不会做么,你的佣人保镖不会做么?”   “协议第三条!”闵柔扳着手指头,似笑非笑地说,“咦,不知道是谁呢,记『性』特差的,才一天时间不到,就忘了协议啦?”   “好好,我去我去。”杨斌泄气地走到厨房,闵柔跟进来,像是在“督工”,现在是易主儿啦,瞧中午他“督工”的神气样,现在轮到她了!   “你给我认真点做,菜呢,刚刚小成已经带回来了,这小子还蛮听话,买的菜特新鲜,你别虚与委蛇,否则大小姐我万一一个不高兴,那就拍拍手走人,依湖苑也不要了!”一副欲擒故纵的口吻。她可舍不得轻言放弃依湖苑!   杨斌确实想虚应场面胡『乱』做两个菜算了,闻言倒也不敢马虎。二妞适时跑进来,笑说:“小姐,这是杨斌吗?苦哈哈的样子真好看。”   其实杨斌此时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活现是丢了八辈子传家宝似的倒霉汉。   二妞想帮忙洗菜,闵柔阻止说:“二妞,我背很酸,你帮我『揉』『揉』,哎哟,真是酸……”二妞意会,在她的肩背上轻轻地按摩,两人嘻嘻一笑,走出厨房。   二妞轻声地说:“小姐,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点,他一个大男人……真有点可怜,刚才被老头子叫去,也不知道为的是什么,瞧样子一定受气不小,我们真要落井下石吗?”   闵柔也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这个男人很小气,中午时候,他一个劲地『逼』着我们滚蛋,真以为我们会偷了他家的宝贝似的,想起来就生气,现在既然双方合作了,难保以后他不赖皮,先给他一个下马威瞧瞧,让他明白我闵柔不是好唬的,以后就不敢小看我们了。” 319:鸠占鹊巢(上)      “哦。”二妞似懂非懂地低声应着。   饭菜很快就上桌了。是四菜一汤,菜是好菜汤是好汤,很合口,香味儿特足。   闵柔打定了主意,暂时不想以好脸『色』面对杨斌,纤手握勺,在汤锅里一阵搅拌,又舀起一勺子汤喂向口里,直叫道:“咸,咸,太咸了!”   然后,她又放下勺子,用筷子去翻菜肴,左翻右翻,眼里『露』出恶心样,这下说炒烂了,那下说炒生了,啧啧怪叫不已。   杨斌自顾吃饭,不言不语。   闵柔火了:“喂,你聋啦?哑啦?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你炒的菜怎么能吃?谁吃呀?太难吃了!”   “我吃,我吃!”杨斌拼命地将菜往嘴里送,倒也十分聪明,“再不吃可就没份儿了。”   闵柔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还真是不妙:桌上最好吃的菜都被面前的这头“猪”吃进肚子里去了。心里不由后悔极了,当下再也不敢挑剔,急急动起筷子。   这下轮到杨斌神气了,眼角瞥向闵柔,只是冷冷一笑。   闵柔避重就轻地问:“喂,杨斌,你下午究竟到哪儿去啦?”   “还能到哪里去?”杨斌苦笑,“老头子联同胡嫣红的父亲亲自问罪,真是太惨了,唉!”   “我感到奇怪!你是杨家的什么人?一个看门的佣人,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叫你一声‘杨斌’那是抬举你,但那位杨老头为何一定要『逼』你成家呢?”   “他有神经病!”杨斌喃喃地说,“碰到他算我倒霉,你猜猜看,他要我干吗?第一,要我向胡嫣红道歉;第二,要将结婚的日期提前,离现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那么,你答应了吗?”闵柔淡然问。   “笑话,要我道歉?门儿都没有!我悻悻地跑回来了!——不过,老头子说得到做得到,说下月让我结婚,那就绝对不会拖到下下月。你说说看,有什么好法子应付?”   “吃了饭,你跟我走。”闵柔笑嘻嘻地说,一派笃定的样子。   闵柔所谓的“好法子”,就是这样子的——   她让杨斌牵着手,装出一副情意绵绵的娇羞样;二妞尾随其后,后背背了一大包糖果,两肩也挂了两袋糖果。杨斌在前带路,来到杨老头子的豪华住宅附近,避开杨家大门,专走大街小巷,逢人就发糖果。   闵柔紧伴在杨斌身侧,不忘朝围观的男女老少娇声喊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嗯,今天是我们私订终生的日子,各位邻里乡亲们,你们多多赏脸,多给点祝福吧,嘻嘻,糖果糖果,二妞快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快发糖果!”   老天爷!杨斌不禁汗颜地瞪大眼睛。这个女人,真是离经叛道啊!   刚才出门的时候,闵柔还说实行“第一步计划”——让大家承认“可爱的事实”,那么胡嫣红在丢失面子之下,就会毫无犹豫地来个“恩断义绝”了!   原来就是这样子的计划?杨斌简直不敢再有所想象。   闵柔和二妞一边行走一边蹦蹦跳跳,生像是得意极了,世俗的眼光,在她们看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而围观的人们,看得一愣一愣的眼神,根本就像遇见两个疯子一般。   杨斌夹在两女当中,暗暗地叹气。不一会,三个人来到胡嫣红的住宅门口,灯光下,胡嫣红娇美的脸拉长了,诱人的小嘴也气歪了,眼睛喷出来的火气,令人泛起森森的寒意!   胡嫣红气归气,却没有突然发作。她只是怔怔地凝望杨斌,一任珠泪滂沱,突然转过身,二话不说跑进家里去了。   街灯初起,夜『色』朦胧。杨斌心中暗叹,终于低低地说:“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你心疼她了?”闵柔冷然打岔。   “走,回去。”杨斌口气不善,举步前走。闵柔和二妞只得随后回到依湖苑。   杨斌闷声坐在客厅靠椅上,觉得浑身困倦极了,甚至感到心里困倦极了。   闵柔却偏偏不肯放过他:“喂,能不能说说,你跟胡嫣红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瞧你们这样子,无风不起浪,以前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了。”   “我感到很歉疚。”杨斌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不想结婚,谁跟我在一起,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可是,她是你的未婚妻耶……”闵柔说。   “这是两家的长辈包办的,我无所谓承认不承认。”杨斌丢下这句话,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闵柔稍愣了愣,望望二妞,两人也随后回房休息。   东厢房里,闵柔的房间灯光隐约,人影朦胧,不时传来器物搬动的咯吱声音。   她们在干什么呢?   这时的闵柔,正在布置着睡前的“安全措施”呢!   二妞伸一伸肥大的腰肢,眨眨眼:“小姐,可以了吧?”   @“不行,还有这张柜子,那张桌子,一齐堵上去了才好,得提防着臭男人破门而入呀。二妞你懂不懂?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如果不能处处小心,那是很吃亏的。”   她所谓的“小心”就是将房间里所有的沉重器物一齐堵在门口、挡在窗前。   夜已静,花园里又传来虫鸣啾啾,与闵柔房间里传来的怪响融作一处。唉,闵柔这女孩子真糊得可以,真是一个小女人!   天蒙蒙亮,闵柔的房门就被人敲得砰砰砰响。二妞睡外间,咕哝着问:“谁呀?”   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回答:“是我,是我啦。”   二妞不知所以,进去里间请示闵柔要不要开门。   闵柔翻转身子,发丝蓬『乱』,“呃”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二妞又在催促:“小姐,外面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门呢,到底要不要开呀?”   闵柔又睁开眼,打个呵欠伸个懒腰,不情愿地下床,嗔怪说:“大清早的,吵什么吵!是哪位不长进的家伙在叫门?”   二妞说:“不知道。小姐,开不开?”   木板门被敲得震天响,如不开门,里面的人如何受得了?门终于开了,闵柔还没来得及质问,对方就已“啊”地一声大叫。   “叫什么叫!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小心本小姐割了你的舌根儿!”闵柔心中不快,双手『插』腰恨恨地说。   来人是个少女,年龄只有十六七岁,长得清丽脱俗,瞪大了眼睛像审视怪物一般,打量着房间四处,又回视闵柔:“咦,你就是那位大胆的闵柔小姐?”   闵柔莫明其妙地回答:“是呀,你找我干吗?”   “喔!你最好离开我哥远一点!”少女“好意”地劝告。   “为什么?”闵柔淡淡地凝望她,不喜也不怒。   “昨天晚上你们做的太绝了!我要为嫣红姐姐争口气!”少女也是双手『插』腰,口风一点也不客气:“这事儿已被我爸知道了,你就要大难临头了!”   “小妹妹,你不要吓我。”闵柔摆出一副“老大姐”的模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绫。”少女小心地回答。   “唔!名字不错!——你是杨斌的妹妹?”   “是的,那又怎么样?我已经有了一个未来的嫂子了,所以请你离我哥远一点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杨绫也是双手『插』腰,随时准备打架的样子,“你们昨晚干的好事,全杭州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所以今天我就迫不及待赶来瞧瞧!”   闵柔冷冷说:“有什么好瞧的?”沉下脸,“砰”一声,房门关啦。   杨绫不禁为之气结,喃喃自语:“现在我跟她到底谁是这里的主人?大哥怎么搭上这种刁蛮的女人了?没有嫣红姐姐十分之一的好处!”   这时,杨斌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小绫,你过来,别理她。”   杨绫跟在杨斌身后,来到依湖苑的客厅里,只听哥哥说:“小绫,以后不许你到依湖苑来凑什么热闹。”   杨绫气咻咻问:“为什么?”   杨斌没有正面回答:“不为什么,大哥做事,你最好不要多问。”   “哼,大哥,嫣红姐姐昨天一连受了两顿怨气,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枉你身为大男人,一点也不知好歹!”   “她都跟你们说了?老头子呢,也都知道了?”杨斌隐隐感到不安。   “那当然,老爸的气可就大啦。”   杨斌摇摇头,沮丧地说:“那是他自找罪受。我个人的事,要他管?”   “大哥,其实爸这是为你好。”杨绫说道,“刚刚那个臭女人,到底是谁呀?”   “这个,你不必知道。”杨斌不想多说。   杨绫冷笑:“嫣红姐姐对你一片真心,你真是伤透她的心了!昨晚上,做什么来着?私订终生?发喜糖?就为了那个不讲理不害臊的女人?”   “臭丫头,你说什么来着?”闵柔不知何时,已来到大厅门口。大厅坐落在第二进院,她从第三进的厢房里过来,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   只见她居然款款然走进大厅,又朝杨斌喊:“我肚子饿了,你快去做早餐,吃了饭别忘了刷盘洗碗,哦对了,整座依湖苑还得彻底打扫一通。听话点,嗯?” 320:鸠占鹊巢(中)      杨斌愁眉苦脸地说:“你给我松松气行不行?我不干!”   “行,你不干可以。协议第三条!”闵柔的脸『色』一派得意。   杨斌叹口气,欲言又止。   闵柔继续说:“你给我听话点!我还有第二步计划,昨晚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杨斌保持沉默。沉默的意思,通常可以理解为“妥协”。一时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杨绫听得不明所以,直觉上为兄长鸣不平,这么大个男人,竟然听命于一个“狐狸精”?   “大哥,你到底怎么啦?”杨绫皱眉问:“你是不是脑筋出了问题?”   杨斌无所谓地笑笑。   杨绫终于叹了口气,喃喃地说:“爱情,爱情!大哥你以后的日子有罪受了。”   “你胡说些什么!什么爱不爱的,见鬼去吧!”杨斌突然提高嗓门。   闵柔自自在在绕着大厅走了一遭,坐下靠椅,纤手微舒,掠了掠鬓边散发,面对杨绫淡淡一笑。她的姿态十足像一个女主人,令在场的杨绫心中忿忿,不禁冷哼一声。   闵柔一点也不在意,冲着杨绫轻笑:“你们的话说得太多了吧?现在,我只想静一静,请吧,杨绫小姐!”说完,伸出小手,摆出送客出门的样子。   杨斌心里也正觉得烦燥,乐得图一个清静,附和说:“你回家去吧,还是家里好。”   杨绫不相信地睁大眼睛,摇摇头,不可思议地走了。   杨斌苦笑,转身走入厨房,不得不为所谓的“协议”条款履行责任。   实则,他希望自己与闵柔的“合作”能够令胡嫣红知难而退,不要再来纠缠他。而闵柔眼波溜转之间,甚为他的隐藏的心绪不解——偏偏他又不肯明说。   早餐时候,杨斌问:“喂,你的第二步计划是什么?”   “我想找个机会跟杨家的女主人谈谈。”闵柔正经八百地说。   “谈什么好?”杨斌警惕地扬扬眉,神『色』间有点不安。她的“第一计划”可谓惊世骇俗,那么“第二计划”想来决不会平平淡淡的。   闵柔笑了,笑得纯真无邪,与她的令人不安的话完全不能和谐:“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杨斌没有再问下去,沉默一阵,才嘀咕着说:“希望你能慎重行事,如果只是引人笑柄的肤浅手段,最好不要拿出来活现丑!”   闵柔瞪起眼,不悦了:“好你个杨斌,别小看本小姐好不好!咦,难道你后悔昨晚上的行径了?”   “也不是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到底过分了点。”杨斌苦笑。   “我觉得一点也不过分!”闵柔冷笑说,“你自己想抛弃她的,那我就来个狠点的,这有什么不对?从此她对你死了心,那么依湖苑便很容易上手了。”   “请你别再提这事!”杨斌不耐地撂下话,“事成之后再说吧。”   闵柔眨眨眼,掉转话题:“喂,大家都叫你杨斌,你是不是老头子的儿子呀?”   杨斌有些意外:“什么?你猜到了?”   “是的,我猜到了!如果不是他的儿子,怎会『逼』你成亲?还有,看你爽快和我合作,那决不是一个佣人的口气,况且杨绫都叫你大哥了,我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可是我仍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装成佣人在依湖苑打杂呢?”闵柔的话掩不住好奇。   杨斌微微一叹:“这都是老头子给我的惩罚。生为人子,又有什么办法?”   “为的是什么?胡嫣红?”闵柔淡然一笑,觉得有趣极了。   “你不要多问了好不好!不相关的事,问多了白搭!”杨斌抬起眼,不耐烦地回答。   “好,不问就不问。”闵柔噘起小嘴,眨眨眼:“我不碍你的事,只要你不食言而肥就行。依湖苑我是要定了,咱们的合作肯定能够继续下去。”   “你别把话说满了。”杨斌冷笑道。   闵柔说:“不会的,我有把握。从小到大还没人能够违拗我。胡嫣红又算什么,我才不怕呢!”言下之意,表示能够赶跑胡嫣红,好为他“排危解难”。   实际上,闵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没有料到假如得罪了杨斌的父亲,那么依湖苑更难易主,到时候她想买,等着下辈子吧!   杨斌不再多话,吃过早饭,就说要去遛马。依湖苑的后山脚下建有一个私人马场,能够并排容纳十几匹烈马奔驰,这是杨家特别花钱建造的。   杨斌平时喜欢赛马,经常骑着自己那匹良驹“小黑”,在马场里面遛达。   闵柔听了,兴致勃勃地说:“好啊好啊,我也要去!”   杨斌淡淡地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交往太不可思议了?”   闵柔脸『色』一红,冷叱说:“哪里不可思议了?就你『乱』说!到底让不让我去,你的那匹马叫小黑,长得那么神骏,要是不让人骑,那就太糟蹋了。”   “好吧,去就去,不过依湖苑的打扫分工,咱们三个人一起干,怎么样?”   闵柔皱皱眉,低声说:“可是我……不太会干活。”   “那么你会不会吃饭?”杨斌叹口气,“算了算了,回来的时候我跟二妞一起做吧,不就打扫打扫,瞧你千金小姐模样,以后嫁了人那还了得?”   闵柔居然没有生气,转口说:“谢谢你,不劳你挂心。我们这就去遛马吧。”   杨斌不再说话,进去马厩里牵出“小黑”来。   依湖苑后山的杨家马场规模宏大,绿草如茵。马场里面赛道空旷,赛道两旁青草密密尽收眼底,是个遛马的好所在。杨斌的马是好马,名为小黑,也可以称为乌骓良驹,一身黑,只上腹至下腹之间横着一道白『毛』,矫捷异常。而且认主,与杨斌亲密无间。   闵柔看着很是喜欢,说:“你这马儿是怎么弄到的,好有意思。以前我也见过黑马,不过都没有小黑好。”   杨斌的眼神瞥过她的脸颊,笑问:“你喜欢吗?”   闵柔点点头,眸中现出异彩,竖起一根手指说:“如果你想卖,我愿出五十万元钱!”   杨斌像是听到一个老大的笑话,哈哈笑出声来。   二妞在一旁嘟囔:“小姐,五十万能够建成一个马场了,还可以到香港马市买到五匹良驹耶,你出的价儿太高啦!”   “二妞,你知不知道,这是好马,好马当然值得一个好价钱,否则就辱没了它。对不对,杨斌?”闵柔一派行家的口吻。   杨斌不为所动:“闵小姐,你别以为有钱了不起,见到什么喜欢的就想据为己有。老实告诉你,小黑就如我的兄弟,你想据为己有,那是瞎子抢绣球,一点指望都没有。”   闵柔噘起小嘴,啐骂:“不卖就不卖,我不稀罕。这马儿也没什么好处嘛!”口风一转,似懒得再问,而眼角眉梢,却是猛向一边吃草的小黑溜去。   但见闵柔突然冲向小黑,二话不说就想坐上鞍去,小黑不肯,一直斜身闪避,轻嘶连连。   如此几次,闵柔不由得怒啦:“好你个死小黑,真是马眼看人低,哼哼,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会再骑你了!”   杨斌走过来,拍拍小黑的头:“小黑,载你杨大哥一程。”轻松地跨上马背,动作如行云流水,轻快而自然。   闵柔不服气,纤手一扬,奇怪地往小黑的身上抹去,然后神秘地一笑。   杨斌不以为意,策马疾驰,不一会儿消失在远处。@   闵柔瞧得羡慕极了,转眼对二妞说:“二妞,我们也去买匹好马来遛遛。”   二妞皱眉:“小姐,没听说杭州有马市啊,再说你又不会骑马,买了也没有用的。”   闵柔瞪了二妞一眼,闷声不语。   不一会,杨斌已策马而回,向她招招手:“喂,要不要骑一骑小黑?”   “那我就试试,不骑白不骑!”闵柔走过去,等杨斌跨下马背,才认镫上马,“如果能骑得开,说真的,能不能把小黑卖给我呀?”   “你刚才不是说不稀罕吗?”杨斌淡然说,觉得她真是一个小女人。   “我刚才是说着玩儿的——”闵柔话未说完,小黑长嘶声起,两只后蹄在赛道上一蹬,“呼”地窜向前去。闵柔心中害怕,拼命一勒缰绳,孰料小黑像是野『性』大发,一连几声怒嘶,前腿上扬,立刻将她掀下马背来!所幸正好摔向一片厚厚的青草地中。   “哎哟!”闵柔痛苦地哼出了声。   杨斌、二妞跑过来。二妞急忙扶起她,“小姐怎么样了?摔着了没有?”   “哎哟,痛死我了!这野马……臭马……哎哟!”闵柔抚着后腰,好像站都站不起来了。   杨斌见小黑掀倒闵柔后,已冲出赛道跑向后山深处,当即也顾不得了。   闵柔只顾哎哟叫痛,娇声说:“都是你的臭马害我摔闪了腰,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   杨斌二话不说,将闵柔拦腰抱起,“我驾车送你去医院吧。奇怪,今天小黑是怎么了?”忽闻背上的闵柔正在偷偷发笑,不禁问道:“是不是你捣的鬼?”   闵柔倒也坦白:“我只不过……在它的屁股抹了一点痒『药』而已,本来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的,谁知道我忘了……”话未说完,“砰”地一声,感觉杨斌的手一松,她整个人掉落地上! 321:鸠占鹊巢(下)      “哎哟,你干什么呀你!”闵柔这回是真被摔疼了。   “这就是捉弄人的代价!”杨斌冷漠地说,“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三人回到依湖苑,下午还是杨斌下厨。由于他是被父亲“惩罚”来这里打杂的,行动上不太自由,也就没怎么敢出远门。   小成受杨斌的父亲嘱咐,不能来依湖苑帮忙打杂,但日常饭菜之类都会偷偷地为他送到。酒菜都是醉香楼的名菜,味道非常不错。   但是自从闵柔搬进依湖苑,却不让他外叫菜肴,非得要他自己动手不可,说是基于“协议”的规定。实则谁都知道,她是故意在刁难他而已。   杨斌进入厨房,举目一看,发现小成早已将新鲜的青菜鱼肉送来了。当下二话不说,动手掌勺,简直怪。”   真是傻人傻相,二妞心头灵光一闪,就说出了这话。闵柔冷冷一笑,“二妞,你错了!司马千金的男朋友是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和传闻中的冷青魂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除非他在装作,在借自己的身份混淆别人的视听——”   说到这里,闵柔愣住了!因为她突然想到,这不是不可能的!   正在这时,二妞突然一扯闵柔的衣角,小声地说:“小姐,你看!那个人不是杨斌吗?”   闵柔回过头一看,不觉呆了呆,赶紧一按二妞的肩头,两人双双隐入花圃丛中。   原来,杨斌从西厢房走出来,左右望了两下,并没有发现闵柔和二妞的藏身之处。后院的长夜灯下,但见他的手迅疾探进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面具,熟练地戴在脸上。那张面具赫然就是一只“黑猫”!   血腥黑猫!闵柔和二妞初来杭州之时,就听到过这个名字,现在她俩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念头,就是“血腥黑猫”——   原来杨斌宁愿呆在依湖苑打杂,为的只是隐藏自己的某个身份而已!   闵柔和二妞无意中瞧破杨斌的身份,直到杨@斌展开身形纵跃出依湖苑,她俩仍然久久不曾回过神来。更令她们意想不到的,就是这个血腥黑猫,今后居然还是青魂会的骨干、冷青魂的手下!世事如『潮』,波谲云诡,这两个小女人要不怔忡才是怪事。   蓦地,一个熟悉而冷淡的声音说道:“闵柔!真想不到,你竟然住到血腥黑猫的家里来了,本事不小啊!”   闵柔回过头一看,认出不速之客是谁时,更觉意外,脸『色』变了变,接道:“我本来就喜欢这里,换句话说,血腥黑猫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我想鸠占鹊巢那又怎样?” 322:怀疑与真相      “是的,这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这个不速之客赫然是司马千金的声音,“我到这里来,是想向你打听蒙面一枝花的事,你和他有仇不是吗?可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认识他。”   司马千金真的找上闵柔了。他被父亲支走,没有陪冷青魂去海岛探险,却专程找到闵柔,来打探一枝花的情况?   “你是怎么找上我的?”闵柔听出千金话中有威胁的意味,不由皱眉问。   “自从上次你被人追杀,我一直注意你。”司马千金淡淡地说,“我想找一个人,没有找不到的,因为司马家有一定的实力。可是我仍然想不通,你怎会住进血腥黑猫的别墅里?”   “你也知道血腥黑猫?”闵柔偏过头,有些愣神。   “刚才我全看到了,今晚血腥黑猫出动,明天杭州城一定有大事发生!”司马千金回答,“我也是中午刚来,就听酒楼的人提起这个人。血腥黑猫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闵柔冷冷一笑:“不管他是不是人物,伪装的身份一样做@得不错,甚至不的人物!   当闵柔和二妞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十分意外;杨斌早已回来了,在清晨的阳光下,像没事人一般,还是依湖苑一个打杂的“佣人”。   中午闵柔在自己房内发呆,想着尽快赶回天港,参加谢天华和一枝花的比武。二妞走来说,吃饭时间到了。两人回到饭厅,发现杨斌的表情怪怪的,好像心情不好。   其实杨斌正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为此烦恼。昨晚他又出去干了一票,杀了一个警察抓都抓不到的恶人,自己虽然将得来的钱全数捐出去,仍然避免不了成为官方追捕的通缉犯。   试想这样一个江湖客,自身『性』命随时不保,又怎能结婚?他不是不想跟胡嫣红在一起生活,而是不想连累她罢了。个中内情谁能理解?   今天杨斌喝了点酒,在每次作案之后,他都会喝点酒。   闵柔和二妞也喝了一点点。每个人的心事都不轻。   闵柔不胜酒力,人本来长得娇美,一杯酒下肚,脸蛋儿红扑扑的,更增几分柔美。   孰料正在这时,胡嫣红气势汹汹地走进厅来,瞧了很久,忽然在杨斌和闵柔之间,硬是挪出一个位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这一举动,把正在喝酒的三人弄得面面相觑,气氛相当尴尬。   杨斌轻咳一声,皱起眉头说:“你来啦?不知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么?”胡嫣红怒眼一瞪,自斟自饮,片刻间喝下去几杯酒,显然心中十分气恼。这也难怪她,自己的未婚夫跟别人一起吃饭喝酒,谁不生气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斌眼望闵柔和胡嫣红,叹口气,不再说话,继续喝酒。这样的不理不睬,反使胡嫣红窝在心中没处泄的火气一股脑儿爆发出来,扬手就给了杨斌一个响亮的耳括子!   一来杨斌心中实有些愧疚,没有料到胡嫣红会突然发掌,二来嫣红心中太气,掌没出人就先落泪如雨,叫人不忍躲闪,杨斌只是愣了愣,俊脸上登时就现出五个鲜红指印了。   闵柔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喂,胡嫣红你凶什么凶!”   “他是我的未婚夫,关你什么事?狐狸精,你给我滚出依湖苑!”胡嫣红一掌掴着,本已有些后悔,听了闵柔这话,连最后一分矜持也不想要了,口中说着话人已欺过来,两人手脚并用,登时打得难解难分。   两人都是会些柔道的女人,这一开打,倒也有模有样,十分吓人!   这会儿,二妞刚好到厨房里添饭去了,杨斌看不下去,赶忙过去解围,将两人拉开,怒道:“你们想干吗?还不快住手!”   “谁要你管!”闵柔和胡嫣红都在气头上,异口同声地吼道。   杨斌不禁长长一叹:“嫣红,你这是何必呢,我们今天只是……”他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窘住了。   胡嫣红心中气苦,眼泪如同断线珍珠,一颗颗掉落,冷冷地说:“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妈病了,我本来想叫你回家看看她的,谁料你……你……”说到伤心之处,话语也不连贯了。   杨斌神『色』黯然,陡然回思,实觉自己对未婚妻不住,想道:“自从订婚至今,嫣红一直将我爸妈当作自己父母,那是决定追随我了,可我对她……”想着想着,急问道:“你说什么?我妈病了吗?”抬起头来,才知胡嫣红早已哭着跑出厅外去了。   胡嫣红负气离去,回到家中,正值父亲胡孝天洽谈生意回来,一见女儿伤心模样,忍不住连珠追问,得知内中情由,不禁气得脸『色』发青。   胡孝天是个成功商人,只有嫣红这个独生女儿,平日对她百般疼爱,知道女儿受了委屈,一时哪里还能忍得住气?当即吩咐司机开车,赶来杨家的豪宅找杨琼海问罪。 323:比武之前(上)      杨家豪宅位于西湖附近,距依湖苑只有几里之遥,是杨家的主宅,依湖苑只是别墅而已。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杨琼海这几天心情实在是糟——当然是因为儿子的缘故。   自从那日和儿子杨斌闹过别扭,父子俩很少再见面了。昨天杨斌的母亲殷翠突然胸口剧痛,一病不起,进了杭州的几家大医院,都束手无策,颇令人奇怪。   这时杨琼海正跟女儿杨绫谈话,抱怨名医难求,却见胡孝天匆匆赶来,忙将他让进客厅。   正当此时,杨斌因听得母亲病重,也匆忙赶来。   几个人这一见面,胡孝天当先怒哼一声:“都是杨斌你干的好事!”   杨斌知道他是指嫣红而言,不敢违逆,微笑招呼了一下,就转到母亲房间一看,只见母亲容『色』憔悴,神情愁苦,当下急急问:“妈,你这是怎么啦?你的身体一向很好,这……”   殷翠叹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唉,妈老啦,不中用了,阿斌不要难过。”   “妈,大夫怎么说?”杨斌握住母亲的手,担忧地问。   “那些医生呀,有几个是真才实学的?探脉问诊、b超x光,全验过了,他们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哪里能够说明一个病因?唉!妈得的怕是一个绝症吧!”   “妈,不会的!你的身体这么好,不会有事的!”杨斌心中一急,说道。   殷翠声音低沉,继续说:“阿斌,妈走了不打紧,只是有一事始终放心不下。你要知道,妈一生最疼的是你,如不能见你成家立业,妈死不瞑目啊!”   “妈,你快别说这么多了!”   殷翠顿了顿话音,低低地吁出口气,“嫣红是个好孩子,娴淑尽孝又十分爱你,不如你们就认认真真地成亲吧,一来了却妈的心愿,二来嘛,俗话说喜气能祛病除邪,妈无端端一病不起,也许是受了妖邪之气侵袭,阿斌如能提前成亲,让妈沾点喜光,不是等于救了妈么?”   杨斌心下为难,知道母亲一直相信鬼神之说,自己虽然不以为然,又不能直言拒绝,当下默默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殷翠眼睛一亮,脸『色』突转欣喜,赶忙别过头,似是怕儿子看到,等重新回头时,早已变回那副病恹恹模样,说:“阿斌,你的孝心妈永远记得,你先出去吧。”   杨斌心中怀疑,想道:“妈的病势看起来似轻似重,言语也能尽意,不知得的是什么病!”一时之间哪里想得到一向端庄的母亲,会有另外的想法?只得以为母亲真是得了怪病。   走出母亲房外,直到大厅。杨斌流目四顾,@自己的父亲和嫣红的父亲正在探问母亲病因,于是站在他们身旁,不敢打扰。过一会,胡孝天抬起头说:“阿斌你太过分了!”   杨斌黯然说:“叔叔说的是,我明白。”因母亲一席话,这时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胡孝天见他颇有悔疚之意,当下不想再斥责,叹口气说:“阿斌,这两年嫣红受了多大的委屈,我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清楚,只是不与你一般计较罢了,哪想你越来越不像话,最近所作所为,可对得住嫣红一片痴心么?”   “叔叔教训的是。”此时,杨斌竟是十分听话。   “唉,叔叔不为己甚,你好自为之吧。嫣红一向温婉,你要善待她。”胡孝天微闭双目,缓缓说:“我与你爸交情深厚,一辈子的交情系在你身上了!杨胡两家若能联姻,那是别人连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这话软中带硬,杨斌不敢违拗,低头说是。   杨琼海打铁趁热,知道儿子对嫣红已有转变,赶紧接道:“阿斌,还不谢过你叔叔!”   杨斌暗叹口气,照父亲的话做。   胡孝天定了定神,问:“方才听你老爸说起,你妈身体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似是很重,但说话如常,不知是什么病?”杨斌回答。提起母亲,他的两道剑眉深锁,心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这时,管家进来报说,杭州名医孙子良到。原来医院检查不出来,杨家不得不转向中医名人,当下杨琼海、胡孝天和杨斌赶紧起身相迎。   杨绫早就扶母亲起床,孙子良仔细把了脉,皱眉不语,良久才说:“看脉象没有什么不对,可胸口又疼痛异常,这就大反常情了,怪病,怪病哪!”   杨斌急问:“孙医生,您再想想,我妈身体一向健康,这到底是什么病呢?”   孙子良无可奈何:“病理一道,殊无止境,恕我无能为力,先开两服止痛养心『药』试试看。”挥笔写上一副『药』单,吩咐随从的人到『药』房拿了『药』。   一服『药』下肚,殷翠的病势不见好转。杨琼海、胡孝天只能跟着叹息。   天『色』转向傍晚,杨斌依在母亲床沿,一脸焦急。殷翠于心不忍:“阿斌呀,妈没什么大事,你跟嫣红的事才急呢,说不准妈的病给喜气一冲就好了,你去叫你爸来,咱们好好商量。”   杨斌应声出去。不一会,杨琼海走进房来,殷翠将冲喜的事说了,杨琼海望着她,又望望儿子,无可奈何地说:“你想这么做,那就这样吧。只是有病必得求医,过两天送你去北京上海看看。”说完,出去外面跟胡孝天说了。   胡孝天当然同意。一年多来女儿跟杨斌的婚事一拖再拖,他早已不耐,只是面对数十年深交的好友不便催促而已,这时听杨琼海亲口应婚,哪能不喜呢?说道:“这个容易,只要将他俩结婚的日期提前就可以了。”   杨琼海点点头:“就这样办吧,明天就是一个黄道吉日,让他们隆重结了婚,咱们也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等着抱孙子了。”   “爸,冲喜只是下策,眼前还是妈的病要紧,咱们再去大医院检查呀!如果因我的婚事而误了妈的病情,那我就是十足的罪人!”杨斌大急说道。   “那依你说,大约要什么时候才肯完婚?”杨琼海皱眉问。   “最快也要半年后!”杨斌想了想回答。   “办不到!明天你想结婚也得结,不想结婚也得结,就这么说定了!”杨琼海说一不二,今天已经下定决心。   “好,就这么说定了,就明天!”胡孝天跟老朋友同一脾气,欣然同意。   杨斌默默地转出厅外。杨琼海说:“阿斌,依湖苑交给佣人打理,你快搬回家住。记住要换回少爷的衣服。爸爸老了,你成亲之后公司的业务就全给你接手了。”   杨斌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原来他此时的穿着,仍是在依湖苑打杂时一般模样,一身粗布衣裳,五分佣人打扮。这是父亲对他的惩罚,说他一日不认同亲事,便一日不给他自由,他也乐得接受。   胡孝天感慨地回顾杨琼海一眼,两人相视苦笑。   “这孩子,唉,其实我那样对他,是恨子不成龙啊!”杨琼海跟着说道。   胡孝天意会:“杨斌这孩子孝心很好,只是我隐隐感到不对劲,好像这孩子藏着很大的心事一样,偏偏不肯说出来。”   杨琼海颔首说是,想起老妻无端端卧病在床,不禁愁眉深锁。   杨斌来到母亲床前,神『色』黯然。母亲的病势依然,容『色』愁苦。他小坐了一会,好好地安慰母亲一番,再走出房来。这时夜幕已经降临,杨斌想了想,今晚不打算回依湖苑了。   杨绫为他送来新衣,说道:“这是爸吩咐的,大哥快换上吧。”   杨斌换过新衣,杨绫为他理了理衣领,觉得这套新衣刚刚合适,于是笑道:“大哥,嫣红姐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杨斌淡淡地回答,并不见有多兴奋。   “哥,其实嫣红姐是个很好的女孩,昨天我随胡叔叔身后去他家,偷偷将你答应结婚的事说了,想不到嫣红姐高兴得直掉眼泪,我看了,也跟着流下泪来。”   “你不要再说了。”杨斌听了,突然又改变留宿的主意,匆匆离开家门,走回依湖苑。   因为他突然想到:嫣红越是爱自己,今后自己越是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保障。如果这样下去,难保不误了胡嫣红的终生。可是嫣红的痴情不能不令他感动,所以他想先回依湖苑,先赶走闵柔和二妞再说。   刚亮的路灯下,小成正在依湖苑门口打扫落叶,见杨斌落寞走来,就问:“杨少爷,你爸那边怎么说?你妈的病好些了吗?”   “不见好。对了小成,你赶快给我满浙江去找,哪里有好的医院、医生,不管中西医全给我请来,快去!”杨斌临时改变主意,不容小成有所询问,急急地将他撵出门外。   进入依湖苑,迎面看见二妞。二妞“哟”了一声,眨动着一双眼睛说:“原来是杨斌,今天换过衣服了,倒教人不大认得了。”   杨斌点点头:“遵照我爸的意思,我要搬出依湖苑了。闵柔呢,我要跟她谈谈。”   二妞皱了皱眉,冷冷地说:“杨斌,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把我们赶出依湖苑吗?” 324:比武之前(下)      杨斌料不到二妞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会跟闵柔谈清楚。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径自向第328章,反是小成机灵,旁观者清哪!   “小成,没有证据的事,千万不要『乱』说!我会留意的。”杨斌小声地嘱咐小成,顿了顿话头,又说:“你快将那个医生叫回,今晚我必须将事情解决掉,还要赶去天港看热闹。”   小成哪里知道,杨斌口中的“热闹”,是看一枝花和谢天华比武。   谢天华这个人,杨斌从没听过,但有胆量和一枝花一较高下的人,一定不是平庸之辈。而一枝花的大名,连久处杭州的杨斌,也是听得肃然起敬。   毕竟整个中国,敢直接跟日本黑道叫板的人并不多,蒙面无敌一枝花算是最出『色』的一个!   小成迭声答应。杨斌来到母亲的病床旁边。一个女佣在给她轻轻捶背。   “妈,你的身体好点了吗?小成找了一位医生来……”   殷翠轻咳一声,接道:“噢,稍好一点了。那位医生呀,也是普通的很,左探脉右把诊,就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妈只好打发他走了。”   杨斌也不点破,细瞧了母亲脸『色』,除了稍有憔悴,并没有多大异样。不禁蓦然警觉,转身走到前院,给小成催了电话。不一会小成领着一位中医到来。   “你老实说,我妈到底有没有病?”杨斌冷着脸,略带胁迫地说,“坦白从宽,我@可以给你一千块钱!要是有半句假话,你在杭州的行医招牌,从此就要给人端掉了,那个人很可能是我,而且要端得彻彻底底!”   那名中医是个懦夫,听得脸『色』刷白,战战兢兢地回答:“你妈……没病,那是装的,想『逼』你尽快结婚……她给我两百块钱,要我保住这个秘密……”   “那好,你可以走了!”杨斌心中来气,回头招呼小成,“给他一千块钱,要他滚蛋!另外给我订张机票,今晚的夜班机,开往天港城的!” 325:冷青魂的预警      7月23日,中午,蓝天碧水,云淡风轻。一船大船行驶于波澜未惊的海平面上。   这艘船正是天港贵族学校的船舶“平安号”,此刻船上载着三百个学生、一百个教师左右,另加一百个身手矫健的保安、水手,一共五百多个人,人数不可谓不多。   船行的目的地,是东海未经开发的无人岛屿“葫芦岛”。   葫芦岛距离天港不远,如果航程顺利,大约一天一夜就可到达。他们打算在这里驻留三到五天,进行野外求生训练,将使每个参加探险的学生得到一套宝贵的生存法则。   现在刚刚入秋,东海的初秋仍很炎热。冷青魂站在船舷左侧,举目远眺,感到思绪逐渐零『乱』,头顶的阳光照『射』下来,映出他那张微蹙眉头的俊脸。   此刻他的表情泛出冷漠,甚至有些冷酷,所以其他的学生都不知不觉离得远远;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魅力,仍有那么几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偷偷凝望,为他的这份冷峻的表情所陶醉。   统统这些,冷青魂都无所谓。他在沉思,想着千金临走说的话——“青魂,我爸临时有任务给我,要我出国到日本分公司去一趟。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了。”   他的回答是:“千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跟我说说?”   “我爸还没告诉我,只说发生了大事,要我马上到日本去!”千金的口气很急,“我爸从来不会骗我的,他说出了大事,日本分公司就一定出了大事,我得陪我爸亲自赶去处理!”   千金说完,匆匆挂了电话。冷青魂叹口气,回头一看,大船已驶离码头老远,要回头下船也已不太可能了。   于是冷青魂只得暂时随着大船出海,心头空落落的,想道:“司马金山会有什么大事,值得把千金叫开?为什么不能让我和她一起去解决呢?”   这点才是冷青魂担忧的关键,隐隐约约之间,他意识到这次出海必有情况发生!   “平安号”平稳如故,船速不快也不慢,非常有节律。几个负责瞭望的水手站在高处,四面八方注视可能出现的情况。这时廖心兰向冷青魂走了过来。   她今天的穿着仍跟平素一样,既妩媚又风情,好像天生就是那种『迷』『惑』男人的美人胚子。只是她的脸跟她的穿着格格不入,显得淡漠世人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再没有其他男人能够入她的法眼——   但她却向冷青魂走了过来,因为冷青魂无形中泛出的本来气质,令她的心不觉一动。这个男人是在船上那么多个人当中,唯一没有对她正眼相看的男人。   是的,冷青魂是个奇特的男人,廖心兰自然而然想到那个蒙面侠客“一枝花”,觉得两人的气质竟然有些相像,甚而令人捉『摸』不定。   其实自从冷青魂刚进学校,廖心兰出于校长的威风给他一记“下马威”,当天晚上她就给人制服并且绑在阳台下丢人现眼之后,就开始怀疑冷青魂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已。   廖心兰此刻实在很美,美得像一朵空谷幽兰,洁白而娇艳。同时她又像一枝空心的玫瑰,有刺的,会扎人,更会掠夺一般男人不安分的心。   她的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肩后,上身穿着一件低胸红绣衣,蕾丝边『奶』`罩下两粒饱满的“小馒头”简直呼之欲出,这种装扮要不使男人喷血都难!   低胸红绣衣外面,罩着一袭镂空的粉红『色』披风,惹火的身材下面,是一条红『色』短裙,两条白嫩的玉`腿格外引人注目。一身红,一身艳,配上绝美的容颜,可谓一笑倾城,你要是一般的正常的男人,如果不为之心动那是骗人的!   遗憾的是,冷青魂一点都不心动,他是个正常的“不一般”的男人。   这一生中,他认识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司马千金、闵柔、程香香、朱佩佩、日本美女安藤真子,等等,每一个都令人心动,都具有不一般的个『性』,令人欲罢不能,冷青魂心中已经有所警觉。   俗说女人是祸水,像廖心兰这种妩媚风情的女人更可能是祸水,离得远一点是好事。   所以冷青魂虽在沉思间,明知廖心兰走近,仍然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青魂同学,”廖心兰走过来,皱了皱眉说,“你一个人呀?千金她没有来?”   冷青魂回头,淡淡一笑:“她临时有事,来不了。”   廖心兰嫣然一笑,问道:“你们的感情很好吧?”   “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   “嗯,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廖心兰仍然淡淡的笑着,只是这份笑容显得有点尴尬和生冷,心想:你的架子不小,我堂堂一个校长,你竟然爱理不理的,哼!   冷青魂心情不佳,最烦别人打扰,他的回答很干脆:“是不错。”   “哦?难道你没有其他话说了吗?”廖心兰的脸更加沉下来,“比如说,我是校长,有责任和义务关心每一位学生。你的履历在香港,暑假为什么不回家呢?”   冷青魂心中一动:你这是来试探我的身份吧?当即说:“廖校长,如果我把家安在司马山庄呢?单就上次初来学校你给我难堪这事,我就没必要再理会校长你。因为我怕,一个整蛊的年轻女校长,实在是令人又敬又怕。”   廖心兰竟给噎住话头,愣了愣才说:“青魂,贵族学校的学生背景复杂,我必须给予每个新生一个警告,所以对当初的事表示抱歉。不过,也有某些小人觊觎我的美貌,半夜三更偷入校长宿舍,以无耻手段绑架我于阳台下,这又怎么解释呢?”   原来,廖心兰不是笨蛋,上次被人半夜制服、绑在宿舍外的事,一直怀疑是冷青魂搞的鬼。现在半是提醒半是质询的话,就是为了『摸』冷青魂的底子。   冷青魂内心咯噔一声,仍然脸不变『色』地道:“廖校长,也许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呢?”   “那么……不说这事了,程香香是我的好朋友,从她的眼神上我看得出,好像你们之间不一般呀!这小妮子太纯情,要是真的动了心,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一马吧!”   “廖校长,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说,更应该劝劝那位香香同学!”冷青魂口气更冷,“另外我请问一下,这次出游的时间原订7月18日,那天我受伤没好,你们不可能为了我一个人,而推迟到今天的23日吧?”   这点上,冷青魂也感到怀疑了。他到底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觉得无缘无故推迟的时间必不简单,甚至可能怀有臆测不到的事端。   廖心兰笑道:“青魂,如果我告诉你真相呢?”   “难道你有条件?”冷青魂淡淡一笑。   “不错!当初有人要我将出行的时间推迟,他说是为了你。”廖心兰沉『吟』着,渐渐觉得事情不简单,“那日我一时口快,就答应他了。事后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你敢肯定与我有关?”   廖心兰点点头,“绝对有关!”   “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说吧。”冷青魂的眸中泛出一道凌厉的冷芒。他的心已渐渐不平静了,直觉上感到这件事跟真正的太上老大“冷血刀”和司马金山有关。特别是想到今天司马金山匆忙叫走千金,更证明这事的蹊跷!   “我的条件是,请你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以校长的人格担保,决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的身份,包括我爸及他的手下。”   这个要求说过分并不过分,说不过分又有点过分。冷青魂听了,将眼神望向天际,好像那里的白云更令人向往似的。   良久,冷青魂才吐出口气说:“抱歉,你@的条件太苛了。除此之外,你不肯说出推迟出游的原因了?”   “是的,我都以校长的人格担保了,而且早已怀疑到你的身份。”廖心兰决定孤注一掷,冷冷地说:“特别是看到程香香对你的眼神和对一枝花的眼神,我更加确定自己对你的某些臆测。”   冷青魂感到有些意外,怔了怔,才说:“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其实你要说的原因,我也是知道的,是司马金山要你这么做,给你一些利益,要你将出船时间延后五天。”   “既然咱们两个人都猜对了一半,为什么不能公开点,大家说个透呢?现在船舷上没有别人,我保证今天的谈话除了你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廖心兰说的有理,冷青魂想了想,才说:“我就是蒙面无敌一枝花,如果你违背信义,我会以一枝花的凌厉手段对付你!”   廖心兰的娇脸蓦地一变!显然,她意外了,也震惊了!   意外之处,想不到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竟然会是传闻天下的无敌高手一枝花!震惊的是,一枝花口中的“凌厉手段”她是亲眼看到的,那些日本鬼子在他的手底下全军覆没,真不是盖的!   廖心兰不禁又惊又骇:“你……真的就是蒙面无敌一枝花?那天晚上夜闯我的宿舍,将我绑在阳台外的人,也是你了?”   冷青魂半是玩味半是警告地说:“如假包换。你要是想为那晚复仇,看来也不是不可以。” 326:误进鳄鱼岛(上)      廖心兰就算胆子再大,再怎么怀恨冷青魂,可也没有勇气向他挑战。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谁都知道,“蒙面无敌一枝花”不但名气响亮,而且出手狠厉,谁要没事往刀口上撞,那只有一句话能够形容,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廖心兰还很年轻,活得有滋有味的,所以很识趣,在惊骇了足足一分钟之后,才幽幽一叹:“冷青魂,你曾经救过我,救过全校的师生,我个人的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想还是算了,只求你下不为例。”   冷青魂笑了,淡然而具魅力地笑,觉得廖心兰前后的态度转变实在有趣。   廖心兰想了想,继续试探着问:“我还想问一句,你卧底到贵族学校是为了什么?和那个得过八项武术冠军的神秘高手冷青魂是什么关系?”   “可以告诉你@,世上只有一个真正的冷青魂,那就是我!”   “哦?你今天很大方呀。”廖心兰有点意外,“其实我早该想到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冷青魂还是一贯的淡笑,只是口气更加凌厉,“毕竟你没有想到,对吧?现在既然坦诚了,我就说个透,然而谁要敢泄『露』我的底细,那你廖校长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安宁。”   廖心兰激伶伶打个寒噤,半晌作声不得。   这招攻心之策效果明显,冷青魂非常满意,“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有什么理由为了我一个人,而置全船五百个人的意见于不顾,为的只是推迟几天?难道我非得随船出海不可?司马金山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那天是7月18日,司马金山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千金有事不能出行,他愿意出资一百万美金,要我将出船的计划推迟五天。事情是这样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冷青魂凝眸望着她,“那你有什么看法,请大胆说出来。”   灼灼的眼光好像能够望进廖心兰的心扉里面,她愣了愣,才说:“理由集中在一点上,司马金山希望——而且一定要你参加这次探险。即使你受伤了,他也要你在伤好后的第330章团真的出了事,我想会有比千金更能办事的属下出面,犯不着非得千金自己去解决吧?”   这个道理很深切,跟冷青魂所想的一个样,所以他的眼神更加凌厉了,暗想如果司马金山真的有什么阴谋,那么他必定给予致命的打击,让他再也无能为日本鬼子做事!   “不错,谢谢你的解析。我还有一点要补充的,一百万美元不是小数目,折合人民币将近八百万。虽然司马山庄很有钱,可也不是这么花的,何况金山是个生意人,这种折本的买卖更不会干——所以我敢肯定,平安号可能会出事,咱们要多留个心眼儿。”   廖心兰笑了,笑得很轻松,很放心:“有你蒙面无敌一枝花在,我想就算有什么大灾大难,想必也不成为大灾难了。”   “你错了,廖校长!”冷青魂冷冷地提醒,“我『摸』到司马金山很多底子,比你更了解这个人!他一定觉得推迟五天时间,足够他来布置某些陷阱或者阴谋,也许直接与我有关,也许为了其他利益,总之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廖心兰怔了怔,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不知是惊还是喜,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和司马千金交往、住进司马山庄,只是卧底去的?”   “可以这么说。”冷青魂淡然回答。   “即是说,你对司马千金的感情也是假的了?”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   廖心兰终于叹了口气,低声说:“你知道香香为什么没有来吗?我看得出,她爱上你了,很矛盾地爱你。这次为了怕见你,才迫不得已逃避你,去东莞丹竹乡绿风牧场找她母亲。”   冷青魂摇摇头,没有接话。一时间他也感到这件事自己实在不能表态。   “冷青魂,你对香香……”   “廖校长,你不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吗?这事与我无关!”   “我叫心兰,廖心兰,你可以这么叫我。”   冷青魂面对廖心兰问话的气势,着实有点吃不消,却也顺了她的意换过称呼,说道:“心兰校长,你应该快点集合全船的水手、保安,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而没有必要在这里夹缠不清!”   廖心兰倒也识趣,冷冷笑了一下,转身走了,不过随即又惊呼一声,回过头来望着冷青魂,大叫:“你看那边,有五艘船向我们这边开来,好像要撞过来了!”   五艘大船,好像五个追命的杀手,五个横冲直撞的魔鬼,向平安号挺进!   来意很明显,这决非无意识的举动!   预警,预警!   不但廖心兰,其实冷青魂也早已看到了。那些站在高处瞭望的水手也注意到了危机,纷纷吹响警笛!   “糟,要撞船了!要撞船啦!”全船的人全都惊哗大叫!   冷青魂眼睛比谁都雪亮,看对方五艘船并不比平安号小,五船同时加速开进,而且连成弯月形向这边挺进,理由只有一个,要想撞翻平安号!   是什么人要如此做?这个行动未免太残忍了!   冷青魂的眼里闪过一抹冷酷的光芒,冷然地下令:“心兰,吩咐船长,全速开船!不能和他们相撞!”   廖心兰原本有些心慌,看到冷青魂镇定自若,这才稍稍放了心,正想回头下令,这时船长的左副手赶来请示,“校长!一级警戒,船长想全速开船避开!”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自己不能作主吗?全速开船,避开撞击!”廖心兰大声说道。   事情已进入万分紧急当中,这当儿,后面五艘大船离得更近了,大约只有两百多米距离,而且这个距离还在拉近!   廖心兰又跑进大船控制室,大声命令:“掌舵的副手听令,对方来意凶猛,咱们总会被追上的!你把方向转向右前方,那里好像是座海岛,咱们先抛锚停船!”   然后,廖心兰又跑出来,紧急万分地道:“保安队长、水手队长!待会停船登岛,你们必须全力掩护学生,在岛上布好防御,有蒙面无敌一枝花在这里,大家不要怕!”   蒙面无敌一枝花!听到这个名字,所有的人全都精神一振!   大家原本个个惊慌不迭,现在反倒摩拳擦掌,纷纷叫道:“一枝花在哪里?无敌大英雄一枝花在哪里?”   可想而知,这个名号有多响亮,在大家的心中好像一剂定心丸!   廖心兰正想回答,冷青魂的话已经响起:“一枝花在这里!该出现的时候,我会来救大家的!照廖心兰校长的话去做,等我的好消息!”   原来,此时冷青魂又换回蒙面无敌一枝花的装扮,一身黑衣,脸蒙黑『色』丝巾,在阳光下看起来,更加威武强势,更加叫人又敬又佩!   “啊,一枝花,一枝花来了,真的来了!”大家纷纷拍起掌来。   冷青魂说了“等我的好消息”,整个人向船下一跳,纵入深不可测的海水之中!   这一刻,没有人敢怀疑一枝花的动机,大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枝花必是潜入水中去了,要给那五艘大船以致命的反击!   平安号全速前进,远处的小岛更近了些。   后面五艘大船也追得更近了!   廖心兰目睹冷青魂跳入海水之中,她的心也随着起伏不定。看到他的出现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芳心之中不由又是激动又是感慨,想道:“谁又猜解得透,这个给予人们无穷信心的一枝花,会是一个文质彬彬的英俊男人,更是贵族学校的学生?”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平安号距离远处的小鸟只有几百米之遥,平安号的航速渐渐慢了下来。   这时后面五艘追船还是没有人发话,还是勇往直冲,势必将平安号撞沉海中,务非制造一个意外的“海难”不可!   现在双方相距不及百米,后面五艘大船还是没有动静。   八十米,七十米……平安号所有的人透过船舱的窗口,能够看到对面追兵的情景。   这个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得几乎不能够再近了!   波平浪静,碧海无垠,大自然风和日丽。   可是在东海的一角,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即将进行一场悲惨的屠杀!   惨叫声响起!五艘大船其中的一艘已经有了喧哗、打斗声、惨叫声!   “啊,一枝花开始行动了,一枝花果然好样的,他游过去了,上了大船!”   吕不安站在船头,显得比别的人还激动,大叫道:“好,好!那些人已经倒下去好几个,大家快看,那艘船慢了下来,好像快开不动了!” 327:误进鳄鱼岛(中)      “是的,现在打斗声已经进入驾驶室,那艘船快要完蛋了!”廖心兰也很兴奋,回头说,“船长,前面真的是个小岛,快将平安号泊岸!保安和水手全都佩好武器,准备接应一枝花!”   平安号终于在那个无名岛边泊了下来。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岛岸的枪法,在第331章棍舞得风雨不透,护住上盘头脸部位,将身躯的空门敞开,尽情地接受子弹的“洗礼”。   他可没忘记,自己的身上穿着千金赠送的“白豹”牌顶级避弹衣!子弹落在他的身上就像小儿挠痒痒,或者像小蚂蚁爬行,根本够不上任何的伤害。   但是冷青魂的行动,始终没有滞停,已经扑向最近的一个人,双节棍挥出——   “啊!”那人惨叫一声,手中的枪掉落地上,他的人却栽向水中。   冷青魂就地一滚,拾起枪,身子扑向右侧船舱挡板,开枪『射』击。   这些人都是普通高手,根本不值冷青魂随手一击,几乎连闪避都来不及,就全部成为冷青魂枪下的靶子。   冷青魂借着船舱掩护,夺了好几把枪,最终将全船的敌人完全消灭!   消灭一百多个人,在冷青魂的行动中,竟然只有五分钟不到,这要传出江湖,只怕连美国白宫、五角大楼,都要寝食难安!   这时另外四艘敌船,距离平安号更近了。冷青魂没有时间多想,当即捡起地上一把机关枪,又从死者身上找来许多子弹,将机关枪上满弹量,用船上的塑料袋包裹起来防水,然后他整个人再次跳入海中。   所有的动作在电光石火的速度中完成,这时另外四艘船的人也只不过刚知这边有变,正准备应敌待变而已——   冷青魂的泳技很高,潜入水中不见,十几斤重的机关枪在他看来,根本够不成任何压力。旁边那艘船很近,就在刚才出事这船的右侧,冷青魂只不过游了几下,双节棍中的飞镖用同样的动作锁定船舷,他整个人凌空扑击,一手握棍、指挥钢丝、飞镖,一手扣动机关枪。   这种动作,普天之下只怕还没有人真正尝试过吧?也只有电影上才有这样的镜头!   可是冷青魂居然办到了,当平安号中的廖心兰、吕不安等人瞧此情景,全都脸『色』大变,好像冷青魂已不再是人,而是神,一个煞神,正在择人而噬,那些恶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突突突!突突突!”   冷青魂单手发动机关枪,对面船上的人来不及躲闪,更别说反击了!   片刻间,这艘船已经死去二十多个武士、三个忍者。   冷青魂跳落船中,左手一抖,收回飞镖和双节棍,『插』回左腿肚裤脚里面,右脚向地上一挑,挑动另一把机关枪握在手中。双枪在手,威风凛凛!   今天冷青魂动了心火,出手无比的狠辣;因为他知道,这是在争取时间,伤人的意义十分简单,即是救人!   另外三艘船,根本不管这第二艘船的危难,继续登岸追杀“冷青魂”。他们可没想到,真正的冷青魂就在他们自己的船上,正在使出要命煞手呢!   这边厢,冷青魂以一敌百,占尽上风。那边厢,廖心兰、吕不安等人率领的贵族学校学生,已经陷入另一层的危机——另外三艘船的人虽然停了船,却已经跳下岛岸,涉水追赶而来,枪声不断地响起,子弹嗖嗖嗖,从众人耳边飞过!   好在廖心兰有先见之明,在对方登岸之前已经上到岛上,占据有力的地势,令自己所有人藏在岸边巨大的磐石后面,保安、水手们也拿出私人枪械,伏在石后还击,算是暂时躲过子弹的追杀。   然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家最多只能支撑十分钟时间。   因为对方的火力实在太强烈了!令人简直无法呼吸!   贵族学校的保安和水手,都是廖心兰的父亲廖长风昔年的手下,个个英勇善战,现在@还不畏惧什么,可是那些教师、学生,除了吕不安外,个个胆颤心惊,甚至有的女生已经哭出了声。   廖心兰尽管心急如焚,还得小声地安慰:“大家别怕!你们看一枝花那么厉害,他会回过头来救我们的,大家别怕!” 328:误进鳄鱼岛(下)      “校长,一枝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廖心兰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家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一枝花!他是一个无敌英雄,会来救我们的!”   “妈的,我吕不安也看不下去了,校长请给我一把枪!”吕不安看得大火,忍不住口出骂言,可知内心的气怒。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廖心兰幽幽一叹,摇了摇头。这次出来,她自己也没带枪,以为有手下这么多人保护,较大的血腥场面不可能会出现。   吕不安没有再接话,整个人颓然地坐倒地上,喃喃地道:“为今之计,只有祈祷一枝花快点过来了。”   海面上,冷青魂还在船中开枪『射』击,敌人一个一个倒了下去,最后只剩八个忍者。   这八个忍者分为两组,每组形成一个忍者刀阵,两个刀阵层层递进,护住自身要命的部位“眼睛”,颇令冷青魂难以招架。   冷青魂手中的机关枪顿时成为累赘,不得以,只得弃枪用棍。蛇纹木双节棍施出李小龙的“棍影飞花三十六式”,绝招出手,气势磅礴,瞬即『逼』退八个忍者!   跟这种冷血杀手作战,冷青魂已无法顾及什么江湖道义,趁机按动棍端的暗纽,飞镖『射』出,正中其中一个忍者的眼睛,暂时将一组刀阵打『乱』。   刀阵一『乱』,冷青魂斗志激增,就地一滚,身子向后弯了一个“半月”。这个“半月”忽然顺势向右一折,身子贴地俯去,无巧不巧避去头顶两把武士刀——而这时,他的手再次从地上抓起一把手枪,右腿就地一蹬,往斜前角移动方位,手枪砰然开出!   只可惜,这把枪只有最后一发子弹,冷青魂一枪开出,打中一个忍者眼珠的同时,最后连手枪也当作暗器使,砸向另一人面门。   惨嚎再次响起,瞬间又倒下去两人。现在只剩五个忍者,冷青魂又赢了一步!   实则,冷青魂怀中还有一把精钢打造的旋转尖刀,一直藏着没用,这把刀是继蛇纹木双节棍和柯尔特im30之后,又一门凌厉无门兵器,短小精悍,实而不华。使用时有如两臂暴长,如虎添翼,收藏时折成一节,『插』于裤管之中。作用与匕首相仿,其威力远较匕首为重。   它具有攻击、防守、反击三部分,对突破重围有着良好的优势力量。   一个绝顶的双节棍使用高手,除了劈、扫、打、抽、提、拉等招法必须熟练之外,还必须具备灵动的身法、绝妙的随机应变能力,否则多半会给棍头伤了自己。   它不但可以攻击对方的上三路、中路,而且对下三路——脚跟或上下五寸的部位,攻击尤为厉害。凡被棍头击中者疼痛难忍,终于倒地不起,失去抵抗能力。   另外它还能绞夺敌方的兵器,在发动攻击时,横扫、刺戳、猛击、格挡是常用招,若是出其不意地绞杀对方兵器、脖子,则是高手中之高手的招术。   现在冷青魂所用,正是棍术中的最高境界:于繁复的招法中,融入绞杀的绝技!每节棍长仅30厘米,连接棍端的纯钢链长15厘米,就是这15厘米,却给予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两个忍者的兵器,顿时给这15厘米的空间,给完全绞住,令他们的兵器动弹不得!   冷青魂空出一只手,从怀中『摸』出“旋转刀”,刀势随即撒出!   他的出手刀势和别人不同,完全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位出击,明明攻向左边那人,却中途一变,直攻前方,明明攻取前头方位,却能虚空一折,反手将刀刃连着手臂甩向身后,令人骤然『色』变,来不及反制!   那两个被绞住兵器的忍者,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成为冷青魂刀下的亡魂,只发得出一声惨叫,便倒地死去。   一击得手,冷青魂手中的“旋转刀”将攻击范围扩大,直取另三名忍者的面门,而双节棍也不闲着,单手发棍,棍法又是一变,以“双手擎天”“乌龙翻腾”“苏秦背剑”“白蛇吐信”连环进击,三个忍者即使想同归无尽,手中的武士刀好像也无从施展了!   这时候,“旋转刀”横切而入,本来直扑对方咽喉的刀势,拉成一条线往上抬高,从忍者眼角一线划过!   又是惨嚎,三声惨嚎发出,三个忍者每人两只眼睛全给旋转刀划伤,血流如注,三人跌跌撞撞,连走路都不能——却同时跪了下来,面向大海,将自己的“柔术”卸掉,手中的武士刀『插』向自己的心窝!   这三个人『自杀』死了。日本忍者值得别人尊敬的地方,也仅仅如此了。   冷青魂叹口气,摇了摇头,不明白日本忍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确切地说,他们已经不是人,已被训练成为一个无情的杀手,对别人无情,也对自己无情。   岛上紧急,冷青魂再无考虑,重将柯尔特im30装进十五发子弹,这也是他随身携带的最后十五发了。然后再次跳进水中,火速游去那边营救众人。   柯尔特im30设计上是防水的,所以一旦上岸,冷青魂还是准备先用枪对敌。   岛上,这时已是另一番景象,是谁也想象不到的景象。   鳄鱼!胖大的鳄鱼,这时已经占据了很大的地盘,正在进行最血腥的午餐享受。   只不过它们所享受的,是最后登岸的三船人马——   刚才,廖心兰透过石隙,远@远观望冷青魂独战日本忍者,心情激『荡』之下,一时忘了远处的枪声突然间偏了方位,并且向这边开枪『射』击的人,接连发出临终前的绝望惨叫,于是回过头,见到这辈子最骇异的一幕。   吕不安也在这时大叫:“鳄鱼!老天,那是鳄鱼群呀!一二三四五……**……十五,十六……老天,最少也有二十多条大鳄鱼!”   吕不安这一骇极而叫,其余学生纷纷抬起头来,向外面望去——   子弹虽然不再朝这边『射』来,可是他们见到了更为胆颤心惊的一幕:那些鳄鱼,一个个简直比大铁桶还粗,正在嚼食、吞噬着那些日本武士!   每个人都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每个人也都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正在向自己弥漫而来。潜意识里,就算蒙面无敌一枝花能够赶回来,恐怕也没有能力救得了他们了,毕竟鳄鱼浑身刀枪不入,动作迅速,扑击力猛,简直比顶级高手还要厉害!   那些日本忍者、武士,这时已顾不得再伤人,他们连鳄鱼都斗不过,不到片刻功夫,三船三百多人,只剩下几十个忍者,而且这些忍者正在渐渐减少。   尽管忍者的“忍功”“刀法”“柔术”天下闻名,可也抵敌不住鳄鱼群的片刻攻击!   廖心兰倒吸一口冷气,毅然决然说道:“咱们不等一枝花了,快撤!大家不要惊慌,趁他们还没吃完敌人,咱们逃到岛中央的小山头,占据有力地势,用山上的石头滚下来,或许能够杀退他们!”   “可是一枝花已经跳下水去了,就要游过来了,咱们真的要弃他于不顾吗?”吕不安犹豫不决,小声地说道。   “吕老师,你带领他们走,我一个人留下来,准备接应一枝花!”廖心兰咬着下唇,下着这个最风险的命令。   “不,校长你还年轻,万一有什么不测……应该由我留下来!”吕不安坚持说道。   “吕老师,这些学生更需要你的领导、安排,我会没事的,这是校方的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服从,快带领他们逃往山上,不要再犹豫了!” 329:独斗鳄鱼(上)      吕不安叹口气,招呼学生们道:“大家随我来吧,不要惊慌逃跑,反而投入鳄鱼口中。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这些学生在探险之前全都受过一些训练,这时颇能听令行事,尽管心中非常害怕,还是听从吕不安的指挥,分批逃往山上。   等他们全部离开时,廖心兰看到最后一个忍者也被鳄鱼群吃掉了,除了几只仍在啃着死者的骨头,其他的鳄鱼纷纷向山头那边挺进,虽然看上去动作慢吞吞,实际却是迅猛异常。   “一枝花!冷青魂!”廖心兰忍不住大叫,“这里有鳄鱼群,你不要游过来,千万不要游过来啊!”   本来廖心兰可以拔腿就跑的,可她没这么做,为了一枝花不惜暴『露』自己的位置,立刻成为几十条大鳄鱼的攻击目标!   这个岛上的鳄鱼越来越多,竟然不下数百条!   鳄鱼群有一部分继续挺进山头,另有几十只转向廖心兰,动作更加迅猛!   廖心兰花容失『色』,很想马上掉头逃跑,想到冷青魂还在水中,可能还不知身边存在鳄鱼,于是再次叫道:“冷青魂,青魂!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游过来,那里有鳄鱼!”   冷青魂将头浮出水面,听到廖心兰的话了,可是廖心兰自己,顿时被好几只鳄鱼包围!   冷青魂刚刚踏上岛岸,也有几只鳄鱼向他扑来!   这些鳄鱼全长有六七米,最长的竟有十米左右,重量至少在一吨以上!   它们强而有力,长有许多锥形齿,腿短而粗,爪非常锋利,趾间还有蹼。尾巴又长又厚重,谁要给扫上一下,包准没命!表皮也非常粗厚,鳞甲遍布,据说刀枪不入。   冷青魂目『射』冷芒,试着向一头鳄鱼背部开了一枪,那头鳄鱼丝毫不伤,却反过头向他扑来!只得纵身闪避,怎奈鳄鱼动作迅猛,自己差点避不过去,险险就要给那血盆大口咬住!   形势迫人,目前救人要紧,冷青魂再无犹豫,柯尔特im30对准其中一头鳄鱼的眼珠子,一连扣动两次扳机,砰砰两声,那头鳄鱼中枪失明了,可是仍然向冷青魂冲来!   冷青魂这才知道,鳄鱼不但视觉灵敏,只怕听觉也异常敏锐,要对付它可得大费脑筋!   那边厢,廖心兰已经站定一块尖出的大磐石上,群鳄渐渐向她『逼』近,虽然鳄鱼身躯笨重,暂时无法上得去,只怕也不是长久之策——   冷青魂一边紧急闪避,一边想道:鳄鱼哪个部位最致命呢?   无可疑问,眼睛是它的弱点之一,也是它赖以生存的器官,可是短时间内,还无法令鳄鱼死去。换句话说,双目失明后的的鳄鱼更加凶猛,会不留余力地作最后的攻击,并且敏锐的听觉也能派上用场!   那么除此之外,哪个地方没有鳞甲,更容易攻击?   冷青魂眼睛雪亮,瞧向鳄鱼的腹部。这个地方没有鳞甲,如果用刀刺穿下腹,挑断它的内脏,则很容易令它们死去。可是这个部位根本很难攻击得到!   围攻冷青魂的共有四只鳄鱼,一只受伤的鳄鱼尤其凶狠,冷青魂借着岛岸的石头掩护,费尽了自己所有的反应机能,才能险而又险躲避这些鳄鱼的攻击,这简直比面对几个日本忍者还要令人无法消受。   冷青魂距离廖心兰更近了,老远就对她打气说:“别怕,我来救你了!你要坚持住!”   “青魂,你……快来,我怕死了!”廖心兰站在尖出的大石上面,再怎么妩媚风情,再怎么冷漠孤傲,生死关头毕竟是女生一个,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冷青魂冷眼一瞥,发现围攻廖心兰的鳄鱼最少有二十只以上,二十只鳄鱼要是集体围攻,十个自己只怕也对付不了!   二十几只鳄鱼看到冷青魂过来,竟有一半倒冲回头,和冷青魂身后四只鳄鱼形成前后包抄之势,将他圈入包围圈中,顺势扑击过来!   十几只大鳄扑击一个人,这种阵势的迅猛、血腥可想而知,尽管冷青魂身手不凡,可也惊出一身冷汗!百忙里,手中的柯尔特照准其中一只巨鳄的眼珠开枪。中是中了,那只鳄鱼更加迅猛,发疯地继续扑来!   “青魂,小心!”廖心兰骇极而喊。   “没事,我能够应付!请记住,我现在是一枝花!”   廖心兰娇脸一红,没有再接话,但眸中的关心愈加明显。   这时冷青魂身后追来的那只受伤巨鳄,在连番的扑击追赶之中,已经耗尽体能伏地不动,大口喘息。情势很明显,眼睛中弹的鳄鱼同样会没命,只是没那么快死去罢了。   另一只受伤的巨鳄,用长长的鳄尾横扫冷青魂身躯。   同一时间,另一头巨鳄凌空扑来,将两只长腿扬起老高!   冷青魂淡淡一笑,突然贴地一扑,将身子闪到这只巨鳄的前脚之下,手中已从怀里『摸』出一把尖细的短刀,一刀刺向巨鳄的腹部,他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旁闪去!   一刀刺穿巨鳄的心脏,它只挣扎了几下,便贴地死去了。   冷青魂险之又险之际,又杀了一条胖大鳄鱼!   群鳄看到倒地死去的鳄鱼,纷纷围拢过去,忘命似地撕咬,瞬间就将那只巨鳄的尸体分解完毕。可它们好像仍然不够,那只最先受伤、倒地喘息的鳄鱼,也成为众鳄噬咬的目标,纷纷围过去分解它的躯体,倒将冷青魂忘了似的。   冷青魂精神受到振奋,当即再开了好几枪,将剩余的十五发子弹全部打尽,全中群鳄的眼睛,然后在众鳄怒吼声中,跳上廖心兰站定的那方尖石上,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群鳄受伤,忘命挣扎,也不管什么同伴不同伴,竟然相互撕咬起来。   虽然这些鳄鱼才刚吃了许多日本武士、忍者,可仍像十分饥饿,竟连同伴也不放过,真是好大一幕血腥。   另外上百条巨鳄,在看到这里有食物后,纷纷掉头向这边扑来。   冷青魂见此情景,不由后悔了,上百条鳄鱼要真的围拢过来,自己和廖心兰必死无疑!   廖心兰更是吓得抱住冷青魂,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冷青魂叹口气,一股男子汉保护女人的天『性』油然而生,低声说:“别怕,有我在呢,振作点,上面还有好多学生等着你的营救!”   一语提醒廖心兰,不由朝山头那边望去,好在这里群鳄撕咬,暂时将那边的鳄鱼引了过来,否则吕不安那边必然死守不住。学生们旦有伤亡,很难向社会、向他们的家长交代,她自己良心也会不安的!   “青魂,你看……咱们该怎么办?”廖心兰幽幽地问。   “请叫我一枝花,要是真给那些学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怕会有麻烦。”冷青魂冷冷地警告。   廖心兰脸『色』微红,说道:“我……又忘了。好吧,一枝花,你说我们逃得过这一劫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冷青魂叹口气,“咱们站立的地方并不安全,要是鳄鱼群集而来,以堆叠的方式扑击,咱们就真的死无葬生之地了。依我看,只有一个最冒险的办法行得通,你有没有胆子跟我一齐跑?”   “跑?跑向哪里?四面八方全是鳄鱼呀!”廖心兰皱眉说。   “跑向山上,那里是最有利的地势,咱们暂时能够守得住阵式,现在天『色』将黑,天黑之后咱们就上不到山头了。”   “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怕!”廖心兰望了望四面八方云集而来的鳄鱼群,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女人就是女人,有些女人好像处变不惊,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样子,可是真到恐怖万分的境地,要不害怕都难。   如冷青魂这样的男人尚且感到害怕,更别说廖心@兰心中的感受了。   冷青魂想了想,皱眉说:“听说鳄鱼最怕黄『色』,简直遇黄而避,连猎物也不要。可惜我身上没有黄『色』的东西,不然可以一试。你呢?”   廖心兰脸『色』发红,嚅嚅地说:“我的衣服都是红『色』的,只有最里面一件内衣是黄『色』的……可要我怎么脱下来呢?”   “时间急迫,咱们顾不得许多了!”冷青魂望向远处的山头,贵族学校的人虽然都朝这边望,因为距离太远,也不可能瞧清这里的情况,于是说道,“我站在你身后,你自己脱下来,山头那些人看不到的。”   “可是……我没有内衣怎么办?你是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要我一个女人在你面前脱掉内衣呢?”廖心兰仍然犹豫不决。   冷青魂没辙了,当下淡然冷笑说:“廖心兰小姐,你平时的穿着不是很『露』点很妩媚的吗?现在紧要关头咱们是在救命,救自己也在救别人的命,希望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我穿的衣服成什么样,这是我个人的事,而且也是我的习『性』。可我一向很自爱,从来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勾搭,谅他们也不敢!”廖心兰嗔道,“你不要拿我说事!但要我脱掉内衣,这怎么可以?我是堂堂一个校长,你是……”   “我是蒙面无敌一枝花,平生作事只凭自己喜好,只问自己的良心,你不脱也得脱!”冷青魂的脸『色』更加寒了下来,这句话也是最后通牒。   廖心兰咬着嘴唇,终于无奈地说:“好吧,我答应你,脱就脱……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330:独斗鳄鱼(下)      “怎么?你还有条件?”冷青魂感到意外,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谈条件?这个女人不简单呀!   廖心兰幽幽地说:“我的条件很容易办到的,咱们脱险之后,你要请我吃三顿饭,当作对我的致歉,怎么样?”   “为什么有这个要求?”冷青魂半『惑』半解,皱眉问。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你别问为什么,我脱下内衣给你,你请我吃三顿饭,这有什么大不了?”   “你别忘了,你脱下内衣并不是给我,而是要救咱们的命!”   廖心兰口气也冷了下来:“我不管,你究竟答不答应?”   冷青魂想了想,不得不点头答应。廖心兰这才嫣然一笑,羞红了脸躲在冷青魂身后,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好在冷青魂有君子先见之明,背过身去,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山头众人的目光,听着廖心兰脱衣的细碎声音,心中有些激『荡』。   这只是男人正常的反应,冷青魂也没深想,回头望向相互撕咬的鳄鱼群,不禁摇头苦笑:一边是血腥的鳄鱼大餐,一边是美女脱衣,这种风情只怕也只有我冷青魂能够“享受”啦!   廖心兰半是犹豫半是忸怩,先缓缓脱去自己的一袭镂空的粉红『色』披风,回头望了一眼冷青魂,看他好像无动于衷,不由暗叹:果然是个不一样的男人。   她这才放心地继续脱去里边那件低胸红绣衣,黄『色』的内衣在蕾丝边『奶』`罩外面,完全地呈现出来。她的肌肤是那么的洁白诱人,是那么的令人沉醉——可是冷青魂始终没有回头,他在沉思着下一步的行动——   用什么样的方法,将所有人平安救出这个鳄鱼岛?   廖心兰脱下黄『色』的内衣,接着是穿回外衣。穿衣的动作妙的身法,一刀扎进鳄鱼下腹,我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冷青魂说的轻松,却听得廖心兰更加担忧。虽然相信他的能力,可怪模怪样的鳄鱼,就算顶级武术高手也不容易对付的。   “没事的,你上去吧。”冷青魂淡然笑着,将廖心兰一推,要她快点上山。他的身子却扑向另一个方位,举起一块大石头砸向那两只鳄鱼。它们根本没有躲闪,只是用尾巴一甩,就轻易将石头甩掉,扑向冷青魂。   “你快跑,别管我!”冷青魂紧急说道,“否则一旦后面的鳄鱼追来,你会连累我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及时,廖心兰本想刹住脚步,听到最后不得不挥着自己的黄『色』内衣,加速冲向山上。那两只鳄鱼就在她的身旁,眼见黄影一闪,吓得向侧一避,继续扑向冷青魂。   鳄鱼本来力大,特别是从高处向下扑击,力量之大简直无与形容。   冷青魂望着这两只鳄鱼冷酷一笑,手中的尖刀握得紧紧的,直至鳄鱼扑至,身子向侧一俯,贴着其中一只鳄鱼身旁闪过,手中的尖刀伸出,迅疾划破这只鳄鱼的下腹,顿时令它鲜血如注,厉吼连连。   另一只鳄鱼闻到血腥味,暂时放下冷青魂,却去攻击受伤的那只鳄鱼。冷青魂觑准机会,取出双节棍按动机纽,飞镖陡然『射』出,正中这只鳄鱼心窝处,只挣扎了几下,便贴地死去。   两只鳄鱼死了,后面饥饿的鳄鱼扑上来,去分解着它们同伴的尸体。这时候冷青魂早已随在廖心兰之后,上到半山腰了。   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完成,冷青魂自己还不觉得怎样,廖心兰却吓出一身冷汗,整个人怔在半山腰,直到冷青魂跑上来,才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天呀,你又杀了两只大鳄鱼!这怎么可能?”   “也许附近的食物不多,鳄鱼数量太多,太饥饿了,才给我可乘之机。”冷青魂淡然说。   廖心兰幽幽一叹,望了他一眼,芳心之中不知怎的@,涌现一股说不清的情愫。   “走吧,还愣什么呢?”冷青魂适时地提醒,“咱们得先上到山上,探求进一步的行动。”   “噢。”廖心兰默默转身,走在前头。两人爬到小山头上,吕不安、船长、保镖和水手、学生们,纷纷上来迎见冷青魂。 331:逃离鳄鱼岛(上)      冷青魂独斗鳄鱼的事迹大家有目共睹,一直震撼着众人的心房。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有很多话要说,都有无尽的感激、崇拜要倾诉,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   冷青魂,哦不,蒙面无敌一枝花——这个人物的形象已经深植众人的心中。   宁静,片刻的宁静,谁也不想最先打破这份宁静,只是用水样的眼睛,凝注着冷青魂。   这是一种最真诚的表达,此时无声胜有声。   冷青魂并没取下蒙面黑巾,只是淡淡一笑,凌厉的眼神稍微柔和了点。他觉得自己今天所作所为,已经值了,至少换来这么多双崇敬无比的眼睛,这么多人的心灵感激,值了!   廖心兰幽幽一叹,说道:“冷……一枝花,该由你来主持大局了。”   这话正说中所有人的心意。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个想法:如果让一枝花主持大局,那么大家的生命就有了保障。因为蒙面无敌一枝花,一直是他们最大的信赖和依靠!   冷青魂还是淡淡一笑,并没有马上答应。其实只要能够救人,主不主持大局并不重要,让廖心兰作主也是一样的。   吕不安走上前来,以最真挚的语气说:“一枝花大侠,请看在几百个学生、五百多无辜生命的份上,你就领下大局吧,我吕不安第335章结的时间。”   冷青魂、廖心兰、吕不安等听得一怔,这个鳄鱼岛名副其实,鳄鱼遍布,只怕大家很难平安脱险!   “嗯,鳄鱼太多,咱们杀不胜杀,最好是想出一个能够『逼』退它们的方法。只要上到咱们的平安号,便可确保平安无事。据我所知,鳄鱼最怕黄『色』,而且刚才我们也试验过了,如果能够收集很多黄『色』的东西,比如山花、山藤、衣服、帆布,哪怕是黄『色』的树叶,也许对我们有很大帮助!”   这话说到众人的心坎儿去了。真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只是平安号抛锚的地方不近,咱们还得涉水过去,如果鳄鱼在水下攻击,那该怎么办?”吕不安提出根本『性』的问题。   “这个好办,今晚集咱们所有人力,造出一艘大木排,木排的四周、排底等全部挂上黄『色』的东西,应该能载我们过去平安号那里。”冷青魂绝顶聪明,点首说道。   “好!好!”吕不安大喜,“多亏了一枝花朋友,你武功高强,想不到为人处事的经验,竟然也盖过我们许多,好,好!”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显见得心中的赞佩。   廖心兰也是由衷的佩服,认同了冷青魂的想法。   接下来,大家共同商议鳄鱼的习『性』,以备明早和鳄鱼对峙,心里头有个准备。   冷青魂从小跟随师父李无敌@,涉猎颇多,当即说道:“鳄鱼凶猛不驯,成年鳄鱼经常在水下,只有眼鼻『露』出水面。它们耳目灵敏,受惊立即下沉,午后多半会浮出水面晒太阳,夜间两只眼睛分外明亮。”   “所以今晚咱们只能占据山头,但凡看到山脚明亮的物体,就用巨石砸下去,不让它们上来!”廖心兰补充道。   冷青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是幼鳄的眼睛,在晚上是带着红光的。如果看到红光,也要砸下巨石。没办法,咱们这是在自救!”   船长、水手队长等经常出海,想不到眼前这个蒙面高手,竟然阅历如此丰富,当下更加感慨不已,纷纷点头称是。   吕不安也懂得鳄鱼的一些习『性』,当下补充道:“鳄鱼五六月间交`配,连续几个小时,而受`精只有一两分钟;七至八月份上海岛产卵。雄鳄独占领域,会驱斗闯入者,通常都是一雄率领多雌,咀嚼力非常强大,能够碎裂硬甲。咱们今天经历就是如此。”   廖心兰叹口气道:“也难怪这样了,咱们在它们产卵的时候来,又是鳄鱼岛。如果葫芦岛就不会,那里多山,海滩又深,气候和地形不适合鳄鱼群集。唉,都怪那些无名杀手!”   “他们差不多都是日本人,这笔帐我会记住的。”冷青魂冷酷地说道,“现在咱们不说其他人,先顾及眼前困境要紧。”   大家齐声说是。最后总结,鳄鱼怕黄『色』,动作迅捷,力猛,眼睛、肚腹是弱点。众人可以利用的,只有“畏惧黄『色』”这点;至于眼睛和肚腹,除了顶级高手冷青魂,大家都没那个能力使之受伤,因此重担就全加在冷青魂身上。   冷青魂没有推辞,毅然决然地接受这个挑战。今晚警戒,准备行动前的各项工作,定于明天早晨行动,先由冷青魂和另外几个大胆的人抬着自制的黄『色』木排下山,试探鳄鱼的反应。   行动以黄『色』为主,退避鳄鱼;以打击眼睛、肚腹为辅,尽量不令一个人受伤。当然,最好是不沾血腥,否则伤亡必定惨重。 332:逃离鳄鱼岛(中)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夜幕即将降临,海外的阳光犹显得十分耀眼,天边『射』下万丈金黄『色』的光芒。鳄鱼大概怕见黄光,纷纷暂时退避,潜回岛岸的水中。   当下,冷青魂要求一百多个女生,到附近捡拾黄『色』的山花、山藤,编成黄『色』花圈。   剩余的一百多个男士,以山藤搓成巨绳,用来绑缚木材,制作简易的木排。木排一旦做成,黄『色』山花联结在木排四周、底部,用来驱赶鳄鱼,载着众人划向远处的“平安号”船上。   最重要的一点,木材不好找。山上虽然有木,可大家都没有伐木的工具。   冷青魂只有再次冒险,下山从忍者的尸骨旁,捡回@忍者的武士刀,回来砍伐木材。   当他说出这个想法时,所有的人全都反对,因为鳄鱼正是云集海边,一枝花现在跑去那里,不是等于送死吗?   “一枝花朋友,你要想清楚啊!”吕不安真的“不安”了,由衷说道,“这不是一般的风险,要是你有个什么不测,我们于心何安呢?”   “放心吧,我还相信自己,会没事的。”冷青魂淡然一笑,他的浑身各处好像弥漫着令人折服的魅力,生死当头,永远没有第336章棍”,准备力行最有效的一击。   鳄鱼们竟也机灵,看到冷青魂有备而来,并且手中还有武器,气势恢弘,大部分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三条鳄鱼充当先锋,继续向冷青魂偎近。   冷青魂笔直站住,将自己的身子定在几块大磐石中央,鳄鱼一旦扑来,可以借着巨石躲避,并且伺机反击——   三只大鳄鱼好像也能意识到冷青魂难以对付,在离他一米左右,爬行的步子停住了,两只绿光莹莹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冷青魂。   冷青魂也盯着它们,却不先出手——他在等待最佳出手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等了三分钟左右,才见这三只大鳄鱼,集体向冷青魂扑了过来!   这三只鳄鱼竟然能够同时扑击,并且方位各异。   三个不同的方位,三个魔鬼一样的怪物,以雷霆万钧的速度、力量,扑向冷青魂!   小山头那边,廖心兰、吕不安、平安号的船长、众学生等,全都惊得瞠目结舌,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躲得过这种进击,蒙面无敌一枝花能够敌得过这次灾难吗?   每个人都几乎不敢再看下去了,可是每个人都瞪大眼睛。   冷青魂的眸中泛出『逼』人的冷芒,右手的双节棍暗纽朝前一按,机关里面的飞镖陡然『射』出,打中中间一只鳄鱼肚子!可是这只鳄鱼来势仍然未衰,挣扎的躯体左右一扭,竟将冷青魂整个身体带动起来,给抛出三米多高!   这一招也在冷青魂意料之内。他的人被受伤巨鳄抛起的同时,左手的旋转刀向旁探出,左边那只鳄鱼堪堪扑近身边,眼珠子竟给冷青魂挑飞一颗,惨嚎着继续扑向冷青魂!   幸亏这时候,冷青魂的身体连着棍端的钢丝,已给最先受伤那只巨鳄抛起,早已脱出另两只巨鳄的攻击方位。它们全都扑了个空,第336章棍里面——然后他整个人的力量集中在棍上,棍的一端用毕生的力量扫在那块差点致他于死地的石上!   “砰!”好大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冷青魂的身影斜斜地栽向海水中!   山头上的人,根本看不清冷青魂的动作,是借力打力,用棍上传来的第336章棍震落水中,并没有受伤,可是水中同样有鳄鱼,四只鳄鱼,早已扑入水中,向他横冲直撞过来!   这四只鳄鱼也以为冷青魂必然已经死了,所以动作不再停顿,只想大吃一顿!   冷青魂在水底无法呼吸,只得用自己精练多年的内功屏住气息,百忙里躲在水底的一个大石阵中。四只鳄鱼冲过来,撞向巨石形成的方阵,冷青魂人在其中,竟被撞得昏头转向,差点闭气昏『迷』过去。   鳄鱼的力道果然强大!冷青魂心中一沉,想着应该怎么办?   他不能死,如果就此死去,尸骨无存不算,就连鳄鱼岛上的五百多人,也会随即被鳄鱼吃掉,这不是他蒙面无敌一枝花的作风,他还得保留有用之躯,和日本人大干一场呢!   潜心静气,冷青魂一动不动,脑细胞飞速转动,想着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什么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他清楚自己的修为,在水中一定坚持不了多久,凭仗精纯的内功最多只能待上半个钟,可是天『色』最多再过半个钟就要黑下来了。天『色』一旦黑下来,自己就算能够脱出水底的鳄鱼,也无能力脱离岛上其余鳄鱼的虎视眈眈!   冷青魂给自己下了最冒险的决定,务必于五分钟内,消灭这四只鳄鱼,然后飞快游回岸边,最少要捡拾几把武士刀,顺便再杀一只小鳄鱼,扛上山去,给大家享受!   在这个生死难料的紧要关头,冷青魂居然还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还想大吃鳄鱼肉?这种气度和雄心,普天之下只怕绝无仅有的! 333:逃离鳄鱼岛(中2)      四只鳄鱼还在石阵外面虎视眈眈。   冷青魂躲在天然石阵的缝隙里面,在被鳄鱼搅得混沌的水中,肉眼根本无法视物;听力在水中更是不行。相反,这种环境更利于鳄鱼猎取目标。   可是冷青魂就有那股子劲,他从来不肯认输。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直到海水澄清了些,他就缓缓游出石堆,睁开眼,发现四只鳄鱼不同于岸上那三只,各自为阵,分四个角度监视着自己。   冷青魂主意打定,觉得自己先杀死一只,然后再退回石阵里面,等待其他三只分食它们的同伴,自己再悄悄逃出石堆,脱险率和死亡率各占一半。   冷青魂稍微犹豫了一下,觉得拥有一半的胜算,总比在水下被困死好。   所以,冷青魂第337章棍——里面的机关“钢丝飞镖”!   飞镖中的钢丝是特别物质做成的,又柔又韧,全长整整十米;飞镖又细又尖,非常锋利,这样的武器要偷袭一只鳄鱼自然不在话下。最能致命的偷袭部位,就是鳄鱼的心脏。   冷青魂将双节棍的一端瞄准其中一头鳄鱼的肚腹,对方静止不动,根本无法瞄准对方的心窝处,该怎么办呢?   以不动制不动,这个方法行不通。那么冷青魂只得冒险,行使以动制动的方法。   他的左手在沙地里抓住一块小石头,运足自身力量,向那头鳄鱼投『射』过去,正中鳄鱼的眼珠子!鳄鱼吃痛,厉吼一声扑了过来!   鳄鱼前扑,势头向上,肚腹必然成为武者眼中的“空门”。   空门即可以被人攻击的能够致命的部位!   冷青魂瞄准的方位,正是这头鳄鱼的心脏“空门”,双节棍的暗纽蓦然一按,飞镖带着强大的力量『射』了出去!   无巧不巧,百发百中,鳄鱼的心脏被刺了,飞镖深入心窝处。   冷青魂急忙运劲一抖,在鳄鱼发威挣扎的同时,自己整个身子重新回到天然石阵里,双手抱头躲在最里面。陡然间,四周的水势滔滔,山石俱动,好像连老天都要塌下来。   冷青魂知道,那只鳄鱼在进行着临死前的惨嚎了,希望处身的石阵能够经受得住连番的撞击,否则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挣扎,再挣扎,鳄鱼临死前的怒吼惊天动地。   冷青魂双手抱头,屏息,再屏息!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余力抗击。   滔天的大浪翻滚着,震耳欲聋的声响咆哮着,鳄鱼足足挣扎了四五分钟,才崴然停止了生命的气息。其余三头鳄鱼,还有四周其他的鳄鱼,@纷纷围过来争食同伴的尸体。   这当儿,冷青魂不能再出手击毙其他鳄鱼,如不觑准机会逃离,那才是傻瓜呢!   冷青魂从石阵的这边悄悄绕到那边,从另一个没有鳄鱼的出口游了出去。身后的咆哮依然,只是这不再是鳄鱼临死前的声音,而是它们同伴争食的声音。   冷青魂浮出水面,吐出一口气,游上岸边。   山头上,廖心兰一眨不眨地凝注着这边,直到看见冷青魂的身影重新出现,忍不住喜极而泣,大叫道:“啊,一枝花!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他游上岸边了,没有死!”   瞬时间,这个声音传遍了整个的鳄鱼岛,令冷青魂的心产生无比的温暖,觉得心兰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女孩,虽然平时爱装妩媚,为人冷落,毕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吕不安站起来,跳起老高叫道:“我说呢,一枝花大英雄大豪杰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我老早就知道他不会死的,果然不会死!一枝花,好样儿,你要加油啊!”   老船长等人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些男女学生们,也欢呼起来,齐声叫道:“一枝花,我们爱你!你是无敌大英雄,我们爱你,爱你!”   乍一听,这话还真有点肉麻,冷青魂摇头苦笑,心中是很感动的。   这时周边的鳄鱼多半被海水中同伴的争食吸引过去,只有少数几条,看到冷青魂重新出现,再次扑来。   冷青魂浑身**,凝神一看,见这几条鳄鱼也是四条,三大一小,大的至少有四五百斤以上,小的大约一两百斤,自己杀了它,正好扛上山去给大家当晚餐来吃。都说鳄鱼肉很补,有钱难买,今晚一定要吃吃看!   主意打定,冷青魂取了一个有利的方位,静待鳄鱼扑来。   四只鳄鱼,这时的出动又自不同,却是两前两后,两只大鳄在前,瞪了冷青魂一眼,就双双扬起前爪,抓向冷青魂面门。   冷青魂不是省油的灯,双节棍疾演一招“探虎刺目”,整个人跃升半米多高,竟和鳄鱼相扑在一起,棍的一端扎进鳄鱼眼窝,深达十几厘米。冷青魂的脚随即在鳄头一蹬,于受伤巨鳄发威之前,借力向旁跳了开去,左手握紧的旋转刀,扭头摇向另一头巨鳄肚子,一刀旋去,巨鳄惨然出声!   这时候,冷青魂已经疾快地闪了开去,让两只巨鳄挣扎,他自己避得远远的,跳上一方大石,静观其变。   山上的众人,看到如此惊险而刺激的一幕,纷纷鼓掌起来,掌声如雷,每个人都在为冷青魂喝彩,在为他打气!   两只鳄鱼相互挣扎,第337章节后退。虽然鳄鱼皮粗肉厚,可也够它们受的了。   冷青魂抓准良机,再次扛起鳄鱼,一口作气上到山上,这才吐出一口气,放下鳄鱼尸体,坐倒地上,呼呼地喘息。这一战,差不多用尽他的所有力气,整个人就快虚脱了。   廖心兰早已跑过来,小心地扶着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还死不了。”冷青魂感激地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有三把武士刀,让他们拿去砍伐木头,早点做好木排,明天才能早些脱险。”   所有的人,个个脸『色』欣喜,对“蒙面一枝花”敬重到极点,不等他的话说完,就有三个人走过来,取走日本武士刀,向冷青魂躬身行了一礼,跑向附近砍伐木柴。   吕不安也在身旁,拍拍胸口笑道:“一枝花大侠,好朋友!你可把我吓死了!”   “教大家担心了。”冷青魂淡然说道。   “哦不,我们担心是应该的,只是没有帮到你什么忙,还要你一个人历险,差点……唉,我们真是过意不去,一枝花朋友,请受我一拜!”吕不安说完,竟然向冷青魂跪了下去。   冷青魂慌忙扶起他,正容说道:“吕老师,你这是怎么啦?”   “我这是为我自己这条命,也是为在场五百多条命,而向现代大侠客表达一份敬重罢了。”吕不安豪爽地道,“不知一枝花朋友,你扛来这只鳄鱼有什么用处呢?”   冷青魂笑道:“我想大家应该饿了,鳄鱼肉大补,对身体有益,我身上还有短刀,就将鳄鱼开肚取肉,一块块割来烧烤,味道一定不错!”   吕不安听得大喜,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极!我这一生只吃过一次鳄鱼肉,还是人工养殖的,野生的鳄鱼还吃不到,一枝花朋友,你真痛快!”   冷青魂说:“我这一生还没吃过鳄鱼肉,咱们就一起生火,烤了它!”   “好!咱们一起动手吧。”吕不安说,“你很够朋友,何不将蒙面黑巾摘下来?我看得出,在场每个人都对你敬重非常,也猜到你的身份了。他们很感激你,不会出卖你的。”   “哦?”冷青魂回过头来,冷然问:“他们都猜出我来了?” 334:逃离鳄鱼岛(中3)      吕不安点点头,小声说道:“不错,因为这里突然少了一个冷青魂,谁都知道冷青魂不见了。学生们的眼睛雪亮雪亮,刚才问我,你是不是冷青魂?我没法回答。”   “你觉得呢?我应不应该承认自己就是冷青魂?”冷青魂反问。   这件事责任重大,吕不安也不好回答,将眼神转向校长廖心兰。   廖心兰叹口气,幽幽地说:“反正大家都猜出你是谁了。他们都是贵族学校的好学生,我看得出,只要你不让他们将你的事说出去,估计他们也不会多嘴。”   冷青魂没有听从他们的话,只是淡然说:“那就让他们去猜吧。”   吕不安对他无比的敬佩,当即没有再说什么。廖心兰虽想和冷青魂多说几句话,看他好像很累了,就想让他休息,于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心绪有些不平静。   这时鳄鱼陆续从山下扑来,好在山上巨石不少,随船而来的保镖等人力气又大,将一块块的石头推下山坡,将一波一波的鳄鱼攻势阻隔在半山腰下,还伤了不少鳄鱼。   吕不安从冷青魂手里接过小刀,将那只鳄鱼开了腹,鳄肉切成一块块,架在篝火上烧烤。廖心兰、老船长等人,也过来帮忙烧烤,不一会阵阵肉香传来,大家肚中全都饥饿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冷青魂也趁机烤干自己的外衣——其实还是廖心兰从旁帮忙,红着脸帮他烤干的。   那边厢,寻找黄『色』山花、山藤的学生们,伐木制作木排的人等,还在忙碌。等烧得差不多了,冷青魂就说:“叫大家一起来吃吧,两百多斤的鳄鱼肉,每人有好几块可以吃。”   廖心兰很听冷青魂的话,点了点头,将大家集合起来,每人发下去几块肉。   那些女生们胆子特小,接过鳄鱼肉,却不敢吃,看男生们吃得津津有味,自己肚子又饿,最后才不得不咬了来吃。大半天没有进食,她们也真的很饿了,亏得一枝花设想周到,扛一只鳄鱼上来,否则今晚的日子不好过。   海外的山风渐大,幸亏是吃了鳄鱼肉,增加御寒的能力,不然这些女生首先就忍受不住。   可惜人数太多,五百多个人,每人平均半斤肉都没有。每人分了几块,最后剩下的不多了,大家还是意犹未尽。   吕不安直叫好吃,为人师表,他和廖心兰等人也不敢多吃。   冷青魂出力最多,肚子也是最饥饿的,他也只吃了两三块肉,便不吃了。   “咦,你怎么不吃了?”廖心兰关切地问。   冷青魂叹口气,说道:“我下山去,再杀一条上来吧。”   “这里不是还有吗?”廖心兰皱着眉头,“现在是晚上了,你下山还不是去送死?”   “这些肉你还是分出去好些!男人还好,身体力强,抗得住饥饿寒冷。女孩子恐怕抵御不了刺骨的海风,就让她们每人再吃一块,要是真的冻出病来,会增加脱险的难度。”   “可是你下山去,我们这些人能够放心吗?”   “那我不下去了,你把肉派发给身体虚弱的人吃。”   “你自己也不够吃啊!我知道你很饿了。”廖心兰幽幽地说。   “我不怕,练武的人,首先练的是筋骨和耐饿的本领。”冷青魂微笑说道。   廖心兰想了想,自己也不吃了,将最后的肉一块块分出去,对冷青魂说:“你能陪我一会吗?咱们说说话也好。”   “可以。”冷青魂不再拒绝她的好意,首先站起来,向不远处的草地走去。两人双双坐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   夜渐深,大家看他俩没有多吃肉,纷纷把肉拿过来,要给冷青魂和廖心兰吃。   冷青魂摇摇头,“我们都吃过了,你们身体弱点,应该多吃点才好,否则今晚会很冷的。”   “不,你和校长应该多吃点,才有力气领导我们早日脱困呀!”   廖心兰知道冷青魂的心意坚定,摇头说道:“不,我们吃过了,你们快走吧,各就各位,按照一枝花的分配继续干活,争取明天早晨平安脱险,到平安号里再给大家加菜!”   众人这才离去,最后一个女生脸『色』羞红,怯生生地说:“一……枝花,你出的力最大,应该多吃点!我的饭量一直很小,刚才又吃了三块,这一块,还是给你好了!”   说完,将肉塞进冷青魂手里,转身跑了。   冷青魂哭笑不得,将那块肉转递给廖心兰,“你吃吧。”   “还是你吃吧。”廖心兰脸『色』也有点红,“虽然你仍然蒙着脸面,可是人家小女生还是看上你了!我可不敢吃这块肉。”   “你吃是不吃?”冷青魂又说。   廖心兰不得不伸手接过,却掰回一半递过来,“咱们每人一半,谁都别想推辞。”   冷青魂一笑接过,两人的关系好像更近一步了。于是开始谈天,廖心兰问:“青魂,你为什么要进来贵族学校呢?一定为了什么事情吧?”   “为了报仇雪恨!”冷青魂脸『色』转向痛苦,“我的父亲是冷支洋,相信你听说过吧?”   廖心兰点点头,“听过,十年前……”她不忍再说下去。   “十年前,我妈和我姐被人害死了。”冷青魂的眸中喷出火一样的光芒,同时泛出痛苦的泪花,每当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被人轮`『奸』至死的情景,他的心就会抽痛,简直生不如死。   “你不要太难过了,好吗?”廖心兰的情绪受到感染,安慰说,“我也感到很难过。对了,你在学校挖出什么根底没有?”   “司马千金、牛小强,这两个人。通过这两个人,我已经知道仇人的下落了,不久会赶去日本,不再回贵族学校了。”   “你的成绩那么好,真是可惜!”廖心兰叹口气,也不知哪方面可惜,幽幽地道,“当初在学校里,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学生,整天给人欺负,没想到你是真正的顶级高手,如果当初反抗,那些人……”   冷青魂淡淡一笑,“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我出手。”   廖心兰也笑了,“对了,出岛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直接找上司马金山,和他作个了断,然后远赴日本,为自己,也为师门报仇。”   “日本?”廖心兰怔住,“你一个人?”   “不一定,有可能是整个青魂会。”   “整个青魂会?”廖心兰再次怔住。   “那是我建立的帮会,做的是正当生意,行的是至真善举。如果你想加入,那也可以。”   廖心兰眼睛不由亮了,兴奋地说:“那我要问过我爸,如果他同意,我一定会加入的。你建立的帮会,一定与众不同!”   “那倒未必。”冷青魂笑道,“如果你想加进来,可以去找天港的富豪之家郭攀帅和楚风,他们会接待你的。我是幕后老大,暂时不便公开身份,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你,青魂!”廖心兰显得很开心,嫣然一笑。   “你先别高兴,咱们先度过眼前危机再说。”冷青魂将眼神望向远处,说道:“这里是海外,手机肯定是没信号的了,除非到船上启动信号仪,否则真不好和外界沟通。”   “就算能够向外求救,除了你一枝花,又有谁能在短时间内救得了我们?”廖心兰道。   说的也是,冷青魂点点头,不再说话。当下闭目养神,为明天可能发生的激战养足精神再说。为了救大家,冷青魂已经激战一个下午,他实在太累了,忍不住身子一歪,不知不觉靠向廖心兰肩膀睡了过去。   廖心兰心头怦怦地跳动,自己从来没和男人这样近身偎过,想推开他又不忍心。看冷青魂睡得那样熟,反倒腾出手,将他揽进自己怀中,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觉。   过了一会,廖心兰自己也困了,也伏在冷青魂头上,睡了过去。   两人的身体就此偎在一起,简直比情侣还亲。众人都远远避开,决不打扰他们。   睡到半夜,冷青魂首先觉得有点冷,就醒了过来,一见自己和廖心兰的模样,慌忙直起身子,廖心兰也在这时醒了,激伶伶打了一个冷颤。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廖心兰心中一跳。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你很冷?”冷青魂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披在廖心兰身上,“天气越来越冷了,穿上吧。”   “那你自己……”廖心兰担忧地说。   “我不怕,你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冷青魂说。   “不睡了,咱们过去看看大家吧。”廖心兰站了起来,听话地穿上冷青魂的外衣,在她心中,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冷青魂的心意好像就在这里。   其实这不过是冷青魂下@意识的恩惠罢了,换了别人,他也会这么做。   两人走回篝火旁,看到大家都在忙碌、警戒,山下的鳄鱼并没有再攻上来,不由放了心。冷青魂说道:“大家可以小睡一会,将篝火加大,躺在火旁睡觉,就不会冷了。心兰,你也睡一会吧。” 335:逃离鳄鱼岛(下)      @廖心兰摇摇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要为大家担任警戒的任务,我陪你。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吕不安『插』口说:“还是我来好了,你们两人都去睡吧。”   “吕老师,我们睡过了,就当作这是我的命令好了。”冷青魂口气转而严厉,“你的好意我心领,睡足了精神,明天才能更好的配合我的行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吕不安只得笑了笑,就地躺下休息。这里有十处大篝火,气温迹出现了!   鳄鱼看到黄『色』木排,已经停止了进攻,看到黄『色』花瓣撒了下来,居然纷纷向旁退避!   “好!大家继续,不要停,山上的人继续搜集黄『色』山花,越多越好!”冷青魂最后一句话面向山头,鼓舞着众人的心志,廖心兰一声令下,四五百人集体继续采摘黄『色』山花,每个人的身上凡是塞得下黄花的地方,全都塞得满满的。   廖心兰始终注意下面的动静,看冷青魂指挥有度,芳心之中更加欣慰。这样的男人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必定功垂世界,名定天下,不知哪个女人有这个福分,能够常伴他的身侧?   想着想着,廖心兰不由幽幽一叹。这个男人太出『色』,不可能会看上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上衣,这还是冷青魂给她披上的,是他的衣服呢。   冷青魂率领木排阵,慢慢靠向海岸。鳄鱼群不敢围攻,一只只后退,退回水中。   木排终于放进水中,就连排底也捆绑无数的黄『色』山花,整个看起来就是黄的世界。   鳄鱼不敢再攻,即便沉入水中,也不敢攻击这艘木排!   冷青魂十分满意,当先跳上木排,吕不安随后,其他七人也跟着跳下去。两人先用长竿撑排,慢慢划向远处停泊的“平安号”。   只要能够无恙到达平安号,大家的生命就有了保障。   幸好,他们九人全部平安登上平安号!   所有的人不由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忍不住齐声欢呼!   冷青魂命六人留在平安号船上,另外二人撑排,将木排重新撑回岸边。为防意外,冷青魂陪同在他们身侧,时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令人感动异常。   这时廖心兰已经派下五十多人,用作第一拨的撤离人员。这拨人大多是女生,一边颤微微地向山下走来,一边抛洒黄『色』山花,场面颇为浪漫,谁曾想到,这是生与死的界线?   这些人走向木排,一路铺下黄『色』的世界,鳄鱼没有再攻击过来。   她们也平安上到大木排,被送往平安号。   五百多人,总共分作十拨,廖心兰是校长,以身作则走在最后,跟四五十个父亲的手下、此次随船出行的保镖一路。   这是最后一拨撤离的人了,大家看前面几拨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心中甚是安慰。   谁都以为不会再有事情发生了。   冷青魂站在木排前头,看着一个连着一个的人平安撤离,他自己也感到很自豪。毕竟不使任何一个人受伤,这对他来说,是无比的欣慰。   廖心兰最后跳上木排,冷青魂伸手一把拉住她,两人站在一起。简易大木排继续稳稳当当地向远处的平安号划去。   “青魂,真是谢谢你!咱们终于要脱险了!”廖心兰由衷地笑着,低声说道:“真难想象,如果没有你,咱们这些人……”   “这没什么,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冷青魂淡淡说着,目光一瞥木排前头,脸『色』不由一变!   原来这艘木排虽然十分宽大,可是都用山藤连结圆木做成,虽然经过冷青魂的检查通过,其牢固『性』终究难以比拟正规产商出产的缆绳,给前面几拨人踩踏之后,捆绑木头的绳索已有一条即将断裂!   说“即将”,其实在冷青魂意识到危机时,就已开始断裂了!   情势紧急,冷青魂想都不想,整个人就直扑排头,用自己的手护住那根藤索,可是五十多个人踩踏的力量太大,根本有些掌握不牢。   不远处,几只鳄鱼看到这边有变,虽然畏惧黄『色』山花,却也缓缓向这边游了过来,随时准备扑击的样子!   廖心兰等人吓得脸『色』大变,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快!大家不要惊慌,全速划进,快!”冷青魂吃力地命令道。   木排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划去,后面的鳄鱼步步紧『逼』,根本没有放松的样子!   平安号上的众人,全都怵目惊心地望着这一幕,纷纷伸出手来,准备接应登船的众人。   木排于危机万分之际,终于靠近平安号。五十多人纷纷向大船登去。   这时木排的断裂越来越大,冷青魂就快承受不住了!如果他的手一旦放松,全排必将散裂,还没登船的众人必然成为鳄鱼口中的大餐! 336:葬生鳄腹?      终于,那些人一个一个顺利登上平安号,廖心兰放心不下冷青魂,还是留在最后,哭着道:“青魂,你!你快登船,快!”   “不,你先上去,我不能放手,上去!”冷青魂冷厉回道。   “可是你不放手登船,你一定会死的!”   冷青魂凄凉一笑:“如果放手登船,木排四面分裂,必然将你我掼入水中,照样会成为鳄鱼攻击的目标。”   廖心兰仍在惶然大叫:“你怎么上来嘛!我不要你死,快上来,我帮你抱住缺口!”跟着扑向冷青魂,想要替换他。此情此景,令大船上众人感动得纷纷落下泪来。   可是冷青魂仍然以冷厉的口吻说:“不!上去,你上去,听见没有,快上大船!”   廖心兰怎能忍心丢下他呢?还是扑了过来,和冷青魂死死地抱住木排那个即将分裂的缺口。这时候,吕不安的声音也惊急叫道:“另一边!木排那一头也要裂了!你们快上来!”   可是木排上的两人除了死死护住木排一端,不让分裂下沉,根本不能顾及另一端的危机!   “轰!”木排另一端,终于裂了开来,数十根大木头,被海水一激,向外『荡』去。   冷青魂、廖心兰两人,同时落入海水中!   木排上黄『色』的山花轻海水一激,也给『荡』了开去,一圈圈黄『色』的的涟漪,疾速扩散。   数不清的鳄鱼也突然加速,向这边猛扑过来!   老天,不知有多少鳄鱼,足足有数百只大鳄,向冷青魂和廖心兰扑了过来!   平安号上的所有人,惊得瞠目结舌,差点不能呼吸——大家都以为,这时冷青魂和廖心兰必然死定了!一种窒息的感觉充塞在大家的胸间,根本不能接受即将涌现的血腥事实。   孰料——   千钧一发之际,冷青魂心中灵光一闪,当机立断游向廖心兰,紧紧抱住她。   “青魂,我们……就要死了吗?”廖心兰喝下一口水,忧心地道。   “你这个傻瓜,你好傻!为什么要跟着我送死呢?”冷青魂匆忙回了这句话,眼看最近的一只鳄鱼已扑了过来,慌忙改口说:“抱紧我!不要怕!”   “不要怕”三个字一出口,冷青魂的腿突然一蹬那只鳄鱼的眼窝,整个身子借力腾出水面,左手紧抱廖心兰,右手的蛇纹木双节棍向平安号桅杆一指——   双节棍里面的无敌机关“钢丝飞镖”,也在这时陡然『射』出,无巧不巧,飞镖正中平安号的船桅中心,一根细小的钢丝被绷得紧紧!   这时数不清的大鳄鱼已经扑至,至少有几十只鳄鱼大口,扑向腾出水面的冷青魂、廖心兰两人。   冷青魂刚才借力的一蹬已经力尽,百忙里,只得再次冒险,在另一头较近的鳄鱼头上再次猛蹬,同时右手一扯,双节棍上的钢丝载着两人,给『荡』回平安号,那些鳄鱼的首轮攻击便告落空。   眼看两人就要落实平安号了!大船上众人,忍不住暴发一阵难以言喻的欢呼!   不料,冷青魂这最后一蹬,由于方位不能有效控制,给蹬到那只鳄鱼巨牙之上。幸好右手反应奇快,于危机暴发之际,用劲毕生的力气扯动钢丝——『荡』是『荡』回来了,可是两人的重量不轻,『荡』劲根本不能有效发挥作用,刚『荡』回船边,余劲告尽!   不得以,冷青魂只叫了一声:“你先上船!”将廖心兰抛回船上,而他自己“噗嗵”一声,再次跌入水中!   数不清的鳄鱼再次冲向冷青魂,张开血盆大口,森寒的牙齿令人望之恐怖。   廖心兰刚落实地,看到这里,只觉眼前一阵眩昏,差点站不住脚,悲声道:“青魂!你不要死,不要——”   情急之中,廖心兰也顾不得叫什么一枝花了,这时真情流『露』,喊着冷青魂的名字。   冷青魂听是听到了,对于自己的命运,他却再也无法控制。终于,一头最大的鳄鱼排众而来,冷青魂眼看躲无可躲,反而用自己的身体在身后的鳄鱼群一蹬,迎向那只鳄鱼嘴巴!   噗!一声水响,冷青魂被这只最大的鳄鱼吞进嘴里,再也没了声响!   这只大鳄好像是这一带的鳄王,长度至少超过十米,重量最少两三吨以上,嘴巴奇大,牙齿森森,将冷青魂吞进肚子,就犹如一个成年人吞下一只鸡蛋这般简单!   廖心兰亲眼看见冷青魂被鳄鱼“吃”了下去,终于再也站立不稳,心头一阵难以言宣的激动袭来,只觉天旋地转,再也不醒人事。幸亏一旁的老船长在旁一拉,她才没昏『迷』落水。   吕不安、老船长、水手、保镖、学生们,每个人泪流满面。在大家的心中,毫无疑问,冷青魂死了,这回是真的死了。令人可歌可泣的无敌英雄蒙面一枝花,这回是真的死了!   每个人都很难过,都想大声地哭出来,都想大声地说话,呼喊英雄的名字。   可是每个人只能无声地哽咽,只能无声地相互抱头痛哭。   他们的@命是蒙面无敌一枝花救的;一枝花自己却给鳄鱼吃了,连尸骨都无存。这种结局谁能接受呢?   吕不安尤其难过,心中抑郁难遣,再次捶胸顿足,不能自已。   平安号弥漫在一片哀伤之中。船下的鳄鱼犹在徘徊不去,甚至有的鳄鱼使劲地撞击大船。幸亏平安号十分坚固,并不怕鳄鱼的撞击。   那只大鳄吃了冷青魂之后,便摇着尾巴游走了。   其余鳄鱼在水中搜寻了一会,见再无猎物,也相继游走了。   平安号仍旧弥漫在无尽的悲哀之中,每个人仍在呜咽着,望着冷青魂消失的地方,心头仿似压着重铅,久久都不能释怀。   廖心兰幽幽地醒了过来,娇脸泪痕依旧,无力地说:“他……真的死了吗?”   老船长点了点头,悲声说道:“他死了,为了救我们,他死了。”   保镖队长、水手队长,他们何曾见过像一枝花这样的英雄?武功高强,不畏生死,本来可以为中华武林大放异彩,遗憾的是,天妒英才,就这么让他葬生鳄鱼肚腹,从此留给大家满腔的怀念和悲痛……   “死了……冷青魂死了……”廖心兰喃喃念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然而,冷青魂在大家的面前,确确实实是给鳄鱼吃了,确确实实是死了。   吕不安的神情也渐渐平复下来,擦了擦眼角痛惜的泪水,“校长,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廖心兰喃喃地道,“我要寻找他的尸体,我要……”   老船长打断她的话:“校长!英雄逝世固然令人难过,尸体一定也给鳄鱼撕碎,怎么找得回呢?他为了救我们宁愿牺牲自己,肯定不愿咱们这些人死……”   “船长的意思,是要回去天港了?”廖心兰偏过头问。她的脸上泪痕依旧。   老船长无奈地点了点头,双手合十道:“是的,这个鳄鱼岛不能久呆了。但愿英雄在天之灵,一切过得安好。”   吕不安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冷青魂被吃的地方,怔怔地出神。   廖心兰强抑心中悲痛,终于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悄悄擦去泪水。   平安号向回路开,不去葫芦岛了。开回的方向是天港码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世事总是如此多舛,平安号只行驶了两分钟,前方又出现了五艘大船,向平安号包抄过来!   平安号上的人沉浸在悲伤之中,等到警觉异常时,五艘大船已经围拢过来,数百个荷枪实弹的高大男人站在船头,将机关枪等对准他们,令他们无从反抗!   平安号吹灰之间,就给这些不速之客控制了!刚开始,廖心兰、吕不安、老船长等人以为是海盗,又想在东海附近,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海盗?于是将这个念头打消了去。   直到这些人登上平安号,廖心兰才发觉,内中的人分由两拨,一拨是以司马山庄的保镖“小李”为首的人。另一拨是日本武士、忍者。   廖心兰去过司马山庄,因此识得小李,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定是司马金山勾结日本人,于昨日派出五艘大船追杀冷青魂,深怕有误,于是再派出大量人马,目的只有一个,将冷青魂杀掉以绝后患,顺便再将平安号的五百多人“杀之灭口”。   廖心兰想到这里,吕不安也想到了。每个人都觉得很悲哀,现在唯一能够营救他们的英雄已经牺牲了,他们这些人不啻俎上肉、刀下魂,注定了葬生大海的结局。   来人也有三百多人,个个抱持冲锋枪,对准平安号上所有人。有的人吓得哭出了声,可是他们并不理睬,强迫众人集中在一处,目光搜寻着冷青魂的影子。   一个日本人用生硬的中国话问:“大日本嘀,该杀的仇人是哪个嘀?”   小李率领司马山庄一拨人马,小声地回道:“冷青魂不在这里!”   “八嘎!他不在这里,难道死啦死啦嘀?”   小李恭声回道:“回老大,他不在这里,咱们可以问这些人,一定会说的!” 337:悲剧      那位日本头儿眉头一凝,邪眼眯缝着,『露』出『色』『色』的味道,扫视了全船的女人一眼。   那些女生不敢和他对视,纷纷低下头去。最后,日本头儿将目光定在廖心兰身上,“花姑娘滴,听爷的话,冷青魂在哪里?”   廖心兰满腔悲愤,冷冷地站了出来,面对日本鬼子的刀枪,并没有畏惧,哼道:“你们白来了,就算杀了我们也没用!”   “你嘀,美貌美貌嘀!快说,冷青魂在哪里?我嘀没有白来,你不说冷青魂在哪里,就死啦死啦嘀!”这位日本人满口“你嘀我嘀”,听起来怪令人别扭的。   “他死了,被鳄鱼吞进肚里去了。”廖心兰考虑到全船人员的安危,不得不虚与委蛇,心中对这些人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们的同伴『逼』平安号的人到鳄鱼岛上,冷青魂就不会死了。   日本头儿听得一怔,怒道:“你说假话来骗我嘀?胆子大大嘀,小心爷儿‘咔嚓咔嚓’,你就会没命嘀!”   “什么你嘀我嘀,冷青魂死了就是死了,怪叫什么!”吕不安在旁听得不耐烦,想起冷青魂之死,心中一痛,忍不住大骂,“你们这些王八蛋日本人,冷青魂就是你们害死的!”   那位日本头儿大怒,脸『色』瞬息百变,终于硬憋下一口恶气,冷笑说:“我嘀刚来,冷青魂为什么会死嘀?”   “他被你们前批人追来,被『逼』去那边的鳄鱼岛,给鳄鱼吃了!”吕不安冷冷地说,“你究竟想把我们怎么样?这里是中国的地盘,如果你们敢『乱』来,中国人民是会反抗的,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吕不安这话说得太快,日本头儿没有听清楚,将眼神转向司马山庄的小李。小李只得硬着头皮趋上前去,为他翻译。   日本头儿听了,脸『色』又惊又怒:“你的话当真?”   “我们也没必要骗你!”廖心兰眼眶一红,一阵悲伤袭上心头,说道:“我身上的外衣就是他给我的,昨晚他真的还在这里,现在已经给鳄鱼吃了,我们很心痛。”   小李率领的人不多,只有少数几个,听到冷青魂已死,表情复杂地松了一口气,转向日本头儿,低声说道:“看来冷青魂是真的死了,他们个个都很悲伤,这不是装出来的。”   “那咱们怎么办?”日本头儿皱眉,“前面五艘大船在哪里?”   廖心兰冷笑说:“冷青魂武功高强,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全给他杀死了!”   日本头儿大怒:“花姑娘嘀,你敢骗爷?一定死啦死啦嘀!”   “哼,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廖心兰明知今日无法善了,仍想挽救大家的『性』命,“我们与你们无怨无仇,应该放了我们了吧?”   吕不安『性』子烈,怒叫道:“小李!你是司马山庄的人,是中国人,却为日本鬼子卖命,你的良心死到哪里去了?”   小李望了众人一眼,无奈地说:“我们只听从上面的吩咐,对不起。”他身后几个司马山庄的保镖全都垂下头去。   “上面?是不是司马金山?”廖心兰冷冷地问。   “恕我们无法回答。”小李委婉地说道。   “你们想把我们怎么样?”   “这个……我无法作决定。”小李将眼神转向日本头儿,小声地问:“老大,看来冷青魂真的被鳄鱼吃了。咱们刚才已经搜过全船,并没有他的影子。现在你想怎么做?”   日本头儿一指廖心兰,邪笑着道:“她说冷青魂杀了咱们五船的人,本事大大嘀,你相信吗?”   小李点点头,“如果他是真正的冷青魂或者一枝花,我相信。”   “他们说冷青魂死啦死啦嘀,你也相信么?”   “这附近是鳄鱼岛,一个人不小心掉进海中,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他也是躲不过鳄鱼攻击的。除了船上,他@没有躲避之法,所以我觉得冷青魂已经死了。”   日本头儿这才松了口气——原来他是畏惧冷青魂,这才绕个弯子打听,这时不由哈哈大笑,“既然这样嘀,咱们应该大大嘀享受,把他们赶到葫芦岛去,男的活埋,女的给弟兄们嘿呼嘿呼!”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要把平安号上的五百多人赶去葫芦岛,男人全部活埋,女的呢,就给这些人面兽心的恶徒当作发泄兽`『性』的对象!   此话一出,平安号上的五百多人,个个脸如死灰,知道今日自己这些人必然躲不过一死。面对无数的机关枪,他们却无能反抗,只有乖乖地被他们赶去葫芦岛。   葫芦岛就在鳄鱼岛不远,平安号再次开动,一个半钟不到,就已到达岛上。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廖心兰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即将呈现的命运,芳心之中不觉一叹,很想一头撞死,又想着希望出现奇迹。   奇迹有时是会出现的,可是这个世界上,奇迹毕竟太少了!   终于,五百多个人全部被赶到葫芦岛上,男女分开,男的全被五花大绑丢在一边,女的被赶到另一头,等这些日本鬼子发泄完兽`欲,就要回过头活埋男的了。   贵族学校的人,多半是学生,几时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人人自危,胆颤心惊,可是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如一只无助的蚂蚁,对方只要轻轻一踩,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日本头儿『淫』`笑着,邪目一转,盯着廖心兰:“你嘀,最漂亮漂亮嘀!陪爷嘿休嘿咻,让你死前好好享受享受!”   廖心兰再怎么坚强,这时也不禁瑟缩着身子,畏惧地往身后退。   可是身后是挺着枪机的日本武士,她又怎么退呢?   其余的日本武士,除了忍者,全都扑向贵族学校的女生,顿时尖叫声、绝望声,还有『淫』`笑声、得意声,充斥着整个的葫芦岛。   吕不安等人被五花大绑,还能够说话,不由大骂:“你们这些王八糕子,畜生!快放了她们,快放开她们!”   可是没有人理他,那些日本武士仍在尽情地追逐着惊慌失措的女生们,甚至有的已经抓住无助的女生,正在撕扯着她们的衣服,被强暴只是转眼间的事情!   难道这些无辜的女生,就要给这帮无耻的畜生玷污了吗?   可怜廖心兰也是自顾不暇,她虽然懂武功,在对方的刀枪之下,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终于被日本头儿牢牢捉住,就算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   “咻!”廖心兰最外一层衣服——冷青魂借给她御寒的那件上衣,已给撕扯了下来。   第二件,是廖心兰自己的红『色』披风,随即也给撕了下来!   小李和几个司马山庄的保镖,表情复杂地望着这一切。   贵族学校的保安队长大怒道:“你们是汉『奸』!汉『奸』!如果还有一点良心,快来制止他们的兽`行,快!”   小李长叹口气,带着几人将脸别过一边,已不忍再看了。这次来,他们是受了司马金山之命而来的,为了大局着想,他们暂时还不能和日本人反目,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   那些日本忍者冷冷地站在四周。他们和武士不一样,从小接受绝欲的训练,面对如此的兽行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反观那些武士,动作迫不急待,已经有人当众脱下裤子,『露』出『毛』`茸茸的一条小家伙!   场面更形混『乱』,已经有女生吓昏了过去。   可是恶行还没停止,就算你已经吓死过去,在这些无耻之徒的眼中,也是不会有丝毫怜惜的!   廖心兰的内衣也被那个日本头儿撕扯下来了!她双手抱着胸部,无助地挣扎着,却如羊落虎口,根本无济于事!   尖叫声,无助的啼哭声,响彻一片!   悲剧,这是人间最惨烈的悲剧,几百个人对一百多的女生即将进行最惨烈的轮`『奸』!   吕不安、老船长、众水手、保安,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全都闭上眼睛。   他们很痛苦,一种绝望的痛苦。他们已经忘记了接下来,就是他们被活埋的时间。   现在每个人的心中,泛起深深的仇恨,可是每个人都无能反抗。   日本头儿正在脱裤子,眼光一扫,突然大怒,追到另两个已经脱掉裤子,正欲施暴的日本武士面前,两巴掌打下去,怒道:“八嘎!爷还没脱裤子,你嘀为什么赶在爷的前头?快穿上去,慢慢地脱,否则你嘀也死啦死啦嘀!”   那些武士全是他的手下,被打得一愣,乖乖地重新穿上衣服,又慢慢地脱下来,动作决不敢比这位“头儿”快。其余的人长了教训,知道头儿的脾气,脱衣的动作不觉慢了下来,生怕赶在这位头儿的前面而挨打。   日本头儿感到很满意,这才『露』出满口黄牙,重新扑到廖心兰身上,双手掐着她,不让她有丝毫的反抗。随即,他自己的裤子也脱下来了。   这时候,在场大半的女生,衣服也即将被脱光,最危险的一刻也将要到来!   如果头儿首先对廖心兰施`暴,那么别的武士一定跟着干,这一百多个女生,就真的很可怜了。这时候谁来怜悯?谁来营救他们呢? 338:死而复生?   廖心兰绝望了,一百多个女生绝望了,另外三百多个无辜的男人,他们也绝望了。   蒙面无敌一枝花已死,还有谁来救他们?   小李和几个司马山庄的人,别过头去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们很想将枪口对准这些日本鬼子,可是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也不敢违背上级的命令,而跟日本鬼子火拼。   日本头儿发出桀桀的怪笑,长裤子已经脱掉了,正准备脱掉**。   正在这时候,葫芦岛的海面上,突然喷出数十条大水柱!几十只大鲸鱼追赶着一条奇大无比的鳄鱼,向这边冲来——   那只鳄鱼实在很大,最少有两三吨重,十几米长。可是它身后的鲸鱼更大,数十条鲸鱼正在猎捕那条鳄鱼,激起无数的水花,这种场面真可谓天下奇观。   鲸鱼太多,都是凶猛无比的虎鲸,至少二十条以上,远远看去就像二十多座小岛。   停泊在葫芦岛岸的平安号,以及日本鬼子驾驶来的船只,给虎鲸群一冲,庞大的船身竟然给掀翻了过去,几艘大船倾斜着,缓缓地下沉——   但是那只鳄鱼,在鲸鱼衔尾直追的当儿,终于扑到岸上,横冲直撞过来。   吕不安等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觉大喜叫道:“啊,蒙面无敌一枝花,一枝花没事,一枝花回来了!”   原来冷青魂,这时候就坐在鳄鱼宽大的嘴巴上,他的蛇纹木双节棍已经接成一段木棍,顶在鳄鱼的上下颌中,鳄鱼的口竟给卡住了,根本无法合拢,丝毫也不能伤到冷青魂。   冷青魂的手却能左右扯动大鳄鱼的嘴皮子,将它扯向左边,鳄鱼吃痛之下就向左窜,扯向右边,鳄鱼就向右窜,看起来好像非常听话!   “蒙面无敌一枝花!”这几个字从吕不安口中说出,贵族学校所有的人,全都精神一振!   那个日本头儿也知道这个名号的响亮,**还没脱下来,整个人就傻住了!傻了几秒,突然怪叫道:“一枝花来了,撤,撤!”   “蒙面无敌一枝花!”这几个字在日本鬼子的心中,却是死亡的象征。这个日本头儿尤其窝囊,并没有其他日本武士的视死如归精神,匆忙提着裤子开溜。   其余的日本手下,得到老大的命令,也全都顾不得再施`暴`行,跟着飞地撤离。只有那些忍者好像不愿走,最终犹豫了一下,还是随着众人撤离了。忍者虽然最后起步,速度不比先撤的武士慢。   冷青魂“驾驶”鳄鱼,向逃窜的日本鬼子追去,鳄尾扫倒了十几个日本武士,竟将他们的躯体扫了个稀巴烂,可知这头鳄鱼力量之猛,简直无与伦比。如果不是受制于冷青魂,这头鳄鱼未必就害怕那群鲸鱼吧?   几艘大船已给虎鲸群掀翻,眼见鬼子逃无可逃,全部往葫芦岛另一头窜去。整个葫芦岛就如一只大葫芦,现在他们处身的地方在葫芦口,逃向却是葫芦的底部。那里面积广大,要一一把他们歼灭,可不是易事!   冷青魂眉头一凝,暂时停止追击,右手扯动鳄鱼右边嘴角,鳄鱼大痛之下,向右边窜回。冷青魂再用力回扯,鳄鱼便稳稳当当地停在廖心兰身旁不远,趴在地上直喘息,鳄眼中露出惊恐万状的神态,竟然落下泪来。   冷青魂驾御这头鳄鱼,已颇有心得,不忍再伤害它了。见它有所畏惧,不由冒险想道:“动物也有灵性之处,看他的样子,好像被我收服了。不如就将它放生,也许日后大有用处。”   想到这里,冷青魂心有主意,当即轻拍鳄鱼头部,整个人跳出鳄王口中。   鳄鱼没有动,好像已经很累了,一双铜铃大眼注视着冷青魂,表现出无比的畏惧和崇拜神光。冷青魂的蛇纹木双节棍还是卡在它的嘴内,这是最好的制服!   冷青魂的脸面仍然蒙着黑巾,这一站在大家面前,众人才看得出,他的后背、肩膀血迹斑斑,并且血水还在渗出,可见所受的伤实在不轻!   可他犹如没事人儿一般,眼光一扫众人,不由轻轻一叹;再望一眼远处日本鬼子逃去的方向,露出愤慨而冷酷的表情。那些日本鬼子,过不了多久,就要死定了!   冷青魂这回不是一般愤怒,他眼中的冷厉就如腊月的寒霜,锋利的刀芒。小李和司马山庄几个高手的的目光和他对视,忍不住激伶伶打个冷颤,竟连手中的机枪也不敢轻易举动。   冷青魂的目光正盯向他们几人,时刻也没有放松。心中无比的愤怒,同时也来自这里!   廖心兰等人,也正怔怔地望着冷青魂,这个几乎从天而降的男人,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是神仙人物?她们这时候迷惑了,就连自己的衣裳不整,好像也忘记了。   每个人的心中不知是惊是恐,全都以异样的眼光望向冷青魂。   谁也不相信一个被鳄鱼吞下肚里的人,竟然会死而复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那头巨鳄还被他收服了!   奇迹,这不是一般的奇迹!   廖心兰睁大眼睛,好像已不认识冷青魂了。其他的女生,也全都睁大眼睛,傻住了似的。   哦不,还有贵族学校的男生、教师、保镖、水手,每个人的眼睛都睁着大大的,目光的焦点也是相同的,全部盯向冷青魂。   冷青魂叹口气,拾起地上自己的外衣,给廖心兰披上,说道:“我还是来晚了点!穿回衣服吧,你是校长,也该抚慰抚慰那些可怜的女孩子,这笔帐我会记住,反正他们都在葫芦岛,一个都逃不了,我要血洗葫芦岛!”   血洗葫芦岛——这五个字说出,冷青魂的脸色遽然冷冽。   小李等几个司马山庄的人,突然掉转头,拼命地向山头跑去。这时他们好像忘了手中的机枪是杀人的武器,只顾远远地躲开从“蒙面无敌一枝花”身上所泛出的重重的死亡气息。   这股气息,绝非一般高手的迫人气息,而是顶级高手身上弥漫而出的,一种令人骇进骨子里的无可抗拒的杀气,严如司马山庄的合格保镖,竟也没有勇气抗拒。   “站住!”冷青魂沉喝道。   这几个人大概被蒙面无敌一枝花吓坏了,居然真的停下脚步,乖乖地站定。   “丢掉机枪,回过头来,站到一边!”冷青魂再次沉喝。   小李和其余四人,乖乖地丢下机枪,乖乖地站到一边。   “很好,待会再审讯你们。”冷青魂冷酷一笑,再回过头,发现廖心兰已披好衣服,其他女生仍然含着委屈的泪水,将自己的衣服重新遮回身上。有些衣服已被日本鬼子撕破,因此大多数女生只得勉强“遮”得住身上要紧的部位。   但是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往冷青魂身上看,时间是静止的,冷青魂没有死,一枝花没有死,这在大家的心中是多么大的震撼啊!   “你们看什么呢?我并没有死,是真的,我不是鬼。”冷青魂淡淡一笑。   廖心兰眼眶一红,突然扑到冷青魂身上,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泣起来。   女人毕竟是女人,就算平时再怎么坚强,也是个柔弱的女人。经历挫折的她们,在得到救助的刹那,难免失神,无比的振奋和激动充斥胸臆之间。   廖心兰一哭,其他女生也“哇”地齐齐哭了起来。这是幸福而感激的一幕啊!   吕不安等男人,竟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也不禁泪水横流。   一枝花没有死,大家的生命有救了。谁能不喜极而泣?   “你……你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廖心兰伏在冷青魂肩上,尤其激动,“要是你慢来一步,我们就……就……”   “好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冷青魂拍拍她的后背,柔声说道。他的心也被感染了,大家对自己的爱戴和看重,有点令他无法承受。   廖心兰抬起头来,轻轻擦去泪水,娇脸赧红,望着冷青魂,“你受伤了,一定很重吧?”   冷青魂无所谓地笑笑:“也不太重。”   廖心兰疼惜地望着那几道伤口,那是鳄鱼巨齿在他的后背、肩上留下的痕迹,要说伤势不重,当然是宽慰人的说法。当即心痛地哽咽着,撕下几片衣角,小心地为他包扎起来。   冷青魂说:“谢谢,我没事,你先去安顿她们吧。”   廖心兰为他包扎好伤口,这才点点头,起身集合所有女生,宽言安慰了她们一阵,各自都将衣服整理好了,回头一看,冷青魂已去那边替吕不安等人解绑。   所有的人都脱了困,心中对冷青魂已不单单是感激、佩服,还产生膜拜天神一样的感觉。这样的奇人,只怕全天下只有他这么一个吧?   吕不安笑得比谁都大声,心中的愉悦比谁都激荡。那些女生脸颊绯红,默默凝注着冷青魂,这个天神一般的人物,心中都在想:他是怎么从鳄鱼肚子里出来的?   这是个谜一样的答案。现在冷青魂还没时间解释,他的眼光望向一旁的鳄鱼,见它还没动静,于是放了心,走向小李等司马山庄的人。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338死而复生2)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339:摘下蒙面黑巾      小李和另四个司马山庄的保镖,再次激伶伶打个寒噤,望着蒙面一枝花走来,不禁各自退后一步,冷汗涔涔。   冷青魂在他们面前站定,目光犹如无数利剑,刺向他们浑身各个细胞。   “你是司马山庄的小李?”冷青魂冷然问。这一次,他没有刻意伪装声音,司马金山的动机已很明显,如再伪装就显得多余了。   “你……你是……准姑爷?”小李大骇。   另几个司马山庄的保镖,也听出冷青魂的声音,脸『色』齐齐一变。   “不错,蒙面无敌一枝花就是我,你们的准姑爷冷青魂,也是我。”   小李惊得再次瞠目结舌,久久无法答话。   冷青魂眉峰紧锁,“现在轮到我问话了,司马金山是不是派你们来追杀我?”   “我们追杀的是冷青魂,不是蒙面无敌一枝花。”小李硬着头皮解释,“司马总裁十分敬佩一枝花,吩咐我们无论如何要留意他的动静,总裁将会亲自登门拜访。”   “我不爱听这个!你们勾结日本鬼子,不但要来追杀我,而且还想杀贵族学校五百多条无辜生命以灭口,这是人神共愤的事情,对此你怎么解释?”   “这个……很抱歉,这是司马总裁和上面的意思,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们!”冷青魂口气转厉,“我是卧底进去司马山庄的,司马金山勾结日本鬼子,直接受命于真正的太上老大冷血刀,他们怀疑我是传闻中得过八项武术冠军的冷青魂,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惜派出大量人@手,务必将我杀之以绝后患!”   小李不敢跟冷青魂的棱棱目光接触,不由垂下头去。   “你们在看到贵族学校那么多无辜女生,将被日本鬼子强`暴的情况下,竟然无动于衷!”冷青魂越说,眸中的冷芒越重,杀气也愈重,“单是这点,你们死上一百次都不足以弥罪!是要我动手呢,还是你们自裁?”   “自裁”的意思就是『自杀』。蒙面无敌一枝花说到做到,这话一经出口,小李等几人已能预感到自己的命运,这是由不得自己决定的。   “我终于知道了,你肯公开告诉我们真相,早就心存杀我们之心了。”小李凄凉一笑。   “这不是原因!我可以不计较你们如何追杀我,但你们率人追杀他们五百多人,难道不应该死吗?你的日本同伴妄图集体强`暴一百来个无辜女生,难道你们没有责任吗?”   小李等人脸如心灰,这些道理他们不是不懂。   冷青魂继续说:“现在我已知司马金山的动机,也知道山口组的一些动态,和我的仇人笑面刀锋南宫雄的去处。这一切都指向日本鬼子,只要到日本去挖出山口组的老巢,问题必将迎刃而解,所以我的其他什么身份,也没必要了。”   “所以,你想我们死,是想让我们为这五百多人赎罪?”   冷青魂点点头,口气更加生冷:“在我的人生字典里,你们的错误无法饶恕!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杀了我们多少同胞,『奸』`污多少的善良『妇』女?今天要是悲剧再度发生,就不单单是自裁这么简单了。”   “我们明白了。”小李凄凉一笑,“我也清楚地意识到自身的罪过,然则我们几人一生忠于司马总裁,只恨不能多杀几个日本鬼子。现在我只求你在我们死后,一定要帮我们多杀几个日本王八,因为我们也同样痛恨这些王八!”   冷青魂点点头,眸中泛出异样的光芒。小李这句话不愧是一个男子汉该说的。   “我在听,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请说吧。”冷青魂叹道。   另外四个保镖沉『吟』着,其中一个咬咬牙,说道:“小李是这次行动的领队,他的决定就是我们的决定。不过我要补充一句,司马总裁同样痛恨日本人,杀你是身不由己,姑爷……”   “错了,请叫我冷青魂,或者蒙面一枝花。”冷青魂纠正道。   “好,一枝花!你是个英雄,人人敬佩的大英雄大豪杰,我们自从听过你的名号,一直是仰慕得很。今天能够死在你的面前,也是值得的了。只求我们死后,你不再找总裁的麻烦。”   “这个我无法答应。”冷青魂摇摇头,心中也颇为感慨,“你们不为自己求生,反而为司马金山求情,这份情谊我会帮你们转告他的。”   “谢谢,其实我们也怕死。但在你蒙面无敌一枝花面前,我们没有反抗的余地,就算有机会反抗,我们也不会与你为敌。因为这是司马总裁交代下来的话,他确实敬重你!”   “请记住,他敬重的是一枝花的武功,也许可加以利用。他并不敬重冷青魂这个人,否则也不会盲目地来追杀我了,而连累那么多的无辜。”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但愿你能放过司马总裁,我们就死得其所了。”小李说完,将机枪对准自己的头颅。其他四人也缓缓举起机枪,对准自己。   他们五人都是浑身微微打颤,显示内心的畏惧生死;可是他们五人还是毅然决然举起自己的枪杆子,瞄准自己的脑袋。   冷青魂一直注视着他们,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看到他们全都举起了枪准备自裁,忽然叹口气说:“你们可以走了。”   小李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齐声说道:“你说什么?我们可以走了?”   “是的,你们够英雄,现在可以走了。司马山庄也不必回去了,请记住我一句话,以有用之躯,多杀几个可恨的日本人!中国人民会感激你们,也不枉我放过你们一马了。”   小李等五人想不到会有这个结局,不知是惊还是喜,全都愣住了。   “你们一定以为我说错了话,对吗?”冷青魂淡淡地说,“我可以明白地说,你们的命是自己争取的,因为你们还没丧失最基本的人格。走吧,不许回去司马山庄。葫芦岛那头的日本鬼子,也不用你们『插』手,我会亲手血洗这几百个畜生!”   “谢谢你,我们明白了,临走之前还是要叫你一声姑爷,因为我家小姐是那么爱你。”小李走上前,向冷青魂鞠了一躬,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们五人的『性』命得一枝花而生,为一枝花而死!从今往后,我们必当远赴日本,和山口组的王八蛋干了!”   说完,小李将机枪往膝上用劲一折,断为两截。其余四人跟着将机枪摔断,意志坚决,颇令人感动。然后他们五人齐齐向冷青魂行了一个大礼,转身离去,消失在岛中的密林深处。   这五个人从此消失于天港,数年后,日本国出现“中华灭日五壮士”,专以暗杀日本邪恶势力为主,曾令日本黑白道闻名丧胆、夜不能寐,这五位壮士即小李等五个司马山庄的保镖,此是后话,暂时不表。   冷青魂见小李等人离去,心中感慨万端。廖心兰和吕不安走到身旁,心兰幽幽地说:“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因为他们都是义气男儿,只不过跟错了主人而已。”冷青魂回答,“通过这件事,我应该对司马山庄的保镖另眼相看,并且也应该相信小李等五人。”   “你的决定我们理解。”吕不安也感慨地说,“司马山庄果然不简单,调教出来的保镖都是一等一的汉子,要是换了我,也会放过他们的。”   “司马山庄有今天的势力,严格来说归功于一个人,那就是司马家的保镖队长夏侯雄。”冷青魂丢下这句话,就走向那只鳄鱼。   廖心兰、吕不安等人,怔了怔,跟在他的后面。   那只巨大无。   冷青魂扫视大家一眼,说道:“你们退后,现在我要取出鳄鱼嘴上的钳制,试探它的凶『性』,说不定还能靠它对付那些日本鬼子。大船已给虎鲸掀翻,他们几百人跑不远的!”   周围的人唯冷青魂之命是从,闻言自动退后,让出好大一片地方。   冷青魂又说:“凡是保镖,可拾起地上日本鬼子来不及带走的枪机,全力警戒!一旦日本鬼子回来,杀无赫!”   贵族学校那些保镖齐声应是,从地上捡拾了几十把机枪,分取方位站好、警戒,这是最好的武装力量。   吕不安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说:“一枝花,你真了不起!不但武功高强,领队打仗的本事也令人佩服!”   “不要再叫我一枝花了,吕老师,我就是冷青魂。”   冷青魂不再犹豫,缓缓揭下蒙面黑巾。   通过今日之战,敌人已经明朗,太和上士、太上老大、司马金山等人,就是寻仇的最佳线索。他们上头是山口组,笑面刀锋南宫雄也是山口组的人,今后到日本去,不难寻仇。   因此,如今在同患难的五百多人面前,也无所谓掩不掩藏身份了。揭开这个蒙面黑巾,从此冷青魂也不再是贵族学校的学生。这点上,廖心兰和吕不安都很了解。   但他们还是愣了一下,想不到冷青魂会这么爽快。   尽管贵族学校五百多人早已猜知蒙面无敌一枝花就是冷青魂,看他缓缓摘下面巾,『露』出一张英俊无比的脸来,大家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340:驯服鳄鱼王      冷青魂就这样以本来面目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五百多个人,五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凝注在他的脸上。很难让人想象,这个一向给人欺负的年轻人,竟然是“扮猪吃老虎”的一个无敌高手!   惊呼声再起,男生们女生们,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咦,他真的就是那个经常给人欺负的冷青魂!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枝花卧底咱们学校,就是为了多找出几个恶人,好和日本鬼子大干一场!要我说呢,他这叫‘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吃点亏,可是也挖到许多情况,值得!”   “是呀,我也早就怀疑了!像他这种又英俊又有志气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窝囊废?一枝花一出手,天下无敌,我要有他一成的武功就好了!”   “切,你说笑呢,@也不怕脸红!天底下只有一个蒙面无敌一枝花,那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冷青魂!”   “你说冷青魂是不是就是得过八项武术冠军的那个?要真的是,那可就更不得了啦!”   “这个谁知道呢?你要想问,那就去问他好了。”   “人家……人家是大英雄大豪杰,我怎么敢问嘛?”   最后这句话是个小女生怯怯的声音,说着话,娇脸红红的,眼神瞟向冷青魂,『露』出又崇拜又爱慕的表情。   廖心兰再次看清冷青魂的本来面目,芳心不由一动,幽幽地望着他,心中想道:“他是个出『色』的男人,现在不再是贵族学校的学生了,不知还会不会常去看我?”   想着,廖心兰脸『色』不由嫣红一片,缓缓垂下头去。   冷青魂笔挺地站在大家的面前,将蒙面黑巾往怀中一塞,说道:“各位同学们、老师们,这就是本来的我,冷青魂。大家不要猜测我和那个冠军高手是不是同一个人,时间久了自然会知道。现在我不过是你们的朋友,一枝花也罢,冷青魂也罢,只有你们知道就可以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管我是谁,你们记在心中,最好不要跟别人『乱』讲。   一个顶级高手,最要紧的是保持神秘感,才能给敌人以莫测高深之慨。   贵族学校五百多人听了这话,全都点头应是,为冷青魂这句“朋友”,纷纷鼓起掌来。   “既然咱们都是朋友,废话那就不多说了。保镖继续警戒,其他男生女生们,退后盘地休息一下,等我试过这头鳄鱼之后,我还有事情布置,必要在天黑之前,将葫芦岛上的日本鬼子全部干掉!”   将葫芦岛上的日本鬼子全部干掉!这句话说到大家的心坎儿去了。廖心兰、吕不安领头,大家纷纷鼓起掌来,恨不能马上将那些日本鬼子击毙。   甚至连最胆小的女生,也恨恨地说:“我也要参加围剿行动,也要杀几个可恨的日本人!”   “好,等下我会有安排,大家一齐埋伏,共同歼灭这几百个人间败类!”冷青魂爽朗地笑道。这句话可不得了,马上鼓舞着众人的士气,再次鼓起掌来,久久不曾消歇。   冷青魂先叫众人退后休息,自己靠近鳄鱼,温柔地凝注着它。   众人惊于冷青魂如何驯服鳄鱼,一时哪里能够休息呢?退是退后了,眼光仍然没有转移。   那只巨鳄不是一般的大,冷青魂猜测可能是只鳄鱼王,年龄至少在几百上千岁,是只颇具灵『性』的鳄鱼。他的目光和它对视,鳄鱼将头颅抬得更高了点,竟然向着他点了点。   冷青魂大喜,望着鳄鱼口中还未取出的蛇纹木双节棍,遂将声音放缓,右手指了指双节棍,小声地说:“鳄王你忍着,我现在就取出它来。”   鳄鱼张着血盆大口,再次点了点头。   冷青魂不敢大意,小心地走上前去,先用手『摸』了『摸』鳄鱼的巨头,表现出无的人物。   这些都是后话,暂时不表。 341:血洗葫芦岛(上)      这头鳄鱼王十分通灵,无论陆上、水上,冷青魂均能轻易驾御,不由感到十分满意。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这时后背给鳄鱼咬伤的地方不断地渗出血丝,经海水一泡,简直痛彻心肺。   冷青魂当即指挥鳄鱼游回岸边,跳下鳄鱼背部。   廖心兰已看出他的难受,首先走过来,瞧清他的肩背血水一片,脸『色』变了变,忧心地说:“你的伤……”   “没事,流了一点血而已。”冷青魂随口回答,从怀里『摸』出师门特制的刀创『药』,就要给自己敷上。   “这么严重的伤,还说没事?”廖心兰白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刀创『药』,小心地帮他敷在肩上、背上。这两个地方给@鳄鱼咬出好大几个齿印,深可见骨,他居然还说没事?   冷青魂不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药』入伤口,冰凉中泛起一股剧痛,可他只是稍稍皱了一下眉头,连哼都没哼出一声。   吕不安也走过来,张大了嘴巴,由衷地说:“冷兄弟,我一度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凡人,受这么大的伤,竟不当一回事似的!”   “吕老师,我曾是你的学生,就算脱离贵族学校,我还会叫你老师,所以你就不要对我太客气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冷青魂皱眉道。   吕不安倒也爽快,点头道:“好!青魂,你是条真正的汉子!不久前你和千金去藤原师父的武馆学艺,我还自大地想要指导你几手,没想是班门弄斧,倒叫你见笑了。”   “哪里,吕老师师从藤原师父,身手当然自有一套,等一会大灭日本鬼子,还要你的鼎立相助呢。”   “真的?”吕不安脸泛兴奋的光彩,叫道:“我早就想杀几个日本『淫』`贼王八蛋了!你有什么吩咐,我吕不安就算明知要死,也要冲上前去,干他一票!”   冷青魂笑了笑说:“吕老师言重了,咱们最好不伤一人,而灭这几百个鬼子。等会我自有安排,到时希望吕老师和心兰校长,统筹安排咱们所有的人力,保证让大家都不闲手。”   这句话一出,贵族学校五百多人精神全都一振。他们对这批鬼子已经恨入骨髓,闻说自己能够参加剿灭行动,并且由蒙面无敌一枝花领头,哪个不喜呢?   吕不安大喜,拼命地点了几下头。廖心兰一边为冷青魂的伤口上『药』、重新包扎,一边担忧地问:“你的伤势不轻,还能再战吗?万一对付不了那些人,可怎么办?”   “你放心吧,咱们这是智取,由我和鳄鱼王出面,将鬼子引进事先埋伏好的陷阱里,那就行了。再说我的『药』不是一般的『药』,效果显著,就算再重的伤,一般的打架还应付得来。”   廖心兰哦了一声,望了他一眼,小声地说:“现在包扎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冷青魂摇摇头,“不,我不能休息,你和吕老师清点一下,咱们这里还有多少武器。”   廖心兰和吕不安闻言,相继走向那些保镖,清点了一下能够作战的武器,又走回来。廖心兰说:“我们自己带来的手枪都给没收了,刚才鬼子逃跑时来不及带走的,有手枪十五把,冲锋枪二十二把,还有几把小刀。”   “小刀只能近战,不济事。”冷青魂沉『吟』着,抬头说道:“十五把手枪,分给身强力壮的水手,由水手队长带队。二十二把冲锋枪,我自己要两把,一定要上满子弹。你和吕老师、老船长、保镖队长,每人各一把。”   “剩下的十六把呢?”廖心兰问。   “由保镖队抽出十六个枪法一流的高手,每人领一把。你和吕老师、老船长、保镖队长分四组带队,加上你们本人,一队是五个人,我自有分派。”   廖心兰领命,过去做了分配,抱回两把上满子弹的冲锋枪给冷青魂,问道:“下一步呢?”   “不急,咱们先去附近查看一下地势,选择埋伏点再说。”冷青魂接过冲锋枪背好,要老船长和保镖队长严加戒备,保护好各位学生、教师,随即带着吕不安、廖心兰,还有那只鳄鱼王,走去附近查看布置陷阱的地方。   吕不安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憋了好久终于问:“青魂,你是怎么逃出鳄王肚里的?”   冷青魂笑了笑,不无自豪地说:“其实能够逃出生天,我自己也很意外。这有一半归于侥幸,一半归于我的应变能力。当时鳄王向我扑来,我根本无路可逃,不得以只得双腿蹬向鳄鱼群,反窜进鳄王的口中,想躲进它的肚里,割断他的肠胃。”   “然后呢?”吕不安迫不及待地问,“你不怕给鳄鱼王咬碎?”   “当时我也有这个顾忌,所以才要借着蹬力,自己撞向鳄王口腔之内,饶是如此,还是给咬伤了,你看肩上和背上的伤口就是。当时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赶忙抡起双节棍,在鳄王口中一阵『乱』捣,它只得松了口,我就溜进鳄鱼口腔中去了。”   “那么,你也真的滑进鳄鱼肚子里面去了?”   “当时我也想这么做,转而又想,鳄鱼的胃会不会把我融化了?说不定我还没割断鳄王的肠胃,自己就给消化了。于是只得险中求胜,用双节棍卡在鳄鱼的喉管中。”   吕不安听得兴奋极了,大笑道:“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够以这种方法制服鳄鱼的,这个世界除了你蒙面无敌一枝花,不会有第345章棍连成一根木棍,卡在他的大嘴巴上!”   经过就是这样,冷青魂说的平淡,廖心兰和吕不安却听得耸然动容。可想而知,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在伤势发作余力渐消的情况下,还得挨受鳄王的拼命挣扎,这种滋味不是一般的人承受得起的,哪怕是武道高手,也是经受不起。   由此可知冷青魂体质的耐受能力,和武功的非同一般,实在算得上举世奇人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廖心兰又问。   “鳄王已给我折腾得没有力气了,我才能轻易将双节棍卡在它口中,然后稳稳地坐在那里,向外一望,看到平安号突然被几艘来历不明的船只包围,当时我就猜到,可能是司马金山再加派人手,追赶上来了。”   “于是你就驾驶鳄鱼王,向我们追来?”吕不安接道。   “唉,虽然鳄王给我控制住了,要想驾御它,却不是易事。”冷青魂叹道,“刚开始,我大摇鳄鱼头部,他除了咆哮,根本不听指挥。最后才被我『摸』到门路,双手扒住它的嘴皮,上下左右扯动,以此来指挥它。鳄鱼怕痛,这才不得不听命行事。”   廖心兰和吕不安听得津津有味,忽闻冷青魂又说:“直到我能够驾御鳄鱼,你们也给那些鬼子绑架了,我随后追来,差那么一点,你们就……”   冷青魂不便再说下去,顿住了话头。廖心兰娇脸泛起一片红『潮』,不由低下头去。   吕不安双手猛地一挫,恨恨地说:“亏得你赶来,否则后果不堪想象。对了,你想怎么对付这些人间败类?”   “除了男女学生、教师等,水手和保镖刚才我已经分好武器。我打算在附近寻找一个居高临下的地势,让各位学生站在高处,参与这次围剿行动。拥有武器的水手、保镖,可就近埋伏,以机枪扫『射』。”   “保镖们是我爸的手下,他们不怕生死。但那些学生,我必须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不会有危险吗?”廖心兰担忧的情绪溢于言表。   “理论上,他们不会有危险。我和鳄鱼去引那些鬼子过来,他们一旦进入埋伏圈,必须全力开火。学生们在高处,借着巨石堆隐身、匍匐,只要运用双手推动石块就行,先给鬼子一个凌厉的攻击!”   “好,很好!”吕不安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等他们惊慌失措时,咱们事先埋伏好的高手集体开枪,定要那些鬼子死无葬生之地!只是——你有什么本事引他们过来呢?”   冷青魂笑道:“我身上穿有避弹衣,只要我装作中弹将亡,他们谁不想追过来,拿我的尸体向上级领功?放心吧,这个方法可行的!”   “只是你太危险了,我放心不下。”廖心兰提出异议。 342:血洗葫芦岛(中)      “心兰,谢谢你的关心。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但这是我的决定,我这条命可没那么容易就给老天收回,事实不是一次次地证明了吗?如果咱们想要日本鬼子死,只有这么做。”   廖心兰幽幽一叹,知道自己劝不住冷青魂,只得黯然垂下头去。吕不安也很担心他,见心兰都劝不住,自己更不好开口了,于是也闭上嘴巴,祈祷老天保佑冷青魂。   他们继续在附近选择最有利的埋伏点。还是冷青魂目光锐利,望向葫芦岛的口部偏左的位置。那里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头,山上怪石成堆,一眼难望尽头,能够加以利用。而山下是凹口,能够容纳数百上千个人。凹口四周全是茂密的林木,正可以埋伏人手。   冷青魂眼睛亮了,笑说:“真是天助我们,这个地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快些叫他们过来,听我的命令布置!”   廖心兰知道冷青魂说一不二,当即不再犹豫,过去那边将所有的人全叫来。   冷青魂目光一扫那些学生、教师们,一指面前选择好的山头,沉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你们报仇的机会到了!现在我要你们快点爬上山头,准备好巨石,躲在石后。等日本鬼子到达凹面之内,你们就要推下石头,不管我和鳄鱼的死活,我自会平安脱险。”   “不管我的死活”意思是说,连冷青魂自己和鳄鱼,也可能夹在鬼子的围袭之中。上面的石头下砸,只有不顾他的生死才能行效。否则稍一犹豫,学生们不但无法伤敌,反而会成为鬼子的枪靶子。   “青魂,这怎么可以?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廖心兰开口阻止。   “我是什么人,做事会没有分寸吗?”为了激励士气,冷青魂口气转厉,沉声说,“你们必须听我的吩咐,只管将石头推下来,鳄王皮粗肉厚,不怕的。我自己的行动不同凡人,也能轻易躲过,能砸死一个日本鬼子算一个,砸死两个算一双!”   冷青魂说得这么自信,那些学生、教师们纷纷现出崇拜无比的表情。他的无敌身手众人有目共睹,因此就连廖心兰,也丝毫也没有怀疑冷青魂的话。   分派下去,那些学生、教师将近四百人,齐往山头爬上,准备巨石以应敌。   “现在,水手队长听令!”冷青魂表情凝重地说道,“你率领十四个水手,拥有十五把手枪。手枪的有效距离在五十米左右,你们埋伏在两边山腰,不要超出凹口五十米。一旦有日本鬼子朝山上的学生们开枪,你们就用手枪瞄准『射』击,专挑这些人干。”   水手队长等十五个水手,接到命令,前去冷青魂指定的半山腰准备伏击。这十五人负责保护山头上的人,并不是主要的攻击力量。   “现在咱们还有二十二把冲锋机,我自己需要两把。另外二十把,刚才也分配好了。”冷青魂冷然下令,“廖校长、吕老师、老船长、保镖队长,你们四人每人领四个抱冲锋枪的保镖,分别在山凹周围的密林选择角度埋伏,留下东面的缺口放鬼子进来。一旦山上的滚石阵发动,你们就全力开火,不能稍有犹豫!”   这才是最主要的攻击力量!足以令日本鬼子吃个大亏了。   廖心兰、吕不安等二十个人,得到命令,纷纷应是,准备到山凹周围作好埋伏。   “等一下。”冷青魂想了想,正容说道:“你们只管对付那些普通武士。忍者只有眼睛才是弱点,身上全是绵术,会将你们『射』出的子弹反弹回来伤人。所以除非你们有把握打中他们眼睛,否则不要轻易朝忍者开枪!”   廖心兰皱眉问:“不能向他们开枪,那该怎么办?”   冷青魂耸了耸自己手中的两把冲锋枪,豪气地说:“忍者不多,只有四五十个,他们就交给我吧。”   如此口气,没有人怀疑,众人流『露』出来的,是更多的崇拜。   廖心兰望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你要小心点。”默默地带领众人到山凹周围布置埋伏。   这时场中还有四五十个水手和保镖,他们没有事做,眼睁睁地望着冷青魂,希望自己能够分派到任务。   “你们也闲不了。”冷青魂望着他们,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们怕不怕死?”   “能够听从一枝花的命令,我们不怕死!”五十多个保镖,齐声说道。   冷青魂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也埋伏在茂林中,手持鬼子来不及带走的武士刀,只要有日本武士逃进林中,你们不说二话,一刀砍向他们的脖子!为咱们中国人争一口气!”   五十多人兴奋地说道:“对,一刀砍断鬼子的脖子!”   “除了忍者,日本武士你们尽管砍。请记住一点,你们必须以不动制万动,必须借着茂密的林子隐藏好自己,实行偷袭!因为对方是枪,你们是刀,杀日本鬼子咱们可以不计方法!”   “对,杀日本鬼子咱们不计方法!”五十多人齐声道。   “好,你们去吧,拿稳刀,藏好自己。藏得越隐蔽,你们生存的机率越高。杀一个鬼子,记得将他们的机枪没收,并且反击其他的鬼子。最后我还要将武器追缴回来。”   “追缴”的意思,就是冷青魂需要这些武器,会收归自己所有。他想到自己的“青魂会”才刚建立,需要很大一批武器,杀了鬼子夺得武器,正是最好的办法。如将买武器的钱用来行善,不知能够救活多少人呢。   江湖人脑子转得快,五十多人听了冷青魂这话,都知道机枪若是流落出去,必会招引无边的凶杀,追缴回去,用来对付下一批鬼子,可不是好事?   众人得到命令,谁都没有异议,点头说是,随即各自退去,准备行事。   冷青魂吐出一口气,拍拍身旁的鳄鱼王,从怀里『摸』出一块布。这是刚才在整理现场时,从日本武士留下的衣服中撕下的一片。   冷青魂扬了扬这片布,自言自语说:“鳄兄,咱们也该行动了。你看清这块布,这些人逃去哪里了呢?”   这头鳄王十分聪明,盯着那块布瞧了一会,好像知道冷青魂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巨头,低低地咆哮了一下。冷青魂意会,赶紧跳上鳄王背上,只见它蓦然向前一跃,载着冷青魂向前窜去。   鳄鱼的视觉、听觉和嗅觉非常敏锐,带着冷青魂窜向葫芦岛另一头,这个方向正是日本鬼子逃遁的方向。   葫芦岛顾名思义,全岛就像一个巨大的葫芦横卧海上。现在冷青魂所处的处置在葫芦近口的地方,葫芦的中段比前段更大,末段即葫芦底,面积更是宽大,换了冷青魂一个人,根本很难寻找得到那些鬼子藏身的地方。   现在有鳄鱼帮忙寻找,一切都好办了。这头鳄王天生活在海岛,对于大自然具有一种人类无法洞察的敏锐感应能力。@冷青魂脸『色』凝重地坐在它的身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约过了半个钟之久,他们终于来到葫芦底部,鳄王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声音震耳欲聋。   咆哮一经发出,鳄鱼的行动陡然停了下来。   冷青魂知道情况有变,或者鳄鱼已经找到鬼子的藏身之处,于是将另一把机关枪背在左肩没有受伤的位置,两手握紧另一把冲锋枪,小心地警戒着。   鳄鱼的咆哮再次发来,这次窜向葫芦底的林子一角!   这时候,林子里头突然有了动静,有人用日语惊慌大叫:“蒙面无敌一枝花来啦!”   随即,子弹嗖嗖,向冷青魂出现的方向攒『射』过来!   冷青魂早就趴伏在鳄鱼背上,将冲锋枪支好,对准子弹『射』来的方向,反击过去!   子弹从冷青魂头顶飞过,至少有一半给鳄鱼刀枪不入的身躯挡住,另有一半落了空,只有两颗子弹从冷青魂耳边擦过,真是险象环生,不禁暗呼好险。   冷青魂的枪法比起那些日本武士,不知要高明多少倍。何况对方人群密集?这一轮反击,只听得十几声惨叫传来,至少有十几个鬼子受伤倒地。   鬼子虽然惊慌失措,但究竟是日本山口组训练有素的武装力量,里面那些忍者更不怕死,早有几个忍者运足修炼的“绵术”,向冷青魂反冲过来。那些武士随在身后,也反冲而出,齐齐大叫:“一枝花追过来了!他要赶尽杀绝,咱们冲啊!”   这些人说的都是日语,冷青魂骑在鳄王背上,听得清楚,当即冷笑一声,手中的机枪连番扣动扳机,立时又有几个日本武士中枪死去,一个忍者也眼部中枪,惨嚎不起。   这些鬼子足足有三百多人,冷青魂一个人简直杀不胜杀,这一阵儿时间,虽然结束二十多人的『性』命,可是三百多人也冲得更近,特别是两个带队的忍者迫得更近,高举武士刀向鳄王头部猛劈而下!   冷青魂生怕鳄鱼受伤,百忙里,将冲锋枪对准一个忍者面门猛扫,另一个忍者却没法顾及了。但听“锵”然声响,对方的武士刀已经结结实实砍在鳄王头上! 343:血洗葫芦岛(下)      没想到鳄王的头异常坚硬,竟然丝毫不伤,连一丝破皮的地方都没有。   忍者这一刀却激怒了鳄王,只见它的头向前猛地一探,竟将那个忍者活活咬在嘴里,“咔喳”一声,忍者的绵术在鳄鱼强大的嚼劲之下,居然无从抗击,此人的身躯立即断为两截!   这时候,冷青魂也把另一个忍者给解决了,拍着鳄王的头部,欣慰地说:“鳄兄,好样的!继续加油,咱们和这些人拼了!”   鳄王好像知道主人在夸奖自己,闻言抖擞精神,再次扑向围攻而来的日本武士。追得较近的日本忍者,有两个给鳄尾横扫出两米多远,这份无穷的力量不知有多惊人!   三百多个日本武士,三百多件机枪,在看到鳄王发凶之后,全都惊得骤然变『色』!   鳄王得势,凶焰更猛,护着冷青魂扑向三百多个日本鬼子。   冷青魂手中的冲锋枪,还在不停地扫『射』。这种机枪是外国走私货,有点老化,已经看不清出厂商标。但『性』能还算稳定,一个弹匣能装四十发子弹,也算不少了。   转眼间,四十发子弹打完,冷青魂来不及更换弹匣,急将左肩上另一把冲锋枪替换下来。   这时候,三百多个武士、忍者迫得更近,双方的机枪近距离扫『射』,冷青魂的身上中了几弹,虽给避弹衣护着,但他还是忍不住故意痛哼了一声,右手食指仍旧扣在冲锋枪的扳机上。   蒙面无敌一枝花是不倒的英雄,所以冷青魂必须装作受伤后顽强抵抗的样子,这样才能不被人怀疑。他的身子也故意颤抖了两下,好像快要承受不住,摇摇欲坠。   “啊!一枝花中弹了,他就要死了!”日本武士有人暴发出激动的日语。   不过,这个鬼子一句话刚刚说完,就给冷青魂发出的一颗子弹『射』中喉咙,倒地死了。   冷青魂一边回击,一边用日语回骂:“蒙面无敌一枝花,就算多中几颗子弹,也要杀死你们!有种你@们就冲过来吧,多发出几颗子弹,一枝花不怕死!”   这句话震慑住了众人,不过也由此更加确定,这个一枝花已经“受伤”了!   那个领头的鬼子首先叫道:“一枝花受伤了!你们上,快上,上头重重有赏!上,毙了一枝花,组织的奖励大大滴有!”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顿时间,三百多个鬼子的机枪更加卖命地扫向冷青魂。   鳄鱼王倒也机灵,知道自己刀枪不入,每当有子弹袭来,便自告奋勇地向前一窜,挡去大部分的子弹。否则就算冷青魂穿有避弹衣,头部和四肢也得成为马蜂窝了。   冷青魂驾御鳄鱼不断地纵西跳东,方向扑朔『迷』离,这也是避开大部分子弹的原因之一。   而手中的机枪不间断地『射』击,几乎百发百中,这也为他的安全取得了实质『性』的保障。   两柄冲锋枪的弹匣共有八十发子弹。现在冷青魂第347章中精神扑向他一个人。在他们的意识里,冷表魂必须死,只要他死,他们这些忍者就算跟着赔命也在所不惜。   这才是忍者最令人可怕的地方。冷青魂受了鳄鱼的咬伤还未全好,怎么是忍者的对手呢?尽管他的手中有枪,要在别人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专杀对方的眼珠,可不容易办到。   好在鳄鱼王十分威猛,虎视眈眈地盯着忍者,随时准备攻击的样子,给予忍者以无形的震慑力量。他们天不怕地不怕,一身绵术最怕此种极品鳄鱼王。   十六个忍者,十六把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分为四组,集体扑向冷青魂。   冷青魂双脚一顿鳄王后背,陡然弹跳而起,双节棍紧急擎出,往其中一个忍者的眼球攻去。单手抱持冲锋枪,也扫向另一个忍者的眼睛。   也只有冷青魂这样的无敌高手,才能专挑忍者的眼睛下手。尽管如此,他在受伤之下,身手并未能如愿施展,肩背的伤口在顽强使力之后,竟给崩裂了! 344:大获全胜      伤口崩裂,痛彻心肺。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冷青魂的力气突然一泄,便如雄鹰折翅一般,再也使不上来!   双节棍只磕到那个忍者的眼眶,并未能造成伤害。   另一手抱持的冲锋枪,子弹也偏离目标,『射』在另一名忍者的脸颊,也造成不了伤害。   冷青魂自己,却陷入足以致命的危机当中!   子弹给忍者的“绵术”反弹回来,正中他的胸口,幸亏穿有“白豹”避弹衣。但那名忍者的武士刀,使一招“泰山压顶”直劈冷青魂的脖颈。   同一时间,那个险些给冷青魂挑去眼珠的忍者,挥舞武术刀拦腰扫了过来。   另有十四个忍者,也同时高举兵器,直扑冷青魂。   这些人知道单打独斗不是冷青魂的对手,因此四人一组构成四个小刀阵,小刀阵再构成一个大的刀阵。十六人,十六件兵器,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毁了已经受伤的冷青魂。   这时廖心兰等人还在十几丈外,就算有本事能够救他,也已经来不及了!   冷青魂一下子陷入绝境,只觉伤口奇痛,身子只能勉强移动,根本无力反击。   廖心兰、吕不安等人,直看得心惊肉跳,个个脸『色』骤变,竟是呆了。他们虽然手中有枪,却无法对付忍者,他们有心救人,却无能救人。   特别是蒙面无敌一枝花冷青魂,举世之中谁能救得了他?   每个人都绝望了,以为冷青魂必死无疑。众人几乎忘了一旁还有只威猛无『药』,在你身上‘搜’到的,你不介意吧?”吕不安笑道。   冷青魂回以微笑,“吕老师说哪里话!那些鬼子全部解决了吗?”   廖心兰看他醒来,心情十分愉快,脸『色』一红说道:“全给解决了。最后十六个忍者,你『射』杀了十个,鳄鱼王杀了六个,你比鳄鱼王还厉害!” 345:赴救(上)      “心兰,你错了,我没有鳄王厉害,因为我倚仗的不过是一杆枪而已。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冷青魂望着自己受伤的身体,长长一叹。   “不,咱们这些人照样有枪,可是有谁敢说能一枪击中忍者眼睛?这种枪法除了你,别人是学不来的。”吕不安接道,“你就别客气了,好好养伤,船沉了不打紧,咱们留得命在,总有办法回到天港。”   廖心兰扶稳冷青魂坐下来,幽幽地说:“青魂,你@的伤势不是一般的重,这是海外孤岛,基本上没有信号,手机是接不通的,如果没有过往的船只接我们回去,你的伤能挺得住吗?”   冷青魂想了想,无奈地说:“我一定要回去,至少要赶在7月27日之前回去。”   “一定要回去吗?”廖心兰想了想,忧心地说,“你想赴约,和那个人特,一向安宁,鲨鱼和鳄鱼基本上没有,这也是冷青魂放心他们出去的原因,反正鬼子的援兵也没那么快到来。   冷青魂回过头,发现廖心兰还在怔怔地发着神儿,于是问:“你在想什么?”   “啊,你醒过来了。”廖心兰脸『色』一红,说道:“没……没想什么。”   谁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呢?只有她自己知道——原来这时候,她在想程香香。   程香香是廖心兰的闺中密友,两人的姐妹情好得不得了。不久前香香刚知自己和冷支洋的儿子是指腹为婚的夫妻关系,就曾跟她说过。现在她在为这事矛盾,又怎能跟青魂说呢? 346:赴救(下)      冷青魂虽然知她有心事,却也没有权利追问,于是不再问了。   “青魂,你乘鳄王回去,我真的有点不放心。”廖心兰望了旁边趴伏不动的鳄王,又说,“别看它现在很听话,要是真的发起威来,只要翻个更头,你就会没命的。”   “我相信它。”冷青魂放心地回答,“这头鳄王不同一般的鳄鱼,它会成为我的好朋友,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倒是你们,在我走后一定要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以防司马金山和日本鬼子提前到来。”   “血战现场已给我们抹去了,”廖心兰听话地“嗯”了一声,“你说藏起来,我们就藏吧,葫芦岛这么大,他们要找我们也不简单呢。只是有点担心你。”   冷青魂拿着自己的手机,一直看个不停,摇了摇头说:“我注意了很久,这里确实没有信号,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我自己赶回去求援。”   廖心兰幽幽一叹,目前也只有这么做了。   一夜无话,男女分成两堆,各自在篝火旁躺下休息。虽然海岛的夜十分清冷,好在柴火充足,提供了不少驱寒的能量。廖心兰也躺在火旁,偷偷去望冷青魂,发现他也睡着了,幽幽地想了一会,渐渐睡去。   除了几个轮流守卫的保镖,众人睡得很沉。冷青魂大伤之后,精神尤其疲惫,想多恢复一些体力,以应对天亮后的境况,这一觉也睡得香沉。   那头鳄王竟也趴在他的身旁,一刻也不忍离去,只拿那双巨大的鳄眼,四下转动着。   它的单纯的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是一头令人觉着可爱的鳄鱼!   @东方现出一抹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山山水水。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慢慢消融于一片白『色』的微光中,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还四处笼罩在神秘的薄曦之间。   是的,天亮了。   冷青魂第一个醒过来,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觉得虽然伤势仍在,但体力已明显恢复许多。回过头,发现廖心兰也醒来了,走过来问:“你的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冷青魂说。   “哦。”廖心兰再望他一眼,又说:“你的『药』真好!要不要我再给你换一次?”   “不要了,谢谢。”冷青魂摇摇头,“这是师父给我的『药』,用一次就能见效了,用多了太浪费。虽然我也会配制,不过原料难求,能省多少就省多少,以后还能多救几个人。”   “青魂,虽然你的人看起来冷漠,但是个非常好的人。”廖心兰幽幽地说,“你一生奋斗的目标,真的要和日本鬼子干下去了吗?”   “我是个中国人,一个武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鬼子胆敢作『乱』,残害中国无辜同胞,我就有责任和义务惩罚他们。何况鬼子还害过我师父?何况他们仍在庇护我的仇人南宫雄?”   冷青魂的话坚决、森冷,同时充满血腥的味道,叫人忍不住由心里产生既敬佩又不寒而栗的感觉。至少廖心兰就有这种感觉,但她没有表示反对,认真地说:“你有你的目标,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想要我怎么报答都可以。”   “心兰,你想的太多了。”冷青魂淡然说,“我只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没有要谁报答。”   “如果我和我爸、以及我爸的所有手下,都归入青魂会,要你保护呢?”廖心兰笑了笑,“你昨天分析得对,山口组要争夺天港的黑白道,一定会对我家不利,所以我决定了,回去后全家都投靠青魂会。”   “那么我表示十二分的欢迎。”冷青魂说,“如想加入青魂会,可以直接找我,或者去找天港第二富人郭家,郭攀帅和楚风两人一定会热情接待你们。”   廖心兰由衷地说:“谢谢你。”   “不谢,你和你爸的手下,我觉得最有可能入会。至于你爸自己,他已退出江湖,我并不认为他会亲自入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来,我爸不再管江湖的事了,安心地掌管贵族学校,直到去年,才交给我接管的。”   “嗯,他更不可能再入江湖了。如果你爸想入会,我一定亲自恭迎。”冷青魂点了点头说,“青魂会的宗旨就是,把山口组的黑恶势力彻底赶出中国,将国家承认的业务做遍世界。最重要的一点,广行善事、不行恶举,务必成为世界第一仁义帮会。”   廖心兰从冷青魂眼里,看出一抹希望之光。她觉得凭冷青魂的能力,他的理想并非天方夜谭,于是跟着点了点头,嫣然一笑。   她的笑十分妩媚,和司马千金、程香香、闵柔等不同,虽然四个女人都是顶级美女,但四人各有各的『迷』人之处。冷青魂怔了怔,想起自己和千金的未来,心中一沉,便不再说话。   掏出手机一看,时间是清晨六点二十一分,天还早,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沉默了一会,冷青魂就朝葫芦岛最高的一座山上走。   “你要去哪里?”廖心兰问。   “山上,看高处有没有信号。”冷青魂回答。   “我跟你一起去吧。”廖心兰随后跟了过来。两人一起朝葫芦岛最高的那个山头走。   那只鳄鱼王竟也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冷青魂于心不忍,拍了拍鳄王的巨头,又指指海面,最后指指它的嘴巴,说道:“你大概饿了,先去海里吃些大鱼,回头找我。”   鳄鱼王抬头低吼一声,表示明白冷青魂的意思,转过身,从另一头绕到海边去了。   廖心兰不由担心地问:“你说鳄王还会不会回来?”   “会回来的,咱们走吧,如果有信号,就不要鳄王送我回去求援了。”   两人爬到山上时,时针指向清晨七点十五分,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廖心兰微微地喘息,令人『迷』醉的少女体香和汗味不知不觉泛出来,作为男人实在是不能不受到诱『惑』的。   好在冷青魂心事重重,并没有特别注意。他自己体伤未好,也走得有点累了,一到山上就掏出手机来看,奇迹出现了,只见手机铃声嘟的一响,竟然是程香香打来的电话。   “啊,有信号了!”冷青魂又惊又喜,回过头说:“奇怪,怎么是程香香打来的?”   廖心兰凑过来,看号码正是程香香的,赶紧说:“你就接吧。你的号码是我在学校通讯录查到后,告诉她的。”   冷青魂摁了接听键,程香香焦急的声音传来:“青魂,求求你快来救我,我在东莞西郊……”   一句话,只这一句话,手机就断线了。   再拨,手机已经没法接通。并且冷青魂的手机,一点信号也不再有!   廖心兰脸『色』变了变,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也是没有信号。刚才那通电话,可能是海岛上空的某种电波感应,信号时有时无的效果。现在要再联系香香,已经不可能了。   “青魂,求求你快来救我,我在东莞西郊……”但这句话,冷青魂和廖心兰都听得清清楚楚。香香的声音急促、惊恐、无助,那种口气很难用言语形容出来,但确确实实是一种香香从未说过的口气,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危难的事情了!   廖心兰心头一沉,显得忧心忡忡:“青魂,香香一定遇到危险了,咱们一定要去救她!”   冷青魂皱了皱眉,犹疑地说:“去哪里救她?她只说在东莞西郊,况且我现在身上有伤,远在千里之外怎么救人?”   廖心兰一听,着急地说:“那该怎么办?香香没来参加探险活动,就是去东莞找她母亲的。现在她说在东莞西郊,一定是碰到危险的大事了,何况她是你的……未婚妻。”   最后三个字声音很轻,但冷青魂还是听清楚了,愣了愣,问道:“你说什么?香香是我的未婚妻?”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廖心兰的心里突然觉得很苦涩,点了点头说:“她和你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两家的长辈很久之前就订过婚的,打算等你们大了点再告诉你们。”   冷青魂一听这话,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如果香香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妻,如果她真的遇到什么危险,那么自己是有责任和义务救她的!   “青魂……”   “心兰,我没法承认这门婚事,所以请你不要将我是冷支洋儿子的事告诉程香香!”冷青魂丢下这句话,开始向山下费力地跑,“但是香香,我会尽全力救她的!我现在就乘坐鳄王回去,并且通知你爸来接你们回去!”   廖心兰跟着往山下跑,担心地说:“你的伤很重,不可能再去东莞了!”   “不怕,我的命比谁都硬!”冷青魂仍然坚执地说,“你们先找个地方藏好!手机一旦出现信号,我就拨电话给你爸到葫芦岛来。我走了!”   最后三个字一出口,冷青魂已经跑出两百米外,向山下扑去。   他的身体实在不能再承受重荷了!可他依然往山下冲。   时间就是生命,他要第一时间赶去东莞,西郊。   西郊!西郊究竟有多大?香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还是未知数!   廖心兰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眼睛湿润了,冷青魂拼着受伤的身体,要远赴东莞营救不知下落的程香香,这一去不知是死是活? 347:千钧一发!(上)      一个英雄的崛起,必然承载别人无法承载的负荷。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一个英雄的存在,也必然聚焦着无数崇拜的目光。   冷青魂走了,这个年轻的无敌英雄,乘坐鳄鱼王,向天港的方向疾驶而去,留给葫芦岛众人的,只有心目中那个令人激动的伟岸的俊影。   廖心兰、吕不安、平安号老船长、水手队长、保镖队长、贵族学校所有的师生们,目光一瞬不瞬,怔怔地凝注着冷青魂离去的方向,每个人的眼睛都感觉有点湿润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冷青魂这次回去,必然置自己于新的险境,生死两茫茫。   人毕竟是人,就算你是铜墙铁壁,究竟还是一个凡人。   冷青魂,不过是一个人中之龙罢了,已经接近生命耐受极限的身躯,还行吗?   廖心兰的心空空落落的,刚才从山上跑下来,冷青魂早已招来鳄鱼王,跳上鳄背,扬长而去。吕不安想问原因也来不及,还是心兰随后告知,大家才知冷青魂突然离去的原因。   他要回去求援,派人来救葫芦岛众人;同时还要远赴东莞,营救下落不明的程香香。   他已经很累了,浑身已经伤痕累累,可他对自己的前程没有一丝犹豫。   吕不安叹了口气,终于怅怅地说:“他走了,咱们也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吕老师,你领大家先去,我还要站一会。”廖心兰摇了摇头,依然望着冷青魂离去的方向,这两天来和青魂同患难共甘苦,她的芳心已经不知不觉萌动,这一刻觉得纠结的很。   “廖校长,咱们的安全就是他的希望。”吕不安接道,“现在青魂走了,你爸的救援没那么快来,为了不让鬼子的援兵先找到我们,咱们只有先藏起来。”   “好吧。”廖心兰幽幽一叹,吩咐大家将篝火灭掉,连附近落足的痕迹也抹平、掩盖了。   一行五百多人到葫芦岛最深处的密林隐藏起来,只留下四个保镖在外担任瞭望,岛上但有来船,要第一时间回报,以便进行下一步计划。   冷青魂的突然离去,给予众人太多的忧虑。虽然他不过是一个伤者,无形中已是众人的依靠。现在一走,大家一时半会还不能反应过来。   尤其是廖心兰,心事好像更重了,一时想到求救的程香香,一时想到浑身血迹的冷青魂。命运的安排,会把大家带到何处?   天『色』已经彻@底大亮,碧空如洗,碧波如镜,蓝极绿极,凝成一片。   旭日的金光从天际洒下来,上至苍穹下至海水,自浅红至于深翠,幻成无数种颜『色』,一层层,一片片的漾开了来。终于,当浅红和深翠凝为蔚蓝『色』,在天边的水天一线,竟有一个人影子端坐在那里——   早起的渔民们看到这一幕,个个脸现惊奇,纷纷朝那个方向望去。   近了,那个人的速度非常快,简直迹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边啊!   而不远处,一队队搜查的人渐『逼』渐近——   程香香脸『色』一变,赶紧将头朝洞内一缩,些微的声响还是给人听到了。   “咦,有声音!花姑娘的声音小小嘀,在旁边!”一个日本鬼子的声音说。   夜少轩的声音接道:“搜!快搜!咱们搜了一整天,整个山头都翻遍了,除了这里,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脚步声更加『逼』近,显然这批坏人已朝程香香藏身的地方扑近!   程香香心里头扑腾扑腾地跳动,觉得一切都绝望了,自己如果落入这些鬼子的手里,那将生不如死,不由狠了狠心,一头朝山洞的壁沿撞去——   正在这时候,仿佛有个人的手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牢牢地抱起,并没有抱出洞外,反而抱向山洞的最里面,继而整个山洞响起『淫』`猥的笑声。   不是一个人的『淫』`笑,是一群人的『淫』`笑。 348:千钧一发!(中)      程香香的脸变得没有一丝血『色』,整颗心瞬间沉入冰谷,渐渐地冰冷,更加地绝望。本书及时更新,请登录【】   这些令人作呕的笑声正是从日本鬼子的口中发出来的,那么刺耳,那么令人恐怖。   而那个紧抱住香香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人面兽心的夜少轩!   程香香闭上眼睛,泪水一颗颗地滑落,她想叫喊,想呼救,可是整个胸臆因为恐惧和绝望,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所能表现出的,只是无辜的瞳眸中,那两抹令人心悸的悲哀。   终于,夜少轩将程香香放在地上,抖手一扯她的衣服,冷冷地盯着她。   他的背后,五十多个日本鬼子,大多是日本普通武士,每个人的脸上也都在狞笑,也都在盯着程香香,甚至有几个不由自主流出了口水——   因为程香香的衣服给夜少轩一扯,上衣几乎滑到了肩上,『露』出洁白无暇的肌肤,和着她体内泛出的天然香气,如此美人,天下几回闻?   一群『色』`狼,一群『淫』`徒,一群最无耻的动物,此时他们的目光全聚焦在程香香的胸上,那两片隆`起的少女山丘。   程香香没有挣扎,此刻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徒劳。   她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子,也没有求饶。此刻所有的求饶,不免显得太天真了。   面前这些人全是魔鬼的化身,又怎会饶过她呢?   然而香香浑身筛糠似地发抖,一而再地证实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其实是多么地害怕。   闭上眼睛,一任泪水流淌,她就是不说一句话。   夜少轩冷笑了笑,说道:“程香香,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程香香瑟缩着身子,仍然闭着眼睛,身不由主地往后退,再往后退,一直退到洞角下。   “你不回我的话,这也不打紧。”夜少轩自顾自地说着,声音渐渐狞恶,“可是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爱你,好心好意地追求你,而你,一点也不领情,一点也不接受我的真心实意,你该死!为了得到你,我将不惜一切的代价!”   程香香抬起眼,满脸地鄙夷,终于冷笑说:“你如果敢对我不住,我爸会派人报仇的!我的干爹冷支洋,他一定会倾尽所有的人马,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断……”   夜少轩不吃这一套,打断她的话说:“程香香,你不必威胁我!冷支洋老了,你父亲程元化也老了,天港的蒸蒸事业,仍然是黑帮的天下,仍然是南宫雄老大说了算!”   “南宫雄?”程香香心头突地一跳,“我干爹更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先擒你作人质,送到日本山口组的地牢里,然后你爸不得不听令行事,一定会背叛冷支洋,给其致命打击,到时候南宫老大重出江湖,要接管天港黑白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程香香这才知道夜少轩带领日本鬼子绑架自己的原因,愣了愣,哭着问:“我爸不会屈服你们这群畜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骆魄哥哥没有得罪你,为什么会被你们行刺?”   “我是什么人?天港最出名的江湖老大南宫雄,正是我的舅舅。”夜少轩淡淡一笑,说道:“你的第二个问题未免太天真了,骆魄是我的情敌,难道不应该死吗?况且上面的意思,也是要他的命的,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   夜少轩以为自己掌握了大局,是以说话声越来越是得意。   可是那些个日本鬼子,根本没有当夜少轩一回事,听他絮絮叨叨念了一通,个个早已不耐,终于有个日本武士用生硬的中国话骂道:“巴嘎!你嘀,滚!花姑娘,我嘀,松井爷伺候花姑娘!”   原来这些鬼子是日本嫡系武士,对于避难的南宫雄并没有多少尊敬,甚至一向看不起他,何况南宫雄的外甥子?此次南宫雄下令夜少轩领队回到中国秘密行事,也难道众鬼子心中不服了。   奇怪的是,夜少轩竟然将这口气忍了下去,讪笑说:“松井龟说的是,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先让我上了这个妞,然后将她偷偷运回日本?”   那个叫松井龟的日本武士,大概也是个头儿,冷冷一笑,用日语大骂了一通。   程香香不懂日本鬼子的鸟语,听不懂骂言,不过从鬼子的表情上可以肯定,他一定不买夜少轩的面子。   夜少轩脸『色』一变,好像即将发作,可是突然间,竟将这股怒气忍了下去,讪讪地说:“难道松井龟想和我争夺这个女人?要知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这次出队你还得听我的!”   松井龟再次用日语骂了一通,他身后的一干鬼子们跟着附和,更有几个指着夜少轩的鼻子,要他快点滚蛋,滚出山洞,滚得远远的。   夜少轩双眼凝成一股怒火,回头望了程香香一眼,又扫视面前的五十多个鬼子,竟然二话不说,乖乖地走出山洞,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鬼子们全都得意至极地哈哈大笑,由松井龟走在前面,偎向角落里的程香香。   只是这些鬼子沉浸在欣赏美女的动机当中,谁也忽略了夜少轩临走之前,握着机关枪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他是在控制着即将爆发的冲动,只怕一个不慎,这些鬼子必然遭殃!   程香香娇脸刷白,双手抱胸簌簌地抖,惊恐地问:“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花姑娘乖乖听话,享受大大嘀!”松井龟陡然将程香香的上衣再次一扯,桀桀笑道:“否则,巴格牙路,花姑娘死啦死啦嘀!”   程香香的上衣完全给扯落在鬼子的手中,里面是一件单薄的秋衣,皎洁无暇的少女胴`体若隐若现,刺激着这些畜生的眼球。   程香香知道自己难逃『淫』徒的魔爪,只觉得自己好悲凉。脸如白纸,是那么苍凉而无助,泪水无声,又是如此的无辜和绝望。她再次想到了死——   是的,除了死,还有什么比面临凌辱更难堪的呢?   程香香霍地站起身,突然怒瞪着众鬼子们,突然向旁边的洞壁上再次撞去!   只是并不懂武功的她,行动始终不如那些日本武士,还是给领头的松井龟一把揪住衣领,给掼到地上。   然后,鬼子头儿扑向程香香,继续撕扯她的衣服。其他鬼子眼巴巴地看着,恨不能跟着一起扑上去。   很快,程香香的上衣尽被撕碎,散落在地上。她不过是只无助的糕羊,一反刚才的畏缩,拼命地挣扎反抗,又怎及得鬼子的力气?   终于,就连紧身的腰带也给鬼子扯断了,眼看就要赤`身『露』`体呈现在万恶的鬼子面前。   这才是绝望的边缘,命运深处最痛苦的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虐待!   程香香心中恨透了日本鬼子和夜少轩,她的手抓破了鬼子的脸,抓破了鬼子的肩膀。鬼子反而更加兴`奋,拼命地掐住她的双手,急迫地脱光自己的衣服,想行使最无耻的一幕。   无奈程香香始终不肯让他得逞,仍然拼命地挣扎、抓扯,虽然这个反应根本无济于事,但也迫使鬼子头儿短时间内无法占有她。   一来二去,松井龟尽管制住了程香香,却无法轻易占有她,可被激怒了。   蓦地,鬼子头儿大吼一声,狠狠扇了程香香一个巴掌,然后向四周的鬼子们大叫道:“巴嘎!花姑娘难伺候,你们一起上,一起嘿休嘿休!”   这句话可鼓动了全部鬼子,纷纷丢下枪,脱掉自身的衣服,扑向程香香。立刻有人抓住她的双手和双脚,将程香香牢牢制住。   松井龟得意之极地大笑,缓缓伸出肮脏的右手,就像猫戏老鼠一般,缓缓地褪下程香香的裤子,显出非常玩味和戏谑的表情。   一寸,两寸,三寸……一条裤子已有一半给褪下来了。里面粉红『色』的蕾丝边内`裤,赫然出现在众鬼子的面前……   终于,有个鬼子首先耐不住,伸手去扒程香香的内`裤……   程香香闭上眼睛,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走到尽头,便不再反抗,泪水濡湿了脸颊,从脸颊滑落地面,响起轻微地“吧嗒”声。   鬼子的『淫』`笑更加得意了。五十个人,真要是对程香香施`暴,这么个娇弱如花的少女要是不死,也给折磨成一张皮!   正在这时候,洞外突然有了动静,夜少轩抱着机关枪冲了进来——   他实在忍受不了鬼子的『淫』`笑,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曾经追过的女孩,首先给鬼子尝到甜头。只见他怒骂道:“王八蛋龟孙子,快住手!”   所有的鬼子都住了手,望着夜少轩手里的冲锋枪,脸『色』骤然大变。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四五十把枪械,这是他们的。这时候鬼子们才知自己有多愚蠢。   “夜少轩,你想干什么?”鬼子头儿『色』厉内荏地道。   “松井龟,这就是和我争女人的下场!”夜少轩的脸十分狞恶,大笑道,“今日毙了你们五十多人,老子就说是蒙面无敌一枝花干的,神不知鬼不觉,哈哈!”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