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重生之纨绔/作者:小鱼风流』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一个纨绔子弟重生,携手娱乐教父,带着废材系统玩转娱乐圈,称霸赌石界!   文案:   只不过是重生了,居然被安装了一个系统!   安子画:这个系统能给我什么?金钱?权势?美人?力量?永生?   洛克斯:(尴尬脸)都……不能。   安子画:(危险眯眼)那你能给我什么?   洛克斯:(振奋脸)那就多了!异世界流行歌曲一百首,异世界经典剧本选,异世界顶尖大师手工制服装……诶诶诶,我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里?   安子画:(温柔脸)我现在心情有些复杂,让我回现实社会平静个百八十年再回来。   洛克斯:别走啊qaq……我,我还能给你幸运!   』 ------章节内容开始------- 第一卷:大叔与小坏蛋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1第一章:安子画(已修,合并)   安子画近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偶尔清醒的时候,安子画也会想,他是不是错了。然而这种想法往往只是一闪而过,下一刻,他就会变本加厉地沉沦在这种刺激而又疯狂的虚幻,抱着自己不愿再想的脑袋沉入另一个深渊。   药物不能麻醉疯子的神经,这一点,大概是那个人渣说的唯一对的话。   就好像,你明明想要忘记一些东西,它们却日渐清晰,一个绝望的表情,一个失望的眼神,一滴难过的眼泪,都可以划破空间,在你眼前浮现。   每想起一次,爷爷在被撤职后,仿佛老了十岁的样子;   每想起一次,爸爸被十指尽废,不复意气风发的样子;   每想起一次,妈妈为挽救集团,成日精疲力竭的样子。   他都会想起,他们没有怪他,连一句责备的话语都没有,可他们难过的样子,却仿佛比责备更像一杯毒药,痛心蚀骨,痛到他生死不能。   手腕上淡淡的月牙形伤疤在白皙的肌肤上像一个烙印,他熟练地点燃一支烟,在烟雾缭绕里眯眼出神。   他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诱惑着他,诱惑他堕入地狱。   在很久以前,他还是安家那个骄纵嚣张不可一世的安家小少爷,在四九城有名的纨绔。他有一双将天下看轻的眼眸,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需要他去在意的,有一点嚣张,加一点疯狂。   当然,现在也是。   华国的现任娱乐教父曾经这么评价过安子画的笑容,“安子画的笑容天生就是是魔鬼的邀请,引人沉沦,蛊惑人心。”   就像现在他的笑容一样,长期不见日光以至于脸色的些许苍白,邪肆的笑容弧度正好,眼神就像妖魔,迷幻而不真实,却摄人心魄。   妖孽,包括程诺在内的所有人都这么评价他。   他现在的笑容,较以往更平静了些,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当初不听所有人的劝告,是一个错误。太过骄傲自信和幼稚,被人带上错误的路,被人从神坛上拉下来,被人伤地粉身碎骨。咎由自取。   爷爷被撤职前的眼神成了安子画的梦魇之一。   这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阴谋,爷爷被迫撤职,爸爸被污蔑陷害,十指尽废,此生再也无法触摸他最爱的翡翠。几个叔叔伯伯也陆陆续续受到牵连,最后连一直保密的妈妈的集团也被神秘势力盯上。   而程家的顺势上位,平步青云,让他不得不懂了什么。   如果不是不甘心地跑去找程诺,他不会知道后来的事情,当时也许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只是看到程诺和他名义上的所谓死党在滚床单的时候,他心情实在不像是一个捉奸在床的情人,他只是默默无语的看完整场,看完之后发现自己的心情似乎不那么糟糕。   咦,难道说他和程诺之间,还不是爱吗?   安子画当然不会肯定这个回答,他这么骄傲,怎么允许自己为了爱上的一个错误的人,而弄得家庭破碎也是一个错误?   他略带嘲讽的冰冷笑容,衬上这个场景刚刚好。   其实祁云修说的很对,像安子画这样无情而又会虚伪的人,天生就是混娱乐圈的料子。   不过很可惜,当初他听从了眼前这个人渣的意见,并没有去涉足他十分感兴趣的娱乐圈。   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渣?虽然有够狗血,不过胜在真实。   那时的安子画总体上还算乐观,安家失势其实什么也不算,安家分部其实是近年来才回到国内发展的,拢共也不超过一百年的时光,相对于在晚清民国时期就到了国外发展的安家本部,其实损失并不大。   说他没心没肺也好,或者冷血无情也行,总之,他对于这些东西从来是不在意的。   直到后来,安家本部被敌对势力攻击,无暇顾及国内分部,安老爷子在公园晨练时被路过的银行劫匪误杀,抢救无效后死亡。   安子画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离那个公园最近的银行也得开上半小时的车,什么银行劫匪,会傻到逃亡高干大院外的花园?   老爷子去世前,将他叫来跟前,眼神平静,“子画,我们都没有怪你,不要自责。”   一瞬间,安子画有了想哭的冲动,眼睛却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流出。   安家沉默地举行了追悼会,到场的人并不多,多数都是跟随老爷子从行军时代下来的老干部,那些安家发起后靠上来的,到了没有几个。   连作秀的已经懒得做了。   紧接着,爸爸十指尽废,再也没有赌过石,妈妈的罗氏集团破产被兼并重组。   无数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安子画从前所倚仗的东西已经轰然倒塌,他还能如何嚣张得起来?   安子画却无所谓。   甚至他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和程诺交往接吻做(和谐)爱。只不过两人的地位一下子翻转过来,他变得温顺,不在盛气凌人,好在程诺一如往昔。   每个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草包,一无是处,贪恋富贵的草包。   直到刚刚,安子画还在这张他曾经偏爱的白色大床上和程诺抵死缠绵,没有人会在和深爱的人交融的时候还防备着,包括程诺。   更何况安子画最近的表现实在能让他放松警惕。   不过在安家失势以后,他没有带过套倒是真的。   在他低吼一声,舒服的喘息的时候,他看见安子画漂亮得近乎妖魔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自己,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点□□的气息。   他开始有些不安,下一秒,他被安子画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正中心脏。   噢,说起来,这匕首还是他送的呢。   安子画毫不犹豫地让程诺离开他的身体,随意的穿上睡袍,靠在窗台上吸烟。   这时候的他慵懒诱惑得像是刚刚坠落魔道的天神。   只可惜床上赤身裸体的尸体,略微有些煞风景了。   他眯着眼睛将此生所有的事快速回顾一次,权势,金钱,美人,在纵情声色,纸醉金迷的日子里,他统统经历过了。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最后一个已经死在了他的床上。   他歪头,发现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了,地上的烟蒂越来越多,他割下手腕,在鲜血迸溅而出时吸完了最后一支烟。   感觉死亡来临前的前奏与疯狂,安子画笑的邪肆,诶,这个世上又要少一个祸害,少一个妖孽了。   失去意识前他似乎接到一个电话,只是意识渐渐模糊的他并没有去接。   电话执着地一直响着。   用尽最后的力气,安子画瞄了一眼来电显示。   祁云修?   噢,对了,这个世上其实还有一个对他稍微重要点的人。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   自己死了,灵魂却没有第一时间到地狱去报道,安子画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只是安静地飘在这间有着两具尸体的房子里,漫无目的的飘着,直到这里的门被暴力地撞开。   安子画看向来人,有些惊讶,这人是,祁云修?   此时的他衣衫凌乱,下巴暗青一片,不知多久没有刮过胡子,眼睛泛红,眼白上遍布血丝,眼睛下还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祁云修走进来,第一时间当然是看到了斜靠在窗台上,脸色苍白,安静得宛如睡着的安子画。   他有些恐慌地走过去,颤抖的手在碰到他的肌肤时便已经明白,冰冷的触觉让他沉默。   祁云修小心翼翼地梳理好他的头发,甚至将他抱进浴室,好好地清理了一番。   然后他为安子画穿上一件他很熟悉的衣服,安子画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像是在看两个陌生人在为他演着这出戏。   这件衣服,有些眼熟。安子画略微一想,似乎这就是他第一次帮祁云修旗下的娱乐公司客串时穿的戏服?   他记得清楚,那一次他演的是一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倒是和他很像,本色出演。   在祁云修抱着自己离开了这间房子,安子画终于发现自己也可以离开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安子画也许成了世界上第一个观看了自己的葬礼的人。   灵堂正中间放着他笑得邪肆嚣张的黑白照片。   这葬礼比他爷爷的那次还要冷清,来的人不多,却个个让他惊讶。   胖子,全名李云霄,是安子画从小大大的死党,安子画的纨绔之名绝对少不了他的一份力,什么阴招损招,他都愿意陪着安子画去胡闹,比他家人的宠爱,祁云修的纵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后来,安子画和程诺确定关系在一起后,胖子和他的分歧越来越大,十多年的朋友,终于在风和日丽的一天分道扬镳。   在葬礼上,胖子与众不同地带来了一捧他最爱的黑玫瑰,而不是安子画看着就心烦的素白菊。   “你小子,我早就告诉你,那个程诺不是好东西,你偏不信。等到惹火上身,烧到我牺牲我这身脂肪也救不了你的时候,你也才知道痛了吧?怎么也不等等我呢,说不定我明天就可以想到办法了呢。”   “你这个祸害,死了也好……”胖子抽了抽鼻子,安子画惊讶的看着他,居然哭了。   “也不知道我之前偷偷送给你的那些红酒你有没有喝到,还是被程诺那个贱人截下了……”胖子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是安子画的心情,他是真的没有想过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昂贵红酒,居然是胖子这个出了名抠门的人送来的。   好像有那么点感动呢。   然后是龙子,公主,小烈,甚至与他一直不对盘的肖笑都来了。   肖笑什么也没带,甚至没有穿着与白色有关的任何衣服,他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漫不经心地走到他灵位面前,说:“喂,祸害,这次栽了吧?你也就敢和我作对一下,居然想到了去死,真是不像你的风格?”   “你们安家衰败了,多出的商业利益全到了程家手里,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帮你报仇了。”他顿了一下,平静地叙说出一个事实:“我们肖家打不过程家,即使他们的顺位继承人已经被你杀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对他说:“我猜,你是觉得值得你在意的人都死了,你活不活着已经无所谓了?你果然是这么无情的人。”肖笑居然笑了,说道:“我挺为祁云修那家伙感到不值的。还有,虽然很不想承认,你没有把祁云修,胖子,龙子,公主,小烈还有……我当做重要的人,我有点难过。”   然后转身,这次是真的走了。   安子画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很是沉默了会儿,他的确是很混蛋呢,身边还有这么多关心他,在意他的人,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过好像没有见到那个人,安子画飘向后堂,发现了正喝的大醉,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的祁云修。   安子画看着满地的酒瓶,皱了皱眉,静静的浮在半空看祁云修喝酒。   祁云修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却什么也没看到。   于是他继续喝酒。   半夜,一个人打破了他们这难得的默契。   来人是安子画熟悉而又陌生的二哥——安子营。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自从安子营去了安家本部接受继承人的培训,他们原本亲密无间的两兄弟就开始越来越疏远,甚至后来,安子营对于安子画喜欢男人这一点表示了极大的厌恶之后,兄弟几乎成了陌路人。   安子营阴沉着脸走进来,首先就给了祁云修一拳。   “你还有心思喝酒吗?小花的灵位就在外面,你还在这里喝酒?我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帮我把小花照顾好的,这就是你的照顾?”他愤怒的眼睛都红了。   小花,这是安子画小时候的小名,因为这事,两兄弟没少打架。毕竟在安子画长大以后,已经很少人再叫这个小名了,只有安子营不为安子画的威胁所动。   祁云修麻木地承受了这一拳,眼神空洞,知道连手上的酒瓶都被夺走之后,他才抬起头,问安子营:“他有给我机会照顾他吗?他连我的靠近都不允许。”   安子营动作停了下来,祁云修继续说着,像是在说给安子营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他从来就不喜欢我,连我的靠近都是厌恶的,连胖子他们,甚至肖笑他们却都允许。”   “安家出事之后,我去找他,我求他跟我走,他却门也不愿意开来见我一眼……”   “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我爱他,心甘情愿地奉上我的一切,他却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   “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祁云修抓起一瓶未喝完的酒,灌了几口,“我心很痛,痛……”   安子营眼神复杂地看坐在地上的他一眼,走了出去。   安子画来不及惊讶二哥对他的关心,只是觉得看着那个人这么痛苦地颓废着的样子,心中居然有些许难过。   他不得不承认,他错过了一个足够痴情的爱人,而选择了一个人渣。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桀桀,你后悔吗?”   “后悔。”安子画说得平静,说得爽快。   “桀桀,小娃子倒是还挺有趣,你后悔的话,我帮你读档怎么样?”说完,安子画的身旁出现了一个漩涡,安子画的灵魂就要被吸入。   祁云修却突然瞳孔放大地看着这边,跌跌撞撞地想要跑过来,“子画!”二字脱口而2第二章:重生(已修,合并)   苍白得有些单调的墙壁,上面挂着颜色暗淡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男孩笑得娇气又可爱。八月份的天气很热,床边的座式风扇“吱呀吱呀”地扇着暖风,一切都很有怀旧电影的味道。   安子画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前世种种,不过是梦境一场。直到看见院子里枝叶繁茂的槐树,快要伸进窗子里的树枝终于让他想起那么一点零星记忆。   九十年代,安子画的母亲罗琳刚刚接手家族的罗氏集团太过忙碌,他跟随父亲落户于当时全国最大的赌石市场之一—平洲,也是因为如此,安子画认识了当时跟着家族在南方经商的祁云修。   不会真的重生了吧?安子画一时间有些愣神。   又或者,所谓的前世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吧?噩梦醒来后,爷爷还是那个指点江山的将军,爸爸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翡翠王,妈妈也还能继续做她最爱的商业女强人。   他这么努力说服自己。   南方的夏天总是很热,安子画在家里睡午觉也只是穿着清凉的背心和短裤,他一侧头就看见了自己手腕上那道恐怖的刀痕。   这是前世在安老爷子去世的时候,安子画给自己做的记号。即使后来做了除疤手术,也还留下淡淡的浅白色月牙痕迹。   这是在提醒他么?前世真的不是梦。   安子画眼睛没有目的地看着前方发愣,呆呆地坐着,只是想一想前世家破人亡的样子,他的眼泪都不由自主地掉下来,不是难过,只是单纯地想哭,这些眼泪,来得太晚。   好在,他重生了,这辈子他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发生。   “子画?”院子外有人叫他,不过沉浸在思绪中的安子画无暇顾及。   祁云修没有听到有人回应,猜想里面的人大概是还在睡,也就稍稍放下心打算走进去。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里面的小坏蛋的,只是渐渐地,他心中对着那个孩子有了无限地宠溺,他任性的时候,他撒娇的时候,他骄傲的时候,都觉得无比可爱。   只是那一天他是真的喝醉了,失去了平时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居然向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六岁,还是个孩子的人表了白。   从那一天起,安子画就再也不和他出去玩了,见了面也只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再像从前那样甜甜地叫“云修哥哥。”了。想到这里,祁云修不禁有些沮丧。   从此,祁云修也很自觉地不让自己出现在安子画的面前,毕竟喜欢的人对自己这么厌恶,实在也是一件很伤人心的事情。   不过,在他听说子画昨天跌到池塘里了的消息后,一直焦急地想要来看一下他,但他明白安子画并不会想要见到他的,硬是忍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来,他是知道安子画有午睡习惯的。   要说祁云修后来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仅仅凭着少年时期的这份忍性就很是不凡。   祁云修走进去,却看见安子画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掉着眼泪,宛如灵魂出窍一般。他被吓得心都快飞出来了,一时间也忘了两人间的种种,冲上去紧张的把人抱在怀里,问道:   “子画,怎么了?为什么哭啊?哪儿疼?快告诉云修哥哥。”   安子画在祁云修抱住他的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看清来人后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可恶,为什么小爷两辈子第一次哭却被这个人看到了!   看到他的表情,祁云修显然是误会了,僵硬地放开他,后退两步,眼里满是小心翼翼和抱歉:“子画,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安子画擦干眼泪,黑宝石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还是少年时期的祁云修,恩,已经有了后世俊美的轮廓,面容稍显稚嫩,没有后世成熟男人的气质,身材修长却不似寻常少年的干瘦。   还不错,安子画在心里给他打了个八十分。   说起来,这家伙两辈子都对他挺好的啊,做不成情人也还可以做朋友啊,他是怎么开始讨厌这个人的呢?   安子画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小时候则是因为祁云修在醉酒后曾向还只有十岁的自己表了白,当时还小,更加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个同性恋,对于自己喜爱的大哥哥原来对自己有这样的念想当然是震惊的很。   接受不了的情况下,表现出来的行动就成了厌恶,大概是小孩子认为自己这样对别人,别人也就不会喜欢自己了,那祁云修就又可以做回自己的大哥哥了。   安子画眨眨眼睛,原来自己小时候这么天真……可爱啊,怪不得祁云修会喜欢上自己了。   他瞄了两眼因为自己长时间的沉默,而有些紧张不安站在那里的祁云修,勾起嘴角笑了笑。   恩,再后来呢?好像是因为祁云修越来越多的绯闻?花心滥情的表现?   想到这个,安子画表情再一次变得微秒起来,祁云修滥情花心关他什么事,自己不是还应该高兴才对的吗?   这个想法十分危险,安子画决定先不去想他。   于是他决定将这些郁闷都撒在眼前的人身上,他踢了踢祁云修的大腿,开口道:“云修叔叔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啊?”   “啊。”祁云修再次僵硬了,一是因为安子画说的“叔叔”二字,实实在在地戳中了他的痛处,二是安子画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安子画不爽的眯起眼睛,“亲、爱、的、叔、叔,你来这里就是发呆的吗!?”   祁云修被说了,反而很高兴,有些不敢相信安子画又愿意和他说话了,小心地说:“我听说你落水了……”   安子画想了想,好像在他十岁的时候,的确有落水这么一件事儿。   不过现在他是看祁云修莫名的不爽,也不忌讳地在他面前换好衣服,把腿伸到他面前,“给我穿鞋,小爷要出去喝汽水!”   祁云修在刚才安子画换衣服的时候已经看得目不转睛,现在手里白皙的小腿更是直接让他心跳漏了一拍,细腻的触觉让他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   打住,祁云修你可别这么禽兽!子画他还是个孩子!   定下心神,祁云修心甘情愿地蹲下来帮安子画穿上鞋子。   他刚想起身,就听见安子画开口了,“蹲着,背我出去,小爷不喜欢走路。”   他就听话地蹲着,直到安子画趴在他背上,祁云修紧紧托着他的腿,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了出去。   若是此时有认识祁云修的人看到,祁氏集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裁,那个在商场上毒辣果决的祁云修居然背着一个小孩,大概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不过祁云修大概也会回一句,他乐意。   在经过院子时,安子画一侧头便看见了那些特别抢眼的石头,最大的有一米见方那么大,最小的只有他拳头那么小。   他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陌生,他踢了踢祁云修,从他的身上挣扎下来,定定地看着这些并算不上美丽的石头。   “翡翠原石。”他沉默一会儿,吐出这几个字。   安齐君把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翡翠事业,说起翡翠的时候,他的双眼都是发亮的,他总是对安子画说一些翡翠的事情,可他那时候却只是不耐烦,总是不懂。   那块最大的原石有着罕见的金黄色的表皮,在阳光下会发出耀眼的光,所以即使这块原石在四次切割仍然不见绿的情况下,安齐君仍然把它买了回来,当做一件饰品摆放在院子里。   安子画围着这块废石绕着圈,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拂过,他出身在翡翠世家,自小跟随安齐君耳濡目染,不说能像安齐君那样出绿率高的吓人,看个原石表现还是可以的。   这块原石,分明没有一丝能出绿的表现,包括安齐君在内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安子画停在它的背部,心中有种荒诞的错觉,在这个地方,往下两寸,会出绿。   抿抿嘴,安子画并不知道这种错觉来自何方。   他回头,向祁云修招招手,“大叔,我们走吧。”   祁云修走过来蹲下,安子画趴上去,在伴着蝉声的午后,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祁云修把安子画一直背到了大别墅区不远的那个小型超市。   这时候的人们还没有后世那么富裕,但身为最大赌石市场的平洲,更是临近当时全国经济腾飞区域的G省,能住在别墅区里的的孩子总归不会连零用钱也没有,因此这个小心超市旁边还是有很多个小孩子的。   安子画就坐在小卖铺旁边的桌子上喝着汽水儿,这时候的汽水味道远远比未来好喝,现在的条件不比前世,安子画也就先喝着将就了。   虽然一时间没有了红酒的陪伴,他略微有些不习惯。   安子画模样好,家世又好,即使是在这些蜜罐里泡大的孩子里是很受欢迎的,原本在扑纸牌玩儿的几个小孩子,看见他来了,犹犹豫豫地就跑上来问道:“子画,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安子画眯着眼睛看着他们,恩,这几个人,除了龙子和公主,其他人在后来安家倒下的时候,虽然没有伸出援助之手,但至少也没有落井下石。   还是很有结交的价值的。   那小孩原本被安子画看得心里发毛,害怕的倒退了几步,觉得这个小世子一样的男孩子,看着他的眼神居然和他爸爸一样可怕。如果不是后面有一大堆他的“手下”看着,他都要哭出来了。   就在这时,安子画把汽水瓶往祁云修怀里一扔,跳下来笑眯眯地说:“好啊。”   祁云修手忙脚乱地接过汽水瓶,还给超市的服务员之后,跟着安子画走过去。   扑纸牌这种幼稚把戏对安子画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心中不耐烦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第一次扑纸牌,当然是以大获全胜为结局,在一群小屁孩儿崇拜的星星眼中,安子画昂起精致的小下巴,趾高气昂地说:“我最厉害,所以我是老大,你们有意见吗?”   齐齐摇头。   祁云修看着这小坏蛋特别得意的样子,心里觉得特别可爱,连眼睛里也开始荡漾着醉人的笑意。   安子画满意的点点头,又说:“你们现在继续比赛,第二个赢的是三哥,第四个赢的是四哥,以此类推,懂了吗?”   还是那个一开始去邀请安子画的男孩,就是龙子,虽然有些畏惧,但崇拜和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问道:“老大,为什么第二赢的人是三哥……”   安子画斜斜地撇他一眼,心中琢磨着要不要趁这小子年纪还小先揍一顿,说道:“因为我已经有钦点的二哥了,他是我罩着的,你们有意见吗?”   再次齐齐摇头。   然后他们又热火朝天的开始比赛了,第二个赢的是阿龙子,他得意地走出来,像一个得胜归来的英雄一样。   可惜这个大英雄一见到安子画这个小坏蛋,马上就焉儿了。   都不用安子画开口,他就乖乖地问好:“老大好。”   在此后的无数岁月里,龙子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居然就这么简单地就在无知天真的童年时代,将自己卖给了老大这个小恶魔,更是糊里糊涂就认了那个铁公鸡做二哥。   说多了都是泪啊!   回到正题,阿龙可能是觉得自己好歹已经是一个三哥了,底气也足了很多,靠过去问安子画:“老大~你说的二哥该不会是这个人吧?他都这么老了……”   阿龙指的当然就是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祁云修,安子画一听,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忍住爆笑的冲动,回过头去看祁云修。   果然看见祁云修黑了脸,他还嫌这盐撒得太少,一本正经地对阿龙说:“当然不是,他只是我的侍卫而已。他怎么可能是二哥,他都这么老了。”   阿龙赞同地点了点头。   祁云修的脸更黑了,像被人泼了墨水似得,这简直就是实实在在地往祁小攻的伤口上撒盐啊。   安子画终于仍不住笑出声来,眼泪都笑出了几滴。   阿龙不明白安子画为什么笑的这么厉害,但老大笑了,他怎么也得捧捧场啊,于是也跟着干涩地从嗓子里挤出几声机械的笑声:“哈,哈,哈……”   安子画差点笑得滚到地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龙子小时候居然这么搞笑。   很快,他们就决定了胜负,其实拢共也就七个人,而排行第七的公主看起来委屈的就要哭了。   为什么别人都是哥,就他是弟……   看着五个小孩子整齐的排成一排,乖巧地喊自己老大的样子,安子画居然诡异地有了成就感。   他大爷的,一堆小毛孩的老大有个毛线的成就感啊!   安子画嘴角抽了抽,安慰自己,这个老三长大后可是华国商界上响当当的人物啊,就算智商差了点也好歹是个人物啊……还有老四阿信。老五竹竿,老六疯子,老七公主,长大后也都是各界的风云人物。   突然觉得对公主他外号的由来感到有些好奇,安子画随口问道:“对了,你们怎么叫老七公主啊?”   龙子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老大,不是你说老七他眼睛大大的,娇气又爱哭,长得跟个小公主似得吗?”   “呵呵,是……吗……”安子画抽了抽嘴角,怎么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给人起过这么……别致的外号了?   看过去,公主已经扁着嘴巴,眼睛被水雾弥漫着,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   “呜哇……不准叫我公主,人家才不是公主!”老七将手上的泰迪熊小心的放到一边后,放声大哭,一边哭还要一边冲上去对着龙子一顿胖揍,龙子凄厉的惨叫声让其余四人吞了口唾沫,齐齐后退一步。   至于公主为什么不去打始作俑者安子画,老大的武力值高那是整个大院都知道的,他才没那么蠢,哼!   怪力萝莉?额,不对,是怪力正太!安子画听着拳拳到肉的声音,不自觉的抖了抖,忽然感觉前途一片黑暗,恨不得捶胸顿足,他这是收了怎样奇葩的几个手下!?   在安子画正在哀悼自己一片黑暗的未来时,一个孤单的影子迈出了大院。   安子画眼睛都亮了起来,挥挥手,喊道:“胖子!过来!”   胖子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外号,转过头来,就看见这一片里出了名的小霸王安子画在冲自己招手,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转身就跑。   不过看他也不像要揍自己的样子,胖子犹豫着慢慢地挪了过来。   他一过来,安子画搂住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呐,这就是你们二哥,胖子。”   五个小孩子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因为胖子太胖的原因,一般平时都没有人愿意和他玩耍的,倒是喜欢欺负他的人更要多些,这个胖子,居然成了他们二哥?   胖子也是惊呆了,为什么小霸王突然和他这么亲近了?为什么他成了二哥了?   六人如今共同的想法是:这世界玄幻了……   安子画放开胖子,斜倚在小卖铺的墙壁上,语气危险:“怎么,你们有意见?”当然,这个你们里,也包括了胖子。   六个小怪物整齐划一地挺直了背,“没意见!”   安子画逐个逐个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故意放慢语速说:“以后这里的谁被欺负了,另外六个都必须全力以赴,团结,这才是兄弟,懂不懂?”   这番话得到六人星星眼以待。   安子画心情被六人的眼神取悦了,挥挥手说:“行,你们去玩儿吧,谁欺负你们就报小爷儿的名号,小爷帮你们报仇。”   六人始终是小孩子,欢呼一声就转身去玩了。   在安子画看不见的背后,六人眼神交流。   “老大好可怕……”   “是啊……”   “呜呜,老大好厉害的,可是好凶啊……”   胖子完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满脸无辜。   另一边安子画满意地转过头,看见祁云修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脸一红,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给小爷买汽水去!”   然后安子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信仰之力已收集,系统启动成功3第三章:系统(已修,新情节)   安子画恢复意识之后,一直处于面无表情状态。   无他,只是因为眼前这个正絮絮叨叨的,自称是未来智能的东西。   安子画嘴角抽搐了一下,打断了智能——好吧暂且叫他为智能。   “你是说,我被选中安装了一个不知道劳什子的系统?”   自称为洛克斯的智能连忙补充,“是幸运星系统。”   “我重生也是因为这个系统?”   “当然。”洛克斯一脸骄傲的承认。   “这么说,这个系统真的很伟大咯?”安子画声调上扬,意味深长地看着洛克斯,看得洛克斯心里发虚:“当……当然……”   安子画也不多说,直接问道:“那它能给我什么?金钱?权势?力量?美人?永生?”   洛克斯更加心虚了,弱弱地说:“都……不能……”   安子画危险的眯起眼睛,问道:“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凭什么要帮你去收集那什么信仰之力?”   他醒来,就已经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特殊的空间里,旁边飘着一个自称洛克斯,特别猥琐的机器人。   据洛克斯所说的,每一个人类出生时,都是有灵根的,只是有些人的灵根要厚些,有些人的灵根要薄些。   灵根关系到人的福源,一般来说,灵根越厚,越纯净,日后的成就越高,行事也是犹有天助,顺风顺水。而灵根薄的人,往往命运坎坷,多灾多难。倒也不是没有逆天改命的人,只是那种数量可以少到忽略不计,洛克斯活了几亿年的岁月,拢共也就见过一个而已。   像安子画,就是天生灵根纯净的人,只是后来被凡间的污秽之气慢慢侵蚀,只是洛克斯认为,想要再找一个像安子画这般上天眷顾的人实在很有难度,便不惜使用了自己最后的力量,帮助安子画逆转时空。   而他也陷入了沉睡之中,一直到昨天安子画收集到了足够开启系统的信仰之力,他才总算醒了过来。   像六个小怪物,灵根比起一般人来说要纯净得多,他们提供的信仰之力也要强的多。   面对安子画的问句,洛克斯气势立马又弱了一节,“我们系统,只要你有足够的信仰之力,能够兑换的东西真的很多啊……”   说着,就开始数了起来:“像什么异世界流行歌曲一百首,平行时空经典电影大全,各个星球的经典服饰啊,你要是想的话,跑车这里也有的换啊!各个位面的驾驶工具都有!”   “……”冷静,冷静。安子画深呼吸,转身就走。   这是什么废材系统!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毛用啊?摔!   洛克斯急了,“诶,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   安子画停下脚步,转身对着他,笑得温柔而真诚:“我现在心情很混乱,我需要去现实世界平静个百八十年再回来……”   “别走啊QAQ……”洛克斯都快要哭了,他可是主神手下最伟大的智能!主神当年明明很喜欢他的,今天居然在一个还没有进入星际文明的落后原始星球被嫌弃了,呜呜……   其实安子画也就是吓吓他,发泄一下心中快要让他抓狂的郁闷而已,事实上,他压根不知道怎样离开这个空间。   洛克斯飘上去,说了一句:“亲爱的别走!我可以给你幸运!”   安子画在洛克斯“深情的”呼唤中停了下来,对他翻了个白眼,问道:“幸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要来干什么?”   洛克斯飘在旁边,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这位大爷,说:“一般来说,普通人的幸运都是0,而灵根纯净的人,幸运可以上到1,甚至2,像你前世,其实就有1的幸运。”   安子画再次翻个白眼,前世他那简直是倒霉到家了,这也叫幸运?   “只要你收集了足够的信仰之力,幸运星系统可以帮你在短时间内将幸运上调一倍,甚至十倍,在没有修真的世界,缺少了气运加成,一个幸运0的人,是不可能赢过一个幸运1或以上的人的。只要信仰之力足够,你甚至可以兑换永久性的幸运之力。”   安子画眯着眼睛,大院里那块金色的原石在心头飞快掠过。   “幸运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   说到自己最熟悉的东西,洛克斯也开始有些嘚瑟,“当然,想你刚刚发现的那块大石头,里面可是有一块金色的翡翠!若是换了一个幸运0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发现!”   金色的翡翠,难道是市面上很罕见的黄翡?“那我前世怎么没有发现?”   洛克斯一脸骄傲,“那是因为你激活了幸运星系统的奖励,你现在幸运是2了!”   安子画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作为一位翡翠王的儿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翡翠能带来的暴利,有了这个幸运星系统,他基本可以在赌石界无往而不胜。   不过,安子画并没有忽略,这一切的前提却是信仰之力。   安子画转过头望向洛克斯,“这系统的信仰之力怎么得啊?”   洛克斯一说到这个就开始兴致勃勃,说道:“很简单,你只要在你的星球上建立你自己的神庙,让民众参拜就行了!”然后一脸是不是很容易啊,你快表扬我啊的欠揍表情。   “……”冷静,冷静。安子画嘴角抽了抽,心中不停地自言自语,安子画,你可是一个有修养有品格的男人,不能对一个脑残发火。   “你觉得这在我的星球上可能吗?”安子画面无表情,凉凉地问他。   洛克斯的笑容一下子像是被掐断了的电影,停顿在了他的脸上。   半晌,洛克斯沮丧地低下头,“不可能……”然后想了想,马上又振奋起来,“也有别的办法啊,战争!只要有战争就很容易有信仰的,你只要成为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就行了!”   安子画深深的觉得自己的修为简直太好了,居然可以陪这个智商负五的“智能机器人”鬼扯了这么久,却没有发火。   在安子画越来越狰狞的眼神中,洛克斯焉儿了,“嘤嘤嘤,我知道了,不可能的是吧……”   安子画继续面无表情,“我们星球的发展主题是和平与发展,并且战争犯判得很重。”   洛克斯想了想,弱弱地说:“那你愿意做明星吗?”肯定是不愿意的,除了主神大人,还有谁会有那么特别的爱好,喜欢低贱的戏子啊。   洛克斯没想到,安子画听完他的话,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这个提议不错!”   在前世,安子画就一直想着要进入娱乐圈,但是在那个人渣的再三劝说下,他也就慢慢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这辈子不一样了,他什么世态炎凉都看过了,也不打算再去理那些家族阴谋的麻烦事儿,专心做他的纨绔子弟就好。   靠着安家的背景,他有自信能够在演艺一途走得够远,获得的信仰之力,可以兑换成幸运。   赌石,他仔细咀嚼这两个字,忽然想起安齐君曾对他说的话。   “子画,若是你,若是你……该有多好。”安子画不用想也能猜到后面的话,若是你能够接替我的翡翠事业该多好。   他笑了笑,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爸爸,子画辈子不会再让您有任何遗憾了。   翡翠是世界上最暴利的东西之一,只要他能够靠赌石积累足够多的资金,那么妈妈的公司也能够得到更好地发展。   安子画笑了,洛克斯却怕得倒退了几步,他的新主人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勾人,好像在想很可怕的东西……   咳咳,其实安子画也只是在想,他出去以后就去将那块黄翡切出来,然后问妈妈把远空公司的股份拿过来,好好的去娱乐圈玩一玩。   恩,还有祁云修,他现在好像已经正式接手了祁家的势力吧,祁家的娱乐文化产业做的好像很不错啊,他要不要去抱个大腿呢……   安子画突然想到自己来到这个空间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现实之中怎么样了。   就要离开空间出去,见到缩在角落的洛克斯,随口问了一句:“这系统不会给我发什么任务吧?”   “会的,成功启动系统的三个月后,每个月都有一次强制任务,不完成的话……”   安子画眯起眼睛,笑眯眯地问:“不完成的话会怎样?”   洛克斯被他反常的表情吓得不轻,“你就会做出一些……特别的举动。”   “例如呢?”   “在大街上跳脱衣舞什么的……”   安子画嘴角抽了抽,问道:“这系统是谁发明的?”   “啊?怎么了?主神发明的呀。”他转折的太快,洛克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只是这个主神的品味还真是……奇特。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安子画随口问道,“这个系统怎么控制?”   “意念控制就可以了。”洛克斯小心翼翼地回答,心中无限地后悔自己挑错了新主人,嘤嘤嘤这个新主人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安子画试了一下,果然半空中就出现了半透明的字幕。   姓名:安子画   编号:0017   信仰之力:36(二级)   幸运:2   评价:弱小   再接着看下去,有一个兑换大厅的选项,意念控制进入之后,安子画表示惊呆了——   这系统……真够奇葩,哦不,真够极品的。   艾洛克大师亲手缝制的晚礼服,异世界流行歌曲一百首,脑残偶像剧精选……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再翻页,就是成片成片的问号。   安子画一脸黑线将这些东西关起来,“我以后怎么进来?”   洛克斯一丝不苟地和他保持着五步以上的距离,一本正经地说:“幸运星系统目前寄居在您手腕上的伤疤处……”话还没说完,安子画忽然笑眯眯地走了上来。   洛克斯忽然觉得不妙,“主,主人……啊!”   安子画拍拍手,狐狸眼瞥过去,“不好意思,小爷没试过揍智能的感觉4第四章:叔叔(已修)   安子画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的妈妈罗琳。   一头美丽的长发,皮肤嫩滑白皙,看上去就像是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她的眼睛是细长的凤眼,眼线上挑,目光流转,似笑非笑。   安子画正是遗传了这双妖孽的眼睛。   而此时这双眼睛底下,却因为熬夜而染上了些许青色。   乍然看见这样年轻有生机的妈妈,安子画毫无预料地红了眼眶,“妈……”   正单手撑在床头睡着了的罗琳被这一声轻轻的呢喃声惊醒,看见自己宝贝儿子正满眼泪光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宝宝,宝宝你怎么了?你哪儿疼啊?快告诉妈妈,别哭了啊。”   听到久违了的“宝宝”这个昵称,安子画再也忍不住,很不争气地抽了抽鼻子,扑进妈妈的怀里,闷声说:“妈妈,宝宝想你了。”   罗琳放下心来,轻轻笑了几声,说:“你呀,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   “我就爱撒娇,妈妈不喜欢宝宝撒娇吗?”安子画撅起嘴巴,哼了一声。   罗琳最喜欢看自家宝贝儿子的这幅表情了,她家宝宝这么可爱,任性一些也是可以原谅的。   突然,罗琳板起脸,把儿子从怀里拎出来,“刚才医生说,你营养不良,是不是又不肯吃饭了?这次要不是你云修哥哥在,你晕倒在外面都没人知道!要是让坏人抓走了你看你该怎么办!”   面对妈妈的吓唬,安子画不屑地撇撇嘴,哼,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拿这种骗小孩的把戏骗他!   刚想要说些什么,罗琳又开口了,“你都睡了一天了,饿不饿啊?妈妈去煮面给你吃?”   罗琳摸摸安子画的头,叹口气:“宝宝,你云修哥哥对你那么好,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呢,你以后可不要这么淘气了。”   听见祁云修还在外面等着,安子画因为废材系统带来的郁闷奇异地消失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却还是嘴硬说道:“我又没让他等我,再说了,妈妈,是云修叔叔,不是云修哥哥啦,他明明和爸爸同辈的。”   罗琳看自己儿子高兴,自己心中也开心起来,眼睛弯成美好的弧线,“好好好,宝宝爱叫他什么都行。”   嘴上常常说着安子画任性的罗琳,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任性中到底有多少是她亲手惯出来的。   或许她意识到了,可她乐意就这么惯着她的宝宝。   她乐意。   安子画与罗琳像了十足的狐狸眼往上一挑,罗琳一看就知道这小坏蛋准是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果然,安子画扯开嗓子,喊了一句:“大叔!”   罗琳还没有反应过来,祁云修已经连门都没有敲就冲了进来。   一进来,祁云修就紧张地上下看了一眼安子画,确定安然无恙之后松下一口气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罗琳还在一旁,他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说道:“阿姨,对不起,我刚刚……”   “没关系。”罗琳一脸欣慰地看着祁云修,这孩子是真心关心宝宝的,这让她能很放心地将宝宝交给他帮忙照顾。(??哪里不对!)   安子画开口了,“妈妈,我想云修叔叔留下来陪我一起睡。”   祁云修背脊一僵,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罗琳则是愕然,“宝宝,别任性,不要这样麻烦你云修哥……叔叔。”   “阿姨,没事的,不……不麻烦。”祁云修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啊?”罗琳显然有些犹豫了。   看出自家老妈动摇了的安子画,趁机下了一剂猛药,他抽抽鼻子,眼眶迅速红了,垂下头,可怜兮兮地说:“你和爸爸总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怕,妈妈……”   最后的那声带着鼻音的“妈妈”听得罗琳心一颤,眼眶也跟着红了,搂住安子画,愧疚地说“宝宝,对不起,都怪妈妈和爸爸都这么忙。”   “妈妈,让云修叔叔住到我们家好不好?”安子画眼睛晶亮晶亮地,看得罗琳立刻心软了,叠声应道:“好好,宝宝说什么都行。”   就这么,祁云修的去留就被这么定下了。   至于祁云修的意见?   咦,他敢有意见吗?要知道在这个家,连安子画的爸爸,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   晚上洗完澡后,安子画扑上床,抱着被子满足地滚了滚。祁云修在一旁担心的看着,说道:“子画,小心别滚下来了。”   安子画继续打滚着,他可是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不是有你嘛。”   不是有你嘛。短短的一句话,却让祁云修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仿佛在这一句话间,他这两年为了家族疲于奔命,一边兼顾公司一边还要防备叔侄们的阴谋,这一切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他温柔的看着安子画,觉得这么美好的小坏蛋,他再也不想放开了。   子画,是你给了我机会靠近的,以后你再讨厌我,我也不会再放手了,一定不会的。   祁云修赤果果的温柔眼神看得安子画也不自在了起来,他气恼地瞪了祁云修一眼,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还不快上床睡觉!”   祁云修觉得这样的安子画也很好看,还想要就这么一直看下去,可是小坏蛋已经羞恼了,他只得恋恋不舍地上了床。   安子画睡在床上,感觉到身旁之人沉稳的呼吸声,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他爬过去,趴在祁云修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大叔……”安子画闷声说。   “恩?”祁云修的声音清明地很,显然是还没有睡着。   “我想咬你。”这是一句宣布事实的陈述句,安子画说完就在他的胸膛上重重的咬了下去。他的胸膛被咬出一个小小的牙印,隐隐渗出了血丝,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   祁云修疼得闷哼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他摸摸安子画的头发,温柔的说:“很晚了,睡吧。”   安子画没有应他,伸出舌头把血迹舔进口中,然后呼吸声渐渐变得有规律了。   “子画?”祁云修试探着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他才熄了灯,在安子画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晚安,小坏蛋。”   黑暗中,祁云修没有看见安子画上扬的嘴角。   晚安,大叔。   第二天,祁云修五点多就醒来了,这两天耽误了太多时间,电脑邮箱里已经积累了大量工作。   一直到早上八点的时候,祁云修才揉揉眉心,走回了安子画的房间。   一进去,祁云修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不过离开一会,安子画已经和被子卷成一团,打横睡在床位了。   眼看着安子画一个转身就要掉下床去,祁云修两步上前赶紧接住他。   安子画眨眨眼睛,醒了过来,眼睛里满是迷茫。看见眼前的人是祁云修,他一头扎进祁云修的胸膛,继续睡了过去。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祁云修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他大概也想不到,安子画的睡相居然如此……呃,可爱。   虽然他不忍心打破这样美好的场景,可是他上来的时候,楼下的保姆已经做好了早餐,再不下去就要凉了,之前子画无故晕倒,医生居然说是营养不良,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个任性的小坏蛋挑剔又不乖了。   他轻轻地推了下,“子画,子画?醒醒,早餐已经做好了,有你最喜欢的豆浆哦。”   安子画被他推醒,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天,然后起身去面无表情地刷牙去了。   祁云修不知道的是,安子画早在祁云修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后来只是装睡而已,面无表情的躯壳下面是一颗满满怒火的心。   擦擦擦,小爷这么糗的样子居然被他看到了!   今天罗琳很难得地没有早早就去了公司,见到安子画下来之后,一脸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说:“宝宝昨晚睡得好不好啊?”   反正现在自己的外表也才只有十岁,安子画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妈妈怀里撒娇了。   “妈妈~云修叔叔欺负我。”安子画瞪了满脸无辜的祁云修一眼,撒娇说。   罗琳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又在使小性子了,却还是一脸宠溺地说:“对对对,都是他不好。”   祁云修也在一旁作认错状。   安子画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小爷,不是小屁孩儿啊啊啊!   木着脸吃完了早餐,将祁云修和罗琳通通赶走,安子画走到了院子里,打量着这一块毛料。   手腕上的伤疤淡的几乎看不见了,安子画的心中有一根奇异的细线,将他和一个未知的空间联系起来。   马上要验证昨晚他所听到的一切了,他忽然有些紧张。   但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哪怕这个系统真的是他所认为的那么废材,单靠他自己,一样可以踏上巅峰,接替父亲的位置。   他也可以,站在璀璨的聚光灯下,肆意嚣5第五章:赌石(新情节)   想到就去做,可安子画看着这块到他胸口的毛料,傻了眼。   咳咳,计算失误,他都忘了他现在的年龄了,居然还摩拳擦掌地准备来切割呢。   他伸出手,冲着半空中做了个诡异的手势,几乎是他将手放下的同一时间,“刷”的一声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他的身旁,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有些许诧异。   四少爷他还未成年,又怎么会知道召唤龙卫的手势的?当然,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很快把心中那一点好奇心掐灭,静静地等待安子画的命令。   安子画当然知道他是龙卫,从小每个安家嫡系的身边,都会有一名龙卫在暗中施行保护,这是当他成年后才知道的。   “你帮我把这块毛料解开。”安子画指着那块原石开口道。   “是。”就如安子画所见过的所有龙卫一样,他闷声答应下来后,直接双手抱着它,抱上了解石机。   就在他要切下去的一瞬间,安子画的心中忽然有种朦朦胧胧的预感,脱口而出:“先别切。”   他走过去,指着他感觉会有翡翠的地方旁边两寸的地方,眯着眼睛说:“从这里切。”   “是。”   一刀下去,安子画的心也提了上去,说起来,这还是他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想要赌石。   电砂轮转动的声音过后,龙卫熟练地撒了些水上去,安子画看过去,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厚重的岩石被切开后,那一层薄薄的石片隐隐透着黄色的雾,龙卫也是吃了一惊,原以为安子画不过是心血来潮切着玩玩,没想到这一刀下去,居然就出了雾。而且这下刀的位置,也是险得很,手动磨光机小心翼翼地磨着,这块翡翠逐渐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   切口并不大,可是那一抹明艳的黄色却是喷薄欲出,晶莹剔透的翡翠里,有着点点金色光芒,均匀地分布在整块翡翠里,梦幻如星辰坠落。   龙卫沉默着将整块翡翠解出来,足足有一个西瓜大小的金丝种黄翡,随便切下一点拿出去也能够惊艳世人眼光。   安子画也愣了一下,他心中早已对这块毛料能开出翡翠这件事有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里面居然藏着这样的珍宝。   西瓜大小的金丝种黄翡,即便是在夺下下一任翡翠王呼声最高的安齐君的收藏里,这块翡翠也能排进前十。而且这么大的翡翠,可以做成一个大型的雕件,余下的还可以掏出几副手镯,边角料也可以做成吊坠,戒指等小饰品。   一个手指大的玻璃种黄翡在市面上可以卖上百万,而可遇不可求的金丝种更是一经露面便会被炒上一个天价。   安子画弯起嘴角,貌似那个什么幸运星系统还蛮有用的样子?   他吩咐龙卫将这块黄翡放进他的房间,在有众多龙卫保护的安家,他一点也不担心这块翡翠的安全问题。   龙卫完成他的命令后,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安子画回大厅拿了一盒冰激凌,带着罗琳给他的信用卡走了出去,目标是离安家不远的古玩街,因为是在平洲的原因,这条古玩街里有着为数不少出售翡翠毛料的店铺,当然能否出绿,这便不能谁能够保证的了。   第一次直面赌石的全过程,安子画立刻便被这种具有独特魅力的宝石给迷住了。   他心里痒痒,想去古玩街再次印证一下自己的幸运。   突然他心里若有所感,侧过了身,下一刻,一个花瓶从天而降,擦着他的耳朵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想,他终于明白幸运两个字的真正含义了。   古玩街热闹得很,人来人往,有开店的,也有摆摊的,每天有无数的人在这里上当受骗,偶尔也会有人在这里捡漏,一步登天。买到假货的人也只会自认倒霉,这就是古玩界的潜规则,全凭眼力。   商贩们见安子画年龄还小,倒也没有去招揽他,安子画也乐得个清闲。他熟门熟路地拐进古玩街的一条小巷子,这里较外面要冷清得多,每个人都自顾自地在看货,也没人对走进来的安子画多看一眼。   安子画刚走进去,一个满脸和气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就是这间店铺的主人老王。   他大腹便便,笑得一脸慈祥:“小朋友,你怎么来这儿了?是不是来找你家大人的?还是迷路了?”   安子画将手中的信用卡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小爷是来赌石的。”   老王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以他的见识自然是认出了安子画手上最高级的金卡,心中暗叹一句:“唉,这是谁家的败家子,这么小就学会拿着金卡出来挥霍了。”不过面上还是一脸笑容,毕竟谁也不会嫌自己钱多不是?   “那好,小哥儿你就自己挑着玩儿啊,喜欢哪个就告诉叔叔,或者叔叔推荐几个给你?”   安子画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小爷自己会挑。”   老王也不墨迹,赔笑之后就离开了,可暗中还是悄悄注视着这位另类的客人。   安子画什么工具都没带,甚至连手电筒也没拿一个,他也不会看松花莽带什么的,无聊地环顾四周,准备找个看得顺眼的就试试手气。   老王暗笑一句,果然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小公子。   一个正在挑着毛料的男人看见安子画,嗤笑一声:“怎么,小毛孩也要来玩赌石了?去去去,一边去,别阻着大爷。”   安子画狐狸眼瞪过去,看着他手上一块表现很好的毛料,直觉这块毛料不会出绿,有了这种预感,他的心情马上便好了不少,“这块毛料不会出绿哦。”安子画临走前还“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赌石这种事情,最不能沾的就是晦气,男人被他这么一说,当下就想去打他,却被安子画一个眼神看得浑身冰寒,僵在原地。   这是怎么的一种眼神?像是一个神在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也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感觉自己被一个小毛孩吓到了很没面子,嘴硬道:“小屁孩儿懂什么!滚一边去!”   安子画嘲讽地瞥他一眼,走向铺子的另外一边,那边的毛料随意地堆放在地面上,这些都是被挑剩不被看好的毛料,被老板放在这论斤卖,让门外人来解着玩过过手瘾的罢了。   安子画一眼扫过去,“咦?”他的视线定在一块毫不起眼的灰色表皮的毛料上,不知为何,心中就是看这块丑的像一块路边石头的毛料顺眼得很。   这块毛料表皮上没有任何表现,松花莽带一律没有,要硬说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它圆的有些异常。   不过赌石界可不是看你圆不圆方不方的。   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着说:“小哥儿,这块毛料的表现可不太好,不然我带你去看看半赌的毛料?那些更容易出绿哦。”按理说,老王并不应该干扰客人做出决定才对,可安子画年纪轻轻就拿着一张限量发行的金卡,又明显是生手的样子,他也就过来做个顺水人情了。   安子画却不买账,“小爷就喜欢这一块圆的,多少钱?”   老王的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就喜欢这块圆的?要是别人这么玩下去,还不很快赔个彻底?“这块毛料两公斤,小哥儿第一次来,老王就给个优惠,五百就行了。”   安子画眨眨眼,这么便宜?都不用刷卡了,他从口袋掏出一沓软妹币,抽出五张给老王,问道:“你们这有没有解石的地方?”   老王心中更是无语了,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出门还带一大沓现金的?边引路边说道:“有的,要是只买了一两块的话,我们这里提供免费解石。”   走到解石机前,这里已经围满了人,说来也巧,正在解石的人居然就是刚刚自称大爷的那个中年人,安子画也乐得站在旁边看他笑话。   很快原石表皮被切开,围观群众发出一声惊叹,居然出绿了,青翠翠的颜色看上去很是讨喜,当下便有人出价:“五百万,老周,卖不卖?”   老周一脸得意,“不卖不卖,这块翡翠的水头很好,卖给你我不是亏了?”   看他的样子,是准备继续切的样子,那出价的人也不再开口,毕竟这块毛料才切开了一面,他出价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没准儿是靠皮绿呢?   安子画凉凉地开口,“这是靠皮绿,你没买是正确的。”   他说话的声音实在算不上小,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老周自然也听见,看到又是这个坏小子,顿时就想发火。   老王赶紧出来打圆场,“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周你也别计较了,赶紧切开看看。”   老周深呼一口气,低下头继续解石,一是给老王的面子,二是安子画妖魔般的眼眸,看着他,让他心中瘆的慌。   他自信满满地从中切开,脸色大变,里面居然是白花花一片,他不信邪地继续切,却发现整块毛料,除了开始的那不足一厘米的玉带外,全是石头。   安子画勾起嘴角。   “喂,轮到我了。”   老周不甘心地走下来,脸色苍白,任谁从五百万跌落到一文不值,也会难受好一段时间。他却并未离开,就站在旁边,心里恶毒地诅咒这毛孩子出不了绿,赔得哭鼻子。   安子画将毛料递给解石师傅,手指随手在上面一划,“就从这里切吧。”   围观的人都看得出他是个新手,他划的地方已经很接近中线了,如果是熟手,基本不会从那里切,要是幸运出了绿,那不是就被腰斩了吗?   解石师傅一刀切下去,一脸不可置信,马上洒水上去,苹果一般春意黯然的绿色在阳光下耀眼的很,群众一片哗然。   出绿了!这毛孩子可真幸6第六章:二哥(已修,新情节)   所有人看得清楚,这块玉并不大,只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也只是一块豆种而已,可胜在色泽讨喜,这种苹果绿,最近在年轻女性里很是流行。   刚刚向老周出价的男子第一时间开口,“二十万。”   另一个人也开口道:“二十五万。”   其实他们出的价并不高,大概心中对着年纪轻轻的安子画也带着点轻视之心,想着他一个小毛孩,哪懂得这些绿石头的价值?   安子画将翡翠就这么大咧咧地拿在手里,不屑地看两人一眼,“不卖,小爷看这块翡翠顺眼,打算拿回家让我爸帮我雕成杯子喝水。”   周围人差点被口水呛死,特别是老周,嫉妒地眼睛都红了,这是哪里来的败家子?几十万的东西居然就这么随意地拿在手上,还打算拿回家雕成杯子?   安子画的确是故意气他的,假装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句:“啊,好险我没有刚刚那个老爷爷那么倒霉。”   老爷爷老周被气得满脸通红。   安子画嘻嘻笑了一声,问老王拿了个塑料袋子,把翡翠装在里面,随意地挽着走了。   围观的人只能看着那个袋子既心痛又垂涎,人群中却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安子画似有所觉地脚下一顿,紧接着继续向前,让人看不出不对。   他专门挑人少的地方走,来到一个无人的巷子时,突然停下脚步,那些欲行不轨的人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安子画转过头看着他们,嘴角的弧度若隐若现,眼底一片冰寒。   他开口,说了一句让几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转身离去,“把他们抛到他们家去。”   这一次几人没有继续跟上去,定定地站在原地,半晌,他们的脖子处出现一条血线,脑袋齐齐滑了下来,空荡荡的巷子里诡异地传来一句回答:“是,四少爷。”   总之,拎着一个诡异的黑色塑料袋,安子画哼着歌儿往平洲一中走去,他的二哥正是在一中上学。   平洲一中其实和别墅群靠的很近,成年人十五分钟就能到达,毕竟一中的前身便是贵族学校,在现在的华国,还真是没什么人能够上得起的。可安子画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属于十岁的小短腿,一路上走得相当怨念。   他郑重地决定去到一中找到二哥之后,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   从小安子画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他该去的小学也没去过几次,但怨不得人家小脑袋瓜聪明,每次考试总是能给家长一个满意的考卷。罗琳也就由着他去了。   每天都不用上学的安子画,每天要么在家里玩妈妈特地买回来给他消磨时间的电脑,要么去一中骚扰自己的二哥。   马上就要到一中了,安子画的怨气也已经到了临界点。   所以,当他透过透明的橱窗,看见正笑得一脸温柔的安子营,他怨气值爆发了。大吼一声,“二哥!你居然敢逃课出来泡妞,我要和妈妈告状!”   难得有着清风的午后,少年与少女一同坐在咖啡厅里,少年温柔,少女娇羞,无论是谁看见也都会感叹年少的美好。   少年穿着白衬衣,喝着不加糖的咖啡,突然听见对面马路传来自家弟弟的声音,“噗!”口中的咖啡尽数喷到了对面的女孩身上。   女孩娇羞的笑容僵了。   安子营被呛得咳嗽几声,手忙脚乱地叫来服务生结账,递给女孩一张手帕,“对不起本来想温柔的拒绝你但是现在时间不够了我只能长话短说你很好我很感动不过我不喜欢你谢谢。”一口气说完,他便冲出了咖啡厅。   我的天啊,这个小恶魔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而且怨气还这么重,他平时不都是要睡到太阳当中才肯起床的吗?自家妈妈对弟弟的宠溺他清楚得很,要是小恶魔真的对妈妈告状了,他一定会死的很有节奏感的!   妈妈的偏心,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管心中如何悲愤,脸上还要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安子营来到安子画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像刚刚喷了咖啡的人并不是他,温柔的说:“小花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二哥,请我去吃雪糕吧。”谁知道安子画非但没有发火,还要笑眯眯地对着安子营说话,狐狸眼都弯成了月牙。   安子营一抖,心中哀嚎道:完了,小花听见我叫他小花居然都没有反应,我今天死定了,我还会有全尸吗?   他留恋地看了一眼头上的太阳,不知道他还不会有机会看见啊。   安子画看着安子营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嘴角抽了抽,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二哥的脑洞……这么大?   雪糕店里,服务员小妹两眼红心地看着携手进来的兄弟俩,一个是温润如玉的少年,一个是粉雕玉琢的弟弟,两人的相貌同样出众,看起来也相当友爱,真是有爱极了!   他们坐下来,安子画笑眯眯地率先开口,“漂亮姐姐,我们要两个香草味的冰激凌。”   “好的。”服务员小妹捂着心脏,一脸幸福地飘着回了厨房。   “漂亮姐姐,顺便给我来一点胡椒粉~我哥哥他最喜欢在香草冰激凌里加胡椒粉了~”安子画转向安子营,“你说是吧,哥哥?”最后两个字特别咬得重一些。   安子营欲哭无泪,香草味……还有胡椒粉!他还活得过明天吗?小恶魔还看着他,他只能在服务员小妹惊讶又惋惜的表情中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地流着宽面条泪。   嘤嘤嘤,弟弟是小恶魔什么的最讨厌了!   安子画将翡翠随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边吃冰激凌一边欣赏自家哥哥的秀逗表情,看着他把冰激凌全部吃完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哥哥,听说你下个月就要回M国本部参加继承者的培训是吧?”   被口中古怪的味道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安子营,听到安子画的话后惊讶的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小声的说:“小花,你怎么知道的?妈妈告诉你的?”想了想,以妈妈宠溺弟弟的程度,的确有可能。   他不禁在心中有些埋怨妈妈,怎么什么事儿都和小花说呢,小花还小,这种沉重的家族事务压根不必要让他知道。   他们家就只有一个惹人爱的小花,小花他只要在他们的庇护下慢慢长大就好了,至于家族责任什么的,他和大哥,三弟完全有能力一并承担下来。   正想着,他又听到安子画说道:“哥哥,我也要去M国。”   安子营差点被口水呛住,说道:“不行!我可不是回去旅游的!本部不是小孩子应该去的地方。”   安子画定定地盯着他,“我才不是小孩子!”   看出弟弟脸上认真的表情,安子营也严肃起来了,“子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准去!”   安子画脑袋上突起十字,突然笑了起来,一秒钟回复阳光小孩形象,“漂亮姐姐,刚才的冰激凌再来……”   纳尼!安子营赶紧拦下他的手,“别别别,这事儿可以商量,可以商量QAQ……”   三天后,安家恐怖级灾难大片——哥哥带坏弟弟的悲惨结局终于落幕。   安子营在自家弟弟的眼神威胁下,终于泪流满面地成功说服家里大人,安子画跟随安子营去M国本部,不管原因是什么,已成定局。   安子画顺手就将那颗自己赌来的苹果绿豆种翡翠,让龙卫雕成了竹节型的杯子,然后将那块金丝黄翡也雕了出来,雕成了一个蟠龙攀桃的形状,准备以后送给老爷子,边角料则做成了一个观音吊坠。   做纨绔子弟也是个技术活,要上能讨长辈欢心,下能讨萝莉么么哒,进能武力震天,退能退路万千。像是上辈子一样,他若是有着滔天权势,他要是有足够的影响力,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安家Z国分部一步步地破败,走向衰落。   若是他有足够的力量,又怎么会连爷爷的生命安全的保证不了。   又怎么会,连杀掉仇人都只能选择那样让自己无比恶心的方法。   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像今天那种情况何必要让龙卫出手?   去M国的目的,是想锻炼自己,虽然这个举动实际上很有争夺本部继承者席位的嫌疑,但是安子画很高兴安子营并没有这样想。   他问他,“二哥,你不问我为什么想要去M国本部吗?”安子画坐在安子营的床上,玩着电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手心却已经紧张地出了冷汗。   安子营一愣,笑着说:“小花为什么想去M国呀?”   安子画把电脑丢到一边,躺在床上,说道:“因为我不想总是被你们保护着,等到出了事的时候却无能为力。”   安子营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会说出这样成熟的一番话,心中想着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小花了吧?有些担心地问:“我和大哥可以保护小花呀。”   一个挺身坐起来,安子画嘟嘟嘴,说道:“哼,你要是去了M国回来,我打不过你了怎么办?”   安子营被逗笑了,拍拍他的脑袋,“你怕什么,哥哥就是天生被你这个小恶魔欺负的命,就算是有一天你想要我的位置,那我给你又何妨。”   安子画心中酸了一下,假装听不懂神气地说:“哼,你敢叫我小恶魔,我天天买香草味的冰激凌给你!”   安子营的脸瞬间就垮7第七章:离别(已修,合并)   这辈子,就换他来守护大家吧。   想到这里,已经是十点多了,安子画熄了灯,睡下。   咦,好像他还没有告诉大叔他要走的消息呢?算了,反正告诉他也只是麻烦的吧?如果五年后他回来,祁云修或许已经不在原地等他了。   这样的结果或许就是最好的了,他最不喜欢被人束缚了,最不喜欢了。   第二天,机场。   罗琳抱着自家软软的宝贝儿子,眼睛里满是不舍,“宝宝,你去了那边,如果不开心一定要回来啊!”   “哥哥欺负你的话,你就打电话回来,妈妈飞去M国帮你欺负回去。”   安子营在一旁木着脸,心中流着宽面条泪,亲爱的妈妈,他不欺负我就是奇迹了,我怎么会欺负他?偏心不要偏得这么明显啊妈妈QAQ。   罗琳亲了亲安子画的侧脸,“妈妈会想你的。”   安子画回抱妈妈,“我也会想妈妈的。”   在一旁,安齐君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挺直着背,安家的男人从来都是这样,即使是面对天大的困难也不曾弯腰。   今天儿子即将远去,安齐君弯下腰,用力抱了抱他,将一个他亲手打磨的祖母绿翡翠吊坠挂在安子画的脖子上,“儿子,好好玩。”有我们在背后。   安子画听懂了爸爸的话,心中高兴,面上却嫌弃地推开他的头,“爸爸,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安齐君一愣,笑骂道:“臭小子!”   大家都笑了,离别的气氛总算被冲淡了不少。   安子画眨眨眼睛,勾勾手指让安齐君低下头来,安齐君一头雾水地低下头,安子画将早就准备好的金丝黄翡观音吊坠挂上去,“爸爸,翡翠很美,对不对?”他没有多说,他知道安齐君一定懂。   一向十分淡定的安齐君居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望着安子画,心中一股狂喜,子画他,这是说愿意走他的这条路吗?   时间到了,安齐君来不及多问,安子画马上要登机。   “子画。”安子画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回过头去,看见祁云修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眼底已经有了暗青的痕迹,嘴唇泛着苍白,下巴上甚至已经有了胡渣。一向有些许洁癖的他,身上的西装已经变皱了,却没有换下。   安子画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哥哥,等我一下,我去和云修叔叔说几句话。”   安子营点头,站在登机入口处等他。   安子画走过去,祁云修开口了,声音沙哑,“是不是我不来,你就不会告诉我你要走了?”安子画要去M国,他一早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只是他在等,强忍着想要来问个清楚的冲动,等着安子画来找他,甚至只要一个电话足矣。   他害怕,如果他先来找他,得到的,或许只是一句:“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他一直等到今天早上,一夜未睡,连西装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赶来了机场。从他来到的那一刻,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输了,输的彻底,输的一败涂地。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在这个名为安子画的孩子面前,他丢盔弃甲,不过渴求他一个回答。   安子画看着他,“告诉你又怎么样,不告诉你又怎么样?”   祁云修听到这句意料之中的话,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差点被悲伤淹没。   他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在这个坑摔得彻底,这辈子却不打算爬出来了。“子画,我喜欢你。”一句话,他说的平静而坚定,像是骑士的宣誓。   安子画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他邪邪一笑,对着祁云修勾了勾手指,“低下头。”   祁云修听话地低下头,安子画抓住他的领带,一瞬间像是变成了前世那个沉沦在毒品与幻象的安少爷。   安子画的眼睛很漂亮,现在像一个妖精一样多了点蛊惑人心的力量,诱惑着每一个人堕落在黑暗里,他的声音低哑,有种不可言说的性感。   祁云修贪婪地看着,一时间有些痴了,他的子画,总是这么漂亮。   “祁云修,是你自己靠过来的呐,以后痛了死了不要怪我。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你要是喜欢我,你今后也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了。”   “我不爱你,可是我不阻止你接近我。”安子画昂起头,像一个骄傲的女王对他的骑士说话。   祁云修定定地看着他,心中的惊喜满的几乎就要溢出。   安子画蹭上去,在他的嘴角处轻轻一吻,“大叔,等我回来。”   他说完就往安子营的方向走去,走的潇洒,只留下祁云修一个人在原地,摸着嘴角。   祁云修看着安子画离开的方向,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等你。   M国安家本部有一个神秘的“隐龙”训练基地,专门训练日后专属安家家主的龙卫。   每一年都会从世界各地选出资质上好的孤儿加入,每一天都会有人因为不合格而被淘汰,这是一个残酷的试炼。   当五年前,隐瞒身份的安子营兄弟两人空降隐龙,引起的敌视可想而知。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用生命换来留下的机会,想做空降兵,那可没那么容易。所以刚开始那段时间,两人实在吃了不少苦头。   可安子画真不愧他“妖孽”的名头,成为了隐龙中最年轻的破纪录者,以暴力直接的手段,让一群可以称得上人中之龙的男人们不得不服气。   而安子营作为这一届安家选出来继承本部的人,天资亦是不容忽视。   时光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法术。五年后,安子营已经从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子训练成了一个坚毅的青年,也硬生生将安子画一个大少爷磨成了一个真正的妖孽。   不过,就算纨绔成了妖孽也还是纨绔。   隐龙基地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一个代号为独狼的亚裔青年,撞了撞身边的人,“喂,太子,等下教官就来了,你还敢吸烟?”   太子,也就是安子画的代号,意为太子一样尊贵而重要。安子画淡淡地撇他一眼,叼着烟开口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独狼呼吸一滞,心中暗骂一声妖孽,有些不忿地说道:“哼,你当然不怕了,猎鹰教官对你那么好,该不会是喜欢你吧?”这纯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猎鹰是他们A队的教官,长得……咳咳,甚是可口,整个队伍哪个人不是天资纵横的天之骄子,偏偏他又只对太子另眼相看,这也成了安子画经常被揶揄的一点。   通常来说,安子画都是拳头以待。   安子画倚在墙上,穿着迷彩制服的他充满着禁欲的诱惑,他也不回头去看独狼,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问道:“上次的伤好了?”   独狼瑟缩了一下,感觉上次被打断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讪笑道:“呵呵,太子,听说你过两个月就要走了?这一届的龙卫还没选呢,你拼命了五年不就是想做龙卫吗,怎么就退出了?”   这么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手段,安子画也没有去揭穿他,懒懒地说道:“诶,我怕我再不回家,我媳妇儿就要跟人家跑啦。”   独狼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问:“什么,你你你有老婆?”也不怪独狼这么惊讶,实在是安子画太过年轻,看上去撑死了也就十五六岁。更何况他五年前来到了隐龙基地后,就再也没出去过,哪儿来的媳妇儿?   难道说现在外面的孩子都这么早熟?   安子画笑着看着独狼,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独狼沉默了会儿,问他:“那……你有老婆了,孔雀怎么办?”   安子画险些被喉咙里的烟给呛死,喘过气来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独狼,孔雀就是安子营,这个代号起源于安子画大人的一番话:哥哥,你不觉得你这样骚包的人最适合孔雀这个代号吗?   可怜的安子营面对小恶魔毫无反抗之力,悲愤地被迫接受了这个代号。   独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虚地说:“干嘛……”   “啧啧啧。”安子画站起身来,围着独狼绕圈,狐狸眼高兴得眼线上挑,“哟,咋们的小狼春心萌动了呀?”   独狼微愕。   安子画靠过去,伏在他耳边悄悄说:“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孔雀是我哥哥哟,亲哥哥~”   安子画看起来心情愉悦的很,嘴角的笑容不再是浅浅的似笑非笑,勃勃的嘴唇扩大成了一个妖娆的弧度。   虽然说独狼对于安子画并没有分外的遐想,可是面对这样浑身散发着诱人荷尔蒙的他,还是忍不住走神了一下,小声的骂了一句:“死妖孽!”   安子画眼睛一转,“说谁?”   “……”独狼假装没有听到安子画说了什么,转过头去,突然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话,孔雀是他哥哥?太好了!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啦?独狼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眼中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等等,不对!太子告诉他这件事到底是几个意思!搞得好像他吃醋了一样!   不对!再等等!他为什么要高兴!他又不喜欢那只花孔雀!   独狼的脸瞬间爆红,强作镇定,却不敢对上安子画的眼神。   安子画饶有兴味地看着独狼,将已经吸完了的烟丢到地上,漂亮的军靴踩在上面将它熄灭。   哼哼,有□□!   不过独狼好歹也是隐龙A队的人,怎么甘心就这么在安子画这个小屁孩面前弱了气势,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问道:“少年,这么小就有媳妇儿啦?你的小媳妇儿该不会是你的童养媳吧?”   安子画勾了勾嘴角,“你还真猜对了,没想到你也没我想象中那么蠢嘛。”   独狼掐了掐手心,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幸灾乐祸地说道:“哼,猎鹰队长会让你这么轻易就走吗?想始乱终弃,可没那么容易。”   安子画惊讶地看着她,无辜地说:“我退出关教官什么事呀?”   独狼看着安子画无辜的表情,咬牙切齿,关教官什么事?教官对他的意思,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   人家都说唇薄的人薄情,他却觉得安子画这厮妖孽简直太多情!   独狼瞪着安子画,安子画则靠在墙上慵懒地数着天上的白云。   忍了半天,独狼还是忍不住问道:“喂,等下教官就要来点名了,孔雀去哪儿了?”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只是不好意思问出口。   安子画将黏在天上的眼神收回来,笑嘻嘻地说:“啊,我刚刚让他帮我出去买冰激凌了。”   “……”独狼忧伤地看了眼基地的门口,其实隐龙基地不是完全封闭的,只要你有能力越过那些防御设施,完全可以随时出去。   安子画指使安子营去买东西这种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他忽然对那个远方的“太子妃”感到担忧。   纽约的街上,安子营提着一袋冰激凌正往隐龙基地慢慢走去。   唉,他天生就是被小恶魔欺负的命啊……好在今天是星期五,教官都是在星期四来检查的。   等等……   他扯住一个过路的大妈。问道:“今天星期几?”   那个大妈被吓到了,用包包护住胸口说:“……星期四。”   纳尼!?安子营在心中哀嚎一声,往隐龙基地的方向狂奔,教官,你等等我啊QAQ!   所以说,弟弟是小恶魔什么的最讨厌8第八章:纨绔(已修)   什么是巨星?   安子画在飞机上故作深沉地思考了许久,难不成是像隔壁那只花美男一样?   “喂,你是明星吗?”他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的问。   坐在他旁边的闫如青马上地紧张看着他,难道自己乔装打扮成这样还会被认出来吗?不过当他看向安子画的时候,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实在是安子画本身的外貌足够耀眼,想来也不会对一个长相还不如自己的明星发花痴的。况且,安子画这样懒散漫不经心看着窗外的坐姿,哪里像一个追星族看见偶像的样子。   “是的。”闫如青迟疑了会,说道。   “噢。”安子画淡淡地答了一句,便再不出声,突然觉得带着墨镜看风景太过傻气,安子画摘下了墨镜。   一直忍不住对安子画好奇的闫如青,一直在用眼角余光偷看他,见到他摘下了墨镜,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一看,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怎么了?”安子画一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侧着头望着闫如青。   天生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半眯着的狐狸眼微微斜眸,眸光一转,自带万般风情。“你长得真漂亮。”闫如青由衷地赞道。   安子画勾了勾嘴角,却不作回答。   闫如青猫一样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问道:“你也是明星吗?我是闫如青,你应该认识我的吧?”   听到明星这个词,安子画总算是有了点兴趣,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说道:“暂时来说,还不是。”   闫如青眼睛一亮,“就是说,你也要当明星啦?也对啦,像你这样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当然是当明星最适合了。”   安子画心情还算不错,说道:“谢谢夸奖。”   闫如青微鄂,大概是没有想到安子画居然毫不谦虚地承认了,“诶?”不过他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伸出手:“你好,我叫闫如青,进入娱乐圈已经有些时候了,大概也算是个前辈了,有事的话,一定要来找我哦。”说起这番话的时候,闫如青的脸有些红,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安子画端详了眼前的白皙的小手半天,在闫如青被看得有些不自然的时候,伸手握住,“我是安子画。”   在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飞机很快就到达了首都机场。闫如青特地留到最后,想要和安子画一起下飞机。   刚出到,安检大厅,两人就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甚至可以听见粉丝喊着“如青”的声音。   闫如青脸色一变,有些懊恼地说:“子画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来接机的。”   安子画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疯狂的粉丝们,说道:“没关系。”   “那,我先出去吧,子画你还没有出道,这么快就有绯闻不好的。”闫如青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和抱歉地说。   见到安子画没有答话,闫如青感到有些难过,说了一声“对不起。”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安子画噙着意味深长的微笑,“闫如青,我们,来日方长。”   慢悠悠地走出机场,安子画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这次是提前回来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当然也不会有人来接他。   想到被他丢在纽约隐龙基地应付小狼的二哥,安子画嘴边不自觉地带了点笑意。   唉,这也怪不了他,哥哥这种东西,天生就是适合用来坑的。   出租车司机打量了一下他,问道:“小哥儿是明星呀?”   安子画一愣,像他这样戴着帽子和墨镜,着装低调,气质却又不凡的人,的确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明星。   安子画一笑,说道:“不是,去碧湘苑”   出租车司机一听,不敢再多说了,家里住在碧湘苑的人,可都是这卧虎藏龙的平洲也能横着走的人物,说不定,这个坐在他车上的人就是那其中一个呢?   再说了,不管是明星还是世家子弟,哪是他一个小司机能惹得起的?得了,还是老老实实开车吧。   到了碧湘苑,安子画下了车,因为回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证件,根本进不了防御森严的大院。   不过咋们安大少爷是谁啊?怎么会让这点小事难倒自己?   他走到院子前,安家的保姆已经出来迎接了,安子画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院。   两年前,安齐君在四年一度的赌石大赛中一举夺冠,像前世一般将“翡翠王”的头衔揽入怀中,安子画却也没有回来,只是让人送了一块玻璃种高绿翡翠回来。从上次安子画离开平洲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年,不得不说华国的发展速度实在很快,许多地方安子画已经不大认得出来了。再看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安子画有些感慨。   不过多愁善感那种事情可以先放到一边,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熟门熟路地走进车库,开走了一年前罗琳送他的生日礼物,一辆奥迪R-Zero跑车。即使安子画一直不在,罗琳的生日礼物却从未断过。   这款跑车的性能相当好,安子画一路飙着前进,享受着速度带来的致命刺激,超越一辆又一辆的车,在安子画看来,这种与死神赛跑的感觉,诱惑极了。   路上偶尔有交警想要拦下这个猖狂的飞车党,但一看到车前挂着的车牌,都自觉地离开了。   很快他来到了祁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也是华国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之一的远空公司的总部,一直到远空门前也没有丝毫减慢的速度,让里面的前台小妹尖叫一声,吓得晕了过去。   安子画勾了勾嘴角,一个漂亮的漂移,将车停在公司门前的停车位处。   他利落地关上车门,走进远空。   一直皱着眉看着他的远空公司的经理,陈志凯上前拦住了他,“先生,请问您来远空有什么事吗?”他一向是对这种来公司泡妞的纨绔子弟没有好感,再加上刚刚上演的一幕,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安子画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来到这里之后,他心中就开始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很想快些见到他,已经五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长成了他所熟悉的模样。   “我来找你们总裁。”   陈志凯愕然地看着这个一派纨绔子弟气派的少年,以一种神奇的步法,越过了他,已经到了电梯门前了。   犹豫了一下,陈志凯聪明地选择没有追上去。   安子画直接坐到了最顶层,远空的最顶层一向是总裁的专属。   他一走进去,就被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拦了下来。   “先生,您不能进去。”   接二连三地被人拦下,再好的心情也得失色,安子画心中有些不高兴,嘴角的微笑却是越来越大了。   “让开。”他看着她,语气危险。   “您有预约吗?没有的话请离开。”陈秘书公式化的笑容带着几分不屑,眼中的鄙夷显而易见。   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她见得多了,要么是想来泡妞,要么就是对他们年少倜傥的总裁大人怀有不轨之心。   安子画终于绷不住笑脸了,眯起眼睛,看得陈秘书心里发毛,直接走了进去。   陈秘书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心里恶意地想着,等一下被总裁赶出来的时候看他怎么办。   安子画办公室的时候,祁云修正在认真地批改文件,俊美的侧脸在阳光的围绕间宛若天神。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祁云修皱了皱眉,说道:“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   咳咳,安子画绝对不承认自己刚刚看这个大叔的侧脸看出了神,想到刚刚受的气,安子画傲娇的昂起头,也不答话,径自走进办公室后面被隔开的休息室。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祁云修没有听见回话,皱着眉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他五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   “哐当”他手中的笔掉到了桌子上。   安子画已经坐在了他休息室里的Kingsize大床上,斜眼看着他。   祁云修惊喜地冲上去,强忍着想要抱住这小坏蛋的冲动,问他:“子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云修哥……叔叔一声。”   安子画却不理他,抬起腿,向下命令一样说道:“给小爷脱鞋!”   这和五年前相似的场景,让祁云修有种时光逆流的错觉,看着正坐在他床上的小坏蛋,心中空了五年的地方被填满,他什么都忍住先不问,乖乖地蹲下,为安子画解着鞋带。   帮他脱好鞋,,祁云修看着手里白皙的小脚,一时间有些舍不得放开。   如果这个女王名为安子画,那他祁云修当一辈子女王的骑士又如何。   安子画抽不出脚,有些羞恼地一脚踢在祁云修的胸口,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像小时候一样滚了滚,踢了踢已经站起来,含笑站在床边看着他的某人。   “喂,大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恩?”祁云修错过了安子画五年的时光,现在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我要进娱乐圈玩。”   “好。”对于安子画的要求,祁云修从来不会拒绝。   “听说娱乐圈很黑暗,我是不是得抱根粗大腿?”安子画坐起来,笑眯眯地说。   祁云修皱眉,认真地说:“子画,我会保护你的。”   安子画一愣,将祁云修扑倒在床上,扯开他的衣服。   当年被他烙下的牙印已经变浅了,安子画嘟着嘴,说:“大叔,我想咬你。”   祁云修一直都是宠溺的看着他,任他摆布,说道:“好。”   安子画也当真用力地咬了下去,在同样的地方烙下同样的痕迹。   祁云修始终宠溺地看着他,安子画被他的眼神看得脸一红,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祁云修。   他昂起精致的下巴,理直气壮地说:“大叔,我要包养你9第九章:绯闻(已修,合并。)   祁云修错愣地抬起头,这一刻,心中的欢喜满的就要爆炸出来。   “好。”他的表情还是不变的温柔,他将安子画拉下来,安子画顺势将头枕在他的胸口。   “子画,我可以抱你吗?”祁云修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子画还小,或许也只是一时贪玩说出的这样的话,可是他还是想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靠近。   安子画闭着眼睛,长时间的飞机航程让他感到有些累了。   “不要。”   “好。”祁云修的眼中有些失落,明知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安子画嘴角翘起,翻过身去,“我来抱你好了,不准动。”他的头伏在祁云修的胸膛,双手环绕着他,呼吸渐渐平稳,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祁云修果真听话地一动不动,半晌后,他试探着叫了一句“子画?”,没有得到回应,这才小心的调整了姿势,让安子画睡得更舒服一些。   他却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墙壁。   在安子画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无奈,甚至有些生气这个小坏蛋一去就是五年,临走前留下一句“大叔,等我回来。”就再无音讯。   他幻想了无数次他们再次相遇的情景,预先想好了无数想要问出的问题。   可他不曾想到五年后,他们再次重逢却是这样,更加没有想到再见之时,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余欢喜,什么问题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刚刚子画说出那样的话,是允许他留在他身边了吗?可是,他心中居然还是想要更多。   祁云修,你别忘了,在之前,他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你该知足,该知足了。   安子画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八点,祁云修的肩膀其实早就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却还是一动不动,生怕自己惊醒了身上的人。   就这么看着他的侧脸,看一晚上,看一辈子也不够。   门外的陈秘书纠结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进去。   平常总裁大人才不会工作到这么晚呢,她硬生生地陪着总裁大人加班,到现在都还没有去吃饭,虽然说可以减肥,可是她明明连午饭都还没有吃啊!   还有下午那纨绔子弟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不会是欲行不轨,反被总裁卡擦卡擦了吧……她到底要不要进去帮总裁大人收尸呢?嘤嘤嘤,做人家的秘书真难,做秀色可餐的总裁大人的秘书更难QAQ。   办公室里,安子画抽了抽小鼻子,双眼朦胧地用手撑起身来。感觉到手下细腻的触感,低下头看见正满眼笑意看着自己的祁云修,眨眨眼睛,终于想起了现在的状况。   他突然迅速抬手摸了摸嘴边,呼,好在没有流口水!   他打个呵欠,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到自己有些肚子饿了,回头问祁云修:“大叔,我们去吃饭吧……”   然后看见了正偷偷揉着手臂的祁云修,想到自己……别致的睡相,安子画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笨蛋该不会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动过吧?   虽然脸上不乐意,安子画却还是走过去,用着军中的手段帮他放松肌肉。   祁云修只让他揉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可以动弹了之后,就止住了他的举动,说道:“子画,别揉了,等下你的手该酸了。我们去吃饭吧,你应该饿了吧?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剁椒鱼头好不好?”   安子画走在前面,显然对于祁云修还记得自己最喜欢自己吃什么这件事,感到很愉快,在祁云修看不见的角度笑了笑,说道:“我还要吃冰激凌。”   祁云修皱眉,“晚上吃冰激凌不好,等下你的肚子又该不……”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只因为安子画停下脚步,瞪着他。   祁云修很没骨气的上前讨好的说道:“好好,我们子画想吃什么都行。”   他们已经走出了办公室,还在纠结的陈秘书相当惊悚地看着这一幕,天呐,他们英明神武,俊美绝伦……(省略一千字)的总裁大人居然在讨好一个少年!?   这是世界末日了吗?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   安子画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想起下午的不愉快,斜眼看着她,怎么看怎么不爽,哼,大叔是个同,再漂亮的女秘书也没用。   祁云修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为两人介绍道:“陈秘书,这是安子画,是我的,是我们公司新的艺人,我很重视他,以后他上来不用通告了。”   陈秘书合上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下巴,点了点头,目送着祁云修和安子画两人离去,感觉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累感不爱了嘤嘤嘤,总裁大人居然被成功□□了!   他们走出公司的时候,角落处响起了轻微的声响,祁云修敏感的就要去追,却被安子画给拦住了。   祁云修以为安子画不明白刚刚的声音是什么意思,对他解释道:“子画,刚刚那是记者,他们这种八卦记者向来是胡编乱造的,你还没有出道就有了绯闻,这对于你以后的星途不利。”   谁知安子画却邪邪一笑,说道:“就让他们拍,写的越夸张越好,娱乐圈太平静了才不好玩呢。他们要是帮我搅混了这趟水,我玩的才更尽兴呢。”   祁云修看着小坏蛋和小时候做恶作剧前,一模一样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伸手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卡擦。”又是一声快门的声音,两人却都没有理会。   安子画今天才开到了这台新车,现在自然是希望去开自己的车,祁云修也随他。   刚上路没多久,祁云修就后悔了,小坏蛋这哪里是开车啊,简直是在玩命啊,“子画,你开慢点。”   安子画开得正高兴,哪里听得进他的话,斜撇他一眼,突然得意的笑了,就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样,狐狸眼都笑成了月牙。   祁云修心里暗感不妙,突然安子画侧过身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嘴上柔软的触觉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很想在这上面留连,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在公路上。   他把脸一板,在安子画与他嘴唇分开的一瞬间,抱住了他,及时踩下了刹车。   他靠过去,眼神就像是遇见了猎物的猎豹,他捧着他的脸,语气痴迷:“子画……”   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嚣张的停在公路中间,从两个男人在这一刻起,一辈子纠缠不清。   最后的剁椒鱼头当然是没有吃成的,皆因我们的女王大人回过神后,恼羞成怒地将某叔踹下了他的爱车,扬长而去。   只剩下祁云修一个人站在公路边上,摸着嘴唇,笑得相当愉悦。   唔,小坏蛋,你是逃不掉的。   安子画回到家里之后,自然是少不了罗琳的一番眼泪攻击的,连带着,他自己的眼眶都开始泛红。   好不容易,罗琳才将安子画放行,他马上便窜上二楼,回到属于他自己的房间里去。   躺在床上,安子画进入了意识空间。   洛克斯曾经说过,获得信仰之力的渠道有三,宗教,战争,进入娱乐圈。安子画这几年在隐龙基地,也算是打了战争这一渠道的擦边球。在隐龙基地里的人都不是简单人,灵根相对于平常人来说,要纯净地多。长时间生活在基地里,他们的心较平常人也更加纯粹,安子画两兄弟,有足够征服他们的实力,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献出信仰之力。   所以这几年,安子画信仰之力勉勉强强有467了。   说这个起来,安子画还是满头黑线,他从没有想到,信仰之力居然会这么难得到,再加上在隐龙生死训练中,这种幸运加持用得到的机会也很多,以至于五年来也就存下了几百而已。   升了级的安子画对于这个更像是恶搞的系统,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按照洛克斯说的,宇宙中有无数个位面,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不过是其中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位面罢了。在意识空间的兑换面板中,有着许多来自其他平行位面的电视剧,电影剧本,各种流行歌曲等等……这一切,都只需要足够的信仰之力就可以兑换。   至于临时幸运值,目前翻一倍需要二十,翻两倍需要五十,五倍一百,十倍一千,而维持效果的时间更是只有五分钟。   永久性的幸运值,需要一万信仰之力兑换一点,安子画暂时来说还需要仰望。   这次安子画进意识空间,就是想问问洛克斯有没有找到适合他的电影剧本,他现在已经可以出现在大众面前了,游戏已经开始,他又怎么可以不认真一些?   “洛克斯。”安子画对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洛克斯打了个招呼。   洛克斯点点头,这几年他们已经相当地熟悉了,“主人,我帮你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出道电影剧本,只需要一百点信仰之力,我已经自作主张帮你兑换了。”说着,安子画的手边出现了一个剧本。   一百点信仰之力,安子画感到有些心疼,拿起来,认真地翻看起来,脸色就像是六月的天空一样,瞬息万变。《那年花开》?你确定这部电影适合我?”   洛克斯看着安子画的脸色,不动神色地退后一步,说道:“这部电影正是适合你的年纪出演,更何况这其中关于青春的情愫,以及错过的淡淡惆怅,能够帮你快速地收集来自少女的信仰之力。”   看着他,洛克斯又补充了一句:“一般来说,少女的灵根都会纯净一些,提供的信仰之力也会比较多。”   安子画有些犹豫了。   洛克斯马上使出必杀技,“主人,这次的任务是,一个月之内收集来自三百个妙龄少女的爱意。”   安子画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就此喷出,这个系统绝对是那个什么主神的恶搞之作!   “要我拍也可以,里面的一些情节必须改掉!”安子画铁青着脸说道,这个剧本的确很不错,青春一向是不老的话题,每一个人的年少心中都会有一个故事,兄弟,女神,这两个词很容易引发观众对青春的缅怀。的确是很适合刚出道的他来饰演。   不过,这并不代表安子画可以接受里面一些幼稚矫情到死的这种一点也不华丽的情节!   洛克斯十分人性化地抖抖肩,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一挥手,另一份已经修改过的剧本出现在他的面前。   安子画翻了翻,脸色勉强变好了一些,把打飞机换成上课集体看□□,再被女神扯掉耳机的情节,他还算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不过,安子画不满地说:“洛克斯,我不是让你帮我找一些军队的剧本吗!”   “……”洛克斯望天,对于自家主人的某些情结无言以10第十章:程诺(已修,合并)   安子画直接拿着剧本出了房间,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罗琳走进来,看见毫无睡相,连被子都已经踢到了地面上的儿子,不禁有些失笑,轻轻地推了推安子画:“宝宝,宝宝?起床了,起床来吃早餐了,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唔。”安子画被推醒,朦胧着眼睛坐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他的这个样子毫无意外地将罗琳萌到了,罗琳蹂躏了一番他的头发,直到把他的头发揉成了鸟窝,才算是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   安子画终于慢慢转醒了,他反应迟钝地看着眼前的人,带着鼻音问道:“妈?”   罗琳心虚地将他推进卫生间,“宝宝快去洗漱,马上要吃早饭了。”   “哦。”安子画半闭着眼睛走进了卫生间。   饭桌上,罗琳满足地看着安子画吃着她亲手做的爱心早餐,突然一拍脑袋,才想起她早上去找安子画的真正意图,说道:“对了宝宝,你看这个。”   安子画吞下满口的鸡蛋,瞄了眼罗琳递过来的报纸。   “远空总裁惊现新情人!”   “远空总裁另结新欢,莫大天王独自伤心醉酒?”   上面配着两人的照片,还有那什么莫大天王一脸烦闷喝酒的照片,说的有模有样,像是他完全围观了祁云修始乱终弃,恋上小三抛弃原配的过程似的。   “噗……”在喝牛奶的安子画将牛奶喷了一桌,罗琳担心地看着他。   “哈哈,编的不错。”安子画顺过气来后,笑得前俯后仰,这人可真有才,不去写小说真的是可惜了。   “宝宝,要不,我去帮你压下来?”   安子画一愣,看见了罗琳眼中好不作假的关心,心中一暖,窝进她的怀抱,笑嘻嘻的说:“妈,宝宝想进娱乐圈玩。”   罗琳微鄂,随即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咱们宝宝喜欢什么都行。妈妈手下有百分之十的远空的股份,等下妈妈就划到宝宝的账号下。”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说道:“恩,等下妈妈帮宝宝打个电话给你二舅舅,他是天行娱乐公司的总裁呢,咱们宝宝啊,怎么也得让咱们宝宝玩得高兴。”   安子画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轻易流出,他抱住罗琳,撅嘴说道:“妈妈,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罗琳温柔的说,“那以后宝宝找一个也会把你宠坏的人啊。”   “不用了,妈妈,子画就是想进去玩玩啦,这么嚣张还有什么好玩的~”   “好,子画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安子画的鼻子酸酸的,刚想说些什么,门铃响了起来。   祁云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姨,子画醒了吗?”   安子画看着祁云修,板起脸,他才不会承认刚刚妈妈说起那句话的时候,他想起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大叔呢!   祁云修会这么早来这里,是因为他前段时间刚刚签下了李千这个享誉海外的导演,李千最近曾向他提到过,想要拍一部文艺片。   他对于此自然是支持的了,昨天安子画向他表明了想要进娱乐圈发展的意愿,这不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吗?   如果安子画能以李千导演的电影出道,再加上有他的辅助,想必他的星途也会顺利得多。   想到这里,祁云修眼中露出一点笑意。   正坐在旁边无聊的玩着手机的安子画斜斜撇他一眼,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在想你。”祁云修脸色平静,用淡然的语气说出动人的情话。   “……”安子画一愣,白祁云修一眼,把手上早就准备好的剧本扔到他怀里,说道:“这是我准备好的剧本,我的出道影片就是这个了。”然后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嘴角悄悄翘起。   祁云修倒是没有想到,安子画居然已经准备好剧本了,他原本还准备为子画在旗下众多金牌编剧的剧本中挑选一个的。   他定定神,认真地翻看起来,渐渐的越来越投入。   祁云修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打滚多年,早已养出了犀利毒辣的眼光,只需粗粗一看,他就可以看出这个剧本背后巨大的市场。   他看了眼安子画,忍不住问道:“子画,这个剧本是从哪来的?”   安子画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自己写的,你有意见?”   “没有。”他不想说,祁云修自然不会勉强。   李千导演现在在相隔一个城市的A市影视城,从四九城赶过去还得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祁云修把腿上的东西挪开,拍拍自己的大腿,对安子画说:“子画,时间还早,你睡一会吧。”   安子画一向嗜睡,今天又起得早,见祁云修这么识相,也不矫情,直接躺在他的大腿上睡了。   待二十分钟后,祁云修才抽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李千。   “……喂?”一开始,李千那边的噪音很大,然后逐渐安静了,想来应该是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李千,我找到你可以拍的剧本了,主演也找到了,现在我正在路上,等下就带过去给你看。”祁云修的声音随意的很,看起来和李千这位少年成名的传奇导演熟得很。   “主演?这么快就找到了?不会是莫雨那家伙吧?”李千嗤笑地说道。   祁云修听到莫雨这个名字,下意识紧张地看了眼大腿上的安子画,看他还睡得熟,才放下心来,皱着眉说道:“我和莫雨没有任何关系。”   “切,谁不知道莫雨是你这小子的情人?说吧,这次的主演是谁?让我们的祁大总裁都这么重视?”李千相当熟悉自己好友的脾气,待祁云修差不多要发火时,熟练地转移了话题。   “呵,他叫安子画,是我们公司新推出的新人,我……们很重视他,他对我很重要。”祁云修最后一句话特意咬得很重,目光柔和地看着安子画。   李千对祁云修柔和的语气相当诧异,听到安子画这个名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喂,你小子不会是动心了吧?圈子里的人,玩玩也就罢了,没必要认真。”   祁云修听着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十分不舒服,认真地说道:“他不一样的。”   “……”李千一滞,然后转移话题,“我还有事,等下你来了再给我打电话。”   “好。”   等来到A市的影视基地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的时刻了。   祁云修叫醒安子画,耐心地陪他一起坐在车上等了将近十分钟,直到安子画终于从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唔,到了?”安子画仍然有些迷糊,只晓得跟着祁云修的脚步往前走。   “是啊。”祁云修小心的牵着他,生怕他摔着了。   影视城的工作人员们,很多都认出了他们的顶头上司祁云修,更有眼见的人很快就认出了祁云修身旁的安子画,便是今日闹得满城风雨的“小三”。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大家都相当惊异地看着两人,以祁云修对这个少年的小心来看,想必这个少年相当的受宠吧?   大家暗暗将安子画的脸记住,不管怎样,榜上了祁云修对于混娱乐圈的人来说,无异于有了通天背景,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可以惹得起的。   祁云修将安子画带到李千面前,郑重介绍道:“李千,他就是安子画。”   安子画对于这个传奇导演,也是好奇得很,嘴角一翘,颇有兴味地打量了几眼这个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好一会才伸出手说:“你好,李千导演,我是安子画。”   注意到安子画说的是“我是安子画”而不是“我叫安子画”,李千眼底精光一闪,随即不屑浮现眼底,这是一种极为狂傲自信地自我介绍方法,如果是早已成名的实力演员这么说,李千自然是没有意见,可是今天从一个还没有正式出道,只是爬上了老板的床而平步青云的新人的嘴里说出,李千当然不屑。   他看也没看安子画的手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   安子画手就伸在半空中,笑容扩大,眼睛却眯了起来,这一刻,李千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嗜血的野兽给盯上了。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在一瞬之间,李千甚至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安子画很快放下了手,走到一旁做道具的椅子上,嚣张的躺下去,不耐地说道:“大叔,快点,我肚子饿了!”   周围旁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祁云修,眼中不免有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就连李千也有点惊讶,恃宠而骄成这样,胆子倒不小。   谁知道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祁云修居然温柔地连声应道:“好好,子画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川菜好不好?”   安子画回应的是一个后脑勺。   祁云修将手上的剧本递给李千,歉意地说:“你先看看这个剧本,我先带子画去吃午饭。”   然后便和满脸不耐烦的安子画走了出去。   众人都惊呆了,李千也近乎石化。   走到影视城门口的时候,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下了车,正往影视城走来,看见祁云修后愣了下,显然是认出了这个大名鼎鼎的祁总裁。   两人都没有在意,与男人擦肩而过。   好像是命中注定,一直低着头在走神的安子画,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熟悉的侧脸,他后世招牌的温柔眼神已经初见雏形。安子画勾起嘴角,笑得妖孽,眼底却愈加幽深,一片冷漠。   “子画?”祁云修疑惑的问道。   “走吧。”安子画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嘴角的笑容不变。   程诺,好久不见。   程诺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不知为何,在那个少年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就很难11第十一章:试镜(已修,新情节)   去吃饭的时候,祁云修经过古玩街,安子画已经很久没玩赌石了,心里面不免有些意动,“大叔,停车!”   祁云修不明就里,一转头,看见开在古玩街旁边的雪人甜品屋时,了然一笑,停下车,自己走了下去,准备帮安子画买一盒他最喜欢的蓝莓冰激凌。   买好冰激凌后回到车里,却发现安子画已经不见了,他脸色微变,皱起眉四处寻找,然后就见到安子画正蹲在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他这是在,赌石?祁云修有些诧异,虽说安齐君是“翡翠王”,可他从来就没听说过安子画要继承他这条路啊,而且子画不是刚刚才说要去娱乐圈玩么?   他走过去,把冰激凌递给安子画,“子画,怎么突然想赌石了?”   安子画挖了一大勺冰激凌送入口中,含糊不清地问:“大叔,你觉得我是买这块圆的还是这块方的好呀?”   老王一听这句话,脑海中的记忆立即浮现出来,没办法,安子画五年前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老周和那天跟上去的几个人,再也没有来过赌石,他在知道经过多方打听的结果过后,心中凛凛发寒,将安子画的模样刻入了心里,乖乖,这么小就这么狠的孩子,他可惹不起。   “小哥儿,好久没来了,看中哪一块了?老王给您打个折。”老王笑着走上来,祁云修上前一步,隔开了他靠近安子画的脚步。   安子画站起来踢了踢那块圆形的毛料,说道:“算了,小爷两块都要买。老王,多少钱?”   “两块一共一千。”   祁云修付了钱后,帮安子画拿起毛料走去解石机。   最后他们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场里面突然多出了很多人。   祁云修皱着眉,大概猜出了好友的意思,心中暗暗叹息,拦下一个工作人员,问道:“怎么回事?”   那工作人员被人拦下原本不耐烦得很,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祁云修,他的大老板之后,表情变得掐媚,“老板,李导演刚刚发布了临时试镜的消息。”   祁云修回头刚想和安子画说点什么,便看到安子画笑得妖孽,却眼神危险。   他心中一惊,这几天他看到的都是安子画柔软的一面,险些忘了他还是安家的小少爷。   不过他的眼神依旧柔软,不管是怎样的安子画,他都喜欢。   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小坏蛋,更想他做自己一个人的小坏蛋。   等两人走进这个临时的试镜棚的时候,里面已经坐着许多成名演员,他们都是来对这部戏的男一号的。   祁云修进来的时候,他们有着惊讶,等看见安子画了,眼中便挂上了轻蔑。   他们当然对这两天的当红话题有所耳闻,想必这个少年就是那个第三者了吧?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他居然敢公然出现罢了。   下意识地,他们把目光投向坐在第一排的莫雨。   安子画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那边的那个人,从他进来开始,这么明显的敌意,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到底是隐龙出来的人。   感觉莫雨有点眼熟,略一思考,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很是紧张的某大叔。   祁云修赶紧解释道,“子画,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相信那些八卦杂志说的。”   莫雨听了他的话,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瞪大了眼睛。   安子画眯起了眼睛。   祁云修心中埋怨了莫雨无数次,虽然他可不想态度刚有了些松动的安子画对他有什么误会,苦着脸解释道:“子画……”   却被安子画打断了,“金主大人干嘛要和我解释呢?人家可才是原配。”他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就好像一直专属的玩具突然被人动了一下。   祁云修的表情更苦逼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又一个演员表演完了,有信心来到这里的都是有点实力的演员,他的表演中规中矩,挑不出错,也却找不到亮点。看李千依旧皱着的眉就知道他不满意。   安子画先祁云修一步上前,笑着问道,“李大导演这是什么意思?”   祁云修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紧接着不满地说:“我不是说话子画来演主角吗?”   现场一片安静,一个是手掌娱乐圈半边天的祁大总裁,一个是华人界的传奇导演,他们谁也不想躺这趟浑水。   李千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转着笔,“不是我不给你祁大总裁的面子,只是我不认为安子画能够演出这部剧的感觉,而我李千,从来不拍烂片,也从来不收烂人。”   他说了这段嚣张的话,现场却没人会说些什么,他有这个资本。   李千是看着安子画说的这段话,挑衅的意味很明显,一瞬间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安子画勾起嘴角,先祁云修一步走上前,笑眯眯地说:“那么,不知道李大导演给不给子画一个试镜的机会呢?”   李千一愣,倒是没想到安子画会这么说,当下也笑着回应道:“当然。”   祁云修看着眼前的小坏蛋,自动退后几步,让出给安子画演戏的位置,眼中是对安子画盲目的信任,他相信他的小坏蛋当然能做到最好。   而祁云修这副眼中只有安子画的样子,让一旁的莫雨黑了脸,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剧本捏的发皱,他身旁的助理噤若寒蝉,一点也不敢出声。   安子画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那股子无法无天的纨绔劲儿被他收了起来,而他的妖孽气息却被他放大了,嘴角上挑,坏坏的笑容很容易让人想起学生时代暗恋的那个坏学生。   前世祁云修曾经说过,安子画是天生的演员。他很聪明,知道自己想要演出剧本中的柯景腾实在有写困难,干脆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演。   少年时代,坏学生也会有暗恋的人。   明明眼前空无一人,安子画昂起精致的下巴,说道:“陈子熙,你们这些好学生难道就可以看不起我们这些差学生吗?”   那个本来不存在的陈子熙好像说了什么,安子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眯起眼睛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   也许是安子画的眼神太过可怕,陈子熙生气地说了句什么,转身离去。   安子画现在原地,神情有些懊恼,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目送着女孩离开,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与不易察觉的痛苦。   一个工作人员情不自禁地喊了出声:“追上去啊。”   他这一喊,把众人都惊醒了,李千脸色一变,显然是没有想到,安子画居然能够这样轻易地将他带入戏去。   安子画刚刚的表演其实已经没有了任何牧柯的影子,却意外地让他演出了自己的味道。   再看安子画,之前演戏的种种已经被收了起来,脸上已经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   众演员惊讶地看着他,眼中的惊讶已经被收了起来。   祁云修的眼神一直没有从安子画的身上挪开过,眼中满是惊喜。这样的安子画,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安子画上前一步,微笑着问李千:“李大导演,请问你对子画的表演满意吗?”   李千眯起眼睛,“原剧本不是这样写的。”   安子画笑得满不在乎,“我知道啊,不过我是这部剧的作者,我刚刚临时决定修改剧本。”   试镜棚里的演员听到他的话,眼中开始有了忌惮之意,一个演员,如果说有着美貌,靠山,实力其中之一就能出名的话,那么当一个明星有了其中的三样,可以预见这个人的走红是必然的。   李千被安子画说的一滞,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那好,这部剧的主角就由你来当。”   安子画听了他的话,马上便干净利落地转身,拉着祁云修出去了。   走了几步,祁云修突然看到安子画脸上露出了像是偷了腥的狐狸的表情。   果然,安子画突然回头,对李千说:“李千导演也一定要认真拍啊,我可一点都不相信他们说的,李千大导演怎么会是个没有实力的烂导演呢?”然后走了,这次才是真的走了。   李千在与安子画的交锋中落了下风,郁闷得想要吐血,只好将火发在其他人身上,“男主角都选出来了,还呆在这里干嘛?”   能来这间试镜棚的无一不是已经出了名的明星,但在李千的怒火下也只能乖乖地离开。   莫雨脸色黑的得像锅底,将手上揉成一团的剧本扔到助理怀里,“还不走!”   无辜的助理心中欲哭无泪,今天他大概又有得熬了。   回到安家的时候,祁云修把手上的的翡翠递过去,摸了摸安子画的脑袋,温柔地说:“子画,别吃那么多冰激凌了,不然你该肚子疼了。”   安子画像是拿垃圾一样随手拿过这两块翡翠,向祁云修挥挥手算是作别,就冲进了安家。   祁云修站在门口良久,看着安子画的背影眼神复杂。   半晌,他叹一口气,子画是什么时候学会赌石的?随便从地上挑了两块看得顺眼的毛料,居然就开出了一块冰种高绿,一块豆种干青。   这种逆天的运气,难道真的仅仅是好运而已12第十二章:你的路(已修,新情节)   安子画回到家,看到安齐君正坐在沙发上雕刻翡翠,走过去,想吓一下他。   谁知道安子画还没有靠近过去的时候,安齐君已经敏锐地回身抓住了他的手,见到是自己多年不见的儿子,他的表情变得柔和。   “子画。”   安子画不满地哼了一声,将手上的翡翠扔过去给他,“送你了。”   安齐君打开一看,不禁无语,他这儿子这么奢侈的习惯到底是学谁的呢?怎么能用一个塑料袋来装价值连城的翡翠呢。   他边叹气,边将翡翠随手扔到了沙发上。   安齐君看着已经拿了一盒冰激凌吃着的小儿子,安子画出生的时候差点难产,又是这一辈年龄最小的,他们老安家上上下下哪有不疼他的?虽然是把他的性子宠得无法无天了些,可是这么懂事可爱的孩子,他们乐意去宠。   因此他们从来都刻意让安子画避免去接触家族事务,即使他是那么的想让安子画来接替他的翡翠之路。   可是五年前的那一天,安子画却主动给了他希望。   “儿子,你有没有关于赌石的想法?”怕是安子画小时候不懂事冲动做下的决定,安齐君先是试探地问了一句。   正在边吃冰激凌边玩游戏的安子画动作顿了一下,把游戏机放下,“翡翠很美,爸,我想走你的路。”   安齐君惊喜地望着他,“你妈不是说你想进娱乐圈?”   安子画嘟起嘴,“谁规定明星不可以赌石的!”   安齐君笑得很开心,“对,没谁规定明星不可以赌石。”   忽然眼中带了点狡黠,安子画笑眯眯地靠过去,“爸,我这么乖你不打算奖励我一下嘛~”   安齐君眼中带了点笑意,有心逗逗儿子,板起脸假装严肃地说道:“还好意思说,五年前弄出那么大的事情,还不是我给你处理的!”   安子画不甘地继续说:“谁让他们敢打我主意了,他们本来就该死!”抬起头却看见了安齐君眼中的促狭,女王大人果断发飙了:“爸!你欺负我!我一定要告诉妈妈,让她不让你进房睡!”   安齐君一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小狐狸炸毛了,赶紧上前顺毛道:“诶,爸爸错了,爸爸把起梦给你拿去玩玩好不好啊?”   安子画傲娇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李千导演的新电影男一号将由远空旗下的新人——安子画来出演。   远空的效率一向是很快的,不过短短五天,就已经完成所有的选角与准备,马上便放出了消息。   这个消息无疑是在娱乐圈的水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与之一起放出的还有全国最大的珠宝公司起梦即将更换全球代言人的消息,而这位代言人,居然也是安子画。   谁也没有想到,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小三插足事件,居然成了李千电影的男一号,还能还没正式出道,就当上了起梦这样在国际上也很有名声的大集团的代言人,媒体们敏感地嗅到了一丝炒作的味道,纷纷把前几天的报道翻了出来,安子画这个名字开始家喻户晓。   这个新人的背景一定很不一般,出道前居然能让两个大公司为其炒作,明眼人看得出来的真相,粉丝们可不一定看得出来,对于莫雨的粉丝来说,这就是赤果果的娱乐圈黑幕。   原来又是炒作。   而莫雨这时也适时地演出一副憔悴伤心的样子,更是博取了大众的同情。   安子画的资料已经公布出去了,凭着妖孽的外貌,居然也开始有了小股的粉丝,“也许安子画不是小三呢?”“祁总裁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和莫雨是恋人。”“安子画和祁总裁很般配。”   可惜,在全民征讨安子画的浩大声势与有心人的推动下,这些微弱的声音很快湮灭在网络。   安子画安慰了半个小时,挂上罗琳打来的电话,进去意识空间。   一进去,洛克斯就飘过来说,“主人,你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安子画对于自己这么轻易就完成了任务有些惊讶,转眼就平静下来,面瘫地说:“奖励是什么?”   制造出这个空间的主神的恶劣品位他可是早就领教过了,每次他完成任务,奖品无非是一些奇怪的药剂,例如让人暂时性别转换的药剂,让人不断想上厕所的药剂等等。   安子画的心灵早就被这些奇怪的东西磨练地百毒不侵,波澜不兴了。   洛克斯少有地犹豫了一阵,说道:“可以让孕妇(夫)怀上双胞胎的药剂。”   括号里的字是几个意思!洛克斯你看着小爷的肚子一副很遗憾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安子画眼角跳了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攻。”   洛克斯同样面无表情,“在别的位面早就研究出了同性生子的技术了,地球太落后了。”然后在心中默默吐槽,攻你妹。   看着他的表情,安子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抽了抽,决定不跟一个智商低下的低级智能儿童机器人计较。   “把那个剧本拿过来,小爷怎么可以出演这么不华丽的剧本!”   洛克斯听话地拿了过来,安子画是这个意识空间的主人,在这里,他的能力无限接近于神。   他只是在脑海构思了情节,剧本就自动发生了改变。   洛克斯接过安子画递过来的剧本,扫了一眼之后依旧面瘫。   果然是主人的特色。   经安子画牧柯变成了一个豪门世家的庶子,只懂得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纨绔子弟,却在心中默默地爱着班上的好学生陈子熙。   在陈子熙一句“牧柯,我不想看不起你。”的刺激与鼓励下,渐渐成长了起来,也得到了家族长辈的赏识。   在相处中,表面毒舌的牧柯逐渐与表面坚强的陈子熙走到了一起。   大学生活开始的第一年,牧柯的哥哥因车祸去世,牧柯不得不担负起家族的重任,而身处不同阶层的两人因为截然不同的人生观渐渐有了分歧。   牧柯与心爱女生的误会越来越大,沉重的家族责任却又像一个魔鬼对他纠缠不放,束缚着他不让他放手跟上陈子熙离去的脚步。   两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故事的最后,是牧柯坐在诺大的办公室里加班,桌子上放着两人的青涩合照。   电话响起,看到熟记在心的号码柯景腾飞快接起。   “老朋友,我要结婚了。”   牧柯一愣,旋即笑了,“恭喜。”   他们聊了很多从前的回忆,电话的最后,柯景腾顿了顿,说道:“你知道,曾经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吗?”   陈子熙沉默半晌,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笑着说:“谢谢你曾经这么喜欢我。”   “我也很喜欢,曾经那么喜欢你的我自己。”   牧柯也笑了,脸上有淡淡的苦涩与释然。   安子画不是编剧当然不可能改得有多么好,他只是顺着心意,写出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牧柯。   在某种程度上,修改过的《那年花开》也许比原版更能让安子画走红。   安子画向洛克斯打了个招呼,退出了意识空间。   一看手机,上面有着几十条的未接电话,统统来自一个名叫安子营的逗比男人。   安子画低头反省,这几天过的太舒服,他险些忘了被他扔在隐龙基地的某孔雀。   他吃了一盒冰激凌,才慢悠悠的地回了电话,“二哥。”   “小花你终于回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发了多少个电话给你!”   安子画面无表情地将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阴测测地喊了一句:“二哥?”   远在纽约的安子营打了个哆嗦,惊恐地才想起自己的弟弟是个史前暴龙。   签下了无数不平等条约后,安子营才后知后觉地转移话题,他一脸欲哭无泪,说道:“小花,你为什么不让我选小狼做龙卫队长?”   当他收到安子画发来的信息时,他其实是真的很惊讶的。毕竟在卧虎藏龙的隐龙基地里,独狼的能力也是可以排进前五的。而且更难的得的是,独狼与他们两人的关系都不错,由他担任龙卫队长最合适不过了。   当然,这个排名里不包括小花那种变态,安子营偷偷在心底加了一句。   安子画勾起嘴角,半躺在躺椅上笑得妖孽。   “……亲爱的哥哥,如果小狼担任了龙卫队长,他可就不能整天陪着你疯了。”所以由他担任贴身负责龙主生活的副队长最合适不过了,安子画心中愉悦地想。   “噢。”安子营被安子画忽悠了过去,想想觉得也很有道理,不过心中某个地方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儿。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安子营满心疑惑,心中警惕着,小恶魔弟弟的招数可不是他能够招架的。   安子画愉悦地挂上电话,穿上睡衣就准备睡觉,这时,罗琳敲敲门走了进来。   罗琳走进来时,安子画正在伸懒腰,露出半侧白皙的小腹,上面肌肉线若隐若现,她吞口唾沫,她怎么会生出这样妖孽的儿子?   同时心中也痛心地很,唉,她的儿子这么美,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儿?   安子画奇怪地望着进来了却不说话的罗琳,“妈妈?”   “咳。”罗琳收回自己已经飘到了外太空的思绪,对安子画说:“子画,我在远空的股份已经划到你户下了,明天远空会有欢迎新股东的会议,你记得到场啊。”   安子画眨眨眼,笑得眉眼弯弯,“好啊第二卷:陨落的巨星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13第十三章:我的路(已修,合并)   会议室里,祁云修皱着眉,再次看了一眼手上的表。   今天临时召开股东大会,是因为远空有新股东要来,可是现在离会议时间都已经超过了半小时了,连人影都不见一个。   如果说祁云修还能勉强坐得住,那么底下的众多股东简直就是不耐烦了。虽然他们加上那个还没露面的神秘股东的股份也不过百分之二十五,可是他们仗着自己在远空的元老身份,一向是骄纵惯了的。   当下就有一个股东耐不住了,“小修你打个电话给新股东,问问他到底还来不来啊?”   “就是,让我们等在这是几个意思?”   祁云修冷着脸,说道:“我没有新股东的电话。”   “你可是总裁,怎么会连新股东的电话都没有?小修,你可别拿三叔开玩笑。”一个股东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   “别说了,新股东也许是有事耽误了呢?都别吵了。”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一个看上去老好人模样的人出来劝道,当然也只是看上去而已,他很快又话锋一转,“趁这个时间,我们也来说说最近的新闻,小修啊,最近的新闻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这对公司的形象可不太好啊。”   看起来这个表面和气的彭股东在众股东里还是有些威信的,看到他开口,刚刚还在吵闹的几个都安静了下来,很给面子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说的话上。   祁云修冷笑,果然。“哦,是吗?”   看着冷着脸的祁云修,彭股东和气地笑了笑,说道:“小修啊,你也别怪世叔多管闲事,年轻人爱玩,世叔可以理解,不过可不要太过火了。”   祁云修最不待见的就是他这只笑面虎,再加上他不点名道姓却明显是在说子画的语气,当下便呛回去,“你怎知道我是在玩?”   彭股东依旧笑眯眯地看着祁云修,他不开口,自然有想拍他马屁的人帮忙说话。   “一个小明星,玩玩也就算了,你居然为了他连公司的形象都不顾了?”   “要是没有能力,就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   祁云修眼中冷芒一闪而过,刚想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会议室里瞬间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了会议室门口处,要知道这位新股东可是持有百分之十的股份的,在远空里,已经是大股东了,如果拉他进自己的阵营的话……在座的众人纷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首先踏进来的是一双修长纤细的小腿,黑色的紧身裤很好地勾勒出了它的线条,裤腿塞进军靴中,显得干练而精神。   他走进来,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妖孽笑容,嚣张地直接坐在祁云修右手边的位置上,撑着头动作有些慵懒。   进来的居然是一个少年,大家都吃了一惊,祁云修则是眼前一亮。   很快就有股东反应过来,认出这个少年就是他们刚才话题中的主角之一,直接破口大骂道:“谁放你进来的!祁云修管好你家的人!”   还有些人则是眼神炽热地望着安子画,心中暗暗盘算着,这个极品的少年,他们是否也有机会尝一下味道呢?想来祁云修也不会为了一个小明星情人和他们闹翻才是。   祁云修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顾着望向安子画,心中已经想到了什么。   彭股东看着祁云修痴迷的样子,心中暗暗嘲笑,果然是年轻人。心里却隐隐有些怪异的感觉,就算怎么宠这个少年,祁云修也不会随意放他进来才对。刚想开口,就见到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话的安子画开了口。   安子画勾起嘴角,看着这群自以为是的老狗熊,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后,说道,“蠢货们,都别吵了。”   股东们被说得脸色涨红,却又不想承认刚刚他们被安子画的气势摄住了,心中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想错了。想要张嘴反驳,安子画却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安子画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小爷来这里只是来宣布一个事实,从今天开始,小爷就是远空的新股东了。”   会议室刷的安静下来,众股东脸色大变,难道是他们听错了?刚刚这个小屁孩说了什么?他就是远空的新股东?   彭股东的瞳孔一缩,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这个安子画居然是他们远空的新股东,之前他一直查不出这百分之十的股东持有人是谁,现在看来,安子画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甘心做祁云修那小子的情人而已吧?这样看来,他们怕是有得争了,想到这里,彭股东的脸色稍稍缓和。   安子画将众人的模样尽收眼底,嗤笑一声,“一群废物。”   众人觉得丢了面子,还想说些什么。   安子画一把抓住祁云修的领带,把他扯过来说道,“祁云修是我男人,他加上我一共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你确定你敢反驳我?”   那人一滞,说道:“我看祁云修不一定会听你话呢,是吧,小修?”   祁云修直接用行动来回答,他在后面环住安子画的腰,笑着说道:“我什么都听子画的。”   他的下巴抵在安子画的肩膀上,心中无限欢喜。   只是,子画真的太瘦了,感觉到怀中之人瘦削的身材,他有些不满,暗暗决定一定要将他养多谢肉。   安子画被抱住的一瞬间身子僵了下,随即笑眯眯地回头看了祁云修一眼,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回家你就死定了。”   脚被狠狠地踢了几下,安子画下了狠劲儿,那可不是一般的疼,不过软玉在怀的祁云修才顾不了这些了。   对于两人赤果果的秀恩爱这种不要脸的行为,他们也只得气红了脸,却又像安子画所说的,他们可不敢说些什么。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安子画可不像祁云修(大误!!)那么好糊弄。   其中一个人恨恨地小声说了一句,“变态!”   安子画斜斜撇去一眼,语气嘲讽:“喔,说的好像你不是个同一样。”   祁云修摸了摸下巴,为未来的自己感到有些担忧,子画怎么好像越来越女王了?   不过他爱的就是他这副小模样。   最后的结果就是安子画带着祁云修扬长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祁云修问安子画,“你怎么来也不告诉我。”虽然是这么说,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责怪的神情。   安子画看他一眼,好笑的说道:“难道你还不会站到我身边吗?”   祁云修一愣,也笑了。“当然不会。”   很明显李千的意图直指今年的金熊猫奖,很快就有人通知安子画去片场拍戏。   李千对于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剧本并没有说些什么,默认了安子画的“胡闹。”   今天拍的第一场是牧柯坐在办公室里,接到陈子熙结婚消息的一幕,大家都有些担心,毕竟虽然传闻中安子画的演技不错,可到底还是一个少年而已,要演出那种身居高位的角色,只怕还是有些勉强的。   他们紧张地看着化妆室的门口,等到安子画走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第一眼皆是惊艳。   安子画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原本天生上扬的嘴角总会让他有种妖孽的感觉,现在他紧紧抿着嘴唇,眉头微蹙,眼神坚毅,加上化妆师可以处理过的面部线条,根本再看不出那个青涩的少年模样。   他皱着眉看了一眼一片寂静的大家,轻轻说了一句,“都愣在这里干嘛?”   大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惊讶的看着安子画。   能在李千剧组里的人大多都是从事多年的老手了,见过不知多少明星,他们的眼光何等老辣,一眼就看出安子画那种严肃尊贵的气息并不是装出来的,那是长时间身处高位的人,才能被慢慢熏陶出来的威严。   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不过十五岁的安子画,已经在一个竞争残酷的军事基地领先了五年。   李千撇撇嘴,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出演女主角陈子熙的是一个最近两年大红的清楚女星赵玉儿,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就很柔弱。   她出道的早,现在年纪也不过十九岁,对于她的后台安子画也是有所耳闻。   她窜过来对安子画可爱地吐舌笑了笑,“安大哥,你的演技真好,我刚刚还真的以为那个牧柯出来了呢。玉儿第一次演电影,以后要多多关照哦。”   她伸手出来,期待地望着安子画。   可惜她这一招数用错了地方,或许别的男人会吃这一套,可安子画听着她装嫩喊自己“安大哥”的样子,嘴角抽了抽,轻轻地拂了拂她的手,神情冷淡地说:“哦。”   赵玉儿看着走远的安子画,有些愕然,还有些不知名的气愤。   可恶,还从来没有男人敢这么对我呢!要不是你的后台够大,我才不理你呢。赵玉儿恨恨地跺了跺脚。   突然,她看见片场走进来一个人,脸上马上换上甜美单纯的笑容,迎上去喊道:“祁大哥,玉儿好久都没有见你了。”   祁云修看着拦在身前的女人,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嘴上敷衍地说了一句,“你是?”眼睛不自觉地在片场寻找那个人的影子。   赵玉儿不愧是混了娱乐圈好几年的人,祁云修话中的意思如此明显,她的脸色一点也没变,“祁大哥忘了吗?我是罗公子的女朋友呀。”她眼不眨心不跳地就将情人一词换成了女朋友,如果能够搭上祁云修这条线,一个罗公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对自己的相貌相当地有自信,脸上的笑容愈加甜美。   “噢。”祁云修想了想,模糊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突然,他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正站在李千身旁的安子画,略微抱歉地说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了。”然后越过赵玉儿走了过去。   赵玉儿脸上的笑容僵了,有些怨恨地看了眼祁云修离去的方向。又是你!安子画。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摆正好笑脸,往三人的方向走去。   走过去,却被一个脸色冰冷的男子拦去了道路,“少爷他们在讨论事情,请赵小姐暂时不要过去。”   赵玉儿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三人的方向,明白现在不是个接近的好时机,不过她还有很多时间14第十四章:意愿(已修,合并)   祁云修轻轻环住安子画的腰,安子画轻轻撇他一眼,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他身上,嘴角勾起:“祁大总裁,作为这篇电影的最大投资方,你是否同意我的观点呢?”   祁云修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却还是点头说道,“当然同意。”   安子画看李千一眼,李千黑着脸,心中骂了一句,狼狈为奸,然后向众工作人员吼了一句:“全部集合,这个星期之内要先把男一号的戏份先拍完!”   所有人在心中哀嚎连连,表面上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牧柯坐在办公室里加着班,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子,他已经连续熬夜许多天了。   偶尔他抬头的时候,也会看到桌子上最显眼的那张合照,照片上的他们都很年轻。   现在她依旧年轻,他的心却已经老了,牧柯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沧桑与怀念。如果重来一次……他们大概还是不能走到一起,对有些人来说,有很多东西会比爱情更重要。   牧柯无法忘记那一个永远活在他记忆深处的单纯女生,却更加无法忘记他的妈妈,跪满脸哀求的样子。   “滴——”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他永远排在首位的号码,他飞快地接起,心跳居然有些加快。   “喂?”   电话中的女生声音依旧温暖,“嘿,老同学,几年没有联系,你,还好吗?”   牧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谢谢,我过得很好。你呢?”   “我也过的很好。恩,老同学,我要结婚了。”   牧柯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只觉得自己不若想象中那么难过。   “呵,你不怕我去闹你的婚礼吗?”牧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因为我知道你不舍得。”   牧柯一愣,他的确不会,他不舍得。“恭喜。”在这一刻,仿佛他曾经心中所有的执念都释然在这一句话中了。   他们说了很多以前的回忆,说到最后,两人都安静下来了。   牧柯沉默半晌,笑着说道,“你知道,曾经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吗?”   陈子熙红了眼眶,这句迟来的话,她等了很久,“谢谢你曾经这么喜欢我。”   “我也很喜欢,曾经那么喜欢你的我自己。”柯景腾摸了摸桌子上的相框,眼睛看着窗外的星空。   “牧柯,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平行时空吗?”   “或许在那个平行时空里,我们是在一起的。”   牧柯最后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哽咽着说,“我相信……”   安子画看着窗外,一瞬间有些走神,前世的记忆在他眼前飞快略过,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祁云修,也许在这个时空里,我们会一直走到最后。   安子画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念家的人,前世安家从鼎盛至落败,他也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安大少爷。   安爷爷和安奶奶必定是懂,至始至终也没有对他要求什么。   或许在天生凉薄的安子画心中,根本没有“家”这个概念,他只愿顾及他所在乎的人,安齐君,罗琳,安军和安奶奶,或许这一世,会加上一个祁云修。   可是现在他就站在安家的大厅,他的父母,他的爷爷奶奶,他的叔叔婶婶,他的所有亲人齐聚,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温柔。自己重生了五年,想起他们的次数寥寥可数,所有人怜爱地望着安子画,好似他还是五年那个爱撒娇的娇气包。   安子画的喉咙有些发紧,心不知为何居然有些乱了,一种愧疚与悔恨席卷了他的整个身体。   看见他的情绪不对,一个女人上前一步,担心地问:“宝宝,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啊?”   这人是安子画的二婶,是国家歌舞团的副团长,是一个真心热爱艺术的女人。辈子她在安家失势以后,在歌舞团的地位渐渐下降,被同在一个歌舞团的程云推下舞台,之后这件事却不了了之,她再也没能踏上舞台,不久就抑郁而终。   安子画看着她,默然不语,上一世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他大概还在醉生梦死,这件事到现在也只有个大概的记忆罢了。   他一笑,“没什么,想婶婶了。”   二婶一愣,突然感觉他们的宝宝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安子画继续去看屋里的其他人,打死也不肯听老爷子话,跑去当了警察的二叔,生的柔弱却做了商人的小叔,总是会做好吃的三婶……前世的种种将站在屋子中央的安子画紧紧包围,他想眨一下眼睛都觉得分外沉重。   “你错了。”一个声音悄悄在心里对安子画说。   安子画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没关系,上辈子错了,我还有这辈子。   他走过去,站在三婶旁边撒着娇,“婶婶,你有没有做了宝宝爱吃的剁椒鱼头?”   三婶点点他的额头,嗔怪地说:“你呀,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呢。当然做了。”   安子画嘿嘿一笑,就坐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三婶。   看见安子画恢复原样,屋里几个一直注视着他的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安子画早已不是前世那个羸弱的纨绔子弟,自然能听到这些声响,脸上表情不变,眼中的笑意却又深了些。   饭桌上,大家都相当惊异地看着安子画夹菜给奶奶,二叔略带揶揄之色地问道:“哟,我们的宝宝大少爷也长大了呀,会夹菜给奶奶了。”   安子画白他一眼,又夹了菜给坐在他旁边的安军,简简单单的举动逗得安军这样不苟言笑的老军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哼,那是当然,我又不是你,这么不听爷爷话。”   二叔中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咳,他那是真的喜欢警察这个职业。   看二叔吃瘪,桌子边上的其他人毫不客气地笑了出声,安齐君投来赞许的眼神,二婶就没那么给二叔的面子,直接表扬道:“嘿,子画说得好。”   一桌子的人又很不厚道地笑了,二叔可怜兮兮地低下头趴着饭,嘤嘤嘤,老婆大人居然这么对我,心好痛,感觉不能呼吸了嘤嘤嘤……   饭后,平时忙碌的众人因为老爷子,难得地放松一下,聚在一起看着电视。   安老爷子看了看钟,说了一句,“你们跟我进书房。”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子画你也进来。”   安家的女人都很懂事,明白是男人们有事要谈,只是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安子画。   安子画走进去,安老爷子坐在中央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几个叔叔和安齐君按辈分分别坐在老爷子的两手边,安齐君旁边还有一个空位,明显是给安子画留的。   安子画坐下去,大家都默然不语,齐齐看着他。   半晌,老爷子开口了,“子画,你为什么要回来?”   安子画五年前跟着安子营回安家总部的意思很明显,更何况他在隐龙的表现也相当出色,如果他是想要争夺继承人的位置的话,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老爷子对于这件事也是表示默许。   甚至安子营已经准备好,选拔的那一天,自动退出。   他一向是最疼爱弟弟的,安子画想要,他怎么会不给?更何况安子画的实力的确比他要好上许多,安家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好几百年,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斗,便是因着这股友让。权利这些东西在安家人看起来,远远比不上亲情重要。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继承人身份确认的半年前,安子画居然退出隐龙基地,回到了四九城。   安子画嘴角一勾,说道:“因为我想大家,就回来了。”   “子画!”安齐君皱着眉打断安子画的话,他们现在可是严肃地在进行谈话,安子画还有心情撒娇卖好。   老爷子眼睛依旧闭着,也没有出声。   安子画正了正身,眉头染上了些许严肃,认真地说,“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继承总部。”   书房里安静下来。   安子画继续说:“我去隐龙,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强大。我不希望,永远只是大家在保护我。”   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勾出一个妖孽的微笑,一双狐狸眼也闪着奇异的光,“做继承人这种辛苦事,就交给哥哥好了。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他站起来,像是宣誓一般,“我才不想被那个位置给束缚住,我要当一个纨绔,当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谁说纨绔就不可以强大了?”   安齐君看着这样的儿子,情不自禁地想要笑,虽然兄弟两人的感情很好,但他也不希望因为一个无所谓的东西让兄弟两人有了芥蒂。   但他又有些担心戎马一生的老爷子会责怪安子画,要知道老爷子平时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个纨绔子弟了,他板起脸,把安子画拉下来,作势要骂。   这时,老爷子开口了,“行了,老四,别演了,谁不知道你最疼你儿子。”   安齐君脸一红,果然看到三兄弟都鄙视地看着自己,安齐君大怒,眼中寒光一闪,三兄弟齐齐打了个冷颤。   完蛋,他们有些得意忘形,都忘了当年的安齐君比起他的儿子,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子画看着哭丧着脸的三个叔叔,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老爷子坐起身来,眼神锐利,“哼。”   五人纷纷噤声,他们在外面怎样胡闹,到了老爷子面前,也就只是只听话的猫咪。   老爷子看着扁着嘴的安子画,脸也绷不住了,没好气地笑骂道:“臭小子,算准了我不会骂你是不是?”   安子画狡黠地笑了笑,说道:“爷爷要是欺负我,我就去找奶奶告状。”   “噗。”三叔一下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点他们安家的男人都很像,都是妻管严。   老爷子瞪了眼他,三叔往后缩了缩。   “子画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们诺大一个安家,莫非还养不起一个纨绔子弟?要做,就做最大的纨绔,有我们在背后,谁敢欺负我安家子弟?”   安子画眼神一亮,站起来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是,首长!安子画保证会成为一个世界最大的纨绔!”   看到孙子耍宝,安军一拍桌子,作势要打,安子画却已经麻溜地跑到门口,吼了起来:“奶奶,爷爷要打我~”   “臭小子15第十五章:嚣张(已修)   第二天,安子画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   五年未见,六小怪中的老二胖子居然给他打了电话。   “老大,你该不会忘了我们吧?”胖子半开玩笑地说。   安子画嘴角一勾,拿起衣服就要出门,“怎么会。”   安二婶看见他这么晚还要出门,有些担心地说了一句,“宝宝,这么晚了还去哪儿啊?”   “我可是立志当世界上最大的纨绔!纨绔当然是要出去玩儿啦~”安子画笑嘻嘻地说,眨眨眼睛问道,“二婶该不会担心我被别人欺负吧?哼哼,从来只有小爷欺负人,哪有人欺负我!”说着,他还亮出了自己的小尖牙。   二婶没好气地看着他,挥手去赶他,笑骂道:“行了,纨绔大少爷,走吧走吧!小心点儿!”诶,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像他老爹年轻时候的混账样儿呢。   要是安子画知道了二婶心中所想,一定会恍然大悟,感情他生成这样都是遗传呀?不过他也不可能知道了,他已经驾驶着罗琳为他提前准备在四九城的跑车离开了安家。   一路上,这辆红色的跑车相当嚣张,越过一辆又一辆的车辆,其中不乏顶级跑车。   可惜他们的跑车又怎么比得上安子画被特意改造过的座驾呢?只能恨得牙根痒痒看着安子画超过他们扬长而去。   安子画把车停在一家名为“王朝”的俱乐部前,一下车就有门童迎上来,安子画相当熟悉这一套,把钥匙扔到他怀里就走进了王朝。   李生在这里当门童也有好几年了,顶级跑车见过不少,可今天见到这辆红色跑车还是觉得有些惊艳了,再一看车牌,心中一惊,这种车牌,整个四九城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用的上。   他看向那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少年,目光中带有探究,谁知安子画立即有所察觉,回过头来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李生心中一凛,赶紧低下头来,做低眉顺眼状。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安子画并未放在心上,这辈子虽然他是第一次来,可前世他可是王朝的常客,熟门熟路就找到了六小怪定下的包厢。   走进去,包厢立即便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望向来人。   安子画一个接一个地打量着,五年过去,大家脸蛋儿都已经张开,开始有了少年该有的样子,只有眉目间依稀尚存的稚气,仍看得出昔日的样子。   不用说,那个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停下嘴,一脸憨厚老实的一定是胖子,哼,别以为可以骗过小爷,这家伙肚子里坏水多着呢。   安子画笑了笑,对着胖子眨了眨眼睛,“死胖子,还不叫老大?”   胖子惊得手上的鸡腿都掉了,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飞快地将鸡腿捡起来继续啃。   安子画嘴巴一抽,眼中是深深的鄙视。   可惜人家胖子脸皮厚的很,不好意思的一笑,鸡腿继续啃着。   安子画决定眼不见为净,转头看向一个身材健壮的寸头男子,完全不像是少年的干瘦身材,一定是看似精明却迟钝的阿龙,“龙子?”   “啊?”龙子眨眨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旁边一个精致漂亮得好像瓷娃娃的少年,用力的踩了他一下,龙子缩了缩,敢怒不敢言。   不用说,这个漂亮的男孩一定是老七。“呵呵,这么多年不见,公主你还是这么暴力啊。”   噗,大家都笑了,公主的脸都黑了。   这么多年来,还能不屈服于他的武力,敢叫他公主这个外号的人,除了龙子这个笨蛋也就是老大了。   这么一闹,原本僵直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少年带头站起来,他就是老四阿信,他给了安子画一个拥抱,“老大,欢迎回来。”   安子画回他一个拥抱,抱起他一把扔到仍然坐着的两人身上,“竹竿,疯子,还不快来见过老大?”   他们坐在沙发上,其实一点也不疼,只是他们却为安子画的暴力感到瞠目结舌,突然间,六人纷纷感到前程一片黑暗。   两人刷地站起来,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句:“老大!”   众人互相调笑着,五年分别带来的陌生感渐渐磨去,在他们起哄着要安子画唱歌的时候,安子画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手机屏幕,笑了笑,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六人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安子画前后的情绪变化?阿龙挑衅地说了一句,“老大,该不会是大嫂打来的吧?”   安子画似笑非笑地撇他一眼,“是你大嫂。”   说完他走出去,去到卫生间接起电话。“喂?”   祁云修的声音有些焦急,“子画,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安子画靠在卫生间的窗户上,吹着冷风,说道:“没什么,刚刚不方便接电话。”   “哦。”   两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子画勾起嘴角,说道:“大叔,我放弃继承权了。”   “什么?”祁云修一愣,然后温柔一笑,说道:“没关系,我养你。”   安子画笑出声来,“呵呵,我可是立志做一个纨绔噢。”   “那我就做一个宠坏纨绔的人。”祁云修的心奇异地安定下来,笑着说道。   两人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温馨起来,祁云修第一次在安子画面前卖起关子,说是等安子画回来的时候要给他一个惊喜。   这时,卫生间里走来几个年轻人。   安子画皱起眉,和祁云修说了一声挂了电话,刚准备走出去,就听到那几个人开始说话。   “嘿,罗老大今天带来的那个男明星可真够骚的,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尝一下啊。”   “别做梦了,我听说他在罗老大那里可受宠了。人家还是个影帝呢。”   “影帝?那是什么东西,还不是得乖乖趴在我们身下?”   慢慢地,几人开始讲起有色笑话,安子画听到了有用的消息后,觉得没有继续听的必要了,便走了出来。   “谁?”几个青年一惊,没有想到这卫生间里还有人。再一看,居然是个漂亮的少年。   四九城的排的上号的衙内他们都见过,这个少年这样眼生,又长得这样漂亮,多半是哪家衙内带来玩的人。   以为安子画无害的几人,当即便调笑起来。   “哟,这是哪家的小兔子啊?长得这么水灵?”   安子画笑容不变,眼中寒光一闪,拂开了他的脏手。   这时,见到安子画久不归来有些担心的六人走了出来,正好见到安子画被人调戏的一幕,六人脸色一变。   他们当然也认出了与安子画对恃的几人,为首的正是郑家的二少爷郑文桥。   他们认出了对方,赵文桥几人当然也认出了他们,当下便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虫子啊?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还敢在本少爷面前出现?”   龙子一怒,就要上前,被公主死死拖住。   他们原本在平洲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子弟,因为业务发展来了这卧虎藏龙的四九城。   可是他们的处境却不容乐观,四九城的人都有傲气,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从地方来的土著,因此他们在四九城的世家圈子里里是相当的受排挤,若不是安家若有若无的护着,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在这天子脚下立足。   可即便他们最终在这片土地站稳脚跟,在这里没有底蕴的他们,成了一些纨绔眼中的软柿子。毕竟要顾及一下大人的面子,他们也不会做得太出格,确实是时常仗势欺人。   前一阵子,龙子的手就被他们给打断了,郑文桥的爸爸正好是龙子父亲最大的经销商,一个电话打来,他们便不得不忍气吞声。   可是还不等六人有所反应,安子画眯起眼睛,声音毫无感情,“你说你之前做过什么?”   郑文桥对于大祸来临毫不知情,炫耀般地说:“他老头子在这里就得靠我爸,之前被我打了一顿,还不是什么也不敢说?小兔子你还是跟本少爷好了,跟这种窝囊废有什么出息?”   安子画瞬间笑了,一步又一步地往郑文桥走去,六小怪看见他的表情脸色一变,知道就要出事,却来不及阻拦。   果然,安子画走过去,便是狠狠一巴掌甩上去,郑文桥脸上的得意被定格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子画。   安子画笑眯眯地,一拳将郑文桥揍趴下,一脚踏上去,稍稍用力,郑文桥闷哼一声,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了。   事情变化太快,在场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郑文桥惨叫出声,之前和他在一起的几个人才反应过来,上前想要拖开安子画,却被安子画一拳一个打了出去。   他们惊诧地看着安子画,像是在看一头史前暴龙。   安子画嘴角一勾,松了松手腕,看起来相当轻松,脚下加重了力度,笑眯眯地问道:“喂,刚刚你是说,你打了我兄弟?”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唔……”   安子画哼了一声,终于松开了脚,郑文桥眼中一喜,以为他怕了,刚要开口,安子画又是重重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咔嚓”一声。   郑文桥的手下惊悚地吞了口唾沫,六小怪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哼,我管你爸是谁?敢打我的兄弟就该死,这四九城就还没有我打不起的人。”安子画嚣张地说。   龙子眼中有些感动,他没有想到安子画居然会为他出头。   六小怪对视一眼,若说之前跟着安子画是出于对安家的顺服的话,他们到现在才算是真的服了安子画这个人。   他们点了点头,站到了安子画的身后。   安子画脸上的笑容扩大,脚下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你们去,一人挑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打死了算我的。”安子画指着那几个郑文桥的手下,一点也不在意地说。   清楚他身份的六小怪当然明白他有这个能量,连安子画童年的玩伴都可以照顾至此,可见安子画在安家是多么的受宠,当下也不客气,连胖子都恋恋不舍地扔下了他的鸡腿,往几人走去,他们可是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突然,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霸气,可未免太嚣张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冷漠的男子,眉目间有着阴狠之意,阿信看见他,眼镜下的眼睛精光一闪,眼中有些忌惮。   安子画却毫不在意地嘴角一勾,“我有嚣张的资本16第十六章:罗烨(已修,合并)   男子眼中寒光一闪,神情不悦。不过他倒也没郑文桥那么蠢,在这四九城里,敢这么嚣张的,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有底气。   看这个小子也不像是个疯子,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子画,让站在安子画身后的郑文桥的几个手下感到一阵寒意,打了个哆嗦,罗老大的手段,他们可是知道的。   安子画似无所觉,嘴角上翘,嘲讽地说道:“哟,打了狗,主人就出来讨说法了?”   阿信皱眉,上前一步,“老大,他是罗烨。”在他想来,郑家和安家比起来不算什么,打了也就打了,可是罗家就是在四九城,那也算得上是前十的豪门,他要是不劝阻一下,按照老大那暴力的性子,指不定就是先一拳打上去了。   安子画对阿信笑了笑,没想到他居然会上前提醒自己,不过,他打的就是罗家的罗烨,上辈子,他落井下石的事情可没少做。   罗烨看着安子画,终于开了口,“放开。”   虽然说在他眼里郑文桥不算什么,但好歹是跟着他混的。他们这类人0,就讲究一个面子,安子画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做,相当于当众下他的面子。   安子画居然乖乖地放开了脚,龙子惊讶地看着他,阿信始终笑着,郑文桥脸上有些恐惧,刚刚,他也是这样放开了较,然后踏下更重一脚的——   果然,安子画毫不犹豫地又踩了一脚郑文桥的腿,清脆的骨折声响了起来,郑文桥眼睛一翻,干脆痛昏了过去。   罗烨瞳孔一缩,正所谓行外看热闹,行内看门道,他自然是看出安子画那一脚所代表的意义,痛入骨髓,却不断。这种阴狠毒辣的手段,一般只有国际特种军中盛行。   看来是找茬的。不过罗烨也不太担心,他的家世在这四九城可以算得上是顶级行列,没有什么是他惹不起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子画一脚将已经昏过去的那个废物踢开,站在罗烨面前,气势丝毫不输与罗烨,他精致的下巴稍稍昂起,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我当然知道,打的,就是你罗烨的人。”   “就怕你打不起。”罗烨淡淡地说,语气有些危险。   “这四九城里,怕还没有我安子画打不起的人。”安子画上下打量了一下罗烨,流露出一股不过如此的意思,“听说,你在四九城挺嚣张的呀?自称罗公子,第三代第一人?”   听到安子画这个名字,罗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安家,也只有那个安家的人才会这么嚣张,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不过,安家这一辈的继承人早就定下来了,安子鹰接任军部,安子影接任商部,也从没有听说过安子画的什么消息。就算是安家出来的人,大概也只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庶子,何足为惧。   “哦?是吗?那我,你敢打吗?”罗烨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眼神尽是不屑,弄清楚了他的身份,也没什么需要谨慎的了,他就不信安子画真敢闹出什么事。   安子画眨眨眼,笑了笑,一拳打了上去。   这一拳,把罗烨打蒙了,也把大家都惊呆了。   还,还真敢打!?   罗烨也是练过的,当下就反应过来,眼中一片阴沉,想要打回去。   他的拳头被安子画轻易拦下,毫不客气地拳打脚踢,哪隐秘往哪儿打,哪痛往哪儿打,最过分的是,他还打脸!   罗烨现在是是有苦说不出,他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毛孩,居然有这么大力气,每一拳每一脚都像用锤子砸似得。   咳咳,他也不想想,连安子营这种被教官称赞天资出色的人都熬不住安子画的拳头,更别说他这种在军营里练了几年的半吊子了。   (远在M国的安子营打了个喷嚏。)   他看着自己的手下,恼怒的低吼了一句:“愣着干嘛,快帮忙!”   谁知安子画也跟着笑嘻嘻地喊了一句,“胖子,你们上啊,随便打,出了事算我的。”   龙子握了握拳,阴笑着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走去,而老七公主也早就已经拿出一个板凳,兴奋而又愉悦地开始砸人了,剩下的几个小怪物,看了看安子画又看了看砸得正在兴头上的公主,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然后高兴地加入了战场。   几个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手下,根本不是六个小怪物的对手。   待六人都打尽兴了,安子画才放开了一直踩着的罗烨的手。   罗烨闷哼一声,却不喊痛,死死地盯着安子画。   安子画饶有兴味地看着脚下的人,说道:“罗公子?据说你是四九城的小辈第一人?”   “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本太子回来后,你就什么都不是。”他说得自信而漂亮,带着六小怪潇洒离场。   在他身后,罗烨的眼神阴狠。   安子画的这一举动简直是捅翻了天,四九城罗家的继承人罗烨居然被安家的一个无名小辈打进了医院。   在众多势力交错纵横的四九城,这样的消息仿佛是往水潭里扔下一块巨石,首都的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表面平静,底下却已经风云暗涌。   一直以来,四九城都由安,罗,李,祁四大家族主宰着商业沉浮,其下还有程家,赵家,陈家,穆家等新兴家族虎视眈眈,随时抓住机会就会取而代之。其中安罗两家都是由赌石发家,两家表面和睦,私底下却是明争暗斗了许多年。   罗家家主大怒,不仅是因为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孙子被打入院,更因为这样的举动简直是在打罗家的脸。   安罗两家向来不对盘,莫非是安家决定向罗家出手了?   安家还没有任何反应,全城注视的焦点却已经集中到了安家。   事实上,安子画的确受了批评。   安齐君想骂自己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自己商量商量。可是一看到自家宝贝儿子那可怜兮兮的无辜样,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咳咳,就是打,也得暗地下打嘛!这下可好,让人抓住把柄了吧?   安齐君瞪眼,“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安子画扁扁嘴,“那个混蛋的骨头好硬,打得我手都疼了!”   一瞬间屋子里喷水声此起彼伏,安齐君差点没背过气去,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这小子,简直比他年轻的时候还要气人!   安齐君还想说些什么,以此显示一下身为父亲的威严,可惜安子画早就被一家子的女眷拖到一边去嘘寒问暖,心疼地问上问下了。   罗琳瞪安齐君一眼,他立马就焉儿了。咳咳,那个,疼老婆是他们老安家的传统美德!   最后还是安老爷子霸气地为这件事下了定论,“不就是小孩子间打打架吗?罗家的小子打不过我家子画还有脸让我们给个交代?再说了,一个罗家,我们安家还打不起吗?”   安子画崇拜地看了安老爷子一眼,满足了他莫大的虚荣心,“爷爷真霸气!”猛拍马屁。   安老爷子觉得自己有些得意了,假咳一声,假装严肃地说:“子画爱干嘛就干嘛,别听你爸的,男孩子,就得野一点。”   “爷爷万岁~”   而安齐君早已在一旁咬手绢默默流泪了,老爹你抢了我的话还要诋毁我,我在子画心中英明神武的印象啊嘤嘤嘤……   安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撕破脸断了罗家的一处进货渠道。   知情人一片哗然,什么叫嚣张?什么叫护短?这才是啊!   罗家措不及防之下吃了个闷亏,安罗两家正式决裂。   总之,从这一天起,四九城开始言传安子画的传说。   在外界掀起轩然大波的罪魁祸首,安子画这时候却悠闲地在家和六小怪叙着旧,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子画。”祁云修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一如既往的温柔而平静。   “……”安子画并不出声,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劲。祁云修往常可不会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他。   声音顿了一下,祁云修说道:“子画,我来首都了。”   一时间,安子画觉得口中的红酒都再没有了原来的滋味,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出祁云修的来意,大概是听到他和罗烨的消息,才急匆匆地从S市赶到四九城的。   “你在哪?”安子画示意让六小怪安静一下,问道。   “我刚下飞机。”   祁云修刚说完,安子画就迅速截断了他的话。“在原地等我。”   安子画挂了电话,穿上外套,和六小怪说了一声,开着车出去了。   虽然安子画一路飙着去,但来到首都机场,还是已经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最近首都的天气非常冷,身处郊外的机场更是寒风猎猎。祁云修孤零零地站在机场门口,只穿着一身商务西装,趁得他修长的身子有些单薄。   安子画下车后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祁云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的入神,连安子画走过去都没有发现。   怎么突然觉得大叔像一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安子画黑线,挥走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念头,说道:“喂!”   祁云修从思绪中被惊醒,抬起头看安子画,眼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子画,你来了。”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开始缓慢起来,安子画勾起嘴角,踢了祁云修一脚,说道:“走了,我带你回家。”   祁云修忽然牵住了安子画的手,有些责怪地说道:“天气这么冷,怎么也不穿多些衣服。”   祁云修的手很暖和,安子画也终于知道他刚刚一直把手放在口袋里是为什么了。   他的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不过却还是傲娇地不显露出来,“走了,大叔17第十七章:梦中歌(已修,合并)   安子画离开之后,房间里有过短暂的安静,然后疯子弱弱地开口,打破了安静。   “老大是不是去接嫂子了?”   阿信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看老大离开前的表情,很有可能。”   其余五人认同地点头。   疯子再次弱弱地提问,“是怎样的女生才降得住老大这样的史前暴龙?史前女暴龙?”   公主白他一眼,“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打得过老大的女人?”   紧接着,他们展开了严谨而热烈的讨论,直到竹竿的耳朵动了动,警惕地提醒道:“有脚步声。”   大家安静下来,竹竿猥琐地一笑,说道:“不止一人的脚步声,且另一人的体重还不小。”   就在这时,安子画推开门走了进来,斜斜地撇几人一眼,“在说什么?讨论地这么开心?”   他走进来,身后的祁云修便露了出来。   “噗……”他们嘴里的酒齐齐喷了出来。   “恩?”安子画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眼神危险。   公主眨眨眼,擦干净嘴巴,小声地说了一句:“擦,估计失误。”   竹竿上前狗腿地用衣袖帮安子画擦了擦沙发,再帮他满上红酒,“老大,这位……额,大叔是谁?”   祁云修的脸瞬间黑了。   这也不怪竹竿眼神不好,他们七个人中最大的胖子,也不过十六岁,像祁云修这样穿着西装革履,气质又成熟稳重的男人,的确可以算是……大叔了。   安子画一点也没有忍住笑的意思,笑倒在了沙发上了,“哈哈……他,他是我老板,祁云修。”   六小怪愣住了,不是吧,老板!?   突然,竹竿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说之前娱乐新闻上的人那么眼熟呢,原来是老大啊!那这个就是远空的老板祁大总裁啦?”   “那之前新闻说的一定是……”话没说完,竹竿的脸就僵住了。   无他,只是因为祁云修坐下来,揉了揉安子画的肚子,无奈地说道:“子画,别笑了,等下该笑得肚子痛了。”语气中尽是宠溺。   竹竿艰难地将“假的。”两个字吞进肚子,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次老大的坑爹程度。   就这样,说没JQ谁信啊!六人一致在心中怒吼。   安子画倒也不避讳六人,直接躺在祁云修的大腿上,慵懒地吃着祁云修喂给他的葡萄,边吃还要边一脸嫌弃的表情。   “来四九城是有什么事吗?”安子画问。   那边正在乖巧地吃东西的六人也竖起了耳朵。   “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你。”祁云修笑了笑,说道。   安子画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不就是一个罗烨吗,我安子画难道还打不起?”   六小怪物在心中默默泪流满面,老大,整个四九城也就您老人家敢这么嚣张地说这句话的。   祁云修温柔地笑了笑,“我家子画当然打得起。”他的眼睛飞快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不过,要是他不识趣还想惹事的话,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坐在他们旁边的竹竿往另一边挪了挪,表情麻木,看起来这么温柔的人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完全是在颠倒黑白啊……老大这么嚣张的性格绝逼是被贯出来的有木有!   忽然想到什么,祁云修继续说:“对了,子画。李千让你有空赶紧回去拍那年花开的最后一幕。还有,罗氏集团昨天忽然向我们传来合作的信息,投资两亿给我们拍电影,唯一的要求是剧本让你来选并且让你出演男主角。”   安子画这时候才睁开了眼睛,罗氏集团,他怎么会不熟悉?这正是罗琳的公司,这辈子罗氏集团还没有被收购,罗琳虽然忙,脸上的笑容却都是真心的。   罗琳是真的喜欢罗氏集团,为之投入了很大的心血。安子画简直不敢想象,前世罗氏集团破产易主之后,她脸上坚强的笑容掩盖住了多少的心酸。   这辈子,这件事不会再发生了。   安子画忽然觉得自己打罗烨还打得不够重,要知道,前世趁乱收购罗氏集团股份的其中一人,就是罗烨。   “子画?”祁云修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安子画回过神来,将阴沉的表情收回,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道:“李千那里先拖一拖吧。罗氏集团是我妈妈的公司,之前好像也听她说过要投资一部电影来给我玩玩来着。”   祁云修到没什么,六小怪却是被齐齐惊到了,什么,罗氏集团居然是安子画妈妈的公司!那可是全国都能排上前十的大集团啊QAQ!   而且就算是自家的钱,也不是这样让孩子烧着玩的啊!   竹竿果断狗腿地扑过去,讨好地说:“土豪!老大!请收下我的膝盖!”   安子画白他一眼,说道:“行了,快坐回去,我有事和你们说。”   竹竿立正敬礼,“是!老大!”   安子画环视一眼众人,眯起眼睛,“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六人沉默地看着安子画。   安子画喝下一口红酒,伸出舌头将酒渍舔去,“呐,那我就帮你们做个决定好了,胖子,阿信,竹竿,你们试着去接管家族的产业吧,商场才是最适合你们的。”   三人的眼睛一亮。在前世,三人无一不是主宰商场风云的人物,自然是最适合商场了。   “还有龙子,公主,你们愿不愿意站在白的对立面?”   龙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公主则是惊讶地望着安子画。   老大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二人根本一点也不喜欢那些注定会约束他们的条条框框,只想走一条潇洒肆意的路。   “过几天,我送你们出国。”安子画的睫毛动了动,“疯子,你也一起去,有你在,我会放心一些。”   疯子点头。他在六小怪里面算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可安子画知道,这个脸色苍白的安静少年,长大后是让多少人闻风丧胆的狠辣人物。   安子画一直很欣赏他果决的手段,更欣赏他的义气。   他们都注定不是平凡的人物,安子画所能做的,仅仅是帮助他们更快地磨练自己。   六人对这些安排没有任何异议,一来这些路的确适合他们,二来,安子画虽然慵懒地躺在祁云修的大腿上,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放下过,他的眼眸在房间灯光的照射下,隐隐让人看不真切,却像是一个女王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臣服。   龙子,公主和疯子第二天就起程去了M国,胖子,阿信和竹竿也开始逐渐接管家族企业,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是,竹竿居然接管了家族的一家娱乐公司。   竹竿暧昧地笑了笑:“什么公司最多美女,自然是娱乐公司了哈哈!”   安子画为之侧目,并送上鄙视的眼神。   怀着很愉悦的心情,安子画回了S市,临走前六小怪说会转到S市的高中。   不过你以为安子画回来是为了已经在暴走边缘的李千吗?咳咳,这种想法真实太天真了!李千这种敢于和史前暴龙对吼的人,还是先晾在一边一段时间吧。   安子画回S市的路上,抽空进了次意识空间。   他见到漂浮在半空中的洛克斯,随口问了一句:“洛克斯,这个月的人物是什么?”   洛克斯一如既往的面瘫脸,说道:“主人,你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安子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洛克斯看上去也是无语得很,“主人,这个月的任务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已经完成了。快速的完成了任务,因此系统奖励双倍。”   安子画挑眉,“任务是什么?”   “将一个比你高十厘米的双性向男人暴打一顿。”洛克斯面无表情地说。   身高梗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安子画的头上飞快出现一个十字架,又飞快隐没。他想了想,问道:“罗烨?”   “……是。”   安子画哼了一声,该死的罗烨,看起来打得还算有价值。   心情还算不错,他问道:“奖励是什么?”   洛克斯熟练地退后一步,说道:“让您变成诱受的药剂。”看见安子画即将发火,洛克斯坏心眼地补充了一句,“两支。”   安子画黑线,看来他揍罗烨还是揍得不够狠啊。   “对了,你帮我挑一个电影剧本出来。”   “我之前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剧本,来自一个修仙的星球,不过需要的信仰之力略高。”   “多少?”安子画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千。”   安子画心中一惊,要知道这里的剧本是相当的廉价的,基本一百至三百就可以换到一个不错的剧本,而现在洛克斯说的这个,居然需要一千信仰,可见这个剧本并不一般。   这样一想,他倒是来了兴趣,“我现在有多少信仰之力了?”   “两千八百二十六。”   “换吧。”   洛克斯的效率一向很高,手一挥,一沓剧本出现在安子画的面前,安子画看着光屏上自己瞬间掉得只剩下三分之二的信仰之力,觉得有些牙疼,决定要是这个剧本不好看的话就打洛克斯一顿,不,很多顿来出气。   洛克斯身子一抖,看着笑得温和平静的主人,忽然感觉到了来自他的森森恶意。   安子画打开剧本,看的第一句话便是“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他愣了下,笑意从脸上隐去,就像是他自己,这个世界上,或许重生的人不止一个,但却只有安子画知道曾经属于安子画的故事。   现在偶然想起那时的故事,像是一个听书人,不悲不喜。   收起心神,他接着往下看。   “……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自从天地初开,他便以淡漠的眼神旁观这一切。只是,与天地同在,偶尔也会有些寂寞了。”   ……   这个故事可以说是一个悲剧,一个关于至强者的悲剧。   他是这方世界的最强者,与天地同源,活了无尽的岁月,尘世间的悲欢离合,起没盛衰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场戏剧。   只是有一天,他忽然便寂寞了,他枕着河山入梦,分出一缕神思下凡转世。   尽管他是至强者,可也敌不过轮回的规则,他转世成了一个部落的少族长,自小天资聪颖,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   长大后,他独自离开部落外出历练,遇见了同样天赋出众的秦如歌。两个少年携手同闯大荒,生死与共,杀过凶兽,探过险地,有过奇遇。   秦如歌说,清寒,我回去和阿爸说,我要娶你。   他说,好,我等你。   很久之后他终于是等到了秦如歌,只是随之而来的是大荒战乱的消息,他们的婚礼匆匆而过,秦如歌在大婚第二天便带着两个部落的族人赴上了战场。   院子里的花开了又落,慕清寒日日抚琴不语。   忽然门被打开,秦如歌的阿爸哭着扑上来打了他一巴掌,“你这个贱人!从慕家出来的人也不会是好人!”   慕清寒任由他打,从众人或仇恨,或鄙视,或冷漠的眼神中拼凑出只言片语,“慕家在荒域战场上叛变,倒戈一击,秦家损失惨重,秦如歌,生死不知。”   最后四个字,让慕清寒愣在原地,一片寒冷,周围的一切人和事一瞬间变成了无声影片,仿若与他无关,这是一种会侵蚀灵魂的难过,比被部落丢弃的痛楚还要痛。   冷风吹过,吹起慕清寒青纹白底的衣角。   “生死不知。”他木木地低声呢喃这四个字。   这个院子变得更冷清了,叶子都落光了,慕清寒的琴再也没有弹过。   秦如歌最终活着回来了,却没有来见慕清寒。   慕清寒的双眼被剜去,筋脉挑断,修为尽毁,日日感受心毒。若不是秦如歌曾说,“背叛了我的人,我希望亲自杀死。”甚至他不会再活到现在。   “背叛……”慕清寒躺在床上蜷缩起身子,他没有背叛,他想要和他说,他却始终不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这样坚持。   可他不是神,修为被毁,终有逝去的一天。   那是一个清冷的午后,他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一片,流不出的眼泪往心中逆流。   “……你为什么不来?”   秦如歌并没有怪慕清寒,只是慕家做得太过分,即使他说了那样的话,即使他做出一副要手刃敌人的样子,慕清寒还是被剜去双眼,筋脉挑断,修为尽毁,中下心毒。如若他还一如既往地对待慕清寒,只怕慕清寒会遭受更多嫉恨。他盘算着,等他做好一切准备,就带着慕清寒离开,远离这一片烽火战争,找一个清风石悦,高山流水的地方隐居。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连慕清寒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慕清寒死之前燃烧了元神之力,将自己的身体也都烧成了灰,随风散去。床上空余第一次见面时,秦如歌送他的玉佩。   燃烧元神,灰飞烟灭,不得轮回。   “……为何不等我来?”   秦如歌痛苦地倒在床上,玉佩从他的手心滑到地上,摔得粉碎。一颗泪从慕清寒的心底划出,从秦如歌的眼角滑落。   天地尽头,他从梦中醒来,记忆有些模糊,只依稀记得他,这是一个悲伤的梦。   ……   安子画看完这个剧本,半晌之后才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清凉一片,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哭了出来。   他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压抑,但他的理智却隐隐告诉他,这个故事远没有完结。   他问洛克斯,“洛克斯,这个故事叫什么?”   “《梦中歌Ⅰ大荒》。”   安子画算是听出来,问道:“只是一?还有下卷吗?”   洛克斯查了查资料,说道:“有,还有第二卷和第三卷。”   “可以一起兑换出来吗?”安子画第一次这样渴望演出一个剧本。   “你的信仰之力不够,第二卷需要一千,第三卷一万。”   安子画抿抿嘴,眼中没有了玩笑之意,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将这个故事演完,信仰之力吗?   娱乐圈,我安子画要开始认真了。   车上,安子画睁开眼睛,拉着祁云修的领带将他扯下来,“大叔,我想到剧本了。我很喜欢这个剧本,我一定要演好它。”   祁云修看着安子画眼中的认真,愣神了一下。   他温柔的笑了笑,说道:“好,子画要怎样都好。”就算是你要胡闹,我也陪你一起胡18第十八章:闫如青(已修)   安子画已经回来几天了,天天赖在家里。   祁云修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是有个很好的剧本要给他看一下。安子画想着左右无事,就开着车去了远空。   一去到远空,安子画有些意外地看到门口站满了粉丝,安子画下车,倚在车门上拦住一个正激动地声嘶力竭的女生,问道:“请问这是怎么了?”   那林紫陌回头看了一眼安子画,觉得这个戴着墨镜的少年略微有些眼熟,思考半晌却死活想不起来。大概是远空的新人吧,无意间在电视上见到过。   不过她一向很热心,于是对他说:“你不知道吗?这可是大新闻诶,人气小天王闫如青要转签远空了!”她一脸的幸福,“我今天一早就来这里排队了,希望可以见到他。”   闫如青?安子画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有些意思了。   林紫陌奇怪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吗?这几天的新闻都是这个诶!还是说,你也是来追星的呀?我看你有些面熟,虽然我不认识你,可是也算是一种缘分啦,你是远空的新人吗?你可以带我进远空看看嘛?远空的巨星真的好多的……”   安子画听着女生的碎碎念,脸上的表情一直未变。   其实林紫陌也只是想找个人来说说话,发发牢骚而已,也没有想过真的让安子画带他进去,毕竟远空对艺人的保护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让人带一个陌生人进去。谁让安子画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大误!)   “……对了,你知道安子画吗?就是那个前一阵子很出名的那个安子画啦。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小三啊,和祁总裁真的好配诶,《那年花开》的定妆照太帅了,不知道这部电影什么时候会上映呢,好想去看!”林紫陌说着说着,突然就说到了安子画,她就是那些为数不多为安子画说话的人之一,只是还是有些失落呀,安子画的曝光率实在太低了,除了《那年花开》,外界都没有获得过什么消息。   “我其实挺喜欢安子画的……”林紫陌低下头,用鞋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有些沮丧地说:“可是他的曝光率太低了啦,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信息。”   “……”安子画嘴唇微张,没想到他居然遇见了一个自己的粉丝,还听着她讲关于自己的话。这种感觉,实在微妙的很。   安子画翘起嘴角,可是这种感觉也很不赖。   “没关系,很快安子画的《那年花开》就要上映了,除此之外他还会参演陈勋导演所导演的电视剧《战将》,还有远空出品,李千导演的新电影噢。”   林紫陌惊讶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的?”安子画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远空的艺人,得来的内部消息是不是?”   安子画微笑。   林紫陌权当他默认了,惊喜地说道:“那你帮我要个安子画的签名可以吗?”   安子画看了看手上的手表,“你跟我来。”然后就往远空的侧门走去。   林紫陌瞪大了眼睛,偷偷看了看周围的人,见没人注意自己,就跟了上去。   “喂,你带我去哪儿?”   安子画没有回答,刷卡打开侧门,“进来吧。”   林紫陌半信半疑地走进去,刚进去就被一个身材彪悍的保安给盯上了,正想往这边走来,一看到站在她身旁的安子画,脸一抖,居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现一样,硬生生地转移了步伐的方向。   林紫陌松一口气,刚刚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刚想开口问清楚,安子画已经抢先问道:“有纸吗?”   “诶,有。”林紫陌愣了愣,下意识地将手上早就准备好的纸递过去。   安子画接过来,在上面留下漂亮的签名,摘下墨镜,妖孽的笑容差点让林紫陌再次陷入愣神,“安子画的签名给你,你就站在大厅里面等闫如青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安子画就转身走进了总裁专属电梯。   等林紫陌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人影都不见了,她看着手上的纸条,结结巴巴地说:“天,天呐,刚刚是安子画吗?”   安子画心情很好地走进总裁办公室,祁云修早就已经在等他了。   看见他来,祁云修抱住他坐下,问他:“心情很好?”   安子画自觉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应道:“碰见了一个粉丝。”   祁云修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一个剧本递给他,对他说:“子画,这是陈勋导演要导演剧本,我们远空是投资方,指定了你来当男一号。”   陈勋是一个很有名气的电视剧导演,经他手的电视剧,无一不是收视高口碑好的经典。   安子画翻开这个名为《战将》的剧本,很快就看完了。   这个剧本是一个有些老套的故事,细节与人物描写的相当细腻。它讲的是一个将军因为刚正不阿被权势滔天的丞相所害,全家上下唯有年仅五岁的将军之子穆长青逃了出来。   一个五岁的孩子,背负着血海深仇,流落街头,认识了同为孤儿的小乞丐阿鹰,两个孩子相互扶持,很快成为了好朋友,哪怕得到一个馒头也要分着吃。   直到六岁那年,陈国□□,两个孩子被人流冲散,再无音讯。   穆长青流落凌国,一年一年地隐忍长大,慢慢地积蓄自己的力量,无意中认识了偷跑出宫的凌国公主,两人相识相爱,最终在公主的帮助下回到陈国,历经磨难而血刃敌人,为穆家翻案,并拒绝了凌国的邀请,留下为陈国驻守边疆。   “我要留下来守护我父亲拼死保下的江山。”   不得不说,穆长青是一个十分正面的角色,如果安子画出演这个角色的话,将会广泛地赢得观众的好感。   “我不想演穆长青。”安子画皱皱眉,说道。   祁云修温柔的笑了笑,问道:“那子画想演哪个角色?”   “阿鹰。”   阿鹰在这部剧中算是一个悲剧人物,他与穆长青分离后,无意中被丞相发现了他的武功天赋,并被收为义子,练就了绝世武功,为丞相卖命。   长大后,两人再次相遇,自然是欢喜一场,当下便把酒言欢。   醉酒后,穆长青无意中说出了他的身世,阿鹰震惊之下,心绪复杂,没有告知穆长青便消失在夜幕中。   穆长青对于失散多年的好兄弟的再次消失感到疑惑,在复仇计划的深入中,穆长青也知道了阿鹰的身份,他震惊而又伤心,却还是隐瞒下了这个消息。   可是穆长青的计划还是走漏了一丝风声,被人老成精的丞相设计困在丞相府中。穆长青尽管武功盖世,可面对修炼了几十年的老丞相还是输了一筹,眼看着就要死在老丞相的剑下,阿鹰忽然从暗处纵出,为穆长青挡下一剑,并反手一剑刺中了老丞相。   等两人掏出包围的时候,阿鹰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笑了笑,对穆长青说:“我说过,你是我的好兄弟,就是我死,也要护你周全。”   穆长青最后还是没有救活阿鹰。   阿鹰在很小的时候曾对穆长青说过,“……长青,我的家乡是一个很美的山坡,上面有及腰的草丛,还有蝴蝶,还有兔子!可美了,总有一天,我要回家。”   穆长青不知道阿鹰的家乡在哪儿,只能将他埋在穆家旧址的后山中,那里也是一个很美的山坡,有草丛,有蝴蝶,还有兔子。   待一切尘埃落定,穆长青也迎娶了心爱的凌国公主,带着两坛酒来到阿鹰坟前,一坛洒在地上,一坛大口吞咽。   他举起酒瓶,已经醉了。   “……阿鹰,来世我们再做好兄弟,换我救你。”   ……   对于安子画看来,阿鹰这个出场不多的配角,其实才是整部剧最出彩的角色,甚至可以说是《战将》的灵魂。   生命与情义,他最终选择了后者。   祁云修听了安子画的话,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他却只是笑着应了一声:“好。”   安子画与祁云修讨论了一会儿他今后的工作安排,等到安子画感到肚子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他们一齐出门准备去吃饭,一路上留下来加班的工作人员皆是对安子画视而不见,安子画的受宠,在集团里可是出了名的。   走到远空门口,意外地见到了一个人。   闫如青见到安子画,眼睛亮了一下,小跑上来,惊喜地说:“子画?你真的进娱乐圈了吗?”   安子画勾起嘴角笑了笑,“恩。”   “唔,现在我也签到了远空旗下,以后我们就是同一间公司的艺人啦。”闫如青看上去是真的和开心,一双猫眼熠熠生辉。   安子画眯着眼笑着看向他,闫如青又继续说道:“子画,而且我也会出演陈勋导演的《战将》噢,为了庆祝我们的第一次合作,我请你去吃饭吧~祁总裁也可以一起来噢。”不容安子画拒绝,闫如青戴上墨镜,拉着安子画就出了门。   闫如青成名已久,自然有自己的车,他拉着安子画坐进了自己的车,祁云修有些搞不清状况,无奈之下只好自己一个人开车跟上。   两辆车在一间私人俱乐部门前停下,闫如青笑着说道:“子画,这间俱乐部的菜超级好吃的噢~”   安子画抬头,看着“逍遥”二字招牌,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19第十九章:发布会(已修)   刹车声从后面传来,祁云修下了车。   闫如青笑着看着两人,熟门熟路地带两人进去了。   进到一个包厢里,闫如青看起来很高兴,“子画,我没想到我们居然可以同一个公司诶。”   安子画撑着脸,懒散地吃着祁云修喂他刚买的蓝莓蛋糕,含糊着说了一句:“是呀”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下来,祁云修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冷着脸的,安子画忙着把肚子填饱,就更加不会说话了。   闫如青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一转看到点唱机,便笑着说道:“子画,我唱歌给你听吧~”   说实话,闫如青唱歌还是不错的,安子画刚想说些什么,闫如青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抱歉的说:“子画,我先出去接个电话噢。”   安子画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闫如青走出包厢,和电话对面的人轻声说着什么,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他挂了电话,走上去。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就是同一个公司的女星赵玉儿,此时她正站在窗前补妆,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小声骂着:“哼,……就算是影帝,还不是得和我一样?装什么装……”她回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闫如青,吓了一跳。   她的表情有些尴尬,有些心虚地问了一句:“闫,闫如青前辈,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闫如青睁着澄澈的猫眼看着她,说道:“刚刚呀,玉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赵玉儿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眼神闪烁地说:“没……来这里吃饭。”   “噢。”闫如青高兴地笑了笑,一双猫眼弯成了月牙,“玉儿,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呢,子画也来了呢,你们是同一个剧组的,他要是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玉儿一听到安子画这个表情,瞬间黑了脸,但她想到一般来说,安子画在的地方都会有祁云修,马上便变了脸,同样以笑脸应道:“啊,子画也来了呀,我都很久没有看到他了,闫如青前辈,你介意我去打扰一下你们吗?”   “不介意呀。”闫如青笑着应道。   他带着赵玉儿回到包厢,先是自己走了进去,“子画,你猜我刚刚在外面碰见了谁?”   安子画嘴角一勾,正想开口,赵玉儿已经自己走了进来,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甜美的笑了笑:“祁总裁。”她又看了眼躺在祁云修怀里的安子画,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又喊了一句:“子画。”   她自以为做的隐蔽,却没想到她眼中的鄙夷被祁云修看个正着,当下便黑了脸,冷冷地瞪了眼她。   赵玉儿被瞪得莫名其妙,有些我见犹怜地咬了咬嘴唇,怯怯地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了。”说到这,已经是快要哭了的样子了。   闫如青眼看着气氛又开始变差,马上撅着嘴说:“玉儿,你怎么这么快就走出来了呀,我本来想给子画一个惊喜的呢。”   赵玉儿听了闫如青的话,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无辜的看着祁云修,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快点见到祁……子画。”   安子画好像看戏一样看着赵玉儿,嘴角微微翘起,说:“没关系。”   这一晚上就在闫如青不断找话题,赵玉儿不断插话,安子画偶尔回答,祁云修沉默到底的诡异气氛下度过了。   时候闫如青和安子画道歉道:“子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赵玉儿的。”   安子画则是安慰地一笑,“没关系。”   几天后,安子画在李千的怒吼下终于懒洋洋地滚回剧场拍完了《那年花开》的最后一场,一部戏相处下来,李千对他是又爱又恨,虽然安子画这小子的演技还凑合,可这混球的性格实在太欠抽了!   安子画顺便把《梦中歌Ⅰ大荒》的剧本给了李千,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导演这部电影,李千看了之后,沉默半晌,问他:“剧本的下部呢?”   安子画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写。”   李千黑了脸,“我不拍。”   安子画狐狸眼轻轻一撇,“我记得你是远空的签约导演吧?我可是远空的股东噢。”   李千深呼吸,“你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时,祁云修拎着安子画最喜欢的冰激凌走进来,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安子画似笑非笑地看李千一眼,李千恨恨地咬牙,大踏步着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带走《梦中歌》剧本。   祁云修看得一头雾水,问安子画:“他怎么了?”   安子画笑眯眯地回答,“不知道,大概大姨夫来了吧?”   还未走远的某人听到这句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管是远空还是李千,向来都是以效率著称,杀青不过一个星期,网络上就已经有《那年花开》的预告片播出了。   这个预告片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刚刚才被人们遗忘的安子画再次被推上舆论高峰。   一个高中女生正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用手机浏览网站,无意中看到一条在论坛上被顶的很高的帖子,点进去看。   视屏从一间宽阔的办公室开始,安子画饰演的柯景腾穿着修身合体西装,面无表情地正在批改文件。   他翻开最后一个文件,在上面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镜头转到了桌子上一张红色的请帖上,牧柯摸了摸上面的“陈子熙”三个字,一直绷着的脸稍稍放松,他低笑一声,说道:“沈佳宜,结婚快乐。”   他站起身来,脱下西装,穿上了年少时的校服,乳白色的校服衬得他年轻了几岁,依稀有着当时少年的模样。   他走出公司,回到了阔别八年的校园。   此时正是春天,校门口的槐树又开花了,白色的柔嫩花瓣在风中摇曳,散落了一地。   牧柯的鞋子踏过槐花的花瓣,很快他找到了自己的教室,探进头去,嘴角微微翘起,走进去坐在了那个熟悉的位置。   趴在桌子上面,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回忆,那时候学校门口的槐花开得像现在一样美丽,陈子熙还坐在他的身后,他还是那个纨绔子弟。   回忆尽头,牧柯闭着眼睛,嘴边依稀有着笑容,轻轻地不知说给谁听,“陈子熙,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视屏到这里结束,女生愣愣的看着手机。   直到视屏自动开始循环播放,她的眼圈红了,心里酸酸地很想做些什么。她拿起圆珠笔,戳了戳坐在她前面的那个男生。   男生吃痛地回过头,“干嘛!”   女生抽了抽鼻子,“喂,下周你陪我去看个电影吧。”   ……   这种事情还在很多地方发生,预告片在众多女学生心中受到追捧。   网上就《那年花开》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反对最强烈的的自然是莫雨的粉丝。可毕竟莫雨的粉丝在茫茫人海中还只是小数,也未尝没有对莫雨不感冒的网民支持安子画。   许多人认为李千这次启用一个新人,未免太过冒险,一个花瓶即使再美丽,也抵不过一个演技好的影帝来的加分。   当然也有许多女学生认为,安子画根本不需要演技了,一笑足以。   在“安子画”事件愈演愈烈的情况下,《那年花开》剧组举行了电影发布会,据说当晚安子画亦会出场。闻到腥味的各大媒体蜂拥而至,生怕占不到有利的位置。   发布会准时开始,安子画一出场,瞬间秒杀了无数菲林。   发言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部电影,便直接进入了媒体提问的时间,早就习惯了李千简洁的风格的众媒体当然不会介意,更何况这里还有另一个最近红得发紫的话题人物在。   来自飓风媒体的一个记者抢先提问,言辞犀利:“请问安子画先生,你对于你和远空集团总裁祁云修先生的绯闻有什么看法呢?是否恰有其事呢?”   众多记者也安静下来,等待着安子画的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同样想知道,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明天的头条新闻就有了。   安子画今天晚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随意地没有系上,露出了性感的锁骨,配上自然上翘的嘴角与狐狸眼,一整个妖孽模样,与影片中或小清新或成熟的形象全然不符。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这种传闻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编的不错呀。”居然反问回去了。   飓风媒体的记者不甘心地还想问些什么,工作人员已经提醒下一个记者发问了。   这次发问的是一个八卦杂志的记者,“请问安子画的先生,你如何看待,外界关于你得到这部电影男主角的位置是靠潜规则来的这件事呢?你怕不怕因为你形象不好而影响这部电影的票房呢?”   这个记者看起来一派温和,他的提问却比上一位记者更加一针见血。   赵玉儿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用眼角来看戏,心中幸灾乐祸的很,按照今天的阵势来看,那一位的准备很充分啊,安子画这一次还不栽?   安子画轻轻地看了眼这个记者,像是看透了他的内心似得,看得他身子一抖。   安子画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这一群记者,心中想着今晚到底有多少人是带着准备来的?可是,他难道需要害怕吗?世界上有什么是他安子画需要害怕的!   半晌,等到那个记者不耐烦地想要催促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作答,语调缓和,说出的话却嚣张得很:“以我的实力,需要潜规则吗?”   那个记者被呛得一滞,下一个提问已经开始了,接下来发问的记者提的问题倒是正常了许多,偶尔有打擦边球的问题,也被安子画轻巧地跨过。   一个半小时的发布会顺利结束,可以预见的是,安子画明天必定会再上头条。   李千在后台讽刺安子画,“哟,按你这个爆红的程度,我是不是连宣传的费用都可以省了?”   安子画回他一个白眼,懒得作答。   祁云修黑着脸,有些不满地对安子画说,“子画,你怎么穿这么少就上去了。”   安子画:????   顺着祁云修的视线,安子画看见自己刻意不扣上的几颗纽扣,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祁云修越来越黑的脸,安子画忍住笑,对他说:“大叔,你吃醋啦?不然我回家全脱了让你看回来?”   祁云修看着他精致的锁骨,稍微想了想他话中的场景,一抹可疑的红色一路从脖子爬上了耳20第二十章:生日(已修)   毫无疑问的安子画再次成为了娱乐头条,一个只出演过一部电影,毫无根基的新人,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这番话带来的并不全是负面影响,最起码在很大一群怀有懵懂心思的小女生看来,这样妖孽而自信的同龄明星,比起那些早已被娱乐圈抹去了菱角变得圆滑的明星,更加符合她们心中对男神的美好幻想。   这一点,从安子画不断上涨地信仰之力就可以看出。   而尝到甜头的记者们也纷纷继续寻找安子画的踪迹,可他们都快要挖地三尺了,安子画的毛都找不到一根,就像是在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安子画现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家柔软的大床上。而爱子成瘾的罗琳又怎么会让他们靠近安宅?   看着这几天地新闻,她都恨不得马上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报社全部收购掉。   嗯,不过宝宝最近还挺高兴,他爱玩就让他玩吧。唉身为人母的烦恼啊~   最近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炎热,安家虽然有着智能温度调节系统,只因安子画一句“不喜欢制冷空气的味道。”这个夏天,安家都是没有开空调的。   按安子画所说自然风才能带来真正的清凉。   安子画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短裤,露出白皙嫩滑的小腿,由于睡姿……随意潇洒,衣服已经滑到了肚子之上,配上妖孽的脸蛋简直就是在勾引他人犯罪。   当安老管家走进来的时候看见这幅场景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造孽咯,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居然逗差点把持不住,这让他怎么放心把小少爷放到外面去啊。听说现在地色狼都是饥不择食,男女通杀的咯。   他定了定心神,担忧地望了望还在睡梦中的安子画,轻声叫道:“小少爷,小少爷。”   安子画听到叫声马上就醒了,人醒了可心还在游神呢,他瞪着一双狐狸眼定定地看了老管家十分钟。   要是换了一般人还真受不住安子画如今的眼神,好在一直便是负责叫安子画起床的老管家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淡定地任安子画看。   十分钟后,安子画的眼神从锋利变得迷糊,再从迷糊变成清明。“早啊,管家爷爷。”   老管家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正当空的太阳。   安子画脸一红,凭借着超厚的狐狸皮硬生生地将红晕压了下去。心中暗暗给昨晚打跨国电话骚扰他的安子营给记上一账。   (远在纽约的某孔雀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管家爷爷,有什么事吗?”   老管家一脸慈爱地看了眼安子画,说:“小少爷,祁少爷让我叫你醒来的时候回他一个电话。”谁知道快中午了你都还没醒。   安子画揉了揉眉心,应道:“我知道了。”   老管家鞠躬一下,然后出去了。   大叔找他有什么事吗?要是无关痛痒的事的话,他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居然敢打扰他睡觉!   昨晚安子营冒着生命危险,半夜打了个越洋电话,说是猎鹰教官从隐龙基地消失了,疑似去了亚洲。   安子画抿抿嘴,眼神不爽极了。猎鹰教官可能会来找他已经是个让他伤脑筋的问题了,居然还要被吵醒了!这样他的脑细胞早晚有一天会死光光的!   看来娱乐圈那群笨蛋真是不整治不行了!   (娱乐圈众人躺枪:关我们什么事!)   所以说,千万不要惹有起床气的男人。   安子画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祁云修打了个电话。   祁云修很快接起,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子画。”   “大,叔。”安子画一字一顿地说。   祁云修一听就知道他的小坏蛋又闹脾气了,深知女王殿下只能哄的祁大总裁连忙轻声哄道:“子画,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雪人冰激凌哦,而且是蓝莓味的。”   安子画挑眉,每天限量发售的蓝莓味冰激凌?咳,那他就勉强原谅某叔吧。“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祁云修松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他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子画,我在逍遥定了位置,点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安子画摸了摸已经空瘪的小肚子,随口答应了。   挂了电话,安子画起身去洗漱,有疑惑一闪而过,怎么觉得大叔今天怪怪的?   很快安子画就收拾好了,走出安家大宅的前一刻,老管家贴心地递上一副墨镜和一块已经热好了的面包。   “少爷现在已经是明星了,出门要注意一些才是。小少爷起的这么晚,就算现在是出去吃饭,也带个面包在路上先垫下肚子吧。”老管家关心地提醒道。   安子画一愣,嘴角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管家爷爷。”   直到安子画离开老管家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叹气道:“唉,造孽哟。”   安子画三两口就将面包吞进肚子,一路飙车到了逍遥。祁云修已经等在会所门口了。   祁云修走过来,看见安子画嘴巴上的面包屑,无奈又宠溺地一笑,说道:“小馋猫。”   安子画眨眨眼,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伸出舌头将面包屑舔入嘴巴。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祁云修的眼神晦涩了一下,转眼回复正常。   安子画熟门熟路地往他们常去的包厢走去,到门口时却让祁云修拦了下来。   安子画皱皱眉,大叔今天果然不对劲儿。   祁云修却不说话,亲自为安子画推开包厢的门,包厢没有开灯,里面隐约有烛光闪耀。   安子画不禁揶揄道:“喂,大叔,你该不会玩烛光晚餐这样老土的伎俩吧?”   祁云修关上门,把他拥入怀中,没有答话而是来了一个深情的深吻。   祁云修吻得小心翼翼,像是对所信仰的天神一样虔诚无比,先是轻轻地舔吻安子画的嘴唇,才试探着深入。   并没有感觉到少年的抗拒,祁云修大胆了许多,霸道地掠夺他口中的每一分唾液,将他口中的轮廓描摹了个遍。   半晌,祁云修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安子画,满眼皆是笑意,“子画,生日快乐。”   安子画被吻得嘴唇红艳,两颊绯红,白了祁云修一眼。却不知他配上此时的模样是如何风情万种,差点让祁云修把持不住再度吻上去。   等等,安子画眨眨眼,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生日?”   祁云修牵着他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放着一个蓝色的蛋糕,上面涂满了安子画最爱的蓝莓酱。   “子画,你忘了吗?你以前曾经说过的,你喜欢过新历的生日。”   安子画定定的看着他,就是因为没有忘记,才会这样不可置信。   安家是相当传统的家族,生日都是按照农历的日子来过,安子画却更喜欢他新历的生日,因为那天同样是情人节。   安子画只在十岁的时候对那时候刚刚认识祁云修说过,却不想他到现在还记得。   祁云修只是温柔地看着他,“我不想放开你了怎么办?”   安子画还没有答话,祁云修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心中尽是不安。在安子画小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扔在了这个聪明又调皮,还有着一副坏脾气的小坏蛋了。当年安子画只留下一句等他就消失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却发现他的小坏蛋已经长大了。他变得更加耀眼,身上有了更多的谜团。   女王一样骄傲的安子画,总是能轻描淡写就将人气死的安子画,想到坏主意而高兴的安子画……都让他越来越迷恋,如果说安子画是一种毒药,祁云修也会毫不犹豫地沉沦。   安子画还是没有答话,祁云修的心有些痛,果然还是不行吗?   就在这时,安子画嘴角一勾,正是祁云修最熟悉的狐狸一样妖孽的笑容,“笨大叔,就是你想走我也不给你走!”安子画上前一步,昂起精致的小下巴,自信而坚定地说:“你可是我安子画的男人。”   祁云修看着他,心中的惊喜几乎就要溢出,看着小坏蛋自信的模样,他忍不住上前偷了一吻。   对此安子画哼了一声,却没有反对。   他们坐下来,祁云修唱起了生日快乐歌,低沉的嗓子唱起来有着别样的性感。   安子画心情愉悦地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杯,感觉和他平时偏爱的红酒有些不同,于是问了一句:“这是什么酒。”   祁云修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刘海,说道:“白葡萄酒。”   什么!?安子画听到回答后第一时间想骂娘,白葡萄酒虽然和红酒很像,可是安子画偏偏对白葡萄酒没有任何抵抗力。   他来不及骂了,意识很快陷入模糊。   祁云修感觉到不对劲,刚想问出口,遍看见安子画双眼迷离,都起刚刚被吻得红肿的嘴唇说了一句:“叔叔~”   祁云修懵了,看见这样诱人的心上人对自己撒娇,他吞了口唾沫,暗暗称赞自己的定力。   安子画没有等到祁云修的回应,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带着哭腔撒娇道:“叔叔,你为什么不理我?”   “没,没有。”祁云修紧张得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但还是坐到安子画的旁边,有些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安子画撅起嘴,呜咽一声,“叔叔,宝宝不舒服。”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祁云修只好顺着他的话哄道:“宝宝哪里不舒服呀?”   “宝宝很热,宝宝要脱衣服,宝宝要洗澡!”说完不等祁云修反应,就自行将上衣脱了下来。   看着心上人白皙的身子,祁云修傻了21第二十一章:战将(已修)   安子画眨了眨卷翘的睫毛,睁开了眼睛。   照例的十分钟茫然后,映入眼帘的是象牙白雕着复古花纹的房顶,一顶水晶吊灯正闪着柔和的光。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他不会又重生了吧!?洛克斯你可别玩小爷!   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子画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   昨晚……生日……白葡萄酒……叔叔……   安子画立马黑了脸,并将这一切记在了祁云修身上,可恶,居然敢给小爷喝白葡萄酒,不安好心!   这时,祁云修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见女王大人独自坐在床上闹着别扭。   祁云修宠溺的一笑,将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子画,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   安子画瞪他一眼,“祁云修你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说起昨晚,祁云修便想到了小坏蛋昨晚撩人的样子,一股热血冲上来,脸便红了一片。   安子画的脸更黑了。   祁云修在签下无数不平等条约后,终于将傲娇的女王大人给哄好了,安子画摸摸干瘪的肚子,就要端起桌子上的粥喝了。   祁云修连忙阻止,“子画,刚煮好的呢,很烫,你别烫到手了。”   安子画突然想到刚刚祁云修便是一路端着进来的,脸色一变,扯过祁云修的手,果然已经被烫红了。安子画狐狸眼往上一扬,嘲讽地说:“哟,原来祁大总裁就一点也不怕烫的呀?”   祁云修没有生气,反而因为安子画的关心而心中一暖,温柔地笑了笑,“谢谢子画的关心。”   安子画脸一红,试探着摸了摸,白粥经过他们说话的工夫,已经温下来了。他端过来,小声嘟囔了一句,“谁关心你呀。”   祁云修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床边看安子画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祸害一样的小脸没有了平日的神采飞扬,安静下来的时候居然像一个孩子。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被称为娱乐教父的祁云修心甘情愿洗手作羹汤。   “子画,这粥好喝吗?”祁云修问道,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还不错,怎么了?”安子画随口答道。   祁云修怎么也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揉了揉安子画的刘海,“那我以后做更多好吃的给子画吃。”   安子画抬头看着祁云修,祁云修又补充道:“只做给你吃。”   安子画亦微笑,“好。”   吃完粥,祁云修叫来下人将碗筷拿走,问安子画:“子画,你是真的想走这条路吗?”   安子画当然知道祁云修说的是什么,把脚伸出去示意祁云修帮他穿鞋,漫不经心地说:“当然。”   祁云修弯下腰帮安子画穿鞋,听了他的回话,皱着眉问道:“子画,你是想走到哪一步,还是玩玩而已。”   安子画对他翻一个白眼,“小爷当然是认真的,难道以小爷的实力还不能登顶吗?”他嘴角一勾,又是一个招牌的妖孽笑容,“不过嘛,在登顶的路上顺便玩玩给自己找找乐子也是应该的嘛。”   祁云修无奈地一笑,果然是安子画的风格。   “那我就等着子画成为巨星的时候了。”   两人走出房门,安子画才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   说起工作,祁云修的气质也有了些许变化,“等下我们先去《战将》的男一号的试镜。晚上有一个综艺节目,你作为《那年花开》的主角必须到场。”   安子画哼了一声表示理解,突然想到《战将》不是内定由他做男主角吗?虽然他不想要,但怎么现在居然还要去试镜了?   祁云修接收到安子画的眼神,有些无奈地说,“董事会里有股东支持莫雨,我们只去走个过场好不好?”   安子画低下头,眼中寒光一闪,哼,你这家伙,只不过他想玩多两天,他们就以为他们无法无天了呢。他轻笑,不过游戏总要越复杂才越好玩。   导演陈勋十分不高兴,因为他即将新拍的电视剧《战将》的男一号人选,是他必须向投资方妥协的地方之一。原本定的是那个这几天火的一塌糊涂的新人安子画,这几天忽然又来了通知,说是男一号穆长青将由远空旗下的莫雨和安子画来角逐。   对于安子画,祁云修,莫雨三人的纠葛,陈勋早有耳闻。据说那个安子画受宠地很,祁云修当他宝贝似得捧在手心上。那安子画也是个不安分的主,恃宠而骄嚣张得很。这样的人,想来也是决不会有什么演技的。(大大误)   而且莫雨能够争取到这个机会,看来他在祁云修的心里但也不是没有地位的。(大误)   这些都与他陈勋没什么关系,他只想拍一部好的电视剧,相比于还是新人的安子画来说,陈勋更能接受出道多年,拿过影帝的莫雨。   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像莫雨这样早已成名的大咖都乖乖地提前到场,安子画却仍然不见身影。   陈勋的脸色越来越差,莫雨心中对于安子画更加不屑了。   就在这时,从剧场外走进来两个人,安子画一句吃着蓝莓味的冰激凌,祁云修在公众场合自动恢复成冰山脸,那一眼的寒气直可以冻到人心里去。   但就是傻子都看的出,祁云修在看向安子画时柔和的眼神,现场因两人的来到而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祁云修在,陈勋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说了一句:“开始吧。”   首先试镜的是莫雨,安子画便坐在场边自顾自吃他的冰激凌,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闪着奇异的光,显然是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祁云修亲自帮他扇着扇子,不时为他擦掉嘴边的细屑。   安子画眼睛一转,忽然扁扁嘴,对祁云修撒娇道:“金主大人,你看,你的原配的眼神好可怕哦,人家怕怕嘤嘤嘤……”   祁云修何等地了解安子画,一听就听出了安子画话中的淡淡不爽。咳咳,老婆大人不爽了,受罪的是自己!祁云修很聪明地配合着演戏,严肃地说:“胡说,我的原配就是你。”   “噗。”安子画被祁云修假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白他一眼,果然看到那边莫雨快要气炸了的样子,顿时觉得心情都愉快了不少,连刺眼的阳光都不那么讨人厌了。   “啊,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啊。”安子画感叹道。   莫雨的确是快要气死了,陈勋还在看着他呢,在不甘心也得先压下去。不愧是多年的老江湖,莫雨几个呼吸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一场试镜过后,陈勋还是愁眉不展,不能说莫雨演得不好,相反,他的演技在整个娱乐圈年青一辈来说,都算是顶尖的了。可就是这样,就意味着陈勋要拒绝安子画,看祁云修那个没出息的老婆奴样子,陈勋感觉有些蛋疼。   安子画吃完最后一口冰激凌,对祁云修说:“我觉得雪人甜品很有收购的价值,大叔,你觉得呢?”   祁云修宠溺地一笑,自然不会戳穿安子画的小小私心,“嗯,我也这么觉得。”   安子画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走上去准备试镜,路过莫雨身旁是,莫雨给了他一个嘲讽的眼神,安子画的眼神直接掠过了他,像是看到了空气。   陈勋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喊了一句:“开始。”   在陈勋喊出开始这句话后,他惊讶地发现安子画的气质瞬间改变。   安子画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坚毅,眼神凌厉地看着前方,在场的众人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与愤怨,那是一场与敌人不死不休的战斗。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他。   下一刻,他的眼神却又变得柔和起来,缠绵而温柔,他脸上的线条依旧坚毅,只有眼神被种下了情种,这是一种属于英雄的柔情。   紧接着,他抬起头看向天空,眼神沉痛悠远,像是在透过时空在缅怀着某一个人,眼睛晶亮,却始终不见有眼泪滑落。半晌,他轻轻垂下眼眸,一脸释怀。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看着安子画施施然走回自己的位置。   全程不过五分钟的表演,甚至没有一句台词,却把剧本中那个热血坚毅的穆长青给演活了。   众人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全场掌声雷动,陈勋激动地一拍大腿,喊道:“就是你了!”   莫雨一脸阴沉,感觉到周围人投射过来的似有似无的眼光,他转身就要离开。   两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安子画抢了他的角色了!   就在这时,安子画开口了,漫不经心甚至慵懒的语气震惊了全场,“诶,我可没说要演男一号。”   陈勋愣了,你不想演男一号你试镜个毛线啊?莫雨也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安子画伸个懒腰,“哼,我突然想演一下不行啊。”这句话是对着莫雨说的,可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看你不爽特意气你的。   的确,谁也没料到安子画有这样的演技,之前莫雨的挑衅完全成了笑话。   陈勋皱眉,“那你想演什么?总不会是女一号吧?”   “噗。”片场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子画脸黑了,白陈勋一眼,说道:“我想演的是阿鹰。”   陈勋听了后眼睛一亮,阿鹰那可是这部剧最难驾驭的角色,他为这个角色的人选已经伤透了脑筋,想想安子画的形象气质演技都十分符合,他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安子画勾起嘴角,“诶,这部剧的男主角谁来演啊?我看刚刚莫雨演的就不错啊。”   这纯粹是欺负人啊!我不要的东西,就施舍给你好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侮辱人的?   莫雨脸色变了又变,瞪安子画一眼,忍不住转身离开。   安子画见玩具都已经走了,他也无趣地准备离开,临走前陈勋拦下他,“子画你记得来拍戏啊。”   小爷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刚刚你丫的还看不起小爷呢。安子画鄙视地看他一眼。   陈勋的脸皮倒也厚,“嘿嘿”一笑就混过去了,唉,这年头当导演的想找个有灵性的演员不容易啊。   安子画一边走一边傲娇地和祁云修讨论雪人甜点的收购事宜,眼角忽然看见一个全身黑色的男人一闪而过。   “咦?”安子画停下脚步。   祁云修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安子画弯起嘴角,眼睛里尽是意味不明,“没什么22第二十二章:土豪(已修)   本来今晚的节目祁云修想陪安子画一起去,但祁云修到底是祁氏集团的总裁,就算手下有着众多优秀的经理人,这段时间陪着安子画到处闲逛所积累下的工作也已经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祁云修无奈之下,只好对安子画说节目录制完毕之后去接他,然后跟着装得可怜兮兮的手下离开。   安子画一时间有些无聊,便提早到了他要录制节目的电视台。说起来,这还是安子画除了上次发布会,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呢。   《星光》是国内一档老牌的娱乐节目,其主持人也是全国主持界排得上号的一哥徐叶。   安子画来到电视台门口时,看见已经有许多粉丝排着队等待今晚节目的开始。   她们各自举着写着自己偶像名字的牌子,其中写着“陈天”名字的牌子居多,还有写着“赵玉儿”的牌子,最让安子画惊讶的是,居然还有为数不少的几十个女孩,很有秩序地站在一边,举着“安子画”的名牌。   安子画的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好吧,他得承认,除了惊讶,还有一点点的小高兴。   当他从后门走进电视台的时候,正是里面最忙碌的时刻,喊人的,搬道具的,背台本的,还有跟随明星们穿过大堂的助理们,让整个电视台大堂,像是身处另一个世界。   前世安子画也并不是没来过电视台,却从没有过今天的感受。或许,是因为他现在,也同样融入了这个特别的世界。   一个带着眼镜的《星光》工作人员经过安子画身边时,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安子画,然后停下脚步,略带惊讶地说:“安子画?你怎么没和《那年花开》剧组一起来?”   这个工作人员必定是十分急躁的性子,不等安子画回答便拖着他走到一个化妆间,叫了一声:“罗姐,你先帮安子画化化妆。”然后又急匆匆地推门出去了。   安子画略有些无语地站在原地,那个被称作“罗姐”的化妆师已经扭着水蛇腰妖娆地走了过来。   她想摸一摸安子画的脸,被安子画皱着眉躲开,“哎哟,真是让人伤心,这么漂亮的男孩居然躲开人家~来,让罗姐来帮你化个最俊的妆哦么么哒~”   安子画被逗笑了,瞥她一眼准备坐下。   这时,化妆室里的其他人不满了,罗姐可是整个电视台最好的化妆师,他们这些二线明星又不像那些大牌一样拥有私人化妆间,都是等了很久了。   当下便有男明星不满地开口,“罗姐,我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他不过是一个新人,你先来帮我化吧。”   另一个人也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你怎么和人家比,人家可是祁大总裁的宝贝!”   安子画闻言挑眉,似笑非笑地向说话的两人撇去一眼,直把两人看得心中一凌。   第二个开口的男明星叫林洛,是一个二线的小歌星,最近拍了一部偶像剧,反响还不错。“哼”了一声,强撑着又说了一句,“有本事你像莫雨那样拿个影帝回来啊。”   罗姐看气氛不对劲儿,急忙想开口缓和气氛,看着安子画的眼神带着可惜。   刚入行就得罪了前辈,这个新人必定很难出头了。   安子画嘴角一勾,刚想说话,突然化妆间里被独立出来的私人化妆间的门被打开了,陈天站在那里,一脸温和的笑容。   “陈大哥好。”   “陈大哥……”   众人纷纷向他问好,陈天温和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疏离,点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众人也不在意,可以说,娱乐圈里像陈天这种身份的巨星里,他的态度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陈天看向安子画,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开口道:“子画,我等下和你上同一期节目,你进我的化妆间吧,我有带私人化妆师。”   陈天这一开口,整个化妆间都安静了一下,那个讽刺安子画的男明星林洛脸色铁青地看着安子画走进陈天大神的私人化妆间,临走前那淡淡地一瞥,好似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气得他把化妆品都扫到了地上。   安子画走进去,笑眯眯地看着陈天,把他都看得不自在了才开口,“大神,你都知道了啊?”   陈天闻言苦笑了一下,当初祁云修刚接手远空时,股市动荡,他不仅没有跳槽反而趁机内部购进了远空的一些股份。到现在,那些股份的价值已经翻了好几倍,就算不说这个,光是远空现在对他的重视,他当初的冒险也算是有了回报。   正因为如此,他也才能知道安子画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靠脸蛋上位的新人,而是远空的大股东。他无奈地说:“老板,你别在逗我开心了。”   安子画翻了个白眼,“切,一点也不好玩,我警告你啊,别把我的身份说出去,不然我的玩具逃跑了的话,你可得付全部责任!”   陈天再次苦笑,想起最近圈内隐隐流传的风声,他还曾经担心过,现在看来,这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也不知道一向讲究规则的娱乐圈,忽然来了一个不讲规则的人,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   《星光》一期会录制两个半小时,基本上很少会整场只请一个明星或剧组,安子画要参加的这一期的前一个小时,都是陈天宣传新专辑的时间。   李千嫌麻烦没有来,安子画他们百无聊赖地坐在后台等候,赵玉儿一脸甜美的笑容,不露声色地向安子画打听他和陈天王的关系,安子画暂时没有玩具,倒也不在乎逗着赵玉儿玩。   结果半个多小时下来,赵玉儿什么也没打听到,正懊恼的时候,工作人员开叫安子画出去准备了。   陈天刚刚下台,对于大半是为了他来的观众们来说,气氛不免有些低落。   这时,整个舞台的灯忽然都熄了。   一个穿着白衬衫帆布鞋的少年慢步而出,他眉眼精致,一脸灿烂而肆意的笑容,偏偏让人感觉到一种心酸与难过。   他抬起麦克风,少年清澈而干净的声音流出,背后的屏幕适时地开始播放《那年花开》的宣传片,“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安子画的粉丝激动地想要落泪,她们和别家偶像的粉丝不一样,她们想要知道偶像的一点点信息是在太难,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近距离见面了。   安子画当然也看到了她们,心中不可抑制的感动飞快蔓延,他走近她们,满目深情。   全场几乎没有声音,观众们都安静地听着这个干净的少年唱着歌,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便会打扰到他。   安子画慢慢闭上眼睛,“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紧紧抱着你。”   一个女粉丝愣愣地看着安子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她双眼闪出泪光,喊了一句:“子画!”   她这一声把全场观众都惊醒过来,安子画的粉丝开始尖叫,就算之前不是安子画粉丝的观众,在这一刻也跟着鼓起掌来。   安子画也被吓了一跳,好在主持人及时上场,“有请我们的《那年花开》剧组上场!”   依次介绍过后,主持人徐叶不仅没有先开始采访出道更久的赵玉儿,反而笑着靠近安子画,揶揄道:“看来我们的子画很受欢迎啊,你们说是不是?”   徐叶很会挑动气氛,安子画配合地露出一丝害羞,让全场再次尖叫起来,赵玉儿甜美的笑容都有些扭曲了。   看来定是徐叶接到知情人的透露或是被人特意关照过,一个半小时里,徐叶非但没有刁难安子画,反而在谈剧情之余,还问安子画一些小问题,不留痕迹地为安子画洗白形象,把旁边的众人忽略了个彻底。   好在,剧组里的人都是见识过安子画演技的,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有赵玉儿暗地里恨得胃疼。   节目的最后,徐叶冲着安子画暧昧地笑了笑,问道:“我可以问子画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安子画挑眉,一副放马过来我不怕的样子,“当然可以。”   徐叶假咳一声,装模作样地探头看了看周围,却又故意靠麦克风很近,“子画,你的性取向是什么?”   安子画一愣,然后笑了,坦然地说:“男。”   全场哗然,虽说华国现在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已经很高了,甚至已经有了同性婚姻法,但敢于公布自己性取向的明星还真的不多。   徐叶却不依不挠,“那请问你有男朋友了吗?不知道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徐叶大人,是否有这个机会呢?”   安子画看他耍宝,嘴角一勾,又是一个招牌的妖孽笑容,“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想到祁云修的脸,他轻声补充道:“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全场寂静了一下,接着便掀起了整场节目下来最大的□□。   安子画哼了一声,“还有,什么叫我有没有男朋友,我是攻!”   “噗。”全场观众都笑了,谁信啊?   节目接受后,安子画的粉丝仍然很兴奋,聚在电视台门外不肯离开,希望能再见安子画一眼,如果能拿个签名那就更好了。   突然,一辆加长林肯停在电视台前,一个身穿西装,身材修长的青年下了车,他面容冷漠,隔着远远地也能感受到他强大的气场,粉丝们情不自禁地放低了讨论的声音。好在男子撑着伞站在雨幕里,也没有任何要上前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   侧门忽然被打来开,安子画从里面走出来,所有人清晰地看到冷漠男子的眼神亮了一下。   这个男子自然就是祁云修,他快步走上去,也不在意被溅到裤腿上的水花,只想着别让安子画淋到雨。   安子画等他过来后,走进他的雨伞下,问他:“大叔,我的冰激凌呢?”   祁云修宠溺地看他一眼,“买了买了,你最喜欢的蓝莓味……”   电视台前还有不少还未离去的观众,他们看着两人撑着伞一齐走着的身影,心中有种荒诞而又真实的感觉,这就是爱了23第二十三章:首映(已修)   安子画第二天毫无疑问地再次登上了头条,在安子画越来越凶猛地攻势下,许多媒体纷纷调转枪头保持中立,毕竟不是每个明星都会在绯闻中悄无声息。   只除了还有几家媒体还一如既往地保留着对安子画的差评外,大家都已经收起利爪,作壁上观。   圈内人有什么动静是藏不住的,一时间娱乐圈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风云暗涌。   安子画的粉丝将安子画与祁云修共同漫步雨中的照片发上了论坛,再次引起了网民的议论。   关于“安子画”的话题再次成为热门话题,各大门户网站都开始有了安子画的粉丝来为他洗白,尽管莫雨的粉丝极力辩驳,心底却也不得不承认,安子画的确不像小三。祁云修对待两人的态度,实在相差太大。   而事件的中心人物安子画此刻却好像置身事外了,坐在椅子上,想一个小孩子一样用筷子敲着白瓷碗,小鼻子不时抽动,他不满地嘟起嘴吧,“大叔,快点嘛!”   祁云修失笑,将最后一碟菜端了出来,那股香味让安子画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他从身后将安子画抱住,手指刮过他的鼻子,“小馋猫。”   安子画迫不及待地将菜夹入口中,却被烫得只能用手“呼呼”地来回扇气,白祁云修一眼,含糊不清地说:“哼,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就是想先绑住我的胃是不是!”   祁云修温柔地在他耳边落下一吻,低笑,“你终于猜到了。”   安子画的耳朵瞬间敏感地红了,也不多说,把祁云修扯下来坐好,“吃饭!”   祁云修满目的温柔,“好。”   吃完饭,安子画躺在沙发上摸着鼓鼓的小肚子,眯起眼睛,笑得相当满足,啊啊啊,以前都不知道这男人居然烧得一手好菜啊!   祁云修系着围裙,一副居家男人的样子,他收好碗筷,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作挺尸状的安子画,他居然也觉得很可爱,他想他一定是没救了。   不过他瞄了瞄手机上来自好友的几百个未接电话,回头对安子画说道:“子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安子画想了想,然后嘴角抽了抽。   祁云修看见安子画瞬间僵直的背影,“首映礼……”   安子画坐起身来,黑着脸,木木地开始穿衣服,差点忘记了,今天是《那年花开》的首映礼,他作为主角是一定要出场的。只是,只剩下半小时真的够吗?   恩,还好他没给电话李千那个笨蛋,不然现在他的电话绝对会被打爆了!   《那年花开》首映礼现场,两个记者蹲在门口一个隐蔽的地方。   作为一个新人记者,小李秉承着不懂就要问的精神,戳了戳旁边的老李,问道:“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蹲着啊?我们不是要来拍安子画的吗?”   老李将烟熄灭在地上,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小李,你这就不懂了吧,里面记者那么多,我们未必能抢到第一手新闻,而且那个安子画到现在也还没露面,说不定还没来呢,我们蹲在这里,说不定就能拍到他啊。”   “哦,原来是这样。”小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的跑车嚣张地一路飙着来到了电影院的侧门处,老李按照心中多年对新闻的敏感度,第一时间按下了快门。   果然,下一刻安子画推开车门,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老李开始狂摁快门,甚至在考虑着用什么题目,“安子画的座驾——银影系列,疑似祁总裁礼物?”恩恩,这个题目不错!他仿佛已经能够想到主编对他的嘉奖了!   让他意外的是,祁云修居然也从另一扇门中走了出来。   他顿了一下,然后惊喜若狂,大新闻!   直到两人走进电影院,老李已经拍到了足够的照片,临进去时,安子画似乎往老李这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让老李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好在安子画很快就走了进去。   老李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气,对着小李说:“小李,我们马上走。”   小李云里雾里,搞不懂老李的意图,“我们不进去看首映吗?”   老李气急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诶,你怎么还不懂呢,里面的新闻,可是大家都拍到的了,我们这个可是独家新闻!”   ……   这件事只是安子画路途中的一件小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看见在后台黑着脸的李千,安子画勾起嘴角,“还差一分钟。”   李千的脸更黑了,心中气血翻涌,就差一口老血就此喷出,这混小子,简直是五行欠揍啊!   “快滚上去!”   “是,李大导演!”安子画笑嘻嘻地回了个话,毕竟是自己的错,也没有继续逗李千,转身上了舞台。   迎接他的,是媒体们的闪光灯和粉丝们的尖叫。   他一瞬间有些愣神,他什么时候,居然也开始有了这么多粉丝了?   他嘴角翘起,狐狸眼上扬,“你们好。”   媒体们都在这里等了相当长的时间了,一般来说,电影的首映礼开始,剧组主创人员都会提前半小时,甚至一小时到场,谁也没想到安子画居然在最后一分钟才来到。   一个媒体抢先问出口,“请问安子画先生,我收到消息,您将出演陈勋导演的电影《战将》是吗?”   安子画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想着掩藏这个消息,索性就大方承认,“是。”   媒体们再次小范围地轰动了下,安子画虽然最近很红,但到底还是一个新人,居然能出演陈勋这样的大导演所导演的电视剧呢。   又是一个记者抢问道:“听说原本《战将》指定男主角将由您出演,现在却换成了莫雨出演,请问这是您对于莫雨先生的退步吗?是不是出于您对他的愧疚呢?”   这个问题相当尖锐,步步紧逼,话里话外直指安子画是小三,已经有工作人员感到不妙,上来对各位媒体说:“对不起,由于时间关系,请大家移步演播厅……”   安子画并未阻止这位工作人员好心的行为,只是对提出问题的那个记者投去轻轻一瞥,似笑非笑,“我认为以我的实力,不需要做任何的退步。”   那轻轻的一眼,淡淡的一句话,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嚣张与狂妄。我安子画有这个实力,不需要做任何的退步。   有些记者震惊之下,心中暗暗想着该开始转变态度了;也有记者反应过来后不屑地笑了,现在这么嚣张,到时候你被摔下神坛,看你是否还能傲地起来;只有他的粉丝,至始至终,尖叫着支持自己的偶像。   进入演播厅,大家都识趣地安静下来,连一直在挑刺的几家媒体代表,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生怕自己会看漏了安子画的糟糕演技。   屏幕上先是一片黑暗,一朵小小的白色的槐花,在校园的角落随风飘起,飘过一座又一座的建筑,最终停在一间高耸入云的大楼的玻璃窗上,透过玻璃窗,安子画饰演的柯景腾正认真地批改着文件。   粉丝们与真正来看电影的群众自然被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媒体代表们暗自点头,只有几人,在黑暗中,齐齐变色。   电影由此开始,祁云修悄悄走进来,坐在安子画的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安子画毕竟是第一次直面自己所参演的电影,心中略微还是有些紧张,但祁云修的手仿佛有着无数让他安下心的力量,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在黑暗中勾起嘴角,小声地喊了一句:“大叔。”   祁云修笑了笑,大家此时都在关注电影,他干脆便抱起安子画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子画。”   安子画自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撑着下巴,双眼定定地看着电影屏幕,在屏幕所映照出来微弱的光线中,他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一直在关注两人的李千,看两人恬不知耻地当众秀恩爱,翻了个白眼,走到与两人离得更远的地方坐下,眼不见心不烦。   当你专心于一部电影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当播到牧柯为了亲陈子熙而毫不犹豫地去亲吻新郎的时候,许多女观众已经泪流满面,甚至有许多人已经痛哭出声。   不得不说李千的实力相当好,这部电影将青春,家庭,权势,挣扎……饰演得淋漓尽致,其中各位主演的演技皆是可圈可点,特别是其中安子画的表现,更是惊艳了许多人的眼睛。   安子画饰演的牧柯已经与原著大相径庭,在前半部分,他用毒舌来掩饰内心,后半部分,他并没有太多的台词,往往一个眼神便含着无数的含义。由青涩到成熟,整个过程安子画衔接的天衣无缝。   不止一个观众为他们最终的错过而感到惋惜。   可是在影片的最后,播出了牧柯的回忆,还是原来的铁道轨,还是那个白衫布鞋的少年,只是身前少了一个,清纯美丽的少女。回忆与现实渐渐重叠,一朵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槐花落到牧柯的肩头,他笑了,一脸释然。   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主创人员名单,观众们还迟迟不肯离场。   对于一向被商业片称霸的华国电影市场,一部难得的小清新精品电影,又是关于青春这样的永恒话题,很容易便抓住了观众的心。   安子画的的粉丝首先站了起来,拼命地鼓掌,声音沙哑哽咽,却连她们都分不清楚,她们到底是在喊安子画,亦或是柯景腾。   安子画紧紧牵着身旁之人的手,嘴角不知何时已经上扬。   守在电影院门外没有得到邀请进入的记者们,终于等到了逐渐走出观众与媒体代表,他们第一时间上前采访,却愕然地发现她们都清一色地红着眼眶,“请您对这部电影发表意见。”   那个被采访的女学生擦了擦眼睛,说道:“好看……很……好看,安子画的演技真的很好,我……为什么男女主角最后没有在一起?”   她身旁的男生有些不知所措,笨手笨脚地想要帮她擦掉眼泪,最终却递过去一张纸巾,“别哭,我们最后会在一起的,真的。”   “呜呜……”女学生抱着他哭了起来。   记者一脸愕然。   ……   这样的事情还在很多地方出现,参加了这部电影首映礼的观众,给了这片电影统一的好评,安子画再次被推上风头浪24第二十四章:赔罪(已修)   《战将》的拍摄现场,安子画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剧本,阳光映照着他半边的侧脸,衬得他仿若天神。   偶尔有工作人员路过,也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在媒体面前张牙舞爪的嚣张的新人,居然会有这样安静的时候。   也只有他放下武器的这一刻,还很青涩的脸,才会让人看出他的真实年龄。   还只是一个少年而已。   “子画~快来~开始了~”陈勋在远处甜腻腻地喊了一声。   安子画一个激灵,浑身一抖,差点把剧本都扔到了地上,他走过去,鄙视地看了一眼陈勋,为毛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好在我们的女王大人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在镜头对准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变成了舍生取义的阿鹰,而不是安子画。   阿鹰的戏份事实上并不多,陈勋也很清楚安子画的性格,干脆学着李千,把他所有的戏份都集中到一起先拍了。这个在他眼里十分寻常的决定,却让莫雨在背地里咬碎了牙根。   这是一场安子画与莫雨的对手戏,讲述的是穆长青与阿鹰在山林中偶遇,因为一个误会,打了一架之后,穆长青发现了阿鹰脖子上的胎记,认出了阿鹰,然后把酒言欢。   两人吊着威亚,直视对方。   “哼,欺负妇孺,算什么好汉!”穆长青瞪着眼睛,当年满府被屠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成了他夜夜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最恨的,就是仗着武力欺负弱小的小人。   不得不说莫雨的演技真的不错,特别是此时此刻想起屠府惨案的回忆时,延伸而出的恨意,被他演绎的栩栩如生。   恨我?安子画在心中冷笑一声,表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阿鹰表情淡漠,俊美的脸上古井无波,他抽出手中的剑,淡淡地开口:“要战便战。”他从来就是这么淡漠的性子,不屑去解释,也无所谓解不解释。   穆长青被激怒了,脚一蹬,持剑往阿鹰的方向扑去。   阿鹰不退反前,在两剑相接的时候,脸上稍稍变色。   该死的,道具人员的眼睛是假的吗!莫雨的剑是真剑!   毫无意外地,阿鹰的剑被削断,莫雨的眼中显现出一丝阴毒,顺着威亚的势继续往前刺去,在他心中,两次抢他角色,还抢走了他的祁云修,这个人早已被判了死刑。那个人有所顾虑迟迟不肯动手,那就由他亲自动手!   一个小演员罢了,就算考上了祁云修这样的大船,难道那个人还盖不过去吗!   陈勋皱眉,已然感到了不对劲,大声喊道:“停!”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莫雨没有停下动作,安子画的嘴角一挑,似笑非笑,上挑的狐狸眼加上化妆师刻意加重的眼妆,让他此刻看起来妖异而不可侵犯。   他一手抓住莫雨的手,往地上的方向一摔,然后一脚把他踢得老远,“啪”得一声,威亚居然断了!   安子画眼带嘲讽,慢慢地走到莫雨的身前,看着趴在地上的他,骄傲地昂起弧线优美的下巴,伸出手,“啊,对不起哦,我这个人呢,感觉到危险就会做出下意识的动作哦。要我拉你起来吗?”   他这一脚踢得着实不轻,脸色苍白的莫雨躺在地上满头眩晕,大口喘着气,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安子画,实在不甘心自己居然又一次在安子画面前如此狼狈。   可是胸口被踢中的地方气血翻涌,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伸手去接受安子画的搀扶。   安子画轻轻一笑,意味不明的笑声让莫雨心中一震,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收回手,一脸抱歉,“对不起哦,我忘了,你大概也不愿意接受我的搀扶吧?”   然后直接转身走人。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地太快,全场没有一个人反映了过来,等到安子画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才算是醒了过来,马上有工作人员去搀扶莫雨,还有人已经开始叫救护车。   “对了。”安子画的声音平淡,却没有没有人会忽略他话中的寒意,“为什么莫雨手上拿着的会是真剑?”   他的眼睛淡淡一扫,被扫到的人没有一个敢与之对视。   陈勋倒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但好歹是一个从业十多年的老导演了,镇定了一下,叫一部分人去莫雨那,又叫了一部分人去调查道具事件。   “这是一场意外。”他是这样解释的。   在场的人心照不宣,在娱乐圈呆久了,什么事情他们没有见识过?只是安子画表现出来的武力,却还是让他们心中一凛。   越是和他接触,就越是会发现他的神秘。   很多人都相信,这个最近才声名鹊起的少年,并不是像外界所说的花瓶,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个圈子里的一颗巨星。   随着这几天《那年花开》的持续火热,安子画在剧组里的地位也隐隐发生了变化。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有实力,又有背景,才会获得别人的尊重。   《那年花开》在全国统一上线,祁氏集团旗下的祁氏电影院,罗氏集团旗下的齐君电影院,包括国有的长江电影院,都第一时间给它腾出了最好的播放时间,最好的场次。   三天时间,《那年花开》以四千八百万票房横扫票房排行榜,打破了华国文艺片的票房纪录,甚至势头不减反增,不少观众甚至愿意回头再看一次。   而安子画的粉丝,好像在短短的三天里就从全国各地冒了出来,信仰之力的增加速度让洛克斯感到咋舌。   而安子画本人,更是成为今年金熊猫新人奖的热门人选。   莫雨被送进了医院,很快结果被传了回来,“胸骨骨裂。”简单的几个字,让剧组中的工作人员齐齐变色,望向安子画这边的时候,眼神中尽是惧意。   谁也想不到,整天笑眯眯的安子画居然敢这么狠。   而安子画,还无所事事地侧躺在他特意带来的太妃椅上打着呵欠,嘴角的微笑不曾放下,心中想着刚刚在剧组门口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   呵,忍不住了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哼,小爷也快忍不住了呢。   这时,剧组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安子画百无聊赖之下看过去,就看到祁云修拿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   安子画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眼神慢慢地,慢慢地就斜向了他手上的袋子,雪人甜品店的蓝莓冰激凌!   祁云修看着他目不转睛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走到他的身前,揉了揉他的脑袋,“小馋猫。”   安子画用鼻子“哼”了一声,急不可耐地打开了冰激凌的包装。   祁云修就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脸上是足以让他手下竖起寒毛的温柔笑容,突然感觉到剧组气氛的不对劲,这也太安静了,他皱起眉,问道:“子画,怎么了?”   他话说得简洁,但他知道安子画一定能听懂。   安子画吞下一口冰激凌,斜斜瞥去一眼,“没什么,你的好情人和我演对手戏的时候,不知道谁把他的剑换成了真剑,他把我的剑削断了,被我一脚踢出去踢成了骨折呗。”   祁云修直接忽视了安子画后面的一句话,所有心神都集中在真剑这两个字上,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歉意地握了握安子画的手,站起身来打了个电话。   不过十分钟,剧组里来了几十个工作人员,他们直接对整个剧组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对祁云修说了几句话,祁云修点了点头,对正看着他的所有工作人员说了一句,“从今天开始,剧组的道具及安检,由他们负责。”   他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老天,这也偏心得太明显了吧,简直不像是在对待旧爱啊,难道外面的传闻一直是假的吗?可空穴不来风,如果是假的,这件事为什么会传那么久?而祁云修却又始终沉默不出面回应呢?   这是一个久久盘踞在众人心中的谜团,可作为整个剧组的最大投资商,祁云修的决定没有任何人会反对。   安子画猛吃冰激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祁云修走过来,抱住他,声音闷闷的,“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   “恩?”   “既然是真剑就躲开。”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满。   安子画把吃完了的冰激凌盒子准确地扔到远处的垃圾桶,“哼,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不自量力。”   祁云修看着他像一个骄傲的小猫一样,不禁低笑出声。   这下,轮到安子画不满了,“喂,笑什么!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你引起的呢!”   祁云修忍住笑,轻声哄道:“好好,我不笑,是我不对,我道歉。”   “哼!”安子画瞪他一眼,心中盘算着提什么条件更划算。   祁云修多么了解安子画,直接乖乖自己开口,“为了表示我深刻的悔改之意,我恳请安子画先生入住我的房子,让我亲自下厨为其赔罪。”   安子画眼睛一亮!大脑只听见了“亲自下厨”四个大字,不过他可是女王大人,还是一脸傲娇地说,“那我就勉强原谅你,答应你的赔罪吧。”   “是,女王大人。”祁云修笑得一脸温柔。   安子画看着祁云修的笑容,觉得怎么大叔今天笑得这么奸诈?心中好像进了狼窟一样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   在意识空间里,洛克斯捂脸,觉得它主人的智商简直不忍直25第二十五章:黑暗中的眼睛(本卷终)   《那年花开》上映两个星期,票房一路飘红,以两周四亿票房打破文艺片票房纪录。   刚刚李千打电话来,语气极其恶劣地通知安子画,他入围了今年的金熊猫最佳新人奖,末了还要加上一句,“真不明白你这种性格恶劣五行欠揍的人怎么会入围!”   安子画嘴角抽搐了一下,决定下次要给李千来一次狠的。   刚挂上电话,祁云修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他只围着一条围巾,一副好身材全然暴露在安子画的眼前,一颗水珠顺着他漆黑的发梢滑落,从坚毅的下巴,到胸膛上安子画刻意印下的牙印,再到平常被死板的西装盖得严严实实的八块腹肌,再往下……   唔,安子画觉得自己的鼻子一热……   不能再往下看了,他会流鼻血的!想不到大叔平时这么温柔,身材居然这么好!   安子画侧头看着他,只觉得这男人有宽肩窄腰大长腿,温柔体贴还会烧饭,简直就是一个极品好男人。   他看了好一会儿,郁闷地承认这人擦头发的样子都好性感。   他只好把被子拉过头顶,他大爷的,小爷一定是禁欲太久了!居然饥渴成这样了。   突然,安子画感觉到床陷下去了,他知道是祁云修睡到床上来了,他拉开被子,祁云修正一脸温柔地看着他。   “喂,大叔,你一定是故意的吧?一定是在勾引我……”他扁扁嘴,很是不满地说。   祁云修摸摸他的额头,抱紧他,笑声的震动由胸膛传递过去,“被你发现了。”   “我还未成年呢大叔!”安子画推开他,瞪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穷凶极恶的大色狼。   祁云修看着小坏蛋脸红红的样子,相当的秀色可餐,于是他笑得一脸愉悦,“我知道呀。”   “……”哼,果然男人一段时间不教训就会变野。   安子画勾起嘴角,突然跨坐在祁云修的身上,妖孽的笑容让祁云修心神荡漾。   安子画睫毛颤了颤,嘟起嘴小声喊了一句,“大叔~”祁云修抖了抖,小坏蛋忽然笑得很诱人,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纤细的手指从他的耳垂开始,描摹他的容颜,眼睛,鼻子,嘴巴,在碰到祁云修呼出的温热气息时,他的指尖停顿了一下,眼睛里似乎绽放出引人沉沦的光。   来到胸膛时,暧昧而缓慢地在他“爱的印记”上来回抚摸,祁云修呼吸急促,心中暗骂自己自找苦吃,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得住被心上人这般勾引?   他终于忍不住弓起腰来,肌肤已经浮现出一层细细密密的细小汗珠,安子画“嘻嘻”一笑,笑得像一个勾引烦人的小妖精,自动迎上祁云修的嘴唇。   祁云修扣着他的后脑勺,几乎是掠夺式地吻着,狂野,粗暴地掠夺着安子画口中的一切,安子画不甘示弱地缠住他的舌头,祁云修的黑眸愈加幽深,里面仿佛酝酿着一个即将涌起的风暴。   嘴上不停,安子画手下也不闲着,顺着他结实的腹肌一路往下,来到了早已立起来的地方,坏心眼地按了按然后握住,即使隔着一层围巾,他也能感受到手中之物的灼热。   “唔。”祁云修闷哼一声,与安子画分开,眼神充满了欲望与危险。   安子画笑眯眯地靠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呀,大叔,你勃【起了。”   祁云修声音沙哑,“小坏蛋……”   安子画故意舔了舔嘴角的水渍,眨眨眼,“很晚了,大叔,我要睡觉了~”眼睛瞄了了瞄一柱擎天的地方,他笑得妖孽直让祁云修恨得牙根痒痒,“大叔,别忙到太晚啊,嘻嘻。”   然后他便真的睡下去了,睡前还小声地嘟囔一句,“叫你勾引我。”   咳,当然,这小声嘟囔说的略微大声了一些,只留下祁云修半崩溃地坐在床上,欲哭无泪。   这一觉安子画就睡到了大天亮,照例的十分钟游神过后,安子画看到祁云修已经系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餐了。   安子画光着脚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叔叔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呀?”   祁云修果然黑了脸,转过身来却发现安子画光着脚,抱住他的小屁屁往上一托背了起来,责怪道:“地上凉,怎么不穿鞋?”   安子画被这句话说得心中一暖,勾起嘴角,很煞风景地来了一句,“大叔,你忘了关火了……”   祁云修无奈地看他一眼,眼中深藏的是亘古不变的宠溺,他把安子画背到沙发上,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为他穿鞋。   安子画穿好鞋之后,连蹦带跳地坐到餐桌前,眼巴巴地望着祁云修。   “贪吃又贪玩。”祁云修轻笑,揉了揉他的刘海。   吃完饭后,两人一同坐车去参加远空公司特意为李千加盟远空后的第一部电影《那年花开》大卖,顺便庆祝远空旗下新人安子画入围最佳新人奖,所举行的一场宴会。   咳咳,虽然大家对谁才是顺便的心知肚明。   发起人祁云修自然是到场的,主角之一的安子画,公司的各大股东,还有各明星,媒体代表,导演,等等皆会到场。   宴会现场。   真正的主角自然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们,表面光鲜靓丽的明星们反倒成了陪衬,他们陪着笑,只为了争取一个来之不易的一步登天的机会。   闫如青看起来人缘相当的好,正在与一个业内著名的电影导演谈笑风生。   “……啊,对了,听说你与那个最近风头很劲的新人安子画很熟?”这个导演忽然问道。   闫如青眼神闪了闪,说道:“是呀。”   “那拜托你帮我与他联系一下,我这里有一个角色很适合他,呵呵。”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导演憨憨地笑了笑。   “好呀,我一定会通知他的。”闫如青笑了,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瞳孔纯净地像是一块上等的水晶。   突然,宴会大厅的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大家都齐齐停下讨论,望向门口。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进来的并不是远空的总裁祁云修,而是穿着一身宝蓝色合身西装的安子画。   这是他第一次穿西装在公众面前露面,眼线上挑的狐狸眼,永远似笑非笑的嘴角,举手投足间体现出世家子弟才会拥有的良好修养。   许多人被惊艳到,也有许多人后悔居然没有把相机带进来。   紧随他进来的是祁云修,穿着与安子画同色系却更暗一些的西装,摆明了将恩爱秀到底的节奏。   李千站在角落里,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红酒饮下,“秀恩爱……”   他身边的男人马上接嘴,“死得快。”   李千的嘴角抽了抽,“李十一,小七她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多嘴?”   男人的脸依旧绷着,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块,“报告少爷,没有。”   李千的脸黑了,觉得他带这个人在身边,绝对是个错误。   ……   两人到场之后,宴会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彭股东代表远空上台发现,众人再次安静下来。彭股东温和地笑了笑,却没有几人会真的把他当做温和的人。   “……首先,我代表远空欢迎各位的到来……恭喜李千导演所执导的《那时花开》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说完这段话,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诡异起来,片刻又回复到温和的模样,“接下来,我们来说说我们远空旗下的新人安子画。作为总裁亲自钦点重点培养的新人,刚出道就参演了李千导演的《那时花开》,想必大家都了解了他的实力了吧?”   许多人望向安子画,安子画身子半靠在祁云修身上,勾起了嘴角。   “喂,大叔,你觉不觉得这个胖子的存在真的很多余啊?”   祁云修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觉得。”   “虽然外界有着许多关于他的不好的传闻,但我们一定要相信他的品格,并且宽容地对待他……”   远空的其他股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们和那个气死人的安子画可不是一条道上的。   只有安子画笑得一脸妖孽,“好戏要开场咯。”眨眨眼,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话音刚落,祁云修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台上彭股东的长篇大论还在继续,一个远空的股东走了过来在祁云修耳边说了什么,祁云修脸色一变。   他握了握安子画的手,“子画,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下,等一下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他此时的眼睛冷漠而无情,“杀了也没关系。”   “呵呵……”安子画勾起嘴角,抬起头来,眼睛中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笑得没心没肺。   “我知道。”   那个过来叫安子画的股东看着两人的表情,不知怎的心中一跳,无由来的有些后悔。   安子画的笑容不敛,背后有人一直注视着他,眼神冰寒刺第三卷:黑暗中的眼睛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32第二十六章:太子(新情节)   安子画回头看了一眼,赵玉儿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闫如青瞪着猫眼一脸担心地望着他,最让他意外的是,程诺居然也来了,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甚至还举起酒杯对他笑了笑。   宴会大厅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远空旗下的一线歌手姗姗来迟。   他走到安子画面前,伸出手:“嗨,你好,你就是我的小师弟吗?我是你的师兄凌墨如哦。”   安子画还在笑,眉眼上挑地笑,他动作轻柔地将手上的酒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用手撑住下巴,“喂,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凌墨如看着他这幅样子,笑脸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然后笑着说:“当然是你呀。”   安子画瞥他一眼,“找小爷什么事?”   凌墨如神秘地笑了笑,眨眨眼说道:“小师弟,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安子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随他走了出去。“好啊。”   彭股东看着两人一同走出去,脸上笑意愈深。   凌墨如带着安子画走进一间俱乐部的地下层,一路上检查重重,加上昏暗的灯光,使这里充满了神秘感,好在凌墨如有VIP卡,因此才得以畅行。   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里面放着缓慢而迷幻的音乐,暧昧的灯光,许多衣着奢华的男男女女或坐着或站着,桌子上是各种价值不菲的名表,很明显,这是一群世家子弟的聚会。   安子画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几个,是安齐君的生意伙伴的孩子。   在日益繁华的华国,翡翠珠宝成了更多人的追求,翡翠珠宝的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加上其暴利性,全国的十大企业中,有四家企业都是以翡翠珠宝为主业的。   因此他们在这间包厢里的地位也是比较高的。   这时,凌墨如靠过来对他眨了眨眼,小声说道:“子画,现在就看你自己了,这房间里可都是些大人物。”   一个喝得有些醉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上来,轻佻地伸出手想要摸安子画脸,安子画轻轻一眼看过去,他的手忽然就顿在半空间。   “咳。”感觉有些没面子,男子夺过旁边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子手上的一杯饮料,“新人?不太懂规矩啊?你张爷不和你计较,喝了这杯酒,小爷就放过你了。”   听了他的话,后面的几个公子哥就开始起哄,“哟,什么时候张哥也会怜香惜玉了?”   男子自得一笑,“这是自然!”然后皱起眉瞪了一眼安子画,“怎么还不接?嫌你张爷的面子不够大?”   安子画忽然笑了笑,美目斜斜地望过去,“给我喝?”   上辈子作为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他是最了解这些生活在金字塔最高层的少年的荒唐日子的,跑车,游艇,私人飞机,在他们眼里那是暴发户才会拿来炫耀的东西,他们更多地是追求私人俱乐部,顶级名酒,珠宝翡翠,甚至毒品,极限游戏等等具有刺激性的行为。   这杯酒,看起来并无异样,可是安子画一看男子如今半梦半醒的状态,便知这杯酒里必定是加了什么东西。   呵,还真当他安子画不是一回事儿呢。   安子画听话地拿过酒,在鼻尖晃了晃,男子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安子画举起酒杯,杯中的红酒悉数倒在了男子的脑袋上。   红色的半透明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我草泥马,你个贱人不想活了是吧?”男子怒目而视,举起手来一巴掌往安子画脸上拍去。   巴掌带起的风还未到达安子画的脸,“砰”的一声,张哥已经被安子画一脚踢到了那群还在看戏的公子哥们前方的桌子上。   满堂寂静。   安子画走过去,脚步声在包厢里格外清晰,他抬起脚,踩在张哥的脸上,挤压地他的脸都有些变形。   他自顾自地开了一瓶红酒,倒在杯子里的红酒荡漾在杯壁上,安子画喝了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你刚刚在小爷面前自称什么?恩?”   终归是见多识广的纨绔们,其余人很快便反应过来,有和张哥交情好的,就要上前帮忙。   安子画嘴角一勾,脚下力度再次加重了些,那几人投鼠忌器,一时间不敢上前,只得声色俱厉地说:“你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后果么?”   “祁云修可救不了你。”   看来他们是提前就知道安子画的身份的,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个局分明就是专为安子画所设,安子画心中冷笑更甚。   “怎么,小爷打不起吗?”   看着安子画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几个还算是有些理智的纨绔皱了皱眉,在思考安子画的倚仗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带着安子画来这里的凌墨如适时地略带惊慌地开口,“子画,快道歉!你已经得罪了罗烨公子了,你再得罪张公子的话,你以后还想不想做明星了?”还有一句话他放在心中没有说出口,你还想不想活着了?蠢货!   安子画似笑非笑地瞥过去一眼,凌墨如心中一凛。   其他人却是恍然大悟,心中了然,原来他还得罪了罗烨!罗烨是谁?那是四九城四大公子之首!安子画得罪了他,估计也离死不远了,一个姓安的小明星居然敢这么嚣张,他以为他是安家的那些小太子么!   张哥显然也听到了这话,很是气恼的他脱口而出,“妈蛋,我要是让你能下得了床我就不姓张!”   听到脚下之人不知死活的话,安子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当真不怕死么?   这时候,包厢中那个一直紧闭的小房间传出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怎么了,怎么这么吵?”间中还传来一两声女子的嘤咛声,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事情,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断,也难怪别人会发火了。   座中之人脸色皆变,里面的那个人的身份可不是他们能够比得上的。   安子画听见这略微熟悉的声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半晌,这道门里走出一个青年男子,大概二十来岁的年纪,衣服最上端的几颗扣子随意地没有扣上,他紧蹙着眉头,眼神凌厉,满脸不悦。   他是S市最大的珠宝经销商林家的二公子林云,才能是有的,却是平日行事霸道惯了,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嚣张。   安子画微微一笑,脚下一勾,将张哥踢到林云的面前。   林云看着躺在他脚下痛苦地哼着的张哥,脸色变得更恐怖了,是谁在挑衅他?   他向前望去,却看见一个五官精致的狐狸眼少年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那模样看上去颇为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他还在思索,安子画已经轻飘飘的开口了:“林老二,你好大的威风啊。”   一听到林老二这个外号,林云脸色大变,被这么一提醒,他也终于想起来了,从小到大,敢这么叫他的也只有一个人而已,那便是当年他还住在平洲碧湘苑的时候,以十岁的年龄便打遍大院无敌手的安家翡翠王之子!   很多人并不知道安家有这么一个小太子,可作为安家最大的合作伙伴之一,更是安家从前的邻居,林云是知道安家对这个小太子是多么宠溺的。   他试探着叫了一句:“太子?”   安子画哼了一声,嘲讽地笑了笑:“林老二你还记得小爷啊,是不是小爷的荣幸啊?”   听到安子画承认了,林云沉默了会,走到安子画面前,放低姿态说道:“太子,这算是我的错,你就给我个面子,放过他们吧。”   整个包厢的人都惊呆了,这个低声下气的人怎么可能是林家二公子林云!   安子画坐下来,嚣张地把腿放在桌子上,“喂,你暴露了我的身份,我以后可还怎么玩啊。”   这时候,已经有人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林云,他听了后也很是惊奇,怎么小太子居然还有闲心进娱乐圈玩,还要掩藏身份?   林云一眼扫过去,这些在外人面前高人一等的纨绔们纷纷避开他的眼神。   安子画喝下一口红酒,略微嫌弃它没有大叔家的好喝,心情也变得有些糟糕,“不然,全杀了吧,一了百了。”   “咳咳……”林云被安子画这无所谓的语气给呛了下,他知道以安子画的性格,未必做不出来!连忙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太子了,我想他们不会说出去的,谁要是说出去了,我林云保证,他别想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安子画撇撇嘴,对这个结果勉强接受,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他回头看向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凌墨如,指着他说:“他也知道了。”   林云当然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不是关系到自己的朋友,他的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太子放心,交给我处理就可以了。”   安子画站起来,把红酒杯扔到地上,“真无聊。”   走出去,安子画看见祁云修穿着宴会上穿的那身西装,静静地看着他。   安子画一直十分浮躁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好像这个男人在他的记忆之中,一直便是这么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他的身边站着安子画的二叔,这位一直对安子画疼爱有加的警察厅长,一脸心疼地看着安子画,气急地对紧随安子画走出来的林云骂了一句,“没长眼睛的,我家子画这么乖,你怎么敢带他来这种地方!”   可怜的林云面对长辈的怒火,只得苦哈哈地赔笑道歉。   他身旁手下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任谁也没想到,平素严肃认真的头儿还有这样的一面,全省最大的流氓头子居然也会有关心的人?这还是他们那个让黑道中人闻风丧胆的流氓厅长吗?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驶了过来,刚挺稳,罗琳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一脸担心,“宝宝!”   安子画朝他们安慰地一笑,示意自己没事,祁云修走上前来,嘴唇嗫嚅着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安子画一阵晕眩,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隐约感觉到祁云修冲过来抱住了33第二十七章:升级(已修)   安子画再次醒来是在意识空间中,洛克斯一如既往地飘在空中作男鬼状。   安子画锤了锤脑袋,感觉自己的脑袋钝钝地生疼,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疼的。“发生什么事了?”   洛克斯居然笑了,“主人,信仰之力已经收集完毕,系统自动升级了。”   安子画像是看史前动物一样看着他,甚至还饶有兴味地绕着他兜了两圈,看得洛克斯浑身不对劲儿像是被一万只毛毛虫爬过一样,主人的视线越来越可怕了嘤嘤嘤……   半晌,安子画才嘻嘻一笑,“洛克斯,原来你是会笑的啊。”   洛克斯的一张扑克脸精细了不少,安子画用肉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谁说小爷不会笑的?洛克斯默默在心中吐槽,脸上还是一张冰山扑克脸,“因为我也是系统的一部分,我是和系统一起升级的。”   “系统为什么突然升级了?”安子画哪里看不出洛克斯这只低智能机器人眼中赤果果的鄙视了,不过他现在心情还算愉悦,打算先放他一马,把这笔账记到了以后。   “信仰之力突破百万自动升级。”洛克斯尽职尽责地回答道。   “一百万?”安子画有些惊奇地说。   洛克斯飘到安子画身前,眼睛里一连串的数据掠过,一副曲线图出现在安子画的眼前,“自从你的电影《那年花开》播出后,你的信仰之力飞快增加,到三天前为止,突破了一百万。”   “哦。”安子画对于这些信仰之力是怎样来的毫不关心,他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系统升级的事情,“系统升级了之后我有什么好处?”   “……”洛克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依稀记得在系统启动当天他也是问得这般直白,“系统新增加了兑换页面,系统主人获得灵根洗礼,并且幸运值加一,升级时间快速,系统奖励……”   “行了……”安子画黑线,打断了洛克斯的话,那劳什子主神的奖励,他是一个也不想听见了,看看之前奖励的那些东西,到底是多无聊的主神才会制造出这么奇葩的系统啊!   不能兑换武器也就算了,每个月的奇葩任务他也忍了,着他喵的他这么辛苦完成任务,你好歹奖励个全系异能啊!就是没有,给瓶红牛饮料也行啊,给个让孕妇(夫)怀上双胞胎的药剂有个毛用啊!   “灵根洗礼?那是什么东西?”安子画挑了一个自己还勉强感兴趣的东西问道。   洛克斯手一挥,将一块有着安子画头像的属性面板调了出来。   安子画看着自己的头像,一时间居然没认出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发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他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嫩滑更胜女孩,双唇粉嫩,隐隐上翘,鼻子也变得更挺了一些。原本就是出众夺目的人儿,变得更加惊艳眼球了。   可最夺目的还是他的眼睛,狐狸眼没什么变化,瞳孔的黑色变得更加纯粹,隐隐有光华流转,摄人心魂,如妖如魔。   连他自己看久了,都有些愣神,就好像这双眼睛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睛。   好在安子画的定力还不错,很快便收起心神,再往下看去,那些基础的数据被他自动掠过,眼睛定在一个新增的属性上。   被动技能:魅惑(不可升级)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作为解释:作为上天的宠儿,你拥有一双魅惑的瞳孔。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摔!   安子画黑着脸,转过去看着洛克斯,眼神危险,其意思不言而喻。   洛克斯内心内牛满面,这不关我事啊(咆哮体)!身子小小的震了一下,弱弱地说:“这不关我事啊,是主神设定的。”   主神大人啊,为了洛克斯的生命安全,只能先把您抛出来了。   安子画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一双眼睛斜斜地瞥着他。   洛克斯试图转移他的视线,“其实主人,这个技能还是有点作用的啊,虽然不可升级,但是随着你等级的提升,他的效果也是越来越好,你们这儿不是有个催眠术吗?魅惑可以当做催眠术的啊!”   安子画又怎么不知道这个技能的作用,不过作为英明神武的女王大人,要坚持不放过任何一个压榨别人的机会,“嗯哼?”   洛克斯终于屈服了,屈服在女王大人的淫威,啊,不对,英明神武之下,“主人,系统刚刚告诉我您三个月的任务被免了……”   安子画挑眉,“只是三个月?五个月!”   “不行,三个月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洛克斯刚说完就被自己的智商给震惊了,说漏嘴了!   “那好吧,就三个月。”女王大人的心情再次变得愉悦起来了。   “是,主人。”洛克斯欲哭无泪。   他这一平静下来,就想到刚刚洛克斯刚刚说的话,“三天前系统自动升级”?他好像记得他那时是晕了过去的。   “糟了。”三天没醒,现在外面肯定乱成一团了。   他来不及和洛克斯打个招呼,直接离开了意识空间。   外面现在的确乱成了一团,安家的宝贝太子被S市一个小小的二代子弟的情人带去一个包厢,不知道做了什么,出来后昏迷不醒,这件事简直掀起了滔天大浪。   安老爷子亲自过问,尽管这件事罗家做得不着一丝痕迹,可安老爷子是什么人?那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军痞!更何况,有谁见过安大炮讲道理了?   一场由安家对罗家的商业交锋由此展开,再也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全国上下所属安罗两系的公司都被牵扯进了战场,包括两家旗下的合作伙伴也被动地加入了战场。   在这场混乱进行到后期的时候,一向与罗家站在同一阵线的李家也忍不住加入了战场。原以为罗李两家合力,会打得安家毫无反手之力,谁知道迎来的却是安家更强大的攻势,等到两家被打痛了的时候,已经抽不出身了。   他们既是担心安子画,又得应付李罗两家愈加疯狂的攻击,心机交瘁之下,也没有心情去管娱乐圈那点“小事”,祁云修三天来一直陪在安子画的床头,罗琳好像明白了什么,拍了拍祁云修的肩头,走了出去,她要去将罗李两系的经济基础通通打掉。   我们家的宝贝,也是你们可以碰的!   远在四九城的一间病房里,罗烨他表情阴狞,将掩藏了多日的“莫雨身死”的消息放了出去,并聘请专人营造出莫雨身死与安子画有关的消息,“计划继续,安子画那个贱人死了更好。就是死了,我也不能给他一个好的名声!”   于是“莫雨身死是否与安子画有关”事件,在娱乐圈才会愈演愈烈,有人叫好,有人失望,有人坚定不移。   但这场戏,却足够精彩。   祁云修抿抿嘴,沉默着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声息,想一个瓷娃娃的安子画,眼睛中乌云密布,半晌,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也不管安子画听不听得到,“子画,远空是我的命,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原本我这辈子也就打算捧着远空过一辈子了。”   然后他自嘲一笑,“但我没想到,我居然会遇见你这么一个小坏蛋。”   他摸了摸安子画的嘴唇,“我更没想到,你比我的命更重要。”他站起来,走到窗前,轻声打了个电话。   然后,一直安分的做着矿产能源产业的祁系宣布加入战场。   安子画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他醒来的时候,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比我的命更重要。”   他了解祁云修的背景,所以明白他说出这句话,打出这个电话到底代表了什么。   所以才更感动,才,更爱他。   “叔叔。”安子画叫了一句,祁云修背影一震,迅速地转过身来。   “子画!”祁云修冲过来,担心地看着他,“子画,你哪里疼?快告诉我。”   安子画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包括安家所有的人都误会他在包厢里遭遇了什么,在所有人的心里,都自动忽略了他的武力,把他当成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他咧嘴一笑,却不多解释,“我没事。”   祁云修也不问,他一向是对安子画的话坚信不疑的,“没事就好。”   他迟疑了一下,对安子画说:“子画,我有话想对你说。”   安子画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些什么,点点头。   “我其实,并不只是祁氏集团的总裁,我还是四九城祁系的第三代。”祁云修眼神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安子画静静地听着。   “我的父亲并不想接任家族企业,并执意出来自己闯荡,也就有了现在的祁氏集团。”   “我的母亲是当时一个很红的歌星,他们通过远空相识。”他温柔的笑了笑,为安子画调整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就像所有的狗血偶像剧一样,我的家族并不同意。于是我的父母便于家族决裂了。”   “父亲和母亲死后,他们一直在试图让我回归祁家。”他突然想起那个纵横军场,却在他面前老泪纵横的老人,“我不想逃避了,也不想,自己没有资格陪你一起成长。”   “我刚刚答应他了。”祁云修平静地说。   安子画的双眸晶亮,“我听到了。”他早就知道祁云修的这些事情,所以也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对彭股东诸多忍让,甚至任由他散布关于他和莫雨的传闻。   他只是顾忌着彭股东手上一些属于他母亲的东西。   祁云修轻笑,揉了揉安子画的刘海,“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粥。”   安子画点头,祁云修走了出去。   他们仿佛生来便如此默契,就如同祁云修永远不会过问安子画关于剧本的由来及那消失的五年去了哪里一样,很多事情,安子画也不会多问。   安子画躺在床上,打开电脑,果然发现他又上了头条。   “一代影帝莫雨身死,死前曾因戏骨折,疑与某男星有关。”   说是某男星,可配的图片分明就是他安子画!   莫雨这个人,他都还没来得及亲自去收拾呢,居然就先死了,网上一大片一大片都是哀悼和纪念莫雨的报道和一大堆具有煽动性的文字,说的有模有样,恰有其事,简直就像是身临其境似得。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一群渣渣,居然敢算计本小爷!哼34第二十八章:反击(已修改)   网络上曾有一句话,明星要死了,才会更出名。   这句话放在莫雨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他去世的消息一传出来,再加上网上众人的爆料,有心人的推动,貌似是事实的真相,赵玉儿的控诉,无一不昭示着一个事实:安子画杀了莫雨。   本来便有恩怨,更何况莫雨死之前的伤居然还是安子画打的,传闻中安子画的靠山可是远空的老板祁云修!要不是有远空的总裁帮忙掩盖,莫雨身死的消息怎么会隐藏了那么多天才放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新人!莫雨的粉丝空前的愤怒,在网络上与安子画的粉丝对骂,还在现实中筹办着莫雨的追悼会。   许多明星纷纷表示自己一定会到场,原本只是一个一线明星的莫雨,在死后却变得炙手可热。   当事人安子画始终没有出面回应,有传闻说他已经被刑事拘留,他的粉丝有很大一部分对他失望,粉转黑。当然也有一些粉丝坚信安子画不是这样的人。   总的来说,这几天网上相当地热闹,不过没有什么网站会给安子画好评,毕竟像安子画这样一路伴随着话题走红,本身十分具有争议性的明星,才刚刚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又遭遇了毁灭性的丑闻打击,这个人在圈内人眼里,基本判处了死刑。   就连祁云修及远空旗下的众多艺人也受到了牵连。每天都有大批莫雨的粉丝站在远空门口示威。   ……   安子画躺在床上,吃着祁云修亲自煮的白粥,看得津津有味。   祁云修为他盖上被子,“小心别着凉了,很晚了,早点睡。”   安子画嘟起嘴吧,“我这才刚睡醒!”他回头,正好对上祁云修的脸,安子画在大叔的唇角轻轻一啄,摸摸他眼底青黑色的痕迹,“大叔很久没休息了吧,你才该睡觉了!”   祁云修一愣,自从他们将话挑明后,安子画对他的关心不再掩饰,每次都会让他的心都温暖起来,“我不困。”   安子画白他一眼,“废话什么,快去洗澡,上床睡觉!”   祁云修无奈又温柔地一笑,眼睛里满满地都是宠溺,“遵命,女王大人。”   趁着祁云修洗澡的空闲,安子画逐个逐个地打电话去报平安,第一个打给的就是罗琳。   电话里,罗琳的声音惊喜而后怕,一个劲儿地说:“宝宝,以后不要再吓妈妈了。”   安子画的鼻子酸酸的,“对不起,妈妈。”   罗琳笑了笑,说道:“傻孩子,和妈妈说什么对不起。”   安子画抽抽鼻子,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我和大叔……”   罗琳打断他的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妈妈支持你。”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安子画几乎要掉下泪来。   这就是母爱。   接下来还有大伯家,二叔家,小叔家,最后打到爷爷家时,想必他早已接到了消息,却还是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这位老人什么也没多说,只说了一句,“没事就好,我们全家都在你背后,别怕。”   安子画挂上电话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在床头上走神。   他安子画能拥有这样的家人,何其幸运?   想起自己的贪玩,却让全家人跟着一起操心。   祁云修洗完澡走出来,就看见正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安子画。   坐上床,抱住安子画,刚洗完澡皮肤泛着温热,让安子画感到很暖和。   安子画眨眨眼,往祁云修的怀里拱了拱,扁着嘴说:“大叔,我是不是做错了?”   祁云修摸摸他的刘海,“没有。”   安子画摇摇头,神情有些沮丧,“我就是做错了!”   祁云修看他情绪不对,赶紧哄道,“好好好,做错了,但不全是我们子画的错,最坏的是那些害你犯错的人是不是?”   安子画哼了一声,“就是他们的错,明天他们就死定了……”安子画小声嘟囔着,渐渐地声音就没了。   祁云修往下一看,不禁失笑出声,安子画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安子画刚刚的撒娇,让祁云修想起来,他真的还只是个少年而已,不管他平时表现得有多强势。   他轻轻地把安子画平放到床上,眼神温柔沉静,就是因为他还小,所以祁云修才会更想要保护他。   只是那些想要伤害他的人,真是太该死了。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可怕,即使在爱人面前多么温柔,他本质上也还是那个少年便接管祁氏集团,以雷霆手段坐稳江山的男人。   全世界,能让他退步的只有那一人而已。   第二天早上起来,安子画选择性遗忘昨天晚上他向大叔撒娇的丢脸表现,伸个懒腰,睡了整整三天的身子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   祁云修端着早餐走进来,帮他穿好衣服鞋子,“快去刷牙。”   安子画打着呵欠走进卫生间,小鼻子闻着早餐的香味,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吃早餐的时候,祁云修问他,“子画,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安子画嘴巴塞得满满的,模糊不清地说:“看我不整死他们!”   祁云修好笑地看他一眼,递给他一杯牛奶。   ……   安子画事件后祁云修的第一次公开露面,让媒体们闻风而至,面对媒体的追问,祁云修第一次毫不避讳他与安子画的关系。   “我从来与莫雨没有任何关系,他才是我的爱人。”   “我相信他,也相信真想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的。”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因为安子画而导致新片票房受到影响的李千居然也说:“虽然安子画那小子没什么节操,人懒,毒舌,脾气还差劲得要命,不过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按他们的话,两人都是支持安子画的。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两人的话被放大和曲解,进一步激起了民众的怒火,安子画的形象下降到一个冰点。   胖子特意打电话来,“老大,你还不打算澄清呀?你不知道,我们看到网上的新闻就想砸电脑!”   安子画当然听出了胖子如此拙劣的拍马屁,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四九城那些人坐不住了吧?”   “啊。”明明安子画笑着说出的这句话,远在四九城的胖子却分明能感觉到其中的寒意。   “哼。”安子画眯起眼睛,笑得妖孽而惑人,“他们蹦哒不了多久了。”   “安子画”事件正演绎得轰轰烈烈,夜声人静的时候,也还是安静下来的。   但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夜猫子,会不分白天黑夜地刷新网页。   “咦?”一个网友突然在网上发现了一个名为《安子画事件的真相》的帖子,好奇之下点了进去。   点了进去之后,他被震撼到了,里面满满地都是莫雨吸毒,与男子暧昧,举止亲密的照片。下面还附有详细解说,连莫雨的上家是谁,吸毒时间,吸毒剂量等等都写得一清二楚。   还有那个阴冷的男人,原来是富家公子,一个阴狠毒辣的纨绔子弟,也是真正包养莫雨的人。   甚至连男人同时与赵玉儿也有暧昧关系这件事也被特意指出。   全文详细地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莫雨的恶意不加丝毫掩饰,话里行间无一不暗示着安子画拒不接受潜规则,遭遇报复,并成为派系斗争的无辜牺牲者的“真相”。   这个网友震撼过后,第一时间按了转发,同样的事情还在很多地方发生。   许多娱乐编辑记者被在睡梦中叫醒,报纸也忙着再版,谁也没料到事情会迎来这样的转折。   一位主编穿着睡衣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公司,情不自禁地气急骂道:“娘的,又是安子画你个混蛋,哪儿来的那么多话题呢?让老子睡个好觉行不行?”   罗烨也被人叫醒了,看着网上自己的照片,他脸色阴沉地将电脑都摔烂了,打电话让手下把新闻拦下来,可除了与罗家有合作关系的几家媒体外,几乎没人理会。   这么劲爆的新闻不报道,难不成他们傻啊?   第二天一早,赶地铁上班的陈丽丽打开今天的娱乐报纸,上面还泛着油墨的香气。   “啊!”上面的头条让她忍不住惊叫出声,整个人既后悔又愧疚,要知道在之前,她也是安子画的粉丝之一。   身为偶像的粉丝,都没有相信他,安子画这几天的心情可想而知。   陈丽丽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而一手策划了事件峰回路转的安子画,正坐在窗前晒着太阳,“嗯哼,好戏要开始了。”   其实网民的悲哀在于容易被舆论所左右,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大批群众选择了倒向安子画这一边。   连莫雨自己的粉丝都半信半疑起来。   就在这时,比罗家更快一步,安子画安排的人已经把莫雨的血液检查报告公布了出来。   从那时候起,这件事就已成定局。   理所当然的,远空为安子画举办的澄清会,座无虚席。   安子画依旧掐着点来到发布会现场,神情憔悴,可狐狸眼中却隐隐有着不愿低头的骄傲。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安子画抬起眼眸,难掩疲倦,语气却坚定,开口道:“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而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的话音一顿,“我没有想到,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但,我是一个演员,潜规则这种东西我不需要!我也不需要向谁低头!”   全场一片寂静,安子画的粉丝中有许多人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了,“子画……”   “子画,对不起……”   “呜呜,对不起,子画……”   安子画站起来,眼中满是嘲讽:“某些有心人可以歇歇了,我安子画话就放在这里,我安子画从小到大,就还没有怕过谁,也不需要怕谁。”   说完,嘴角一勾,然后转身离开。   或许这可以算的上史上时间最短的澄清会了,主角拢共也只说了四句话,却比长篇大论来得更震撼人心。   后台里,安子画抹掉自己疲惫的神情,笑的没心没肺,“嘻嘻,大叔,我刚刚演的像吧?有没有被我感动到呀?”   祁云修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小坏蛋!”   安子画露出小尖牙得意地笑了笑,小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哼!娱乐圈可真好玩儿”   祁云修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就好好玩。”   李千看着他们,翻个白眼,“没节操的情侣,当众秀恩爱!”   李十一尽职尽责地点了点头。   李千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吼道:“李十一!我明天就把小七调到国外去让你们俩见不到面你信不信35第二十九章:真相(已修)   事情的突然转折,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特别是罗烨在这一次被打击的不轻,被家中长辈训斥后直接被关了禁闭。   当着面自然是不敢讲的,但在背后,许多人都将这件事传为茶余饭后的笑料,那罗烨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居然栽了个大跟头。许多人对这个未曾在圈子里公开露面的安家小太子感到十分好奇。   咳,据说这位小太子刚一回京就将四九城纨绔第一人罗烨打进了医院?这么嚣张?   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冷眼旁观,但可以预见的是,今后的四九城,必定是不会再寂寞了。   涉及到安祁李罗四系的大战,以李罗两家吃亏退步为尾,为这部旷世大戏拉下了帷幕,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在酝酿下一次更大的风暴而已。   先不说李罗两系在这次的商场交锋中吃了大亏,若是不找回场子来,必会威信大减,日后其他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想要投靠又会多一层考虑了。   不为那些吃了亏的合作商家报仇的话,余下的合作商家又会寒了心。   就更别说被暗算了的安家了。   这一次罗家的算盘打得响亮,若是安子画真的只是一个纨绔草包,说不定就会真的掉进这个精心设立的局里。   莫雨,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弃子。从安子画出道就开始的不和传闻,再到两人“巧合”的抢戏,包括莫雨恼怒换上真剑被安子画所伤都被罗家算计了在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后文莫雨的死去埋下了伏笔。   有了前面两人恩怨的铺垫,在宴会上凌墨如的到来,如若安子画当真喝下了那一杯红酒,或是被包厢里的人做了什么,安家来得及去管安子画,娱乐圈的事根本顾不过来,舆论便会完全站在了莫雨这一方。   安家自有罗家去拖着,彭股东亦可以阻拦祁云修,即便是不能阻拦,祁云修若是不动用祁家的力量,也根本无法奈他们何。   他们所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不求完全拖住,只要拖到安子画在包厢里出了“意外”,他们便可以撤下作壁上观,然后把作为炮灰的张家推出去做替死鬼承受安家的怒火,他们完全没有什么损失。   张家毕竟是他们这一系的人,只要张哥被迁怒,他们即有理由对安家发动攻击,这时大乱的安家如何承受他们罗李两系的合击?   安子画更是会拉下个死了也没有好名声的下场!   不得不说,罗家能想出这样的计划,并耐心地潜伏了这么久,的确有争夺第一家族宝座的资格了。   可惜,很多事情便败在“可惜”二字,可惜他们错估了安子画的力量!一步错,步步错,全盘皆输。   在第一次见到那个黑衣男人的时候,安子画就已经起了疑心,随手让手下调查,却意外地调查处了一些惊喜。   于是便有了这场绝处逢生,绝地反击的好戏。   安子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白色雏菊,洁白而无暇。   他翘起嘴角,眼睛里带着嘲讽,“哼,我还没有去收拾你们,反而你们自己撞上来了?”真是可笑,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总有一些跳梁小丑没有自知之明地蹦跶。   那么程家呢?这件事情中完全没有程家参与的影子。   可痕迹这东西,是可以人为抹去的。   安子画眯起眼睛,听说,当日举行宴会的那家会所是程家所属?想起那天装模作样的保安们,安子画轻轻冷笑。   “子画。”祁云修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子画,你别忘了晚上的宴会。”   安子画心中挺开心的,脸上却还是不耐烦地嘟起嘴,“知道啦,大叔,你不是总裁吗?怎么这么闲?”   祁云修被揶揄却也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反而揉了揉他的刘海,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还不是你,连个经纪人都没有,只好让我这个大总裁为你忙上忙下。”   听到经纪人这个词,安子画忽然笑得诡异,“苦力这种东西,很快会有的。”   “……”祁云修听得一头雾水,一转头却发现安子画已经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换起了衣服。   安子画可不是那些身材干瘦的少年,体型修长,肌肉线隐隐作现,皮肤白皙透着牛奶般的光泽。   祁云修吞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节操在不断地受到诱惑。   他无奈的喝了杯安子画放在桌子上的凉开水,小坏蛋的小心眼儿,他怎么看不出来?分明是报复他之前故意引诱他嘛。   不过,不能吃,身为男友的福利还是该有的。   这时安子画刚换好裤子,□□着上身,在祁云修眼里,反而是一种别样的诱惑。他上前从后面抱住安子画,温热的鼻息喷在安子画的后颈处,让安子画敏感地缩了缩,耳朵已经红了。   “子画。”   安子画转过身来,刚想教训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两句,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   好嘛,祁云修同学的吻技还算不错,女王大人一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一手抱着他,只管享受祁云修的服务就好了。   不过,祁云修的手是不是太不安分了一些呢?你在摸小爷哪里!?   祁云修的手一路往下,很快到了安子画的腰。   安子画的腰是最敏感地,忍不住低吟了一声,推开祁云修,已经被吻得满脸通红,他羞恼地瞪了眼笑得纯良而温柔的某叔,“妈蛋,今晚不准进房!”   祁云修低笑了几声,声音充满着成熟男人的磁性,他环住安子画,“子画,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男人么?”   安子画被这句话一呛,心中有些咬牙切齿,哼,男人果然是不□□不行!就这么几天他都敢爬到小爷头上了!   安子画不说话,挑衅地望着祁云修。   祁云修却感觉自己更加的热血沸腾了,他的眸色深了深,虔诚地在安子画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一路轻柔地往下亲吻,到了他的喉结处,坏心眼地舔了舔。   安子画抖了抖,锤了一拳祁云修。   祁云修被打了一拳,却毫不在意,反而低笑着继续。   安子画忽然反抱住他,闷声说:“大叔。”   祁云修暂时停下动作,手却依旧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滑动,“恩?”   “那如果我有件事瞒着你了怎么办?”   祁云修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刘海,“子画不想说就不说啊,反正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子画对我坦白的那一天。”   安子画笑了,眼睛完成了一轮弯月,他踮起脚在祁云修的嘴边亲了下,笑眯眯地说:“大叔,你闭上眼睛。”   “啊。”祁云修看见他这样妖孽的笑容,愣了下,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子画的眼睛好像越来越美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闭上了眼睛。   安子画狡黠一笑,然后麻溜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咳,虽然那背影略略狼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祁云修在背后睁开眼睛,摸了摸鼻子,笑得意味不明。   平洲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每天都举行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宴会,有些宴会,人人都能进,而有些宴会,却大多数人根本都不会知道。   平洲的天骄们,是一个大圈子,而这个大圈子里,也分化着许多的小圈子,他们各有各的社交网络,有着背后党系的影子。   像安子影这种顶级世家的子弟,更是自成一个圈子,不够资格的人永远会被排斥在外。但一般来说,像他这种已经工作了的纨绔,已经开始慢慢淡出圈子,让位给下一代的纨绔了,因此也很少会再出现在这种社交场合。   据说安子影今天晚上会到场,许多人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抱着好奇之心想要见识一下这位离开平洲四五年,却还是凶名赫赫的昔日平洲一霸,让桀骜不驯的上一代纨绔们纷纷俯首称臣,让各家大人们也赞叹不已,称其商业上的天赋逆天的妖孽到底是怎么个模样,到底是三头六臂呢,还是铁齿铜牙呢。   而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安子影一路走进来,把所有人当了空气,也就几位与安家有来往的纨绔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专心致志地正在讨好他身边的一位少年,“诶,子画,大哥这不是工作忙吗?你看,听到你出了事,大哥马上便赶回来了。”   少年却不理她,径自往前走去,一脸傲娇的小模样。   安子影追上去,痛心疾首地继续认错,“子画,真是大哥错了,大哥把我心爱的的银影系列5跑车送给你当赔罪好不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安子影的心中简直在滴血,要知道这可是已经停止出产的绝版跑车了!可要是不哄好这位小祖宗,别说他,就是老爷子也得遭殃啊嘤嘤嘤……   安子画眼睛一亮,心中愿意极了,表面上却还是做出女王大人宽宏大量勉强原谅你的样子,“勉强原谅你吧。”又看到安子影苦着脸的样子,安子画斜斜一瞥,“怎么,心疼了?”   安子影一个激灵,马上正色道:“当然没有!”   祁云修从两人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安子画这副小模样,他是又气又好笑,但他可不会蠢到上前去揭穿他。   小坏蛋的心眼儿,那可不是一般的小。   等安子画满意了,祁云修才走上去解救这位未来的大舅哥脱离苦海,“子画,怎么来的这么晚?”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安子画反而更气了,“不就是大哥!说好的六点钟,六点半才来到,让我白白等了半小时!”   安子营赶紧赔笑,心中欲哭无泪,小祖宗哦,你那一边吃冰激凌一边上网的样子,真的是在等人吗?   祁云修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们这边相处得气氛融洽,可震惊了他旁边的一众人。   安子营是谁?那个是全国都算的上数的顶级世家子弟,怎么对这个面生的少年这样容忍?还有帝都的新贵,刚刚才在公众前露面的祁家第三代的大公子祁云修,怎么也走过去了?三人看起来还相当熟悉的样子?   这少年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等听到两人喊安子画作“子画”的时候,一些本就半信半疑的人更加怀疑了,这少年怎么长得那么像这几天红得发紫的明星安子画?   不过,所有人却下意识地没有将安子画和安家联想到一起,毕竟在四系大战前,完全没有任何关于那位安家小太子的消息流出,而且能得到安家这样的宠爱,又怎么会去做一个小小的明星?   在他们心里,那些所谓的明星,无非就是他们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些高级一些的JN或者MB罢了。   而且安家这样家教严谨的家族,更是不会允许安家小太子去涉足娱乐圈才对。   所有人心里都被挑得心痒痒,终于有一个与安子影相交还不错的人走了上去,颇为熟络地打了声招呼,好奇地问安子影:“老大,这小屁孩儿是谁?”   有外人进来,安子影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淡淡地说:“我弟弟,安子画。”   一句话,全场皆静。   他安子影的弟弟,除了那搅得帝都满城风雨的安家小太子还能有谁?   那人尴尬地“呵呵”一笑,不得不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是吗?这就是你们家的那个宝贝小太子?长得跟个明星似得……”   安子影宠溺地摸了摸安子画的头,换来安子画不满地挥掉他的手,“我弟弟,他就是明星。”   那人彻底愣住了。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正和祁云修言笑晏晏,年纪不大,眉眼精致的少年,这个看起来娇气的少年就是那个嚣张新人安子画,也是安家的小太子?   毕竟大多数人对于安罗两家翻脸的缘由,还是模糊不清的。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因他而起,也因他而落了?   他们看着那个笑眯眯地少年,突然感到一股透心的凉36第三十章:真相(二)(已修)   许多人纷纷把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向会场的某一个角落,那里站着几个十□□岁的青年,其中一个正是刚被家人解除禁闭不久的罗烨。   此时他的脸色铁青,眼神阴狞。   安家的几个妖孽逐渐退下之后,这四九城几乎就成了他们的天下,虽然他们的身份的确值得巴结,可也不是每个人都买他们的帐的。他们自恃身份,不会做出什么有损身份的事,可他们几人平常那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也让许多人心中暗暗不爽。   这一次不可一世的罗烨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私底下拍手叫好。   罗烨感受到周围人的视线,表情更加狰狞。   他旁边那个看起来很是儒雅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话安慰他,然后往安子画这边走来。   他温和地笑了笑,一身气度不凡,也难怪可以镇得住罗烨那种嚣张狂傲的性子。   “子画,你可是第一次来这里呢,可要多和哥哥们说说话。”   安子画挑眉,对于这个温和的笑面虎一点好感也没有,“切,李明宵,别叫得小爷和你多熟似得。”   李明宵神情不变,这副处事不惊的功力便是长辈看了,也会惊叹三分,“子画,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安子画却不买账,“你别和小爷来这套,罗烨是你手下是吧?小爷打就是打了,他欠揍,又如何?”   李明宵眸中神色暗了暗,正想开口,身后传来“砰”的一声,罗烨神情恐怖,踢翻了他身前的桌子,已经走出了宴会门口。   李明宵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   这件事在宴会里只算是一件小事,一阵小范围的骚动过后,宴会正式开始。   主持宴会的是一个叫肖俊的青年,是地产龙头肖家这一代主要扶持的后辈,也是肖笑的哥哥。他特意来和安子影问好,确定安子影并无要主持宴会的意思,才谦逊地上台主持。   安子画认真地听着安子影为他讲着的一切,在前世,他对这些宴会是最不耐烦的,就算来了也会想尽办法溜出去,一直到现在才知道这小小的宴会其实也有那么多的门道。   据安子影所说,这个宴会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了,几乎已经成了每年的惯例,是各家下一代掌权人联络感情最好的时机。   而宴会的主持人也不是一般人都可以做的,只有自身有实力,有背景,并且受到大家认可的人才可以做。在这里随便走出去一个人,也是可以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们各自代表着各自的家族,又都是年少轻狂的荒唐年纪,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简直难于登天。   在安家兄弟退下之前,这个宴会一直是由两兄弟轮流主持的。   宴会的气氛还算不错,期间胖子,阿信,竹竿偷偷溜了过来安子画这,安子画看着胖子一手一个鸡腿,吃的满手是油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他捂脸,请问他可以假装不认识这些人吗?   六小怪乖乖听着老大的训斥,胖子一副想放下鸡腿又不舍得的样子,让安子画感到一阵挫败。   在宴会的另一边,肖笑略微惊讶地望着这边,六小怪分开来,家里的背景在这场宴会中并无出奇,但从六人进入所有人视野之中时,就一直紧紧抱在一起,六家团结起来,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前一段时间,龙子,公主,疯子三人更是在四九城神秘消失,任他怎么查都查不到。   他一直试图收服六小怪,却一直都没有成功,原来是早已经跟了别人。   他低下头,眼镜挡住了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这个神秘的安子画,真是让他越来越好奇了。   宴会结束之后,安子画拒绝了三小怪和祁云修,和安子影一同离开。   他们在四九城的江口处停下,安子影倚着车门,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禁欲的气息。他点燃一支烟,问道:“子画,找大哥出来什么事?”   安子画愣了一下,很快释然,是了,当年安家兄弟在四九城也是响当当的妖孽。   他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忐忑地开口,“哥,你信我吗?”   这回轮到安子影愣住了,半晌,他失笑着把烟掐灭,揉了揉安子画的刘海,说道:“子画怎么了?大哥怎么会不信你。”   安子画的眼神在安子影的注视下逐渐变得坚毅,“哥,你听我的,你不要去下个月的翡翠盛宴,那时候会有一个针对我们安家的阴谋。”   安子影听了他的话,脸上稍稍变色,紧张地问:“子画,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有人骗你了?”不怪他会这么想,安子画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要知道安子画一直都被他们保护的很好,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他担心,安子画还小,根本不适合参与这些家族斗争,会不会是被有心人蒙骗了。   安子画摇摇头,笑了笑“哥,你信我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我已经和爸说了,我有这个天赋,也愿意去走爸的这条路。我知道你不喜欢翡翠,哥哥,如果你喜欢金融业,那你就去做吧,翡翠珠宝这一块,交给我好了。”   安子影看着自家小弟还很青涩的脸庞,不敢相信这番话居然出自他的口,他当然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翡翠珠宝的?实话说,其实安子影在赌石上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可惜他根本不喜欢翡翠,心中没有喜爱,便没有热情。   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弟弟来代替自己走这条路,在他的心中,安子画就是他们安家的小太子,乖乖地做被他们捧在手心上的纨绔就是了。   像现在,这样懂事乖巧的安子画,如何能不被他们宠爱?   他深呼一口气,摸了摸安子画的头顶,“好,哥哥信你。”他们全家最疼爱的便是子画,相信爷爷也不会反对他今晚做出的决定的。   “哥……”安子画红了眼眶,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是亲耳听见安子影说出这番话,却还是让他感动不已。   前世,还有这辈子,他的亲人们便是一直这般坚定地支持着他的每一个决定,不论对错,任性与否。   “诶,子画你都这么大了,可别哭鼻子了啊!”安子影有些不知所措,安慰道:“我们是你的家人,本来就应该相信你啊。”   安子画抽了抽鼻子,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忍回去,声音略微沙哑地说:“哥哥,你先回去吧,我再在这里呆一会儿。”   安子影还想说些什么,可看见安子画的表情后,揉了揉他的刘海,一个人先走了。他明白,安子画现在需要一个人的空间。   安子影走后,安子画一个人站在江边吹着晚风。   他眯着眼睛,想了许多。   他前世的确是太过幼稚与天真了,很多事情他一直到今天才想明白,再加上这辈子的一些线索,前世安家落幕的来龙去脉终于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在华国□□十年代的时候,商场曾发生了一次大动荡。那时是华国商业的发展高峰期。那时候安家毅然决然放弃注定要被国家抓在手里的通讯业,转身投入了珠宝业。   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安家的笑话。   后世证明,安家的发展道路是正确的。   在和平的发展了二十多年后,安家迎来了一个发展的巅峰,可安家实力登顶随之而来的却是其他家族的忌惮与窥视,许多家族眼红安家所掌控的翡翠资源,在有了连续几代的翡翠王之后,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暴利行业。   按理说,前世只要有安齐君在,安家永远不会倒下。可从安子画与程诺交往开始,安家便开始陷入被动。   程家是近十年才兴起新兴家族的一员,当时是做着房地产发家的,和珠宝完全不搭边因此一直都是中立派的,既不支持安家,也不支持罗家。安子画却在程诺的牵线下,结识了与罗家十分交好的李家的大公子李明宵。对于当时的安子画来说,这个吃喝玩乐样样在行的李明宵实在是很合他的胃口,两人不久便成为了好朋友。   以前世安子画低下的商业敏感度来说,根本不明白他这个举动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与李明宵成为好友,他无意间透漏了许多安家的情报,李明宵一开始也并没有凭着这些小情报去做些什么,这才是真正让安子画放心的事情。   紧接着,李家知道了安齐君并不会出席当年的翡翠盛宴,而是由安家大公子代为出席,也算是磨练,由此他们便布下了一个局。   首先,他们作为最清楚安子画行踪的人之一,先是设计为安子画设下埋伏,使安子画受伤,安齐君心中一乱,自己的防护力量也调动不少到了安子画那边,自己的防守也自然放松了,这也给了机会他们将安齐君的双手十指尽废。   安家这才是开始大乱,作为一个由翡翠珠宝为支柱产业的集团,翡翠的最大来源安齐君忽然再也不能赌石了,而新一代的接班人也还没有能够支撑起安家的情况下,这相当于切断了安家的翡翠来源。   安家并不是没有做过努力,可谁也没想到,那些散人赌石师忽然要么消失了,要么严词拒绝他们安家的邀请,安家一下子陷入僵局。   这个时候,罗李两家顺势将安齐军重伤的消息放出,安家股价大跌。   再加上,安子影在翡翠盛宴上被人陷害,永远地失去了进入一切翡翠峰会的资格。   这便是安家没落的起始。   安家倒下之后,多余出来的资源与利益被无数个窥视已久的家族瓜分,其中程家的动作尤其的大,罗李两家,最后只能吃了个闷亏,他们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却是为程家做了嫁衣。   他抓住江边的栏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不甘心,不甘心!前世安老爷子的葬礼还历历在目,若不是他愚蠢地踏上了程诺与李明宵的圈套,安家又怎么会一错再错,再无退路!   甚至,他们连安老爷子的性命也不放过。   这一点,是一条始终梗在安子画心中的鱼刺,让他日日心痛,备受煎熬。   这一世,他不会这么愚蠢了,他不仅要把前世的一切加倍地还回去,更要把这些家族,通通打入地狱,不再翻身。   突然,安子画感觉到后颈一凉,他迷茫地抬起头,却发现江边的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甚至已经下着小小的雨滴。   他转身,却看见祁云修撑着伞,正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静静守37第三十一章:杰克(已修)   祁云修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慢慢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拿出手帕帮安子画擦干水渍,略带责怪地道:“怎么下雨了也不躲开。”   安子画笑了笑,“因为我知道你会在我身后啊。”   祁云修抱着安子画,以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安子画,把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面。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从不要求什么,却从安子画的每一个小细节开始,把安子画宠得无法无天。   安子画难得地微笑了下,说道:“大叔,下个月的翡翠盛宴,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祁云修听见这句话,温柔的笑了笑,把他这几个月要准备接任祁家的事务,会忙的四脚朝天的事情抛到脑后,“好。”   等到安子画被祁云修送回安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   安子画并不想吵醒家人,放轻了脚步准备悄悄进去。   突然一个人从他身后的黑暗处走出,安子画警惕地回头,脚下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咦?”那人有些意外,毕竟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可是隐龙特有的。   他走出来,安子画才算是看清了来人,原来是成叔。   成叔是安家十分神秘的一个存在,安子画拢共也不过见过他几次罢了,他从存在安家开始便一直如影随形地跟随在安老爷子的身后,像是一个为老爷子安排行程的管家。   可安子画知道,这个成叔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在前世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安子画得知这位成叔,便是上一届的龙卫队长,在安家上任家主,也就是安老爷子的哥哥去世之后,就一直在安老爷子身边保护他。   他看起来相当年轻,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可在安子画六岁第一次见他时,他便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就像是刚刚,他从安子画身后阴影处走出,如果不是因为他太过随意放松,安子画根本发现不了他。   深不可测的一个人,却也是从始至终也没有放弃安家的人。   安子画的表情柔和了一下,乖乖地喊了声:“成叔。”   成叔的眼神里带着欣赏,在此之前,他虽然知道这个小家伙也跟着去了隐龙,但他想着估计也就是跟着去玩玩而已,现在看来,倒学得不错。   “老爷子找你。”成叔对他说。   安子画立即抬头看了看,二楼老爷子房间的灯光的确还亮着。   “你很不错,继续努力。”成叔说完这句话,便再次隐身与黑暗之中,任安子画极力寻找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安子画的年纪尚小,其实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不错了,成叔在隐龙基地是一个神话,能得到神话的一句赞叹,便可知他的天资纵横。   安子画看了看老爷子房间的方向,心中估量了下,向一个能在危险中最快到达老爷子身边的地方,轻轻鞠躬,“谢谢成叔。”   不仅仅是谢谢他告诉安子画这句话,更是感谢他前世的不离不弃。   在他走后,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   安老爷子的书房十分古朴,黄梨木做成的书架放着一排排的政治军事书籍,与之配套的一套书桌和椅子,放到市面上可以卖出一个天价。   年纪毕竟大了,老爷子正躺在椅子上,半阖着眼睛,看不出睡着与否。感觉到有人进来,老爷子睁开眼睛,“回来了。”又看到安子画正在大量他的家具,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子画喜欢这些?明天我让人送一套到你房间去。”   安子画赶紧拒绝,“不用了,谢谢爷爷,我还是更喜欢我原来的家具。”   老爷子宠溺地看他一眼,“好好,子画说什么都行。”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子画,你可有意商途?”   安子画一听便知道安子影一定是已经将事情告诉老爷子了,老爷子便误会安子画有意入商途。   安子画走过去,帮老爷子捶背,“爷爷,子画一点也不想做商人,那得多累啊,整天都要早起上班,要是我也这样的话,迟早会变成大哥那种面瘫脸的!所以子画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纨绔吧~”   “反正有大家罩着我,我还不能在四九城横着走呀!”   老爷子不回头也能猜到自家宝贝孙子那得意地快要尾巴都翘上天的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出声。   “可是爷爷,虽然子画不懂什么商场啊,阴谋的,可是子画也能看出来,大哥他,是真的不喜欢翡翠,那么既然子画喜欢翡翠,又有赌石的天赋,那就让子画来帮哥哥分担一下好了。”   老爷子都是有些惊讶,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家的小孙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没想到自家孙子居然也有这么乖巧的一面,他欣慰地说:“好,我们这次就听子画的。”   老爷子笑了笑,“怎么,我们子画不是想做明星的吗?”   安子画扁扁嘴,不满地说道:“谁说明星不可以赌石的!哼,做明星多好,我虚伪还能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呢!”   安子画正想趁此良机多撒撒娇,他的肚子忽然传来一阵“咕咕”声,安子画的脸抽了抽,一瞬之间爆红,安老爷子则是笑开了怀。   第二天安子画就离开了安家,《战将》剧组发生了这种事,不得不停下进度,重新寻找一个男主角,之前拍过的统统要重拍。   好在《战将》的投资方是远空这样的大土豪,不然还真禁不起这样烧钱。   刚刚陈勋打电话来,说已经找到了新的男一号,让安子画回去先拍完他的戏份。   左右也没事干,安子画随口应下。   开车返回S市,再去影视城前回了一趟远空,祁云修有事找他。   安子画熟门熟路地走进祁云修的办公室,躺在他的沙发上,他今天穿了一条九分裤。一躺下便可以看见他白皙的脚踝。   “咳。”祁云修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安子画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外国青年,带着金丝眼镜,身材瘦削,一头金发在阳光下耀眼得很,看起来十分温和斯文。   安子画漫不经心地坐起身来,“这是谁?”   祁云修的眼神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便没有离开过他,温柔地说道:“子画,这是我帮你从美国找来的经纪人,杰克。”   杰克笑了笑,走到安子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杰克。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经纪人。”   安子画眼里精光一闪,也伸出手去,借着他手上的力站起身来,两手相握,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子画?”祁云修感觉到不妙,站到安子画身后。   安子画嘴角一勾,松开了手,“大叔,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极品的经纪人?”   祁云修见气氛再次缓和下来了,一步走上去,不动神色地将安子画护在身后,“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是我从美国的猎头公司找来的。”   安子画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杰克”,笑得诡异,“没有,他很不错。”故意咬重了不错两个字。   祁云修这段时间都在忙集团的事情,安子画也不想多打扰他,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后,便走了出去,杰克紧随着他一起走了出来。   安子画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再走到停车场的时候,突然反手一拐,突然对杰克发动袭击。   杰克笑着接下,感受到肚子上承受的重量,比起以往又重了些,苦笑道:“子画,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安子画鄙视地看他的金丝眼镜一眼,“报告教官大人,我所有认识的人里只有您这么骚包。”没错,这位温和斯文的杰克,便是隐龙以血腥暴力,惨无人道出名的猎鹰教授。   猎鹰,也就是杰克,摸了摸鼻子上的眼镜,不满地嘟起嘴,“子画~”   安子画抖了一□上的鸡皮疙瘩,警告道:“教官,要是你再靠近我的话,我就得考虑我们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做好朋友了!”   杰克不依地扭了扭水蛇腰,娇嗔道:“子画,你又欺负人家!”   安子画再次抖了抖,一脸黑线,直接转身离开。   妈蛋,他绝对不认识这只蛇精病!   杰克正想再撒撒娇,却发现安子画已经走远,他赶紧跟上去,这次在安子画如同X光射线的眼神下却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他正了正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说:“子画,我现在来宣读一下你最近的行程安排。”   安子画专心飙着车,敷衍地“恩”了一声。   “首先,你要去将《战将》拍完,然后进行《梦中歌》的筹拍,期间还有各种节目宣传,广告拍摄,广告中包括了M国最大的男性奢侈品手表King品牌的广告……”   安子画没有回话,一直到到达影视城后,才转头问杰克,“你刚刚说了什么?”   杰克:“……”   来到影视城,陈勋已经在门口等待了,看到安子画后一脸哀怨,“子画……”   安子画握了握拳,陈勋绝对和杰克有一腿,绝对的!   “什么事?”安子画斜眼看着他,语气不善。   陈勋可是相当聪明的人,看到安子画的表情便马上把正要说出的话吞回肚子,指着他身后的一个青年说道:“子画,这就是新的男一号,吴天宇。”   吴天宇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看得出五官十分精致,安子画对他也有所耳闻,是一个玩摇滚的歌手,无意间踏入娱乐圈,出演了一部偶像剧后一炮而红,在圈子里算得上是十分会玩的那种,据说身后有个来头很大的金主,性子嚣张惯了。   他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安哥好。”他心想,要不是那人警告过他,他才不会对一个新人这么客气呢。   再加上,莫雨事件过后,关于安子画有背景的话题,在圈子里盛传了许久。   安子画无谓地点点头,然后转头去和陈勋说:“陈导,这几天先把我的戏份拍完吧。”   陈勋自然是满口答应。   安子画心中却是在想,这个吴天宇看起来眼熟得很,他却一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才让他恍然大悟。   有人来探吴天宇的班,别人不认识,他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是程诺。没想到吴天宇身后的人,居然是程诺。   安子画嘴角含着一丝讽刺的笑容,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吴天宇像谁了。他的眉眼,气质,包括性格,都与他前世像了个七八分。   程诺与吴天宇说了几句话,然后往安子画这边望了一眼。   这时候,安子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子画38第三十二章:邀约(已修)   安子画回过头去,来人居然是天王陈天。   他的到来在剧组里引起了工作人员小范围的骚动,不过好歹是跟随陈勋久经沙场的人了,他们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安子画眨眨眼睛,貌似乖巧地喊了一句:“陈大神。”   陈天苦笑,“你别挖苦我了,你才是大神啊。”   安子画“哼”了一声,说道:“你来干嘛?”   说到正事,陈天的表情也正了正,说道:“子画,你最近有档期吗?”说着,将一本剧本递给安子画,“我看到这个剧本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适合你。”   “而且这部剧还在筹拍期间,你就算暂时没有档期,也可以先接下,执导的导演是我们华国在好莱坞影响力最大的导演王安导演,要是你以后有意走出国门的话,这部剧便可以作为你的敲门砖了。”   安子画听了,先是一愣,这陈天倒是真心为他的,他翻开剧本刚想看,那边陈勋叫了,“子画!”   他把剧本递给杰克,对陈天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陈天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说实话他也真的的对安子画的演技感到好奇,那部前段时间刚刚下线的《那年花开》他也看了,的确比一般的新人强上很多,可《那年花开》是一部更讲究剧情的文艺片,事实上并不能凸显演员的演技。   《战将》不一样,这是一部厚重的历史正剧,不仅仅是需要剧情那么简单。   穆长青的衣襟上沾满了怀中之人的血,阿鹰扯了扯他,指着一个不远处的山坡说道:“长青,我们去那儿。”   穆长青的眼眶泛红,低吼道:“阿鹰,你需要治疗!”   阿鹰的眼神很清明,轻声道:“长青,我活不了了,把最后一点时间留给我们吧。”   穆长青默然无语,最后还是依着他的话,一步一步地走上那个山坡。   这一晚的月色微亮,阿鹰微喘着倚在山坡的一块石头上,从怀里掏出一袋酒,喝了一口后递给穆长青。   穆长青沉默着接下。   “长青,其实我很羡慕你……”   “我只记得自己叫阿鹰了,我姓什么,名什么,住在什么地方,父母是什么样子,通通都忘记了。我只记得,我家乡后面有一个很美的山坡,上面有及腰的草丛,有兔子,还有蝴蝶……”   “我死了之后,如果可以的话,长青你把我葬在和我家乡一样的山坡上吧。”   穆长青把酒袋摔到地上,怒瞪着阿鹰,“你干嘛来救我!”   阿鹰低笑几声,然后又咳了几声,“你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生病了吗?那一次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把你母亲留给你的玉佩拿去卖了,咳咳,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你死在我面前。”   “这一次,算是我还你。咳,我还是做不到,眼睁睁地看你死在我面前。”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神迷离,“你是我的兄弟,就是我死了,也要护你周全。”   ……   “卡!”陈勋激动地喊了一声。   那一边的陈天震撼地看着瞬间从戏中回归的安子画,他没有想过安子画的演技居然这么好,不能说吴天宇的演技不好,可任何一位老戏骨来到这里,都能轻易地看出他一直被安子画牵着节奏。   安子画走过来,坐在他的贵妃椅上,慵慵懒懒地,哪里像刚刚那个舍生取义的阿鹰?   可偏偏这份转换气质的功力,才是最让人震撼的。   安子画吃着刚刚让杰克买回来的冰激凌,翻开了陈天带来的剧本。   大致浏览下,《仙侠道》讲述的是一个修真故事,由一个门派的兴衰为主线,双男主型的剧本,亲密的师徒二人,最后反目成仇,分别站在仙魔两个阵营,曾经的修真第一门派,变成一派荒芜。   修仙元素是最近才在好莱坞红起来的,华国的功夫元素一向很受好莱坞欢迎,而更加神秘的仙侠更是受到追捧。   先不论这个剧本质量怎么样,光是“仙侠”二字,都不用担心票房问题,更何况剧本着实不错,还是由王安导演所执导的。   还没有拍,便能预料到这部戏的前途了。   安子画意外地看了陈天一眼,“王安找你演那个师傅?”   陈天点点头,“我觉得你很适合演那个徒弟。”   安子画其实自己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什么时候选拔演员?”   “下个月,我会提前跟王导打个招呼了,我们是老搭档了,还是有一点面子的……”   安子画却打断了他的话,舔了舔嘴唇,“不用了。我可以。”国际大片?他安子画同样能做到!   陈天这才想起刚刚安子画的演技,不由地失笑道:“那也是,还要拜托你迟一些再去面试呀,不然你最先面试的话,别的演员可都没有活路了。”很难得地,他开了个玩笑。   两人的气氛还算融洽,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程诺走过来,先是打量了一下一直很随意地站在安子画身后吃着零食的杰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又打量了一下正在交谈的两人,开口道:“子画。”   安子画转过头,嗤笑道:“哟,这不是程大哥?”   程诺浑不在意,温和一笑:“没想到子画你真的对娱乐圈有兴趣呢。”   安子画懒懒地瞥他一眼,“怎么,你们还看不起小爷啊?”   “我怎么敢。”程诺把手搭在安子画的椅子上,“不过我手上有几个大公司的代言人位置,如果子画需要的话……”   安子画一点也不给面子,“我不需要。”然后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很忙。”   程诺大概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油盐不进的人,笑容都有点僵,“那我先走了。”   安子画再没看他一眼。   陈天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更危险。心中却是更加肯定了圈子里关于安子画有背景的传闻,程诺他自然是认识,要是换了一般的新人,甚至很多一二线明星,都追着想靠上去呢。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特意来讨好安子画,安子画居然也敢甩脸子。   陈天希望与安子画交好,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虽然是国内的超一线男明星,可观众总归有看腻的一天,指不定哪一天他还得依靠安子画呢。   几天下来,安子画在《战将》的戏份也差不多了,毕竟原本出场得就不多。   进过上次“莫雨”事件后,安子画像是一夜之间便红了起来,《那年花开》以五亿两千万的票房夺得当月票房冠军,《战将》,《梦中歌》的宣传也顺势开始,一时间,好像铺天盖地都是安子画的消息。   而莫雨,吸毒被曝光以后,名声一落千丈,前一阵子有媒体报道了他的追悼会现场,冷冷清清,除了一些三线小艺人去碰碰运气搏版面以外,只有少量真爱粉到场了。   当初心心念念要让安子画不得好死,死后也不得一个好名声的人,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安子画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新闻,并未放在心上。   有些人,有些事,在别人眼里,其实不值一提。   在杰克的再三催促和恶意卖萌下,安子画离开自己温暖柔软的大床,不情不愿地去了M国最大的男性奢侈品手表King品牌的广告拍摄现场。   广告的策划是一个外国男人,他茫然地看了眼安子画的脸,发现没有任何印象,在手下的提醒后得知,这仅仅是一个新人,眼中不免带上了些许轻视。   他故意用偏门的德语向他打招呼:“你好,安子画先生。”   安子画本来就不耐烦至极,现在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一开口,便用最正宗的德语反驳回去:“我就是来拍摄广告的,快给小爷带路。”   那外国男人被呛得脸一红,正气得想骂回去,却看见一直站在安子画身后笑而不语的杰克,那温和的笑容让他浑身一寒。   杰克!他怎么会在这里?在M国,只要是混这个圈子的人都知道,杰克是个狠人,并且拥有着很大的背景,他经手的艺人无一最后不是红得发紫的,敢于得罪他旗下艺人的人,最后都会神秘消失在娱乐圈里。   男人讪讪一笑,换回汉语问道:“安先生,这边请,请问杰克先生是您的经纪人吗?”   安子画瞥他一眼,懒得理他。   男人却什么都不敢说,感觉有一股视线一直跟随着他,让他如芒在背。   其实按照个人来说,安子画还是很喜欢King这个品牌的手表了,是上辈子他的最爱。当然,这辈子也挺喜欢的。   他穿上宝蓝色的西装,因为这个颜色特别适合他。他站在摄影棚里,随意地摆着姿势,他眼神冷漠疏离,脸上不带一丝笑容,却偏偏无论如何都能流露出淡淡的贵气。   高贵,奢华,精致,King这个品牌简直是为安子画量身打造的,他轻松地拍着照,摄影师的快门声就一刻也没有停过。   安子画站在那里,惊艳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   一个外国青年路过,惊艳地看着安子画,抓过路过的人问清楚后,对身后的一个手下说道:“天啊,太适合了!安克斯,你马上找人去和他谈,King下一季的全球代言人一定要是他!”   他的手下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这脱线的性格,淡定地扯开他的手,“好的,总裁。”   安子画拍完,广告策划跑过来说这套衣服和手表都送给他了,安子画也懒得换衣服,点点头就打算走了。   杰克跟上去,告诉他说:“金熊猫奖的评奖委员刚刚打了个电话给我。”   安子画这才想起来,他当初靠《那年花开》入围了金熊猫奖的最佳新人奖,其他入围的演员他也看过了,没什么威胁力。   杰克无谓一笑,说道:“他们隐晦地向我提及了这次新人奖的得主。”   安子画勾起嘴角,眼神泛着寒意,“不是我?”   “恩,据他说呢,入了这个圈子,就得遵守规则。”杰克嗤笑道,然后又撒娇着说:“不然子画跟我回去M国吧,我保证子画能红~”   安子画刻意忽略了杰克后面的那句话,玩味一笑,“走吧。”   “去哪?”   安子画瞥他一眼,“去和他们请教一下,什么叫规则。”   杰克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自然是举双手同意39第三十三章:规矩(已修)   金熊猫奖的举办场地,很巧地就在S市,从影视城开车过去根本用不了二十分钟。   所有人先是看到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嚣张地一个漂移停在颁奖礼门口,然后一个穿着宝蓝色奢华礼服的男人下了车。   哦,不对,是一个少年。   走近了,他们才发现来人正是最近很红的新人,安子画。   一个工作人员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去,拦下两人,“对不起,金熊猫奖颁奖典礼后天才开幕。”   安子画只淡淡看他一眼,刚走进去,就有一个笑得很和气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哟,这不是我们的安大明星吗?快跟我来。”   安子画对他也略微眼熟,大概知道这是一个很有名,资历很老的影评人,金熊猫奖的评委之一。   进了房间后,安子画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上,抬起眼漫不经心地问他,“你们之前给我打的电话是什么意思?”   郑罗在娱乐圈里的资历已经很老了,哪个人不对他客客气气的?见到安子画这么嚣张,当下便气红了脸,原先心中关于安子画背景传闻的忌惮抛到脑后。   “哼,有什么意思?你这种不懂得尊重前辈的新人,评委会不可能将新人奖颁给你!”   安子画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尊重?”   郑罗指着安子画,气了个半死。   另一个在场的工作人员,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连忙上来打圆场,“诶,误会误会,子画,郑大哥,大家都消消气。”   郑罗看他一眼,气呼呼地甩袖离去。   那工作人员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也不拐弯了,安先生虽然才刚入这行,但想必像安先生这样的聪明人,还是懂的这一行的规矩的。安先生的电影在票房上大获成功,那么这个新人奖,就让给其他新人吧。”   安子画用手撑着下巴,像看戏一样看着他。   “而且,这一行,最讲究的,除了演技,还有背景,安先生应该明白的吧?”那工作人员摸了摸鼻子,做了一次最后的试探,毕竟圈子里关于安子画的背景传得很多,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郑宇先生的实力很强,安先生不如就此退让?”   安子画无聊地打个呵欠,站起来,踢了脚坐在旁边的杰克,“喂,有人看不起我们,我们要怎样?”   杰克赶紧放下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瓜子,温和的笑容看得那工作人员心中发瘆,“当然是打到他服气为止。”   在隐龙基地,一个是最年轻的教官,一个是最年轻的破记录者,一开始两人时常接受到来自他人的挑战,两人自然是毫不留情地揍一顿再说,直到后来两人的赫赫凶名传了出去,就再也没人敢来挑战了。   他们可也是很久没有一起这么嚣张了,杰克有些跃跃欲试。   “会议室在哪儿?”   那工作人员有些懵了,下意识地指了个方向。   安子画往那个方向走去,杰克赶紧跟上,突然又回头,将桌子上剩余的瓜子通通带走,才再次跟了上去。   会议室里,金熊猫奖的评委们正在做最后一次的核定。   一个评委突然开口,“我们这样耍安子画真的没问题?那安子画的背景……”   另一个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怕什么,不就是一个远空吗?难道天行就会比远空差了?天行可是外资,不仅在国内,在国外同样有实力!”   “可是……”那评委还想说些什么,他担心的可不是远空,他担心的是安子画这个人啊!在圈子里,安子画不按规矩来行事,已经是出了名的!   怕是这次,会出大乱子啊!   突然,会议室门口“砰”的一声传来,金属大门被人从外暴力打开。   安子画收回脚,和杰克两人像个煞神一样一左一右站在会议室门口。   那评委心里苦了苦,唉,还是来了。   安子画走进去,一手将坐在主位的那人拎走,自己坐在了主位上,翘着二郎腿,笑得妖孽眼里却没有任何温度,环顾一周,无人开口,皆是愣愣地看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杰克效仿安子画给自己找了个位置,看安子画嚣张地开口:“是谁说我安子画没有实力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被安子画扔出去的是评委会的主席,他爬起来,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安子画!我一定要封杀你!你别想再获得任何一个奖项!”   郑罗也凉凉地开口,“呵呵,这么不懂得尊重前辈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会颁奖给你。”   安子画站起来,双手抱胸,“这就是你们的规则?尊重前辈?如果这就是规则的话,我想这个金熊猫奖也没有必要再开下去了。”   美目一转,看着评委主席笑眯眯地说:“我想我还是有这个能量的噢~”   胖胖的主席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抖,心中也开始打鼓,圈子里的传闻他也听过,但一直没放在心上,能在这个娱乐圈站得住脚,甚至混得好的,哪个没点背景的?今天亲眼看见了安子画的嚣张行为,他也开始半信半疑,金熊猫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奖项,若是能让它不再举办,那这个“新人”背后的能量……简直不是他能够想象的!   不过一看到这里有这么多人,安子画去却只有两个,他的胆子不知怎么的就大了起来,招来一直站在门口张望不敢进来的保安,“你们看着干什么!我被打了!你们快把这个行凶的小子抓起来!”   那六个保安听到主人呼救,赶紧冲进来,三个往安子画这边冲来,还有三个往杰克那儿冲去。   杰克冲安子画眨眨眼,假装害怕地说了句:“哎哟,人家好怕哟,人家的小心肝儿都扑通扑通的~”   那三个保安一个踉跄,杰克给他们再抛了一个媚眼,“死相~”   咳,所以说,外国人拽起中文来,那才是叫人吐血的。   这种只比普通人强壮点的半吊子完全给两人带不来任何威胁,三两下解决后,两人凉凉地望着众评委。   十分钟后,两人神清气爽地走出会议室,临走前,安子画还扔下一句:“不好意思,我安子画天生就是来破坏规矩的。”   只剩下一群鼻青脸肿的评委欲哭无泪,谁也没想到安子画居然嚣张至此。   妈蛋,居然真敢打!说多了都是泪啊!   安子画走出去,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唉,这么点人,完全打的不过瘾啊。   杰克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怂恿道:“子画,不然我们去飙车吧?”   安子画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要知道他所有车都是经过特别改装的,速度贼快。想到就做,安子画拎着杰克的领子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一个人迎面撞了上来,安子画的肩膀一用力,反而把那人撞得退后了几步。   那人的表情很是不好,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故意去撞别人,却被他反撞开了。   他抬起头,安子画便看清了他的脸。这不就是之前在化妆间阴阳怪气讽刺他的那个二线小明星?听说最近开始涉足演艺圈了?   入围最佳新人奖的人选李里,好像有他?   面对安子画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强制镇定了一下,想起后天的结果,不屑地看安子画一眼,一脸骄傲地走了进去。   “切。”安子画压根不想搭理这种自以为是的小人,只是心中恶意地猜测着等下他看到那一地的评委时,该是什么表情。   景色飞快地在眼前掠过,安子画专心开着车,杰克则是打开了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太子。”   “恩?”正享受着飙车乐趣的女王大人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搭理他,随便“恩”了一声算是敷衍他。   “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嗤——”安子画的车一个打滑,差点撞上了一部停在路边的粉红色的玛莎拉蒂,划出一条长长的线条后再次回归正轨,安子画的手心有些出汗了,“说吧。”   他将车停在一个鲜有人烟的高速公路上,接过杰克抛过来的一支烟,杰克帮他点燃后开口,“我查了三年,终于查到了,一共有三家有这个嫌疑。”   说实话,在安子画一开始让他办这件事的时候,他是不太相信的。   安家本部别说在M国,就是在全球也是可以排的上号的家族,更何况安家一向不参与各大势力的斗争,怎么会有势力无缘无故想要攻击安家呢?   可是随着调查的逐渐深入,他的心也越来越寒,尽管还没有调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可一切的蛛丝马迹都在告诉他,有人在黑暗中窥伺着安家!   这个结论让他心难安,马上便飞来了亚洲找太子,作为太子第一个收服的手下,杰克他是知道太子和下任家主的关系的,现任家主暂时还不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可太子一定能!   他一直坚信这一点,只是临行前他又有了新发现,便又在M国耽误了一段时间,甚至还差点暴露了。   “哪三个?”安子画倚在车门上,眯着眼睛,烟雾缭绕下的他有着一种难言的性感,勾人心弦,摄人心魄,如妖如魔。   “同是华裔家族的穆家,意大利的布亚诺家族,还有M国的爱尔兰家族。”他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之前你让我特别注意的程家,与爱尔兰家族最近有过联系。”   安子画嗤笑一声,果然么?程家是从一开始就设下的这个局,他上辈子还真算是瞎了眼,被人玩得团团转!   “你继续关注他们,夜色的训练也要加快了。”   “是。”   两人谈完话,分别坐上车就打算离开了,杰克突然从车子的后视镜看到刚刚差点被撞到的那辆粉红色玛莎拉蒂追了上来。   他眨眨眼,委屈地扁扁嘴,“子画,你的桃花运这么好,人家真的好心痛啊嘤嘤嘤……”   安子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看那辆玛莎拉蒂横在了他的车子旁边,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生,气呼呼地跑下来,气愤地锤了锤安子画的车窗,“喂!”   安子画看了看她的脸,更加无语,得了,还是熟人。   他慢慢地摇下车窗,那个女生双眼喷火地正想骂人,突然看清了车里的人是谁,她的脸僵了一下,一瞬间脸上的气愤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双眼都开始发光,狗腿地说:“安大神!求抱大腿!”   安子画扶额,他看着这个女生,无由来地想起了从没有节操的竹40第三十四章:奖项   他自然知道这个女生是谁,梅小衣,说起来也是四九城顽主中的一个异类,不进体制,也不经商,从小就爱跟男孩们一起厮混,长大后出人意料地进了娱乐圈。   说来也巧,她所处的经纪公司正是竹竿最近刚接手的长鹰。   眼珠子一转,安子画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对梅小衣勾勾手指,等她把头靠过来的时候,对她说:“小衣,你去找你们总裁,就报我的名字好了。”   梅小衣眼睛一亮,点点头,还想趁机拍拍马屁,安子画已经发动车子,开出老远了。   安子画是实打实地忙碌了几天,将《战将》的戏份拍完,期间吴天宇倒也是安安分分地拍戏,演技中规中矩,说不出哪里不好,也挑不出出彩的地方。   但就是他这样的演员,已经比演艺圈里大多数没有演技的演员要强太多了。   拍戏的间隙中,他偶尔也会过来想要交谈,隐隐约约地说起他与程诺的关系,安子画清楚他的小心思,也懒得理他。   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别人,也可能弃之若履。   很快三天过去,到了金熊猫奖开幕的时候。   祁云修过来接安子画,特意和安子画穿了同色系的西装,两人看起来就像是穿了情侣装一样。   祁云修抱着安子画,眼中难掩疲惫,他最近一直在忙着祁氏集团的交接工作,除了吃饭的时候,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和安子画相处了。   他的爷爷倒好,把股份全部过到他户上之后,就以旅游散心的名义,拍拍屁股不见了人。   安子画反抱他,轻轻地说道:“大叔,不要太累了。”   祁云修愣了一下,心中满是欢喜,他欣喜地看一眼安子画,揉了揉他的刘海,“知道了。”要知道安子画的性格相当别扭及傲娇,除了在家人面前稍微乖巧一点之外,在外面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形象,能让他说出一句关心的话,说明你是真正走进他的心里了,这让祁云修如何不欢喜?   有些不自在的安子画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祁云修看着他的背影,宠溺地一笑,几步追上去,牵住了安子画的手。   安子画脚步一顿,在祁云修牵住他的时候,并没有反对,嘴角微微一笑。   金熊猫作为国内最大的电影颁奖典礼之一,每年开幕的时候都能吸引国内外大量媒体的目光,入场前的红毯更是星光熠熠,群星荟萃。   红毯的尽头,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他们都是国内一线的主持人了。   这个女主持人,穿着一身纯白色小礼服,显得俏皮又可爱,“咦,有车辆过来了,第一个进场的会是谁呢?”   “……啊,是沈烨影帝,大家欢迎!”   不用女主持人开口,现场沈烨的粉丝们已经用尖叫表现出了他的超高人气。   沈烨今年四十几岁,是一位常年活跃在几位国外影坛的华人演员之一,在国际上拥有比较高的知名度,安排在第一个亮相绝对够资格。   他灿烂一笑,眼角露出些许皱纹,却更添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向粉丝招招手,掀起更高的尖叫声。   媒体记者们的闪光灯就没有听过,特别是国内的媒体,要知道沈烨这几年已经很少在国内露面了,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提前收到这个消息。   沈烨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就站在红毯的中间接受媒体的访问。   下一个演员已经进场了,是国内的一位一线女星,拥有着很高的人气,只可惜在沈烨之后出场,使得她有些黯然失色了。   看起来金熊猫的评委们还是对安子画抱有怨气的,不然怎么会将一个新人,才刚刚有点名气的演员安排在陈天这样的天王级人物的后面出场?   安子画冷笑一声,真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吗?如果他们光明正大地展开报复,安子画虽然还是会反击,但说不定还会高看他们几分,但不敢正面报复,只耍这些小动作,却是让安子画嗤之以鼻,十分看不起了。   很快,陈天已经走上红毯了,他温文尔雅地招着手,虽然说他在国外的名气比不上沈烨,但在国内的基础来说,他却更胜一筹。   但不知为何,走到红毯一半的时候,他可以放慢了脚步。   但也没傻得会去提醒这个问题,媒体们还恨不得他就在媒体上定着不走了呢。   “接下来,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影视新星——安子画……还有远空总裁祁云修先生。”女主持人也有点愕然,没想到祁云修居然会陪同安子画一同出席,虽然有些生硬,但好歹还是补上了祁云修的名字。   两人并肩而走,祁云修一脸冷漠,双目直视前方,安子画则妖孽地笑着,眼神魅惑。   安子画的名字,经过一连串的事情,相信没有多少人会对这个名字陌生了,他的粉丝当下也尖叫起来,虽说比不上其他天王级的人物,却已经直追一些一线明星了。   许多外国媒体并不知道安子画是谁,纷纷向要好的华国媒体打听:“这两人是谁?那个瓷娃娃和那个俊美的青年是情侣吗?”的确,在外国人眼里,安子画与祁云修这样并肩前进,步伐动作都极为默契,特别是当祁云修的眼神在接触到安子画的时候,眼神都会变得温柔。   这分明就是一对情侣。   “嘘,他们还没公布呢。”   “哦。”外国记者恍然大悟,心领神会,华国人真是害羞啊!他对两人十分感兴趣,追问道:“他们都是明星吗?”   “那个矮一些的是明星,高一些的那个是他们公司的总裁,据说他们的感情很好呢。”那个记者是一个八卦记者,小声地说道。   “他们很配呀。”这个老外一脸赞叹地说。   不管怎么说,安子画和祁云修一同出场,同样秒杀了不少菲林。   走到红毯中间的时候,一直在等他们的陈天主动走了过来,淡淡地笑道:“子画,祁总裁,一起走吧。”   安子画看他一眼,回以一笑。   安子画虽然胡闹,可谁对他是真心的,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陈天这么帮他固然是有为了他自己的原因,但很多时候也是出于扶持后辈的真心的。   三人一起前进,引起了一阵轰动,可以预见的时候,明天必定会是头条的有力争夺者。   在进到颁奖大厅的时候,陈天向安子画说了一声,就和他们分开了,毕竟娱乐圈是排资论辈的地方,陈天自然是不可能和安子画安排在同一个座位范围的。   安子画正想和祁云修走到邀请函上的位置走去,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小跑着上来,擦擦头上的汗水,点头哈腰地说:“安先生,祁总裁,对不起,之前工作人员的失误,你们的位置应该是在这,请跟我来。”   安子画玩味地看他一眼,嘴角一勾,“大叔,走吧。”   安子画今年入围了金熊猫最佳新人奖,按理来说应该将位置安排在前排才对,可是邀请函上的位置,分明是颁奖大厅的最后几排,现在看到祁云修一同到来,才想着要补救。   一直走到第三排,工作人员才停下脚步,想来,那两个空着的位置就是安子画和祁云修的位置了。   安子画坐下去,旁边的一个男演员,满脸笑容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子画,没想到我会和你入围同一个奖项呢,子画你的实力这么强,获选的机会很大啊。”   安子画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扭过头和祁云修讨论关于冰激凌口味的问题。   安子画这么嚣张地不给面子,林洛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他沉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台,他已经知道这一次的新人奖他是没有任何希望的了,可这也不代表他就会让安子画好过!不就是靠山大点么,他就要让安子画知道,在娱乐圈,光靠背景是不行的,人脉也同样重要。   安子画这种目中无人的人,有人脉才怪。   这时候,一个远空旗下的艺人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和安子画及祁云修打了个招呼,在祁云修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安子画笑得意味深长,作为隐龙基地的佼佼者,他自然是听见刚刚那个演员的话了,“总裁,让安子画小心徐丽丽。”   徐丽丽,就是主持今晚颁奖典礼的女主持人。   为何要在晚会开始前来提醒祁云修这么一句,背后的意义,就值得深思了。   接下来晚会开展的还算顺利,陈天凭着一部战争片《血与火》毫无意外地将影帝揽入怀中,这一年里,靠着这部在国内外都备受好评的电影,他已经横扫了国内外的不少颁奖典礼了。   最佳女演员赵玉儿居然也有提名,但获奖的不是她,是很冷门的一个老演员,安子画也看过她的电影,她将母亲这一角色塑造得相当成功,演技炉火纯青。   要是赵玉儿那种渣演技的花瓶能够获奖那才怪呢,那样不仅观众不买账,他安子画也未必会同意。   再加上赵玉儿在前一段时间爆出的丑闻,基本上这段时间她与奖项都是绝缘的了,若是她有些自知之明,就应该躲起来一段时间,等事情淡了,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可她居然还敢来出场颁奖典礼,安子画嘲讽地看她一眼,前段时间她的小动作,他可是清楚得很,只是现在还懒得去收拾她罢了。   “……接下来,公布的是,最佳新人奖!”女主持人激动地说道。   而最佳新人奖的颁奖嘉宾,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居然是影帝沈烨!   大屏幕上播出了四位候选人的照片及所入围影片的精彩片段,也许是评委会故意所为,其他三位候选人,都是选的精彩片段,轮到安子画的时候,播的却是安子画一开始作为一个纨绔子弟,荒唐度日的片段。   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的不公平,让祁云修沉下了脸,旁边的林洛则是展开了笑容。   祁云修想站起来,安子画阻住了他,祁云修看着安子画的笑容,先是一愣,然后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好好玩儿。”   安子画笑眯眯地点点头,心中却也是有点不爽,他不收拾他们,他们就在这里像小丑一样上蹿下跳,还真是欠收拾啊。   不过他们这一次却是有些失算了,这个片段其实应该是安子画最出彩的片段才对,抛去剧情不说,安子画在戏中几乎将牧柯这时候的嚣张,荒唐演活了。   咳咳,四九城最无法无天的纨绔来出演这个角色,那不是本色出演么?   沈烨打开手上的信封,笑着说:“接下来,由我公布最佳新人奖的获奖名单,他就是—41第三十五章:翡翠盛宴   沈烨的声音顿了一下,嘴角勾勒出一副迷人的笑容,“这位获奖者,我在M国的时候也有所耳闻呢,格森导演知道我要回国担任评委,还特意向我打听了他呢。”他眨眨眼睛,“我都有点嫉妒了呢。”   大家会心一笑,这种小幽默很能够挑起气氛。   但许多人心中想的却是,格森导演都感兴趣的人,到底会是谁呢?格森导演那可是国际殿堂级的大导演,能得到他的青睐可以说距离巨星之位也只差了一部而已。   “这位幸运的获奖者就是——《那年花开》安子画!”   其他人都鼓起掌来,林洛笑着对安子画说了声“恭喜”,安子画站起来抱了抱祁云修,在他耳边轻声说:“沈烨是你那边的人还是我这边的?”   祁云修没有说话,但安子画从他的眼神便明白,沈烨大概是安家这边的人。   安子画这么想也没错,一个国际影帝,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帮你说话,还帮的这么明显?   安子画笑着走上舞台,经过沈烨身边时刻意顿了顿脚步,“谢谢沈影帝帮我说话啊。”   沈烨淡淡地笑了笑,“不客气。”   沈烨将手上的奖杯递给安子画,安子画随意地说了两句答谢陈词,“要说谢谢的人,祁大总裁自然是排第一位……”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现在的气氛还算不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呵呵,恭喜安先生获得最佳新人奖啊,的确要感谢祁总裁,安先生能成功,祁总裁功不可没不是?”   安子画微微皱眉,看向说话的人,她便是今晚颁奖典礼的主持人徐丽丽,这一番话看似平常,却暗含陷阱,暗中讽刺安子画是靠“潜规则”上位的。   不过他们却算计错了人,安子画可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遇事就慌乱的新人,“的确要感谢祁大总裁给了我一个抱大腿的机会,要知道很多人连抱大腿的机会都没有呢。”   徐丽丽脸一僵,但到底是主持了多年的老江湖了,她随意拨了拨头发,随性而不失性感,倒是将自身处于劣势的气质挽回来一些,“安先生说笑了,安先生的实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更是亲自演唱了《那年花开》的主题曲呢。”   她笑容一展,笑着说道:“我在后台的时候就听说,安先生说如果获奖要带给大家一个惊喜,要清唱一首新歌呢。安子画的粉丝们,你们的尖叫在哪里?”   安子画的粉丝们很给面子地尖叫起来。   沈烨有些愕然,他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件事的一点消息。   祁云修阴沉着脸,那种让人冰寒彻骨的眼神让远在舞台之上的徐丽丽都有点心悸。他从没听子画说起这件事,再加上之前那个远空艺人的提醒,这件事的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祁云修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敢这样不顾规则,徐丽丽在直播的情况下这么一说,安子画便是骑虎难下了,唱的话,没有准备,不唱的话,相信第二天所有的媒体都会刊登安子画的负面新闻,安子画的粉丝更是会大失所望。   这一手玩得狠,安子画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个妖孽的笑容,舞台灯光映射下眼睛朦朦胧胧,似乎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启唇,清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你从甬道缓缓走过来,便从光明走进了雾霭。我逐月光为你而来,三生路前踟蹰徘徊……”(注1)   少年清澈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观众们渐渐安静下来,静静聆听。   “……来世愿逐月光共你白首。”   一曲唱完,安子画看着观众们的反应,在意识空间中十分高冷地勉强夸奖了洛克斯一番。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歌曲,旋律轻缓,像是历史褪去了嚣杂喧哗,宛若一朵青莲淡淡绽放在天地尽头。现在看起来,这种名为古风歌曲的音乐类别在这里也会很受欢迎。   趁着观众们逐渐从这种新的音乐类型中回过神的机会,安子画轻笑,为自己即将开拍的电影打了个广告,“这首歌叫《是月流光》,是我的新电影《梦中歌》的主题曲,到时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的新作哦。”   徐丽丽的表情有些尴尬,直接打断了安子画的话:“呵呵,谢谢安先生的演唱,我们进入下一个奖项的颁奖仪式吧。”   这么生硬的转折,自然是让安子画的粉丝及观众们嘘声一片。   评委席上,评委主席铁青着脸色,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来陷害安子画,却没想到被安子画轻巧躲过,甚至还让他借着机会宣传了自己的新电影,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安子画一步一步地从舞台侧面的楼梯走下来,祁云修已经在楼梯的尽头等候。   祁云修接过安子画的奖牌,不顾还在直播的颁奖晚会现场,与安子画并肩离去,红果果地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大叔,我获得新人奖了哦。”安子画微笑。   祁云修满眼宠溺温柔,“是呀,子画真棒。”心中却是轻笑,小坏蛋前几天对评委会做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也不怪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子画打了他们又如何?他们居然敢报复!祁云修的眼中寒光一闪,抿抿嘴,有些人,真是不收拾不行了!   安子画若是知道祁云修此刻心中所想,大概也会为他的黑白颠倒而稍稍脸红。   他皱了皱鼻子,“我的奖励呢?”   祁云修看着安子画,失笑道:“雪人甜品屋研发出的最新口味冰激凌……”   安子画眼睛一亮,“真的?我们马上去!”   祁云修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刘海,轻声道:“好。”   获得了最佳新人奖的安子画人气自然是更上一层楼,而《战将》剧组也顺势放出了安子画个人角色花絮,不花一分钱,就乘着安子画这股东风为《战将》做了宣传。   而金熊猫的评委会的许多评委包括评委主席,却在颁奖晚会后齐齐落马,一线主持人徐丽丽也因为与某些人不干不净的关系而身败名裂。   娱乐圈的龙头老大远空发了话,谁也不准保下徐丽丽,以至于居然没有一家主流媒体愿意为她这位曾经的主持一姐说话。   而娱乐圈的所有人,也再次见识到了安子画的背景之大。   而安子画在接下国内最大的翡翠珠宝公司起梦的新一季代言后,忽然便销声匿迹,据传是去了腾冲拍摄代言广告了。   偶尔有消息传回来,背景也都是清一色的草原蓝天。   事实上,安子画和祁云修一同来到腾冲,并不只是为了起梦的广告,更是为了在腾冲举办的翡翠盛宴。   腾冲的翡翠盛宴在华国乃至全世界都是最有名的赌石峰会之一,这里与缅国接壤,在地理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更是有着深厚的赌石历史。   但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翡翠盛宴的,它开放面向的群体,仅仅是来自全球各地的翡翠珠宝商,各位经过认证的赌石师,寻常人没有熟人的引荐或邀请函,根本连门也进不了。   安家作为两代翡翠王的家族,每年都是翡翠盛宴的最大赢家之一。   但出奇的是,安家今年早早便放出消息,现任翡翠王安齐君,及安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安子影皆不会出席此届峰会。   林天华是起梦腾冲分公司的总负责人,在腾冲,那是让人巴结讨好的角色,此刻他却擦着冷汗,跟在一个少年身后,连连点头称是。   这个少年,便是据说来腾冲拍摄广告代言的安子画。   林天华亦没有想到,起梦的新一季代言人和起梦的太子爷,翡翠王的儿子,居然是同一个人!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不异于一颗地雷。   原先,他以为这个跑去做了明星的太子爷必定是一个纨绔子弟,心中还为董事长安排安子画作为安家的代表出席翡翠盛宴感到不解。却没想到。安子画接下来对于翡翠盛宴的一系列安排彻底让他心悦诚服。   特别是当经过起梦大厅出售毛料的地方,安子画眼睛从那些被他们挑剩的“废料”上淡淡一扫,指出两块表现并不出众的毛料,林天华派人拿去解石,居然两块都出了绿!   这样堪称神迹的表现,让他一下子惊为天人,彻底拜倒在安子画的牛仔裤下,安子画再说什么,他即使不理解也都全部点头应是了。   走到起梦门口,安子画拿过存放这次起梦参加翡翠盛宴的资金的信用卡,对林天华吩咐了一句:“行了,你不用跟着我,翡翠盛宴后天开启,我先去逛逛这里的赌石街。”   林天华自然没有没有意见。   想了想,安子画忽然露出一个笑容,眼睛里放出小恶魔才有的光芒,看得林天华心惊肉跳,“对了,我的身份暂时不要对外公布。”   “是。”   安子画走后,有自认为与林天华交情甚好的人上前来打听消息,“老林,刚刚那公子是谁?”   林天华却把脸一板,“不该你知道的东西你别问。”   在这个还带着几分淳朴的地方,祁云修为安子画戴上墨镜,不顾街上行人诧异的目光,牵上了他的手。   能够光明正大地牵着安子画的手,告诉所有人安子画是他祁云修的,他想这么做已经想了许久。   安子画不满地哼了一声,却并未挣开他的手,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两人慢慢地走着,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   走到赌石街时,这里已经是熙熙攘攘,其中不乏有一些让人眼熟的脸蛋,他们都是一些富甲一方的大商人。   安子画前世作为翡翠王的儿子,华国顶级的纨绔之一,自然也来过赌石街不少的次数,他熟门熟路地带着祁云修走进一间十分寻常的铺子。   一个伙计迎上来,“先生赌石吗?”   安子画没理他,直接往暗门走去,“我是老王介绍来的。”   果然,听了这句话后,伙计也不阻止他的脚步了。   他们穿过曲曲折折的暗道之后,豁然开朗,里面居然是一个宽阔的大院。   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在赌石了,全赌的,半赌的,应有尽有。   安子画看见解石机那边围满了人,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解石,他心中忽然有些好奇,牵着祁云修就往那边走去,“大叔,我们去那边看看。”   祁云修赶紧跟上去,心想:要是一直让子画这么拖着他走,累着他了怎么42第三十六章:比赛赌石   走过去,安子画看见一个中年人正在解石。   无由来的,安子画觉得有些遗憾,这块毛料的表现很好,他亦直觉会出绿。   中年男子一刀切下去,紧张地望去,瞬间脸色苍白,周围人群也都遗憾地摇摇头。男子不相信似地再继续切,把有半人高的毛料切成四块,里面白茫茫一片,他终于绝望了。   “10万块,谁要就拿去吧。”他疲惫地说,这块毛料的表现实在很好,他花了五百万才买下来。   没人开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块毛料多半是废了。虽然中年男子很可怜,可赌石界一刀穷一刀富的事情还少吗?谁也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男子望了望周围的群众。   半晌,一个好心的富商开口道:“两万,卖给我吧。”   中年人卖十万已经难受至极,又怎么会同意,摇摇头拒绝了。   安子画皱眉,明明心中感觉这块毛料不凡,为何却不出绿?“十万,我买了。”   中年人感激地看了眼安子画,在祁云修付账后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叹口气,走出了人群。任是谁,从五百万跌倒十万,心中也会难受上好一阵子。   而其他人看安子画则是在看一个冤大头。   安子画正打算把这块毛料继续解开,突然一个人迎了上来。   他穿着复古的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一双眼睛沉静安稳,单看外表看不出年纪,也许是二十多,也许是三十多,亦或许是四十多。   他走上来,淡淡的笑了下,“鄙人周玉,是这家小店的老板,看两位公子面生得很?”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玉珠落盘一般,让人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好感。   安子画同样回以一笑,与他的温润完全相反的妖孽笑容,让见识甚广的他亦忍不住愣怔了一下。   “噢,我们是老王介绍来的。”   周玉笑了笑,“原来是小王介绍来的,那我们便算是熟人了,公子如何称呼?”   “牧柯。”安子画扯了扯祁云修的手,他马上心有灵犀地说:“云祁。”   “呵呵。”周玉做了个带路的手势,“牧公子,云公子,请跟我来。既然是熟人,周某便带你们去看我的私人收藏罢。”   撩起房门的帘子,他小小地开了个玩笑:“怕是我的这些收藏还入不了两位的眼,还望不要嫌弃才是。”   在气氛还算和谐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周大老板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是什么人让周大老板这样破例,我约瑟也要见上一见。”   随声而来的是一个金发的青年,良好的家教带来的气质很是不凡,站在那里便是一幅风景。   一个很美的外国青年,安子画愣了下,在这种地方外国人还真不多见,毕竟翡翠在Y洲这边受到追捧,在O洲那边却不是主流宝石。   周玉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敛去,淡淡地说:“爱尔兰先生说笑了。”   爱尔兰?听到这个名字,安子画下意识地心中一跳。   约瑟对安子画友好地一笑,眼中满是惊艳,“能得周先生青睐的果然不是平常人呢。你好,我是约瑟。”   “牧柯。”   祁云修忽然牵住了安子画的手,安子画回头,看见某叔冷着脸,眼睛里若有若无地透露出对某人的敌意,不由地在心中偷笑一下。   约瑟随着安子画的视线看见冷冰冰的祁云修,反倒大方地笑了笑:“这位先生你好,我是约瑟。”   “云祁。”   就这说话的一会儿工夫,周玉已经端着一壶茶缓缓走了出来,“牧公子,云公子,喝茶吧。”   约瑟看起来对华国文化也精通得很,一闻那飘荡在空中若有若无的馨香,就不满地说:“周先生,你太偏心了,我来的时候你可没有给我上这么好的雪莲!”   听到雪莲这个字,安子画端起茶杯闻了下,品尝一口,果然回韵悠长,清香不腻。他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好喝。”   周玉淡淡地笑了笑,“我这里还有几两,牧公子尽管拿去。”   祁云修看安子画真心喜欢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一向喜欢冰激凌的小坏蛋,居然也会喜欢喝茶?他揉了揉他的刘海,宠溺地说:“子……小柯想要的话,我家里还有一些,回去之后给你送过去。”   “好。”安子画一口气将整杯茶牛饮下肚,眼睛瞄向了祁云修那杯,祁云修马上自觉地递了过来。   被无视了的约瑟眼神一瞬间有些阴狞,转眼恢复正常,“周先生,牧公子到底是哪里这么让先生青睐呢?约瑟很好奇呢?”   周玉看他一眼,“你不如他。”   安子画动作顿了下,嘴角一勾,却不说话。   约瑟的脸色也有点难看,在这里,指的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赌石罢了。家族对暴利的赌石早已是觊觎已久,只是成名的赌石师,大多是各大家族中人,基本没有招揽的可能。偶尔有几个散人赌石师,也是自立门户自己单干的。   而他自己,能够被派到华国参与这么重要的赌石峰会,便是因为他本人有着极佳的赌石天赋,是家族的重点培养嫡系子弟。   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周先生,是家族总部也要重视的赌石师!家族派他来华国的任务之一便是得到他的认可。可惜,他在这里磨了十几天,周玉这个老家伙却一直对他不冷不热。   今天周玉居然对一个刚见面的少年说他不如他?   约瑟不愧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对安子画说:“周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识一下牧公子的实力了。我们来比个私人赛事如何?”   安子画倚在祁云修身上,无所谓地道:“好啊。”   手腕上月牙形的伤疤忽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洛克斯意识连通安子画,告诉他:“主人,你小心一些,这个人的气运为2。”   安子画愣了下,重生回来这么久,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幸运超过1的人。   看起来这个约瑟的实力挺强的呢。   他嘴角一勾,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   约瑟整了整衣服的袖子,沉声道:“规则我们每人在周先生这里挑选五块毛料,当场解石,看谁的翡翠更好。”他故作洒脱地一笑:“既然是私人的比赛,那我们就小小地赌个一千万,如何?”   这句话,其实是带了点为难之意了,约瑟看祁云修与安子画穿的并不出众,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拿不出一千万,到时候他就可以羞辱他们一番,又能在比赛前下了对手的气势,一箭双雕。   听了他的这番话,安子画心中对他更是看轻了几分。   祁云修抱着因为有些无聊而有些不安份的小坏蛋,拿出支票刷刷刷地签下一千万,递过去,眼神示意很明显。   约瑟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   周玉温玉般的声音响起:“那么,就由周某人来做此次比赛的见证人吧。”一句话,算是为这场比赛拉开了帷幕。   约瑟率先走了出去。   安子画拉着祁云修,不往高级毛料的区域走,反而往那些被随意摆在地上论斤卖的“废料”走去。   “子画,你怎么不去那边?”祁云修问道,拿着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手帕帮安子画擦了擦被晒出的细汗。   安子画嘟嘟嘴,“那些和这些有什么不一样的,而且那些哪有这些有特点啊,你看这个,这么圆,像个西瓜似得。”   祁云修失笑,“对对对,还是这些好。”   安子画不满地瞥一眼过去,“你有意见?”   祁云修做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女王殿下恕罪。”   安子画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专心地去挑毛料不理他了。祁云修看了看正当空的太阳,走过去问周玉借了一把伞,为安子画遮去阳光。   安子画一眼扫过去,有些遗憾地发现,除了刚开始那块像西瓜一样圆的毛料外,其他的毛料外型上都不怎么讨他欢心。   十分嫌弃地挑了半天,安子画勉勉强强地挑出了四块,撇撇嘴,说道:“这些毛料怎么这么丑!”   这句话若是让其他赌石的人听到怕是会忍不住反驳,甚至骂出声了。赌石又不是挑衣服,哪有选好看的买的这种道理?   让伙计帮忙运过去解石区,看见约瑟已经站在那边等候了。   他看见安子画这么快来到有些惊讶,再一看安子画挑选的毛料,眼中闪过一丝轻视,别说松花莽带了,这些毛料放在路边都没人知道他们是毛料。   “牧公子这么快就选好了?怎么只选了四块?不然我再等等,牧公子挑好了再来。”约瑟貌似好心地提醒道。   安子画斜斜地瞥他一眼,觉得这个人实在没有脑子,“不用了,小爷已经选好了,还有一块在那儿。”   安子画指着的,当然是刚进来时十万块买下的那块。   约瑟也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那就开始吧。”   首先切割的是约瑟,师傅小心翼翼地解开后,脸上展露出笑容,“出绿了。”他撒上一些水,让那绿色更明显一些。   安子画也看过去,是一块水头不错的冰种翡翠,淡淡的青色似乎要溢出来,算得上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佳品了。   首战告捷,约瑟笑了笑,眼中带了点得意。   到安子画了解石了,他选择的第一块毛料,个头倒是不小,安子画在毛料中间随手一指,说道:“在这切开。”   虽然解石师傅也很不看好这块毛料,但赌石这种靠运气的事情,谁能说的定。可这种从中间切开的做法实在太冒险了,他不由地问了一句:“从中间切?”   安子画点点头予以肯定。   解石师傅也只好按照他的意思,操控解石机一刀切了下去。他看过去,眼中有些惊讶,也有些惋惜,他撒了些水上去,把切面面向众人,“出绿了。”   这一块其貌不扬的毛料居然也出了绿,约瑟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这块毛料有成年人的人头大,从中间切开可以看到毛料的右边,除了薄薄的一层表皮外,满满的全是颜色十分讨喜的油青种翡翠,泛着油脂般的光芒。   惊喜,便是因为一脸两块都出了绿,陈师傅在这里解了十几年的毛料,这种情况也着实少见。   惋惜,则是因为即便这块油青种翡翠的颜色讨喜,个头也不小,却依旧是比不上约瑟的冰种翡翠的价值来得高的。   约瑟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   安子画却是嘴角一勾,无所谓地说:“继续切吧43第三十七章:幸运的人   第一场略输一筹,此时安子画显得相当不在乎且无聊极了,他倚在祁云修身上,玩着祁云修的手掌,让一心想要得意的约瑟脸色铁青,“继续切。”   伙计将约瑟的第二块毛料搬上去,这块毛料的个头比安子画刚刚那块还要大些。没有指示,陈师傅也只能谨慎地从边边开始切。   渐渐的,这边围观的人群多了起来。后来者打听到之前的情况后,居然连出了两块翡翠,无不感叹。   这两个少年,运气可真好。但同为华国人,他们自然是更希望安子画能够获胜的了。   切开之后,是白茫茫的一片,约瑟的脸色不变,“继续切。”   陈师傅往里面挪了约一寸,操纵解石机继续切开,擦擦汗,脸上露出了笑容:“出绿了。”他洒上水,让那股子绿色更加明显一些。   冰孺种,水头很好,满阳的冰孺种,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中高档的翡翠了,若是像这样水头又好的,一个饰品卖个几十上百万也不是问题。   人群中发出惊叹声,有些人心中要嫉妒死了,想他们赌石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连续三次出绿的情况。   感受着周围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约瑟自然想要嘚瑟一下,隐含得意的目光转向安子画时,却差点没气个半死,这小坏蛋,居然正在吃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冰激凌。   边吃还要皱着眉嫌弃地说:“这破比赛什么时候结束啊,晒死了!”   祁云修连忙哄道:“很快的,小柯你先吃冰激凌,等下比赛完了我带你去吃雪人甜品店的蓝莓冰激凌。”   安子画扁扁嘴,瞪了正等他们指示的无辜的陈师傅一眼,“快点切啦,小爷没空!”   气得约瑟差点当场暴走,这可是关系到两千万的比赛,可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你这么一脸不耐烦不在乎是几个意思!这是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败家玩意儿?   安子画将最后一勺冰激凌挖入口中的时候,陈师傅正好将他的那块给切开,里面白茫茫一片全是石头,陈师傅偷偷看了一眼约瑟,小心翼翼地问安子画:“牧先生,还要继续切吗?”   约瑟感觉自己的底气又回来了,第一场输给我一点点,第二场输得彻底,难不成你还能继续无所谓?   谁知道安子画豪气地一甩手,“行了,切下一块!”丝毫没有要担心比赛结果的意思。   约瑟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僵硬了,麻木着一张脸说道:“切吧。”   这次搬上来的是一块椭圆形,像是一个冬瓜的一块毛料,灰色的表皮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莽带,周围遍布着松花。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有见识的人认出来了,惊呼出声:“这不是周老板收藏的那块开价五百万的毛料吗?”   陈师傅显然也认出来了,换上了磨石机,慢慢地磨着,生怕自己切得不好,毁了这块表现极好的毛料,到时候卖了他也赔不起啊!   围观人群倒也没有不耐烦,这种天价毛料的解石过程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五分钟过后,陈师傅如释重负地擦擦汗,“出绿了,花青种。”   白底上绿色分布呈脉状的,而又非常不规则地分布着,白底飘花,算得上是不错的花青种了。   但如果对比起五百万的价格,虽然量多,但也只能算是小涨罢了。   约瑟的脸色到算得上沉静,毕竟这样一来,他几乎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了,包括围观人群,也都是认为约瑟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安子画却是左顾右盼起来,这时,周玉捧着一杯茶,他露出来的手指纤细修长,白皙嫩滑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他走了过来,递给安子画。   安子画毫不客气地拿过来,陶醉地闻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完了,理直气壮地递回去,“我还要!”   周玉居然还不介意,反而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雪莲茶是大补,多喝无益。你喜欢,我这里的你全带回去好了。”   安子画笑嘻嘻地回了一句:“谢谢周先生。”   祁云修有些吃味地一直看着,扳过安子画的脸,说:“我家也有雪莲。”   安子画白他一眼,“你家的就是我的!”   祁云修听得高兴,哄道:“遵命,女王殿下。”换回来小坏蛋的再一次白眼。   陈师傅一直看着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感叹自己真是越来越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年亲人真是明(san)目(xin)张(bing)胆(kuang)啊……   而安子画反而诧异地看他一眼,“你怎么还不切?”   陈师傅囧了一下,低下头把安子画的那块圆的不正常的毛料解开。这毛料,怎么那么像一个西瓜呢?   然后就听到安子画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句:“大叔,你觉得这块毛料像不像一个西瓜?我觉得那堆毛料里就这块最好看了!”   陈师傅:“……”   他把切开的一面翡翠面向安子画,上面盈盈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它呈现着像葱心一样粉嫩的颜色,绿得较为清澈、纯正,种水稍微比冰种差一些,但胜在颜色很正,淡雅脱俗。   围观的人们也分不出这两块翡翠那一块更胜一筹,最后还是周玉开口一锤定音:“这场算平局。”   有为安子画着急的人在想,输了两局,一次平局,这个小少年危险了啊。按理说,三块翡翠两块有绿,已经是大涨了,但奈何旁边有一个更出色的约瑟作对比。   已经有人在摇头感叹既生瑜何生亮了。   祁云修抱抱安子画,安慰道:“小柯,没关系,一千万而已,就当我扔给你玩了。”   安子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现在就来说胜负,还早了点呢。   “继续切。”   而这一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了,约瑟的毛料切开,里面是在场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白色石头。   比赛开始至今,约瑟第一次赌垮了。但虽然他的脸色不太好,但也算得上正常,他也不是刚入门的新人了,赌石这种事,赌垮是常有的事,哪有可能让你块块赌涨的?   陈师傅正在解安子画的毛料,安子画眨眨眼睛,十分嚣张地说:“大叔,我觉得我这次会大涨诶。”   祁云修点点头,“我也觉得。”   周围人纷纷表示无语。   解出来后,第一个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陈师傅,他洒些水上去,有些不可置信地说:“涨……涨了……龙石种!”龙石种是最近才在赌石圈里热起来的,因其种和色结合完美,底子不吃色,色也不吃底子,水头饱满充盈,给人感觉快要溢出来似得,更是罕见地拥有冬暖夏凉的特点,在缅国也属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   所以取名龙石种,寓意像龙一样珍贵。   虽然只是拳头大一块,但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安子画故意大声问了祁云修一句:“大叔,这块翡翠我们买来多少钱来着?”   祁云修相当了解小坏蛋地脾气,好笑地说:“一万。”   安子画故意夸张地“哇”了一声,“我们是不是发财了?”   这分明是故意气人嘛,众人纷纷无语,刚刚你小子连两千万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因为一块翡翠而大惊小怪!   约瑟看安子画一眼,沉着脸说:“继续切。”尽管安子画第四场切出了一块罕见的龙石种,但综合前面三场的情况,其实约瑟还是略占胜算的。   说不定只是这小子走了狗屎运罢了。   安子画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陈师傅已经被换下去了,接替他的是一位年轻的解石师。   也许是年轻人的力气更大些,约瑟的最后一块毛料很快就被解了出来。   他把切面面向人群,洒上水,让那绿色在阳光下更明显些。   色泽很正,玉质通透,水头很足显得韵味十足,上等的冰种飘花。   比赛在接下去似乎没什么意义了,安子画再解出一块比冰种飘花更好的翡翠的几率不大,约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特意看了一眼周玉,却发现周玉一直在看着安子画,面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淡笑。   安子画亦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解吧。”   解石师听话地低头解石,在看到毛料时明显一愣,安子画最后一块毛料就是之前花十万从中年男人那买回来的那一块,明显已经被解过的痕迹,周围人都是摇头,为这位年纪轻轻却天赋极佳的少年感到惋惜。   还是年纪轻了些啊,四块翡翠赌涨三块已经是惊才绝艳的天赋了,但这第四块明显是用来凑数的。   还是输给了这个外国少年天才啊。   年轻的赌石师解开之后,先是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地擦擦眼睛,喊来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未离去的陈师傅说:“陈老,你快看看,这……这是墨翡?我……我没看错吧?”   陈师傅听了自家徒弟的话,脸色大变,赶紧上前一看,色如沉墨,在阳光下显出墨色的光芒,充满了尊贵而神秘的色彩,像是宗教信仰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敬仰,这不是在市面上极为稀少,并被称为“情人的影子”的墨翡是什么!   “的确是……墨翡……”陈师傅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在一天中看到了这么多极品翡翠,看到了龙石种,还看到了传说中的墨翡!   约瑟显然也看到了,脸色倏地便变得极差,倒不是他稀罕这区区的一千万,而是,这样稳胜的情况下居然还被翻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更何况,在同龄人中,这还是约瑟第一次败了!   安子画笑眯眯地看着他,笑容纯良无害,“啊,对不起我赢了呢。”   约瑟瞪他一眼,扔下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走了。   周玉脸上也有着温和地笑容,问道:“你怎么会有必胜的把握呢?连周某,刚刚也是为牧公子捏了一把冷汗呢。”   安子画笑嘻嘻地,“因为我认为他绝对不可能比我幸运。”   周玉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确,运气在赌石中也是决定胜负的一大因素44第三十八章:双色翡翠   因为我知道我的幸运比你高,即使只是1,我也相信我会赢。所以安子画从来也没有过任何担心。   安子画在翡翠盛宴开幕前的几天,实实在在地将整条赌石街都扫荡了一篇,是让各位毛料老板对他又爱又恨,幸运逆天的名头也彻底传了出去。   其实,赌石这种事是最讲究运气的,别人看到这件铺子有人赌涨了,肯定会优先来这间店铺购买毛料,想沾点运气的。但从这一点,老板们还是很感谢安子画这个财神爷的。   但是……每次看到这小子像捡西瓜一样随便挑几个都能有那么高的出绿率,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真没想到一块两万块的毛料可以切出三百万的翡翠!赌石也太暴利了吧?”   “……怎么我随便选的石头也能出绿?赌石也太容易了吧?完全没有挑战性啊!”   “又出绿了?冰种高绿?正好我缺个喝雪莲茶的杯子呢……”   ……   听听,听听!这是人该说的话么!简直能把人给活活气死啊!想恶意加价吧,一看到跟在这个小子身后那个高个子男人冷冰冰,直冻得你心儿颤的眼神,哪里敢啊!也只能看这个欠揍的小子在自己的摊子上捡漏,然后自己到角落里咬手帕啊嘤嘤嘤。   听说之前故意抬价不卖的老李,切开那块毛料赚了四百万,却被人永久地取消了来赌石街的资格。   这一天,是翡翠盛宴的开幕会,腾冲本市的市长也有出席。毕竟像翡翠盛宴这种峰会,一次就可以给政府创造上百亿的交易额,当然重视得很,他们还恨不得这翡翠盛宴多开几次呢。   安子画靠在祁云修身上,祁云修给他撑着伞,他边吃冰激凌还要边抱怨:“这什么破开幕式,害得小爷要在这里等这么久,早知道不这么早来了。”   祁云修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安子画,他天生体温不高,所以夏天的时候,安子画总是自动自觉地送豆腐上门。   他看着安子画一张小脸都皱起来的样子,不由地轻笑出声:“呵呵,娇气包。”   安子画凶了,“你刚刚说什么!”   祁云修这种平时板着脸的人,笑起来其实是最惊艳人的,他温柔的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安子画呆了呆,扭过头不去理他。   那个,怎么这个大叔越长越往祸水那方向去的呢。   或许是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开幕会并不太受欢迎,主办方干脆砍断了后面的表演,直接放行。   安子画和祁云修手牵着手,往里面走去。   安子画还是第一次来赌石峰会呢,这会儿正好奇地左看右看,刚进去时,是这次赌石峰会的交易大厅,诺大的会馆,有全赌的,有半赌,居然还有翡翠成品出售。   安子画兴致勃勃地跑去全赌的摊子去看,连续看了好几个摊子也没有看到顺眼的毛料,他倒也没有为难自己,没看到喜欢的就不买了。   他拉着祁云修走到一个摊子前,摊子的老板是个长相平凡无奇的中年男人。安子画在会场这么多摊子里,走到这里,便是因为心中那若有若无的感应。可他失望了,他在这个摊子上并没有发现什么毛料能够让他上心的。   他有些无聊地决定停下来休息,他对着那个老板笑了笑,“老板,借你的毛料一用。”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这摊子最大的一块毛料上。   也亏得这老板为人豁达,要别人看毛料的时候谁不是小心翼翼地,放大镜,手电筒,十八般武艺齐上,有些摊主还会要求看毛料前净手呢,哪有像安子画这样一屁股坐上去的?换了别的老板,不得气得想一巴掌抽死这小破孩。   虽然会场里有空调,但因为人多的原因,还是有些热的。安子画刚想和祁云修说去买冰激凌,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郑文桥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戴着眼镜的他多了几份沉静,反而有点像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世家公子了。   安子画却是十分不给面子地“切”了声,“骚包。”这可不是骚包么,大热天穿着厚实的西装,在安子画眼里简直就是有病。更何况,安子画一眼就看出来,他脸上带的,分明是平光眼镜。   郑文桥看到了安子画,显然是想起了之前被打的经历,脸色扭曲了一下,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哟,太子殿下怎么也在这里啊?莫非又是来这里打架的么?”   安子画瞥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郑文桥至上次那件事之后,被家中长辈好好地教训了一顿,显然也是学聪明了很多,他招招手,一个看四五十岁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了上来。   “来这里,自然是赌石了,我真是问了个蠢问题。来,这是老刘,太子可以好好和他交流交流。”   这男人脸上有些傲气,说道:“老夫姓刘,在这赌石圈摸爬滚打几十年,也算有些许名气,承蒙朋友们捧场,叫我一声刘老,公子不嫌弃我也可以指点指点。”   可惜他这番话的炫耀对象选错了,安子画是什么人?那是整个华国都算得上顶尖的纨绔,翡翠业龙头老大安家的小太子,现任翡翠王的小儿子!   咳咳,更何况,比傲气,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们的小坏蛋呢。   安子画淡淡地看他一眼,“大叔,你听过什么老刘没?”   祁云修正低着头帮安子画擦汗,被问到时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说道:“没听过。”   老刘气得脸都憋红了,指着安子画说:“你……你……你……狂妄!”   安子画嘴角一勾,嘲讽地说:“小爷就是狂妄,怎么了?小爷还很嚣张呢。”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血腥,“你最好把你的手指收回去,小爷很不喜欢有人指着我,要是小爷不开心了,你的手指,也别要了。”   老刘气得抖了抖,看着安子画不像开玩笑的语气,到底还是把手指收回去了。   祁云修低笑一声,他就是最爱小坏蛋这副趾高气扬欺负人的小模样,让人看了便想宠到心尖儿上去。   老刘很不甘心就这样被人下了面子,大口呼吸几下,稍微平静了点,看着安子画说道:“老夫要向你发起赌石战。”   听到这句话的人脸色都变了变,老刘也算是赌石圈里成了名的高手了,而那个和另一个青年男子行为亲密的小少年,却明显是一个新手。   就算这小娃子从娘胎开始就赌石,那也比不上人家老刘赌了几十年,这明显是在欺负新人,是不符合赌石圈的潜规则的,老刘这一举动是有些不厚道了。可是大家想归想,却没人会为一个新人去得罪一个高手,人性本如此。   只能是在心中为这少年感叹几句罢了。   不过有人在看戏,有人不敢出头,自然也会有人挺身而出。   一个青年人走出来,皱着眉说道:“你这明显是欺负人啊,小兄弟,你可别跟他赌。”   眼见着这青年人要坏他好事,老刘有些气急,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关你事,快走开。”   青年人却不走,看着安子画,诚恳地说:“小兄弟,你可千万别答应他啊,你是新人,就算不答应赌石战也不会怎样的。”   安子画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这么蠢的人呢。安子画勾起嘴角,“谢谢。”   青年人看着他的笑容,呆了一下。   安子画身后的祁云修不满地皱起眉头,怎么最近小坏蛋招蜂引蝶的能力越来越强了,真想把这小坏蛋关起来,谁也见不到。他伸出手,揽住安子画的腰,以昭示自己的主权。   老刘看着两人的行为,眼里红果果的鄙视。   他这个眼神彻底触怒了安子画,原本懒洋洋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祁云修身上的安子画,直起身来,眯起眼睛,眼神危险。   “我不答应。”   老刘得意地笑了,“公子可是怕输?没关系,我们就只当是私人玩玩,不赌钱。”   安子画笑眯眯地看着他,温度却不及眼底,“不好意思,老伯。小爷从来不和那些三流又没有自知之明的赌石师进行赌石战,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小爷要赌石战。开玩笑,小爷可是很忙的。”   围观人群的脸色有些怪异起来,咳,安子画这番话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啊,你没见到那老刘气得脸都红了吗?   安子画眼睛往下扫了一圈,忽然手指摸到了他正在坐着的那块很大的毛料,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应。   他站起来,细细地端详了一下这块毛料,只觉得这块毛料长得还真有个性,黑乎乎的外表,没有任何莽带和松花,上面还要有一条长长的裂痕。   裂痕,这可是赌石的忌讳,正所谓宁赌色,不赌裂,基本有了裂纹的毛料都可以被判定为废料了。   更何况这块毛料,实在太丑了,这要是放在建筑工地上,都没人认得出来这是一块毛料。   安子画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大叔,这块毛料也丑得太有个性了吧。”   也幸亏人家老板不生气。   安子画伸出手,祁云修默契地将一张信用卡放到他的手上,上面那条五爪金龙直要亮瞎人的眼睛,他还吩咐了一句:“小柯,用我的卡吧,随你刷。”   “哦。”安子画倒也不在意,在他心中,祁云修整个人都是他的,他的钱自然也是他的!更何况,像祁云修和安子画这种家世,还真不会在乎这么一点小钱。   周围人却是在心中齐齐怒吼,那可是银行限量发行的金卡啊,就这么随随便便交给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手上?还要随他花?败家玩意儿!   安子画又打量了一下这块毛料,有些于心不忍,决定还是不要再继续吐槽他的外表了,直接对老板说:“老板,这块毛料多少钱?”   那老板看他一眼,说道:“一百万,不讲价。”   安子画也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平凡无奇,扔进人海里都找不到的男人,没想到倒是个识货的人。   “恩。”然后安子画干脆利落地刷了卡,招呼工作人员过来搬去解石。   那个一开始帮安子画说话的青年人看着他欲言又止,这块毛料明显不值这个价啊,可是赌石圈里有规定,是不能干涉他人的赌石交易的。   安子画对他自信地笑了笑,然后往解石区走去。   老刘自然也是跟上去的,“哼,我倒是要看看,不屑于和老夫进行赌石战的人,能解出什么样的翡翠!”果然是新人,这种垃圾也花一百万来买,到时候这一百万打了水漂,看你还怎么狂妄得起来!   周围的人反正也是无聊,都跟上去看热闹去了。   搬上去后,解石师看着安子画,意思是询问从哪儿开始切。   安子画无所谓地喝了一口刚刚经过顺手买的饮料,含糊不清地说:“直接从中间开始切吧。”   切开之后,里面白茫茫一片,老刘幸灾乐祸地看着安子画,故作惋惜地说了一句:“可惜啊……”   安子画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继续切,从中间开始切。”   很快,整块毛料被切成了四份,却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已经有人觉得无趣的散开了。安子画终于喝完了他的饮料,走上去看了一眼这四块毛料,这块毛料原来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即便分成了四份也有半米高。   嘴角一勾,安子画随手指着其中一块说道:“就切这块吧,不对,从边边磨开。”   解石师无语地看了一眼这块半米高的毛料,认命地将它搬上来,换上了磨石机慢慢地磨,渐渐地,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才磨了一会儿,就已经看到雾了,说明这块毛料会出绿的几率很高。果然,很快,他停下动作,洒些水上去,把磨面面向安子画,语气中掩饰不住的震惊,“出绿了……”也不怪他这样,毕竟谁亲手从一块废料中开出翡翠,心中都是震撼的。   老刘脸色铁青地看着这块毛料。   只是普通的冰种罢了,更何况还可能是靠皮绿呢,值不值得回那一百万还是两说呢,他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安子画却是妖孽地一笑,“换另一边继续磨。”   解石师听话地转到另一边开始磨,见到出了绿,原本散去的人群又回来了,齐齐地望着这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面很快也磨万了,所有人鸦雀无声。   除了表皮,这半米高的毛料,里面居然全是翡翠,冰种翡翠,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高档翡翠了。   然而,最令人们震撼的却不是这一点,而是那盈盈的绿色中,慢慢过渡过去的淡淡的紫色,在日光灯下,这抹淡淡的紫色犹为抢眼。   双色翡翠,绿带紫,俗称春带45第三十九章:嚣张的人   “春带彩……”终于有人颤抖着说了一句。人们也渐渐回过神来,议论纷纷。   这样的高档明料,即便是在翡翠盛宴也是不多见的。   老刘气得满脸通红,但人家的确是切出了翡翠,在这一点上他也无话可说。这块春带彩颜色淡雅清新,过度完美平稳,这么大块,不知道可以做出多少个首饰和挂件,不多说,安子画随便那点中间的部分做对镯子,那一百万的本钱就回来了。余下单色的部分,做得好,也能卖上不菲的价格。关键是量多。   这块明料配上安子画刚刚那番话,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打脸了,他怎么会噎得下这口气。   就在他打算开口时,约瑟走了过来。他看见解石机旁的安子画后,顿时明了。本来他听手下说这边有个幸运的新人开出了春带彩,还打算过来看看能否将这块明料买下的。   毕竟像春带彩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双色翡翠,全球的高档珠宝商没人会嫌多。   但是,这个人如果是安子画的话,基本已经没希望了。先不说他刚刚才输给了安子画,怎么可能拉的下脸去提出购买,就说安子画这败家玩意儿愿不愿意卖还是个问题呢。   他笑了笑,说道:“牧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幸运呢。”   安子画瞥他一眼,“比你幸运一点。”自从让杰克查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后,他就一直看他不爽了。   果然是M国爱尔兰家族的人,什么时候,他们爱尔兰家族也来插手华国的翡翠业了?   约瑟的笑容也收敛起来了,对他说:“牧先生,做人还是要谦虚一些的,不然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就不好了。”这番话中威胁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安子画召开工作人员,吩咐他们将这块明料运到起梦去。   然后走到约瑟面前,傲慢地说:“但是很明显,这里还没有我得罪不起的人。”   看到好像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来了,又有自家主人的示意,一直在做旁观者的老刘马上站了出来,鄙视地看着安子画说:“这位先生,他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花男人钱的时候一点也不手软,怎么可能懂得谦虚。”   安子画听了他的话,不怒反笑,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笑得纯真无邪,“你是在说我吗?”   老刘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心中想安子画也不敢在公众面前做些什么,于是壮着胆子说道:“我说得谁,谁心里清楚……”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安子画一巴掌打了过去。可以看得出安子画用了多大的力气,老刘的脸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肿了起来。   老刘被打懵了,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你打我?”   安子画嫌弃地在手帕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说:“打你了又怎样?”   看热闹的人们也傻了,还真打了?   不仅如此,眼看着老刘恼羞成怒就要发飙,安子画一个摆腿将他撂倒在地上,像踩泥巴一样踩了几脚,回头对祁云修笑着说:“大叔,你快来,这人可比地面好踩多了。”   祁云修看着笑眯眯的安子画,心中知道他不爽了,他也看这个自以为是的人不爽。   更何况,不就是踩个普通人吗,他们家小坏蛋,在这华国,就是天王老子也踩得起。“小柯自己踩着玩吧,别踩累着了。”   周围人群看着同样笑着的两人,心中莫名得抖了抖。   老刘听见两人的对话,一时间怒极攻心,晕了过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作为老刘的主人,郑文桥也不得不站了出来,他咳了一声,“太……牧先生,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安子画无辜又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么?”   围观群众纷纷无语。   郑文桥的手下被打了,他这个做主人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呵呵,真佩服牧先生的勇气,难道牧先生不知道,敢在翡翠盛宴打架闹事的,最后都被永久取消了进入会场的资格吗?”   安子画瞪大了眼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走过去,忽然一巴掌向着郑文桥的脸上打过去,嘴角勾起一个妖孽的弧度,“不好意思,我不仅敢打你的狗,也敢打你。”   郑文桥捂着脸,脸色铁青地望着安子画,安子画敢打他,他却不敢打回去,他感觉周围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变得讽刺。   这场闹剧到了尾声,迟来的工作人员才慢吞吞地走上来,“不好意思先生,你已经被我们取消了……”忽然他的话顿住了,双眼看着安子画给他出示的一张通体黑色的卡片,这是翡翠盛宴最高级的通行卡,全世界只有十张,而作为翡翠盛宴的发起人之一的安家自然也有一张。   安子画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这位工作人员像是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样,满脸热情的笑容,“先生,很荣幸为您服务,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我的编号是……”   这件事到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安子画大大咧咧地离开现场,郑文桥看着约瑟,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爱尔兰先生。”   约瑟却投给他一个淡漠的眼神,“管好你自己家的狗。”显然,他对刚刚老刘借他势感到甚不满意。   郑文桥的笑容瞬间僵了,待约瑟走后,他脸色恐怖地将地上一块小毛料踢出去老远,“贱人,都是贱人!”   将不长眼的人收拾了一顿,安子画此刻感到神清气爽,拉着祁云修东逛西逛,挑了几块毛料让人送回起梦后,他拉着祁云修走进了另一个大厅。   这个大厅比刚刚那个还要小一些,却比刚刚那个大厅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各自心水的毛料。   这里是高档毛料的拍卖大厅,分为明拍和暗拍两种。   顾名思义,明拍就是明码标价,价高者得。而暗标,虽同是价高者得,但竞价者拍下的价格是不公开的,不到拍卖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的底价是什么。   安子画跑到一块明拍的毛料面前,这块毛料有着明显的莽带和松花,表皮细腻,还是市面上越来越少的老坑种。毛料的主人也还算厚道,标的底价是一百万,最高价格已经是三百七十万了。   安子画惊讶地看这块毛料一眼,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地方,“这么小一块就要三百多万。我之前在周玉那里买了一块有我膝盖那么高的毛料,才花了三万呢。”   旁边经过的人不由得看他一眼,这小毛孩,还以为这里是外面摆地摊的啊,三万块?连个零头都不够呢,像明天举行的赌石大会,那更是只有顶级赌石师和顶级珠宝商才能够参与的,里面的交易额动辄上千万,上亿的交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惜听说现任翡翠王没有出席此次翡翠盛宴,不然赌石大会又有奇迹可看了。   他看着安子画,叹一口气,还是太年轻了啊,才三百万就这样大惊小怪,“年轻人,你的路还长呢。”   安子画惊悚地看他一眼,“……”为什么他感觉他和这人不是一个次元的?   安子画和祁云修继续逛着,祁云修的手上,装满了各种零食与饮料,无奈而宠溺地看着精力充沛的小坏蛋。   偶尔看到喜欢的,安子画也会按照直觉给个价格参与竞标。   突然,他停下脚步,皱起眉,不对,虽然这里人多在一定程度上干预了他的感应,可他分明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他故意走到一块毛料的橱窗前看了半天,装出要竞标的样子,然后离开。   站在不远的地方,安子画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有两个很眼熟的人马上走上去他刚刚看过的毛料前,标下了价格。   安子画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郑文桥的手下?想捡本少爷的便宜?看小爷不整死你们!   接下来一下午,安子画忙碌起来,在许多表现不错的毛料前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自然也跟着忙的手忙脚乱,其中一个稍微理智一些的疑惑地说道:“他怎么有那么多看中的毛料,还不是发现了我们,故意在耍我们吧。”   他的伙伴不耐烦地白他一眼,“怎么可能!你怀疑你自己的技术水平也别怀疑我的技术水平啊。”   “老大说了,这小子运气逆天的很,别看他选毛料连个手电筒都不带,像挑西瓜一样挑,那十赌九涨的事实可不是吹出来的。”   “老大让我们把他的看中的毛料都买下来,到时候有这小子哭的时候。”   “哦哦,原来如此……”   在不远的前方,安子画勾起嘴角。   祁云修揉了揉他的刘海,宠溺的说到:“小坏蛋,又想到什么坏主意欺负人了?”   安子画不满地嘟起嘴,“哪有!”然后狡黠一笑,“让他们跟踪我,想买我看中的毛料,我刚刚看的,都是我不看好的毛料,让他们竞标去吧,不赔死他们,哼!”   “我真正看中的,早就记下来,让杰克去买了。”   祁云修看着小坏蛋洋洋得意的样子,哭笑不得,无奈地说:“好好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顿了一下,他问道:“我们都逛了一天了,你一整天都吃的零食,饿了没?我们回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菜好不好?”   安子画摸摸已经瘪下去的小肚子,大叔做的菜可不是一般的好吃,舔舔嘴唇,他高兴地说:“好啊,然后我们早点睡觉,明天起床看戏。”   早点睡觉……祁云修鼻头一热,知道自己绝对想歪了。   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将这小坏蛋拆吃入腹,但奈何小坏蛋年纪还小,自己还真下不了手。面对如此威武霸气的女王大人,祁云修心甘情愿地哄着:“好好好,全部做你喜欢吃的菜。”   安子画看他一眼,昂起精致的小下巴,趾高气昂地说:“行,摆驾回宫!”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大叔的好身材,脸皮日渐深厚的安子画并未脸红,甚至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心中却是对这样可口的大叔垂涎万分。擦,这大叔的忍耐力怎么这么好,难不成还要他逆推不成!这让他怎么好意思!(并不46第四十章:故人相见   程诺作为程家这一代的继承人,像是翡翠盛宴这样的赌石峰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明天是翡翠盛宴的重头戏赌石大会,到时候各地珠宝大贾,各方高手云集,只有技高一筹的人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   房间里的灯光并没有开得太亮,程诺合上手上的文件夹,揉了揉眉心,疲惫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一次的赌石大会安家不出席的消息已经被确定了,程诺对此略有遗憾。他费了那么多心思设下的局,猎物却不出现了。但是,安家不来正好,那么这一届翡翠盛宴的利益,肯定是没有安家的那一份的了。   不还还好,若是来了……程诺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却忽然想起一张嚣张跋扈的精致小脸,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忽然便有些烦躁了,这种情绪被拉扯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他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沉声道:“张叔,进来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两鬓花白的半百老人走了进来,他敛目站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平凡无奇,站在角落里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少爷。”   程诺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手下快速地翻着,“张叔,让郑文桥来一趟。”   张叔稍稍一鞠躬,“少爷,郑少爷被人打进了医院,这会儿怕是来不到了。”   手下的动作一顿,程诺抬起眼睛,“恩?”   张叔的眼睛无神地耷拉着,“他在回郑家落脚的酒店时,被本地的黑帮争斗所波及,被人砍中双腿,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呵。”程诺轻笑,将手上的书合上,“倒是倒霉。”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哪里会是倒霉这么简单,但是没有任何调查,程诺也不能做出太准确的判断。   不过,会对郑文桥下手的也就那几家而已。   “我听说,郑文桥今天在会场和别人发生了冲突?”   “是的,少爷。今天,郑少爷在会场与一名名叫牧柯的少年发生冲突,郑少爷的手下向牧柯发起赌石战,牧柯并未接战,但是随后开出了一块冰种春带彩,并且当众打了郑少爷及其手下。”   程诺皱起眉,感觉这个牧柯的行事风格颇为熟悉,思索半晌却想不起这个牧柯是谁,“这个牧柯什么来历?”   “回少爷,这名牧柯是一个最近在赌石界声名鹊起的新人,他的运气很不错,传闻十赌九涨。但暂时查不出他的来历,但他与周玉的关系密切。”话虽这么说,但是张叔却是不信的,传闻向来是夸张的。   牧柯,郑文桥?程诺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条线,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行了,你下去吧。”   张叔一鞠躬,离开房间。   程诺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这座赌石之城的夜景,明天便是赌石大会,想必一定会有趣得很。   第二天,天气很好,在中心内陆城市很少见到的蓝天白云有着一种洗涤心灵的力量。安子画突然一个起身,醒了过来。   他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前方,眼睛毫无焦距,半梦半醒的样子十分可爱。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清醒过来,伸个懒腰,白色的衬衫被带起,露出白皙的细腰,隐隐约约的肌肉线,并不明显凸起,还有一些可疑的粉红色印记。   祁云修端着早餐走进来,看见这样可爱迷蝴的安子画,不禁失笑,把早餐放下,揉了揉他的脑袋,“醒了?快去刷牙来吃早餐。”   安子画的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着的美味气息,像小野狼一样扑上去,在祁云修的胸膛上咬了一口,然后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走去。   祁云修哭笑不得地看了眼衣服上的口水印,知道小坏蛋对昨晚上的事情还是有些不满。昨晚虽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该看的都看了,不该摸的也摸了,也算是男朋友的福利之一?   吃完早餐后,安子画立刻过桥拆桥,恶人先告状,“快点!赌石大会都开始了,都怪你睡那么晚!”   祁云修无奈地耸耸肩,两步追上去牵住他的手。   在翡翠盛宴的一号会场里,作为赌石峰会的重头戏赌石大会,自然是备受瞩目的,但奈何没有邀请函的人根本进不去,对于接下来精彩的赌石战,他们也只能通过大屏幕转播来解解瘾,唉,那里面的可都是成名的高手,甚至还有不输赌石王安齐君名气的民间高手在呐。   赌石大会的赌石战分为两种,第一是各大家族的较量,而是散人高手之间的较量,在这两种里,更受关注的自然是前一种。   这些豪门世家,对待敌人毫不手软,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抓住敌人的一点点弱点便能死死地咬住不放,置之死地。动辄上亿的赌资,也让寻常人只能仰望。   会场内,程诺与约瑟站在一起,谈笑风生,两人的笑容几乎如出一辙,完美的近乎无懈可击。   “看来,爱尔兰先生这次来华国也是有备而来了。”   约瑟点点头,做出一个神往的表情,“这是自然,我对华国神秘的翡翠文化神往已久了,这次正好代表家族来秀一下我的雕虫小技。”   “呵呵,爱尔兰先生太过谦虚了。”雕虫小技?如果仅仅是雕虫小技又怎么敢在他们的地盘这样嚣张?这个约瑟的天赋的确不错,但若是以为凭这点就能夺胜的话,未免也太过天真了,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程诺淡淡一笑,“那么,爱尔兰先生是准备亲自上场了?”   听到这句话,约瑟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狞,“这种能锻炼我自己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程诺的这句话的确戳中了爱尔兰家族的软肋,约瑟的水平在同龄人中的确算得上惊才绝艳,但作为一个外来的势力,他们在赌石师的底蕴上是远远比不上其他本土家族的。   程诺笑了笑,看了眼手上的手表,指针指向九点,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这时候,一号会场前方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主持人站在上面,“除去因故缺席的郑家,林家外,安家的代表并未到场。本人在这里确认一下,安家代表是否进场了?”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甚至有些人还有些幸灾乐祸。商界是一个更新速度飞快的世界,安家落后了一届赌石峰会,很有可能就会被抛在后面,成为落幕的契机。   主持人看了一下会场中央的时钟,点头道:“那么,我宣布,安家缺席,赌石大会正式……”话还没说完,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安子画推开门,在上千人的注视中缓缓走进场,他嘴角一勾,“怎么,不等小爷进场就宣布开始了?”   主持人皱起眉,对这个陌生的少年感到厌恶,一个只身寡人的散人,更,可能是一个空有钱财的纨绔子弟,居然敢打断他的话?   “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想,你应该去二号会场,那里的毛料可便宜多了。”这是一句“善意”的提醒,他一时间却忘了自己还拿着麦克风,这句话瞬间传遍了整个会场,人群中传来嗤笑声。   安子画眯起眼睛,淡淡地看人群一眼,目光所至之处纷纷噤声,人们心中非常惊讶,为何一个少年居然有这样冷冽的气势,让他们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嘴巴。   安子画像是帝王一样,朝着会场为赌石世家单独划出的区域走去,路过约瑟身边时,他笑眯眯地说:“约瑟,好久不见呀。”   约瑟的表情有些异样,这小子怎么有资格进来的?难道是周玉?   “牧公子,好久不见。”   安子画侧头,笑得单纯,“我们今天再继续赌石战吗?我今天带了很多钱哦。”   约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自他进来起就一直不说话的程诺,目光停留在遮去他眼睛神色的眼镜上。   程诺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之前便一直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他从心底便抗拒与这个少年站在对立面。   安家不可能没由来地放弃翡翠盛宴,安齐君不出场,安子影不出场,那么剩下的人选亦好像只剩下安子画一人了。   再加上刚才安子画与约瑟没头没尾的对话,使得程诺心中朦朦胧胧的那条线逐渐清晰,牧柯,想来就是安子画了。   怪不得敢打郑文桥,怪不得赌石天赋这么强,怪不得行为这么嚣张跋扈……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在安子画身上找到答案,又似乎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在他的身上都能变成合理。   这个神秘而嚣张的少年,果然不愧是他程诺看中的人呢。   一想到待会会发生的事情,程诺心中的莫名感到一丝兴奋,好想,折断了眼前这人的嚣张。   程诺微微一笑,“子画,好久不见。”   安子画看他一眼,却不回答,等到祁云修跟上来牵住他的手时,两人一同继续往前走。他才笑着说:“是啊,好久不见。”   感觉到安子画情绪的微微异样,祁云修握了握他的手心,安子画白他一眼,这样熟悉的动作却让他放下心来。   安子画走到历届安家的专属区域,他坐在沙发上,把腿放到了桌子上,“安家代表,安子画。”   大会的主持人先是一惊,随后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恼怒。   他咳了咳,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么,赌石大会开始吧。”然后直接走下了主席台。   祁云修抱着安子画,任他把玩自己的手指,“子画,你还不去?”   安子画白他一眼,“你急什么,主角都是最后出场的,懂不懂?”   祁云修摸摸鼻子,“现在懂了。”女王大人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这时,有工作人员走进来,在看见两人的亲密姿态时微微一愣,询问道:“请问安家此次的代表是?”这是赌石大会的惯例了。   每个能够被称为赌石世家的家族,都拥有着为数不少的赌石大师,而世家赌石战,规定了只一人出场,而赌石战的赌注一向很大,那么这个出场人选就值得好好商榷了。   安子画斜斜瞥过去一眼,“不好意思,我们安家穷,只够钱送我一个人进会场。”   那个工作人员无辜地承受了安子画看见程诺后的各种不爽,脸黑了一下,勉强笑了笑,然后退出去了,边退还边在心中怒吼:妈蛋,什么时候这些土豪也开始喊穷了?   等他走后,祁云修揉揉他的刘海,宠溺地笑着说:“小坏蛋,你又欺负别人了。”   安子画相当无辜且诧异地看着他,“大叔,你胡说什么,我这么善良单纯正直向上的好少年怎么可能会欺负人47第四十一章:天运之子(一更)   等到安子画去到现场的时候,主持人已经在读比赛规则了。   “……每人在指定区域内挑选五块翡翠,按解石后翡翠的质量做定夺。”   安子画一眼就看见那个在一群中年人中的青年,站在程诺身边,着一身青白长衫,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他相貌清秀,身形单薄,反而有种让人怜惜的美感。   不知道是否感应到安子画的注视,青年转过头来,对着安子画微微一笑。   安子画心中一跳,那青年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看向他时他却分明觉着有一对阴冷寒冽的瞳孔看着自己。   他心中有种似是而非的直觉,这青年将会是他这场赌石战最大的对手。   “牧公子。”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子画回头看见周玉站在自己身后。   他又回头看了眼那个青年,怪不得一直觉得眼熟,这种打扮分明和周玉一模一样。   周玉的眼神有些凝重,语气平平淡淡,安子画却能听出他的真诚,“他很强。牧公子,不如鄙人替你出战吧。”   他自然指的是那个长衫青年了。   安子画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怕什么,我也很强。”   周玉一愣,然后温润地笑了笑,“是,牧公子也很强。”   这时候,月牙伤疤发出淡淡白光,洛克斯的意识连上了安子画,“主人,我感觉到你所处的空间有天运之子的气息。”   天运之子?是那个长衫青年?   “什么叫天运之子。”   洛克斯很快给出回答,“就是天生运道逆天,集天地气运于一身的人。”   “你觉得那个人的幸运有多少?”   “10。”   居然这么多?安子画皱起眉,不过他不是害怕,有幸运星系统在,这点幸运还不足为惧,只是他在心疼他接下来的信仰之力。   洛克斯的语气有些惋惜,“只是,这类人虽然幸运逆天,却天生身体会有缺陷。运气强盛,后果却是身体的损耗,我这么多年来还没有见过有哪个天运之子能活到三十岁之后的。”   等到安子画回过神来的时候,会场之剩下寥寥几人了,参赛者都已经去挑毛料了。开玩笑,好的毛料就那么多,去晚了被别人挑走了那你就等着哭去吧。   安子画对周玉笑了笑,往入口走去,临走之前,他似乎看见周玉看了眼他的手腕。   走到入口时,安子画看见那个天运之子居然还没有进去。   他在安子画走近的时候,与他并肩一同进入,“你好,我是慕言。”   安子画看他一眼,靠近后更能看到他苍白如纸,病态的脸色。   “安子画。”   慕言微微一笑,“看”着安子画说,“你很有趣,但不是我的对手。”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傲气与自信。   安子画亦回以一笑,“我的手下败将都这么说过。”   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地分开走去。   为了赌石大会,主办方着实是下了血本,各种各样的毛料,整整齐齐地被列在货架上,其中不乏表现良好的老坑种。   这些毛料,拿出去就能卖出一个天价,在这里,却只是赌石师们参赛的一个道具而已。   安子画皱着眉一路看过去,却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   他其实并不太懂什么毛料翡翠,一直以来,他都是随心而选,但这次很奇怪的是,一路下来他居然没有找到喜欢的毛料。   他有些烦躁了。   忽然,他心中一惊,烦躁,他为什么要烦躁?   不可否认,这些烦躁来自于刚刚那个名为慕言的青年,天运之子,气运鼎盛……在无形之中给了他不小的压力。   但是他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幸运星系统十分废材,十分鸡肋,十分无聊,但总体上还是有点用的。   安子画分出一部分意识脸上意识空间,洛克斯马上飘过来,脸上有着淡淡的兴奋:“主人,你总算进来了,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能够帮你加持幸运。”   “恩,加持吧。翻十倍,一直加持到我说停为止。”他现在的幸运值是3,翻十倍就是30,每加持五分钟就要用到一千,这种奢侈的速度,让安子画感到肝儿疼,要不是因为《那年花开》上映后,他的信仰之力一路飙升,到了现在的两百多万,这种方法他还真的用不起呢。   安子画眼睛斜斜地瞥了眼满脸兴奋的洛克斯,为什么幸运加持这么贵!   洛克斯感觉到主人的眼神,忽然心生不妙,“那个……主人,没事我先……”   “洛克斯。”安子画开了口,他忽然笑得像一只小狐狸,“挑选毛料真的很无聊的啊,不然你在空间里唱歌给我听吧。”   洛克斯被惊到了,“主,主人!洛克斯唱歌很难听的!”   心情开始慢慢变得愉悦,安子画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就这么定了。”然后安子画就火速退出了意识空间,临走前投去充满暴力+威胁的眼神——安子画在空间里相当于神,给洛克斯换个形象神马可是很简单的,穿草裙的洛克斯或许也很不错?   洛克斯两眼泪汪汪地望着安子画离去的方向,“主人……你快回来……”   安子画勾起嘴角,恩,唱的还不错。   或许是心情愉悦了,安子画看毛料也开始顺眼起来了。   恩,等等,有些不对?   安子画眯着眼看向毛料,怎么觉得每颗毛料上都有淡淡的雾气?   绝大多数都是淡淡的黑雾,偶尔有几颗是绿色的雾气,有些绿雾浓郁,有些绿雾清雅,有些绿雾斑驳,有些绿雾纯净。更少的是一些其他颜色的雾气。   难不成这就是幸运30的附带能力?   安子画嘴角一勾,想起程诺眼睛底下那些莫名的光芒。在实力之下,任何的阴谋的不起作用。   一路挑着过去,安子画挑选了一块绿雾浓郁的大型毛料,一块淡淡紫雾,西瓜大小的毛料,还有一块散发着血一般的雾气的毛料。   还剩下两块,安子画深深地觉得,他是不是要认真一些?对手们这么认真,他这么随意可真是对不起他们呢。   突然,安子画看见一块散发着淡蓝色雾气的毛料。他眼睛一亮,蓝翡?蓝翡是很少见的翡翠,在女性中受欢迎的很,当年安齐君向罗琳求婚,就是用的一套冰种蓝翡。虽然比不上玻璃种,但业内人普遍认为,蓝翡这种淡雅的颜色,冰种比玻璃种略差一筹的透明度恰恰正好。   他走过去,刚想拿起来,然后看见一双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快他一步,将这块毛料拿了起来。   慕言“看”着安子画,“安公子,抱歉了。”   安子画嘴角一勾,眼神清冽,“没什么,恭喜了。”   然后不等他回话就离开,顺便看了眼跟在慕言身后,一个工作人员帮慕言推着他挑好的毛料。   里面已经有四块毛料了,每一块都散发着或浓或淡的雾气。   安子画脸上的笑容愈加妖孽,倒是小看了这个慕言。   可惜,这样真正惊才绝艳的人,终究是要败在小爷的手下了。   还有两块,安子画一扫会场,基本上还在挑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忽然,他的眼角扫到一块有着颜色斑驳雾气的毛料,这块毛料个头并不算小,可惜颜色斑驳,至少有三个颜色的雾气相互缠绕。   三个颜色……安子画眯起眼睛,不然他冒一下险?或许是福禄寿也不一定呢?   然后,他顺手把这块毛料扔进了他自己的推车里,让帮他推车的工作人员看得胆战心惊,乖乖,这个小少爷也不怕把毛料摔裂了!而且看看这四块毛料都是些什么表现,灰不溜秋的,没一点出彩的,唯一一块有松花莽带的,居然还只是稀稀拉拉那么一点点!   安家该不会是钱太多让这个小少爷来烧着玩的吧?   恩?安子画看着刚刚那块毛料摆放的地方,被他拿走后空了出来,后面居然还有一块。   个头并不大,大概只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块抹了烟灰的石头,就是放在外面,也只能算得上是做搭头的料,能出现在这里,估计也是工作人员的疏忽。   但是,仅仅是这样,根本引不起安子画的注意,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块毛料居然没有一点雾气,连寻常石头的黑雾都没有。   安子画拿过来摸了摸,惊奇地发现这块石头摸上去的触觉细腻极了。   额,为什么他无缘无故又想起了某叔……   安子画几乎是踏着最后时间进场的,这时候只剩下他一人还没挑好了。   毛料挑好了,接下来便是谈赌资了。   四九城四大家族都来了人,安子画,程诺,罗烨,祁云修。   祁家往前并不怎么参与翡翠珠宝业,一直专注于军工产业,咳咳,至于为什么这一次忽然来了,这就只能问问祁氏的现任总裁了。   祁氏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即使从前不涉足赌石界,仓促之下也找到了几个散人赌石大师,祁云修并不是参赛代表,因此刚刚并不能和安子画一同进场。   见到安子画走出来,祁云修马上走上去,递过去一杯冰度正好的饮料,牵着安子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抱着。安子画舒服地窝在人形冷气机上,两人一致地忽略了在场的所有人。   程诺承认自己看两人亲密的姿势不太顺眼,他率先开口:“这一次怎么玩?还是和往年一样?一个亿吗?”   罗烨马上便冷笑着接话,“呵,区区一亿,我们的安太子怎么会放在眼里,不如直接玩大点,更刺激是不是?十亿。”   安子画喝着饮料,看也不看狠狠瞪着他的罗烨一眼,“大叔,你觉得十亿怎么样?”   祁云修美人在怀,哪里顾得上想这么多,更何况祁氏在这次翡翠盛宴上投入的资金还是很足的。   “那就十亿。”   程诺笑了笑,在四家代表中,他的年纪是最大的,因此按照惯例也是由他发言人,“就这么定了,十亿,大家有意见吗?”   其他的家族代表与散人面面相觑,要说一亿的话,他们中很多人都还是能拿的出手的,但一下子翻了十倍,这也太狠了。   “呵呵,我们还是不参与了……”一个中等世家的代表擦擦头上的冷汗,说道。   安子画四人也不在意,任由他们自己组成赌局。   程诺正准备让人把各自的毛料带上场开始解石,一直坐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慕言忽然开了口:“等一下。”   他“望”向安子画,“安公子,我听闻,您父亲是这一任的翡翠王?”   安子画挑眉,笑道:“是又如何?”   “听说您的父亲天赋异禀。可惜,我没有参与那一届,就这么与翡翠王失之交臂,实在有些遗憾。”   这么一番话,分明就是在挑衅了。   安子画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是嘛,幸好你没去啊。”   慕言淡淡地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惊了众人:“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们来进行赌石战,若是你输了,你的父亲的翡翠王头衔就让给我。”   安子画倒是很理解他,翡翠王的评比五年一次,像慕言这种身体状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到那个时候了。   “要是你输了呢?”   “要是我输了?”慕言一愣,“那我就从此退出赌石界。”   旁边,程诺脸色微变,想要阻止慕言却来不及了,不过想想慕言的天赋,他稍稍放下心来,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安。   “好啊。”安子画爽快地应了下来。   “我打扰一句,子画你真的能代表安伯父的意思吗?”程诺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   “怕什么,我爸打不过我,更打不过我妈。”安子画满不在乎地回答,雷倒了一大片,人们心中怒吼着:哪有这样的儿子!败家玩意儿!   更有人恶意地猜测,要是安子画输了,安齐君知道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翡翠王的称谓,会不会欲哭无泪?   “那就开始吧。”程诺挥挥手,招来工作人员,吩咐他们把各自买下的毛料搬上来。   这个时候,安子画心中忽然一跳,他遵循心中直觉的指示,意识连上洛克斯,“洛克斯,我的幸运再翻两倍。”   “好。”洛克斯看安子画这么急,也不多说,马上帮他加持好了。   安子画意识回归现实的时候,发现坐在他对面的慕言,脸色更加苍白了些,嘴唇却鲜艳若血,空气中还若有若无地飘荡着一丝血腥的味48第四十二章:峰回路转(二更)   安子画皱起眉,这人是不要命了吗?身体都这样了,还为了胜利做出这样的事情。   “洛克斯,他现在大概幸运有多少?”   “大概28——35左右,因为是使用了逆天而行的方法,状态及其不稳定。”   35?安子画心中一凛,还好他刚刚及时调整了幸运值。   他站起身来,祁云修把一杯新的蓝莓饮料放到他的手心,温柔地说道:“子画,输了也不要紧,我有很多钱的。”   听到祁云修这样哄小孩子一样的话语,安子画心中那仅有的一丝丝凝重也消失不见了。白了某叔一眼,“我也有很多钱。”   等走到自己的解石机前,安子画眼睛闪过一丝血腥,他的毛料被人动了手脚。   其中有四块都没有事,大概是动手脚的人也没有猜到他挑选的毛料表现那么差,生怕自己反而换了块好的下去,而唯一一块有松花莽带的,已经被换掉了。   按平常人的眼光,一定看不出来,但按安子画如今看毛料的方法,那就是看雾,这块毛料原本的浓郁绿雾不见了,变成了没有翡翠的黑雾。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毛料被动过手脚了。   等等,这黑雾,有些不对。   不同于寻常的黑雾,这雾大气而恢弘,隐隐透着厚重,安子画仔细看去,发现这根本不是黑雾,而是浓郁到了极点的绿雾。   这个人倒是帮了他,安子画勾起嘴角,假装没有发现不对的样子,指着那块散发着紫罗兰颜色雾气的毛料说,“先解开这块。”   看他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人悄悄松了口气,安子画敏锐地听到了这一声叹气声。   呵呵,愚蠢。   这块毛料的个头并不大,解石师想了想,换成了磨石机慢慢地磨。   时间慢慢地过去,其他三个世家及几位出名较早的散人大师已经解完了。   无一例外都出了绿,档次最低的也是一块冰种翡翠。毕竟能参与这个赌注十亿的人,都不是简单的,像四大世家派出的代表,都是成名已久,经验丰富的都市大师,而有本钱参与的散人大师,技艺更是厉害。剩下的几个家族,派出的代表同样不可小视,他们比不上四大家族,是因为他们专注于赌石,并没有涉足其他行业,但单单在赌石上,他们所拥有的资源并不比四大家族差。   安子画作为唯一一个还没有解出来的人,更是作为年纪最轻的一个参赛者,此刻自然受到了众人的关注。   说实话,许多人对安子画都是抱着蔑视的态度的,毕竟安子画的外表太具欺骗性,加上之前他的表现,活脱脱地像是一个来烧钱的纨绔子弟。   罗烨冷笑着,“呵呵,我们安大太子这么自信,说不定也会碰巧解出一块豆种呢。”   他的一个跟班马上讨好地说:“少爷,太子殿下这么嚣张,或许是糯种也不一定啊。”   就在这时,解石师傅擦了擦汗,将毛料解了出来,将正打算继续讽刺一番的罗烨噎得一脸铁青,等着看安子画笑话的,也齐齐被惊了一下。   这是一块冰种的紫罗兰翡翠,淡淡的粉紫色,似乎氤氲着飘渺的雾气,充满了脱俗的灵气,绝对算得上是一块翡翠上的精品。   收到冰种的限制,不能像玻璃种翡翠这样算是高档翡翠,但也绝对可以作为中高档翡翠的中坚力量,广受女性消费群体的欢迎。   在第一场中,不说前三,前五是绝对有的。   安子画看了一眼慕言的方向,发现他第一块解的居然就是他与自己一同看上的蓝翡,玻璃种蓝翡,晶莹剔透,水头又足,毫无疑问的第一场冠军。   第二场开始。   安子画选择了那块散发血红色雾气的毛料,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翡翠呢,莫非是红翡么?   这一次,安子画的动作倒是快了很多,一解出来,第一个愣住的反倒是安子画,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鲜艳的红色,像是鲜血一样的红色,不算透明的底子,上面有点点暗红色丝丝流动。   这样漂亮。   所有人的目光被这块血翡吸引住了目光,许多人心中一凛,暗暗收回了对安子画的轻视,看来,这样自信的人,不一定是无知和狂妄。   这时,又有人传来一阵惊呼,循声看去,原来是慕言的毛料也解出来了,玻璃种春带彩,不同于安子画那天解出来的,慕言解出的这块,是紫罗兰做底,向粉嫩的葱心绿完美过渡,不管是色泽,种水,都比安子画解出来的那块更胜一筹。   对上安子画现在解出来的血翡,仍然是略胜一筹。   两人一东一西,遥遥对阵。相比之下,两人之外的其他人的表现,似乎便暗淡许多了,成为了两人的陪衬。   程诺温和一笑,心中的不安却在悄悄扩大,“继续吧。”   祁云修并没有去关注自家赌石师的动态,双眼一直没有离开安子画的解石机,祁家的代表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内牛满面,老大,你就算不关心结果,好歹也做个样子啊!   第三场,安子画选择的是那块颜色斑驳的翡翠。   按照看到的雾气,安子画直接指挥解石师傅从中间切开,解石师傅也十分爽快,一刀而下。   切开后,他的眼中带点惋惜,这是一块玻璃种的翡翠,满阳色正,可惜……   观众眼睛里也满是惋惜,可惜了这么一块翡翠,因为是从中间切开的,这块毛料的情况一览无遗。   一张黑色的网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块玉石,有了黑廯,即便这块玉是帝王绿,怕也是没有人去买的了,都说宁赌色,不赌裂,其实深究下去,另一句话便是,宁赌裂,不赌廯,可见赌石师对于廯是多么的深痛恶觉。   像安子画这块,黑廯吃进去了整块玉石,就算想取块做小挂件的空余都没有了。   恰好,慕言的毛料也在这时解了出来,玻璃种满阳翡翠。   围观的人忍不住幸灾乐祸,让你小子这么嚣张,要是安子画的翡翠没有这廯,倒是可以争上一争,现在嘛……   但当众人望去安子画的方向时,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安子画这小子,此刻居然一点也不紧张,还在没心没肺地喝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饮料。   或许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安子画咬着吸管,指着被切开的其中一块,含糊地说了一句:“这块,继续切,不是,继续磨。”   罗烨忍不住继续讽刺了一句:“怎么,不甘心吗?”   安子画吸完最后一口,将杯子放下,瞥了一眼他,惊讶地说:“咦,这不是罗少爷吗?什么时候来的?上次真不好意思,我下手重了些,听说你住了两个月的院,可真对不起呀。”   罗烨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旁观观众也感觉自己有些牙疼,哎哟,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孩子啊,对不起?这是说对不起吗?没看到那罗烨气得脸都黑得跟抹了锅灰似的。   这么红果果地揭开了别人的伤疤,简直就是打脸啊。   祁云修好笑地看着安子画,唔,怎么感觉小坏蛋越来越坏了?不过也更加可爱了。   解石师傅苦着脸,还要磨多久啊?   忽然,“咦?”那带着黑斑的绿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紫雾。有雾,通常便是出绿的先兆。   难不成又是一块紫罗兰翡翠?解石师傅惊讶地望了一眼安子画,他的运气难道真的会这么好么?先不说一块毛料里有两块翡翠是多么的罕见,一般人第一次切开,看见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廯,九成九都会放弃这块毛料了,哪里会想安子画这样要求继续磨开呢?   接续磨,很快翡翠的一面露了出来,是冰种的紫翡,软软蠕蠕的颜色很是清新。   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了过来,安子画嘴角一勾,“继续磨。”   解石师傅自然没有意见,知道这里面是一块翡翠之后,磨起来也更有劲儿了。   但是,随着翡翠的真面目逐渐显露出来,他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这里的紫色……居然过度成了淡雅的豆绿色。   难道会又是一块春带彩?观众们已经鸦雀无声。   解石师沉默地将最后的原石表皮磨去,洒上水后呈出来,上面缓缓过度而去的紫罗兰,豆绿,还有最后的纯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色翡翠,俗称福禄寿。   福禄寿,在翡翠界中,属于可遇不可求,但供不应求的一种高档翡翠,特别是在华国,这种象征长寿、富裕、福气的高档玉器,尤为受老人家和成功企业家的欢迎。   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块废料中,掩藏了一块这样的宝玉。   “卧槽……”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吐槽,不带这么玩人的啊,简直是在坐过山车啊,从废料,到宝玉。   很多识货之人更是看得心中滴血,这块福禄寿,差点就埋没在那块废料里了啊,这么想着,连带着很多人看安子画这个破孩子也顺眼许多了。   慕言自进场起,表情便是一直没有变过,但安子画分明看到他的脸,有了微微的红晕,真是……够拼命的。   这一场,很明显安子画赢了,这样一来,安子画如果能够在最后两场都获胜的话,就能打败慕言。   程诺皱着眉,压下心中逐渐扩散开来的不安,又看了眼安子画脚下那块最大的毛料。   第四场,安子画原本打算选那块被动了手脚的毛料的,忽然看见它旁边那块个头很小,不过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毛料,心中很是好奇,这块毛料里面究竟是什么?   他走上去,拿起那块翡翠,将解石师傅赶走,“这一块我自己来。”   他把毛料放好,豪气万千地从毛料右边四分之一处切了下去,让旁边看着的解石师傅都情不自禁地为他擦了一把汗。   哎哟,还真是败家子的作风啊,这么小的翡翠,哪里从这种地方开始切的,就是里面有翡翠,那也很容易被一刀切成两半啊。   把毛料拿起来,安子画转到磨石机上小心地开始磨,期间,慕言开出一块玻璃种高绿翡翠,前面三场表现平平的约瑟也开出了一块玻璃种正阳绿翡翠。   磨完之后,整块翡翠只剩下比安子画的拳头还要小上一些。只是那颜色,却让安子画诧异了,不是翠绿,不是紫罗兰,不是红翡,蓝翡,黄翡……而是无色。   通体透明,质地细腻,里面隐隐似乎有暗水浮动。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纯洁无暇,没有一丝杂质。这样的翡翠,安子画还是第一次见。   无色翡翠,这是近年来才炒红的,因其数量稀少,是完美和纯洁的象征,种水好的无色翡翠一出现便会炒作一个天价,里面更以玻璃种为甚。   安子画的脸终于释然,怪不得他看不出雾气,原来是无色翡翠啊,害得他以为幸运值失效了,打算回去打洛克斯一顿呢。   (洛克斯内牛满面,主人你那一脸遗憾是几个意思!)   安子画随手将这块玻璃种无色翡翠扔到桌子上,看得观众心惊肉跳,眼睛都恨不得脱出来,老天,那可是罕见的无色翡翠啊!就这么扔到桌子上真的好么!   安子画却是嫌弃地看了一眼这块翡翠,这么小,他想拿回家去做个玻璃杯都不行。   安子画再次赢了一场,程诺沉默着看了眼他脚下仅剩的一块翡翠,眸色再次沉了沉。   比赛到了这里,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悬念了,冠军只可能在安子画与慕言中产生,而约瑟,虽然第三四场表现都很不错,但前两场表现平平,已经和冠军之位擦肩而过了。   慕言四场下来,不像安子画的翡翠那样引人注目,可都是高质量的高档翡翠,表现稳定,反而安子画,更像是运气使然一些。许多人还是更看好慕言。   不过,若是安子画的运气一直持续下去,得了冠军,那一下子就能拿到几十上百亿的资金。   最后一块,其他参赛者已经快速地解好,等着两人开始。   两人,一个出自赌石师门,赌石技艺一脉相承,一个出身赌石世家,家世渊博。   安子画挥挥手,让解石师上来解石。   解石师一脸释然,总算可以不看这小子糟蹋翡翠了!   作为赌石大会的主持人,金海胜坐在主席台上与另一位评审聊天,说到最后的冠军是谁时,金海胜一脸不屑地说:“安子画?那小子怎么可能得冠军?他也就运气好罢了,他最后一块毛料是开不出翡翠的。”   那评委愣了下,很快明白这句话中的意思,但他什么也没说,一是没有证据,二是这件事不关他事,他根本没有必要冒着被评审会踢出去的风险去管。   忽然,金海胜双目欲裂,瞪着屏幕吼道:“怎么可能!”   屏幕上,安子画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喝着祁云修让人送上去的冰激凌,解石师傅已经将他最后一块翡翠解了出来,浓郁得近乎黑色的翡翠,散发着神秘而尊贵的气息,像是一种信仰,一种宗教,蛊惑人心。   解石师傅用强光照射上去,透出墨绿色的光芒。   极品墨翠。   慕言脸色苍白,他解出来的最后一块是祖母绿翡翠,却没想到还是输了一筹。   程诺不可置信地看着,眉头紧紧地皱起,明明是被换掉了,怎么会出了墨翠?难道安子画真的这么幸运吗?   赌石战结束了,各家的赌注也已经汇入了起梦的账号里,将正在喝茶等待比赛消息的林天华差点惊下了椅子。   怎么突然公司的账户上突然多了接近一百亿的资金!   林天华打电话打听过后,一脸欣慰(?),他果然没看错人啊,少爷好样的!   会场中,安子画忽然开口,让准备离场的人们再次停了下来,“等等,我有事需要举报,我的毛料,被人替换过了。那一块毛料,我是做了记号的。”   听到这句话,金海胜的脸色瞬间惨白。   安子画经过程诺和慕言身边时,程诺微笑着说了一句:“恭喜子画了。”   安子画也回之一笑,然后转头对着慕言说:“你很有趣,但不是我的对手。”同样的话,慕言却无法回答。   祁云修走上来,揉了揉安子画的刘海,宠溺地说:“累吗?”   安子画皱皱鼻子,“累,我还很饿,我们赶紧回家吃饭吧。”   祁云修一愣,然后温柔地笑了,“好,我们回家。”   他们身后,程诺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紧紧牵着的手,心中有种淡淡的不甘。   慕言“看”着程诺,嘴唇已经开始泛白,说话时都喷出一股血腥味,“程诺,我欠你的,都还清了。”   “至今日起,我不会再踏入赌石圈。”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了点哀伤,“程诺,他不是你可以掌控的人,放手……”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眼前一晕,昏了过去。   程诺马上接住他,脸上带了点焦急,大声喊道:“张叔!”   低头时,他看见慕言嘴边的血迹,瞳孔微缩,他的嘴唇抖了抖,最终却依然没说什49第四十三章:完美落幕   医院的高级VIP病房中,程诺有些失神地看着床上那人苍白消瘦的侧脸,心中有些烦躁。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连慕言也会输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慕言的天赋与努力,更没人比他更清楚,慕言的身体状况了。   想到这里,他心头有些苦涩,医生说,慕言也许活不过三年了。   慕言他今年才多少岁?二十一?还是二十二?   张叔忽然走进来,鞠躬然后问道:“少爷,准备好了。”   程诺回过神来,沉声道:“要保证万无一失。”   张叔沉默了下,看了看病床上的人,“少爷,不如,把慕言少爷排除在外吧,没有他我们最多花费多一些精力。”   程诺皱起眉,“张叔,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张叔叹口气,看着两人,然后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程诺对他说:“张叔,帮我熬一碗白粥来,我看慕言快醒了。”   “是,少爷。”张叔走出病房时,神色有些暗淡,唉,年轻人的事情,他已经管不了了,只是可惜了慕言这孩子,从小到大,付出的够多了。   他并不是没有拯救慕言的能力,只是,相比于个人来说,程家更需要一个手段狠辣的下任家族。   在腾冲的一个天然草原里,起梦的工作人员正在布景,每个人匆匆忙忙保持高效率的同时偶尔会偷瞄一眼右方,在那里架起的遮阳棚里,坐着有三个人,一个公司新任的合作方远空集团的总裁祁云修,一个当红新晋演员,传闻中起梦的太子爷安子画,还有一个……咳咳,起梦腾冲总公司的负责人,林天华。   此时林天华正苦哈哈地伺候着我们的太子爷安子画,不为别的,光为安子画在翡翠盛宴上赢回来的那些极品翡翠也值得啊!要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安子画将这些翡翠带走,简直比抢走他亲儿子还让他难受。   前几天,第二十九届翡翠盛宴完美落幕,起梦成为当之无愧的最大赢家,资金先不说,极品翡翠也先搁到一边。要知道,在安子画的表现经现场直播在赌石界传开后,一下子被惊为天人,被视作安齐君的继承人,这下,原本担心安家在安齐君下去后会失势的一些持观望态度的散人赌石大师,也爽快地过来投靠了。   安子画此时戴着墨镜,吃着祁大总裁亲自喂给他的冰激凌,巨星范儿十足。   含着一口冰激凌,安子画含糊不清地问道:“大叔,那个郑文桥怎么样了?”   看着小坏蛋沾在唇边的冰激凌,祁云修的眼神暗了暗,心中可惜这不是在家里,笑着说道:“应该过得还算舒服吧?听说这次郑家可亏大了。”   林天华在旁边看得毛骨悚然,寒毛直立,太惊悚了,郑家的惨状他不是没有听过,但也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两个满脸笑容的人做的啊!   这也将别人坑的太惨了!   趁着安子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林天华弱弱地问了一句:“请问安少,郑文桥怎么得罪您了?”   那边的工作人员准备好了,挥手让安子画过去拍摄,安子画站起身来,哼了一声:“我觉得他皮太厚,让小爷打得不爽。”   林天华半石化,努力缩小存在感。   他们的总裁大人那么高冷的一个男人(大雾!),为毛会有个这么凶残的孩子!   这是一个关于翡翠的广告短篇,安子画扮演一个误入丛林的摄影师,无意中捡到一块玉佩,并误打误撞地认识了玉佩中的玉仙的故事。   关于玉仙的扮演人选,安子画灵机一动,请来了周玉,没想到周玉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导演在看到周玉本人后,马上拜倒在周玉本人的长衫底下,反倒是担心安子画不能表现出摄影师那种单纯迷糊的感觉了。   安子画私底下和祁云修商量过,祁云修忍着笑告诉他:“子画,你只要把你平时刚睡醒的状态表现出来就够了。”   这句话让安子画成功暴走,让自食其果的祁云修哄了好一阵。   看着各个部门都准备好了,导演大喊一声:“开始!”   镜头跟随丛林被拨开而缓缓前进,走到一个稍微平坦的空地时,安子画扁扁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死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完全忘记了自己双手沾上的灰尘,将自己抹的跟个小花猫似得,整个人透着一股迷糊劲儿。   等他休息够了,才发现这个地方犹如仙境一般美丽的景色,作为一个摄影发烧友,他在兴奋之下,好像感觉不到累似得蹦起来,“卡擦卡擦”地连拍十几张。   “咦?”他忽然停了下来,刚刚他明明在镜头里看见一个人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安子画走过去,别说人,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他垮下脸,神色有些沮丧:“啊,难道我真的走不出去了吗?”   眼角突然瞄到脚下有什么东西,他捡起来一看,惊讶的发现居然是一块古朴精致的玉佩。   导演挥挥手,摄影师马上给予这块玉佩一个特写,连带着安子画的手也被放大了无数倍,在这样的镜头下,安子画的手却依旧白皙嫩滑,连个毛孔都看不见,让身为化妆师的老陈都忍不住嫉妒了。   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应,安子画把玉佩拿到眼前细细地端详。   “你拿了我的玉佩。”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吓了安子画一跳。   “什么嘛,吓死人了!”他抱怨地回过头,愣在当场,这是一个身穿青白古装的男人,一头顺滑的黑发披在肩头,不显散漫反而多了一种飘渺模糊的感觉。   他的面容温润,神色却清冷。没有多余的表情,安子画却觉得这样淡淡的弧度恰恰正好。更让他感到惊叹的是,一个气质冰冷的男人,居然拥有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多情的眼睛。这样的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完美的风景。   安子画情不自禁地拿起相机想要将眼前这人拍下来,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对焦不成功。   “你拿了我的玉佩。”神秘男子再次开口,将还在与自己纠结的安子画的思绪扯回。   安子画这才反应过来,摸摸后脑勺,“啊,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块玉佩是你的。”他把玉佩递给男人,心中居然有些微的不舍。   两手相触的时候,安子画的手抖了一下,镜头再次拉近放大并停顿了一秒。   老陈嫉妒地说:“讨厌,年轻就是好,皮肤那么好。”   男子收回玉佩,一转眼就不知道放到了哪里。接下来几天,安子画总能在这个地方遇见这个神秘的男子,有时给他带来一些吃的,有时给他带来各种各样的玉石。   更多的时候,他会带来一个古琴,静静地弹给安子听。   安子画慢慢地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依恋,原来想要离开的心思也慢慢淡下了。   又是一个清风微和的下午,男子弹完琴后手一挥,古琴就消失在当场。   安子画还来不及惊讶,男子走过来,淡淡地笑了笑,一瞬间,天地仿佛都在这个笑容中黯然失色。   “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他说。   “等等!”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迟钝的感官,安子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喊道。   他的眼角似乎多了些情绪,笑得云淡风轻:“我们来日方长。”然后靠近,在安子画唇边缓缓烙下一吻。   这是安子画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安子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迷路前的那个草原里,他急急忙忙地往东边望去,那里一望无际,哪里有什么丛林。   而手机上的日期也停留在半个月前。   “难道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吗?”他摸着嘴唇喃喃道,心中怅然若失。   突然,他感觉胸口处暖暖的。他低下头,看见脖子上系着一个玉佩,正是他捡到的那一块,耳边同时响起了男子的最后一句话:“我们来日方长。”   “咦?”   “咔!”导演激动地喊道,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演技会这么出色,这么默契!在拍摄之前,他已经抱了死磕的准备了,毕竟一个是看起来便不像演员的纨绔子弟,另一个更是临时加入的毫无经验的新人。   谁知,两人联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所有的戏份,几乎都是一遍过的,加上两人无可挑剔的容貌,连剪辑和后期都不用怎么费劲儿了。   安子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挑眉笑着说道:“周老板,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有没有兴趣加入演艺圈啊?我包你一炮而红”   周玉低笑:“牧公子的演技也很不错。”忽然,周玉走上来,帮安子画擦了擦脸上的灰尘。   安子画愣住了。   忽然他被人拖着往后走,一回头看见祁云修黑着脸。   祁云修将他拉进车子里,黑着脸望着他不说话,安子画有些莫名其妙,“大叔,你发什么神经?”   祁云修看着安子画,看见他是真的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直接用行动来解释,俯身上去,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嘴唇,霸道地掠夺他嘴里的每一分。   等到安子画终于推开了祁云修的时候,安子画的嘴唇已经开始红肿了,祁云修看着那鲜艳的小嘴,心中一晃,差点又扑了上去。   安子画瞪他一眼:“你干什么!”   祁云修把他按在怀里,闷声说:“他亲你了。”   噗,吃醋了?安子画既是觉得好笑又觉得这样的大叔……咳咳,还挺可爱。他扶额,“拜托,这是借位好不好?”   祁云修死死抱着他不放手,无赖地说道:“反正我就是吃醋了。”   等到安子画下车的时候,几乎每个看见他的工作人员都会向他及他身后的祁云修投去暧昧的目光,导演看了看安子画的嘴唇,语重心长地说:“年亲人,要懂得节制啊。”   安子画脸一黑,身上释放出凛冽的寒气,回过身,狠狠地踢了祁云修的小腿一脚,傲娇地也不等祁云修便自行开着车离去。   祁云修站在原地,感觉到不仅仅腿上疼,还牙疼,肝儿疼,哎哟,他的女王大人怎么越来越傲娇,还越来越容易炸毛了?   其实在半路上,安子画就已经顺毛了。但是,男人不听话,多半是宠坏了,打一顿就好!   突然,他接到一个电话,横竖这会儿高速公路上也没人,他就直接停在公路上接电话了。   “喂?”   一接电话,对方的怒吼声就传了过来,安子画嘴角抽搐着,将电话移开耳朵三寸左右。等到声音渐渐小了,他才把电话移回来,语气不善地问道:“李千,你小子发什么疯?大姨夫到了也别冲着小爷发,不然小爷分分钟帮你找几个壮男消消火信不信?”   电话那头的李千被他说得一滞,仍旧有些火大地说:“我说,安少爷!安大明星!你小子扔个剧本给我就人影都不见了,和祁云修跑到云南去逍遥,你怎么对得起我!”他的语气酸酸的,活像个被抛弃了的弃妇。   安子画挑眉,他好像还真的忘了这回事儿,“恩,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就回去了。”   李千又问道:“关于男主角,你有什么意见?”   安子画和李千都很清楚,《梦中歌》这样的剧本,不说票房多少,有了好的演员和导演,加上这样的剧本,获奖几乎是可以提前预见的了。那么这个男主角的人选,就值得商榷了,完全可以当做一个人情来用。   想了想,安子画说:“就陈天吧50第四十四章:大梦无歌   “陈天?”电话对面李千的语气相当诧异,陈天和安子画,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什么时候搭上线了?   安子画把车窗降下来,享受着来自空旷山谷的凉风,“是啊,你不觉得他挺适合的吗?”   “不觉得。”李千抽了抽嘴角,无法将稳重斯文的陈天与那个热血好战的秦如歌联系起来。   恩?安子画勾起嘴角,语气危险:“我是编剧,就这么决定了。”   “……”李千无语。   安子画翻出车上常备的零食,慵懒地说了一句:“喂,你可不要随便小看一个得过无数影帝的男人。”   回到S市影视城的时候,李千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着他的表情相当不善:“喂,安大明星现在可红了啊?”   安子画嘴角一勾,戏谑道:“你知道就好,人红了就开始忙了呀。”在李千发飙之前,安子画再次问道:“这件事你和陈天说了没有?”   像陈天这样级别的巨星,若是不提前谈好,是不能确定是否有这个档期的。   李千的怒气被打断,没好气地瞥安子画一眼:“没有,要说,你自己去说。”然后转身就走。   安子画在他身后惊奇地看着他,咦,怎么这么火大?难道真是大姨夫来了?   陈天是远空旗下的艺人,安子画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他的行程,他现在居然是在安家旗下的一家大型酒店里做宣传?   而且那个地方还不止一个老熟人呢,吴天宇居然也在那里,举行一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好像他最近挺红的啊?安子画笑得耐人寻味。   在安子画去腾冲的这段时间,《战将》已经上映,这部电视剧一经上映,收视率便一路飙升,连带着,出演男主角的吴天宇也一炮而红。整个剧组的宣传活动马不停蹄,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来通知过安子画。   就好像,安子画从来没有在这个剧组存在过一样,所有媒体有意识般忽略了安子画,把宣传中心放在了吴天宇身上。   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用了手段,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里已经是稀松见惯了。   不过这些小动作并不能掩盖安子画的演技,特别是当阿鹰死去的那一集,收视率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27%。   安子画的粉丝一夜之间从全国各地冒了出来,网上也开始了类似“你们不觉得阿鹰和穆长青有爱吗?”“那个凌国公主真是讨厌。”“我觉得穆长青没有阿鹰来得更让人映象深刻。”等等话题,安子画的人气慢慢提升着。   一路飙车到酒店门口,安子画的手上拿着刚刚路过顺便买来的冰激凌。   酒店门口已经聚集有许多等待入场的粉丝了,两群粉丝各守一方,互不干扰。陈天的粉丝井然有序,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粉丝的年龄层也普遍在二十多岁。   而吴天宇的粉丝,年龄普遍偏低,而且不知道是否因为吴天宇除了演员身份以外,还是一个摇滚歌手,他的粉丝的穿着品味安子画不敢苟同。   安子画原本也不打算搭理他们,他现在戴着墨镜也不怕被认出来。边吃冰激凌边往里面走,“喂,停下来。”忽然,一道不算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见一个十□□岁的女孩子,一张脸长得还算清秀,却涂得像鬼一样白,穿着一身看起来便造价昂贵的小洋装,一脸娇气地说:“喂,你把你的冰激凌卖给我吧,我出十倍价钱。”   她昂着小脸,一脸傲气,从小到大,会拒绝她这一招的人可没有多少呢。   安子画眸中募得染上冰寒,只可惜被墨镜遮去了所有神色,嘴角始终挂着似笑非笑地弧度,他问她:“你想要这个?”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冰激凌。   那女生被他的笑容惊艳得心神一晃,但自小娇生惯养的她,却习惯性地说:“是,十倍价钱,你快给……”   突然,她瞪圆了眼睛,安子画看着手上的冰激凌,忽然也没有胃口再吃了,一挥手,冰激凌准确无误地扔进五米开外的垃圾桶。   安子画无辜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没有呢。”   这个女生气得小脸煞白,指着安子画说道:“你你你……恶心!”   刚走远几步的安子画停下脚步,他眯起眼睛,语气平淡:“你是在说我吗?”   眼前这个男孩子的语气那么平淡,可是她却无由来地觉得脊背一凉,她一瞬间有些慌乱,但看到现场这么多人,谅安子画也不敢对她做些什么,于是壮起胆子瞪圆了眼睛,骂道:   “哼,真恶心,一个大男人吃什么冰激凌!娘娘腔,哪里像小宇这么男人!”   女生心中其实有点胆怯,但这么多人看着她要是服软了得多么没面子,只好强撑着说:“就是说你,这么凶干什么!打我啊!”   安子画收回眼神,身为世家子弟的教养让他不至于对一个普通女孩出手,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酒店的经理擦着汗飞快地扑出来,先是对着吴天宇的粉丝鞠躬说:“对不起,今天我们酒店暂停营业了,吴天宇的粉丝见面会被取消了。”   刚刚还一脸不忿的女生瞬间炸毛了,尖声叫道:“凭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了!”   刘经理陪着笑,“对不起,这一次是我们酒店方的责任,以后我们会赔偿一次大会厅的使用机会的。”   女生一滞,恨声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回家让爹地帮我把这间酒店买下来!”   听到这句话,刘经理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挺直了背,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淡漠,“小姐尽管可以试试。”   这件事在安子画看来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虽然自己的好心情被略微破坏了,但是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开始拍摄《梦中歌》,这点小事就放到一边好了。   安子画去到的时候,宣传正好结束了,记者们三三两两地往门口走去,突然见到一个长得很眼熟的少年走了过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安子画!”   各位记者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安子画就是一顿猛拍,有些反应快的记者已经拿出了麦克风,追问道:“安先生,请问前段时间消失了到底是去了哪里呢?今天现身在陈天先生的宣传活动现场有什么深意吗?”   安子画也不在意,任他们拍,摘下眼镜,安子画说:“没什么,我是来请陈天先生来参与李千导演的新作的。”然后眨了眨眼睛,推开会场的门走了进去。   安子画脸蛋的线条开始慢慢纤细起来,原来的青涩正在慢慢褪去,目光流转处似妖似魔,各位记者老江湖们也是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再去追安子画已经不可能了,他们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兴奋地离开了。   大新闻啊,安子画出现在这里,可不止一个含义。   李千导演正在筹备新作?大新闻!李千导演新作的主演属意陈天?大新闻!李千导演的新作,为何要安子画来邀请?莫非安子画与陈天关系非同寻常?同样是大新闻!   各位记者几乎就要热泪盈眶,这些可都是可以当做头条来用的话题啊,一下子就来了三!果然是安子画啊,话题之王身边怎么可能缺少话题呢?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报社,明天的头条有着落啦!   陈天对于安子画的来到也十分意外,看着工作人员似有似无瞥过来的眼神,以及一来到就像个大爷似得斜坐在沙发上的安子画,他无奈的笑了笑。   “子画,你怎么会来找我的?”   安子画拿起桌子上庆功用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嫌弃地放到一边,无所谓地说道:“哦,我写了个剧本让李千拍,他让我自己找个男主角。”   陈天惊异地抬起头,“你是说,我吗?”   安子画随意地点点头。   陈天一愣,随即温柔地笑了笑,真诚地说了一句:“子画,谢谢。”他没有矫情地去推,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也是不多的,他很感谢安子画能够给他这个机会。   安子画直接整个人躺上了沙发,连上意识空间问洛克斯拿了一份《梦中歌Ⅰ大荒》剧本,还有《梦中歌Ⅱ战起》的剧本,将手伸进背包作为掩饰拿了出来。   话说,上次腾冲之行花了他几十万的信仰之力,好不容易存起来的信仰之力花起来就像流水一样快,让安子画心疼得时时刻刻都想揍洛克斯一顿,好在现在《战将》开播,信仰之力总算是逐渐补充回来了。   将《梦中歌Ⅰ大荒》递给陈天,“你要演的就是秦如歌,你可别想我给你付稿费啊,我可是穷人。”   陈天接过来,笑道:“你要是穷人,这世上估计就没有富人了。”   安子画翻开《梦中歌Ⅱ战起》,心中既是期待又有些抗拒,他一直想知道这个故事的下文,就怕该不会又是悲剧吧?   他醒过来,一颗泪顺着眼角滑落,他茫然地看着四处河山。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他的心口闷闷地疼,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他分出一缕灵魂,下界去寻找那个答案,然后再次陷入沉睡。长安城外的村庄里,从此多了一个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名梦,终日双目紧闭。梦在院子里种下一棵桂花,清风徐徐有着淡淡的香。   那一日,他打开窗,闻着属于他的桂花香,院子外有一条青色的石路,在长安城常年笼罩的雾气下,从来不曾干燥过。   “哒哒哒哒……”缓慢的马蹄声从青石路的另一边传来,梦闭着眼睛,心中却忽然感到好奇,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心中的悲伤难以言喻,一眼成劫。   自此,大荒战绩斐然的名将秦如歌身边多了一个如影随形的身影,一袭白衣,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梦时常想,你是我的劫,我应劫而来,哪怕灰飞烟灭却也不得退路。   秦如歌是一个好战的人,他铁血,无情,狠辣,秦家军所过之处从不留生。   梦却常常看见他拿着一块玉佩,目光深远迷茫。   “将军,你有喜欢过人么?”梦忍不住问出声。   察觉到梦的到来,秦如歌收回玉佩,回复到一脸冰霜的表情,冷声说:“我秦如歌心中只有天下,不曾爱人。”   “啊。”梦有短暂的失神,心中不知名的疼痛几乎溢出。   从此以后,梦再也不问了。   秦如歌攻下秦城之时,他的大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秦如歌!你个畜生!这是秦家,生你养你的秦家!你心中还有人性吗?”   秦如歌一脸淡漠,眼神深处有一些看不真切的情绪,“秦如歌心中只有天下。”他看着下面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不降者死。”   他的大伯神色狰狞,“秦如歌,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念亲情了!”他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原本空旷的平原,一阵空间扭曲的波纹过后,诡异地布满了大军。   秦如歌看着这些人,秦家,林家,陈家……还有慕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哀,“要战便战。”他举起长枪,身后属于他的秦家军气势庞然。   小寒,如果我早些有这么强大该多好?   秦如歌此时心中不起一丝波澜,双目平静得不似人类,“违者,杀。”   梦一直站在后面“看”着,他感到有些累了。   忽然一声清脆的玉碎声传来,天地时间都似乎停顿了一刻,梦俯□,感觉心脏在不断受到拉扯,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痛心蚀骨。   秦如歌放弃抵抗了,他躺下来,手里握着那摔碎的玉佩。   秦家大伯得意地看着他,“哼哼,天才?还不是落到我手中了?你那个小妻子也是天才,不也是……”   就在这时,大军背后传来琴声。   琴声欢快,燕雀飞来在上空来回飞舞,在场所有人却觉得心中无限悲哀,有意志薄弱的人已经落下泪来。   秦如歌不可思议地坐起来。   曲毕,弦断。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走进大军深处,他经过的地方,所有人下意识地让出空地。   梦走到秦如歌跟前,他的双眼第一次睁开,冰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变得失望的秦如歌,他开口,语气平淡:“秦如歌,你若娶我,我便救你。”   “不必了。”秦如歌躺在地上,手心握着碎玉,狠狠地握着,将它们嵌入手心,融入骨血,永不分离。“秦如歌心中只有天下,不会爱人。”   ……   “清寒,我回去和我阿爸说,我要娶你。”   “清寒,如歌喜欢你,所以你不准喜欢别人。”   “清寒,我要上战场了,你记得等我回来……”   “我秦如歌心中只有天下,不曾爱人。”   梦抬起头,眼角有眼泪划过,他看着这阳光,实在太过刺眼,“下雨吧。”他轻轻叹道,话音刚落,天空便乌云聚集,清凉的雨丝从天而降,接触了雨丝的人尽数湮灭在天地之间。   他终究只是一缕灵魂,这样公然违反天道亦要受到惩罚。   他倒在秦如歌的身旁,伸手过去时指尖已经开始透明,“……你为什么不来?”   ……   安子画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剧本,半晌,他黑着脸,思绪连上意识空间,温柔地看着洛克斯笑着说:“亲爱的洛克斯,请问为什么《梦中歌Ⅱ战起》又是悲剧?”   洛克斯努力缩小存在感,“……这本来就是悲剧啊。”   突然,正在看剧本的陈天站起身来,脸色剧变,“林木!”然后丢下剧本跑了出去。   安子画皱起眉,捡起剧本也跟着跑了出51第四十五章:陈天林木   安子画走出去的时候,门口站着几个人,陈天半抱着一个人站在一边,刚刚与他发生争吵的女生也站在一边。   哦,还有一个熟人,吴天宇也站在那女生的原因。   有些还不甘心离去,留在现场等待的记者已经疯狂地拍了起来,并且现场人群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好在刘经理早一步已经让安保人员将群众隔离开来。   安子画招手叫来刘经理,皱着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刘经理看见自家少爷,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少爷,属下也不清楚,但从监视画面中可以看到,这位小姐主动与那位客人发生冲突,然后陈先生冲了出来,吴先生也冲了出来。”   以那女孩刁蛮的性子,倒真的可能挑起事端。安子画看向陈天怀里那人,长得十分清秀,年龄不大,顶多二十来岁,脸色苍白,眼神凌厉,嗜血地看着对面,一双大眼睛微微泛红,像是一只面对敌人的野兽。   看两人的动作,安子画自然明白两人的关系,再看到男孩脸上的红色印子,陈天一脸怒气,倒是让他惊了一下,没想到一直温和的陈天,居然也会有发火的时候。   但是这么在公众底下也不好处理,安子画冷哼一声,“你先让他们进来。”顿了顿,“记得去把记者的底片拿回来,我不希望明天会看到陈天不好的新闻。”   “是。”刘经理在心中抹了一把冷汗,小少爷的气势一点也不输给总经理啊,看来那个陈天是少爷的朋友,他心中已经在盘算着,如何与之交好。   有了酒店方的交涉,事情很快解决,四人走进酒店,酒店方也有人与记者和群众交涉去了,陈天走进来的时候一脸阴沉,女孩则是一脸骄傲。   “刘经理,这女的是谁家的?”安子画出声问道。   吴天宇显然是没想到安子画也在现场,在看到他时愣了一下,“子画,好久不见。”   安子画懒得去理他,只是斜眼看着刘经理,等着他的回答。   刘经理擦擦汗,“少爷,这是林家的小姐。”   “林家?什么时候有个林家了?”安子画语气有些惊讶,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个林家了?   刘经理的冷汗流得更厉害了,小祖宗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么气人的话啊……“少爷,林家是罗家的合作伙伴。”   “切。”安子画嘴角一勾,他自然知道刘经理口中的合作伙伴是什么意思,不就是附属嘛。“扔出去。”   “啊?”刘经理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她扔出去。”安子画又重复了一遍。   刘经理嘴角抽了抽,“少爷,这不好吧……”   安子画哼了一声,眼角轻轻上扬,说出来的话霸气极了:“我让你扔就扔,她的主人我都打过,你怕什么?”   “对了,以后别让我在安家的地盘看见她,让我恶心到了,你也别做这个经理了。”   刘经理这次是彻底无语了,但还是坚定地执行上级领导的命令,让保安将那女孩扔了出去。   吴天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惊骇地看着安子画。   安子画戏谑地看他一眼,“怎么?吴大少爷也想试一试?”   吴天宇看着安子画那双诱人的美丽眼睛,只觉得心中一凛,他没勇气试一试安子画是否会真的这样做,脸色难看地走了出去。   安子画这时才有机会回过头来和陈天两人交谈,此时陈天已经平静了许多,“谢谢。”   “没什么。”安子画好奇地看着他怀里那人,“不给我介绍一下?”   他原本在偷看安子画,眼睛里有着疑惑和警惕。   陈天看着他,眼中尽是无奈与伤痛,“他叫林木。”   回到包厢后,可以看得出林木对于陌生的环境十分不适应,在接触到包厢中五颜六色的灯光,言笑晏晏的各位工作人员时,他几乎整个人都缩在陈天的身后,身上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坐下来之后,一言不发,双手拿着一个魔方,打乱了再拧好,拧好之后再打乱,重复着这个动作。   “啪啪。”安子画让等候在外面的服务人员将包厢中的灯光和音乐关了,包厢中一下子安静下来,不过大家也没说什么,刚刚的事情他们也有一大部分出去看了。   刘经理对安子画的态度太过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安子画的背景不一般。   陈天对安子画投去感激的一眼,“谢谢。”他顿了顿,小声地开口解释:“小木他,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安子画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已经看出来了,林木除了对陌生的环境感到十分不适应外,几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的魔方上,一直熟练地重复着枯燥而无味的动作,但陈天稍微有什么动作,他便会立即抬起头来。   “我今天迟了些回家,他就自己找出来了,在门口的时候和那个女人起了冲突。”陈天心疼地看了眼林木脸上的红印子,林木敏锐地感觉到话中淡淡的责怪,他扯了扯陈天的衣角。   陈天拍了拍他的手背,林木马上平静下来。   看得出其中必定又是一个故事,安子画不想探究太多,他把剧本递给陈天,“这个剧本会很赶,到时候,你把他接到片场吧。”   “好。”陈天温和地微微一笑,接受了安子画的好意。   他看了看手表,“很晚了,我先带小木回家。”   “好。”安子画也站起身来,“我也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安子画才想起陈天是坐公司的车来的,现在提前走了,难不成要打车回去?“陈天,坐我的车回去吧。”   外面正在下着小雨,陈天已经打开了伞,雨伞向林木那边倾斜,歉意的笑了笑,说道:“不用了,小木他不适应的。”   安子画目送着两人离开,只觉得他们的背影,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林木是一个十分具有攻略性的人,在面对其他人时他是一只野兽,面对陈天时却会乖乖地收起爪牙;安子画从没有见过比陈天更加温和的人,却原来这样温和的人也会为了另一个人而当众发火,不顾形态。   月光撒在雨幕中,为他们的身影加上一层朦胧。这就是爱,安子画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突然,他的手被人握住,有人拥他入怀,熟悉的气息让安子画不自觉地放松。   祁云修温柔地抱着他,“还生气啊?”   安子画忍不住笑了,“谁生你气了。”   祁云修也笑了,撑起伞牵着他往车子走去,轻声哄道:“对对对,你没有生气。”突然话音一转,“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米粥。”   安子画眼睛一亮,“真的?”   祁云修宠溺一笑:“真的。”   《梦中歌》剧组的准备其实已经十分充足,在第二天李千就打电话来催了。   安子画被吵醒后面无表情地吃完早餐,携带一身的低气压往片场走去,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好好教训李千这小子一顿。   去到时才发现整个片场的人都已经到齐了,脸上不约而同地带着黑眼圈,整个片场皆散发着深深的怨气。   安子画的心中瞬间好受了许多,啊,原来每个人都被一大早就吵醒了啊。   不过这可不代表他会这么简单放过李千。正当安子画心中的小恶魔气焰节节升高的时候,李千将一件衣服塞到安子画手中,留下一句“你快换好衣服,等下马上就拍第一场,整个剧组都在等你一个人呢。”   安子画马上黑了脸,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李千这小子还真是不教训不行啊!   李千坐在摄影机后面,心中暗爽,让你小子嚣张。   正在他得意的时候,他身后挺着背,直的像一根柱子的李十一凉凉地开口了:“少爷,你忘了之前得罪安少爷的人的下场了吗?”   李千的笑容顿时一僵。   安子画换好衣服,化妆师马上扑上来为他化妆,边化还边羡慕地说:“小子画你皮肤真好,都不怎么用上底妆了。”她这是说的实话,安子画的皮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底妆什么根本不用上,只要轻轻地勾了勾眼角,将线条微微拉长,在他的眉心点上一点朱砂。   “完成了!”化妆师高兴地喊了一句,准备低下头看一眼自己的杰作,这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这个妖孽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她明明化得那么仙,怎么一到安子画的脸上就变成妖孽了泪目。   化妆师瞠目结舌:“这绝逼不是我化的吧……”   安子画半眯着眼睛看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感到还算满意,没什么不对劲儿的,除了头上的发冠实在有些重了,他干脆就把发冠取下,披散着头发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笑了笑:“谢了。”   安子画离开后,化妆师捂着心口花痴地看着门口,“唔,不行了,姐被秒杀了……”   安子画低着头走到道具布好的景中,新加入的人纷纷皱眉,这样妖孽的气质怎么合适演慕清明这样谪仙般清冷的角色啊?   而曾经和安子画合作过的演员或工作人员则表示相当淡定,当初安子画大变活人的演技可是把他们齐齐惊了个遍啊,转换气质什么的,对他来说很简单。   安子画走到一棵巨树底下,斜躺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李千挥挥手,“各部门预备,开始!”   他话音刚落,安子画便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气质在一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般陌生。   他的嘴角有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的气质清冷,一双眼睛却妖孽风流。他有一双金色的瞳孔,像危险的野兽,也像诱人的妖精,瞳孔中偶尔闪过微光,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让人忍不住靠近。   一个无情,也多情的男人。   片场的人都怔怔的看着。   他看着前方,他的跟前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人间的总总,他有时有兴趣了,便会看上几百年。   他忽然对未来感到有些好奇,他摆摆手,镜子上便出现了另外的影像。   满地哀鸿遍野,尸体堆成了尸山,血液将土地染红,一个男子拄着一根被鲜血浸染的旗帜,一步一步地瞒珊往前,男子曾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回眸太短,他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记得那人眉心一点朱砂,鲜红若血。   画面到这里结束,微风轻轻吹过,扬起他黑色的发丝,拂过他的嘴唇,拂过他的眼睛。   一片叶子恰好落在他的跟前,他伸手接住。   “叶落了。”他的声音像是玉珠落盘一般清澈,他目光闪了闪,垂下眼帘,“我怎么,突然便寂寞了。”   “卡!就这样!”李千第一个清醒过来,喊了一声。   能跟着李千的摄影师自然也不简单,马上便反应过来,还一脸惊讶地赞叹道:“安哥的演技真不是盖的啊,不过怎么好像越长越漂亮了?”   李千听见这句话,嘴角抽了抽,“你最好别让他听见这句话。”   摄影师想起李千之前在拍摄《那年花开》时的悲惨遭遇,打个冷颤,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而被安子画的演技所惊艳到了的人们,目光在片场中继续寻找安子画的身影,在看见已经挽起袖子,吃着冰激凌的安子画后,深深地感到无语。   他们在心中默念,他们刚刚绝壁是看错了……那样谪仙一般的人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破小52第四十六章:风雨欲来   拍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安子画与陈天都是那种一遍就过的演员,前一刻还痴痴缠缠的两人,演完都不会等李千说完“卡。”就已经各自返回各自的休息室。   哦,对了,祁云修这几天总算是从助理的魔爪下逃了出来,干脆带着笔记本电脑来片场陪着安子画拍戏,在安子画大少爷挑剔的目光下,连带着整个剧组的伙食都被金主大人祁云修给接管了。   “啊啊啊,安子画你个混蛋,为什么我的盒饭里又有洋葱?”李千抓狂的声音时常传来,这种时候,他们只要假装没有听到就好了。   这段时间里,安子画为起梦拍摄的广告已经上映,上映后安子画发现自己的信仰之力呈直线飙升,网上对于周玉身份的猜测层出不穷。   有说是远空即将力捧的新人,有说是安子画请的外援,甚至有说是安子画的男朋友。当然,最后一条猜测在众多支持祁云修的脑残粉的围攻下顺利湮灭。   祁云修坐在电脑前,在反光的镜片下面,一双眼睛看似正认真地看着屏幕,双手不停地在敲着键盘,打出来的却永远只有“anzihua”几个字母。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哑然一笑,真是,偷看小坏蛋也能看入神了呢。   这几天,他往剧组跑得很勤奋,安子画与陈天的关系很是不错,连带着,他对陈天也渐渐熟悉起来。   陈天这个人,其实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永远挂着温和的笑脸,处事斯文有礼,人缘很好,整个剧组都亲切地喊他“陈哥”。让祁云修侧目的,其实是那个像是陈天影子的林木。   林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陈天拍戏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一直黏在陈天身上。陈天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一直低着头玩魔方,陈天一有什么动作,他便会立即抬起头来。   祁云修从来没有看过林木和任何人交谈,更没有听过他说一句话。   除了安子画,片场中的其他人只要一靠近,他的眼睛里就会出现警惕的颜色,像是一只领土被侵犯的野兽,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甚至露出杀意。   祁云修曾经看到过,林木有一次露出了手臂,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伤疤,简直不像是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痕迹。   但是只要陈天在他身边,他整个人的气息便会柔和的不像话,到最后,几乎存在感完全消失。   当年林家那件事祁云修也略有耳闻,只是一直没有将林木和当年那个男孩联系上去。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十一年,这十一年来,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祁云修不得不承认,他有些羡慕两人的感情。   他又抬头看了眼在假装认真看剧本,实则在走神的安子画,眼里闪过宠溺的光芒,小坏蛋的缺点实在很多,嘴巴挑的不像话,行事嚣张跋扈,手段果决狠辣,脾气坏得有时候能气死人。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上了这个小坏蛋,喜欢他的一切缺点,喜欢他在家人面前的乖巧模样,喜欢他关心自己却嘴硬的样子。   十一年不算长,他们会走得更远。   他合上电脑,走过去抱着安子画,他的体温天生便有些凉,安子画却总是像个暖炉一样,他很喜欢这样抱着安子画,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是一件足够美好的事情。   “子画,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说起来,他的厨艺已经在嘴刁的安子画大少爷手下磨练的越来越厉害了。   安子画窝在他的怀里,自动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我想吃冰激凌。”   祁云修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也不知道小坏蛋是从哪儿来的对冰激凌有那么大的执着,可冰激凌吃多了对胃不好,长期以来他已经学会熟练地转换话题了,“我们今天吃什么?粤菜还是湘菜?剁椒鱼头好不好?”   一谈到吃的,女王大人的眼睛便会变得晶亮,“就是这个。”   突然,安子画的手机响了,安子画瞄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父亲”两个字一闪一闪的。   “喂?”安子画接起电话,懒懒散散地开口。   “儿子。”安齐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肃。   “老爸,今天你怎么有空打电话来?难道你又惹妈妈生气了,今晚不准进房睡,让我帮忙求情?”   “咳咳……别瞎说!”安齐君威严父亲的假象瞬间破功,心中内牛满面,这坏小子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这让他如何维持自己威严高大的父亲形象啊!说好的乖乖儿子呢!   祁云修识趣地打开电脑处理公事,安子画有些不满,哼,本来他打算让大叔加菜的啊!于是这些怨气也被带到了电话中:“父亲大人,有事吗?儿子我拍戏很忙的!”   听到这句话,祁云修下意识地望了眼休息室外忙着拍戏,累得快成面条的李千,摸摸鼻头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安齐君默默流泪,他这个父亲当得太没有尊严了嘤嘤嘤,“儿子啊,上次腾冲的事情做得很不错。”   “哦。”安子画翻个白眼,隔了这么久才来表扬,一看就知道不是正题。   “没想到子画这么有天赋呢,现在整个赌石界都在羡慕我有个好儿子呢。”果然不愧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狐狸,安齐君总算找回了属于他的一丢丢威严,笑眯眯地说。   安子画这次去腾冲的手段实在没话说,果决,狠辣,赌石天赋惊艳得很,对待敌人的手段很狠,这一点受到许多家族的忌惮和诟病,但是安家的人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更何况安家有让安子画嚣张的资本。   “然后?”安子画挑眉,心中已经有所感应,哼哼,无事献殷勤,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唉,爸爸都老了,赌石要是砸了我们安家的招牌就不好了。”安齐君先是可怜兮兮地装了下可怜,听得另一边的安子画相当无语,三十多四十不满就算老了?   然后话音一转,安齐君说:“不然,年后的赌石大师交流会就由子画代替我出席吧。”安齐君终于说出了目的。   安子画听了这句话,原本该生气的他忽然愉悦地笑了笑,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又看,轻飘飘地说:“好啊。”心中盘算着,今晚先去妈妈那里告状,回家之后再敲安齐君一顿,恩,上次在他书房看见的那套古董花瓶要回来让大叔装菜也不错啊。   安齐君忽然心生不妙,赶紧换到下一个话题:“对了,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儿子你记得提前半个月回家,老爷子虽然嘴上不说,他其实很想你的。”   想到那个远在四九城,花白头发的老人,安子画的鼻子一酸,“好。”   话音一顿,安齐君说:“子画,我听说祁家的大儿子平时都很照顾你,今年带回来让我们感谢一下吧。”   安子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安齐君的嘴巴里听到这句话,抑制住心中不断蔓延的酸涩,他艰难地开口:“爸爸,谢谢。”   安齐君一愣,“谢什么,你可是我安齐君的儿子。”   “是,我是安齐君的儿子。”安子画笑着说,“爸,你放心,下次你被妈妈罚的时候我一定帮你求情!”   原本被难得服软的宝贝儿子给感动到了的安齐君,一听到这句话,脸顿时僵住了,“等等,我没有……”   “行了,我很忙的!再见,爸爸!我一定会帮你求情的!”   “嘟嘟嘟……”安齐君看着手中的手机,欲哭无泪,他这个父亲当得也太没有尊严了!都是被罗琳给宠坏了!   安齐君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看来他是时候重振夫(父)纲了!突然,电话响了,老婆大人四个大字闪啊闪,他立马换了一个表情,绷着一张脸说:“老婆大人~”   片场,安子画从地下仰看着祁云修,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下巴优美的弧线,这个男人对他,其实真的没话说呢。   如果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安子画想着,华国的菜有那么多,他们吃一辈子也吃不完,他等着大叔慢慢学,只要是大叔做的,他都爱吃。   他忽然握住祁云修的手,祁云修马上低下头,关切地问:“怎么了?”   安子画的表情十分平静,“大叔,我爸让我带你回家。”   祁云修觉得时间都停顿了一下,回家?回子画的家?   这一瞬间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并不欣喜异常,心中却有着万千种情绪反复涌现,所有的这些情绪,最后却只换成了他淡淡的一句回答:“好。”他紧紧地回握安子画的手。   他们走出休息室,和李千打了个招呼准备先离开,安子画扫了一眼片场,居然没有看见陈天和林木,顺口便问了一句:“李千,陈天和林木呢?”   李千没好气地回答:“问我怎么知道,刚刚你不是把陈天叫走了吗?林木那个奇怪的家伙等了一会儿就出去找了,怎么,你没看见他们?”   安子画皱起眉,和祁云修对视一眼,皆是脸色微变,他们压根没叫过陈天过去!   看出了两人脸色的不对劲儿,李千稍稍正色,“怎么了?”   “我们没有叫陈天过去。”安子画想到林木的个性,与他的过往,忍不住脸色凝重起来,“我马上出去找。”   安子画走了,祁云修自然也追上去了。   在他们身后,李千同样皱着眉,喊了一句:“十一。”   李十一马上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是。”   “你马上让小四他们帮忙去找。”林木的性格受不了一点刺激,没有陈天,他压根就是个疯子!   要是林木出了事,陈天估计也拍不了戏了,李千很看好这部剧,他可不希望这部剧临时换男主角。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心中的那一点点担心,哈,李家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关心别人?   安子画和祁云修开着车一路沿途找着,从影视城出来就这么一条路,林木没有开车估计走不了太远,希望能在路上找到他,不然就会出大乱子的。   等他们找到林木的时候,是在离影视城最近的一个商业街。   林木被许多人围着,他的视觉中完全是黑白一片,他不知道眼前那群拿着刀的人到底想干些什么,也不知道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苦苦挣扎。   好想,把这些人全都杀了,杀了他们,就没有人阻止他去找阿天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杀气越来越重,眼圈开始泛红。   堵着他的流氓们看见他这个样子,更加兴奋了。   可是,心中有一道温和的声音不断响着:“小木,你以后不可以在杀人了,好不好?”   阿天,阿天他不许我杀人。   我不杀人。   见到林木又平静下来的小流氓们很不甘心,一个干瘦的男子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雇主给他们的资料,脱口而出:“怎么样?打不打?不打我们就去杀了陈天。”   阿天!他们说要杀了阿天!   林木顿时失控,整个人反而平静下来,第一次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开口的那个流氓,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类。   小流氓抖了抖,握紧了手中的刀。   林木上前一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以所有人都反映不过来的速度往那些流氓扑去,他的心里只剩下一句话,他们要杀我的阿天,他们要抢走我的阿天,不可饶恕!   周围惊呼声响起一片。   这时候,他的手腕被另一个纤细的手握住,安子画很庆幸自己及时赶到,要是让林木在闹市杀了人,那就有点麻烦了,更何况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而且林木这类人,一旦杀了人,恐怕就停不下来了。   看到林木使劲儿挣扎,甚至对他生了杀意的样子,安子画叹一口气,“小木,我是安子画。”   林木眼中稍微平静了一点,带上了点点疑惑,安子画?是经常在阿天身边,对阿天很好的那个人吗?   安子画以自己最柔和的声音劝道:“小木,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阿天,好不好?”   去找阿天?林木瞬间停止了挣扎,他看着安子画,眼中满是乞求,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认得两个人,一个是阿天,另一个是安子画,一个对阿天很好的人,是阿天对他说过很多次的朋友。   他眨眨眼,晦涩艰难地开口:“阿……天……找……”他太久没有说话,以至于语序颠倒了,声音也嘶哑难听。   安子画听得心中一酸,“好,我带你去找。”   这时候,那几个流氓不干了,拦在安子画他们面前,嚣张地说:“喂,带着这小傻子就想走了?问过爷几个的意思没有?”   傻子。安子画看着他们,眼中弥漫上了满满的杀气,若不是担心陈天,他简直想就在这里将他们就地正法,他可没有那么多顾忌,“滚。”   “哼,我让你们走……”话没说完,带头之人就被安子画一脚踢了出去,安子画下了狠手,这一脚下得极重,流氓头领被踢飞出几米远,“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其他人都被安子画这一手镇住了。   流氓首领心中同样怕得要死,可一想到那张写着“一百万”的支票,他狠狠心,和着血喊道:“你们快上,我们人多,怕什么。”   这些小流氓哪里见过这样的狠人,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去了。   安子画面无表情,一脚一个,那边祁云修下手也毫不留情,很快他们便躺了一地。   安子画路过那个流氓首领身边时,一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胸口上,碾了碾,说道:“这件事还没完。”   然后带着林木向车子走去。   临走前林木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流氓首领,血液的颜色刺激的他眸色一闪,“阿天……”他心中默念,不动声色地踩在脚下之人的手指上。   “卡擦…53第四十七章:为你改变   坐在车上的时候,林木手上的魔方转得飞快,到最后,他已经复原不了了。   他抬起头,有些无措地看着安子画。   安子画笑了笑,“很快就找到了。”   他看着安子画的眼睛,定定的看了很久,才像是放下心来一样低下头。   安子画打电话给二叔。   “宝宝?”略带轻松的男声传来,带着明显的揶揄意味。   若是在平时,安子画一定会一脸黑线地,语气强烈地抗议一番,可现在事况紧急,安子画只是飞快地将现在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二叔,我现在正在华东二路。”   二叔的声音也略显凝重,“子画,你先安置好林木,我现在马上去部署人手。”   安子画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然后看着林木,他明白二叔的意思,这次的事情一定不是绑架这么简单,更不会是为了陈天而来,带着林木这样不稳定的因素的话,他担心到时候安子画控制不过来。   刚刚的商业街在影视城的东边,先假设,若是他们没有及时赶到,那么林木很可能会在闹市杀人,商业街旁边便有一间警察局,相信警察可以很快赶到。林木被抓,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唯一的用处是用来威胁陈天,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截下被捕的林木,又能防备他从影视城出来的最佳地点,在安子画的心中逐渐成型。   “大叔,绕去影视城背后那个度假山庄。”   祁云修用眼神安慰安子画一下,马上掉转车头,车速很快,他们都比林木明白,若是林木这边的计划失败的消息传过去,陈天很可能会被转移地点。   从影视城到这个度假山庄是没有路的,必须从影视城出去上了高速公里后在绕过去,按照人的惯性思维,只会往前考虑,一时间是不会想到在影视成后面的度假山庄的。   去到度假山庄的时候,二叔正好打电话过来:“子画,我们查到最大嫌疑的车辆,去了影视城后方的度假山庄。”   现在临近寒假,正是旅游的旺季,度假山庄此时居然闭门不开,一眼便可以看出其中有问题。   安子画正在思考怎么样不惊动安保人员进入山庄的时候,林木已经想换了一个人一样,动作迅速地判断出监控最薄弱的地方,灵活地攀爬了进去。   安子画与祁云修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只是这一瞬间的迟疑,林木已经走得很远,留下一路暴力破坏的痕迹。   最后安子画在一间仓库的门口找到了林木,门口的保镖已经倒下。他正一脸犹豫,他的心告诉他,阿天就在里面,他无比地想马上冲进去,可是阿天曾经说过,如果他不在,自己就要听安子画的话。   如果他进去,阿天会不理他吗?林木感到十分为难。   他看见安子画两人到来,马上跑上去,眼巴巴地望着安子画,“里面,阿天。”   安子画正打算回答,后面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抓住他们!”   看着这群人手上的枪支,安子画脸色一变,身体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寻找最佳掩藏地点。   身前忽然多了一个男人,安子画警惕地抬起头,看见祁云修一脸理所当然地挡在他的身前。   不对,他现在不在隐龙,更不是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仓库门被打开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吵?”   安子画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牵住祁云修与林木的手,趁开门的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冲进了仓库并关上了门。   那个开门的青年被撞出几米,整个人都被撞懵了,“你们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祁云修心疼地看着安子画刚刚不小心撞到门上的淤青,看向他,语气平淡:“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林家继承人,李思成。”他的眼神淡漠,“我还知道,你很快会变成死人。”所有让子画受伤的人都不可饶恕。   而林木,早就已经跑向被绑起来的陈天,双手一扯绳子被扯断,他双手紧紧扯住陈天的衣角,一脸的委屈与惊慌,“别,丢下,小木。”   陈天看起来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听不到陈天的回答,林木更加惊慌,他眨眨眼,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抓住陈天衣角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小木,杀人,没有。”   陈天的喉咙满是血腥味,嗓子像是被锯过一样疼,他只好握住林木的手,用温柔的眼神安抚他,帮他擦掉眼泪。   他甚至不敢开口,怕嘴巴里的血腥味刺激到林木。   林木刚刚平静了一些,低下头就看见陈天手上青紫的痕迹,他瞪大了眼睛,靠上去用鼻子闻了闻,这才发现陈天的身上这样的痕迹并不算少数,甚至脖子上还有一条手指长的伤口,伤口因为得不到处理而微微向外翻,顺着伤口而下的血迹已经干涸。   血腥味大大地刺激到了林木,他眼睛里闪过野兽般血腥的神色,银光一闪,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他往林思成的方向冲去。   林思成吓得要死,尖叫道:“小杂种,你敢!”   陈天眼睁睁地看着林木向林思成的方向冲去,却无力阻止,只好用眼神向安子画求助。   安子画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向上次一样抓住林木的手腕,“小木,别杀人。”   阿天,阿天不让我杀人的。   林木听见这句话,脸上明显出现了犹豫,他停下脚步,看向安子画希望他能帮自己做个决定。   安子画嘴角一勾,笑得冷漠:“不怕,等下我帮你杀。”   林木这才放下心来,收好匕首,“恋恋不舍”地望了地上的林思成一眼,跑回陈天身边,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孩子。   陈天温柔地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   林木惊喜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晶亮晶亮,在这一刻,他的心中满是欢喜与雀跃。   阿天还在,真好。   林思成却是心肝欲裂,妈呀,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   安子画倚在仓库冰冷的墙壁上,说道:“现在,我们只要等我二叔来就行了。”   祁云修皱着眉,将安子画拉入怀抱,“墙壁凉。”   躺在地上的林思成偷偷看了两人一眼,在心中偷偷吞了口唾沫,这个少年可真够劲儿的,比他以前玩过的所有明星都够劲,等林叔救他出去了,他一定要好好地玩一玩他,和那个大明星陈天一起玩。   安子画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眼神,眼睛里闪过一丝冷芒,脚下用力一踢,将仓库地上的一个机械踢到了林思成的腿上。   林思成痛的要死,“啊!”他本想继续嚎,但安子画冷冷地瞥过来一眼,“你要是再叫,我就砸断你的另一条腿。”   林思成马上噤声。   仓库门外,林叔脸色凝重,少爷不是说来玩个明星吗,怎么突然被人劫持了?   这时,刚刚被林木打晕过去的几个保镖醒来了,林叔沉着脸大骂道:“怎么搞的!连少爷都保护不了!一群废物!”   谁知这几个保镖均是一脸恐惧,其中一个保镖颤抖着声音说道:“林老大,他,是他,他回来了,林木他回来报仇了!”   林木,听到这个名字,林叔的瞳孔一缩,他想起了十一年前的那个血腥的夜晚,想起了十一年前那个消失在林家的孩子。   他吞一口唾沫,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这个孩子,他怎么会回来了?都消失了那么久了!就永远消失,不要再回来不好么?   突然,仓库里传来林思成的惨叫声,突然又戛然而止。林叔脸色一变,准备冲进去。   他怕他再晚一步,少爷就没命了!林木在里面!   安子画看一眼地上的林思成,问他:“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动我的朋友了?”   林思成的脸色发苦,仓库外传来脚步声,他的脸色一喜。   “警察!放下武器!”   门外传来二叔的声音,安子画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下一场戏,也开始了。   他走过去,踢开那个他踢过来的机械,用力踩在林思成的伤口上,“结束了。”   “你该死。”   林思成又痛又怕,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安子画将他提起来,往门口砸去,将仓库大门砸开。   陈天已经走到安子画的身边,他身上的伤口很多,估计还受了暗伤,走路都有些不稳。   他拒绝了安子画的搀扶,眼神平静:“谢谢。”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安子画看着前方那个站都站不稳,却努力挺直背的男人,感觉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   大概,他再也不想看见林木哭了吧。   这件事很快过去,表面上一派风平浪静,实则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陈天休息了半个月就坚持回来拍戏了,林木对他更加是寸步不离。   陈天依旧对谁都一副温和的样子,但吴天宇很快被吸毒,被包养,赌博等等一系列丑闻被打压得在娱乐圈销声匿迹。安子画知道,这个男人开始变了。   安子画十分欣赏这样的陈天,如果说之前温和的陈天仅仅是朋友,那么现在强硬的陈天已经有了作为他伙伴的资格。   那么,吴天宇身后的人,就由我帮你解决吧,我真的很期待,完成蜕变的你呢。   说起来,林家真是不自量力,两兄妹都是猪脑子,被吴天宇一个人玩的团团转,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结果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表面上,这仅仅是林思成听信了吴天宇及妹妹的蛊惑,绑架了陈天,并打算用林木来威胁陈天。可是,吴天宇是怎么知道陈天和林木的事的?他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安子画可没有忘记,吴天宇的背后,还有一个程诺。   是不死心吗?   安子画嘴角一勾,来吧,小爷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一个月后,临近过年,即使戏还没拍完,心情还算不错的李千大手一挥,放整个剧组回家过年了。   机场,祁云修将安子画裹进自己的大衣里,双手握住安子画的手为他取暖,皱着眉说:“子画,你确定他们知道你现在回来?不如我们自己坐车去吧,天气这么冷,你别着凉了。”   安子画白他一眼,“我哪有那么容易着凉?”   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机场门口驶来一辆军车,会来接他的估计是平辈,几个哥哥里,也只有三哥这种闷骚的男人才爱开这种军车。   想到六年没见的三哥安子鹰,安子画兴奋地跑了过去。   祁云修在后面拖着行李,表情复杂,子画看见这辆车怎么这么兴奋?是喜欢这辆车还是喜欢里面的人?   唔,有些嫉妒啊。   在他们身后,一个女生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天啊,刚刚那个少年,是安子画吗?那个拖行李箱的男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祁总54第四十八章:暴力三哥(一更)   一辆钢铁野兽一样冰冷的越野军车,嚣张地停在机场门口。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男子倚在车门上,一只手插在裤袋中,另一只手拿着烟,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修长有力的长腿,配着一身绿色的军装,带着禁欲般的妖孽气息。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有着一张安家特有的狭长桃花眼,只是眨眨眼,也像是在多情地放电。   尽管面无表情,气息冰冷,让他周围三米内成为真空地带,却仍旧挡不住他的魅力,许多小姑娘一边偷看一边窃窃私语。   安子画一出来,就是看见这样的三哥,安子鹰,整个人兴奋地扑上去抱住他,像只小兔子一样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闷声说道:“三哥,你总算回来了!”   从小到大,父母叔伯们虽然宠他,但都是大忙人,大哥忙着学习处理家族事务,二哥整日犯二不靠谱,唯独三哥安子鹰,带着他上树下河,打架恶作剧,到处疯玩。   犯了错的时候,也都是三哥第一个站出来为他顶祸。   安子鹰抱住安子画,紧绷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笑容,旋即又不满地皱起眉头,小花怎么这么瘦?都这么大个人了都还这么小,那个人到底会不会照顾他家小花啊!   他单手用力一抱,另一只手打开车门,直接将安子画扔了进去,自己坐上驾驶位置就准备开车离开。   安子画扯住他的耳朵,笑眯眯地说:“三哥,等一下,还有一个人呢。”   安子鹰当然知道还有一个人,可是见到安子画这么维护他,心中不免有些酸酸的滋味与些许不满,哼,当年小花明明是与他最亲近的!   祁云修这时才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将行李放进来,自己才走进来。   他笑得温柔,“三哥,你好,我是祁云修。”   安子鹰“哼”了一声,却没有回答。   祁云修倒也不觉得尴尬,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安家对安子画的宠爱,在世家的圈子里绝对算的上是可怕了。   他一个外人,忽然要拐走他们家的宝贝安子画,会有好脸色给他看才对。   安子鹰开车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路飙着回家,祁云修看着安子画的侧脸,想,这会不会也是一种家族遗传?安家的人,向来都这么嚣张。   很快到了安家大院,安子画下车的时候顺手就拿起了属于他的那箱行李,祁云修快步上前,把那箱行李拿到了手上。   安子鹰看见这一幕,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他看得出来,祁云修刚刚那是一种下意识地行为,并没有作假。   走进院子,安子鹰脸色不善地挡在祁云修的面前,早就被吩咐过的仆人上前将行李拿走。   安子画手用力一撑,坐上阳台的窗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   安子营从里面探出头来,表情有些幸灾乐祸,“嘿,小花,你不担心你那个小情人啊?三弟可是我们大院有名的怪力水手诶。”   听到这句话,安子鹰咳了一声,眼睛往这边瞥了一眼。   安子营马上作出乖宝宝状。   安子画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包零食,晃着腿,乐得看戏。   安子鹰比祁云修高了将近十二厘米,两人一冰冷一温柔,对立地站在一起时,气势居然也不相上下,安子鹰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哟,还是练过的,不是罗烨那种花架子啊。   不过,想过他这一关可没那么容易。   “喂,反正无聊,我们来打一场怎么样?”   祁云修知道躲不过去的,笑着回答说:“好……”   话音刚落,安子鹰的拳头便带着拳风而至,他可不是那些虚伪的谦谦公子,他从小到大学的,都是杀人的拳法,可不会像那些人一样礼让个半天才开始打。   祁云修收起笑容,开始认真地对待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军队最年轻的中校,果然不是一般人。   两人打的热闹,安子画看的高兴,时不时还象征性地喊一句“哥哥加油!”,“大叔加油!”   一直同样在看热闹的安子营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小花,你就不怕他们这么打下去,以后不好相处啊?”   安子画眼尖地瞄到老奶奶走出来了,拍拍屁股从窗台上跳下来,“我知道他们不会。”因为我知道他们爱我,所以我从不担心他们会让我难过。   更何况三哥在军营那种除了男人连母猪都没有的地方呆了那么久,让他发泄一下旺盛的精力也好,不然憋出病来怎么办!   老奶奶走出来,眼睛下意识忽略了在院子里打架地两人,首先抱着自己五年没见的乖孙子,“唉,都让你别去了,瘦了这么多。”   安子画心中酸酸地,却拍拍胸膛,做个大力水手的姿势,“谁说的?奶奶,你看宝宝壮得像一头牛!”   安子营在旁边听着,嘴角抽了抽,明明是壮得像只暴王龙好么。还有奶奶,明明我和小三也那么久没有回来,偏心不要那么明显好么泪目。   “回来就好,奶奶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一定要把咱们宝宝养得白白胖胖的!”她拉着安子画的手,往院子里走去,一转身才看见安子营,惊讶地说:“小二,你怎么在这里?快去洗手吃饭啊,这么大个人也要大人说。”   安子营:嘤嘤嘤嘤……   虽然已经是过年前几天,但安家二叔,三叔他们这些大忙人都还没有回来,但二婶,三婶,爷爷奶奶加上他们这些小辈,饭桌上也算是热闹。   安子画他们刚开始吃没多久,安子鹰就鼻青脸肿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不是说好不打脸的吗!   安子画在心中偷笑,表面上却假装乖宝宝夹了一把安子鹰最爱的菜放到他的碗里。   安子鹰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   祁云修怎么没跟进来?安子营向安子画投去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安子画将他面前最喜欢的红烧鸡翅整盘端走,放到老奶奶的面前,“奶奶,多吃肉。”   老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好,宝宝乖!”   安子营几乎要哭晕在饭桌上,鸡翅,鸡翅,你快回来!   这时,祁云修终于出现了,手上端着一盘麻婆豆腐。   他和安子画同居了这么久,安子画的口味他摸得一清二楚,喜欢吃甜食,却偏偏每次吃饭无辣不欢。安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是吃辣的,祁云修打完架后干脆进厨房做了道菜。   安子画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看了旁边的安子营一眼,他就自觉地端起饭碗,坐到安子画的对面去了。   咳,可不是他没骨气,在隐龙,上上下下最怕看见的,就是太子的笑容了!   任谁看见了,心里都会瘆的慌!   祁云修将菜放在安子画的桌前,温柔而宠溺地说:“吃吧。”   安子画吃得开心,桌上其他人的气氛却有点诡异,老奶奶看着他们,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了?快吃啊!”   然后看着祁云修眉开眼笑的,“小修啊,我听说你最照顾我家小花了,你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啊。”   刚刚回复的气氛又停顿了一下,咳,全家也只有老奶奶还看不懂两人的关系而已,大家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瞒住老奶奶。   安子鹰看着祁云修,眼中是满满的战意,哼,不打到你服气我就不叫三哥!   饭后,除了安子影因为公司事务还没有回来后,三兄弟一个眼神交换,各自交换了心思,决定出去玩。祁云修自然也是跟着安子画。   四个人,四辆车,在闹市的公路上开得飞快,但却没有一个交警敢去拦截。   他们先是去了郊区的高速公路上飚了好几圈,才将速度放慢下来,四辆车停在逍遥俱乐部门口,安子营搭着安子画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哟,大叔的车技不错嘛。”   祁云修的眼睛盯着安子营搭在安子画肩膀上的那只手,嘴角抽了抽,大叔……   安子鹰看着,心中一阵不爽,要不是这里是公众场合,他都想就地教训祁云修一顿,他率先走进俱乐部,安子画拍下安子营的手,瞥一眼过去,“别笑得像个傻子。”   安子营的笑脸一僵,捂住心口做了一个心碎的表情,“呜,小花你等等我……”   安子画与祁云修的脚步更快了。   安子鹰等安子画走上来才一起进去,边走边打量这间逍遥俱乐部,“小花,这里好像没什么改变啊。”   安子画很以为然地点点头,“一如既往的暴发户气质。”   的确,虽然逍遥俱乐部的服务很棒,装备齐全,但是在他们这种顶级世家子的眼里,这么金碧辉煌,恨不得在大门上镀金的装修,实在是拉低了这个俱乐部的档次。   一群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青年听到安子画这番话,其中一个脸色红晕,明显带有醉意的青年拍了拍大腿,笑得相当夸张:“哈哈,你们听见没有?人家说逍遥是暴发户气质啊,我们是土包子啊,哈哈!”   他的朋友也相当捧场地笑道:“唉,张哥你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是全国首富呢?见不得我们这种小地方。”   其他人却是面色不善,斜眼看去,却看见四个气质各异的俊美男子,尤其是其中那个身材纤细的少年,看起来就美味极了。   一个人扯了扯那个首先笑出声的张哥说道:“张哥,快看,极品啊!”   张哥看过去,这一看差点没流口水,这样的极品,就是他们也不多见啊,更何况一下子来了四个!   “不过,中间两个怎么有点眼熟?”有一个人出声道,安子营和安子鹰常年不在四九城,他们自然不认识,但是祁云修和安子画这种四九城传说级的人物,他们还是有点眼熟的。   他旁边的人马上笑骂道:“你小子,哪个明星你不眼熟了?”   他嘿嘿一笑,“也是。”   作为四九城最大的俱乐部,每天来这里寻金主的大明星多了去了。   安子画四人冷眼看着几人。   张哥醉醺醺地看着安子画,“张哥不和你们计较,让我来疼你们?”然后指着安子画说道,“一百万,怎么样?”   安子画勾起嘴角,笑得像个妖精,“张哥?好久不见啊,S城一别你的伤都好了吗?”   一听到这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声音,张哥的酒立马醒了一半,定睛看去,不就是之前像个恶魔一样无谓地说着“不然,全杀了吧。”的那个人?   看着安子画冰凉凉的眼神,他感觉到自己的肋骨有点疼。   他好像立马换了一个人一样,马上陪笑道:“啊,原来是太子殿下啊,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   早就看他们不爽地安子鹰可不管这些,直接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张哥,眼神恐怖,把他拎起来,“喂,我现在看你很不爽,我决定打你一顿。”   张哥的脸僵了。   安子画在后面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哼,已经到了吃冰激凌的时间了,他还没能吃到,心情的确不爽,“三哥,我们是有素质的人,温柔一些!”   安子鹰听了这句话,马上把张哥放了下来,甚至伸出手把被他皱起来的领子整平。   张哥几乎要热泪盈眶,终于来了个有素质的人了!   安子鹰站直,伸出手,一本正经地问:“请问,我可以打你吗?你可以回答可以或者当然可以。”   张哥傻了眼,几乎要风化在夜风中。   安子营憋笑憋得快要内伤,从小到大,小花和小三的这个把戏,他和大哥都是百看不厌啊!   他们怎么可以相信一个小恶魔和一个怪力神会从良呢!   祁云修无奈地看安子画一眼,他自然是知道安子画发脾气的原因,摸摸他的刘海,“等下三哥打够了,我们就去吃好不好?”   安子画皱了皱小鼻子,“哼,三哥,你动作倒是快点啊!”   安子鹰做个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朝几人“温柔”地笑了笑,“我要打你们了……”   几人几乎泪55第四十九章:龙牙诞生(二更)   虽然安子鹰教训了他们稍微出了口气,但是原来想去俱乐部玩的心情都被破坏掉了,他们一人拿着一盒冰激凌,坐在江边惆怅地吃着。   安子营悲伤地叹口气,“我们都坐在这里半小时了,怎么还没有人上来找我们麻烦?”   安子画瞥他一眼,像是看白痴一样,“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傻啊。”   安子鹰自己也无聊得很,忽然生了个主意:“不然,我们去军营玩吧?那里的军人最欢迎打架了!”   安子画扶额,“三哥,别傻了,我们进了军营,就别想出来了,那些将军简直就是狼一样饥【渴好不好,恨不得把你永远留在军营呢,就我知道的,驻首都军区司令,可是觊觎你好久了。”   安子鹰一滞,郁闷地低下头。   祁云修抱着安子画,担心他这么吹江风会不会着凉,心中也是好笑,安家的三兄弟怎么都一个样,唯恐天下不乱呢。   安子画吃完冰激凌,随手一抛,抛入远处的垃圾桶,“不如我们自己开个私人俱乐部玩吧?”   安子鹰和安子营有样学样,帅气地把垃圾甩到垃圾桶里,严肃地点点头,“对,四九城俱乐部的档次实在太低了。”   好吧,他们就是有点闲的慌了,随便找点事消遣消遣。   安家兄弟向来是行动派,想到就立马去做。   这几天,安家的长辈们算是遭了秧,收藏的名酒,名烟,古董通通被洗劫一空,气得他们一边跳脚一边哭笑不得,“一群小土匪!”   祁家自然也不能放过,祁老爷子放在书房里私藏的各种红酒,古董被祁云修堂而皇之地拿走,美其名曰:“拿去帮您讨好孙媳妇儿了。”让祁老爷子哭笑不得。   他们是打算过年前就开张的,现在时间还剩下十几天,他们干脆由土豪安子画出手,直接买下了四九城市中心的一间成品大楼。   这栋楼原本也是用来做俱乐部的,装修得不可谓不奢华,谁曾想还没来得及开张,俱乐部的主人的家族就被拉下马了,这栋豪华大楼就烂在了政府手里,一直没有人愿意买。   做生意的,就讲究个喜气,这样出过事的大楼,他们倒是宁愿自己再起一栋。   安子画来到政府表示要买下这栋楼的时候,他的负责人几乎要热泪盈眶,低价卖出顺手还帮他们把其他证件一齐解决了。   他们用了十天的时间把一些做了修改,一至三楼作为对外开放的包厢,也是一律摆放的高仿精品,其中不乏真品。四楼是高档奢侈品展销,五楼酒吧,六楼全楼打空,是安家兄弟的私人地盘。   至于俱乐部的名字,由隐龙得来的灵感,取名龙牙。由安子鹰出马,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军区从全国排名第四的将军手里拿到了题字。   这样,俱乐部已经可以开张了。   安子营玩得开心,自然不会希望他这么快又要闲下来,提议道:“不然我们弄个盛大的开业典礼?”   安子鹰第一个表决,“安保力量我来解决。”   安子画相当无所谓,“表演的人我来解决?歌手?演员?”   最后,三人的目光聚集在祁云修身上,他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自己真是上了贼船了,还要上的心甘情愿,“商界的人我来解决。”   “我们俱乐部,要按照严格的会员制度,按照消费金额提升等级,只招收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商界精英,企业老板。新会员一律是青铜会员卡,往上是黑铁,白银,黄金,钻石,玉石。”最后,由安子画一锤定音。   祁云修看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坏蛋,只觉得安子画在他的注视下已经慢慢长大,龙牙俱乐部看似兄弟三人一时玩闹之作,可要是好好经营下去,便是一张大的恐怖的人脉网,为他们的未来提供了更多的助力。   第二天一早,各位衙内,子弟,商界精英们纷纷收到来自龙牙俱乐部的邀请函及附赠的会员卡,会员卡的设计十分简洁,黑色的底图,一条龙在上面盘踞,龙眼处镶嵌着碎钻。   他们却在心中暗骂,早不开张玩不开张,快过年了才开张,不过他们可不敢推安家的约,乖乖地跑到四九城赴宴来了。   还有很多明星,被公司派来这里时还云里雾里,来到才知道是一间私人俱乐部的开业典礼。   一间私人俱乐部的开业典礼,请来了一大堆的二线明星,十几位一线影帝影后天王天后,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间俱乐部背后的主人权势惊人,在见到现场不时出现的熟面孔,他们脸上的笑容更盛。   这个是S市的地产业的龙头老大,那个是娱乐行业四大巨头之一……他们这些大佬级别的人,也只是这的一个普通客人罢了,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   陈天自然也在这行影帝行列中,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拿着黄金会员卡进来的。   在他旁边,几个与他同时期的演员在聊天,他微笑着不时回答几句。   突然,话题扯到了安子画身上,张生问道:“诶,老陈,听说你和那个安子画很熟?”   陈天的目光温和,笑容像阳光一样和煦,“是啊,他是我的好友。”   张生十分不屑,“好友?切,一个有点成就的新人罢了。”他们这群老演员对这种靠着金主捧上来的演员一直都十分不屑,空有外表,没有演技,顶多算是个花瓶。   而安子画是他们尤为讨厌的一个人,一个新人,一出道就话题缠身,接受的作品虽然不多却都是精品,大导演们也屡屡向他抛出橄榄枝。   为人还要嚣张不可一世,得罪了不少人,他们都等着看祁云修厌倦安子画的时候,他会是个怎样的光景。   而他们却是忘了,逐渐被新人抢去风头及机会的他们,心中逐渐升起的嫉妒。再长情的观众也有厌烦的一天,他们的地位已经被越来越多的新人所动摇,像他们这样的人,若是不像陈天一样成功踏出国门,基本都只能在国内原地踏步了。   “他很棒。”陈天微笑道,心中忽然想起了那天他牵着小木的手闯进来的画面,从那一天起,陈天是真正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好友,一生的好友。   张生更是笑得不行,“算了吧?他很棒?他真的有实力,这么重要的宴会,祁云修怎么不安排他出场?我看你们远空有实力的演员都来了不少嘛。”   陈天笑容不变,却没有答话,安子画的身份,他是很清楚的,远空的幕后股东之一,自然不会和他们这些演员一起出场,更何况安子画和祁云修的感情那么好。   像他和小木的感情一样好。   他低下头,嘴角的弧度温柔。   张生觉得有些无趣,只好搜寻宴会有没有熟人,别说,他还真的找到几个合作过的导演与老板,心中暗暗吃惊,这俱乐部后的老板人脉怎么那么广?   然后他的心中逐渐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就在这时,会场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张生的位置离门口比较远,他问陈天,“老陈,谁来了啊?这么大动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这间俱乐部的老板吧?”   陈天心中有数,回答说:“是啊。”   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期待他么被惊到的表情,唔,自己一定是被安子画给带坏了。   张生更加期待了,很快,他便看到了骚动的源头,脸倏地变得煞白,怎,怎么会是他?   他看得清楚,那并肩走进来的四人里,有两人是他认识的,其中一个是远空的老板,祁云修。   祁云修的参与,他多少能猜到一点,毕竟这里请来的明星大多来自远空,更何况圈子里一直有在传祁云修与四九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祁家有关系的传闻。   而另外一个“熟人”,却是他怎么也猜不到更不想猜到的人——安子画。   一个合作过的老总走过来,脸上颇有些羡慕地说:“唉,我们和这些世家子弟真是没办法比啊,人家长辈随便给点零花钱都比我们的辛苦钱多了去了。”   张生僵着脸,“是,啊。”   那老总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不寻常脸色,继续说道:“唉,真想不到安家的小太子居然喜欢娱乐圈,好在老子没有得罪他,怪不得之前得罪他的艺人都不见了……”   张生脸色灰白,回头去看陈天,却发现人家早就已经和安子画他们聊在一起了。   他们私底下一直认为陈天是他们同时期里最蠢的一个,从来不肯妥协,还带着个拖油瓶一样的小傻子。   现在看来,人家才是最聪明的。   除了张生之外,还有很多明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圈子里被称为“嚣张的新人”的人,居然是安家的小太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也只有这个答案可以解释他平时的行为。   当安子画与祁云修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似乎再没有了以往轻蔑的心思,反而觉得他们很般配。   怪不得,安子画总是对他们不屑一顾,没有安家太子这个身份的时候,只能说是不知天高地厚,而现在,却只能说是理所当然了。   安子画几人有些无聊地坐在那里,除了一些从小玩到大的衙内会上来和他们聊几句外,基本没什么人敢上前打扰他们。   安子画无聊地打了个呵欠,“真是无聊。”   安子营十分认同地点头,肉痛地说道:“我后悔了,一点也不好玩儿,还花了老子这么多钱!”   安子画鄙视地看他一眼,前几天去老爷子那抢东西的时候倒挺高兴的,现在就来说后悔?更何况,明明花的都是他的钱好么?   被安子画这么看着,安子营居然也不脸红。   安子画惊奇之下刚想让安子鹰将安子营按住,让他好好解剖研究一下其脸皮之厚,许久不见的竹竿牵着一个女生走了上来。   他一见到安子画,马上哭着(!?)甩掉他旁边女生的手跑上来,像个受了罪的小媳妇一样哭诉道,“老大,你要为我做主啊!”   安子画嘴角抽了抽,那个女生不就是之前差点被他撞了的梅小衣吗?   “怎么了,你不是去当你梦寐以求的娱乐经纪公司的老板去了么……”为什么感觉发生了很多他不清楚的事情!   一听到这句话,竹竿更伤心了,指着梅小衣哭诉:“嘤嘤嘤老大你要为我做主啊,我被她给潜了!”   “噗!”正在后面喝酒的安子鹰口里的酒尽数喷出,喷了坐在他对面的安子营一身,安子营却没有计较,拍着桌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祁云修的表情也相当古怪,咳,怎么小坏蛋周围的人总是那么……神奇呢。   安子画不同,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恨其不争地望着竹竿,“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潜不了旗下的女演员反倒是被她给潜了!”   竹竿羞愤欲绝地低下头。   梅小衣的脸先是脸一红,然后叉起腰吼道:“祝霖!你给我过来!”   竹竿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安子画无语。   就在这时,又是两个人走了过来。   程诺和慕言,慕言的脸色比之前还要更加苍白了些。   气氛顿时沉了下来,程诺温和地笑了笑,向安子画打了个招呼:“子画,好久不见。”   安子画随意地点了点头。   程诺也不在意,无视了安子营与安子鹰不善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听说,这一次的赌石大师交流会安伯父有意让子画代为出席呢。”   “是又如何。”安子画漫不经心地说。   “真是太好了,我和慕言也会去。”程诺说完这句话,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望了在座的几人一眼,嘴角的微笑依旧温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安子画嘴角一勾,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对了,替我向吴天宇问候啊,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呢。”   “呵呵,小宇他知道你还惦记着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程诺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却没有注意到,在安子画说出吴天宇这个名字的时候,慕言握紧了的56第五十章:去见家长(三更)   宴会过后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谈起程诺的事情,在安子营与安子鹰眼中,这是属于安子画的对手。   年三十的晚上,安家全家基本到齐,吃完饭后,二婶,三婶,包括罗琳都自觉地留下陪老奶奶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其他人则是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老爷子一进去便躺在躺椅上,安子画看着爷爷,感觉爷爷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眼神也开始变得浑浊,连体力都下降了许多。   安子画心中莫名一酸,有了一个他不太想清楚的认知,爷爷老了。这个年轻时曾叱咤战场,雷厉风行的铁血将军他老了。   他走到老爷子的背后,帮老爷子捏着肩膀,“爷爷,你该休息的就该休息,别这么辛苦了。”   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一些笑容,“爷爷还没老的走不动呢,你就会哄我开心。”看到安子画还想说些什么,他摆摆手,说道:“行了,开始吧。”   见此,安子画也不多说,静静地听着各位叔叔伯伯说完这一年来自己的工作及感悟,老爷子闭着眼睛,偶尔会点评一句,说出他们的失误和不足。   轮到安子鹰了,他此时板着脸,十分认真地说了一句:“爷爷,我这一年什么都没做,只是认真地训练,认真地做任务,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   他顿了一下,眼睛里出现了期盼的神色,微笑着说:“爷爷,我们的头儿曾和我透露过,明年我的位置可能会动一动。”   听到这句话,老爷子整个晚上第一次睁开了眼睛,高兴地说:“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可见老爷子是多么的高兴。他在知道安子鹰有意军队后,特意没有将安子鹰安排在自己的部队中,反而扔到了他的对手的部队里。   他的想法是,不给安子鹰一点借助家族势力往上爬的机会。   却没想到,这个孩子硬是靠自己的努力与汗水,征服了他的老对手。   那个晚上,他的老对手二十年来第一次打电话给她,说的却是“老安,你有个好孙子啊。”这句话背后代表着,安子鹰付出了无数的努力。   安子画心中同样开心,他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安子鹰曾对他说过的那番话:“小花,你长大后想干什么?三哥想做一个将军,一个像爷爷那样保家卫国的将军。”那时安子画还很小,却一直牢牢记得安子鹰稚嫩青涩的脸上,那种就算头破血流也决不后退的坚定。   现在,安子鹰作为全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中校,不,马上就是上校了,正在努力地往他的目标一步一步地走去。   老爷子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子画,该你了。”   安子画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啊?”   “我这一年,就是拍拍戏,打打架,赌赌石。”   大家听见这么不争气的回答,也没有责怪安子画,反倒是纷纷表扬安子画,“子画做得很好了。”   安齐君看着自己儿子还带着青涩的脸,想到他前阵子在翡翠盛宴上的表现,心中感慨自己的两个孩子终于长大了,正色说道:“爸,我打算明年就将起梦交给子画。”   老爷子点头示意他在听。   “子画的赌石天赋非常好,手段也够成熟了,我希望能将起梦交给他。”   老爷子不出声,在场其他人也不敢表达意见。   半晌,老爷子终于开口:“子影,你有意见么?”安家商业部分是由安子影继承的,而起梦是安家商业王国相当庞大的一部分,这样做其实对安子影相当不公平。   可是老爷子也有自己的考虑,先不说安子画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光说安子影继承商业,安子营回了总部,就连安子鹰也接手了他在军队的资源,唯独安子画什么都没有。他的心中一直对此有所愧疚。   而安子画却很懂事地从来不要求什么。   安子影一愣,没想到老爷子会问他的意见,摆摆手道:“爷爷你是知道的,我对赌石一点兴趣都没有,让我接手起梦我的压力也很大。子画有这方面的天赋,起梦给他是最合适的。”最后他还开了句玩笑:“我早就希望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子画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安子画身上,安子画哼了一声,“老爸,你这么早想退休干什么?是不是想去泡妞?”话中并没有拒绝,大家知道他答应了。   安齐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急忙说:“儿子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被罗琳他知道还得了?   看到大家转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安齐君咳了咳,故作不正经地说:“老爸去给你生个弟弟不好么?”   安子画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当然好,我会告诉妈妈的。”   安齐君的脸顿时黑了,安子营这逗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安齐君哭笑不得地笑骂道:“两个臭小子!”   几人这么一闹,书房中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老爷子的脸也放松了不少,他们安家就是这样,亲人之间从不争斗。   “子画,你听着,程家和罗家是你的对手,就算你跌倒了我们也绝对不会扶你起来。”老爷子忽然说了一句。   安子画嘴角一勾,“当然,我可不怕他们。”这两家是他命中注定的敌人,这是从上辈子就已经定下了的。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午夜的钟声准时敲响,大家都准备出去了。   老爷子脸上难掩疲惫,老人年纪大了,难免精力不济。   “子画,早上带祁云修过来吧。”   听到这句话,正准备出去的安子画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老爷子,“爷爷?”   老爷子咳嗽了几声,安子画赶紧上去帮他顺气,老爷子顺过气来后,对他说道:“人家守了你这么多年,带他回来给我们看看吧。”祁云修对安子画的宠爱,那是他们都看在眼里的,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安子画眼睛泛红,“谢谢爷爷。”   老爷子笑了笑,摸摸安子画的头顶,“谢什么,我可是你爷爷。你在不带回来,我和你奶奶都老了。”   安子画扶老爷子出去,“爷爷永远不会老。”在我心中,爷爷你永远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安子画回到房间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通知了祁云修,尽管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安子画却从他的呼吸中感觉到他的不平静。   安子画嘴角弯起,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生辉,“晚安,大叔。”   电话的另一边,祁云修温柔地笑了笑,“晚安,小坏蛋。”   第二天一大早,祁云修就来到了安家。当安子画牵着祁云修走进来的时候,老奶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却还是热情地招呼祁云修:“小修来了啊,快过来一起吃早餐!”   祁云修连忙上前帮忙,“谢谢奶奶。”他敏感地感觉到,安家人对他的态度转变了许多。   吃完早饭,老爷子和老奶奶坐在沙发的中间,安家的长辈分别坐在他们的左右,安家兄弟挨个挨个地去磕头讨红包。   每个人都磕得心甘情愿,安家的长辈对待每一个晚辈都是尽心尽力的,特别是轮到老爷子和老奶奶这,每个人都会多磕几个,说些让老奶奶开心的吉祥话。   他们都清楚,这对老人为安家付出了太多。   轮到安子画的时候,安子画牵着祁云修的手,首先跪在安齐君和罗琳跟前,“爸爸妈妈,新年快乐,祝爸爸妈妈身体健康,白头到老,早日生个小弟弟给我。”   罗琳哭笑不得,作势要打。   这时,祁云修“啪”的一声跟着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认真地说:“伯父伯母,好听的话我不多说,请你们放心地将子画交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他好,将他捧在手心上,将他捧在心尖儿上,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如果有一天,我有一点对子画不好,伯父伯母尽管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我也不会有怨言。”   说完,祁云修再次磕头。   安子画看着他,没有拦他,只是在他准备继续磕的时候牵住他,抬起头坚定地望着安齐君与罗琳。   安齐君与罗琳有些沉默,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了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罗琳声音有些哽咽,“宝宝,你真的决定了吗?”   安子画和祁云修十指相扣,坚定地点点头。   罗琳深深地呼吸,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她望着祁云修,几乎是吼出来的:“祁云修,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欺负我家宝宝,我连你祁家都一起不放过。”   祁云修挺直了背,语气平淡却不可动摇,“安子画是祁云修的命。”   罗琳再次沉默下来,安子画扯扯罗琳的衣角,他知道这件事不论对于哪一对父母来说,都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但他分明感觉到身旁之人越来越忐忑的心情,他的手心也布满了细汗,他终究是心疼了,“妈。”   罗琳俯□,与安子画额头相抵,“妈妈当然同意,妈妈这么爱我们的宝宝,怎么舍得让他为难。”   安子画红了眼眶,“妈……”   罗琳却是笑道:“好了,快去给爷爷奶奶磕头吧。”   安子画抱了抱罗琳,和祁云修站起身来,来到老爷子和老奶奶跟前跪下,“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寿比南山。”然后一齐磕头。   老奶奶实实在在是被刚刚那阵势给吓到了,祁云修不是自己宝贝孙子的好朋友吗?怎么两人突然就成为恋人了?   可疼爱孙子的她看到安子画与祁云修磕得脑袋上都有红印子了,马上心疼地喊道:“哎哟,奶奶的宝宝哟,奶奶怎么会不同意,快起来。”   她将四个红包分别塞入安子画与祁云修的怀中,“快,站起来吧,脑袋多疼啊。”   “谢谢奶奶。”他笑得像只小狐狸,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奶奶看到孙子高兴了,自己也开心地眉开眼笑起来。   安子画没有站起来,而是与祁云修挨个挨个地为长辈继续磕头了,两人牵着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安子营看着两人,心中欣慰的同时,精神一阵恍惚,不知怎么地,就忽然想起了远在M国的小狼。   四九城下雪了,你那边还好57第五十一章:不知悲喜   他的睫毛颤了颤,像被风惊了的蝴蝶慢慢睁开,黑色的瞳孔中尽是冷漠,不知悲喜。   或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他的眼睛无来由地生涩发疼,空洞地望着前方,他的目光落在庭前的落叶,随风飘荡。   他捂住心口,声音清冷:“为何,这里会疼?”   他低笑几声,“呵呵,我一定是做了一个特别悲伤的梦。”躺在树干上,千百年来他第一次绽放笑颜,“只可惜,我都忘了。”   以前他曾听人间的说书人说过,人做了悲伤的梦,醒来后他的心就会下意识地遗忘。   他想,大概神也是一样的吧。   “卡!”李千的声音传来,安子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伸个懒腰走出了片场。   走到摄影机旁,安子画嫌弃地将袖子挽起,对李千说:“喂,小爷的戏份都拍的差不多了吧?”   李千看着他一脸大爷一样的表情十分无语,明明开拍以来每天都是优先拍你的戏的好么!就差点柱香把你供起来了。   不过人家的演技摆在那,李千他也挑不出错,每每被气得吐血,都找不到机会骂回来,让他郁闷得只好将怒气发泄到其他人身上,他这个魔鬼导演的称号算是彻底坐实了。   过完年后,安子画好好地陪了老爷子和老奶奶几天,然后就在李千每天坚持不懈的电话骚扰中,不得不赶回了片场。   李千瞥他一眼,“等陈天拍完他的戏份,你就可以滚了。”   安子画不怒反笑,“梦中歌第二部第三部……”   李千一秒变脸,“我错了……”对于他们这些导演来说,找到一个高质量的剧本已经越来越难,这使得他不得不屈服于恶势力之下!   安子画“哼”了一声,走到他专用的躺椅坐下,吃着祁云修特意帮他买回来的冰激凌。   陈天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不由轻笑,这个剧组和他之前参与过的所有剧组都不一样,导演整天都在和主演吵架,每一次都吵不过安子画,其他人就在一旁乐悠悠地看戏,然后在李千恼羞成怒的一句:“剧组今晚加班。”中怨声载道。   能进李千剧组的演员,基本都是远空旗下的,自从《那年花开》赵玉儿事件发生后,祁云修恨不得每个演员都调查地一清二楚再放到剧组,生怕谁让他家的小坏蛋受了委屈。   李千不止一次在背后酸溜溜地骂过:“秀恩爱死得快。”   这时候,李千喊了一句:“陈天,该你了。”   陈天从思绪中惊醒,忘了一眼乖乖坐在安子画身旁玩着魔方的林木,缓缓走进摄影棚。   他现在要拍的这一场,是他从战场归来的场景。   灯光到位,摄影到位,李千拧着眉头喊了一句:“开始。”   当李千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天募得变了气质,他穿着一身染血的盔甲,右侧脸有一道伤疤,那是慕清寒的哥哥在他的脸上留下的。   秦如歌神情凝重,带着一身还未来得及卸下的杀气直接往慕清寒的房间走去,一路上有人喊他,他却仿若未闻。   谁也没有料到,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心思,他要快些见到清寒,然后告诉他,他要带他走,带他去一个没有认识他们的人的地方,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家族的地方。   他在战线上,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关于慕清寒的消息。   慕清寒被种下心毒……   慕清寒被剜去双眼……   慕清寒被修为尽废……   慕清寒被挑断筋脉……   每听到一次,他的心就要颤抖一次,清寒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甘心被人如此对待,甚至只能像个废人一样只能躺在床上度日呢?   傻瓜,为什么不逃出来呢?   他的心被这些消息伤得支零破碎,他无限地渴望着回来看看慕清寒,哪怕只是牵着他的手,什么都不说。可他却不敢在他人面前谈起慕清寒,哪怕是一点点反常的反应也不敢。   到最后,已经没有人会向他说起慕清寒的消息,好似他从来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他的心开始充满了恐惧,清寒,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   他已经踏入了这个他想念了无数次的院子,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生机。院子中的树看起来很久没人料理了,病恹恹地落着叶。   终于走到他的门前,秦如歌的脸上少有地放松了许多,“吱呀”一声,他轻轻地推开门。   突然,他愣住了,房间内空空如也,能量元素却异常狂暴。   秦如歌自然知道,能量元素狂暴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燃烧元神之力,不入轮回,真正湮灭与天地之间。   他仿若断了线的布偶,一步一顿地往床走去,心中拼命说服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清寒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床上的被褥没有任何温度,他摸到一块玉佩,来自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喂!你停下啊!”   “……”   “我都让你停下了,你怎么还走啊?”   慕清寒轻轻皱起眉头,“我不认识你。”   秦如歌笑得没心没肺,“我也不认识你,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很面熟,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吧?”   慕清寒转身就走,秦如歌赶忙跟上去,“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可真好看,我娘告诉我,遇着长得好看我又喜欢的人,就把这个玉佩送给他。喂,你做我娘子好不好?”   “……无聊。”   而今清冷绝美的那人不在,只留下了一个玉佩。玉佩生出暖意,他的手却分明冰寒彻骨。   玉佩上清清楚楚传来他的遗念,“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不来……”   秦如歌简直不敢想象,这是多么强大的执念,才能够在修为全毁的情况下在玉佩上留下这段话。   他终于嚎啕大哭。   李千挥挥手,与他搭档多年的摄影师强尼顿时会意,给陈天来了个镜头特写。   说实话,李千心中也没什么底,甚至他已经做好了长时间抗战的准备。   这一段戏几乎是全部剧最难拍的一场,慕清寒死后秦如歌心中信仰与支撑在瞬间破灭,先是空洞,然后回忆起从前,甜蜜,悲伤,恐惧等等情绪一同发作,最后心如死灰,行尸走肉。   这些情绪十分难把握,即使陈天是一个演技十分出众的影帝,李千也不太看好他。至少不可能像之前一样一次过吧?   秦如歌整个人倒在床上,拥抱着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痕迹。   陈天努力想塑造好剧本中描写的感觉,闭上眼睛,他忽然就想起了林木,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身处片场。   第一次见到小木啊,他还是个孩子,自己也还没有成为影帝,只是个挣扎在二三线的小艺人。   那一天,他赶完深夜的最后一个通告,公交车末班车早就过了,所以即使她累得腰酸背痛也只能走路回家。   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唯有路灯相伴。   走着走着,他居然见到一个大概九岁的孩子从一条胡同里走了出来。   这个孩子就是林木,他警惕地望着陈天,眼睛里尽是犹豫。   “你,陈天,哈凡。”林木的声音很稚嫩,甚至生涩地难听。   陈天居然奇异地听懂了他的话,哈凡是他之前演的一个古装剧里的小配角,一个温柔的单身父亲。   居然遇到自己的小粉丝了呢,他哑然失笑。   可是他翻遍了整个包包也没能找到一颗棒棒糖,只好挠挠头递过去一个魔方,“哥哥就是陈天,演哈凡的陈天,这个送给你,你快回家吧。”   林木接过魔方,楞楞地看着陈天的笑容。   想到这里,陈天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嘴角露出浅笑。   摄影机后,李千的心悬了起来。   从那天起,陈天就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尾巴,林木每天晚上都会准时来找陈天,不爱说话。   陈天逐渐习惯了这个小尾巴的存在,偶尔也会为林木的一些笨拙的小错误而失笑,然后他就会耐心温柔地教他。   那时候他的工作实在太忙,每天面对着比鬼神更恐怖的人心,他筋疲力尽。只有和林木相处的时候,他才会放松一些。   因此,他从来不问也从来不想,为什么一个孩子每次都只能在也要出来,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从何而来,他身上的匕首是谁给的。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晚上,迟到了很久的林木摇摇晃晃地从窗口跳进来,衣服上满是血迹,手上紧紧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   他抱住陈天,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他们,骗,小木,妈妈死,小木,杀,他们,死。”   配上林木的这一身装扮,陈天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心一下子透凉。   看着陈天脸上露出的恐惧,李千眼睛一亮。   久久得不到回答,林木似有所感,扔下匕首,双手紧紧捏着陈天的衣角,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他。   陈天一下子就心软了,这是一双多么纯净的眼睛。   他蹲下来,擦干林木脸上的泪痕,“哥哥带你走。”   他帮林木换衣服,被那一身的伤痕惊到,却没有时间做更多考虑,抱着林木连夜出了国,这一呆,就是十一年。   想到国外的记忆,陈天脸上泛起温柔。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林木的真实身份与过去,让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种经历,居然发生在一个孩子身上!不可饶恕!   他忽然睁开眼睛,摒去了他以往所有的温柔,冷然一片。   “……小木,我会成长,直到能帮你报仇,帮你忘掉过去。”   “我秦如歌,从今天起,心中只有天下。”   “卡!”李千激动地大喊一句,陈天的演技出乎他的意料。   陈天的脸上挂回温和的笑容,走到林木的身旁坐下。   林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往他的方向挪近一些,继续低着头玩魔方。   陈天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小木,我会保护你的。”   林木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努力地笑了笑,“小木,保护,你。”他歪着头想了想,补充道:“小花。”   陈天摸摸他的头,笑得温柔:“好。”   安子画欣赏地望着陈天,这个男人不仅演技一流,内心也开始慢慢强大起来了。   他的旁边,祁云修抱住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坏蛋,你总是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另一个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安子画回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眯着眼睛笑着说:“大叔,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呀?”   祁云修一噎,惩罚性地咬了咬他的嘴唇,“子画,你快些长大吧。”   安子画则是挑眉,怎么感觉这句话还有画外58第五十二章:不自量力   陈天回来找他,这是安子画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梦中歌》拍完之后,安子画已经开始准备去参加赌石大师交流会了。这时,陈天带着林木过来,希望和他一起去。   说实话,安子画是十分惊讶的。毕竟陈天根本没有接触过赌石,而他也不过是偶然听安子画提起过罢了。   陈天牵着林木的手,神情依旧温柔,却仿佛带了点与以往不一样的东西。   “我也想,带小木去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安子画一愣,便答应下来。   为此,李千对安子画十分怨念,两大主演齐齐出走,他的电影还用不用做宣传了!   安子画却是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谁不知道李千大导演拍电影从来不宣传的?   临走前,胖子打电话来,电话中传来的声音比起以往,要成熟了许多。   “老大,我听说这一次很多世家子弟,包括四九城的顽主都会代表家族前往,这一次的赌石大师交流会是不是……?”   电话的另一边,安子画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怕什么,有我在,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胖子似乎天生就对安子画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感,听见安子画这么说,就不再问了。   安子画又问:“阿信那小子怎么样了?很久不见这小子了。”   说起自己的兄弟,胖子的声音都上扬许多,神采飞扬地说:“嘿,老大,你不知道,我们中除了老大你就阿信这小子最欠揍了,自己一个人跑去XG炒股都不叫上我们!”他酸溜溜地说:“没想到我身为他的二哥,玩房地产这么暴利的产业,居然也比不过这个臭小子。”   安子画慵懒地倚在椅背上,轻笑道:“行了,你们都是有钱人,就我是穷人。”   胖子听了,无语地说:“老大,就你还算是穷人啊……”那些天价翡翠怎么算?起梦又怎么算!   安子画伸个懒腰,“唉,我哪里有钱?我就是个一穷二白的小明星好吧?”   “……”胖子心情顿时变得复杂。   侧过头,安子画看见祁云修正在往这边走来,“恩,你叫竹竿把梅小衣也带来啊,呵,不对,怕是我们不叫他也会带来。”   “嘿嘿。”胖子发出暧昧而心照不宣的笑声。   “挂了。”安子画挂了电话,祁云修正好走过来,摸了摸安子画的脑袋,“和谁聊天啊,这么开心。”   “胖子。”安子画笑了笑,“啊,这次的交流会一定很热闹呢。”   这一次的赌石大师交流会选址在平洲,平洲因为毗邻最大的翡翠玉石市场,赌石这一行曾经几度盛行,是华国最大的赌石城市之一。   一路上,林木第一次有些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上的魔方,眼睛时不时地往窗外望去,眼里颇有些好奇。   因为车上都是熟人的原因,林木虽然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一路上对沿途的风景相当感兴趣。   去到平洲,祁云修让下属公司派来迎接的人先将他们的行李安顿好,四人先去了这里的玉石街。   四人走过玉石街,引起了不少的关注,很多人都觉得其中那个身材纤细的少年与温和尔雅的青年十分眼熟,其余两人也都是气势不凡。   平洲和腾冲似乎有些不同。如果说腾冲的赌石业像是信仰一样带着神秘的面纱的话,那么平洲就是高档的奢侈品展区,明码标价,无一不是精品。   安子画三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表现得相当淡然,唯有林木,一路上好奇地东张西望,可以看得出他很高兴。   陈天看了却是心中一酸,他总是怕带小木出现在公众面前出现,怕小木被曝光,怕小木被刺激,怕小木被当年的人找到,却从没有想过,这样对林木是何等的不公平。   他忽然上前牵住林木的手,林木愣了一下,给陈天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他很久没笑了,几乎已经忘了笑容这种情绪的表达方法。   安子画一路看着,偶尔看到喜欢的就让随行的起梦的人员去买下,反正现在他是起梦的老板,花自己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突然,林木定定地站在原地,不肯再动。   陈天疑惑地看向他,“小木?”   安子画也回过头来看他。   林木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橱窗里一块被明码标价的巨大毛料,眼睛在阳光的折射下好像星星一样在散发光芒,他甚至无意识地走到橱窗前,想要用手去触碰这块毛料。   “喂!你干什么?别乱碰!”   林木吓得马上缩回手来,警惕地望着说话的人。   陈天看了眼那块巨大的毛料,然后关切地问林木,“小木,怎么了?”   林木的眼睛亮了一下,指着那块毛料说:“石头,小木想要。”   陈天轻笑,温柔地正想说些什么,那位刚刚开口的伙计又开口了,轻蔑地看着两人说:“想要?你买得起?没钱就别进来,拉低了我们店的品味。”   这时候安子画也走了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我看,周玉有你这样的伙计才是拉低了这间店的品味。”   没错,这家店的招牌上有着与周玉在腾冲的赌石店一模一样的图标,再加上进来时闻到的若有若无的雪莲香味,这家店即使不是周玉的,怕也和周玉脱不了关系。   那个伙计顿时怒了,他们家为了他能进来这家店工作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更何况他还是个豪门少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哪里受得了这点气,他仔细地看了看安子画,不屑地说:“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大明星安子画。怎么,你家金主大人呢?”   祁云修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在这。”   那伙计被这句话呛了回来,表情更加不满,不过他的家族可得罪不起祁云修,只好把火气都发在另一个人身上,“哼,你们买的起吗?这块毛料开价七亿。”   其实这块毛料表现实在不好,表皮粗糙,没有松花莽带,有裂,甚至还有黑廯,在赌石师眼里简直就是一块废石,居然卖到七亿,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这家店老板弄出来的一种营销手段。   当然,也有个别人不这么认为,但他们也不可能花七亿去赌一个可能。   安子画对于这块毛料也略微有兴趣,心中有着一些奇妙的感应。   林木捏着手上的魔方,看着陈天的澄澈双瞳中有着一丝渴望。   陈天温柔地笑了笑,取出金卡,递给那个伙计说道:“好,我们买。”   这话一出,安子画意外地看了眼陈天,陈天之前只是一个演员,在种族歧视严重的外国生存已是极为不易,更何况还要花各种手段掩藏林木的身份,这七亿,指不定就是他大半的积蓄了。   但只是因为林木的一句“想要”,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花钱买下。   那伙计看着这张金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恼羞成怒地说:“我不卖了!”   安子画嘴角一勾,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刚想说话,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从门后传了过来,“牧公子。”   安子画回过头,这世上会叫他牧先生的只怕也只有周玉了,“周老板。”   周玉缓缓走过来,温和地笑了笑,“叫我周玉吧。”   那个伙计的脸顿时青红交接起来,结结巴巴地喊道:“老……老板……”   周玉果然是这家店的老板。   他转头看了看陈天与林木二人,顿了一下说道:“既然是牧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初次见面,这块毛料就当做是周某人的一点心意吧。”   陈天看着这个穿着长衫的男人,感觉他像是身处迷雾中的人一样十分神秘,让人看不出深浅。   “不用了,我付账吧,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心领了。”陈天点点头,表达谢意。   周玉看他坚持,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拿着卡去过账了。他倒是对选中这块毛料的林木十分感兴趣,问道:“你为什么喜欢这块毛料呢?”   林木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到这块毛料上,他痴痴地望着它,嘴巴喃喃地说道:“石头,暖和……”   听到这句话,周玉震惊地看着林木,以安子画也看不清楚的速度上前抓住林木的手,眼神急切。   林木皱起眉,却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并不反感周玉的接触。   安子画亦皱着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周玉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周玉摸了摸林木的手,不可置信地问他:“你觉得这块毛料暖?”   林木点点头,有些高兴,“石头,暖,漂亮。”   周玉定定地看着林木良久,然后放开他的手,退到原位,恢复了温和的气质。   他回头看了眼安子画,轻笑着说:“牧公子身边的人果然都不寻常呢。”   还不等安子画作答,他又对陈天说:“你好,鄙人周玉,希望能收这位公子为我的徒弟,不知您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当初约瑟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也只是想让周玉对他有点好感,教他一些什么,却从来不敢想让周玉收他为徒弟。而今天,周玉居然主动提出要收林木为徒弟。   难道林木在赌石方面很有天赋吗?这么一想,安子画倒是真心地为林木感到高兴。   他原本以为陈天不会同意,至少也会犹豫一阵,却没想到陈天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小木,你喜欢这种石头吗?”   林木点点头。   陈天语气平淡地指着周玉说:“他可以带你去找这种石头,你想去吗?”   林木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犹豫之色,阿天为什么要让我去别人那里?是不是他不想要小木了?这么一想,林木便有些惊慌地捏住陈天的衣角。   陈天自然知道林木想到了搞了什么,温柔地安抚道:“我不走。”   林木侧头,追问道:“阿天,不走?”   “不走,阿天陪着小木,哪里也不去。”   林木这才放下心来,手指飞快地转了转手中的魔方。   安子画走过去,对周玉说:“周玉,你要好好照顾我的朋友。”   周玉笑了笑:“这是自然,请牧公子放心。”   几人和周玉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后,就走出了这家店,而毛料也会有专人送到起梦。   那个一开始出言不逊的伙计,被他们集体忽略了。   毕竟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不自量力,自以为是的人。   安子画走后,周玉收回笑容,看着这个伙计,淡淡地说:“你自己走吧。”   伙计的脸色瞬间煞白。   而安子画四人,在即将走出玉石街的时候,却意外地遇见了程诺与慕59第五十三章:逆天改运   安子画每一次见慕言,他的脸色都要苍白几分,如今身形单薄得像个纸人。   而慕言居然还和程诺在一起,这也是安子画没有想到的一点。   程诺也看见了安子画,嘴角噙着微笑,上来十分有修养地打了个招呼,“子画,果然遇见你了,见不到你的话我可是会很失望的。”   “是啊,我也会很失望呢。”安子画一边应付着程诺,一边暗暗警惕。与之前的任何一次见面都不同,今天程诺与慕言一走近,他便有一种无缘由的危机感。   程诺刚想说些什么,他身边的慕言忽然几步上前,抓住了安子画的手。   安子画双眼微眯,这种步法不知为何有些眼熟,而且他居然躲不开,只能让他抓住了自己的手。   安子画看着慕言:“慕先生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慕言咳了几声,隐约带出丝丝的血腥味。他放开安子画的手,缓缓退到程诺身边,不发一言。   他走得极慢,像是稍微走快一些就会倒下一般。   程诺眸色沉了沉,微笑着解释道:“子画不要介意,小言上次翡翠盛宴一别后,就一直想和你和解,今天只是急了些。”   这么明显的睁眼说瞎话,安子画明知道刚刚慕言的举动有诡异,却想不到原因,只好先放到一边,回去后问问洛克斯,大不了他就见招拆招!   “是么?”安子画笑着说道:“哎呀,我都忘了,慕言已经不进赌石圈了呢。”   慕言的身子震了震,程诺皱着眉,忍不住扶了他一下,看着慕言已经布有细汗的苍白脸蛋,他忽然便有些心疼,再看向安子画的时候,原来一直留在心中的那股执念奇异地消退很多。   “子画,慕言身体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了。”程诺扶着慕言,礼貌地点点头作别,然后两人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安子画看着两人的背影,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嘴角一勾,“行了,我们走吧。我还想多买几块毛料呢。”   他转身往玉石街的方向走去,却突然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上。   祁云修手快地抱住安子画,皱着眉急切地喊道:“子画!”   安子画此时已经缓过来了,挣开祁云修的怀抱站起来。怎么会突然有些头晕了?   “我没事。”   祁云修却是追问:“子画,你哪里不舒服?头晕吗?”他担心地看着安子画,“不然我们先回酒店吧。”   安子画无谓一笑,“没有,估计是在太阳底下站太久有点中暑吧。”   祁云修皱着眉还想要说些什么,安子画却是摆摆手,“大叔,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么?给我买盒冰激凌我很快就又能生龙活虎了。”然而他和祁云修都明白,以安子画的身体健康程度,这点阳光根本不可能会中暑。   祁云修叹口气,知道扭不过这个固执的小坏蛋的,于是走进旁边的商店,买了一把遮阳伞出来,打开撑在安子画的头上。   还有一包湿纸巾,他靠过去,仔细又认真地帮安子画擦了擦脸。   “……”安子画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嘴角悄悄露出一丝微笑,“行了,走吧。”   回头,却看见林木眼带好奇地看着他们,陈天居然也笑得意味不明。   咳,不过我们的小坏蛋可不会就因此而脸红,他“哼”了一声,“走吧,再不走好毛料都要被卖光了。”   陈天低笑,牵着林木的手,跟了上去,顺便抛给正在给安子画撑伞的祁云修一记同情的眼神。   逛了一个多小时,安子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下午都挑不到合心意的毛料,甚至看着这些表现各异的毛料,就像是在看路边横卧着的普通石头。   他的心情有些烦躁了,祁云修见此,心中更加担心了,再次开口希望安子画回酒店,安子画却是抿抿嘴,拒绝了。   他就不信他挑不到毛料了。   这个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群人围在一间店铺前。   估计是有人在解石,安子画想了想,走了上去。   走上前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在赌石,而是两伙人在争一块毛料。   很巧的是,这两方都是他的熟人,胖子和阿信,还有罗烨。   罗烨虽然在安子画手上吃了不少亏,但底子摆在那里,四大家族出来的继承人可不是普通人,光是那种气度修养就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了。   罗烨冷笑一声:“李云霄,就你也敢和我抢?”   胖子在外人面前可不是在其他小怪面前那样嬉皮笑脸地,他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语气却极慢,慢到让人心生烦躁却又挑不出错的程度,“哎呀,罗少爷,做生意呢,就是要价高者得啊。我出价两千万,比你出的价高,这块毛料自然就是我的。”   罗烨脸色更加阴沉,安子画那个臭小子和他作对就算了,什么时候这种小鱼小虾也敢爬到他的头上来了?“呵,你确定要和我争?这里的治安可是很不好的呢。”   两句话前后没有任何关联,胖子听了却是眉头一皱,罗烨还顾不顾规则了,直接威胁了?   要知道圈子里是有不成名的潜规则的,斗争随你,但是谁也不能随意伤及姓名,要知道一个家族,培养一个继承人那是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心血的,越有底蕴的家族越是如此。   若是你今天暗杀我家的继承人,我明天又去暗杀你家的继承人,这样还不乱套了?   正在胖子思索对策的时候,一个嚣张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罗烨,你是被小爷打傻了吗?敢威胁小爷的人?”   听见这个声音,罗烨脸色一变,他自然是认得这个声音的,或者说他化成鬼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让他从四九城第一顽主变成了第一笑柄。当下他便冷笑道:“哼,打了狗,主人就跑出来了?”   安子画给了个眼神胖子,胖子就高兴地退到后面了,嘿,老大出马,一个顶俩儿!   “哼,你说谁是狗?我怎么只看到一只曾经被小爷打得半死的癞皮狗在这里?”安子画夸张地左右找了找,然后“惊讶”地问道。   罗烨被气得一脸铁青,曾经被安子画打入院,这是他一生的污点,也同样是他的禁忌,“闭嘴!这块毛料我买了,两千五百万。”   罗烨的确有些被气到了,心中告诉自己,就让这小子多得意几天,等交流会之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于是干脆把价格抬高五百万,想着早点买到毛料就走人,眼不见为净。   安子画看了看那块被他们争夺的毛料,却什么感应也没有,甚至在盯着毛料看的时候,眼睛还会涩涩地生疼,再继续看就会连看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   安子画皱起眉,罗烨看到安子画的表情,冷笑一声,程诺那小子动作倒是快。   安子画回头看了一眼林木,发现林木正在专注于手上的魔方,对这块毛料一点兴趣都没有,心中便有了分寸。   他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三千万。”   罗烨瞳孔一缩,怎么还要加价?难道还没有起作用?不过这样也好,安子画这小子赌石的天赋很高,他不愿意放手的毛料十有□□都会出绿的。   于是他也跟着加价:“三千五百万。”   安子画眼睛也不眨,“四千万。”   两人这么五百万五百万的加价,惊呆了一群围观群众,那毛料的老板更是笑成花了。   罗烨“哼”了一声,“四千五百万。”四千万已经是他能够决定的上限了,再高的价格就要请示家族了。要是真的买下了,这多出的五百万就要由他自己出。   不过身为曾经的第一纨绔,这点钱他还是有的。   安子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好高的价格啊,啊,我都买不起了。”   罗烨看着他的表情,嘴角抽了抽,差点没被气得吐血,要不是你小子抬价,我何必出多了两千万!   罗烨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马上刷卡付账就甩手离去。   胖子刚想上来和安子画说笑,却发现安子画脸色不对,一脸凝重地在想些什么。   安子画再看一眼玉石街满街的毛料,心中一跳一跳,痛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脑袋也一阵一阵地发晕。   不对!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看毛料就会头晕,眼睛疼?慕言到底做了什么?   安子画一遍一遍地回想慕言当时的动作,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关键所在。   慕言用一种很快的步法抓住了他的手一会儿。   很快的步法,步法……是周玉。他对这种步法的熟悉感来自周玉。   想通了之后,很多线索便涌上心头,仔细想来,周玉的确和慕言有很多相似之处。首先,两人都是身穿长衫,一言一行都带着古老家族的气息,而且都是赌石高手。   安子画倚在祁云修身上,分出一丝心神,连接意识空间。   “洛克斯!”安子画喊道。   洛克斯马上飘到他的身边,像是中世纪的管家一样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主人,今天进来有什么……”他忽然顿住了声音,目瞪口呆:“主人,你的幸运呢?你的幸运怎么都没了?”洛克斯抽了抽嘴角,谁能告诉他,这年头连幸运这种东西也可以弄丢了?   “我的幸运不见了?”安子画追问,感觉自己隐隐抓住了一条线。   洛克斯点点头,“是的,主人。我感觉你的幸运已经变成了负数,并且浑身有黑气围绕,像是……”他侧头想了想,“像是中了诅咒一样的表现。”   安子画抿抿嘴,怪不得,他这下午都看不到喜欢合心意的毛料。   “主人,要兑换幸运吗?”   “先不用。”   但是他依旧没能想通真相,看来,他必须要去周玉那里走一趟了,他来不及和洛克斯打个招呼,就直接离开了意识空间。   睁开眼睛,安子画看见祁云修担心地看着他。   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吧,回周玉那里,到了那里再和你解释。”   当他一踏入周玉的店,周玉便迎了出来,看见安子画的时候,他脸色一变。   半晌,他叹口气:“没想到那孩子居然坐到了这种地步。”   安子画亦看着他,冷声问道:“周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慕言是什么关系?他对我做了什么?”   周玉引着几人走进内室,顿了一下,考虑了一下说辞,说道:“慕言那孩子和我是同出一源。”他并不想多说这件事,轻描淡写地解释过后便转开话题。   “牧公子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你身上的运道已经消失了。”他沉吟半刻,“这是一种,逆天改运之法60第五十四章:将计就计   安子画看着周玉,倒是不那么急切了,倚在椅背上,轻轻地笑着:“逆天改运?”   周玉再次叹了一口气,“这种方法在我们师门也是一种禁忌。”他动作优美地沏着茶,雪莲的香味若隐若现,递了一杯给安子画,说道:“逆天改运之法可以逆天而行,窃取他人运道之力,甚至可以借天地之运道。”   “只是代价,未免大了些,人的心头之血若是少了,这人,怕也是活不长了。”   “慕言这孩子,虽是上天眷顾之宠儿,却也是先天不足。”他的语气带着一点哀伤与怒其不争,“他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听到这里,事情的真相已经无比清楚了,慕言使用了这种禁忌之法,窃取了安子画的幸运。   胖子和陈天他们第一次知道这些有违科学自然的知识,这会儿已经惊呆了。   祁云修却是脸色一变,他明白,运气没了,这对一个赌石师来说,是多么严重。明天可是有一场赌石战的。   而且这场赌石战与腾冲的翡翠盛宴不同,赌石大师交流会是公开举行的,届时会有多家媒体同步直播,要是安子画代表起梦参赛输了,起梦的股票怕是会立即出现震荡,起梦上下的人心也会受到影响。   若真的发展到这种地步,那些在黑暗中蛰伏已久的贪婪的人怕就要忍不住了。   周玉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淡淡的温和笑容,话语中带着点点关切之意:“牧公子,比赛在即,不如让在下为牧公子挽回一些运道之力吧?”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周某人虽然不能破解这种上祖传下来的法道,但为牧公子抵消一些还是不难的。”   安子画却是嘴角一勾,笑得无比轻松,“哎,不用了。”   所有人看着他,安子画伸个懒腰,无谓地说:“原来就是这样?小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陈天顿时无语。   胖子却是星星眼地看着他,老大就是老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能这么淡定。   祁云修虽然心中担心,却还是由着他去,就算这小坏蛋把起梦败光了又如何?不是还有他的祁氏吗?   只要有他在,只要安子画想,祁云修愿意为他创建出一百个新的起梦。   他宠溺而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好了,都逛了一天了,我们回去休息了好不好?”   胖子跟在四人身后,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的样子,心中一顿羡慕嫉妒恨。不行,他得快点找阿信,竹竿他们来安慰一下哥支离破碎的幼小心灵嘤嘤嘤……   不对!竹竿他也是有主的人了……   胖子顿时觉得天崩地裂,天地昏暗全世界只剩下阿信一人。   晚上,安子画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意识空间中,他与洛克斯面对面聊着。   洛克斯感觉自己再一次长知识了,原来这么低级的位面也有这种逆天的法术啊。   安子画嘴角抽了抽,洛克斯那一脸惊叹的表情是几个意思,“这种法术对我没有影响吧?”   说起这个,洛克斯马上精神起来,激动地说道:“主人你放心,有伟大的幸运星系统在,就算您愚蠢地丢失了几百点的幸运之力,洛克斯也能帮您用信仰之力兑换回来。”   愚蠢?安子画挑眉。   洛克斯的脸忽然就僵住了,身子抖了抖,他刚刚太激动,好像……好像说错话了?   安子画笑眯眯地看着他:“洛克斯,主人我好久没有听你唱歌了呢。”   “主人我错了……”洛克斯低头作虔诚认错状,却发现自己的一身西装已经被某个无良主人换成了草裙。   嘤嘤嘤主神大人你怎么能将洛克斯扔到这个如此残忍的星球呢?   在空间和洛克斯玩得开心的安子画差点滚到了地上,那边边处理公务一边却忍不住总是看向安子画那边的祁云修再也忍不住了,过去将安子画抱在怀里,蹂躏了一顿他的刘海。   “恩?”安子画从意识空间出来,一脸迷茫。   祁云修看着他一脸迷糊的可爱样子,俯下脸在他的嘴角亲了亲,尝到这份柔软的他,干脆来了一个深吻。   安子画被吻得云里雾里,却还是下意识地回应。   终于两唇分开,祁云修笑得相当愉悦,“子画,明天还有比赛,快睡吧。”   安子画翻个白眼,将被子蒙过头顶。   第二天,可以容纳三万人的体育馆早早地坐满了观众,各家媒体也已经在指定区域里架好了摄影机。   这场赌石战没有主持人,只有一个年过半百,在赌石圈里很有威信的老牌赌石师站上舞台,宣布了赌石战的开始。   各个世家,势力以及散人赌石师代表出场的时候,摄影师们很给面子的给了他们近景特写,特别是程诺罗烨一批人出场的时候,俊美的脸庞,不凡的修养气度,各异的良好气质,都让不少少女尖叫。   这些人,一个个长得都不比明星差,家世又那么好,简直完美地符合了一个花季少女对于男性的所有幻想。   程诺甚至向着镜头挥了挥手,嘴角挂着他招牌的温柔笑容。   罗烨看着他,不屑地“切”了一声。在他心中,程诺家世是远远比不上他的,他的对手,只会是安子画。   就在这时,一个让在场人无比熟悉身影走了出来,他打着呵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眼睛里还带着雾气,“啊,还以为小爷迟到了呢。”   全场气氛停顿了一下。   罗烨黑着脸,瞪着安子画,那天他花了四千五百万买的毛料,回去切开一看,里面根本只有白花花的石头!   该死的臭小子又陷害他,害得他被父亲骂了一顿。   想起父亲说的话,他不由地沉下眸色。   “……烨儿啊,虽然你是我们罗家的继承人,但是嫡系并不只有你一个。叔伯们对你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   哼,这一切都怪这个叫安子画的臭小子!   不过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罗烨想到等下会发生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甚至对着安子画笑了笑:“怎么,安大少爷昨晚睡得还好吗?”   安子画瞥着他:“小爷昨晚睡得好不好不关你事,不过你昨晚就一定睡得不好了。”   罗烨的脸色再次黑了下来,咬着牙齿挤出一段话:“你别嚣张得太久。”等到你在观众面前身败名裂,看你还怎么做你的明星。   观众们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少年,李千导演的新作《梦中歌》即将上映,即使剧组并没有刻意宣传,这段时间还是铺天盖地地充满了它的信息。   无他,一个影帝,一个新人王,外加一个一流导演,这部戏不受关注都不行,更何况《梦中歌》的题材还是很多导演都不敢触碰的边缘同性题材。   那个立在屏幕上的身影,分明是那个海报上的绝美少年,为何屏幕字幕却打着“起梦总裁安子画”的字样?   很多观众同时想起了以往关于安子画的传闻。   怪不得人家那么嚣张,原来即便没有祁云修,人家也不必向谁妥协。   观众们顿时尖叫起来,摄影机们也同时转播了这一场面。   一个是全国排行前十的珠宝商的总裁,一个是星光闪耀的明星,居然会是同一个人。   安子画懒得去理会这些,在他想来,曝光了就曝光了,这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他的眼角扫向其他的代表团,眼中难得地有了几分认真之色。   程诺的身边站着慕言,代表是一个长相平凡无奇的中年人,据洛克斯反馈的信息,这个中年人有着2的幸运,算不上顶尖,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手。   程家会这么乖?   安子画眼睛看向罗家,瞳孔微缩,罗家的代表,很不一样,他现在已经用信仰之力将幸运之力恢复了,甚至多兑换了几点,虽然花了他一百多万,但他一点也不心疼,只是在心中将这笔账记在了罗家和程家身上。   他分明可以看得出,那个青年身上冲天的幸运,隐隐有龙气围绕在身边。   “洛克斯,这人的幸运之力有多少?”安子画眯着眼,问洛克斯。   “二百四十七。”洛克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怎么会这么高?安子画皱起眉,这样他得花多少信仰之力?   “主人,我感觉,这些信仰之力不是他的,上面有着近两百种不同的气息。”   听洛克斯这么一说,再联想一下慕言,安子画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了。   他问洛克斯:“要是人的幸运被转移走了,还有可能恢复吗?”   “这不可能,除非他们都和主人一样有幸运星系统。”   听了这句话,安子画冷笑一声,近两百种气息,这么多人几乎就是罗家和李家所有的赌石大师了吧?   要是罗家今天能赢自然无所谓,但他们今天注定会输,而比赛结束之后,这个集大气运于一身的人是否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   安子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他决不允许有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破坏规则的人存在。   这样一来,罗家和李家在赌石界不说完全废了,之前也是元气大伤,没个几十年是不可能恢复了。   可是,安子画会给他们恢复的机会吗?   那个老资格的赌石师站出来,咳了咳,说道:“人到齐了,那就开始下赌注吧。”   程诺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多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走到自己的位置,眼中有着一丝疲惫,操纵光屏输入资本。   “程式集团,两百亿。”   罗烨有些惊讶的看程诺一眼,程家不像他们这种古老家族,虽然还有其他的产业,但是两百亿在他们的总资产中也绝对是占了很大一部分了。   不过即使知道必胜,这种小家族也只能拿出这点资金了。   罗烨同样输入自己的资本。   “罗氏集团,五百亿。”   其实,对于有资格参与这场交流会的家族来说,金钱的损失反倒没那么重要,更让他们重视的是名誉。   这种动辄上亿,总参与资产超过千亿的交易,牵动着无数人的眼球,因为在赌石战上失利而股票一落千丈的例子不是没有,而且不在少数。   因此,并不是所有家族都有勇气参与赌石战的,期间的风险实在太大。   安子画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吃着冰激凌,还要一副心不在焉无所谓的样子,“诶,到我了吗?”   他歪头,咬着匙羹,纤细的手指在光屏上划过,输下一串数字,“起梦,五百亿。”   他的这幅样子,让不少在坐在电视机前的女性观众两眼红心,心中狼嚎不止:“子画好可爱,这么潇洒地决定几百亿资金的去向简直不能再帅!演技还要那么好!”   结果便是,安子画的信仰之力以让洛克斯叹为观止的速度往上飙升。   罗烨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愚蠢61第五十五章:慕言之死   赌石战开始,各家代表纷纷开始挑选毛料,只有安子画一人紧赶慢赶慢悠悠地走过去。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没想到一个明星居然是起梦这么大的公司的总裁呢。”   “对啊,这么一来,安子画倒是和远空总裁祁云修很般配呢。”   “五百亿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赢,不能的话也太亏了吧。”   “哼,我看他就是一个纨绔,哪里比得上真正有本事的人。”   “别这么说,这个人在赌石界还是很有名气的,怎么,他居然是个明星吗?”   ……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不看好安子画的,毕竟他的年纪摆在那里,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罢了!   而安子画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展示架,居然一进场就找到了一块合心意的毛料。   这是一块褐红色外皮的毛料,大概有半米高,上面有明显的松花和莽带,摸上去的触觉细腻,出绿的几率极高,在安子画历来挑选的毛料中算是表现最好的了。   这块毛料高半米,厚也是半米,看起来像是一个被切割出来的正方形石料。   偏偏安子画看这个外表挺顺眼的,当下便做了标记让跟随在身后推着车的工作人员帮他搬到运车上。   那个作为罗家代表的青年走过来,看一眼安子画挑好的那块毛料,脸上是和罗烨同出一辙的自傲:“哼,你运气倒不错。”   安子画嘴角一勾,“小爷运气一向不错。”   那青年也没什么好说的,在他心中他已经是赢定了,再和这样一个注定会输的手下败将说话,简直是浪费口水。   安子画看着他身后运车上的三块毛料,都是雾气浓郁的翡翠,一块红翡,两块翡翠,并且品质还要不低。   只是其中一块,浓郁的墨绿色中分明带有些许死气般的灰色,安子画猜,这块毛料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或是裂痕,或是黑廯。可惜了他没有安子画的系统。   安子画无谓地笑了笑,转身继续寻找,意识连接意识空间让洛克斯帮他把幸运再翻一倍,这样一来,安子画的幸运已经到了惊人的五百点。可在他看来,维持这样的每一分钟都是在烧钱,不,烧信仰之力。   所以,还是快点找吧。   一个多小时过去,安子画已经找到了他的第四块毛料,一块白沙皮的谈绿色雾气的毛料。   他现在已经挑选了四块,从雾气上来判断,两块深绿,一块浅绿,还有一块是淡淡的紫色。   可他遇见了一个问题,他找不到合心意的毛料了。不是没有表现好的毛料,安子画一眼看过去,哪块毛料有雾,哪块毛料会涨看的是一清二楚,偏偏没有一块是合他眼缘的。   按他的说法,这些毛料长得太丑,他挑不下手。   眼看着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安子画脑海中灵机一动,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循着心中感应的方向转身走去。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了会场的角落的位置,这里的毛料表现均是极差,赌石大师们一般不会到这里来挑选,历年下来,这些毛料上甚至积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恩?”安子画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好歹是进入了华国乃至世界最大的赌石交流会之一的会场的毛料,这堆“废料”里倒也是有几块出绿了,甚至其中还有一块个头不小,围绕着淡蓝色雾气的灰皮毛料。   可安子画在意的,却是静静地卧在角落里,那块不足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毛料。   黑色的外皮,没有任何松花和莽带,形状也算不上奇特,却不似任何有绿或没有绿的毛料,它周身围绕着一股浓白色的雾气,丝丝缕缕地往上缠绕,在半空中构成了一个女子的身形,女子面孔依稀可见。   安子画怔怔地看着,他不是没有见过白色的翡翠,安家就收藏了不止一套,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块毛料的雾气可以结成人形的。   他心中忽然有种预感,这块毛料的来历定是不简单,他走过去,弯下腰将它捡起来。   在他的手触碰到这块毛料的时候,他的动作一僵,因为他看到这个雾气形成的女子人形在逐渐淡去,淡去前似乎低头看了他一眼。   惊鸿一瞥,安子画能想到的形容词只有这个。   他拿出一张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这块毛料上的灰尘擦干净,在工作人员怪异的目光中,将他放入运车当中。   像上一次翡翠盛宴的赌石战一样,安子画是最后挑选完毕的。   其他代表已经率先走向各自的解石机了,当安子画走出来,一个明显是工作人员模样的男子,带着安子画走向了最后一台空着的解石机。   摄影师也将镜头对准了解石机。   很意外的,这一次的解石师居然是个熟人,正是上次在翡翠盛宴赌石战帮他解石的解石师。   安子画选择先将那块浅绿色雾气的毛料解开,和他合作过解石师什么都不说,将那块他膝盖高的毛料抱上了解石机,抬头问安子画:“这次从哪里切?”   顿时有正在关注这边情况的观众感到不满了,一般来说解石师都是问从哪里擦,擦出了绿才会问从哪里切的,哪里像他这样一开始就问从哪里开始切的。   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安子画居然真的走上去,用手指在毛料中间偏右的地方划了条线。   观众们有的开始为他担心了,啊,难道安子画是个新手吗?从这么靠中间的地方切,切坏了里面的玉怎么办?这样的话就算出了绿也算不上大涨啊。当然,也有更多的人心中在幸灾乐祸。   还有罗家的代表,看到这一幕后,心中更加不屑了。原来是个菜鸟,罗烨那群人用得着反复叮嘱他,让他小心,让他重视吗?   原本他还保留了几分看法,准备关注安子画那边的情况,现在他觉得,要是真的一直看着安子画的话,简直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解石师兴奋地喊了一声:“出绿了!”   现场观众顿时沸腾起来,赌石战开始后的第一块高档翡翠!镜头在已经被解出来的翡翠前放大,这是一块高绿的玻璃种翡翠,色正满阳,种水充盈,是难得一见的高档翡翠了。   罗家代表脸上难掩傲气。   安子画轻笑一声,饶有兴趣地扭头去看屏幕上直播的其他代表的状况,其中不乏有解出精品翡翠的,还有一块冰种翡翠出现,不过比起罗家代表解出的这块还是略差一筹的。   他身后的解石师解完石,一抬起头,满脸笑容地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这块毛料的主人根本没有关心这边进度,反而在兴致勃勃地看别家的热闹。   摄影机比他更快一步,观众席再次掀起一阵惊呼。   “出绿了!”   这块翡翠是一块老坑冰种满绿翡翠,淡淡的豆绿色,清淡而雅静,像是一个少女静静而立。这种颜色种水的翡翠自然比不上玻璃种,但因为深受年轻女性的欢迎,价格被炒得越来越高,甚至比得上一些玻璃种了。   更何况这块毛料还是近年来出产越来越少的老坑种呢。   罗家代表哼了一声:“狗屎运。”然后招呼解石师开始解他的下一块毛料。   这一次他选的毛料个头不算大,因此很快便解了出来,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红翡,颜色纯正得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观众们忍不住大叫出声:“大涨啊!高冰种红翡!”   这一下,原本在安子画与罗家代表中间犹豫的很多人,纷纷倒向了罗家这边。   安子画却很平静地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让解石师将他的紫翡解出来。   紫翡的个头同样不大,解石师傅并没有用太多时间,沿着安子画指定的线条解开后,发现了若隐若现的雾气,于是小心翼翼地换上了磨石机擦石。   过了不久,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将手中的翡翠举起来,用强光手电筒往上面一射,“涨了,大涨!”   在镜头下,被清水擦去了尘埃的翡翠撒发着紫罗兰的光辉,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的淡紫色,充满了浪漫与神秘,像是情人的耳语,带给人无限的遐想。   “紫罗兰翡翠!”   “居然又是一块高冰种,还是很罕见的□□翡翠!”   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这个伴随着话题而红起来的明星,难道真的是一位赌石大师吗?连出两块高冰种,用运气来解释,似乎已经不太合适了。   罗家代表表情有些难看了,手一挥,让工作人员把他最看好的那块双色翡翠搬上解石机,“解石!”   接下来的比赛,罗家代表一共解出了两块翡翠,一块双色高冰种春带彩,一块玻璃种蓝翡。   两块翡翠都是能跻身于高档翡翠行列的精品,相反安子画的表现就没那么出彩了。   虽说也解出了两块冰种高绿翡翠,但在罗家代表的衬托下,就显得有些平淡了。   而其他代表可没有两人逆天的运气,却也是闯出了一头黑马,程家的代表,那个平凡无奇的中年人,第一块只解出了一块冰孺种,接下来却是一连三块都出了冰种以上的高档翡翠。   可惜的是,程家与罗家是同一阵营的,如此一来,不管哪一家获胜,安子画都输定了,安子画的一下子处于了劣势。   慕言静静地在观众席坐着,他现在很虚弱,依靠程诺扶着才能勉强坐着。   程诺一直关心着比赛,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慕言,是不是你的法术失效了?为什么安子画的运气还是很好?”他心中难免有些烦躁,他们程家为这个计划付出了太多,如果安子画这一次没有输,那么下面的一切计划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罗家代表。”慕言回答道。   程诺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慕言的法术不可能失效了,罗家和李家的那些被转移走幸运的人他都看过,赌石的如同一个普通人了。   而罗家代表的表现也的确很好。   他稍稍放下心来,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握着的手正在慢慢变凉。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人的翡翠被解开,程家代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罗家代表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有安子画脸上仍旧是最初的那抹笑容。   很多人事后回忆起来,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的笑容。   “不可能的!”罗家代表尖叫道,怎么会!他明明感觉这块毛料表现很好,甚至朦朦胧胧中预测到会是一块墨翡,甚至是帝王绿。   他却没有料到,的确是帝王绿,上面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廯,每一分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切跨了……”他艰涩地说出这几个字,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他身上聚集了两个家族一百九十几个赌石大师的运道之力,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菜鸟!   安子画最后解出来的是一块乳白色的翡翠,上面有深绿色的玉带像水墨一样散开,在白色的底色衬托下,颜色愈加鲜艳,像是一幅上好的水墨画,悠远而飘逸。   安子画心中能感觉到,这块毛料并没有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决定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程家代表开出的是一块藕粉种翡翠,表情平淡,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   罗家和程家输了,这个结局出乎许多人预料之外。   在或惊喜,或谩骂,或不可置信的杂乱声音中,程诺沉着脸,计划居然又失败了,他要马上回去进行补救。   突然,一股冰凉在他的衣袖上蔓延散开,他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慢慢地转过头,发现慕言早已经软软地靠在他的肩头,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嘴角滴落。   他想起之前当他问起逆天改运是否会失败时,慕言的回答:“除非他真的是上天的宠儿,或者有深厚的运道加持,让我反噬了。”   “反噬的话,会怎样?”他问。   慕言的表情平静,“我会死。”   程诺忽然便觉得那股冰凉飞快地从他的手臂往上蔓延,窜入他的心脏,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瞳孔一缩,抱起慕言往门口冲去。   “慕言!”   慕言双眼紧闭,眼角处却似乎有水光闪62第五十六章:离别与等候(本卷终)   毫无疑问,罗李两家这一次输得彻底。   就像安子画所说的,在最近十几年里,两家在赌石界算是废了。比赛结束当天,两家的股票大跌,连带着两家的其他产业也受到了牵连。   安子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收拾宿敌的机会,一边打击罗李两家的股市,一边趁机压价购进了不少两家的股份,至此,两家元气大伤,至少在未来几十年内是蹦跶不起来了。   也没有机会蹦跶了。   安子影做到这里就基本收手了,在华国与其他国家不同,华国讲究的是一个平衡,很少会出现至死方休的局面。   四大家族与华国的各行业经济都有挂钩,若是罗李两家一朝倾塌,怕是华国的经济便会立即崩溃。因此安家趁火打劫,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国家便会插手了。   不过安子影很明白,一旦有了可以替代两家的家族上位,罗李两家就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了。   破坏规则的家族,国家同样不会容忍,你有价值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你对这个国家失去了价值,他便可以毫不犹豫地弃之若履。   赌石大师交流会期间,安子画首次曝光了身份,霸占了所有娱乐周刊的头条版面长达一周的时间,为他的新戏《梦中歌Ⅰ大荒》做了足够的噱头。   网上关于安子画的评论也好似在一瞬间转好了,而安子画这个不过拍了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一支广告的新人,也真正地红了起来。   李千见到这样,一边对于安子画这种话题制造者十分鄙视,一边十分光棍地将刚刚剪辑好的《梦中歌Ⅰ大荒》扔上了电影屏幕。   这部电影从诞生开始,就一直没有淡出人们的视线,保密做的极好,却时常有小道消息流出,算是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因此《梦中歌Ⅰ大荒》一经上线,票房便一路飙升。   首周票房就达到了惊人的一亿八千万,毫无疑问地夺下了当月的票房冠军,无数片约向杰克抛来,让他对着安子画抱怨了不少次。   安子画一句:“我又不拍,你接来干什么?”   将杰克呛得无语,好吧,人家是土豪,根本不在乎这么一点片酬。   而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梦中歌Ⅰ大荒》在海外的受欢迎程度,丝毫不逊于国内。华国的武术元素原本就颇受外国人追捧,更何况梦中歌还加入了神话,远古,战争,音乐等等大热元素。   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解决了敌人,安子画一下子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这时,陈天忽然过来十分抱歉地对他说:“子画,《仙侠道》的投资方好像对于这部剧不太有信心,前阵子突然撤资了,所以……”他是真心地感到不好意思,原本打算用这部电影,帮助安子画踏出国门,走进国际电影圈,却没想到临时又发生了状况。   再想想这段时间安子画对他的帮助,他怎么会不感到抱歉呢。   安子画听到这番话,却是眼睛都亮了一下,《仙侠道》?那部陈天曾经和他说过的仙侠师徒恋电影?唔,他都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呢。   反正在国内也是无聊,干脆就去国外吧,去感受一下国际电影事业的氛围,顺便收拾还掩藏在国外的敌人,多么有趣,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陈天正对着莫名其妙一脸高兴的安子画摸不着头脑,就听见安子画十分豪气地手一挥,说了一句:“投资?没问题,我有的是钱。”   他的表情不由得僵了一下。   安子画看见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我自己投资电影给自己拍着玩总行吧?”   陈天已经没有力气吐槽了,温和地笑着说:“当然可以。”然后就马上转身走了,步伐相当急切。   晚上,安子画对祁云修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祁云修自然是支持的。   他摸着安子画的脑袋,有些遗憾地发现,最近安子画的个子窜得很快,在这么下去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抬手就能摸到他的脑袋了,“子画喜欢就去做吧,我陪你。”   反正祁氏他已经基本接手了,他作为总裁出国考察一下业务总没问题吧?   赌石大战之后的活动,对于安子画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将一切交给林天华后,安子画一行人就准备离开了。   很多天没有见到的周玉突然来了,他的神情依旧淡然,眉间却有一缕难掩的疲惫。   “周玉。”安子画向他打个招呼。   周玉叹口气,知道上次那件事之后,安子画怕是与他产生了间隙,不过他并不着急着补救,这种事情越是急切只怕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牧公子。”周玉的声音依旧平和清冷,“我这次来,是希望能将林木带回我的师门。”   听到这句话,安子画皱了皱眉,望向身旁已经僵了身子的陈天,“这是别人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周玉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林木很适合我们师门的传承,我希望他能跟随我回师门修炼。”   陈天挺着背,面无表情,说道:“我不许。”   周玉早料到会是这个回答,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林木从前受到的刺激,导致他的智力停留在了十岁那一年。”   “如果他跟随我回去,我有办法帮他恢复。”   陈天的瞳孔一缩,小木的智力,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伤疤,寻找了无数的医生,却从来没有听到过明确的答复。   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是,这样对于小木来说,何其残忍?   周玉的这句话,实实在在地将他的伤疤揭起,鲜血淋漓。   安子画知道陈天心中正在犹豫,皱着眉出声问道:“你们师门的传承,该不会就是慕言那种逆天转运的法术吧?”   说起慕言,周玉叹口气:“其实,逆天转运之法,太过伤天害理,早就已经失传了,也不知道慕言是从哪里学到的。”   “事实上,我们师门是一个以玉石修真的门派,我们天生对着翡翠有着特殊的感应,玉石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必需品。”   安子画看向陈天,陈天的表情已经平静。他看着一直坐着乖乖玩魔方的林木,问道:“需要多久?”   “小木他……会离开多久?”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天感觉每一字都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脏。   周玉沉默了会,“这个要看他自己的悟性。”   “悟性……”陈天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悟性,多么飘渺虚无的两个字?   沉默半晌,他忽然回头抱了一下林木,“小木,我相信你。”   林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回了一个笑容给陈天。   站起来,陈天对安子画说:“我们走吧。”   安子画略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原本他以为陈天会拒绝呢。   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安子画并不想管太多,对祁云修点点头,两人率先走了出去。   周玉走到林木身旁,递给他一块巴掌大小的墨绿色玉片,林木颇为好奇,拿在手上反复把玩,另一只手却紧紧握着魔方没有放开。   看到陈天要出去了,他的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站起来,就要跟上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了。   周玉看着这一切,眼中有着冷漠,“林木,你想跟上去吗?”   林木焦急地看着他,猛地点头。   “那你就努力修炼,当你可以打败我的时候,我就放你回来。”周玉向与安子画相反的方向走去,林木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头看着陈天离去的背影,急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在他的记忆中,陈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而不回头。   阿天,阿天为什么不要小木了?小木没有杀人,小木没有杀人……   说实话,周玉来带走林木,根本就没有想过会让他回来,修炼有多难他很清楚,林木天资异禀,却不代表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修炼到足以打败自己的地步。   他们已经走了很远,林木却还是一直往后看,即使身后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种执着让周玉心中一动,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似乎在看林木,又好像在透过林木看着远方,他突然开口:“林木,你这辈子也见不到陈天了。”   林木终于停止了回头看的动作,满脸冰冷而倔强,“小木要去找阿天。”   “呵。”周玉轻轻笑了笑,“在你没有修炼成功前,我不会让你出来的。”   “小木,厉害。”林木紧紧握着魔方,强行忍住眼中的泪水。   “见不到了……”周玉继续往前走,嘴里轻轻呢喃着。   另一边,安子画看着郁郁不欢的陈天,说道:“你不舍得,又何必放他离开。”   陈天勉强笑了笑,眼中尽是悲哀:“我不想和他分开,可是这样,对于小木来说,多不公平?”   “小木他,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   安子画低下头,有些无法理解这种感情,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有些难受。祁云修握住他的手,安子画一愣,抬起头来,看见祁云修温柔地看着他。   陈天看上去已经慢慢恢复了心情,“没关系,十一年前,我也是一个人生活的。”   “陈天没有林木的日子,我会习惯的……”他轻声说,好似在说给安子画听,好似在自言自语,亦或者,是说给另一个听不见这番话的人第四卷:他们的游戏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63第五十七章:二哥小狼(第二更)   当安子画与陈天一行人来到M国的时候,才知道王安导演根本不在M国,而是回了华国确定取景问题。   陈天感觉有点抱歉,安子画却觉得没什么,大概是觉得出去玩比去见那个什么王安导演要更加诱惑他多一些。   陈天转念一想,不如先带他去安德斯俱乐部玩一下?那里可经常有很多一线明星,一线导演去聚会的,去那里让安子画扩展一下国际电影圈的人气也好。   于是他说:“子画,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好啊。”安子画想着,左右没事,他又没有通知安子营他回来M国的消息。   一说起安子营,安子画还是十分想笑,昨晚这个逗比二哥又一次打电话来向他诉苦,说:“小花小花!为什么现在小狼都不理我了?”   安子画便假装严肃道:“他怎么不理你了?”   安子营郁闷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约他出去玩他都不肯出去了。”   安子画暗地里笑得肚子疼,在电话里却还是要出馊主意:“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了?买个礼物去道个歉啊。”   “我没做错什么啊。”安子营更加郁闷了,声音中带着点点惆怅。   安子画表示爱莫能助。   一年多没有回来了,安子画表示这里的街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等来到这个所谓的安德斯俱乐部时,他们却被人拦住了。   那个侍应生一脸傲慢又礼貌地不太礼貌地鞠了个躬,用英文问道:“请问你们有请帖吗?”然后又一脸抱歉地问:“啊,对不起,请问你们听得懂英文么?”   安子画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侍应生,看得他心中发毛莫名其妙。   安子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啊,在国内都没有挑衅他了,真是无聊,一出国就有好玩的人了呢,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陈天发现自从林木离开后,他的心已经越来越乱,这种平时不会犯的错误今天居然频频出现。   他生怕安子画不懂规则,于是小声解释道:“子画,这个安德斯俱乐部是很著名的一个私人奢侈俱乐部来的,平时很多一线明星,导演,投资商都喜欢来这里玩的。”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侍应生,“偶尔也会被人包下来举行各种慈善晚会,奢侈品展等等。”   他上前一步,熟稔地问道:“今天是谁做东?”   听着这纯正的M国腔英语,侍应生有些意外地仔细看了眼陈天,安德斯门前的灯光并不弱,正好陈天的《梦中歌Ⅰ大荒》在M国很火,他便认了出来,于是收回了一脸的傲慢,眼底深处却还是有些轻视,在M国永远不会有华国艺人能够真正大火。种族歧视,这是一种民族观念,根深蒂固。   “哦,陈先生,今晚是海涅因先生做东,他可慷慨了,不是么?”   听到这句话,陈天顿时明了,转过头来说:“这个海涅因是一个珠宝商,最喜欢的就是开珠宝展了,只有M国前十,或者别的国家前十的珠宝商才会收到邀请函,只有这些收到邀请函的公司及其代言人进去。”   安子画已经来了兴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不能进去啦?”   陈天刚想解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嘿,这不是我们的陈巨星么?”不怪他这个样子,实在是陈天与安子画这几天靠着一部他看都看不懂的电影,在M国大出风头,让圈内许多人对他都看不顺眼。   陈天看向来人,挂上温文儒雅的表情:“原来是亚尔维斯啊,好久不见。”   亚尔维斯丝毫不领情,“哼”了一声说:“你的问好我可担待不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员,哪里比得上陈天你,听说,今年金人奖影帝你会入围呢?还是热门人选哦。”   安子画饶有兴趣地看着,在华国,这么摆在明面上的勾心斗角可不多见,更多的是暗地里摆刀子。   陈天有些无奈,却又不好多说什么,这些白人演员虽然争斗得厉害,但在对他们这些亚裔演员时,总是异常团结,若是他今天顶回去了,指不定明天M过娱乐圈就会出现集体抵制陈天的消息出现了。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安子画呢,他好歹在M国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影帝也拿过了,总有自己的人脉,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安子画却是初来M国,要是得罪了这些人,以后在娱乐圈就会举步维艰了。   “子画,真是对不起,我们先回去吧。”陈天抱歉地对安子画说。   安子画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么早回去干嘛,不就是……”几张邀请函么,他让人送来就行了。   话还没说完,亚尔维斯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安子画啧啧道:“咦,这不就是那部电影里的华国瓷娃娃?安,子画?”   “怎么,安先生也有意来M国发展么?亚尔维斯提醒您一句,M国娱乐圈可不好混呢,不要到时在这里碰了壁,才哭着回家找妈妈呀。”他状似好心地提醒道。   安子画不怒反笑,陈天相当熟悉这个表情,心中暗喊一句:“糟了。”他记得清楚,每次李千那个缺心眼儿的家伙得罪了安子画的时候,安子画就是现在这个表情的。   安子画天真而纯良地笑了笑,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真的吗?”   安子画的魅惑技能随着信仰之力的逐渐累积,已经越来越厉害了,祁云修等人与他相处久了,自然不觉得,亚尔维斯第一次见到这样纯真笑容与魅惑眼神的搭配,先是一愣,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噢,真是抱歉,亚尔维斯说错话了呢。”   他打量了一下安子画白皙细腻的皮肤,微微上翘的嘴角,天生上扬的眼角,纤细的身材,纯真而魅惑,简直是一个祸水。   “单凭安先生的脸蛋与身体,怕也是能在M国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呢。”他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安子画的笑容更甜了,眼神却愈加平静,祁云修却是直接黑了脸,一双眼睛带着一身的黑气压瞪着亚尔维斯,瞪得他都感到浑身不自在起来。   陈天看看安子画,又看看祁云修,聪明地不再开口。   咳咳,他一路跟着他们,作为他们的敌人下场有多惨,他可是清楚得很。   亚尔维斯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呵呵,我先进去了,你们也快点进来吧。”   出示邀请函后,亚尔维斯自然通过了侍应生这一关,却不进去,站在门口,略带惊讶地说:“哎呀,难道你们没有邀请函么?陈你可是曾经的影帝啊。”   这时,一辆银影系列3绝版跑车停在安德斯俱乐部门口,亚尔维斯马上收起了自己一脸嘲讽的表情,要知道,即使是在M国,能开得起银影系列的人也不多呢。   这些人是他一个普通没有太大背景的影星得罪不起的。   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推开了银影系列的门,“哎哟,好久没有开这么差的车了,坐得人家腰疼。”   杰克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骚包衬衫,一下车就扭着水蛇腰想扑到安子画身上,被祁云修黑着脸挡开后,嘤嘤啜泣道:“子画,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公司怎么能派给我这么差的车呢,做得人家腰疼,屁股疼,心肝儿疼~”   安子画笑眯眯地伸出手,杰克不情不愿地掏出一沓邀请函,嘴里嘟囔着:“死没良心的。”   亚尔维斯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杰克!杰克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之前传闻说杰克去华国当经纪人了的消息是真的吗?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不会吧。这么一来,他不就死定了?在M国娱乐圈,从来没有人敢于挑战杰克的赫赫凶名,甚至背地里大家都喊其为“明星侩子手”。   “呵呵,我先走了。”他勉强笑道,背影狼狈地走进了安德斯俱乐部。   “做得好,杰克,你成功把他给恶心到了。”安子画赞许道。   杰克于是一脸哀怨地抛了个飞吻,“讨厌~”   其余三人忍不住抖了抖,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安子画好不容易找点乐子,哪里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亚尔维斯,于是跟了上去。路过侍应生身边时,摇了摇手上那厚厚的一沓邀请函,十分无辜地说:“请问是这些邀请函么?”   然后扔在侍应生身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啧啧,果然还是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事情干起来最爽了。   祁云修好笑地看着一脸得意的某小坏蛋,尾巴都快要翘起来了,宠溺地说道:“好好玩儿。”   陈天看得相当无语,有这么宠人的么,也不怕把人宠坏了。   一进去,安子画简直要被大厅里那些一闪一闪的奢侈品珠宝给闪瞎了眼,一脸无语地问祁云修:“这真的是M国的上流社会?怎么比较像暴发户多一些。”   这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安子画的耳朵,“恩,安氏旗下手表的代言人?”   “我得回去问问我弟弟的意见,他好像挺喜欢这个手表的。”   安子画转过头,看见向皇帝一样坐在沙发中央,故作斯文地小口啜着红酒,周围被各种特色的男女美人包围的男子。   嘴角抽了抽,为何他会在这个地方看见他的逗比二哥?   安子营看着周围的人,也不好发脾气,无奈地说:“我真的没空啊。”   安子画捂脸,二哥,你这样小狼怎么肯能还愉快地和你一起玩64第五十八章:系统惩罚(三更)   安子画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祁云修知道小坏蛋定是又想到捉弄人的办法了。   安子画往安子营的方向走去,特意绕到他的身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声线,问道:“为什么要问你弟弟啊?”   安子营冷不丁地被问到这个问题,嘴一快便顺口说道:“我弟弟是个小坏蛋啊。”   突然他觉得不对,刚刚的声音怎么觉得有点耳熟?不过还没等他回过头去,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女明星首先不满地开口了:“嘿,你是新来的?怎么不懂规矩?”   安子画天真地笑了笑,回答道:“不好意思,小爷天生就是来破坏规则的。”   小爷……听到这个熟悉的自称,安子营的脖子僵住了,他想他不用转头了,在他认识的人中,自称小爷的只有一个。   安子画将那个女明星拎起来,随手扔到了一边,右手一撑,坐到了安子营的旁边,“安大少爷你好,我是新人,请多关照哦。”   安子营顿时笑得比哭还难看,转过头看着一脸天真烂漫笑容的安子画,谄媚地讨好道:“子画,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告诉哥哥一声啊?”   周围的明星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到了什么?高高在上的安家继承人在讨好一个不知名的新人?   “这个人,好像是那个参演梦中歌的华国明星?”有人在人群中小声说道。   所有人顿时明了,哦,原来是他,怪不得人家能在M国红起来呢,原来人家有个庞大的安家做靠山。   安子画轻轻地瞥了安子营一眼,笑容更加无辜了。   安子营心中简直把这些明星凌迟了一万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将安子营救于水火之中。   安德斯的一个经理,穿着上个世纪城堡管家的燕尾服,走过来优雅地鞠了个躬,声音像春风一样温和,“女士们,先生们,慈善拍卖晚会就要开始了,你们不去为了可怜的孩子们献一份爱心么?”   安子营眼睛一亮,对着安子画说:“小花,我们快去吧。”   安子画十分嫌弃地看了自家二哥没出息的样子,站起来率先往侧门走去。   祁云修正在与一个相熟的珠宝商聊天,看见安子画,向他投去一个“好好玩”的眼神,然后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去了。   反正安子营这人在他看来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有他在安子画身边,祁云修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安子营几兄弟对安子画的疼爱他一直有看在眼里,安子营总不会让安子画受了委屈的。   更何况,安子画会甘心让自己受委屈。   陈天自然也跟了上去,不过并没有和安子画一起坐,他也没有想到安子营居然就是圈子里早有传闻的安家公子,更没有想到M国安家居然是和华国安家是一家人。   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安子营的身份太显赫,而他虽然在M国混了十多年,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在极度排外的M国娱乐圈,他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如果贸贸然上前与安子画他们坐在一起,怕是马上就能引起他人的愤恨了。   安子画自然是和安子营一起坐的,在开始前的十分钟,听安子营给他讲了讲规则。   原来,这名义上的慈善捐款晚会,不过是一群钱多烧手,闲着无聊为自己包养的情人造势的活动,最后的捐款数目是会公布出去的,哪个明星获得富商捐到他名义下的捐款越多,自然代表着他的影响力越大了。   这也是一种宣传手段。   安子营有些担心地说:“小花,M国不同国内,这边的娱乐圈可凶残多了,弱肉强食。”   安子画却是灿烂一笑,“这样才更有趣不是么?”   他靠在椅背上,慵懒地伸个懒腰,“唔,估计这一次我可以玩的久一点了。”   “……”安子营发现自己错了,他怎么能怀疑一头史前暴龙的战斗力呢!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功夫,这个所谓的慈善捐款晚会已经开始了。   “泰利斯。”这是一个老牌的男星了,笑起来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   “五十万。”   “两百万。”   “一百五十万。”   ……   和他合作过或者还在合作的富商们,丝毫不介意地为他撒出大笔的金钱,最后他一共筹得了四百八十五万美金的善款。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接下来的明星,有的筹得上千万,也有的不过一百万。   其实这不仅仅是人气,更是人际关系的体现。   从这里足以看出M国娱乐圈的残酷,所有竞争都赤果果地摆在台面上,没有丝毫掩饰。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主持人突然喊出了陈天的名字。   安子画有些意外地问:“怎么我们没报名也会有?”   安子营皱着眉,“估计是有人在整你们。”   回头看去,陈天对着安子画苦笑了一下,完全不知情,陈天并没有和相熟或者正在合作的老板一起来。   倒是有几个对他有好感的富商扔了几十万美金,但是这些钱完全和他的影帝身份不相符。   陈天叹口气,估计这一次他是要出丑了,周围已经有人在幸灾乐祸地窃窃私语了。   安子画用手推了推安子营,安子营眨眨眼,马上机灵地明白了自家弟弟的原因,举手道:“一千万。”   现场顿时静了一下,谁也没有听说过古老家族安家的继承人安子营和陈天有什么交情啊。怎么突然为他出手了?   顿时几个想要讨好安子营的富商也为陈天举手了。   最后陈天筹得的善款近两千万,是慈善捐款晚会到目前为止最高的一个了。   陈天自然知道是谁帮了他,向安子画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安子画感到有些无聊的时候,主持人喊了他的名字。   “安子画。”   很多人听不懂这个名字,不过当屏幕放出安子画的照片时,他们都认出来了。   哦,原来是最近靠一部电影在M国红起来的那个华国新人啊。一个新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名单上?不用问,一定是太过嚣张得罪了前辈啦。   大家都等着看安子画的笑话,想来他又不像陈天,好歹混了那么多年有点人脉,初来乍到的新人还是懂事一点好。   全场一片寂静,即使是钱多人傻的富商们,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也不会扔钱进去。   而安子营,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讨好自家弟弟的时机,马上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来:“一亿。”   全场再次安静了一下,气氛有些尴尬地度过了安子画的捐款期。   没有人敢嘲笑安子画的人际关系,人家有一个愿意为他投一亿美金进去的金主,还用得着在乎其他人么?   一个亿已经是历届慈善晚会的最高了。   “当当当……”午夜的钟声敲响了十二次,安子画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烦躁,胸口处好像有一团火正在燃烧。   难道是这里太闷热了?   安子画向安子营打个招呼:“哥,我先走了。”   安子营连忙说:“我送你吧,要不要回去隐龙看看?”   说起隐龙,安子画想起了当初一起奋斗一起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战友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用了,我等下和大叔一起回家,你帮我送陈天回去吧。”   “今天很晚了,我明天再回隐龙吧,你先别告诉他们。”   安子营点点头。   安子画来到卫生间,此时他已经觉察出不对劲了,一抬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安子画吓了一跳。   此时的安子画脸颊绯红,一双眼角上扬的眼睛充满了水光,嘴唇粉嫩,微微张开,像是在向人发出欢迎品尝的邀请。   很少主动联系安子画的洛克斯忽然联系上安子画的意识,声音比平时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主人……”   “嗯?”安子画挑眉,洛克斯绝对有问题!   洛克斯哭丧着脸,“主人,你还记得么,上次我用自己的能力帮你免去了三个月的系统任务。”   “然后?”说起这个,前段时间太忙,洛克斯不说起他差点就忘了。   洛克斯都要哭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小命难保了,“主人,你忘了么,刚刚已经是五月份第一天的钟声了,我之前一直在自动升级,忘了提醒你,四月份你没有完成任务啊……”   安子画皱起眉头,“什么惩罚?”   “随机狗血小说状态,效果不可抗拒。”   安子画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我抽中了什么?”   洛克斯已经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春【药……”   安子画脸一黑,那么他现在的状态就可以解释了,他一字一顿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洛克斯,你死定了!”   这时候,卫生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俊美的金发青年走了进来。   此时的安子画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来得及在心中怒吼了一句:妈蛋,这春【药药效也太强65第五十九章:他的惩罚(四更)   客栈里,乔峰打开那封信件仔细阅读了一番,信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写给汪剑通的,里面详细的写明了雁门关大战是中原人士截杀了无辜的萧远山一家,此事已经证实是一场误会,无奈这个误会造成了中原十七名高手战死、萧远山跳崖殉情的悲剧。他心中很是后悔,希望汪剑通能够对乔峰多加照拂,也算是给他的补偿了。   云岚见乔峰看完了信,随手拿过来就着桌上的蜡烛烧掉了,乔峰坐在桌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贤弟,你怎么把信给烧掉了?我还想拿它当证据呢。”   云岚笑道:“这算什么证据啊,只能证明你是契丹人罢了,这种东西还是早点毁掉为妙。至于方丈什么的,他要是不愿意承认,你拿出信来他也可以说是仿造的。”   云岚知道依他的性格定是要拿着信件去质问玄慈大师的,可是完全没必要啊,玄慈大师承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萧远山早就知道他是带头大哥了。乔峰根本不用再费劲儿去调查一遍。   乔峰皱了皱眉,道:“贤弟,你是否对方丈有什么偏见?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玄慈方丈身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想必不会说谎。”   云岚嗤笑了一声,“什么泰山北斗啊,一个人渣罢了,你知道四大恶人里面的叶二娘吗?专偷小孩儿,玩够了就掐死的那个!”   乔峰道:“我知道,四大恶人向来神出鬼没,我几次想要除去他们却苦于无法下手。你提起叶二娘,莫非她和玄慈大师有什么关系?”   云岚轻蔑的说:“那个玄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到叶二娘家里去给她爹治病,叶二娘很感激他,不知怎么的,就以身相许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呢!不过他儿子被偷走了,叶二娘也被毁了容,从此大受刺激,心理扭曲,专门以虐杀别人家的孩子为乐。”   乔峰只觉得自从云岚出现之后,他的所有认知都被颠覆了。少林寺的方丈竟然和四大恶人之一生了个儿子!而这么多年叶二娘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方丈却对此视而不见!   云岚看了看乔峰的表情又说道:“对了,那个抱走她孩子的人就是你爹,他知道玄慈是带头大哥,又看他做下这种丑事,就把他儿子偷出来扔在了少林寺当小和尚,让他们母子分离、父子相见却不相识。”   乔峰说不出话来,他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母亲惨死,父亲怎能不为她报仇?就连他自己,得知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因为一个误会就去杀害无辜的百姓,也是满腔愤慨。   转念想到自己带领丐帮斩杀了无数契丹人,现在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又和江湖中人隐隐对立。天下之大,到底何处才是他容身之地?   云岚抿了抿嘴,每次看见乔峰露出凄苦的表情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她总是找些事情来转移话题,可是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的,乔峰是契丹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必须得接受自己的身份才能好好生活下去。   云岚给两人添了热茶,道“大哥,接下来我们去少林寺见你爹一面吧,最近江湖上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应该都是慕容博干的,他想在江湖中再一次搅起腥风血雨,看看有没有利益可得。你爹很有可能会插上一手,我们还是尽快找他说明情况吧,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再连累无辜的人了。”   乔峰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贤弟说得对,为了这一桩仇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实在不应该再牵扯旁人。”说着眼神一狠,“但是在走之前,我还要去处理了白世镜和马夫人为马副帮主报仇!”   云岚轻笑了一声,说道:“大哥,这个啊你就不用费心啦,刚才我放死耗子的时候在柜门上下了药,是挥发性的迷幻散,会扩大人心中的阴暗面,使人情绪激动,但自己又不容易察觉到。一旦他们二人靠近柜门肯定会吵起来的,说不定不用咱们动手他们就同归于尽了呢。”   乔峰不赞同的说道:“贤弟,我们应该把他们捉到丐帮大会上三堂会审,再由众长老商议处置的办法,你怎么能私下里处置呢?何况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总接触毒药的好,手段实在不光彩。”   云岚撅起嘴道:“大哥你怎么说我?我可都是为了帮你啊!怎么处理不是处理呢,坏人得到他该得的教训就好啦,管什么手段光不光彩,又不能当饭吃。你看你在江湖上名声多好啊,可你的身世一旦爆出来,大家都会把你当敌人,维护名声的活太累了,还是随心所欲,保护自己不吃亏比较好。”   乔峰不知该怎么反驳云岚的话,这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做人不是应该光明磊落吗?怎么能无声无息的给人下药,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谁杀的?这不成了暗杀了吗?   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知道师父教给他的道理是不是对的了,虽然三十年的观念不容易更改,但他还是接受了云岚的行事风格,反正云岚并没有主动去伤害无辜的人,有他跟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便放开了,转而和云岚商议起去少林寺的路线。   一路上云岚跟着乔峰处理了几次丐帮的事务,云岚觉得当帮主真不是人干的活,太麻烦了!于是就对乔峰说:“大哥,现在已经证实了你就是契丹人,虽说我们把信件处理了,但难免有一天别人又拿出个什么证据把这件事揭露出来,到时你的帮主之位恐怕保不住,还要被帮众讨伐,不如你提前让位吧。”   乔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继续担任帮主之职了,但他入丐帮多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哪里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但契丹人的身份就像是埋在他身边的一颗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与其到那时进退两难,倒不如早作打算。   便说道:“贤弟所虑甚是,只是丐帮大会月底就要在杏子林举行,眼下丐帮并没有能力出众之人,冒然让位恐怕到时会出乱子,还是待我处理完此事,再培养一名接班人传位于他。”   云岚连忙说道:“大哥,你可别培养什么接班人,这么多年都没有特别出众的,哪里是你说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啊?你还是选几个对丐帮忠心的长老,将打狗棒传给他们,让他们互相监督互相制衡,他们自然会选出优秀的人来接掌丐帮的。”   乔峰将拴在树上,一边往河边走去,一边说道:“这怎么行?丐帮人多势众,若是领头人能力不够,如何能护得众兄弟周全?”   云岚无奈的道:“大哥,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丐帮着想,但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赶紧和丐帮划清关系,现在慕容博在江湖中挑起争端,你爹想必也会出手报仇,你的身世也不知道瞒不瞒得住,万一爆了出来,你还继续担任帮主,别人会不会怀疑丐帮投向了辽国?”   乔峰神情一变,正洗脸的手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云岚蹲在一边继续劝道:“大哥,到时候丐帮说不定为了避嫌还会反咬你一口呢!虽然我说的有些夸张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若是放心不下丐帮,让位之后我们还可以在暗中帮助他们不是么?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纠结的。”   乔峰还是有些犹豫,说他要考虑考虑。云岚也知道丐帮帮主易主是件大事,想必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会关注,有很多事都要考虑到,心急也没有办法,乔峰毕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做不出不负责任的事情,便转身去收拾干柴准备烤肉了。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少室山,乔峰先是带云岚去看望他的养父母,乔三槐夫妇见到久未归家的儿子很是高兴,知道云岚是乔峰的结拜兄弟之后对她也十分热情。两人在山下住了两天,乔峰问清了自己确实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最后一丝可能是宋人的希望也破灭了。好在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倒没有多么难过。   到了少林寺,云岚给乔峰易了容之后,二人趁夜潜入了藏经阁守株待兔。等到天微微透亮也没见着人影,云岚倒是发现了那个扫地僧就在藏经阁后院,便让乔峰先回去,乔峰不太放心留云岚一个人在少林寺,但云岚坚持,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回住处焦急得等着。   云岚避开人从空间取了一套衣服换上,到后院故意弄出点特别的声响引扫地僧来追她。扫地僧听到声音后察觉到有一丝和无量玉^洞里相似的气息,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后山里一处山洞才看到背对着他的云66第六十章:踹你下床(五更)   客栈里,乔峰打开那封信件仔细阅读了一番,信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写给汪剑通的,里面详细的写明了雁门关大战是中原人士截杀了无辜的萧远山一家,此事已经证实是一场误会,无奈这个误会造成了中原十七名高手战死、萧远山跳崖殉情的悲剧。他心中很是后悔,希望汪剑通能够对乔峰多加照拂,也算是给他的补偿了。   云岚见乔峰看完了信,随手拿过来就着桌上的蜡烛烧掉了,乔峰坐在桌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贤弟,你怎么把信给烧掉了?我还想拿它当证据呢。”   云岚笑道:“这算什么证据啊,只能证明你是契丹人罢了,这种东西还是早点毁掉为妙。至于方丈什么的,他要是不愿意承认,你拿出信来他也可以说是仿造的。”   云岚知道依他的性格定是要拿着信件去质问玄慈大师的,可是完全没必要啊,玄慈大师承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萧远山早就知道他是带头大哥了。乔峰根本不用再费劲儿去调查一遍。   乔峰皱了皱眉,道:“贤弟,你是否对方丈有什么偏见?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玄慈方丈身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想必不会说谎。”   云岚嗤笑了一声,“什么泰山北斗啊,一个人渣罢了,你知道四大恶人里面的叶二娘吗?专偷小孩儿,玩够了就掐死的那个!”   乔峰道:“我知道,四大恶人向来神出鬼没,我几次想要除去他们却苦于无法下手。你提起叶二娘,莫非她和玄慈大师有什么关系?”   云岚轻蔑的说:“那个玄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到叶二娘家里去给她爹治病,叶二娘很感激他,不知怎么的,就以身相许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呢!不过他儿子被偷走了,叶二娘也被毁了容,从此大受刺激,心理扭曲,专门以虐杀别人家的孩子为乐。”   乔峰只觉得自从云岚出现之后,他的所有认知都被颠覆了。少林寺的方丈竟然和四大恶人之一生了个儿子!而这么多年叶二娘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方丈却对此视而不见!   云岚看了看乔峰的表情又说道:“对了,那个抱走她孩子的人就是你爹,他知道玄慈是带头大哥,又看他做下这种丑事,就把他儿子偷出来扔在了少林寺当小和尚,让他们母子分离、父子相见却不相识。”   乔峰说不出话来,他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母亲惨死,父亲怎能不为她报仇?就连他自己,得知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因为一个误会就去杀害无辜的百姓,也是满腔愤慨。   转念想到自己带领丐帮斩杀了无数契丹人,现在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又和江湖中人隐隐对立。天下之大,到底何处才是他容身之地?   云岚抿了抿嘴,每次看见乔峰露出凄苦的表情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她总是找些事情来转移话题,可是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的,乔峰是契丹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必须得接受自己的身份才能好好生活下去。   云岚给两人添了热茶,道“大哥,接下来我们去少林寺见你爹一面吧,最近江湖上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应该都是慕容博干的,他想在江湖中再一次搅起腥风血雨,看看有没有利益可得。你爹很有可能会插上一手,我们还是尽快找他说明情况吧,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再连累无辜的人了。”   乔峰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贤弟说得对,为了这一桩仇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实在不应该再牵扯旁人。”说着眼神一狠,“但是在走之前,我还要去处理了白世镜和马夫人为马副帮主报仇!”   云岚轻笑了一声,说道:“大哥,这个啊你就不用费心啦,刚才我放死耗子的时候在柜门上下了药,是挥发性的迷幻散,会扩大人心中的阴暗面,使人情绪激动,但自己又不容易察觉到。一旦他们二人靠近柜门肯定会吵起来的,说不定不用咱们动手他们就同归于尽了呢。”   乔峰不赞同的说道:“贤弟,我们应该把他们捉到丐帮大会上三堂会审,再由众长老商议处置的办法,你怎么能私下里处置呢?何况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总接触毒药的好,手段实在不光彩。”   云岚撅起嘴道:“大哥你怎么说我?我可都是为了帮你啊!怎么处理不是处理呢,坏人得到他该得的教训就好啦,管什么手段光不光彩,又不能当饭吃。你看你在江湖上名声多好啊,可你的身世一旦爆出来,大家都会把你当敌人,维护名声的活太累了,还是随心所欲,保护自己不吃亏比较好。”   乔峰不知该怎么反驳云岚的话,这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做人不是应该光明磊落吗?怎么能无声无息的给人下药,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谁杀的?这不成了暗杀了吗?   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知道师父教给他的道理是不是对的了,虽然三十年的观念不容易更改,但他还是接受了云岚的行事风格,反正云岚并没有主动去伤害无辜的人,有他跟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便放开了,转而和云岚商议起去少林寺的路线。   一路上云岚跟着乔峰处理了几次丐帮的事务,云岚觉得当帮主真不是人干的活,太麻烦了!于是就对乔峰说:“大哥,现在已经证实了你就是契丹人,虽说我们把信件处理了,但难免有一天别人又拿出个什么证据把这件事揭露出来,到时你的帮主之位恐怕保不住,还要被帮众讨伐,不如你提前让位吧。”   乔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继续担任帮主之职了,但他入丐帮多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哪里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但契丹人的身份就像是埋在他身边的一颗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与其到那时进退两难,倒不如早作打算。   便说道:“贤弟所虑甚是,只是丐帮大会月底就要在杏子林举行,眼下丐帮并没有能力出众之人,冒然让位恐怕到时会出乱子,还是待我处理完此事,再培养一名接班人传位于他。”   云岚连忙说道:“大哥,你可别培养什么接班人,这么多年都没有特别出众的,哪里是你说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啊?你还是选几个对丐帮忠心的长老,将打狗棒传给他们,让他们互相监督互相制衡,他们自然会选出优秀的人来接掌丐帮的。”   乔峰将拴在树上,一边往河边走去,一边说道:“这怎么行?丐帮人多势众,若是领头人能力不够,如何能护得众兄弟周全?”   云岚无奈的道:“大哥,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丐帮着想,但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赶紧和丐帮划清关系,现在慕容博在江湖中挑起争端,你爹想必也会出手报仇,你的身世也不知道瞒不瞒得住,万一爆了出来,你还继续担任帮主,别人会不会怀疑丐帮投向了辽国?”   乔峰神情一变,正洗脸的手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云岚蹲在一边继续劝道:“大哥,到时候丐帮说不定为了避嫌还会反咬你一口呢!虽然我说的有些夸张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若是放心不下丐帮,让位之后我们还可以在暗中帮助他们不是么?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纠结的。”   乔峰还是有些犹豫,说他要考虑考虑。云岚也知道丐帮帮主易主是件大事,想必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会关注,有很多事都要考虑到,心急也没有办法,乔峰毕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做不出不负责任的事情,便转身去收拾干柴准备烤肉了。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少室山,乔峰先是带云岚去看望他的养父母,乔三槐夫妇见到久未归家的儿子很是高兴,知道云岚是乔峰的结拜兄弟之后对她也十分热情。两人在山下住了两天,乔峰问清了自己确实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最后一丝可能是宋人的希望也破灭了。好在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倒没有多么难过。   到了少林寺,云岚给乔峰易了容之后,二人趁夜潜入了藏经阁守株待兔。等到天微微透亮也没见着人影,云岚倒是发现了那个扫地僧就在藏经阁后院,便让乔峰先回去,乔峰不太放心留云岚一个人在少林寺,但云岚坚持,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回住处焦急得等着。   云岚避开人从空间取了一套衣服换上,到后院故意弄出点特别的声响引扫地僧来追她。扫地僧听到声音后察觉到有一丝和无量玉^洞里相似的气息,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后山里一处山洞才看到背对着他的云67第六十一章:金发男人   洛克斯给的药其实有效的很,不过三天,安子画感觉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大概是傍晚的时候,安子画迷迷糊糊地翻个身,终于结束了这次漫长的午睡。   他打个呵欠,伸个懒腰,小小的背心被他的动作带起,露出纤细的腰肢,只穿了短裤午睡的他,被其主人毫无睡相踹开的被子上,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一览无遗。   因为怕吵醒安子画,祁云修并没有开灯,现在只有由落地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昏暗的光,让安子画脸部的线条变得有些模糊。   安子画皱皱鼻子,隐约嗅到飘荡在空气中的食物香气。   走到卫生间,简略地洗漱过后,安子画的手上多了两颗白色的药丸。这是他一时兴起在意识空间兑换的能够改变容貌的药,要知道这小小的一颗药只能维持一天的时间,价格却贵的离谱。   被水淋湿的黑色发丝服帖地贴在脸侧,安子画看着镜子中的那个妖孽,微微扯出一个笑容。唔,升级过后,他是长得愈发美丽了。   安子画将一颗药吞下去,然后淡漠地看着镜子中少年面容渐渐扭曲,逐渐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眼角依旧飞扬,却多了几份锐意,嘴角似笑非笑却带着邪意,瞳孔也不再是原本纯粹的黑,竟是深幽的蓝,其中隐隐有光芒流转。   一个邪气的少年,眼神带有浓浓的攻略性。   安子画眨眨眼,“啊,还是原来的样子比较看得顺眼,这么邪气可还怎么扮猪装老虎嘛。”   当然,这个样子还算让他满意,于是他便一直保持着愉悦的笑容,走到祁云修身后抱住了他。   祁云修此时穿着粉嫩的居家围裙,正在认真地煮着汤,此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宠溺地笑了笑,把手上切好的红萝卜放入沙煲中,安子画最喜欢这些带点清甜的汤了,“子画,睡醒了啊?很快就有饭吃了。”   安子画却是不满地扯扯他的头发,祁云修无奈地顺着安子画的力道转过头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唇上便被一片温软覆盖。   他还来不及为安子画难得的主动感到惊喜,便感觉到一个圆圆的冰凉物体,由安子画的嘴巴滑进了他的嘴巴里。   并没有问这是什么,祁云修眼睛也不眨地将它吞下。   两唇分开,祁云修这才有时间低下头看清安子画此时的模样,双手募得收紧,怀中的少年给他的感觉分明就是小坏蛋,却长着一副陌生的脸。   仔细看去,其实脸部的线条只是微微变化了,却不知为何看起来变化如此之大,不细看,简直会认为是另一个人。   但不管安子画的面容如何变化,祁云修始终都会认得他眉间熟悉的骄傲。所以他只是揉了揉安子画的脑袋,“小坏蛋,又在做什么恶作剧了?”   安子画不满地“哼”了一声,居然没有吓到他。   “这是能够改变容貌的药,效果只有一天。”   “哦。”祁云修应答一声,并没有多问什么,转身继续照看他的汤,在他眼里,不管小坏蛋怎么胡闹,都是最可爱的样子。   安子画闻着越来越香的空气,一双眼睛熠熠生光,闪着愉悦的光芒,“大叔,晚上我们去吓人,不对,给人惊喜吧?”   祁云修只是温柔地看他一眼,把汤盛好,端出去,“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这一次祁云修特意煮了猪骨莲藕汤这种开胃的家常汤,其中添加了些许红萝卜,为这汤带来了清甜的味道。   安子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面镜子,挡在祁云修面前。“看。”   祁云修看着镜子中那个略微陌生的自己,愣了一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改变,看上去却冷漠了许多,眉宇间的那点温柔消失的无影无终。   但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将汤放在桌子上,招呼安子画坐下来。   安子画有些泄气,但是看在热腾腾的饭菜的份上,他将此暂且揭过。   饭后,祁云修自动自觉地端起碗筷,进了厨房洗碗。安子画一个人有些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大叔对他,似乎比以前更温柔了些,又好像没有。   饭后,安子画与祁云修两人一同来到安家本家,这是一座大得离谱的庄园,历史悠长,在安家第一代家主买下这里时,便已经是如今的模样。   安子营看见安子画两人的模样时,先是一惊,然后很是好奇地问:“诶,小花,你们怎么变了个样子?难不成去H国整容了?”   安子画嘴角抽了抽,邪邪地笑了笑,那笑容让安子营背脊一凉,寒毛直立,心中瘆的慌。   “二哥,听说你今晚要举行宴会?”   安子营这个二货果然马上被转移注意力,一脸无聊地说:“是啊,早知道我就把这个位置扔给你,和小狼去玩了,哪里像现在,整天都要应付一堆恶心的东西。”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安子营笑着说:“不过,等下哥哥给你介绍个好玩的人。”想着那人这么会玩,一定很合小花的心意呢。   安子画却是挑眉,恩,二货二哥虽然蠢了些,但外人想要得到他的认可也不简单呢。那一定是个有趣的人,安子画忽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来了兴趣。   晚上八点,宴会准时开始,一群群穿着高贵衣衫的人们带着仿若复刻出来的相似面具,言笑晏晏地交谈,心中却不知流转过多少次将对方置之死地的念头。   安子画在二楼摇晃着水晶杯中的红酒,陶醉地嗅了嗅那香甜的味道,心中赞叹,果然最好的红酒还是要在本部能喝得到。   安子画没有回头,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大叔,你觉不觉得他们很碍眼?”   祁云修从身后抱住安子画的腰,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恩,子画说是什么就什么。”   这时,安子营引着一位身材修长的金发男子往这边走了过来,两人的身后跟着面无表情,一脸冰霜的小狼。   安子营时不时回头,想和小狼说话,可惜小狼却丝毫不给他面子,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过,安子营碰了壁,只好悻悻地回过头来。   那男子看见毫无顾忌抱在一起的安子画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眼睛瞥了瞥身旁的安子营一眼,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   看到这里,安子画顿时了然,在心中为又蠢又迟钝的某二哥默哀,这怎么能怪人家小狼不理你呢,更何况这逗比二哥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这真的是和他一个妈生的哥哥?   查尔斯停下,伸出手,嘴角是绅士而高贵的微笑,“你好,我是查尔斯摩根,营的弟弟,很高兴认识你。”   安子画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同样伸出手,略微沾了沾手,就马上放开,“你好,我是牧柯。”   查尔斯显然听得懂中文,温文尔雅地收回手,挽了挽袖口,用娴熟的中文说道:“牧柯?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安子画嘴角一勾,却不说话。   查尔斯脸上挂着笑容,心中却是暗暗皱眉,营的这个表弟似乎比营的心机要深上许多。   安子画侧头看去,安子营这个二货还在努力找话题逗小狼开心呢。   查尔斯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轻轻地开口,“营,我们好久没有飙车了,不如我们今晚一同去感受一下晚风的吹拂如何?”   安子营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哈哈,查尔斯,还是你最懂我。”他的身后,小狼的表情又冰寒了几分。   安子营突然感觉后颈有有寒气侵袭,身子一抖,转过头讨好道:“小狼,我们一起去飙车好不好?”   小狼面无表情,今天晚上第一次开口:“不去。”   查尔斯弯起嘴角,安子画忍不住想要捂脸,二哥,你这么蠢真的可以吗?这么下去被狼吃了都不知道。   等等,查尔斯摩根?这个姓氏怎么这么耳熟?安子画摸了摸下巴,这不就是约瑟爱尔兰家族的那个死敌家族?这种本土霸主势力什么时候和他们安家这么熟悉了?   哦,对了,他瞄了眼自己的二哥,如果这个家族有一个可口的继承人或许可以?   安子画靠在祁云修的怀中,懒懒地开口,殊不知自己这副样子在别人看起来却像美丽而致命的罂粟一样诱人,“哥,小狼,我们就一起去吧。”   小狼自然认出了安子画的声音,眉毛动了动,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   安子营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心中内牛满面,啊,小狼终于答应和他出去玩了。   在下楼梯的时候,安子画状似不经意地问:“恩,似乎M国大选马上又要来了?”   查尔斯的脚步顿了一下,表情看不出异常。   安子画却是微笑,果然呢,与大选有关,他想想,摩根家族似乎是共和派的?爱尔兰家族似乎是民主派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摩根家族已经连续把持政权两届了,并且很有希望这一届连任?   按理说,几乎是轮流把持政权的摩根和爱尔兰家族一直是势均力敌,不可能这么一直拥有胜利呢?   安子画笑了,当然,前提是其中一方没有得到一个一百多年前带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从一个封建王朝来到M国的势力的友谊。   夜半的高速公路上,孤零零地盘在山腰处,孤零零的路灯底下,几辆车的影子飞快掠过。偶尔有JC与路人看到,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都知道,这定是那群纨绔子弟又出来寻乐子了。   这群人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群疯子,一群冷血的疯子,他们招惹不起。   微凉的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不得不说飙车实在是一种很能让荷尔蒙沸腾的游戏。   但是,荷尔蒙沸腾的人们,通常就会暴躁起来。   安子画看着前方的人群,勾起嘴角,啊,又遇见熟人了呢?打群架这种热血的事,怎么能不叫上他安子画一起68第六十二章:黎明将至   路灯下,一群人正在对恃。灯光照射在站在公子哥们身边美丽的附属品上,在地上拉出美丽的剪影。   三个少年并肩而立,即使对面的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依然面不改色。   只可惜他们的模样,实在不适合这样黑暗压抑的地方。   一个身材纤细,脸色苍白的病弱少年,眼眶微微发红,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衣角在夜风中翻飞,看上去宛若初晨的学生一般安静柔弱。   一个身材高大,接近两米的身高,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却有着憨厚的外表,眼中偶尔露出一丝迷茫,让人忍不住心生轻蔑之意,一个空有武力没有大脑的人。   一个小脸精致,一双猫眼水光盈盈,皮肤白皙好似瓷娃娃,嘴巴下意识地撅起,自然流露出一丝骄纵之意,就像是摆在橱窗中的奢侈品少年。   精致少年拧起眉,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像主人撒娇的猫咪一般可爱,他叉着腰气呼呼地开口,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可爱:“哼,约瑟,你居然敢挡住本少爷的路,你该死。”   约瑟脸色铁青,但是身为爱尔兰顺位第二继承人的良好修养,让他做不到像少年一样骂出口,只能阴沉地看他一眼,警告道:“公主,你别以为有一个安家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哼,箭毒木,一个新兴的帮派,要不是因为其身后有安家的影子,让他们有所顾忌,他们爱尔兰家族又怎么会忍耐一个外来帮派在他们的地盘上蹦跶这么久?   哼,为了家族的计划!之前在翡翠盛宴失利,家族已经对他十分不满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继承人位置,就要被动摇了。   精致少年听到“公主”这个称号,马上气得跳脚,“约瑟!你死定了!”   在他们身后,安子画勾起嘴角,懒散地走了过去,“诶诶诶,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叫上我?”   这三人自然就是前段时间被安子画送来M国的龙子,公主,还有疯子三人。   公主听见安子画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见陌生的脸蛋时愣了一下。可是他的直觉不会欺骗他,这人分明就是他可恶的老大。   他的双眼瞬间盈满泪水,朝着安子画扑上去,扯着他的衣角控诉道:“老大!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怎么可以把他们扔进隐龙这么惨无人道的地方嘤嘤嘤。   安子画的嘴角抽了抽,祁云修温柔地笑着走上来,殊不知他此刻冷漠的面瘫脸,一笑起来更加狰狞恐怖,让还打算耍赖的公主寒毛直立。   祁云修温柔地向公主问好,然后丝毫不温柔地将公主拎起来扔到了龙子身上。   安子画好笑地瞥去一眼,这大叔怎么越来越爱吃醋了?占有欲也来越强了。   约瑟看着眼前邪气的陌生少年,不知为何心中硬是对他十分不爽。沉声问道:“你又是谁?”   安子画笑道:“来场比赛吗?”   望着他笑颜盈盈,约瑟心中却奇异地有些危机感,但是在众目睽睽下,他必须应战,在这种地方,能进行的比赛只有一个,赛车而已。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子的来历,但约瑟对于自己的赛车技术十分自傲,“赌注?”   安子画淡粉色的嘴唇轻轻上扬,氤氲着让人炫目的邪异笑容,目光流转,慵懒下掩藏着淡漠,“赌命。”   约瑟表情一冷,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跟他玩命?“如你所愿。”   公主扯了扯龙子的袖子,小声说:“你有没有觉得,老大有点奇怪啊?”   龙子憨厚地摸了摸脑袋,一脸莫名其妙,“有么?”他回过头,打算去问他们的头号军师疯子,却发现疯子皱着眉,正死死地盯着站在安子画身旁的祁云修。   “疯子?你看他干嘛?”   疯子眼中有一丝迷惑和冷冽,喃喃道:“他是谁……”   龙子拍了拍疯子的肩膀,“哎,疯子你这都没看出来?他就是那个大叔啊。”   疯子瞥他一眼,“你不懂。”   龙子撇撇嘴,摸摸脑袋不说话。   那边,祁云修抱住安子画,满脸的不赞同,他见过安子画开车时的疯狂,太过危险,他怎么放心的下?   安子画在他嘴角亲了下,低声说:“相信我。”相信我可以秒杀他,哼哼。   祁云修双眉紧皱,安子画来不及和他解释,径自上了车。   两人同时上车,周围围观的人一听两辆车的引擎发动声,就能判断出专业与非专业,看向安子画的时候,不由地带上了点幸灾乐祸。   祁云修冷着脸,约瑟爱尔兰,要是他被伤到一点,我会不顾一切毁掉你整个家族。   比赛一开始,约瑟将安子画远远抛在后面,一个又一个的专业动作惹得现场的火辣女郎们惊叫出声。   公主他们倒是无所谓,他们从小到大,可还没有见过老大做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安子画不紧不慢地跟随在约瑟后方两米的地方,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两人同时加速,寒风呼啸而过,将安子画的刘海吹乱,安子画眯起眼睛。   前面,有一个被称为“死亡之路”的弯道,即使是约瑟这种老手,也不得不降下车速。   在约瑟降下车速的时候,安子画微微一笑,游戏开始了。   约瑟在前方,并没有将后面的安子画放在心上,更何况,连接近自己都做不到,居然还狂妄地开口说要和他赌命?约瑟觉得自己于这样的傻子比赛简直是自掉身份了。   他轻蔑地笑了笑,前方是一个十分险要的弯道,他逐渐放下车速,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安子画红色的跑车,却意外地发现安子画居然在提高车速。   约瑟瞳孔一缩,该死的,这小子在做什么?找死吗?   安子画的车速一瞬间超过了约瑟,一个帅气的漂移险而又险地在这个弯道超过了约瑟,还心情很好地向约瑟打了个招呼。   约瑟顿时放下心来,不怕死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怕死还要拖着别人一起死的人,不,那是疯子。   刚刚若是安子画趁着这个机会撞过来,有很大的几率会两人一同跌入山崖。   现在已经进入了直线车道,两边的树木十分高大,在路灯的照射下却带了几分荒凉。   约瑟忽然发现安子画停了下来,皱起眉,这小子又在耍什么花样?不过他可不会傻到停下来看他,这种把戏他见得多了。   再一次领先,约瑟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突然,熟悉的引擎声在后方传来,约瑟身子抖了一下,瞳孔收缩,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安子画的车离他越来越近。   约瑟的车被安子画拦腰撞在路边的树干上,安子画完好无损地走下车,略带可惜地看了看车头已经损坏的新车,走过去嘲讽地看着满脸是血的约瑟,“愚蠢,你不知道我就是来要你的命的吗?”   约瑟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他心中无限地后悔,他原本就不应该答应这个疯子,这也许是个圈套,箭毒木……   看上去约瑟还要有一段时间才死,安子画怜悯地说:“你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提脚,踢在已经扭曲的车门上。   扭曲后变得尖锐的金属尽数穿透他的胸膛,约瑟临死前隐约听到安子画轻声说道:“喂,安子画来向你们报仇了。”   安子画?安家……   后面赶来的人们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原本跟着约瑟的那一批人脸色发白,约瑟是什么身份,他们自然清楚,而现在约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出了事……   一个青年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安子画笑着回答:“知道呀,约瑟爱尔兰么?”   祁云修第一时间上前揽过安子画上下打量,安子画撅起嘴,“哼,我没事。就是这个人太弱了。”   祁云修松一口气,抱紧安子画,略带责怪道:“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   安子画瞪着他,“喂,是谁前几天才说什么都听我的……”   祁云修立马囧了,假声咳了几下,转移话题,“我们回家吧,困了没?”说完还揉了揉他的刘海。   安子营则是兴奋地看着安子画,“小花,做得好,这小子我老早就看他不爽了。”   查尔斯表情复杂,看着安子画欲言又止。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正好是人的戒心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安子画打个呵欠,路过查尔斯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合作愉快?”   查尔斯愣了下,很快温柔的笑道:“快要清天亮了。”   小狼看着这一切,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变过,只是在安子画走后递给安子营一个电话。   而安子营作为被选出的本部继承人,自然不会是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么逗比,他接过电话,熟练地打了个电话,“喂?约克斯?通知成员们,黎明将至。”   约克斯突然接到老板的电话,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满心期待,在听到确切的指令之后,瞬间兴奋地睡意全无。   “是!老板!”   他站起身,一个伟大的计划将由他们开69第六十三章:他的计划   清晨初至,NY郊外一个隐蔽的房间里,灯光开的亮堂,十几个操盘手精神饱满,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约克斯作为这群操盘手的领袖,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后,喝着老板从东方带回来的茶叶。   “啊,这个伟大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自从小少爷找到他,告诉他这个计划并且二少爷表示支持后,他就一直迫不及待了。   杰克在一旁不屑地看着他,“瞧你那样子。”   说实话,当一切线索指向爱尔兰家族的时候,杰克有着满心的愤怒,他不可想象,要是他们所做的一切成功了,安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杰克与约克斯都是从小在隐龙长大的孤儿,对安家有着深厚的感情。   对于爱尔兰家族,他们没有任何怜悯。   而此时的爱尔兰家族,家主查理脸色阴沉,“什么时候你们这么胆小了?”   “别说是和安家有关系的一个人,就是安家的继承人,你们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死你们的少爷吗?”   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们便觉得不妙,约瑟少爷是家主大人的小儿子,平时便多番疼爱。   查理身旁有一个神色淡漠的青年,开口道:“父亲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再责怪他们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惩罚害死约瑟的人吧。”   听到这番话,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几人纷纷向青年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个人就是约瑟的哥哥,爱尔兰的顺位继承人,哈利。   查理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顺着哈利的台阶便下了,“哼,若是我们这样都不做些什么,别人还以为我们怕了安家呢。”   查理甩袖离去,哈利看着他们,平淡的声音中带着点不可察觉的兴奋,“去向张家打个招呼,计划提前开始了。”   “知道了。”张家的回答似乎十分平淡,但哈利并没有怀疑什么,他也不担心张家会临时反水,毕竟张家和他们家从始至终都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所谓唇亡齿寒,若是爱尔兰家族倒下了,张家也讨不了好。   一想到家族几百年的宿敌即将倒在自己的手上,哈利眼中闪过一丝愉悦,他将是爱尔兰家族史上最伟大的家主。   股市,是世界上最大最危险的市场之一,每一天有无数的人在这里发财起家,也有无数的人在这里破产。   交易所对面便开着一间枪械贩卖处,无比地讽刺而又在情理之中。   最近M国的股市一片欣欣向荣之势,一大片一大片红色的数字赏心悦目,M国人几乎被这些上扬的势头冲昏了头脑,纷纷投身于股市之中。   艾克是股票交易所的一名普通员工,交易所的福利十分优厚,但他的工作却清闲得很,他抬起头看了看红色的数字,心想:他们国家的股市交易市场可谓是世界上最完善的了,估计没有哪个国家敢来找麻烦吧?   M国的股市一直以相当稳定的速度增长着,但艾克发现昨天开始,股市交易额忽然提高了一大截,若是摆在平时,一定会引起交易所的警惕,但是他们现在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只当做是股市正常的升涨。   但是,股市持续的上涨依旧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最近股市的表现太好了,他们并没有觉察出什么。   艾克还在与他新交的女朋友聊天,忽然,他听到交易窗口外传来一声尖叫,然后许多人一同惊叫起来,声音中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   艾克心中一跳,马上挂了电话,跑出去,看见屏幕上绿色的大字,心中瞬间沉入了地狱,完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新交的女朋友,还在贷款中的房子,准备买的汽车,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与此同时,安子画也接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面对老爷子的问题,安子画笑得相当无辜,撒娇道:“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子画这么乖,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我做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安老爷子不由地笑骂道:“臭小子!”   祁云修也是好笑地看着正在卖乖的某小坏蛋,手下利索地做着安子画最爱的菜肴。   安子营则是撇撇嘴,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准备去小狼那里寻求安慰。突然,他被一片寒光扫中,他瞬间挺直了背脊,僵硬地回头看去。   只见安子画正笑脸盈盈地望着自己,轻飘飘地开口:“爷爷,这件事肯定是二哥那个蠢货做出来的呀,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安子营没有注意,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如堕冰窟。他低下头,欲哭无泪,痛心疾首,他太大意了嘤嘤嘤……   祁云修已经做好了午饭,清一色都是安子画喜欢吃的菜,“子画,吃饭了。”声音顿了顿,似乎十分顺便地又说一句:“二哥也一起吃吧。”   安子营瞄了一眼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吞了口口水,在骨气和肚皮之间,他十分有骨气地选择了肚皮!   安子画挂了电话,看着某二哥,“咦,我刚刚看你好像很想走的样子呀?”   安子营再次泪流满面。   饭桌上,祁云修给安子画夹了满满一碗他喜欢吃的菜,安子营眼巴巴地望着,那鸡翅他也喜欢吃啊!可是这个该死的祁云修把鸡翅放在小花前面,他不敢夹嘤嘤嘤……   祁云修满眼笑意地看着安子画吃得满嘴是油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子画,王安导演回来了,我们要不要去见一下?”   看着安子画一脸迷惑的样子,祁云修知道小坏蛋一定是又把人家给忘了,提醒道:“就是拍《仙侠道》的那个导演啊。”   祁云修这么一说,安子画顿时想了起来,说起来,他们原本来M国就是为了这个呢。   “他在哪儿?”安子画吃着饭,含糊不清地问。   祁云修继续给他夹菜,倒了一碗清汤,小心地滤去所有的油脂才递给他,“他在片场,陈天也在那里,已经开始选角了。”   陈天一定是和王安说了他们要投资的事,王安才会开始选角的,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出现,怕是陈天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吧?安子画皱起眉,“那我们等下就去吧。”顺便把安子营偷偷伸过来的筷子打开。   安子营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安子画瞥过去,看见他这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心中暗笑,这么逗比的一个人,怪不得人家小狼不理你,表面上却是十分高冷地将那盘红烧鸡翅放到了安子营的前面。   安子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感动地看着安子画,“小花!我一直都错怪你了啊!你和我一定是亲生的!”   安子画:“……”   他们三人在饭厅吃得热闹,客厅的电视机仍旧放映着,“……今日我国的大部分股票都呈下跌势头,其中前段时间上涨势头最好的银行业承受的冲击最大,安氏银行,蓝鹰银行分别下跌了40%与20%……”   视频的背景是一片兵荒马乱的交易所,人们疯狂地挤在交易窗口,出售自己手上持有的股票。   蓝鹰银行是爱尔兰旗下重要的产业之一,只是安子画没有想到他们有这样的魄力,敢于冒险,人为地制造股灾,只为了趁机打击安家的股票。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安家的股票此时一定在被悄悄收购吧?   安子画笑了笑,侧头去看一手拿着一个鸡腿的二哥,爱尔兰家族想到这个计划的策划者是个天才,只是可惜他们早有准备,同样有一个计划。   郊外的约克斯与杰克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或许已经开始行动了?   约克斯是个人才,他手下的十几个操盘手无一不是精英。这样的人物却是对安子营死心塌地,忠诚无比,他相信,这个表面上十分不靠谱的二哥,一定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逗比。   感觉到了安子画的视线,安子营的动作顿了顿,火速把身前那一大盘鸡翅倒到自己的碗里,警惕地看着自家弟弟。   安子画嘴角抽了抽,好吧,他收回刚刚的想法。   “二哥,摩根家族那边你联系好了吧?”安子画问道。   “当然!”安子营得意洋洋地回答,刚想多夸奖自己几句,看到安子画眼中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硬生生地将这些话吞回了肚子。   安家的股份陆陆续续受到股市游资的打击,资产逐渐缩水,正巧有人放出“安家出现财政危机”的消息,配上如今股市的情况,安氏银行的外面排满了前来取钱的群众。   约克斯任由他们打击,老板和小少爷早就告诉过他,让他放手去做。   爱尔兰家族这样不顾一切,倾尽全力来攻击安家,其实是最愚蠢的做法,这样一来,他们自家的大本营将是一片空白,若是安家还有余力,绕到他的大后方去,爱尔兰家族必死无疑。   事实上,能够在M国存在了几百年的家族自然不会如此幼稚,他们的大后方自有一股神秘力量来守护。   约克斯在接触到这股力量的时候,心中也不由惊叹,小少爷可真是厉害,连这个情况都被预料到了。   股市中风起云涌,片场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工作人员来去匆匆,安子画看着眼前这个“不拘小节”穿着工人装,裤腿挽起,头发花白的老人,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艺术家”王安导演?   开什么玩笑?   王安同样在打量眼前这个刚刚在国际影坛崭露头角的新人,可怎么看也不像陈天说的那样有演技又有钱的人啊,反倒是他身旁的那个男子更像些。他皱起眉,“你就是安子画?你有钱?”   安子画抽了抽嘴角,虽然他们的确是来送投资的,但要不要这么直接?   “你要多少?”   王安用袖子擦了擦脸,“三亿。”   安子画眼也不眨地答应下来,“好。”这倒是让王安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王安扔给安子画一本皱巴巴的剧本,“呐,剧本,钱打入剧组的账号就可以了,马上来试装吧。”   王安导演你为何如此有个性?安子画终于明白了当初陈天在说起这个在国际上大名鼎鼎的导演,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70第六十四章:所谓无情   安子画走进片场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墙边的陈天。   这个常年温和的男子,倚着墙边,低垂着头,失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阳光笼罩了他半张侧脸,却让另半边脸陷入黑暗,使得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莫测起来了。   安子画心中叹一口气,走过去,笑了笑,说道:“在想些什么?”   陈天从思绪中被惊醒,看清来人是安子画与祁云修后,轻轻地说:“我在想,小木他在那里还习惯吗?”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小木洗衣服,会不会做他喜欢的菜,会不会帮他剪头发……”   陈天在笑,安子画却分明看到他笑容下的苦涩,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腐朽,留下一具躯壳,灵魂已随牵绊而去。   这种感情的事,安子画帮不了太多,距离那天不够半个月,他却好像更深地懂得了什么。   安子画与祁云修牵着手,悄悄离开,留给他一个略微安静的空间。   左右没事,祁云修心中忽然有些发痒,他牵着安子画走进一旁为拍戏搭建的宫殿,里面没有开灯,仅有窗外照射进来的一点点光亮,黑暗中充满了模糊而暧昧的气息。   祁云修忍不住靠近过去,亲了亲他觊觎已久的嘴唇,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子画,你总是看着别人,我有点不开心。”   安子画低笑,“有吗?我怎么觉得我整天都在看着你?”   他们很少说那些肉麻的情话,皆因彼此都在彼此的视线之内,我抬头,你俯头,便能看见对方,世界上并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惬意的事情。   这个与他亲密无间的男人就在眼前,似乎便从未远离,安子画忽然有了吻上去的冲动。   他也当真这么做了。   一个深吻,安子画主动仰起脖颈,最后被祁云修尽数掠夺唇内的一切。   祁云修并不满足,沿着安子画的脖子一路往下,种下细密而轻柔的吻。   吻到安子画的锁骨时,祁云修动作顿了顿,安子画的锁骨很漂亮,但这里可不是发生什么的好地方,他只能浅尝辄止,于是有些郁闷地咬了一口,安子画敏感地抖了抖。   白了某大叔一眼,“我看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祁云修轻笑,整个胸膛随笑声震荡,他的声音听起来愉悦极了,“是啊,被你宠出来的。”   熟悉两人的人都知道,祁云修是真真把安子画往心尖上儿宠,安子画只要前一天多提了一句什么东西,第二天保准送到他跟前。安子画喜欢的菜肴,无一不是祁云修所精通的。   但没有任何人曾经想过,安子画是否也把祁云修宠坏了,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在偶尔的腹黑霸道。   安子画笑了笑,傲娇地哼了哼,“本宫今晚不翻你牌了。”   祁云修马上回答道:“那我只好爬窗了?”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时光了,单冲着这一点,安子画也对这个剧组看顺眼了许多。   当然,并不包括打扰了他们的王安。   “谁在里面啊?快出来帮忙搬道具!”   直到很久以后,王安想破脑袋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两位小祖宗,让他们一看到自己脸都变黑了。   安子画与祁云修两人的相处被打断,那点子气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子画走出来,百无聊赖之下指使祁云修去给他买冰激凌,自己却翻开了《仙侠道》的剧本,上次只是匆匆浏览,这戏都快要开拍了,他总要认真地看一下剧本不是?   仔细看下,安子画对这部戏终于是来了兴趣。   其实,之前他认为这是一部同性边缘题材的电影,也不尽然。   剧本中主角秦子渊是一个修真的天才,投身于另一个男主银笙上仙门下,是银笙上仙唯一的徒弟。   秦子渊修炼天赋极佳,在银笙引导下进步神速,也由此引来了同门的嫉妒。   所以,当秦子渊完成师门任务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千四百二十八人的尸体,他的亲人,他的朋友,甚至他的邻居,被屠杀殆尽。   昔日可亲的师兄振振有词:“我是在帮你斩断凡根!”   秦子渊的心忽然便凉了,他不可置信地冲上罗浮山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师傅,他们说,是你下的命令!我不信,师傅这么疼我……”   银笙背对着他,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忘川传来,冰凉彻骨,“渊儿,你该有无情道。”   秦子渊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血染罗浮山,然后跪在那人面前,断剑斩义。   天道弃我,我宁成魔。   从此堕入魔道,与道貌岸然的所谓正道,所谓仙路,所谓修真,誓不两立。   安子画挑眉,其实这部剧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将师徒两人的关系挑明,只是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近到一个眼神足以。   就像秦子渊恨着修真界的所有人,心中却永远装着一个银笙上仙。   也像银笙上仙淡漠无情,却永远不会离开叛徒秦子渊。   正巧这时,王安喊安子画去换戏服试戏了。   当祁云修拿着用了他大半个小时来回车程的蓝莓味冰激凌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袭白衣的安子画。   他的神情恍惚了下,他一直知道安子画穿白衣好看,拍摄梦中歌时他也看过不少次了,可每每看见,他心中依旧会有心动的感觉。   安子画的眉目很妖,和白衣搭配起来却异常合拍。   这一场试的是秦子渊回罗浮山质问银笙那一场。   他一路杀着上来,只为倔强地等待一个答案。   他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染红,有一种妖异决绝的美,古朴华丽的长剑偶尔有复杂的远古符文浮现,滴血不沾却有着嗜血的压迫感,仿若一头狰狞的远古巨兽正在觉醒。   银笙背对着他,同样一袭白衣。却缥缈,遥远。   凛冽的风吹痛了他的眼睛,秦子渊忍不住眨了下眼睛,这才想起,自己的这位师傅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真面目,看向他的脸时,永远是一片迷雾,他的声音,从来遥不可及。   “师傅。”他的声音有些苦涩,艰难,不知所措。   “你回来了。”银笙淡淡地开口,仿佛并不知道罗浮山已被鲜血浸染,也不知道秦家村从此荒无人烟。   秦子渊跪下,将手上这把陪伴了他十一年,银笙赐予的仙剑插入地面,此时他无比地渴求一个回答,“师傅,他们说这是你下的命令,我不相信,师傅那么疼我……”怎么会舍得我生不如死?   银笙并没有回过身来,山峰上顿时一片寂静,半晌,他终于开口:“渊儿,你该走无情道。”   这句话,终是在秦子渊的伤口补上了最后一刀。   秦子渊痛苦地闭上眼睛,昔日回忆仍历历在目。   “……渊儿,走上修真一道,就必须斩红尘,断情根,无情道方是天之道。”   尚为年幼的秦子渊皱起眉头,不解地问:“师傅,徒儿不明白,既然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痴嗔妄念,那为何一定要走无情道?徒儿才不要忘了大家,忘了师傅!”   银笙沉默了下,轻轻地说道:“因为渊儿要渡劫成仙,自然不算是凡人了。”   当时秦子渊幼稚而天真地说:“那徒儿就不要成仙好了。”   当年的幼童已经长大,他开始笑,低笑到放肆的大笑,“……哈哈,就因为您银笙上仙的一句我该走无情道,我秦家村上下一千二百二十八条人命,就该被抹杀吗?”   “师傅,渊儿最后一次叫你师傅,往日的恩情,这秦家村被染红的土壤足以抵平,我们师傅二人,从此如同这剑,一刀两断。”说着,秦子渊一用力,折断了这把曾经被他视若珍宝的神兵,剑被主人折断,发出一声哀鸣。   秦子渊站起身来,刚刚经历的激烈战斗,却比不上银笙的一句话让他来得重伤,掩下胸口翻滚的气血,他说:“银笙上仙,你们的道,我秦子渊走不起!”   这是第一次秦子渊在银笙面前转身,却走的如此决绝。   在他走后,银笙转过头来,竟是一张惊艳绝尘的脸,唯有眉心一点朱砂,让他稍微有了点凡尘的气息。   银笙皱着眉,捂住心口,为何渊儿走的时候,这里仿若空了什么。   “卡!很好!”王安激动地手舞足蹈,陈天的演技他自然清楚,却没想到安子画同样给了他一个惊喜,两人之间的默契更是绝妙。   祁云修走上去,把一直用冰块冰镇着的冰激凌递过去,温柔地说:“怎么,喜欢这个剧本?”   安子画没想到在国外也能吃到雪人甜品屋的冰激凌,眼睛都亮了起来,听到祁云修的问话,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祁云修不由地好笑摇头。   吃完冰激凌,安子画忽然问了一句:“那边怎么了?”   祁云修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仔细地为他擦干净嘴角,“还是老样子,安家的股票被打压得很厉害。”   安子画勾起嘴角,“这就对了。张家那边出手了吧?”   “嗯,爱尔兰应该已经预料到我们会攻击他的大后方,让张家早一步先护着了。”   安子画却一点儿也不担心,转了转手上的杯子,“哼,张家…第四卷:世家的没落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71第六十五章:尘埃落定   客栈里,乔峰打开那封信件仔细阅读了一番,信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写给汪剑通的,里面详细的写明了雁门关大战是中原人士截杀了无辜的萧远山一家,此事已经证实是一场误会,无奈这个误会造成了中原十七名高手战死、萧远山跳崖殉情的悲剧。他心中很是后悔,希望汪剑通能够对乔峰多加照拂,也算是给他的补偿了。   云岚见乔峰看完了信,随手拿过来就着桌上的蜡烛烧掉了,乔峰坐在桌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贤弟,你怎么把信给烧掉了?我还想拿它当证据呢。”   云岚笑道:“这算什么证据啊,只能证明你是契丹人罢了,这种东西还是早点毁掉为妙。至于方丈什么的,他要是不愿意承认,你拿出信来他也可以说是仿造的。”   云岚知道依他的性格定是要拿着信件去质问玄慈大师的,可是完全没必要啊,玄慈大师承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萧远山早就知道他是带头大哥了。乔峰根本不用再费劲儿去调查一遍。   乔峰皱了皱眉,道:“贤弟,你是否对方丈有什么偏见?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玄慈方丈身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想必不会说谎。”   云岚嗤笑了一声,“什么泰山北斗啊,一个人渣罢了,你知道四大恶人里面的叶二娘吗?专偷小孩儿,玩够了就掐死的那个!”   乔峰道:“我知道,四大恶人向来神出鬼没,我几次想要除去他们却苦于无法下手。你提起叶二娘,莫非她和玄慈大师有什么关系?”   云岚轻蔑的说:“那个玄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到叶二娘家里去给她爹治病,叶二娘很感激他,不知怎么的,就以身相许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呢!不过他儿子被偷走了,叶二娘也被毁了容,从此大受刺激,心理扭曲,专门以虐杀别人家的孩子为乐。”   乔峰只觉得自从云岚出现之后,他的所有认知都被颠覆了。少林寺的方丈竟然和四大恶人之一生了个儿子!而这么多年叶二娘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方丈却对此视而不见!   云岚看了看乔峰的表情又说道:“对了,那个抱走她孩子的人就是你爹,他知道玄慈是带头大哥,又看他做下这种丑事,就把他儿子偷出来扔在了少林寺当小和尚,让他们母子分离、父子相见却不相识。”   乔峰说不出话来,他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母亲惨死,父亲怎能不为她报仇?就连他自己,得知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因为一个误会就去杀害无辜的百姓,也是满腔愤慨。   转念想到自己带领丐帮斩杀了无数契丹人,现在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又和江湖中人隐隐对立。天下之大,到底何处才是他容身之地?   云岚抿了抿嘴,每次看见乔峰露出凄苦的表情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她总是找些事情来转移话题,可是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的,乔峰是契丹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必须得接受自己的身份才能好好生活下去。   云岚给两人添了热茶,道“大哥,接下来我们去少林寺见你爹一面吧,最近江湖上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应该都是慕容博干的,他想在江湖中再一次搅起腥风血雨,看看有没有利益可得。你爹很有可能会插上一手,我们还是尽快找他说明情况吧,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再连累无辜的人了。”   乔峰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贤弟说得对,为了这一桩仇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实在不应该再牵扯旁人。”说着眼神一狠,“但是在走之前,我还要去处理了白世镜和马夫人为马副帮主报仇!”   云岚轻笑了一声,说道:“大哥,这个啊你就不用费心啦,刚才我放死耗子的时候在柜门上下了药,是挥发性的迷幻散,会扩大人心中的阴暗面,使人情绪激动,但自己又不容易察觉到。一旦他们二人靠近柜门肯定会吵起来的,说不定不用咱们动手他们就同归于尽了呢。”   乔峰不赞同的说道:“贤弟,我们应该把他们捉到丐帮大会上三堂会审,再由众长老商议处置的办法,你怎么能私下里处置呢?何况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总接触毒药的好,手段实在不光彩。”   云岚撅起嘴道:“大哥你怎么说我?我可都是为了帮你啊!怎么处理不是处理呢,坏人得到他该得的教训就好啦,管什么手段光不光彩,又不能当饭吃。你看你在江湖上名声多好啊,可你的身世一旦爆出来,大家都会把你当敌人,维护名声的活太累了,还是随心所欲,保护自己不吃亏比较好。”   乔峰不知该怎么反驳云岚的话,这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做人不是应该光明磊落吗?怎么能无声无息的给人下药,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谁杀的?这不成了暗杀了吗?   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知道师父教给他的道理是不是对的了,虽然三十年的观念不容易更改,但他还是接受了云岚的行事风格,反正云岚并没有主动去伤害无辜的人,有他跟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便放开了,转而和云岚商议起去少林寺的路线。   一路上云岚跟着乔峰处理了几次丐帮的事务,云岚觉得当帮主真不是人干的活,太麻烦了!于是就对乔峰说:“大哥,现在已经证实了你就是契丹人,虽说我们把信件处理了,但难免有一天别人又拿出个什么证据把这件事揭露出来,到时你的帮主之位恐怕保不住,还要被帮众讨伐,不如你提前让位吧。”   乔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继续担任帮主之职了,但他入丐帮多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哪里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但契丹人的身份就像是埋在他身边的一颗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与其到那时进退两难,倒不如早作打算。   便说道:“贤弟所虑甚是,只是丐帮大会月底就要在杏子林举行,眼下丐帮并没有能力出众之人,冒然让位恐怕到时会出乱子,还是待我处理完此事,再培养一名接班人传位于他。”   云岚连忙说道:“大哥,你可别培养什么接班人,这么多年都没有特别出众的,哪里是你说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啊?你还是选几个对丐帮忠心的长老,将打狗棒传给他们,让他们互相监督互相制衡,他们自然会选出优秀的人来接掌丐帮的。”   乔峰将拴在树上,一边往河边走去,一边说道:“这怎么行?丐帮人多势众,若是领头人能力不够,如何能护得众兄弟周全?”   云岚无奈的道:“大哥,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丐帮着想,但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赶紧和丐帮划清关系,现在慕容博在江湖中挑起争端,你爹想必也会出手报仇,你的身世也不知道瞒不瞒得住,万一爆了出来,你还继续担任帮主,别人会不会怀疑丐帮投向了辽国?”   乔峰神情一变,正洗脸的手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云岚蹲在一边继续劝道:“大哥,到时候丐帮说不定为了避嫌还会反咬你一口呢!虽然我说的有些夸张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若是放心不下丐帮,让位之后我们还可以在暗中帮助他们不是么?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纠结的。”   乔峰还是有些犹豫,说他要考虑考虑。云岚也知道丐帮帮主易主是件大事,想必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会关注,有很多事都要考虑到,心急也没有办法,乔峰毕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做不出不负责任的事情,便转身去收拾干柴准备烤肉了。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少室山,乔峰先是带云岚去看望他的养父母,乔三槐夫妇见到久未归家的儿子很是高兴,知道云岚是乔峰的结拜兄弟之后对她也十分热情。两人在山下住了两天,乔峰问清了自己确实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最后一丝可能是宋人的希望也破灭了。好在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倒没有多么难过。   到了少林寺,云岚给乔峰易了容之后,二人趁夜潜入了藏经阁守株待兔。等到天微微透亮也没见着人影,云岚倒是发现了那个扫地僧就在藏经阁后院,便让乔峰先回去,乔峰不太放心留云岚一个人在少林寺,但云岚坚持,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回住处焦急得等着。   云岚避开人从空间取了一套衣服换上,到后院故意弄出点特别的声响引扫地僧来追她。扫地僧听到声音后察觉到有一丝和无量玉^洞里相似的气息,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后山里一处山洞才看到背对着他的云72第六十六章:聘礼还是嫁妆?(正文完结)   客栈里,乔峰打开那封信件仔细阅读了一番,信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写给汪剑通的,里面详细的写明了雁门关大战是中原人士截杀了无辜的萧远山一家,此事已经证实是一场误会,无奈这个误会造成了中原十七名高手战死、萧远山跳崖殉情的悲剧。他心中很是后悔,希望汪剑通能够对乔峰多加照拂,也算是给他的补偿了。   云岚见乔峰看完了信,随手拿过来就着桌上的蜡烛烧掉了,乔峰坐在桌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贤弟,你怎么把信给烧掉了?我还想拿它当证据呢。”   云岚笑道:“这算什么证据啊,只能证明你是契丹人罢了,这种东西还是早点毁掉为妙。至于方丈什么的,他要是不愿意承认,你拿出信来他也可以说是仿造的。”   云岚知道依他的性格定是要拿着信件去质问玄慈大师的,可是完全没必要啊,玄慈大师承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萧远山早就知道他是带头大哥了。乔峰根本不用再费劲儿去调查一遍。   乔峰皱了皱眉,道:“贤弟,你是否对方丈有什么偏见?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玄慈方丈身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想必不会说谎。”   云岚嗤笑了一声,“什么泰山北斗啊,一个人渣罢了,你知道四大恶人里面的叶二娘吗?专偷小孩儿,玩够了就掐死的那个!”   乔峰道:“我知道,四大恶人向来神出鬼没,我几次想要除去他们却苦于无法下手。你提起叶二娘,莫非她和玄慈大师有什么关系?”   云岚轻蔑的说:“那个玄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到叶二娘家里去给她爹治病,叶二娘很感激他,不知怎么的,就以身相许了,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呢!不过他儿子被偷走了,叶二娘也被毁了容,从此大受刺激,心理扭曲,专门以虐杀别人家的孩子为乐。”   乔峰只觉得自从云岚出现之后,他的所有认知都被颠覆了。少林寺的方丈竟然和四大恶人之一生了个儿子!而这么多年叶二娘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方丈却对此视而不见!   云岚看了看乔峰的表情又说道:“对了,那个抱走她孩子的人就是你爹,他知道玄慈是带头大哥,又看他做下这种丑事,就把他儿子偷出来扔在了少林寺当小和尚,让他们母子分离、父子相见却不相识。”   乔峰说不出话来,他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母亲惨死,父亲怎能不为她报仇?就连他自己,得知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因为一个误会就去杀害无辜的百姓,也是满腔愤慨。   转念想到自己带领丐帮斩杀了无数契丹人,现在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又和江湖中人隐隐对立。天下之大,到底何处才是他容身之地?   云岚抿了抿嘴,每次看见乔峰露出凄苦的表情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她总是找些事情来转移话题,可是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的,乔峰是契丹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必须得接受自己的身份才能好好生活下去。   云岚给两人添了热茶,道“大哥,接下来我们去少林寺见你爹一面吧,最近江湖上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应该都是慕容博干的,他想在江湖中再一次搅起腥风血雨,看看有没有利益可得。你爹很有可能会插上一手,我们还是尽快找他说明情况吧,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再连累无辜的人了。”   乔峰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贤弟说得对,为了这一桩仇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实在不应该再牵扯旁人。”说着眼神一狠,“但是在走之前,我还要去处理了白世镜和马夫人为马副帮主报仇!”   云岚轻笑了一声,说道:“大哥,这个啊你就不用费心啦,刚才我放死耗子的时候在柜门上下了药,是挥发性的迷幻散,会扩大人心中的阴暗面,使人情绪激动,但自己又不容易察觉到。一旦他们二人靠近柜门肯定会吵起来的,说不定不用咱们动手他们就同归于尽了呢。”   乔峰不赞同的说道:“贤弟,我们应该把他们捉到丐帮大会上三堂会审,再由众长老商议处置的办法,你怎么能私下里处置呢?何况你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总接触毒药的好,手段实在不光彩。”   云岚撅起嘴道:“大哥你怎么说我?我可都是为了帮你啊!怎么处理不是处理呢,坏人得到他该得的教训就好啦,管什么手段光不光彩,又不能当饭吃。你看你在江湖上名声多好啊,可你的身世一旦爆出来,大家都会把你当敌人,维护名声的活太累了,还是随心所欲,保护自己不吃亏比较好。”   乔峰不知该怎么反驳云岚的话,这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做人不是应该光明磊落吗?怎么能无声无息的给人下药,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谁杀的?这不成了暗杀了吗?   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也不知道师父教给他的道理是不是对的了,虽然三十年的观念不容易更改,但他还是接受了云岚的行事风格,反正云岚并没有主动去伤害无辜的人,有他跟着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便放开了,转而和云岚商议起去少林寺的路线。   一路上云岚跟着乔峰处理了几次丐帮的事务,云岚觉得当帮主真不是人干的活,太麻烦了!于是就对乔峰说:“大哥,现在已经证实了你就是契丹人,虽说我们把信件处理了,但难免有一天别人又拿出个什么证据把这件事揭露出来,到时你的帮主之位恐怕保不住,还要被帮众讨伐,不如你提前让位吧。”   乔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继续担任帮主之职了,但他入丐帮多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哪里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但契丹人的身份就像是埋在他身边的一颗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与其到那时进退两难,倒不如早作打算。   便说道:“贤弟所虑甚是,只是丐帮大会月底就要在杏子林举行,眼下丐帮并没有能力出众之人,冒然让位恐怕到时会出乱子,还是待我处理完此事,再培养一名接班人传位于他。”   云岚连忙说道:“大哥,你可别培养什么接班人,这么多年都没有特别出众的,哪里是你说培养就能培养出来的啊?你还是选几个对丐帮忠心的长老,将打狗棒传给他们,让他们互相监督互相制衡,他们自然会选出优秀的人来接掌丐帮的。”   乔峰将拴在树上,一边往河边走去,一边说道:“这怎么行?丐帮人多势众,若是领头人能力不够,如何能护得众兄弟周全?”   云岚无奈的道:“大哥,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丐帮着想,但正因为如此,你才应该赶紧和丐帮划清关系,现在慕容博在江湖中挑起争端,你爹想必也会出手报仇,你的身世也不知道瞒不瞒得住,万一爆了出来,你还继续担任帮主,别人会不会怀疑丐帮投向了辽国?”   乔峰神情一变,正洗脸的手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云岚蹲在一边继续劝道:“大哥,到时候丐帮说不定为了避嫌还会反咬你一口呢!虽然我说的有些夸张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若是放心不下丐帮,让位之后我们还可以在暗中帮助他们不是么?所以你完全没必要这么纠结的。”   乔峰还是有些犹豫,说他要考虑考虑。云岚也知道丐帮帮主易主是件大事,想必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会关注,有很多事都要考虑到,心急也没有办法,乔峰毕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做不出不负责任的事情,便转身去收拾干柴准备烤肉了。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少室山,乔峰先是带云岚去看望他的养父母,乔三槐夫妇见到久未归家的儿子很是高兴,知道云岚是乔峰的结拜兄弟之后对她也十分热情。两人在山下住了两天,乔峰问清了自己确实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最后一丝可能是宋人的希望也破灭了。好在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倒没有多么难过。   到了少林寺,云岚给乔峰易了容之后,二人趁夜潜入了藏经阁守株待兔。等到天微微透亮也没见着人影,云岚倒是发现了那个扫地僧就在藏经阁后院,便让乔峰先回去,乔峰不太放心留云岚一个人在少林寺,但云岚坚持,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回住处焦急得等着。   云岚避开人从空间取了一套衣服换上,到后院故意弄出点特别的声响引扫地僧来追她。扫地僧听到声音后察觉到有一丝和无量玉^洞里相似的气息,急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后山里一处山洞才看到背对着他的云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