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不做绯闻妻:总裁别过来/作者:水流云在』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本文大虐,不喜慎入!   本是在路上好心的救下了一个醉酒的女子,却不料第二天就上了报纸的头版头条,不是因为他助人为乐做了好事,而是说他这个海归的青年才俊私生活不检点。本来就要坐上总裁位子的秦柏圻,却因为这一条绯闻而改变了他原本的生活轨迹。这一定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该死的女人,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 ------章节内容开始------- 正文   内容还在处理中,请稍后重001绯色   氤氲雾绕,温泉水池中泛起微微的气泡,空气中弥漫着疯狂而糜烂的气息。   水池的边缘,伏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凌乱不堪的浴袍随意的搭在她的后背上。她的脸贴在光滑的大理石池边,眼睛紧闭,细细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她的身体似乎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到水中,激起圈圈涟漪。   “怎么?刚才不是还一副享受的样子吗?”   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她的眼前,随之而来的是冰冷无情的话语。   他对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冷,即使现在身处温泉池边,她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彻骨的寒冷,丁培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睁开眼睛,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我……”   口中的话语却被他粗暴的动作硬生生的打断,秦柏圻蹲下身,抬起她尖尖的下巴,鹰一般冷酷的眼睛,对上了她依旧满是泪痕的小脸。   “赶快把自己清理干净,半个小时后到客厅去,你那个老爸还蛮关心你的。”秦柏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可是眼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阴郁,“记住,老实点儿,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秦柏圻一只手拂起她颊边的一缕秀发,就仿佛情人间的爱抚一般,从她白皙的颈脖,到光滑的肩膀,挑去搭在背上的浴袍,露出满是鞭痕和青紫的后背。   秦柏圻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新鲜的伤痕,很明显的,他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可不想看到你待会儿出什么问题,明白吗?”秦柏圻加重的语气,同时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女子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不要咬嘴唇。”秦柏圻依旧是轻柔的语气,他一只手撩起一捧水,慢慢浇在她满是伤痕的背上,温热的水碰到带血的伤口,引起的一阵剧痛让那女子不由得弓起背,却不敢再发出太大的声音。   目光继续往下,是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她大腿的旁边满是狼藉,中间还夹杂着猩红的血丝。   “想不到你的身子还是很娇嫩的。”他戏谑地抚过她的脸蛋,看着她因为痛苦和害怕而紧闭的双眼,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打消。他恶劣拍了拍女子微翘的娇臀,起身离开。   ……………………………………………………   我们的故事,还要从他们最初相遇的那个夜晚讲起。   那一夜,丁培培就像是一抹游荡在暗夜中的孤魂,置身于灯红酒绿的街道之中,任夜色如墨泼洒,今天是她大学毕业的日子,可是她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想回家,不,或许更准确的应该说,她没有家。   她是个私生女,从她记事的那天起就没有见到过妈妈,在丁家,她从小就是个多余的人,多亏了奶妈一直以来的保护,她才能在那样的冷言冷语中长大,她才能够上学,她才能够有今天。   从上中学开始,她便在外面独立生活,为的就是能够离那个所谓的“家”远一点。可是,现在大学毕业了,至今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她,难道又要回到那个带给她无尽痛苦回忆的地方去吗?   徘徊在十字街头,即使身边围绕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对她而言,却绝对要好过“家人”那一张张熟悉面容的杀伤力。   她恨透了父亲那唯利是图的嘴脸,小时候,她像个丑小鸭一样,很不招父亲的待见,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丁培培出落的越发漂亮,她的父亲丁世雄便开始打起了她的主意。这两年,丁世雄的公司状况越来越差,他有意将丁培培送给某个财大气粗的财阀,以换取经济上的支持。她更恨命运的不公,同样是他的女儿,比她晚一年出生的丁梦璇,却是名副其实的公主,如今正在千里之外的大不列颠留学。   可是,不回家,她又该上哪儿去呢?   经过一家百货公司,她瞥见了自己那抹落在玻璃窗上的倒影。   苗条的身材,飘逸的长发,今晚的她,就像是一朵绽放在暗夜之中的夜来香。   就在今天,学长走了,她的爱情就这样无疾而终。或许,像她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享有爱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对于她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什么都不想去想了,或许,她应该让酒精来麻醉自己。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管了。   心里这样想着,丁培培走进了一家酒吧。   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小姐,你一个人吗?”   “怎么称呼呢?第一次来吧?以前我好像没见过你哦。”   不可否认,丁培培的青春美貌,确实是吸引男人最好的本钱,即使是坐在最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却依然掩饰不住她身上的光彩。   “罗丝,这名字好听吗?”丁培培随口回答道。   “罗丝?这么说,你是来找你的杰克的喽?你看我像不像?”一个模样不赖,体格健硕的男人正自以为很幽默的,引用《泰坦尼克号》的剧情在丁培培面前卖弄。   “哈哈……你可真有趣!”丁培培端起高脚杯往唇边凑去,连同酒液一起,将那种很疲惫的笑容吞进肚子里。   炫目多彩的灯光,浪漫动人的旋律,觥筹交错的酒酣耳热……   透过这一切,丁培培发现自己只不过是看见了寂寞。   那些在暗夜中寻找快乐的人,只不过是一群寂寞的人罢了。   在那一张张动情的脸上,丁培培清楚的看到了他们的快乐,一种对她来说陌生的快乐。快乐真好。短暂也好,作假也罢,至少还有永恒的追寻,真情的执着。而这些,都已经   不会是她这一生中的课题。   她默默守候了那么多年的学长离开了,等待她的又将是怎样的生活呢?   丁培培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喝下了“杰克”为她倒的一杯酒。   不一会儿,丁培培觉得头有点晕晕的,酒吧里的温度也好像升高了。难道是酒精起作用了?看来自己是真的喝醉了,这下可以什么都不要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丁培培站起身来,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杰克”在她的眼前出现了好几重的影子。   看见丁培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杰克”的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罗丝小姐,你要去哪儿啊?看你醉成这个样子,还是我来送你吧。”   “你走开!”丁培培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应该是中了这个男人的圈套了。   丁培培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马路边奔去,而身后的“杰克”却依然追在身后。   “喂,你别跑啊,这样很危险的!”   “杰克”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眨眼间,丁培培便已倒在了一辆黑色跑车前面。   坐在驾驶室里的秦柏圻一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这条路上车子并不多,所以他的车速确实开的有点快,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突然奔出来一个女人。他当时一脚刹车踩下去,好在车子没有撞到那个女人,可是他却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摇摇晃晃的自己倒在了车子前面。秦柏圻心中暗道倒霉,不是遇上碰瓷儿的了吧。   他走下车子一看,却发现那女人倒在地上,浑身的酒气,原来是喝醉了。秦柏圻这才放了心,把那女人扶起来,问道:“喂,你醒醒啊,你家在哪里?”   [ w w w . t x t 8 0. c c] 002初遇   可是,任凭秦柏圻怎么叫,那女人除了摇头之外就在没有其他的反应了。无奈,秦柏圻只好将那女人抱到车上,准备等她酒醒了再送她回家。   本来“杰克”是想上前夺过这块到嘴的肥肉的,可是当他看到车上走下的人时,却停住了脚步,他看着秦柏圻将那女人抱上了车,不忘用手机拍下了当时的情景。   看着秦柏圻开着车子绝尘而去,“杰克”急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紧紧的跟在那辆黑色跑车的后面。   出租车上,“杰克”难掩心中的兴奋,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三伯,我想我们明天可以扳倒秦柏圻那小子了。”   出租车跟着黑色跑车驶入了市区的一个高档酒店,“杰克”用手机拍下了秦柏圻将丁培培抱下车子,进入酒店的全过程。然后,在夜幕的掩盖下坐上出租车绝尘而去。   而秦柏圻对此却是毫无察觉。他此刻想的最多的便是该如何将这个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女人给搞到楼上去。   奇怪?这是哪里啊?丁培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搀扶着在往前走,她费力的睁开眼皮,走错房间了吗?这明明是总统套房啊,她就算没住过,以前在电视上也是看到过的。   可是,她此刻全身发热,极度的不舒服,早就已经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更没有力气去思考了。她一下子倒在了又松软又暖和的大床上,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好热!她真的觉得好热,好热!   丁培培扯下了身上的长裙,随手丢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了一套白色的蕾丝内衣。她翻了个身准备继续入睡,可是她还是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根线绷得紧紧的,弄得她根本睡不安稳。   “嗯……嗯……”丁培培忍不住呻、吟出声。   怎么办?丁培培此时已经意识模糊了,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快要着火了一样,好想把内衣裤也一起脱掉。   或许,她应该起来冲个冷水澡,丁培培还残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她的脑中闪过危险的信号。   丁培培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来,可是却没想到床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不会吧?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好像不是刚才在酒吧里和自己搭讪的那个“杰克”啊。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只是一场梦?   秦柏圻站在床边,很专注的看着床上的这个女人。   在药物的作用下,丁培培只是很无害的傻傻的回望着他。他的眼神深邃,同时又带有一种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丁培培突然觉得浑身上下的燥热似乎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   丁培培笑了,笑的很纯,很美,也很妩媚。   这个男人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   热潮一下子从她的下腹一下子涌了上来,丁培培红唇微张的喘息着,徒劳的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想让热气消散,白嫩的手指划过同样白嫩的胸部和腹部。   “该死!你被人下药了,你知不知道?”秦柏圻极力的压抑着声音中的沙哑。   这个女人真的好美,美得就像一场梦,诱人的就像是被驱逐出伊甸园的夏娃……该死的,秦柏圻暗恨自己没用,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是却成功的被今晚这个意外遇见的女人挑起了他最原始的**。   药性发作的丁培培根本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她想伸手去触碰他性感的薄唇,并且,她是真的去碰了。   嫩白的指尖轻轻的描绘着他唇部的轮廓,她的唇边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丝微笑,因为秦柏圻伸出了舌头,轻轻的舔着她的手指,滑腻酥麻的感觉瞬间从指尖传遍的整个身体。   “嗯……”丁培培轻呼,慌忙的抽回手指,含在自己的红唇间。   秦柏圻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起来,他慢慢的脱下外套,解下领带,脱下衬衫,露出了专属于男人的强健体魄。   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好想靠近他,想要尝一尝那麦色的肌肤是否带有阳光的味道。他男性的气息使她的思绪更加凌乱,却又奇妙的减轻了体内那种莫名的热度。   “看来我今晚就好人做到底,做你的解药好了。”秦柏圻不慌不忙的吐出这句话,复杂的眼神里,既带有淡淡的轻蔑,又深藏着炽热翻滚的火焰。   秦柏圻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嘴唇重重压在她鲜红的樱唇之上,舌头灵巧的窜入她的口中缠绕着她的丁香,并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感觉到一个凉凉的物体贴近自己,丁培培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她真的觉得好舒服。刚才身上的热度仿佛一下子都被他带走了,真是太感谢这个梦中的男人了……   秦柏圻口中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咒,更加加重了那个吻。   丁培培试图挣扎的手被秦柏圻抓起来,按在她的头顶处,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够牢牢的钳制住她的双手。   他身下用力,毫不怜惜的撞击着她的最深处。   丁培培全身的感官再度被唤起,好像是有人将她一点一点的推向了即将坠落的悬崖边。   她忍不住哭喊、尖叫,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   “你这该死的女人,最好给我老实点,我可是在好心帮你!”秦柏圻不由得低声咒骂道,更是加快了速度。   丁培培泪湿了脸颊,濡湿的长发贴在雪白的脖颈上,刺激着秦柏圻的感官。   一阵烟火瞬间灿烂的充满她的全身,男人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拭去她额头的汗水,和脸上的泪痕,最后强行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他满足**后冰冷的眼眸。   “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丁培培。”疲惫的丁培培未经思考的回答道。她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去。她真是不明白,做了一个春、梦而已,为什么梦里的男主角非要问她的名字呢?   “宝贝,刚才感觉如何?”秦柏圻轻轻的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低哑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一般在她的耳畔响起。   “嗯……感觉好好哦……”丁培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沉沉的睡去。   秦柏圻看着她单纯而无害的睡颜,淡淡一笑。翻了个身,也进入了梦乡。   [ w w w . t x t 8 0. c c] 003绯闻   清晨,秦柏圻早早的便醒了过来,看着床上依然熟睡的人儿,他淡淡一笑,便迅速的洗了个澡,穿好衣服,走出了酒店。   昨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秦柏圻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他从小在美国长大,对于自己的私生活也是相当的开放,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无非是各取所需而已。他在女人身上从来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就比如今天,他要赶在上午十点钟之前回家换好衣服,然后参加公司召开的董事会。   今天的会议对于秦柏圻来说相当的重要,一年前他遵照父亲的意思,从美国总部来到大陆接手秦氏集团在亚太地区的业务。经过一年的努力,他让公司的业务不断扩展,利润更是翻了一番。这样的业绩足以证明他的能力,也足以说明他有这个实力来当秦氏集团亚太地区的执行总裁。当然,在这种重大决策面前,总会有一些人喜欢唱反调,阻挡秦柏圻登上总裁位子的最大对手莫过于代理总裁赵文翰了。此人是秦柏圻父亲秦翼堂的老部下,近几年来秦翼堂集中力量发展在中国的业务,将亚太地区的业务暂时交给赵文翰来处理。可是,事实证明,近些年来赵文翰在大陆并不老实,公司的资金不仅装进了他的腰包,而且他还在秘密发展自己的势力,企图将秦氏的亚太分部据为己有。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秦翼堂才会将自己的儿子派遣到大陆来,一是有意让自己的儿子接手亚太地区的生意,二是将大陆的这个烂摊子收拾好,也算是对儿子的一个考验。   而今天将要召开的董事会,正是要宣布秦柏圻当选秦氏集团亚太地区执行总裁一事。赵文翰即使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如今秦柏圻的成绩董事会上下有目共睹,以他的一己之力已是很难扭转乾坤的了。   换了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秦柏圻心情非常的好,黑色的跑车飞快的向秦氏公司的大楼驶去。   远远地,秦柏圻便看见有一大堆的记者堵在公司楼下,他心下不觉好笑,他要当选公司执行总裁的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连记者都惊动了。不过,他现在并不想接受记者的采访,对于他来说,只有等到最后胜利的那一刻,他才会让全世界和他一起分享那份喜悦。   秦柏圻选择将车子停在公司大楼的后门,他从消防通道上到二楼,成功的避开了堵在一楼的那些记者,然后乘坐专属电梯直达公司三十楼的大型会议室。   “秦先生……”电梯门一打开,秦柏圻的贴身秘书欧阳小雅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怎么了,小雅?”秦柏圻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呃……”欧阳小雅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份被汗水浸湿的报纸,看着秦柏圻意气风发的样子,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了,有什么事等会后再讲吧。”不等欧阳小雅开口,秦柏圻已经大踏步上前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他身后的欧阳小雅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进入会议室的秦柏圻,突然发现屋内的气氛似乎透着那么一丝的诡异和压抑。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有担忧的、有得意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不少等着看好戏的。   他才在中间的主位上坐好,坐在他左手旁的赵文翰便“啪”的一声将一份报纸摔在了秦柏圻的面前。   “赵老,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柏圻强压着心中的不悦。   “柏锡啊,你何不自己看看清楚再讲?”赵文翰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秦柏圻拿起报纸仔细一看,不由得一下子愣在那里。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楼下会有那么多的记者,欧阳小雅为什么急着要和他说事情,还有刚才会议室里众人那复杂的表情,一时之间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竟然上了娱乐版的头条。   报纸上刊登了他昨夜拥着那个陌生女子进入酒店的照片,照片上面的女人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可是秦柏圻的脸却是拍的清清楚楚。   几份报纸的标题更是让秦柏圻如坠冰窟。   “秦氏集团继承人私生活糜烂,惊爆深夜招妓”   “名企富二代竟是花花公子”   其实,昨晚秦柏圻的行为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这都是最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完全不至于惊动媒体如此铺天盖地的报道,这样的照片,加上如此惊爆的标题,很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赵文翰,你竟然跟我玩阴的,找个女人来害我。没关系,我秦柏圻奉陪到底。   还有,丁培培,下次最好不要让我再遇见你,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然而,秦柏圻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丁培培,此时正在和死神搏斗。   …………后妈咋不虐了呢……………………………………………………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丁培培的脸上,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发呆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坏了,猛的坐起身来,拼命的摇着头。不!这绝对不是真的!这是骗人的!她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难道真的是做梦吗?   丁培培的手颤抖着,缓缓掀开被子的一角往下一望,她的心马上沉到了谷底。事实就摆在眼前,虽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但是赤【裸的身体,床单上狼狈的痕迹,身上那些羞耻的印记,都在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天啊,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她甚至不记得昨晚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她怎么能这么荒唐呢?被人下了药就随便找了个男人来满足自己吗?   忍住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丁培培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算了吧,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堕落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做新的自己,她的生命中不会再有男人,更不会再有爱。就让她亲手斩断与学长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吧,想到这里,丁培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依旧平坦的小腹。   秦氏集团的大楼里,一场暴风骤雨笼罩其中,而医院的妇产科,一个女人正因为手术大出血而与死神搏斗着……   [ w w w . t x t 8 0. c c] 004新生   半年后   华灯初上,繁华的街道上,行人和车辆都来去匆匆。天空中清冷一片,没有一颗星星。弯弯的月牙儿躲藏在大片大片的阴郁后面,只是偶尔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这夜,显得更加的清冷和凄凉。   初春的风早已没有了冬日里的寒冷刺骨,带着淡淡的凉意在空气中肆意的流淌。   那条街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丁培培只是机械的、不知疲惫的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着。   风很潇洒也很苍凉地吹过她的发际,把额前那落寞的发丝吹得乱糟糟的。但她不在乎,更何况,现在的她什么也在乎不起。口袋里已经没有半毛钱了,她真的不知道这样一直走下去会走到哪里,只是因为她心里根本就不想回那个所谓的家。   半年前,她大学毕业。这大学四年,她读的很辛苦,一直是半工半读。本以为毕业以后可以找到一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彻底脱离那个家。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半年前的一个小手术却导致了她的大出血,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却让她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还花掉了上学时攒下的唯一一点积蓄。后来,从医院出来,她没有地方可去,最后还是回了家。当时,多亏了奶妈的照顾,她的身体才慢慢的有了起色。不然,还不一定落下什么病根。   说起奶妈,她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从小到大,她没有妈妈,都是奶妈护着她,让她不受父亲和妹妹的欺负。只不过,最近几个月,奶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前几天去医院检查,结果竟然是肾衰竭。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换肾,可是换肾需要二三十万块钱,对于没有经济来源的丁培培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奶妈一直以来都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亲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丁培培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如今奶妈病重,丁培培有责任来为奶妈筹集药费。   可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不要说换肾手术的费用了,就是一些日常的治疗和药物,她们也是负担不起的。   丁培培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想要找到一份工作。   夜深了,风吹的有些冷,无情的冷风划过她的脸颊。一串冷冷的咸咸的味道窜进了她的口中。咬住唇,丁培培不相信自己还有泪。伸手朝脸上抹去,那湿痕却沾上了她的手背。   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   待业的她依旧没有任何进展,依旧是无业青年。但时间不等人,奶妈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   所以,如果这次面试还是以“OVER”结尾,那么她将放弃谋求正当职业,转向到“灰色职业”中。虽然那一直是她蔑视的职业,但是面对着奶妈这么多年来对她的付出,她无法只为自己打算。反正她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也注定再没有享受爱的权利,又何必在乎身边躺的是哪个男人呢?   抬起下巴,昂起了头,这也是是属于她的最后一点尊严,丁培培径自朝新宇科技的大楼走去。   这就是今天她要面试的这份工作所在的公司。   新宇科技与秦氏集团同为亚太地区数一数二的顶尖大公司,这两家公司里面更是聚集了业内的精兵强将。许多高学历、高智商的博士、海归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里钻,许多应届毕业生更是望而却步。所以,丁培培对于今天的面试并没有报太大的期望。   她应征的是文秘一职,其实说白了,在这样大的公司里,小小的一个文秘也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影印资料、收发文件而已。工作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薪水还是十分可观的。   不管怎么样,既然有这样一次机会,那就总要好好把握,去试一试。   离约定的面试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丁培培决定现在路边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坐一会儿,以免去的太早了,会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爸爸,爸爸,我想要一个喜羊羊的气球。”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一手扯着爸爸的裤腿,一手指着路边小店里的卡通气球,奶声奶气的央求着。   “好,宝贝儿,咱们买完气球,爸爸再带你去吃冰激凌好不好?”   “好……”   好幸福的童年,好有爱的爸爸。   可是,为什么这两样东西,离她却是那么的遥远?为什么她的记忆里童年永远都是灰色的?   “这个是我的,你不许碰我的东西。”才六岁的丁梦璇小小年纪就开始欺负丁培培了。   “不,这不是你的,这是我奶妈给我做的,你还我。”从小到大,丁培培没有一件玩具,她拥有的唯一一个布娃娃,是奶妈亲手做给她的。   “你给我,这是我的,这就是我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丁梦璇扯着嗓子大声地喊道并且用手去推丁培培。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丁培培终于愤怒了,这是她最珍爱的东西,是奶妈一针一线给她逢的漂亮娃娃,这不仅仅是她唯一的玩具,更是奶妈的爱,她不能让别人剥夺。   “把东西给我!”丁梦璇小小年纪就开始用命令地语气来说话。   “不,这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丁培培将娃娃死死的抱在怀里,依旧拼命地保护着。   “你个野种,你个不要脸,快点给我。”   “我不是野种,你才是。”丁培培本能地反抗着。   “爸爸说过,你妈妈就是个不干净的女人,哼!”说着,丁梦璇猛地将嘴里的口水吐向她。   小小年纪的丁培培虽然不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那肯定是侮辱妈妈的话,她虽然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但是还是本能的回击着:“不许骂我妈妈,不许骂我妈妈。”   说完,丁培培和丁梦璇便打了起来。   一旁的佣人们见状,急忙跑了过来将二人分开。其中一个佣人紧紧地抱着丁培培咧嘴笑着说:“梦璇小姐,我给你捉住她了。”   气急败坏的丁梦璇,四下寻找着可以帮她出气的东西。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牙签上。   手里拿着牙签,这个才六岁的小女孩,眸子里却已经有着毒蛇一般的阴险和狠毒。她拿牙签在丁培培的面前晃着,却发出了尖锐的咯咯笑声。她要折磨丁培培,她要让她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 w w w . t x t 8 0. c c] 005童年   “把她的衣服给我脱了,我要扎死她。哼!”丁梦璇命令着身边的佣人。   “是,小姐。”   “你们这群坏人,放开我,快放开我。”丁培培拼命地叫着,却奈何不了那些身强体壮的悍妇,衣服不到一分钟就被扒掉,露出了她细嫩如雪般的肌肤。   “给我好好的抓紧她,别让她给我乱动。”说着,丁梦璇拿出一根牙签,脸上露出坏坏地笑。   尖尖的牙签刺破了娇嫩的皮肤,丁培培忍不住叫了出来。只见胳膊上出现了一个小孔并有小血丝冒了出来。   丁梦璇拿着牙签一根一根地扎着丁培培,细嫩的皮肤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小洞。   丁培培由最初的大叫到后来已经麻木,在一边的佣人看着如此疯狂的小姐都胆擅心惊。没想到一个才六岁的小女孩竟然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刘嫂,去给我打一盆水来,我要把水都洒在这个小人身上的洞洞里。”丁梦璇着。   “小姐,这样会不会出事?”刘嫂害怕地说着。毕竟,丁培培也只是一个七岁大的小女孩,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你只是个佣人,我才是大小姐,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否则我让我爸爸开除你。”丁梦璇颐指气使地怒道。   “是是是,小姐,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刘嫂连忙应道。   水很快就打了过来,丁培培看着盆子里的水,小脸更加的苍白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毕竟是小孩子,丁培培是真的害怕了,她小声的哀求着,可是却不能改变什么。   丁培培再一次大声的叫起来,眼泪慢慢地流出了眼眶。同样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为什么?   “吵死了,鬼叫什么,再叫我就给你灌毛毛虫。”丁梦璇听到丁培培撕心裂肺地叫声,不耐烦地威胁着。   “刘嫂,你找几个下人去花园里捉些毛毛虫过来,快点。”丁梦璇命令地说道,眼睛凶狠地瞪着刘嫂,告诉她别再推三阻四的替丁培培求情了。   “是。”刘嫂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没多久,刘嫂提着一个罐子走了过,来里面是花园里捉到的毛毛虫,有绿色的和黑色的,身子还在罐子里不停地蠕动着。   “刘嫂,你把这些毛毛虫放到那个小人的身子上去。”丁梦璇再一次命令着刘嫂。   “小姐,我只是个做下人的,这样做先生会怪罪的。”刘嫂解释着。   “你那么罗嗦干嘛,我让你干嘛你就要干嘛。听见没?不听话,我让毛毛虫爬你身上去。”丁梦璇威胁地说道。   “是,小姐。”刘嫂将罐子打开,再看看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丁培培,她的心本能地痛了起来。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可她终究只是个下人,她的家里还靠着她在丁家不菲的收入生活着,她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不要,刘嫂不要,刘嫂不要这样对培培,不要这样……”丁培培的身子开始挣扎着,不断地对着刘嫂摇着头,那双满是泪水的大眼睛,显得愈发让人心疼和不忍。   “刘嫂,你快点!怎么做事这么慢,是不是不想在丁家呆下去了?”丁梦璇不耐烦地教训着刘嫂。   刘嫂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将罐子提起,然后往丁培培的背部倒下去。那些毛毛虫像突然得到解放一样不停地在丁培培的背上蠕动着。   丁培培的声音撕心裂肺响彻在整个丁家的草坪上。在场的下人也没一个忍心去看那样的残忍的场面都纷纷别过头去。   “真是个没种的人,这点罚都受不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本小姐。哼!”丁梦璇毫不怜惜地教训着趴在草地上的小人儿。   离草地不远处的石子小路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听到声音后猛地停下了脚步。   “于叔叔,好像有人在哭。”男人身边的小男孩不安地问道。   “好像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我们去看看!”男人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响起,说着他们朝着哭叫的声音走了过去。   当他们走近草坪,看到那一幕时完全被震惊了。那是多么刺痛人心的一幕,那么小那么瘦弱的一个小女孩却承受着这样的酷刑,堪比后宫里的私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这是干嘛?”男人走上去怒声地呵斥着。   “于医生,我们……”刘嫂心虚地说着。   “你是谁?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你们赶紧走开!”丁梦璇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和害怕大声地说道。   “小姐,我们先走吧,这是先生请来的私人医生。”刘嫂在一边小心地说着。   于医生愤怒地呵斥着几个下人,赶紧将那些毛毛虫给拿开。看着丁培培狼狈不堪的背,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狠心的孩子。   站在一边的小男孩约摸十岁左右的样子,他表情淡漠一双清洌的眼睛望着丁梦璇,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丁梦璇本能地瞪着眼睛回过去而内心里却渴望叫他哥哥,渴望和他一起玩。但是,小男孩却只是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走向了丁培培。   “快去把我的医箱拿过来。”于医生对小男孩说着。   小男孩将箱子递了过去而一边的下人也赶紧将他们的宝贝大小姐带走。   小男孩看着丁培培体无完肤的背部,心像针扎的一样,不由得将眼神看向了脸贴在地上默不作声的小女孩。   “如果痛你就喊出来!”小男孩温柔地说道,声音柔软得如一阵春风。于医生手上的工作突然停了一下,紧接着又用消毒水擦拭着丁培培的背。   “我没有力气了。”丁培培抬起头眸子里闪着未干的泪花嘴唇紧紧地咬着。   就是这么一抬头,小男孩的心像被刺了一样,在她清美的而倔强的面容里找到一种心疼的感觉。这个女孩是那样的坚强,却又是那么的让人想要保护。   “小妹妹你忍着点我要给你上药了!”于医生对小女孩说着。   [ w w w . t x t 8 0. c c] 006承诺   “谢谢你们,我不怕痛。奶妈说过,只要有希望就不会痛。”丁培培坚强地说道。   “抓着我的手,痛的时候就用力掐着。”小男孩将手递到丁培培的手上。此时的他,真的很像一个小男子汉。   丁培培望着他清洌的眼神里有一抹化不开的温柔,她能相信他吗?   看着她质疑的眼神,他用力地点头。丁培培这才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微微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像一抹轻风拂过他的心。这个早熟的十岁小男孩在这一天明白了什么是保护,什么是心疼。   于医生的药深深地刺痛着丁培培,她咬着牙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而小男孩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却为着她的痛而难过着。   “我叫许天洛。”   “我叫培培。”她没有说她姓什么,因为她不想姓丁,丁家没有一个人喜欢她。   “你妈妈呢?”许天洛看着她就这样被欺负,关心地问着。   “我没有妈妈……”每次只要一提到妈妈,丁培培就会无比的自卑。她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幼稚园里的小朋友都有妈妈,而她却只有奶妈。   “培培,一个星期别让你的背部沾水,还有这是叔叔给你留下的消毒药水和涂的膏药。这个膏药有除疤痕的作用,你每隔一天就要换一次药知道吗?”于医生轻声地说着。   “嗯,我记住了。”丁培培点着头,可是脑袋里却想着要怎样瞒过奶妈,并且这药只能自己上,可是在背部她要怎么上药呢?   看着她有点犹豫的表情,许天洛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后天还是这里,我帮你换药。”   “天洛,别随便承诺别人,叔叔不喜欢你这样。”于医生语重心肠地说道。   “于叔叔,我是认真的承诺,我也一定会做到的。”许天洛保证道。他对丁培培笑着,丁培培也回应着他甜甜地笑。   缓缓的睁开眼睛,丁培培已经分不清刚才是梦还是回忆。可是,她知道,这辈子她是摆脱不了这噩梦般的回忆了。   一阵清风吹来,顿时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丁培培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等下还有面试。   急忙掏出手机一看,还好,还不到七点五十,现在进去刚刚好。   不过说来也奇怪,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新宇科技的大楼里静悄悄的,这个时间应该早就下班了啊,可是为什么人力资源部的人通知她八点钟在五楼的小会议室里面试呢?   还是说,大公司的做事风格都是这么古怪的?   丁培培心里一边犯嘀咕,一边进了电梯,到了五楼,顺利的找到了小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丁培培看到了一双光亮如新的男士皮鞋。   她这个应试者竟然让面试官在等了吗?一想到这种可能,丁培培的心就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深呼吸一下,又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丁培培扬起手,叩响了会议室的门。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请进!”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十分公事化的,听不出半点喜怒或是感情。   这无疑又让丁培培心中的紧张感增加了一分。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是……丁培培?”   迎面便是她刚才看到的那双皮鞋的主人。   在丁培培的印象中,面试官多是些上了年岁,经验比较丰富的人,可是,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不过三十岁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副框架眼镜,让他的身上多了几分现代人少有的书卷气。   他脸上也同样是公事化的笑容,可是却掩饰不了那探究研判的眼神。   “是的,我是接到人力资源部的通知,过来面试文秘职位的。”丁培培面带微笑,如是的回答道。   “哦,请坐吧。”男人用手指了指他对面的那把椅子说道。   丁培培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男人手里拿着她的简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丁小姐,你是应届毕业生?”   丁培培的身体不由得一僵,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她现在简直恨透了这个问题,之前找的那几份工作也全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没有录用她。   什么应届毕业生缺乏经验,经验不都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吗?如果永远都没有实践的机会,那岂不是要一辈子都找不到工作了?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丁培培必须承认。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男人再次低下头,他似乎对简历上的一寸照片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他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又抬起头毫不掩饰的盯着丁培培的脸,说道:“你很漂亮。”   “谢谢。”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本能的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中带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该死的面试。   “你的简历好像写的不怎么完整啊。”男人挑了挑眉毛,好像对丁培培这种抵触的态度并不满意。   “嗯?您指的是哪一方面?”丁培培倒是没想到面试官会提出这样的,不由得一愣,随即开口问道。   “这上面为什么没写你的家庭信息?”男人的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得逞的笑,这句话仿佛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哦,这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僵硬的微笑停留在嘴角,对于家庭信息这一块,丁培培一直都是可以回避的,现在被问起来,也只好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了。   “疏忽?还是你压根儿就不想写在上面?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有个父亲,叫丁世雄?”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个女人叫丁培培,他才不会亲自过来进行什么面试,还不是为了让躲在暗处的好友秦柏圻看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半年之前害的他做不成总裁的那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的话,恐怕以后就有好戏看了,只可惜这样一个美人儿,如今秦柏圻当上了总裁,当初和他过不去的那些人恐怕都难逃一劫哦。这个美人儿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真是太可惜了,要是秦柏圻能把这美人儿交给他来处置,那该多好啊。   “没错,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写在简历上面。”丁培培平静的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是,她确实是有一个有钱的开公司的父亲,但是,这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不会到丁氏去上班,如果非要扯上一点什么关系的话,那恐怕也只有血缘关系了。   自从她记事起,他就不曾抱过她,亲近过她。他不配做她的父亲,这样的男人连要她恨,都是奢侈。   [ w w w . t x t 8 0. c c] 007面试   “那你为什么不去‘丁氏’上班,而是来应聘这种可有可无的职位呢?”放下手中的简历,男人抬起头来,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孩,她很瘦,身子很单薄,一身黑色的套装说不上有多高档,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是十分的得体大方。   “现在很多二代都喜欢到家族企业去上班,难道你不想吗?丁氏虽然比不上秦氏、新宇这样的大公司,但是在全市来讲也算是很可以的了,你不会是瞧不上眼吧?”   “被你不幸言中了,我确实不喜欢在家族企业上班。”丁培培很不自然的别开脸,她觉得这次的面试已经远远的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你不喜欢?还是你想去却没人要你?”男人步步紧逼,外界早就谣传丁世雄有一个私生女,他一直都不想要这个女儿,可是当年是他家的一个奶妈拿出了DNA检验报告,以此来威胁丁世雄,才使得他将这个女儿留在身边,没有遗弃,看来这并非空穴来风。   “面试官先生。”   “我姓孟,你可以叫我孟辰霖。”面前的这个男人终于正式介绍了自己。   孟辰霖?这个名字让丁培培多少有些意外,他不就是孟家的大公子,五年前一手收购新宇科技,并使之成为亚太地区顶尖公司的那个青年才俊吗?对于孟辰霖这个人,大家茶余饭后多多少少会提到一些,他的父辈是黑道起家,他也是子承父业,但是近年来他大有进军商政两界之势,可以说是一个商场上的传奇。   “那么孟先生,这纯属我的私人问题,我有必要把我的所有想法都说出来给你报备吗?”   丁培培语气的强硬令孟辰霖不由得一愣,这女孩果然有点意思,刚才还看起来是个端庄文静的淑女,此刻却已化作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看来他没看错人,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的玩儿。   刚才自己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万一一下子把这个女人气走,到时候秦柏圻那家伙肯定又会啰嗦。   一阵沉默之后,孟辰霖开口道歉;“对不起。”   “您这平白无故的道歉我可不敢接受。”   “我为我刚才的八卦而道歉,我想我们已经脱离了原本面试的话题。”孟辰霖歉然微笑,心想,这只小野猫不仅张牙舞爪,而且害很伶牙俐齿。   “既然你是应届毕业生,又没有工作经验,相比你也知道新宇的规模要远大于丁氏,像你这样一味的好高骛远,你觉得你能够胜任在新宇的工作吗?”很快的,孟辰霖又将话题导入了正轨。新宇里每天都会收到成百上千封这样的简历,而像丁培培这样的简历无疑会石沉大海,要不是因为秦柏圻那家伙,他才不会放弃跟美眉约会的大好夜晚,来跟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过看她刚才那种强硬的态度,孟辰霖忍不住想撮一撮这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的锐气。   “既然您这么认为,那我想即使你录用我,我也没有必要再这里工作下去了,失陪!”她知道,这场面试从一开始都不是那么单纯的,该不会又是他那个好爸爸设计的什么陷阱让她往里跳吧。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父亲是丁世雄呢?   丁培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还是决定迅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站起身子,轻蔑的不想再看他一眼,丁培培拿起皮包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孟辰霖在她身后喊道。   丁培培停下了脚步,可是却没有回头。   “或许你可以不要这么冲动的离开,我们还可以再谈谈。”   “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当然。”他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使她无法抗拒地坐回了座位。不可否认,孟辰霖看透了她的心理,其实丁培培比任何人都急于得到这份工作,她又怎么会一气之下拍拍屁股走人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份工作吧?可是,你的态度并不却一点都不谦虚,看来你是筹不到钱去负担你奶妈的医药费了。”   丁培培身子猛的一震,转过头来,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你调查我?”   “调查?”孟辰霖有些不屑,还不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他的好朋友秦柏圻,要不然他才懒得关心丁家的那些烂事呢。   “我还没有无聊到去调查别人的**。你们‘丁氏’在上流社会的各种传闻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拒绝去自己家的公司上班,不也是证明了我的推测吗?”   “你有没有调查我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想雇佣我,而我更不想到你的公司来上班,我更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丁培培没有再回头,径自走出了会议室。那样的坚决,更象是为了让自己不后悔一般。   孟辰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心里有些失落。不得不承认,她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女孩子都不同。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在她坚强的外表下,应该有一颗无助而易碎的心……   从新宇科技出来的时候已经已经八点半多了,丁培培饿的有些胃痛。中午只在外面的小面馆里匆匆的吃了一碗拉面,晚上呢?丁培培拿出钱包,里面就只剩下几个硬币了。算了,晚上这顿就省了吧。本来还有一张信用卡可以透支的,可是想想过两天还要给奶妈付药费,丁培培就又把钱包收了起来。   对于回家来说,时间还很早,本来可以搭公交的,但是那么早回去干嘛呢?那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啊。索性决定散步回去,顺便还能省下几块搭车子的钱。   幽静的街心花园,曲折的青石小路,蜿蜒的伸向前方,树丛掩映的小路后面到底是什么景象?没有人知道,一如她的人生,前方迷茫一片,让人找不到方向,可是却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 w w w . t x t 8 0. c c] 008拒绝   今天的面试又失败了,她是那么的需要一份工作,那么强烈的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可是,一切的努力却是事与愿违,马上要给奶妈续交医药费了,她必须要尽快想办法筹到钱才行。   眼下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去找丁世雄。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也是她最不想用的一个办法。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丁培培快步朝丁家走去。   可是,站在“丁宅”的大铁门前,看着门上那精致的雕花,丁培培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咬着牙按了门铃。没错,这里的的确确就是她的家,她也并不是忘记拿钥匙了,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开门的钥匙。门铃响过不一会,家里的佣人刘嫂来开了门。   “丁先生在吗?”丁培培一直都是这么叫自己的父亲的。她平时基本上都不会主动问到关于丁世雄的事情,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硬着头皮,再不想问也得问了。   “哦,先生在呢。他刚才还在找你呢,说是有事情要跟你说。他这会儿应该在书房里,你快去找他吧。”   丁培培心里不由得很是纳闷,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丁世雄竟然会主动找她。心里一边犯着嘀咕,丁培培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前。   抬起手,轻轻的叩响了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他的声音在她听起来竟然是那么的陌生,连丁培培自己都感到有些吃惊,他们是不是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说过话了?   “你找我有事?”丁培培站在门口,淡淡的问道。   丁世雄坐在书桌前,抬起头,对她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刚才医院都往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说你奶妈的情况比较危急……”   他的话还没说完,丁培培转身就往外跑。   “哎,你先别跑啊,我让老王送你过去吧,现在太晚了,这边打车不好打。”丁世雄的声音幽幽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本来在平时,丁培培一定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如果不是因为听说奶妈病危,她一定会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事情是不是有点蹊跷。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最终她还是上了丁世雄的车子。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她总是在想,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坐上这辆车子,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丁培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车子稳稳的开动起来,丁培培的心整个都悬了起来,两只手的手心里浸满了汗水,手指死死的抓着包包的带子。   “你就是丁培培?”旁边的司机忽然开口问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丁培培的心猛的一惊,不对,她记得丁世雄的司机应该是个五十多岁的上了年纪的男人,可是刚才那声音分明就是个年轻的男人啊。脑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信号,丁培培猛的转过头,果然,开车的并不是丁世雄的司机老王,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   [ w w w . t x t 8 0. c c] 009逼迫   他的侧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长相,可是她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一时间,车子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力让丁培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不好意思,我好像是上错了车了,麻烦停下车让我下去,好吗?”丁培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和那个处在黑暗中的男人商量道。   “你说什么?坐错车?你不是要去人民医院吗?丁世雄让我送你啊。”黑暗中,传来了男人略带不屑的冰冷的声音。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是不会坐你的车子的,快停车,我要下车!”丁培培越来越害怕,只想着快点下车,逃离这个危险的空间。   “不认识?没关系,过了今晚,我们就认识了,不是吗?”男人的侧脸上闪过一抹邪魅的笑。   “你是谁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现在不停车的话,那我就要跳车了。”丁培培的手心里满是冷汗,她伸手去抓车门把手。她并不是在吓唬那个男人,而是她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那个男人还不停车的话,那么下一步她就要跳车了。   男人就像是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路面,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丁培培用力去拉车门把手,果然,已经锁住了。   “我要下车。”   “我有说不让你下吗?”黑暗中,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整整半年的时间,秦柏圻终于见到了当初害的他名声扫地,连总裁的位子都没做成的丁培培。好在他秦柏圻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击垮的,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收复失地,重新坐上总裁位子的了。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秦柏圻业自然不例外,对于那些曾经和他作对的人,如今他一定要让他们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就在半个月前,丁世雄突然找上他,“丁氏”集团准备要上市了,他急需要找到一个得力的靠山,而秦柏圻无疑是不二人选。   其实,秦柏圻根本就不想趟这浑水,因为现在的“丁氏”正在逐年的走下坡路,即使是上市也阻挡不了它的颓势。支持“丁氏”,无疑是让更多的钞票打了水漂。虽说他们“秦氏”并不缺那点钱,可是身为一个商人,秦柏圻也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后来,他无意中听说,丁世雄有一个女儿名叫丁培培,这无疑勾起了他的兴趣。恰巧,孟辰霖说他的公司里刚好也有一个叫丁培培的人来应聘。于是乎,就有了前面孟辰霖在西餐厅里面试丁培培的场景。   躲在暗处的秦柏圻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就是曾经害的他声名狼藉的丁培培。于是,他才会联系上丁世雄,跟他提出了注资的条件就是要丁培培这个人。   可是,没想到丁世雄却说自己的这个女儿性格刚烈的很,如果直接这样和她摊开来讲,只怕她拼死都不会就范。   所以,秦柏圻才想出了这一招,他倒要看看丁世雄的女儿会有多刚烈,到底是真的刚烈,还是像上次一样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这个该死的女人慢慢耗!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0坠落   “卡擦”一声,秦柏圻按下了按钮,打开了车门上的锁。   “好吧,你现在可以下车了。”他虽然打开了车门锁,但是车子却并没有减速,秦柏圻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狂飙起来。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想拿跳车来威胁他吗?他秦柏圻可不是吓大的,我让你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胆来跳!   丁培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俨然是一副发号指令的架势,难道人命在他们这些有钱人的眼里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吗?那么她这一跳,是不是也只会成为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吃饭喝酒时一笑而过的谈资?   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心中顿时释然了。也许只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她才能让自己得到解脱。   拉开车门,身子像飞一般的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地,然后顺着路边的斜坡滚到了草丛里。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秦柏圻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的心里满是震惊,这女人竟然真的跳车了?要做出这样的举动该需要怎么的勇气和决绝啊,一个男人恐怕都很难下定这样的决心,更何况是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   当秦柏圻跑到路边的草丛里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丁培培竟然挣扎着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但是,很快她又跌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脚腕,两道弯弯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秦柏圻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原本就要说出口的担心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我就真的那么可怕吗?让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逃离我?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秦柏圻的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丁培培再次想站起来,可是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让她再次坐在了地上,可是嘴上却依旧不服输的说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说着,秦柏圻转身就要走。   这个女人果然有够倔强,有够特别,真没想到,丁世雄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听说丁培培是她的私生女,不过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丁世雄的“女儿”太多了。谁知道是亲闺女,干闺女,还是私生女?他总是把他的“女儿”不断介绍给不同的男人。不过像她这么刚烈性格的女孩确实已经很少见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丁世雄的女儿,既然丁世雄让她之前来勾引自己,现在又要间接的把她卖给自己,那么她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一次,自己没对她怎么样,并不表示其他的男人也能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下一次,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好运了。   可是,就在秦柏圻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丁培培已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并且向前迈出了一步,可是还没来得及迈第二步,身子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秦柏圻急忙上前一步,接住了她倒下来的身体,心里低低的咒了一句,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的。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她抱上车,然后一脚油门,直奔医院而去。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1妥协   一个星期后   太阳高高挂起,温暖的阳光照射进一间普普通通的白色病房里。丁培培从睡梦中苏醒,她抬起头,迷朦的睁开眼睛,看了下时间。   时候不早了,她竟然差一点睡过头。她才在一家快餐店找到一份兼职的工作,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要是迟到了,那可就惨了。   丁培培立刻站起身,拿起放在地上的皮包。她动作快,却又小心翼翼的。   她怕吵醒依然在睡梦中,却难掩憔悴的奶妈沈丽琴。   刚刚关上门,丁培培一抬头,便看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丁世雄。   丁培培紧抓着身后的门把,眼神冷漠戒备的看着来人,她知道丁世雄会到医院来一定有什么目的,不然,她可不会以为他是好心的来看望奶妈的。   丁培培并不想理他,她想直接装作视而不见,调头离开,可是这里是医院,她不想多生事端。她只能驻足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你是来看奶妈的吗?她刚睡着。你还是请回吧。”丁培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爸爸”丁世雄,冷冷的说道。   “我是来找你的。”丁世雄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说出来意。他怎么可能去看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如果不是需要丁培培,他才不会来这里。   “那我们去外面谈。”丁培培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率先离开。她也不想和他这样耗下去,已经八点四十五了,看来要想在九点钟以前赶到店里,只有坐计程车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赶时间。”丁培培站在窗前,背对着丁世雄。她不想看他那张虚伪,无情的脸,那会让她的心没来由得升起一股烦躁以及厌恶。   “今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好好准备准备。”丁世雄冷淡的说道。说完后,便准备离开。他的语气带着命令,他只当作是来告诉丁培培这个消息,一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就更不要提留给对方否定的权力了。   “我为什么要去?”丁培培冷声反问道,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园里玩耍的一家人。即使距离的很远,她依然感受得到那幸福的氛围。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一刻,丁培培突然觉得讽刺极了,为什么他们那么容易就可以拥有她所奢望的一切。幸福,是很简单就可以轻易拥有的。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   丁培培强迫自己调离视线,如果继续看,只会让她更加觉得悲凉。   丁世雄停住了脚步,他带着怒气转过身,瞪着那抹淡然的背影。眼前的这个女孩像极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他是一点都不喜欢。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要她。长大后她更是整天都是冷着一张脸,没有笑容,也不会撒娇,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没有为什么,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丁世雄提高了音量,不容置疑的说道。   “如果我拒绝呢。”丁培培冷声反问道。她已经猜到丁世雄打算让她去见谁,她也知道他的目的。他打算把她“卖了”,卖给他的财神。如今的丁世雄债务缠身,他不去讨好自己的财神,还能讨好谁呢?   “由不得你不去。”丁世雄强硬的说道。   “我说了我不去。你不是还有另一个女儿吗?你可以找她啊。”丁培培终于转过身面对丁世雄,漠然的说道。为什么要她去?丁梦璇也是他的女儿啊,为什么他要这么偏心?   丁培培紧握着拳头,任由指甲陷入肉里,带来阵阵的疼痛。只有痛,才能使她压抑心中的愤,心中的恨。   “好。如果你不去也可以,我听说奶妈的药已经断了好几天了,再不缴纳医药费,医院随时都会把她从医院丢出去。你好好考虑清楚。”丁世雄怒不可遏的瞪着丁培培,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冷的威胁道。   “你!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支付奶妈的治疗费用。”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又加重了一分,丁培培妥协的说道。丁世雄还是抓住了她的弱点,她没想到为了逼她同意,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威胁她。   她突然好恨眼前的这个人,恨意比任何时候都浓烈。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是他的女儿?他不曾给过她任何疼爱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如此狠心的将她推入深渊?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如果你觉得命运不公,你就去怪你妈,谁让她当年不顾我的反对,毅然生下你,生下你以后,还要抛弃你。”看着丁培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丁世雄继续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你,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加无耻的人。”丁培培愤怒的说道,紧握的拳头因愤怒而颤动着。   丁世雄觉得面子挂不住,愤怒的把手举起来,就在距离丁培培脸颊的五公分之处,丁培培无所畏惧的看着气极败坏的丁世雄,冷冷的说道。   “你打啊。如果你想我今晚顶着你的巴掌印去见那个人,你尽管打。”   “哼。”丁世雄不甘心的放下了手,冷哼一声,便愤怒的离开了。   丁培培瞪着那离去的背影,而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它的温度。   丁培培坐在豪华的轿车里,望着窗外。这是她第一次坐上丁家的汽车,也是她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车子,更是丁世雄第一次来接她。只可惜不是接她回家,也不是接她去医院看望她的奶妈,而是亲自载着她,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的深渊。   “不是让你好好准备吗?怎么还穿着这一身破衣服?”丁世雄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丁培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T恤,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和一双球鞋。   她没有开口解释,也没有理会丁世雄的问话。望着透明玻璃上的那张细致的脸庞,她看到自己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她才刚下班,她哪里来的时间准备。而且,她根本就不会花钱去买那些奢侈的东西,更何况,她现在也没有钱。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2煎熬   眼见丁培培没有应答,丁世雄心中的怒火不断往上涌。但他不想在这节骨眼上,闹得双方都不愉快,只得强压下心中不断翻腾的怒火。   丁世雄让司机在一家时装店前停下,冷着脸对丁培培说道,“你自己进去挑挑看。速度要快,时间差不多了。”   说完后,便扔给丁培培一张金卡,双手环胸的靠在椅背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丁培培抬眼望向窗外,看到了一间装潢精致典雅的高级服装店。不用想都知道摆放在里面的衣服一定价值不菲,可那却是她所厌恶的。   丁培培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不需要。”她没有伸手拿落在她腿上的金卡,她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今晚我让你见的人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秦柏圻。那一晚,你从他车子跳下来可是激怒了他,今天他又点名要见你。他可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如果今晚再谈不成的话,你别怪我翻脸无情。”听到丁培培的拒绝,气得丁世雄直接撂下狠话。   听说明天秦柏圻就要去美国了,今晚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谈不拢,他也就完蛋了。所以,他容不得有半点的差错。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柏圻竟然对丁培培如此的感兴趣,他再次将这个倔强的丫头送过去,不知道是否是正确的决定,但只能放手一搏了。   丁培培沉默的推开车门下车,神情淡然的走进那间高级服装店。丁世雄都已经这样在威胁她了,她还能够拒绝吗?虽然她很想有骨气的调头离开,可是她不能。   不一会儿,丁培培换下了之前的那一身衣服,穿着一件白色的及膝连衣裙步出店外。虽然这件衣服剪裁得体,布料也很高档,但她一点都不喜欢。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恶。   丁培培漠然的步入车内,不理会丁世雄的眼前一亮,便把卡交还给他。这件衣服不便宜,尽管她很不想花丁世雄的钱,但是她没有钱买它,也就只能花丁世雄的钱了。   黑色轿车由喧嚣的市区,驶入僻静的郊外。路上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住户,只有道路两边一排排的树木。   黑色轿车在一处独幢三层的欧式建筑前停下,丁培培推开车门步出车外,她站在紧闭的铁门前,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绿地,以及一个圆形的喷泉。   看来,秦氏集团的总裁秦柏圻石一个很懂得享受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今晚的到访,他将会如何看待。   丁世雄,这步棋你下对了吗?该不会走错一步,满盘皆输了吧?有时她会想,万一哪天丁世雄真的一无所有了,他又会怎么样?   丁世雄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他和丁培培一起来到铁门前。他向右边走去,按了几次门铃,都无人应答。   丁培培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盯着一脸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丁世雄。她低垂着眼眸,心想或许这幢别墅的主人,根本就不欢迎他们。所以才避而不见,将他们拒之于门外。毕竟,她上次从三楼跳下来,一定惹恼了那个秦大总裁,她真不知道丁世雄是聪明还是愚蠢,竟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其实,秦柏圻确实是指名道姓的叫丁世雄把丁培培送过来的,只是丁世雄不知道为什么等了这么半天,还是没人来开门。   此时的秦柏圻,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手中握着一杯妖艳的红酒,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今晚的她,很漂亮,这条白色的裙子很适合她。现在的她,和他们初次遇见时完全不同。那时的她妖艳诱人,而现在的她却是一脸的漠然,表情很冷,或者说,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淡漠与疏离,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女人完全不同。   突然,他很想摘下那面冷漠的面具。他想知道那冷漠的面具下,该会是怎样的风采,是不是像那一夜一样,迷乱而又耐人回味。这短短的半年时间,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她,犹如在寒风中依旧傲然绽放的梅花。   她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他心中的恶魔因子就越发活跃。   据他所知,丁氏集团目前正处于资金紧张的状态。如若再不注入相应的资金,丁氏集团很快就要倒闭了。要不然,丁世雄也不可能像苍蝇一样,整天围着他身边绕。   丁氏集团的欠款已达到上亿左右,而且丁氏集团本身的管理就松散,没有一家银行会傻得再放贷给他。他基本上,已经穷途没路了。   “好了,让他们进来吧。”秦柏圻将杯中的酒饮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似的弧度,低沉的说道。   “是。”章宁浩有些惊讶,他轻轻应了一声,便退出了书房。他没有想到秦柏圻竟然会对丁氏集团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秦柏圻是从来不会在自己家里接见生意上的人的,但今天,他却破例了。是因为什么呢?   是突来的兴致,还是……还是因为那个女人。他记得刚才秦柏圻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眸里,充满了掠夺。   但是有可能吗?秦柏圻可是从来都不缺少女人的啊。   当丁世雄想要伸手再按一次门铃试试的时候,紧闭的铁门却突然发出声音,振动了一下,便向两边收缩,空出一大段缝隙。   丁世雄脸上的愁云立刻消失不见,满脸的欣喜。门开了,幸运之神果然开始眷顾他了,老天爷也没有捉弄他啊。   “我们赶紧进去吧。”生怕等下铁门会再度合起,丁世雄着急的说道,快步跃过铁门。   丁培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却低声哀鸣着。该来的总该来,躲也躲不过,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她紧握着拳头,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下某种决心一般,毅然决然的踩着有如千斤万斤重的双脚,走进铁门。   “记住,等下不管秦总裁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我不准你惹怒他。知道吗?还有,要记得多笑。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活像是别人欠了你几百万似的。”丁世雄板着张脸带着训斥的口吻说道。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3出卖   丁世雄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丁总裁。”   丁世雄立刻收起怒容,露出极为讨好的笑容。变脸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他转过身,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章宁浩。   “章助理,抽根烟吧。”丁世雄微低着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章宁浩。章宁浩是秦柏圻的得力助手,他也同样不敢得罪。   “秦总裁在里面等你们,跟我来。”章宁浩无视于丁世雄递烟的举动,他的眼眸迅速闪过一丝厌恶,漠然的说道,便转身往前走。   丁世雄悻悻的收起了烟,小声的轻哼了一声。他不敢哼得太大声,免得被章宁浩听见了。   丁培培只觉得好笑,笑着丁世雄的虚伪。如果不是出自于真心的笑容,又何必笑呢。她的童年,她的命运,让她不知道要如何笑?   丁世雄让她要多笑,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她要为什么而笑?为她那悲哀的命运而笑吗?如此苍凉的笑,不是令人觉得心酸,就是让人鄙夷。   那么,她宁愿选择,将笑容隐藏。   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她和丁世雄两个人。章宁浩将他们带到客厅后,只丢下一句“你们在这里等着”,便上了楼。   又是让他们等,究竟要让他们等多久。如果不欢迎他们,大可置之不理。何必如此戏弄他们?或许,这一次,秦柏圻叫他们来,根本就是想要捉弄他们而已。   只是丁世雄确实坚信秦柏圻会给他们这个面子,而她也不得不待在这里。百无聊赖的丁培培开始打量起这四周的摆设。   典型的欧式风格,还带了点仿古的韵味。当她的视线望向楼梯口处的时候,秦柏圻正扶着栏杆优雅的下楼。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张好看的面容,这样出色的男子,要是加上一抹笑容,绝对颠倒众生。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过于冷冽,会让人不寒而栗。   丁培培丝毫没有退避,依然冷漠的望着从楼梯上走下的秦柏圻。   很好,很少人敢这样直视着他的眼眸。   看来,这个游戏是越来越有趣了。   “秦总裁,你好!”看到秦柏圻终于从楼上下来,丁世雄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欣喜的快步迎了上去。他伸出手来,想要跟秦柏圻握手。   秦柏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从面前的茶几上抽出一根香烟点燃,眼眸直视着前方。   丁世雄尴尬的笑了笑,把僵在半空中的手收了起来。他一把拉过丁培培,一脸暧昧,笑着说道:“秦总裁,这是我的女儿丁培培。培培,还不快向秦总裁问好。”丁世雄拉过一旁像个局外人般看着他演戏的丁培培,把她拉到秦柏圻的面前。   秦柏圻挑着眉,看着丁培培,从她的神色中看不到丝毫的娇羞和怯懦,还是一味的冷然。他眯起了眼眸,深吸一口烟。看着白色的烟雾缭绕,噙着一丝玩味的笑,耐心的等待着丁培培开口。   丁培培依旧静默不语,和那双带着嘲弄的眼眸对视着。这让丁世雄急在心中,他暗中重重的捏了下丁培培的手臂,提醒着她。   丁培培因为疼痛,微皱了下眉头。她知道丁世雄在提醒着她什么,只是她一点都不想,也不愿意开口。   “秦总裁,培培可能是太紧张了。她这个从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上次她从车子上掉下来,多亏了您把她送到医院去,让您费心了。我在这儿替我们培培向您道个歉,请您见谅,这是我们丁氏集团最近刚刚谈妥的合约,请您过目。”丁世雄愤怒的瞪了眼丁培培,便立刻凑到秦柏圻面前,打算从包里拿出一份合约。   站在秦柏圻的身边,丁世雄这才注意到此刻秦柏圻的眼底正散发着阵阵寒气,冰冷的利剑正欲刺穿他。他想退后,他想拔腿就跑,可是他已无路可退。他只好硬着头皮,从包里拿出一份合约递给秦柏圻。   秦柏圻冷冷的睨了眼丁世雄,便把烟往烟掐灭,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你请回吧。”秦柏圻一副不感兴趣的神情,便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秦总裁,您稍等。您听我说完,我的公司急需一笔资金,只要您肯答应帮我,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您。”丁世雄焦急的说道,他猜想秦柏圻已经不耐烦了,他只好把他今晚来的目的老老实实的告诉他。   “呵,我记得去年我们秦氏就借给过你一笔资金,到现在你连利息都换不上,那你说说看,如今你可以拿什么来和我交换。”秦柏圻低声笑着,双手环胸,低沉的说道。   “当然有。我知道我们培培上次冲撞了您,现在我就把她留在您身边,给您赔罪。只要您肯答应出资帮忙,她就是您的了。”丁世雄急忙拉过丁培培,无耻的说道。他知道,秦柏圻既然点名要他带丁培培过来,那就一定是对她很感兴趣。   丁世雄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没有顾及到丁培培的感受。   “是吗?怎么看上去你这个宝贝闺女并不太高兴啊,看来在我这里是委屈她了啊。”秦柏圻慵懒的问道,他的视线不经意的睨了眼丁培培,她怎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以前不是很热情似火的吗?怎么现在搞得冷冰冰的,是欲擒故纵吗?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可是,他的心,突然间涌上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的父亲就要把她卖了,她怎么还这般的无所谓,这般的淡然。还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被交易的命运?   “你需要多少资金?”秦柏圻的眼眸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问道。   “这个嘛,我要求的也不多,只要一亿就好了。”丁世雄暗自高兴在心里,看来有希望了。他摩挲着双手,眼露贪婪的说道。   “哼。她值那个价吗?”秦柏圻轻哼了一声,嘲讽的说道。一亿对他而言,确实不多,但要他拿出一亿来给丁世雄,他一点都不想。把钱给了丁世雄,倒不如直接用这钱去打水漂。   “那我就先让培培今晚在这住下。明天我再来接她。”丁世雄大胆的提议道,眼底的暧昧足以让人猜到他话里的意思。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4冰吻   丁世雄心中的把握是越来越大了,他猜想他的赌注下对了。原来秦柏圻喜欢的就是丁培培这种冷淡的类型。   丁培培是否值那个价,一切只等秦柏圻享用过了才知道。   “那就不送了。”秦柏圻冷声说道,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同丁世雄周旋。   “培培,你可要好好的听秦总裁的话。知道吗?”丁世雄特意加重“好好”两个字,他的嘴角带着笑,可他的眼眸深处的警告意味甚浓。   丁培培当然知道丁世雄的意思,他要她出卖一切,包括尊严、包括身体,只为哄得秦柏圻开心,让他顺利获得金源。   丁培培没有回答,这让她如何回答。她根本就不能拒绝,今晚她一定要让秦柏圻答应出资的。不然,丁世雄根本就不会出钱来支付奶妈的医药费。   丁世雄离开后,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秦柏圻和丁培培两个人。空气中迷漫着令人压抑的沉默。   “上楼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值一亿的价钱。”秦柏圻冷着张脸,故意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他没有理会丁培培的应答,便转身上楼。他了然,虽然丁培培一直不说话,但是她决不会临阵脱逃的,她会跟着他上楼的。   丁培培望着那挺直、散发着冷意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踏出略显迟疑的脚步,跟在秦柏圻的身后。   有些事情,即使不想,不愿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服自己,强逼自己,按着别人的意愿去实施。   丁培培跟着秦柏圻走上了二楼,随着他一起走到走廊的尽头,进入宽大的房间。她没有踌躇不前,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她只能尽力忽略滴着血的那颗心。   “要来杯酒吗?”秦柏圻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睨了眼丁培培,用那带着磁性的嗓音问道。   “谢谢,我不需要。”丁培培冷冷的拒绝道。醉酒会误事,那一次醉酒的经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她第一次醉酒,也是最后一次。她还深深的记得,丁世雄以前每次醉酒回家,总是免不了要打她一顿,所以,她更加讨厌喝酒的男人。只是,她想不到,就在不久的将来,她会爱上秦柏圻身上那淡淡的酒气。   丁培培的拒绝,让秦柏圻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怒气。向来都没有人敢拒绝他,他也从来都不接受拒绝,更何况是她——丁培培。   秦柏圻旋开瓶盖,如同血般殷红的酒,注入晶莹透亮的杯子中,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带着一种迷幻的色彩。   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来到丁培培的面前,带着不容置不疑的口吻命令道:“喝了它。”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慢步走到她的面前,丁培培只感觉呼吸困难,无形中感觉胸口上有一块石头正压着她。   他的表情很冷酷,而且他的眼眸带着明显的侵略性。   丁培培的脸色依旧淡漠,只是她那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的紧张。   “怎么?你不愿意?”秦柏圻挑着眉问道。   “怎么会?”丁培培勉强的扯动了下嘴角,一把夺过秦柏圻手中的酒杯,仰头饮尽。当她正想把酒杯还给秦柏圻的时候,却看到秦柏圻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   他想干什么?丁培培的心顿时慌乱起来。   丁培培睁大眼眸惊惧的看着秦柏圻伸出手,一手环上她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俊逸的脸庞俯下,霸气的含住了她的红唇。   四片唇紧紧的贴在一起,丁培培讶然的微张开口,这让秦柏圻那灵巧的舌毫无阻挡的伸入她的檀口中。她的口中,还有未吞下的酒。香醇的酒,立刻沁入心脾。   但这浓郁醇厚的酒香一点也比不上她身上传来的自然清香。   丁培培紧皱着眉头,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吻,强势而霸道,仿佛要将她一点一点的吞噬。   丁培培想要伸手推开紧贴在她身上的秦柏圻,她感觉她就快要难以呼吸了。但她的挣扎,却换来更激狂的吮吻。   “说,在我之前还有多少人像这样吻过你?”秦柏圻抵着那光洁的额头,贴着她的唇,声音沙哑的问道。他紧紧的抱着丁培培,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她的唇很软很软,她的吻也很甜,都快要让他舍不得放开。可是,只要一想到在他之前,可能会有很多的男人也品尝过这种滋味,秦柏圻的心中就会升起一阵无名怒火。   丁培培撇开头,但却忘了唇与唇的距离,被吻得红肿的唇不可避免的狼狈的刷过那略显冰冷的唇。   “有什么分别吗?”丁培培反问道。曾经她以为她的吻只属于学长,可是,对于她这种注定得不到真爱的女人来说,她属于谁已经并不重要了。   “我是要让你记住,从此以后,这香甜的唇只有我一个人能品尝。知道吗?”秦柏圻低沉的笑了笑,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张娇唇,淡漠的说道。   丁培培听出他话语里的独占欲,以及那漠然的语气中,隐含的警告。   “你的意思是,我成功的取悦了你?你愿意拿出一亿来交换我吗?”丁培培冷声问道,她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嘲讽。   他的言语,没有让她感到悸动,反而感到羞辱,以及浓浓的悲凄。她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商品,来换取金钱。   秦柏圻狠狠的将丁培培推开,走到酒柜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要你答应成为我的女人,这笔交易就成功了。”秦柏圻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淡淡的说道。   “女人”多么卑微,多么悲哀的一个身份啊。不管是在丁世雄的面前,还是在秦柏圻的面前,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情感而言,只是一个用来交换的物品。是不是也和她的母亲一样呢?没有爱与被爱的权利,甚至,都不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她曾经发誓,不会让自己成为这样的女人,可是,她的命运最终还是不能被自己主宰。   她只能亲自打破这誓言。不是为了丁世雄,而是为了她那病重的奶妈。   “期限是多久?”她不要一辈子都当秦柏圻的女人,她不要一辈子都失去自我,依附在别人的身后。   “等我玩腻了你为止。只有我,才有权利终止我们的关系。而你,一点资格都没有。”秦柏圻转过身,一脸冷酷的对着丁培培说道。   难道她就这么急的摆脱他吗?她以为,他可以容许她毫不留恋的离开吗?   丁培培的眼眸快速闪过一抹受伤,继而坚定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但也请你遵守承诺。”   秦柏圻说得没错,在这场游戏中,她注定是一个弱者。她一点谈判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她有求于他。曾经,他曾遭受的,他要让丁培培和丁家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过来。”秦柏圻沉声命令道。   丁培培依言漠然的走到秦柏圻的身后,秦柏圻转过身,把酒瓶递给丁培培,优雅的靠在酒柜上,淡淡的说道:“既然你答应了这笔交易,就该有所觉悟。你是我秦柏圻的女人,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属于我。现在,你就以我刚才教你的方式,喂我喝酒。”   秦柏圻的眼眸始终盯着丁培培,他的眼眸邪气的扫过她的眼眸,她的脸庞,以及那玲珑有致的身体。   他就不相信,她的神色还会像刚才那般淡漠。他想要看到她眸中的慌乱,以及羞怯,或者是刻意的讨好也可以。可他什么都没有瞧见。   丁培培手握着酒瓶,紧紧的握住,手指的关节处渐渐泛白。她在极力的克制着心底的颤抖,以及一丝慌乱。   他怎么可以这样要求她?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逃。面对着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真的做不到。但她的脑海里立即显现出奶妈那憔悴的面容,她不能丢下她不管。   丁培培旋开瓶盖,立即闻到那浓烈的酒味,微皱了下眉头,她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便靠近秦柏圻,闭起了眼眸,吻上了他的唇。   只要不看着他,只要尽力的忽略那真实的感觉,她可以把一切都看淡。可是她办不到,一切还都是那么的真实。   当一触及那柔软的唇,秦柏圻立刻化被动为主动,霸气十足的将那柔软的唇淹没。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动手解她的裙子。   丁培培闭上了眼,忍受着他的碰触,他的抚摸。一阵天旋地转,丁培培被狠狠的推到了地上。   只见秦柏圻眼眸森冷的盯着她,快步跨至她的面前。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说道:“我的碰触就这么令你厌恶吗?”曾经,你不是很喜欢,很想要的吗?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5掠夺   丁培培紧抿着唇,一语不发。是的,他的碰触令她厌恶。因为她不是真心的,而是被逼无奈的。他明知她的答案,又何必问出口呢?   丁培培的沉默,直接揭示了她的答案。这令秦柏圻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着。她不像其他女人,一看到他就主动粘上来。她只会站在原地,冷漠的望着他。这和他印象中的那个丁培培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的不愿,她的拒绝,她的冷漠,她的倔强,都令他怒火中烧。她是自愿的吗?如若是自愿,她为何是这样的神情?   但如果不是自愿的,她又怎么会随着丁世雄一起来到这里?还和他谈着交易?或者,这根本就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难道她真的不记得她自己曾经勾引过他了吗?是她的男人太多,多到连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吗?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秦柏圻那闪着怒火的眼眸,掠过一抹精光。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加大,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丁培培咬着唇,忍受着这难忍的疼痛。她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因为那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意义,因为他是不会怜惜的。   “这不会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吧?知道我最讨厌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吗?就是像你这样富有心机的女人。”秦柏圻恶狠狠的盯着丁培培,眸中的冷光,足以将她冻伤。   冰冷的指尖沿着她的下巴下滑,来回在她的脖颈处摩挲着。这让丁培培的呼吸一窒,她屏住了呼吸,眼睛戒备的盯着秦柏圻。   秦柏圻的阴晴不定,令丁培培感到害怕。她猜不透秦柏圻的心思,看不透他那高深寞测的冰冷的眼眸。   “不过,这样的你,却也十分吸引着我。我不介意我的女人向我展示很多面,毕竟男人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就像现在……”性感的唇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的话音刚落,在丁培培惊愕之际,便发出一道衣服撕裂的声音。   衣服从丁培培的身上离去,冰冷的空气立刻驱赶走身体上的温度。丁培培立刻反射性的伸手环住自己,遮挡住流泄在外的春光。   “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来取悦我吧。”秦柏圻俯下身,凑到丁培培的耳际带着蛊惑,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环绕,可是却让她寒冷无比,她的身体敏感的闪过一阵颤栗。   娇柔的唇,被她紧紧的咬住,手指也用力的拢紧。她闭起了眼眸,克制着心中的挣扎和反抗的冲动,以及心底的丝丝恐慌。   “睁开眼睛,看着我。”秦柏圻沉声命令道,即使她再怎么努力的克制,他依然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恐惧。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你,终于知道怕了?   “没听到我的话吗?我让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再重复一遍。”看着那依旧紧闭的双眸,秦柏圻加重了语气,道出了他的坚持。   丁培培暗自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眸。她的眼眸看不到恐慌和害怕,看到的是清冷的目光。   “这是你自找的。”秦柏圻怒气冲冲的说道,便开始进行了他残酷的掠夺。他厌恶,他厌恶她那样的无动于衷的死寂的目光。   丁培培看到那双嗜血的眼眸,她知道她忍怒了秦柏圻。他的吻,霸气而强悍,他的力道,也很重。这令丁培培的身体感到阵阵的疼痛,她的心开始颤抖着,她想要开口,但声音却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恐惧、慌乱已经爬上了丁培培的眼眸,再怎么克制,再怎么压抑,也不可能再强装作冷漠,强装作无动于衷。她的身体本能的在拒绝其他男人的碰触。   “不。”丁培培抗拒着,挣扎着,可是这都动摇不了秦柏圻要她的决心。   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她紧咬着唇,不让它滑落。   丁培培感觉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她的人生,再也没有了亮点。她的人生,就此毁灭了。   看着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她看到了许多人的脸孔,嘲笑的,鄙夷的,伤心的,愤恨的等等。其中也包括她自己,她感觉她那冷傲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站在上方对着她冷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柏圻才站起身。冷漠的穿起了衣服,他的眼神一刻都不曾停留在丁培培的身上。   “穿好衣服,滚出去。”秦柏圻残忍的说道,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当秦柏圻关上门时,他停下了脚步,冰冷的眼眸停在紧闭的门扉上,陷入沉思。不一会儿,他才举步离开。   他走进书房,按下了电话上的按键。   “宁浩,你查一下丁培培详细的资料,等下传到我的邮箱里。”秦柏圻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到关门声响起,丁培培这才让溢满眼眶的泪水,尽情的流淌着。她的神情不再冷漠,而是流露着她的哀凄。   丁培培紧咬着唇,慢慢的抬手环住自己,她的身体好冰冷,她好冷,即使抱住自己,也温暖不了自己,以及那颗冰冻的心。   一夜之间,她的命运,她的人生,就这样改变了。   看着躺在不远处的破碎衣物,想起秦柏圻离开时的话语,丁培培伸手拾起地上的衣服。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那只是一场梦,只是自我欺骗。就像半年前的那个夜晚,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无端的又想起了那个她极力想要忘掉的夜晚。罢了,反正那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永远都无法主宰自己的人生。   丁培培擦干了眼泪,她的脸上重新装上了冷漠与疏离。待她穿好衣服后,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   可没走多远,她感觉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的神志也开始混顿。她扶着墙壁,可是却使不出一分力。   刚要踏出一步,眼前一黑,丁培培便直接往前扑下,倒在了地上。冰冷的灯光打在衣衫不整的丁培培身上,带着诉不尽的凄凉。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6协议   阳光悄悄洒进窗户,照在躺在床上依然熟睡的人儿身上。如糖瓷娃娃般透亮无暇的肌肤,精致小巧的五官,都让她的睡颜显得恬静怡人。调皮的阳光,恶作剧似的照射在她的脸上,让丁培培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丁培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迷朦的视线扫向四周。室内的摆设都让她觉得陌生,她这是在哪里?她记得昨天晚上她离开卧室后,没走多久便昏倒了。难道她还在秦柏圻的寓所里?   丁培培困难的坐起身,摇了摇晕眩的头,掀开棉被,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成了睡衣。   她下了床,离开了房间。望着印象中的走廊,丁培培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当她就要步下楼梯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从客厅那里传来的谈话声。   丁培培立刻停下了脚步,并将自己隐藏在一个巨大的立式钟表后面。她所在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客厅里的场景。只见秦柏圻飞速的签下一张支票,熟练的撕下,将它夹在修长的手指中间。   “丁世雄,这是一亿五千万的支票。我们再来谈一笔交易,如果你同意了,这张一亿五千万的支票就是你的了。”   “真的吗?不管秦总裁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同意。”丁世雄摩挲着手掌,眸中流露着令人生厌的贪婪。   秦柏圻朝站在一旁的章宁浩使了个眼色,便双腿交叠的靠在椅背上,他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他的太阳穴。   章宁浩把协议书递给丁世雄,对他说道:“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你就在上面签字。”   丁世雄看了看协议上的内容,抬起头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只要我在这上面签了字,那一亿五千万就真的属于我了吗?”看来这次,他真的是押对宝了。这个女儿,还真是没白养。   “没错。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插手丁培培的任何事情,并保证从此以后不再同她来往。这一亿五千万就属于你。”章宁浩的语气中,带了点不耐烦。   “好好好,我这就签。”丁世雄立刻欢喜的应道,毫不迟疑的执起笔,签下自己的大名。恐怕自己一迟疑,秦柏圻就会反悔。   “如果你违背了协议,后果自负。”秦柏圻警告的说道。他把支票递给章宁浩,由章宁浩交给丁世雄。   “一定,一定。那秦总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丁世雄一拿到支票,便想着离开。他甚至一点都没有想过,要看看丁培培,他的亲生女儿一眼,便要求离开。   “不送。”对于丁世雄的无情,秦柏圻心中对他的厌恶更加深一层。双眸危险的眯起,丁世雄的无情和贪婪,让他想起了一个几乎要被他遗忘的人。   丁培培靠在冰冷的墙上,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只是那双如钻石般闪耀的眼眸,此刻显得黯然无光。   丁世雄啊,丁世雄,你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你竟然为了那一亿五千万,连一点点微小的犹豫都没有,就签了那份协议。   “满意你所听到的吗?”冷峻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丁培培的迷茫。   丁培培微拢了下手,深吸口气,便转身步下楼梯。她走到秦柏圻的面前,双手置于身侧,一脸漠然的望着他。   “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了而已。你放心,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丁培培淡淡的说道。如若不是她自己承认,她的神情还真会让人误以为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为什么这么淡然?难道你的心一点都不恨丁世雄吗?”秦柏圻如一只猎豹般,步步紧逼。   “不恨。”丁培培平静的说道,因为她对丁世雄这个人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如果恨,那表示她的心里还希冀着他的给予,所以她连恨都不想给他。   “我想要出去一趟,应该可以吧?”丁培培淡淡的问道,她要赶紧去医院看望奶妈,她昨晚就没有去医院了,她怕奶妈会起疑,却不知此刻奶妈已经起了疑心。   “可以,不过必须有我的陪同。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踏出这里一步。”秦柏圻霸道的说道。   “难不成我做了你的女人,你还想掌控我的自由不成?”丁培培嘲讽的说道,他一点都没有权利限制她的自由。   秦柏圻慢步来到丁培培面前,抬手紧箍着她纤细小巧的下鄂,修长的指沿着她的唇线轻轻滑过,冰冷的说道。   “你可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属于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当然也包括你的自由。只要我一句话,你今天休想踏出这里一步。不信的话,你大可一试。”   丁培培浑身一震,她的身份?她是他的女人,难道她的一切,就全部都属于他吗?不,至少她的心还是他自己的。那么其他呢?就该全部都遗弃吗?不,她不能。   丁培培看着秦柏圻那双冰冷的眸,她相信他说到做到。现在,她不能和秦柏圻起正面冲突。   “那我们就一起去医院吧?”丁培培紧握起双拳,轻声说道。   秦柏圻放开了丁培培,走到沙发上坐下,似乎没有出门的打算。   丁培培紧咬着唇,僵直的站在原地。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愿意去吗?那正合她意。   “如果你没时间陪我去,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丁培培淡淡的说道,便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有说你可以去了吗?”秦柏圻望着丁培培的背影,冰冷的说道。   丁培培止住了步伐,转过身。   “你刚刚……”像是想到了什么,丁培培说到一半儿的话又咽了下去。原来是她会错了意。   “讨好我。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都会如你所愿的。”秦柏圻走到丁培培跟前,在她的耳畔如同催眠般低沉的说道。   充满掠夺的眼眸盯着那冷漠的小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他的舌舔舐着她香甜的唇。   丁培培闭上了眼眸,悄悄的拢起置于身侧的双手。强逼自己,克制自己,不能推开秦柏圻。她知道自己不能惹怒他,她只能默默承受着。   时间悄悄流走,她只听见秦柏圻在她耳边很肯定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主动的献上你自己供我享用。”   而这一天,离他们并不远。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7心愿   氤氲雾绕,温泉水池中泛起微微的气泡,空气中弥漫着疯狂而糜烂的气息。   水池的边缘,伏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凌乱不堪的浴袍随意的搭在她的后背上。她的脸贴在光滑的大理石池边,眼睛紧闭,细细的眉毛紧皱在一起,她的身体似乎承受着很大的痛苦。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到水中,激起圈圈涟漪。   “怎么?刚才不是还一副享受的样子吗?”   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她的眼前,随之而来的是冰冷无情的话语。   他对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冷,即使现在身处温泉池边,她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彻骨的寒冷,丁培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睁开眼睛,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我……”   口中的话语却被他粗暴的动作硬生生的打断,秦柏圻蹲下身,抬起她尖尖的下巴,鹰一般冷酷的眼睛,对上了她依旧满是泪痕的小脸。   “赶快把自己清理干净,半个小时后到客厅去,想不到你那个老爸还蛮关心你的。才两天不见就派人来看你了,”秦柏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可是眼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阴郁,“记住,老实点儿,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你和你老爸到底要打什么主意我不管,但是你最好告诉他,我们之前可是有协议的,叫他下次不要再派人过来了,我可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好心让你去见你的娘家人。”秦柏圻一只手拂起她颊边的一缕秀发,就仿佛情人间的爱抚一般,从她白皙的颈脖,到光滑的肩膀,挑去搭在背上的浴袍,露出满是鞭痕和青紫的后背。   秦柏圻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新鲜的伤痕,很明显的,他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可不想看到你待会儿出什么问题,明白吗?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秦柏圻加重的语气,同时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女子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不要咬嘴唇。”秦柏圻依旧是轻柔的语气,他一只手撩起一捧水,慢慢浇在她满是伤痕的背上,温热的水碰到带血的伤口,引起的一阵剧痛让那女子不由得弓起背,却不敢再发出太大的声音。   目光继续往下,是她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她大腿的旁边满是狼藉,中间还夹杂着猩红的血丝。   “想不到你的身子还是很娇嫩的。”他戏谑地抚过她的脸蛋,看着她因为痛苦和害怕而紧闭的双眼,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打消。他恶劣拍了拍女子微翘的娇臀,起身离开。   丁世雄会派人来看她吗?不,他不会的。依照他的个性,签了那份协议,他一定就不会再去管她的死活了。那来看她的又会是谁呢?她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她被送来这里的事情也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啊。   丁培培心中暗自纳闷,她挣扎着起身,换好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脸上没有化妆,却隐约透着点方才的潮红。   她缓缓的朝一楼的客厅走去,远远的,丁培培就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坐在沙发上,一时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她声音颤抖着,试探的叫道:“奶妈……”   沙发上的妇人缓缓的回过头,看见丁培培,她也很是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   “奶妈……”丁培培跑了过去,一把扑在奶妈的怀里,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涌出了眼眶,仿佛要将她这几天来所受的委屈和羞辱统统冲洗干净。   “好孩子,你受苦了……”沈丽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哭了好一会儿,丁培培才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奶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医院的吗?”   沈丽琴粗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丁培培的长发,她拉着丁培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傻孩子,你都这样了,你以为我还能安心的待在医院里吗?”   “奶妈,我……我没怎么样啊,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丁培培极力的掩饰着。   “好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定是丁世雄逼你的。我真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没有遵守约定,都怪我不好,是我这身体拖累了你啊。你这两天没到医院去,我向护士一打听,听说丁世雄之前来找过你,然后医院又收到了一大笔医药费,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我昨天去找丁世雄,才知道你在这里。多亏了秦先生同意,我才能见到你啊。”说到这里,沈丽琴轻轻的叹了口气,眉眼之间写满了无奈。   “奶妈,你也真是的,怎么能从医院里跑出来呢,我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去看你的。”说到这里,丁培培不由得眼圈儿有点泛红,“以后我不能天天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傻孩子,你……”沈丽琴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以后也不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了,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千万要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啊。”   “奶妈,其实我在这里过的很好,真的,他……秦总裁对我也很好。你不用担心的。”丁培培连忙挤出一丝笑容。   “傻孩子……”沈丽琴摇了摇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脾气秉性我更是一清二楚,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也只会闷在心里一声不吭的。”   “奶妈……”   “奶妈是过来人,一个人过的是不是真正幸福,从她的脸上就能看得出来,即使妆化的再浓,可是那种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沈丽琴无奈的摇了摇头,再也说不出什么。   “奶妈,现在我们有钱做手术了,我打算这两天就过到医院去,和医生详细的谈一谈关于你的手术情况。”丁培培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我这身体恐怕是好不了了,只是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好孩子,这么多年了,奶妈一直有一个心愿,你能不能不叫我奶妈,而是叫我一声妈……”犹豫许久,沈丽琴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心愿。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8妈妈   “妈妈……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把您当成是我的妈妈了。”丁培培也同样毫不犹豫的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好孩子……”培培,有你这一声“妈妈”,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这两个苦命的女人,在此时此刻只能以相互拥抱来给彼此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医院去了,不然我出来太久,医生会着急的。”虽然沈丽琴真的不想离开培培,可是,人生中必定是充满了悲欢离合的,以后的日子,她只能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了。   望着沈丽琴渐渐远去的背影,丁培培的心中突然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直至她的背景消失在金色的夕阳中,丁培培却还是依依不舍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1丁培培望着远处发呆,金色的夕阳晃得她的眼睛有点发酸,她并没有发现秦柏圻已然从客厅里走了过来。   “在想什么?”秦柏圻的语气依然是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哦,没什么。今天……谢谢你了。”丁培培吓了一跳,慌忙的回过头。不管怎么样,就事论事来讲,她今天确实要谢谢秦柏圻,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她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见到奶妈。   秦柏圻轻哼了一声,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谢意,淡淡地道:“没想到你撒谎撒的那么顺口。秦总裁对我,很好?或者……”他猛地把丁培培拖到身边,按在花园的一棵大理石柱子上,“或者,你就喜欢这样?”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丁培培连忙摇头,满眼都是恐惧。这几日来,那些恐怖的回忆如噩梦一般涌上她的脑海。   “只是什么?”秦柏圻语气依旧冷漠,但一手已将她的衬衫撕裂,绕过柱子缚住她的双手。   丁培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她上身只有一件白色的蕾丝内衣,大片大片的肌肤都曝露在带着丝丝凉意的晚风里。   秦柏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嘴角却隐约有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的手环过丁培培的纤腰解开她的短裙。   “不要,求你,不要在……这……”丁培培不停地摇头,想挣扎却不敢。   “想去看你的奶妈吗?”秦柏圻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想……”丁培培轻轻的点了点头。   “想就乖乖听话,今晚要是表现好的话,我明天就带你去医院。”秦柏圻不屑的冷笑。   丁培培知道一切多说都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只能轻轻抿住嘴唇忍受。她抬起眼,天边的夕阳已经渐渐隐没在地平线的下面,可是在她看来,一天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丁培培慢慢闭上漂亮的眼睛,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过。   身子很痛,心更痛……   可是,谁又能来拯救这颗破碎的心呢?   第二天一早,秦柏圻便陪同丁培培一起去医院看望奶妈,一路上,丁培培一直在思索着该怎么样向奶妈来介绍秦柏圻。她想依着秦柏圻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在车子里等她的。   秦柏圻揽着丁培培的腰,往三楼的加护病房走去。丁培培使劲儿挣扎着,但腰间加重的力道让她不得不放弃挣扎。   “奶妈的病房不在三楼,应该往左边走。看到秦柏圻走错病房,丁培培立即出声提醒。   秦柏圻深深的望了眼丁培培,依旧揽着她往既定的方向前行。丁培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跟着秦柏圻。她有开口的权利吗?她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丁培培做梦都想不到的。她确实在三楼的一间病房里见到了奶妈。   当丁培培跟着秦柏圻走到三楼最里边的一间加护病房时,她看到一名身穿白卦,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正站在病房外,等着他们。   那名医生向秦柏圻打了招呼。   秦柏圻轻轻点点头,那名医生便打开门,领着他们走进加护病房里。   当丁培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奶妈时,她的身体像化石般站立在原地。奶妈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冰冷的管子,氧气面罩下,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奶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昨天不是还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和她说着心里话吗?   “我记得昨天奶妈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丁培培却无法控制声音中的颤抖。她以为她会流下眼泪,她以为她会不顾一切的冲到病床前,但她没有,因为她的身体也在颤抖,她已经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了。   “丁小姐,想必你也知道沈女士的身体状况,她现在是重度的肾衰竭,是不能受到任何刺激的。可是,她昨天却坚持要出院,虽然只是几个小时,但是她的身体已经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她昨晚回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很虚弱了。而且昨天晚上你的父亲丁先生来看望过沈女士,不知道他和沈女士说了什么,导致沈女士在深夜拔掉了自己的氧气面罩,并一度休克。虽然是抢救过来了,但沈女士的身体还很虚弱,目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随时都有可能……”那名医生按照秦柏圻的指示透露了一些讯息给丁培培。   “好了,不要再说了,奶妈一定会没事的。她不会离开我的。”丁培培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了医生的话。   怎么又是因为丁世雄,他来干什么?他把她和他之间的交易告诉奶妈了吗?丁培培不自觉的紧握着拳,深吸一口气。她感觉她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悄然的滋长。为什么又是因为丁世雄?很小的时候,奶妈就对她说,她和别人不一样,因为别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妈妈,而她却没有。或者说,她比其他的小朋友都要可怜,因为她虽然有爸爸,可是她的爸爸却从来都不想承认有她这样一个女儿。对于幼小的培培来说,她无法选择这一切,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接受,或者说是默默的忍受。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长大,因为只有长大了,她才能离开那个家,她才能带着奶妈远走高飞,买一套属于她们自己的房子,房子可以不大,但是一定要有家的温暖,对于丁培培来说,这,就是幸福。   这么多年来,她努力的勤工俭学,好不容易读完了大学的课程,可是,奶妈却得了重病。丁世雄,二十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么关心起她们的事情来。对于丁世雄的条件,丁培培没有办法说不,她只想这件事情能够瞒住奶妈,不要太久,只要等她做完换肾手术就好。   可是,奶妈还是知道了。还有,丁世雄到底对奶妈说了什么?让一直都鼓励她要坚强乐观的活下去的奶妈,有了轻生的念头?   丁培培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无助。这么多年,日子再苦再累,有奶妈和她一起相依为命,她从未感觉到孤独和害怕。可是,现在她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最亲的人就要离她而去,丁培培觉得自己的努力好像都白费了。她竟然连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是说,她这样弱小的力量,根本就斗不过丁世雄。   [ w w w . t x t 8 0. c c] 019逝去   丁培培缓缓的踏出双脚,走到病床前。她感觉她的身体在飘浮着,四周都变得虚无,床头医疗器械的滴答声却随着她的靠近一点点的变弱。以至于她没有发现是秦柏圻主动松开了置于她腰间的手,也忽略了那个霸道男人的存在。   那名医生也在秦柏圻的示意下,悄悄的离开了病房。   秦柏圻走到窗前,一手撑在窗台上,转身凝视着丁培培。他看到坐在病床旁的丁培培,正小心翼翼的抬起沈丽琴的手,将她的手握紧,然后抬起来放在脸颊旁轻轻的摩挲着。   此刻她的表情,不若平常对他那般冷淡。她的眼睛里,闪动着悲伤和担忧,以及隐藏在深处的恐惧。   秦柏圻瞳孔微缩,冰冷的眼眸复杂的望着丁培培。曾经,他的眼眸是否也像她一样。似是意识到什么,秦柏圻迅速的转过身,背对着丁培培。他不要想起那些刻意被他遗忘的往事,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将那一段不堪的记忆永远在脑海中抹去。   “妈妈……”注意到沈丽琴的手指头在动,丁培培激动的站起身,并轻声的唤着沈丽琴。她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沈丽琴的脸,欣喜的看着沈丽琴慢慢的睁开眼睛。   “妈……”丁培培又唤了一声,她知道,对于一生无儿无女的沈丽琴来说,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心愿。她看到沈丽琴紧皱着眉头,唇瓣动了动。丁培培立刻小心的拿开氧气罩,沈丽琴扯了扯嘴角,可声音都含在喉咙里,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丁培培急忙低下头,凑到她的嘴边,却只听见她的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哑的声音。来不及细想,便听到一旁的机器正发出“嘀嘀嘀”的急促而刺耳的声音。   “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丁培培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没有多想,秦柏圻立刻上前,将失控的想要扑上去的丁培培揽进怀里,紧紧的拥着她。   “培培,你冷静一点。”   长长的走廊上,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医生们跑进病房里,对停止呼吸的沈丽琴进行一系列抢救。   一条直线出现在丁培培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小姐,请你让开一下。”医生跑到病床前,失魂落魄的丁培培,盯着机器屏幕上的那条直线,向后退了一步。   医生重新给沈丽琴带上了氧气罩,并开始给她做人工呼吸。可是,任凭医生的手一下一下的按下去,屏幕上的直线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快准备强心针!”一名女医生对身后的护士吩咐道。   强心针注射了下去,看着沈丽琴的身体随着电击一下下的起伏,丁培培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并不停的颤抖着。   秦柏圻那温热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那只已经汗湿的冰冷的小手。   可是,最终沈丽琴的手臂还是无力的从床上滑了下来。   医生们也停止了抢救。   秦柏圻紧张的看着丁培培,他此刻真的很害怕她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个时候,丁培培反而异常的冷静。她的眼睛只是紧紧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沈丽琴,最后,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床前,蹲了下来。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你看……”   秦柏圻向前迈出一步,想要拦住她,“培培……”   丁培培的动作十分的轻柔,她将沈丽琴的手臂重新放回到床上,然后将被子盖好。   “你们看啊……”   沈丽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培培,我的傻孩子……”   “妈,你终于醒了……”   “你知道吗?刚才他们都说你已经死掉了。可是我知道,你是不会丢下培培一个人不管的。”   “傻孩子,我怎么会死呢?我不是说过吗?要亲眼看着你嫁人,生宝宝,然后我还要帮你带宝宝呢。”   “嗯,我记得,我都记得,所以,我才没有被他们骗。你看,我都没有哭呢。”   “我是不会死的,我怎么舍得会离开你呢?”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你不是说过吗?老天爷是公平的,他总是会给予你一些,才会收回一些。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老天爷怎么可能会让你离开我呢?”丁培培把头轻轻的靠在沈丽琴的肩膀上,“奶妈,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天晚上我都会这样靠在你的怀里让你讲故事给我听。”   “是啊,每次你一听故事,肯定就会睡着。”   “那你能再讲给我听一次吗?”   “当然可以啊。那我就讲你最喜欢的灰姑娘的故事吧。”   丁培培就这样在床前自言自语着,秦柏圻突然觉得心里好像堵着一个硬块,让他再也不忍心看下去。是同情?还是怜悯?不,他不能产生这样的感情,一旦他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不是承认了曾经的自己时多么的可怜、可悲了吗?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强压住心头泛起的不该有的那一丝情感,秦柏圻走到床前,将丁培培从地上来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人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即使你再不愿去面对,但是她确实已经死了,你不要再逃避了!”   不,绝不可能。她不相信,奶妈竟然就这么狠心的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治好她的病啊。可是现在全部都付诸东流了,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一股绝望从丁培培的心底升起,紧紧的缠着她的心,让她难以呼吸。她想要大哭,却没有泪水。她想要大笑,却扯不动嘴角。哭或者笑,都让人觉得悲伤或者苍凉。   秦柏圻说得对,她确实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事实。一直以来,她们都是相依为命的。现在,她又怎么可以丢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呢?   可是,归根结底,是谁造成了今天这一切?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丁世雄。她曾经发誓过,她绝不会让丁世雄和丁梦璇永远这样逍遥自在的活着。总有一天,她所承受的痛苦,她一定会让他们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0目的   可是,单凭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就扳不倒丁世雄的。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人,他或许可以扳倒丁世雄。可是他会帮她吗?他又凭什么帮她?   无助的丁培培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枕头里,并用被子蒙住了头。专属于那个男人的霸道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是啊,就算扳倒了一个丁世雄又能如何呢?她能摆脱的了秦柏圻吗?她什么时候才能做一次真正的自己?此时此刻,丁培培真的好绝望,她觉得这个世界除了黑暗,再也没有了其他。   忽然,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你打算就这样闷死自己吗?”   丁培培拉下被子,迅速从枕头中抬起头,望向斜靠在门边的男子身上。看着那双冷冷的眼眸,丁培培的脑海中回想起先前他在她耳畔说过的话。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主动的献上你自己供我享用。”   原来如此。她明白了,她终于知道了秦柏锡的目的。恐怕他早就知道奶妈现在的状况,所以他才会执意陪同她,才会直接将她带往加护病房。他都知道,或许,这一切本就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对于秦柏圻来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肯定是从来都不缺少女人,一定会有成群结队的女人排在他的屁股后面等着为他献身。相对于那些顺从的小绵羊来说,丁培培无疑是出现在秦柏圻面前的一只桀骜不驯的小豹子。这只新鲜的猎物,更能激起男人征服的**。   而秦柏圻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既然如此,她又何不顺水推舟呢。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报复丁世雄。   “我要让丁世雄身败名裂,让他一无所有。我相信你可以办得到,你会帮我吧?”丁培培开门见山的说道。此刻,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悲伤。唯有坚强,一种绝望后的坚强和决绝。   秦柏圻听到丁培培的要求后,不由得发出低沉的笑声。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和他,真的很像。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也不可负我。   秦柏圻动了动身躯,将门关上,慢慢的走到丁培培的面前。   “哼,你们这对父女可真是有意思。我是不是该感叹一下,有其父必有其女呢?一边是父亲因为公司资金周转不灵,而把女儿给买了,另一边却是女儿要让父亲破产?你说我帮完了父亲,再帮女儿,岂不是相当于被你们父女耍的团团转,到头来等于白忙活一场,谁也没帮。”秦柏圻挑着眉,淡淡的问道,眉宇间带着嘲弄。   “一句话,你是帮,还是不帮?”丁培培不想回答秦柏圻那无聊的问题,她只想知道他的答案。她既已说出口,那就表示她已下定决心,任何人都无法动摇。   虽然名义上,丁世雄是她的父亲,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付出过他的爱,他的温暖,甚至根本就没有尽过一个当父亲的最基本的义务和责任。原本,她可以把丁世雄当作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现在,她不能。是他的绝情,是他的狠心,让她只能那么对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根本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奶妈也不会死,也不会这么早的就离开她。现在,对于丁培培来说,丁世雄不是一个陌生人,也不是亲人,而是她的仇人。   “如果我帮了你,你又会如何感谢我呢?”粗糙的指腹,在那细腻的皮肤上流连忘返。秦柏圻邪邪的望着丁培培,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对于有权有钱的秦柏圻而言,要扳倒丁世雄那一家小公司,简直是易如反掌,只看他是否愿意。   “我的人,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了,你明知道我根本就是一无所有,你又想要我如何感谢你呢?”丁培培低垂着眼眸,看着一下一下轻轻在她脸上划过的手指。   他的手指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仿佛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随时可以让刀下之人死无葬身之地。她想,如果他的手指有温度,只怕也会火热的将人灼伤吧。   “你确定你的一切都给我了吗?包括它吗?”秦柏圻一脸邪魅的问道,冰冷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至她的心口处。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那颗心的跳动,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她的心跳并没有加速。   “你大可放心,早晚有一天它会是你的。只要你毁掉了丁世雄,我什么都答应你。”丁培培伸手反握住秦柏圻的手,把他的手缓缓撤离她的心口处。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亲情、爱情、身体、自由、尊严,最后,她只剩下这一颗残破的心了,可是,眼前的这个恶魔却要连这个最后属于她的东西都要夺走。反正她的命运本该如此,她从小就被妈妈抛弃,本以为可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学长却出国留学,就连和她相依为命的奶妈也早早的离她而去,如今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她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那颗心早就是空的了。   爱情这种事,从来都很难掌握,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是非关系。   爱,没了就是没了,任凭他有千万般的好,任凭你们曾多么轰轰烈烈、死去活来,一旦那种感觉消失了,就真的消失了。它不是亲情、不是友情,他只会让你觉得遗憾,绝不会让你觉得留恋。毕竟,当初是她选择放手的啊。   只是,她却不知,人生的道路还很长,充满了许多不可预知的事情。   “好,我会如你所愿。不过你要记住,既然你同意了,就休想反悔。”虽然他知道她的靠近,她的付出,都是别有用心的。但是只要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一切都没有脱离他的掌控就可以了。反正这个女人在本质上和他的其他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互相利用而已,他这样做,同样也有他的目的。   “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丁培培勇敢的迎上他锐利的眼神,一脸坚定的说道。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1强占   “好。那我们就以此吻为证。”说罢,秦柏圻低下头,吻上了那柔软的唇瓣,他双手搂住她的纤腰,把她略微抬起,让她的心紧贴着他的心。   丁培培的双脚微微离地,为了保持平衡,丁培培的双手不得不紧紧的环住秦柏圻的脖颈。这样近的距离,她又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这味道她并不讨厌,可也不会让她迷恋、沉沦。   他们的舌相互纠缠着,可是却谁都走不进对方的心。但是,谁都不会想到,命运会将他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后妈不虐,后妈真的一点都不虐………………………………………………   一辆黑色的跑车穿过那扇缓缓打开的铁门,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车门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车子上下来。   他站直了身躯,抬起手来随意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化不开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冷峻气质。   他那修长挺拔的身材,在一身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更显帅气。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以及那略显无情的薄唇,都是令万千少女为之尖叫的资本。   他的长相虽然帅气逼人,但是却没有一丝的温度,仿佛只要被他的冷眸所扫到的地方,都会瞬间冻结一般。   “小姐呢?”秦柏圻薄唇中吐出的话语也是那么的冷。   旁边一个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妇人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小姐在二楼的书房里,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她几乎都呆在里面。”   秦柏圻微微颔首,淡淡的问道:“她的食欲怎么样?精神好些了吗?”   “比前两天倒是好多了,今天厨房烧了比较清淡的西芹百合,小姐吃了不少呢。”   “嗯……”秦柏圻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抬脚走进了客厅。   修长的双腿踏上一节节楼梯,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来到了书房门前。   沈丽琴去世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之前秦柏圻帮着丁培陪给沈丽琴办了一场很风光的葬礼。可是,丁培培却一直都没能从失去至亲的悲痛中走出来,甚至,她已经陷入了一种自闭的状态。有的时候,她会整夜整夜的失眠,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冷风。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偏偏却又吃不下饭,一副没有食欲、昏昏欲睡的样子。看着丁培培日渐消瘦的身影,秦柏圻的心里没有着急那是不可能的。他找过几个医生给丁培培看病,还给她做心理疏导,可是却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有很多时候,秦柏圻也觉得自己真的很该死,为什么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去心疼这个女人呢?当初她害他害的害不够惨吗?现在不正是自己报复的时候到了吗?   就在秦柏圻的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   走进书房,秦柏圻的眼睛下意识的搜索着。在那扇迎着夕阳的落地窗下,他迅速的找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此时,丁培培正靠在摇椅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她那浓密而微翘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衬托着她愈发小巧的瓜子脸。两道弯弯细长的柳眉,突然出她温柔大方的气质。她气息轻缓,两颊粉嫩,玫瑰般娇嫩的红唇微微轻启,仿佛沉睡百年的睡美人,在等待着将她吻醒的王子。   秦柏圻注视着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深邃,他轻轻的一步一步的走进她,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在他面前展现着自己美好的女子。   她的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丝质长裙,裙摆极长,直至小腿。   她全身上下,没有带任何的饰品,裸露在空气中的两只手臂和小腿,在夕阳的亲吻下,泛着淡淡的、柔和的珍珠般的光彩,美得快要让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窒息。   想要她的**一下子涌上心头,让秦柏圻浑身热血沸腾。   他在她的身旁席地而坐,专注的注视着他绝美的容颜,一只大手缓缓的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腿。   “嗯……”丁培培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腿上游走,细碎的呻、吟声便不由自主的从微张的红唇里吐出。   迷茫的睁开双眼,却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丁培培不由得心头一惊。一下子睡意全无,“你……你要干什么?”   秦柏圻的薄唇若有似无的轻轻扯动了一下,眼底里满是难以掩饰的**。   这些日子,丁培培的情绪不好,他就一直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只是暗中向佣人打听关于她的情况,甚至连秦柏圻自己也没有想到,今天一见到这个女人,竟然就会勾起他心中最原始的冲动。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对他下了什么咒,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难以自持。他秦柏圻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偏偏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都不听自己的召唤了。   我管你怎样呢?反正你现在已经落在了我的手里,怎么报复都由着我了。   想到这里,秦柏圻心一横,一手扣住她尖尖的下巴,俯下头,不顾身下人儿的挣扎,牢牢的吻住她。   那柔软无比的红唇仿佛是为他而生,在他霸道的吮吻下,她不得不选择屈服……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2星空   醒来时,窗外金色的夕阳已经化作一片漆黑。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丁培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那个魔鬼……他走了吗?   走进浴室,丁培培要彻彻底底的洗去她身上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   洗完澡,擦拭着未干的长发,丁培培走到落地窗前,抬头仰望着满天的繁星,寻找着天空中最亮的一颗。   妈妈,你到底在哪里啊?培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您看见了吗?我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呢,等到这个恶魔厌烦的那一天,我就可以彻底的脱离丁家,离开这座城市,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妈妈,您是不是也会为我而感到高兴呢?   丁培培看到那颗最闪亮的星星在她说完以后眨了眨,丁培培也会心的一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喜欢在晴朗的夜晚,对着星空说话。她觉得天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一定会是妈妈,妈妈其实并没有离开她,而是一直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对妈妈讲述这一段时间来的经历,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安心的入睡,一夜无梦到天亮。当然,也不是每个想要倾诉的夜晚都会有星星出现,而每到那个时候,她便会失神的望着夜空,内心被恐惧和不安所包围,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希望妈妈能够快一点出现在她的面前,直到阵阵睡意袭来,她才会极不安稳的浅眠。这个习惯除了她自己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因为这样的夜晚是只属于她和妈妈的,就连奶妈也无法了解。   不,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这世上除了她以外,其实还有一个人也了解她的这个习惯。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愿再去回想,微微扯动苦涩的嘴角,丁培陪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似乎今晚特别的多愁善感呢。   只是,心却变得更冷了,只因她想要将自己的心冰封的更加彻底。唇边又泛起一抹淡然的苦笑,故作潇洒的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抛弃所有不该有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而另一边,秦柏圻坐在书房里,盯着书桌上的文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的却都是丁培培那张憔悴的脸。   轻轻的推开房门,秦柏圻本以为丁培陪已经睡了,可是却意外的发现她一个人安静的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   “在想什么?”秦柏圻走近丁培陪,俯下身,双手从后面环抱住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而他则在她的耳畔低声问道。   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连他走进房间,她都不曾察觉。他看了她多久,她就有多长时间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好像她的人在这里,可是她的心,她的思绪,她的灵魂,早已离去。   秦柏圻的靠近,让丁培培的身体一僵。虽然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虽然她承诺过她要把心献出,但丁培培还是不习惯秦柏圻的靠近。   为了不让秦柏圻有所怀疑或者不悦,丁培培强逼自己放软身躯,自然的偎入秦柏圻的怀里。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她要学会习惯这种生活。   “要等多久才能打垮丁世雄?”丁培培淡淡的问道。她不知道她可以勉强自己多久,她又可以坚持多久。她只想让这一切尽早的结束,而她就可以真正的解脱了。   “别急,我虽然是答应了你,但前提是得看你的表现。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秦柏圻放开了丁培培,走到她的面前,靠在落地窗上,擒着冷笑说道。   他冷冷的眼神紧盯着丁培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个女人曾带给他怎样的耻辱,而在他除掉丁世雄之前,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丁培培低垂着眼眸,暗自沉思。他明白秦柏圻的言外之意,他不仅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人。   丁培培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脸上是在笑着,但她的眼中并没有一丝笑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你也不稀罕我的虚情假意,我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来调节。”   秦柏圻也淡淡的笑了,他将手抬起,放在丁培培的双肩上,望进她冰冷的眼中。如果是虚情假意,他确实不稀罕。毕竟,那样的女人他随便一抓便是一大把。   “好。那就让我们尽快的习惯彼此吧。”秦柏圻将丁培培拉近怀里,俯下身,疯狂的吻着她。而他的手,正迫不急待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   丁培培惊鄂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的脸,她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她只想让他给予她足够的时间,而不是和他抓紧一切时间亲热。但明显的,秦柏圻误会了她的意思。   只可惜,她却没有权力说不。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3要求   “丁培培,想要我帮你实现愿望,那么就要完成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今晚帮我拿下城西那块地的合约。”   秦柏圻说这话的时候,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永远隔着一层纱,很轻很薄,却没有人可以穿透。   丁培培没有想到温存过后,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如此冷漠的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她早已不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对这个男人偶尔所流露出来的温存她也从来不会傻乎乎的认为是真的。可是,这一次她着实对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给吓到了。   稍稍愣了一会儿,丁培培才开口问道:“这套衣服,也是要求之一?”丁培培扫了一眼那件放在床头的黑色裸肩小礼服,眉心不悦的拧起。   像这种火辣性感的装扮,她素来敬而远之,而且,这小礼服前后还都是大V领的,无需弯腰,胸前都会流泻一片春-光,光洁的后背更是会一览无余。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秦柏圻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认真的点了点头,顺手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份合同,在手中朝着丁培培扬了扬,“我手里现在有一份和丁氏的长期供销合约,是不是续约,就在你一年之间了。我想如果我不续约的话,对于丁氏的损失,你应该多少能想到吧,至少是八位数的。”说罢,秦柏圻将那份合同塞进抽屉,锁好。   她不是有情有义吗?那么他倒要看看她能为那个为她付出一生的奶妈,做到什么地步,他真的,很想看看。   “丁培培,你会喝酒吧?”车内,见她咬着嘴唇,低着头,拼命把那短短的裙子往下拉,秦柏圻佯装不经意的问。   喝酒?   丁培培的心底“咯噔”一声,双手将裙角攥得更紧,假装没有听见,偏过头,看着窗外的路面,不由得凝起了眉。   “今晚约在一起的都是一些富家子弟,他们喝了酒玩起来有点无法无天,到时你别再做出拉裙子这样愚蠢的动作,要放开一点。”   秦柏圻漫不经心的盯着前方的路面,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说话的同时,丁培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叫她,在那一群富家子弟面前,放开一点?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车子停在了郊外一间大型俱乐部的外面,虽然这座十层高的建筑物外面没有任何的标志和名称,但是丁培培认识这里。   她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曾经偷偷跟着学长来过,这里的经营属会员式,保密性极高,换言之,能够进这里的人来玩的玩意,多半是不能见光的。   穿过一条长长的昏暗的走廊之后,秦柏圻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伸手开门的瞬间,似是想起了什么,回身再次叮嘱道。   “记住,今晚,你不能耍性子,不能装清纯,更不能在那群人面前做出任何让我丢脸的举动。当然,如果你想走,现在,也走不了了。今晚,你的身份,就是一个女人。”   闻言,丁培培乖乖松开拉裙子的手,冷冷的嗯了一声。   紧接着,肩膀忽然被他大力揽住,整个人生生跌进他怀里,本能的想要推开,却强逼自己忍住了。   门刚一打开,便听见一记响亮的口哨声。   “哈哈,秦少,姗姗来迟啊。我还以为抢了Amanda以后,你不高兴,今晚不来了呢!”刚一进去,包厢内的一个男人便大笑着喊道,顺手将身边的女人扯到怀中,得意的亲了一口。   “你们盛情邀请,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秦柏圻笑了笑,低沉的嗓音中不乏透着一丝调侃的意味。他带着丁培培绕到沙发上坐下,掏出打火机熟稔地点烟。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响,暗蓝色的火苗明灭不定的闪动着,映照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嘿嘿,我看秦少是有了新‘衣服’,便忘了这旧的吧?”那个男人边说,边趁着丁培培不注意之际,摸上她的脸,贪婪的来回摩挲着,慨叹道。   “真是难得的清纯啊,啧啧,秦少,这光看不吃,可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丁培培心口一紧,强忍住心头的厌恶,本能的后退,避开他的手,视线扫过一旁明艳妖娆的女人,似是有些眼熟。   Amanda?   难不成是最近红透半边天,成为T台天后的Amanda?!   这女人不是跟很多豪门公子都传过绯闻吗?怎么,她跟秦柏圻也有一腿?   “哈哈,她啊,怎么?你不是一向喜欢丰满的吗?这个干巴巴的女人也能入你的法眼?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了,尤其是对女人,这主动送上门来的,我也不好赶她走,纯粹充充场面。”秦柏圻随意的揶揄,低笑道。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淡淡的吸了一口,指节略略泛白。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4交换   “哎,秦少,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充充场面都能找来个这么水灵的女人,兄弟我可羡慕得紧呐。”那男人的视线并未因丁培培的躲避而偏移,反而,眼中的占有欲变得更浓。   就像一头饿疯了的野狼,撞见了渴望已久的食物般,眼底迸发出可怕的绿光。   即使丁培培再镇定,也不免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她低下头,决定不出声,沉默的熬过这一晚。   毕竟,秦柏圻只是拿她来充场面的,说的简单点,就是跟花瓶一样,起个装饰作用。   “Amanda,没看见秦少的酒杯空了吗?快快快,去给秦少满上!这紧要关头,可不能把这个老大给得罪了。”那男人笑着,顺手扣住Amanda的腰际,用力一推!Amanda“啊”的一声,整个人顺势跌进了秦柏圻怀里。   “陈少,现在谁不知道城西寸土寸金的那块地皮在你们陈家手里捏着,呵,要你忍痛割爱,让你的女人来给我倒酒,我可不敢当。”   秦柏圻并未推开身上的女人,仍旧是笑着,漫不经心的声调,透着几分挖苦的味道。   丁培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此时此刻,她有种被剥光了衣服,当街示众的羞耻感。   没错,她今晚的身份仅仅是一个女人。   而女人,在这一群没有人性的富家子弟眼中,不过是可供享乐的玩-物。   就算是表面上光鲜靓丽,受万千粉丝狂热追捧的天后Amanda,也逃脱不了那卑微的命运。   “哈哈,秦少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不如今晚咱们换换,我来尝尝你这可人的邻家小女孩是什么滋味。”   话音刚落,不等丁培培反应过来,她只感觉手腕倏然疼得要命,整个人被生生从秦柏圻的身边拉开,坠进另一个陌生的怀里!   原来今晚,女人不只是玩物,更是男人们用来随意交换的玩物。   意识到这一点,丁培培心口瞬时凉了半截,她惊愕的睁大眼,看着秦柏圻吻着怀中的女人,唇舌交缠,是那么暧昧,那么缠绵,就像那久别重逢的情侣般。   莫名的,丁培培感觉到一阵恶心。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她知道这肯定不是秦柏圻第一次吻别的女人,可是,那唇毕竟曾经吻过她啊。   丁培培无声的转过头,一只放肆的手倏然抚上她的大腿,陌生的触感令她全身一震!   “额,我看我还是坐回去吧。”丁培培有些为难的笑着,要不是进入房间之前秦柏圻再三的警告,她绝对会毫不客气一巴掌扇过去!   “别紧张嘛,宝贝儿,秦少等下可是要吃掉Amanda的,难不成你喜欢观战?好吧,今晚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配合你的。”   说罢,男人扣住她手腕的力度陡然加深,强行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一股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滚烫灼人,丁培培顿时慌了。曾经噩梦一般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   此时,她很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不然,这个夜晚将会是她今后一生挥之不去的第二次噩梦。   就算是为了奶妈,为了报复,为了什么都好,也没有必要把自己像廉价的妓-女一样给抛售出去!   “滚开,别碰我!”感觉到那咸湿的手要滑进裙子里去了,丁培培急忙夹紧双腿,愤怒的瞪着对方。   此时此刻,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非要受这样的侮辱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么,早在她上初中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半工半读那么多年。   “宝贝儿,原来你喜欢玩欲擒故纵啊?”男人吃吃的坏笑着,眼中的情-欲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   “不要……”   恐惧感顿时袭遍全身,丁培培本能的曲起膝盖,迅速朝其男性要害处顶去!   可男人却先一步压在她身上,有力的大掌攫住她脆弱的脖颈,狠狠掐住,力道不重,让她难以呼吸的同时,又不至于丧命。   丁培培开始呼吸困难,过度缺氧,导致她本就苍白的小脸惨白如纸。   空气中充斥着烟味,酒味,以及男人身上的古龙水味,复杂的交织成一团,浸染在沉沉的黑夜中,吞噬掉所有的光。   无力抗争,就像大雨来临之际疲于逃命的蚂蚁,被人当成玩具,用根小小的树枝兴致勃勃的拨过来,拨过去。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回归本性,恍恍惚惚间,丁培培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破骂声。   “姓陈的,你这个禽兽!你不得好死!”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5怒火   出言反抗的结果,就是喉颈的力度陡然加深,仿佛要被活活掐成两段般,心肺疼痛难忍,丁培培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兽,只能悲哀的睁大眼,发不出声音,连最微小的哀鸣都成了莫大的奢侈。   眼角的余光扫过一旁看戏的男人们,不对,应该是看向沉溺于软玉温香的秦柏圻!   四目交错的瞬间,她被那双眼眸中的清冷与淡漠给深深惊到了,他也在看戏,他也在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出声阻止。   哈哈,是她太天真了,城西那块地的合约,比起她小小的尊严和生命,要重要得多。   干涩的眼角没有眼泪,丁培培拼命的呼吸着,感觉难受极了!浑身上下仿佛被大卡车碾过那般,碎碎的疼,五脏六腑连着血肉模糊一片,痛得肝胆俱裂!   她似乎听见了戏谑的笑声,看她受苦,很开心,很快乐,笑得无所顾忌。   渐渐地,她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耳膜处嗡嗡混响,噪杂的像是有上百只苍蝇在表演着大合唱。世界,糟糕的不成样子。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恍惚中,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陈少,快放开她吧,在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紧接着,一个漫不经心的男声答道,“你放心,我手上有准儿,不会死人的。”   确实,不会死人,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这种比梦魇缠身还可怕的感觉,唯有尝过的人,方能知晓其中的滋味……   “陈少,什么事都说不准,好歹她是丁世雄的女儿,玩出祸来,可别连累大伙儿跟着遭殃。”嘲弄的女声溢满了讽刺,夹带着些许狐假虎威的味道。   “什么,她是丁世雄的女儿?秦少,你他妈忒不仗义了,敢情想阴我啊!”   哐啷!   一声巨响在丁培培头上炸开,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喉颈那双阴翳的鬼爪被人“咔嚓”折断。   “秦少,你这是干什么?”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秦柏圻拉起因过度缺氧而无法动弹的丁培培直直的往门外走,沉郁的脸上表情复杂难懂,但明显紧蹙的眉头泄露了他隐藏的愤怒。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丁培培总算是缓过些神来,她愤然的转身。   “啪!”   丁培培扬手冲他的左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刚刚那一幕,让她尝到了在地狱烈火中煎熬的滋味,难受得差点窒息。   虽然很清楚这些富家子弟玩女人很正常,刚刚那样也算不了什么,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所有的思考与理智统统滚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好,很好。”秦柏圻不怒反笑,他用舌尖顶起刚刚被丁培培打的那半边脸,冰冷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丁培培。   丁培培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下意识的想向后退,可是就在这时,“叮……”的一声,丁培培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   秦柏圻一把将她推了进去,然后按下了通往八楼的按钮。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丁培培本能的意识到,她已经激怒了秦柏圻,她无视之前他对她的警告,因为即使复仇在重要,她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来出卖自己的尊严。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秦柏圻咬牙切齿的,一把将丁培培推到冰冷的电梯壁上,“碰”的一声,丁培培吃痛的叫出了声。“啊,好痛!”   他是真的发怒了。   秦柏圻的手劲儿极大,动作也十分粗鲁,眼中的怒火仿佛自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痛吗?现在就喊痛了,等下我会让你更痛。”   秦柏圻将丁培培推进一间房间,然后将门反锁。   丁培培连喘口气都还来不及,就被秦柏圻牢牢的压在床上了。   “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丁培培又再一次看到了秦柏圻那可怕的眼神。   “我不会放开你的。”秦柏圻吻着丁培培的耳垂说:“既然你喜欢装贞洁烈女,不想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那我也就只有好好的惩罚你了。”   “秦柏圻,你疯了!”   “我是疯了。”如果他没有疯,那他的心怎么会这么难受呢?天知道,刚才他看到那个姓陈的花花公子接近丁培培的时候,他有多么的冲动,他当时真的想冲过去一把将那个该死的男人撕碎。这到底是为什么?现在他什么都不想、也不愿意去想,他只想狠狠的占有他怀中这挣扎不停的女子。   她是他的!   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和侵犯!   秦柏圻使出浑身解数,唇舌并用,先以唇封住她的,再将舌尖探入她棱角分明的樱唇内,轻柔中带点霸道的舌,攫取着她的美好;他引领着她的香舌在她的檀口中游移环绕,一会儿深深吸吮;一会儿缓缓呼吸……   对于这一切,丁培培无力反抗,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顺应他的热吻而投降,还是该奋力的挣扎,逃出他的魔掌?只是,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她该怎么逃?   秦柏圻的双手一刻也没闲着,他伸手探进她的衣襟,攻向她的身体,他修长的手指像蛇般一寸一寸的钻进她的内衣,用力的揉捏挤压,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   他毫不客气地对她说:“你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染指你,这场交易的主动权在我,即使我要把你送给别人,也要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   丁培培只觉得心头一凛,她的神智在瞬间清醒了,她猛力的挣扎、拚命想将他自她的身上推开。   但她低估了秦柏圻的决心,他根本无视她的挣扎。一把扯去她身上的遮蔽物,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压制住。   “你最好听话些!”他恶狠狠的说,大手更是毫不温柔的在那白皙的胸脯上留下一道道红印;他的唇滑向她的胸前,另外一只手则霸道的向下游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到底索要了多少遍,丁培培只觉得自己火烧火燎的痛,她甚至想干脆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将自己敲晕算了。可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这每一分每一秒的折磨,都在提醒着她,爱情这东西离她是多么的遥远,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只有发泄,而她也不会把心交给他……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6心动   柔柔的灯光下,秦柏圻从浴室里出来走向床边,心在看清床上人儿的模样时而纠结,此时的丁培培完全异于平日。卸下了冰冷防备的她,柳眉紧锁,脸亦苍白的吓人,双手紧抱自己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她是被噩梦所困扰吗?或者说,自己的存在对她而言就是一场噩梦。   他是不是该庆幸有这样一个夜晚,让他可以好好的、安安静静的观察她。他们之间不是单纯的契约关系吗?为什么他对她会如此在意。真是该死!他不喜欢用契约来形容他们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呢?事实上这就是他们真正的关系没错啊,不愿深思,看着床上的丁培培,他或许真的该庆幸今晚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他不可能看到这样的她,脆弱的不堪一击,也让他感到从没有过的心疼,心疼?   承认吧?你确实是心动了,秦柏圻。心中一个声音提醒着他,他会有这一切的反常举动的原因。   不,我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的。更何况她是丁培培,我要报复她才对。但很快另一个声音随即反驳,不愿承认。   你在逃避吗?算是吧,此时的秦柏圻发现自己竟然不愿再深思下去,不管心里的异样,他转身就想要开门离去。   就在他的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发出了细微的响声。秦柏圻毫不犹豫的走向床边,她怎么了,他知道那声音是她发出来的,虽然细微,但他仍听到了,毕竟现在是深夜了。   望着床上的人儿将自己抱的更紧,一张大床,她竟将自己缩成一团只占了三分之一都不到,惨白的脸色此时略显痛苦。她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在做噩梦?这是有生以来秦柏圻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第一次,他感到心慌,因为他不知此时的她到底怎么了?蹲下身子,手不自觉的抚上紧皱的柳眉,他想将她紧锁的眉头抚平,似乎这样就可以抹去她的痛苦。手不自觉的往下,覆上她的脸,也因此感觉到手上的湿润。   眼睛微眯,发现她眼角正溢出泪,表情更加痛苦。她到底怎么了?心更慌了,他想去找医生过来,第一次他不知所措到需要别人的帮助。急忙转身,收回的手却被拉住。看着那个明显还没醒的人儿。不解的看着被她拉住的手。   “妈妈,你到底在哪儿?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培培现在每天都很努力,请你相信我,请你不要抛弃我,好吗?”虚弱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恳求,以及掩不住的恐慌。完全没了平日的清冷,却让他的心泛出从没有的疼。心疼她此时的无助,心疼她的不安,却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他从不知道自己那么的无能,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能力。发自内心的,他想保护她,可是却该死的什么都做不到,因为他知道等她清醒,她又会将自己冰封,将他推的远远的,绝不会让他靠近她冰封的心,更不会将此时的软弱无助展示在别人的眼前,这点他绝不怀疑。   可是此时她的梦中到底有什么?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她的母亲抛弃了她?还是别的原因?所以她才会那么的恐慌?   看着她将自己的手放回脸上,紧紧的抓住不放,但是就算那样她的脸上还是有着不安。那样的她让他好心疼,任凭哪个男人都会产生想要保护她的想法吧。默默的看着她,如果她愿意,他愿帮她分担,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只要她愿意对他敞开她的心,但是可能吗?唇边泛出苦笑,这个倔强的女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   天啊,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猛的抽出自己的手,秦柏圻打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丁培培睁开眼时,房间里依然是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这个夜晚格外的黑暗与漫长。   掀开床单,她只觉得全身酸痛,看着身无一物的自己,她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嘴角习惯性的扯出了一丝苦涩的笑。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啊,也许习惯了就会觉得没什么了吧。   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让丁培培多少感觉到了些许的温暖。屋子里静悄悄的,看来那个魔鬼已经离开了。   丁培培挣扎着起身,穿好了衣服,即使身体再痛、再疲惫,她还是想要离开这个充满了那个魔鬼味道,让她几乎要窒息的房间。   失魂落魄的丁培培,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身上那仅有的一件小短裙,根本就无法抵挡夜晚的寒风,她只能抱紧双臂,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吱——”   尖利的刹车声打断了丁培培的思绪,一辆银色跑车般,从她身后呼啸而来!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丁培培退到路边,本能的给对方让道,却不想跑车嚓的一声停在她身侧,生生截住了她的去路。   车窗降下,一张英俊而又似曾相识的脸映入眼帘,茶色的眸子,于黑夜中,熠熠发光。   “丁培培?”车上的男子略带疑惑的唤她,低哑的嗓音,仿佛包裹着万千情绪,相比之下,丁培培则淡定的多,她稍微愣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那一晚在西餐厅里面试的场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要是当时他录用了她,也许她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状况了。丁培培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转身,绕道而行。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丁培培来说无疑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她记得当时这个男人曾不止一次的暗示她,她可以借着一副好皮相上位。所以,本能的,丁培培想要离他远一点。   冷冷的夜风袭过,如同一根根冰封过的银针,利落的扎进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碎碎麻麻的疼痛流溢全身,双臂下意识环得更紧。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7挑衅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肩膀被人大力的扣住,生生扳过,被迫与其对视。   “丁培培?你怎么会在这儿?”孟辰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本来今晚秦柏圻是约他一起过来喝酒的,可是他公司里面临时有些事情走不开,所以一直搞到现在才过来。可是,他没想到却在门口遇见了丁培培,那个对他来说很特别的女孩。   “孟先生,麻烦您让开一下,好吗?”丁培培淡淡的语气中透着难掩的疲累,今晚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又一场噩梦,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洗个澡,好好地睡上一觉。   她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陪这位公子耗。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孟辰霖的表情多少有些受伤,毕竟,在圈子里,他可是花丛老手,自认相貌不凡,风度翩翩,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女人如此冷言冷语的对待。   “如果让你感到不愉快,那我道歉。不过在这之前,孟先生,请你先放开我好吗?”淡漠疏离的口吻,泛不起半分波澜。   丁培培向后退了一步,刻意与他保持些距离。   孟辰霖看着她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瑟缩着脖子,细瘦的双臂紧紧交环,眼神却没有泄露出半分柔弱。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脱掉外套盖在她身上,不给她半分拒绝的机会,将那一双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丁培培本能的想要挣开!   “别害怕,我只是想送你平安到家……”孟辰霖的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他就不信着世界上还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   家?她还有家吗?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认命而又无力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她只是无奈的说道:“我没有家,你又能带我去哪里呢?”   “去我家啊。”孟辰霖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或者,他根本就把丁培培的这句话当成了一种暗示。   远远的,丁培培看见路灯的阴影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阴冷,却着实令丁培培打了个寒战。   像是下定了决心不一般,丁培培缓缓的向前迈出了一步,牵起了孟辰霖的手。孟辰霖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本以为这个看上去有些特别的女人会很难搞定,其实也不过如此嘛。还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即使表面再怎么冰清玉洁,其实内心还是很虚荣的。   孟辰霖打开一侧车门,先让丁培培上了车,然后自己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阴影中那个高大的身影这才缓缓的走出来,路灯投下昏黄而温暖的光晕,可是却依然无法融化他脸上的寒冰。   “碰”的一下,秦柏圻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灯柱上,一抹红色的血液,沿着雪白的灯柱缓缓流下,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秦柏圻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本来已经离开了房间,可是他的脑子里却总是闪过丁培培无助的样子。放心不下她一个人,所以又飞车折返回来,期间还闯了两个红灯。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下了车子,看到的却是自己担心的女人和自己的好朋友孟辰霖拉扯在一起。   脸上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他怎么变得这么傻,忘了自己曾经是怎么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了吗?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她柔弱的外表所迷惑。刚才那一幕还不够让他清醒的吗?他可是亲眼看见那该死的贱女人勾引了孟辰霖,拉着他的手,上了他的跑车。   好,很好,丁培培,看来我是低估了你了,不要得意的太早,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游戏的结局绝对是你玩不起的!   跑车上的暖气开得很足,僵硬的身子总算是暖和了些,丁培培双手抱膝,静静的蜷缩在车座上,无声的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脑子里不知不觉的又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隐藏在阴影中的那个身影。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丁培培仍然能够感觉到,她回身上车的那一瞬,她的背后所承受的寒意。   看见自己的女人上了自己的好兄弟的车子,不知道对于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秦柏圻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感受,这顶绿帽子只怕是结结实实的给他戴上了吧。其实,丁培培根本不想跟这个孟辰霖有什么瓜葛,在她看来,他和秦柏圻都是同一类人,只会玩弄女人而已。但是,当她发现秦柏圻正在暗处看着她的时候,丁培培心中不安分的因子突然瞬间爆发。之前她一直都知道她斗不过秦柏圻,更不会冒险去虎口拔牙。可是,今晚秦柏圻的所作所为让她彻底的崩溃,既然他可以让她去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合约,那么恐怕也不会在乎她在多几个男人吧。   说是报复也好,逃避也罢,总之,她急于逃离秦柏圻那个魔鬼的掌控,哪怕是因此落入另一个魔鬼的手中,她也绝不会后悔。   孟辰霖没有问她为什么穿着这样一身衣服从那种地方跑出来,还两眼通红,衣裳凌乱,狼狈的一塌糊涂。   不过,痕迹这么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个大概来吧。   闭上眼,依稀可以听见风和云层掠过天空的声音。   电台正播放着午夜访谈节目,幽幽的女声,宛如古韵的城墙,婉转低延,在城市的上空盘旋回转。   “停车!”丁培培突然收回心思,提醒道,顺手解开了安全带。已经走了足够远了,她只是不想跟秦柏圻走而已,也并不想跟身边的这位花花公子扯上什么关系。   手刚搭上车锁,瞬间被另一只大掌覆住,回过头,对上孟辰霖一脸怪异的表情,丁培培习惯性的半扬起唇角,微微轻笑。   “孟先生,请你放手。”   “你要去哪儿?住酒店吗?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穿成这样去住酒店?你不是说要和我回家吗?还是……你不喜欢回家,只喜欢在外面……”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8留下   “住口,快放开!”从刚刚一直忍到现在,丁培培也火了!她被孟辰霖刚刚那句话彻底的惹火了。懒得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快速打开车门,前脚刚踏出去,就被一双铁臂给生生拽回车内。   真是可恶!他也是,秦柏圻也是,平时看起来都是斯斯文文的青年才俊,身上甚至还带有几分书卷气,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们私底下竟会是这种斯文败类,简直和那些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没有任何区别。   “孟辰霖!”丁培培气得几乎是咬牙切齿,眼睛睁得老大,狠狠的瞪着他。   胸口积压的愤怒轰然爆开,她使劲全力推开他,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我住哪儿不要你管,这和你没关系!是,我就是要住酒店,这又能怎样?我没有家,我没有家,没有家,我从来就没有那种东西!我根本就是多余的!妈妈不要我,爸爸和妹妹把我当仇人一样。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木偶?还是你们的玩具?你们凭什么一个一个都想要威胁我,控制我?就凭你们有钱?是不是?你说啊,你说啊——”   长久压抑在心中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在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面前爆发出来。不管明天会怎样,因为她的命运根本就没有掌握在她的手中只想要这一切快点结束。   结束吧,一切已经,够了……   晨光照亮了眼皮,未睁眼,便能感受到周围的白光。   丁培培晃了晃沉甸甸的脑袋,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令她有种本能的危机感!半年前的一幕在她脑中迅速闪过!眼睛陡然睁大,察觉到身上衣物完好时,她的神色方才缓了缓。   丁培培只记得昨晚,她一直哭,什么时候睡着的,反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件宝蓝色的丝质连衣裙,一张金卡,以及,一张字条。   丁培培对这些东西匆匆扫了一眼,翻身下床走进浴室,打开灯,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发丝缭乱,眼圈乌黑,不由得苦笑了下。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不见半分颓废。   宝蓝色的长裙配上黑色的高跟鞋,显得典雅端庄,淡淡的胭脂完美的遮掩住她苍白的脸色和黑眼圈,发丝高高绾起,随着步调,裙摆下,线条优美的小腿若隐若现。   愈是在心情低落时,愈要崭露出风采奕奕的一面,否则,不要说别人的伤害,自己,便会从心底看低自己。   就在丁培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的时候,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张英俊的脸。   孟辰霖也没有想到,他一回来便会看到一个与昨夜完全不同的丁培培。他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揽在她的腰间,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宝贝儿,你今天好美,难怪秦柏圻会一直霸占着你,我跟他说要见你一面他都不同意。不过,你现在是我的了,我要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识到你的美……”孟辰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一下一下轻啄着。天知道他昨晚可是克制克制再克制,才没有对丁培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毕竟他不喜欢强迫女人。   “孟先生,请你放开!”丁培培冷冷的说道,想要挣扎着脱离他的魔爪。   孟辰霖将头抬了起来,淡淡一笑,“怎么样?对你的新家还满意吗?”   “不好意思,我对这里没有任何的兴趣,昨晚我有点失态,希望你不要介意。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我想我该走了。”丁培培走出了浴室,刻意的与孟辰霖保持着安全距离。   “走?你能走到哪儿去?不拿上我给你的金卡吗?秦柏圻和丁世雄现在可是满世界的在找你呢,你觉得凭你自己的力量能干些什么?”孟辰霖双手环在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丁培培,仿佛笃定她不会离开一般。   “这和你没关系,秦柏圻不是你的兄弟吗?你明知道他在急着找我,干嘛还不让我走?”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兄弟的女人借给我玩一玩有什么不可以?谁让柏圻那么宝贝你,连见都不让我见一下,所以我只有用抢的喽。不过你放心,我们兄弟俩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而红过脸。”孟辰霖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   丁培培整个人后退了一步,如坠冰窟一般。   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是啊,她到底算个什么?她什么都不是,在那些男人的眼中,她,只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玩物罢了。既然孟辰霖想要得到她,那么就算她昨晚不上他的车,他也一样有办法逼她就范。丁培培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看来她注定是走不了的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丁培培不禁淡淡一笑,“好吧,既然孟先生如此热情,我要是再推三阻四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太不识抬举了吗?”   “真乖,我知道你跟她们不太一样,这也正是我对你感兴趣的原因所在。不过,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小聪明,不然我和柏圻都不会放过你的。”孟辰霖俯下头,凑在丁培培的耳边低声警告着。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让丁培培感觉很不舒服,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转移话题道:“我肚子饿了,你这里有没有吃的。”她说的确实是实话,毕竟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她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29家务   孟辰霖带着丁培培走出房间,来到了客厅。   这是一间很漂亮的房子,装潢透着一种简洁时尚感。这房子看起来好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过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只是东西摆放得比较随意。   严格来说,这里并不太乱,但对于习惯了整洁干净的丁培培而言,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这房子几个月前是琳达在住的,不过上个月她搬走了,你应该是这里的第五个主人了。”孟辰霖一把拿开沙发上的杂志让丁培培坐。   “你放心,我明天会叫钟点工过来打扫的,以后烧饭、打扫什么的,都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了。”   “哦!”柔软的沙发让丁培培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她的语气也不自觉轻松下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也会烧饭,房间我来打扫就可以了。”   “你会烧饭?”孟辰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昨晚的决定是对的了。   “嗯。”她从十几岁开始就和奶妈学做菜了。   “炸酱面会不会?”炸酱面是孟辰霖从小到大的最爱,只可惜现在的厨师往往只追求高档菜肴的精美,对这些家常面食反而做不出最平常、最本真的味道来了。   “炸酱面?我以前倒是做过几次……”孟辰霖的反应多少让丁培培有点意外,堂堂新宇科技的大公子,想吃的不是什么鲍鱼燕窝,竟然是炸酱面!   “那太好了,你等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孟辰霖便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侧着身子顶开门,当焕然一新的房间展现在孟辰霖面前时,他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   他愣愣地放下袋子,挠挠头,难道——现实中真的存在仙鹤报恩的仙女?看来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勤快啊。他正疑惑着,丁培培已经围着围裙从出来。“你回来了?正好,我看厨房里还有面粉,就做了些手擀面,你有没有买豆瓣酱回来啊,等下把将熬好,面条就可以下锅了。”   “你还会手擀面?我还特意买了面条呢。”孟辰霖不禁再一次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炸酱面就要吃手擀面才地道啊。”面对着孟辰霖灼热的目光,丁培培有些尴尬的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购物袋,就转身往厨房里拎。   “哎,别全拎厨房去啊,这里面还有给你买的内衣呢。”孟辰霖急忙叫住了丁培培。   “内衣?”丁培培不禁小脸通红,“你怎么……”   不知道为什么,孟辰霖爱极了她脸红害羞的样子,“放心吧,我很有经验的,只要一眼,就绝对能看出你的size。”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炸酱面,丁培培收拾好餐具。然后,走出厨房,用围裙擦着手,低着头,站在沙发前面,像是要说些什么。好不容易,孟辰霖才将视线转移到了丁培培的身上,“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还是想要和我电视,别客气,目前你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我是客人才对。”   “呃……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帮你收拾好了房间,那间卧室更大一些,适合你住。”丁培培发现孟辰霖的性格好像并没有秦柏圻那么冷酷,虽然第一次面试的经历对她来说很不愉快,但是通过今天短短的相处,丁培培觉得或许自己换一种方式与他相处,就可以少吃点苦头。光是一个秦柏圻她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现在又加进来一个孟辰霖,她更是无力周旋。虽然不知道这一招会不会起多大作用,但是丁培培还是决定试一试。   孟辰霖微微一愣,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怎么?你就这么怕我吗?你放心,我孟辰霖虽然花心滥情,但是还不至于强人所难,至少今天我没有兴趣。”   “哦,那好吧……”丁培培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热得有些发烫,几乎像逃一样的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   很快,便有水声从浴室传来,淅沥沥的声响撩拨着孟辰霖的心,他苦笑着耸耸肩。   女人洗澡的水声他听过很多,但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感觉还蛮尴尬的。他打开窗,让冷风吹散脸上不自然的热度。   不一会儿的工夫,丁培培便从浴室里出来了,身上换了一件粉红色的家居休闲服。不可否认,孟辰霖真的很细心,是个体贴的好男人,至少表面上看上去还不错,难怪有那么多的女人愿意以身相许。   “怎么样,这衣服还算合身吧?”丁培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让孟辰霖的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嗯!谢谢你!如果以后有钱,我会还给你的!”   “谢什么?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还搞不清楚吗?”孟辰霖邪邪一笑,语气十分的暧昧。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孟辰霖突然感觉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很难保持淡定和理智,他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   收回手的时候,孟辰霖突然皱了下眉。他扫了眼大拇指,伤口还没有愈合。   “你受伤了!”丁培培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个成年的女人,她能够读懂孟辰霖眼中蕴含的情绪。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好看到孟辰霖手上的伤口,丁培培急忙转移话题,紧张地问:“怎么没有包扎?”   “没关系,只是下午买东西时不小心割伤的,自己会好的!”孟辰霖答得轻描淡写,只是划了一下而已,根本就没出多少血,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这压根儿就算不了什么,倒是被她强烈的反应弄得有些不自在。   “不行,你是公司里的一把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你来处理,手很重要的!”丁培培边说边翻出来个医药箱,熟练地从里面拿出酒精和棉棒。“你先坐好,我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那好吧!谢谢!”孟辰霖无法拒绝,只好乖乖任她包扎。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中涌动着。   她真的给了他很大的惊喜,甚至改变了他的“女人如衣服”的看法。他以前一直以为女人都是用来发泄的,只会对男人撒娇,只要你想要,只要你有钱,就会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围在你身边任你挑。但丁培培不同,虽然秦柏圻曾经因为他吃了哑巴亏,但是现在看来丁培培也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唯利是图、心机深重。她外表看上去很柔弱,但骨子里却透出一种坚强,而且很贤惠,现在会烧饭的女孩子已经很难找了,以后谁要是娶了她,一定很幸福吧。天啊,孟辰霖被自己吓了一跳,他脑子里怎么突然出现这种想法了呢?   “好了!待会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尽量别碰到水。”丁培培一直小心翼翼的,包扎完了,她也总算松了口气。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0上班   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十分利落的手指,孟辰霖的唇边竟然不自觉地浮上了一抹浅笑。他眼前一亮,一个想法不由得在脑中生成。   “你不想做被囚禁的金丝雀吧?要是不想做那样的女人,明天一早就跟我走。”孟辰霖的语气中竟然带着难掩的兴奋。   “跟你走?”孟辰霖的态度一下子转变太快,让丁培培很不适应。   “你不是想到我公司去上班吗?明天我就带你去。”   “不必了,我这样也很好。”一想到曾经的不愉快,丁培培就本能的抗拒着。   “好吧,去不去随便你。你要做米虫我也不拦着。”孟辰霖没有再说什么,起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新宇科技集团大楼的大堂里,一身西装的孟辰霖与一袭职业套装的丁培培一前一后走在大堂里,引来了诸多员工的注目。   “我不想跟你一起走,这样恐怕大家对我进入公司的公正性产生怀疑。”丁培培只觉得被那么多人盯得浑身不舒服,只想走快一点,把孟辰霖远远的甩在身后。   “不想被别人说你是靠色相上位吗?那好啊,你之前面试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很有能力吗?想要向我证明你自己,那就干出点成绩来,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光说不干的员工。不过,你要是想每天白拿工资我也没意见,毕竟养你我还是养得起的。”孟辰霖不紧不慢的跟着已经超过他的丁培培,淡淡的说道。   丁培培突然停下脚步,冷冷的盯着孟辰霖。这算是激将法吗?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接下这个挑战。   “如果你还想继续在楼下浪费时间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我十点钟还有一个会议,就不陪你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了。秘书处在十楼,你自己去报到吧,证明你自己的时候到了。”说完以后,孟辰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专属电梯。   丁培培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来到了位于十楼的秘书室。   工作第一天,秘书室的室长给丁培培安排了最简单的文员的工作。在公司里,无论学历高低,都要从最底层的干起。接受了工作,丁培培便开始忙碌起来。当她刚刚派发完一大摞文件,走到茶水间门口时,隐隐听到几个女职员正议论些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今天那个新来的?好像叫什么丁培培,长得挺漂亮的。”   “嗯!我早上就看到她和总裁一起下车,进入大楼还走在一起。听说她今天才刚刚毕业,以前根本就没有工作经验,怎么可能有资格进我们公司呢。她是被总裁破格录取的。我看,一定是她先勾、引总裁,借机上位,不然怎么会……”   “我也这么觉得,看她早上在大厅里对总裁眉来眼去的!你说他们间没有鬼才怪呢!”   “就是!现在只要是稍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是借男人上位。呸!不要脸!”   ……   丁培培愣愣的站在茶水间的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虽然之前她也想到过公司里的人会对她的加入有些成见,可是,当她亲耳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时,不由得心中一阵阵地抽痛。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闪过她眼前,拉起她的手冲了进去。   “你们这些人怎么成天喜欢议论别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胡乱猜测,以为自己很好吗?”   黄晓玲义愤填膺地喊道。她也是新宇的新晋员工,上个月才刚刚进入公司,所以今天定培培一到秘书处,黄晓玲就和她很是亲切。黄晓玲本来个子就长得高,往那几个小个子女人面前一站就让人感觉很有压迫感,再加上一张风雨欲来的脸,那些职员一时之间竟都不做声了。   “算了……晓玲……”丁培培急忙上前拉住她,小声劝道。毕竟是第一天上班,她可不想把事情搞大,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即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你要是一直忍,她们这些人就专会欺负老实人,一开始就要立个下马威,知道吗?”黄晓玲一边说,一边瞪着她们。   上个月刚来的时候,她也没少遭她们的毒舌。直到有一次爆发出来,她们的态度立即来了个大转变。她从那时起便知道,对待这些三八的人绝不能让步。   “好!我知道了,外面先走吧!”丁培培并不希望在第一天就和同事们把关系闹僵,忙拉着黄晓玲离开了。   晚上,丁培培为了避免惹出更多的流言蜚语,下班以后就直接搭公交回去了。她刚进门不久,孟辰霖便回来了,他又给她带了些衣服和日用品回来。   孟辰霖的细心和体贴再一次让丁培培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最后丁培培还是开口道:“谢谢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来烧吧。”   “不用了,我等下还有约会。”孟辰霖一边说着,一边脱掉外套,解下领带,看都没看丁培培一眼。   是啊,花名在外的孟大公子怎么可能会放弃这良辰美景,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呢。不过,丁培培转念一想,他不在家不是更好吗?自己可以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然后洗个舒舒服服的泡泡浴,自己窝在房间里看看电影,困了倒头就睡,让白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见鬼去吧!   想到这里,丁培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哦,好的。”   “对了,你好像还缺一样东西,打开看看吧,应该蛮适合你的。”说着,孟辰霖丢在沙发上一个精美的礼品盒,然后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丁培培打开盒子,原来里面是一只粉红色的定制版手机。打开手机,丁培培发现里面只保存了一个号码,那就是孟辰霖的手机号码。很显然,这个手机是只用作和孟辰霖联系的专用手机。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1对峙   就在丁培培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孟辰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脱下了一身正装,换上了一身休闲西装,少了几分冷厉,多了几分魅惑。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丁培培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想要还回去。   孟辰霖依旧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自顾自的问道:“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吧,同事们都很热情友好,工作我也基本上能适应。”其实,一听到这个问题,丁培培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就是茶水间里那些人恶毒的话语。但是,她选择了将那些流言蜚语自动屏蔽掉,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哦?是吗?”孟辰霖忽然转过头,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丁培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呃……你的衣服上有个线头,我帮你剪掉吧。”丁培培忽然感觉被孟辰霖盯得浑身发毛,就好像是说谎的小孩子在大人面前快要无法遁形一样。没有办法,她只能没事找事的转移话题了。   丁培培找来一把剪刀,弯腰正要帮孟辰霖剪掉西装上的一个线头,就听见头顶上方一个声音阴冷的响起,“很好?被人说你是借色相上位,这样很好吗?”   一下子被人说中了心事,丁培培手上的动作一滞,剪刀一下子掉落,打翻了茶杯,孟辰霖刚刚泡的那杯茶,一滴不剩的全都洒在了他新换的那件T恤上面。   “啊——怎么办?”丁培培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慌手慌脚地拿来纸巾帮他擦。但已经来不急了,茶渍已经渗了进去。天哪,这可是孟大公子等下约会要穿的衣服啊,这下可好,估计自己这样一搞肯定影响了孟大少爷约会的心情。   “算了,再怎么擦也没用了,我叫司机再送一套过来吧。”还好,孟辰霖倒是不太在意,反倒安慰起她来。“好了,不用紧张,你老板我这么帅,就算穿带茶渍的衣服,那些女人都会认为是一种时尚。”   “……”丁培培被他搞得有点哭笑不得,“呃……你还是先去把衣服脱下来吧,着凉就不好了。”她可不想再这样尴尬下去,今天真的是太郁闷了,真是要多囧就有多囧。   “嗯!”   等孟辰霖走进房间,丁培培开始收拾客厅里的残局,不一会儿的工夫,门铃突然响了。丁培培心里还纳闷呢,怎么司机这么快就把衣服送来了呢。她疑惑地打开门,外面站着的,竟是秦柏圻!   “是不是司机来了?”听到门铃响,孟辰霖光着上半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好与秦柏圻对上,两人都怔住了。   怒火迅速在秦柏圻眼里燃烧起来,“丁培培!”   丁培培愣了几秒,突然慌乱起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关门,但秦柏圻先她一步用手抵住了,冷冷的目光紧盯着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此时的秦柏圻看上去有些狼狈,以前在众人面前的秦柏圻总是那样的无懈可击,可是今天他看上去跑的有点急,还在剧烈喘息着,如同一头疲惫的狮子,终于追到了猎物。   他找她找的很辛苦吗?他不是巴不得她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吗?既然都已经把她送到了别的男人身边,那么又干嘛要在乎她现在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又何苦找到这里来呢?   “对不起,秦先生,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丁培培压抑着心中那奇怪的想法,她怎么能去在意魔鬼是怎么想的呢?   出去?秦柏圻没有想到,丁培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个。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跑来找她,她却这样说,简直是不知死活嘛。   尤其是,当他看到孟辰霖赤、裸着上身从房间里走出来时,这一刻,他隐忍已久的怒意终于被彻底引爆了。   他这两天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去计较她跟别的男人不告而别的事情,一查到她的消息就放下手头的工作跑来,可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听到的却是那样绝情的话语。   虽然秦柏圻亲眼看见是孟辰霖带走了丁培培,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和自己的好朋友如此尴尬的见面。   “你怎么在这儿?”秦柏圻的目光由丁培培身上转到了孟辰霖那边,他如同一只充满占有欲的狮子,警惕的盯着孟辰霖,浑身散发着暴敛的戾气。   相比较而言,孟辰霖却是淡定许多,他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口道:“柏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培培,快让柏圻进来啊。”   培培?叫的还真是亲切啊,秦柏圻突然发现自己十分介意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他握紧丁培培的手,“走跟我回家。”他正准备拉着丁培培转身就走,却被她制止了。   她挣脱开他,退了几步,说道,“够了!秦柏圻,你究竟想怎么样?如果你只是为了之前我对你的冷淡而伤害、折磨我,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我根本就没有家,家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个囚禁我的牢笼,以前是,现在更是。”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当初不应该那么幼稚的认为只要自己付出一点,就能够借助秦柏圻的力量来搬到丁世雄,看来她是太高估自己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她宁愿选择靠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平静的生活。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会结束吗?忘了我曾经说过吗?你要一直留在我身边,直到我腻了为止。”脸色一沉,秦柏圻一步上前再次抓起丁培培的手,就往外面扯。“跟我走!”他无法忍受他们之间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即使这个男人是他的好朋友,即使他们曾经无数次的玩过交换女伴的游戏。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2怒火   与此同时,孟辰霖也牵住了丁培培的另一只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那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   所以,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柏圻,别这样好不好,会吓到培培的,有什么话外面可以好好说啊,只不过,在没有得到她的同意之前,你没有权利带走她!”说罢,孟辰霖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严肃与坚定。   此时,丁培培被夹在中间,两只手分别被两个男人牵住。其中一个充满怒意,另一个还光着上身,气氛说多暧昧有多暧昧,“噼里啪啦”的火星在空中剧烈地燃烧着。   “辰霖,你也该闹够了吧?这是我的家务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秦柏圻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如果不是他仍存有一丝理智,他真的很想上前暴揍这臭小子一顿。如果是其他女人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的就让给他,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丁培培是任何人都不能染指的,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柏圻,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和培培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孟辰霖平时就是有这么一个恶趣味,越是看到秦柏圻气的快要发疯,他就越是高兴,忍不住就想多逗逗他。   “朋友?那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吗?”紧锁眉头,秦柏圻的眼神变得越发深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什么关系?你不要告诉我她是你妻子。”孟辰霖继续不知死活的挑衅着。   “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妻子的!”秦柏圻脱口而出,其他两个人都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秦柏圻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趁着秦柏圻语出惊人的这个空当,丁培培急忙挣脱了孟辰霖的手,“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先出去说吧。”估计秦大总裁一定是被他这位损友给气的不轻,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望着空落落的掌心,孟辰霖自信的笑容僵在唇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明明不想和他出去,为什么答应?“培培……”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没有勇气向你坦白那不堪的过去。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只图一时新鲜也罢,我都注定得不到真爱,与其到最后彼此伤害,倒不如彻底将自己冰封,不再让任何人走进。丁培培失神地收回目光,被秦柏圻强行拖了出去。   一路上,秦柏圻阴沉着脸,一语不发地紧紧勒住丁培培的手腕。他的步子迈的很大,根本就没有在意跟在他身后的丁培培穿着一身职业套裙走的是多么的吃力。丁培培脚上踩着细细的高跟鞋,一路上踉踉跄跄的跟在秦柏圻的身后。手腕被他勒的生疼,丁培培拼命挣扎着,可是却无济于事。“放开我……你弄疼我了!秦柏圻,你放开我……”   无论丁培培怎么挣扎捶打,秦柏圻就像一座毫无反应的冰雕,周身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只是拖着她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个隐秘的小树林,他才松开她,一把把丁培培甩到了木椅上。   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着,他气得发狂,却只能隐忍着。而理由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是因为他不想伤害她。   一路上,丁培培对他又喊又叫,又捶又打,让他们两个人顺利的成为了大街上回头率最高的一对男女。他好几次转头想要对丁培培怒吼,但都克制住了,他无法发泄怒意,只能用力握紧拳头,手背上早已青筋直突。   丁培培惊恐地望着他,身子颤抖得厉害。这是一个废弃的公园,四周没有人,如果发生什么事,根本没有人能救她,她下意识紧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   闭眼深深吸了口气,秦柏圻终于将怒意压制下去,冷冷地问:“你为什么要和孟辰霖在一起?”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丁培培小心翼翼地答道,不敢再将他激怒。不可否认,丁培培之所以想要逃离他,多半也是因为怕他。   “朋友?什么朋友会才认识两天天就帮你找工作,给你房子住,还光着身子从你房间走出来!”秦柏圻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看来是我小看了你,我那天只不过是离开房间一下,你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子,然后又顺理成章的上了他的床,是吗?”   “我没有!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心被刺得千疮百孔,原来她在他的眼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她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而已,难道这也错了吗?还是这样还不够惨,不足以令他满意?   听到丁培培的声音里夹杂着的哽咽,秦柏圻更加烦躁了,他低吼着,“收起你虚伪的眼泪,那对我毫无用处!”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更不敢妄想你会对我有一星半点儿的好,我只求你终止外面之前的约定,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伤害我?之前的那些伤害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其实,丁培培并没有哭,因为她的眼泪早已哭干,更何况,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那只会让伤害你的人更加痛快而已。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3**   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将一切掌握于鼓掌间,惟有她,一次又一次让他超脱他的掌控,让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感。在她彻彻底底的走入他的生活之后,她竟想轻易抽身而去?不!他绝不允许!   “你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求你放过我……”   “你不是想要扳倒丁世雄吗?那就给我乖乖听话。我一天不同意你离开,你都是我的人,你不要妄图摆脱我!”秦柏圻又重新抓起丁培培的手腕,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寒光。“跟我回去!”   “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丁培培慌乱地摇头,她死也不要再回那个噩梦般的地方。“求你放过我好吗?我不要回去……”   “为什么?你留下来是为了孟辰霖吗?你喜欢他?就因为他比我温柔体贴,会讨女孩子在欢心?还是因为他的功夫技巧比我好,让你欲罢不能?”看着丁培培惨白的小脸,秦柏圻不怒反笑。“好,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欲仙、欲死!”   意识到秦柏圻想要干什么,丁培培像触电一般的从长椅上跳起来,可是,暴怒中的男人反应极快,他将丁培培抱起来,重重的丢在长椅上。   “不,放开我,救命啊!”丁培培拼命的挣扎着,她抱着仅有的一点希望,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喊叫着,想要摆脱秦柏圻的束缚。   这该死的女人,才几天不见就学会了反抗,看来他是得重新立立规矩了。秦柏圻眼底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因为她口中的呼救,因为她拼命的挣扎,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和幽暗。   他猛然抓住她的裙摆一撕,布帛裂开的声音哗啦作响,两条光洁白皙的大腿裸露出来,隐约可见腿间若有似无的春光,丁培培尖叫一声,身子不停的往后缩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然而,一切的挣扎对于秦柏圻来说都已无济于事,他高大精健的身躯重重的压向她,狠狠的吻著她的脸,她的唇,她的颈。   他想念她的味道,她的柔软,她的温暖,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底线。   伸手捏住她的丰盈,秦柏圻像只饥渴的困兽,惩罚性的隔着衣服咬了她一口,听见她的呼痛声,一股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将她胡乱挣扎的手禁锢在头顶,他狠狠的撕开她的衬衣,丁培培无奈而任命的闭上了双眼,屈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秦柏圻并没有急着品尝她,他阴沉着脸看着丁培培,撕裂的衣裙掩不住她光洁如雪的**,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因为想要遮掩而屈起的双腿,一分一寸,都曲线毕露,足以让看到她的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感觉到秦柏圻半天没有动作,丁培培睁开眼,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尽管夹杂着水气,却丝毫不掩其中的清澈:“秦柏圻,放了我,别让我恨你。”   伸手抚上她的眼,感觉到她长长的睫毛在他手心微微颤抖,秦柏圻突然觉得,她和孟辰霖那小子,倒真像是金童玉女般的相配。她的眼睛为什么那样的澄澈,像是不染人间烟火般的纯净,可是她却如此**下贱,让他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的外表,还真是欺骗人。   “恨我?”秦柏圻看着她的眼睛,幽暗的眸色滑过一丝异样,转眼便不见,“有爱才会有恨,丁培培,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神里,分明是有丝期盼在里面的。   服个软,道个歉,或者解释一下和孟辰霖之间的事情,他都会放过她。或许一开始他是想羞辱她,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可也许,孟辰霖曾经说的是对的,或许他对她有什么误会,柔弱如她,哪会有那么深沉的心计。   深深的吸了口气,丁培培再次睁眼,却是前所未有的倔强与绝决:“爱上你?秦柏圻,这一辈子,不,不止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不可能爱上你这个强*奸犯!”   强*奸犯?秦柏圻的瞳孔一阵紧缩。这个女人不好好教训一下看来是不行了。   “我恨你,恨你像禽兽一样强占了我的身体!我恨你,恨你将我推入这种不清不楚的深渊!我恨你,恨你一次又一次将我的自尊践踏得粉碎!我恨你,恨你这样肆无忌惮的羞辱我糟蹋我!”丁培培紧咬下唇,全身都激动得微微颤抖,压抑在心底已久的话语,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她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就算是为了死去的奶妈能够瞑目,她也不能让自己成为秦柏圻的禁脔,那样的她,只怕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吗?我给你!做完了就放我走!”丁培培闭上眼睛,如同赴死一般,尽管她是如此渺小,如此卑微,如此懦弱,但她只有这一点点自尊了,即使再次躺在他的身下曲意承欢,她的心,也永远不会为他停留。   “好,很好。”秦柏圻的声音冰冷彻骨,眼中却似燃起幽暗的火,看着面前这具他迷恋无比的身体,涌起来的却不是熟悉的**,而是陌生的冷意。   伸手解下领带,把她的手腕一圈圈绑了起来,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像是情人般轻声低喃,吐出的字却让她如堕冰窟,“我不止要你的身体,我还在想,应该怎样毁了你,让孟辰霖看清楚,你清纯的外表下面,到底有着一副多么**下贱的身体!”   “不要!”丁培培强撑的坚强终于像绷断的弦,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不可以!   抬头对上秦柏圻的视线,丁培培难堪的,羞耻的挺了挺胸:“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   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如断了线般滑落,明明知道自己在哭,丁培培却仰起脸让自己笑:“还是,你喜欢从后面,只要别让……别让别人看见,怎样……都随你……”   像是心底有什么东西被重重的剜了一块,钝钝的,不算痛,却很不舒服,十分不舒服,秦柏圻面无表情看着她主动摆出各种姿势,声音冷得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跪下!”   是啊,他仍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浪荡公子,肆意的玩弄着她的身体,她只不过是他的玩物,供他发泄过了,玩弄过了,那么,他是不是应该把她像扔垃圾一样扔出去。这样也好,她不想再和这个魔鬼有任何的瓜葛。   “想做的话就快点。”即使被他就这样扔出去,丁培培也觉得,比她跪在这里忍受他的羞辱来的好。   脸色变得愈发阴沉,秦柏圻眯起眼睛,在她的胸前大力揉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滚到其他男人的怀里?”   丁培培只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孟辰霖:“你能不能不要再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4折磨   “我们?叫得可真亲热。”看着雪白的柔软在他手里变成各种形状,秦柏圻的手滑向她的腿间,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他的手停留在她最柔软的地方,然后重重一掐,“他也曾经这样对你吗?嗯?他的技术比我还好?能不能让你爽上天呢?小**!”   “啊!”丁培培被掐得痛得几乎要痉挛,可是她的生理却背叛了自己的意志,她分明觉得有种奇异的快感,夹杂在痛楚之中,让她心惊莫名。   1看着秦柏圻得意的眼神,她歪过头,咬住自己的舌尖,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再一次被**左右。   “你想要快一点让我上你?”秦柏圻看着她痛得泪眼朦胧的样子,格外引人想要狠狠的蹂躏,“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又哭又叫的,不会比任何一次差,不过,不要着急,在这之前,我们先来玩些好玩的。”   秦柏圻的舌头像蛇一样在她身上缓缓滑过,每经过一处,便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体内的空虚越来越明显,她不敢松口,生怕一松口,溢出来的便是呻吟。   见丁培培的脸羞得通红,仍是死死咬着唇,秦柏圻邪邪一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宝贝,想不想被进入?你会很舒服的。”   “我是不会求你的!”丁培培把舌尖都咬破了,说话开始有些大舌头,短暂的剧痛让她有些头晕目眩,但好歹清醒了些,“秦柏圻!你死了这条心吧!”   好,很好!也不知道孟辰霖那小子到底给她灌了多少迷汤,能让她有这么大的胆子跟他这样说话!   秦柏圻一个挺身,势大力沉的进入,“丁培培,我想我对你还是太温柔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死命的摇头,丁培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好痛,好冷,好难受,她的脸一片惨白,唯有脸颊浮现出病态的酡红。   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秦柏圻声音低沉的问道:“丁培培,你出汗了呢,是不是很舒服?嗯?”   丁培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那是怎样的眼神,没有懦弱,没有害怕,没有痛苦,也没有哀求,那是秦柏圻第一次看见这个他认为他能一手完全掌控的小女人眼里出现懦弱与服从之外的神色,仅仅是一眼,便让他觉得,他们虽然曾毫无遮掩的坦诚相见,可现在却真的是,越行越远了。   将心底那股奇特的感觉压下去,秦柏圻继续卖力的动作着,“啊──”这一次,丁培培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叫声。   “这样是不是很舒服?”秦柏圻看着她死命的咬着嘴唇,一边加快动作,他知道她已经快到临界点,可她不服输的样子,让他无来由的火大,他没想到她真的有胆子反抗他,忤逆他,这种原本轻松掌控的感觉被突然抽离,让他想要彻底的毁灭她,毁灭她的身体,毁灭她的自尊,毁灭她的一切!   “啊──”发疯般的哭叫,丁培培滚下长椅,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的身上一片狼藉!她觉得好恶心!好难受!这不是她!这不是她!   她仅有的一点自尊与骄傲,都被他撕得粉碎,在这一刻,她终于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是肮脏的,**的,如果可以,她宁愿就这样死去,或许死了,就真正的解脱了……   看着丁培培歇斯底里的疯狂痛哭,秦柏圻的眼里明暗不定,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冲过去抱住她,安慰她,他突然发现,这样做他丝毫没有任何快感,他只不过是,很幼稚的玩了一场,十分幼稚的把戏而已。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5帮助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空气有些微潮,夹杂着树叶和草木被洗净后的清新,鹅黄的路灯下,丁培培纤秀的身影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摇摇欲坠的感觉,下身一片濡湿,一定又流血了,锥心的疼,疼得她看眼前的景色都是黑白色的,丁培培咬住下唇,额际全是冷汗。   每走一步,都沉重得像腿灌了铅,每迈一下,都会清楚的感觉到那个难以言说的地方撕裂般的剧痛。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今晚,她本该很高兴才对啊,因为她终于脱离了那个魔鬼的控制,可是,她该去哪里呢?如果可以,就让她这么一直走下去吧。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将她的手牵住,丁培培缓缓抬头,看见孟辰霖俊秀的侧脸模模糊糊,他的脸颊似有隐约的阴影,声音很轻:“你的手很凉。”   将她冰凉的手指一点点裹起来,孟辰霖侧头认真的看着她:“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了。”孟辰霖知道丁培培跟秦柏圻在一起肯定会吃亏,所以他便开着车子到处寻找,终于,他在路边找到了徘徊在街头的丁培培。   眼前阵阵发黑,丁培培机械的勾唇摇头,她的大脑很混乱,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扔到火里烤烧,再丢到冰水里浸泡,她想回应他一两句什么,却发现好象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幸好,他没有早一点找到她了,幸好,他现在在她的身边。   感觉到她全身都在轻轻颤抖,孟辰霖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很好。丁培培想要回答他,张开口却发现说不出声音,世界好象瞬间颠倒了几个来回,她努力的睁大眼睛,不想就这样昏过去,不想让孟辰霖发现她身上的秘密,只是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眼泪终是抑制不住滑落下来,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听见自己微弱的喃喃:“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看见我的不堪,对不起,我是个肮脏的人,对不起,请不要为我担心,因为我不配。   这世间一切的一切,终成黑暗。   “培培!培培!”孟辰霖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扶住她下滑的身体,触手一片湿润,还有滚烫。   心头一紧,孟辰霖屏住呼吸,缓缓的将那片濡湿的裙角往上提,一片暗色温热的血一点点出现在路灯下,他的瞳孔像针芒般紧缩,心底像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痛得那么措不及防。   将她打横抱起冲向车子,他的手一直在抖,连打开车门都开了好几次,银色的跑车像匹横冲直撞的野马,在马路上飞驰。   拨通了电话,孟辰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急迫:“孙医生,到我家来一趟。现在,立刻,马上!”   看着丁培培紧颦的眉,还有额上湿漉漉的汗,孟辰霖眼里明明灭灭,全是道不尽的痛楚。   原来她一直承受着的,是这样的痛苦,原来她一直忍受着的,是这样变态的折磨!早知道她在秦柏圻身边过的是这样的生活,他早就应该下定决心,把她抢过来,而不是像个傻瓜似的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孟辰霖的别墅,将丁培培抱下车子的那一刻,孟辰霖的心再一次被深深的刺痛。她的身体好轻,轻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如果,就这么一直让你在我怀里该多好,如果你不能在我怀里,那么,就让我去你心里,好吗?   “丁小姐有些发烧,她的下体……伤的很严重,不过我已经让护士帮她上过药了,要想完全恢复,恐怕还要半个月的时间。”孙医生说道。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孟辰霖枕着手,半曲着一条腿倚在床上,出神的看着窗帘缝隙中那点透过来的破碎光影,灰尘在光线里飞舞着,不停的旋转,旋转……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恐怕对她造成的心理伤害,要远远大于身体的伤害,我有点担心,她会……”看着孟辰霖越发阴沉的脸色,孙医生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随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响起,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孟辰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子里突然很混乱,就好像电影倒带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刚看到的场景。那一片暗红的血渍,丁培培苍白的脸,以及那颗掉的仓促的泪。   轻轻的推开房门,丁培培睡得很沉,她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像是做梦也很不安生。   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皱纹,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缓缓滑下,慢慢的掀开被子,孟辰霖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她的身体是赤、裸着的,本该是光洁细腻的皮肤,如今虽然是上了药,可是却依然难掩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虽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孟辰霖的瞳孔还是难以抑制的缩紧了。   就在刚才,她竟然还在对他笑,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孩啊。   “傻女孩……”他慢慢的在她的身边躺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他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下一吻。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清晨,丁培培被一股食物的香味从睡梦中唤醒。   她猛地坐起来,缓了很久才发现自己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一股饭菜香正由厨房传来。她看了眼身上的睡衣,过了好半天才回想起来自己昨晚在孟辰霖的面前晕倒了。   丁培培挣扎着起身下地,下身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慢慢的走出房间,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看到站在餐桌前的丁培培,孟辰霖微笑道,“你起来了!好些了吗?”   “嗯!不好意思,昨晚真是麻烦你了。”她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没什么精神。   “快去洗脸吧,不然早餐可就凉了。”孟辰霖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解下身上的围裙,催促道。   “没想到,原来你也会做饭呢。”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牛奶,三明治和煎蛋,丁培培还真的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上次你不是做炸酱面给我吃吗?这顿就当作是回报吧!”   丁培培笑着点点头,又说了句。“谢谢!”   丁培培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爱心营养早餐,你每一样都要尝尝。”   “我知道了!”丁培培无奈地望了眼堆满了火腿、煎蛋、三明治的盘子,再添下去,她都找不到地方入刀叉了。   “其实……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他应该不会是可以带给你幸福的那个人。”   丁培培正在切火腿的手僵了一下,只是埋头吃饭,并没有回答。   “算了!如果你不想提这些,就当我没说过。”孟辰霖耸了耸肩。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他,竟然会在丁培培的面前感觉到一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努力走出来的!”   “嗯!这就好!”听到她这么说,孟辰霖总算放心了些。“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的手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   “不必了……”   “为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我只是觉得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不想再让你帮忙了,你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办法还你。”   “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是朋友,我帮你不是为了得到什么。”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6流言   经过几天的调整,丁培培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恢复了许多。在孟辰霖的劝说下,她重新回到新宇科技上班。毕竟,她接受孟辰霖的帮助已经够多的了,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孟辰霖看她的眼神中所包含的深意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不愿去接受,更不想去面对,所以她选择了视而不见。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要独立,那么首先就要实现经济上的独立,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没有钱一切都行不通,她现在是白吃白住。等经济条件允许了,她肯定会搬出去,不再住孟辰霖给他的房子了。   这天丁培培刚刚从影印室出来,忽然看到一个戴着眼镜,一身笔挺西装,看上去很有气质的中年男人正四处观望。   丁培培觉得这个人好面生,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上前问道:“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员工,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帮助?”那男人忽然笑了,随即和善地点点头。“我也是新宇的员工啊,只不过我今天才刚到这边,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你能带着我随便看看,顺便帮我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吗?”   “嗯!当然可以,请这边走!”丁培培一想,反正今天上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就带着这位新同事走走吧,毕竟这位同事看起来年纪有些大,大概有五十多岁了,融入新环境的能力肯定不如他们这些年轻人强。丁培培边走边热情地介绍,“这边是秘书室,主要从事的是文职工作,那边是营销部。上面一层呢,是研发部,这可是我们公司的核心所在,包括我们的总裁孟辰霖先生,都对研发部这边非常的重视。”   “那臭小子?”那中年男人忽然笑了一下,感到丁培培好奇的目光望过来,他连忙解释道,“我之前有听说过我们的总裁很优秀,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吧!”   “嗯!除了优秀的总裁之外呢,可以说我们公司里的每一位员工都非常的优秀。”丁培培正说着,迎面刚好碰到秘书室的sunsan抱着一大摞文件走了过来。   Sunsan见到丁培培二话不说就把文件交到她手里,“培培,你来的刚好,这些文件你帮我派发到各个部门,下午开会要用的,一个部门都不能漏掉哦。”   “哦。”丁培培对着那个男人很抱歉的一笑,“实在不好意思了,我要帮同事去派发文件。对了,我忘记问你是哪个部门的了。”   “我……我是财务室的。”   “财务室在四楼,要不然我带你过去吧。”丁培培怕这位新来的同事找不到办公室,热心的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认识路的,你先去忙吧。”说罢,那男人便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走过转角时,他停下来回头望了眼顾思瑜,微笑着,肯定地点点头。   中午时分,结束了一个上午的工作,丁培培没有什么胃口,只是随便盛了些饭菜,正准备找个地方坐,却发现好陌生的几个男职员朝她挥手。   “培培,坐这里啊——”   “这里还有座位,过来这边坐吧——”   而那些女职员们则对她投以不屑的目光,小声议论着。   “狐狸精,我看她这就是为了勾、搭男人的!”   “就是,她没来之前他们就跟蔫了一样,这下都活过来了。”   “果然是靠张脸上位的女人,先勾引总裁,现在连这么差的男人都不放过……”   “可不是吗?我刚才还在楼下看见她没有做事,而是跟一个老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真是老少通吃啊……”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丁培培压低头紧咬双唇,恨不得自己立即变成隐形人。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不是说好中午带你出去吃饭吗?怎么丢下我自己跑来餐厅了?”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孟辰霖。丁培培转过头,他正对着她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他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单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了一个清净的角落。   “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餐厅的菜不合胃口?来,这个冬瓜排骨汤很清淡的,我想你应该喜欢。”孟辰霖很细心的盛了一碗汤给丁培培。   “不用了,还是你喝吧……”这下,丁培培更是被搞得满脸不自在,尽可能避免与他有任何交谈。她感到无数道凌厉的目光射在了自己身上,如果那是箭,自己肯定成了一个被射得惨不忍睹的箭靶。她本来就没什么食欲,这下被搞得更不想吃东西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孟辰霖非但没有停止和她聊天,反倒关切地抚上了她的额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下,丁培培只差没把头埋进饭里了。身上的箭,比之前又多了一倍,她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了。   “你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孟辰霖皱皱眉,“是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吗?”丁培培摇摇头,扬起一张皱巴巴的苦瓜脸。“拜托了,孟大总裁,以后在公共场合,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求你了……”   “为什么?”孟辰霖一脸无辜地问,嘴角却拼命忍着笑,就快要抽筋了。   “因为我还想继续在你的公司工作……过了今天中午,流言肯定传满整个公司,到时候我可能真的要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哦……”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知道制止流言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丁培培立即抬头,很期待的看着孟辰霖。   “就是……把流言变为事实!”孟辰霖一脸认真地点头,“刚好,我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而你也算符合我的条件,不如我们……”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7造型   看到丁培培拿筷子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犹豫了好半天,她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   孟辰霖再也看不下去,终于抢在她前面干笑了几声,“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居然当真了……也太笨了吧?”   “哦……原来是开玩笑……”丁培培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他那副表情,她还以为是真的,吓得她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丁培培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看来自己还真是有点自作多情啊,眼前这位花花公子怎么可能会真的认认真真的去爱一个人呢?   “当然是开玩笑的!你没有听过一句俗语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吗?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可不希望到时候做不成情人,连朋友都做不成。”孟辰霖拍拍她的头,笑容澄澈,可是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洗手间里,丁培培脑子里总是不断的浮现出今天中午在餐厅孟辰霖对她说让流言成为现实的情景,天啊,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面就会胡思乱想呢?丁培培正要起身,就听见有人走进来。   “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我觉得用帅这个字眼来形容太俗气。”   “那该怎么形容,英俊?迷人?俊美?”   “卓尔不凡、温文儒雅、器宇轩昂。你不觉得像秦柏圻这样的男人,要用四个字的成语才配得上他贵公子般的气质吗?”   听见“秦柏圻”三个字,丁培培瞬间浑身僵硬。   “有道理,我从来不曾见过哪个男人戴眼镜比他更好看的。”外头的人继续说。   “对哦,不过他好像平时很少戴眼镜,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带。还有啊,除了他戴眼镜比别人好看外,他穿衬衫的样子也迷死人了。”   “你也注意到了?”   “当然!”   “表面上看上去应该是个斯斯文文的书生型,谁知道那白色的衬衫不小心贴在他胸前时,那胸肌线条……喔,我真想看他**的样子,我猜他除了胸肌之外,一定也有腹肌,我对拥有结实腹肌的男人最没抵抗力了。”   “我也是、我也是,好想叫他借我摸一下喔。”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花痴而又陶醉的声音。   “摸一下你就满足了吗?”   “当然能进一步更好啦。”刚才那个打了鸡血的花痴女突然又发出一声叹息。   “更进一步到哪一步?”一个暧昧的声音响起。   “你觉得呢?”花痴女此刻又发出了娇媚声。   “你这个色女!”   “切,你少给我假正经了好不好,难道你不想吗?”   两人一阵娇笑声后,便传来一阵水龙头流水的声音的声音,接着便是高跟鞋与厕所大门咿呀合上的声响。   她们走了。她们只是来补妆的,而不是来上厕所的。   这很正常,从她进入新宇公司上班就见怪不怪,只是过去她一直把它当肥皂剧看,然而今天当她听到她们议论的对象竟然是秦柏圻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五味杂陈也不足以形容她此刻说不出所以然的心情。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来了,是来找孟辰霖的吗?这是废话,他当然是来找孟辰霖的,否则还会来找她吗?丁培培又开始自欺欺人了。   可是,这些都不是眼下的重点。   重点是,他会待多久?什么时候会走?她待会儿走出卫生间后,不会这么倒霉和他面对面的撞见吧?   丁培培打开厕所的门走出来,看着洗手台上镜中眉头紧蹙的自己,她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想去面对秦柏圻,不管他今天来到新宇科技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想让他找到自己。   现在的问题在于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卫生间里,直到下班或他离开之后才出去吧?   正当她在烦恼苦无对策之际,洗手间大门被人推开,黄晓玲走了进来。   “培培,你怎么还在厕所里啊,周部长刚刚送来一堆文件要复印,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看见黄晓玲鼻梁上的黑眶眼镜,丁培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晓玲,你的眼镜借我戴好不好?”   “为什么突然要戴我的眼镜?”黄晓玲不由得呆愣了一下。   “我想改变造型。”   “你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要改变造型?”黄晓玲怀疑的问。   “没什么,就只是突然想试试看而已嘛,借我眼镜好不好?”丁培培避重就轻的道。   “借是可以,但你不是没近视吗?我近视三百多度喔。”黄晓玲说着将眼镜拿下来。   “我只是没戴眼镜而已,我也近视将近两百度,所以差不多。”丁培培迫不及待的接过眼镜往脸上戴去,然后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感觉还不错,因为黄晓玲带的是那种大大的黑框眼镜,一下子就遮住了丁培培的半张脸,所以感觉和原先的模样差满多的,再把头发盘起来的话,就差更多了。   接着,她需要一枝笔,或者是一根筷子、一支发夹,一条橡皮筋也行,只要能让她把这头足以称之为她特色的长发盘起来或绑起来的东西都行。   “晓玲,你身上有带笔吗?丁培培问,她知道黄晓玲是做文件收发工作的,随身会带枝笔放在口袋里。   “笔?有呀,你要干么?“黄晓玲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枝签字笔来。   “太好了!借我!“丁培培差点没大声欢呼。   看着丁培培用一枝签字笔将又长又直又漂亮的头发随便乱盘在后脑勺上,黄晓玲忍不住怪异的皱眉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好看吗?”丁培培转身问她。   “难看死了。”黄晓玲简直皱成了一张苦瓜脸。   “很好。”丁培培却满意的笑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8陌路   “培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黄晓玲一脸若有所思的紧盯着她。   “没有呀。”丁培培一脸的无辜。   “没有才怪!那你为什么要丑化自己?眼镜还我。”黄晓玲伸手讨要。   “是你说要借我的。”丁培培急忙甩双手护住眼镜,抗议道。   “我不是已经借你戴了吗?没借你的话,我的眼镜现在怎么会在你脸上?”   “既然都借我了,也不差这几分钟,等我回到办公室再还你好不好,好晓玲?”丁培培商量的说。   她只要远离电梯和走廊这些公共区域就行了,至少丁培培觉得秦柏圻还没有疯狂到在上班时间去办公室把她拎出来吧。   “不好,除非你老实告诉我你变装的原因。”黄晓玲双手盘胸,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看着她。   这个原因根本就说不得呀。丁培培真是有苦说不出。   “我们先回办公室再说好不好?我离开座位太久了。”丁培培拖延道,决定耍个小贱招,等回到办公室后就把眼镜还她,到时候就不必说了,反正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好吧。”黄晓玲不疑有他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洗手间,走在后头的丁培培不着痕迹的眼看四面,耳听八方。还好,笔直空旷的走廊上除了她们俩之外?没有别人,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心的时候,她得安然的回到座位,度过下班前的这两个多小时,才可以放心。   拜托老天保佑。   只可惜,老天没听见她的拜托!   不,应该说老天有听见,而且听得太清楚了,所以才会照她的希望让她安然的回到座位,再安然的度过下班前的两个多小时,然后在离开公司踏出公司大门后,一不小心就与坐在商办大楼外的露天咖啡座椅上喝咖啡的秦柏圻,眼对眼的四目交接。   丁培培被吓得差点没跌倒,迅速的将目光撇开,放慢脚步移到身旁的黄晓玲身后,心里直喊着天啊、地啊,拜托别让他看见她,拜托、拜托、拜托。   “培培,你看,是秦大帅哥耶!”黄晓玲也看到他了,同时发出兴奋的叫声,“他怎么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喝咖啡?机会难得,走走走、我们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别闹了,你要跟他说什么?我们认识他,他又不认识我们。丁培培急忙将她拉住。   “就是这样我们才要过去和他说话,顺便介给一下自己,加深他对我们的印象呀。“花痴的黄晓玲反过来拉着丁培培就走。   “要加深印象你自己去,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要先走了。”丁培培抽开被她拉着的手,边摇头边往后退。   “不行,是朋友的话你就要陪我去,我一个人会害羞。”黄晓玲又迅速的将她拉住。   “会害羞就别去。”   “可是机会难得,我不想放弃。”黄晓玲说完转头看向秦柏圻的方向,没想到他却在此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让她又惊又喜连连低叫,“啊,他站起来了,要走了吗?啊,他朝我们走过来了。天啊!他在看我,他在看我,培培!”   黄晓玲每多说一个字,丁培培的心跳就快上一拍,同时心虚的往黄晓玲身后退缩,等到秦柏圻走过来时,她已完全躲藏在黄晓玲身后,头垂得低低的,瀑布般的长发将她的脸完全都遮住了。   “嗨!你好,秦先生。”   丁培培听见黄晓玲以些微紧张又带点娇羞的语气开口道。   “这位小姐,你认识我吗?”   她听见秦柏平这么说,声音比她记忆中更低沉、却没那么沙哑。   “我是新宇科技的员工,在你到公司找孟总裁时见过几次面。我叫黄晓玲。”   “难怪我会觉得你们有点面熟,原来真的见过面。站在你身后的这位小姐也是吗?”   听见他将话题转到她身上,丁培培不由得浑身一僵。   “对,她叫丁培培,我们一起在秘书室工作。”黄晓玲说着将脚步往旁边一移,瞬间便让她整个人展露在秦柏圻面前。   “丁小姐你好。”   少了在她面前当挡箭牌的黄晓玲,他的声音顿时变得近在咫尺,事实上也近在咫尺,他的鞋尖距离自己的不到一公尺的距离,她觉得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心脏狂跳得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秦总裁,你好。”丁培培低着头说,完全没有抬起头来面对他的勇气。   拜托老天让他瞬间失忆吧,拜托、拜托。   “秦先生怎么会一个人坐在楼下喝咖啡呢?”黄晓玲继续大条的开口问。   “我在等人。”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总觉得秦柏圻这是话里有话。   “你在等孟总裁吗?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等,我知道一个人等人还满无聊的。”黄晓玲积极的问。   不要不要不要,拜托老天让他说不要,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因为她不知道秦柏圻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做出些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情,她可不想在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再掀起什么风波。   不行,她一定得赶快离开才行,愈快愈好!   想到这里,丁培培鼓起勇气开口,“晓玲,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然后迅速的看他一眼,同时给他一记僵硬的微笑,“抱歉,秦总裁。”   “没关系,我也要上楼去找孟辰霖了。谢谢你想陪我的好意,黄小姐。那么我先告辞了,两位。”说完,秦柏圻对她们微笑欠身,优雅的转身走向她们身后的大楼入口,一会儿便隐没于门内。   “好帅哦!培培,你为什么那么淡定,你不觉得他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迷人的魅力吗?”黄晓玲陶醉的叹息道。   不觉得,她只感到自己紧张担心到快要死掉了。丁培培这样在心里回答她。   不过她没想到他会先她一步的告辞离开,让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得也有些怔仲与失望。   看样子他是真的对她没半点兴趣了,所以才能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开。   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对她来说,可能真的只是单纯的露水姻缘,天一亮,太阳出来后,就随露水蒸发在空气中一样,不留一点痕迹。   丁培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竟然有点受伤的感觉,这难道不是她一直以来所期望的结果吗?两个人本就是形同陌路,现在秦柏圻直接无视她的存在,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从此以后就脱离了他的魔爪,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呢?   [ w w w . t x t 8 0. c c] 039纠缠   “培培?”   黄晓玲的声音将丁培培从低落神游的情绪中唤回来。   “培培,你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你在想什么?”黄晓玲十分不解的问道。从今天下午开始,她就感觉丁培培有些魂不守舍的。   “哦,没什么,只是感觉今天有点累了。”丁培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朝着黄晓玲淡淡一笑。   “没事就好,走,我们逛街去,你今天上午可是答应过我的哦。”黄晓玲拉着丁培培的手就往车站走。   “呃……对不起,晓玲,我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不能陪你逛街了,还是改天吧。”丁培培无奈的轻扯了下唇瓣。   “哪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要不要我陪你回去?”黄晓玲担心的问道。   丁培培轻轻的摇摇头。“没事的,我回去睡会儿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   “好,你好好的逛街,拜拜。”丁培培朝她点头挥手。   “拜。”黄晓玲也挥挥手后便转身离开。   收回目送她离去的视线,丁培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却是漫无目的,并没有如她向黄晓玲所说的那样回家去。   家?那里根本不是她的家,她为什么要回去,可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里?同样的疑问已经不止一次的在丁培培的心中纠结。奶妈当初为了把她带大,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一直都在丁家做帮佣,忍受着丁世雄的冷言冷语。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愧疚。   所以她才会认真读书,希望自己能够争气点,多赚点钱或找个好对象结婚,有能力好好的孝顺奶妈,谁知道奶妈竟然得了绝症,谁知道阴差阳错,她竟然和这两个魔鬼扯上了关系……   轻叹一口气,不知不觉中,丁培培已经走了很久,直到高跟鞋把脚后跟磨疼了,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走累了,便走进公园里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天边没被高楼大厦遮蔽的一小块晚霞休息兼发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个个行色匆匆。   丁培培正想着她该去找晚餐吃了,虽然她一点也不饿,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她还是得吃点东西才行。现在她是一个人在承受着所有的一切,所以她必须坚强,她的身体不能垮掉。   只是要吃什么呢?   这些天,每天晚上都是她回家做饭和孟辰霖一起吃,可是今天她不想,或者说是从今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不想在这样生活下去。面对着孟辰霖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丁培培已经无力回绝,她只是觉得好累,现在秦柏圻又明摆着是死活不放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吃点什么好呢?算了,还是去超市买点食材,回家做炸酱面吃吧。”   喃喃自语的说完,丁培培扶着椅背站起身来,一转身,就被站在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秦柏圻!   “今天下午你打扮成那个样子为了避开我,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那么怕我吗?”秦柏圻盯着她问道。   “不!”因为秦柏圻出现的太突然,丁培培想也不想的激烈否认,殊不知她惊慌讶异的表情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时间似乎在他们俩之间停顿了下来。   秦柏圻好像对丁培培如此强烈的反应很是满意,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看着她。   丁培培则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以及自己激烈的反应吓呆了。   一时之间,他们就像两尊雕像般的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气氛僵滞诡异到不行。   “你真的那么怕我?”秦柏圻打破沉默,再次开口。   “怎么可能?”丁培培干笑道,看来他那么精明,果然是早就把她的一举一动了解的清清楚楚了,只是刚才在黄晓玲面前没说破而已。   “你确定你能够离开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已经互不相欠了吗?如果你想犯禽兽的话,麻烦你去找别人。”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丁培培转身就走。   “明天是丁氏上市的好日子,你这个做女儿的难道就不想看看自己的父亲是怎么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吗?”秦柏圻在她身后气定神闲的开口道。   丁培培停下了脚步,她的身体遏制不住的微僵了一下。   “怎么不走了?”秦柏圻又问。   丁培培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低下头去完全说不出半句话来。   “走吧,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我请你吃饭。”秦柏圻突然转了个话题,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毕竟,那一天亲眼看到她的女人和自己的好朋友共处一室,秦柏圻真的是气昏了头,做出了伤害丁培培的事情来。可是,事情过后,秦柏圻冷静下来想了想,他还是放不下丁培培的,要是以前,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孟辰霖,但丁培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所以,他要把丁培培从孟辰霖的手里夺回来。   “不用了。”丁培培想也不想的立刻摇头拒绝。   “如果我坚持呢?你以为你能拒绝的了我吗。”说着,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肘,以坚定又不弄痛她的方式带着她往前走。   丁培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呢?又为什么要坚持请她吃饭?   一般男人知道自己被带了绿帽子以后,肯定会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就像那天他折磨她一样。当时丁培培真的以为那会是一个终结,她本以为秦柏圻从此以后会对她弃之如履。但是,今天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这个疯子,他到底想干么?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0戏言   “秦先生,我……”   “以我们的关系,我想你完全可以叫我名字的后两个字。”秦柏圻语气温和的说。   叫他名字的后两个字,那不是柏圻吗?他要她这样叫他,不是吧?她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冒了出来,而且什么叫以他们的关系,他们有什么关系?   情人?契约?还是神马其他的?   “秦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忘记之前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丁培培深吸一口气,说出方才被他打断的话。   “为什么?”   他竟然这样问!   “因为那只是一场错误的相遇而已。”丁培培忽然停下脚步。   “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这场交易的主动权在我,即使是错误的,我不喊停,它也要继续下去。”秦柏圻也跟着停下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可是我现在和孟辰霖在一起,那天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吗?”丁培培强打精神勉强开口,她已经无力再和他纠缠下去了。   “我不介意和我的号兄弟一起。”秦柏圻一脸的暧昧。   丁培培瞠目结舌的表情活似突然看见一个巨大的怪物一样。“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她对他尖叫。   “我确定自己很正常。”秦柏圻依旧气定神闲的说道。   丁培培瞪着他的样子像是想拿一把大榔头把他打昏一样,免得他再说出更多令她难以承受的惊人之语出来。   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都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为什么他竟然还是表现的那么不介意。   他一定是疯了,否则正常的男人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每一个发疯的人都觉得自己很正常。”面对秦柏圻,丁培培再一次感到无力。   让丁培培感到很意外的是,秦柏圻没有发火,反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的肚子饿了,你有没有想吃什么?”秦柏圻问道。   丁培培真的好想把他的脑袋剖开来,看他到底在想什么?“秦先生,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你的条件,多少女人等着你的青睐,为什么你要找一个生活不检点的女人?”   “你这种说法好像我是变态一样。”秦柏圻失笑道。   “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因为我喜欢你。”秦柏圻一本正经的说道。   丁培培被他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震得头昏脑胀,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是该惊喜、欢欣,还是震愕、怀疑。   因为我喜欢你。   呵,多么可笑的一句话啊。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对她说这句话她都有可能会相信,但是唯独秦柏圻她不会相信。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不会是真的,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波动的呢?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的,奢望一份永远得不到、不可能得到的感情有多痛苦,她从小到大体验得还不够深吗?   什么都可以抱着希望,钱,努力赚就有;车子,有钱就可以买了;男朋友,只要去交也就有;温暖,大不了多穿几件衣服就行了。只有觊觎从别人身上得到亲情或爱情,是再怎么奢望或努力付出,也不见得能得到回报的。   父亲和妹妹是这样,学长也是这样,而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她该不该再勇敢的尝试一次,就算是为了自己。可是如果结果又跟以前一样的话,这次的伤害也许是她终生都无法弥补的。   不,这样的赌注太大了,她没办法冒险!不能冒险!她已经失去太多了,她再也输不起了。   “秦先生,麻烦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丁培培冷声道。   “我可是在说认真的。”   “可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丁培培坚定的回绝道。   “是吗?真是可惜。”秦柏圻故意停顿了下,给她一个温文儒雅的迷人微笑,深情款款的对她说:“可是我想。”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1热切   愣愣的看着秦柏圻的脸在就的面前一点点的放大,丁培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不屑。   丁培培,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好言相劝了。或许,女人都是天生下贱的动物,你越是对她好,她反而越是不领情。冷言冷语,她反而会乖乖上前。   “先别急着走,看看这个再决定吧。”秦柏圻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叠文件丢到丁培培的手上。   丁培培略带迟疑的翻开文件,看到最后,她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真的能做到吗?”沉默了好久,丁培培才开口问道。   “你觉得呢?”显然,秦柏圻很满意丁培培的反应。   “你的条件?”丁培培开门见山的问道,她知道秦柏圻是个商人,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今晚跟我走。”秦柏圻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丁培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秦柏圻的身后,上了他的黑色跑车。   可是,她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一辆银色的跑车在夜色里显得是那样的孤寂落寞。车上,孟辰霖看着丁培培就这样乖乖的跟在秦柏圻身后上了车,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出喜怒,只是在黑色跑车绝尘而去的那一刻,他的拳头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方向盘上。   女人都是天生下贱的吗?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是要跟秦柏圻走吗?喜欢被虐待是么?好,很好,既然是这样,丁培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一路上,秦柏圻始终没说一个字,眼睛只是盯着前方的路面。   丁培培知道他生气了,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我和孟辰霖……只是朋友,你不要误会。”“与我无关,你只负责陪我上、床。”胸中的怒火让秦柏圻口不择言,一心只想伤害她。但话一出口,他非但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更加烦闷了。   或许,他是在气自己,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左右她的情绪。   “……我知道。”丁培培淡淡的答道。   是啊,秦柏圻说的没错,她确实只是陪他上】床而已,因为他们没有回家,秦柏圻直接把车子开到了一家酒店。   酒店总统套房。   当丁培培洗完澡走出浴室时,却发现秦柏圻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身旁的玻璃茶几上,一杯红酒散射着幽幽光芒。   她不禁松了口气,轻轻的走到他身旁,给他盖上毛毯。望着那在睡梦中依然英俊帅气,却透着淡淡疲惫的脸,她心中说不出是该爱,还是该恨。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过什么,可是为什么从我见到你的一面开始,就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敌意。”眉头微蹙,她静静望着他,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还我自由?”   “我后悔了,当初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象的太简单了,以为很轻松的就能打垮丁世雄,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切根本就是我无法控制的。所以,这一次无论成功与否,我都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了,我真的好累好累……”   丁培培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痛苦的把头埋在双膝之间。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勉强笑了笑,“呵,我可真傻,明知道你听不到还说了这么多。就算你听见了,又能怎样呢……”   就在丁培培正要转身离开时,秦柏圻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同时抓住了她的手腕。丁培培不由得一惊,“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十万把你吵醒了吗?我帮你倒杯水吧……啊——”转瞬间,她已被他拉入怀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霸道的吻吞噬了。   “唔唔……不……唔唔……”丁培培拼命挣扎着,却依旧无济于事。或许潜意识里,她就不想反抗他吧。趁着她双唇开启之际,秦柏圻灵活的舌头立刻探入她的唇内,吮吸着她滑嫩的舌瓣。   狭窄的沙发上,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深深陷下去。   她柔软芳香的身子充满了魅惑的力量,仿佛致命的毒药一般,让他深深的迷醉。   滚烫的大手伸进她薄纱般的睡衣里抚摸着她的丰盈,引来他身体上的颤粟,更挑起欲、望。   秦柏圻强托起她的脸,粗鲁而霸道地吻着她的唇,窒息而充满惩罚性的吻,狂暴得像是要夺走她的每一秒的呼吸。   她刚才的话他全部听到了,每一个字都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烦闷、不知所措,却更加迫不及待想将她融入他的身体,让她的血液与自己的骨髓相融。   只有将她全数拆入腹中,她才不能再惹他,不会再让他因她而烦恼。他讨厌这种感觉,烦闷得想将自己毁灭,变成一个没有神经、没有思想,对她毫无感觉的人。   丁培培放弃了抵抗,开始回应他的吻。辗转着,吸吮着,两个人的唇紧紧地吻着。他的唇灼热滚烫,她的唇清甜柔软。他拥紧她越吻越深,无法呼吸,吻住她就仿佛再也无法放开她。   终于,秦柏圻一个挺身进入了她,一次又一次要了她,直攀欲、望的天堂。   丁培培默默的承受着,引人的呻-吟着,环在他腰际的手指深嵌入他肉里,心中充满无望的痛苦。就让她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吧,这是最后一次……她贪恋来自他的气息。   窗外的霓虹透射在窗帘上,两具胴、体,在光亮里若隐若现,紧致贴合。空气中充满他们的喘息,仿佛彼此心头无法诉说的伤痛,缠绵却绝望。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2逼婚   今天是“丁氏创业”上市的第一天,书房已支起了四台电脑。章宁浩和“秦氏集团”旗下的两家基金公司的负责人和会计师一大早已在书房等候。这里就是秦柏圻要收购“丁氏创业”的第一战场。   9点30分是开盘时间,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正襟危坐。   可是,秦柏圻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早上七点起床,他不慌不忙的和丁培培一起吃过早饭,然后便要丁培培陪他一起出去。   出去?丁培培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秦柏圻,真的猜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了,就他还优哉游哉的要出去。   可是没有办法,在这种紧要关头,丁培培不听他的还能怎么办呢?   直到车子到达了目的地,丁培培才发现原来秦柏圻的心思。   因为车子刚好停在了婚姻登记处的门口。   “好了,到了,我们下车吧。刚好九点钟,现在抓紧时间,我们等下回去还能看到丁氏是怎样被打垮的。”秦柏圻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道。   “你想怎么样?”丁培培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啊,我说过了,你是我的,你只能和我结婚,我不许你在回到孟辰霖身边去。”秦柏圻坚定而又霸道的说道。   “和我结婚?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只能做你的女人吗?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为了不让孟辰霖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吗?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两个男人争来斗去,非要把我给扯进来,我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附属品!”虽然现在丁培培对爱情已经彻底失望,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把婚姻当儿戏,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和一个恶劣的男人结婚。   “好啊,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我书房里的那几个人立刻收摊儿走人。”说着,秦柏圻就拿出手机,要拨号码。   “等等。”丁培培知道,她今天是逃不脱了,这个男人已经卑鄙的掌握了她的所有弱点,在他的面前,她能做的也只有一味服从。   从婚姻登记处里出来,丁培培依然是一脸的冰冷。   秦柏圻却是有些兴奋的在她面前晃了晃那两个红红的小本子,调侃道:“老婆,这两个小本本我可是要先收着喽,免得你到时候又跟别的男人跑了,这回你就休想跟我撇清关系了。”说着,他将丁培培往怀里一揽,“我们快回家吧,要不然可要错过好戏了。”   坐进秦柏圻那辆黑色的跑车里,丁培培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一栋栋高楼大厦,一幅幅巨幅的广告招牌,耳边却是模糊不清的,什么都听不到。   垂下眼帘看了看被秦柏圻放在一旁的两个小红本子,丁培培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原来,一个女人的婚姻竟然是如此的廉价。   只需要20分钟,九块钱而已……   秦柏圻和丁培培回到家的时候,“丁氏创业”的股价已经一路飙升,涨幅快要接近百分之三百了。   见秦柏圻回来了,章宁浩不觉低声靠近秦柏圻询问:“再涨,会被封盘了,总裁,我们要不要现在行动?”   秦柏圻却只是一脸漠然,现在他手里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要控制“丁氏创业”还远远不够,难怪章宁浩有些着急,对于收购“丁氏创业”这点筹码确实少了,可是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股价继续飙升,再升2个点。按照惯例就要封盘停止交易。   秦柏圻这才下了命令,这命令却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吃了一惊。   打压股价!   没有人说不,也没有人问为什么,只能点开网上交易平台开始打压出货。只不过,四个交易平台的大单出货也只是抑制了些许涨势。   秦柏圻点开了自己面前的电脑,开始密切观察成交量的变化。而没有秦柏圻的进一步命令,手下的人只能一味出货。十五分钟之后,盘面开始有了变化,很多散户已察觉“丁氏创业”有人在高价出货。买单量明显有了下滑,观望的氛围渐渐转浓。   就在这时,秦柏圻下了第二道命令,彻底封杀“丁氏创业”!上午收盘价必须要打压到跌幅10%以上!   “总裁,这样代价太大。”会计师不觉出声提醒,一般股价往上做还是往下做都有个过程,也有个度,这样一味执着代价很大。尽管往下做比往上做要容易,可是毕竟股市有自己的规律,想要强行改变这个规律,必然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秦柏圻淡淡的扫了一眼会计师,把目光转到章宁浩身上。“你去通知那四家基金,配合这边把股价做下去。”   “总裁,这样损失会很大。”章宁浩也在一旁提醒着。   “他们的损失,我会补偿。”   章宁浩点点头,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命令下完,他才把头转回会计师:“你的任务,今天6点以前给我统计表。”   说完站起了身子,拉着丁培培一起向外走:“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这种戏码看多了,心里会压抑的。”   丁培培只是木然的跟着秦柏圻走出了书房。对于股市这方面她确实不懂,不过书房里那种压抑的气氛她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那种压抑和紧张的气氛。成败就在今天,如果今天成功了,那么她之前所有的委屈和屈辱那都不算什么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3毁灭   丁世雄在收到股市消息时,已是在下午3点以后。   收盘价6.01!   看到财务报表,丁世雄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开盘价可是8.23啊。他拨打了财务的电话,劈头就是咒骂:“狗日的,你们都是怎么做报表的啊,少写了一位数不知道吗?是16.01?还是26.01?”   “是6.01。”   电话里的回答直让丁世雄浑身的血由头凉到了脚。今天是上市的第一天,早上他还看了一下,涨了快300%。怎么才几个小时,已变成了这样。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去打点运作上市,不是要这样的结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打开了电脑,在点开“丁氏创业”的K线图时,丁世雄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吃力。因为没有涨跌限制,到收盘时下跌才止住了脚步。上市第一天,换手率高达90.17%。而股价不是上涨,是下跌。在股市里这已破了新股上市跌幅的记录。   本来是想借着上市的机会能够筹集更多的资金,可是没想到却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太明显了,有人在出货。   莫非他中了圈套了?想到这里,丁世雄觉得自己不得不做第二手打算了。   就在“丁氏创业”上市的第二天,各大银行和公司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纷纷到丁氏公司上门讨债。一时之间,丁氏集团面临着破产的危机。   一夜之间,有些人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可是,在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丁培培并没有像自己之前预想的那样开心和兴奋。   这也许就是丁世雄应得的惩罚,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也恨了这么多年,在这一刻,也许之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吧。   可是,现在秦柏圻把她囚禁在别墅里,这又算什么?   如果让丁世雄接受惩罚,将会让她失去自由,那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来到这里。   丁培培走到窗边,眼睛望向远方,思绪也跟着飞转。她不能让秦柏圻一直把她囚禁在这里,既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她也没有继续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她必须让他给她自由才行。那么她应该怎么做呢?   眉头习惯性地紧皱着,沉思着。她知道如果要让秦柏圻给她自由,她就必须先让秦柏圻放下戒心才行。   但是像秦柏圻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恐怕她的想法早就会被他看穿。   心渐渐地往下沉,几乎快要把丁培培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脑海中所想的计划全都行不通。她该怎么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就快要疯了。   丁培培转过身,冷静的眼眸迅速燃起一团火,理智的弦已经断了,她只想和整个世界一起毁灭。   她跑到床边用尽力气把那张凌乱的床推翻,可她的力气只能把床垫推到地上。曾经很多次就是在这张床上,她和秦柏圻……所以,她要把它毁掉。   似乎还觉得不够,丁培培把旁边的灯,往地上狠狠一扔。“嘣”地一声,水晶灯应声而碎。   当丁培培看到酒柜的时候,本想把酒也砸在地上。但她改变了主意,她把瓶盖旋开,就着瓶口就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酒的味道如何?是苦,是甜,是辣,丁培培毫无感觉。她只是盲目的喝着,灌着。不知喝了多少,丁培培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就连意识也开始变得迟盹。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痛,全都消失不见了。   看了眼狼狈不堪的房间,原先整齐的家具全都被她弄得东倒西歪地。那些比较轻的摆设,全都被她砸碎在地上,丁培培心中觉得畅快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身子突然重心不稳地直接摔坐在地上,但丁培培全然不顾,依旧喝着瓶中的酒。只有当瓶中的酒喝完了,丁培培才会皱着眉摇晃着瓶子,确定一滴酒都没有了,她就会把酒瓶直接扔到地上,然后摇晃地站起身,从酒柜里又拿出一瓶酒继续喝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从外面打开了一小缝。有人把饭菜从门缝里推进来,像是生怕她会跑过去拉开门一般,赶紧把门关上。   听到了声响,丁培培侧头望去。朦胧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一条链子,一条栓住门的链子。丁培培摇了摇头,若有似无的笑着,继续喝着未完的酒。他就这么怕她跑了吗?不仅要用结婚证来拴住她,现在更是把她囚禁在了房间里。   酒精已经开始麻痹丁培培清醒的神经,她时而哭泣着,又时而大笑着。当秦柏圻走进房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像疯了似的丁培培。   靠坐在落地窗前的她,淡淡的月影投射在她的身上,显得孤独和无助。冰冷的眼眸快速地闪过一抹心疼和不忍。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的逃离,心中所有的愧疚就会被愤怒所吞没。   环顾四周,薄唇勾起,心想她的破坏力还真强。足以显见,她当时心中的怒火。如果当时他也在场,她是否会拿起一把刀,直接把他杀了?   听到声响,丁培培迟缓地抬起头,看了眼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高大的身影,黑暗的空间里,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快滚,我不想看到你!”丁培培略带醉意的说道,声音里没有怒气,没有冰冷,反而添了份俏皮可爱。   依着月光,秦柏圻走到丁培培的面前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清他的面容。   “现在,你还是不认识我吗?看清楚,我是谁?”秦柏圻冷声问道。喝醉的她,比她冷漠的时候更让他心悸,他们之间仿若少了一层隔阂。但他不管她是否喝醉,她都必须认得他。她的眼中,她的梦里只能有他。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4醉酒   “你,你是......呵呵,我怎么看不清你啊,你怎么可以像孙悟空一样一下子变出那么多个。但不管你是谁,我们一起喝酒吧,把所有的痛苦和烦恼全部都忘记。”丁培培痴痴的望着秦柏圻,喝醉了的她,无论是把眼睛睁得多大,她还是一点都看不清他的面容。她不知道他是谁,她只是想找一个人陪她一起喝酒。一个人喝酒,确实有些寂寞。   “喝酒?谁允许你喝酒了?你不知道喝酒误事吗?”秦柏圻气愤的一把夺过丁培培手中的酒,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以为你是秦柏圻吗?不,不对,呵呵......就算是秦柏圻又怎么样,他也管不着我喝酒。”丁培培立刻不悦的嚷嚷道。   “我阻止不了?丁培培,你看清楚我是谁?喝醉了的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好,很好。”丁培培无意识的挑衅,让秦柏圻怒火中烧。他一把抓起丁培培的手腕,将她拉往浴室。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秦柏圻把丁培培不客气地直接扔进浴缸里,拿过花洒喷头,旋开开关,冷水立即冲刷而下。   被扔进浴缸里的丁陪陪,揉着膝盖被撞到浴缸上的痛处,刚想抗议,便感觉到一阵凉意。刺骨的冷水,让丁培培闭着眼,挥舞着双臂,试图想要夺过秦柏圻手中的花洒。   “现在清醒了吗?睁开眼睛看清楚,说,我是谁?”当冷水淹至丁培培的双肩时,秦柏圻这才把水关掉,冷冷的说道。   身体被冻得发颤,让丁培培不得不咬紧牙关,抱紧自己。昏沉的大脑,稍微有些清醒了。终于冷水停了,丁培培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冷俊的秦柏圻。   “我怎么会不认得你?你放心,即使你化成灰,我也不会认不出你的。”丁培培喃喃自语般低声说道。她怎么可以醉得连秦柏圻都认不出来。   “很好。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秦柏圻意有所指的说道,森冷的语气中带着警告。   “等等。”看到秦柏圻冷漠的转身离开,丁培培咬了咬唇,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心。她开口唤住了秦柏圻。   “还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想要让我放你出去,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秦柏圻没有转身,抓着门把淡淡的说道。   “我想通了,我会继续待在你的身边。”收紧双臂,抱住自己,丁培培轻声说道。她低垂着头,看不清楚她此刻的神情。   “是吗?你能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我很奇怪。你这么快就想通了,不会是别有用心吧?”秦柏圻挑了挑眉,走到丁培培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的竟是一副绝望认命的表情。但是,他不相信她会这么轻易地就认命。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是吗?除了待在你的身边,我还能去哪里?你已经把我的翅膀折断了,再怎么飞也飞不出你世界。那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除了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待在你的身边,我还能怎么做?”丁培培浅笑着说道,她慢慢松开自己,缓缓站起身,伸手绕过秦柏圻的脖颈,送上自己冰冷的唇。   为了让秦柏圻相信,丁培培不得不这么说,不得不这么做。紧闭着眼眸,不让秦柏圻看到她眼里的恨,以及眸中的泪。   一碰到那柔软的唇,秦柏圻立刻化被动为主动,痴狂的吮吸着她的甜美。是,如果她还妄想逃离他的身边,他会毫不犹豫的亲手折断她的翅膀。无论她有多痛,他都会这么做的。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投射在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儿身上。不一会儿,便见到她微微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半撑起身体。   头很痛,原来喝醉酒是这么地难受。低垂的眼眸不经意的落在身旁的位置上,身旁早已看不见秦柏圻的影子,但令她意外的是床的旁边摆放着一套淡紫色的连衣裙,一张金卡以及字条。   上面的意思是如果看到哪些中意的,任她买。   丁培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件事情要是放在其他女人的身上应该叫体贴,可是,对于秦柏圻来说,她真的很难把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   丁培培起身走进浴室,清洗过后穿起准备好的衣服。走到门边,转动门把。嘴角微扬,这门果真开了。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也可以自由出入,难道秦柏圻就不怕她逃走吗?难道他就真的相信她的说辞吗?   淡漠的脸上扬起嘲讽的笑容,看来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还是有用处的。至少可以让她忘记他是谁,至少可以让她忘记一切主动地献上自己供他“享用”。   像是逃避一般,颤抖地闭上双眼,紧握地双拳,克制着心中的颤抖。丁培培在心底不停地说服自己:丁培培,这仅仅是第一步,一定要坚持。说不定将来还要继续面对更多难以接受的自己。   丁培培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秦柏圻对她的试探。虽然昨天晚上,都是她在主动。但多疑的秦柏圻,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她。   而她现在该做的,就是要让秦柏圻相信她是真心诚意的要待在他的身边。所以,今天她会出去,但是她是绝不会逃跑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5考验   丁培培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一手支着下巴,面无表情的搅拌着咖啡。浓郁的咖啡香立刻扑鼻而来,闻着很香,但入口时却带着苦涩。   看来秦柏圻已经把她归入到已经被他驯服的女人行列中了。而这正是她的目的,她只要继续伪装下去就可以了。   这时,隔壁桌的一对男女的对话传入她的耳朵里。   “小云,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吗?”男孩小心翼翼的问道,一脸的紧张,生怕女孩拒绝。   只见女孩羞涩的低下头,嘴角带着难以掩饰的幸福笑靥,轻轻点头。一得到女孩的同意,男子终于松了口气,露出同样的笑容。   看到此情此景,冰封在丁培培心底的痛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家店是以前她和学长最喜欢的店,而那一对情侣所坐的位子也正是他们经常会选择的。她犹然记得曾经学长就坐在对面,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也清晰地记得。   眼眸中突然出现学长带笑的脸庞,他温煦地笑着对她说道:“培培,我喜欢你。”   泪水立即蓄满了眼眶,丁培培马上站起身打算伸手拉住他,她怕他下一秒又消失了。可她的手碰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她的眼前,再也看不到学长的脸庞。他走了,是她先放弃他的啊。丁培培颓然地重重地落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其实,丁培培知道,学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而已。紧紧的咬着双唇,忍住心中的难以呼吸的痛。   为什么?过来这么久,心还是会痛,在最需要的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得想到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看来,感情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啊。   丁培培从包里拿出钱放在桌上,便逃也似的离开这曾经有着她和学长之间的记忆的咖啡厅。   可是,当丁培培出了咖啡厅后,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回去那幢公寓吗?那只会让她窒息,她不要这么快就回去。   于是,丁培培便漫无目的地逛着一条又一条街。看着橱窗前悬挂地琳琅满目的商品,却一点都勾不起她购买的**。   当她发现从玻璃上反射出来的鬼祟人影的时候,丁培培心中顿时了然。她走进商店,看着商品上的标价,连眼都不眨一下就买下了。她买了很多,而且还是专门挑最贵的。   当丁培培走出商店的时候,手上提着好几袋大包小包的战利品。   没走多久,便有一辆黑色跑车在她旁边停下。丁培培停下了脚步,只见车里的男人摇下车窗,冷声说道。   “上车。”   丁培培毫无异议的上了车,戴上了面具惊讶的笑着说道。   “你怎么来了?”秦柏圻此时出现在这里,仅仅只是凑巧而已吗?   “你买了什么?”秦柏圻没有回答,直接插开话题。   “呵呵,买了很多,突然间有种置身云端的感觉。有钱真是好啊,只要喜欢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要拿卡出来刷就好了。只是刷了你不少钱。”丁培培兴高采烈的说道。   “你喜欢就好。我说过,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考虑钱。”秦柏圻淡淡的说了句,便一把拉过丁培培,低头吻住那诱人的红唇。   丁培培没有反抗,闭上眼睛,开始生涩的回吻着。她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了秦柏圻,不是吗?她已经接受了他给予的依靠,她已经接受他给予的金钱诱惑。她有理由拒绝他的碰触吗?答案是似乎没有。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重,丁培培只感觉肺里的呼吸几乎要被秦柏圻夺走了。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的腰勒断。   他的吻,永远都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强势而又霸道。她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沉醉的模样,和他一起沉沦。   本以为秦柏圻会在车上迫不急待地要了她,毕竟她现在充其量是任她玩弄的女人,他是不会顾及她的感受的。没想到,他却及时的刹车。   秦柏圻用力的将她抱紧,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他把头埋进丁培培的颈间,贪婪的汲取着自她身上传来的清香。   “你很怕我吗?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做我秦柏圻的女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现在不是已经死心踏地的跟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了吗?”丁培培轻扯着嘴角,笑看着秦柏圻说道。   虽然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苦涩。尤其是当她面对着一个明明自己很厌恶的人,却要说出违心的话时,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天知道,她多想直接拿一把刀刺进他的心脏,了结这一切。   “丁培培,你是真心的吗?真心真意的待在我的身边吗?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秦柏圻将手放在丁培培的肩膀上,凝视着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要将她的心思看穿一般。   “你还在怀疑我吗?”丁培培双手环住秦柏圻的脖颈,惦起脚尖,印上那张冰冷的唇,以行动代替回答。   秦柏圻,你这是在要我做出承诺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将我困在你的身边?为什么明知我讨厌你,却还是不肯放我离开?如果不是你,我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是真心的吗?不,不是。她怎么可能是真心的,永远都不可能。   可是,即使心里明明知道丁培培不是真心的,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一碰触到那柔软的唇,秦柏圻便立刻化被动为主动,汲取着她的甜美。怀疑吗?是的,他怀疑,但同时也不安着。   如果是真心的,为什么她不说出口,反而以吻来替代?   有些承诺,即使不说,对方也明白。但有些承诺,不说出口,只因为那是欺骗。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6生病   丁培培病倒了,连日来的强颜欢笑,让她的身体和心理都倍感疲惫。那一天,她和秦柏圻一起从外面回来便发起了高烧,到了晚上,她甚至陷入了昏迷。   寂静的夜,朦胧的月影透过玻璃窗投射在那略显孤寂的背影上。   秦柏圻紧盯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培培,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那双冰冷的手。还好刚才医生给她打过针以后,她的体温已经慢慢的降下来了,还好她没事。   当他看到丁培培不省人事的时候,慌张,害怕,恐惧,无助,种种复杂的情感充斥着他的心。他心中的唯一念头,就是不要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害怕失去她?为什么非她不可呢?   那种感觉就像当初他面对最重要的人在他面前倒下时,是一样的痛。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对丁培培,又到底存着怎样的情感?他不知道,也不明白。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   伸手触摸那细致的面孔,她不算很漂亮,比她美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可是只有她,可以轻易的拨动着他的心弦。   其实,这时的丁培培早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她不敢睁开眼睛,她知道秦柏圻这一整夜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所以她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和方式去面对他。   就在这时,安静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敲门声,打断了秦柏圻的思绪。他松开丁培培的手,站起身,走到门边。   “怎么样,越南那批货都安排好了吗?”秦柏圻站在门边,一脸肃杀的看向章宁浩问道。此时的秦柏圻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身上少了几分斯文,反倒是多了几分杀气。   “时间已经订好了,就在三天后。只是地点还没有确定下来,最近风声有些紧,恐怕要等到明后天才能全部安排妥当。”   “你再多加派点人手,选机灵点的,有经验的,明白了吗?”秦柏圻一脸严肃的吩咐道。   “总裁,你放心,已经不是第一次部署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章宁浩保证道。   “嗯。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秦柏圻和章宁浩的对话,被丁培培全部听进耳朵里。   脑海中想起秦柏圻在她昏迷时的反应,他好像真的很怕他会失去她一般。那她可否把秦柏圻之前对她所做的伤害,都理解为是出于爱呢?   因为爱,所以当孟辰霖靠近她的时候,他开始吃醋。   因为爱,所以当她要逃离的时候,秦柏圻把她追回,并把她囚禁起来。直到她说她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他才肯放她自由。   因为爱,所以秦柏圻才会索要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承诺。   种种猜想,都很合理。这让丁培培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   只要一想到秦柏圻喜欢上了她,丁培培就想放声大笑几声。嘴角扬起,为了怕笑出声会引起秦柏圻的注意,丁培培立刻用手捂住嘴。   她一定会好好回报秦柏圻对她的爱的。   以前,她只是听说秦氏是靠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起家的,但是丁培培没有想到,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今晚竟然会如此巧合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只要她能够找出他们的交易地点,再把这个消息告诉警方,来个人脏并获,或许秦柏圻就彻底栽了。而那时候,她算是为自己的屈辱报仇了,她也可以重获自由,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了。   至于他的在乎,他的爱,她一点都不需要,那只会让她感到深深的厌恶。   第二天,丁培培已经完全退烧了,可是还是拗不过秦柏圻,被他拉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当黑色的轿车抵达别墅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丁世雄站在别墅门口。   “如果这次丁世雄再筹不出款的话,不仅公司破产,而且很有可能连性命都不保。他这次为了上市,除了欠银行的贷款外,还欠了地下钱庄一大笔债务,你的希望就要实现了。宁浩,不管他,直接开进去。”   “等等,让他们进去吧。我很想看看丁世雄来想干什么。”丁世雄这次来还有什么筹码吗,一个不受他待见的女儿已经被他送了出去,他会不会舍得把另一个宝贝闺女也送出来呢,丁培培倒是很期待。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打垮丁世雄,你就会把心交给我。”秦柏圻伸手握住丁培培的手,平淡的语气中隐藏着一丝期待。秦柏圻下意识的把交易改成了约定,忽然间他并不想他和丁培培之间增加其他因素。   “当然记得,可是我不是也说过我们之间的交易取消了吗。”丁培培避重就轻的淡淡的说道。但她的心却不由得恼怒,秦柏圻还真是不知足,难道她待在他的身边还不够吗?在他那么伤害她之后,他还要她的心沦陷吗?她可没有那么傻。   秦柏圻紧抿着唇,盯着丁培培沉思着。他突然间觉得丁培培好像被一团浓浓的雾包围着,让他看不清她。   她说他是她的依靠,她说她会待在他的身边。可是他的心为什么始终觉得不踏实?他总感觉她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他,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秦柏圻,你抓疼我了。”丁培培紧皱着眉头,出声提醒道。   秦柏圻立即回神,松开了丁培培的手。车子也在这时停妥,秦柏圻便立刻打开车门下车。他讨厌这种想抓却又抓不住的感觉,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燥。   “秦总裁,您好。我……”一看到秦柏圻下车,丁世雄立刻小跑上前,紧跟其后。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秦柏圻的身上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7伪装   丁培培看到,从丁世雄的车子上下来一个美艳性感的女人,挎着秦柏圻的胳膊就进了客厅。   一走进大厅,丁培培便看到那个女人亲睨的依偎在秦柏圻的身旁,而秦柏圻也没有反对,任由那个女人百般献媚讨好着他。   丁培培当作没看见一般,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秦柏圻看到丁培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底不由得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秦总裁,我刚才的提议,您觉得如何?”   “只要你喜欢,一切都依你。”秦柏圻邪魅的笑着说道,并倾身吻住了那张丰润的红唇。   看着那女人故作沉醉般的神情,丁培培像是无法忍受般站起身,直接往楼上走去,但却被秦柏圻喊住了。   “站住,你要去哪里?”   “这里空气不好,我要上楼透透气。”丁培培声音里的温度极速变冷,带着一丝不悦,说完便走上楼。   待丁培培离开后,秦柏圻便推开那女人站起身,冷漠的说道:“秦总裁,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你刚才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刚才丁培培应该是带着怒气上楼的吧?她应该是不喜欢他身旁有别的女人吧?这是否说明丁培培已经开始在乎他了?   秦柏圻走进卧室,便看到丁培培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她背对着他,秦柏圻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   “在生我的气吗?”秦柏圻从背后抱住丁培培,把脸埋在她的颈间,淡淡的问道,语气中似乎带着愉悦。   “生气?才没有呢。我有什么好气的。”丁培培云淡风轻的笑道。她是生气,可是她气的不是秦柏圻,而是丁世雄。   世人都说血浓于水,可是为什么同样都是他的女儿,一个就可以在国外接受良好的教育,而另一个却要沦为别人的女人,失去自由,失去尊严。   “不气?你不在乎吗?”双手扣住丁培培的双肩,看着那张淡漠的脸庞,秦柏圻冷声质问道。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他以为她会在乎的,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等丁培培有所反应,秦柏圻便开始了他的掠夺。他把丁培培抱起来,扔到床上。粗暴的除去丁培培身上的衣服,全然占有她。满心的怒火,只有用这种方式才可以平熄。   丁培培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承受着秦柏圻的怒火。她知道他生气了,堕落的心没有麻木,反而掺杂着一丝喜悦和疯狂,她似乎找到一种可以伤害连秦柏圻的方式。   当丁培培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变得漆黑。幽暗的空间,却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到这里,她心中莫明感到一阵空虚。   身旁早已不见了秦柏圻的踪迹,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该不会是真的和那些不正当交易有关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丁培培立刻拿过一旁的睡袍套在身上。走出房门,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说真的,来这幢别墅这么久了,她还没真正的逛过,也不知道每一间房间里都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她只能四处瞎逛着,这幢别墅里的人也不多,大概都睡下了。所以,她可谓是畅通无阻。   丁培培才上到三楼,就听见有开门的声音。   心惊的丁培培不敢迟疑马上往墙边的拐角处跑去,以免被人发现。靠在墙壁上的她,紧闭着眼睛,心在狂乱的跳着。她不想被发现,但她却忽略了灯光会把她的影子拉长,投射在没有任何掩饰的地面上,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那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吧。”空寂的走廊里,清晰的传来秦柏圻冰冷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丁培培只感觉狂跳的心就要提到嗓子眼了。脚步声稍微停顿了下,就在丁培培以为她要被发现的时候,脚步声又重新响起,越走越远。   看到他们走远,丁培培总算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等到看不到他们身影的时候,丁培培才小心翼翼地从拐角处走出来。   她轻手轻脚的往刚才秦柏圻他们出来的那个房间走去,从外面看,那个房间和其他房间没有任何区别。丁培培伸手旋了一下门把手,果然,门是锁着的。   现在,她比任何时刻都急于进入这个房间,可是她知道,想进这个房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动静太大的话,就会被发现。到时肯定会引起秦柏圻的怀疑的,那么她这些时日的伪装全都白费了。   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丁培培转身往楼下走,她必须赶紧回到卧室,离开三楼的秦柏圻说不定已经回到卧室里了。   悄悄回到卧室,当丁培培看到卧室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悬在半空中的心安然落地。她马上脱下睡袍在床上躺下,就当作她从来没有醒过来一般。   紧闭的双眸,活跃的思绪,狂跳的心脏,让丁培培怎么也无法入睡。不一会儿,丁培培便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   柔软的身子不由地变得僵硬,可能是觉得做了坏事,心中难免有些发虚。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丁培培心中更是紧张,手心也微微渗着冷汗。   那种独属于秦柏圻的压迫气息,越来越近,特别是当秦柏圻将丁培培拥进怀里的时候,几乎要让她的呼吸停滞,连大气都不敢喘。   薄唇一勾,冰冷的眼眸寒光乍现。他当然感觉得出她身体的紧崩,她根本就没有睡,却在他的面前装睡。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8陷阱(1)   丁培培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三楼做什么?脑海中想起今天下午他们的争执,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她是真的要待在他的身边吗?还是她待在他的身边,另有目的?   不过,他相信很快就会得到验证的。   “丁培培,你最好别骗我,也别背叛我。否则,我不知道到时我是否会彻底毁了你?”秦柏圻盯着依旧在他怀里的装睡的人儿,心中无声的说道。   秦柏圻放开了丁培培,翻个身,背对着她。淡淡的月影透过窗台,照射在偌大的床上,床上的两人背对着对方,占据了床的两端,就如他们的心一样,从来都不曾靠近过。   房间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工夫,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在确定秦柏圻已经睡着后,丁培培才敢睁开眼睛。了无睡意的她,呆望着窗外的朦胧夜景。   到底怎样才能进入三楼的那个房间?她必须得赶紧拿到秦柏圻不正当交易的资料。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的摆脱秦柏圻,甚至是孟辰霖,到时候,她一定会离开这里,忘掉这二十年来所有的痛苦和仇恨,开始新的人生。   就在这时,秦柏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没多久便挂断了。丁培培看到秦柏圻没有醒来,便悄悄下床。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章宁浩发了一条信息给秦柏圻。丁培培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脑子里,到底是看,还是不看?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按下查阅键,看完短信里的内容,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知道这一次的交易地点在哪里了,她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警方就可以了。   丁培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走出卧室。她没有开灯,依着月光,往门边走去。其间,她还特意望了眼秦柏圻,他似乎还在熟睡着。这让丁培培放心不少。   然而,就当丁培培关上门的时候,原本熟睡的秦柏圻,一双冰冷的眼眸倏地睁开,眼里闪过一道嗜血的寒光。   丁培培赤着脚,跑到楼下的卫生间里,用分机电话拨通了之前在网上查到的警局的举报电话。   把情况告诉刑警以后,丁培培便立刻回到了卧室。就在她关上门的时候,就在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秦柏圻冰冷的声音。   “这么晚,你去哪了?”   身体一僵,呼吸一滞。丁培培紧咬着嘴唇,心中暗道不好。秦柏圻怎么突然醒过来了?但转念一想,秦柏圻现在还如此淡定,照反应来看应该并不知道她的秘密,想到这里,丁培培心中的紧张也稍微减轻了一些。深吸一口气,回转过身,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镇定的往前走。   不知是否是她的心理作用,在黑夜笼罩下的秦柏圻,竟让她觉得恐惧。   “我没去哪儿,从下午就开始睡,可能是睡太久了,刚刚醒过来又睡不着,所以就出去走走,透透气。”置于身侧的双手紧握着,丁培培勉强的牵着嘴角笑着说道。   “难得你今天精神这么好,那我们该怎么打发这漫漫长夜呢?嗯?”秦柏圻靠在床头,双手环在胸前,薄唇微扬,邪魅的问道。   “呃……我现在又困了,我想睡觉了。”丁培培决定无视某人无耻的暗示,逃避似地特意打了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她脱下睡袍,着急的来到床的另一边躺下,闭上眼睛睡觉,但她的胸口却因急促的呼吸和快速的心跳而剧烈的起伏着。   “急什么?我现在不困,即使你困了,你也要陪我,不许睡。”秦柏圻翻了个身,压在丁培培的身上,抵着她那光洁的额头说道,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怒气,只是如果没有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   沉重的压迫感,让丁培培难以承受。她伸手想要推开秦柏圻,但无奈,面对他强壮的体魄,丁培培实在是无能为力。丁培培的心头不由得也燃起了一团怒火,秦柏圻霸道的言语,让她反感至极。但一想到今晚是关键的一晚,她绝对不能露出珠丝马迹。他要,那她给他就好了。反正只要过了今晚,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好,我不睡可以了吧。你别压着我,你好重啊。”丁培培皱着眉头,呼吸急促的说道。   “可是我就喜欢这个姿势。丁培培,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憎恶的是什么吗?”紧盯着那双微恼的眼眸,秦柏圻压低声音问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丁培培的脸颊上,令她的双颊微微变红。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她越来越感觉今晚的秦柏圻有些奇怪。她宁可他二话不说的便开始他的掠夺,也不要他这样用着暧昧来凌迟着她。她并不需要和他用言语交谈,她并不想了解他。   “我想不出来,你直接告诉我好了。”压下心中的尴尬,丁培培淡笑的说道。   “我这辈子憎恶的东西有很多,但其中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与背叛。因为那是不可饶恕的。”秦柏圻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丁培培,似要将她看穿。   丁培培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不安的想着。秦柏圻这么说,是在暗示或者警告她什么吗?不,不会的。   依着秦柏圻的性格,如果他发现她欺骗他的话,他应该早就开始暴怒地虐待她,质问她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平静?一定是她太多疑了,在自己吓自己,丁培培心里自我安慰着。   “丁培培,你会欺骗或者背叛我吗?”他那冰冷的眼中,一种情感快速闪过。   丁培培紧皱着眉头,紧盯着秦柏圻,沉默着。无法做到的承诺,她不愿说出口。只是,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秦柏圻这么问她的时候,言语中带着一种沧桑,似乎他痛恨那些背叛他的人。   不愿意做出承诺吗?丁培培,看来你是不会改变心意了。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那你就等着明天我给你惊喜吧。秦柏圻瞳孔微缩,眼中射出危险的光芒,但是心不在焉的丁培培并没有注意到。   秦柏圻倏地含住了那张红唇,如狂风暴雨般急切的吮吸着,啃咬着,似乎要将她吞噬。   [ w w w . t x t 8 0. c c] 049陷阱(2)   嘴唇上传来的疼痛,让丁培培不适的皱着眉头。她知道,她又惹他生气了。   秦柏圻粗鲁的撕扯着丁培培身上的衣服,一次又一次狂野的掠夺着,直至身下的人儿昏迷。   秦柏圻伸手抚摸着那张沉睡的容颜,渐渐澄明的眼眸露出难解的复杂之色。明晚之后,这些日子的平静便将不复存在了。   窗外的夜空还是一样的宁静。只是在这平静的氛围下,隐藏着一股嗜血的暗涌。   ……………无耻的分割线,我无耻的爬过………………………………………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尽其所能的带给人温暖,也温暖了那个站在窗边的人儿,但是尽管现在阳光如此温暖,却温暖不了那颗冰封的心,只因它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给予人们表面的温暖,当它西沉时,无边无际的黑暗又会来临,而且伴随着彻底的寒冷和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寂寞。既然如此,何必给人短暂的期待呢?如果那温暖只是短暂的她宁愿永远都不要,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没有得到就不会害怕失去,不属于她的何必去强求。可是,她真的就没有拥有的权力了吗?   夜幕降临,不知不觉,丁培培已经站在落地窗前很久了,望着如墨般漆黑的夜空。今晚的夜色很美,尽管没有月亮和星星的点缀,也丝毫影响不到丁培培愉悦的心情,以至于她并没有注意到月亮和星星其实是被乌云所掩盖。   此时此刻,面对着这一室的清冷,丁培培的心却安静不下来。她注定是寂寞的吧,这才是她该有的,不是吗?一份本来就不属于她的温暖,何必强留,到最后她怕她会舍不得将它舍弃,形成依恋,到最后温暖远离她时,她该怎么去面对?傻一次就够了,不是吗?再一次,她肯定承受不住,既然明知结果那又何必去期待,期待?她在期待什么?期待她那个嗜血的魔鬼给她温暖吗?还是更多?更多?那是什么?摇头晃去那个即将闪现的字,她不需要,绝对不会需要的,冰封了的心绝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这是她能肯定的,既然不会爱人,那又何必期待别人爱上她?既然不能够给人她的爱,那又何必从别人身上索取,她要的不多,只要平静的生活就好,没有任何感情的束缚,她的心太小,实在负担不起那些,承受不住过多的重量,更不需要那些感情的枷锁。   慢慢的躺在那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这才使她的心有了些许的放松,柔软的地毯,奢华的装饰,柳眉微皱,这些都不是她喜欢的,也不适合她,让她会有格格不入的感觉,也无法让自己融入其中。鸵鸟吗?也许吧,可是她唯一一次勇敢,结果呢?唯一一次的任性,后果呢?让她失去了一个小宝宝,也让她自己差点丢了性命,死她都不怕,那么她在怕什么呢?不愿深思,就怕再想下去那些刻意尘封在心底的过去会如蝉蛹一样破茧而出,再次纠缠她的心,占据她的脑海,午夜梦回让她又多了一桩泪湿枕巾的痛苦回忆。   不是早就已经决定今晚就要离开了吗,又何必贪恋那短暂的温暖,柳眉皱的更紧了,他是不会爱上她的,而她也没资格去获得一份真爱。唇边浅笑变的苦涩,使劲儿摇了摇头,晃去脑中混乱的思绪,她这是怎么了?今天的她怎么那么的多愁善感?刻意遗忘的过去为什么自己却要不住的去回想,虽然只是无关的插曲,但是……心没来由的变的沉重,是因为他吗?不该是他啊,为什么他可以混乱她的思绪?不可能的,肯定是最近她太累了,所以才会抗拒不了他短暂的温暖,心才会被左右,不,这是不可能的,她的心怎么可能会被左右,冰封的心是不可能感受的到温暖的啊,可是……手慢慢的抚上心口,可是温暖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她怎能欺骗自己?贝齿轻咬唇瓣,闭上眼,心中已有了答案,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吧,只不过是彼此需要而已,根本与情爱无关。既然给不了她的爱,何必去强求不属于她的温暖。况且他也不会爱上她啊。更何况,过了今晚,他一定会恨她入骨。既然如此就当做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吧,而这场梦就在今晚即将结束,他们将会变成陌路,这就是他们两人的结局,一切都不会改变。也没有改变的必要,不是吗?问自己,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肯定的答案在脑海浮现,但她的心却选择回避,为什么?只为了那短暂的温暖吗?是她让它冰冷太久了吧,所以现在它感受到温暖时,才会不计后果的想要的更多,飞蛾扑火的结果是她承受不起的,她已经没有爱人的权利,也没有任性的勇气了!   今晚,她就要离开这个恶梦开始的地方了。她感觉心很轻,同时却也很沉重。轻,是因为她终于可以摆脱秦柏圻了。沉重,是因为她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人。   她是可以离开了,可是她的身边却少了一个人的陪伴。那就是沈丽琴,那个给她温暖,那个在她灰色的空间里注入一丝光亮的母亲。是的,请允许她叫她一声母亲吧。   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对她而言却是如此的漫长。   原来,一个人的日子是那么的难熬。   今晚,没有星星,可是,丁培培能够感觉到,妈妈就在她的身边。   “妈妈,我终于可以摆脱秦柏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这是我们共同希望的,你应该会替我高兴吧。”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无数次她曾经想象中母亲的面容,,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肆意流淌着。   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丁培培便打算离开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因为她对这里没有丝毫的留恋,不管是对人或者对物。   走下楼梯,走到门边。当她拉开门,看到门前站着的那个人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一脸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0陷阱(3)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秦柏圻阴着一张脸,冷声问道。他的嘴角带着笑,可是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笑意。   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丁培培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所有的言语全都哽在喉咙里,无法开口。   “我带了你一份礼物给你,我想你会喜欢的。”不等丁培培回答,便上前拥住她,往客厅走去。   丁培培被动的被秦柏圻拥着走,她还处在震惊中无法回神。双手下意识的紧握着,没一会儿,手心便冒出汗来了。   虽然现在秦柏圻表面上还很平静,可是丁培培已经预感到即将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他说要送给她一份礼物,这让丁培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秦柏圻能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这也就说明事情并没有简单的按照她设想的那个方向发展。   丁培培看到秦柏圻把一张光盘放入播放器中。宽大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一处仓库倒塌的画面,高清晰的画面和高音质的效果让整个客厅都充斥着建筑物轰然倒塌的声音。正如此时丁培培心中那脆弱的希望一般,在瞬间被无情的摧毁。   那些人全死了吗,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抑制着那发自内心的颤抖。她明白了,这是秦柏圻布下的一个局。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拆穿,在耐心的等待着今晚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她以为她很聪明,其实世上最傻的人就是她,傻得连跳入别人的陷阱都不知道。她以为她可以让丁世雄身败名裂,可是最后却让自己失去了自由。她以为她可以脱离秦柏圻的控制,可是最后却输得一败涂地。   她总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其实,在秦柏圻的眼中,她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土,她怎么可能有力量与他抗争呢?   “满意我送你的礼物吗?嗯?”温热的气息在耳旁环绕,舌若有似无的咬着那小巧的耳垂,轻声问道。   身子一抖,丁培培握紧拳头,故作镇定的问道。   “你都已经发现了,何必还要问我?再说了,那些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对付他们,也不会让我有任何感觉的。”   既然秦柏圻已经识破了她的计划,那么又何需再这样捉迷藏下去,直接把话挑明了不是更好吗?   话音刚落,只感到耳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秦柏圻竟然用牙齿嘶咬着她的耳垂。   “唔。”噬心的疼痛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吞没。即使紧咬着唇,也抑制不住哽在喉间的痛呼声。紧闭双眼,也无法阻止泪水的溢出。   这种从未有过的痛,让丁培培难以承受。她试图推开秦柏圻,可是换来的是更剧烈的痛。就在她几乎要昏厥的时候,秦柏圻却一把推开她。   而她的额头,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玻璃茶几上的一角。鲜红的血,顺着额头缓缓流下。   “那么这样呢?你应该对这很有感觉吧?好戏还在后头,我可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昏过去,因为我会用更残忍的手段对付你。”面对那刺目的红,秦柏圻视若无睹。因为此刻的他早已怒火冲天,失去理智。他说过他最不能饶恕的就是背叛和欺骗。她知道的,他给过她机会的。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今晚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的。   紧咬着双唇,丁培培只感觉她的头就要因这难忍的痛楚裂开了,晕眩感越渐强烈,身体也像散架了一般,无力地靠在茶几边上。   此刻的丁培培,犹如飘摇的落叶。眼看就要昏厥过去,冰冷的言语适时飘入她的耳里,这让她不得不强撑着。   她不是怕秦柏圻用何种残忍的手段对付他,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不堪一击。反正身体上的折磨,她都已经习惯了,也麻木了。   但是,真的不怕吗?真的已经麻木了吗?   “呵……秦柏圻,你以为我会害怕吗?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你的背叛和欺骗。可是我却明知故犯,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要离开你,哪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错过。”丁培培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疼痛说道。她脸上的嘲讽和恨意,此刻全都毫无掩饰的表现出来。   此刻,他们再也不需要任何伪装,反正都已经相互撕破脸了。   秦柏圻倏地大跨一步,蹲在丁培培面前,发狠的紧捏住她的下巴。   “你就真的那么迫不急待地离开我?丁培培,我说过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秦柏圻咬牙切齿的说道,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是吗?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如果不信的话,那我们就试目以待吧。我顶培培,即使用尽一生的时间,我也要和你斗到底。”丁培培毫不畏惧的瞪着秦柏圻。血,顺着额际流淌着,沾满整张脸庞。带着恨意的眼眸,紧抿的薄唇,在血色的印衬下显得有些狰狞。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1爱恨   “哈,多么令人震憾的誓言哪,只可惜你有什么能力和我斗。你哪次不是输得一败涂地。就像现在,你计划被我识破不说,甚至还要赔上别人的性命。我早就给过你警告的,是你自己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怒火中烧的秦柏圻说道。   松开对丁培培的牵制,秦柏圻站起身,背对着她。置于身侧的手,紧握着,青筋尽显,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穷尽一生,也要和他斗到底?她还真是不怕死啊!   丁培培用手撑住茶几,吃力地站起身,身形不免晃了晃,但她尽量让自己站稳身体,站在秦柏圻的背后,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丁培培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因为她已经找到反击秦柏圻的方法了。   “秦柏圻,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我可事先告诉你,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所以请你,最好不要爱上我。”丁培培故作不确定的问道,并表明自己的立场,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心头不禁一震,秦柏圻的神色倏地一变,眸中的神色复杂难解。脑海中一直想着刚刚定培培的问话。   “秦柏圻,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爱?他爱上她了吗?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他不是说过,他不要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的吗?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他没有爱上她的话,他又怎么会非得强留她在身边?如果他没有爱上她的话,他又怎么会害怕失去她呢?   无可否认,丁培培在他心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曾经,他并没有深究在他心里对丁培培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但这次丁培培的问话,让秦柏圻的心顿时明朗了。   或许,他对丁培培的感情真的是爱吧?   或许,他爱上丁培培了吧。   那么丁培培呢?她爱上他了吗?没有,她对他的感情绝对不是爱。而是满腔的恨,恨不得他死。这就是她对他的感情啊……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被她的伪装给骗了。他会以为她真的就这样屈服了,真的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如果不是那天在三楼的楼道借着灯光看到她的影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监控录像显示她在三楼,他仍然是不愿意怀疑她的。虽然从一开始这都只是一个设计好了来考验丁培培的陷阱,可是他的内心却始终都不愿相信她会欺骗他。他之所以强忍着直到今晚才拆穿她,无非是想要给她反悔的机会。   可是她却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她是在告诉他,他们之间除了恨,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感情。   她恨他,毁了她的人生。   那么他呢?该恨她的背叛,该恨她的欺骗吗?   深邃的眼眸微微的眯起,蓄积着渐渐令人胆颤的怒气。   “你以为我会爱上你?丁培培,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你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丢弃的女人罢了。现在,我们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秦柏圻转过身,冷冷的说道。高大的身躯,给丁培培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听到秦柏圻的否认与抵毁,丁培培感到很是震惊。不可能的,她的猜测是不可能错的。他真的没有爱上她吗?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要强留她在身边?难道只是仅仅为了征服吗?   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柏圻在撒谎。   “呵,是吗?我是可有可无的女人?秦柏圻,你真是可怜。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你扪心自问,你真的不爱我吗?”   此刻的丁培培,就像是一个执着索爱女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很爱秦柏圻,非要非要得到他的回应。   可没想到,秦柏圻的回应就是扬起手毫不留情的打了丁培培一巴掌,他绝不容许别人说他可怜。现在的他已经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财富以及势力,他一点都不可怜。   秦柏圻像一只开始反击的凶猛的豹子,已经张开了他的爪子。他冲到丁培培的跟前,伸手用力的掐住她的脖颈,失去理智的大声吼道。   “我不可怜,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你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奶妈死了,你的父亲把你卖了。你还剩下什么?你只是被我掌控的女人,你的命运由我决定。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的女人,还敢说别人可怜?”   丁培培的伤疤被无情的揭开,她不顾一切的挣扎着,捶打着,拉扯着。她不愿意就这么死去,她还有事情还没有完成。她说过,她要和他斗到底的。她说过,她一定要秦柏圻付出代价的。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不能,她不能死。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冲击着那颗脆弱的心。但是她根本就阻止不了秦柏圻,她的力气和秦柏圻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而她的反抗换来的却是秦柏圻更加暴怒的反应,他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呼吸越来越困难,意志也越来越薄弱。难道她就真的要死在他的手上吗?她不甘心啊。他毁了她的人生和爱情不说,现在还要夺走她的生命吗?   “秦柏圻,我恨你,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恨不得抽干你的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丁培培在心中呐喊着,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   她光有满腔的恨意又有什么用,她一点都奈何不了他。为什么秦柏圻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却得不到应有的报应?她就注定就此死去了吗?她的命运就该如此注定吗?   不,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她,不要死,也不会死的。   于是,丁培培决定孤注一掷,用尽仅剩的力气仰起头,对准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下去。秦柏圻让她痛苦不堪,那么她丁培培也会以千倍百倍的痛来还给他。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2情仇   手臂上一阵疼痛袭来,这让秦柏圻从愤怒中立刻清醒过来。看着奄奄一息,却不肯有丝毫妥协的丁培培,秦柏圻松了力道,怆惶的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即镇定的站在原地。   囤积在胸口的气息,一下子涌了上来。这让丁培培不得不因咳嗽而松开紧咬秦柏圻手臂的嘴巴,难受的趴在地上咳嗽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全部咳出。   “咳……咳……”   秦柏圻怔忡的望着趴在地上咳嗽不止的丁培培,如若不是她及时咬伤了他,差一点他就会掐死她了。   眼中有一种情感一闪而过,毕竟他没有打算让丁培培死。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丁培培竟然会用咬他这个方法来解救。探究的视线移向手臂上整齐且深,并且已经流血的齿印,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也足以显见她对他的恨意有多深。那么丁培培又为什么一定要他承认他爱上了她呢?   “丁培培,你对我的恨有多深,我不想知道。但如果你想问我,我爱你有几分。你很快就知道了。”秦柏圻紧箍住丁培培的下巴,阴冷的说道。   头却越来越昏沉,额头上流淌的鲜血也开始模糊她的视线,眼前一片血红。   眼皮越来越沉重,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丁培培腿一软,便闭上了眼睛,无意识的瘫倒在了地上。   她怎么了?她怎么会昏倒在地上?当秦柏圻看到丁培培额头上不断流血的伤口时,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才他不小心将她推倒在茶几上。   将丁培培放在床上,又叫章宁浩叫来医生,秦柏圻逃一样的离开了房间。   恐惧?害怕?一种无以言说的感觉一次又一次的侵袭着他的心,无法逃避吗?爱,可以隐藏的吗?爱,可以用其他感情来替代吗?   紧握住置于身侧的拳头,淡漠的闭上了双眼。而这时,耳边却传来一阵脚步声。秦柏圻警惕的睁开眼睛,将所有的纷乱的思绪全都隐藏在冷冽之下。   “总裁,丁小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您……不该这么对她的。”章宁浩关上房门,最后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丁培培,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心疼,而后淡淡的说道。   以他对秦柏圻的了解,他相信秦柏圻一定是对丁培培动了不一样的感情。   “哼,不该那么对她?她背叛了我,我还要怎么对她。她对我而言,只是无聊的调剂品。现在她触犯了我的底线,我绝不会原谅她。你继续加派人手监视她。”秦柏圻口是心非的说道。   他怎么可能没有猜到丁培培的想法?她那么恨他,她需要他的爱吗?她要他承认他爱她,只是想让他难堪罢了。他,才不会如她所愿。   “我知道了,总裁。”章宁浩迟疑了一会儿,便点点头。他明白秦柏圻的心思,他知道他的挣扎。既然他不需要爱,那么何必要一直把丁培培锁在身边呢?何不让她展翅高飞?   章宁浩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另一种想法。   第二天,晴空万里,天空一片湛蓝。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身上。   丁培培的额头上包扎着白色的纱布,苍白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透明。   章宁浩靠在墙上,望着一直处于沉睡中的丁培培。她睡得很沉,呼吸很轻,仿佛给人一种她已经停止呼吸了的假象。   她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而已,可是在她身上却发生太多太多的不幸与苦痛。现在,是她该解脱的时候了。   “唔……”额上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清醒越渐清晰,丁培培紧皱眉头呢喃出声。   丁培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秦柏圻竟然不在,这多少让她有点意外,或者说是……失落?   “你醒了?”章宁浩收起心中的怜惜,面无表情的问道。   “嗯。”丁培培点点头,轻应了一声。说实话秦柏圻不在这里,确实让她松了一口气。现在浑身酸痛无力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跟秦柏圻周旋下去。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或许……我可以帮你。”不是没有看出她的疲累,只是如若真的要离开,必须抓紧时间。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和秦柏圻之间的战争才刚拉开序幕,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再说了,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到时候还不是会被他抓回来吗?只怕那时结局会更惨吧。”丁培培撇过头,冷漠的拒绝章宁浩的好意。无事献殷勤吗?谁知道这是不是秦柏圻又一次的考验,或是陷阱?   离开秦柏圻,确实是她的目的之一。可是她还没有让他付出代价,她不会让自己白白忍受那么多的屈辱的。   再说了,章宁浩为什么要帮她?她可没有忘记,他是听命于秦柏圻的。他是出自于真心的吗?还是另有目的?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帮你没有别的意思,完全是因为受你母亲所托。”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丁培培沉寂的心中击起了千层浪。   “你说什么?受我母亲所托?你没骗我吧?我母亲她在哪里?她真的没有……死吗?”丁培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一脸震惊的望着章宁浩。灰色的心,立刻被点亮。   是真的吗?妈妈真的没有死吗?二十多年了,母亲抛下她一个人,她曾经很多次都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可是,现在章宁浩却说和自己的母亲有关系。   有可能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不要管你母亲有没有死,你只要知道她是爱你的就行了。其实,这二十几年,她过得并不轻松,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她之所以不和你相认,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泪水湿润了眼眶,嘴角慢慢的扬起笑容。母亲没有死,母亲还是爱她的,她心中的那抹光并没有熄灭。看来上天,并不是对她太不公平。   “我妈妈她现在在哪儿?她过得还好么?”许久,丁培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应该过得很好吧?不然怎么可能有势力让章宁浩来帮助自己呢?   “她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那么......你的决定呢?”章宁浩避重就轻的说道,他选择隐瞒一部分真相。因为他怕丁培培会选择留下。   “你为什么要帮我?就算是因为我母亲,可是你帮我,就等于背叛了秦柏圻。你不怕他对你不利吗?”丁培培一双眼睛直盯着章宁浩,疑惑的问道。听到关于母亲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很好,也许这样,就足够了,她也就放心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帮你,我也等于是在帮秦柏圻。我想你也能看得出来他爱上你了,可是你恨他。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只会相互折磨,相互痛苦。”章宁浩看着窗外,眼神变得迷离,像在回忆着什么,幽幽说道。   “好。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既然我妈妈一直都在关注着我,她不希望我受到伤害,那我也不想和秦柏圻再有什么纠缠。你送我离开吧,送我去我妈妈那里,好吗。”丁培培擦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相信章宁浩,决定离开。既然妈妈一直都在关注着她,那么这一次她真的很想和妈妈团聚,回到她的身边,一个人漂泊太久了,她需要一个安定的港湾。   爱与恨的纠缠,是最痛苦的。她一点都不需要秦柏圻的爱,他的爱太残酷,太霸道,她永远都承受不起,她也不想再见到秦柏圻。   丁培培一个人坐在机场的候机室里,等待着飞往英国的航班。淡然地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旅客,有的面带微笑,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有的满脸的悲伤,那是就要分离的伤感。   而反观自己,她只有一个人,连一个可以为她送行的人都没有。因为,她需要的,她心里的那些人都不在她的身边。   本来和章宁浩提出来,她想和母亲团聚,可是章宁浩却断然拒绝了。他只是说现在还没到让她们母女相见的时候,其他地方,她想去哪里,他都会满足她的要求。对于这一切,丁培培没有反对的权力,可是,她实在不知道她还能去哪里。最后,她还是想到了他,想到了学长,这也许是她最后的归宿了吧。所以,丁培培选择了英国。   今天,章宁浩本来要送她来的,但是丁培培拒绝了。也许是她不想跟与秦柏圻有关的人有过多的牵扯吧,所以她拿了章宁浩为她准备好的资料与机票,便一个人离开了。   翻阅着手上的证件,同样的相貌,但却是不同的姓名。姓名栏上的名字并不是丁培培,而是陈玉立。   好俗的一个名字啊,丁培培心中暗笑。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从此以后,她就要开始新的人生了,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想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栀子花般淡雅怡人。   会的,她会过得快乐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毕竟,她已经是摆脱了秦柏圻的丁培培,忘却了过去的丁培培,以及就要展开新的人生的陈玉立了。   她以为她还要继续和秦柏圻相互折磨,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峰回路转。虽然兜了很大一个圈,虽然最终还是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不过没有关系的,什么都无所谓的。只要她能够顺利的离开,那么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3离开   没等多久,偌大的大厅内便响起了提醒旅客登机的广播。   听到广播,丁培培便提起简单的行李,准备登机。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毫不留恋的离开。   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即使有,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望着玻璃窗外,湛蓝的晴空,同样如天空一般澄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带着对新生活的希望。   从今以后,丁培培只是一个过去式。而她,是陈玉立。   当丁培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章宁浩才从柱子后走出。充满着复杂感情的眼眸,直望着那只剩下惆怅的通道。   其实他不希望丁培培离开的,看着她离开,他的心竟然会有些不舍。但是如果让她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她活在痛苦中,犹如落叶般了无生息。那还倒不如了结一切,让她离开。   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让秦柏圻找到丁培培,说不定今天的帮助反而会害了她。他完全可以猜想到当秦柏圻得知丁培培离开时,他会有多么的愤怒。   只是,这些由他来承受就足够了,只要丁培培过得幸福就好。这样,他也能够对得起培培母亲临走前的嘱托了。默默的在心中留下一句祝福后,章宁浩便转身离开。   当章宁浩回到别墅的时候,便看到秦柏圻坐在沙发上抽着烟,茶几上还放着一瓶酒,地上也倒着几个空酒瓶。烟灰缸里已满是烟蒂,看来他抽了不少。   章宁浩知道当连航心情烦闷的时候,便会不停的抽烟,或者喝酒。   听到脚步声,秦柏圻抬起头看向来人。当他看到章宁浩的时候,动作微微一顿。心情愈加烦躁,一场暴风骤雨仿佛就要来临。   “你去哪了?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秦柏圻淡淡扫了眼章宁浩,便端起酒杯问道。其实他想问的是丁培培怎么样了?她头上的伤好了吗?这两天,他一直都很像上去看看她,可是偏偏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始终没有踏上楼梯一步。   理智让秦柏圻把不该有的关心,如数吞进肚子里。丁培培,就像之前他的其他女人一样,已经被他打入“冷宫”。对一个背叛他的女人,对一个只恨他的女人,他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关心。   “我让丁培培离开了。”章宁浩沉默了一会儿,便在秦柏圻抬眼的时候,在这一坛死水里面投下了一颗惊雷。   “你说什么?”把手中的酒杯大力的摔到地上,秦柏圻倏地站起身,脸色冰冷的吓人,戾声问道。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章宁浩竟然会帮着丁培培来背叛他。   章宁浩,一直以来就是他的左右手,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可是,为什么?先是孟辰霖,现在又是章宁浩,为什么他身边的男人一个个的都因为这个叫丁培培的女人跟他对着干,他们想气死他吗?   “总裁,你没听错。我只是想,丁小姐应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所以......”章宁浩直视着秦柏圻,面无表情的答道。可是,他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记拳头。   “章宁浩,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兄弟。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人,竟然可以让你轻易的背叛我。丁培培,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她和你上过床?”秦柏圻看着倒在地上的章宁浩,一脸阴沉的问道。   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章宁浩试探性地反问道:“如果我回答是,你是否会杀了我?”他真的很想笑,秦柏圻怎么会有那种可笑的想法?还是……他真的被气昏头了?   “你以为我不会吗?”连航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闪着狠绝的光芒,他从腰间掏出枪对准章宁浩,没有一丝不忍或者迟疑。   他不知道章宁浩话里的真假,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会让章宁浩明白如果他背叛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心软。   章宁浩面无惧色的直望着秦柏圻,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从秦柏圻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压抑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只要章宁浩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会擦枪走火。   “呵,我相信你会。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了解你,你是绝不会放过任何背叛你的人。可是你真的是因为我背叛你,所以才狠下心杀我的吗?我想不是,而是因为我和丁培培上过床吧?当你拔枪的那一刻,你连想都没想这个可能性有多低。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丁培培离开吗?因为在你的身边,她不会快乐,更不会幸福。既然你不爱,不,正确的说来是你不想爱她,那你又何必强留她在身边呢?”章宁浩站起身,平静的说道,像是在说服秦柏圻放手,又像是间接地让他承认心中的爱。   但早已气得失去理智的秦柏圻,根本就听不进去章宁浩的话。   “你闭嘴。她是我买来的女人,除非我不要她,否则她就没有资格离开。你说待在我的身边,她不会快乐,也不会幸福。那是因为她选择背叛了我。她现在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考虑不惩罚你。”秦柏圻紧皱眉头,愤怒的吼道。一想起丁培培的背叛,秦柏圻便怒不可遏。   她背叛他还不够,现在连带着章宁浩也背叛了他。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他现在只想查出丁培培的下落,然后把她逮回来,狠狠的惩罚她,让她不再有离开的念头。   “背叛?丁培培并没有背叛你,她只是想要达到她的目的而已。因为不想待在你的身边,所以她才想着办法逃离。因为不想让自己白白的受到屈辱,所以她选择打举报电话来举报你。总裁,你有想过丁培培为什么一直想要离开你的原因吗?如果你还是认为丁培培只是你买来的女人,我是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的。”章宁浩加重语气辩驳道,并坚决表明了他的立场。   虽然他知道秦柏圻心里其实是在乎丁培培的,但是以他现在的这种认知,如果让他找到丁培培,无疑是再一次将她推入火坑。他只会更变本加利的折磨丁培培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4暴怒   “你,你对丁培培还真是够特别的。她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你这么帮她?”秦柏圻无法反驳,心中的那团怒火熊熊燃烧着,甚至一度冲动地想要扣下扳机。   “不,我不是在帮丁培培,我是在帮你。总裁,如果当初不是你救了我,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章宁浩。所以,只要是你想做的,我绝对会拼了命地帮你。这么多年来,我帮着你打下了一片天下,但这次,情况特殊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私心。但让我下定决心这么做的原因,是在于你的态度。因为你知道丁培培根本就不爱你,所以你的骄傲,让你选择了拒绝。既然你抗拒这份爱,又为什么不放她走?只有她不再出现在你的世界中,你才会慢慢忘了她。”章宁浩把他心中所想的一一说了出来,他希望秦柏圻也会像他这样想。   瞳孔紧缩着,愤怒的心,像被重重地揍了一拳,怒火被熄灭,一种让他快要透不过气的疼痛,熟悉却又陌生。   是啊,章宁浩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是在抗拒这份爱,他不会给丁培培任何让他难堪的机会。不管是最开始的绯闻,还是现在的背叛,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他的底线,他说过,他是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可是章宁浩却不知道,只要一想到他要放手,只要一想到丁培培将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时,他的心中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是一种怎么也填补不了的空虚。   秦柏圻收起枪,坐到沙发上。他皱着眉头,脸色铁青的点燃了一根烟。望着白色的烟雾,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他怎么也忘不掉的面容。这让秦柏圻更加坚定心中的决定。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丁培培到底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想要的资料,绝对没有查不到的。”秦柏圻重新恢复了理智,冷声问道。   “总裁,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放过丁培培,还她自由,难道真得不可以吗?”章宁浩的语气中带着乞求。   他当然知道,只要是秦柏圻想要找的人,绝对没有找不到的。所以,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主动放弃。   “你最了解我的,不是吗?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痛快,别人也休想安逸。念在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杀你,但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走吧。”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秦柏圻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总裁,你明知道我现在离开你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早在你救下我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发誓,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了,请你不要赶我走。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虽然惧怕爱,抗拒爱,那是因为我们害怕受伤害。可是无可否认的是,我们同时也都渴望着它。我只希望,等你理清自己的感情,等你懂得如何去爱的时候,再去找丁培培。”章宁浩复杂地看了眼秦柏圻,平静的说道。   “好吧,我就暂且让你留下来,只不过,规矩你是懂的,犯了这么大的错,你总得留下点什么才行……”秦柏圻狠下心来,才将这句话说出口。毕竟,章宁浩是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患难兄弟,他并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断送了兄弟情义,孟辰霖是这样,章宁浩也是一样。但是,这一次他必须要小小的惩戒章宁浩一下,他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个女人放走。   “总裁,谢谢你。”说着,章宁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对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手起刀落!   之后,房间里一片寂静。   直到章宁浩离开很久后,囤积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倾刻爆发。秦柏圻伸出长腿,踢向离他不远处的茶几。嘣地一声,茶几应声倒地,在偌大的空寂的客厅内,久久挥散不去。   紧抿着嘴唇,冷冷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心想章宁浩是真的就这样离开了,竟然一丝迟疑都没有。他一直在给章宁浩机会,只要他说出丁培培在哪里,他就可以给自己一个台阶和理由,让章宁浩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可是章宁浩却丝毫都不领情,甚至宁可自残,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为什么章宁浩不肯告诉他丁培培在哪里?他对丁培培存的又是怎样的感情?他爱上丁培培了吗?   深吸了一口烟,秦柏圻闭上眼睛,试图让纷乱的心平静下来。他不想让怒火燃尽他的理智,以致做出错误的判断。   认真回想着章宁浩所说的话,他在告诉他,丁培培并没有背叛他。他在告诉他,如果不想爱她,就请放手。   放手?他不可能放手的。那么爱呢?他需要吗?丁培培需要吗?   她离开的时候可曾有一丝犹豫?他想应该没有吧?她恨不得早点离开他。但招惹上了他,她还想全身而退吗?   冷冷的眼眸微微眯起,秦柏圻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你查一下今天出行的乘客中,有没有一个叫丁培培的?”他不知道她会去哪儿,他突然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会去哪儿呢?为什么以前他就从没有察觉到她的孤独呢?   秦柏圻挂断了电话,拳头紧握着,青筋暴出。   她会去哪里?她在哪里?   但不管她在哪里,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5重逢(1)   一年后   这一天是清明节,国家法定节假日,可是对于工作狂秦柏圻来说却没有休息这个字眼。这短短的一年时间,他改变了许多,已经从一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而这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一个叫做丁培培的女人。   一年前,她不辞而别,带走了他所有的牵挂和眷恋,秦柏圻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去追查她的下落,可是却始终一无所获,想要从章宁浩那里找到一星半点儿的蛛丝马迹,可是却也没有成功。   秦柏圻觉得自己彻底的要被这个女人给逼疯了。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她,所以秦柏圻从那时候开始就强迫自己拼命的工作,不让自己有太多闲下来的时间。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她总是喜欢咬自己的嘴唇,想事情的时候两道弯弯的眉毛就会不自觉的拧在一起。   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漂泊在外,过的好吗?   很多时候,秦柏圻倒是希望丁培培在外面过的不好,也许这样一来,她就会主动的回来找自己。   但是,这一切终究是空想,那张宽大的睡床,始终还是他一个人,再舒服又怎样?终究还是会觉得寒冷和孤单。   他曾经觉得身边有个女人会是一种负担,所以,以前他从来都不会留女人在家里过夜。可是,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没有负担也是一种负担。自由太多了,反而会让人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发慌。   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也从不曾想过,原来等一个人会是如此的辛苦,如此的让人牵缠挂肚。   像每天一样,早上九点钟,秦柏圻准时出门,今天是清明小长假,街上的车子明显比平时多了许多,原本就不怎么畅通的交通,变得更加的拥堵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柏圻总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也许是堵车堵的厉害的缘故吧。   本来还在缓缓爬行的车子,却因为一辆公交车进站而停了下来,极为不耐烦的按了一声喇叭,秦柏圻心里低咒了一句。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了他的眼帘。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一个瘦弱的身影,混在拥挤的人群中,可是,他却一眼认出了她。   她比一年前更瘦了,在乘车的人群中,她被挤来挤去,就像是一片摇摆在风中的树叶。   终于,她挤上了那辆公交车,车子缓缓的开动起来,秦柏圻也开动车子,一路上紧紧的跟着那辆公交车。   秦柏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一路上,他的心都在砰砰直跳,手心里满是冷汗,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的那辆公交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可是却始终没有看到丁培培再下车。   车子一直开到了终点站,南山风景区,终于,秦柏圻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下了车,朝山上走去。   秦柏圻也将车子停好,下了车,悄悄的跟在丁培培的身后,其实他现在比谁都想要和丁培培相认,可是,他知道如果这样贸然的出现在丁培培的面前,她一定会接受不了,而且他也十分好奇,丁培培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南山风景区来干嘛。   不知不觉中,丁培培已经爬到了半山腰,看着面前那一棵高大古老的银杏树,丁培培停下了脚步。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再次回到这个曾经让她千疮百孔、伤心欲绝的想要离开的城市。   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丁培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隐隐的有些害怕,她怕再次见到拼命想要逃离的那些人,面对不愿面对的人和事。但是,这一次,她必须回来。   因为,茗玉离开了,她必须带她回家。   陆茗玉,是她初到英国时认识的一个女孩。一年前,丁培培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在留学生聚居区里与人合租了一间房子,而和她一起合租的那个人便是陆茗玉,一个在英国进修音乐的女孩。她平时有着疯疯癫癫的乐天派性格,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创作的时候,她的眼中却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阴郁。她的音乐与她嘻嘻哈哈的疯癫性格截然相反,宁静、忧郁,每每静下心来聆听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她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能够一路走到现在全都是靠着自己的奖学金和孤儿院的资助。可是,这两年,孤儿院的境况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已经面临着经营不下去的危险。   她记得陆茗玉曾经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她如果出了唱片,第一笔收入肯定会捐献给孤儿院。到时候,她也算得上是衣锦还乡,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国了。   就在两个月前,陆茗玉突然对她说,她把自己的作品寄给了国内的一家唱片公司,而这家公司也对她的作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能够出唱片的几率的大。   她永远都记得,陆茗玉那天晚上是多么的高兴,还拉着她出去吃了一顿大餐,最后两个人喝的痛痛快快,酩酊大醉。   然而,命运之神却和这个不幸的女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即将出唱片的喜悦仅仅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唱片公司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有人看中了陆茗玉的作品,并愿意出高价买下来,目的却是要把陆茗玉的作品冠以另一个人的名字,来发行唱片。陆茗玉严厉的回绝了,可是对方却以孤儿院为要挟,如果她不答应,那么她不仅拿不到一分钱,那么孤儿院的那块地也会被人买下来,孤儿院将不复存在,里面的一百多个孩子也将会无家可归。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一方面是放弃自己辛辛苦苦几年的努力和心血,一方面又是抚养自己长大的孤儿院,以及一百多个孩子的命运。丁培培原本以为乐观的茗玉会度过这个难关,可是,她没有想到,就在半个月前的一个清晨,茗玉从楼顶上跳下来了,带着对现实的遗憾和无奈,她最终选择了离开,选择了逃避。   或许,对她来说,音乐是圣洁的,不容许任何的亵渎。既然不被这个肮脏的人世所接纳,那么她只有选择天堂。   茗玉就这样的走了,丁培培按照她遗书中的要求,将她的骨灰带回国,埋在南山这棵带给茗玉许多童年欢乐的银杏树下。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6重逢(2)   埋好最后一捧土,丁培培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算是最后的道别。   她已经做好了打算,不会再回到英国去了,因为这一年的时间,她一直在中餐馆里打工,她也知道了在异国他乡想要找到学长就好像大海捞针一般,一点线索都没有。回国也好,总比在外国给人家端盘子洗碗要好得多。   只是,她不会留在这座城市,而是要去其他的地方,重新的做回自己。忘掉以前发生的一切,快乐也好,痛苦也好,就把它们统统埋葬在过去吧。   想到这里,丁培培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丁培培!”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他的语气里没有以前的冰冷无情,却也足以让丁培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是他,是那个魔鬼!   丁培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抬脚,一个温暖而有力的臂膀就从身后将她圈入了怀中。   “培培……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他温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衣领,痒痒的,却令丁培培莫名的心惊。   他抱的好紧,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怀中。丁培培的身体被他勒得生疼。   微微皱着眉头,丁培培轻轻的挣扎着,“秦柏圻,你别这样,先放开我好吗?你弄疼我了。”   “不,我不放开,我一放开你一定又会从我的梦中飞走了。”他还是那样的霸道。   “你先放手啊,秦柏圻,别这样,好吗?”   “放手?我再也不会放手了,我放手了你是不是又会跑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你这个坏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此刻的秦柏圻不再是那个骄傲自负高高在上的秦氏总裁,而是一个饱受相思之苦,满腹怨怼的居家男人。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这份激动,才让秦柏圻少有的拿掉了骄傲的面具,道出了心声。   “秦柏圻,你冷静点,你听我说,你先放开我。”丁培培相对来说却是冷静了许多。   终于,秦柏圻缓缓的松开了怀抱。“培培,跟我回去好吗?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慢慢说。”秦柏圻转过了丁培培的身子,让他们二人面对面。   “秦柏圻,你觉得可能吗?我会跟你走吗?家?我从来都没有家,那是你的家,而不是我的。”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她确实是害怕见到秦柏圻的,可是真正两个人面对面了,丁培培反而觉得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了,害怕还是会有的,只是有些话压抑在心底太久,还是忍不住要发泄出来的。   秦柏圻的身子明显的一僵,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的激动和热情会被丁培培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曾经,他是多么的笃定她是爱他的,即使是恨多一些,那也是因爱而起的。可是,当再次面对她时,她的淡然和冷静,却令他大吃一惊,她还是当年那个有些卑微的跟在他身边的女孩吗?这一年的时间到底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的变化如此之大,以至于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长相和丁培培一模一样而已,可是骨子里的东西,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额……培培,等下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坐会儿吧?”秦柏圻淡淡一笑,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无懈可击的形象,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失态了,毕竟是太心急了,没关系,反正这一次他是不会放手了,大不了派人把丁培培盯紧点,这样他就有时间慢慢和她培养感情了。   “不好意思,秦总,我还有事,我赶时间。”丁培培也是淡淡一笑,小心的应对着。   “其实……就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至少也是朋友吧,这个脸你总得赏给我吧?”连秦柏圻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没有用那种强势的语气和人说话,而是小心翼翼的慢慢试探。   “秦总今天怎么这么闲,每天日理万机的,还要抽空和我这个普通朋友一起坐坐?”丁培培尽量克制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颤抖,没来由的,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在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还原回他残暴的本性。   “是中餐,还是西餐?”秦柏圻就像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一样,继续自顾自的问道。这样的秦柏圻越来越让丁培培感觉到危险和恐惧,他的脾气,她是了解的,一旦他忍到了一定的限度,那么爆发起来将是她无法估计的后果。   “不了,我是真的赶时间。”手心里冒出了冷汗,丁培培渐渐没有了刚才那种应对自如的感觉。毕竟,心里的阴影是会长久存在的,面对他的时间越长,越多可怕的记忆就会从尘封的记忆中翻滚出来。   “那就一起喝杯咖啡吧,要不了多久的,反正你不也是要下山的吗?这边公交车不好等,刚好可以搭我的顺风车。”秦柏圻脸上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笑容,小白兔终究还是小白兔,想变成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看来今天终究是逃不掉了,这也许就是命吧,命中注定她要和这样魔鬼纠缠一生一世。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下山的路上,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南山的山势还是比较陡的,秦柏圻很体贴的走在丁培培的前面,告诉他哪里好走,哪里的石头松动,不要去踩。   “这一年你都去哪儿了,过的还好吗?”总算是走到了一段比较平坦的路上,放缓了脚步,秦柏圻一边走,一边问道。其实他真的很想知道,章宁浩到底把她送去了哪里,为什么他怎么查都查不到。   “谢谢秦总的关心,我过的很好。”丁培培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眼睛四处望着,一直在寻找着可能摆脱秦柏圻的办法。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7重逢(3)   “那……你还恨我吗?”这个,也是压抑在秦柏圻心底很久的一个问题了。   “我们不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吗?还有什么恨不恨的呢?”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丁培培实在说不上来,那种感情到底算是什么。   “培培,你知道吗?我还在爱着你,从开始到现在,我是爱着你的。”秦柏圻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去,正色说道。   只可惜,这句话丁培培是听不到了,因为他看到丁培培正在顺着旁边的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拼命的往前跑。   丁培培,你还是那么的讨厌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吗?   秦柏圻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转身就朝着丁培培跑走的方向追去。   察觉到身后秦柏圻再追,丁培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快跑!   心里越是着急,脚下的步子却越发变得凌乱起来,眼看着秦柏圻就要追上她了,丁培培脚下一滑,踩到了一块碎石,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倒向了路边的斜坡。   “啊!”她整个人一下子滚下了斜坡。   “培培!”秦柏圻想要扶住她倒下的身子,可是却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滚下那满是杂草和碎石的土坡……   病床上,丁培培消瘦的脸苍白如纸。   “秦总,丁小姐身上有多处擦伤以及软组织挫伤,并且引起了发烧,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身体的炎症慢慢会消除。现在,以我以往的经验和丁小姐的临床表现,她很可能是受了什么精神上的刺激,看情况,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平复下来的,目前,她的神智上还有些问题,需要时间来稳定和静养,她需要药物和心理的同时治疗,有可能的话,还需要陪护和静养一段时间,让她来慢慢恢复。”陆医生站在床边,和秦柏圻轻声说道。   “陆医生,谢谢你了。”秦柏圻的眼睛始终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紧锁着眉头说道。   “好,秦总您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让丁小姐尽快恢复的。那就让丁小姐睡一会儿吧,我先出去了。”说着,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秦柏圻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来,他将她的手裹在掌心里,疼惜的摩挲着,床上的人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人,随即又无力的闭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痛不痛?”秦柏圻有些紧张的问道。   床上的人儿不知道是又睡过去了,还是不想回答,丁培培一点反应都没有。   “口渴吗?要不要先喝点水?”秦柏圻继续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丁培培没有想到,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秦柏圻,他的眼中闪烁着她所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是啊,她永远都看不透他,她更不想去看透他。   像是梦中呓语一般,丁培培的口中轻声低喃着,又沉沉的睡去。秦柏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没想到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个。   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挑战着他所有的耐心,秦柏圻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还从没有对谁如此的迁就过。   轻轻的叹了口气,秦柏圻帮她掖了掖被角,自顾自的说道:“你先睡会儿吧,我去公司看看,晚上再过来看你。”   起身走出房间,关上门,对门口的两个护士叮嘱了几句,秦柏圻才离开了医院。   已经整整一天了,丁培培整整在病床上昏睡了一天,秦柏圻也寸步不离的在床边守了一天。   “许医生,为什么培培还没醒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秦柏圻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压低了声音问道。   “秦总,恐怕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丁小姐只是受了点体外伤,头部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现在是她遇到了什么刺激,自己不愿意醒来,也只能慢慢静养观察了。”陆医生遗憾的说道。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秦柏圻不甘心。   “秦总,俗话说的好,心病还须心药医,药物只能治疗丁小姐身体上的伤痛,而心里的伤痕,恐怕也只需要一颗真心才能将她唤醒了。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让护士来守着,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陆医生相信,他的话秦柏圻会明白的。   “哦,没关系,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叫她们过来的。”秦柏圻疲惫的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   “哦,那好,如果有什么事,您就叫我吧,我先出去了。”说罢,陆医生转身退出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的谈话声给吵醒了,丁培培缓缓的睁开了眼。   “培培,你醒了……”秦柏圻急忙激动的凑上前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秦柏圻的身体顿时僵在了原地,没想到还是这句话,她的声音很轻,可是,传入他的耳中却是无比的清晰,一字一句都重重的打在他的心上。   “是,我说过,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哪怕你的心,你的精神不属于我,我也要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直到我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你走!”   秦柏圻再也无法忍受,那种强烈而又炙热的情感在他的胸中压抑已久,这一刻终于完全的释放出来。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挑战他的耐心,既然她不吃软的,那就只有来硬的了。   这样虽然会让她觉得是受到了伤害,可是,爱情是自私的,秦柏圻无法控制自己的爱,更无法控制自己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丁培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她从来就应该知道,和这个霸道自负的男人是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讲的。   禁锢吗?好吧,秦柏圻,你禁锢的永远都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的精神,我的心,永远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秦柏圻气冲冲的冲出了病房,对门口的两个护士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轮流看着她,出了一点事儿,你们立刻给我走人!”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8重逢(4)   听着秦柏圻在门外咆哮的声音,丁培培发直的眼睛盯着床上方的天花板。耳畔仍然回响着刚刚秦柏圻歇斯底里的怒吼:“是,我说过,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哪怕你的心,你的精神不属于我,我也要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直到我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你走!”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终究还是逃不开吗?   即使她再怎么努力,却还是逃不出命运的掌控。   丁培培不禁苦笑,没想到,她居然还会笑。   是不是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得到自由?可是,她知道,秦柏圻又怎么可能会死掉呢?   天渐渐的黑了,有人进来打开了灯。   紧闭双眼,过了好一会儿,丁培培才适应了眼前的明亮。   柔和的灯光溢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冰冷的身体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   既然秦柏圻不会死掉,那么她自己死掉总可以了吧。   与其被这个魔鬼禁锢在身边,每天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还不如就这样死掉,做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   一阵食物的香味钻进丁培培的鼻息里,是护士送晚饭过来了。   她根本不想吃,不过,或许,这是一个逃脱的好机会。   丁培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手颤颤抖抖的端起汤碗,才刚送到嘴边,碗就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一碗热汤全洒在了床上,白瓷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丁培培惊呼了一声。   “丁小姐,你没事吧?”小护士紧张的凑过来,一看状况,急忙说道,“你先别动,我去拿毛巾和新的被子过来。”说完,她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秦总裁临走的时候可是说了重话要把丁小姐照顾好的,万一她要是烫伤了,恐怕自己的饭碗就不保了。   丁培培见小护士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她也立刻翻身下床,虽然身体的每一处都还在疼痛的叫嚣着,可是她咬着牙,坚持着跑到电梯里,直奔顶楼。   天台上的风很大,丁培培的长发被风吹起。   十楼,离星空很近,是不是离天堂也很近,妈妈,今晚你在看着我吗?请原谅我的懦弱,曾经以为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可是,我从没想过生命中会闯入这样一个男人。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逃不开,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丁培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理解当初陆茗玉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翻越过护栏,风似乎更大了。   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就这样离开也好……   丁培培闭上了眼睛,可是下一秒,却落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   “培培,你怎么这么傻……”   “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筋疲力尽的丁培培,没来得及挣扎,就晕倒在孟辰霖的怀中。   昨天,孟辰霖就听说秦柏圻找到了丁培培,好像丁培培的情况不大乐观,被送进了医院。那个时候他就想过到医院来看看她,可是,秦柏圻一直守在丁培培的身边,孟辰霖知道秦柏圻一定不会让自己再接近丁培培的。   不过,他在医院里安排了几个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像他报告。   今晚,他听说秦柏圻气冲冲的离开了医院,孟辰霖知道机会来了,他立刻飞车来到了医院。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小护士正在病房里尖叫,丁培培不见了!   幸好,这一次老天爷站在了他这一边,让他在天台上找到了丁培培。   一把抱起她的身体,孟辰霖的心狠狠的刺痛了。   她的身体好轻,她又瘦了。这一年的时间,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孟辰霖坐上电梯,直奔停车场,他将丁培培轻轻的放在车子上,然后绝尘而去。   秦柏圻他不配拥有丁培培,今天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恐怕丁培培就被他逼死了。这样的后果,他想想就会害怕,就会心痛。所以,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轻易的放手了。   床铺上的丁培培,纤瘦的面庞比床单的颜色还要苍白。   孟辰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眉头紧锁。   医生说她很有可能陷入一种自闭的状态,或许需要很长的恢复过程。身上的外伤只要好好调理恢复的会很快,可是,要真的想让丁培培再次去坦然的接触外界的事物,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在医生的调理下,丁培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孟辰霖几乎是一有时间就会过来陪她。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丁培培在见到他的时候,情绪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对着窗外发呆,甚至都没有看过孟辰霖一眼,更不要说主动开口说话或是眼神交流了。   谁不敢去惊扰到她的世界,可是,孟辰霖还是发现,她好像越来越害怕别人的碰触了,哪怕是给她换药的女护士,也足以让她浑身颤抖。   拉上窗帘,把耀眼的阳光阻隔在外面,孙医生看了看丁培培,她好像有些倦了,他便带上门走了出去。   孟辰霖正靠在门口,见他出来,便抬起头,眼里带着询问。   “她好像越来越怕人了。刚才,护士端进去热水要给她擦脸,可是丁小姐却情绪过于激动,一下子打翻了热水瓶,结果自己的胸口也被烫伤了。”孙医生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建议你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孟辰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孙医生。她的烫伤严重吗?”   “孟总,您客气了,我只不过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而已,只可惜,我能力有限,我开出来的药膏能治好丁小姐的烫伤,却不能让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不过……我从医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治愈的例子。其实,有些心结,靠真爱是能够化解的,如果你真的选择那条路,也许会付出很多。”孙医生真诚的说道。   ……………我家小孟孟要开始他的温柔攻势了哦…………………………………………   六月的天就像是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下午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却是电闪雷鸣的下起了大雨。   犹豫再三,孟辰霖还是推开了丁培培的房门。   借着闪电的光亮,他果然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床的一角,瑟瑟发抖。   丁培培紧紧的攥着拳头,可是却依然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尖叫已经卡在喉咙了,却硬生生的被自己咽下去。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温热的怀抱将她冰冷的身体轻轻地包裹住,他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窝里,然后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不要怕,我是不会侵犯你的。”   丁培培的身体僵了一下,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她的身体好像比半年前更瘦了一些,这半年她到底去了哪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亲人和朋友的日子,她是不是也像今天一样,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雨夜的清冷与孤寂。   没有亲人陪在身边,每一个雨夜,她该有多害怕。   他的身上带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清新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味道竟让她莫名有些安心。   “有我在,不要怕,快睡吧。孟辰霖帮她把被子盖好,又小心的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避免碰到她额头上的伤口。   丁培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的克制着想要从床上逃离的冲动。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孟辰霖将她的身体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他的鼻尖擦过她的额头,丁培培惊恐的瞪大眼睛,几乎是马上就要弹跳起来。她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像是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孟辰霖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然后轻轻的在丁培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然后,孟辰霖又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向大人要糖吃的孩子一样,期盼的望着丁培培。   丁培培怔怔的望着他,她知道,他不是秦柏圻,是他救了自己,或许,她不应该怕他。   深深的吸一口气,丁培培闭上眼睛,就好像要奔赴刑场一般,在他的额头飞快的印了一下。   孟辰霖笑了,那是一种很干净,很纯粹的笑,轻轻的道了一声晚安,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丁培培却睡了这些日子以来最踏实、最安稳的一个觉,没有噩梦的困扰。   恍惚中,她感觉有些冷,寻着身边的一团温热,丁培培伸手攀上去,那团温热似乎僵了一下,随后便用结实的臂膀将她拥在怀中,淡淡的体温一点一点的隔着衣服渗透过来,让她的全身暖洋洋的,格外放松,终于弯着嘴角沉沉睡去。   …………………………………………………………   [ w w w . t x t 8 0. c c] 059暧昧   第二天早晨,当丁培培睁开双眼时,孟辰霖已经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床边,用手撑着脸,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丁培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反应。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孟辰霖抬手指了指窗外,说道:“外面雨停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清绵山走走去吧。”   丁培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孟辰霖继续自说自话道:“好吧,就这么说定了,等下我们开车去,还能看看沿途的景色。”   1孟辰霖让佣人帮丁培培换上了一身休闲服。两个人吃过早饭,便上了车。   清绵山离市区大概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因为顾及到丁培培的身体状况,孟辰霖的车子开的并不是很快。道路两旁的田园风光让孟辰霖的心情变得愉悦,更令他惊喜的是,他发现丁培培脸上的表情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的淡漠了,似乎与大自然的亲近也让丁培培冰封的心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让丁培培没有想到的是,孟辰霖竟然带她来到了一个大型游乐场。   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带着她玩遍了整个游乐场。   孟辰霖撒了欢儿似的拉着丁培培去了激流勇进,他自告奋勇的坐在她的前面,小船爬上高高的坡面,再直直的冲下来,飞溅的水花浸透了他的衬衣,将原本清爽的短发淋得直滴水,他却笑眯眯的朝着坐在后面的丁培培眨了眨眼,见丁培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潇洒的甩甩头,弄得丁培培的脸上也都是晶莹的水珠。   然后,孟辰霖又带着丁培培去划船。他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他一个人吃力的摇着两只桨,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将原本就十分英俊的脸庞,映照的更加棱角分明,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他抬起手来胡乱的摸一把,星子般的眼眸笑成了弯弯的月亮,他看她的眼神中,总是溢满了淡淡的暖。   坐完了旋转木马和海盗船以后,孟辰霖拉着丁培培来到了鬼屋的门前。   “怎么样?你怕不怕这个?”孟辰霖朝着丁培培扬了扬眉毛,问道。今天在游乐场里,他一直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其实带丁培培出来玩,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想看到她笑,只可惜到现在,丁培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波动,不管是高兴,还是害怕,孟辰霖能够感觉到,她把自己的情绪压在了心底,而他,只希望她不要再封闭自己,哪怕是害怕的尖叫几声也好。   显然,丁培培是不会回答他的,只不过,即使是再高难度的项目,只要孟辰霖拉着她去坐,她就会“奉陪到底”。   “好吧,既然你不害怕,那我们就进去喽!”孟辰霖一脸坏笑的拉着丁培培就进了鬼屋。   黑漆漆的隧道,和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的厉鬼惨叫,终于让丁培培的脸上有了恐惧,孟辰霖能够感觉到,丁培培紧紧的攥住了他拉着她的手。孟辰霖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用手捂住她的耳朵,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不要怕,有我呢。   等到从鬼屋出来,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清澈的湖面上波光粼粼,被夕阳映出一片浅金,天边的云像是浓墨重彩的水彩画,绚丽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   “好美的夕阳啊!”孟辰霖整天忙于工作,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肆的玩过了。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色,大自然的力量果然很神奇,就仅仅是这样看着,就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就连郁积在心底的抑郁,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许多。只是,不知道和他一同看夕阳的丁培培会不会而有着同样的感受呢?   孟辰霖拉着丁培培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的看着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下,这样的安静与轻松,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快点赶回去了,不然天黑了,这边的路就不好走了。”孟辰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将丁培培从地上拉起来。   夏天的天气实在是多变,本来今天清绵山这边的天气一直都是万里无云的,可是车子才开到半山腰上,突然就下起了雨。大雨倾盆而下,车子的雨刷刚刚刷过车窗,可是眼前却又是模糊一片。   孟辰霖在一块地势相对较高的地方将车子靠边熄了火,他朝着丁培培无奈的耸耸肩,说道:“看样子我们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搞不好要在车上将就一晚上哦。”   丁培培还是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的将头转向车窗外。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车里,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下雨声,这时才八点钟不到,根本就没有睡意。   沉默了一会儿,孟辰霖一边侧身到后座去拿包,一边说道:“你肚子应该饿了吧,我来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孟霖霖打开旅行袋,从里面拿出来一瓶水,递给丁培培,“来,先喝点水吧,这边还有饼干和小点心,我们晚上不会饿肚子了。”   丁培培很配合的转过头来伸手想要接过水瓶,突然因为伤口的扯痛而轻轻的“嘶”了一声。   孟辰霖稍稍愣了一下,说道:“你今天还没有上药。”   丁培培猛的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烫,轻轻的摇了下头。   打开车灯,孟辰霖又从后座上拿过来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包药递给丁培培,“孙医生说这个药要天天用,这样才好的快。”   见到丁培培的脸有些红,孟辰霖关掉车灯,侧过头去,说道:“我不看。”   几盒功用不同的药膏和口服消炎药被塑料袋包裹的仔仔细细,丁培培摩挲着手里的药,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涟漪。   他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越是对自己好,她就越是想逃避,她就越是觉得自己不配,她不配得到真爱。   丁培培侧着身子将塑料包装拆开,可是车里太暗,她分不清药的种类。   磨蹭了半天,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是却依然分不清上面的字,丁培培想了想,索性将药重新包装好,想要放回去。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孟辰霖打开车灯,突来的灯光有些刺眼,丁培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我来帮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修长的手指灵巧的拆开包装,找出一管药膏,然后他的手指轻轻的挑开丁培培的衣领,丁培培一惊,身子本能的向后缩着。   “别怕。”孟辰霖的脸离她很近,他的一只手轻轻的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别怕,是我。”   丁培培死死的咬住下唇,身体有些僵硬,她感觉到他沾了药膏的手指轻轻的涂在她锁骨下方的皮肤上,有点凉,又有些暖。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0表白   这是孟辰霖第一次仔细的看她胸口的伤,胸口上红肿起一大片,可见当时烫伤有多严重。   “还痛不痛?”孟辰霖仔细的将药膏涂上去,抬起头询问的看着她,眼底泛起微微的痛楚。   丁培培轻轻的摇了摇头,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紧张孟辰霖的碰触。   轻轻的解开她衬衫的一粒纽扣,因为紧张而急速起伏的胸口,让粉红色的蕾丝内衣边若隐若现。   丁培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便把头扭向了一边。   温热的指腹缓缓的划过她起伏的胸口,然后再慢慢向下,车窗外的雨依然在噼里啪啦的下着,而车内的气温似乎再慢慢的上升,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起来,孟辰霖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感受到了她身体的紧绷,他的手避开了那一片起伏,伸手解开了第二粒纽扣。   丁培培的皮肤很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剔透,既惹人怜爱,却又诱人品尝。   当解开第三粒纽扣时,她的内衣已经完全显露在外面,粉红的颜色,包裹着那娇俏的丰盈,有一种欲说还休的风情。平坦光滑的小腹,在最后一颗纽扣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丁培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孟辰霖轻轻的按住她,低声的制止着,“乖,别动。”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不似平常那样的清冷,平添了一种男人特有的沙哑和磁性。“马上就好了。”   他的手缓缓的滑过她的皮肤,此时,凉凉的药膏似乎已经变了质,每涂抹到一处,那里便火辣辣的灼烧起来,有些热,又有些痒。   他温热的呼吸轻轻的洒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粒粒细小的疙瘩。理智上,她明明是该抗拒的,可是心里却又觉得有些异样,丁培培觉得喉咙有点干,她使劲儿的咽了一下口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终于,理智战胜了感情,丁培培抬起手来,一把抓起了自己的衣领。   孟辰霖低头不语,只是默默的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把扣子扣起来。丁培培也低着头,她有些不敢看他,她知道他不是秦柏圻,她也知道他是孟辰霖,可是,这样的孟辰霖让她觉得陌生,心底有点奇怪,有些疑问,却又似乎隐隐的明白了什么。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衣渗进来,让人心里发慌。   “培培……”他轻轻的唤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回答他的是车内的寂静和车外的雨声。   “培培,我喜欢你……”   丁培培瞪大了眼睛,很是震惊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明亮如星子,却又带着一些孩子气的惶恐,淅沥沥的雨声中,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却又十分清晰的响在她的耳边,“培培,我喜欢你。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丁培培愣在原地,一时之间,她的大脑无法消化孟辰霖刚刚的那句话。   他说他喜欢她,他说他喜欢她呢,可是,她的心早已经死了,她的人现在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了,怎么可能再去接纳一颗爱她的心呢?   逃避似的别过脸,丁培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很想打开车门去淋雨,让这瓢泼大雨熄灭她心底升起的微弱火种。   车子里,空气仿佛停止了流转,让她觉得有些窒息,连脸都红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那双温热的大手,温柔而又不失霸道的扳过她的肩膀,丁培培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唇上便覆上了温暖而柔软的另两片唇。   那是他的唇,此刻,他的脸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睫毛在轻颤,他的吻又轻又柔,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把她碰碎了一般,温软的唇瓣轻轻的吮吸着她的,极近温柔的引领着她。   丁培培伸手使劲儿的推开他,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变得更烫。丁培培急促的喘息着,心里怦怦乱跳,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似学长那样略带生涩,更不像秦柏圻那样霸道掠夺,他温柔而又娴熟的引领着她,让她差一点沦陷。   “不,不可以这样!”终于,她还是开口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丁培培发现自己并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想说话。她把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完完全全的封闭起来,之前的那段日子,她曾经一心求死,也曾经对于医生的治疗抵触抗拒。可是,面对着孟辰霖自始至终为她默默所做的一切,她的心却很难再冰封下去。有些事情,到了必须要开口的时候了。   丁培培用力的推开他,看着他诧异的表情,丁培培慌乱的摇着头。   “你知不知道,我和秦柏圻已经结过婚了,而且,我曾经不止有过一个男人,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去做……”   孟辰霖也突然激动起来,他扳正她的脸,强迫丁培培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管你和谁结婚,我也不管你曾经有过多少男人,我只要你!”   “你疯了吗?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去珍惜!”丁培培真的很不理解孟辰霖的想法。   “我现在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清醒。是的,最开始我是觉得你和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后来你面对秦柏圻对你的种种误解和折磨,依然是那么坚强的去面对,你总是把微笑留给别人,而痛苦和眼泪却总是自己咽下。你的坚强,你的隐忍,你的脆弱,你的挣扎,都像致命的罂粟一般吸引着我,让我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我一次又一次的不惜抛弃十几年的兄弟感情而不顾,都是因为,我孟辰霖这辈子要定你了!”孟辰霖固执的看着丁培培,口气任性的像个孩子,可是,他的眼里却满满都是赤诚与火热。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乌黑阴沉的苍穹撕成了两半,照亮了孟辰霖严肃而又认真的脸庞。   没错,他是认真的!   ………………………………………………   我家小孟孟终于表白了呢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1乞爱   丁培培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他从来都不曾想过,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如此的情势之下,会对她产生这样强烈的感情。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脏……”在经历了这么多感情的波折之后,她又怎么能再配谈爱这个字呢?   “小傻瓜……”孟辰霖明亮的瞳孔突然收紧,他慌乱的把她揽在怀里,“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什么脏,什么不可能,我不许你再说了!”   “就算是结婚了又能怎样?秦柏圻他爱你吗?他根本就不爱你,甚至一点都不在乎你,他只会无情的把你踩在脚下,将你的尊严践踏的支离破碎。他一点都不爱惜你,他只把你当成一颗微小的沙粒,可是,就是这样,他却偏偏能够拥有你。为什么?他是最不配拥有你的人,却能拥有你!培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为什么他都可以,可是你却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别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别人不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一点委屈。我们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孟辰霖低下头,准确的找到了她的唇,不似之前的温柔和小心翼翼,此刻,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占有,有些粗鲁的辗转缠绵,几乎让丁培培喘不过起来。   终于,他轻喘着松开她,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肩窝里,就像个乞爱的孩子。“培培,试着接受我好不好,不要再逃避了……”   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   1大雨滂沱,雷声阵阵,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紧紧相拥……   有时候,话说开了,就好像捅破了窗户纸一样,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夜,还很漫长,气温却一点一点的降了下来,丁培培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发抖,孟辰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   忽然想起来中午吃完烧烤还剩下一些啤酒丢在汽车后座上,孟辰霖翻了几听出来,递了一听给丁培培。   看着丁培培疑惑的神情,孟辰霖解释道:“晚上山里有些冷,喝点酒身上会暖和点。”   “哦……谢谢。”丁培培略带迟疑的接过啤酒,启开后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因为有些紧张,还是因为不太会喝酒,她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傻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孟辰霖的语气中找不出半点责怪,反倒是多了几分怜惜,他轻轻的拍着丁培培的后背,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真的好笨哦,连喝酒都会被呛到。”这一声笑打破了原本尴尬的气氛。   丁培培抬起头来看着他,印象中,孟辰霖好像很少笑,作为商界的精英,他总是那么雷厉风行、冷傲不驯,可是谁又能想到,在那冷酷强势的外表之下,他也有一颗孩子般的痛心啊。   好像被孟辰霖的笑声感染了一般,丁培培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车里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反正夜还长的很,现在睡也睡不着。   丁培培讲起了她在学校里面发生的事情,不过都是报喜不报忧,她对自己在家里的事情只字未提。因为生活的苦涩只要一个人品尝就够了。   一打啤酒在不知不觉中被两个人喝的干干净净,也许是醉了,也许是困了,丁培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靠在孟辰霖的肩膀上睡着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丁培培睡得很沉,酒意上涌,让她觉得浑身都暖暖的,全身上下暖洋洋的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竟让她有些微微出汗。   她开始伸手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一直温热的大手急忙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嗯……好热啊……”丁培培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没好气的扒拉开那只碍事的爪子,又把自己衬衫的衣领扯开了些,有没有搞错啊,大夏天的,又不开冷气,还给她裹了那么后的衣服,这简直是想让人中暑嘛。   “乖,别这样,会感冒的。”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哄着她,又将衣服扯回去,把她重新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才不要!”也许是那声音太过宠溺,丁培培竟然使起了小性子,继续扒拉着自己身上的衬衣,实在是太闷,太热了,衬衣黏黏的贴在身上,好难受啊。   终于,那一只讨厌的爪子没有了动静,丁培培满意的勾起唇角,像小猫似的拱了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然而,两片温热的唇却突然压了下来,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温热而又柔软,轻轻的吮吸着她的唇瓣,像是含着一颗可口的樱桃,用舌头轻轻的舔舐着。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心底里战栗般的传开,丁培培不自觉的张开了嘴,轻吟出声。   他的舌十分灵巧的钻了进来,温柔而又急切的攫取着她的美好,时而轻轻探搅,时而重重吮吸,触碰到她的舌时,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他伸手揽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那样激烈的辗转缠绵,让丁培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无耻的分割线,不纯洁的人们不要乱想哦………   第二天早上,当丁培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额……头好痛啊。”宿醉的感觉真是不好,丁培培刚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头疼的快裂开了。   “丁小姐,你醒了。”一旁的小护士说道。   “哦,我怎么会回到家的啊?”她记得昨晚在车子上喝了点啤酒,然后就睡着了,怎么一觉醒来人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呢,而且身上也换上了睡衣。   “昨天半夜里雨停了,然后孟先生就开车回来了。他让我帮你擦洗了身上,还换了衣服,他担心你会头痛不舒服,又特别的嘱咐我准备好醒酒汤,让你早上起来喝呢。”小护士一边说,一边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递到丁培培面前。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2清醒   丁培培听话的把碗捧在手里,慢慢的喝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小护士的一番话,还是因为汤太热了,丁培培总觉得自己的脸好烫。   “丁小姐,我觉得你一觉醒来好像变化好大啊,看来世间真的有真爱能够感化一切的事情存在,这又让我对爱情多了一份向往呢。”小护士一副星星眼的花痴样。   被她这样一说,丁培培的脸更红了。   “好了,谢谢你的醒酒汤,我想我该起床了。”丁培培急忙打断了小护士的花痴。   丁培培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身休闲服,缓缓的走下楼梯。   “丁小姐,你要用早餐吗?”楼下一个看上去有些面熟的中年妇人站在楼梯口问道。   “嗯……不用了,请问你是?”   “哦,我姓周,是孟先生请来的佣人,您叫我周嫂就好了。以后丁小姐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尽力为您般妥的。”   丁培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他……去哪儿了?”   “孟先生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丁培培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浮上了她的心头。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搞得胃里到现在还很不舒服,丁培培实在是不想吃早饭。可是,她又能干点什么呢?之前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养病,现在自己已经算是从阴影中走出来了,是不是也该找点事情做了呢?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丁培培最后还是决定转身上楼。   丁培培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她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学长,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在我就要找到你的时候,却偏偏发生了那样的变故?是不是我们注定不能走到一起,就连老天也不帮我。   半年前,丁培培孤身一人来到了英国。说是要找学长,可是她在和学长分手以后,早就断掉了和他的所有联系。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在哪所学校进修,偌大的一个大不列颠,她又该去哪里找学长呢?更何况,即使她找到了学长,学长还会原谅她,接纳她吗?毕竟,当初决绝的提出分手的人是她自己啊。   不过,好在丁培培遇到了一些中国留学生,在他们的帮助下,丁培培凭借着良好的英语基础,开始在一家中餐馆打工,算是能够自食其力了。另外,丁培培之所以会选择在中餐馆打工,是因为,中餐馆里经常能接触到一些华人和中国留学生,所以,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寻找学长的下落。   这样平静却又充实的日子仅仅过了半年,丁培培便有了关于学长的消息,就在她准备要到学长的学院里去找他的时候,却在一次夜班回家的路上被人绑架了。   当时,丁培培昏迷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船舱里,手脚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和她一起被绑的还有大概十来个女孩子。丁培培似乎明白了,她极有可能是被人拐卖了。   多么可笑啊,自己费尽了心思,本来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魔鬼的控制,可是老天爷却和她开了个玩笑,最终竟还是没能摆脱被买卖的命运。   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像物品一样被放在拍卖台上拍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无法支配自己的人生,既然无法保有自己的清白,那么她只有选择那种过激的方法,来做个了断。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太小,谁又能想到,她逃了半天,最终却还是被送回了起点。而被孟辰霖带回来也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脑海中不由得又回想起昨晚孟辰霖的表白,“培培,我喜欢你……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呢?”   她知道,秦柏圻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的,可是这样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也不是办法,迟早还是要有个了断的。   就在丁培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打开了,丁培培缓缓的回过头,还以为是孟辰霖回来了,却意外的看见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门边上。   “你是谁呀?”丁培培站起身来朝那个小女孩走去,眼中带着诧异和惊喜,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   “我……是外婆带我过来的。”小女孩小声的回答道。   “娟子,你跑哪儿去了啊?快出来,不然外婆要生气了哦。”周嫂一上楼,竟然看见自己的小外孙女正站在丁培培的房门外,吓得急忙上前几步拉着小女孩的手,想要带她离开。   1“等等……”丁培培赶紧开口。   “啊,丁小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因为今天我女儿没空照顾孩子,所以才把她带过来的。”周嫂不停的道歉。   “没关系,周嫂,你还有工作要忙吧,我来帮你照顾她好了。”   “啊,丁小姐,这怎么行呢?”周嫂吓得脸色发白,她在孟先生的这栋别墅里工作了也有好几年了,孟先生虽然偶尔会带女人回来过夜,可是却还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一直在这里住这么久。从孟先生对丁小姐的关心来看,这次看来孟先生是动真格儿的了,搞不好丁小姐就要成为孟太太了。再说了,她在上班时间把孩子带过来本来就已经是有错在先了,孟先生是禁止陌生人进入他的私人别墅的,现在她哪敢让未来的女主人帮她这个佣人看孩子的道理啊!   “真的没关系,反正我也无聊,让她来陪我好了。”丁培培笑着弯下身,看着小女孩,“你叫娟子吗?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娟子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丁培培,又看了看外婆。“外婆,我可以跟这个漂亮的阿姨一起玩吗?”   “这……这个……”   丁培培继续趁热打铁的说道,“周嫂,就让她陪我一会儿吧,我待在房间里都快发霉了。”   “那……好吧,娟子,晚一点外婆就来接你,你要乖乖听话,不可以给阿姨添麻烦喔!”周嫂伸手轻抚着外孙女的头发。   “好。”娟子甜甜的笑了起来。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3花园   周嫂向丁培培深深一鞠躬,“丁小姐,就麻烦你照顾我的外孙女了。”   “嗯,你去忙吧。”丁培培轻点头,目送周嫂离开。   娟子伸出小手轻拉着丁培培的手,“阿姨,我们去花园玩,好不好?”   “花园?”丁培培睁大了眼,她还不知道这儿有花园。   “嗯,就在这栋大房子的后面,有一个好大、好漂亮的花园,里面有好多好漂亮的花,阿姨跟我一起去那里玩嘛!”娟子仰着小脸笑着对她说。   “好啊!”丁培培任由娟子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下楼,来到位于屋子后方的花园。   丁培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偌大的花园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再往前走去,还有一间花房,轻轻推开花房的门,只见里头有着许多花草的幼苗以及一些盛开的兰花。   究竟是谁照顾着这些花,并且照顾得这么好?每一朵花都开得如此美丽,一看便知道照顾它们的人十分用心。   “阿姨,你看,这些花开得好漂亮。”娟子伸手指着一个开满了花的盆栽。   丁培培看着眼前的花朵,伸出手来轻抚着柔嫩的花办,“这是郁金香。”   “阿姨,你怎么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娟子天真无邪的问道。   “因为我很喜欢花啊。娟子想不想听郁金香的故事?”   “好哇,娟子最喜欢听故事了。”娟子扬起小脸,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同时受到三位英俊的王子的爱慕追求。一位王子送了她一顶皇冠;一位王子送她一柄宝剑;另一位王子送她一箱黄金。公主非常苦恼,不知道应该如何抉择,因为三位王子都很优秀,所以公主只好向花神求助,花神于是就把她化成郁金香,皇冠变为花蕾,宝剑变成叶子,黄金变成球根,就这样公主同时接受了三位王子的爱情,而郁金香也成了爱的化身。”   “那郁金香公主是不是像阿姨一样的漂亮呢?是不是也有很多帅帅的王子在追求阿姨呢?”娟子天真的问道。   丁培培忍不住掐了掐她那粉嫩的小脸蛋,笑道,“你还真是人小鬼大,我们娟子才是最漂亮的郁金香小公主呢。”   “那这里的花全是阿姨种的吗?”娟子侧着头再问。   “不是。”丁培培笑着摇摇头。   “这样啊……”娟子一脸的失望。   “怎么了?”丁培培弯下身,看着她的嘟起的小嘴问道。   “我觉得这里的花都好漂亮,所以想摘一朵带回去送给妈妈,但是外婆跟我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能乱碰,要不然外婆就会被老板骂。”   “老板?”丁培培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娟子所说的老板就是孟辰霖。   “嗯。”娟子使劲儿的点点头,“外婆说她最怕的人就是老板了,老板一定是个很凶的坏人。”   065   丁培培不禁想起了昨晚在山里发生的事,脸上竟泛起了一抹红晕。与其说他是个坏人,倒不如说他是个外表冷酷的人,和他在一起接触久了才知道,其实他冰冷的外表下是掩藏着一颗火热而善良的心的。   “没关系,你喜欢哪一朵花,阿姨摘给你。”   “真的可以吗?”娟子满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丁培培伸手轻抚着她的头。   “那我想要那个。”娟子伸手指着外头花园里盛开的红色玫瑰。“妈妈最喜欢红玫瑰了。”   丁培培握着她的小手走出温室,伸出手想要摘下她所指的那朵玫瑰,却被花茎上的刺给刺伤了手,但她不希望让娟子失望,所以忍着疼,摘下那朵玫瑰,并将花茎上的刺一个一个拔掉后再交给她,以免刺伤她的手。   “哇,阿姨,谢谢你!”   “不客气。来,我们回去找外婆吧。”   “好。”娟子一手拿着红玫瑰,一手拉着丁培培的手,开心的点头。   丁培培又转过头看了眼这片花园,才带领着娟子往屋子走去。   吃过了午饭,丁培培便回到房间里,坐在床沿上,看着手上被玫瑰花刺弄伤的手,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身影靠近。   “你受伤了?”   1一听见孟辰霖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丁培培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孟辰霖挑眉看着她,“是你发呆发的太投入了,我都看你好半天了呢。”   丁培培咬着唇,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才好。   孟辰霖在她身边坐下,她立即往一旁退去,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孟辰霖不怒发笑,“你这是干嘛啊,还在怕我吗?”   丁培培轻轻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赶紧摇了摇头。   “来,别怕。”孟辰霖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而他厚实的大手更是紧箝着她的纤腰,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别这样!”丁培培不禁挣扎道。   “不要乱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是否还能继续克制自己了。”孟辰霖略带磁性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在丁培培的耳边响起。   这话果然很管用,丁培培很是配合的停止了挣扎,不敢再乱动。不过,她的身子难以抑制的颤抖着,不可否则,她的心底里还是有些怕的。   孟辰霖不由得在心底里暗自咒骂自己。该死的,他刚才本来是想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的,他却忘了丁培培现在的心理很脆弱,不适合开这种玩笑。这下可好,气氛不但没有缓解,竟又再次让她加深对他的恐惧,这绝不是他所乐于见到的情况。   缓缓的,孟辰霖抬起了手。   丁培培一看到他伸出手,吓得连忙闭紧双眼,就怕他的手会探向她的胸口,像昨晚一样,解开她衬衫上的纽扣。   然而下一瞬,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动作轻柔的抚上她的手掌,于是睁开双眸讶异的看着他。   “怎么受伤的?”孟辰霖拥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以低沉嗓音轻问,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细嫩柔白的掌心。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4沉沦   丁培培看见了,在他那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担忧与不舍,她的心猛然一悸,不由得柔顺的回答他的问话。   “今天下午,我看到有个小女孩出现在家里,原来是周嫂的外孙女,然后我就跟她一起到花园里玩,她问我能不能摘朵花回去送给她妈妈,我说可以,所以替她摘了朵红玫瑰,结果手就被花刺刺伤了……”   孟辰霖看了她一眼,并末多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床头柜前,打开抽屉取出一条药膏,再回到她面前。   “把手给我,我来帮你上药。”   丁培培不得不听从他的话,将受伤的手伸向他。   孟辰霖打开盖子,沾了些药膏于指尖,然后轻握着她的手,在她受伤的地方动作轻柔的涂抹着。   刹那间,丁培培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索,只能看着他的手指在她的掌间来回轻抚。   他的大手好温暖,动作好温柔……   “会疼吗?你为什么总是那么不小心,身上被你自己搞的到处都是伤。”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忽然响起。   丁培培抬起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不会。”她轻轻摇头,小声地回答。   “那就好。”孟辰霖收回了手,转过身将药膏放回抽屉里。   当他的手抽离时,一股空落落的感觉立即涌上了丁培培的心,胸口没来由的感到有些闷,有些难受。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的心应该冰封起来了,不是吗?   孟辰霖扯下了颈间的领带,褪去西装外套,开始解开衬衫上的钮扣。   丁培培瞪大眼看着他的动作。“你想要做什么?”他该不会是打算……想起了刚才他所说的话,她的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丁培培的担忧全表现在脸上,让孟辰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我只不过是想洗个澡罢了,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你不必那么激动。”   丁培培见他完全看透了她的心事,俏脸不禁染上羞红,低下头无法面对他。   孟辰霖看着她此刻的模样,立即握紧了双拳,克制着自己欲步向前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狠狠亲吻的冲动。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啊,要洗澡你还是回你房间洗吧。”丁培培总觉得孟辰霖就是个定时炸弹,把他留在自己的房间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到自己了。   “这是我的家,我说在哪里洗就在哪里洗。你要是不想等下我赤身**走出来的话,最好去我房间给我那件睡袍过来。”   不再和丁培培浪费时间,他立即转身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自莲蓬头冲下,彻底淋湿他的身躯,平息要她的强烈**。   该死,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总是能轻易牵动他的心,让他向来自傲的沉着冷静完全崩溃。   是的,他的心彻底的沦陷了,在他的心里,丁培培和其他的女人不同。他可以和任何女人上床,可是丁培培却不可以。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过那种感觉,他从未想过会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个人。他爱她,但是同时也敬她、重她,从心底里想要爱护她。所以,在丁培培没有同意之前,他是绝不会侵犯她的。   见孟辰霖已经进了浴室,丁培培无奈,只好到隔壁孟辰霖的房间,帮他取来浴袍,搭在浴室的门把手上面。   丁培培坐在床上,看着浴室的门,心仍不由自主的狂跳着。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止住了,孟辰霖走出浴室,朝丁培培这边走来。他仅着一件浴袍,略微敞开的浴袍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肌。   他每向前一步,都让丁培培的心跳得更为剧烈。   孟辰霖在床铺的另一侧躺下,看着她那僵直的脊背以及轻微颤抖着的身躯,他脸一沉,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拥入怀里。   “啊!”孟辰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丁培培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呼出声。   “怕什么,认为我会吃了你?”孟辰霖沉着声音低问。   丁培培不敢再动,也不敢开口。是,她怕,怕他真的会吃了她。   孟辰霖见她不敢说话,唇边露出一抹邪笑,伸出另一手将搁在一旁的被子拉起,蒙在两个人的身上。   丁培培惊得倒抽了一口气,“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孟辰霖笑着反问。他知道丁培培是真的害怕,可是没办法,他的恶趣味就是改不了,她那又惊又怕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放开我,你要是想睡觉就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啊,我还不困。”她说什么都不愿被他抱着睡。   “这是我的家,那可由不得你。”孟辰霖一手紧捧着她的头颅,另一手紧搂着她的纤腰,下颚抵在她的头顶上方,霸道的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丁培培试着想挣扎,但耳边却传来他那好听的嗓音。   “你别试着考验我的耐力,否则接下来的后果自行负责。”他话中的意思她该明白。   心爱的女人就在怀里,属于她的诱人香气和柔软肌肤不时诱惑着他,他没有把握能忍着不碰她到什么时候。   丁培培立即不敢再动,以免他真的会强行要了她。   见她瞬间不敢再乱动,她就这么怕他碰她吗?就那么不想接受他吗?孟辰霖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只是她看不见。   听着属于他的沉稳强健的心跳声,而他的炽热体温正透过他的拥抱,让她那有些冰冷的肌肤暖和起来。   他的气息、他的拥抱、他的一切……她本应该抗拒的,但她却怎么也做不到,反而开始沉沦。   渐渐的,不安的心竟恢复平静,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紧绷着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小声问着,“花园里的花,是谁照顾的?”   “为什么问这个?”孟辰霖的嗓音有些低哑。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让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丁培培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让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5无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培培感觉到那只原本搂着她的大手抽回了,然后以极为轻柔的动作起身,仿佛怕吵醒她一般。她感觉到他那深邃的眼眸正盯着她的脸,但她不敢睁开眼,不敢乱动,以免被他发现其实她是醒着的。   孟辰霖看着熟睡的丁培培,伸出大手轻柔的抚着她细致的脸庞,随后缓缓俯下了身,轻吻上她的唇。   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彷佛她是个稀世珍宝般细心呵护,在这瞬间,丁培培的心迷茫了。   如果说昨晚的吻是因为她喝醉了,无力反抗。那么今天呢?她很清醒,不是吗?   没有反抗,没有其他动作,她就这么任由他那炽热的唇轻柔的紧贴着她的唇,更让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   可是,下一瞬,孟辰霖抽身离开,下了床离开房间。   等到房门关上,丁培培这才缓缓睁开双眸,看着那扇紧掩着的房门。   偌大的卧房里只剩下她一人。她忍不住伸出了手轻抚着方才他所躺的地方,床铺上依稀还遗留着些余温。   1周遭的空气,仿佛在他离去后倏然变冷了……   孟辰霖离开后,丁培培原本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安心入眠的,却反而怎么也睡不着。   身子好冷,突然之间,她怀念起他的拥抱、他的体温和气息……   最后,丁培培下了床,打开房门,赤着脚走过长廊,来到亮着灯的书房前。   透过半掩的门,丁培培看见坐在桌前的孟辰霖单手抵着下颚,嘴边叼着根烟,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文件,而一旁还有许多文件等着他过目。   原来他会抽烟,但她从来没有看过他抽烟的模样,难不成他是为了她,所以才不在她面前抽烟……会是这样吗?   而他这般专注认真的神情不知不觉间吸引了她,让她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就在这时,自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丁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培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只见周嫂手中端了杯热咖啡,正一脸讶异的看着站在书房外的她。   “那个……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另一道低沉的嗓音从书房里传来。   丁培培连忙转过身,抬起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孟辰霖。   “我只是……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丁培培总是觉得自己连撒谎的勇气都没有。   孟辰霖看了她一眼,一手接过周嫂手中的咖啡,另一手则搂着她的纤腰,拥着她进入书房内,头也不回的吩咐,“周嫂,再去倒杯热茶来。”   “是。”周嫂立即转身下楼。   丁培培只能咬着唇,任由孟辰霖拥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孟辰霖先将那杯咖啡搁在桌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轻轻的放在沙发上。   孟辰霖拿起置于椅背上的外套,再转身走向她。   “穿上吧,晚上天气凉,以后不要光着脚到处乱跑。”   丁培培只能顺从他的话,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外套穿上。   她知道他身材高大挺拔,但怎么也没想到,当她真的穿上他的外套后,才更加深刻体会到两人的身材差距之大。   外套上有着属于他的气息,没来由的让她原本不安狂跳着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躺下吧。”他的话仿佛带有一种魔力,让本来有些手足无措的丁培培听话的躺了下来。   孟辰霖靠坐在书桌上,取下嘴边叼着的烟,在烟灰缸中按熄,深邃的眼眸始终望着她。   “我还以为你睡了。”   丁培培心头一惊,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刚才正好想上厕所,所以才会醒来。”   “然后就睡不着了?”孟辰霖唇边扬起一抹邪邪的笑。   “没错,就是这样,难道不行吗?”丁培培抬起下颚,直直的望向他的眼,就是不愿以心虚的模样面对他,因为那样一来,搞不好他就会嘲笑她了。   孟辰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未再多说什么。   这时传来了几下敲门声,周嫂站在门边,手中端了杯热茶。   孟辰霖朝她比了个手势,她立即进入书房,将手中的热茶递给丁培培。“丁小姐,请用茶。”   “呃,谢谢。”丁培培有些愣住,没想到这杯热茶会是给她的。   丁培培伸手接过,捧着白瓷茶杯,让温热的茶水温暖她那有些冰冷的掌心。   周嫂走出书房,并识趣的将门关上。   孟辰霖不再和她说些什么,而是径自坐回桌前,一手端起热咖啡暍着,另一手则拿起文件仔细审阅。   丁培培躺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他的外套,手中捧着温热的茶,两只眼睛看着他,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终于,孟辰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也抬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丁培培急忙慌乱的别过目光,脸上好烫啊,心里也砰砰砰的乱跳着。   孟辰霖看了她好一会儿,站起身来,朝她走去。   丁培培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眼底里有疑惑,也有慌乱。   “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知不知道这种眼神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说着,孟辰霖脸上带着他独有的邪邪的笑容,站在沙发前。   丁培培不由得脸上又是一阵发烫,急忙转移话题道,“你……你怎么不工作了,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我觉得在你的注视下工作,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说着,孟辰霖伸出手来,置于她的面前。   丁培培看着他的手,好一会儿后才将自己的手递向前,任由他轻握,并顺势站起身。   孟辰霖不发一语,一把将丁培培抱起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喜欢花。”孟辰霖不是在问她,而是以低沉的嗓音肯定的道。   “你怎么知道?”丁培培有些讶异。   孟辰霖并末回答,只是推开了卧室的房门,让她坐在床上,之后才深深看了她一眼,“因为我听周嫂说,你今天在花园里玩的很开心,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都没有开心的笑过了?”   “我……”一时之间,丁培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面对着孟辰霖炙热的眼神,她总是懦弱的选择逃避。   还好,丁培培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很配合的叫了几声,这下她的脸更红了,头也垂的更低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6夜宵   过了好一会儿,孟辰霖重新返回房间,只见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放了一份夹着火腿与生菜的三明治,以及一杯热奶茶。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说道:“快吃吧,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丁培培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深夜十二点半了。“这是……周嫂做的吗?”   孟辰霖摇了摇头,“不是,刚才让她送完茶,我就让她回去睡了。”   “那这是……你做的?”丁培培眼底有着讶异。   “这么简单的餐点,谁不会做?”孟辰霖故作生气的鄙视了她一眼,“还不快吃,别多话。”   丁培培看的出来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于是立即拿起三明治张口慢慢吃着,直到整块吃完,端起杯子喝了口奶茶,才朝他露出一抹笑。   “谢谢你,很好吃。”这是她的真心话。   看他那英挺的外表,她原以为他这样的男人绝不可能会进厨房,没想到他竟会为了她亲自做东西给她吃。   真的……很好吃。   孟辰霖看着她,目光变得柔和,他伸出大手轻抚着她的唇瓣,抹去她嘴边的一些面包屑。   “早点睡。”他的嗓音低沉且轻柔。   “嗯……”丁培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轻轻点头。   孟辰霖俯下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晚安。”随即转身步出卧室,并将房门关上。   丁培培坐在柔软宽敞的大床上,看着房门,脑海中依旧一片混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他刚才所躺的位置躺下,伸出手环抱着自己的身躯,缓缓闭上眼。   身上这件属于他的外套……好温暖……   第二天,阳光明媚。   丁培培带着草帽,独自一人在花园里除草、捉虫。   这时,周嫂正好经过花园,看到眼前的情形,赶紧道:“丁小姐,这种工作由我们来做就好了,如果你又伤到手,那可怎么办?再说了,天气这么热,你会中暑的。”   丁培培转过头,笑着回答,“我以前在学校里经常种花,这种事情做惯了,没什么的,所以你不必替我担心。”   “额,可是……”周嫂真的怕这位丁小姐万一再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话,自己这份工作就会不保了。   丁培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周嫂,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是啊,算起来我在这里工作了大概也有五六年了。”   “那么……先生对你们好吗?”   “很好啊,先生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很照顾我们。”周嫂不假思索的回答。   “是吗……”丁培培不禁心情有些复杂,继续拔着杂草。   “丁小姐,你别看孟先生平时总是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他人很好的。以前他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孩子如此用心过。你才来的时候,身上有伤,昏迷不醒,孟先生就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一天一夜都没睡,任谁劝业没有用,后来直到看见你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他才去睡了两个小时,然后继续照顾你。”   丁培培手上拔草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她转过头,诧异的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周嫂,“周嫂,你刚才说什么?”   “孟先生真的很在乎你的,你生病的那段时间,每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孟先生急得简直快要发疯。他找来了国内最知名的内科医生帮你会诊,有时候你坐在房间里一个下午都一动不动,孟先生也会站在门外看着你一下午,一动不动。其实他真的很想靠近你,但是他怕会刺激到你的神经,所以就一直在你身旁默默的守护着你。”   此时,丁培培只能惊讶的看着周嫂,一时间所有的言语都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开不了口。   原来,他一直默默的在她的身边啊……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有太多、太多的事,她都被蒙在鼓里,而他也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他会这么了解她,但她却对他依旧全然陌生?是啊,她把心冰封起来了,又怎么可能感觉到别人的情感呢?突然间,她觉得厚厚的坚冰已经一点一点起了裂纹。   068   “啊,先生回来了。”周嫂突然开口。   丁培培连忙顺着她所看的方向望去,立即瞧见一部深色轿车驶入大门。   她就这么站在花园里,看着车缓缓停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步下车,笔直的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的视线无法自他身上栘开,而他的每一步靠近,都让她心跳加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已被另一种莫名的情愫取代。   孟辰霖来到她面前,停下脚步,伸出大手轻抚去沾附在她脸上的泥土。   不晓得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因为他的动作,丁培培感到脸颊有些发烫,而她的心跳也跟着变得紊乱。   “你……回来了。”   孟辰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我回来了。”   也许这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听来十分普通,却让他感到万分愉悦,因为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或许,这一次丁培培愿意敞开心扉去接纳她了。   丁培培讶异的看着他,虽然以前也曾见过他露出笑容,但总觉得今天他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笑,而他的笑容更是迷人至极,让她再也移不开视线,只能一直瞅着他瞧。   她已决定了,想再多认识他,多了解他这个人。   “还在忙?”孟辰霖看了眼她身后尚未整理完的花圃。   “嗯。”丁培培轻轻点头。   孟辰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向前。   丁培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却在下一瞬间,她的身体被他一把抱起,抱离了花圃。   “啊!”丁培培惊呼。   “乖乖在一边休息。”孟辰霖伸手压低了她的帽檐,随即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弯下身开始拔杂草,并除去一些枯萎的花朵。   天晓得她究竟在大太阳底下待多久了,一张粉嫩的小脸早已被晒得通红,让他见了实在舍不得。   丁培培连忙将帽檐拉高,讶异的看着他弯身拔草,压根不在乎会弄脏双手和身上价值不菲的名牌衣裤。   他那壮硕挺拔的身躯,在这片开满了花卉的花园里,显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7回礼   丁培培连忙将帽檐拉高,讶异的看着他弯身拔草,压根不在乎会弄脏双手和身上价值不菲的名牌衣裤。   他那壮硕挺拔的身躯,在这片开满了花卉的花园里,显得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丁培培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好一会儿,之后,她将手中的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周嫂,“麻烦你先帮我把先生的外套拿进屋里,再拿一些饮料来。”   “好的。”周嫂立即捧着西装外套进入屋内。   孟辰霖专心的拔着花园里的杂草,这时,他发现身边多了道人影,立即抬头一看,对上丁培培黑白分明的清亮双眸。   她朝他微微一笑,柔声说着,“两个人一起拔比较快。”   孟辰霖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沉声回答,“随你。”但他唇边泛起了一抹笑,神情愉悦。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然更进一步。   ……………………………………………………   611办公室里,孟辰霖接过秘书送过来的信件,随意看着。   突然间,他看见一封邀请函,剑眉不禁微挑。   秘书秘书自然没漏看他脸上的神情,“总裁,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孟辰霖拆开信封,看完内容后,唇边勾勒着一抹笑,随即对秘书说道,“我星期五晚上是不是约了星点公司的客户吃饭?把日程提前到星期四晚上吧,等下你负责通知对方。”   “是的。”秘书立即记下。“请问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孟辰霖并未答腔,只是对他挥了挥手,要他出去。   秘书出去后,孟辰霖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靠在椅背上,看着手中的慈善拍卖会邀请函。   现在,他正在一点一点的努力,让丁培培走出阴影,让她开始慢慢的接受她。   他也能够感觉到,这些天,丁培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疏远他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他还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任谁都别再对她心存妄想。   特别是秦柏圻,既然他不懂得珍惜,那么就别怪他不顾兄弟情义了。   …………苦命的小孟孟啊,我要开虐了…………………………………………   黄昏时分,夜幕降临。   丁培培从花园里摘了些盛开的粉色玫瑰,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里,放在餐桌上,然后来到厨房和周嫂一起烧菜。   不一会儿的工夫,餐桌上便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   丁培培坐在餐桌前,迟迟未动筷,正等着孟辰霖回来。   不一会儿,大门被人打开,一道高大挺拔身影走了进来,周嫂急忙上前接过他的公事包,并且告诉他,丁小姐在等着他一同用餐。   孟辰霖不禁挑眉,神情有些讶异,但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迈开大步朝餐厅走去,果然看见了丁培培坐在餐桌前等待的身影。   一见他回来,丁培培立即朝他露出微笑,“你回来了。”   孟辰霖来到她面前,伸出手轻抬起她的下颚,随即俯下身,在她艳红柔嫩的双唇印下一吻,随后退开。   “我回来了。”   丁培培的脸颊不禁泛起了一抹红晕,她把头垂的低低的,不敢直视他那深邃的眸子,以免自己的心会跳出来。   她是如此诱人,让人难以自拔的被深深吸引。   孟辰霖又怎会看不出来她此刻的羞赧,他褪下西装外套,搁在一旁,径自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神情相当愉悦。   “快点吃啊,等了很久了吧,你肚子一定饿了。”   “好……”丁培培轻轻点头,举起筷子夹起菜放在饭碗中,慢慢吃着,却也偷偷在观察他。   他会吃得出来,那不是周嫂做的菜,而是她做的吗?   他吃过她做的菜,应该还记得属于她的味道吧。   孟辰霖夹起一块回锅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随即神情一变,微拧起眉。   “怎么了?”丁培培连忙开口。   孟辰霖立即唤来周嫂,用筷子指着方才所夹的肉。“这是你烧的?”   周嫂一看他所指的那道菜,立即笑了,“不是,那不是我烧的,是丁小姐特地为先生烧的。”   孟辰霖随即转过头看着丁培培,“是你烧的?”   “嗯……”丁培培点点头,“是我烧的,是不是味道不好?”   “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要烧菜给我吃?又让我想起你以前给我做的炸酱面来了。”孟辰霖淡淡笑问。   “你昨晚做三明治给我吃,所以我也想做些菜给你吃,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如此而已……”丁培培红着脸小声的回答。   站在一旁的周嫂听了,讶异的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先生竟然会为了丁小姐进厨房,但她也随即笑了开来,并转身离开,好让他们两人独处。   孟辰霖也不再追问,继续低头吃着,看样子倒像是真的饿了。   丁培培就这么看着他默默将碗里的菜全部吃尽,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孟辰霖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肉,举到她的嘴前,“张开嘴。”   丁培培也没多想,便张口吃下,细细的咀嚼着。   “味道如何?”   “嗯……还不错。”丁培培眨着眼看着他。   然而就在下一瞬,她的唇忽地被掳掠,一只大手更是紧捧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机会退开,而他那温热湿滑的舌更是霸道的直窜入她口中,恣意吸吮,缠绕着她的舌。   他的气息,他的亲吻和他的拥抱,让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继续思考。   许久过后,孟辰霖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唇,往后退开,单手支着下巴,眼中蕴藏着笑意以及更多的深情,缓缓开口道:“确实好吃。”   他所谓的的好吃,是指她口中肉的味道……还是指她?   孟辰霖以原本捧着她后脑勺的大手,轻解开她那束起的发,让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而下,修长的手指在她柔顺的发间来回穿梭轻抚。   “这个星期五,陪我出席一场晚宴。”虽然舍不得她的美让他人瞧见,但这是必须的。   “晚宴?”丁培培轻颦眉。   不得不承认,她现在还是很怕与人接触的。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带她去参加什么晚宴呢?   “为什么非要带我去参加晚宴,我从来没参加过那些活动,我觉得让我去太不合适了。”   孟辰霖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手指着她那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说道,“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丁培培虽然心里有许多疑问想问,但此刻也只能照着他的话,将碗中的饭菜全部吃尽。   见她吃完了,孟辰霖立即伸出手,置于她面前。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8晚宴(1)   丁培培看着他摊开的手掌,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一般,将自己的手交给他。   他轻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则拎起西装外套,随意披挂在肩上,带她步出饭厅,往楼上走去。   她只能柔顺紧跟着他的步伐,一同回到卧室。   他先将西装外套丢在床上,随后握着她的手,带领她来到衣柜前,打开一只抽屉。   她从来没打开过这个抽屉,只见里头放满了大大小小的深色绒布盒。她心里满是困惑,不晓得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孟辰霖拿起其中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递到丁培培面前,“打开它。”   丁培培伸手接过,将绒布盒打开,钻石璀璨夺目的光芒立即映入眼底。   一颗顶级且硕大的粉钻置于中央,周围则有数颗钻石围绕,作为点缀,而整条项链更全是由碎钻所镶成,价值不菲。   “这是我之前在欧洲的慈善拍卖会上所拍得的钻石项链,而它之前的主人是某国皇室的王妃。”孟辰霖拿起那条项链,轻柔的为她戴上。   丁培培低头看着颈间的项链,神情有些惊慌,“你该不会是打算……把这条项链给我?”   “不是打算,而是本来就要给你。”孟辰霖看着她,满意的一笑。   1戴上项链后,丁培培显得更为娇艳动人。   钻石,果然就该戴在美人身上。   “可是,这样好吗?”丁培培抬起头望着他。   “没什么不好的。”孟辰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来回轻抚着她嫣红的唇瓣,“要是你真要感谢我,就该知道怎么做。”   而他,正等着她的回礼。   丁培培又怎会听不懂他的意思?脸颊再度染上一抹嫣红,她缓缓伸出手,踮起脚尖,主动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只要一碰触到他的身躯,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狂跳,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陷入对他的迷恋里,无法再抽身。   当丁培培打算结束这一吻时,孟辰霖的手臂却将她的纤腰一把搂住,让她无法退开。   “你以为……我的胃口就只有这么小吗?”孟辰霖笑着低语,望着她的眼眸变得更为深邃幽暗。   他真的很想要她,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行。   他不会强迫丁培培,他会等到她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他一定要等到她肯接受他的那一天。   孟辰霖不顾一切的加深了那个吻,面对他的霸道掠夺,丁培培身子轻颤,全身绵软,只能伸手轻搂着他的后颈,勉强站稳脚步。   孟辰霖见状,唇边勾起一抹笑,随即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抱起,往卧室走去。   丁培培的眼底难以掩饰的闪过了一丝恐惧,孟辰霖的举动无疑是向她发出了危险讯号。   轻轻的将丁培培放在床上,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明天见。”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   看着孟辰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丁培培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如果刚才孟辰霖没有放手,如果刚才他没有离开,那么,她到底会怎么办?她会拒绝他,还是……   …………两个男主终于要针锋相对了,哇咔咔………………………………   星期五晚上,慈善拍卖晚宴会场。   今晚除了各界政商名流外,有些明星艺人也前来捧场,拍卖所得将全数捐赠公益慈善团体及世界儿童福利组织,济助世界各地的贫困儿童。   丁培培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挽起,身着一袭裸肩白色晚礼服,搭配那条华丽的粉钻项链,气质高雅,一出现便惊艳全场。   孟辰霖则是一身裁剪得体的铁灰色西装三件套,身材更显高大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尊贵。   他结实的长臂紧搂着她的纤腰,让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孟辰霖唇边带着微笑,任由各大新闻媒体的镁光灯朝他们俩不停闪烁。   这正是他所要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他要丁培培做他光明正大的女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圈养在深宅之中。   进入会场后,服务人员立即给他们一本拍卖品目录,带领他们就座,并随即送上两杯香槟。   孟辰霖一手随意的翻看着拍卖品目录,另一手则是紧握着丁培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不愿放开。   丁培培望着坐在她身旁的孟辰霖,无可否认,他有着颠倒众生的迷人外表,他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优雅而尊贵的气质,这一切让无数的少女移不开视线,也让他不管到哪里都能成为焦点。   而此时,他厚实的大手正紧握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属于他的炽热体温透过手掌传到她的心里,让她的心跳加速。   有人说,一个女人最终和她在一起的不一定是他最爱的人,也不一定是最爱她的那一个,却是在最适合的出现的那个人。   而他,算不算是那个人呢?   就算是,又能怎样呢?她还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和自由吗?秦柏圻会那么轻易的放手吗?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像今天这么隆重的场合,是不是秦柏圻也会参加啊,要是他也参加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就这么轻易的暴露在他面前了吗?而秦柏圻面对她的逃跑和背叛,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一时间,丁培培的心乱了。她不敢想,更不想去想。   孟辰霖自然瞧见了她双眼迷蒙的望着他的模样,他唇角微勾,以修长手指在她细嫩的手掌来回轻抚。   “怎么了?”他以低沉的嗓音轻问。他以为她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出神发呆,却不知此刻她的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他的动作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丁培培双颊泛起嫣红,轻轻摇头。   “没……没事。”她虽然口中这么回答,但身子却因为想到了刚刚的可能而不由自主轻颤。   “真的没事吗?”孟辰霖一脸担忧的问道。“是不是肚子饿了,要不要喝点什么?”   丁培培轻喘着气,说道:“好……”   孟辰霖立即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香槟含在嘴里,随即俯下身,吻住她的唇,将酒送入她口中,并顺势以舌尖缠绕着她的舌,加深这一吻。   香槟咽进喉咙时,香气从口中散开的浓醇气息充斥着她的味蕾,最后仍余韵犹存,然而最令她心醉神迷的不是香醇的香槟,而是他的气息和他的吻。   孟辰霖忘情的吻着丁培培的情景落入在场众人眼里,无不令人称羡。   [ w w w . t x t 8 0. c c] 069晚宴(2)   孟辰霖忘情的吻着丁培培的情景落入在场众人眼里,无不令人称羡。   “他们两个感情真好。”   “那当然,从那女人颈子上的那条钻石项链,就能看出孟大少有多宠爱她。”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花心孟大少竟然有这么情有独钟的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孟辰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   丁培培红唇微启,轻喘着气,双眼迷蒙,凝视着眼前的他。   看见她唇瓣上的口红已被他吻得晕开,孟辰霖轻轻一笑,伸出手指,以指腹轻柔的为她拭去唇畔的口红。   丁培培只能全身无力的任由他这么做,他的手指好温暖,好温柔,足以令她冰封的心开始一点点的融化。   看着她这诱人的模样,孟辰霖忽然一把搂住她,在她耳畔低语,“或许我不该带你来的。”她的模样,只该由他一人独享。尤其是一想到待会将会出现的那个人,孟辰霖就越是担心和害怕。   2丁培培依偎在他的肩膀,她的心跳得好快,已无法分辨他在说些什么。   “培培,你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别怕……”丁培培温柔而体贴的话语,浸润着她的心房,好久未曾有过的暖意,终于再次流淌。这让丁培培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仿佛眼前的孟辰霖已经一片氤氲,模糊的让她觉得,这就是她生命中最适合的时间出现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大厅中的人一阵低低的骚乱,丁培培往门口一看,是秦柏圻到了。   他真的来了,丁培培看到秦柏圻心里乱的犹如一团乱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秦柏圻和名模amanda这对俊男美女的绝配一进场,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秦柏圻今天难得没有穿他一贯喜欢的黑色西装,而是选择了一套暗红色的西装,一般人不敢尝试的颜色到了他身上却合适无比,他精致的面庞有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冰冷的眼眸中充满了霸气,周身撒发着一种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气质,一身西装剪裁得体,使得他修长的身躯异常挺拔。   amanda今天实在美得颠倒众生惨绝人寰令人发指,一件粉红色的长裙,下摆用银线绣了无数蝴蝶,优雅华丽又别致脱俗,搭配白色的高跟鞋,右手腕戴一串珍珠手链,一头齐腰长卷发像一匹上好的丝绸,艳光灿灿。她脸上带着淡淡妆容浅浅笑意,整个人像一只洁白娇艳晶莹剔透的百合花,跟她一比,全场的嫣红姹紫都黯然失色。   在场的女人们纷纷侧目,一双双花痴的眼睛恨不得要将秦柏圻融化进自己炽热的心房,又咬牙切齿的想在amanda身上瞪出几个洞来。   进入会场的第一眼,秦柏圻便看到了丁培培。   他差一点就认不出她了。今晚,经过精心打扮的丁培培显得格外的漂亮,那种独特的美如同致命的罂粟一般吸引着他,让他能够在这一片姹紫嫣红中,第一个就看到她清新脱俗的身影。在这样华丽的酒会中,各色的女人争奇斗艳,而丁培培就像是高傲的牡丹,即不落俗又高贵美丽得不可接近。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美丽到极致的丁培培。   两个人的目光毫无预兆的交汇了,而丁培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可是,现在她没办法逃,所以只好慌乱的扭过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此时,丁培培的心情很复杂,不是说要和他势不两立的吗,怎么见到他的时候,心好像在颤抖,噗噗的跳动,就是不能安抚下来。   感受到丁培培的不安,孟辰霖紧紧的握住了丁培培的手,希望自己的温热能够带给她力量。   秦柏圻上下打量着丁培培,眼中的愤怒如火般的喷涌,最终定格在她的手上。   是的,此时此刻,她的女人和他的好兄弟并肩站在一起。而孟辰霖的手居然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和挑衅!   刚才秦柏圻眼中的惊艳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焰,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丁培培,你勾搭男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流的。”秦柏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拍卖台上不是还在装什么贞洁烈女吗?寻死觅活之后,这么快就投入了男人的怀抱,丁培培,你还真是有一手啊。   秦柏圻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不分场合的说出了如此恶毒,而又伤人的话。   丁培培脸色一滞,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她真的很想上去狠狠的甩秦柏圻一耳光,让这个低劣的男人好好的认清自己。   他以为他是谁?天下之大,唯他独尊吗?凭什么这么**,凭什么这么不讲道理,不可一世。   1不管怎么说,再次直面秦柏圻,让丁培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从忍痛与学长分手到沦为秦柏圻的女人,再到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所幸,现在有一双手牢牢的和她牵在一起,修长的指尖传来的不仅是淡淡的温度,更是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变得勇敢起来。   丁培培的手心微微出汗,眼前仍是一片风平浪静,可是下一刻的未知,让她的心不安起来。   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孟辰霖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看丁培培抬起眼来看着他,孟辰霖微微的弯了下嘴角,用唇形说道:“别怕,有我呢。”   “有我呢。”仅仅是这三个无声的字,便让她心头的不安减少了几分。   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看着他竟然笑了出来,就像是一对即将私奔的恋人,无所畏惧的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和自己的新情人公然出现在公共场合,你未免也太嚣张了吧,我的老婆大人?”一道充满了调侃意味的声音自面前响起,抬头一看,原来秦柏圻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个人仅仅拉在一起的手。   虽然秦柏圻表面上是笑着的,可是他的眼底里却噙着一抹冷色,而孟辰霖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冷漠的眼神只有转到丁培培身上的时候,如冰雕一般的脸才会被一种罕有的柔和所打破。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0离婚   虽然秦柏圻表面上是笑着的,可是他的眼底里却噙着一抹冷色,而孟辰霖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冷漠的眼神只有转到丁培培身上的时候,如冰雕一般的脸才会被一种罕有的柔和所打破。   刚才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像极了摆在影楼橱窗里的宣传照,真可谓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而且,他们竟然这样高调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就站在他的面前,旁若无人的秀着甜蜜。   但是,这些还不是他最在意的。秦柏圻最在意的是丁培培脸上的笑意。她现在笑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天使一般,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笑过,或者说,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没有笑过,哪怕是敷衍塞责,讨他欢心都没有过。   那个时候,她好像除了哭就是冷冰冰的一副模样,哪里有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啊。   知道他是可以羞辱她,想让她难堪,丁培培并没有和他争执,只是淡淡的说道:“对不起,秦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麻烦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私底下说,等下要是被媒体捕风捉影的报道出去,我想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哈哈,真是可笑,我们两个被媒体捕风捉影的次数还少吗?怎么?爬了几个男人的床以后,整个人都伶牙俐齿了不少呢,说话也变得这么有底气了,嗯?”秦柏圻挑了挑眉毛,他本来没有打算把话说得这么绝的,只是一开口,他的话就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当他看到丁培培变得惨白的脸时,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切都已经晚了。   “秦少,那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小瞧我了。”丁培培冷冷的开口回道。她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不复往日的怯懦。   站在她身旁的孟辰霖,唇角微微扬起,眼神柔和的望着她,像是在赞扬她的勇敢。   秦柏圻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慌,可是却不知道到底堵了写什么,到底堵在哪里。   是因为她变得伶牙俐齿不再怕他了?还是因为孟辰霖那该死的家伙看她那深情的眼神?   其实,他本来可以再霸道一点的,可是想当初他把她弄上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以至于现在想要反驳丁培培,却又无从说起。   看着秦柏圻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却又说不出话来,丁培培拉了拉孟辰霖的手说道:“我们还是入座吧,等下晚宴就要开始了。”   “好。”孟辰霖笑着点了点头,因为脸上浅浅的笑意,而让他一向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眉眼间都溢满了阳光般的温暖。   然而,也只有他最清楚,此时丁培培的手心里满是冷汗,可是,她好歹是跨出了勇敢的第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是吗?   “SHIT!”看着挽着孟辰霖胳膊的丁培培就这样要在他的视线里离开,秦柏圻在心里低低的暗骂了一句,然后撇下amanda不管,上前一步拉住丁培培的另一只手,说道:“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不能跟别的男人走!”   丁培培和孟辰霖不得不停下脚步,他们三个人喜欢人这样拉拉扯扯的在一起,已经引起了会场里很多人的注意。   丁培培有些为难的看着孟辰霖说道:“我看不如我们干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话说清楚吧。”   孟辰霖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今天带丁培培出来的目的无疑就是想和秦柏圻做一个了结。   孟辰霖让侍应生开了一个安静的休息室,然后拉着丁培培的手并排坐在了沙发上,秦柏圻则坐在了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我要和你离婚!”鼓起勇气,丁培培终于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说什么?”秦柏圻气得脸色铁青,看着没有丝毫畏惧的丁培培,秦柏圻觉得自己的胸口里读者一口闷气,却怎么冲也冲不出来。   难道孟辰霖这次也来真的了吗?他一直以为孟辰霖只是图一时新鲜和他抢个女人玩玩,可是,当他今晚看到孟辰霖看丁培培那温柔的眼神时,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能把丁培培要到手了。   可是,他不是可以更卑劣一点的吗?他应该告诉孟辰霖,丁培培是一个多么淫、荡的女人,她曾经是多么淫、荡的屈服在自己的身下。   而现在,他偏偏却像是个哑巴一样,那些话在自己的嗓子眼里冲了几百遍了,但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丁培培,你知不知道,半年前你不辞而别了以后,我便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派人去找你,整整半年,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过的会怎么样,我甚至希望你在外面过的差一点,这样当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许过会来找我。但是,我没想到你宁可在众目睽睽之下拍卖自己的身体也不远回到我身边,是吗?”天知道他这半年来几乎每天都在担心着她,几乎每天都为此而感到愧疚。可是,丁培培呢?她宁愿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也不远再与他有什么瓜葛,她真的要离婚吗?但是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的,这应该是他手中最后的筹码了吧。   丁培培淡淡一笑,“秦柏圻,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就算你再怎么在我面前悔过,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曾经无数次的跟你说过,当初我和你在一起就是被逼的,和你结婚也是被逼的,好在我们结婚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如果现在及时了结,对你对我都算是一件好事,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于我的话,那么就请你同意和我离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丁培培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秦柏圻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有把前一段混乱的生活做一个了断,她才能开始一段崭新的生活。   不管以后会不会和孟辰霖在一起,至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和秦柏圻在这样纠缠下去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1守护   不管以后会不会和孟辰霖在一起,至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和秦柏圻在这样纠缠下去了。   “不,丁培培,我是绝不会放手的!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在我,只有在我玩腻了的时候,才会放你走!”   秦柏圻说罢,看向孟辰霖,问道:“孟辰霖,你这次是来真的了吗?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伤害丁培培,如果你只是想玩玩而已,那么我劝你趁早离开,因为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你玩不起的!”   孟辰霖不怒反笑,他直视着秦柏圻怒火熊熊的眼睛说道:“秦柏圻,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娶丁培培,但是你没有,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珍惜。就算最后我不会娶丁培培,但是娶她的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是你!我觉得该说的刚才培培已经跟你说的够清楚的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至于离婚的问题,我的律师会和你联系的。”   孟辰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也没有秦柏圻那么情绪激动,但是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毫不客气的。   秦柏圻猛的抬头,刚好对上了孟辰霖的眼,那双冰冷的眼眸里散发着阵阵寒气,“柏圻,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相信所有的道理你都懂,如果你还是不肯放手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不顾十几年的兄弟情义了,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说罢,孟辰霖拉起丁培培的手就出了休息室。   两个人径直就去了停车场,并没有再去晚宴的会场。   回去的路上,车子里的气氛显得异常压抑而又沉闷。   孟辰霖一声也不响的盯着前方的路面,而丁培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知道,今晚孟辰霖一定生气了,那她又该怎么办呢?要安慰他吗?可是又该怎么开口呢?   “你……”   “你……”   没想到刚才两个人一起沉默了这么久,现在又同时开口了。   “你先说吧。”孟辰霖平静的说道,完全不似刚才对秦柏圻说话的那种霸气。   “还是你先说吧。”丁培培淡淡的开口道。   “嗯……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晚不该带你出来的,让你遇到了这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要你千万不要太担心了,我会让律师来帮你解决的。”孟辰霖温热的手掌覆在了丁培培紧紧攥成拳头的小手上。   “没有,其实,我刚才是想谢谢你的。借着今晚这个机会,把该说的话都说开其实也蛮好的。我只是觉得这段时间来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现在我身体也恢复了,也不好再继续住在你那里了。你放心,我和秦柏圻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就不用再麻烦你的律师了。”丁培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了。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孟辰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你知道我一定不会答应的,对吗?”孟辰霖反问道,“你为什么总是想要逃呢?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那半年时间里,我也一直在找你,当时我甚至在想,也许这是上天安排给我的一个机会,我只要在秦柏圻之前找到你,那么你就能留在我身边,再也不会受到欺侮和折磨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再一次的见到你会是那样的情景,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我从死神的手中把你抢了过来,所以说谁在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都不可以。其实,今晚我对秦柏圻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我是真心对待你的,并不是玩玩而已。我也知道,其实你现在并不喜欢我,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来敞开你的心来接受我。但是,我是不会勉强你的,如果你真的不肯接受我,那么也可以去找其他的好男人,只是在你还没有找到新的依靠的时候,就请留在我的身边,让我守护你吧,好吗?”   “我……”看着孟辰霖无比坚定而认真的侧脸,丁培培快要到嘴边的拒绝却又咽了下去。我其实没有那么好,不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的。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再爱上别人呢?我承认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可是你的承诺,你的爱,我要不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并不是对你毫无感觉,但是我可以确定哪种感觉不是爱情,也许是一个人太久了,所以我才会贪恋你怀中的温暖。   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爱。   对不起,请原谅我又一次撒谎了。   面对你的炽热,我无法拒绝,只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   如果将来会有什么伤痛,那么就让我一个人来背吧。   ………我家可怜的小孟孟啊…………………………………   数天后   夜已深,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变得稀少,而对于“夜色”酒吧来说,夜,才刚刚开始。   秦柏圻靠在沙发上,桌上的酒瓶已经摆了一大堆,可是他人却是越喝越精神,越是想醉,就越是醉不了。   “我说,秦少,我都在这儿陪你坐了一个晚上了,你不会打个电话十万火急的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买单的吧。”陈易生手里端着酒杯,看着秦柏圻像个失恋的学生一样自己猛灌酒,再看看包厢外走来走去的金发碧眼长腿的俄罗斯美眉,两者一比较,陈易生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秦少啊,你要是想跟我吐苦水,我可是一定会洗耳恭听。不过,我这耳朵都竖半天了,你好歹也得吐出个象牙来啊。”陈易生早就坐不住了,他本来以为秦柏圻打电话叫他来“夜色”是来找乐子的,可是他却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陈易生决定他要是再不说话,他可就要走人了,不管他有没有钱买单。   “我中邪了。”就在陈易生要转身出门之际,秦柏圻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吓了陈易生一跳。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2吃醋   秦柏圻这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的,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肯定会被他搞得云里雾里的,但是陈易生多少对他们的事情有所耳闻,一听就明白秦柏圻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这么说你是不服孟辰霖那家伙喽,所以你现在是在吃醋,不满他把你的小宝贝给……吃掉了?”陈易生缓缓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酒如血一般殷红,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那个本该神采奕奕的秦大少,调侃道。他真是没想到,一向从不会对女人动心的秦柏圻,竟然会如此的黯然神伤,还和自己的好兄弟都闹僵了。这还是那个他所认识的叱咤商场的秦柏圻吗?   “哼,吃醋?”秦柏圻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话用在我身上,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喂,我说秦大少,你还能再嘴硬一点吗?”陈易生的桃花眼笑的弯弯的,“你只是没想到这次我们的花心大少孟辰霖会动真格的吧,不过看你吃瘪的样子我还真是觉得有趣呢。”   秦柏圻没有搭理他,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他又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子,孟辰霖到底是不是动了真情,他当然能看的出来。虽然一遇上丁培培就总是会让他情绪失控,但是还不至于让他失去最基本的判别能力。   孟辰霖看丁培培的眼神,绝不是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那么简单。   所以呢?所以他自己吃醋了吗?   还是……他真的迷恋上了她的身体?   再次在拍卖场见到丁培培却没能够将她带走,他也想要尝试着忘记这件事。他忙着打理公司,忙着招呼朋友,也有不少的女人投怀送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提不起兴趣来。   在他见过的女人当中,她不是最美的,也没有丰满傲人的身材,更不会主动去讨好他,让他开心。甚至,她根本就没有真心的对待过他,一心只想着逃离和背叛。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会出现她蜷缩着身体地上哭泣的画面。   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他果然是不可一世的狂妄自大,所以才会每件事都从自己的主观出发,或许,以前他是真的误会丁培培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她那副不肯屈服的清高模样,秦柏圻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谁让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呢?   “哎,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秦少,你看你家小宝贝来了呢。”陈易生笑吟吟的说道。“啧啧,她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呢,怪不得我那时候要碰她,你死活不让我碰。”   1秦柏圻狠狠的瞪了陈易生一眼,用这招来骗他,这手法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喂,他们可是手拉着手,感觉比那天晚宴的时候还要亲近哦。”陈易生低头抿了一口酒,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深了。   将信将疑的顺着陈易生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秦柏圻真的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果真是她!   丁培培今晚穿了一件嫩黄色的雪纺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蕾丝开衫,她和孟辰霖站在一起,明显比他矮了一头,她说话的时候侧着头,微微的仰起脸来看着孟辰霖,脸上的神情幸福又甜蜜,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沉浸在爱河之中的小女人。   孟辰霖依然是所有女性目光追逐的焦点,他的手与丁培培十指相扣,静静的听着她在说什么,忽然就笑了起来,有一种一池平静的湖水忽然被打破的感觉,波光粼粼,涟漪圈圈。   “秦少,你别说,他们两个看起来还真是蛮般配的。”陈易生吹了声口哨说道。   “闭嘴!少说几句你会死啊!”秦柏圻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吼道。   “好吧,你就继续死鸭子嘴硬吧。我还是多看看人家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吧,真是养眼啊!”说罢,陈易生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出了包厢。   秦柏圻抓狂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从小到大,这是他和孟辰霖第一次闹这么大的矛盾,这个好兄弟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孟辰霖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很花心,喜欢到处留情,可是一旦遇到他认为很重要的人和事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很较真。就像现在,他对待丁培培一样,秦柏圻知道,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的。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都不是眼前最重要的,他看着丁培培和孟辰霖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好像那个女人只有离开了自己的身边,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要她!这个念头突然从秦柏圻的脑子里冒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那种想法是那样的强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在他的心中叫嚣着。   他现在很清楚,他不光是迷恋她的身体,她身上还有很多其他女人没有的东西,如致命的罂粟一般吸引着他,让他上瘾。   只是,他并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已经沦陷,秦柏圻仍然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哄一个女人开心不容易,过去是他用的方法比较的极端,既然她不喜欢强势的,那么他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   想到这里,秦柏圻丢掉手中的烟头站起身来,高大的身材加上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不可否认,他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所有女人的视线。   丁培培,你等着吧,你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秦柏圻推门走出包厢,大厅里,许多性感妩媚的女人走过来朝他放电。这个社会生活节奏太快,有些不用负责的刺激,很多人都乐于去享受。   对于那些主动大胆的挑逗,秦柏圻视而不见,他朝之前丁培培和孟辰霖站的那个地方看去,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可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下意识的,他想到处走走,找找看。   大厅里嘈杂的音乐声渐行渐远了,走廊里全都是一间间的包厢,每一间的装潢都差不多,走廊迂回曲折,要是不熟悉的话,很容易就会迷路。   秦柏圻一个人往前走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见到他们两个的人影,他靠在墙上站了一会儿,就在秦柏圻转身要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隐隐的钢琴声从一道门缝里流泻而出,秦柏圻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凑在门缝处想一探究竟。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3家宴(1)   从门外那个角度,秦柏圻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只见孟辰霖微微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轻快的翻飞,一段美妙的音符,如山谷中的溪水一般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而那个今晚穿嫩黄色裙子的丁培培,正坐在一旁,用手支着下巴,看着他。   她的眼底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时不时还调皮的撩一撩孟辰霖额前细碎的刘海。   忽然,她把头探向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琴声盖过了她说话的声音,她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将她白皙秀美的脸颊挡住了些许。也许是受这琴声的感染,秦柏圻静静的倚在门边,看着丁培培微笑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这比她一脸冷冰冰的淡漠要好多了。   原来,她也会笑。   原来,她也可以笑得很美。   只可惜,这美丽的笑容却从不曾展现在他的面前。   孟辰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琴声也戛然而止。坐在琴凳上的孟辰霖往旁边挪了挪,丁培培便坐在了他的旁边。她将双手放在琴键上,侧头调皮的朝孟辰霖眨了眨眼睛,孟辰霖轻轻的勾了勾嘴角,也将手放在琴键上,然后轻轻的跃动起来。   两人合奏一首曲子,好一副琴瑟和鸣,郎才女貌的画面啊。   秦柏圻的手不知不觉中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秦先生,这个包厢应该不是您定的吧。您的专用包厢不是在224吗?”一个礼貌的男声从身后响起,秦柏圻吓了一跳,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会所里面的侍应生,因为他在这里有专门的包厢,又是常客,所以几乎每个侍应生都认识他。   “哦,我走错了。”秦柏圻冷冷的瞥了那个侍应生一眼,说的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   更何况,这女人本来就是他的老婆嘛。   不过这样一来,怎么总是觉得有一种捉奸的感觉啊。   摆出一副他认为最合适的表情,秦柏圻轻咳一声,推门而入。可是,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如果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也许他是绝不会进来的。   孟辰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轻轻的捧起丁培培的脸,唇就这样缓缓的落了下去。   门只开了一道细细的缝,侍应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站在他前面的秦柏圻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像一尊冰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周身还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秦先生?”侍应生仗着胆子试探的问了一句,“如果没有什么事,麻烦您让一下好吗?”   秦柏圻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侍应生被秦柏圻的眼神吓了一跳,自知一定是哪句话得罪了这位秦大少,他正想着要怎么来打个圆场,让秦大少不生气,却发现秦柏圻已经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人,只留给他一个僵直孤寂的背影,似乎连步伐看起来都是那么僵硬的。   轻轻的敲了敲门,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忘掉刚刚那个小插曲,侍应生恭恭敬敬的说道:“孟少,孟先生已经到了,正在楼上的包厢里等你。”   “嗯,好,我们走吧!”说着,孟辰霖拉起丁培培的走,就跟着侍应生往楼上走去。   一想到等下要见到的人,丁培培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楼上的包厢明亮大气,布置得古朴典雅,凸显出了包厢主人的不俗与高贵。   “夜色”的三楼完全又是另外一片天地,不似一楼二楼年轻人那么吵闹,更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吃饭喝茶。   只见包厢里一个巨型圆桌摆在正中间,桌上各式菜色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团团围坐的十来个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都衣饰不凡,气度高贵。   孟辰霖旁若无人的牵着丁培培的手走到坐在上座的一个老者跟前,“大伯,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丁培培。”   那身着灰色中式长衫,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者仰起头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丁培培几秒钟。   丁培培本来有些许的不安,但是孟辰霖轻轻攥了她一下他的手又热又暖,让人无比安心。   丁培培微微点头,“伯父,您好”,   老人颇严肃的脸一下子笑了出来,“嗯,眼神清澈,是个好孩子。”然后故作不以为然地瞥了孟辰霖一眼,“配你小子可惜了。还有,你不用介绍,其实我们早就见过的。”   “什么?不会吧,大伯,你什么时候见到培培的啊?”孟辰霖一脸的不可置信。   丁培培也很是迷茫,不过她确实觉得眼前这位大伯有些眼熟。   “丁小姐,你难道忘了吗?上次在新宇里面,你帮我很热心的介绍哦。”老者提醒道。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您不是新入社员啊。”丁培培这下才恍然大悟。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难不成还有什么小秘密在瞒着我啊。”站在一旁的孟辰霖被搞得一头雾水。   “哈哈,好啦,具体怎么回事等吃完饭让培培跟你好好说,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满桌的人都跟着轻笑起来。一位四十余岁、丰容靓饰的女人扬声道,“服务生,给少爷和丁小姐拿碗筷。   老人笑道:“快入座吧,培培,别客气,就像到自己家里一样,霖子,照顾好人家啊!”   丁培培不禁心里暗暗偷笑:原来他小名叫霖子啊。偷看了孟辰霖一眼,正巧他也在看她,于是相视一笑。   两人入座,开动。   席间,大家在聊一些家长里短,只可惜他们讲的好像是上海话,丁培培听不懂。不过众人对丁培培都十分亲热,自然给她一种仿佛不是初次见面,而就是他们中间一分子的错觉。   孟辰霖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话,他们好像彼此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跟这个讲完跟那个讲。饭也没怎么吃,但是只要丁培培目光在哪个菜上停留了3秒钟以上,孟辰霖下一刻就会一筷子给她夹到碗里,嘴里仍说着他的话,连奔儿都不打。   丁培培屡试不爽,不由得心里偷笑,玩心一起,用眼睛盯住一只盘子,孟辰霖边和他表姐讲话,连看都不看把那碟子里的东西夹到丁培培碗里。   ^^^^^^^^^^^^^^^^^^^^^^^   马上要开虐了呢。   周六周日可能不更新了,下周见哦~~~   下周会有比较JQ的情节哦,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4家宴(2)   丁培培轻笑一声,孟辰霖低了头一看,原来他筷子上夹的是一支摆造型用的萝卜花,再看丁培培眸光流转,说不出的甜美可爱。不禁空出手来在她头上一敲,轻声斥道,“调皮!”   他们这边你侬我浓的情景别人没注意,坐在他们对面的一对小夫妻却看在了眼里,因为是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所以对这样小甜蜜的互动看得最清楚。男的冲老婆使了个眼色对孟辰霖道:“表弟,咱们兄弟这一别可有四五年没见了吧,我记得小时候咱们最要好的,每次我被欺负你都找人家去打架。我拉都拉不回来……哎哟……”说着忽然嘴一咧,却是他老婆嫌他说出小时候的丑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他连忙顺着音说道,“哎哟喂,这么铁的交情,连你表哥我结婚你都没回来,今天一定得给个面子,喝了这杯酒。   孟辰霖先笑道,“表嫂一看就是熟能生巧,这一下力度刚好,您瞧表哥话题接得多自然!”   听孟辰霖这样说着,表嫂更来劲儿了,一边抿着嘴儿笑,一边在丈夫腿上又走一下,夹住、提起、一百八十度旋转。   这回有些没控制好,表哥似乎被掐疼了“嘶”了一声站起身,脸一抹,拿出了城西总瓢把子的狰狞嘴脸,“霖子,你以为国外呆了几年了不起了是不,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孟辰霖眼皮也不抬一下,气定神闲的轻笑:“就不喝,怎么办吧”   丁培培不知道他们是平日里这样逗惯的,只觉得那表哥的脸十分吓人,不由得希望能有个人出来打两句岔什么的,可是四下里看,包括大伯在内的众人都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可是这边明明剑棱弩张就快挑房盖儿了。   表哥捧着杯子几乎快站到椅子上面,狠话说了一箩筐,那个臭小子连句差不多的软话都欠奉,只坐在那里不阴不阳的假笑真是要气死人了。正不知怎么下这台阶,孟辰霖带来的小姑娘盈盈起身,笑容款款的软语道:“嗯,表哥……”表哥心里先打了个突,瞅瞅人家这声表哥喊的娇娇滴滴真是让人舒服到心坎里,不行,回去也得让自己的老婆这么叫两声听听。   只听她接着道,“霖子,他不是不给表哥面子,他……他是真喝不了酒,他胃不好,有一回他喝了点酒,难受了一宿呢!”表哥那点装出来的生气早跑到爪哇国去了,这小姑娘当真纯的可爱,瞧她那一本正经努力解释的样子。商场上,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像这种质朴纯善的还真是少得冒泡。霖子那臭小子真是好命。想着不由得瞪了一眼孟辰霖,谁知后者正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盯住丁培培,看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丁培培对这边毫无察觉,只关心表哥是否消气。好话说过了再动听的她也不会说了,干脆整点实质的,伸手举起酒杯,十分豪爽的倒满一杯酒,双手端平了笑道,“我也不太会喝,不过我今天陪表哥干这一杯就当替他给您赔罪,希望您别嫌弃。”说着脖顾一仰,咚咚咚那杯酒就见了底。然后不等众人回神,又倒满一杯,“这杯祝您和嫂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说完又一杯见底,然后轻轻一晾,“表哥,您随意!”   表哥怔了一会儿,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妹妹对我胃口,我喝了你这一杯。”说着一扬脖将手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又道:“你真讨人喜欢,比霖子强百倍,你若不嫌弃,我认了你做妹妹,以后霖子敢欺负你,或者别人谁敢欺负你,你就跟他提我,我城西十三郎无论如何不会让我小妹子受委屈的。”   孟辰霖嘴角含笑的看着表哥,极轻声的对丁培培道:“快认下,以后再有什么人找麻烦,城西十三郎的名头可比我孟辰霖好使得多。   丁培培也没有多想,脆生生的赶紧叫了一声,“大哥!”   表哥十分开心的答应一声,旁边表嫂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真不中用,认了这么漂亮懂事的妹子就知道傻笑,人家白喊这一声大哥,连点见面礼都不给的。”   表哥拍着脑门直叫糊涂,又为难的说道:“给点什么好呢?给钱太俗气,礼物太轻的拿不出手,房子车子又太随便了没诚意,不知妹妹你想要点什么呢?”   丁培培连连摆手直说,“不用不用真不用……”就见孟辰霖笑眯眯的插嘴道,“我听说表嫂是巾帼不让须眉,才盘下了新街口的一条商业街,我们培培一直想开个小店,干脆表嫂挑间位置好点的铺子给我们得了。”   此话一出,丁培培难以置信的看向孟辰霖,新街口如今寸土寸金,连最边角的位置都争破头。想不到一桌吃饭、喊了半晌的嫂子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新街口幕后老板,不禁有点发呆。   表嫂极爽朗的挥挥手道,“这太简单了,我可巧留下最好的那几间自己用。哪天妹妹有空过来挑就是了,咱们姐俩儿做个邻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两杯酒的缘故,直到丁培培上了孟辰霖的车还有些恍恍惚惚的。   孟辰霖边开车边娓娓笑道:“我妈从国外给我大伯打电话,逼着给我安排相亲,烦得我要命只好带你来堵他们的嘴,之前也没知会你一声,不生气吧?”   221丁培培这才缓缓回过神,撇着嘴道:“什么?怎么可能会生气?一顿饭的功夫,我攒一辈子钱都买不到的铺子就到手了,还多了一位老大做大哥,以后再有这样的饭局,求求您还带我来哈。”   孟辰霖哈哈大笑不由得一手握方向盘另只手伸过来揉揉丁培培的头发。   丁培培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皱着眉头道,“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的,你饿不饿?   孟辰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唉,我的嘴巴被你养刁了,吃别的饭统统不对味,我又想吃你做的炸酱面了,怎么办?”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5造访(1)   丁培培小小声的“切”了一句,在心里腹诽着刚刚那一桌山珍海味鲍参翅肚,我连名儿都没听过,好吃的咬舌头,你居然说不对味,真是暴殄天物,昧良心啊昧良心。   孟辰霖见她满脸忿忿不平之色不由得无声而笑。   他将车停在别墅门口,“你自己上去吧,我还得回去,还有事情商量。”   丁培培“咳”了一声,“那你就让我自己搭车回来呗,还得折腾一趟。你可是酒驾了啊,小心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孟辰霖看着她但笑不语。   “那好吧,我上去了,你小心开车!”丁培培下了车,又转身挥手“拜拜!”   孟辰霖看着她的婀娜背影,不由得轻喊:“培培!”   “嗯?”丁培培转身走回来,到驾驶员这一边的车门前低伏下身,“怎么了?”   孟辰霖正中下怀探出车窗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今天替我挡酒,我实在是,非常开心。而且看到你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我也很高兴。对了,记得晚上回来给我讲你是怎么认识我大伯的哦。”说着忽然攫过她的下巴在她嘴角飞快地印下一吻,“谢谢宝贝儿。”   然后不等丁培培有反映,就脚踩油门一溜烟的开走了。   丁培培呆呆的慢慢直起身,对着车远去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神,才低不可闻的微微叹息了一声。   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吧。今晚的开心并不是因为得到了一套商铺,而是因为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家的温暖。谢谢你,孟辰霖,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你想要的,恐怕这一生我都无法给你……   今天晚上,丁培培喝了两杯酒,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脚有点轻飘飘的,草草的冲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恍惚中,她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然后她的身体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丁培培睡得更沉了。   也不知道是半夜几点,丁培培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迷迷糊糊中,感觉着孟辰霖翻身下床了,胡乱的抓了件睡袍披在身上,然后拿起手机,大概是怕吵醒她,他声音压得很低,不一会儿便折了回来,然后打开床头灯,拉开抽屉像是在拿什么东西。   丁培培偷偷的睁开一只眼,想看看他大半夜的到底想要干什么,却看见他正拿着一只银白色的袖珍手枪,金色的子弹一颗颗的摊在桌子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幽幽的光,他伸手拈了一颗,原本修长的手指装起子弹来,竟也如同弹钢琴一般优雅灵巧。   孟辰霖低着头,大半个侧脸都隐在阴影中,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就像他们初见的时候一样,表情清冷而又淡漠。   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暗黄色灯光的映衬下,完美的像是一尊雕塑,可是,这样的孟辰霖却又让丁培培觉得陌生。她似乎太过沉溺于他给她制造的温柔假象,孟辰霖的双重身份,她多少有些耳闻,而以他现在的身份,也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像其他的普通情侣一样单纯而美好,即使有了爱情,他们也不一定会得到幸福,更何况,她是绝不会爱上他的。   见孟辰霖站起身来,丁培培急忙闭上眼睛,装成睡着的样子。   细细碎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应该是孟辰霖在穿衣服,然后再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丁培培真的很想睁开眼睛,问他要去哪儿,要去干什么。只可惜,她却没有勇气。丁培培翻了个身,孟辰霖走上前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便是关门的声音,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丁培培光着脚下了床,伸手拉开窗帘一角,她看见铁门外停着几辆黑色轿车,还有几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站在车子旁边等。   “孟辰霖!”丁培培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刻意将生意压得很低的。见孟辰霖出来一个黑衣人上前拉开车门,孟辰霖坐进车子里的时候,往窗口看了看,好像知道她就在窗口旁一样。   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丁培培长长的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上,可是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222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好歹挨到了天亮,丁培培就在也躺不下去了,她爬起来吃过早饭,就帮着周嫂打扫家里的卫生。   忽然一阵门铃声响起,丁培培正在挥舞拖把的手一滞,周嫂急忙去开门,“丁小姐,有客人来找你。”   周嫂微微一侧身,丁培培便看见秦柏圻正站在门口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潭,眉宇间难掩那股桀骜不驯的张狂,像是仅仅用一道眼神就能将她生吞活剥。   “怎么?站了这么久,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秦柏圻挑了挑眉毛,打破了着有些尴尬的沉默。   看着这有些尴尬的场面,周嫂站在一旁也一直不敢讲话,只是看着丁培培,等她讲话。   丁培培抬起头,对上秦柏圻的视线,她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客气,却又十分疏离的表情,“秦少,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   丁培培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像以往那样逃避着他的视线,而是安静的看着他,眼神平静,毫无波澜,连这种逐客令说的都好像欢迎光临一样。   秦柏圻微微眯了眯眼,这女人果然胆子大了很多,貌似这种有了新男人撑腰的女人,架子摆得都很大。   邪邪的勾起嘴角,秦柏圻将手中的资料袋扬了扬,“这是我签下的离婚协议书,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可要拿回去喽。”   秦柏圻正要转身离开,果然身后传来了丁培培的声音,“等等。”   秦柏圻停下脚步,心情大好,丁培培的脾气,他没摸透十成,至少也有九成,虽说她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坚强了许多,但是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说变就变的呢。   更何况,现在没有孟辰霖在身边,她就成了一个充电不足的扩音器,最多嚣张上那么一两秒,就没有了底气。   丁培培紧走了两步来到他的身后,“还是到客厅里去坐坐吧。”   秦柏圻回过头,挑了挑眉,说道:“你让我来就来,走就走,我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被你一个女人呼来喝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你……”丁培培又气又恼,既想把他留下来,可是又不想低头服软。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6造访(2)   “你……”丁培培又气又恼,既想把他留下来,可是又不想低头服软,憋了好半天也没想到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来。   “秦少爷,您看您说的,您是孟先生的好朋友,既然来做客,我们哪有让你回去的道理。刚好我泡了一壶龙井,您站了这么久也一定口渴了,快进来喝杯茶吧。”周嫂见不开口不行了,就上前一步,将秦柏圻让进了客厅。   攥紧的手心里满是冷汗,松开时发现掌心全是指甲印,丁培培实在是太紧张了,看到这个恶劣的男人,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他在她身上做过的所有不可原谅的事情。虽然曾经在心底里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怕他,要勇敢的面对,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忍,有一点点的心虚,有一点点的害怕呢?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口中说出绝情冰冷的话的时候,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呢?   “由于内容涉及到私人问题,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单独谈谈。”秦柏圻坐下来,慢吞吞的喝了杯茶水后,扬了扬手中的资料,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周嫂。   “周嫂又不是外人,再说离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丁培培冷冷的回绝道。   “哈,你说对了,确实有见不得人的事。”秦柏圻幽深的眼眸仅仅锁住丁培培,“培培,你说是不是呢?”   秦柏圻看她的神情似笑非笑,高深莫测,丁培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到书房谈吧。”   秦柏圻跟在丁培培的身后进了书房,可是她没有想到,秦柏圻进来以后的第一个动作竟然就是把门锁上了。   丁培培心里一惊,强做镇定的说道:“你要干什么?周嫂是不会来偷听的。”   秦柏圻松了松江,说道:“我不怕有人偷听。”   我是怕有人偷看。秦柏圻很欠扁的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见丁培培一张小脸吓得煞白的,秦柏圻不由得扬了扬嘴角,轻咳了一声,然后从文件夹里拿出离婚协议书,“你看看吧,我已经在上面签字了,东山那边我还有一套别墅,到时候会过到你的名下,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了,另外还打一笔钱到你的账户,算是离婚后补偿给你的生活费,足够你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我不需要你的钱,我以后出去工作,一样能自己养活我自己。”丁培培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她翻开离婚协议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却是如秦柏圻所说,对她十分有利,怪不得现在那么多的女大学生毕业以后都想去傍大款,当小三,原来她这场婚姻并不是只值九块钱,而是换来了很多人都想要的钞票和房子。   可是,在丁培培看来,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讲,吃亏的却是她自己。从身体,到精神,她都差点被眼前这个男人摧垮。   她之所以现在还有勇气站在秦柏圻的面前和他谈这些事情,完全是因为孟辰霖带给他的帮助和鼓励。   一想到孟辰霖,丁培培的心头就没来由的一滞,然后,她仰起头微笑着说道:“谢谢你送这个过来,不过你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要的。”   “恐怕这个不是你说不想要就不要的。”秦柏圻走到她近前,伸手把玩着她垂在肩头的一缕发丝,感觉到她全身紧绷,飞快的嗅了一下然后放开,“这么久不见,你还是没怎么变,一见到我就脸红。”   可怕的记忆又一次如洪水般涌入脑海,丁培培猛的后退一步,抑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秦柏圻,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们已经离婚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尊重?”秦柏圻瞳孔微缩,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危险的火苗在燃烧,“你哪一点值得我尊重?就因为你和我上床吗?还是因为在床上被我干的又哭又叫?宝贝儿,你不会忘了我们在床上是多么的契合吧,哦……不对,不止在床上,还有浴室,厨房,阳台……”   “够了!不要再说了!”丁培培尖叫着,她抓着协议书的手开始发抖,“秦柏圻,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秦柏圻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前的丁培培好像看起来随时都会情绪崩溃一样,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怕他,可以说已经到了恐惧的地步。   那个在孟辰霖面前总是笑的很灿烂的女孩,好像离他很远,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知道孟辰霖什么时候回来。”秦柏圻低下头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依然是那么清纯可人,这可不怪他老是想侵犯她,因为她天生就长了一张让男人看了就想欺负的脸,还有她那小豹子一样张牙舞爪的性格。   “我不知道……”丁培培话音未落,便被秦柏圻堵住了唇,丁培培惊恐的张嘴想叫,秦柏圻却又若无其事的撤开,如果不是因为唇边余温尚存,丁培培几乎会以为刚才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觉。   “抢别人老婆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好说不好听,尤其是发生在在黑白两道都颇有名气的孟家。”说着,秦柏圻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宝贝儿,孟家的大少爷现在在黑白两道都混得如鱼得水,却抢了自己好哥们儿的老婆,你说这消息传出去是不是够劲爆。”   见丁培培的脸变得惨白,秦柏圻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又暧昧,“黑帮固然好混,但终究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从商从政才是孟辰霖最好的出路。所以,为了孟辰霖的前途,你也该求我不要让我放过你……丁培培,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你是我的女人,谁也抢不走,而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烙印,谁也别想抹去!”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丁培培死死咬住下唇,再次松开口说话的时候,丁培培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冰冷的让自己都快要认不出,“秦柏圻,我知道你很卑鄙,但是我不知道你卑鄙到这样的地步!”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7禽兽   “嗯,不错,谢谢你,这句话我可以当做赞美来听。”秦柏圻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猫捉老鼠的游戏,结局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丁培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对于随时可以得到手的猎物,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她周旋,而不像之前那样毛毛躁躁的。   “孟辰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以为用他可以威胁到我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错了。我和孟辰霖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更何况,你用各种卑鄙的手段来威胁我,也不见得就光明到哪儿去。”丁培培语气坚定的说道。   秦柏圻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丁培培一点都没有变,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说明她明明是害怕她的,然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却是清清楚楚,坚定无比。   好像他来之前定好的计划,已经被她搞得一团糟了。   “如果你非要逼我到绝路,那么到时候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好看。”丁培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只觉得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手心里也全是冷汗,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秦先生,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如果你要等孟辰霖回来的话,麻烦你到客厅里去等。”   “丁培培!”秦柏圻上前一步拉住她,尽量压低声音吼道。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一点都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她到底神马时候变得这么强硬起来了。   丁培培的身体顿住,轻轻拿掉他巴在她肩头的手,“怎么?难道你还想再这里上演一场强、奸的戏码吗?”   她侧着头,冷冷的看着他,表情里不带任何一丝情绪,淡漠的开口道:“秦家大少爷果真就这么缺女人嘛?你是想怎么样?站着?躺着?还是趴着?反正我跑不掉的,你可以为所欲为。”   秦柏圻脸色铁青,他承认自己迷恋丁培培的身体,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生生的变了味道。   还是自己原本就是想她所说的那样龌龊不堪,也许丁培培之所以会选择和孟辰霖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个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随手抓住的稻草,也会成为救命良药。   见秦柏圻不说话,丁培培尝试着抽回手,没想到很容易的就摆脱了他的控制,丁培培呼了一口气,快步向门口走去。   “做我的女人!”秦柏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丁培培没听太清楚,惊诧的转过身。   “你说什么?”   “我不会对我之前对你所做过的事情道歉。”秦柏圻盯着她,脸上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他就是古代帝王,在给后宫里的女人封号一样。“不过,我倒是认为我们两个在一起很合适,至少我们两个的身体非常契合。如果你答应重新做我的女人,我会尊重你的意见,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好,224我会尽力的去补偿你,就算以后发现我们两个并不适合在一起,我们也要好聚好散,我不会再伤害你,纠缠你,你看怎么样?”   你觉得怎么样?这句话只有秦柏圻在商场上与人谈判的时候才会用到,不过多数情况下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而已,实际上根本只是在宣告一个结果,并不是商议。   他做人一向强势,不管是对生意,还是对女人,而现在秦柏圻竟然发现自己有点紧张,虽然他不想表现出来,但是他深邃的眸子仅仅的锁住她的脸,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个回答。   丁培培只是稍稍惊诧了一下,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沉思了片刻后淡淡的回答道:“第一,我并不想做一个曾经**过我的男人的女人,第二,如果一个男人在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想要分开的准备,那么他一定是一个不可靠的人。而更可笑的是,他还要将分开的理由强加到女方身上,自称是尊重对方的选择。”   丁培培的言辞并不激烈,语气也很缓和,可是却让秦柏圻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好像明明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却依然不甘心。   他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外表看似懦弱的丁培培,其实内心并不懦弱,她也有自己的行啊发和意愿,她并不是他印象中那个被人抛弃只会妥协的可怜虫,他自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这不过是她留给他的一种假象而已。   就算她曾经是一只软弱的毛毛虫,如今她正在一点一点的在痛苦中破茧成蝶。   没有人不喜欢勇敢坚强的女人,秦柏圻虽然不知道什么事爱情,但是他却能明显的感觉到,现在的丁培培比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丁培培更要吸引人,她的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不只是身体,还有很多其他的。   “第三……”丁培培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爱的人,是孟辰霖,而不是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是你!”   “我知道了。”秦柏圻垂下手,唇角勾起,却没有笑的弧度,他怎么都不愿意去承认心里那一股无法忽略的失落感。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门锁转动的声音,门把手被扭开,孟辰霖英俊的脸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他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极其柔和,“培培,我回来了。”   那一瞬间,秦柏圻终于清楚的意识到,他们三个人中间,他才是真正的路人。   ……………下面开始扑朔迷离了………………………………………   当秦柏圻拿出资料袋里的最后一叠文件递到孟辰霖面前时,孟辰霖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因为刚才丁培培对他的态度,所以现在秦柏圻的心情不怎么好,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里面的资料是关于十几年前孟辰霖的父亲被人暗杀的调查线索,搜集到这些资料,自然要费不少力气,虽然资料不是很全,但是结果却令他十分满意,这一次收获不小。   不知道孟辰霖看到这些后,会作何感想。   孟辰霖已经让丁培培先出去了,现在书房里只剩下两个曾经亲如兄弟,如今却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本应该剑拔弩张的场面却没有出现,孟辰霖一页一页的翻着那些资料,神色似乎没有变,眼底的阴郁却变得多了起来,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一般。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8迷局   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的耐心,孟辰霖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放,淡淡的说道:“这些无聊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秦柏圻站在窗前,不用回头也能想象的到孟辰霖脸上此时那不屑的表情,“你可以说这些东西很无聊,不过我还不至于无聊到浪费时间去伪造这些东西来骗你。”   秦柏圻转过身,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你们孟家的势力在南部好歹也算是称霸一方的了,你作为孟家的少主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除了你亲生父亲被暗杀这件事之外,我也知道只要是你想查的事情,就没有查不到的,这么多年了,你手中的势力也越来越强了,可是唯独这件事情却没有丝毫的进展,难道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孟辰霖一直沉默着,终于,那完美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上,还是起了微漾,“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帮我查这件事也花了不少精力,只不过,这一次你应该不是想帮我了吧?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挑拨离间?”   “确切的说,这是我家老头子的意思,你当真以为凭我的力量就能完成这件事吗?至少现在看来,我家老头子想做成的事情,还没有一件是失败的。他想让我击垮丁氏,我就按照他的意思把丁氏收入了自己囊中,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因为那个女人才费那么大的力气去除掉丁氏的吧?那你也太小瞧的秦柏圻了,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让我为她去付出那么多。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只是想报答你父亲二十几年前对他的帮助,如果没有你父亲的帮助,我家老头子也不会有今天。”   “好吧,我把资料留在这里,你可以慢慢看。”说着,秦柏圻将一张请柬放在了桌上,“如果你考虑清楚了的话,星期六晚上七点我会在元一大酒店等你,到时候记得带上你的女伴。”   “你到底什么意思?”孟辰霖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去,直觉告诉他,秦柏圻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丁培培。   “最近有人蠢蠢欲动,不甘心一辈子做黑道,他想走正道我没意见,只可惜他用的手段不光彩,我家因为他损失了不少生意,而同样,他要想走正道的话,得到你的新宇科技不失为一条捷径,所以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整天把心思都花在一个女人身上,偶尔也注意一下你身边人的动向。”   “如果你觉得你自己能应付的来也可以,我们秦家也不是连这点小问题都摆不平。你不来也没关系,反正我只等你到七点半,过时不候。”秦柏圻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拉开房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孟辰霖拿起资料再看一眼,便丢在了桌子上,伸手揉着眉心,身心疲惫至极。   资料里面有一个名字十分显眼,那就是他的大伯,孟凡安。   自从上次秦柏圻来过以后,孟辰霖似乎一天比一天忙,经常早出晚归,有时间甚至一整夜都不回来。尽管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和所处的位置,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一定很多,但是丁培培还是隐约的意识到,孟辰霖一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无聊的翻看着桌上的一本杂志,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她曾经跟孟辰霖提议说要回公司上班,可是孟辰霖却以她身体还没恢复为由而回绝了。   哎,在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她迟早会成为小胖妹的。   在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总得找点事情做才是。这样闷下去,迟早会闷出病来的。   就在丁培培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嫂捧了一个盒子进来。   孟辰霖虽然日理万机,也没有很多时间精力做一些浪漫举动,但是对丁培培还是十分上心的,平日里碰到什么新奇好玩的事物,总是留心淘换了来给她解闷。也知道她的爱好习惯,所以不会选那些名贵繁重的,多是别致有趣,创意新奇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但常常拿了钱也没地方买去。   孟辰霖一般不会刻意去做些什么事,但对她的这份牵挂和关心,却如同围绕在身边的一丝淡淡的香气,不猛烈同时也极小心的不给她压力,总而言之十分的窝心和体贴。   丁培培见那盒子四四方方,不由得在想又是什么东西。   周嫂笑道,“孟先生说如果你今天不太累的话,就到让司机送你去个地方,当然不去也没问题。”   丁培培打开盒子,原来是一件白色抹胸小礼物另配了一双高跟鞋和一只手袋。   丁培培毫不犹豫点头,“我去。”   周嫂嘴巴一动,想了想,还是问道:“丁小姐,你都不问问是去哪里么?”   丁培培扬起脸笑道,“问什么?我们孟大少爷总不会将我拉去卖了吧?”   周嫂不禁心服的叹息,记得一大早孟辰霖临走之前对她交代这件事时,她也这样问:“都不告诉丁小姐是去做什么?万一丁小姐不敢去怎么办?”   当时孟辰霖十分笃定的笑道,“她才不会像你这么罗嗦,反正她知道我不会把她卖了。”   丁培培换了衣服出来,周嫂不禁愣了愣。   只见她乌黑柔顺的长发被高高的挽成了一个发髻,耳畔两侧垂下几缕细散的发丝,衬托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脸上只是浅浅的打了些粉,却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孟辰霖亲自挑选的那一套白色抹胸小礼服更是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多一份则显保守,少一分则显轻佻。   周嫂不禁喃喃赞道,“丁小姐,你打扮起来可真漂亮啊!”   周嫂帮她穿戴整齐,走开两步看了看,点头道:“美是够美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忽然手一拍,说道:“我知道了,差点儿画龙点睛的首饰。”   丁培培急忙摆摆手说道,“周嫂,还是不要了吧,我不爱戴那些。”   “那可不成,让我想想你带哪件去好呢。周嫂毫不理会她自言自语道,“你这件礼服这么高雅脱俗,金银会显得太俗气了,配翡翠和玉又显得有些廉价。”说这个不好说那个不行,其实平时孟辰霖也会送丁培培一些首饰,但是丁培培平时不怎么出门,也很少带,全都搁置在首饰盒子里了,周嫂翻来翻去却都找不出一件比较适合搭配这条裙子的衣服,急的满头大汗,不由得手里攥着孟辰霖配给丁培培的手袋在屋里兜圈子。   [ w w w . t x t 8 0. c c] 079酒会(1)   忽然,周嫂顿住脚愣愣的呆了几秒,对着丁培培笑道,“我说孟先生做事一向谨慎,不可能不给你配首饰的啊。”   说着她走到桌边,把手伸进手袋里一摸,说道,“果然,我真的没猜错。”   丁培培只见周嫂的手上忽然多出一串项链和一副耳环,那耳环是一粒大大的白珠浑圆匀称,戴上一试,与丁培培的脸型十分相配,淡淡的珠辉映得她眉宇间隐隐光华流动。而那串珍珠项链,戴在她粉嫩的脖颈上也是更加的衬托出她高贵淡雅的气质。   窗外的霓虹灯不停的向后倒退,已是华灯初上,街上人来车往,一片灯红酒绿的景象,现代都市人的生活节奏太快,夜幕降临,才是真正开始狂欢的时刻。   “老刘,孟先生最近很忙吗?”丁培培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   “嗯……最近公司里的事情确实比较多,我想等总裁忙完这一阵子应该就没事了吧。”   车子抵达元一大酒店的时候,门童上前殷勤的拉开车门,丁培培探出一只脚,细跟镶钻的高跟鞋,将她的脚踝衬托的白皙纤细,上了淡妆的脸精致清丽,十分夺人眼球。   而孟辰霖此时正站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到来。   孟辰霖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很符合他的气质,魅惑众生,却又有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冷气质。原本深邃的眼眸似乎显得有些迷离,他的眼神透过面前的人来人往,不知道落在哪个点上,似乎没有焦距。   “孟先生……”司机上前唤了他一声,孟辰霖侧过头,唇角划起好看的弧度,他上前一步,亲密而又不失风度的挽住丁培培的手,在她的脸颊轻吻了一下,“你今晚很漂亮。”   “那还不是多亏你孟大少的衣服选的好吗?”丁培培笑着打趣道。   “我说的可不是衣服,而是人。”孟辰霖凑到她耳边轻轻说道。   满意的看着丁培培脸颊泛起的绯红,拉着丁培培往里面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对了,你晚上吃饭了没?”   “没……”   “你在这等我。”   孟辰霖转身走到门外的门童面前,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门童小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交给孟辰霖一样东西。   在服务台要来杯水,孟辰霖很快走回来,他摊开手,竟然是几粒小药丸,“这是温胃的药,今天的就会人比较杂,难免会有喝酒的时候,下次可不能在这样了,至少也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才行,否则会伤胃的。”   丁培培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水杯,那暖暖的温度似乎要通过掌心直传到她的心里去。   侍应生十分有礼貌的带着他们上了最高层,脚下踩着柔软的红地毯,推开那扇厚重的镶金大门,里面的奢华情景顿时呈现在眼前。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身穿一身银灰色礼服的秦柏圻,身材高大挺拔,唇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他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形形**的宾客当中,真不愧是商界公认的青年才俊啊。   在这个上流社会,表面上看去都是一派高贵文雅,私底下却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龌龊和肮脏。   孟辰霖和丁培培挽着手一进场,便引起了会场里所有人的注意,秦柏圻也看见了他们,他跟正在交谈的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丁培培,然后挑了挑眉,说道:“辰霖,你还真准时啊。培培,你今晚真漂亮。”   丁培培露出了一个自认为不怎么流露情绪的浅笑,“谢谢。”   她不愿与秦柏圻过多的交谈,恰巧这时候有侍应生走过来,送上两杯红酒,丁培培为了掩饰尴尬,刚想伸手去拿,却被秦柏圻抢先一步拿起酒杯,递给孟辰霖。“我想辰霖是不希望你喝酒的。”   他打了声响指,叫来了一个侍应生,“麻烦带这位小姐去茶水区。”   说完之后,他回头看了看孟辰霖,“辰霖,我想这个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丁培培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可以左右她的样子,这只会让她对他越来越反感,她不想在多看秦柏圻一眼,一想到要跟他多相处一分钟,她心底的不自在就会增加一份。   丁培培最后决定把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当空气,她微微仰头,笑道:“辰霖,我在那边等你,记得少喝点酒哦。”   孟辰霖轻轻的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好。”   两个男人就这样看着丁培培一点一点的走远,秦柏圻回过头来,他深邃的眼眸微眯,说话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你难道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在一起吗?你把她带来我没意见,但是你干嘛给她穿的这么张扬!”   露出来那么多的肉,大腿、胳膊、还有胸!这个女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看到她穿这样的衣服,将那原本白皙修长的身体衬托的更加玲珑有致,一想到这具曾经属于他的身体,现在属于了另一个男人,他就有一种想要把孟辰霖掐死的冲动!   孟辰霖低下头抿了一口红酒,他声音清冷的开口道:“秦柏圻,培培现在是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今晚的这场就会,是秦氏内部举办的,虽然奢华,但是来宾并不多,当场的所有女士都一个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挽着身边的男人巧笑嫣然,所以茶水区反倒成了一个冷清的角落。   丁培培一个人无聊的坐了一会儿,发现这边吃的东西还蛮多的,水果沙拉,点心布丁,都精致的让人有一种想要全部尝一口的冲动。   一时间,丁培培竟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见孟辰霖在那边应酬,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所以丁培培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PS:本文前面部分偶有小的改动,给亲们造成不便,敬请谅解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0酒会(2)   丁培培正聚精会神、津津有味的消灭着盘子里的慕斯和布丁,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丁小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一道男声把丁培培的注意力从盘子里的蛋糕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后。她回过头,看见孟辰霖的大伯孟凡安正手拿香槟朝着自己微笑。   “孟……大伯。”丁培培有些语无伦次,差点被自己口中的蛋糕给噎住。自从上次知道他是孟辰霖的大伯以后,丁培培反而觉得两个人见面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至少在称呼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叫比较合适。   看着丁培培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孟凡安不禁笑了起来,他的表情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和善,他在丁培培的身侧坐了下来,用酒杯指了指前方,说道:“怎么不过去玩?是不是那个臭小子只顾着自己玩把你晾在这儿了,别怕,等下大伯给你撑腰。”   “呵呵……”丁培培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不是的,是他怕我喝酒,所以才叫我在这里等他的。”   丁培培低着头,手中的叉子无意识的戳着盘子里的蛋糕,以此来环节自己紧张的情绪。   “培培,像你这么文静漂亮的女孩,我把我家辰霖交给你,是很放心的,我觉得也只有你能管得住他了。”   看出了丁培培紧张的情绪,孟凡安笑道,“哈哈,你不要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知道我是辰霖的大伯以后,所以才会觉得别扭啊。其实我没有恶意,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和你很投缘,你是个真诚善良的好女孩。”孟凡安摇晃着杯中的香槟,缓缓的开口道。   “只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哦,没什么。”孟凡安看了看手表,站起身说道:“抱歉,我还有事,你慢慢吃吧。”   他笑着看了看盘中被丁培培戳的面目全非的蛋糕,伸手指着大厅外的一个露台说道,“那边有个很大的落地窗,外面还连接着一个露台,可以俯瞰全城最美丽的夜景,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到那里走走。”   丁培培愣愣的点了点头,直到他人已经走远了,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之前紧张的情绪早已经不见了。这位大伯还是很和蔼可亲的嘛。   忽然想起孟凡安临走时说的话,丁培培站起身来,转过大厅的那个转角,发现这里确实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的一边红幔重重,想必是通向露台的出口吧。   丁培培快步走了过去,还没有真切的俯瞰到下面的风景,却听见一阵莫名的声音,女人含糊娇柔的低吟,夹杂着**暧昧的撞击,在暗黑的帐幔后肆意低扬。   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帐幔被拉开一道小缝,然后从里面传出来一个猥琐的男声,“哟,今天运气不错哦,这妞儿够正。”   “真的?在哪儿?”另一个男声粗喘着答话,猛的一把扯开帐幔,里面的一切顿时出现在丁培培的面前。通向露台的一个小过道里,一个女人被拨的精光,纤细雪白的腰身被身后的男人抱着狠命的蹂躏,刚才答话的那个男人此时正站在前面,他一边身体急促的动作着,肥胖的肚子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那个女人的头,而他眼神却肆无忌惮的在丁培培的身上留连,仿佛已经透过衣服将她的身体看光一般,“啧啧,还真是个大美女呢!”   丁培培惊恐的捂住嘴,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跑,可是那个胖子反应更快一些,猛的一下推开那女人的头,追上来就捂住丁培培的嘴,使劲儿往里拖。   “唔……唔,放开我!”丁培培急的又踢又蹬,可是还是无法挣脱那个死胖子的钳制。惊恐之下,丁培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想着要挣脱开,大声的喊出来,让孟辰霖听到。   2“哟,还挺烈的嘛!”死胖子被丁培培挣得气喘吁吁,却被激起更大的征服欲,他的下身使劲儿的顶着丁培培的臀部,上面的污秽很快将丁培培的裙子污染了一大片。他伸手从另一个男人的手中接过一块手帕,使劲儿的捂住丁培培的口鼻,“没关系,一会儿我会让你求着我们干你的!哈哈哈……”   丁培培惊恐的瞪大眼睛,却完全发不出声音,她想要反抗,可是却又使不上力气。她很怕自己就这样昏过去,可是她不但没有晕,反而听到了那个女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声,另一个男人一边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被折的曲线毕露的身体,一边更加猛烈的攻击着身前的女人。   “哈哈,老五,你想的这个点子果然好,这地方既隐蔽,美女又多,恐怕秦柏圻做梦也想不到,他办了个酒会,竟然是给咱们兄弟找乐子的。”死胖子死死的捂住丁培培的口鼻,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变软,因为怕她缺氧,他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另一只脏爪子放在丁培培的胸口,使劲儿的揉搓着,声音禁不住有些发颤,“这妞儿可真带劲儿,看起来还挺清纯的,没想到原来摸起来这么有料。”   “小心点,别弄晕了,那样干起来才带劲,你看,就像这妞,刚才还寻死觅活的,现在不照样爽的直叫吗?”那个瘦子低吼了一声,似乎是马上就要到临界点了,他不由得加快了身下的速度,**的撞击声显得格外的迷乱。   死胖子好像早就没心情搭理他了,他将丁培培连拖带拽的弄到窗边,将她的身体靠在玻璃上,不顾她呜呜的挣扎声,猴急的在丁培培的脖颈和锁骨处啃咬着。   丁培培此时全身绵软,说不出什么感觉,明明心里很恐惧,但是却感觉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如果不是死胖子在顶着她,她的身体一定已经软的瘫了下去,因为这边离大厅比较远,在加上这边的玻璃隔音效果太好了,丁培培根本就听不到大厅里的一点声音,耳边**的声音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1解救(1)   丁培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似乎无法拒绝,连挣扎的叫喊也渐渐停止了,一只咸湿的猪手用力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襟。   明明胸口很凉,但是她却感觉很舒服,丁培培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一只咸猪手在她的胸口蹂躏。   “培培!”好像有人在叫她,那个声音好熟悉,可是她却想不起来是谁。然后,她紧接着又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以及男人杀猪一般的嚎叫。丁培培的身体失去了牵制,软绵绵的贴着玻璃往下滑,就在她要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揽在了怀里,他脱下西装外套,把她的身体紧紧的裹在里面,“混蛋,你们这些败类平时玩女人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胡作非为,我废了你们就是轻的了!”   丁培培伸手搂住他的腰,感觉自己好像腾云驾雾了一般,眼神迷离涣散,根本就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霖子,我好难受……”   “该死,我教过你多少遍啊,要叫我柏圻,我是秦柏圻,不是你的孟辰霖!”秦柏圻怒气冲天的抱着丁培培,他一脚踹开客房的房门,看着她脖子上泛红的吻痕,秦柏圻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那两个禽兽的父亲是秦氏的元老级人物,秦柏圻绝对有把他们从露台扔下去的心事。   “不要,不要碰我,霖子,快来救我……”丁培培在秦柏圻的怀里拼命的挣扎着。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的霖子在这里!”秦柏圻气急败坏的按着手中的遥控器,面前的监视器显示屏上面出现了一个房间的画面。   秦柏圻气急败坏的指着电视屏幕怒吼着,“你给我看好了,你的霖子,他现在在这里,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他已经不要你了!”   画面上,孟辰霖正伏在桌上写着什么,一个打扮的分外妖娆性感的女人走了过来,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另一只手那殷红的指甲一下一下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喉结,显得十分暧昧。   可是,丁培培却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她眼前一片模糊,只是无意识的拉扯着秦柏圻,身体像蛇一般攀附在秦柏圻的身上,“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好难受……”   她灵巧的小手伸进了秦柏圻的衬衣,秦柏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自从丁培培离开他以后他就没怎么找过女人,他现在严重精力旺盛加欲求不满,怎么禁得起这样的挑、逗。   只是,他刚刚才和孟辰霖达成协议,现在转过头来就违约,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   秦柏圻压抑着心头的那股熊熊大火,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到底哪里难受?”   “我……我也不知道……”丁培培的脑子里已经迷糊成了一锅粥,她确实是不知道,她已经中了**,现在她只感觉到浑身发热,不受控制的想要找一个什么东西攀附上去,就像是迷恋着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只是,当秦柏圻温热的手掌附上她的胸前的时候,丁培培十分诚实而又万分娇媚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呻、吟,对于秦柏圻来说比任何的媚药都要管用,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克制**的人,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朝思暮想,能够直接勾起他最原始**的人。   秦柏圻一把将丁培培抱坐在腿上,他对着那张娇艳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他的舌尖灵巧而又急切的启开她的牙齿,与她的舌抵死缠绵。   秦柏圻的心里满足的叹息着,太久没有品尝过她甜美的滋味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边,丁培培立刻迫不及待的迎上来,刚刚还很正常的体温迅速上升,她胸前半敞的衣襟颤颤的抵在他的胸前,只需轻轻一抬手,便是丰盈在握。   “你可真是个小妖精。”秦柏圻咬着牙,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伸手扫开桌上的资料、文件等障碍物,便一下子将她压了上去。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耳畔、颈间,双手用力一扯,便将她身上破碎的裙子撕扯掉,让她纤秀白皙的身体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丁培培浅呻低吟,原本清秀的脸庞,泛起了一抹潮红,显得更加明艳诱人,两道弯弯的柳眉轻轻的拧着,随着他的每一下动作,都会轻颤一下。   “这样还难受吗?”秦柏圻抬起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的问道。   本来已经昏昏沉沉的丁培培,在他的动作停下来之后突然感觉到一阵空虚和失落,她的身子难耐的扭动着,声音好像要哭出来一般,“难受……好难受……嗯……”   秦柏圻勾起唇角,邪邪一笑,他的手慢慢的顺着她曼妙的曲线,向下滑去。   他眯起眼眸,仔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看着她在自己的指尖沉沦,秦柏圻只觉得喉咙发干,胸有有一股火焰越烧越旺,从腹部猛烈的直窜而上。   尽管**早已熊熊燃烧,但是秦柏圻并没有着急,男人总是喜欢慢慢品尝自己的猎物,尤其是这个失而复得的猎物,他倒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就真的非她不可,是不是就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只想要她一个,是不是他们每次忘情的时候,都一定实在药物的作用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一点也许是最不能够忍受的。   秦柏圻越是沉得住气,丁培培就越是难受,他的亲吻与抚摸,早已让她体内的药效发挥到了极致,“嗯……难受……我好难受啊……”丁培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她抓住秦柏圻的手,近乎乞求的说道:“我要……求你了……”   丁培培眼神迷离,盘在脑后的发髻散落下来几缕,将她清秀的脸容衬托的更加楚楚动人,“我好难受,求你了……”   秦柏圻哑着嗓子,眼睛红得几乎要冒出火来,他却还沉得住气,他的手放在她的身上竟然一动不动,“你求我,你求我干什么?”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2解救(2)   “嗯……求你了……”丁培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思绪也是一片混乱,连思考的能力也没有了,就好像变成了一直原始社会的动物,只想要得到满足。   “好,很好。”秦柏圻邪邪的勾起嘴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可是你自己来求我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他低下头吻住她娇艳的唇,伸手解开皮带扣,势大力沉的冲了进去。   “嗯……”灭顶的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丁培培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噢……没想到你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淫、荡。”秦柏圻喘着粗气,“你知道吗,宝贝儿?每次看着你被我搞的醉生梦死,我就爽的要命!”   将她向后仰着的头扳起来,秦柏圻吻住她的唇,两个人的唇舌抵死的纠缠着,丁培培被他搞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身体的愉悦让她**出声,然而嘴巴却被他堵住,只能含糊的呜咽着,这软腻如猫儿一般的声音,更加激起了秦柏圻的**,这让丁培培多少感觉到有些吃不消,她撑在身后的双手早已没有了力气,连声音也变了调,“不,别这样……”   “不这样,我怎么能让你记得我?”秦柏圻声音低哑着说道。   丁培培白皙的脖颈如天鹅般后仰,秦柏圻忍不住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孟辰霖跟我比怎么样?嗯?是不是他太怜香惜玉了,所以这样你都受不了了。”   “不……”丁培培难耐的摇着头,眼里雾气朦胧。   秦柏圻急喘着吮吸着她的耳垂,“我怎么可能‘不’?你放心,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   他不仅要用心她的身体,还要拥有她的心,还要让她像对着孟辰霖一样对他笑。   “宝贝儿,怎么办?你的身体太让我着迷了……”秦柏圻再一次吻上她的唇,极尽缠绵温柔。   丁培培半睁开眼眸,眼里是一片温润朦胧的水汽,她有些迷茫,可怜楚楚的看着他,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看到她的表情,秦柏圻这才无奈的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在对牛弹琴。   而与此同时,监视器那一头的孟辰霖终于忍无可忍,解下那个女人裙子上的腰带,利落的捆住她的手,又扯下电视上面的一根电线,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因为电源中断,监视器的的画面瞬间中断,只剩下一团雪花。   “秦柏圻呢?”孟辰霖气急败坏的在门口晃了晃,回头冷冰冰的问向那个女人,“是他叫你来的?”   女人只是眨了眨那双妖娆的眼睛,不该说的话,她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孟辰霖紧锁眉头,他走出去以后突然瞳孔紧缩,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丁培培还是一个人,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大厅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孟辰霖突然闯过去,引来了阵阵目光,他的目光焦急的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又急匆匆的跑到了一楼大厅。   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也许是刚才丁培培找不到他了,有可能会在大厅里等他一起回去。可是,大厅里此时却是空空荡荡的,参加宴会的宾客们也走得差不多了,这无疑让孟辰霖的心里越来越惊,越来越凉,越来越怕。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拉扯着,不断的下坠,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找不到一点线索的时候,脑子里却忽然想起,这个地方他以前曾经和秦柏圻一起来过,秦柏圻在这里好像有一个固定的房间。   孟辰霖又不顾一切的冲进电梯,直到那间VIP客房的房门被他踹开时,丁培培尖叫的声音如同刺耳的魔音一般刺激着孟辰霖的耳膜,眼前的两个人正如同树缠藤一般仅仅的纠缠在一起,那张脸,和另一张脸,都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培培……”孟辰霖下意识的开口,而丁培培却听不见了,她已经昏过去了。   尽管早就知道丁培培以前和秦柏圻的关系,但是孟辰霖仍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在意,在意的心就像是被人揪起来一样,一下一下,一圈一圈,使劲儿的拧,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思维停止了转动,他本能的冲上前去给了秦柏圻一记重拳。   秦柏圻从地上站起来,攥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他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就是再打我多少拳,也改变不了你所看到的事实。”   看着丁培培布满了青紫痕迹的身体,孟辰霖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什么了吗?想让我跟你合作,让我配合你的行动不是不可以,但是以后都不许你再干涉我和培培的事情,更不许你对她有什么举动。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我们还可以是好兄弟,我的人和以前一样,都随你调遣。”   “我当然没忘。”秦柏圻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不过,辰霖,你忘了一点,我喜欢和谁在一起这是我的自由,丁培培和谁在一起,也是她的自由,你作为一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局外人,没有权利干涉她的自由!”   孟辰霖的拳头被攥的咯吱咯吱直想,他看了秦柏圻一眼,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丁培培的身上,将她抱了起来。   见他要出门,秦柏圻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孟辰霖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这简直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秦柏圻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他,“辰霖,我想我们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孟辰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踢开房门,朝外面走去。   孟辰霖将丁培培放在车子里,正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却被追到停车场的秦柏圻一把拦住,“辰霖,你听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必须静下心来好好的谈一谈,我对培培……”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孟辰霖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直直的对准了他的额头。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3逃亡   秦柏圻不由得一惊,正想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枪,却下意识的反应过来,头敏捷的微微一偏,便听到一声枪响,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应声倒地,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与此同时,之前一直守在车库门口的穿保安制服的一个男人也突然动了手,秦柏圻反应极快的抓住了他的手,使劲儿一拧,在一个过肩摔,便把那个人撂倒在地。   本来两个男人刚刚还互相看不顺眼,恨不得干上一架,可是十几年的兄弟默契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孟辰霖一个就地滚,躲过另一个人的攻击,然后迅速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室,用前所未有的严肃的声音说道:“开车!”   秦柏圻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火爆的场面了,他迅速的钻进驾驶室里启动了车子,然后猛踩油门,车子便像离弦的箭一般飙了出去。   车子飙出了停车场,秦柏圻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他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朝人少的地方开,后面有车子跟着我们。”孟辰霖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秦柏圻看了看倒后镜,后面果然有车子紧紧的跟着,他不由得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出了市区,在宽阔无人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后面的车子也很快追了上来,由于路段偏僻,似乎也没有了什么顾忌,眼看着就要追上秦柏圻他们的车子了。   “该死!你是在哪里惹上这么多人的?”秦柏圻脚下的油门一脚踩到了底,两道眉毛皱在了一起,“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这么难缠啊。”   “如果不是你不顾我的劝告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我怎么可能会惹上这样的麻烦?”孟辰霖没好气的说道,他从倒后镜里看了看躺在后座上的丁培培,她睡得很沉,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把她弄醒。   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的刺痛难受,孟辰霖别开眼,不再去看丁培培。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秦柏圻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敲了敲,开口说道:“她是被人下了药。”   见孟辰霖的身子微微一僵,秦柏圻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前都是我误会了培培,她一直在和我怄气,害的她离家出走这也是我的不对。不过,现在我们之间的误会都澄清了,也就没什么了。”   他们之间有误会,她在怄气,现在已经澄清了……   孟辰霖垂下眼帘,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以去争取,丢失的东西可以再找回来,可是丁培培呢?   秦柏圻说的对,她要选择谁,他没有权力去阻止,不管她和谁有误会,澄清了总归是好的,大不了,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她离开。   他也知道,他也很了解秦柏圻,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并不可信,可是却偏偏句句都能戳中他的死穴。   原本这份他以为可以圆满的爱情,竟然连守护的权利都没有留给他,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输了,怨只怨最初遇见她的那个人不是他。   一路上无话,秦柏圻开着车子在路上狂奔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那些尾巴给甩掉了,车子开到了孟辰霖的别墅院外。   脱离了危险以后,两个男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生死关头的默契,就在秦柏圻打开车门要把丁培培抱出来的时候,孟辰霖又是一拳砸了过去。   “日!”秦柏圻这一次可是真的火大了,刚才那一拳他可是强压怒火才没打出去的,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打不还手的吗?秦柏圻举起拳头就是一通回敬。   这一场架打的简直是毫无章法,孟辰霖身手利落,秦柏圻功夫也不赖,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没吃亏,但是谁也没捞着好。   秦柏圻一脚将孟辰霖踹在围墙上,孟辰霖一阵猛咳,趁着这个工夫,秦柏圻抬手狠狠的拭了下嘴角,不由得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再一看手背上已经是一片鲜红了。   真是可恶!这臭小子竟然把自己打破相了。   孟辰霖大口的喘着气,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拉开车门,看他这样子,是打算停战了。   “这回揍的爽了吧?我操!”秦柏圻实在忍无可忍的爆了句粗口,“喂,我说,这车子你怎么也得留给我用吧,难不成你要我走回去啊!”   孟辰霖根本就不搭理他,直接把他当空气。   “孟辰霖!”秦柏圻伸手拦住他拉车门的手,“我才是培培的老公,她第一个遇见的是我,喜欢的也应该是我。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为她着想,明白吗?”   “滚!”孟辰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   秦柏圻愣了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情绪,过了好半晌,他点点头道:“好吧,随你!”   孟辰霖再也没有看他一眼,抱着丁培培下了车,进了门,大铁门“碰”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毫不留情。   “SHIT!”秦柏圻气急败坏的往车子轮胎上踢了一脚,然后嘶的一声皱起了眉。   可恶啊,他今晚当牛做马的为他们俩拼命了一个晚上,到头来竟然要顶着这张破相的脸走回去。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刚才就不应该那么绅士的问孟辰霖要去哪里。   丁培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孟辰霖正在为她盖被子,光滑的皮肤,贴在柔软的被子上,又暖和又舒服,应该是他帮她洗过澡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感觉到头很疼,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又困又累,看着他正要起身走开,丁培培急忙开口唤他,“霖子……”   孟辰霖的身子顿了顿,又重新坐回床边,他声音很轻的说道,“我在呢。”   “我头好痛啊,我们今晚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丁培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混混沌沌的说道。   稍稍沉默了一下,孟辰霖替她掖了掖被子,说道:“你刚才喝醉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头就不痛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4搬家   丁培培听话的哦了一声,翻了个身便又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她好像听见孟辰霖在和她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道有没有回答他,丁培培只觉得自己又困又累,只想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孟辰霖轻轻的掀开被子,从背后抱住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她蜷着身体,他也跟着她一起蜷缩着身体,两个人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两只在寒冬里相互取暖的小动物。   “培培,我们要是能一直都这样,该多好……”孟辰霖的声音低低的,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声音空灵而飘渺。   第二天早上起来,丁培培果然感觉舒服了许多,刚刚吃过早饭,家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孟凡安家里的管家孔叔,他还带来了几个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按照孟凡安吩咐的意思,过来给他们搬家。   孔叔带来的人手脚很利落,不到一个小时,便把一些生活必须的大物件整理好,搬上了车。至于孟辰霖答不答应,那就另当别论了。   孔叔传的话很简单,只有一句,那就是,孟先生希望你和丁小姐能够搬回孟家老宅去住。但实际上,这个希望只不过是一个客气的用词罢了,潜台词是,他孟凡安让孟辰霖搬,孟辰霖就不能不搬。   坐在车子上,孔叔告诉了孟辰霖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昨晚的事件。   “那一伙人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新结下的仇家。孟先生已经在加派人手调查这件事了,只是现在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了。”   孔叔一边开车,一边面无表情的跟孟辰霖陈述着这一事实。   直到这时,丁培培才知道了组完孟辰霖被人追杀的事,她不由得惊讶的瞪大眼睛,“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   孟辰霖这时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拉着丁培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睛却看向窗外,淡淡的说道:“大伯的消息果然很灵通。”   他昨晚被人追杀,除了秦柏圻和晕倒了的丁培培,是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的了,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孟凡安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么,这事情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孟凡安一直在派人监视着他,二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而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只怕是两种可能都有。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只怕是都被人掌控着,即使他是新宇的总裁,即使他是孟家的主人,可是如今却要受一个老头子的摆布。   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孔叔好像没有听出他的画外音一样,依然是表情平静的说道:“孟先生他是关心你。”   “霖子,如果孟家老宅也不安全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换个地方住,毕竟这样贸然的搬过去打扰到孟老先生,我觉得实在是不太合适。”而且最重要的是,丁培培老是觉得孟辰霖的这个大伯有点古怪,平时看上去还蛮和蔼可亲的,可是为什么昨晚看起来又那么的诡异呢?总感觉他的身体里面好像住了两个人似的。   “不行!”   “不行!”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孟辰霖和孔叔直接把她的建议给拒绝了。   见孔叔识趣的闭上嘴,孟辰霖轻声说道:“培培,这样不行的,因为我担心那些人现在的目标不止是我,恐怕还有你。”   看着丁培培不可置信的眼睛,孟辰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些人昨晚没有得逞,我想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的,他们可能奈何不了我,但是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丁培培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就因为我对你来说是一个最特别的存在吗?”   孔叔的眼睛从后视镜里向她看来,眼神有些怪异。   “当然……”孟辰霖比她沉默的更久,只怕这一份爱会给你带来前所未有的危险,如果是那样,培培,我宁愿放弃这份爱,让你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孟家老宅,这个本该是属于他的父亲、母亲和他的家,如今却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家。   能够看得出来,孟凡安喜静,更喜欢中国风的古典摆设,这栋房子的装潢都是古色古香的,客厅里面,古董花瓶,名人字画更是随处可见。即使丁培培平时对这些没有研究,却依然被这些雅致而精美的陈设所吸引。   有佣人接过丁培培和孟辰霖手中的行李,往楼上带路,丁培培看见墙上挂了一幅风景画,看上面的落款貌似是某位名家的真迹,她一时好奇,不禁站在那里回头多看了一眼。   孟辰霖轻轻的拉了她一把,“好了,别看了,这后面是针孔摄像头。”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上面的一座小山,丁培培凑过去仔细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个小洞。丁培培吐了吐舌头,“还真是夸张啊,搞得跟美国大片里面一样。”   看着她孩子气的表情,孟辰霖轻笑道:“这里的东西可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最好不要乱动哦。”   丁培培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只是一时好奇,想多看一眼而已,再说了,这东西看上去很贵的样子,要是弄坏了,我还真赔不起呢。”   “好了,走吧。”孟辰霖拉起她的手,那个佣人仍然走在他们的前面,他转过身将丁培培耳边的一缕发丝别在而后,俯下头,以极轻的声音说道,“记住,在这里,不要相信任何人。”   丁培培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可是孟辰霖很快的恢复了平日里那淡漠的表情,仿佛刚刚那句话是她的错觉。   孟辰霖的房间还是原封不动的老样子,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自从出国留学以后就没在这栋别墅里在住过了。丁培培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他隔壁的客房,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淡粉色的窗帘,宽大柔软的同色大床,里面的摆设不似外面那般古朴,看得出来,是特别派人整理过的,专门符合女生的清新淡雅的风格。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5花痴   “孟先生吩咐过了,如果丁小姐有什么不满意,可以马上更换。”佣人将行李放在柜子里,垂手立在门口,态度恭敬的无可挑剔。   显然没有想到孟凡安让他们这么仓促的搬过来,但是准备的却很周全,丁培培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用了,这样已经很好了,谢谢。”   “丁小姐不必客气,孟先生早就跟我们说过了,如今您已经是半个孟家的人了,您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叫我。”孔叔说完,对站在一旁的孟辰霖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转身下楼了。   直到孔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丁培培才看向孟辰霖说道:“没想到,你大伯竟然想的这么周到。”   “他一直都这样,平时还是蛮亲切的,只是我父亲去世的早,所以他对我很苛刻,要求很严格。”孟辰霖低下头,神情有点恍惚,而丁培培却没有注意到。   “苛刻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啊,他也是为了你好,想把你培养成合格的接班人啊。”丁培培轻轻坐在柔软的大床上,“不过他这么客气,我觉得蛮不好意思的,太打扰他了。”   “是么……”也不知道孟辰霖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他的问话,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丁培培终于发现他有些不对劲,站起身来问道:“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孟辰霖轻轻的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把她包包里面的手机摸出来,往上面按了一串号码,然后存储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啊?”丁培培有点被孟辰霖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吓到了。   “这是一个人的电话。”孟辰霖回答道,他迟疑了一下,“如果哪天我让你打这个电话,那么你一定要照做,然后让他接你走。”   “这个人是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丁培培似乎感觉到孟辰霖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其实现在……我也不确定。”孟辰霖回答的有些无奈,他伸手揽住她的身子,眼中竟然闪过几丝难以名状的痛楚。   培培,如果我能想到今天会是这样一个局面,那么我那天一定不会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把你推出去,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已经找不到可以再相信的人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你能好好的,那我也就放心了……”他喃喃低语,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孟辰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如同全身被刺骨的冷水浸过般透彻。   …………开虐啦,我家可怜的小孟孟……………………   “总裁,从我们这么多天以来收集的资料来看,孟凡安确实是当年计划暗杀孟辰霖父亲的幕后主谋,他的动机也很明显,就是掌握孟家的实权。不过,这几年新宇成长的很快,孟辰霖的势力也越来越强大,孟凡安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一次的追杀,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秦柏圻看着手中的资料,听着章宁浩的解释,眼底一片阴沉。   “现在孟辰霖手中的势力已经可以和孟凡安抗衡了,孟凡安一定是担心孟辰霖察觉了当年暗杀的事情,所以想来个先下手为强,一来可以斩草除根,二来可以吞掉新宇这块肥肉,不失为一石二鸟的好手段啊。”   “照你这么说,那丁培培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了?”秦柏圻紧锁眉头,沉声问道。   “是啊,以前孟辰霖做事果断很绝,只怕现在……孟凡安恐怕也正是看到他的这个死穴,所以才会沉不住气的动手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斩草除根,养虎为患,这些道理谁都懂,已经这么多年了,如今孟辰霖的羽翼一天天的丰满起来,他并没有成为孟凡安的傀儡,而是做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所以说,现在孟凡安已经没有道理将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了。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秦柏圻也知道他趟进这浑水里面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但是,一个是他十几年的好兄弟,另一个又是他今生认定的女人,这叫他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而且,现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自从那天宴会之后,就开始在他的心中疯狂的滋长。   他要把那个女人据为己有,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还不仅仅是这样,他还要让她爱上自己,孟辰霖能做到的,他秦柏圻一样也不会差。哄女人开心,送包包送首饰,他样样在行,如今她处境危险,他也能保护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能给。   秦柏圻想的出神,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神游天外,他爱极了她在自己指尖绽放成花的样子,她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想让他狠狠的怜爱。   只可惜,她现在不在他的身边,也不是属于他的女人。   秦柏圻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心底生出了一只小手,不停的挠啊挠,挠的他心发慌。   “总……总裁?”欧阳小雅叫了秦柏圻一声,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她只好仗着胆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再次叫道,“总裁!”   “啊!”秦柏圻猛的回神,“什么事啊?”   看着一向冷酷的像冰山一样的总裁竟然像个花痴一样的傻笑发呆,欧阳小雅的额头不禁出现了三条黑线,“那个……总裁,电话响了很久了。”   “哦,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秦柏圻拿起听筒,低头掩饰了本不属于他脸上的情绪。   欧阳小雅脊背僵直,感觉到一阵恶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错了,一向在情场上不往不利的秦大少,脸上竟然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脸红了,总裁竟然脸红了,而且红得像个初坠爱河的小伙子。欧阳小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觉得鸡皮疙瘩往外直冒,急忙紧走了几步,转身关门,逃离了这个诡异的办公室。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6争吵(1)   整理了一下情绪,秦柏圻听到了话筒那边的声音,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冷漠的表情,“你的电话打得正好,资料我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等下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们见面详谈吧。”   一个小时后,孟辰霖坐在秦柏圻办公室的沙发上,看完了秦柏圻给他的资料,从头到尾,他都面无表情,直到翻完最后一页,他的脸上都没有出现秦柏圻之前所预想的震惊、愤怒或是悲伤等情绪。   他的眼底毫无波澜,就像是一潭乌黑而绝望的死水,什么也看不见。   秦柏圻百无聊赖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孟辰霖伸手去端咖啡,手指触上那微热的温度,才发现自己指尖冰凉,喝了一口下去,没有加糖的咖啡在舌尖打转,满口都是浓郁的香味,可是那香味里却又夹杂着淡淡的苦涩。   “我需要你的帮助。”孟辰霖放下杯子,声音异常平静的说道。   “我现在不就是在帮你吗?”秦柏圻挑了挑眉毛,反问道。   “我现在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但是我不能动用我这边任何一个账户上的钱,因为我估计我一举一动已经被他全面监控起来了。”说着,孟辰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需要东西的清单,你看一下吧,最好这个星期之内就能准备好,到时候我需要的时候派人到你那里去拿。”   秦柏圻接过来一看,顿时气得咬牙切齿,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有备而来的嘛,连清单都列的这么详细。而且要准备东西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么东西可都不是什么小数目。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你当我是印钞机,还是金库啊!”秦柏圻恨不得用眼神在孟辰霖的身上挖出几个洞来,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才只是第一次开口,以后还不知道要用多少钞票来填平他这个无底洞呢。   “之前是你先提出来要合作的,你怎么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吧。”孟辰霖浅笑着看着要杀人的秦柏圻,心里不由得感觉一阵好笑。   “哈哈,那是,谁让我们秦氏钱多的没处花了呢?”秦柏圻笑的很扭曲,这该死的家伙,要不是因为丁培培,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他,等事情摆平了,他一定要让孟辰霖加倍还给他。   “还有,现在就按照我们那天晚上约定的那样,该轮到你上场了。”孟辰霖的脸突然冷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他在作出这个决定,说出这句话之前,心有多疼。   显然,这让秦柏圻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孟辰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手,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他就下定决心了。   秦柏圻和孟辰霖见过面之后就直接去了孟家老宅,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了孟宅的大门外,本能的,秦柏圻觉得身后似乎很不安全。   他的感觉并没有错,孟宅四周种植了许多茂盛的灌木,灌木丛里正是极好的隐蔽之所,此时,至少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正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唇角微微勾起,秦柏圻的脸色阴沉,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孟老先生的待客之道,还真是有些特别啊。”   “哦,是么?”一道洪亮的男声响起,接下了他的话,“不知道秦少爷觉得哪里特别呢?”   孟凡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因为是在家里,所以他穿的比较随意,他一身茶色的中式长衫,手里拿着一本书,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这里难得来个客人,老孔,让那些个没眼力见儿的全都把家伙给我收起来。”   树丛中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秦柏圻顿时觉得压力小了不少,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今天贸然造访,恐怕是打扰孟老先生了,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是来接丁培培回家的。”   “回家?”孟凡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秦柏圻挑了挑眉毛,笑的礼貌而又得体,“可能孟老先生还不知道吧,丁培培是一年前我娶回家的妻子,那时候办的比较低调,只是办理了结婚手续,一直还没有公开的举办婚礼,所以外界几乎都不知道。”   稍微停顿了一下,秦柏圻补充道:“如果孟老先生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孟辰霖,我们俩是好哥们,这件事他可是清楚的很。”   “哦……”孟凡安眼底的异色一闪而过,便恢复了一贯的儒雅悠闲,他淡淡的笑道,“这既然是你们秦家的家事,那我也不好插手了。老孔,你带秦少爷过去吧,至于丁小姐愿不愿意跟你走,那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那就麻烦孔叔了。”秦柏圻对孟凡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孔叔走了进去。   而另一边,孟辰霖比秦柏圻先一步回到了孟家老宅。   “你说什么?你让我回秦家?我都已经和秦柏圻离婚了,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丁培培的情绪有些激动,一种将要被人再次抛弃的悲痛涌上了心头。虽然她的心里很清楚,她和孟辰霖之间只能是朋友,但是,被自己的朋友像踢皮球一样的踢给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丁培培实在无法接受。   而孟辰霖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见丁培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孟辰霖不由得低下了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回到秦柏圻的身边,可是,最近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待在秦家你会更安全一些。”   “可是,你昨天不是才刚刚跟我说过的吗?你说现在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孟家老宅更安全的了。”丁培培一把甩开孟辰霖的手,“孟辰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了解,不知道的?哈,我还真是天真,我还以为你和那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不一样,我还以为我们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我是大错特错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你一直想得到我,我却不接受你,所以你终于忍无可忍把我再次转手送人?看我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很高兴是吧?”   她的话说的很刻薄,但是孟辰霖没有反驳,自始至终都是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丁培培转身想要离开,却看到秦柏圻正倚靠在门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丁培培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纸巾盒就砸了过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秦柏圻偏头躲过了纸巾盒,他勾起嘴角邪邪一笑,看来有人宠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连脾气都大了不少。不过,他不会跟她计较的,他今天心情好的不得了,这女人就算再怎么挣扎,今天都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的。有点活力,有点野性也好,要是还像以前那样,真是一点闺房乐趣都没有。   “没关系,我出去就是了,你们慢慢吵,吵好了记得叫我。”反正不管她怎么闹,今天她都得乖乖的跟他回秦家,毕竟,孟辰霖的性格他是很清楚的,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7争吵(2)   见秦柏圻出了门,丁培培这才扭头看向孟辰霖,“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再次把我推给秦柏圻?”丁培培压抑着心中激动的情绪,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不是……是不是那天在酒会上,我被人下了药,是不是我被人……所以你觉得我很脏,所以你才把我丢给了秦柏圻?”   “不,不是的!”孟辰霖慌忙的解释着,他漆黑的眼眸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那晚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只是喝醉了而已。”   “是么?”丁培培盯着他的眼睛看,丝毫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那一晚我确实记不清了,但是我却清楚的记得我是怎么被人下药的,孟辰霖,告诉我,那晚,到底是你救了我?还是……你捡回了一个肮脏不堪下贱破烂的我?”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总是喜欢在给人希望的时候,又赐予他绝望?   “培培!”孟辰霖明显的变得激动起来,“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我只是要临时处理一些事情,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复杂。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了,我就会接你回来,所以,请你暂时忍几天,好吗?”   “孟辰霖,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的发现,我们根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世界里的人。你们这些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让人身败名裂,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我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无聊时候消遣的玩物,这个玩物现在你玩腻了,又被别人玩过了,所以你就要一把将我推给了我最最痛恨的那个人,对不对?”丁培培的情绪终于稍稍的稳定了下来,她看着孟辰霖,认真的说道,“你说你有事情要处理,可那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你那晚被人追杀,到底是谁要杀你?你说这里不安全,可是却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安全。你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口口声声说如何如何爱我,可是还不是和秦柏圻一样,只会理所当然的为我做决定,要求我无条件的服从你?”   “你认为你要做的事非秦柏圻不可,所以你要我和我最痛恨的人在一起,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从小到大,我一次次的被抛弃,一次次的挣扎,一次次的想要逃离,可是却始终都逃不过被买卖,被交易的命运。我以为你对我好,我以为你真的会是个例外,可是我错了,也许真的是我命不好,注定这辈子都要被男人玩弄于鼓掌。”   孟辰霖吃惊的看着她,想要开口劝解,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一直都以为只要对她好,她的冰封的心就会融化,可是他却忽略了问题的根本所在,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对丁培培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他曾经以为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却不知道在这笑容背后,她也许每天都在默默的落泪。   “你觉得呆在秦家我就会安全……”丁培培一只手撑住桌子,她的声音哽咽着,眼底的泪早已经抑制不住,一滴滴的滴落在桌子上,“所以我就必须无条件的接受,回到那个像地狱一般禁锢我的地方。”   “培培,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丁培培扯了一张纸,可是还来不及擦,就又掉下一滴眼泪,“没关系的,我去。只是,孟辰霖,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你的爱,那么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你觉得我像不像一件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玩具?你只在意他是否完好,却从来没有想过,我也是有思想的,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人,你只是想一味的对我好,却没有想过,你给的,我是否会需要。”   丁培培直起身,用纸巾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痕,“从秦家到你的别墅,从你的别墅又到孟家老宅,我只不过是换了个环境而已,从一个人的玩具,变成了另一个人的玩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罢了,待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丁培培明知道这话很伤人,可是她的心好痛,许久没有人碰触的伤疤再一次鲜血淋漓,她没有办法,只好用伤害另一个人的方法来减轻自己的痛苦。或许这样,他就会改变决定,可是,他还是没有开口让她留下来。   猛的拉开房门,把正站在门口的秦柏圻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她手里什么都没拿,不禁问道:“你的行李呢?”   “你们秦家那么有钱,应该不在乎重新给我买几身衣服吧?”丁培培好像很少说话这样冲,秦柏圻明显觉得不对劲,再仔细往脸上一看,发现她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天知道他现在是多么想把她拥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可是他刚抬起手,就对上了孟辰霖那杀人一般的目光,他又想起了之前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可以把丁培培带走,但是这段时间里,他不能对丁培培有丝毫的不尊重,不能强迫她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更不许和她有肢体接触,对她有非分之想。   好吧。秦柏圻确实是答应他了,不过他一向不是一个懂得克制自己的人,鉴于孟辰霖在场,今天就给他一个面子吧,等丁培培到了他家以后,一切可就难说了。这可不是他卑鄙,只是为了能够得到心爱的女人,他不得不先得到她的身体。   成功的离开孟家,车子行驶在拥堵的公路上,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看着前面堵的令人蛋疼的车流,秦柏圻皱了皱眉头,猛的一打方向盘,朝旁边比较空旷的高速路上开去。   丁培培侧头看向窗外,她的情绪已经比之前平复了很多。   不管事情的结果怎么样,她的心里对孟辰霖依然是怀着感激的。毕竟,在她最艰难的时刻,都是他陪着自己一起走过。有些话,她也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的自己一个人说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她不够好,这段日子以来他总是默默的守护着她每一分每一秒。他们在一起是快乐的,相互照顾,彼此了解,他对她说我爱你,可是在他的怀里这却让她看不到属于她的那片星空。那是因为,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始终缺少了一点什么,或许,那就是爱情。   也许,以后没有人会比你更爱我,也许以后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的生活,不过我相信,每次想起你的时候,一定是快乐会比较多。   过了今天,也许所有的美梦都会消失不见,留给丁培培的就只有一个未知的未来。   过了今天,她仍然是那个灰姑娘,没有王子来拯救她,在有钱有势的花花公子面前,她依然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玩具。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8求婚(1)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绕行,不断往上慢慢的攀爬,向下看去,山脚下的公路像一条长长的带子,上面来来回回的车辆像一只只黑色的小蚂蚁,小的可怜。   没有去想车子为什么会在如此偏僻的盘山公路上行驶,丁培培怔怔的看着山下,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现在打开车门从这里跳下去,那么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怎么?又想要跳车了吗?这回你可要想好了,跳下去了,我可再也救不了你了。”   丁培培只是木然的沉默着,沉默的面对着即将发生的未知的一切。她不会跳下去的,因为车门早就被秦柏圻锁住了,他是不会让她跳下去的。她也不会反抗的,因为她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倒反而会增加他的兴趣而已,只是仍然控制不住的全身轻颤,她惧怕和这个男人接触,恐惧的想要去死的念头变得更为强烈,这一刻,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想要逃离,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车子在山顶的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就在丁培培全身僵硬,想要伸手拉开车门的时候,耳边却幽幽的传来了秦柏圻的声音,他离她是那样的近,可是他的声音仿佛离她很远,远的让她感觉到一丝飘渺。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儿。“   让丁培培多少有些意外的是,秦柏圻下一步并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又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终于松开了手,“这可是我第一次带女人来这里,你要是心情还不能好一点,可就枉费我的一番心思了。”   秦柏圻做了一会儿,便拉开车门下了车,依靠在车身上,点着了一支烟。   山很高,但是风却不大,他的指尖燃着一支烟,面前是起伏的山峦,身后是郁郁葱葱的绿树,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带来的是不知来自何处的花香。   丁培培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秦柏圻虽然有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但是他一向强势霸道,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现在眼前的这个他,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丁培培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   见丁培培从车上下来了,秦柏圻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唇角微微扬起,“这里很漂亮吧,我小时候,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做了下来,丁培培并没有理他,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突然和她讲起小时候的事情来了。   “我妈妈的墓地就在前面那座山上,我以前总是想去看她,但是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哭,怕别人看到了会被笑话,所以就找到了这个地方。我妈去世的早,那时候我家的条件也没有现在这么好,我爸白手起家,她吃了不少的苦,还没来得及过上好日子,就得癌症去世了。她这一辈子命苦,我爸并不爱她,她跟着我爸也没享过一天的福。”   “虽然这里离得太远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每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会来这里,我觉得我妈妈应该能感受的到,我就在这里,我就在她的身边,所以我有什么心事,就喜欢在这里自言自语。”   秦柏圻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自嘲的笑了笑,看向丁培培,“呵呵,是不是很可笑?”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挑眉毛,他的眉毛生的很浓,挑起来的时候颇有几分凌人的气势,可是却又偏偏拥有一副邪魅的薄唇,唇角邪邪的扬起的时候,带着几分邪气,几分魅惑。   如果不是他之前那样对待自己,丁培培想,这样的男人要说会找不到女人,任谁都不会相信,但是却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缠着自己死不放手。她的长相不是最美的,身材不是最性感的,更不会变着方法的讨他欢心,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不介意你和孟辰霖的事,其实把你逼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以说全部的责任都在我。”秦柏圻的声音传过来,好像被风吹散了,听起来朦朦胧胧的,“培培,我今天带你来见我的母亲,其实是想在她的面前告诉你,我想娶你。”   “对不起,秦柏圻,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求婚的。你别以为你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就能逼我就范,也不要以为对我讲一些你所谓的心里话我就会感动,在你一次一次伤害我,怀疑我,甚至是报复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你,和你在一起的。”   ……………………………………………………………………   拿到资金的孟辰霖,这两天一直在忙着部署,成败就在此一举,而他,必须成功。   这一天吃过早饭,孟辰霖习惯性的按下遥控器看新闻,电视机里面传来了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一向被誉为花花公子的秦氏集团总裁秦柏圻竟早已心有所属,今天清晨,他在清泉广场用九百九十九只红玫瑰组成心形,并动用了直升机拉下大幅条幅,上面写有‘培培,我爱你,嫁给我吧’的字样,吸引了许多市民前来围观,听说此次秦大少爷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并借此机会向女方求婚,而此次事件的女主角丁培培小姐却一直拒绝采访,至今仍未作出正面回应……”   孟辰霖握住遥控器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中,幽深的瞳孔如针芒般收缩。   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裂开,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却又汹涌澎湃……   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错了,培培是绝不会原谅他的了,而这一次机会却是自己亲手葬送的,怨不得任何人,这样的苦痛只有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点的消化。但是,这样的结局不是早就该预料到的吗?   [ w w w . t x t 8 0. c c] 089求婚(2)   “只要答应我的求婚,那么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是我秦柏圻光明正大的妻子,孟凡安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我的人的。”秦柏圻端起面前的红酒冲着丁培培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说道,“你不用急着回答,反正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外边的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考虑。”   音乐婉转,灯光旖旎,在这个极为浪漫的西餐厅里,被一个男人求婚,是很多女人向往的一个梦。只可惜,她面前坐着的人是秦柏圻,尽管他长了一张令万千女人为之疯狂的脸,可是丁培培的眼睛却依然不愿在他脸上多停留一分。   面前盘子里的牛排她一口都没吃,在那块可怜的牛排被她戳的面目全非之后,丁培培终于缓缓的开口道,“那天在山上的时候,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死是活,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不劳你秦大少爷操心。”   丁培培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牢牢的盯着他,并非深情,而是一种漠然,“而且我很讨厌你那种自以为是想要操控全局的举动。秦柏圻,孟辰霖把我交给你,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似乎早就料到了丁培培会是这种态度,秦柏圻淡淡一笑,切了块牛排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细嚼慢咽过之后,他才抬起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如果你怕我像以前那样的对你,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你在我家的这段日子里,只要你不愿意,我就绝不会强迫你,如何?”   丁培培气结,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嘴角仍然是那一贯邪气的笑,这么无耻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为什么他总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给气的够呛?这该死的男人,她陪他玩不起,她躲得起总行吧?   丁培培猛的站了起来,马上就有侍应生快步走了过来,轻声的问道,“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没什么,麻烦找这位先生结账!”说罢,她狠狠的瞪了秦柏圻一眼,转身下楼。   刚出了餐厅的门,一阵凉风吹来,丁培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的,而她今晚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连衣裙。   一件外套适时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想也不要想,就知道肯定是秦柏圻,丁培培反手去推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强行把她裹在外套里面,“乖,别闹了。”   餐厅外面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停下脚步围观,丁培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却还是不能挣脱他,声音不由得挑高了一点,“秦柏圻,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喂,你看,那不是今天早上浪漫求婚的秦柏圻吗?”   “对啊,真的是那个有名的多金花花公子呢,不过他真的很帅啊,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他们不会是在吵架吧?”   “哎呀,情侣不都是这样的吗?一会儿吵架,一会儿又和好的,吵过之后感情会变得更好,让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就是就是!”   丁培培看见旁边有几个花痴女在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不由得更生气了,反倒是秦柏圻,往那边看了一眼,嘴角邪邪的勾起,揽住她的手变得更紧,“好了,宝贝儿,别闹了,是我不好还不行吗?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惹你生气的,你看,旁边都有人在看热闹了。”   秦柏圻的语气极为温柔宠溺,仿佛两个人已经是一对情深似海,如胶似漆的热恋情侣了。丁培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摆出一副好男人的姿态,脾气好的不得了,“好宝贝儿,等下回家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可就是别在这儿闹了,一会儿感冒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丁培培实在是忍无可忍,恶心到不行了,一把狠狠的甩开他的手,“秦柏圻,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缠着我不放!”   “因为我喜欢你。”见丁培培情绪激动,秦柏圻也没有在去拉她,只是回答她的那句话脱口而出,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   “哇……”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花痴女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啧啧,你看看人家,这可是当众表白耶,看那眼神,绝对假不了的,比芒果台的狗血偶像剧可要深情多了。”   “你……你真是个无赖!”丁培培气得浑身直哆嗦,真想甩他一个打耳光,他这种人,懂得什么叫喜欢吗?他还有资格说喜欢这两个字吗?   秦柏圻收起了平日里的冷傲,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我怎么会说我要娶你呢?”   再也不想被周围的那些人当成怪兽一样的瞻仰,丁培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好吧,这次你赢了!”   丁培培的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她气孟辰霖自以为是的关心,她气秦柏圻死皮赖脸的纠缠,她气自己脸皮太薄,她更气自己最后还是乖乖的坐上了秦柏圻的车子。   秦柏圻一边开车,一边就能感受到丁培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说实话,他是爱极了她的脸,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虽然她在他的面前笑的不多,但是现在看来,她生气时候气鼓鼓的样子也蛮可爱的,一张粉嫩的小嘴微微的嘟起,实在是让他很想上去咬一口。   其实,刚才说喜欢她的时候,连秦柏圻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就释怀了,自己以前对女人都是一种十分不屑的态度,更不相信什么爱情,这还是第一次,他开始顾及一个女人的感受,关注她心里在想什么,开不开心,难不难过,这种举动在他秦柏圻身上好像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女人嘛,无非就是用来满足男人身体**的,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对女人的概念也很模糊,后来有了第一次的尝试以后,也觉得其实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么回事,**的碰撞,**的满足,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如此强烈的想要占据一个人的心,哪怕是只有一个小小的角落都可以。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0渐远   男欢女爱,这是人之常情,自己的好兄弟和他抢同一个女人,听起来感觉很难听,但事实上也不过如此。秦柏圻并不觉得那有多么的不可饶恕,他当着孟辰霖的面上了她,而孟辰霖又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这样说来,他们两个也算是扯平了。至于最后丁培培到底会选择谁,那么就要各凭本事了,至少目前看来他还是略站上风的。   秦柏圻想着想着,不由得一个人笑了起来,丁培培像看疯子一样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头望向窗外。   忽然,秦柏圻从后座上拖了个东西过来,巨大的体积将丁培培挤得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挡住了脸。   “送你的,喜不喜欢?”秦柏圻难得柔声说道,他侧过脸看她的反应,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丁培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从那一堆毛茸茸的东西里面探出头来,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兔宝宝,个头和她差不多高,而且这只男兔宝宝还穿着一条文明的花裤衩,傻乎乎的咧着嘴对她笑。   “放心吧,这不是求婚礼物,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收下。”丁培培脸上那欣喜却又犹豫的表情自然是不会逃过秦柏圻的眼睛。   秦柏圻讨好过很多女人,他能够通过一个女人的性格判断出她喜欢什么。他知道丁培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所以一般女人喜欢的珠宝首饰、衣服手袋之类的,是不适合她的。他知道丁培培有爱心,同时也保留着一颗童心,再加上今年是她的本命年,所以秦柏圻特别去买了一只兔子送给丁培培。这个兔宝宝虽然不值钱,但是秦柏圻觉得这个礼物一定能够抓住丁培培的心。   他讨好别的女人,是想把她们拐上?床。他讨好丁培培,是想把她娶进门。   见丁培培仍在犹豫,秦柏圻一把拽过兔宝宝,说道,“看来你是不会要我送的东西了,那我把它扔掉算了,留着也是占地儿……”   “喂!谁说我不要了啊。”丁培培说着,急忙把兔宝宝往回拽,“送给别人的东西,哪还有往回要的道理啊。”   看着丁培培红着脸,嘟起嘴的样子,秦柏圻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把揽过丁培培的头,吻了上去,蜻蜓点水般又飞快的松开。   “秦柏圻!你……”丁培培又气又恼,脸变得比之前更红了。“你刚才在餐厅里不是还说……”   “我说不强迫你,没说不吻你啊。”秦柏圻十分无赖的理直气壮的说道,他脚下猛地一踩油门,使丁培培因为惯性猛地倒向座位,根本无暇和他吵架。   可恶啊,就这么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竟然让他的身体起了反应,他真的很想说,刚刚的那个承诺,他后悔了,他十分非常以及及其的后悔。   303车子一路狂飙回了秦家别墅,俗话说的好,吃人家的最短,那人家的手软,丁培培抱着那只巨大的兔宝宝,再也不好意思和秦柏圻争吵些什么了。   眼看着秦家的雕花大门就在眼前,丁培培却意外的发现路边的灌木丛边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后拖着一抹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清冷孤寂。   秦柏圻也看见了他,不由得放慢了车速,那个人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车窗,可是晚上光线台暗了,他什么都看不清,相反是丁培培,却能清楚的看见他眼底隐藏的浓浓的忧伤,仅仅是那一眼,就足以让她心里隐隐作痛。终究,还是自己对不起他啊……   车子还没有停稳,丁培培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孟辰霖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却在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巨大兔宝宝的时候,原本欣喜的眼神变得暗淡了下来。   丁培培,你一直都不肯接受我的爱,是因为你心里还是喜欢着他吗?你对他的恨,是不是也源于你藏在心底不曾发觉的依恋呢?   丁培培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晌才唤出一声,“霖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却没有走过去。他们之间像是隔了很远很远,他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就好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她无法迈出那一步。   或许是她那天把话说得太绝了吧,或许,到最后,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孟辰霖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勾出一抹勉强可以算是笑容的弧度,他静静的看着她,声音轻的有些飘渺,“培培,我想你了……”   是的,我想你了,很想很想,多么的可笑啊,竟然是我亲手把你推出去的,我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   “辰霖,你来啦,怎么不进去坐啊,快进来吧,我让周嫂给你泡茶。”看到两个人竟然公开的在他面前深情对视,秦柏圻没好气的上前打断了两个人的沉默。   他接过丁培培怀里的兔宝宝,然后拥着她进了大门,孟辰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跟着他们进了门。   客厅里,周嫂端来了两杯热茶,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坐在孟辰霖的面前感觉到很局促,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千言万语涌上嘴边,可是最后却只说出了一句,“今天的事……你都听说了?”   孟辰霖沉默了一会儿,低头喝了一口茶,声音平静的说道,“嗯……这样,其实也蛮好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对你了,很好……”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却突然变得语无伦次了。   “我……”我没有答应他,丁培培刚想说出口,却被孟辰霖给打断了。   “没关系的,你答应了他,我也不会怪你,毕竟这是很多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而且是他先遇到你的,我想这对你们来说一定也具有着特别的意义吧。”孟辰霖低垂着眼帘,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能看着你披上婚纱,走进教堂,身为你的朋友,我会祝福你们的。”   丁培培愣在了那里,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吗?他口口声声的感情,原来竟然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就算是她答应了秦柏圻的求婚,那也正如秦柏圻之前所说,只是为了保护她的权宜之计,他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她下这样一个结论呢?   委屈、气愤、不解……种种的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她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误会在一点点的加深,短暂的交集过后,必定会渐行渐远……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1食言   就在这时,秦柏圻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了瓶红酒,“时候还早,你们有没有兴趣来点儿?”   “好。”丁培培打起精神来接过酒杯,她没有注意到孟辰霖眼底里一闪而过的疼痛,她不知道,他多想像以前那样半开玩笑的伸出手来抱抱她,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她的淡然和疏离,像一把利剑,将他最后一丝希望击的粉碎。   很久以后,当孟辰霖想起这个夜晚,他才恍然发现,那时的自己太过骄傲,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爱,也不懂得爱是自私的,如果爱了就不放手……   ………………………………………………   看着客厅里醉的一塌糊涂的两个人,秦柏圻觉得自己拿酒进来,实在不是一个好提议。   把孟辰霖扛进客房扔在床上时,他突然诈尸了一样的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会对她好吗?”   秦柏圻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异常认真的正色道,“当然。”   孟辰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像是要从他的眼里看出这句话的真假一般,秦柏圻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看见孟辰霖的身子晃了晃,便倒了下去,秦柏圻探身一看,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回到客厅,丁培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身体微微蜷着,像是一只小刺猬一样,排斥着陌生人的靠近。   将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她却皱着眉头挣扎着,秦柏圻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宝贝,别怕,是我……”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不过好在她平静了下来,乖乖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那张宽大的睡床实在太柔软,将她一放上去,她娇小的身子就陷进了被子里,她脸颊绯红,粉嫩的唇边勾勒出迷人的弧度,像是一只美味的樱桃引人去品尝。   秦柏圻伸出手,手指在她的唇边上轻轻摩挲,指尖传来的柔滑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只不过,今晚他并没有打算要对她做什么。   这世上有些事情说起来真的很奇妙,他明明对丁培培有着强烈的**,可是在他的心里,现在已经隐约的明白了什么是感情,那种**反而消退了很多,并不是没有,而是他学会了克制。   替她盖好被子,刚要起身,却听见她嘴里在喃喃的嘟囔着什么。   秦柏圻顿住了身子,仔细听她在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竟然在哭。而且是在梦里哭,眼角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直落到发间,消失不见。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她仍然挣扎在梦魇里,嘴里低低的喊着,“别打我,不要再打了……”   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秦柏圻俯下身,怕惊吓到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宝贝别怕,是谁要打你?”   可是丁培培却换了语气,带着鼻音的哭腔,听起来让人分外心疼,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哽咽着,“妈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好怕……”   秦柏圻的身子一顿,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虽然不是那种锥心的痛,但是却像是被什么钝钝的东西摩擦着,格外的难受。   急忙摇了摇头摆脱了脑海里那莫名其妙的想法,秦柏圻的手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脸颊,接着她的话说道,“要,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宝贝?”   丁培培手里一紧,顿了顿,“真的吗?”   这一次,秦柏圻没有再回答她,而是直接低下头,覆上她的唇,模糊的从唇齿间滑出一句反问,“你觉得呢?”   丁培培并没有拒绝他的吻,相反,她好像找到了依靠一般,她的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秦柏圻一只手反过来将她的两只手捏在手里,固定在她的头顶,“嗯……”他缠绵的亲吻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炙热起来,她不由自主的扬起头,轻吟出声。   “宝贝,看来我不适合当一个信守诺言的好男人。”一道低哑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舌尖勾勒着她耳朵的轮廓,“不管你心里爱着的那个人是谁,可是你身体还是最忠于我的,不管你是清醒,还是迷糊,这一点都是不可否认的。”   丁培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小腹上似乎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猛然清醒了几分,秦柏圻放大的脸就近在咫尺,眼底是她熟悉的炙热,就像是燃烧着的烈焰,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丁培培惊得瞪大眼睛,却被他狠狠的覆住了唇,近乎粗暴的啃噬着她,那只原本慢慢动作的手似乎也变了节奏,强行从她的腰间滑了进去,他们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她明显的感觉到他手上炽热的温度。   “唔……不要……”丁培培拼命的摇着头,却始终逃不过他的追逐,双手被牢牢的禁锢,双腿被他全身的重量压制着,根本就无法挣扎,那只近乎滚烫的大手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游走,唇齿间也没有丝毫的放松,温柔与粗暴交织在一起,让她根本就无力招架。   秦柏圻挑情的技术一向高超,不管是温柔的,还是粗暴的,总是能直接挑起她心底最原始的渴望,丁培培伸腿踢他,他便用腿压住她的腿,眼角开始有泪水不断的溢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却还是抵挡不了他带来的灭顶的快感,她的身体在飞,可是心却在下坠。   他的手开始向下滑去,丁培培难堪的咬住下唇,却被秦柏圻一口咬住,丁培培疼的闷哼一声张开嘴,他这才松开唇齿,**着她柔软微肿的唇,“嗯……”丁培培轻呼出声,猛的仰起头,湿润的睫毛随之轻颤,像是沾上看晶莹的露珠,她原本绯红的脸变得更红,她却又睁开眼,看着眼前那个邪魅的男人,抑制着即将出口的呻、吟,问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他明明做不到却还要许下那样的承诺……   尽管她一开始就对他没有报任何的期望,可是被人骗的滋味却并不好受,为什么?为什么被骗那个人总是她?   ^^^^^^^^^^^^^^^^^^^^^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2克制   “怎么?你不喜欢这样吗?不舒服吗?”秦柏圻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而丁培培根本就无暇回答他的问题。   他将她的耳垂含进嘴里,舌尖吮吸着她,声音含糊,但是却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培培,刚才是你拉着我的手不放呢?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丁培培在他的指尖颤栗,像是全身的神经都在被他的一根手指调动,“我……我没有……”   “你当然没有,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孟辰霖了?”秦柏圻的眼神变得幽暗,嘴角的弧度带着讽刺和自嘲,“不过你的身体似乎很喜欢我呢,宝贝,我没有强迫你,这都是你自愿的……”   “嗯……别……别这样……”丁培培眼角湿润,失控的哭喊起来,她无助的摇着头,“秦柏圻……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我说过,你应该叫我柏圻的……”秦柏圻的声音魅惑而又性感,“宝贝,你可真是口是心非,我知道,其实你是想要,想要更多……”   “柏圻……求你了……”丁培培难受的扭动着身体,全身都在颤抖,“快停下来啊……”   “那好吧。”秦柏圻停下了在她体内肆虐的手指。   丁培培此时脸色潮红,分不清是酒醉还是人醉,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放纵,可是身体却违心的想要留住他,想要他给予更多,刚刚他就像把她送到了疾风暴雨的云端之上,可是一松手她又从云端坠落,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极其的难受,她竟然怀念起刚刚那短暂的一刻漏*点。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孟辰霖就在隔壁的客房里,你要是觉得难受可以去找他。”秦柏圻懒洋洋的说道。   “够了!”丁培培好像是突然被刺激到,对他大声的喊道,“你明明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他……”   她的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床单,“你明明知道他把我甩给了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现在还要我去找他,要我找他去犯贱吗?”   她的泪珠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她极为伤心狼狈,秦柏圻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僵硬的伸出手,想要安慰她。   丁培培的双手却突然攀上了他的脖颈,她抬头吻上他的唇,她眼角的泪流到唇边,搅得他的唇齿间一片苦涩。   “够了!”秦柏圻一把狠狠的推开她,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可以认错我一次,但是我绝不允许有第二次,我不喜欢做别人的替身……”   “我知道你是谁,”丁培培的声音多少还带着写哭腔,有些沙哑又有些颤抖,她的双手再次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离开,“秦柏圻,你不是要我自愿跟你上?床吗?这一次,我愿意,我是自愿的!”   既然已经堕落,那就不如彻底的放肆自己一次,既然已经身如败絮,那又何必在乎那些一文不值的感情。   也许现在只有**能够让她记得,这一刻还有温暖。   秦柏圻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心里不会感到厌恶,当他的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又低头吻住她的时候,她才真正的发现,原来堕落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的余韵仍然在疯狂的叫嚣,他的手指如同带着魔法般在他身上游走,耳边低低的喘息,宣告着他的**。   当他高大的身躯覆上来时,丁培培闭上了眼睛,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神,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他用膝盖顶开,她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热热的东西滑下来。   学长……孟辰霖……她放弃的,以及放弃她的。就让她在今晚和他们说再见吧,既然要堕落,那就让她堕落的彻底一点吧。   1尽管身体的**还在高涨,可是心底的疼痛却在悄无声息的蔓延。丁培培紧闭双眼,死死的咬住下唇,竭力抑制住自己的声音,她感觉到,他正在一点点,一分分的进入她的身体,完全不同于他以往粗鲁而又直接的作风,可是丁培培却恨不得他能够像以前一样,狠狠的占有她,折磨她,哪怕是像那一次的凌?辱,也好过这样的凌迟……   至少可以让她真真正正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可是,他的动作却没有再继续下去,秦柏圻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是在看她,还是在想什么,时间很短,却也很漫长,终于,他开口说了一句话,打破了这沉默,“不想做了。”   “为什么……”丁培培的眼睛依然闭着,说话还带点鼻音。   “没有为什么。”他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在她的身旁躺下。   啪的一声轻响,秦柏圻起身关了灯,房间里一片黑暗。   黑暗中,只听得见两个人浅浅的呼吸,丁培培睁开眼睛,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仍能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   一只手伸了过来,拿着柔软的纸巾,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秦柏圻低沉的声音似乎比印象中少了几分霸道,“傻丫头,你知不知道再漂亮的女孩哭起来也会很难看,嗯?”   鼻尖突然一阵发酸,眼眶像是被什么东西冲破了,丁培培使劲儿的眨了眨眼睛。   一向自负高傲的他,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忍让和克制?   她的眼泪一直流,他就一直帮她擦,一张纸巾湿了就再换一张,她无声的流泪,他就默默的帮她擦,另一只手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直到她哭得累了,慢慢的睡着了,他的手也酸了,昏昏沉沉的,最后也就这样睡着了。   第一次,他抱着一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踏踏实实的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亮了,秦柏圻睡眼朦胧的想要起身,当他看到在自己怀中安睡的丁培培时,眼神变得异常的柔和。   丁培培昨晚哭得很厉害,虽然已经睡了一个晚上,但是仍能看到她微肿的眼眶,看着她尖尖的下巴,秦柏圻不由得紧锁眉头,她好像比以前更瘦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3戒指   秦柏圻把丁培培消瘦的身子紧紧的揽在怀里,看来她应该好好补补身子了。   她的唇近在咫尺,娇艳诱人,可能是因为他刚才动了动身子,所以睡得有些不安稳,她抿了抿唇,顿时将唇上添上一抹润泽的亮色。   低下头,覆上她的唇,有点微涩,应该是眼泪的味道。   他的吻辗转缠绵,却又极近温柔,可以说,这是秦柏圻最小心翼翼的一个吻,却因为丁培培突然睁开眼睛而被硬生生的打断。   她惊恐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morningkiss啊,早安吻,很单纯的早安吻啊。”秦柏圻眉毛一挑,无耻的狡辩道。   丁培培用十分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春光外泄,急忙拉起被子,还没缓过神来,却被面前的一团阴影罩住。   秦柏圻的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床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他问的很强硬,丁培培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点了点头,又紧接着摇了摇头,就在她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男人的唇就这样压了上来。   2她挣扎,想要推开他,可是秦柏圻的力气大的吓人,几乎毫不费力就把她压制的不能动弹。   丁培培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秦柏圻却突然停了下来,声音沙哑着说道,“我不想每次都强迫你,只要你说不,我就马上出去。”   丁培培忽然愣住了,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秦柏圻的转变会这么大,他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眼神炙热,如同燃烧的烈焰。   “宝贝……”秦柏圻低头重新吻上她的唇,“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天知道丁培培离开他以后,那些没有女人的日子他都是怎么过的,反正他一定是着了这个女人的魔,如果不是她,他就完全没有兴趣可言。   “不……不行……”   “晚了,宝贝!”秦柏圻一挺身,咬着牙说道。   久违的欢愉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心,如果说之前秦柏圻还存有一丝理智,现在他已经完全被**所支配,贪婪的渴求着她的温暖与柔软。   “秦柏圻,你这个混蛋!”她的声音支离破碎,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是怨还是恨?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几乎是违心的,丁培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热。   秦柏圻微微侧头,咬住她嫩白的脖颈,“宝贝,想要了吗,嗯?”   丁培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做声。   秦柏圻握住她的腰,身体开始了动作,他的另一只手将丁培培的左手握在手里,他的手指暧昧的摩挲着她的掌心,嘴唇还丝毫不放松的舔咬着她的耳垂,“宝贝,你的手指又细又长……真漂亮……”秦柏圻压低了声音,他的嗓音略带嘶哑,却又添了一抹别样的性感。   即使再怎么意乱情迷,丁培培也能明显得感觉到秦柏圻今天和以往大不相同。   “宝贝,带上这个,一定很适合你……”秦柏圻不知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从她的指尖套了进去。   丁培培刚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就被秦柏圻吻住了嘴唇,身体像是一次次的被他抛起来,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蛮横。   “不……”丁培培拼命的摇着头,从刚才的温柔,到现在的粗暴,秦柏圻的转变实在太突然了,有些让她承受不来。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秦柏圻更加卖力的动作着,像是要将她钉在床上。   丁培培使劲儿的摇着头,双手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依附,只能攀在他身上,哭着咬住她的肩膀。   几乎痉挛的颤抖之后,丁培培觉得整个人都被抛向了云端,任由一身是汗的秦柏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的唇上吻了又吻。   空气中弥漫着挥散不去的余韵,两个人是喘息清晰可闻,丁培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身在何处,只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宝贝,要不要再睡会儿,嗯?”秦柏圻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由得笑弯了嘴角,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里满是宠溺。   丁培培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搞清楚自己在哪里,“不睡了,该起来了。”   吃力的坐起身来,丁培培发现自己浑身发软,连穿衣服都没有力气。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秦柏圻看了看表,“等下我送孟辰霖回去,你就不要操心了。”   听到孟辰霖的名字,丁培培稍稍愣了一下,心中猛地缩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道,“我想再去看看他。”   没有阻止她,秦柏圻也起身穿衣服,丁培培清楚是看到,他结实的背部上有着一道道刺眼的红色抓痕。   丁培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那些鲜红的痕迹,无一不在证明,她彻底的堕落了,或许,这辈子她再与真爱无缘了。   扣好最后一粒纽扣,几乎是逃一般的打开房门冲出去,门外站的那个人实在离得太近,丁培培几乎收不住脚,要一头撞上去。   孟辰霖低着头,站在门边似乎已经很久了,见丁培培出来,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此时去也如同熄灭的灯一般黯淡无光。   丁培培一下子愣住了。   “你醒了?”孟辰霖的声音很轻,也很柔,他缓缓的向前迈了一步,“我……只是想和你来道个别……怕会吵醒你……”   他的眼睛定格在她的左手上,那一枚钻戒耀眼夺目,可是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   丁培培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这才察觉到手上戒指的存在,急忙解释道,“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我没有……”   “只要你幸福就好……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孟辰霖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却又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我相信,这一次他是真心对你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4再见   “孟辰霖!”丁培培猛的上前一步,想要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玩弄感情的女人,他们之间的误会一个接一个,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怕到最后,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她怕因为她,他们两兄弟最后会反目成仇。   孟辰霖却飞快的后退了一步,让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不,是我错了……”孟辰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培培,对不起……”   “我们仍然是……朋友。”孟辰霖的声音显得十分的艰难,低垂的眼帘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丁培培想要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想要对他说,对不起,错就错在我不能接受你的爱。可是,她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孟辰霖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也发不出一个音节,他狼狈的转身,最后只说出一句,“再见……”   看着他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转角,丁培培却只能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的下滑……   天空中正在飘着蒙蒙细雨,并不大,可是却足以让整个世界变得阴郁。   孟辰霖突然想起了他找回丁培培的那一晚,也是下着这样的雨,当丁培培倒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闪过无数的情绪,震惊、愤怒、心疼,却还有庆幸……   庆幸他能找到她,庆幸他能够救下她,庆幸从此在她身边的人就是她,庆幸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她。   可是,他却亲手把她送回了原点,从此便形同路人,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吧,也许以后就成了最遥远的陌生人。   也许,丁培培说的没错,他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他也并不爱她,她只不过是一件他最在乎的玩具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失去了一件心爱的玩具,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那么的痛……   ……………………………………………………   唰的一下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刺得丁培培眯起了眼睛,淡淡的金色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多少有了一点生气。   雨后的天气总是格外的晴朗,初秋的天气总是让人神清气爽。   “嗯,好了,我知道了。”秦柏圻歪头夹着手机,一只手拿着笔飞快的在本子上记录着,“小雅,重新帮我安排今天的日程,上午我要空出来两个小时,我不管你怎么办,总之就算再忙,也不在这两个小时,好了,就这样!”说完,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秦柏圻扭头看向丁培培,已经三天了,她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出门,更排斥他的接近,那枚钻戒也被她摘了下来,此刻正安静的躺在他口袋里的蓝丝绒盒子里,毫无疑问,这一次他失败了。   不过秦柏圻原本也没打算让丁培培这么快就原谅她,接受他。如果那么轻易就得来一份感情,那只会让他不屑,而那也就不是他所爱上的丁培培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丁培培缓缓的回过头,看着这个最近对她态度有天翻地覆转变的男人,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好。”   今天,秦柏圻并没有选择那些格调高雅、价格昂贵的西餐厅,而是找了一家比较家常的菜馆,秦柏圻看着菜单点了几样他比较喜欢吃的菜,突然想起自己原来并不知道丁培培的口味,于是,他建议道,“这家的松鼠桂鱼不错,我以前经常来吃的,应该也很符合女生的口味,你可以尝尝看。”   “好。”丁培培心不在焉的扫了一眼菜单,便点了点头。今天好像不管秦柏圻说什么,她都自会简单的说好。   以防万一,秦柏圻把每种口味的菜都点了一点,在吃饭的时候他还特别注意了丁培培的喜好,心里一一的记住。吃晚饭以后又喝了一壶普洱茶,直到手机定时自动开机了,他才极不情愿的开车送丁培培回去。   这个时段刚好是交通高峰,路上塞车很严重,为了节省时间赶到公司去开一个会议,秦柏圻抄了近路,那条废弃已久的狭窄的水泥马路,平时很少有车子走,但是却可以避开拥挤的车流,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他的住处。   一路上,丁培培一直都没有说话,秦柏圻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相处,可是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憋着自己,难得出来一趟,你总得说两句话吧。”   “我确实是有事要跟你说……”丁培培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你想说什么?”秦柏圻看了她一眼,眼睛不经意的扫过后视镜,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后面竟然有几辆黑色的轿车一直尾随着。   “我是想说……”丁培培习惯性的咬了一下嘴唇,“秦柏圻,我们已经都是成年人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柏圻紧紧的盯着后视镜,那几辆车全都没有车牌,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了一旁的一条更加狭窄崎岖的山路。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前确实是曾经在一起过,但是那并不是出于自愿的,也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因为惯性,丁培培猝不及防的倒进秦柏圻的怀里,她连忙从他怀里直起身子,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是不会爱上孟辰霖的,但是这也并不代表我就是喜欢你的……你明白吗?”   秦柏圻沉默的看着她直起身子来与自己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他声音低沉的说道,“把安全带系好,坐稳。”   “什么……”丁培培很是意外,秦柏圻竟然没有发火,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正觉得纳闷,秦柏圻却猛地加速,车子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开来。   秦柏圻阴沉着脸,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路面,车子开的快要飞起来了,路两旁的树刷刷的往后直飞,树叶刮得车窗刷刷作响,丁培培就算在迟钝,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急忙系好安全带,问道:“怎么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5骨折   丁培培就算在迟钝,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急忙系好安全带,问道:“怎么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啊。”秦柏圻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邪邪的泛起一丝浅笑,“看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今天都要做一对苦命鸳鸯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了。”   前面的山路已经断了,只剩下弯弯曲曲的一条斜坡路,别说是汽车了,就是牛车马车驴车也很难爬上去。   秦柏圻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可是这边山路上的信号不好,一直拨不出去,他低咒了一声,把手机交给丁培培,“打这个电话,一直到打通为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几声刹车声,那些人已经追上来了。   秦柏圻咬了咬牙,刚一下车子,身后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那个妞儿的小命就没了!”   秦柏圻转过身,冷静的说道,“别难为女人,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要钱吗?没问题,我现在就叫人送过来。”   “啊!”就在这时,丁培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秦柏圻的心里猛地一沉,飞快的转身想要扑上去,却看见她被人从车子里拖了出来,手里的手机被人夺走,狠狠的甩在了地上,一瞬间断成了两节。   “你叫秦柏圻对吧?”那个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带着重重的东南亚口音,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冷笑,“你要是想耍什么把戏,或是做什么无谓的反抗,我劝你最好还是省省吧,不然,我保证她会死的很快。”   那个人用力一扯,便将丁培培的领口扯开一大块,露出洁白光滑的大片肌肤,丁培培呜咽了一声,她想要叫出来,却又极力的忍住,她的眼里不仅是害怕,而且是恐惧。   秦柏圻脸色阴沉,他何尝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那是他曾留给她最黑暗的阴影,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只会比当初更为可怕。   后面的人也都跟了上来,他们一个个皮肤黝黑,各自矮小,看上去应该是越南那边的人,个个脸上都露出不明意味的邪笑,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丁培培雪白的肌肤上流连。   一瞬间,秦柏圻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孟辰霖之所以会把丁培培交给他,无非就是看中了秦氏这把保护伞,可以让丁培培离开孟家老宅,况且,以秦氏的实力,也不似谁都敢动他的人的。可是,眼前的这些人,很明显是国外请来的。   如果这一次的幕后主使真的是孟凡安,那他下手也未免太狠了。   “放开她,我可以跟你们走!”秦柏圻举起双手,任由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子把他的手捆住。他的眼睛一直狠狠的盯着那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大个子,而那个大个子也毫不回避的看着他,直到秦柏圻被五花大绑,脸上才露出一丝勉强能够称得上是笑的表情。   “不错,还算你识时务。”那个大个子一把松开了惊魂未定的丁培培,看她双手发抖的把衣服整理好,“你放心,只要她肯听话,我保证不让她吃苦头。”   “上车!”大个子粗暴的推了丁培培一把,把她推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丁培培被撞的头发晕,却听见身后一声沉闷的敲击声,她的心猛地缩紧,回过头去,看见秦柏圻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旁边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瘦高个正拿着一根铁棍,神情异常的轻蔑。   “秦柏圻!”丁培培再也无法克制的喊了出来,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   秦柏圻抬头看了她一眼,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可是嘴角却依然扬起,“宝贝,别担心,我没事,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的。”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当他被两个男人丢进车里的时候,还是闷哼了一声。丁培培急忙一把扶住他,声音颤抖的问道,“你的腿,是不是……断了?”   “喂,你们两个有什么情话赶紧说,有什么遗言赶紧留啊!哈哈哈……”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钻进车子里,把他们两个人看在中间。   车里的笑声肆无忌惮,开车子的人把油门踩到底,几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   而此时的孟辰霖却再也沉不住气了。就在刚刚,他接到了丁培培的电话,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便是丁培培那边的对话。   原来,丁培培在车子里被拽出来的时候,情急之下拨通了孟辰霖的电话,她记得孟辰霖曾经跟她说过,这部手机里面装了GPRS追踪器,只要在省内,他都能够准确的找到她所在的位置。没想到,这个功能在这种危急的时刻竟然真的用上了。   孟辰霖的车子直接掉头,朝环城高速的方向飞驰而去。一向沉着冷静的孟辰霖,这一次彻底的慌了,他能够清楚的听见那边传来的对话,敢在城内动秦柏圻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些要钱不要命的越南帮了,丁培培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她的身边去!   他拨通了电话,叫手下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往那边赶,孟辰霖表面上还是很平静,可是他的心里早已翻起了滔天巨浪,他早该想到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还好他之前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是,现在就要动手了吗?这比他预料的要早一些。   为了丁培培,他这次必须要放手一搏了。   想到这里,孟辰霖又拨通了一串号码,对方接通了,他只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动手!”   而另一边,丁培培和秦柏圻在车子上被人用黑布袋子套住了头部,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开到了什么地方,后来总算是停了下来,不在山路上颠簸了。   罩在头上的黑布被人扯掉,丁培培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人粗暴的扯住了她的头发,丁培培被迫抬起头来,目光落到了对面的秦柏圻身上。   此时的秦柏圻看起来狼狈极了,他跪在地上,双手被两个男人反剪在背后,但是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慌乱或是惊恐,他的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仿佛他并不是身处险境,而是仍在秦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看到丁培培望向他的目光,秦柏圻还不忘习惯性的挑了挑眉毛,用口型对她说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丁培培忽然心头一紧,感觉很不是滋味,他都已经受伤了,却还在这样的关心着自己,还不忘笑着安慰自己。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6苏醒   一个大哥模样的男人缓缓走到秦柏圻面前,说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秦家大公子,也会有今天。”   秦柏圻猛的挣脱开身后牵制着他的两个人,挣扎着站起来,与那个高个子的男人平视,“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笑着拍了拍手,“哈哈,秦大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快人快语,我喜欢。”他似乎并不急着和秦柏圻摊牌,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丁培培,“如果我说我想要这个女人呢?”   “你妄想!”   男人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冷冽的精光,正要开口发号施令,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小马仔,伏在那个男人的耳边低声的耳语了几句。   还没等他说完,男人不由得大惊,“你说什么?怎么这么快?你们刚才不是还跟我说,后面没人跟踪吗?”   “这……孟辰霖还是太厉害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快找到的。老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男人恨恨的走到墙边,拿起一根铁管,狠狠的抽在秦柏圻的身上,然后冷笑道:“秦大少,看来我得好好的感谢你这个贱女人,她的魅力果然不小,能让孟辰霖不顾死活的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看来,我今天非整死你给我解恨不可!”   铁管一下下的抽在秦柏圻的身上,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那男人打了一会儿打累了,便将铁管往脚底下一丢,对着手下人说:“打!给我狠狠地打!”   “不!秦柏圻!”丁培培尖叫着,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秦柏圻被打的重新倒在地上,额头破了,血渐渐的淌出来,模糊了视线,他抬头看她一眼,脸上仍不忘微笑,傻丫头,不哭。   不哭……   他不能就这样倒下,他要看着她,他要确定她是好好的,他现在还不能昏过去,还不能死……   终于,周围一片混乱的打斗声。   丁培培也终于不再受那些人的钳制。她跑过去,把他拖到相对安静的墙角处。   “秦柏圻,你哪里痛?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503“傻丫头,你怎么又哭了呢?放心吧,祸害遗千年,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掉呢。”秦柏圻习惯性的朝她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他沾满鲜血的手想要抬起来帮丁培培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抬到一半,他的手去无力的落了下去。   不能睡,他还不能就这样睡过去,培培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秦柏圻闭了下眼睛,又艰难的睁开,“培培,你喜欢过我吗?或者说,未来的某一天,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他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红,满目的鲜红,刺痛了丁培培的眼,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好像下一秒就要失去最最重要的东西。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每次提到这个问题,他曾经带给她的屈辱就会闪现在脑海,对于这个问题,她的心里只怕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她不愿去想,不愿去想会不会喜欢上他,更不愿去想那未知的未来。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秦柏圻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其实,我还要感谢你,你没有很凶的吼我、骂我,叫我有多远滚多远。你没有拒绝我,至少我还是有希望的。”   之前不是恨他入骨吗?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他这个样子会心疼呢?   当孟辰霖不顾一切的冲进仓库里时,身子却定格在了门口。   秦柏圻脸色惨白的斜靠在丁培培的怀里,而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辰霖,谢谢你!”秦柏圻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沉默。   “他的腿骨折了,马上送他去医院好吗?”丁培培向孟辰霖投来了急切的目光。在她的心里也许真的把孟辰霖当成了好朋友,所以她才会在最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他,才会想要得到他的帮助。   孟辰霖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多么的可笑啊,他不顾一切的跑来救她,可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于另一个男人。   也许是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也许是被他嘴角的苦笑刺伤,丁培培这才意识到她的手和秦柏圻是紧紧握在一起的,她想要抽出来,可是却被秦柏圻先一步发现她的想法,反而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孟辰霖轻轻的点了点头,叫他的两个手下去把秦柏圻架起来。   秦柏圻却让丁培培搀扶着他,一条腿着地慢慢的向前移动,“不用了,培培就是我的拐杖,我还能走。”   “小五,你带几个人送他们到医院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孟辰霖转过身,不想在看到两个人相互搀扶的画面。直到这一刻,他才深深的认识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秦柏圻缓缓睁开眼睛,稍稍动了动身体,却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地板上,可以清楚的看见尘埃在空中飞舞。   多么晴朗美好的一天。   可是,宽敞豪华的病房却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她……终于还是不肯和他在一起,而跟孟辰霖一起离开了吗?   扯了扯苦涩的嘴角,秦柏圻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你醒了?”丁培培惊讶的说道。   “你没走?还是我在做梦?”看到丁培培,秦柏圻脸上的表情似乎比丁培培更要惊讶。   “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是应该和孟辰霖……”   “他根本就没到医院来过,是你想太多了。”丁培培本能的转过头,避开了他灼热祈求的目光。   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好像已经超出了他们每个人的掌控,还要再继续下去吗?   这场原本是感情、金钱、交易、私欲掺杂在一起的游戏,已经渐渐的偏离了轨道,在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她会将那颗仅剩的已经伤痕累累、残破不堪的心遗失。或者喜欢上秦柏圻,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像她这种渴望被爱的人,通常都很难抵御男人温柔的攻势,即使明知道那是陷阱,也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7赢家(1)   就在丁培培胡思乱想之际,手却忽然被人轻轻的握了一下,丁培培抬起头,对上了秦柏圻那深邃的眼眸。   “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丁培培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朝他弯了弯嘴角。   秦柏圻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淡漠,仿佛刚才那个满眼恳切的秦柏圻,只是她的幻觉。   “你好好休息吧,我刚才已经给周嫂打过电话,喊她送饭过来,我要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罢,丁培培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手指在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身后却传来了他轻轻的叹息声,“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正要转动门把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丁培培抿了抿嘴唇,感觉到背后他投射过来的灼热的目光,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关节隐隐泛白,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秦柏圻,够了,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你也做过很多伤害过我的事情,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已经不再恨你了。这么多天来,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了心里,我对你很感激,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为此而接受一份感情,孟辰霖如此,你也不例外。对不起,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你就那么害怕会爱上我,和我在一起吗?”他不是瞎子,今天她眼中的担忧至今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真的已经对他没有感觉,连恨都没有了,那为什么她会担心他,为什么他看到了她眼角闪动的泪花。   可是,终究,她还是这样无声的离开了。   秦柏圻在医院休养的这几天,外面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凡安被爆病危入院,紧接着他名下的数家娱乐场所、商场等断水断电,无法营业,损失惨重,他刚刚开发的那条商业街也因为爆出质量隐患而致使众多商户找上门来抗议,并要求退房。   就在这个当口,孟凡安又涉嫌与新宇科技内部高层相勾结,窃取商业机密,实施商业诈骗,数额巨大,如果罪名真的成立,那么他还将面临着牢狱之灾。   而新宇科技的总裁孟辰霖也正趁着这个机会在公司内部进行了大洗牌。   秦柏圻终于出院了,这段时间就姑且算为他的年休假了吧,不过这个年假实在是有些特别,竟然是在医院中度过的,不过好在有丁培培陪在他的身边,他本来还想和医生串通,要晚几天出院呢。   回去的车子上,丁培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靠在真皮座椅上,像一只犯困的小猫。   “你们的行动开始了吗?”丁培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秦柏圻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修长的指尖撩起她垂落的发丝,送至唇边,轻轻一吻。   “我怎么忘了呢?你在医院可是没闲着。”丁培培轻笑了两声。   “这几天的报纸和新闻你都看了吗?”这些事情,秦柏圻本来不想让丁培培了解的太清楚,毕竟现实太过残酷,而她和他们不一样,应该保留着属于心里的那片净土。   “放心吧,我只是看看而已,不会胡思乱想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孟辰霖对自己的大伯下手,将面临的是怎样的压力和痛苦,丁培培觉得她有些理解当初孟辰霖把她送到秦柏圻身边时的那种纠结痛苦的心情了。   秦柏圻要去公司一趟,所以就叫司机送丁培培先回家。分开前,他还不忘将钥匙交到她的手心,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还隐隐的有一丝期待。既然她不想这么快就正视自己,那也没关系,他会等,一直等下去。   丁培培明白他的意思,她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了手,钥匙上还带有他手上的温度,放在她冰冷的掌心里,那股暖意,一直传到了心里。   ………………………………………………   医院的走廊安静如常,黑色的皮鞋踏在白色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身黑色西装的孟辰霖,推开了病房的门。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孟凡安靠在病床上,虚弱的一笑,却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和蔼慈祥,只是两鬓的白发又添了不少,仿佛这场病,一下子夺去了他十几年的时光。   “所以,你叫你的人都出去了?还是埋伏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就把我干掉?”孟辰霖敢只身前来,其实也是在赌。   而孟凡安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人出神的说道,“从小到大,我一直看着你长大,当时我就觉得你很优秀,将来一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会超过你的父亲和我。但是,我没想到我孟凡安,驰骋黑道那么多年,竟然会败在你这个晚辈的手里。”   “其实这也没什么,商场如战场,胜败也是常事。”孟辰霖淡淡一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没错,我如今是几乎全军覆没的败在你的手上,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孟凡安就不行了。我孟凡安,南征北讨打天下,三十年从未败过,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但是你不应该恨我,你不该!你不该!是,当年,我和你父亲一起去和越南帮交易,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了事情,却没有救他,是我间接的害死了他。可是,道上的事,每天打打杀杀,就是如此啊。我承认当时我是一念之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里将会受到什么样的谴责。这二十几年来,我都生活在愧疚之中,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啊。所以,没有人能说这是我的错,包括你也不行!什么我勾结越南帮暗杀你父亲,那纯属挑拨离间!”孟凡安的情绪激动起来,不停的咳嗽着。   “你说完了?”孟辰霖不想听他说这些,转身就往外走。   “霖子!”孟凡安气急败坏的喊道。   孟辰霖停住脚步,眉头紧锁,仿佛揭示着他内心的矛盾挣扎。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8赢家(2)   孟凡安喘着粗气继续说道,“你小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希望你是我儿子,你父亲去的时候,你才十岁,那时候你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完全可以把你给毁了。但是,我没有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能凭自己的力量闯出怎样的一片天地,会不会输给你的父亲。现在,我看到了,你比你父亲更加优秀。”   “是,你当年是没有毁掉我,但是我并不感激你,因为你培养我,只不过是想让我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而已。你口口声声的说什么都不能怪你,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你的私心吗?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想法,只是我念在你是我的长辈,所以才一忍再忍。可是,这一次,我不能再忍了,因为,你竟然再打丁培培的主意。你知道吗?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健健康康的,看着我是怎么一点一点的把你打下的基业给毁掉,我要拿回本来属于我父亲的东西。告辞!”   说完,孟辰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   经过孟氏的大洗牌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秦柏圻的脚伤也完全恢复,孟凡安的案子,因为他现在身体状况较差,所以将会延期审理。只是,外界都说这次孟凡安病的很蹊跷,他平时身体很好,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突然哮喘病发,差点要了他的命。也有人说,他是过敏体质,可能是有人在他饮食里面做了手脚,从而引发了孟氏内部的大地震。   不管原因结果怎么样,这段日子应该是丁培培过的最为平淡的日子。   不得不承认,秦柏圻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些日子,秦柏圻虽然对她关心备至,但是始终都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学会了在意她的感受。   有时候,丁培培能够读懂他眼中的期冀,所以,她总是在躲避着他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日子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下去,也许她这一辈子就注定了要比别人经历更多的磨难,最终才能获得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幸福。   那天下午,丁培培正在露台上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这是前一段时间秦柏圻送给她的手机,里面只有一个号码,那就是秦柏圻的手机号码。   丁培培习惯性的接起,等着对方先开口。   “宝贝,在干吗呢?”虽然他们的身体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但是平时秦柏圻还是习惯叫她宝贝。   “在家里看书,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有空打电话给我?”丁培培合上书,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今晚有个酒会,我诚挚的邀请美丽端庄的丁培培小姐做我的女伴,不知道丁小姐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呢?”   丁培培被秦柏圻逗得笑出了声,“哈哈,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   “好,那你先到公司来我吧,我们准备一下再过去。”   丁培培挂断了电话,就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等出租车到了秦氏公司楼下的时候,丁培培才发现,原来她忘记带钱包了。她平时一个人很少出门,几乎都是和秦柏圻一起出去,她身上根本就不需要带钱,而且秦柏圻给她的那张金卡她也从来没用过。平常身上不带钱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这下可好,只能先去找秦柏圻要钱了。   “师傅,不好意思,我忘带钱包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我上去拿钱,马上就下来给你。”丁培培急急忙忙的推开车门,想要上去找秦柏圻拿钱。   “那怎么行?你不能下车!”司机怕丁培培坐霸王车不给钱,这下子一去不回来了,急忙起身把车门用力往里拉。   丁培培的手来不及抽回来,被夹在了门缝里,钻心的痛瞬间传遍全身。   司机见状也慌了手脚,急忙推卸责任,不满的牢骚道。   “这可是你自己要下车的,跟我没关系啊。”最后,还轻声的嘟囔了一句,“喂,没那么夸张吧,真有那么疼啊?”   丁培培强忍着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谁说不痛?”   头顶突然想起一个冰冷的声音,抬起头,一张阴沉的脸映入眼帘,司机顿时吓了一大跳,光看这人身上的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就知道他肯定身价不凡。   而此刻,那个男人一脸的冰冷,薄唇紧抿,冷冽的眼神让人没来由的胆寒。   丁培培抬头看了秦柏圻一眼,向司机道歉道,“不好意思,师傅,耽误你时间了,我付你双倍车费。”   说罢,她朝着秦柏圻使了个眼色。   秦柏圻深邃的眼眸暗了下来,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钱包递了过去。   付过钱以后,秦柏圻把丁培培带到了秦氏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今晚去赴宴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丁培培进入休息室,将门反锁,她被门夹的手指已经肿的老高,指甲里面是乌黑的淤血,疼得她眉心下意识的拧紧。   但是,她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快速的上妆、换衣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文静的女孩渐渐的变得性感妖娆,丁培培的胸口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   有句古话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   可是,她这样打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秦柏圻吗?可是,她明明就该知道,秦柏圻不可能是她的良人,就像今晚一样,她只不过是他身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就在丁培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谁?”丁培培明知故问道,她知道秦氏的顶楼都是秦柏圻一个人的活动区域,是不会有其他人上来的。   “是我。”门外响起了他富有磁性的声音。   “我在换衣服,有什么事吗?”丁培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你的手机在震动,是不是有电话?”   [ w w w . t x t 8 0. c c] 099共舞   电话?丁培培不由得愣了一下,除了秦柏圻,还有其他人会打她的电话吗?心里正纳闷着,不由得打开了房门,可是下一刻,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拉住。   丁培培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调侃道,“秦柏圻,什么时候你也玩起这种忽悠人的脑残把戏来了?”分明是想骗她开门,还说什么电话响了,好低级的谎言啊,不过自己还是上当了。   四目相对,秦柏圻的眼神一闪,便垂下了眼帘。   “我是来给你上药的。”秦柏圻云淡风轻的说道。   丁培培不由得一愣,没想到他的来意竟然是这个,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落入了秦柏圻的掌心,“可能会有点痛,你要忍一下哦。”   丁培培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可是秦柏圻已经先一步将药瓶里的液体倒在了她的手上,丁培培痛的五官拧成了一团,脸色变得惨白,差一点叫出声来。   “忍一忍就过去了,别怕。”秦柏圻一边说,一边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小心翼翼的吹着,温热的气息拂过伤口,有一点痒,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   平日里冷峻的脸上,透着一种柔和,不知不觉的就想要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丁培培偏过头,不再看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他们就真的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两个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吗?   不可能!   丁培培的心狠狠的震颤了一下,她连忙抽回手,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秦柏圻眼神一闪,双手尴尬的僵在空中,眼眸的深处掠过一丝无声的黯然。   她拒绝的意味是那么的明显,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仿佛刚才的温情脉脉只是一场华丽的美梦。   久久的沉默横亘在二人中间,最后,秦柏圻独自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他的声音变得冷冷的,隐约还透着一丝怒气。   丁培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却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   大厅里,奢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彩,今天来的都是城里的上层名流,看上去场面还真是不小。丁培培也不知道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管他呢,反正她是来做陪衬的,商场上的事情她从来都不懂,也不会娶关心。   今晚,丁培培穿了一袭鹅黄色的长裙,搭配秦柏圻一身铁灰色西装,一个端庄大方;一个气度不凡。真真是天造地设、养眼又拉风的一对神仙眷侣,一进场便引发倾慕无数。   自有相熟的人上赶着跟秦大少爷打招呼。秦柏圻眉头微皱,脸一侧对丁培培耳语道,“你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丁培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很乐意的到一旁的茶水区去等他。   丁培培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思绪有些游离,她浅浅的抿了一口橙汁,视线从华彩照人的丁梦旋身上移开,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冷眼扫过宴会上的众人,精致的妆容就要是一张华丽的面具,完美的掩饰着内心的落寞。   今晚,孟辰霖也来了。他站在一个不易觉察的角落,面上若无其事,偶尔与过往来人寒暄几句。可是却用眼角来来回回的瞄视不远处那个鹅黄色的娇艳身影。孟辰霖近来在家中闭关谢客,概不见人。每日受感情困扰、折磨的这些天就瘦了一圈,本来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可以忘掉她了,可今天丁培培一进来,之前的努力全部化作泡影,眼睛像珠子似的穿在她身上,他知道自已不该看,可是他舍不得。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看到秦柏圻站在她的身边让他嫉妒的发狂,他真想冲过去替代秦柏圻站在丁培培的身边……   就在丁培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忽然人群中一阵轻呼,原来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出场了。   丁培培也好奇的朝众人视线聚集的方向望去,可是,仅仅是那一眼,她整个人就怔怔的定在原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动弹。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还会再见面。当初她说分手的时候是那样的决绝,虽然心痛到不能呼吸,但是还是下定了决心,以为只要再也不要见面就不会再想起,就不会再痛,就可以慢慢的把他忘记。   可是,今晚,只是那短短的一瞬,却让她两年来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就只有那一眼,丁培培不敢再多看,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流下眼泪,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掉头跑掉。   她不敢再去看他,不敢去看他是胖了还是瘦了,这都再也与她无关了,不是吗?   她把头压得低低的,恐怕他的视线会透过层层的人群望到她这边来。   事实证明,丁培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东道主在前面致辞,可是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丁培培也不知道自己呆愣愣的坐在那儿有多久,秦柏圻过来叫她的时候,舞曲已经响起。   “培培,我能邀请你跳第一支舞吗?”秦柏圻极为绅士的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丁培培近乎机械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也许是因为坐的太久了,她的脚都麻了,一时之间站立不稳,身体朝前倒去。   下一秒,一个温暖坚实的臂膀接纳了她,他带着她,缓缓的滑入舞池。   这一对俊男靓女在聚光灯下,无疑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整个过程,丁培培依然是混混沌沌的,完全是秦柏圻在带着她跳。直到秦柏圻的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响起,丁培培才猛地回过神来。“怎么了?第一次和我一起跳舞太激动了吗?跟丢了魂似的?”   丁培培这才强打起精神,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精力集中起来,陪秦柏圻跳好这支舞。   秦柏圻倒是很满意她的反应,从头到尾一支舞跳完,丁培培的心还没来得及落下,却又提了起来。她猛然间意识到,这一只舞,几乎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那么,他会不会也……   丁培培的目光下意识的在人群里搜寻着,还好,她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这让她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0共舞(2)   “秦总,您刚才这支舞可真是让我们惊叹啊,你这风头出的太大,不是给我这个东道主施加压力吗?不知道我能不能请您的女伴和我共舞一曲,让我挽回点儿面子呢?”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丁培培全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她不敢回头,也没有力气去回头。此刻,她双腿发软,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站稳,让自己的身体不颤抖。   秦柏圻的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哈哈,许少真是说笑了,您肯赏脸,我们培培怎么敢驳您的美意呢。”很显然,秦柏圻今晚并不想扫了东道主的兴。   丁培培有些无助的看着秦柏圻,她真的很难想象,待会儿面对许天洛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应付他了。   可是,秦柏圻却并没有因为她一个为难的表情就改变自己的决定。他只是朝丁培培笑了笑,点点头安慰她没事。   许天洛的手就伸在她的面前,会场里几百只眼睛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其实,丁培培此刻真的很想落荒而逃,一口气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放声的尖叫、发泄。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事已至此,她是无法拒绝,更没办法逃跑的。   她的手搭上许天洛的手的那一刻,身体如触电一般的轻轻一颤。他的手依然像以前一样,温热而又干燥。而此时,她的手也像以前一样,冰凉的满是冷汗。她还记得,他曾经对她说过,手凉的女孩有人疼,他会疼她一辈子。她还记得,每到冬天,他都会把她的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给她取暖。   舞曲响起,丁培培随着许天洛的步子起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时的动作都是僵硬的,就像个机器人一样,配合着他的动作。丁培培把头压得低低的,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依然记得分手那天,他眼中化不开的不舍与悲愤。她怕自己一抬头,这两年来的伪装会顷刻破碎,在他的面前,她从来都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真实的感情。   她还记得,自己会跳舞还是上大学的时候,许天洛手把手教的。那个时候,丁培培不像其他的同学一样,节假日会回家,所以她有大把的时间去参加社团,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   许天洛为了能够陪她,也一起报了一个舞蹈社团。那个时候,丁培培总是会踩到他的脚,每当那时,两个人就会开心的哈哈大笑。   丁培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行了,她就快要哭出来了,她不能想起以前的事,尤其是现在,学长就在她的面前。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平静如常,保持着十分绅士的微笑,就好像他们真的是第一次才见面的陌生人一样。   丁培培又朝着秦柏圻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她怕自己时常的表现会被秦柏圻看出什么。不过,还好,他正被一群珠光宝气的小姐少*妇们团团围住,无暇顾及她这边。   一支舞曲结束了,自始至终,许天洛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包括她踩到许天洛的脚三次,他也很绅士的,没有一点反应。   丁培培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从没有跳过一支舞,会让她如此的身心疲惫。两人步出舞池,丁培培本以为煎熬就此结束,可是却没想到,许天洛掏出一张名片,十分郑重的双手递到她的面前,说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许天洛。”   还是不敢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丁培培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那张名片。干干净净的白色,上面只清清楚楚的印着他的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没有任何的头衔,很显然,这是一张私人名片。   丁培培本不想接过来,她也知道,这张名片不能接,接了,以后很可能就会再次和他纠缠不清。可是,不接的话,他的手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意思,周围人多嘴杂……   最后,丁培培还是硬着头皮接过名片,放在自己的手袋里。   再也不想多和他在一起一秒,丁培培慌忙的转身想要离开,却一不小心,高跟鞋踩到了裙角,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本能的,她伸出手去想要扶住面前的桌子,可是没想到却只抓到了铺在上面的雪白的桌布。   “稀里哗啦”的一阵声音响遍会场,酒杯餐盘打碎在地上,和着酒水和食物把大理石的地板搞的一片狼藉。正在演奏舞曲的乐队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这边。丁培培脸色苍白,觉得自己真的是囧到了极点,只恨自己刚刚没有一头磕在桌子角上,把自己磕晕过去,省得现在承受那么多的白眼。   秦柏圻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忙跑过来,把丁培培从地上扶起来,拉着她仔细的查看,“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自己?哪里痛一定要告诉我。”   丁培培木然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不起,我刚才是不小心的,又给你惹麻烦了。”   许天洛则十分从容的向众人打着圆场,“没事,没事,‘落地开花,富贵荣华’嘛,这可是好兆头,大家继续,继续。”   乐队的音乐再次响起,众人的目光终于不再聚集在丁培培身上。   “秦少,我想您这位舞伴一定是连跳两区太累了,我让人带她到休息室去休息一下吧。”许天洛转过身,对秦柏圻说道。自始至终,他都没看丁培培一眼。   “哦,实在不好意思,许少,让你扫兴了。我想培培是真的累了,我还是带她先回家吧,等改天有时间了,我约你一起吃饭,算是赔礼道歉。”秦柏圻十分客气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你们了,我们下次再聚。”   秦柏圻紧紧的揽着丁培培走出会场。   一路上,在车子里,秦柏圻只是默默的开车,并没有说什么,问什么。丁培培对此深感庆幸,因为整个晚上,她脑子里都无比的混乱,已经没有一点儿精力再去想什么问题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1冲突   回到自己的房间,丁培培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张名片发愁,这张小小的卡片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如果哪天万一真的被秦柏圻发现了,那她就死定了。秦柏圻的脾气她太了解了,虽然自己现在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但是他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如果是他的,那就一定不会容忍别人染指。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初恋的学长跳了一支舞,这要是让秦柏圻知道她和学长之间的关系,她真的想象不到,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还是丢掉吧,这东西是绝不能留在自己身边的,既然当初都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想他,要努力忘掉以前的一切,那么,就当这次见面是个意外,她以后只要尽量不参加这种商业酒会就好了,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猝不及防了。   丁培培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培培,你睡了吗?”   是秦柏圻的声音!   丁培培心里一阵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欺骗了秦柏圻的感觉。一想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那张名片,丁培培心里就更慌了。   “哦,等下,就来了。”她一边答应着,一边随手把名片塞进了装卫生巾用的收纳盒里,秦柏圻还不至于变态到去翻那些东西吧。心里这样想着,丁培培鼓起勇气打开了门。   “还没睡吧,我叫周嫂熬了点粥,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的,一定饿了吧。”秦柏圻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珠,身上批了一件深色的浴袍。   “哦,好的。”丁培培见秦柏圻跟平常一样,自己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她跟许天洛跳舞的时候,秦柏圻都没看她一眼,怎么会看出什么端倪呢?   想到这里,丁培培关上房门,和秦柏圻一起下楼。   ……………………………………………………………………………………………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波澜,这让丁培培一颗悬着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   本来,她还一直在想,许天洛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回来,他给那张名片给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是为了自己曾经抛弃他而回来报仇?还是要和秦柏圻较量一番,让自己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事实证明,丁培培是芒果台的狗血剧看多了,电视新闻里说的清清楚楚,许天洛中断在英国的学业,完全是因为他父亲突发中风住院,他临危受命,回来主持公司的事物。   丁培培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呢?等着学长带她走,带她摆脱秦柏圻这个魔鬼的控制吗?不会的,当初是她那么狠心的提出分手,不会了,他不会再管自己的死活了。   指望别人,永远都不如指望自己。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米虫,丁培培觉得自己都快要发霉了,秦柏圻又不同意自己出去找工作,她现在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就是上网,简直都快要废掉了。   昨天,她闲的无聊收拾自己的房间,忽然在箱子的最底下发现了她大学时候的课本。丁培培这才猛然想起,当初她被丁世雄卖给秦柏圻的时候,丁世雄特地派司机把她以前用过的东西都送到了秦家来。看上去像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实际上却是变相的扫地出门。后来,那些东西她都没有再动过,没想到竟然被原封不动的压在了箱子底。   翻了翻以前的课本,找到了《基础会计》还有《经济法》什么的,都是以前辅修国际贸易时用过的。那个时候本来想考个会计从业资格证的,但是后来和日语一级的考试时间冲突了,就没考成,现在想起来,还是挺遗憾的。要是毕业的时候她有会计从业资格证,也许就不会在找工作的时候到处碰壁,也许就不会付不起奶妈的医药费,也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丁培培把那几本书拿出来,决定要重新准备,考个证,然后再想办法说服秦柏圻,让她出去找工作。   深夜,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大门。秦柏圻下了车,习惯性的抬头望向二楼的一间房间,不由得眉头轻轻皱起。   都已经一点了,她房间的灯怎么还亮着,他记得她一向作息时间都很规律的,一般十二点之前都会准时上床睡觉。   上了楼,秦柏圻发现丁培培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柔和温暖的灯光从门缝中流泻出来,斜斜的照在柔软的地毯上。   看来她是真的没睡了。   秦柏圻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培培,你睡了吗?我进来了啊。”说着,秦柏圻推门走进房间。   只见丁培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台灯那柔和的光线打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缓缓地、轻轻地、一步一步走进她,秦柏圻倒是对她手边摊开的书产生了兴趣,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基础会计》。   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小丫头还真是个好学生。   桌边还摞着几本厚厚的书,秦柏圻随手拿起一本,随意的翻了几下,却没想到里面掉出来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好像是一张卡片,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写着几行字。   蹲下身来,拾起来一看,秦柏圻的脸色却立刻的阴沉了下来,眉头也随之紧皱了起来。   看过了那几行字,秦柏圻又把卡片翻了一个面,原来这不是什么卡片,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男人,他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女孩,两个人笑的是那样的灿烂。   秦柏圻抬起头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睡得正香的丁培培。   拿着书的手高高的举起,然后松手。   “啪!”的一声,厚厚的一本书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   “啊!”丁培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抬头看向秦柏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的气氛有点不对头,秦柏圻的脸色未免阴沉的有些过分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2冲突(2)   “额,你回来啦,几点了?我竟然睡着了。”丁培培坐直了身子问道。   秦柏圻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嗯了一声。   丁培培怔怔的望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们刚刚相识的那个时候,曾经的那个残酷、恶劣的他。   “你能告诉我,这个照片上的人是谁吗?我这个人记性不大好,前一段才刚刚见过的人,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秦柏圻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只会让人觉得脊背发凉,丁培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她怔怔的看着秦柏圻手中的那张照片,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分手的那天,她已经把他们两个之间所有的有关系的东西统统丢掉了,为什么现在还会留下这一张?看看桌子上的书,丁培培似乎明白了。她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本以为一点念想都没有留下,可是却还是遗漏了一张照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该知道的,他早晚会知道,只是她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会是这样的早。   “我……我只不过是今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找到了以前的课本,然后就想随便翻翻看。我真的不知道里面还夹着照片,他只不过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丁培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害怕,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秦柏圻是真的生气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秦柏圻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继续说道,“我在问你,他是谁,他在照片上写给你的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秦柏圻,你别这样好吗?”丁培培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想要和秦柏圻尽量的保持距离,“就算以前我们有过什么,可是这已经都过去了,我早就把他忘了,我现在完完全全是你的了,这张照片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洗个澡先睡觉,好吗?”   秦柏圻就像没有听到丁培培讲话一样,自顾自的拉了把椅子坐在丁培培的身边,接着说道:“没事儿,我不困,这上面的字应该不是你写的吧,写的这么深情,算不算海誓山盟啊?你跟我说说啊,我对这种爱情故事还是挺感兴趣的。”   “我今天完全是心血来潮,收拾东西才翻出来这本书的,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照片。”事实确实如此,可是,丁培培却知道,自己不管再怎么解释都是越描越黑,秦柏圻是不会相信的。   秦柏圻淡淡一笑,“哦,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收拾出来的废品,那还留着它干嘛呢?那我就把这照片给撕了啊。”   说着,还没等丁培培反应过来,秦柏圻就将照片撕了个粉碎。   “喂,秦柏圻,你想干什么?”也许是出于一种对破坏行为的本能反抗,丁培培站起身来,想要阻止秦柏圻。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被撕的粉碎的照片已经被秦柏圻扔在了地上。   丁培培本来是想抱住秦柏圻的胳膊,不让他撕照片,可是,却被他一扬手,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着一地的碎片,正如她破败不堪的青春,也是一手毁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   秦柏圻蹲下身子,嘴唇覆在她的耳边,问道:“告诉我,和我在一起你就那么不开心吗?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吗?那个男人一出现,你就想起了你们的美好时光,这么急切的拿照片出来回忆了吗?”   丁培培只是失神的坐在地上,怔怔的盯着那一地的碎片,一言不发。   秦柏圻三下两下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然后站在门口大声的喊道:“周嫂,周嫂!”   显然,周嫂已经被他们两个这么大的动静给吵醒了,她匆匆跑上楼,问道:“先生,什么事?”   “把这个拿出去丢掉!”   等秦柏圻转过身来,却见丁培培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此时,丁培培的情绪多少缓和了下来,也许刚才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可是,秦柏圻也并不是完全的冤枉她了。因为,她的心里仍然还是留有学长的影子的,这个影子在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以后,变得越发的清晰真实起来,甚至,她都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然想让学长带她走!   秦柏圻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像是沉思了一会儿,他才扭头对丁培培说道:“你真的以为我是个傻子吗?你真的以为你以前做过些什么,我会不知道吗?是,我曾经以为你很单纯,没有正式的交往过男朋友。但是,那天晚上,我在舞会上看到你种种的反常表现,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你想象的太美好了。原来,你的脸上也带着一块虚假的面具,当你朝思暮想的学长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再也忍不住想要和他再续前缘了,对吗?如果当年他没有出过留学,那么我是不是就不会有机会买下你,你是不是也会成为她的妻子。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自始至终都那么的恨我了,因为是我破坏了你们的约定,是我半路上横刀夺爱,害的你们现在不能在一起,对吗?”   丁培培拼命的摇着头。   不对,不对,统统都不对。原来,秦柏圻竟然是这样想的。   就算不对就能怎样?她能不顾一切的告诉他,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吗?不可能的,就算是讲了,估计他也不会相信吧。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将会是什么样一个后果?”秦柏圻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领带,说道。   后果?她知道,她当然知道,秦大总裁的手段,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她更了解了。   秦柏圻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许天洛现在是临危受命,接手天利传媒,我可以像当初灭亡丁氏那样,把天利也灭掉。如果,他还要找各种借口来骚扰你,那么我就会让他有来无回,保证他有了第一次,就不敢再接触你第二次……”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3学长   秦柏圻的这番话,让丁培培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他说的竟然都是怎么报复许天洛的手段,没有自己一星半点儿的关系。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的手段我太了解,不过,我再说最后一次,就算我们之前有过什么,不过现在已经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信不信随你,你要是觉得我背叛了你,给你带了绿帽子,那你大可以把我扫地出门,省的你天天看我烦心碍眼。”丁培培最受不了他这样平白无故的发神经,她也成功的被她惹火了。   秦柏圻冷笑道:“你说什么?你觉得那可能吗?我把你扫地出门,不是正遂了你的意吗?我把你赶出去,你好立刻跑到你的学长身边,和他双宿双飞吗?”   “对啊,你说的没错,和你在一起,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这里就像是个牢笼,让我窒息,让我崩溃。就是你,破坏了我和学长之间的感情,现在他回来了,我就要义无反顾的回到他身边!怎么样?你满意了吧!”丁培培猛的站起身来,俯视着坐在床上的秦柏圻。熊熊的怒火已经将两个人的理智完全烧毁,他们只顾着一时的心里痛快,完全忘记了自己都是口不择言的在伤害对方。   秦柏圻也站起身来,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将丁培培丢在了床上。她的话,让他心疼,让他抓狂,让他想要打人,但是他知道不能打她,所以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秦柏圻,你是不是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一天到晚只会打女人!”丁培培从床上坐起身来,以为他真的要动手。   秦柏圻死死的攥着拳头,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丁培培也不管他,下了床,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秦柏圻上前,一把将她拉住。   “我去和我的学长双宿双飞啊,就像你讲的那样!”丁培培的声音又尖又利,几乎每次他们发生争吵,她都会被秦柏圻逼得歇斯底里。   丁培培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门在她的身后“砰”的一声重重被人关上。像是在向她宣告,走了就不要再进这个门。   而她却没有丝毫迟疑的,穿上鞋子,走出大门。   走在街上,只有两旁的路灯和广告灯箱还亮着,此时已是深夜,所有人都在熟睡,而唯独她一个人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对面,偶尔开过来一辆出租车,快到她面前的时候,总是会减速,然后按几下喇叭,询问她是否要打车。   其实,现在这个季节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早上已经开始有霜冻了。丁培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开衫,连外套都没穿。风一吹,那薄薄的衣服根本就抵挡不了刺骨的寒意。   丁培培倒是有点想打车,可是一摸口袋,空空如也,她在那样的情形下跑出来,是不可能带着钱的。再说,即使她有钱打车,但是她的目的地该是哪里呢?   身边偶尔也会驶过几辆载重的大货车,丁培培倒是想一头扎进去,就这样结束这一切的苦痛和折磨。   丁培培的两条腿机械的向前迈着步子,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脸早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身体也一样,太冷了,她只有不停地往前走,可是,身体却还是冻僵了。   妈妈,你为什么要那么早就离开我,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了,你也不会不要我。可是,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该怎么办?   前面还有一家店开着门,是一家24小时便利店,丁培培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店员在值班,她已经趴在收银台上睡着了。   店门上挂了一串小铃铛,丁培培一推门,铃铛就响了,女店员也从睡梦中惊醒。   “小姐,你想要点什么?”女孩打了个哈欠,轻声问道。   丁培培的眼睛四处搜寻着,最后落在了柜台的电话上面。   她试探着问道:“请问,我能借你们这个电话用一下吗?”   那个女店员不由得抬头看向丁培培,只见她头发凌乱,身上的衣衫单薄,脸色苍白,眼眶发青,嘴唇干裂,显然是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大半夜的受到了什么侵犯,急忙说道:“嗯,你打吧。”   丁培培拿起听筒,却犹豫了。   这个电话该打给谁呢?除了秦柏圻,她好像不知道其他人的号码了,可是,她刚从家里跑出来,就算打电话给他又能怎样?他也不会那么好脾气的接她回家吧。即使回去,又能怎样?他们之间出现的新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   她的手指颤抖着落在了键盘上。那个号码,她只看过两遍,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被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一下,两下……十一个数字,每按一下,丁培培的心都会痛一次。终究还是要回到原点吗?两年来,所有的努力,还是白费了。去英国,她本来已经找到了学长所在的那所学校,可是,她曾经很多次徘徊在校门外,却一直没有勇气进去,她还有什么理由去见学长呢?当初那么决绝,那么狠心的对他,现在又不远万里来找他,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毕竟,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那破败不堪的一年时光,将会永远陪伴着她,就像是他光彩世界里的一块阴影一样,永远都无法抹去。   这样的自己更加的配不上他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吧。   可是,如今走投无路,还是要走这一步了。   就在丁培培胡思乱想,慌乱的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你好,许天洛。”学长的声音清晰在在耳边响起,让她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仿佛他们还在那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虽然天天见面,但是晚上还是会拿着电话打个不停。   丁培培的嘴唇动了一下,可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已经开始哽咽了,眼泪不争气的流出眼眶。   电话那头稍稍的沉默了一下,又问了一遍,“你好,我是许天洛,请问你是哪位?”   丁培培不想回答,只想快点挂掉电话,就在这时,听筒里又响起了他急切的声音,“你是培培?是培培,对吗?”   是我,我是培培。她的心中默默的回答,眼泪早已决堤。   越是不回答,就越是证实了许天洛心中的猜测,他的声音也变得越发的焦急和担忧。   “培培,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培培,回答我,好吗?”   电话听筒从手中滑落,如钟摆一样荡在空中。   够了,已经足够了。至少,这世上还是有人在为她着急,为她担忧的。丁培培蹲在地上,把脸藏在双膝之间,失声痛哭。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4学长(2)   丁培培这样反常的反应,让那个女店员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她好心的拿起听筒,告诉了许天洛这家店的地址,然后又把丁培培扶到了休息室里去。   很快的,许天洛就赶到了便利店。那个时候,丁培培已经哭得快要没有力气,泪水止也止不住,眼前模糊一片。但是,她知道是学长来了,就像是她小时候被丁梦璇欺负一样,学长总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来保护她。   许天洛扶着丁培培上了车子,一路上,丁培培的泪水好像永远都流不完一样,她要把这两年来所受的委屈和痛苦,统统都发泄出来。自始至终,他都是沉默着的,只是静静的开车子,静静的听她哭泣。   许天洛把她带到了一处别墅,而丁培培则趴在他的怀里,哭着哭着,就这样,静静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培培缓缓的睁开眼,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坐起身来,看向窗外,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看来自己睡的时间并不长,天还没亮。   走出卧室,她看到许天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丁培培静静的走到他身边,轻轻的坐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好像一个做错事,却又不敢承认错误的小孩子一样。   “培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在的这两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许天洛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声音沙哑着问道。   丁培培只是轻轻的摇着头,她不想说,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从何说起。   “学长,带我走,好吗?”   510许天洛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   丁培培不禁苦笑了一下,她还在期待些什么呢?如果他真的能抛下一切,和她远走高飞的话,也许在她毕业的时候也不会是那样一个结果。更何况,他们现在早就已经过了那个为爱抛弃一切的年龄了。   想到这里,丁培培起身,想要离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又何必来自取其辱呢?   摇摇晃晃的才迈出一步,下一秒,整个身子就被裹进了一件温暖的大衣里,许天洛的身上也穿了件外套,他仍是一言不发的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丁培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只是跟着他下楼上车。她能够感受到通过他的手传来的那份力量和坚定,尽管这一切迟到了两年。   车子上的暖气开得很足,不一会儿,丁培培就睡着了。   她是在一阵海浪声中醒来的,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海边。红红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跃出海平面,那一瞬间,夺目的亮光,刺得人眼睛发痛,只想流泪。   许天洛以前带她来过这里,是上大学的某一年暑假。夏天的海边总是很热闹的,不像冬天,冷呵呵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丁培培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她现在只希望这个美好的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醒了吗?”许天洛忽然扭头看向她,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更加的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梦一般的不真实。   “嗯……”丁培培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可是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许天洛发动了车子,不一会儿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面。   他先下了车子,然后打开了丁培培那一侧的车门,让她下车。   “这是我爸爸,前两年买下的别墅,我去年暑假回来,曾经在这里度假。”看见丁培培满脸的疑惑和迷茫,许天洛解释道。   跟在许天洛的身后上了楼,他收拾好一间客房给她,丁培培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   这应该是她这两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一觉睡到自然醒,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朝阳,而是落日。   从床上坐起来,丁培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如果那两年的时光可以从她的生命中抹去该多好,就仿佛一觉醒来,她可以看到海边的落日,可以知道还有人在焦急的等她醒来。   可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如果二字,醒来以后,她就必须要面对现实。   打开房门,她看到许天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独自抽着烟。她记得以前他是不抽烟的,也许,这两年的时光,他们都错过了很多。   夕阳的余晖斜斜的打在他的身上,在木质的地板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像是听到了声响,许天洛抬起头来,对她淡淡一笑,“培培,你醒了?”   丁培培一边点了点头,一边下了楼。   许天洛站起身来,把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你一定肚饿了吧,我刚刚去超市买了食材,晚上做你最喜欢吃的排骨泡饭。”   “嗯……”丁培培愣愣的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爱吃的东西,原来他一直都记得,从没忘记过。   许天洛系上围裙,亲自下厨,他没让丁培培进厨房帮他。   一大锅浓稠的排骨泡饭,加上醋泡海带丝、油炸花生米这样的小菜,两个人一人吃了三大碗,把桌上的碗碟全都吃了个底朝上。   吃完饭,丁培培要洗碗,可是许天洛又死活不让,把她推出厨房,让她到客厅里去看电视。   看着许天洛站在厨房里扎着围裙洗碗的背影,丁培培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她和秦柏圻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自己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呢?   忽然,丁培培被自己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天啊,她一定是疯了,好不容易跑出来了,为什么又会想起他,难道他真的要成为她脑中挥之不去的梦魇吗?   丁培培拼命的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脑子里不好的想法。   “怎么了?头疼吗?”许天洛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   “哦,没事,估计是我今天睡得太多了,有点头晕。”丁培培急忙笑了笑,掩饰道。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5倾诉   许天洛也没有再追问些什么,只是又切了饭后水果,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期间两个人只是默默的盯着电视屏幕,自始至终,许天洛也没有问她什么。   后来,九点多的时候,许天洛就说他困了,要先上楼去洗澡睡觉。确实,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忙里忙外,肯定没休息好。丁培培一个人傻坐着没意思,便也上楼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白天睡的太多了,才起来没几个小时,又让她睡觉,肯定是睡不着的。   忽然间,丁培培想起了昨晚秦柏圻对她说的话,如果许天洛再见到她纠缠她,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他刚刚接手天利集团,家族企业的担子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此时一定面临着许多棘手的问题。她竟然就这样一时冲动的和学长跑到这里,他的公司怎么办?他的家里人一定找他找疯掉了。   自己当初忍痛选择和他分手不就是为了不拖他的后腿吗?现在却又这样的冲动,不计后果,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快要把他带上了众叛亲离的道路。   不行,不能再这样害学长了。她的最美好的青春已经毁在了秦柏圻的手里,她不能再连累学长也和她一样葬送掉自己的前程。   想到这里,丁培培翻身起床,本想披上外套,可是一想那外套是学长的,她又把外套挂在了衣柜里。然后,打开了房门。   “你要去哪儿?”许天洛的声音平静的在她身后响起。   丁培培转过身,果然看见她对面的房门开了,许天洛就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她,眉头微微的皱着。   “你……你不是睡了吗?”丁培培有些不安的望着他。   许天洛向前走了两步,淡淡笑道:“你还是要回去找他吗?”   丁培培一下子愣住了,他都知道了吗?他知道了多少?这样的自己一定让他很不屑吧。本来就是配不上他的,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想到这里,丁培培顾不得站在身后的许天洛,扭头就往楼下跑去。   “培培,别这样,好吗?”许天洛追了上来,就在丁培培要开门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我怎么样不要你管,我们早就已经没关系了,我做了有钱人的情妇,跟我在一起只会降低你的身份,你还有家族企业要去振兴,对你来说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都比我重要!”丁培培的身体颤抖着,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唯恐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说出她这两年来所遭受过的所有不幸。   “你这个傻丫头在说什么鬼话,你知不知道我到了英国以后,每天都在给你打电话,可是你却换了号码,那个时候我有多颓废你知道吗?我甚至做了一件最最愚蠢的事情,我竟然找了一个你的替身,我虽然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因为我不这样做,整个人都会崩溃掉的。其实,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我们两个这两年都走了一段歧路,可是现在回头也不晚啊,我们忘掉那些过去,重新开始,好吗?”许天洛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永远都不想分开一样。   她不知道,分手的时候她痛苦的同时,他也同样会痛,而且那份痛不会比她少。   她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当年她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以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以为他们都足够坚强,可以不那么痛。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她错了,她真的错了,他们两个人,谁都忘不了谁。这两年的时间,他们都是在自暴自弃中度过,错过了太多太多,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真的可以讲了吗?她终于可以把这两年来所遭受的一切讲给别人听了吗?她曾经以为,这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会永远烂在她的肚子里,可是,她做梦也想不到,还会有一天,她会把这些讲给学长听。   自始至终,学长都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他们静静的依偎在沙发上,她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的拳头紧紧的握起,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也不知道她讲了多久,丁培培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她一边哭,一边讲,像是要把这一生的泪水哭尽。直到最后哭累了,然后靠在他的怀里睡去。   清晨,丁培培是被茶几上震动的手机吵醒的。昨晚,她就这样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被子,许天洛则蜷缩在另一个沙发上,他似乎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手机震动的声音都没能把他吵醒。   丁培培起身上前,看了看闪动着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林助理”。   该来的总是要来,他们两个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了,估计天利公司里已经找人找疯了。   学长的父亲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如今做父亲的病倒了,公司和家族的重担全都落在了学长一个人的身上,她真的不应该这么不成熟,不理智,不顾一切的就让学长带她走。   丁培培正在胡思乱想着,手机的震动终于把许天洛吵醒了。他紧锁眉头坐起身来,看了看不停震动的手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丁培培转身上楼,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不想再想。   “喂,林助理。”许天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   “许总,您到底在哪儿啊,我们都找您一天了,老爷子听说你不见了,昨晚气得又进了抢救室……”林助理十分着急的说道。   “好了,我不是跟你说不要让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许天洛真是后悔,昨天本来一天手机都是关机的,只不过睡觉之前开机给林助理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说自己临时处理点事情,会有几天不在,让他不要让老爷子知道,结果没想到老爷子还是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最郁闷的是,他昨晚实在太累了,竟然忘了关机,一大早就接到了这个让人抑郁的电话。   “许总,您听我说啊,昨天公司里有点急事,所有的人都在找你,可是你手机关机啊,那么大的动静,我想不让老爷子知道都困难,你还是快回来吧,老爷子可是派了好多人出来找你呢。”林助理苦苦哀求道。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6计谋   “行了,我事情忙好了就会回去的。”说完,许天洛挂掉电话,然后关机。   来到楼上,许天洛抬手敲了敲丁培培房间的门,门打开了,丁培培对他淡淡一笑。“你还没睡好吧,要不要再睡会儿,没关系的,你不用管我,我很好。”   “不用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做面疙瘩给你吃。”许天洛很平静,他的平静却让丁培培的心里感到莫名的不安和害怕,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我要吃西红柿鸡蛋的。”丁培培调皮的笑了笑,把心底奇怪的想法压了下去。   热气腾腾的面疙瘩上桌了,丁培培拿起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填着,也顾不得汤汁有多烫,也顾不得嘴巴和舌头被烫的火辣辣的疼,被烫的快要流出眼泪来。   丁培培只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不拼命的吃东西,不把自己的嘴巴和胃填满,恐怕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反正总之就是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喝点水吧,慢点儿吃,别把自己的嘴烫破了。”许天洛倒了一杯冰水放在丁培培的手边,他记得丁培培吃东西一向都怕烫,有时候一碗面条他几口就吃完了,可是丁培培却还在用筷子挑起来,吹啊吹的。   丁培培这才放下勺子,嘴里还嚼着面疙瘩,含糊不清的说道:“学长,真好吃,我是真的饿极了呢。”   许天洛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淡淡一笑,“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锅里还有呢,都是你的。”   丁培培本来也想对他笑一笑作为回应,可是却一不小心呛到了,急忙跑进卫生间里,抱着马桶一通咳嗽,最后咳嗽的小脸通红,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天洛走了过来,伸手递给她一张纸巾。   “培培,别这样苦着自己了,好吗?相信我,很快我就会带你离开秦柏圻的。”许天洛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让丁培培正在擦眼泪的手停顿了一下。   这句话,她是不是已经等了很久,从七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许天洛开始,每次遇到困难和苦痛,她总会想着学长会来救她的,就像那天从花园里把她救下一样。包括在秦柏圻的身边受到折磨的时候,她也会用这句话来麻痹自己,虽然她知道学长是不会出现的,可是,这至少也会让她有个盼头。   现在,她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他说要带她走呢。   可是,真的等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却犹豫了。那一晚,秦柏圻的话在她的耳边回响,如果自己真的留在学长的身边,那她只会给学长带来灾难,毕竟,目前危机重重的天利集团,是无法与秦氏相抗衡的。   想到这里,丁培培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她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秦柏圻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的,我是他花了一个亿买来的,在他没有厌倦我之前,是不可能放我走的。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如果你要带我走,那么他一定会针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能连累你,学长。”   “培培,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我斗不过秦柏圻呢?再说了,即使失败了,我也心甘情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再回到他身边受苦。”许天洛把丁培培从地上扶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们拿什么跟他斗呢?”丁培培又何尝不想脱离秦柏圻的控制,为了逃离,她以前也用过许多办法,可是结果却是秦柏圻使用各种手段,让她断了想要离开的念想。   “或许,现在我们就有一个机会,虽然不可能会让秦柏圻从此一蹶不振,但是至少可以让他损失一大笔资金。也让他看看,我们天利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一提到这个,许天洛立刻精神百倍。   “真的可以吗?你打算怎么做?”丁培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天洛,这样的学长让她感觉到陌生。   “嗯,不过,培培,我需要你的帮忙。”许天洛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丁培培更加的不解了。   ………………………………………………………………   丁培培永远都觉得远离现实的那两天,过的很快很快,快的好像是睡了个觉,做了一个短暂的美梦,然后两个人就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里,或痛苦,或纠结。   吃过午饭,许天洛便开着车子带她回去了,为了不让秦柏圻知道她这几天和谁在一起,丁培培在半路上就下了车,然后搭城际轻轨回去。   回到秦柏圻的那栋别墅里,佣人见了她还是照例给她开了门,然后很恭敬的鞠了一躬,叫了声,“丁小姐。”   丁培培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然后跑到超市去买了食材,都是秦柏圻平时爱吃的。晚上,她亲自下厨少了几个拿手的菜,等秦柏圻回来。她今天运气还不错,秦柏圻竟然难得晚上没有应酬,在晚饭的时间回来了。   进了客厅,看见了丁培培,他竟然神色如常,没有一丝的诧异,也没有开口问什么,径直上楼换了衣服,然后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丁培培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就好像她是个透明人一样。   这样的秦柏圻反而更加令丁培培不安起来,她本来以为回来以后一定又是一阵狂风暴雨,没想到秦柏圻竟然如此的淡定,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我干什么?看我的脸就能填饱肚子吗?”一直闷头吃菜的秦柏圻忽然放下筷子,抬起头来,问道。   丁培培猛然回过神来,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盯着秦柏圻出神了好半天了。   “如果你不想吃饭就不要坐在这里,被人这样一直盯着,实在很影响我的食欲。”秦柏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冷冷的说道。   丁培培急忙端起饭碗,往嘴里扒了几口饭。   这一顿饭,秦大总裁充分的发挥了“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传统,他倒是吃得肚皮鼓鼓的了,可是却把丁培培搞的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秦大总裁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7窃密   而接下来的几天,秦柏圻的工作似乎变得很忙,经常直到深夜还在书房里忙碌。   丁培培似乎也在找机会改变两个人之间尴尬的僵局,秦柏圻晚上熬夜的时候,她总是会去书房给他送上一杯热咖啡。她也并不停留,两个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只是,丁培培的内心却并不像两个人的关系一样的平静,她这几天一直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秦柏圻不在书房的机会。今天已经是星期天了,如果在找不到机会,明天一切都不能按照许天洛的计划进行了,那么,不要说给秦氏一个小小的还击了,只怕许天洛真的就要面临着破产的危险了。   才八点多,时间还早,丁培培在自己的房间里,随便拿起一本书翻看着,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书上写的是什么,因为,自己早已经心乱如麻了。   忽然,她好像听到秦柏圻下楼的声音,然后是引擎发动的声音,转头看向窗外,秦柏圻的黑色跑车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机会来了吗?   丁培培感觉心快要跳出来了,停滞了几秒钟,她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打开门,轻手轻脚的来到了秦柏圻的书房门前。   这间书房与三楼那件大门紧锁的书房不同,这是秦柏圻平时在家工作的地方,他进出都比较随便,平时也很少上锁。丁培培决定在这间书房里找找线索,反正三楼她是再也不会接近了,那里留给了她太多恐怖的回忆。   推开虚掩着的书房门,丁培培迅速的走到电脑前,看见电脑屏幕上闪动的屏保,她紧绷的心稍稍松懈了一些,还好电脑没关,不然有密码的话她就打不开电脑了。   晃动了一下鼠标,桌面暴露在她眼前的那一刹那,丁培培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那上面的女孩,不是她自己吗?   倒吸了一口冷气,丁培培使劲儿的摇了摇头,稳住心神,移动鼠标,很快就搜索到了东城那块地的标书。掏出U盘,插进电脑,发送……   整个过程大概也就一分多钟,但是丁培培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搞好了一切,走出书房,关上门,丁培培那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算是落地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一直压抑在心头的事情办好了的缘故吧,丁培培忽然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从别墅里匆匆出来,天空中一片阴郁的黑,仿佛被墨色浸染过一般,偶尔有一阵夜风袭过,丝丝凉意透过衣裙攥紧身体,丁培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丁培培习惯性的朝着她经常散步的那个街心花园走去,可是远远的却看见那里漆黑一片,平时明亮的路灯今天却一盏也没亮,不会是这边停电了吧。丁培培心中好奇,走近一瞧,可不是吗,连平时跳舞锻炼的大妈们也没有出现了,黑漆漆的一片,四周时不时的还有秋风卷起落叶的沙沙声,丁培培心里不禁有点害怕,毕竟这么黑的又这么僻静的地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让她自己走回去,她多少有点不安,心里不由得开始后悔晚上出来散步的决定了。   她掏出手机,幽幽的蓝光照在地面上,这唯一的一点亮光,让她的胆子多少大了一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总觉得后面好像有人在跟踪她,也许是风吹落叶的声音吧。丁培培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下意识的快步朝前走去。   就当她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忽然,嘴巴被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同时两只胳膊被人反手一剪,往前一推,整个人被粗暴的压在墙壁上,冰冷的石墙咯的她脸颊生疼。   一只肮脏咸湿的手撩起她的裙子滑了进去,一幕幕肮脏暴力的画面霎时闪过她的脑海,丁培培又惊又怕,她拼命的挣扎,双脚疯狂的乱蹬,无奈嘴巴被捂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她就像是一只掉进陷阱的小鹿,不停地挣扎着,心里怕得要死,快要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而身后的那个人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胯下也明显的起了变化。   见无法挣脱,丁培培暗自咬牙,摆出了一副放弃抵抗的柔弱模样,趁歹徒将她翻身之际,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口咬住对方的手腕,血腥味迅速的涌入她的口腔。   “贱人!”歹徒猝不及防,轮圆手臂,狠狠的扇了丁培培一个耳光。   丁培培跌倒在地,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楚,慌乱之中,随手抓起一块砖头,就朝歹徒的脑门上砸去。可是,没想到,歹徒却先一步“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她不由得一怔,眼睛瞪得大大的,张着嘴急促的呼吸着,她望着眼前的人,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别怕,已经没事了。”秦柏圻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微微肿起的脸颊,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四目交汇,丁培培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个狼狈不堪,衣裙凌乱,满脸惊慌的自己,就像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婆子,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培培,别怕。”秦柏圻抬起手来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专属于他的霸道的气息钻进鼻孔,丁培培的头脑在瞬间清醒。   她仿佛被蛇咬了一口,猛的挣脱开他的怀抱,退后几步,捡起刚刚那块砖头,视线扫过已经倒在地上昏迷的歹徒。   丁培培快步上前,二话不说,抬起高跟鞋就直接对着那个死猪头的要害处狠狠的踩下去!   “你个死变态,狗日的,我要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丁培培一边踢一边骂,恨不得连带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九九八十一遍。   秦柏圻见状,不由得眉头微皱,平静的别过脸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寒,好像丁培培已经把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当成了自己的替身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发泄完毕,丁培培才忽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偏偏那么凑巧的在最需要英雄救美的时刻出现。   “我刚才回到家,发现你不在,有点不放心,估计你可能到这里来散步了,所以就过来找你,你也真是的,今晚大风降温,大家都躲在家里避寒,你却偏偏要跑出来,还穿的那么少。”说着,秦柏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丁培培的身上。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8柏圻   “真是劳您日理万机的秦大总裁费心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毕竟你没有袖手旁观。”丁培培微笑道,显得礼貌而又生疏。   秦柏圻薄唇紧抿,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走吧。”他的脸隐藏在黑色的阴影里,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丁培培能够隐隐的感觉到他周身似乎散发着一种生气的味道。   1“明晚八点,城东那几块地皮的拍卖会,我要你做我的女伴。”发动了车子,秦柏圻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现在的丁培培没有心情思考任何的问题,刚才那恶心的触感,让她的胃里一阵阵的痉挛,她只想回家冲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车子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和谐,半点冷场的迹象都没有,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本该如此。   两个人并肩上了楼,丁培培的手搭在门把上,想要开门,可是秦柏圻站在她的身后,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丁培培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今晚的事,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请回吧。”她客气的口吻你,透着明显的疏远。   “明天见。”秦柏圻微微点了点头,平静的转身,丁培培松了一口气,刚想开门进去,就听见走廊里一声闷响,她回头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秦柏圻正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不会是想玩我吧?   丁培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壮烈晕倒的某人就近拖进了自己的房间,把秦柏圻扔到床上,丁培培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丁培培不由得在心里暗叫自己太傻,干嘛不直接叫佣人来抬呢?或者直接打120急救电话啊。   摸了摸秦柏圻的额头,丁培培烫的缩回了手,用温度计一试,已经38.9度了,都烧成这样了还跟工作狂似的在书房里工作,然后又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穿。   秦柏圻,绝对是个大疯子!   丁培培抬起头来,无奈的看着他,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此刻泛起了一抹病态的潮红,显得脆弱而无害,完美柔和的面部线条,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酷和犀利,带着些许的孩子气,细碎的黑发凌乱的遮住眉心,他薄唇紧抿,嘴唇干得发白。   此刻,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秦氏集团总裁,而更像是个沉沉入睡的孩子。   丁培培给他盖好被子,然后端来一盆冷水,把毛巾浸湿,叠好,覆在他的额头上,秦柏圻烧的迷迷糊糊的,时不时的会发出几声模糊的呢喃。   抽屉里只有一盒常备的感冒药,丁培培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劝他吃下了药,然后又帮他掖好被角,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当丁培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今晚她睡在哪里?   床已经被秦柏圻占据了,再说了,她可不想更这个病号挤一张床,万一他把感冒传染给她怎么办?   算了,反正秦柏圻的别墅这么大,随便找一间房间不是都能睡的吗?   “不要走,好吗?求你了……”就在丁培培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腰间忽然被一双手臂揽住,病的七荤八素的某人竟然像一只无赖的树袋熊一样,趴在丁培培的身上,喃喃低语。   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衣,丁培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心跳顿时漏掉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热,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不过,今晚秦柏圻应该是真的烧糊涂了,不然以他那骄傲自负的性格,怎么可能开口说出求人的话呢?   丁培培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安慰似的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哄道,“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乖,好好睡觉吧,我就在这儿陪你……”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要是他之前没有那么残暴的对待她,对于秦柏圻,她其实并不讨厌。   这样优秀的男子,睿智、英俊、沉稳、多金,是绝大多数女性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同样作为女人,她又怎么会看不到他身上钻石般的光彩?   “嗯……”秦柏圻听话的躺好,但是却仍然不肯松开手,他死死的抓住她的手,弯起半边嘴角,笑的就像个孩子。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丁培培的思绪,拿起来一看,“学长”两个字不停的在屏幕上闪烁着,丁培培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柏圻,关上门,悄悄的退了出去。   深夜,秦柏圻醒了过来,单手覆住额头,拿掉毛巾。环顾四周,白色的轻纱窗帘,粉红色的床单被套,床头柜上还摆着一盏橘色的小台灯,他知道,这是丁培培的房间。   可是,这样的布置,为什么让他感觉到好像有一种家的温馨呢?   坐起身来,他的视线一下子被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蜷缩成一团的丁培培吸引住,黑暗中,她沉睡的脸仿佛一朵绽放在暗夜的睡莲,安静而美好,她微微嘟起的粉嫩嘴唇,无疑是一种无邪的诱惑。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抑制着心中想要亲吻她的冲动。   “培培……”秦柏圻轻轻的唤了她一声,见她半天都没有反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极力的压制着心中那澎湃的渴望,轻轻的,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蜻蜓点水般轻盈的吻,却像导火线一般,让他的自制力瞬间瓦解,细腻的浅吻渐渐变得强硬而霸道,他试着调动所有的意志力去抑制这份冲动,但是行动却与心中的想法相背离,身体失控的一点点贴上去,他的手开始探进她的睡裙里……   修长的手指刚触及那温热细腻的肌肤,便被她冰冷的手抓住,秦柏圻猛的回神,对上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她一声悠长的叹息。   “柏圻……我们是不可能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这样叫他的名字,不是秦柏圻,不是秦先生,不是秦大总裁。她叫他,柏圻。   但是,就是这仅有的一次,却让他反感到了极点。   因为,在他的名字后面,却是那样一句令人绝望到极点的话语。   这一晚,他沉默离开,而丁培培蜷缩在留有他余温的被子里,睁着眼,直到天亮。   [ w w w . t x t 8 0. c c] 109拍卖   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直到中午才起来,匆匆的吃了点东西,便接到了秦柏圻打来的电话,要她出去买件衣服,为晚上的拍卖会好好准备一下。   打车去了新街口,随便找了一间高级时装店进去,店员很殷勤的凑上去问她需要什么。丁培培笑了笑,指了指展示在橱窗里的那件宝蓝色抹胸及膝小礼服。付账的时候,丁培培打开钱包一看,不由得愣住了,一排排的全是卡,没有一张钞票。   一定是某人干的好事,丁培培心里一阵郁闷,好吧,卡就卡吧,只不过这么多卡,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刷哪一张好。   “我来付就好了。”一个熟悉而清朗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丁培培回过头,对上了学长那张依旧阳光的笑脸,他的眼神中透着自信,让她感到一阵温暖,可是,她并不知道,就是在这不曾改变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想要跟秦柏圻一较高下的野心。   许天洛掏出一张卡,丁培培还没来得及阻止,收银员就先一步接过卡,搞的丁培培尴尬不已。   “谢谢你,学长。”一时间,丁培培实在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好。   “培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了好好聊聊可以吗?”   丁培培脸色变得煞白,拿在手里的钱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到底该怎么办?   本来那天在离开海滨别墅前,丁培培答应了学长会帮他拿到城东那块地的标书,因为天利旗下的天利置业急需要拿下这块地,而这次他们就强劲的对手就是秦氏。没有办法,丁培培不可能拒绝学长的,她答应他只要一拿到标书就立刻传给他,可是昨晚学长打来电话,她却没有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秦柏圻那无害的睡颜。她犹豫着,挣扎着,最终没有接他打来的电话。   可是,现在学长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不是吗?他还是深爱着她的,如果这一次自己不能帮他,那不是再一次的连累了他吗?   她到底该怎么办……   回到家里,已经五点多了,化好妆,穿好衣服,秦柏圻也刚好回来。   他匆匆的瞥了她一眼,低下头看了看表,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西装穿在身上。   “我们走吧。”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丁培培的身体不由得一怔,本能的想要挣脱,却反而被钳制的更紧,这样的秦柏圻,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别忘了,今晚,你是我的女伴。”平淡的嗓音听不出半点情绪。   突然,他俯身靠近,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下巴,凑到她的额前,轻轻印下一吻,那温热的触感令丁培培一阵心悸,反射性的后退一步,抬起头,诧异的盯着他。   秦柏圻淡淡一笑,原本暗淡的眼眸,添了几分光彩,紧握着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步入会场,丁培培跟随着秦柏圻的脚步坐在了指定的位子上,许天洛的位子在他们的右前方,四目相对,他依旧是那阳光般的笑容,可是,此时却令她有些脊背发寒,脸色发青。她永远也忘不了,上次她的背叛让秦柏圻何等的愤怒,可是除了愤怒之外,她在他的眼中也读出了失落与痛苦。她并不怕事情败露后,他的惩罚,相反,她更害怕看到他那复杂的眼神。   八点钟,拍卖正式开始。   丁培培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他淡漠的侧脸,很显然,他今晚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丁培培不由得心头一紧,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处变不惊,可是,要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将标书泄露出去,此时他还会不会如此的镇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城东那块地的价格已经有低价两亿元涨到了三亿一千万,此时,大部分的企业都已经放弃了这块地,可是,许天洛和秦柏圻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叫过一次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佛察觉到了丁培培的疑虑,许天洛回过头来,冲她扬起嘴角,笑的成竹在胸,可是这笑容却微微刺痛了丁培培的眼睛。   直到叫价叫到三亿六千万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举牌了,而秦柏圻则十分平静的叫出了三亿九千万。丁培培靠坐在椅背上,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秦氏的标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亿九千万。   如果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那么就意味着这块地皮将归秦氏所有,而她冒着巨大的风险窃取标书并泄露给天利的行为,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是可笑之极。   拍卖师已经开始重复,“三亿九千万。”   “三亿九千万一次!”   “三亿九千万二次!”   “三亿九千万……”   “四亿一千万!”   就在拍卖师即将一锤定音的时候,许天洛不慌不忙的将牌子举起,脸上的笑容自信满满。   四亿一千万!?   虽说现在城东的地皮是寸土寸金,但是这块地最多的价值不过三亿七千万,天利的少爷竟然开出了四亿一千万的价格!   丁培培不由得心里一惊,但是也暗自舒了口气,她不安的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秦柏圻,却刚好撞上他的视线,那张平静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分明在他的唇角捕捉到了一抹不羁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会场里响起了拍卖师略显激动的声音。   “四亿一千万一次!”   “四亿一千万两次!”   “四亿一千万三次!”   “成交!”   一锤定音的那一刻,秦柏圻忽然靠近,凑到她的耳边,微微一笑。   “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这句话,让丁培培浑身的血液顿时凝固,呼吸也好像停滞了一般,她恨透了此刻秦柏圻脸上的表情,没有竞标失败的沮丧,反而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或者可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但是,此时此刻,她只能让自己勉强以微笑对应对。   “我的金主竞标失败,我应该开心吗?”丁培培十分巧妙的反问道,转过头,避开了他审视的目光。   秦柏圻将她在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一一收进眼底,宽大的手掌将她紧紧攥着的拳头包裹在掌心,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再度开口道。   “你知道吗?精明的商人永远只买最好,不买最贵,更不会做亏本生意,所以,丁培培,你让你亲爱的学长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0想要   事实证明,秦柏圻说的是对的。   第二天,全城的媒体就对昨晚的拍卖做了大肆的报道,有勇无谋的二代的帽子,彻彻底底的扣在了许天洛的头上。可是,偏偏他面对镜头的时候,却依然笑得阳光灿烂,风度翩翩,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只是,许天洛越是这样的反应,就越是让丁培培觉得难以再去面对他。   另一边,秦氏集团仅以两亿三千万的价格便拍得了凤凰新区的一块地皮,从长远来看,新区的这块地的升值空间要远远超过城东的地皮。   直到这时,丁培培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份标书只不过是一个诱饵,至始至终,秦柏圻都没想过要买那块地。   而她,身陷局中,被秦柏圻当成棋子,巧妙的打击了对手,她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丁培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害的学长陷入了一个不堪的境地。秦氏对天利的报复开始了吗?如果说,昨晚的拍卖会只是一个序曲的话,那么以后将会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   这一次,秦柏圻没有像以前一样,用残暴的折磨来惩罚她的背叛,可是,这样的做法却令丁培培更加的后怕,现在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魔鬼就会变得疯狂。   或许,她还能挽救点什么。   自从那天在拍卖会上发生那件事情以后,秦柏圻就让司机把丁培培送回了家,而她就再也没有在家里看到过秦柏圻。   已经三天了,丁培培的心里一直不安着,有些话,她必须早点跟秦柏圻说清楚。   第三天的晚上,依旧是做好了满桌的菜肴等他回来,可是,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秦柏圻却还是没有回来。   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我是丁培培……”电话接通了,可是一时之间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   “嗯……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我烧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丁培培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心里不是打算这么讲的啊,怎么话一出口就这么的囧呢。   “不回去,没什么事我就挂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   “不,我有事……我有事要跟你说。”丁培培急忙说道,她怕秦柏圻一下子挂掉电话。   “什么事啊,说吧。”秦柏圻好像有点不耐烦。   “额……能不能当面跟你说,电话里有点不方便……”   “我在‘夜色’你要是非说不可的话就过来吧。”说完,秦柏圻就挂断了电话,根本就不再给丁培培反应的机会。   她确实是有些话非说不可了,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很显然,秦柏圻这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家了,所以,今晚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必须要去。   丁培培见到秦柏圻的时候,他已经有几分醉了,秦柏圻见她来了,挥了挥手,让围绕在身边的几个美女先出去了。他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示意让丁培培坐下。   “你这几天为什么没回家?”丁培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连她自己都感觉到有点意外,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怎么?我回不回家需要你来质问我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一个家庭妇女。”秦柏圻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   “你……”丁培培一时语塞。   “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啊,让我猜猜,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牵挂,如此紧张。肯定是跟你亲爱的学长有关,我猜对了吗?”秦柏圻凑近了她,淡淡的酒气,温热的气息,都直直的喷在她的脸上。   被他说中了心思,丁培培不由得身子一滞。   “我没猜错吧。”秦柏圻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好,今天既然你来了,那你就不能白来,喝了这杯酒,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秦柏圻指了指桌上的一杯烈酒,对丁培培说道,他知道她几乎不会喝酒,可是,秦柏圻却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   丁培培低头看了看桌上的杯子,拿起来,仰起头一口喝下。   今晚,在来这里之前,她就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秦柏圻让她干什么,她都会接受。   丁培培用手背抹了抹唇边的酒渍,放下杯子,说道:“怎么样?我全喝完了,这下你可以听我说话了吧?”   “想说什么,你说吧。”秦柏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开着车在回去的路上了。   “其实,我要你答应的事情很简单,请你不要再对天利进行打击报复了。”   “吱——”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虽然他早就已经想到丁培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当这句话真的从她的口中说出时,秦柏圻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行!”秦柏圻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冷冷的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你明知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是不可能在有脸面去见许天洛了,我不会再见他,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没有脸?我看你不止没有脸,你更没有心。”秦柏圻冷哼了一声,“你扪心自问,我秦柏圻这段日子以来哪一点对不起你,竟然还要这样害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早一点让我死,你才满意!”   丁培培沉默了,秦柏圻说的没错,长久以来,她从未顾忌过他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害他,但是她并没有想到如果事情一旦发生,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对他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终究,他还是不忍心对她说狠话。   他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他的眼中像是有一种长久以来苦苦隐藏的东西顷刻间要释放出来,毫不掩饰的,全部展露在她的面前。   “丁培培,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丁培培装作不解的问道,她面带微笑,可是心却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1执着   她知道,他要的,她不能给,也给不起,搞不好,她会把自己都赔进去。   明知道很可能会伤的体无完肤,所以,这样的赌局,她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   “丁培培,我不会再勉强你,也没有打算要从你那里得到些什么,可是,能不能请你稍稍对我的感情有所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也好,不要一直将我晾在一边,漠不关心,好吗?”   他伸出手,缠绕着她胸前的长发,一圈一圈,像是个天真的孩童一般,苦涩的笑容里夹杂着淡淡的温情,完全不复平时的犀利与冰冷。   那个高高在上,冷漠高贵的秦柏圻,什么时候竟然会小心翼翼的征求别人的意见了?   她所认识的那个秦柏圻,心狠手辣,绝情决意,是个天生的王者。   哪会像现在这样,像个小男生一样生涩而笨拙的告白,在乞求着她的他的爱,却又在被她推开后,安分的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然后等待机会再度靠近,一次一次循环反复。   “秦柏圻,如果你是为了以前的事情而试探我,请求我的原谅,那大可不必,毕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我已经全都忘记了。”丁培培别过脸,按下车窗,丝丝凉风吹进来,吹散了身上的酒意,让车内尴尬的气氛稍稍得到了缓解。   为什么?一切还是像回到了原点,她还是跟秦柏圻在一起纠缠不清,莫非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命中注定这种说法,未免也太狗血了吧?   “我们之间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秦柏圻靠近她,执拗的转过她的肩,眼神幽亮而深沉。   他脸上的表情认真而又虔诚,修长的手指捧住她的脸,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和的嗓音在车厢里响起。   “你可以不理我,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我太贪心,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能够每天看到你,可是却还是觉得不够。”   “其实,我很清楚,从我们相识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对我恨之入骨,所以,现在,不管我再说什么,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但是,如果你到最后还是无法接受,那么也请你不要拒绝我的付出,所有的,都不要拒绝,好吗?”   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没有缠缠绵绵的词汇,听上去,却远远胜过一千句一万句轰轰烈烈的我爱你。   此时此刻,谁又能想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秦氏总裁,竟然像一个赖皮的小孩子一般,讨要她的感情。   丁培培不由得怔住了,她诧异的瞪大眼睛,良久,她笑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故作轻松的调侃道:“秦先生,我想你是醉了。等下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不要再开车了。”   “你这么的绝情,我倒是想好好的醉上一场。”秦柏圻自嘲的笑道,眼中透着一丝颓废。   绝情?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遭受了那种种的磨难,还会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恐怕那个人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   “秦柏圻,我会让你失望的……”   “不开始,我连失望的机会都没有。”   一字一句,仿佛是他的承诺,说的极为认真。   秦柏圻定定的望着她,手指滑进她柔软的发间,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唇。   清冽的酒气钻进她的鼻息,力道一点点的加重,丁培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缓缓的闭上眼睛。   秦柏圻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他就快速的进入了角色,下午破天荒的提前下班,丁培培正靠在书房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打瞌睡。   他将她拥入怀中,低下头,恶作剧般的扯开她的衣领,在她精致的锁骨处啃咬了一口,深邃的眼眸懒懒的眯起来,看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拜托,我不是你的食物啦!”丁培培从睡梦中惊醒,一把推开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   秦柏圻回过神来,精致的手指抚过她的唇瓣,半晌,才轻叹一声,“可是,我们在恋爱啊……”   恋爱?   多么美好的两个字啊,但是,这两个字已经早就与她无缘了。   “秦大总裁的房子就是多啊。”秦柏圻把丁培培带到了一处海边别墅,丁培培看着眼前的这栋欧式海景别墅,如是的感叹道。   湿润的海风撩起她的长发,凉丝丝的,感觉很舒服。   “喜欢吗?”秦柏圻轻轻的笑了笑,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肩,拥着她,穿过白色的栏杆,走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简洁大方,却又不失优雅,一如它的主人。   “秦先生……”丁培培很想对某人搭在她肩上的爪子表示抗议。   “喂,拜托,我们现在可是恋人哎,你不可以称呼我这么的生疏,嗯……你对我,除了厌恶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是吧?”秦柏圻苦笑了一下,松开了手,瞳孔微微收紧。   厌恶?   曾经,也许,有过吧。她现在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如今仅剩下的那颗残缺不全的心,必须要留给自己,否则便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不说话吗?那就代表默认了?如果说,我是为了你才买下这栋房子的,那你会不会没有那么讨厌我了?”   丁培培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为了她?这怎么可能呢?   “秦柏圻,其实你并不适合讲甜言蜜语,呃,不,应该说是花言巧语。”丁培培淡淡的开口,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那笑仿佛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其实,我现在也并不厌恶你了,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关心,我其实挺感激的。”   感激?   如果我要的仅仅是你的感激,那我又何必做这么多。   秦柏圻的视线无声的锁住她,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砰砰”的心跳声一起一伏,沉稳而有力,令丁培培难免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可是反而却被他抓的更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可惜,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而现在的这场恋爱,根本就毫无意义,他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执着?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2挽留   “秦柏圻,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丁培培收回了手,后背靠在门上,脸上写满了疑惑。   秦柏圻看着她,轻轻的勾了勾唇角,“因为……非你不可。”   丁培培的心漏跳了一拍,她慌忙别过脸去,“看来,是我刚刚说错了,你很会说,也很适合说甜言蜜语。”她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笑道。   丁培培很自然的绕过秦柏圻,坐在沙发上。   “好了,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做晚餐。”秦柏圻笑了笑,俯身吻了下她的额头,顺手替她拿过外套挂起来,就像是刚刚结婚,亲密无间的小夫妻一样。   深陷其中,说不感到那是假的,可是心里更多的却是害怕。   如果,他还是像以前的那样冷言冷语,残酷暴虐,她反而觉得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秦柏圻,如此的体贴温柔,实在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丁培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现在不想去想那么多。   忽然,厨房里传来一连串叮叮咣咣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男人的闷哼声,丁培培心头一紧,赶紧跑到厨房,再一看,炉灶上的平底锅正吱吱的往外冒火。   丁培培急忙跑过去,拿起锅盖盖在锅上,然后又迅速的关掉了天然气的阀门。   处理完这一切以后,她扭头看了看呆呆站在一旁的秦柏圻,只见他白色的衬衣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油点子,手腕上还有一块红肿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油烫的,还是火撩的,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察觉到丁培培的视线,秦柏圻很不自然的别过脸,眉眼间一片阴郁。   谁会想到堂堂的秦氏总裁竟然也会有如此窘迫的一面,看来,人聪明,但是也不一定什么都会啊。   丁培培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她好说歹说,连推再搡的总算是把秦大总裁劝到了客厅里去,她这才挽起袖子,径自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西芹百合、红烧肉、西红柿蛋汤,四菜一汤,虽然简单,但是却是搭配合理,色香味俱全。   秦柏圻好像很少注意到丁培培烧饭时的样子,很多时候都是他一进家门,桌上的饭菜就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丁培培因系着围裙而更显苗条的腰身,她耳边有几缕碎发轻轻垂了下来,抚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风情无限。   原来,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她为你做饭的时候。   “光看着我的脸就能填饱肚子吗?”见秦柏圻迟迟也不开动,而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丁培培打趣道。“还是我今天烧的菜不合秦大总裁的胃口?”   秦柏圻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想到刚才自己的狼狈,秦柏圻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你烧饭为什么这么好吃?”秦柏圻吃到一半,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哦,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在餐馆里给人端过盘子。餐厅生意好的时候,还要去厨房帮忙,这几道才我可是深得专业厨师的真传哦。”   这几句话从丁培培的口中说出,语气真的是再随意不过了,一下子却隐掉了其中的艰辛,听上去好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可是,原本应该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却从十几岁开始就要为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而担心,每天去低三下四的给人端盘子,赔笑脸,个中滋味,不难想象。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这一顿饭吃的也像平常一样的安静,却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我吃好了,谢谢你的晚餐,你的新房子也很漂亮。”丁培培客套的恭维了一句,然后放下碗筷。   秦柏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动着复杂的光,有怜惜,有不忍,有失落,许许多多,让她说不清,道不明,却感觉到十分的不自在。   丁培培取下外套,拿起包,匆匆朝门外走去。   腰间却被一双手臂揽住,她重心后仰,一下子跌进了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胸膛里,脸颊因为他温热的呼吸而微微发热,身体一紧,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已经很晚了,留下来吧,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好吗?”   再恳切的语气,却也挽留不住丁培培的脚步。   她是不会留下来的,可是那天晚上睡着以后,她的梦里出现的却全都是秦柏圻……   不得不承认,他的情话很动听,非你不可!这四个字,的的确确让丁培培震撼了,但是也仅限于此。   秦柏圻是个情场老手,他知道女人喜欢听什么,谁又知道他曾经对多少女人说过这样的情话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是不能活的。   更何况,秦柏圻的果断狠决,残酷暴虐,都是她亲眼所见的。   冷酷、决绝、干净、利落,很难想象这些词语会出现在昨晚那个温情脉脉的男人身上。   他似乎有很多面,也正是如此,丁培培觉得她越发的看不透他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丁培培觉得也就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那天晚上下班回来,秦柏圻就忽然对她说,明晚要带她去参加一个酒会。   其实,自从上次的酒会和学长相遇以后,她就决定再也不去参加那些社交晚宴了,毕竟自己一时的愚蠢,又连累了学长,事情发生以后,他们就在没有联系过了,说实话,丁培培现在很怕会见到许天洛,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去面对他。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你可以找别人做你的女伴啊。”丁培培弱弱的和秦大总裁商量道。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还能找谁做女伴啊,你明知道我们现在是恋人,以前那些个乌七八糟的女人,我早就和她们断了来往了。你可不要再吃醋了哦。”秦柏圻习惯性的挑了挑眉毛,臭屁的说道。   “切,你少臭美了,我才懒得管你的私生活呢,我是觉得那些应酬的场合不适合我,我会觉得很拘束,很无聊。”   “有我在,你还怕无聊吗?再说了,今晚,你绝对不会觉得无聊的,有很多爆炸性的新闻等着你,不去你会后悔的。”秦柏圻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丁培培不解的看着他,最后秦柏圻没办法,只好耸耸肩,说道:“好吧,我还是先告诉你吧,丁梦璇回国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秦柏圻说今晚丁梦璇会去参加晚宴的时候,丁培培的心理很是复杂,想去,又不想去。   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的自己,丁培培不禁自嘲的笑了笑,是因为丁梦璇的出现,她才会这么努力的打扮自己吗?有这个必要吗?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3女儿(1)   就在上个星期,几乎全城的上层名流都不约而同的收到了邀请函,竟然是邀请大家去参加丁氏集团千金丁梦璇的生日晚宴。自从去年,丁氏上市失败,被秦氏吞并以后,丁氏父女几乎完全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突然要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众人不禁啧喷称奇,但亦有很多人不以为然。毕竟,经过上次的兼并事件,很多人都能看得出丁氏一定是得罪了秦氏,如今单靠他们父女二人,恐怕很难搞出什么名堂来。不过据说,丁家的千金丁梦璇留学海外多年,这一次可是以音乐才女的身份回来的,而且还要签约什么大的经纪公司,还要出唱片,可是背后没有财团的支持,凭她一个年轻娇滴滴的小姐能翻出多大浪来。所以真心捧场的没有多少,好奇心的,看笑话的,看热闹的人倒是真不算少。大厅里人流熙熙攘攘,很说得过面子去。   同样,秦柏圻也很好奇今天丁梦璇邀请大家来的目的,今天的会场布置没有什么生日派对的感觉,倒像是商业餐会的样子,知道丁世雄必不会无故如此,不禁心里隐隐的一阵不安。   就在秦柏圻胡思乱想的时候,今晚生日宴会的主人,前丁氏集团的掌上明珠丁梦璇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翩翩倩影出现在台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款式竟与丁培培的十分相似。光洁飘逸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既清爽又妩媚。丁培培想不起来自己有几年没有见过她了,不过丁梦璇看上去好像比她记忆中要瘦了,但是神采飞扬,气色十分好。在一阵交错纵横的闪光灯中她在台上落落大方对众人笑道:“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前来捧场,梦璇先要像大家致歉,因为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也并不是我的生日晚宴。”   此话一出,台下不禁嘘声阵阵,商人最讲诚信,丁梦璇此举无疑有些戏耍众人了。但见丁梦璇从容一笑,甜美可人,不慌不忙道:“但是今天请大家前来实在是有比生日宴会更重要的事要宣布。”说到这里,她故意的停顿下来,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才一字一句的朗声宣布道,“即日起,我丁氏创业集团将与秦氏集团美国总部结为企业联盟,我的第一张唱片的发布和宣传,以及丁氏今后的项目启动,也由秦氏集团美国总部全权注资支持。”   “秦氏”二字一出口,别人还好,秦柏圻当时便震惊了,很多事霎时清晰明朗起来。怪不得丁氏父女这次能够这么风风光光的回来,原来是他那个老头子在背后支持。   可是为什么呢。老头子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和丁氏父女有牵扯,当初不是他让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丁氏破产的吗?难道是老头子脑子坏掉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这老头子做事真的是越来越不靠谱了。秦柏圻正暗自寻思,只听丁梦璇又道,“另外,我与秦伯伯一见如故,分外投缘。我盛情难却,将于今晚正式拜秦伯伯为义父。”   此语一出,满场哗然。   神马?!秦柏圻再次震惊,等下他一定要亲自问问这个老头子,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找这样一个虚伪恶毒的女人给他当妹妹。   丁梦璇的每个毛细孔中都向外漾出得意和骄傲,女王般扫了一眼全场,在人声鼎沸中粲然笑道:“今天来了我很多之至交好友,稍后会有一个小小的晚宴,届时秦伯伯,啊,我干爹也会出席。”   真是可恶啊,老头子到底想干嘛,做了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竟然连一点风声都不透漏给自己,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同样在场的孟辰霖也很是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丁氏竟然会找到秦氏这样一个靠山,秦柏圻不是逼得丁氏破产了吗?怎么现在又反过来帮丁氏。   宴会开始,众人移驾最豪华的金色旋转大厅。只见一张张巨型大圆桌,琳琅满目各色菜品摆了十几桌。   自有精明能干的侍者招呼众人入席。秦柏圻、孟辰霖等一干人自然是被安排在了主席,丁梦璇居然新娘子一般换了一套白色的裙装出场。转过一圈,象征性的每桌说了几句场面话,才笑容款款的从后面与一个男人携手入席。   她亲热的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笑容可掬道:“天洛,你看我今天漂亮吗?”   许天洛一笑,并没有言语。   丁梦璇十分兴奋,四下里看了看,咦了一声道:“秦少爷和培培呢?秦少爷如今可是我的哥哥了,我等下还要给他敬酒呢,可别是走了吧!”   孟辰霖一边静静的接口道:“梦璇小姐不必担心,他们没走,应该这就来了。”   丁梦璇将视线调到孟辰霖身上半含笑的注视了他一会儿,娇笑道:“等我的唱片上市了,还得请孟少多多指点和支持才好啊。”   孟辰霖谦和的笑道:“指点不敢当,我孟某人从小打打杀杀习惯了,没有那么多的艺术细胞,那么高雅的音乐我欣赏不了,至于支持就更谈不上了,您能找到秦氏作后盾,我们这些棚门小户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说的有些露骨了,丁梦璇俏脸一扳,刚想反唇相讥几句,秦柏圻的父亲秦家和已经来至他们桌前。   一个稍显矮瘦的老者,气场却无比强大,众人都不禁站起身来。   他向众人一笑,点点头道,“都坐,大家不要客气。”   丁梦璇像变了一个人,彼时嚣张气焰消逝得无影无踪,一副受宠若惊又矜持自制的大家闺秀做派。她站起身,虚搀了一下秦家和,“秦伯伯,您慢一点。”   孟辰霖在一旁冷眼看着,不禁叹为观止,心中暗道培培你和这位丁小姐比起来真是差得远!看她表情转换多么自然,刚刚还干爹长干爹短叫得起劲,现在又喊上秦伯伯了。   秦家和和蔼的一笑,道:“梦璇,我身体好得很。不信咱们出去跑一圈,这满桌的年轻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丁梦璇脸上露出又仰慕又放心的笑意。   秦家和向站在身后的一个悄无声息、幽灵一般的年轻人轻声道:“怎么不见柏圻?”   ………………………………………………………………………………   特别预告:五周年站庆期间,给力加更,每天五更,日更一万,从今天开始哦~~~~~~~~~   花花,票票朝我砸来吧~~~~~~~~   稍后二更奉上~~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4女儿(2)   二更来啦   ………………………………………………………………………………   只见那人面无表情的一抬眼,“那不是少爷吗?”   秦家和回过头去,果然见秦柏圻和一个年轻女孩子正走到他跟前,不由得笑道:“柏圻,刚才跑哪儿去了啊?”   秦柏圻笑道,“刚去接了个电话,本来我是要走的,不过听说父亲大人神秘空降,我怎么也不敢走了。”   秦家和不由得哈哈一笑,“还有你小子不敢做的事么。”   秦柏圻但笑不语牵着丁培培的手向前一送,“爸,你看她是谁。”   秦家和早发现秦柏圻的女伴品貌不俗,此时定眼一看,竟似整个人傻掉了,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那如玉一般的脸庞,这世上怎会有两个人相像至此,不禁梦呓般的喃喃道,“琴儿……”   秦柏圻见父亲眼中竟有几分迷茫,又错综复杂又满含痛楚。他心里有了一些计较,先轻声道:“爸,这是培培,丁培培。”   丁培培发现,秦家和注视自已的眼神中,大大的狂喜与深深的遗憾并存缠绕,不知怎的心里一痛,小声喊了一句,“秦先生……”   秦家和回过神来,飞快的移开视线,竟是不再看丁培培。只狐疑的扫了一眼秦柏圻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恢复常态,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柏圻,好眼光,快坐吧。”   丁培培紧挨着秦柏圻坐在秦家和右手边,目光环顾全桌,却对上了一双熟悉却又震惊的眼睛。   怎么会是他?学长为什么会在这里?   丁培培慌忙的低下头,手抑制不住的有些颤抖。   “培培,怎么了?”秦柏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知故问,他知道,经过上次的拍卖事件以后,丁培培是害怕再见到许天洛的,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但是,他必须要帮助丁培培克服心里的这道坎,不然以后他们两个在一起是没有办法好好相处的。   秦柏圻安抚的拍拍丁培培的手,又一伸胳膊夹了一块清蒸鲑鱼放到她碗里,讨好的小声道:“这个好,你爱吃的!”   秦柏圻又看了看丁梦璇,对秦家和道,“爸,这一次真是瞒得我好苦,你给我认了一个漂亮的妹妹,怎么之前一丝口风都不露?”   秦家和淡淡一笑道:“也不过是最近的事,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不过我和梦璇,倒是极有缘份的。”说着竟起身向众人一举杯。他自少年时闯荡江湖,驰骋商场,至今几十余载,期间险风恶浪无数,现在站起身讲话,也并未怎样高声可众人早被他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所倾倒,不由得屏声静气听秦老先生说些什么。   只听他道,“我秦家和能够有今天除了各位抬爱,最应该感谢一位故人。当初我为了她而建立了秦氏集团,可等我有能力给她一切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这么多年来,我苦苦寻觅,可是我知道即使我倾尽所有亦不可能换她回来。不过幸好老天爷可怜我,不久前被我找到我这位故友留存世上的唯一血脉。她就是丁氏集团的丁梦璇小姐。今天我秦家和正式认下丁梦璇做我的干女儿,从今之后丁梦璇的事就是我秦家和的事,丁氏集团的事,就是我秦氏集团的事。还请列位好友给我做个见证。”然后秦家和顿了一顿,似笑非笑的又加上一句:“今后若有任何人想找丁梦璇的麻烦,也先来问问我答不答应。”   言犹未尽,众人切切私语声阵阵,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秦家和这最后一句话无疑是给了丁梦璇一块免死金牌一般。甚至丁氏集团也会因为这一句话死而复生青云直上。   丁梦璇更是激动地双眼含泪,仰头看着秦家和道,“秦伯伯……”   秦家和轻轻一拉她的手,说道:“梦璇啊,你是否该改口了?”   丁梦璇神色间凄楚无限,端过桌上的一杯茶,作势一跪,又感恩又娇羞的轻唤一声,“干爹……”   秦家和连忙一把扶住,十分感慨的应道,“好,好。想我秦家和一直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好女儿!真是美哉!快哉啊!”   丁培培则因为刚刚秦家和的一番话而感慨万千,秦家和虽然在事业上所向披靡顺风顺水,感情上却是生离死别遗憾终生,不如意到了极点。但也能看出他是至情至性,情深似海的一个人。丁培培一时间只顾着感慨激动,丝毫没想到别的,更没有察觉出这件事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秦柏圻、孟辰霖,甚至是许天洛,倒是表情各异,无不忡忡忧心起来。   有几批自觉有头脸可以和秦家和对话的人上来敬酒,祝贺秦总老来得女恭喜梦璇小姐有父如此,等等等等!   秦家和丝毫不搭架子,与众人推杯换盏。他虽然只喝了一点、后面都以茶代酒,但大家只觉得一向高高在上的秦总如今下得凡间触手可及,自然抓住机会一拨一拨的轮番上来。   丁梦璇却在一边轻声叹息,眉宇之间颇有凄凉之色。   秦家和谈笑风生之中,亦关切轻问:“梦璇可是有什么心事?”   丁梦璇踌躇半晌,双眼盈盈欲滴的对着秦家和轻声叹道,“干爹,我不过是高兴罢了。想我最近一段时间为了筹备我的新唱片受了很多的委屈,若不是有干爹给与梦璇关心和爱护,我真是……”说着咬住嘴唇忍了又忍,可终是一颗泪珠落下来。   秦家和不禁皱了眉头道:“梦璇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说出来干爹定然想方设法为你办到。”   丁梦璇眸中灵光乍现,又叹息道,“我烦恼的事最是强求不来的。恐怕就是干爹也帮不了我啊。”   秦家和稍一寻思,随即展颜笑道,“我明白了,原来这么回事。只要你们两情相悦,这又有何难?也罢,既然都在这里,就算我这做干爹的替女儿办的第一桩事吧。”说着,他忽然看着许天洛说道,“许贤侄何时给我女儿一个名分哪?”   此话一出,全场犹如投下一枚哑弹安静非常似乎人人都支着耳朵等着许天洛如何答复。   许天洛筷子一放,不慌不忙道,“前辈说笑了,梦璇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属,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对秦家和讲话了。秦家和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相看起来,“哦,是这样么?”这句话却是问向丁梦璇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5通牒   三更来了~   ………………………………………………………………………………………………………………   丁梦璇完全没料到许天洛会如是说,心中一阵气血难平不禁豁出去咬了咬牙凄然欲泣柔声道:“天洛,当时你出国之前,可是丁培培向你提出分手的,这件事多多少少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你重情重义对她念念不忘,我也体谅你,反正我从小就喜欢你,等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些时候。可你刚刚那样说让我在干爹面前情何以堪。你若厌了我直说即可,况且培培现在和秦少爷双宿双飞,照你的说法,你不是要拆散他们一对情侣吗?”   丁梦璇这几句话,哀婉沉静,又清清楚楚的送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原来天利传媒的许公子跟丁氏的那个私生女还有过一段。   原来今晚坐在秦少身旁的美女就是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女人。   原来丁培培果真和秦柏圻走到一起了。   这是几条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性新闻哪,众人一时间惊得连饭也忘了吃。   许天洛眉毛一挑,看了丁梦璇几秒钟,气定神闲的缓缓道:“首先丁培培当时确实跟我提出了分手,所以现在她与秦少爷同进同出我虽然觉得不爽到了极点,但她却没什么不对,毕竟她以为我们已经没关系了;第二,也是很重要的一点,我的确对她念念不忘,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当时根本就没有答应她的分手!”   此话一出,在场的记者们几乎要乐疯了,谁想简简单单一次生日宴会里重大爆料会一个接着一个,比娱乐周刊还八卦还狗血。   丁梦璇也快要气疯了,心中恨道,许天洛,你好有种,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一点儿也没犹豫的承认,难道你对丁培培竟已经情深意重到这种地步了么!   一旁的秦家和忽然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许贤侄你和丁家姐妹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当初你既然选择出国留学而离开了丁培培,我们也没什么话说,可是,我们梦璇也是从小就喜欢着你,一直默默守在你身边,现在只看我们梦璇韶华妙龄痴心等你这么多年你也不应该作出这等混账的事来。”秦家和语调虽淡,却不悦意味十足。   许天洛还未表态,丁梦璇先一步抢着辩白道:“干爹别生气。当初我们都是年少懵懂,哪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相守一生的爱情啊,况且他并未要我等他,一切实在是女儿甘心情愿的。再说了,一个是我一生挚爱,一个是我嫡亲的姐姐,如果他们真的最后走到一起,那我一定会祝福他们。可是他们明明已经分手,我这才重新痴心妄想,可谁想到头来……”丁梦璇话尽于此,哽咽难言,掩面轻泣,仿佛肝肠寸断。   秦家和十分动容的轻轻拍了拍丁梦璇的肩,旁若无人的说道:“好孩子,为父我一生最恨薄心寡情、视感情如儿戏之人,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   然后,他不看许天洛,竟目光灼灼的直视丁培培,说道:“丁小姐,我虽然与你并无交往,但我相信我儿子柏圻看重的人总错不了。我不管你当初为何抢了你妹妹的爱人,又如何要分手,如今我只要你一句话,这个人……”秦家和用手一指许天洛,“你与他还有什么内情没有?”   丁培培不由自主地看向许天洛,后者也正在看她,他眼中平静幽深,唯有一片深情似海。仿佛既期待她的回答,又似浑不在意,好像无论丁培培说了什么都无法影响改变他的意志。   丁培培心如刀绞一般,半晌才轻声的、清清楚楚的说道:“我与许天洛,没有关系了……”   秦家和不由得怔了一怔,短短几个字这女孩子竟似含着沉痛、裹着血泪从嘴里吐出来。再看她眸中隐隐一片水光,眼底不忍、凄凉、无奈、决绝纠纠缠缠无以名状。   秦家和心底最深处怦然一动,忽然忆起许久许久以前,久得像是在前世了。也曾有一个人这样眼睁睁瞧着自己,然后毅然决然的一顿足转过头说:“我与这个人没关系了,你们放了他,我自会乖乖的嫁给你,从此老生病死,绝不再见他姓秦的。   一时间,秦家和竟仿佛痴了过去。半晌才回过神,眉头轻锁略有些心不在焉的对许天洛说道:“你听到了吗,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天洛脸色惨白,但神色如常的一笑,语调轻描淡写却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管她怎么说,反正我这一辈子,认定了她,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丁梦璇先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泫然欲泣、幽怨的瞪了许天洛一眼,然后就掩着脸跑开了。   秦家和看着许天洛若有所思,轻轻嗤笑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丁小姐既然与你不再两情相悦,我就不能看着你再伤我的女儿。”说着脸一沉道:“许天洛我要让你知道,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如若不能给我的梦璇一个交待,我必会让天利传媒付出代价。”秦家和本来就给人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这下锋芒不掩,直如宝剑出鞘,戾气扑面而来。   可许天洛竟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秦家和,轻声道:“那我等着前辈。”   秦家和不怒反笑点头道:“很好,许天洛,如果不是这些事,我倒是很欣赏你这份勇气。”然后,他转过脸来看了一眼秦柏圻,就再不言语,起身走开了。   秦柏圻站起身又对丁培培低声嘱咐了一句什么,这才放心的离开。   秦家和在这家酒店有一间长期套房。秦柏圻推门进去的时候,秦家和正在泡茶,也不看他,仿佛自语似的笑道:“柏圻啊,来,尝尝他们新给我拿来的白茶。”   秦柏圻微微一笑坐到秦家和对面,他对茶道什么的一点也不感兴趣,一向都是牛饮,所以注意力也没在秦家和身上,而是自己低着头想事情。   秦家和把茶水一点一点滴到各杯里,然后拿起杯子一边嗅一嗅天然的茶香,一边淡淡笑道:“柏圻啊,你什么都好,为人处事和脾气性格都跟我很像,就是生活太没有情趣,不懂得放松。”   秦柏圻不以为然的笑道:“我觉得工作本身就是一种情趣和放松!”他想一想又道:“啊,我近来的生活新添了一样,大概算得你说的那种情趣。”然后他眯着眼睛带着一丝满足神情道:“吃培培给我煮的东西,看着喜欢的女人为自己亲手做羹汤,那实在是非常的……嗯……赏心悦目。”   秦家和不置可否,将一杯茶递给秦柏圻。秦柏圻接过来,顿时茶香扑面而来。一饮而尽,倒是觉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一时却也找不出什么好词来夸赞自己的父亲,只说了一句,“好茶!”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6往事   四更来啦~   ………………………………………………………………………………   秦家和缓缓抬头看了秦柏圻一眼,道:“想不到你小子也有今天,我从前时常说,你所有的玲珑心窍都长在事业上,这辈子不会为女人动心呢!”   秦柏圻淡笑不语,秦家和又端起一杯茶,嗅了嗅,轻啜一口,略有些神恩不属的低喃:“那女孩儿想不到竟是丁梦璇的姐姐……”   秦柏圻状似漫不经心的问:“爸,你觉得她如何?”   秦家和想起适才宴会那个袅娜的身影,恍一恍神,思想不由得飘向极远的地方,半晌才迸出一个字“好”。举起杯,一饮而尽抬头看着秦柏圻说道:“品貌不俗,眼神纯净,是个难得的孩子。”   秦柏圻心里高兴“呵呵”笑了两声,又正色道:“爸,你说的没错,培培虽然有些经历,算得上命运坎坷,但到了今天仍然心如白莲出淤泥而不染。确实当得‘难得’二字。”他想了一想,接着话头笑道,“爸,你眼力一向老辣怎么到了丁梦璇这里就难道真的是‘关心则乱’了么?”   秦家和慢慢的沉下脸,但见秦柏圻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由得失笑道:“你小子可真敢讲啊,我不久之前刚说不许任何人找丁梦璇的麻烦,你扭过脸来就跑我这里讲她坏话顺带骂我老眼昏花,皮痒了是不是?你想让我大义灭亲是不是?”   秦柏圻若无其事的笑道:“其实,我是觉得你是有些隐情的。就凭你这个老狐狸,决不会看不出丁梦璇的真正为人!”   秦家和看着秦柏圻摇摇头:“为人?柏圻,这些统统不重要就算她心如蛇蝎、恶贯满盈又怎么样?重要的是她是琴儿的女儿!”   秦柏圻不禁心中一凛,“沈丽琴的女儿?”他沉吟了一会儿,看着秦家和说道:“那你相信么?你相信她是?”   秦家和毫不迟疑的点头,“我信!”   秦柏圻不由得眉头一皱。   秦家和视线调向远方,缓缓说道:“就在半年前,丁世雄忽然来找我,跟我说让我帮帮丁梦璇,说他现在已经破产了,不忍心让女儿受苦。他跟我说丁梦璇是琴儿的女儿。当年他喜欢琴儿虽然强占了她的人可是始终得不到她的心,爱极生恨,他就把所有的怨气全都发泄在琴儿的身上,对她百般刁难,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后来她生下了一个女儿,一心想要个儿子作为继承人的丁世雄对琴儿更加的变本加厉,后来琴儿无法忍受,离家出走,至今,我都没有办法找到她的下落。丁世雄也后悔不迭十分难过,所以在补偿和愧疚的心态里从小就对丁梦璇爱若珍宝。当时,丁世雄已经是一个商界名流了,他怕琴儿离家出走的事情影响他的声誉,就对外说,琴儿是难产去世的。丁世雄还制作了假的死亡证明,所以当时连我都被骗了,直到最近我才查到琴儿当年不是难产。”   秦柏圻在一旁听着,虽然不信,却又说不出什么。“那培培呢。她又是……”   311秦家和道:“当时,丁世雄在外面花天酒地养女人,还口口声声说要找人给他生个儿子,后来一个女人给他生了孩子,但是却是个女孩,丁世雄想花点钱打发她走人,可是那个女人忽然把一个稚褓中的婴儿放在丁家大门口就走掉了。本来那女人是欢场女子,丁世雄并不承认那是他的血脉,想把孩子送走,是他家的一个女佣出面强行将孩子留下来,还当了她的奶妈。”   “可是,丁世雄为什么要对丁培培恨之入骨,虎毒尚且不食子啊。”秦柏圻至今想起来仍然替丁培培难过,“他实在是禽兽不如,我早晚会办了他。”   秦家和接口道:“他说那是因为他恨那个女人的缘故而且他从来没有承认丁培培是他女儿,外面的人也都以为丁世雄只有一个独生爱女,母亲早年就去世了。”秦柏圻翻来覆去的想着,怀疑道:“那为什么我派人去调查,他们听丁家的下人们私下里说丁才是沈丽琴的女儿呢?”   秦家和道:“当时的版本有很多,可是实际的真实情况究竟是怎样的,那就只有丁世雄一个人知道了。”   秦柏圻始终是不太相信,“爸,那你跟我说实话,丁家的两个姐妹相比较,到底哪一个更像沈丽琴呢?”   一提到这个,秦家和眼神稍稍迷蒙起来,“我刚才看到那丫头也确实吓了一跳呢,虽然气质迥异,但是眉眼太像了。”   秦柏圻直言道:“那,您就不怀疑么?丁世雄的话并不可信。”秦家和眼神极亮的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如果能找到当年那个女人一切就真想大白了!其他的,长得像并不能说明什么。”   秦柏圻沉思了一阵,“茫茫人海,寻个人可不容易,再说若有人故意的不让我们找到呢。所以我觉得还是想法子翘开丁世雄的嘴更好一些。”   秦家和看着秦柏圻微微发光的脸不由得失笑道:“怎么?你小子来精神了?不过这件事你最好别插手,我看在丁梦旋的面子上还不能动丁世雄!”   秦柏圻奇道:“现在一切不能盖棺定论,您就准备将丁梦璇宠上天么?”   秦家和亳不在意的笑道:“那又怎么样?我相信早晚会真相大白,而且不会很久。到时候如果我发现有人骗了我,那我就得新账老账一起算了。”   秦柏圻看着秦家和阴沉的笑脸,夸张的打了个寒颤,“所以捧得越高摔得越狠是不是?爸,您这招高,丁世雄父女见您又是大张旗鼓的认女,又是高调的鼎力支持还以为您相信了,他们说的一定会放松警惕。殊不知如果他们撇谎,那么现在您做的也其是惩罚的一部分了!”秦家和缓缓地点头一字一句道:“琴儿在丁世雄手里吃了那么多苦,如果让我知道他们敢利用琴儿,冒充她的孩子来作文章,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秦柏圻又想起一事,“那个许天洛,您真的打算逼他给丁梦旋一个交代么?”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7夜宵   五更完毕~~   ………………………………………………………………   秦家和一笑,“那当然,一天查不出来,丁梦旋就还是我的好女儿,我不许任何人亏待了她。”   方君颉有些哭笑不得道:“爸,您是在警告我么?我不去碰他们父女好了。我打赌这中间肯定有诈,我相信到时候您的手段我就不掺和了。”   秦家和别有深意的看了秦柏圻一眼,“而且,我把许天洛和丁梦旋搞在一起,对你是百利无一害的,你虽然聪明绝顶,但是越聪明的人越容易犯傻,你又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儿女私情,我坦白和你说,我看那丫头绝没有对许天洛忘情,你可得看紧点!”   秦柏圻不以为意的摇弄着手里的车匙,“我知道,不过培培若是很容易就忘记了许天洛倒有问题了,我就喜欢她重情重义的劲儿,刚好可以中和我一贯冷心。”   秦家和摇头叹息道:“你没救了。这女孩恐怕是老天爷派来克你的。”   秦柏圻低低的笑道:“爸,我发现您什么都好就是太偏心了,我现在得考虑一下万一将来您发现培培才是真命天女后会不会倒戈不让她跟我来往了呢?到时候你要认她做干女儿,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兄妹。”   秦家和大笑道:“怎么会呢,要真是那样,她成了我的儿媳妇那不更是一家人了吗?”   …………~~~~~~~~~~~~……………………………………   丁培培出了酒店大门,按照刚才秦柏圻的吩咐,她正要章宁浩的车子回家,身后忽然冲上来一个人,攥过她的手腕把她扯到一边。丁培培看清来人挣扎道:“你做什么,学长,请你放开我!”   许天洛手上攥得死紧,一脸凝重的看着她低声道:“你从今天开始,凡事小心知不知道,让秦柏圻盯着你紧点儿。”章宁浩一旁拉住丁培培,对秦柏圻道:“许少您多虑了,我家少爷现在视丁小姐如珠如宝,用得着你嘱咐。您还是多操心自己吧,你公然和我家老爷叫板,无疑上了黑名单一样,只要你离丁小姐远点儿,她比你安全的多。”   许天洛毫不理会章宁浩,只紧紧盯住丁培培不放。丁培培忽然也想起一件事,怒道:“你为什么要说我们没有分手,我跟你讲的还不够清楚么?为什么不同意!我拖累你难道还不够多吗?你想让我一辈子都这样愧疚下去吗?”   “我不管你怎样,反正我就是不同意!”许天洛斩钉截铁的说道。   “随你便!”丁培培用力甩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反正只有一个星期……”   听到这话,许天洛忽然脸色一僵,几个大步冲上来抓住丁培培的肩膀道:“你说什么,什么一个星期?”   “你明知故问!”丁培培转过身来直视着他,“刚才难道你没听到,那位秦总说了,给你一星期的时间,让你给丁梦旋一个交代。一星期哦,你与其在这里跟我夹带不清还不如回去仔细想想怎样娶她的好。”   许天洛把丁培培拉到身前,本来他心里已经气到了极点,可是却又极力的克制着,最终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吼到她脸上去,“你就这么盼着我娶她?我娶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娶了她你就高兴了是不是?嗯?”丁培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脸色因为激动涨的通红。他的手像钳子似的握着她的肩把她抓得好痛。   可是她毫不示弱回瞪着他,章宁浩想拉回丁培培,对许天洛低喊:“许天洛,你够了吧,现在周围都是记者,明天上了头条你只会连累丁小姐的!”   许天洛猝然放开手望着丁培培咻咻的喘了一会儿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我告诉你,我说话算数,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   丁培培盯了他几秒钟,轻声道:“那是你的事。”然后飞快地转身和章宁浩走掉了。   也许是今天晚上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丁培培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草草的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半夜里,丁培培被一阵剧烈的胃疼给痛醒,她躺在床上,被痛的翻来覆去,浑身溢出了冷汗,两只手死死的揪住被子,难受的低哼出声。   记得上高中的那段时间,学校的学习很紧张,所以她也只有周末的时候能做一些兼职,生活费不够了,她就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落下了病根。   今天晚上,她除了喝了几口橙汁之外,就再也没有吃东西了,回到家以后,整个人只觉得身心疲惫,也没有考虑有没有吃东西的问题,倒头就睡了,现在身体提出了抗议,她才想起来晚上没吃东西这件事了。   匆匆的吞下几粒胃药,丁培培披上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因为怕吵醒秦柏圻,她也没有开灯,只是循着白天的记忆,摸黑扶着墙,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厨房挪动。   “啪!”   刺眼的灯光骤然亮起,晃得丁培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眉心不由得拧起,当她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勉强能睁开眼时,却撞见秦柏圻正坐在的客厅的沙发上,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的眼神,让丁培培感到心慌。是因为今晚在他的面前,再一次和学长相遇吗?这并不是她的错,跟秦柏圻更没有半点关系,可是她为什么有种像是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呢?   再说了,大半夜的,他不睡觉,坐在这儿干嘛?吓人吗?   丁培培想了下,话到嘴边,最终还是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丁培培决定无视他的存在,径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打算随便找些东西垫垫底。   “饿了的话,桌上有你喜欢吃的芝士蛋糕。”他好像天生就很冷血,连本该是很温馨的关心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也失去了本来的味道。   忽然间,刺眼的白色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橘色。   温馨柔和,清冷空旷的房间里一下子竟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丁培培一怔,回头看向秦柏圻,四目相会,那双墨色的眼眸深处,像是带着某种颓废和忧伤,但表面看起来却仍是那么的平静。   “牛奶还是温的,暖胃。”沉默了许久,他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暖胃?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有胃病?   “谢谢,不过我现在吃不下。”丁培培一手揉着胃,一手关上冰箱门,她本来是想给自己煮一碗鸡蛋面什么的,可是现在,她只想逃,他的好让她无措,她现在只想快点回房睡觉。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8可爱   今日第一更   ………………………………………………………………………………………………   秦柏圻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眼中却闪过一抹黯然,他的视线无声的锁在她的身上,静默许久,喉咙紧了紧。   “丁培培,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可爱……”   丁培培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她完全没有想到秦柏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身体失控的颤抖着,脸色白的近乎透明。   是,她是不可爱。她一生下来就没人爱,所以才会被母亲给抛弃,她长大了也不可爱,被父亲嫌弃,被当做物品一样买卖交易。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他秦柏圻有什么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   不可爱?   可谁又是天生就不可爱的?   到底是谁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谁毁了她单纯的心性,美好的世界?   已经记不清曾经有多少个挨饿受冻的日子,在濒临崩溃的边缘线上苦苦挣扎,生不如死。   生活就像是一把利锯,咔嚓卡擦,一下一下,无情的锯掉了她身上所有的尖刺,将她打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些日子,跌跌撞撞都是自己闯荡过来的,她率真的性格渐渐变得敏感尖锐,磕磕绊绊,鲜血淋漓,有很多次,她都以为自己支撑不下去了。   以前的日子,不是没有哭过,不是没有歇斯底里的哀号过,不是没有狠狠的诅咒过丁家父女,恨不得他们上刀山下油锅,不得好死。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存在的,不是轻易就能够改变的,她除了改变自己之外,没有别的出路……   “秦柏圻,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我和你之间,除了之前那层可笑的法律关系之外,不过是两个互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丁培培努力压下滚滚翻腾的回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浑身充满戒备的小猫。   薄唇紧抿,秦柏圻的脸上隐隐的蒙上了一抹阴森的冷意,他的表情阴暗不明,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失落。   “丁培培,你一定要这样吗?”   如果不是半夜听到她房间里有痛苦而压抑的低哼声,他也不会匆匆起身去楼下给她买蛋糕,回来又给她热牛奶,他担心她会啃冰箱里的面包,又冷又硬,反而更加伤胃。   其实,他做好这一切之后,原本可以不动声色的回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却没有,隐隐的心里好像有一丝期待,又好像有一丝害怕……   直到她下楼,他打开灯,彼此面对面,可是,一切却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如果,他知道他的出现会让丁培培感到尴尬,会让她无法接受他所做的一切,会让她拒绝吃下她本来很需要的食物,那么他刚才一定不会留在这里。   他们面对面,带来的最多的也许就是互相伤害,他刚才一定是昏了头,竟然说出了那样混账的话,这无疑触痛了她心底最敏感的伤口。   “不然,我该怎么样呢?对你的施舍感激涕零吗?”丁培培冷冷的挖苦声打断了秦柏圻游离的思绪。   “你认为这是施舍?”秦柏圻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错愕。   “难道不是吗?秦柏圻,你不是看不起我,讨厌我吗?”   看不起?讨厌?   秦柏圻不由得眉头紧锁,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冻僵了一般,渗透皮肤,寒意刺骨。   他的嘴唇动了动,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转身上楼。   丁培培愣在原地,看着桌上那块香味四溢的芝士蛋糕,苦笑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他紧闭的房门,端起牛奶,温热的玻璃杯贴着掌心,暖意一直渗透到她的心里。   眼眶,没来由的,有些发热。   或许,她刚刚不该对他那么过分……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时眼睛被明媚的阳光刺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周围异常的安静。   “啊,姐姐,你终于醒啦,昨晚宴会上看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慢性胃炎发作晕倒了呢?”   原本混沌的大脑因为这句话而瞬间变得清明,丁培培看着坐在床边的丁梦璇,手紧紧的抓着被单,想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又干又涩,发不出声音来。   昨晚胃痛痛的昏过去了吗?可是,为什么丁梦璇会在这里?   312“干嘛这么看着我啊,你一定饿了吧,呵呵,我给你熬了点小米粥,快趁热喝点吧。”   丁梦璇一脸无辜的看着丁培培,她的妆容端庄大方,就像一朵高贵而又纯洁的百合花,要是不了解她的本性,丁培培真的会以为自己曾经错怪了她。   见她手中还端着碗,丁培培不安的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戒备,虽说碗中有诱人的香味溢出,她也确实饥肠辘辘,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接受。   丁培培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勉强笑了笑,客气的拒绝道。   “谢谢,我不饿。”   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即使心底有再多的不满,也要忍着。   “姐姐,我知道之前因为种种误会,我们之间有过很多的不愉快,但是我这一次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好起来,这碗粥,是我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早上的成果,就是为了你能早日恢复健康,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拒绝我呢?”   越是说到后面,丁梦璇的情绪越是激动,她两道柳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一脸难过的看着丁培培,仿佛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难过的说不出话来的人不是丁培培,而是她丁梦璇。   丁梦璇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舀起来一勺送到丁培培的面前。   “姐姐,我都已经主动求和了,为了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非要一直这样和我斤斤计较下去吗?”   鸡毛蒜皮的小事?   丁培培实在觉得很讽刺,她的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从小到大,她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直到现在都还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吗?也许,这对丁梦璇来讲真的没什么,可是,想让她丁培培冰释前嫌,那是不可能的。是啊,她丁培培就是这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就是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w w w . t x t 8 0. c c] 119泼粥   二更来也~~   ……………………………………………………………………   丁梦璇美丽的大眼睛里隐隐含着热泪,里面包含着浓浓的委屈,被她这幅反常的模样盯着,丁培培不免有些慎得慌,她本能的别过脸,身子后仰,伸手拨开她递到面前的勺子。   “丁小姐,我现在想休息,请你出去,可以么?”丁培培十分客气的口吻,听不出半点不耐。   甚至,那张素净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丁梦璇看在眼中,握着勺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站起身来,她神色恍惚的望着丁培培,过了好一会儿才浅浅的叹了口气,将整碗粥都端到丁培培面前,“姐姐,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我,你也知道,我以前从来不下厨房的,今天早上为了给你熬粥,我把手都给烫了。你就喝一点点,也不行吗?”   听丁梦璇的声音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丁培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低头看了一眼那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胃里忽然翻腾起来,恶心的一阵痉挛,连忙推开丁梦璇,可是丁梦璇好像跟她杠上了,非要给她喝,两个人推来推去。   丁梦璇突然手一抖,整碗粥一下子翻出来,直直的朝丁培培的脸上泼过去。   丁培培条件反射的侧过身子,抬起手臂去挡,那一碗原本朝她泼过来的热粥顿时泼在了她的手臂上,瓷碗“啪”的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四溅的瓷片让地面一下子变得狼藉不堪。   而丁梦璇被这一切吓得愣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不过,说来也巧,刚好丁世雄推门进来,见此情景,先是一愣,紧接着,丁世雄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丁梦璇的肩膀,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然后抓起她的手,紧张的问道。   “梦璇,你有没有怎么样?怎么搞的,手指头怎么被烫成这样,痛不痛啊?”   一副关切的慈父模样,在转身面对丁培培的时候,变得无比阴沉,他厉声怒吼道:“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妹妹好心好意替你熬粥,你却好心当成驴肝肺,把碗给打了?”   “什么?”   丁培培一愣,错愕的迎上丁世雄愤怒的目光,瞬间她恍然大悟,唇角冷冷的扬起,强忍着手臂上火辣辣的痛,另一只手抬起来指着房门,咬牙道。   “出去!”   “你说什么?丁培培,你别忘了,我始终是你老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找到靠山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别忘了,是谁生你,养你的,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不识好歹?   是,做父亲的利欲熏心,无情无义,做女儿的言传身教,自然是有所继承和发扬,不是吗?   丁培培不怒反笑,她神态从容,仿佛刚才丁世雄的怒吼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是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难过,应该伤心,应该歇斯底里的吼回去,应该把烫伤的手臂给他看,让他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甚至,她也可以像丁梦璇一样,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声泪俱下的哭诉一番,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但是,她没有。   刚刚的那番话,让她的五脏六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彻底的凉透了。   连一丝丝想要辩驳的**都没有。   这个所谓的父亲,早就已经让她绝望了,不是吗?   “爸,我没事,我只是诚心诚意想跟姐姐道歉的,没想到,我没想到她会……”丁梦璇脸色惨白,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   丁培培依然面带微笑,静静的欣赏着丁梦璇精湛的演技,不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不都是在演戏嘛?   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一贯的从容淡定,仿佛病房里发生的激烈争吵丝毫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秦柏圻推门走了进来,今天的他,一改平日里冷酷的形象,一身银色的休闲西装,头发稍显凌乱,但是看上去很自然,只是脸上那冷漠的表情,仍然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一种疏离。   四目交汇,只是短短的一瞬,他便匆匆的将目光移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柏圻哥哥,我……我是不小心的,我不想烫伤姐姐,再说了,当时是姐姐先扑上来的,所以……所以,我才失手打翻了碗。”丁梦璇支支吾吾的解释着,神色不安的避开了秦柏圻审视的目光。   秦柏圻依然沉默着,他眉头微蹙,裤袋里的手掌却慢慢收紧,撑出分明的褶皱。   “姐姐,你别不说话啊,快告诉柏圻哥哥啊。”   “你确定……要我说吗?”丁培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语调平静的让人觉得诡异,不由得让丁梦璇打了个寒战。   “丁梦璇,我劝你最好是见好就收,这种小把戏你从小玩到大,也没什么意思了,换成是我,泼的……一定是硫酸!”   明明说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可是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好像泼硫酸那三个字根本就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丁梦璇的身体明显的打了个寒战,怔怔的望着丁培培,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当着秦柏圻的面,竟然说泼硫酸?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蠢到自己动手,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不能再直白了,丁梦璇像触电一般愣在原地,一脸的惊愕和尴尬,张了张嘴,却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丁梦璇夺门而出的那一瞬间,丁培培好似不经意的发出一声长叹,她身子后仰靠在床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秦柏圻叫来了护士,把丁培培手臂上的烫伤包扎好。   秦柏圻的眼睛不经意的扫过地上的那一片狼藉,轻咳了一下,走到床边。   “很痛吗?”   感觉到他的视线从自己的脸上转移到了手臂上,丁培培瞥了一眼手臂上红肿的烫伤,确实,痛的很厉害,不过,这种感觉她早已习惯了。   仿佛,那伤口本就该存在的,没有,反而会觉得不正常。   是啊,毕竟这么多年在丁家,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阿Q似的安慰了自己一下,丁培培这才意识到某人刚才在问她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神。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0喂饭(1)   三更来了~~   ………………………………………………………………   “刚才,你为什么不躲?”沉默许久,秦柏圻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就算是丁梦璇故意要泼她,但是两个人毕竟隔着一定的距离,是完全可以躲开的。   “怎么?刚才秦大少你隔山观火,现在想给我来个秋后算账吗?”丁培培不着痕迹的嘲讽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仍是对昨晚秦柏圻的话耿耿于怀。今天,他又这样质问自己,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受虐狂,想以此来博得别人的同情吗?   只不过,她丁培培还没有轻贱到那种地步。   “你是在向我表达不满吗?”   他的话,让丁培培更加觉得讽刺,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短暂的对视了两秒,她的嘴角重新牵起一抹不屑的笑,她看着他,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   “不满?我怎么敢对秦大总裁不满?”   她的语调很轻,力道却很重,一字一句,就如一把把利剑一般,利落的穿过他的胸膛,刺破他的心房。   “秦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麻烦你先出去好吗?我要休息一会儿。”还没等秦柏圻在开口,丁培培就先他一步下了逐客令。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眼眸越发的清亮动人,蓬松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如海藻一般,黑中带紫,在阳光下反射出妖冶的光。   美丽,清新,却足以致命。   秦柏圻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眼眸的深处却清清楚楚的闪过一丝颓然,插在裤袋中的手突然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或许,我想……你应该对这个比较感兴趣。”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却没有丝毫的起伏。   丁培培低下头一瞥,上面是一段还未播放的视频,狐疑的扫了他一眼,终于还是犹豫的按下了播放键。   一张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疯狂的低吼与难耐的呻、吟交织在一起,画面迷乱到了极致。   而令丁培培惊愕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的原因,正在画面里沉浸在漏*点中的男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孟辰霖!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她甚至听到了身体里血液冻结的声音,本就缺乏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是一朵颓败枯萎的茉莉花。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她也一直都知道他是不甘寂寞的,再说了,她根本就没有接受他的爱,他们之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究竟有多少女人,那是他的**,她不想知道,更无权知道。   可是,当她真的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不能淡定。   甚至,她想冲进这个视频里,将那个妖娆的女人撕个粉碎。   那**的画面,让她止不住的恶心感从胃部翻涌上来。   死死的咬着嘴唇,克制着从胸口翻涌而上的呕意,丁培培勉强的将视频看完,隔着凝滞的空气与他对视,久久的,她微微一笑。   “我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吗?   如果不是脑海中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真的很想把那个手机狠狠的砸在地上,将它摔个粉碎。   “这段视频,足以将孟辰霖多年来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丁培培,这样的后果,你还能装作无动于衷吗?”   秦柏圻无声的视线锁住她,眉头轻轻皱起,隐约的透着一丝不悦。   “秦柏圻,你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我,你真的想要连我对你仅存的一丝好感也要毁掉吗?如果我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孟辰霖动过感情,那你会不会感到失望呢?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找许天洛的把柄,比起孟辰霖,我对我的旧情人还是念念不忘呢?”   “你……丁培培,你一定要这么作践自己吗?”秦柏圻的表情变得越发的阴沉了。   就在火药味渐浓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开了,一位年轻的小护士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丁培培醒了,她笑道:“丁小姐,你醒了啊,这下秦先生不用一直皱着眉头了。”她一边说,一边将一碗稀饭交到秦柏圻的手里。   丁培培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刚想反驳,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越是反驳反而倒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她和秦柏圻吗?   不是仇人就是陌生人,除此之外,他们还可能有别的关系吗?   看见丁培培迟疑的盯着碗里的稀饭,秦柏圻默不作声,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边,不顾她脸上的反感和排斥,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嘴边。   “张嘴!”   “我不饿。”丁培培别过头,眉心微蹙,她刻意用冰冷的语气讲话,以此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慌张。   一只手上插着输液管,一只手烫伤了涂满了药膏,她现在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废人”。   “张嘴!”他的声音变得越发急切和严厉,就好像一个父亲在呵斥自己不好好吃饭的女儿一样。   “秦柏圻,我说过了,我不想吃!”丁培培也急了,她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门,叫出了声,差一点就要扬手将碗打翻在地上。   几次三番的下逐客令,赶他出去,可是这个男人就是死皮赖脸的不走,他是不是一定要把她气死才甘心啊。   “你不吃,好,很好,我这就叫医生来给你插胃管。”   什么!?   插胃管?!   丁培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向是说得到做得出的,心里不禁一阵恶寒,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不得不向他低头,极不情愿的张开了嘴。   “呕……”生滚鱼片粥才刚刚含在嘴里,那股浓浓的鱼腥味就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丁培培!”秦柏圻眯起眼睛,不紧不慢的唤道,他眼神深邃,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想插胃管就给我咽下去。”其实,后半句话,才是他的重点。她已经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天知道他有多着急,心里也知道,以自己在丁培培心中的形象,不管他怎么哄,怎么劝,她都只会更加的厌恶和疏远他,所以,那就让他在丁培培心中的形象更坏一点吧,反正已经够坏的了,再坏一点也无所谓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1喂饭(2)   第四更~~   ……………………………………………………………………   丁培培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脸上瞪出几个洞来,可是,某人的表情却出奇的平静,甚至,嘴角还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真是可恶啊~~~~~~   丁培培心里已经咬牙切齿了!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唇角,丁培培条件反射一般的扭过头,秦柏圻不由得眼神一暗,冷冷的解释道,“有饭粒。”   好不容易,在秦大总裁的管制之下,丁培培总算是喝下了一大碗粥,秦大总裁也十分得意的回到公司去处理工作。   也许暖饱思淫欲这句话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临近正午的阳光晒得房间里暖暖的,丁培培拍了拍吃的圆鼓鼓的肚皮,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丁培培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被握进了一只温热的手掌里,淡淡的熟悉的气息围绕在她的身边,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的校园里,明媚的阳光下,她和学长手拉着手一起走过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在灿烂的春光里,留下了属于他们的足迹。   可回忆终究只是回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对不起,学长,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阻碍,注定不能在一起……   床上的人儿,眼角躺下了一滴泪,那泪水仿佛是滚烫的,一直落到他的心底,灼烧着……刺痛着……   “培培……”   仿佛听到了许天洛的低唤,丁培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学长……真的是你吗?”   “是我,培培,是我啊。”许天洛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使劲儿的点着头。   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丁培培想要抽回手,但是反而被握的更紧了。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儿?”指尖传来的温度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我今天早上本来就去秦柏圻那里找你的,因为我不甘心,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可是,秦家的佣人却告诉我你病了,在医院里,我本来是要往医院赶的,结果公司里出了点急事,没想到却让丁梦璇钻了空子,害的你有受伤了。我真是该死,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   “学长,不要这样,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和左右的。”丁培培本能的转过头,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   “不,培培,以前是我做的不够好,当时我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以为你不再爱我了,所以我才逃避一样的去了国外。这两年的时间,我拼命的看书、学习,想让自己变得忙起来,那样就可以不要再想你。可是,我错了,这七百个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无法忘记你,相反,日复一日的回忆,让我对你的爱又加深了几分。培培,让我们放下一切重新开始吧。就算我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也没关系,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到国外去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好吗?”许天洛郑重的看着她的眼睛,眼中充满了期待。   她真的很想点头,她真的很想说好。可是,她却不能。   她的身体里,一种莫名的痛在叫嚣着,有些事情,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学长,你知不知道,还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也正是那些事情,让她不能释怀,两个曾经互相伤害的人,即使重新在一起,有些裂痕也是永远都无法愈合的。   “我们重新开始?那丁梦璇怎么办?秦家和那边你能应付的来吗?”丁培培无力的闭上眼睛,她决定还是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那天在晚宴上,当她看到丁梦璇和许天洛手挽着手一起出现的时候,心里就像油烹了一般。   许天洛,你这算什么?我和你分手了,你是想找我最讨厌的女人来故意气我吗?原来,你说的那个替身竟然是丁梦璇?这简直是对她的莫大的讽刺。   “梦璇?培培,说实话,我觉得我其实挺对不起梦璇的。因为从小我就知道,梦璇也是喜欢我的,只是我喜欢的是你。后来,我到了英国,在一次华人聚会上遇到了丁梦璇。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看见丁梦璇就会不自觉地在她的身上寻找你的影子。那一晚,我喝醉了,我把丁梦璇当成了你。所以,我要对她负责。只是,这一生,我注定无法给她想要的那份感情,如果她想要经济补偿,不管多少我都会给她。因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培培,我只是把丁梦璇当成了你的替身而已。对不起,培培,如果我这样的举动让你伤心了,那么我向你道歉,请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许天洛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说到最后,他的眼圈甚至有些红了。   “可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了,你想好怎么解决眼前最大的问题了吗?”说实话,这样的许天洛让丁培培有些担心。他的痴情,她一点都不怀疑,只是秦家和给出的七日之期才是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培培,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你放心,我会摆平的。”   摆平?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摆平的话,也许上次那块地拍卖的时候也就不会给学长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了。秦柏圻太聪明,他们永远都没有能力和他斗下去。   许天洛才走了没一会儿,秦柏圻就进来了。虽然他对许天洛的事只字未提,但是丁培培敢肯定,许天洛来看她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了,毕竟,这医院里一定少不了他的眼线。   秦柏圻把丁培培接回了家,她也又开始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生活。   这一天,因为熬夜看一部电视剧,丁培培一直在床上赖到快十点钟才起来,吃了点东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随手打开了电视来打发时间。   “丁小姐,请您把电视关掉好吗?秦先生临走前特别嘱咐了,说今天您不能看电视。”一个佣人见丁培培打开电视,急忙上前说道。   “什么?他为什么不让我看电视啊?”丁培培觉得很奇怪,不由得反问道。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2诬陷(1)   今日的五更~   …………………………………………………………   “额……先生说是为了您好,反正您关掉就是了,不然我们会被骂的。”佣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丁培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电视上突然出现的一条新闻惊呆了。   “新晋人气女歌手丁梦璇的姐姐丁培培竟然公开勾引她的男友许天洛,丁梦璇小姐备受打击,今早甚至宣布将要退出歌坛,她的粉丝更是情绪激动,扬言要对丁培培进来打击报复。下面请看事件的详细报道……”   “啪!”的一声,遥控器掉在了地上,丁培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而佣人则趁着这个空当关掉了电视机。   丁培培猛的站起身来,人往外走去。   “丁小姐,你要去哪儿啊,秦先生说,您不能出去的啊。”佣人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道。   可是,此时的丁培培,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找丁梦璇把事情说个清楚,她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污蔑、诋毁她,她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丁培培冲到门口,不经意的抬起头,“咔嚓咔嚓”的闪关灯闪的她睁不开眼睛,紧接着,一大群记者蜂拥而上,长枪短炮、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就如同深水炸弹一般,向她投掷过来。   “丁小姐,请问你昨晚是在秦宅过夜吗?您和秦柏圻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丁小姐,你的妹妹因为你勾引许天洛一事,心碎欲绝,就在今天早上宣布封笔,对此,你作何感想,你会感到愧疚吗?”   “丁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妹妹是文学界的一颗新星,有‘文学界精灵’之称。她的处*女作在不久之前大获成功,让她积累了很多的人气,她的粉丝现在情绪激动,扬言要你给一个说法,对此你作何解释?”   “丁小姐……”   一连串恶毒的攻击迎面而来。   丁培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尖嘴猴腮的男记者,厌恶的眯起眼睛,挺直脊背,沉声呵斥道。   “无可奉告,请让开!”   “听说你是个私生女,母亲的身份见不得光,生下你以后就把你遗弃在丁家,那我们可不可以判定你是因此嫉妒你的妹妹,所以才做出如此无耻的行径来呢?”   丁培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脸色也变得惨白。   “怎么了,丁小姐?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如此看来,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哈哈哈……”那个男记者夸张的讥笑着,一双三角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喋喋不休的逼问的。   “有这样的母亲,丁小姐的心理一定很扭曲,所以才会用尽一切手段傍男人,才会不知廉耻的去抢别人的男朋友吧?”   丁培培死死的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喉间像是涌上一股腥甜的液体,直直的冲向心肺!   “啪!”   手起掌落,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那个男记者的脸上,丁培培狠狠的瞪着他,冷声道:“我警告你,刚刚那些侮辱性以及人身攻击性的语句,我足以拿到法院去起诉你的了。我的母亲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现在,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此时此刻,丁培培就像是一朵傲然绽放的罂粟,芳香四溢,耀眼夺目,却同样冷冽逼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所有躁动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凝结成冰。   “你……你竟然敢打记者?”那个男记者愣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捂着自己被打的脸,恼羞成怒的吼道。   “丁培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给我道歉的,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们走着瞧!”   321一句句恶毒的威胁从那个男人的口中爆出,丁培培唇角轻扬,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好,我随时恭候。”   她的音调虽然不高,但是却有着震慑人心的力度。   一时间,所有的记者都愣在原地,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谁也不敢再所说一句。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个坚定的身影从眼前离开。   现在,她还能去哪里?她还有谁可以依靠?   丁培培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巨石,酸涩而又沉重,闷闷的,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丁培培挺直脊背,带着她仅存的骄傲,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像是一屡来去无依的孤魂。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恍恍惚惚的报了地址,等到快要到家时,丁培培才回过神来。确切的说,这里不是她的家,而是丁梦璇的家。   到这里来又能有什么用?找到丁梦璇,和她理论一番,就真的能让事实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吗?   唇角轻扬,丁培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的将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生生的逼回去。   令丁培培没有想到的是,丁家门口竟然聚集了许多支持和声援丁梦璇的粉丝。   丁培培紧抿嘴唇,停下脚步,转身,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蠢到极点了,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状况,竟然异想天开的往这儿跑,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丁培培!”   “是她,是丁培培,她在那儿!”   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了原本安静的空气。   丁培培身子一颤,感觉背后好像有无数道利剑一般的目光向她射过来,扎的她脊背生疼,她的脚步刚顿了一下,那些近乎疯狂的粉丝已经冲了过来,他们将丁培培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空气瞬间变得浑浊沉闷,丁培培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想跑?你往哪儿跑啊?做了亏心事,害怕了吧。”   “丁培培,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梦璇和孟辰霖可是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你拆散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道歉,赶紧公开向丁梦璇道歉,否则,我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要是我们以后都听不到梦璇的歌了,我们会让你下地狱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3诬陷(2)   今日第一更…………   ………………………………………………………………………………………………   地狱?   丁培培冷眼看着眼前那个戴眼镜学生模样的小女生,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头发就一把被人抓住,火辣辣的疼痛一直从头皮蔓延到全身,紧接着,有人用力的踩她的脚,踢她的腿。   丁培培倔强的紧咬嘴唇,顾不得自己此时有多么的狼狈,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我没有!”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没有半点撒谎,或是为自己开脱的样子。   一时间,那些原本骂她、推她、踩她的人,不觉有些发愣,他们彼此相互看了看,眼中都有些犹豫。   “你的意思是,难不成是梦璇骗了我们吗?”那个尖利的女声再度响起,透着难以阻挡的煞气。   丁培培望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由得眉头紧锁,沉声回答道:“没错!”   “真是不要脸,你个死小三,竟然敢说梦璇骗人?你去死吧!”说着,那女孩发疯了一样,张牙舞爪的朝丁培培的脸上抓去。   “梦璇的声音那么美,大家都喜欢的不得了,她的歌写的那么的纯洁,那么的感人,你竟然敢污蔑她,丁培培,你去死吧!”   “死小三,狐狸精,快滚吧!”   “不准你破坏梦璇美丽的爱情!”   “支持梦璇,贱小三滚一边去!”   狂躁的人群不停的叫喊着,丁培培的反驳就像是投入了大海中的碎石子,泛不起一点波澜。头皮被撕扯的厉害,像是要被活活的拔下来一样。   丁培培双手抱头,紧紧的护住自己,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窟,全身都像是冻僵了一般,只觉得很冷,寒意刺骨,却又感觉不到半分疼痛。   她突然好想笑,好想放声大笑,大笑着高声反驳他们。   唱的歌好听就代表人品也很好吗?她的人就一定像她的歌声一样纯洁无暇吗?   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吗?到底谁是小三,谁才是那个无耻的小三?!   是你们口口声声支持的歌手丁梦璇,她才是一个不折不扣蛇蝎心肠,抢走别人男朋友的小三!   她才是狐狸精!   可是,这些话她却说不出口,所有的疼痛都化作一根哽在喉间的长刺,慢慢的,一点点的向前推进,刺入喉咙的最深处,让她不能说话,甚至,无法呼吸……   “啪!”   一个不明物体飞来,额头一阵酸麻的刺痛。   黄色的液体缓缓淌下,伴随着浓烈的腥气,以及破碎的蛋壳,从额头,一直流到眼角,流过脸颊。   所有的人瞬间都呆住了,就在这时,空中又掠过一道刺目的弧线,一只红色的西红柿“啪”的一声打在了丁培培的胸口,像是一滩刺目的血,散发着腐烂的气味。   一下子,静默的人群再度爆发起来,叫嚷着、咒骂着、嘶吼着、推搡着。   丁培培闭上了眼睛,此时,她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悬浮在半空中,默默的看着这场残酷的暴行,丁梦璇可怜楚楚的脸孔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听见心中酸楚的低诉。   丁梦璇,你不是自称用一颗真心在唱歌吗?不是声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要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吗?   收买这些所谓的粉丝和媒体,操纵舆论,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来博取同情。   好一招先入为主,栽赃陷害!   拼了命一般的拨开人群,丁培培不顾一切的朝前冲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差一点被车撞死的那一刻,冲过来不顾一切就自己的人,竟然是秦柏圻。   病房外,隔着玻璃,丁培培看着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秦柏圻。此时的他显得憔悴而又无害,冷硬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起来,微微透着些许的孩子气,细碎的黑发遮住紧锁的眉心,苍白的唇瓣紧抿着,平日里的冷酷高傲,早已荡然无存。   丁培培的眼眸闭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如一场过期的黑白电影般,无声的倒带着。   她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脑子里混混沌沌,嗡嗡作响,吵得不成样子。   以至于,那个疯狂的女孩开着汽车如野兽般的朝她冲过来的时候,她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一脸的茫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一双漂亮的眼睛早已失去了光彩,变得空空洞洞的。   “吱——”汽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凄厉的如同半夜哀号的女鬼。丁培培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错愕的看着刚刚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切,挡在自己身前,此时此刻,倒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的男人,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四肢僵硬,喉咙干涩,久久发不出一个音符来。   黑夜与白天在那一瞬间仿佛颠倒过来了,这样的场景,让她从心底里发寒。   “哒哒哒……”   一声声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打断了丁培培游离的思绪,她转过身,嘴角微微扬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如何啊?”   丁培培语气平静,却有着一股能够穿透人心肺的威慑力。   丁梦旋身子一滞,脸上掠过一抹异色,深深的望着那双晶亮通透的眼眸,又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昏迷不醒的秦柏圻,正要开门,她的手却被丁培培狠狠的扣住,一把甩到了旁边。   “呃……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丁梦旋吃痛的惊呼道,做出一种只有受伤的小兔子才会有的表情,红红的眼睛里泛着水光,着实楚楚可怜。   丁梦旋,你演的还能在生动一点吗?   丁培培忽然觉得她并不适合当个歌手,或许当演员才更适合。   丁培培深吸了一口气,眉梢不自觉的挑起,手指微扬,从包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地上。   “哗啦——”   一叠照片散落了下来,照片上的两个人虽然因为光线太暗,距离太远拍的有点模糊不清,但是仍然可以依稀的分辨出大致的轮廓,以及其中一个女孩手里拿的一叠厚厚的钞票。   那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可怜兮兮的摔倒在地上,眼圈泛红的丁梦旋。   而接钱的那个女孩正是发了疯一般开车撞向丁培培的人,只是她没有伤到丁培培,却误打误撞的撞伤了秦柏圻。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4诬陷(3)   第二更来啦~~   ………………………………………………………………………………………………   “你……你怎么会知道?丁培培,你好阴险,你竟然派人跟踪我!”丁梦旋一把抓起那些照片,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仰起脸,狠狠的瞪着丁培培。   “阴险?”这个词应该送给她才对吧,貌似,自己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啊。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倒打一耙,贼喊捉贼吗?   丁培培轻轻的笑了笑,将丁梦旋惨白的脸色收进眼底,弯腰,俯身拾起一张遗落的照片,拿到她眼前,轻轻的晃了晃。   “我如果真的是个阴险的人,就应该把这些照片公诸于众,让你身败名裂,又何必拿给你看呢?”   “丁培培,你假慈悲,装恶心也要有个限度,想一次来威胁我吗?哼,我告诉你,你还不够资格!”丁梦旋不屑的冷哼一声,宛如一只被激怒的母鸡,高高的昂起脖子,攥着照片的手背上,青筋突起。   “哈,我天真无邪的妹妹,你怎么不想一想,我是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呢?”   这些照片是刚刚章宁浩给她的,他说这是秦柏圻的意思,毕竟她是直接的受害者,而害她的又是她的秦妹妹,所以,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就交给了丁培培。   如果照片公布出去,丁氏集团的千金小姐,风头正劲的清纯女歌手竟然买凶杀害自己的亲姐姐,那么原本想要东山再起的丁氏恐怕就再难翻身了。   她原本不打算仁慈的。   丁家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她要报复,她要丁家的每一个人都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要接受秦柏圻的好意,更何况,丁梦璇现在找到了更强大的靠山,她也无意卷入他们的争斗之中。或许,秦柏圻根本就不待见这个妹妹,一心想除掉她,但她还没有傻到去做别人棋子的程度。   丁培培仰起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瘫软在地,脸色惨白的丁梦旋,以一种异常平静的语调说道:“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没有那金刚钻儿,就别揽那瓷器活儿,娇纵傲气的千金大小姐,偶尔耍耍小性子我还能忍,这些照片既然我会拿给你,就没有打算再做别的用途,但是如果你还有一点脑子的话就应该明白,有些事,你最好不要乱插手。”   说完,丁培培就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缓缓的抬起头,刹那间对上一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静静凝望她的深邃眼眸。丁培培不由得一愣,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病房里太过安静,连微弱的呼吸声听上去都是那么的清晰,一起一伏,气氛,有些莫名的诡异。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望着,眼神极为复杂,秦柏圻的眼神由涣散转为明亮,仿佛将一切都看穿了一般,丁培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丁培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而又自然。   “不用了……”秦柏圻淡淡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他吃力的想要坐起来,可是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而重重跌靠在床头。丁培培心头一紧,但是那双想要伸出去帮他的手,却被自己硬生生的收回了。   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紧张?既然他一紧醒了,那就没什么事了,她还是早点回去吧。   想到这里,丁培培俯身替他倒了杯水,小心的放在床头柜上,头顶忽然传来秦柏圻低哑的声音。   “我做的,难道还不能让你接受我吗?”   丁培培手一抖,杯子晃了下,滚烫的开水溅出几滴在手背上,钻心的痛,她脸色未变,只是眉心下意识的紧了紧。   “对不起……我走了,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回答我!”强硬的不容置疑的语气,仿佛他现在不是躺在病床上虚弱的病人,而是秦氏大楼里那个西装革履,面容冷酷,指点江山的秦氏总裁。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让你为我做什么。更何况,丁梦璇现在是你的妹妹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她都是你父亲钦点的,你要是伤了她,你父亲那里也不好交代吧。”丁培培风轻云淡的口吻,如同一记闷锤,狠狠的击打在他的心口上。   她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稀松平常,没有可以强调,也没有轻描淡写,让他找不到怀疑她的理由,她的回答就像早上吃豆浆油条一样的平常,可是却让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无端的感到不舒服。   “秦柏圻,拜托你不要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好吗?那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可笑。”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总算明白,这个男人的手腕步步为营,世界上最可怕的欺骗,就是真心。   她差一点就以为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可是到头来,着只不过是他精心设计好的一场骗局,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为了得到一块地皮,他让她去陪别的男人喝酒,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利用自己的手让学长声名扫地,她更不会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明明早就察觉了丁梦旋所部属的一切,可是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按照她的计划实施下去,等到矛盾发展到白热化的阶段,才将罪证交给她,想利用她的手彻底除掉丁氏。   感情上,她已经输过一次,就是那仅仅的一次,却让她狼狈不堪,凄惨不已。   永远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她也永远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不好意思,秦先生,你不累,不想休息,可是我已经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恕不奉陪。”丁培培冷冷的说道,她伸手拿起包包,还没来得及起身离开,手腕就被她一把扣住。   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她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白,抿抿唇,她稳住了被打乱步调的呼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秦柏圻,你到底想干什么?”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5诬陷(4)   三更来也~~~   …………………………………………………………………………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丁培培已经不是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柔弱的女生了,经历了那么多,她在一点一点变得坚强、独立。   “以前我对你所做过的事,我不会道歉……”秦柏圻别过脸去,看着那杯冒着悠悠热气的白开水,表情很不自然。   他心里很清楚,这句话的本意是,对于以前做过的事,我很抱歉。   可是,偏偏话一出口,就像是加了盐的咖啡一样,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里面却变了味道。   “嗯,很好。”丁培培轻轻笑着点了点头,她的手腕猛的发力,挣脱开他的钳制。   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呆在病房里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马上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丁培培,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应该能够找到摆平这次诬陷事件的最好方法。”   “诬陷?”丁培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怔怔的看着他,心里莫名的淌过一丝暖流。   她本来以为,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她,都唾弃她也没关系。   可是,秦柏圻刚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他相信她!   不管怎么样,他是支持她的!   没有再和他纠缠下去,丁培培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的大门,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冰冷的雨点无情的打在她身上,轰鸣的雷声一下一下的传进耳膜,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曾经尘封已久的记忆也随之翻涌起来。   “你这个贱丫头,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许乱动你妹妹的东西,那条裙子如果不是你偷的,那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衣柜里?”   “死丫头,居然还敢叫板,我看你是反了,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的,给我跪下!”   “吃吃吃,就知道吃!考的那么烂还吃得下饭吗?你妹妹没考到全市第一都难过的吃不下饭,赶紧给我滚回房间看书去,少在这给我丢脸!”   “你提着行李箱出去干嘛?丁培培,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要是赶出这个家门一步,就永远别再回来!”   雨,越下越大。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不断响起,丁培培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生生的剜着她的心。   淋湿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就像裹着一块怎么撕也撕不掉的蛇皮,冰凉冰凉的,很不舒服,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双脚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机械般的行走着,摇摇晃晃,踉踉跄跄。   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缀着一块巨大的铅块,重的要命,让人快要抬不起头来,连带着,连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混乱模糊。   她真的好累,好累,累得恨不得下一秒就倒在地上,再也不想醒过来。   “丁培培,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我相信你能够找到解决这次诬陷事件的最好方法。”   秦柏圻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好似一根锋利无比的银针,无情的刺破她所有的脆弱。   是啊,现在的她还不能轻易的说放弃,如果连这么点小小的挫折都熬不过去,那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吞的泪,熬的痛,不都成为了一场荒唐的闹剧了吗?   她不能倒下。   想到这里,丁培培深吸一口气,生生的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转身进了街边的一间音像店避雨。   223一排排货架前,丁培培的目光慢慢的扫过那些唱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找着什么。   突然,她的视线被一张名叫《让爱隐身》的唱片所吸引,封面上印着醒目而扎眼的宣传语——“音乐精灵”丁梦璇首张个人大碟震撼上市,感动全城!   丁培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曲目,十首歌,才看了几首名字,瞳孔瞬间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差一点忘记了呼吸。   她的双手难以抑制的颤抖着,脸色苍白的厉害,丁培培努力的稳住心神,可是,刚好店里面又响起了熟悉的旋律,她失常的反应,引来了书店老板怪异的目光。   虽说丁梦璇的唱片一上市就买的很好,她清新独特的唱腔在众多新人中脱颖而出,受到时下年轻人的追捧,但是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丁培培全然没有注意到来自周围的视线,仿佛所有的风声、雨声、电闪雷鸣,全都消失了,所有的胆怯、害怕、无助、迷茫,在这一刻也全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的快要窒息。   直到听完店里播放的整首歌,丁培培原本一整天沮丧的情绪消失无踪,她唇角轻扬,脸上绽放出一抹成竹在胸的微笑。   即便此刻她浑身湿透,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她的目光却清澈如水,让人不禁联想起秋夜的寒星,清亮动人。   “小姐,看来你很喜欢丁梦璇的歌啊,刚好今晚在金水国际大酒店就有她的告别记者会,我这边还有最后一张入场券哦,连唱片一起,我给你打个折,两百五十块怎么样?”   付款的时候,书店老板精明的推销道。   丁培培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丁梦璇做戏做的还真是彻底,才说了要退出,就举办记者会,难道一定要将那些照片公之于众,她才会收手吗?   不过,她随即又笑了笑,开心的点了点头。   可是,明亮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寒冰,找不到半分的笑意。   丁梦璇,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既然你还不知道收手,那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我要让你被最重视你的人毁掉。   今晚,你便会尝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一定,非常美妙,终生难忘……   金水国际大酒店,全国知名的海景酒店之一,第二十八层旋转餐厅。大厅里的水晶灯流光溢彩,人影绰绰,乐队在舞台上现场演奏,而舞台的背景正是唱片封面的放大版。   今晚的女主人丁梦璇,一袭优雅的白色长裙,乌黑的头发高高的挽起,妆容大方而又不失甜美,整个人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纯洁无暇,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6诬陷(5)   第四更啦~~   …………………………………………………………   如此费尽心思的打扮,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灿烂,隐退?告别歌坛?   面具带的太久了,不会累吗?就不怕有一天面具会被揭下来,众人看到的是一脸烂疮,吓死人吗?   丁培培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丁梦璇缓缓的走向发言席,长枪短炮瞬间全都转向她,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所有的记者失控般的蜂拥而上,每个人都拼命的提高自己的声音,争先恐后的发问,恐怕被别家媒体抢到第一手的资讯。   直到发布会正式开始,大厅里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丁小姐,现在会场外面聚集了大量你的粉丝,要求你不要退出歌坛,请问你会不会为了你的粉丝而改变最初的想法?”   “首先,我十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支持,在这里我要对我的决定对大家造成的困扰表示道歉。回国后的这一段时间,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唱片的宣传和演出当中,所以才会忽略了去经营我和许天洛之间的感情,以至于让心怀不轨的人有机可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丁梦璇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微笑着,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过她的脸颊,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就在昨晚,许天洛忽然打电话给我,他把所有的误会都说清了,因此,我们决定在近期内结婚。”   结婚!?   丁培培浑身一震,脊骨像是被人连皮带肉抽出来,鲜血淋漓,痛的心快要裂开。怪不得一个星期的期限早已经过去了,她好像没见到秦氏对天利有什么打击行动。   “所以,对于我的姐姐,我请求大家不要再找她的麻烦,毕竟,如果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知道,许天洛对我的感情原来是那么的深,我们的感情原来是经得起考验的……”   丁梦璇眼中含泪微笑着,她的笑容看上去美好而纯净,仿佛降落人间的天使,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电视机前,狂热的粉丝们不由得感慨,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偶像受到了伤害,却还大度的选择原谅那个无耻的小三,要求他们不要再去为难丁培培,这是多么善良的女孩啊……   幸好老天有眼,丁梦璇和许天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色的闪光灯咔嚓咔嚓的闪着,丁培培推了推夸张的黑色镜框,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开口道:“丁小姐,《让爱隐身》作为你的首张个人大碟,也是你的成名作,一经推出就受到了众多歌迷的一致好评,请问歌曲里面体现的亲情、友情和爱情,跟你本人的经历有关系吗?专辑里面的大部分歌曲体现的都是一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留学生情感,而丁小姐却是个衣食无忧的千金大小姐,对吧?你是怎么才能写出这样的歌,又把歌曲演绎的感人至深,催人泪下呢?”   四目交汇,丁培培在丁梦璇的眼中看到了惊诧、愤怒、以及害怕。   丁培培其实心里很清楚,她这样的打扮根本就逃不过丁梦璇的眼睛,其实她也没想要逃避她的审视。毕竟她今晚是顶着某知名报社记者的身份进来的,不管怎么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丁梦璇是不敢公开跟记者翻脸的。   “呃,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我个人的感情在里面的。因为我之前一直在英国留学,也接受过很多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的留学生朋友。”   丁梦璇大度的微笑着,不过,她的嘴角开始有些变得僵硬。   丁培培无奈的摇摇头,惋惜的看着她。   “丁小姐,那我想请问你,你的那个留学生好朋友是不是叫陆茗玉呢……”   丁培培故意拖长了尾音,这一番话令在场的记者都不由得一愣,视线一下子都集中到了丁梦璇的身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专辑里面的每一首歌都是我用心去创作,用心去演绎的,这跟个人经历能有多大的关系?”   丁梦璇脸上高贵典雅的微笑有些渐渐挂不住了。她看向丁培培的眼神,带着恶毒的怨气。   她隐约的感到一股不安,难道所有的秘密都已经被丁培培查清楚了吗?   “这位记者朋友,麻烦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辞,丁小姐的努力是数以万计的歌迷有目共睹的。”旁边一位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员插口道,他极度不满的瞪着丁培培。   而此时的丁培培摘下了假发和眼镜,顿时引起全场一片哗然。   传说中的事件两大女主角正面对决了!   在场所有的记者就像发疯了一样,咔嚓咔嚓的闪光灯晃得人快要眼花,恨不得将丁培培整个人都塞到照相机里去。   “为什么《让爱隐身》的曲风和歌词所表达的含义,跟你的身份地位和人生经历会相差那么多呢?”丁培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下一秒,她忽然提高了音量,“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你写的!”   什么!?   会场里一片寂静。   “丁培培,我已经不追究你勾引许天洛,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事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的诬陷我?”   丁梦璇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出声来,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悲伤、委屈、难过,她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丁培培。   “哼,诬陷?”丁培培冷哼一声,目光瞬间变得冷厉。   “丁培培,你可知道,一年前,在伦敦的留学生聚居区发生了一起留学生自杀事件,死者名叫陆茗玉。”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丁培培目不转睛的盯着丁梦璇,唇边的笑意不知何时已荡然无存,淡漠的脸上仿佛凝了一层白霜,寒意渗人。   丁梦璇错愕的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生生的僵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分毫都动弹不得。   “她曾经将她创作的歌曲的小样寄给国内的一家唱片公司,而我这里,刚好保留了一张光碟。”   丁培培从包里拿出一张光碟,举在手中。   “丁梦璇,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放给你听一听,这里面有七首歌和你专辑里面的歌曲是一摸一样的,甚至连歌名都没有改!特别是那种主打歌,相似度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丁培培扬起嘴角,冷笑道,她淡然的凝望着丁梦璇,眼神出奇的平静。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7诬陷(6)   第五更了,更完小云就要下班回家啦,哇咔咔,撒花花把~~~~~~   …………………………………………………………………………   茗玉,也许是老天爷开眼,让我在这里,找到了那个曾经逼你走上绝路的人。   她还记得,那明明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夜晚,月儿弯弯,天空蓝蓝,可是,下一秒却是无比的血腥残酷。   陆茗玉跳楼,死了。   在太平间里看到她的时候,她尖尖的脸依旧安静而美丽,乌黑的睫毛微微卷翘,就好像她是在恶作剧,装死来吓自己一样。也许再过一会儿,她便会睁开眼睛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一口一个亲爱的,声音甜的能腻死人。   在整理她遗物的时候,丁培培本来想将陆茗玉生前创作的所有谱子和手稿全部烧掉,可是,鬼使神差般的,她留下了那张寄给歌曲小样的光碟。   如果没有丁梦璇这一次的诬陷事件,如果她没有走进音像店听到那首歌的话,也许这张光碟会永远静静的躺在书柜里,一如当年它的主人那恬静的性格一般。   可是,丁培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迫害那样一个年轻女孩的凶手,如今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就算陆茗玉自杀不是她的责任,但是丁梦璇盗用陆茗玉的书稿谋取名利,也是铁铮铮的事实。   “丁培培,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难道因为许天洛最后选择了我,你就要血口喷人吗?”丁梦璇柔弱的反驳声,打断了丁培培的回忆。   “我到底是不是血口喷人,现在在这里有二十几家的国内知名媒体,我想这件事情他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公众一个交代的。”丁培培轻轻的笑了笑,将光碟收进包包里,继续说道。   “至于我有没有勾引许天洛,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只有他本人最清楚!”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便走了进来,瞬间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许天洛!   是许天洛!   一时之间,无数的话筒、摄像机、闪光灯全都争先恐后的凑到他面前,咔嚓咔嚓的晃个不停,所有的记者都激动的挤上前去。   绯闻中的男主角终于登场了,接下来的新闻绝对是头条中的头条。   丁梦璇的嘴角却忽然掠过一抹狡黠的笑……   许天洛一步步的走进会场,丁培培静静的看着他。   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一局,到底谁输,谁赢,如今就在许天洛的一句话。   四目相对,许天洛的眼神一闪,紧接着又深深的暗了下去。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丁培培下意识的心头一紧,两只手不禁攥成了拳头。   丁梦璇眼神幽怨的望着许天洛,泪水再度涌出,摇摇晃晃的快走了几步,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扯着他胸前的衣襟,抽泣道。   “天洛,你终于来了,快点说出真相吧,我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支撑不下去了?   到底谁是受害者?现在是贼喊捉贼吗?   丁培培冷笑着看着丁梦璇像一只攀援的凌霄花一般紧紧的缠在许天洛的身上,仿佛他就是她的大树,只要他在,她就不会倒下。   许天洛缓缓的抬眼,片刻不移的凝望着从容淡定的丁培培,他胸口一窒,狠狠的吸了口气。   “丁培培,我拜托你,不要再陷害梦璇了,也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吗……”   许天洛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一般。   但是,她听见了,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他说,丁培培,我拜托你,不要再陷害梦璇了,也不要再纠缠我了,好吗……   一字一句,如同锋利的钢钉一般,重重的敲进她的耳膜,钉的她疼痛不已,鲜血淋漓,恨不得亲手把它们一颗一颗的拔掉。   丁培培单薄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她努力抑制着濒临崩溃的情绪,努力抑制着想要破口嘶吼的愤怒,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盯着他眉头紧锁的俊脸,心,直直的沉入谷底。   全场一片哗然!   记者们纷纷回过神来,一起将话筒对准丁培培,尖酸刻薄的问话就像铁锥子一般,一下一下,无情的朝她混沌的大脑里狠狠的敲击过去。   “丁培培,你刚刚说了那么多话,都是为了诬陷丁梦璇小姐吗?”   “请问你现在被许天洛当场戳穿谎言有什么感受,能跟我们谈一谈吗?”   “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不打算为自己犯下的错对丁小姐表示道歉吗?”   输了,她彻底的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输的狼狈不堪,输的彻彻底底。   大厅里,暴风骤雨般的提问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记者们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围拢过来,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残忍!   丁培培倔强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好像被冰霜冻住了一般,冷漠至极,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内心里涌动着滚滚的愤怒。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已经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翻盘的了。   一次次的选择相信,一次次的遭遇背叛,一次次撕心裂肺的痛楚,丁培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曾经是她放开所有身心去接受的人,是她真心真意去爱,去珍惜的人。   甚至就在今晚,她决定要揭穿丁梦璇真面目的时候,在电话里,他还信誓旦旦的在和她说着缠绵的情话,在说他会排除一切困难,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咚咚敲击的鼓声,一下一下,敲进她的心底里。   都说男人是世界上最无情的动物,看来果真如此啊。   脑海中,不禁想起十六岁那年她去寺庙里求签的画面。   跪在宏伟的大雄宝殿里,她凝望着佛祖慈悲的面容,虔诚的匍匐在他的脚下,她依然记得解签的长老见她满脸泪痕,双眼通红的攥着一只签,忍不住心疼的问道:“孩子,你在求什么?”   “求生死。”   “孩子,你心中积怨太深,这支签我是不会给你解的,凡事看开些,红尘无涯,岁月婆娑,但凡生老病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长老一声长叹。   “那我到底该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问佛,倒不如问己,孩子,你还太小,很多事情也许现在想不明白,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看开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8念想   今日第一更~   ………………………………………………………………   丁培培哑口无言,有些绝望的抬起头,看着满殿的罗汉,或慈眉善目,或面目狰狞,或超脱于世,她不由得心中暗暗自嘲,从小到大,十几年了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如今果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吗?   竟然来求这些泥菩萨,苦难不是发生在他们的身上,永远也感觉不到半分的疼痛。   纵然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也不过是冷眼笑看红尘乱,隔岸观火,从来都不是一种罪恶。   问天,问地,问自己,最终生活不还是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下山的时候,许天洛看出了她的失落,二话不说,就把丁培培背在了背上。   雨天路滑,山路难行,许天洛双脚打颤,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滑倒,以免丁培培受伤。   山风刮得很冷,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寒气一直吹进了骨头缝里,丁培培趴在他的后背上,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脖颈上。   “学长,我从来都不信神佛,可是,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我实在是怕了,我只是想求个念想,求一个让我继续有勇气活下去的念想而已。”   “我知道。”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的话……我不会再给自己留半点念想。”因为,所谓的念想,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罢了,比直面现实还要来的痛苦。   “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许天洛,你曾经这样说,可是,现在呢?   你终究还是离开我了,而且还毁了我的人格、名誉、还有尊严,你以此为基础,去维护你现在爱着的女人,那个我最最痛恨的女人!   一旦背弃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以前曾经有人说过,人生就是这样,有人接近你,有人远离你,有人帮助你,有人迫害你,永远都不要天真的以为,谁会成为你的依靠。   因为早晚有一天,害的你体无完肤、遍体鳞伤的那个人,往往就是你最信任的人。   这番话,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   场面越来越混乱,丁培培感觉到像是被人死死的扼住了喉咙,一次又一次的按进水里,再一次又一次的被拉出来,就这样循环反复。   “保安,还不把这个闹事的女人赶出去?”丁梦璇的美眸不悦的眯起来,指着丁培培,没好气的对保安说道。   “不用,我自己会走。”   丁培培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身,抬头,朝电梯口走去。   她的脚步依然镇定,不显半分凌乱。但是,微颤的双肩,泛红的眼眶,仍将她内心的苦楚与狼狈泄露无疑。   出了金水国际,看着对面不远处灯红酒绿的酒吧,丁培培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她也有这样一种想大醉一场的冲动,只是她却不知道,正是从那一晚开始,她的人生才会变得更加多舛。   那家酒吧规模并不大,里面播放着比较高雅的钢琴曲,格局装潢简单大方,色彩近乎单一。   325要了一杯烈酒,辛辣的液体像刀子一般滑过喉咙,扎进心肺,再从胸口破出,疼的近乎麻木。   丁培培拼命的吞咽着,压制着,可是,最后一口还是呛了出来,痛苦的捂着嘴咳嗽不止,胃里的火热蔓延到全身,头晕晕的,意识一点点的在涣散。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调酒师见丁培培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急忙上前去叫她。   ……………………………………………………   秦柏圻薄唇紧抿,眯起眼睛,冷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走过去,将一粒解酒药放进她的嘴里,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对于一个她爱过的男人,即使被对方伤的体无完肤,却还是不忍心完全撕破脸,拼个鱼死网破。   面对丁梦璇,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胜算,可是你却能扭转颓势,力挽狂澜,几句话驳的她面如死灰,哑口无言。但许天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轻易的将你好不容易找回的坚强和自信,彻底摧毁。   丁培培,你可知道你现在面对的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尸横遍野,处处陷阱,你现在那一点点坚强是远远不够的,不要再自己苦苦的支撑了,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为什么你明知道我是在激你,你却还要一个人去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让你依赖我,让你开口求我就真的那么难吗?   秦柏圻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她抱进车里,小心翼翼的放好,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发动引擎的瞬间,她长长的睫毛微颤,睁开了湿润的眼眸。   “谢谢你,不过我想下车。”丁培培淡淡的声音仿佛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他的心口上,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很不舒服。   “丁培培,你的固执可以不要用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秦柏圻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发动车子,外面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照出分明的轮廓。   “我要下车。”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透着她隐隐的愤怒。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已然没有了刚刚的脆弱和伤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封的淡然,下巴微抬,下巴紧咬,透着一股无声的倔强。   秦柏圻的眼光变得愈发深邃幽暗,表情前所未有的复杂,带着一种化不开的忧郁和决绝。   “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都已经快两年了,难道……还不够吗?”   说话的同时,秦柏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紧紧地攥着,欺身靠近,迫使她无法避开他的视线,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狮王,盯着果腹的猎物一般,深邃的眼眸中隐藏着某种潜在的危险。   丁培培深吸一口气,嘴角生涩的扬起,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   “秦先生,不好意思,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听不懂?丁培培,你怎么可能听不懂呢?你心里一直都明白的,不是吗?”   秦柏圻将她禁锢在身体与车子之间,用力的亲吻,狡猾的舌头极具侵略性的探入他的口中,过多的惊吓让丁培培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像是一具僵硬的木偶一般,任他来势汹汹的掠夺。   [ w w w . t x t 8 0. c c] 129逆转   第二更~~   …………………………………………………………………………   他野蛮的亲吻更像是啃咬,咬的她嘴唇生疼,丁培培浑身一震,瞬间清醒过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拼命的往外推。   却没想到这个动作反而更加激怒了对方,他近乎野蛮的扣住她的后脑,气息炙热的仿佛要喷出火来,疯狂的湿吻,恨不得一口将她吞进腹中,才肯罢休。   他疯了!   丁培培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些恐怖的夜晚,她身子本能的向后退缩着,可是后背已经抵住了车座,她根本就无路可退。   难道她的一生就注定像路边的杂草一样,任人肆意欺凌践踏吗?   四周一片寂静,偶尔可以听见海浪冲击海滩的声音,咸腥的海风透过缝隙钻了进来,像是一曲哀婉的葬歌,幽幽的诉说着她此刻的无奈与凄凉。   “丁培培……”秦柏圻看着她平静的侧脸,柔和的轮廓在黑暗中,显得有点模糊不清。   这对于她而言,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而明亮。   “给我支烟。”丁培培的声调极为平淡,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听上去极为清晰。   秦柏圻没有动,车子前座上放着一包“和天下”,高贵的外包装,一如它的主人,冰冷倨傲,尊贵不凡。丁培培抽出一根,夹在指间。   她伸手去拿打火机,却被他伸手扣住,“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呢?好的不学,学人家抽烟喝酒。”   丁培培没有理他,还是自顾自的点燃了香烟。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在英国。”丁培培狠狠的吸了又一口,简短的说道。   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燃烧着,烟雾袅袅而上,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烟灰一截截的掉落,车厢里充斥着甘醇的烟草味和难以言说的沉默。   手机铃声忽然想响起,屏幕上,“许天洛”三个字,此时显得是那么的刺眼,丁培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抓起手机,啪的一声扔到了车窗外,疏离的表情,决绝的动作,不带一丝的留恋。   ……………………………………………………   第二天一早,全城轰动的新闻震撼出炉了。不是关于丁培培的,新闻的主角依旧是丁梦璇。   惊爆!   “音乐精灵”丁梦璇无耻剽窃的真面目。   一大早,几乎所有的报纸都以醒目的大标题头版头条刊登出了这一条重大的新闻。相反,竟没有一篇文章提到昨晚记者会上针锋相对的尴尬场面。   于此同时,网络上也出现了许多关于丁梦璇剽窃的证据,铺天盖地般,将粉丝们心中对她的崇拜吞噬殆尽。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声音那么清新脱俗的丁梦璇,竟然是无耻的盗取了别人的劳动成果。   甚至,间接害死了一条人命!   一时间,舆论哗然,媒体倒戈,原本铁了心维护她支持她的粉丝们,都出离的愤怒了!   无数声讨丁梦璇的帖子如潮水般来势汹汹,瞬间占据了网络各大论坛的显著位置,更有甚者,对之前,丁梦璇对丁培培的指控提出了质疑,认为她是怕丑事被揭发出来,所以才先发制人,诬陷丁培培勾引许天洛。因此,网友们纷纷指出,要求丁梦璇向已故原作者陆茗玉,以及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丁培培公开赔礼道歉。   前一晚,她还像一只在大雨中的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今天她就化身为为甘愿被侮,不畏强权的正义之士,丁培培坐在书房里,视线从报纸上移开,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一抹苦笑。   能如此翻云覆雨,一夜之间扭转颓势的,还能有谁呢?   本来不想再依靠他的力量,本来想向他证明自己,可是,终究还是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高档的西餐厅里,丁培培和秦柏圻两个人面对面,却都低着头,专心与自己面前的食物。   “怎么?不合胃口吗,要不要帮你叫点别的?”秦柏圻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头问道。   “哦,没有,不必了。”丁培培淡淡的回答道,她眉头微皱,插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七分熟,刚刚好,可是到了她的嘴里却味同嚼蜡。   丁培培原本以为秦柏圻晚上把她带出来吃饭,目的是为了说今天早上发生的大逆转,但是,现在看来,他所有的心思好像都用在了牛排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的。   “既然没有,那下次你陪我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再摆出一副很没有食欲的表情?这里的食物并不难吃,你这副样子只会让别人以为是我长的有碍瞻观,影响了你的食欲。”   闻言,丁培培猛的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错愕,她的表现真的有那么差吗?就那么明显吗?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丁培培客套的笑了笑,精致的妆容下,那淡淡的黑眼圈依稀展现,掩饰不住的疲惫从她零碎的步伐中展露无疑。   眼神一暗,望着她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秦柏圻的胸口泛起一阵烧灼的痛楚,伸手端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丁培培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出了餐厅的后门,无力的走在狭窄的过道上。两旁有许多小房间,多是沿街店铺和餐厅的后门,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此时此刻,她只不过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将所有糟糕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突然,她的胳膊被人一把拽住,丁培培连忙回过头,在看清对方脸的时候,她不由得瞪大眼睛,惊呼出声。   “怎么是你?”   许天洛摘掉墨镜,他的黑眼圈不比自己的轻多少。   他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丁培培本能的向后退,用力的甩手,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反而是被更加野蛮的拽住,许天洛一把把她推进了身后的杂物间,飞起的灰尘呛得丁培培咳嗽连连,不由得泛红了眼圈。   “培培,给我五分钟,不要走,就给我两分钟,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0嫉妒   第三更来了,亲们,小云病了,好难受啊~~~   …………………………………………………………   许天洛紧张的看着丁培培,暗哑的声音中透着几丝谦卑的味道。   这句话,无异于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丁培培的脸上,昨晚,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么无情的指责她、诬陷她、伤害她。现在,却又苦苦的哀求她给他五分钟?   丁培培觉得无比的荒唐,冷冷的看着他,她双唇紧抿,两手垂在身侧,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他看不到她的身体在阴影里微微的颤抖,也体会不到她此刻的心情。   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血液凝结成冰的嚓嚓声,磨擦着她的耳膜,刺激着她的心脏,一股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是培培,我是有苦衷的,你是知道的,请你相信我,你让我回去好不好?重新让我回到这里,好不好?”   许天洛伸出手,抚上她的心口,指尖失控的颤抖着,像是在滴血一般。   他想告诉她,他的心里很空,很痛,很怕,只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才能稍稍缓解这痛楚,可是,此刻,她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她一样。   丁培培没有说话,她沉默的看着他痛苦纠结的脸,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她的胸口,真的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刺痛。   爱情的战役里,自始至终,她都是输家。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任何底线,对于许天洛,她决定不再去爱,也不会去恨,爱和恨都要花费太多的力气,而她现在,耗不起。   “培培,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好吗?只要一点点就够了,你不要恨梦璇,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丁梦璇?   可怜?   丁培培心口一滞,喉咙干涩的阵阵发痛,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她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的对他怒吼,可是,她没有。她现在只觉得很冷,全身上下都快要冻僵了,连牙齿都在磕碰着打颤。   丁梦璇?她竟然能和可怜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吗?   许天洛,你还可以说出更多荒唐的话来吗?   “培培,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说的都是真的,梦璇她……”   “够了。”丁培培轻声打断了他,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许天洛,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们两个人,更不会夹在你们中间。”她语调平静,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却如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肺。   许天洛痴痴的望着她,缓缓的,松开了手……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低下头,唇角轻扬,自嘲的笑出了声。   “丁培培,你真的很残忍……”那笑声,苍凉的仿佛在哭泣。   丁培培吸了口气,没有在说话。   许天洛,如果是第一次分手,你可以说我残忍。可是,这一次,是你残忍的伤害我在先,我们只能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去了。   沉默久久的横亘在二人中间,过了好半晌,她才听到他近乎死寂的声音,“丁培培,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绝对不会……”   许天洛拖着满身疲惫进了家门心情极其复杂的一头扎在沙发上,**放松下来,但是心里仍然像被什么东西攥着,说不出的难受,恨不得仰天长啸,恨不得毁灭一切,恨不得时光倒流。   曾经,丁培培是他的专属,但是现在,再也不是了。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她昨晚那破釜沉舟放手一搏的意义。如今的她已经破茧成蝶,重获新生,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事事都会依赖他的小女孩了。原本,他还有机会可以挽回她的心,可是,就是那最后的一丝希望却彻彻底底的毁在了他自己的手里。   许天洛觉得自己有一点着魔了,他咬牙切齿的恨一个人,恨一个糊涂的看不清自己的心却又因为一念之差而丧失了最后机会的傻子。   丁梦璇在家里等了许天洛很久,她听到动静知道他回来了忙不迭的冲下楼,但是站在扶梯的最后几阶,她迈不开步子了。她冷漠又痛楚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他满身的颓废和落寞深深地将她打倒了。   326丁梦璇面似寒冰笼罩,她机械的、一步步走下来站到许天洛跟前两个人无声的对视了一会儿。   丁梦璇平板的开口道:“你干什么去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吃晚饭。”   许天洛看着她淡淡地、不以为然地反问:“你不是知道吗?干嘛还要问我?”   丁梦璇像被针刺了一下,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么说?你去找她了?”   许天洛慢吞吞的掏出一支烟,点上,百无聊赖的喷出一口烟,不知可否。   丁梦璇怔怔地看着缭绕烟雾中许天洛的脸,努力的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儿从前经常可以看到的类似怜惜和愧疚的情绪。可是她失败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许天洛在面对她时,多是毫无表情。既算不得冷淡,但也绝不会过分热情。像一潭死水,静谧无波,连一点点情绪的涟漪都没有。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全部心智意识注意力都被其他的事占据了,他顾不上她,他的脑子和心不在她这里。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的眼里只有丁培培,她不过是她的替身,如今正主儿出现了,她又变成了那个路人。   尽管她多么不想面对,她不得不承认,他们再也不像从前,甚至像以前那样的兄妹感情都再也回不去了。她宁愿他恨她,那至少是强烈的情绪,没有深刻的爱,哪来痛彻的恨。怎么也好过现在不痛不痒的被晾在一边。她看着他微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眼神朦朦胧胧,唇边有一朵若有似无的微笑,好像在回味着什么。   丁梦璇的心里难受到极点,一时间,她只想着如果我不好受我也不能让你痛快,于是她轻轻的嗤笑一声,尖声问道:“怎么样,我那培培姐今天应该还好吧?   许天洛仿佛被培培两个字触动,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烟灰掉到他身上。   丁梦璇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你的反应,她一定是春风得意了,沉冤得雪,赢得了一个满堂彩,晚上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共进烛光晚餐,真是好不快活啊。”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1嫉妒(2)   献上今天的第四更~~~   ……………………………………………………………………………………………………………………   许天洛终于将视线转到丁梦璇的身上,定定的看着她。   丁梦璇被他的目光刺得心中一凛,可是没来由的一股怒火直冲脑顶,她强自镇定地、变本加厉的煞有介事道:“我还真是佩服我这个姐姐呢,才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占据了你的心。接下来是秦柏圻,孟辰霖,她还真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呢,让我算算看哈。”丁梦璇果真伸出她修长好看的手指比划着,“一个,两个,三个……”   许天洛忽然将烟头狠狠的按熄在桌子上,一把捉住丁梦璇的手,抬眼看着她,眼中隐隐有一簇小小的火焰在跳跃,他微锁眉头,十分疲惫的轻声问道:“你一定要这样么?你逼我是不是,我昨天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还想怎么样?好……”   许天洛顿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她,眼中一片清明决绝,他的声音异常飘忽,像是极远的人隔着空谷说话,隐约从天边传过来,“那我今天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喜欢她,我爱她,我不管秦柏圻还是孟辰霖,还有别的谁。这辈子,我都要定了她。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不会再放开她!”   丁梦璇像被雷劈了一下,呆了半晌,忽然一下子大笑出来,“哈哈哈,太可笑了,你说什么?你爱她,你要定了她,哈哈哈……许天洛,这简直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一句话。”丁梦璇那样开心地笑着,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流下来。等她终于笑够了、笑累了,她脸上犹带笑意,却咬着牙从嘴里一字一句、轻蔑至极的说:“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敢,居然真的敢说出来,就她那样一个靠出卖自己身体上位的女人,你居然敢说你喜欢她,还爱她?你们一个一个,都喜欢捡破烂么?还是她从前就只会装可怜?你最好看看清楚,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她以为许天洛会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承担了他怒火的准备。   可是他却没有,他异常安静,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怜悯的意味。   看她不说了,许天洛嘴角一挑,仿佛是微笑了一下,可是他脸上终是没有笑意。他平平淡淡的、低柔而清晰的、慢慢的说:“梦璇,我们认识有十几年了吧,在一起也有一年了,可是我仿佛,今天才算认识了你!”   丁梦璇一下子哑口无言,她义愤填膺的情绪和高涨的妒忌之火被他这一句话轻轻松松的浇熄了。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怎么能如此的不冷静,现在口不择言的攻击丁培培只能将许天洛越推越远。   这么多年,她在人前尤其是他面前苦苦维持着优娴贞静的形象。她不是比谁都更清楚以柔克刚、以退为进的好处,并且以此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么。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许天洛不过是被秦柏圻刺激得有此意乱情迷罢了。丁培培现在已经被那么多的男人睡过了,许天洛还能接受她吗。   她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丁培培从小到大都是她丁梦璇的手下败将,根本不足为惧。她只要小心沉住气别在许天洛这里失了分寸就可以了。她这样想着两行清泪慢慢的流下来,她摇了摇头,无比坚忍的咬着嘴唇,仿佛有千言万语无从出。   她柔柔弱弱的、可怜兮兮的、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我不是存心那样说的,我只是……我只是听到你说你喜欢她,我嫉妒得快要发疯了。你不知道今天一整天我见不到你我有多想你。记者追到了公司和家里,我忙得焦头烂额,我累得要死却仍然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满脑子全都是你,我昏头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说的什么,请你原谅我,好吗?”   许天洛看着丁梦璇唱演俱佳的边说边流泪,泣咽难言。仿佛真的对他有千斛深情、万般委屈,他只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丝毫不会动容。至于真的假的,他也不想费力去探寻了。他现在没有力气去做这此事。他叹了一口气,抽过桌上的纸巾递给她,“好了,别哭了。你今天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丁梦璇接过纸巾,沾了沾脸,然后满含热泪的扬起脸来看着他,她可以想象出自己的样子,双眸盈盈欲滴,眼底尽是惶恐与自责,红唇微微颤动,满腔的凄凉无助。任你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也舍不得苛求和唾弃这样的楚楚可怜。   果然,许天洛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柔声道:“好了,等我忙过这阵子,等你那边封头过去了,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嗯?”   那声“嗯?”却是他之前一贯的语气,微哑磁性的声调里透出温柔和怜惜。丁梦璇这回总算满意了,紧抿着唇乖乖的点头,十分体贴的说道:“你也休息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出了许家大门,丁梦璇胡乱的擦去颊边的眼泪,高跟鞋踩得院子里的小路“嗒,嗒”作响,她疾步快走着,心里恨恨的咒骂道:丁培培,我就不信这一次我斗不过你!   许天洛走了以后,丁培培并没有回到餐厅里,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柏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她的帮助,以后的日子又该怎样度过。   一个人走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就像是一缕飘荡在天地间的孤魂,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路上的行人少了,车子也少了许多,丁培培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开到了秦家大门,丁培培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包包忘在餐厅里了,就在她要跟司机商量先下车拿钱的时候,一只男士的皮夹从车窗里递了进来。   抬起头,刚好对上了一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眸。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2出差   今天的第五更来了,真的好痛苦啊,生病了~~~   …………………………………………………………………………   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钱包。打开钱包,丁培培却愣了一下,不是因为里面厚厚的一叠钞票,也不是因为里面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卡片,而是因为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长发飞扬,笑容干净纯粹,不含半点杂质,这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自己……   丁培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付了车费,怎么下车的了,她跟在秦柏圻的身后进了屋,看他坐在沙发上,然后伸出手来,将钱包递给他。“谢谢……”   秦柏圻若无其事的接过钱包,“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肚子一定饿了吧,我让佣人帮你准备了宵夜。”还是那种公子哥儿惯有的懒散的语气,听不出半分其他的含义。   丁培培的心弦一颤,喉咙莫名有些发紧,她没有想到,秦柏圻没有问她晚上到哪里去了,没有问她突然不辞而别是去干什么了,问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肚子饿不饿。还有,他刚才不会是因为担心她身上没有带钱,所以一直站在门外等她吧?   丁培培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表面上仍未透出半点忐忑,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不用了,谢谢,我不饿。”   她语气中疏离排斥的意味毫不掩饰。   秦柏圻不自觉的低下头,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带着些许自嘲的味道。   他自顾自的站起身来,朝厨房走去,“夜宵热在微波炉里,我端来给你吃吧。”   “秦柏圻,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你需要吗?”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口吻,他盯着她,眼眸变得深不可测。   “是啊,我不需要。”她从来都不需要,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可怜。可是,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可是,这一次……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丁培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这次的诬陷风波总算是告一段落,不过借着这个机会,丁培培也正式走入了人们的视线。   秦柏圻开始带着丁培培频频出席各种活动,介绍了她认识不少人。并且逐步带她介入旗下各领域生意,除了见不得光的一些买卖,秦柏圻不想让她沾染,其他所有就连一些机密的财务工作也不避讳她。几次下来,秦柏圻觉得丁培培头脑清晰心思缜密,精细之处不让与他,而且很多事可以一眼看穿又难得没有一语道破,懂得避风芒。好好雕琢倒是一块璞玉,只是有些事情上稍显重情,不够理智。但这并非缺点,而且正好可以弥补他的冷酷狠辣。不过刚好,他确实需要有一个完全信任、又能把他这百炼钢化做绕指柔的人在身边。   此刻,丁培培和秦柏圻正坐在去往日本的飞机上。这段日子,她过得异常忙碌,学到了许多东西,她正在让自己逐渐变得强大起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自己保护自己,她才能够让自己有能力独立起来,不再去依靠男人的帮助。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丁培培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累了吗?”淡淡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柔和。   丁培培没有说话,侧身靠在他的肩头,冰凉柔滑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眉头微皱,表情无奈而又复杂,秦柏圻低头吻了她一下,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愉悦。   “培培,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靠近我。”   丁培培身子不由得一僵,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连忙拨开那只覆在她脸颊上的温热大手,正襟危坐,脸上所有的脆弱和无助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又是一个神色淡漠的丁培培。   她的反应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秦柏圻的胸口处,他的右手还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只得缓缓的收回来,明亮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但是不过短短的几秒钟,秦柏圻再度开口笑道:“冷漠、坚强、善良、柔弱。丁培培,我不得不承认,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我现在突然变得不喜欢你的善良和柔弱。”他的笑容带着浓浓的自嘲的意味,“如果,当初我没有帮助你,那么……秦柏圻对你来说,是不是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听上去却觉得是那么的刺耳,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可是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   索性,她闭上眼睛,假装小憩。   耳畔传来一声轻叹,幽幽的、孤寂的,像是一曲吹不断的吟叹。   下了飞机,丁培培没想到竟然是联合株式会社的中岛社长和夫人亲自过来接机,不免让丁培培有些受宠若惊,反倒是秦柏圻,还是一贯的雍容有礼,风度翩翩,俨然是一名久经商场的老将,全然无可挑剔。   更让丁培培感到意外的是,秦柏圻竟然会讲一口流利的日语,发音比起她这个在大学里面辅修过日语的人要地道的多。洗尘宴上,秦柏圻与中岛社长相谈甚欢,丁培培也只能勉强听懂里面大概的意思。   原来,中岛社长和秦柏圻的父亲是生死之交的朋友,而秦氏的大部分财力支持也多来自联合信贷。   丁培培正全神贯注的听他们在讲什么,心里想着这可比日语一级的听力要难得多。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绪,中岛社长笑眯眯的端起酒杯,用蹩脚的中文问道:“丁小姐是不是第一次来日本?”   他问的突然,丁培培不由得一下子愣在原地,随即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还是我秦贤侄第一次带女孩子过来,你们真是应了中国的一句成语——郎才女貌啊。没想到,秦贤侄商业头脑奇佳,看女人的眼光也不差啊!”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3黯然   今日第一更~~~   ……………………………………………………………………………………………………………………   “谢谢!”   丁培培唇边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若有似无的瞟了坐在旁边的秦柏圻一眼,却恰好撞上了他的视线,他深邃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柔色,眼底好似闪动着温柔的流光。   丁培培拿杯子的手霎时一滑,差点将杯子打翻在地上。幸好坐在旁边的秦柏圻眼疾手快,一把帮她扶住,然后又用湿巾轻轻拭去溅到她手背上的红酒,他的动作优雅自然,仿佛已经练习过不下一百遍了。   丁培培的脸颊不免浮上一抹红晕,她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但是碍于中岛夫妇暧昧的目光,丁培培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住了,任由他“体贴”到底。   毕竟,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秦氏马上要投产的一个项目筹措资金,如果能博得中岛夫妇的好感,她也并不介意配合秦柏圻的戏码。   饭局过后,两个人回到酒店,丁培培一下子踢掉了脚上那双十厘米的超高跟,脱掉外套,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一股清新的海风吹进室内,令人神清气爽。   “怎么又光着脚,不穿鞋子啊,你这样一直站在这儿,会着凉的。”清朗的男声从身后响起,肩膀上忽然盖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微醺的酒气隐隐浮动,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双肩被一双有力的肩膀揽住,后背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耳畔,亲昵至极,同时也暧昧至极。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你……是谁?”许久,还是丁培培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眼睛微眯,看着落地窗上两个人的倒影,就像是两条无尽缠绵的游蛇,抵死纠缠,却隔着冰冷坚硬的鳞片,纵使再怎么靠近,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你希望我是谁?”秦柏圻回答的含糊朦胧,低哑的嗓音,在这样的夜晚,听上去极具魅惑的效果。   “我希望你我只是永远都没有交集的路人,没有相遇,没有利用,也没有伤害。秦柏圻,我想,如果你只是想要女人的话,恐怕会有成百上千的美女排队送上门来。而我也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秦氏集团的首席总裁为我神魂颠倒。你曾经说的没错,我怕你,我确确实实的是怕你的。”   秦柏圻闻言,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圈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心口突然沉闷不已,仿佛胸膛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剖开了,强行的塞进了一筐碎石,锋利的棱角无情的刺穿心脏,穿透后背,鲜血淋漓。   她这番话的意思是想说,她对他而言从来什么都不是,他们之间除了怕,就在没有什么了,是么?   “培培,我们是恋人,而不是敌人。”秦柏圻叹息一声,扳过她的肩,神情瞬间变得冷峻而深邃,脸上似寒冰笼罩,可是眼中却像是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丁培培微微一笑,他连表情都能表演的这么惟妙惟肖,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328“我对你说做的一切都是真的,不要怕我,好吗?”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卑微,缓缓的,他的指尖游弋到她的唇畔,来回细细的摩挲,笑容深情而复杂。   他的眼中流光闪动,满是温情,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沦陷到他的温柔之中,差一点她就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   只可惜,人生中许许多多的事情也许就是因为差一点,所以才使得他们两个人越走越远。   “培培,不要因为其他人而推开我,好吗……”他谦卑的语调,微微颤抖的指尖,将他所有的犀利尽数隐去,他的眼神迷蒙而沉静,只是那从未有过的一层温柔的暖色,让丁培培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   他的双手撑在落地窗上,整个人如高墙般压下来,将她禁锢在狭窄的空间里,两个人的距离近的能够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排山倒海般的燥热感开始在心底蔓延,丁培培的后背低着玻璃,早已是无路可退,她的额头隐约的冒出了冷汗。   平日里冷酷高贵的秦柏圻,此时仿佛褪去外衣的撒旦,张开他的庞大的黑色羽翼,炽热的欲念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烧。   丁培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理智告诉她必须要马上推开他的身体离开这个,但是从心底最深处涌出一股深深的恐惧,让她四肢僵硬,迈不开步子。   淡淡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独特的烟草味一下子逼近她的身体,她的下巴被他死死的扣住,她被迫张开嘴,与他抵死纠缠,眉心痛苦的拧作一团,却又无法挣脱。   曾经和他在一起肮脏屈辱的一幕幕像潮水一般涌出她的脑海,将她所有的理智无情的吞噬!   丁培培,他以前都对你做了什么,如果这样你都会再爱上他的话,那你是不是也太下贱了。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有些东西,划破了皮肉,深深的刻进了骨子里,就算是时间流逝,血止住了,伤口愈合了,可是深深的烙印却是怎么也抹不去,忘不掉的。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秦柏圻缓缓的推开身体,深邃的眼眸无声的锁住她,那张惨白到极致的脸上写满了厌恶,犹如当头一棒,狠狠的敲在他的头上。   丁培培依靠在窗台上,十指紧握,用力擦掉嘴边的水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凄冷而愤怒。   曾经的一幕一幕如同无声的电影一般,从她记忆的阀门中再度涌了出来,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会心心念念的等着他来娶她不成?   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好意思,秦先生,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你还是请回吧。”丁培培深吸一口气,语调波澜不惊,听不出半分情绪。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4火灾   二更来了~~~   …………………………………………………………………………………………………………   秦柏圻苦笑了一下,微醺的脸上掠过一抹黯然,她刚刚的表情,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女孩,果然,她对自己的怨恨,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对不起……”他垂下眼帘,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仿佛瞬间矮了半截一般,合上门,留下的是一地的落寞。   守着这份落寞,他一错再错,那三个字,整整晚了两年的时间。   丁培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是,当真正听到那句话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胸口还是无可避免的紧了一下,隐隐作痛。   今晚,看来注定一夜无眠。   这富丽堂皇的五星级大酒店里,装修豪华,设施齐全,可是终究还是少了几分味道,一切都太过完美精致,反而让人感觉到疏离,缺少了一种家的温馨与平淡。   一个人睡不着,丁培培决定到海边走走,夜幕沉沉,海浪拍击在海滩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咸腥的海风撩起她的裙子,长发飞扬,裙裾翻飞,似乎感觉灵魂都已脱离了身体,轻扬的漂浮在天地间。   逛得累了,丁培培回去洗了个澡,倒头便睡。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这么沉了。本来一大早秦柏圻打电话给她,要她一起去一家特色餐厅陪一个重要的客户用早餐,可是丁培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便一口回绝掉,说自己有点不舒服,然后手机关机,打算继续呼呼大睡。   没想到,被这一通电话搞的,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起床洗漱,打电话叫了早餐上来,然后打开电视机,享受着这难得没有人打扰的早晨。   “最新报道,就在今天早晨九点钟,位于市郊的JR餐厅突然发生大火,大部分顾客和餐厅员工已撤离火场,但仍有三名顾客及一名员工下落不明,初步断定起火原因为仓库电线短路……”   丁培培傻傻站在电视机前,金色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地毯上,手中的牛奶还泛着余温,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透过电视屏幕,到达起火现场一般。   只是短暂的怔忪,丁培培随即便放下杯子,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JR餐厅,正是今天早上秦柏圻去和客户吃早餐的地方。   仍有三名顾客下落不明……   不,不会的!   丁培培的额头渗出了冷汗,脸色苍白的吓人,她的身体失控的颤抖着,坐在出租车的座椅上,脑海中掠过他昨夜痛苦的脸,心口一阵刺痛。   她不是应该恨他的吗?可是,此刻她为什么还要如此担心?   到达了出事地点,下了车,丁培培发现餐厅外已经被封锁,警车消防车将宽阔的马路堵了个水泄不通。黑色的浓烟滚滚的从餐厅里冒出,丁培培试图进入火场,却被警察强行拦在了外面,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站在原地,等待结果。   秦柏圻不在顺利脱险的名单中,也不在入院治疗的名单中,那么也就是说,他现在很有可能正在火海和浓烟中挣扎,生死难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会让她觉得如此的漫长。   仿佛秒针每向前走一下,她的心脏就会被划上一刀,疼痛一点一滴的蔓延开来,从皮肤一直渗透到血肉,无声无息,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   命运是无常的。这句话只有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才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它的残酷。   丁培培抬起头,天空是一片死寂的灰,四肢冰凉,已经僵硬的快要麻木了,无数个鲜血淋漓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他的脸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她用力捂住嘴,眼眶变得酸涩湿热,眼前模糊一片,身上的骨头好像一根根活生生的被人抽走一般,早已没了力气。来之前所有的希望,已经消失殆尽。   是不是只有一个人死了,活着的人才会想到他的好?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她后悔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对他的好视而不见,对他的感情总是抱着一种怀疑和不屑的态度,总是固执的以为他是在骗他,在用一颗真心来骗她!   丁培培痛苦的揪住长发,胡乱的撕扯着,慢慢的蹲下身子,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   “出来了!出来了!”人群中掀起一阵兴奋的叫喊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具缓缓抬出的担架上,可是抬着担架走出来的人脸上无意不是落寞的神情。   远远的看着,丁培培感觉到喉咙像是被人生生的掐断了一般,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   秦柏圻,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对吗?   心一点点的下沉,人群再度陷入混乱,丁培培试图趁机钻空子冲进去,忽然后面有人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   秦柏圻!?   丁培培欣喜的回过头,带着湿意的眼眸笑的弯了起来,下一秒,笑容却僵在嘴角,明亮的眼眸像是褪色的宝石一般,变得暗淡无光,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不由得每天紧锁。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男人的手缓缓松开,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要是平时,丁培培一定会礼貌的笑笑,可是现在,她全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走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勉强才能站稳,这样的情况下,要她怎么笑的出来?   丁培培筋疲力尽的转身,不经意的与一个视线交会,她难以置信的朝前走了一步,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胸口仿佛点着了一把火,烧的五脏生疼。   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周围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了一般,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秦柏圻的深情冷峻而深沉,他的步伐焦急而凌乱,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来到她身边,双臂一伸,猛的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他抱的是那么的紧,仿佛怕她会凭空消失了一般,他的脸,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间,双肩不住的颤抖着。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5秦家   三更到了~~~   ………………………………………………………………………………………………   “我……我还以为你……”丁培培努力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极度波动的情绪平静下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嘶哑干涩,像是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   他静静的抱着她,手臂上的力道越收越紧。   “秦柏圻,你这个混蛋……”担心的话,说出了口却完全变了样子。   329“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你一定是故意的对不对?因为我之前那么对你,所以你才故意吓我,报复我的,对吧?我干嘛要在乎你的死活,你死了才好呢,我才不要管你!”   话还未说完,唇就被他紧紧的封住,重重的缠绵的吻,带着压抑、痛苦、惊诧和狂喜,千种万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近乎疯狂的啃咬着,贪婪的入侵掠夺,他吮吸着她的舌,抵死缠绵。   他疯狂的掠夺着,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也随之加深,加重。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怀抱,优雅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帘低垂,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疼惜。   此时,丁培培抬起头,才注意到他的眼圈发红,原本雪白的衬衫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上面还布满了污渍,他的面容苍白而疲惫,凌乱的黑发遮住了紧锁的眉头,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却又透着一股冷冽的阴郁。   这还是平时那个高高在上,冷漠傲气的秦柏圻吗?   察觉到她疼惜的视线,秦柏圻很不自然的别过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轻咳一声,揽过她的肩,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的说道:“我们走吧。”   他的语气很淡,和以前完全的不同,没有半点命令的意味在里面。   可是,丁培培却觉得,他比孟辰霖和许天洛都要霸道。   幸好,秦柏圻只是手臂局部有一点擦伤,在医院进行了简单的清洗包扎之后,只要注意点不要沾到水,过几天取掉纱布就没事了。只是,因为他吸入了过量的有害气体,所以被医生严令必须入院观察两天。   可能他真的是累极了,刚刚躺下来便沉沉的睡着了。昏睡中的秦柏圻就像个病弱的孩子,冷硬的脸庞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变得柔和。   她到底该怎么办?丁培培只是觉得心里好怕,刚才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情急之下的反常?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一点?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听到秦柏圻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丁培培抬起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脊背微微有些僵直。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说着,丁培培已经站起了身。   秦柏圻的表情还是像往常一样的波澜不惊,看似漫不经心的轻轻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冰冷疏离,仿佛刚刚那个苍白疲惫的秦柏圻,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不要走……”他的声音可能是因为干渴,显得有点嘶哑。   丁培培停下脚步,死死的咬着下唇,“我只是去叫医生而已。”她的声音淡漠而又疏离。   “可是,你分明是在逃避我。”他没想到,他只不过是睡了一会儿而已,她的态度竟然又恢复到了从前。   如果她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丝感情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担心,又为什么会哭?   两天后,秦柏圻顺利出院,马不停蹄的结束了在日本的工作,两个人总算是平安的回到了国内。   丁培培原本以为工作狂秦大总裁肯定会早早的去公司里处理这几天来堆积下来的公务,可是没想到他却破天荒的没去上班。   “今天休息一天,前几天也难为你了,一定很辛苦,今天就算是休息吧。等下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丁培培心里很是纳闷,都说今天休息了,不是还要出去吗?   秦柏圻笑道:“去我家的大宅啊,我爸听说我在日本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叫我吃饭,看看我有没有怎么样。不过我家的大宅很大的,刚好可以带你去转转,散散心。”   “真的要去吗?我很累,不去可以吗?”一听是秦柏圻的父亲请吃饭,丁培培的心里不由得很是抵触,担心会碰上丁梦璇。   “你在怕什么?你之前那么努力的让自己成长起来,就是为了畏首畏尾的逃避吗?”秦柏圻的声音很轻,却是一字一句的敲击在丁培培的心头。   怕?她为什么要怕?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丁培培了,不会再逆来顺受,任人宰割了。   换好了秦柏圻给她准备的衣服,丁培培从房间里走出来,秦柏圻不由得一愣。   只见她身上穿了一件米黄色的风衣,下身是一条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裸踝短靴。她全身上下一身的冷色调,只有脸颊浅浅的红晕和樱唇的粉嫩两处娇艳颜色,越发显得皮肤白嫩细腻,漆黑的眸子似一泓溪水般清澈,目光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纯净。   秦家的府邸比起上次孟辰霖带丁培培去的孟家老宅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里面的布置丝毫不显奢华,地方却大得有些吓人。   秦家和还是一袭玄色中式长衫,见到他们来了,十分高兴的样子。   秦家和微微含笑点头:“培培啊,希望你常来玩,柏圻没时间的话,你自己过来也一样。”   丁培培轻轻的应了一声:“好。”   秦柏圻走过来笑道:“走,我带你上楼去看看。看看我小时候住的房间。”   秦家和故作不悦的瞥了秦柏圻一眼,“整天腻在一块儿又不差这一时半刻,培培第一次来,让她坐这儿陪我这老头子说会儿话不好么,你又来抢人。”   秦柏圻拉着丁培培的手一笑,“就是第一次来我才领她到处逛逛,熟悉熟悉,您还怕她以后不能常来么,放心,到时候有的是时间陪您说话。”   秦家和听出他话中有话,也只是淡淡一笑,看着他们两个并肩走了出去。   秦柏圻带着丁培培在二楼转了一圈还特别介绍了一间卧室,“你看,我小时候在这屋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才跟着我爸爸去了美国。”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6动情(1)   四更来也~~~   ………………………………………………………………………………………………   丁培培惊讶道:“真的?怪不得你对这里这么熟悉呢!”   说着,她进来四处转了转,只见这屋里以银灰白为基调,一间小小的卧房连着一个卫生间,布置得简洁可爱。想到秦柏圻曾经在这房间里生活,心里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好像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似的,她不禁转过头去看他,没想到他也正在噙着笑意看着自己。   丁培培像被窥见了心事似的觉得脸颊稍稍有些发热,她看到床头柜上支着一幅照片忙走过去拿起来,“咦,我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两个人,似乎比现在早个几年,左边的人是秦柏圻,右边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   丁培培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摸了摸照片上的脸,稍稍有些走神,冷不防秦柏圻在耳边轻喃:“帅么?”   丁培培吓了一跳又忍不住强忍着笑意点头,“帅……”   秦柏圻一本正经的摸了摸下巴,“谁问我了,我是说我这位大学同学,帅么?”   丁培培也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就是说你同学呀,很帅!谁说你了?真奇怪。”   秦柏圻见她眸中波光婉转,颊边笑涡微漩,不由得心里大大的一动,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拿下丁培培手中的照片架放到桌上。   秦柏圻恨恨的抿抿嘴,心软吧,你就是心软,又让她跑了。秦柏圻啊,秦柏圻,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啊,怎么现在爱的越深,却又越发的畏首畏尾的了呢?他一边想着,一边无限遗憾的看着宽大又舒适的大床,轻轻的叹了口气。   秦柏圻又带着丁培培参观了一下楼下超大型的厨房,丁培培见了这些东西就有些爱不释手,这摸摸那看看流连了好久。这一段时间她都跟在秦柏圻的身边忙于工作,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下厨房烧饭了,看见这么齐全的加把事儿,丁培培不由得感觉手痒了,真想露两手。秦柏圻等了半晌终于不耐烦的过去牵了她的手往外走,“走吧,还有好多地方呢,一会儿就吃晚饭了。以后咱们置办一个最完备的厨房还不成么?”   丁培培身体一僵,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就没有言语。   两人进了秦家巨大的花圃,门口处刚好就是花架子,满架的金银花开得正盛丁培培不禁凑上去嗅那花的香气,白玉一般的脸庞缓缓漾出笑容竟映得那些花黯然失色。   秦柏圻斜斜的倚在门口看着她,不由得出着神掏出手机,“培培,我给你拍张照片,来,笑一个。”   丁培培见他已经摆好姿势,就握着那花浅浅一笑,秦柏圻只觉得一阵恍惚,呆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按下按钮。   “怎么样?”丁培培走过来一手搭在他手腕上低头看那照片。忽然听秦柏圻低唤:“培培……”   “嗯?”丁培培一扬脸,秦柏圻已经猝然吻上来。唇上灼热的力量和气息,既浓烈又熟悉,他的吻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仿佛要掠夺走她所有的热情。丁培培只觉得自己被卷入飓风里,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唯有他的气息充斥一切,如同天罗地网般无可逃避。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边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笑道:“哟,这是谁啊,真火爆呀!”   丁培培听出是丁梦璇,下意识的就要推开秦柏圻,却被他的力道箍得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在他怀里望过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心里“砰”的一跳。   丁梦璇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许天洛,正呆了一样看着他们。   丁梦璇的笑容里含了一丝意味深长:“秦少爷,培培姐,你们还真是情不自禁哪,不过花圃确实是个浪漫的好地方。”眼神微扬的一斜旁边的人,“天洛,你说是不是?”   许天洛一动不动地站着惟有面沉似水,眼里仿佛淬着千年寒冰,就这样冷冷的盯了丁培培一会儿一语不发的转身就走。   丁梦璇下意识的随着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吃吃的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然后才追着许天洛远去的脚步,喊道:“天洛,等等我……”   秦柏圻的心里简直要恨死这两个人,他和丁培培好不容易算是情不自禁了一回,就这样被打扰了。而且,丁培培此时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秦柏圻低低的叹息一声,拖着她的手,说道:“走吧。”   开饭了。一行五个人围坐在大桌边。   见四个年轻人表情各异,秦家和微微一笑,说道:“柏圻啊,培培可是第一次来咱们家,你得照顾好人家啊。”   丁培培轻轻笑了一笑,“秦伯伯,您放心,我不用他照顾的。”   秦家和哈哈大笑,若无其事的看向一边始终面无表情也不作声的许天洛,说道:“许贤侄,我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你一直都没有什么正面的回应,今天是否可以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呢?”   丁梦璇不等许天洛表态,先十分体贴的对秦家和柔声道:“干爹,现在吃饭呢,一会儿大家再慢慢说不好么。”   秦家和无可无不可的一笑,点点头,道:“那就听我们梦璇的。”   饭后,丁培培本能的感觉到气氛有点怪异,本来想找个借口说去厨房准备点水果的,不想秦家和看着她笑道:“培培啊,你和柏圻也坐下,大家聊聊。”   丁培培只好和秦柏圻一起规矩的坐着,与许天洛和丁梦璇面对面。   秦家和慢悠悠的押了一口茶,然后将盖盅往桌上一放,忽然说道:“许天洛,饭也吃了,茶也喝了,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总让我们梦璇替你讲算什么?”   许天洛一抬眼,直视着秦家和几秒钟之后,垂下眼帘轻轻地说:“这段日子以来,天利传媒的股票趺停板,一大半的业务停摆,甚至董事会的元老们联合起来要挟我,连我父亲都气得再次入院,我除了乖乖照前辈说的做,还能怎么办呢?”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7动情(2)   五更完毕,小云终于可以安心的工作和码字去鸟~~~   ………………………………………………………………………………………………………………   秦家和眯了眯眼睛,哈哈笑道,“好,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丁培培心里想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不由自主的就抬头看向许天洛。而许天洛却看也不看她,神色如常、清清楚楚说:“前辈,我和梦璇都商量好了,这个月底就把婚事办了,也好让大家彼此放心。”   这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意思,“大家彼此放心……”秦家和稍稍沉吟了一下,道:“嗯,这倒也不错,那你们要抓紧时间准备,我女儿的婚礼,即使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得轰轰烈烈,热热闹闹才行。”   丁梦璇激动得脸庞微微发红,“干爹,您对我太好了!”   秦家和又不放心的瞥了一眼许天洛,“到底是西式还是中式,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只要别委屈了梦璇。”   许天洛轻声道:“那当然,这是我欠她的。”   丁培培被这句话刺了一下,脑子里面恍恍惚惚的,一片空白。秦柏圻看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紧了一下仿佛是要给她力量似的。然后他站起身,对许天洛笑道:“许少,那我就先在这里恭喜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话。”   许天洛也站起来拉着秦柏圻的手握了握,“谢谢秦少爷,我的事您不必操心,您看好您自己的人就是了。”   然后他转过脸来看着丁培培,似乎是吃饭以后刚刚正眼看她,“我以后,恐怕要换个称呼了。”他斜斜的一挑嘴角,仿佛是在微笑着,伸出手来说:“姐姐,你不来恭喜一下你的妹夫么?”   丁培培慢慢的站起身嘴唇抖了抖,那声妹夫在嗓子里转了几个圈,就是叫不出口。最后,她狠狠的咬了舌头一下,拼命控制住胳膊的轻颤,握住许天洛的手,十分乏力又艰难的开口,“恭喜。”   许天洛握住那手只觉得软腻冰凉,他稍稍用力一攥,丁培培的手哆嗦了一下,仿佛是被攥在心上似的,不禁抬起眼来看着他。   许天洛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她,声音低低的,却令在场每个人都可以听到,他淡淡的说道:“今天算是我们正式分手,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放心!”然后猝然松开手。   丁培培有点发愣的看着自己被放开的手,刚刚还被滚烫的握着、包容着,现在空落落的,仿佛丢了什么东西,十分重要,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丁培培坐在车子里,一副十分兴奋的样子,好像是哥第一次去游乐场的小孩子,滔滔不绝的说着心中的激动。   “柏圻,你说的果然没错呢,你家的老宅真的好好玩哦,你小时候住过的房间,还有那个大大的花园,我都好喜欢哦……”   秦柏圻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路面,脸上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那你以后还带我到你家玩,好不好?”丁培培见秦柏圻没有反应,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对了,我还好喜欢你家那个巨大的厨房,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手痒,下次我来做菜给你爸爸吃,行吗?”   秦柏圻的嘴角又扯出一抹微笑,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而丁培培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继续自顾自的不停的说着,秦柏圻忽然一脚刹车,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车子就这样停在了无人的路边。   丁培培正手舞足蹈的说着,却被秦柏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得愣在了那里。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心里明明不高兴,为什么还要强颜欢笑,这样苦着自己呢?”秦柏圻转过身,一把将丁培培的身体拉到身前。   “我……”秦柏圻问的太突然,丁培培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秦柏圻一只手扶住她的头,他的吻就这样铺天盖地般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丁培培挣扎着,可是秦柏圻的手臂却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他的吻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烈而霸道,甚至都不留给她呼吸的空隙。   丁培培的身子绷得紧紧的,直到他啃咬着她的嘴唇,直到那疼痛传到大脑,直到血腥味溢满口腔,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   可是,她却没有反抗,而是默默的承受着他霸道的索取。痛,确实是痛的,但是,她需要痛一痛,似乎今晚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只是觉得空落落的,所以刚才才会拼命的没话找话讲,所以,此刻她才想沉沦在他霸道的吻中。   直到秦柏圻火热的手掌急切的探进她的上衣里,丁培培的脑子才骤然清醒,她拼命的推开他,艰难的说道:“别,别这样……”   秦柏圻却丝毫没有受到她反抗的干扰,另一只手轻轻一推,整个身体便将她压在了副驾驶座上,灵巧而火热的手指已经钻进了她的内衣。   颤栗的感觉让丁培培的身体轻轻一颤,略带哽咽的说道:“别这样对我,好吗?”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让秦柏圻停下了动作,他的两只手撑在座椅的靠背上,让自己的身体和丁培培隔开一定的距离。   他怔怔的看着她,低低的喘着粗气,忽然,他猛地起身,然后将丁培培扶起来,轻轻的说了声,“不好意思。”   说完,他就重新发动车子,再也没有看丁培培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丁培培的渐渐的缓过神来,说实话,她刚才心里还是很怕的。虽然之前秦柏圻对她做过许多不可饶恕的恶劣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秦柏圻和以前的变化。   要是再以前,他一定是毫不顾及她的感受的,可是现在,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隐忍。   一想到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觉得自己的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涩,一时间,车子里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8动情(3)   今日第一更~~   ……………………………………………………………………………………   一路上,秦柏圻把车子开的飞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家门口。   秦柏圻似乎已经恢复了常态,他转过头,对着丁培培轻轻一笑,说道:“你先进去吧,我还要到公司去一趟。”   丁培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了,却又感觉心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秦柏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肯定也累了,快回去洗洗睡了吧,不用等我。”   丁培培机械的点了点头,开门下车。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柏圻的车子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这一夜,丁培培辗转反侧一直都没有睡好,她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和秦柏圻摊开来好好说说了。   第二天早早的就起床,问了一下家里的佣人,昨晚秦柏圻果然没有回来。到公司的办公室去找到,也不见人影。问了欧阳小雅和章宁浩,他们也都不知道秦柏圻去哪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整整一上午,丁培培都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找点事做,让自己忙起来。却发现,写了一份材料,竟出现了四五处的低级错误。   一想到,现在这些工作还都是秦柏圻教她做的,丁培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酸。   411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餐厅里,丁培培一下一下的用勺子搅着盘子里的咖喱饭,却一口也吃不下。   “发什么呆呢?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这米饭要是再这样搅下去,非得搅成稀饭不可。”欧阳小雅端着餐盘,坐在了丁培培对面的位子上。   丁培培却仍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怎么?不和我们的秦大总裁一起共进午餐,你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吗?”欧阳小雅见丁培培不回答,抬起头来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研究了一会儿,“你和总裁不是闹什么别扭了吧?”这段日子以来,总裁和丁培培的关系整个秦氏的员工可都是看在眼里,秦总裁基本上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丁培培,在外人看来,丁培培和秦柏圻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如胶似漆的甜蜜表现。   欧阳小雅也不例外,她在秦柏圻的身边当秘书已经快两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总裁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虽然丁培培对秦柏圻的态度看上去总是不冷不热的,但是欧阳小雅和众多的同事一致认为这是因为丁培培在公司里比较注意影响,所以才刻意和秦柏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今天一大早,丁培培一个人来到公司找秦柏圻,她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今天整整一上午,丁培培不可能都这么魂不守舍的。   丁培培缓缓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言语。   “哎,真是悲催啊,果然被我猜中了。”欧阳小雅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哎,说吧,是不是你这块榆木疙瘩惹我们秦大总裁生气了?”   “你干嘛这么说啊,本来都是好好的啊,我怎么会惹他生气呢?”丁培培从昨晚到现在,想破了头也想不通,昨天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到底是因为什么,秦柏圻突然抽风的呢?这家伙的脾气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捉摸。   “哎,不是我说你,其实,在我们大家眼里,你和秦总裁什么都好,你们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的一对,气质相配,气场又合,但是你知道唯一不对劲的地方什么吗?就是你们都太小心翼翼,彬彬有礼了,尤其是你,总是刻意的和总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哪像个情侣的样子啊?你们又不是什么一线明星,谈个恋爱不用那么偷偷摸摸的吧。”欧阳小雅看着丁培培,郑重其事的说道。   “喂,你可别啥说,谁说我们是情侣了。”丁培培压低了声音,四下看了看,还好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个,不然她可要被这八卦的欧阳小雅害惨了。   欧阳小雅的头上立即出现了三条黑线,她十分无奈的说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秦总裁对你的良苦用心,全公司上上下下可都是看在眼里了。我想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只是潜意识里面不愿意承认罢了。”   丁培培被欧阳小雅这一套突如其来的大道理给搞的有些糊涂,真的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吗?回想起昨晚秦柏圻那异常严肃的脸和眼中的隐忍,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逃避和怯懦让秦柏圻生气了。可是,她的心里又隐约觉得不是,转念一想,欧阳小雅说的也不无道理,她心中无比的矛盾,想来想去,脑子里越来越混乱,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静一静。   “小雅,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说着,丁培培就站起身来,迈着飘飘忽忽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丁培培的背影,欧阳小雅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气。   傍晚时分,秦柏圻终于回到了公司,她找了他一整天,可是当丁培培真正的站在秦柏圻的面前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柏圻一直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他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还时不时的用笔在上面勾画一下。   “秦总……”丁培培一个人愣愣的在办公室里站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缓缓的开口道:“我……”   秦柏圻抬起头来,匆匆的扫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继续看那份文件,“有什么事吗?我今天和一个外商洽谈投资的事情,还是等我把这些资料看完了再说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去继续和他协商。”   “哦,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和你谈谈,你要是没时间的话那就改天吧,你先忙……”丁培培本来想走,可是,一想到这个问题已经存在在自己的心中很久了,好不容易今天才鼓足了勇气站在他的面前,如果今天就这样的走掉了,那也许就再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丁培培再次小声的开口道:“我还是等你吧,其实我也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吧,要不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139动情(4)   第二更来了,话说,小云今天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   秦柏圻抬起头来,眉头紧锁的看着丁培培,终于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背上,说道:“有什么事,那你就先说吧。”   丁培培不知道今天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她总觉得秦柏圻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好像很不耐烦,难道真的是自己惹的他生气了吗?   秦柏圻见丁培培只是低着头站在那儿,却一句话也不说,过人呢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培培,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丁培培这才缓过神来,心理面酝酿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额……其实也没什么,昨晚的事情,你别生气……”   秦柏圻的嘴角习惯性的一扬,扯出了一个邪邪的弧度,看上去像是在笑,可是丁培培在他的眼底里却找不到一丝的笑意,反而看到了浓浓的惆怅。“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被秦柏圻这样一反问,丁培培更加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吞吞吐吐了半天,“我是说昨晚,昨晚的事情,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被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你知道的,我看见你冷着脸,我就会很害怕。还有……我不想在车里……”   秦柏圻这才搞清楚丁培培说的是什么事情,不由得心头一紧,冷下脸来,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才生气的吗?你以为我是想你求欢不成,所以恼羞成怒?”   他轻轻冷笑道:“是,我承认,我以前是曾经那样恶劣的对待过你,可是,那些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难道现在我在你心目中还是那么的卑劣吗?好,很好,丁培培,看来这些日子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白费的了。”   听了秦柏圻的这番话,丁培培觉得脑子里混乱极了,事情好像被她搞砸了,要是之前她还不能确定秦柏圻是不是真的在生气,可是,现在她可以确定秦柏圻已经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一时间,丁培培变得更加手足无措,她拼命的想要挽回点什么,急忙说道:“不是这样的,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啊,我是真的想,只是……”   这下子,秦柏圻的脸彻底的冷到了极点,丁培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可是,这一次她却感觉到冰冷而压抑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丁培培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一看到秦柏圻那副样子,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吗?”秦柏圻嘴角轻扬,语气在平淡不过了,可是却字字句句都重重的砸在丁培培的心上。“你不说了吗?好,那我替你说吧。你想和我在一起,没错。可是,你的心里却依然想着另外一个人,即使他已经不要你了,即使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深深的伤害了你,即使他马上就要和你最最痛恨的妹妹结婚了,可是你却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对不对?就算你再怎么努力让自己便强大,就算我再怎么拼命的对你好,想要挽回曾经的过错,可是你还是不能坦然的面对他,是不是?那个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在你的心里深深的扎根了,他只要一举手一投足,就会在你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秦柏圻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过了好半天,他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朝她摆了摆手,“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不怨你,我只怨我自己没有能够早一点遇见你。你还是走吧,我还要继续工作。”   丁培培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身体里的某个部位,疼痛的难以名状。   秦柏圻最后又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只有那么一眼,他又重新低下头,开始阅读桌上的资料,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你还是快走吧,别在我眼前掉眼泪,你的眼泪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   此时,丁培培真的是有千言万语,可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满腹的委屈也无法言说,久久的,她站在那里,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三个字,“我走了。”说完,她飞快的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大门合上的那一刻,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走了,这一次我是真的走了。该说的都已经说明了不是吗?曾经他深深的伤害了她,而现在她却也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心。这下也算是扯平了吧,谁也不欠谁的了。   想到这里,丁培培的心里一酸,眼泪再一次涌了上来。   丁培培跌跌撞撞的冲出了秦氏的大楼,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去哪儿。没有家,也不想回秦柏圻的住处,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是被遗弃的那一个啊。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远,丁培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那个声音好像是欧阳小雅,“培培,你在怎么了?”   丁培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眼前人影憧憧,模糊一片,整个身子就这样倒了下去。   丁培培病倒了,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心情郁结,体力不支,昏倒了。到了晚上,她还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还好有欧阳小雅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丁培培还是有一些意识的,她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忙上忙下,可是那个人却不是秦柏圻。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内心里是如此渴望见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有秦柏圻陪在身边的日子。   她伤害了他,她在折磨着他,她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这么的难过?   就这样睡一会儿,醒一会儿,迷迷糊糊,反反复复好多次,她好像觉得自己看见了秦柏圻,那个时候,她真的好高兴,原来,他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他心里面还是想着她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0梦境   中午不想吃饭,还是送上第三更吧~   ………………………………………………………………………………………………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转眼间他却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自己的手僵在空中。原来,这只是一场梦啊,既然是梦,那她就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丁培培的烧退了下去,只是整个人依然昏昏沉沉的,不过,她却搞清楚了一件事,之前真的是自己在做梦,秦柏圻没有来看他。想必欧阳小雅一定是给秦柏圻打过电话的了,可是,他却没有来,难道自己真的再一次被遗弃了吗?   想到这里,丁培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涩,轻轻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她的肚子现在是真的饿了。丁培培轻声唤道:“小雅……”   可惜,却没有反应,是啊,现在已经很晚了,欧阳小雅也该回去了吧,明天还要继续上班呢。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醒了,要不要先喝点水?”   丁培培稍稍的愣了一下,轻轻的笑了,原来自己没有醒啊,又做梦了吗?“柏圻,我又见到你了,真好……”   “我今天醒醒睡睡,都梦见你好几次了呢。”丁培培的脸上露出了迷蒙的微笑,她缓缓的伸出手去,抚上了眼前人的脸,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分,“不过这次还好,你没有那么快就跑掉,你知不知道,前几次,我一伸出手来,你就消失不见了,我好怕,我怕会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就一直在睡,不想醒来。”   “柏圻,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你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我真的好着急。虽然你以前也曾经对我很凶很恶劣,可是都不及这一次,你那么冷漠的对待我,叫我走,你不知道,我的心里真的难过死了。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偌大的城市里,竟然没有我的去处,我才知道,原来,我再一次的被遗弃了。”   “我从小到大,总是被人嫌弃,我也知道,我在你们这些天之骄子的眼里始终都是一文不值的,不管我怎么样的努力,可是我所得到的一切,却还是因为你才会拥有。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恨之入骨,我想过要害你,想过要逃离,可是命运却偏偏把我们紧紧的绑在了一起,让我们一次次的相聚又分离。我想,也许这段和你一起为秦氏打拼的日子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充实的日子了。虽然压力很大,虽然每天都很累,可是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是你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丁培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也许,这都是长期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感情,也只有在秦柏圻不在的时候,她才能一吐为快。她的心里是有他的,而且他的位置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重。她也不知道秦柏圻是从什么时候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只是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不愉快,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可以去恨他怨他。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她才一直都不敢正视这份感情,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的选择逃避。   憋在心里已久的话终于一吐为快,丁培培觉得挺高兴的,并且这一次秦柏圻没有那么快的在她的梦里消失,也让她感觉蛮欣慰的。虽然,这些话她一直都不敢对他说,可是,发自内心的,她还是希望秦柏圻能够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的。不管怎么说,即使是个梦里的影子,丁培培把这些话说给他听,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柏圻,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可是,我可以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我可以抛弃之间所有的不愉快,和你重新开始。”终于说出了这最最关键的一句话,丁培培觉得自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想要蒙起被子来好好的睡一觉,“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要好好的睡一觉,你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可是,这一次,床边的人影却没有消失,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拉开丁培培蒙在头上的被子。   丁培培睁开眼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脸上有她熟悉的温和的微笑,笑容里透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他的眼神依旧明亮,可是里面却包含了太多的内疚、自责、疼惜、感动,太多太多的感情交织在了一起。   此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深深的对望着,不知过了多久,丁培培的眼中慢慢的涌出泪水,缓缓的滑过眼角,落入乌黑的发间,消失不见。   秦柏圻的眼中满是疼惜,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捧着她的脸,俯下头,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霸道惯了,我认定了你是我的,那么你就不能在想着别人,不然我会生气的。从此以后,你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要是你在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心神不宁的话,我可要打你屁屁喽。”说着,他极尽宠溺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仿佛是烙下了专属于他的印记。   他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不好。”   丁培培的心头又是一阵酸楚,她不由得紧紧的揽住他的肩膀,眼泪再一次决堤……   秦柏圻起身坐在她的旁边,两个人十指紧扣,他们之间的时光似乎从未如此的安静过。静谧的房间里,秦柏圻略带磁性的低哑的声音缓缓想起,“培培,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干嘛突然问起这个?”自从心里明了对秦柏圻的感情以后,丁培培总是在刻意回避两个人之前所发生的种种,她没有想到秦柏圻竟然会主动问起。“不就是你假扮司机骗我上车,然后我半路上跳车吗?”   “不,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会吧,可是我实在想不到我们在这之前还有过什么交集。”丁培培不由得很是纳闷。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1心扉   第四更,小云今天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   “那我可说了啊,其实,我主要是怕你会生气,但是,我觉得我们既然想要抛下之前的一切在一起,我就应该让你知道,我从一开始为什么会那样对你,为什么会对你做了那么多混账事。”   丁培培望着他的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培培,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你喝醉了酒,跌跌撞撞的从酒吧里冲到马路上,一辆车子差点把你撞到,然后你就倒在地上,醉的不醒人事了。”   一听到秦柏圻提起这件事,丁培培的心头一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那个差点撞到你的司机就是我,把你带到酒店的人也是我。其实,我本来是想送你回家的,可是那个时候你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而且还……”秦柏圻忽然停了下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这段记忆对于丁培培来说,一定是十分不想再被提起的。   丁培培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柏圻,“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秦柏圻见丁培培有些激动,急忙将她揽在怀里,安抚道:“培培,你先别急,听我慢慢把事情说完,好吗?”   丁培培点了点头,靠在秦柏圻的怀里继续听他讲。   “其实,当时我本来以为那一夜会和我之前经历过的许多个夜晚一样,只不过是彼此需要,一场男欢女爱的露水姻缘罢了。可是,我没有想到,那晚我和你进入酒店的照片被人**了下来,第二天早上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我在那些人的歪曲之下,变成了一个私生活糜烂的富二代,也许你不知道,第二天本来是我要成为秦氏集团亚太地区总裁的日子,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一条别有用心的新闻,董事会以此为借口,使得我那一天未能如愿。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你是被那些和我作对的人派来故意勾、引我的,我当时还很庆幸我记住了你的名字,所以我就决定总有一天要找到你,然后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414“其实,这件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我凭着自己的能力,最后还是坐上了那个位子。就在我要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忘掉的时候,丁世雄忽然找到我,求我帮他注资。我自然是不会帮他的,后来丁世雄走后,欧阳小雅在那里八卦了几句,说他人品很有问题,外界都在谣传他除了丁梦璇以外好像还有一个私生女叫丁培培。直到那时,我曾经的记忆才被唤醒,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当初害我的那个人。于是就和丁世雄联系,想要你陪我吃顿饭。但是,我没想到丁世雄却很是为难的跟我说,你性格刚烈,直接和你提出来,你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才会想出了假扮司机的主意。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的性格真的很烈,竟然会选择跳车。其实,在之前,我本来是想,如果你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那么我也不会再继续和你有什么纠缠。也许就是你这种与众不同的性格,才使我更加的想要接近你,了解你。”   “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不过,后来通过我对你的慢慢了解,也知道了你的身世,我无时无刻不想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看到你和孟辰霖在一起,我会气到发疯,我想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已经悄悄的住进了我心里。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之前对你的伤害在你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你总是想着怎么去逃离我,可是我却越来越渴望见到你,和你在一起。那个时候我没有仔细去想是为什么,只是简单的以为我是迷恋上了你的身体。”   “后来,你还是走了,而且一消失就是整整一年。我到处找你,却没有想到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漂泊。也许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再一次遇见了你。虽然后来我使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你,可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正在一点点的努力,我要用我下半生的时间来好好的补偿你。”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带你到我家去吃饭,当我看见你站在花丛中,沐浴在阳光下,那一刻我被深深的震撼了,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骄傲。我想,也许上天就有意安排我们在那一夜相见,之后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为我们能够在一起而付出。你从小所受的苦和委屈,都是老天爷让我好好的来补偿你,只要一想到这些,我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包括你对我说你要变得强大起来,你的努力和刻苦也让我再一次对你刮目相看。一直以来,我觉得你应该是可怜楚楚、需要保护的,尽管你骨子里有着一股坚强,但是却还是需要一个人来帮你分担。我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的商场里,你能够那么快的去适应它,并且在最快的时间内对自己的业务做到得心应手,同时你也成为了我十分得力的一个左右手。那一刻,我从内心里感到十分的骄傲和自豪。”   “我觉得,你身上还有太多太多的闪光点需要去挖掘,我只会一天比一天的更受你吸引,更加的喜欢你。但是,每当看到你在形形**的人和事中做的游刃有余,我是既高兴,又后悔的。我后悔让这么多的人见识到你的魅力,你的美,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那个时候在日本,我在茫茫的人群中找到你,你轻轻的一声呼唤,让我当时就在想,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终究一定要在一起,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分担。”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2心扉(2)   送上第五更~~~~~~~~~   …………………………………………………………………………………………………………………………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奇妙。看到你开心,我也会跟着你一起笑,看到你难过,我的心情也会跟着一落千丈。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只是想看到你脸上有更多的笑容,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的付出,只要我做了,我的心就会感觉到十分的充实和满足。这种感觉会慢慢的从我的心底里蔓延到全身,让我觉得有继续奋斗下去的信心和希望。”   “培培,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我那天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许天洛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产生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连每一次轻微的呼吸,都会牵扯到我心底的最痛。”   “我可以等你慢慢的去接受我,我也有信心通过自己的努力会让你重新原谅我。可是,我却无法忍受你的心里始终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即使你已经不可能在爱上他。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无视这一切,可是,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做不到。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并不像对外界时那样冷酷无情,无懈可击。当我看到你因为听说许天洛要和丁梦璇订婚而失魂落魄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掉进了油锅里,痛不欲生。我也知道,你是因为心里难过,所以才会在回来的路上不停的跟我讲话。对于这样的情况,我束手无策,所以我才会不受控制的像以前一样,想要粗暴的占有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你是属于我的。好在,我及时的意识到我的举动会伤害到你,要不然,我想这一次你是再也不会原谅我的了。事后,我的心里很乱,所以才想要避开你,尽管我的脑子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像我在意你那样的在意我。可是,我看到你那样的小心翼翼、茫然无助的时候,我必须拼命的克制着我自己,才能不上前把你紧紧的抱在怀里……”   “可是,当听到你说我是因为求欢不成才会生气的时候,我真的生气了,我承认我以前确实是那样对待过你。可是,至少我们重新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的所作所为你是很清楚的,只要你稍微花一点心思在我的身上,你就会知道我并不是因为那个才生气的。我是因为伤心,因为害怕,因为失望。我害怕到最后我还是会失去你,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我失望是因为我如此全心全意的对你付出一切,可是你的情绪却还是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扯着,我甚至不敢确定你是不是会和他再次复合。所以我才会一时激动,说出了那些伤害你的话。”   “天知道当我看到你流泪的时候有多么的心疼,我看到你跑出去,其实也非常的担心,后来欧阳小雅给我打电话,说逛街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在大街上晕倒了,我简直要后悔死了,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我赶到医院,看见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我口口声声的说爱你,可是却又一次的害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丁培培一直靠在秦柏圻的怀里,静静的听他讲述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她好像从没有如此的感动过,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从不低头的男人,竟然会如此耐心的和她娓娓道来,和她一起分享他的心事。   见丁培培久久没有反应,秦柏圻继续说道:“培培,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但是我怕你知道我当初接近你伤害你是为了报复你以后,你会不能原谅我,所以,这些话我一直闷在心里,从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今天我既然有勇气和你坦白一切,也并不奢求你的原谅,如果你无法原谅我之前的动机,无法原谅我对你的隐瞒,那么这一次我会放手,因为,我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   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秦柏圻从未如此的紧张过,他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丁培培靠在他的胸前,能够清楚的听到他此时紧张的心跳声。   忽然,丁培培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呢?”秦柏圻一只手搂着她的身体,一只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俯下身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丁培培,我爱你……”他无比郑重而虔诚的说道。   丁培培愣了好一会儿,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再一次涌出眼眶。   秦柏圻眉头紧锁,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你一定要答应我,下次不许再哭了,每次看到你流泪,我的心都会好痛。”   丁培培胡乱的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禁破涕为笑,“你真的好笨哦,是不是在美国待久了,连‘喜极而泣’这句成语都忘掉了?”   她调皮的朝秦柏圻挤挤眼睛,笑道:“哈哈,你被我吓到了,是不是?”   丁培培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柏圻,谢谢你能够告诉我这一切。其实,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真的已经不重要了,我既然决定再次的接受你,这就说明我已经可以不去在乎以前的一切事情,去过好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只是,我反而觉得,也许我们真的是命中注定了要在一起,从最初那次相遇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不但没有把我们分开,反倒是命运之神一次又一次的把我送到你的身边。秦柏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丁培培一定不会辜负你。”   丁培培抬起头,望进秦柏圻情深似海的眼睛里,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   秦柏圻将她抱得更紧了,两个人都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感情释放在了这个深情的吻中。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3筹划   送上今天的第一更~~   …………………………………………………………………………………………   久久的,他们才不舍的分开,依靠着彼此,享受着这一份静谧和惬意。   “培培……”秦柏圻沙哑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1“嗯?”丁培培从他的怀里坐直身子,以为有什么事情,“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秦柏圻轻轻的笑道,“因为从今以后,你都是我的了。”   丁培培又重新靠回到他的怀里,看着他略带孩子气的笑脸,她忽然觉得,对外人来讲一向无懈可击的秦大总裁,似乎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笑。   她很庆幸,自己能够拥有一个真实的他。   “喂,发什么呆啊?”秦柏圻眉毛轻挑,问道。“是不是被我帅帅的脸给迷住了啊?”   “切,真是臭屁……”丁培培小声的嘀咕着,送给他一个大大的鬼脸。   ……………………………………………………   自从那天许天洛在秦家和的面前答应要和丁梦璇结婚以后,这几天丁梦璇就一直忙活着和许天洛筹备结婚典礼的事情。   这一天晚上,丁梦璇和许天洛一起回到住处,刚一进门,丁梦璇的手机就响了。   丁梦璇从包包里面拿出手机一看,并没有急着接,而是抬起头来很不自然的看了许天洛一眼。   “怎么了?谁的电话啊,怎么不接?”许天洛微微一笑,关心的问道。   “哦,是我爸,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啊,非得大晚上的打电话过来。”丁梦璇看似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哦,我们这几天都忙着准备结婚的事情,有好久都没有过去看你父亲了,这样,你先和伯父好好聊聊,我上楼去洗个澡。”许天洛笑着说道,随后便转身上楼。   看着许天洛上了楼,电话铃声也停止了。丁梦璇转身进了书房,将门反锁。   就在她正要打电话回过去的时候,手机又再次响起,丁梦璇按下了接听键。   “爸,您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啊,搞得我都有点措手不及了。”   电话那头,丁世雄不禁笑道:“怎么?我给我自己的闺女打电话还要找你的助理提前预约不成,难道你这个大明星就这么没有档期吗?还是你嫌我打扰了你和许天洛的二人世界。”   “不是因为这个,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我们订婚之前要是没什么事,你就不要过来了,也不要动不动就打什么电话。”   丁世雄不疾不徐的说道:“怎么?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就算是你要搞创作,怕有人打扰你,从家里搬出去住了,我连打个电话都不行了啊,你现在有了干爹了,就想立刻和我这个亲爹划清界限吗?”   丁梦璇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太急了,忙解释道,“爸,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那干爹再好,还不是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认到头了啊……”   丁世雄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着了急,在电话那头大声的呵斥着:“你疯啦,小心隔墙有耳!”   丁梦璇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门都锁住了,许天洛已经上楼洗澡去了,是你自己太精神紧张了。”   丁世雄似乎还是不怎么放心,继续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知道我们这次这么做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吗?要是让秦家和知道你是冒名顶替的,到时候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你想想啊,秦家和可是混黑道出身的,恐怕到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丁梦璇被他这么一说,也十分的后怕,“可是,我们既然已经迈出那一步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你现在担心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早做打算给自己想好后路。况且,我现在这个干女儿是做的尽职尽责,秦家和已经被我哄得团团转了,你想啊,他都已经公开认我做干女儿了,到时候又说我是冒名顶替的,那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吗?他们那些有钱有势有身份的人,最在乎自己的面子了。”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丁世雄继续问道:“之前许天洛不是死活都不答应和你结婚吗?他现在怎么又忽然同意了,你是怎么搞定他的啊?”   丁梦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现在怎么能搞定他?还不是因为我那个有本事的干爹给他施加压力吗?再说了,天利传媒现在的状况本来就不怎么好,许天洛的老头子得了中风,现在公司里是内忧外患,要是再没有了资金支持,天利传媒估计也要破产了。再说了,像他们这些男人,哪个不是身价利益最重要,真要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什么狗屁爱情啊,肯定是保住公司最重要。如今,我做了秦家和的干女儿,你说他能不上赶着贴上来吗?丁培培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被那么多男人都睡过了,许天洛要还把她当个宝一样的,那才真是大脑进水了呢。”   丁世雄哈哈一笑,“没错,男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尤其是这个圈子里的男人,真要是视爱情如生命,视金钱如粪土,那恐怕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不过,你现在也不能对他百分之百的放心,还是要防着他一手的,商场上的男人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难保他现在还对你存有二心,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爸,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们早就已经摊牌过了,现在我们是占有主动权的那一方,他还有很多事要求着我,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也多亏了秦家和,要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也不可能这么风光的东山再起。对了,你的结婚典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过去看看啊?”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对于丁梦璇的终身大事,丁世雄还是很关心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4筹划(2)   二更来了~~~   …………………………………………………………………………   “哦,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了,许天洛基本上都帮着安排好了。”   “那定在哪一天了啊?”   “就在下个星期六,24号。就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礼服和首饰什么的都是在法国订做的,明天会空运过来。”一说起订婚的事,丁梦璇的语气里不禁洋溢着一种小女生的幸福和兴奋感。   丁梦璇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爸,那女的最近还有没有再来找过你啊?”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虽然是在远远的电话那一端,但是丁梦璇仍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丁世雄的情绪明显的紧张起来了。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了,问问而已。”丁梦璇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丁世雄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还是你高中毕业的时候,她来公司找过我一次,说只是想见你一面,但是我没有同意。后来我给了她一笔钱,叫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她还算识趣,这几年就真的没找过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还能不能再找到她呢?”   “怎么?你想见她吗?”丁世雄不由得感到很是诧异,他记得丁梦璇小时候倒是总会问起那个女人,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现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提起来,不会是……丁世雄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丁梦璇冰冷的声音,“没什么,我只不过是不想事情败露而已。”   丁世雄的手中拿着电话,竟然愣在了原地,这声音,这语气,还是他眼中那个高贵大方,乖巧懂事的好女儿吗?丁梦璇是他一手带大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忽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女儿,丁世雄不由得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气来。   “喂?爸,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了?”   听着电话那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丁梦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冷笑,“喂,爸,你怎么不说话了呢?我之所以会这么做,还不都是您教我的吗?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你们男人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这件事情要是败露了的话,秦家和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可不想死的太惨。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父女两个的以后着想吗?所以,爸,你也不要感到太意外。再说了,那女的虽然是给了我生命,但是却没有尽到一天母亲的责任,现在就算是在大街上走个面对面,我也不会认出她来的。我对她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感情,反倒是您,从小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我拉扯大,我现在冒着这样大的风险,还不是为了报答您的养育之恩吗?”丁梦璇为了解除丁世雄的后顾之忧,耐心的劝解道。   丁世雄在听了这么多的话以后,总算是放下心来,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还是爸爸对不住你啊,当初毕竟是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走人的。那个时候也许是我做的太绝了,她终究是生你的那个人啊……”   丁梦璇听了这话,很不满意的说道:“爸,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生了我又怎么样?有血缘关系又算什么,丁培培不也和你有血缘关系吗?你还不是照样把她当个贱丫头看待吗?”   丁世雄像是挨了当头一棒,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梦璇啊,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是不会理解的。我也是在上次经历过事业上的失败才明白,有很多事情退一步,让一步就会皆大欢喜,我并不是不爱培培他妈,只是我被一时的仇恨蒙蔽的双眼,也害了他妈母女一辈子,我知道我现在的下场也许就是老天对我的报应,可是,我却从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这些话竟然从我的亲生女儿嘴里说出来。”   在丁梦璇的印象中,丁世雄好像很少用这种沧桑的语气和她说话,丁梦璇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确实是碰触到了丁世雄的痛处,有些过分了。“爸,我……”她语气缓和下来,想再解释什么,可是却被丁世雄给打断了。   “好了,爸爸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放心,那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换住处,特别是你出唱片以后,我就专门派人盯着她,怕她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来。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吧,我这辈子做的孽已经够多的了,也不在乎再多加上这一件,你就不要管了。”   丁梦璇心头一软,忍不住又叫了一声:“爸,你别这样……”   “好了,梦璇,我这辈子就疼过你这么一个女儿,我把本该分给两个女儿的爱,全都给了你一个人,所以,我现在要看着你好好的,和你爱的人过上幸福的日子,这样就是天打雷劈,我也甘愿了……”   丁梦璇心中很不是滋味,正想说点什么劝劝自己的父亲,却听见门外传来了几声轻轻的敲门声,丁梦璇急忙说道:“爸,许天洛好像在叫我了,我先挂了,具体的事情我明晚回家一趟,我们再详谈吧。”   说完,丁梦璇就合上了手机。“谁啊?”她朝着门外问道。   “哦,梦璇,是我。”果然是许天洛。   丁梦璇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许天洛笑着说道:“梦璇,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哦。”丁梦璇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时间还早呢,你在坐会儿嘛,我还想跟你说会儿话呢。”   许天洛看了一眼被她丢在沙发上的手机,问道:“怎么?和伯父的电话这么快就打完了吗?怎么不多聊一会儿啊?”   丁梦璇看上去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他这个人平时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我最近不是忙着准备我们结婚的事情,没回家看他吗?他就以为是我天天往我干爹那跑,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好受。”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5筹划(3)   第三更~~   ………………………………………………………………   许天洛也走上前在她的身边坐下,轻轻笑道:“老人家嘛,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宝贝闺女,眼看着就要嫁人了,他心里肯定难免有些失落。”   丁梦璇就势身子往许天洛身上一靠,“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唠叨我,我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他现在就是太闲了,等我们以后结婚了,让他早点抱上孙子,他肯定就没时间再唠叨我了。”   丁梦璇一个人说的浑身起劲,可是,许天洛却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   “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丁梦璇见许天洛半天没有反应,抬起头来,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柔声问道。   许天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丁梦璇在他怀中绽放如花般的笑脸,他俯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丁梦璇心里不禁一阵激动,他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的亲密过了,她热切的回应着他,将他抱得更紧了。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现在是为了什么而要在一起,心里的隔阂也许永远都不能消除,可是,丁梦璇却也并不着急,她现在十分有把握,许天洛是不会离开她的。从小到大,只要是她丁梦璇喜欢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如今,在丁梦璇的心里,许天洛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了,虽然丁世雄是她的父亲,但是他毕竟不能保护自己一辈子,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才是最好的依靠。   1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以后都会是自己的了,丁梦璇心里又是一阵欣喜。   过了好一会儿,许天洛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满脸红晕,沉浸其中的丁梦璇,轻声笑道:“沉醉了吗?”   丁梦璇的脸变得更红了,俨然一副小女孩的羞涩,“你也不想想,你有多久没有吻过我了?”   许天洛站起身来,视线落在了漆黑的窗外,淡淡说道:“我们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到时候天天在一起,你还担心什么呢?”   丁梦璇不由得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我们在这样的形势下结婚,会不会让你感觉压力太大了啊?”   许天洛轻轻一笑,“怎么会呢?再大的压力也有你干爹在背后帮我解决,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丁梦璇也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许天洛重新坐回到丁梦璇的身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不过,我倒是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母亲到底和秦总是什么交情,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母亲啊,你也好像很少提起关于她的事情。”   丁梦璇稍稍愣了一下,但随即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不喜欢提起这些伤心事。谁又希望自己从小就没有母亲呢。关于母亲的事情,我也是后来听我父亲和干爹多多少少提起过一些。至于具体的细节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我父亲和我干爹都是深爱着我母亲的,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因素,大概就是因为我母亲的家人不能接受我干爹入了黑道,所以才让我母亲嫁给了我父亲。可是,我母亲却爱着我干爹,最后在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像狗血的韩剧情节?”   “没有。”许天洛笑着摇了摇头。   丁梦璇再次靠在许天洛的怀中,娇声说道:“天洛,等我们正式结婚以后,干爹说还会给我们一些秦氏的股份,到时候天利传媒有了这么强大的后台,一定会成为业内的NO.1,我们丁氏也会东山再起,我的演艺事业也一定能平步青云。你说,这多好啊。”   许天洛轻轻一笑,“对啊,这样再好也不过了。”   忽然,许天洛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丁梦璇说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放心不下。你说那个秦柏圻,他就真的能那么大度的容忍自己的父亲认你这个干女儿吗?你之前不也说过他曾经针对过你父亲的公司吗?为什么一下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你放心好啦,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不都是我干爹给的吗?只要我干爹在一天,他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到时候等我们的事业都强大起来的时候,还会怕他吗?说不定,我们能把他扳倒,把你扶正也说不定呢。”一说起秦柏圻,丁梦璇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抬起眼来瞥了许天洛一眼,然后酸溜溜的说:“我看你不是放心不下这件事,而是放心不下秦柏圻那个人吧?”   许天洛的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2“切!”丁梦璇故作生气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嘟起了小嘴。“是因为他抢了你的心肝宝贝儿,所以你就看他很不爽,对吧?”   许天洛直直的看着她,然后轻轻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啊,她就是我的。是我最先爱上丁培培的,他秦柏圻凭什么趁人之危来和我抢人?”   丁梦璇一听这话,也激动了起来,她直起身子,冲着许天洛质问道:“许天洛,你说这话都不会脸红吗?丁培培是你的,那我呢?我又是你什么人?”   许天洛不怒反笑,不慌不忙的说道:“丁培培是我的,我是你的啊。”说完,他又凑到丁梦璇的耳边说了句甜腻的情话。   丁梦璇的脸一下子红了,作势举起手来在许天洛的胸口垂了一下,“你好坏哦。”   许天洛哈哈大笑着将她搂在怀里,丁梦璇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沉浸在喜悦中的她,丝毫也没有察觉到许天洛脸上的笑意正在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   “天洛,已经很晚了,你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好吗?”丁梦璇觉得今晚的气氛好的不得了,于是决定趁热打铁把许天洛留下来。   “我明天一早还有个会议,等下要回去通宵准备资料,你这几天也一定累坏了,还是洗个澡,早点休息吧。”许天洛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着。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6婚礼(1)   第四更~~~   …………………………………………………………………………   “什么会议啊,比我还重要吗?大不了我明天陪你一起早点起来在准备啊。”听到许天洛那样的回答,丁梦璇很是不满。   “好了,不要太任性啦,我保证,等下星期我们订婚了,你就搬到我那里去住,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许天洛耐心的哄着丁梦璇。   “哦,那好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到家了记得打个电话给我。”丁梦璇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许天洛开着车子在路上狂飙,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该收集到的情况也都收集到了,下面他还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   他已经等不急了,还没等到家,许天洛就带上蓝牙耳机,拨通了孟辰霖的电话。   “喂,我是许天洛。”电话接通了,许天洛自报家门。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能有什么事?该查的事情我都已经查好了。”这两个男人还是互相看着很不顺眼的。   “哦,这么快啊,我听说你和丁梦璇快要结婚了?是哪一天啊?”孟辰霖似乎不怎么关心许天洛的正事,反而是问起了这个。   “下星期的今天!”许天洛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要不是为了丁培培,他才不想和这个该死的男人打交道呢。   “不会吧,这么快!”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孟辰霖不可置信的声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说什么?我迫不及待?我还不是为了快点拆穿他们的真面目!”许天洛的好脾气彻底被这个该死的男人三言两语就给磨没了。   “哼,也是,她以为婚事定下了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也不想想,都什么年代了,结婚离婚比喝白开水还要容易。这女人的道行还差远了,她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你不打算娶她吧?”孟辰霖不屑的说道。   “我这辈子除了丁培培,是不会娶别的女人的!”许天洛语气坚定,仿佛在宣读着他对她的誓言。   “得了吧,这话你还是省省吧。你早干什么去了,培培需要你为她站出来主持公道的时候你怎么没那么坚定啊,现在你看着她和秦柏圻双宿双飞才知道着急吗?就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会领你的情吗?”   418不知道为什么,孟辰霖就是想刺激这个男人,谁让他当初不好好珍惜培培,现在知道后悔了,但是也已经晚了。   许天洛不屑的冷哼一声,“那又怎样?我只不过是想为她做点事情,我反倒希望她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这样对她的伤害反而会更小一些。”   听到许天洛这样一幅为爱牺牲的语气,孟辰霖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他咬牙切齿的低吼着:“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当初培培爱着你、需要你的时候你不珍惜她,你明明知道她和丁梦璇是水火不容,你还帮着丁梦璇来诬陷她。现在,你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还想要挽回吗?要是培培还会原谅你,连我都不会同意!如果培培她对我有一星半点儿的好感,我也不会眼睁睁的把她送到别人的怀抱!”   “是,你说的都对,所以我现在即使一千遍一万遍的后悔,但是我知道培培她都不会再原谅我了。说起来我们都是自作孽,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差不多摸清了,你如果想帮培培,相帮我的话,就麻烦你去派人盯住丁世雄他们父女,现在里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电话那端的孟辰霖似乎也平静下来了,“那好吧,你最好也小心点,有什么事我们再及时联系。”   ……………………………………………………………………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许天洛和丁梦璇结婚的这一天。   婚礼的地点定在了秦家大宅,全城的有头有脸的人士,还有业内的精英几乎都收到了请柬,许家和丁家的亲朋好友,凡是沾亲带故的也都来参加,场面是非同一般的隆重热闹。毫无疑问,秦柏圻和丁培培也都到场了,而且还是座上贵宾。   这天一大早,丁培培就赖在房间里不想出来。梳妆台上摆放着秦柏圻早就帮她定做好的礼服、鞋子还有首饰,可是,丁培培却没有勇气去穿上这一身漂亮的礼服,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天。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见里面久久没有反应,秦柏圻便推门而入,“培培,我进来了哦。”   看到丁培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边,秦柏圻走过去问道:“不是吧,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还坐在这儿啊,再不换衣服我们该迟到了啊。”秦柏圻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反常,坐在她身边,把丁培培揽在怀里,“哦,我知道了,我的大小姐今天是想等我伺候一回,是吧?那好,没问题,来来来,我来伺候你更衣吧。”   丁培培终于被他给逗笑,“切,美得你了。”说着,她一记拳头捶在了秦柏圻的胸口。抬起头来,这才看到秦柏圻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西装,发型也打理过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帅气的明星范儿。丁培培不禁感到好笑:“今天又不是你结婚,穿这么帅干嘛啊?”   某人很欠扁外加很自恋的照了照镜子,然后臭屁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是要比今天的新郎官还要帅,乖,听话,快点换衣服,你一定比丁梦璇漂亮多了。”   “我才不去呢。”自从上次两个人说了那么多的心里话之后,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我觉得好尴尬啊,再说了,我谁也不认识,跟那些人又没有什么关系,我去那不是多余吗?倒是你,新娘子的哥哥,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喂,不是吧?谁说你没关系的?你好歹也是新娘子大哥的未来的老婆好不?”秦柏圻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夸张的叫道:“再说了,你看我今天穿的这么帅,你就真放心把我一个人放出去啊?婚礼这种场合一向都是各种未婚男女最喜欢出席的了,你就不怕我被哪个小姑娘给抢走啊?”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7婚礼(2)   第五更哦~~   …………………………………………………………………………   丁培培本来还想板着脸吓唬他一下,可是却还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切,你别自恋了好不好啊?人家小姑娘才不会看上你这个中年大叔呢。”   1秦柏圻一听这话,脸瞬间垮了下来,“喂,拜托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啊,不要老说实话。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   “我说的可是事实啊。”丁培培可怜巴巴的望着秦柏圻,“秦大善人,我拜托你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什么婚礼啊。”   秦柏圻见她的脸急得红红的,眼中满是无辜,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他不由得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培培,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有啊,当然有了,还不止一个呢。”丁培培虽然嘴上还在跟他调侃,可是听到秦柏圻这样说,她的心里还是感觉暖暖的,确实,他是第一个曾经说她很不可爱的男人,也是第一个说她很可爱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秦柏圻见丁培培没有说话,也没了动静,不由得轻轻的唤了一声,“培培……”   丁培培趴在他的肩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赖皮的说道:“别叫我啊,我已经睡着了。”   秦柏圻真是有点拿她没办法,他的唇紧紧的贴着她的耳垂低哑的说道:“一起去吧,好吗?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而且,你要是不去的话,恐怕要错过一出好戏了……”   丁培培依然毫无反应,趴在他的肩头假装睡着了,没听见。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秦柏圻再有什么动静,她终于忍不住缓缓的睁开了眼,却没想到秦柏圻的眼睛正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四目相对,最后两个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啦,傻丫头,笑什么?还不快点去换衣服,要不然就迟到了,你不会想等人家都入座了以后我们在进入会场,然后抢个十足的风头吧?”秦柏圻宠溺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丁培培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轻轻的摇了摇头,“嗯,我才不要,我要睡觉……”   “好啊,你要睡觉,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就不客气啦!”某人坏坏一笑,两只爪子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丁培培警惕的睁开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秦柏圻识趣的收手,然后得意的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哈哈,还是这一招最管用!”说着,他便走出门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丁培培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为什么还是那么烫呢?   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想了,还是赶紧换衣服吧,不然迟到了再入座,真的会成为全场焦点的。   秦柏圻和丁培培匆匆的赶到秦家大宅,还好他们来的不算最晚,不过那部分的宾客都已经进入了会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笑颜开的。   秦柏圻牵着丁培培的手,两个人并肩入场,虽然没有刻意做些什么,但是两个人的到来却依然引起了现场宾客和媒体不小的骚动。   一时间,媒体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人群中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些从没见过秦大总裁真身的人,还以为这一对是今晚订婚宴的主角呢。   秦柏圻完全不管那些人的反应,拉着丁培培径直朝秦家和走去。   “爸,我们是不是来晚了啊?”秦柏圻来离着老远就问道。   秦家和远远的便看见他们两个人十指相扣,朝这边走来,心中不禁感叹他们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柏圻,培培,你们来啦。柏圻,你今天做的可有点欠妥啊,怎么能搞得这么帅呢,你这不是成心要抢你妹夫的风头吗?”   “伯父,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丁培培对着秦家和轻轻笑道。   2听了秦家和刚才的话,丁培培心里不由得偷笑。果然是父子俩,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看来今天想不抢风头都困难了。   不过,她至今也搞不清秦家和对于丁梦璇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情感在里面,平白无故就对她那么好,而且秦柏圻好像也并不在意,这似乎也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   就在丁培培站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培培……”   丁培培回过头,果然看见孟辰霖正站在她身后朝她微笑。   丁培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算是和他打了招呼。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丁培培想到这里,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孟辰霖却紧接着开口道:“培培,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他们曾经算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今天这样一幕。丁培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对他说些什么。   “培培,其实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只是想,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至少还是能够给我一个做朋友的机会吧?”孟辰霖的语气中多少透着些无奈和期望。   丁培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爱着自己,并且从来都没有恶意的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只可惜,这世界上许多事情并不是一厢情愿就能够完成的。他对她的好,她会永远的记在心里,只是,他想要的,自己却永远都给不了。   丁培培轻轻的点了点头。   孟辰霖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就在这时,司仪在台上宣布,吉时已到,今天的主角马上就要出场了。   原本热闹的会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丁培培忽然感觉肩膀一紧,下一秒,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心里一阵莫名的安心,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怀抱属于谁。   丁培培缓缓的抬起头来,对着秦柏圻轻轻一笑。   “刚才被几个生意上的朋友缠住了,你没有想我吧。”秦柏圻俯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少臭美了,你才消失了几秒钟啊,我干嘛要想你。”丁培培瞪了他一眼,可是眼中却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笑意。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8婚礼(3)   就在这时,今天的主角许天洛和丁梦璇已经来到了台上。许天洛今天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燕尾服,丁梦璇则是一身雪白的婚纱,倒是和今天的主题十分搭调。   丁培培还是忍不住看向了站在台上的许天洛,只见他一脸的严肃,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这种状态实在是不像一个参加结婚典礼的新郎。   她脑子里一直在想,现在的许天洛在她的心中到底还占有多少的分量。那天在秦家大宅,她亲耳听到他和丁梦璇即将结婚的消息,一时间,她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当她今天真的勇敢的去面对了,却也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心中反而淡然了不少。   他们两个曾经在一起,可是那也许是青春年少的懵懂,那时候他们也许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他们也没有太多的能力去维护那份脆弱的感情。   第一次,她因为学长的父母找到她,因为自己的身世可能会影响到学长的前程,所以她忍痛提出了分手。谁都不知道,那时候她怀孕了,可是这个孩子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她更不能让学长知道,所以,她逼着他离开,而独自去承受那一份血肉剥离的苦痛。   第二次,她从没想过他们还会再见面,而再见面时,他的身边是她最最憎恨的女人,她的身边亦有另外一个优秀的男人。曾经努力构筑的心理防线,在那一刻彻底崩溃。她曾经以为她能够放下,可是在相见的时候,她才知道想要割舍一分感情,是多么的撕心裂肺。原本以为在遇到了学长之后,她就可以摆脱困境,她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只爱他一个人。然而,她没有想到,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是校园里无忧无虑的情侣,有太多的现实问题需要他们去面对,家族利益,金钱权利。面对丁梦璇的诬陷,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学长,打电话给他,他满口答应会出面给她作证。   可是,他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深深的伤害了她。那一刻,心死了。她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在回到过去了。在他的眼里,她不会再是第一位的,她不会再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   现在,她看着许天洛和丁梦璇并肩站在一起,心里出奇的平静。没有恨,也没有怨了,就好像脑子里面停止了思考一样,什么都不去想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丁培培感觉许天洛的视线好像朝这边看过来了,毫无预期的撞上了他的视线,丁培培心头一紧,撇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台上的气氛相当的活跃,司仪和丁梦璇互动个没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许天洛不怎么愿意开口的样子,所以整场下来,几乎都是丁梦璇和司仪在你问我答。   “丁小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们大家一起分享你和许先生的心路历程呢?”司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问道。   一提起这个,丁梦璇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小女儿的娇羞,缓缓的开口道:“其实,我和天洛算是青梅竹马的了,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上了他,一直走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他一直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包容我、照顾我,带给了我无比的感动。我从小就没了母亲,是学长伴着我走过了那段灰色的童年。”说到这里,丁梦璇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场面要多煽情,有多煽情。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种和谐的气氛当中的时候,台上的司仪忽然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丁小姐,你说的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你母亲不是还健在吗?你怎么就说自己从小没有母亲呢,你这不是咒她老人家呢吗?”   本来大家还都沉浸在刚才丁梦璇制造的浪漫氛围当中,司仪的这句话无疑是向一潭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了一颗惊雷。   顿时,全场哗然,丁梦璇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你说什么?你胡说!”丁梦璇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瞪着那个司仪,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司仪对于丁梦璇的叫喊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脸上始终都带着淡淡的微笑:“丁小姐,你何必这么激动呢?你根本就不是秦总要找的那个女孩,证据就在我手上,你是怎么都赖不掉的!”   丁梦璇的脑子“嗡”了一下,整个人的身子都站不稳,摇晃了两下,往后退了一步,总算是缓住了神。没想到,她一直苦心想要保守的秘密,竟然会在这样一种场合下公诸于众。就好像美丽的面具揭掉以后,露出了满脸丑恶的伤疤一样。完了,一切全完了。   丁梦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证据?那个司仪能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冒名顶替的,人证,还是物证?昨天父亲不是打过电话来说那个女的已经被处理掉了吗?现在还上哪儿找证据去啊?   想到这里,丁梦璇心中又有了几分底气,她脸上又装出了一副可怜楚楚的无辜的样子,“你到底在说什么?简直是太可笑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司仪,而是有人派来专门破坏我们婚礼的?”   1“丁小姐,其实你不用管那么多,我想在场的各位现在关心的应该不是我是谁,而是你是谁。”说着,司仪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高高的举在手上,扬声说道:“这是一份DNA亲子鉴定,上面显示,丁小姐和一位郑女士系亲生母女。所以说,丁小姐的母亲是另有其人,而并不是秦总所寻找的那位故人。”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亲子鉴定,你以为这一份伪造的鉴定就可以污蔑我了吗?”丁梦璇声音近乎尖利的反驳着,她已经没有胜算了,唯有这样的歇斯底里。   一直在台下的丁世雄也变得激动起来,他冲上前去,想要抓住那个司仪,“保安,保安在哪里?快把这个破坏婚礼的人给我赶出去!”   ……………………………………………………………………   第一更,话说,周末加班神马的最讨厌了,害的我都没时间更新了,大家不要着急哦~~~   [ w w w . t x t 8 0. c c] 149婚礼(4)   二更来了~   …………………………………………………………………………   丁世雄还没碰到司仪的一个衣角,反倒是被司仪一个反手给控制住了。“丁总,该被赶出去的人应该是你吧?”   只见司仪一个手势,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几个高大威猛的黑衣保镖,果真三下两下就把丁世雄给控制住了。   丁世雄拼命的挣扎着,他心里知道事情肯定是败露了,可是心里却还是存着那么一丝的侥幸,他抬起头来看向秦家和,“秦总,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此时的秦家和,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满脸喜笑,取而代之的则是逼人的寒意。“丁世雄,事到如今,你还想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丁梦璇在一旁,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看样子自己是中了圈套了,秦家和也一定参与其中,只是她却不知道秦家和对事情的真相了解多少。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她就要赌一赌,也许秦家和并不知道什么,只不过是借此来诈他们,要是这么快就承认了,那不是就前功尽弃了吗?   想到这里,丁梦璇一咬牙,一狠心,决定放手一搏,她换上了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眼圈红红的对着秦家和说道:“干爹,您这是干什么啊?您还一直对我有戒心是不是?其实,认您这个干爹我也很有压力,我知道外界都说我是攀高枝,都说我们父女虚荣势力。可是,您却一点也不嫌弃我们,还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但是,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啊,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摊开来说吗?您现在闹了这么一出,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我妈妈在天有灵,也不会高兴的啊。”   面对着丁梦璇,秦家和的脸色看起来缓和了不少,他轻声的安慰着丁梦璇:“梦璇,你先别哭,事关重大,我们就看看这司仪还有什么话要说,他要真是胡说八道,成心捣乱,那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干爹会让他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看着此时又变得和颜悦色的秦家和,丁梦璇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只能将计就计的演下去,泪眼朦胧的看着秦家和点了点头。   2那司仪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既然我手上的物证不足以让大家相信的话,那么我就只好请出人证来了。”说着,他又朝台下的黑衣保镖一使眼色。   众人的目光也全都聚集到了那个地方。   只见一个黑衣人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人,岁月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沧桑的痕迹,头发也有些花白,显然对于现场这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让她的步子迈的有点怯懦。   这一刻,丁梦璇心里瞬间明白了,她再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思考,只是感觉整个人从脚底到头顶都是冰凉的,一动也动不了。“她……她是谁?”   3“怎么,丁小姐你难道不认识她吗?哦,对了,我怎么忘了呢?丁小姐是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吧?不过没关系,你放心,自然有人认得她。”说着,司仪转过头,看向丁世雄,“我说的没错吧,丁总?”   丁世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妇人,像是看到凶神恶煞一般,浑身颤抖的厉害,“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丁世雄开始对着司仪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你一定很怕,对不对?你一定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对吗?”司仪淡淡一笑,好像很满意丁世雄的反应。“你没想到她还没死吧,你别忘了,你能够用钱收买别人杀人,同样也有人会出更高的价钱去阻止别人杀人。”说着,司仪看向台下的众人,“诸位,这位就是我刚刚提到的郑女士,也就是丁梦璇小姐的母亲!”   全场再次一片哗然。   丁梦璇再也保持不住端庄的淑女形象,她竭斯底里的尖叫着,“你胡说,我没有母亲,她早就死掉了,你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老太婆就说是我的母亲,简直是太可笑了!”   司仪十分惋惜和怜悯的摇了摇头,“丁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她昨天还一直在讲,之前是打算偷偷的看一眼你的婚礼,看你嫁人了以后,她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这个城市了。可是,谁又能想到,原本昨晚她应该是一个命丧黄泉的人了。”   “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再这里煽情了,我可不吃这一套。你说来说去,她和我能扯上半点关系吗?”丁梦璇不以为然的尖声笑道。   “丁小姐,我还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幕母女相认的感人画面,没想到你却一点都不为所动。世人都说,血浓于水,可是我在你的身上却一点也没有看出这种感情。你不但不想喝自己的母亲相认,反而要派人去害死她。好,既然你还死不认账,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说着,那司仪打了个响指,有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矮胖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昨晚差一点就要犯下人命了,不过好在他和买凶杀人的雇主只是金钱关系,说白了,我们给的钱很多,他就没有杀人了。不过,你还是说说,到底是谁让你去办这些事的吧?”   那个矮胖子此时面如死灰,颤颤抖抖的说道:“是他,是丁世雄前几天找上我,说让我干一票,然后给我钱让我到香港去。正好我在这边欠了一笔赌债,我想反正横竖是死,还不如干一票,然后到香港去躲债。他当时给了我一张照片,就是让我去杀了这个姓郑的女人,要干净利落,不留后患。昨晚我本来想去她的住处的,结果半路上就遇上了几个黑衣人,他们说只要我不杀这个人,他们不仅可以按岗位还赌债,还能给我两倍高的价格,正好我也不想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就跟着他们走了,然后打电话给丁世雄,说我已经做好了,尸体丢进了海里,我还按照昨晚那些人说的,把那个女人的贴身玉佩交给了丁世雄,让他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0婚礼(5)   送上今天的第三更~   …………………………………………………………   胖子的话一出口,会场里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丁世雄恨不得扑上去把那个胖子的嘴撕个稀巴烂,无奈却被身后的两个强壮的保镖牵制住,只能嘴上叫嚣着:“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在这里诬陷我!”   “丁总,你怎么能这样呢?星期三的时候,我们不是才见过面的吗?你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给第三个人知道,要是风声走漏出去了,到时候你就为我是问。可是,丁总,这事儿不能怪我啊,我真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半路上截住我的,不过我真的不想杀人啊。至于你说的证据,你不是打给我三十万吗?这总能说明问题了吧?”   “哈哈,真是好笑,我什么时候给过你三十万?三十万不是说等你到了香港我在给你吗?”丁世雄本来还得意的以为自己抓到了那个死胖子说话的漏洞,可是当他的话说出口,他才忽然发现是自己说错了话。他急忙闭上了嘴,可是当他的目光转向台下众人的时候,一张张惊诧鄙夷的脸孔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了。   见丁世雄垂下头没有了下文,丁梦璇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再他们的掌控之内了,可是,她仍然不死心的叫着,“你们这些骗子,我母亲姓沈,根本不姓郑,你们不要再胡说了!”   丁梦璇凄惨的叫声好像唤醒了丁世雄,他不知道怎么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摆脱的黑衣人的牵制,扑通一声跪在了秦家和的面前。“秦总,这件事情和梦璇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告诉她,她是琴儿的女儿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买凶杀人的事情也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和梦璇没有半点儿关系。我求你了,梦璇这孩子不懂事,你千万不要伤害她。”   “爸,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你是不是被这些人给气糊涂了啊?”丁梦璇近乎疯狂的大叫着,“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那个贱丫头,她才是私生女啊!”说着,丁梦璇指向台下的丁培培。   秦家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丁世雄父女在台上发疯了一般的叫喊,等丁梦璇喊够了,他对着台下的丁培培轻轻的招了招手,“来,过来,培培。”   从刚才到现在,丁培培一直静静的在台下看着台上所发生的种种,她从没想过这些事情会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一个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自己母亲的人,她小时候就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和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还记得刚才在家里自己别别扭扭地方不想出来,秦柏圻对她说,晚上会有一场不可错过的好戏,他是不是指的就是这个呢?只不过,虽然她也姓丁,虽然她名义上也是丁家的一员,但是对于他们口中刚刚说的那些事情,她却听得懵懵懂懂的。   此时,望着秦家和温和的眼神,丁培培觉得自己无法拒绝,她怔怔的朝台前走去,伸出手,秦家和的手掌温热而干燥,仿佛能够传递给她无尽的力量和勇气。他稍稍用力一带,丁培培就势就上了台。   1秦家和看着丁培培缓缓的开口问道:“好孩子,你来告诉我,你的妈妈是谁?”   丁培培没想到秦家和问她的竟然是这个问题,短暂的失神过后,她本能的将目光投向了台下的秦柏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遇到困难,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只见秦柏圻还是一脸浅笑,朝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丁培培能够读懂其中的意思,他是叫她,不要怕。   丁培培转过头来,看到的是丁梦璇和丁世雄利剑一般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丁培培早已经万箭穿心了。正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却不料刚好对上了许天洛的眼睛,台上闹得不可开交,可是本该作为今天主角的许天洛,却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最后,丁培培的目光重新回到秦家和的身上,她坦诚的说道:“对不起,秦总,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从小我就听家里的佣人讲,我是个私生女,我的父亲不想认我,我的妈妈没有办法,生下我以后就把我丢在丁家的门口,然后自己走掉了。但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怕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了吧。”丁培培看了看台下的那个妇人和胖子,又看了看台上的司仪,然后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破坏这场婚礼?”   司仪很是礼貌的笑了笑,“丁小姐,我是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持公道。”   丁培培却再次一脸严肃的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利用这位阿姨?我不管她是谁的母亲,你不觉得让她来面对今天这样一幕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司仪一脸的差异,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丁培培会这样说。随即,他又一边笑着,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丁小姐,这要是不知道状况的人,还以为你是这位女士的女儿呢。哎,同样是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女儿,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一旁的丁梦璇急忙插话道:“对啊对啊,大家都看到了吧,她们两个才是真正的一对母女呢。”说着,丁梦璇一把就将丁培培往台下推,“去啊,你妈妈在底下呢,你快去跟她相认,然后滚出去抱头痛哭吧,这是我的婚礼,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丁培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台上,却被许天洛一把扶住。他冷眼看着丁梦璇,厉声问道:“丁梦璇,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   丁梦璇看着刚才一直都没有说话,却在丁培培出现以后忽然开口的许天洛,感觉混沌的脑子里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失态,竟然忘记了许天洛就一直站在台上。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1婚礼(6)   第四更~   ……………………………………………………   “天洛,你别听他们胡说啊,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我啊,对不对?因为我是爱你的,我是你的妻子啊。”丁梦璇慌忙的解释着。   许天洛却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没有在说话。   丁培培在许天洛的怀里挣扎了一下,想要自己站好,可是,她越是挣扎,许天洛将她抱得越紧,情急之下,丁培培只得小声的呵斥道:“学长,快放开我。”   许天洛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咬着牙,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我不!”   这一幕被站在他们对面的丁梦璇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里,她恼羞成怒的吼道:“丁培培,你这个贱人,大庭广众之下,你又在勾引我的男人,还不快给我滚!”   说着,丁梦璇上前一步,扬起手来,竟是要抽丁培培一记耳光的样子。   许天洛瞳孔微缩,他还没来得及抬手,丁梦璇的身后,已经有人将她的手抓住,孟辰霖不知什么时候冲到了台上,冷冷的说道:“丁梦璇,你也该闹够了吧!”   丁梦璇看着一脸冰霜的孟辰霖,又转过头看了看被许天洛拥在怀里的丁培培,再看看站在台下气定神闲的秦柏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三个全城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竟然全都拜倒在了那个贱丫头的石榴裙下。她丁梦璇哪一点不如她了,她心中的嫉妒之火早已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丁梦璇看着台下的秦柏圻,一脸不屑的说道:“秦大少爷,你看到了没有,你家的这个小宝贝儿很是讨人喜欢呢,引得我们全城的这两个数一数二的风流公子都如此的体贴怜惜。我想,你一定还不知道吧,你家这个小宝贝儿,从上学那会儿就开始做援交,把许天洛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为了她都差点放弃了出国进修的机会。眼下看孟大少对她那股子紧张劲儿,想必他们俩的关系也一定很不一般呢。其实,我也知道你对丁培培是爱的死去活来的,毕竟,像她这种人骨子里头有一种别人没法模仿的别样风情,秦大少对她如此的一见倾心也就可以理解了。”   秦柏圻脸上那淡淡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丁梦璇,这是你自己要找死,没人救得了你!”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正如秦柏圻的一贯作风。   已经接近疯癫的丁梦璇,在听了秦柏圻的这句话以后,脑子里似乎清明了一些,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四下望了望,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现在她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唯有她的父亲丁世雄抬头望着她,一脸的担忧和疼惜。   丁梦璇尖利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从刚刚记事的时候起,他就总是给我讲琴儿的故事,他说那个琴儿就是我的母亲,如果不是他这样说,我怎么知道我母亲是谁?前段时间他又让我来认干爹,不就是为了丁氏能够东山再起吗,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他还要杀人灭口,这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关我的事!”   丁世雄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一般,愣愣的看着歇斯底里,极近癫狂的丁梦璇说完了这一番话,她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丁世雄不怒反笑,“好啊,真好啊。老天爷开眼了吗?终于让我得到了报应。”丁世雄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看着秦家和,仿佛自己陷入了那深深的回忆当中,“我是爱着琴儿的,和我在一起,她也付出了很多。可是,我该死啊,我嫉妒你们的那份真感情,我恨琴儿的心里没有我,是我亲手毁了她的下半生,是我让她们母女不能相认,我是个罪人那……”说着,丁世雄有赚头看向丁培培,“从琴儿怀孕的那天起,我就怀疑你不是我的孩子,直到你出生以后,我还是想把你给丢掉。是琴儿苦苦的哀求我,我才没有把你送去孤儿院。可是,我却毁了琴儿的后半生,毁了你的童年,也让我自己这些年活在怨恨和纠结当中。你不是私生女,梦璇才是。为了报复琴儿,我不断的把不同的女人带回家,我想要个儿子作为我的接班人,可是却一直没有实现,所以,我格外的重视梦璇,把本该属于你的那份爱也全都给了她。可是,没想到我真的遭到了报应,我曾经伤害了我最爱的人,现在又轮到我最疼爱的人狠狠的伤害我了。”   丁世雄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变得沧桑而又无力,说到最后,他的眼角竟然流下一滴浑浊的泪水。在场众人,见此情景,本来对丁世雄的厌恶之中又多了一丝的同情。   许天洛冷眼看着丁梦璇,开口道:“丁梦璇,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就算他曾经有千般万般的不对,但是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他恐怕也是这世上唯一疼你爱你的人。你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可是,据我所知,买凶杀人这件事情,最先提出来的人却是你,你明知道郑女士是你的亲生母亲,却为了能够保守住你冒名顶替的秘密,而不惜买凶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丁梦璇,我觉得你比那些商场上的男人还要心狠手辣。”   丁梦璇愣愣的看着他,脑子里瞬间明白过来,“许天洛,我们彼此彼此吧,我也没想到你之所以会那么痛快的答应和我结婚,是为了害我。”   “对,你说的没错。”许天洛静静的说道:“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爱你才会那么轻易的同意和你结婚吗?我以前和你说过,在英国的那段时间,我曾经把你当成培培的替身,我对此感到很愧疚和抱歉,你要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你仅存的一点歉疚也都消失无踪了。我觉得我们认识了十几年,我从现在才看清了你的真实面目,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狠毒,更可怕。我同意和你结婚,也只不过是想借机和你在一起,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而已。你们不是一直都在问他是干什么的吗?”许天洛指了指那个司仪,笑道:“我就明说了吧,他就是我找来的,我还让孟辰霖派了手下人盯着你们父女俩,你们以为买凶杀人这件事干的神不知鬼不觉,可谁也想不到,整个过程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2婚礼(7)   第五更,亲们,我是不是很速度啊~   ……………………………………………………………………   “原来如此,许天洛,原来你一直在防着我,算计我。”丁梦璇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许天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那么多年,你的眼里就只有丁培培一个人。我一直都在默默的等着你,本来以为你们分手了,我就可以有机会了,却没有想到,你给我的都是一个泡影。”   “丁梦璇,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你只是习惯性的想要夺走所有属于培培的东西?”许天洛望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是啊,你以为你们男人都是什么东西,别以为有一点成就你们就至高无上了,被我丁梦璇喜欢,也是你的荣幸!哈哈哈哈……”丁梦璇狂笑着,在外人的眼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端庄高雅的淑女,而是一个蛇蝎心肠的疯婆子。   “好了,够了!来人,把这两个疯子都给我拖出去!”秦家和终于发话了,下台又冲上来几个黑衣人,把垂头丧气的丁世雄和狂笑不止的丁梦璇给拖了出去。   看完了这一场闹剧,宾客们也都匆匆散去,恐怕秦家和的怒火波及无辜。   直到会场里的人都走*光了,秦家和才上前走了两步,拉起丁培培的手,关切的问道:“培培,没事吧,刚才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丁培培这才回过神来,她木木的摇了摇头,毕竟,刚才的那一连串事件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很多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所以,她一时接受不了。   “我还好,没事。”丁培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苍白。   “好了,培培,别想太多了,你一定累了吧,我先带你回去休息一下。”说着,秦柏圻就将丁培培带出了会场。   秦柏圻开车把丁培培送回了家,丁培培看上去确实比较疲惫,她匆匆吃了点秦柏圻给她准备的夜宵,然后洗了个澡就睡下了,也没有再问什么问题。   秦柏圻守在她的床边,一直看她睡着了才稍稍放下心来,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好像在睡梦中也不安稳一样,他俯下头,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又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出门,上了车,又赶回了秦家老宅。   秦家和看着秦柏圻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严肃和凝重。秦柏圻看也没看他一眼,极其疲惫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培培怎么样了,没事吧?”秦家和问道。   “嗯,她已经睡下了,也没问什么,我只希望她一个人不要胡思乱想。”秦柏圻点燃了一只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道:“丁世雄和丁梦璇呢?”   “现在警方已经介入了,不过丁世雄还是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担下来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丁梦璇一个人,没有人会帮她的,丁氏这下是彻底的完了。”秦家和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这一切原本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秦柏圻轻轻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这件事办的还是不够圆满,我们之前都不想让培培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却还是事与愿违了。”   “有些事情,培培早晚还是要知道的。即使这个事实对她来说有些残忍,但是她一天不知道,丁梦璇和丁世雄父女就要继续作乱一天,这我是决不能容忍的。”秦家和摇了摇头,说道。   “但是,事情的真相到底要怎么告诉她才好呢?我真怕到时候她承受不了。”秦柏圻紧锁眉头,担忧的说道。   秦家和一脸的凝重忽然被一抹笑意所打破,他对着自己的儿子,调侃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啊,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想说什么就大胆的对她说出来,即使她会受到伤害,你也应该相信你自己有能力会让她重新快乐起来。”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害怕会失去培培,都说真爱应该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我也不是对培培没有信心,但是毕竟是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培培她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忘掉的。不过,我也正是看中了她重感情这一点,如果她能够那么轻易的就忘掉过去,迫不及待的投入我的怀抱,那也就不值得我去喜欢了。”秦柏圻无比苦恼而又矛盾的说道。   秦家和仿佛也陷入了无比惆怅的回忆当中,他恍恍惚惚的说道:“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要看缘分的,就像我和琴儿,我们明明是相爱的,可是却因为彼此的身份和地位而不能公开的在一起,最终我们天各一方,虽然心中都还存留着那份爱,但是当我有能力去维护她的时候,她却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也许这辈子我们就是注定了有缘无分,所以,柏圻,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强求,你们的缘分在,那么,不管你们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把你们分开的。”   秦柏圻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印象中,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黯然神伤过,谁又能想到,一直叱咤风云,纵横商场的秦家和,却也有着如此无能为力的往事。   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秦柏圻从来不信命,一件事情,如果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那么他是绝不会轻言放弃的。他不信命,更不会认命,他的父亲因为这样一段残缺的感情而遗憾了一声,但是他绝不会让这样的悲剧重演,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为他和丁培培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丁培培这一觉睡得倒是十分的香甜,睁开眼的时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好在今天是星期天,不需要上班。   丁培培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澡,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发现家里空空荡荡的,估计秦柏圻这个工作狂应该是去公司加班了。丁培培今天倒是没有要去公司的打算,因为长久以来,压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也到了该消除的时候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3回忆(1)   第一更,悲催的周末加班啊,想SHI啊,有木有~~   ……………………………………………………………………   匆匆的吃了几口早餐,丁培培打车来到了秦家老宅。家里的佣人见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毕恭毕敬的和她打招呼,只是以前他们都叫她“丁小姐”,今天却忽然改口叫“小姐”了,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丁培培走进客厅的时候,看见秦家和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低着头,对着手中的一张照片出神。   丁培培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刚想和他打招呼,可是却又犹豫不决起来。到底该叫他什么好呢?还是像以前一样,叫“秦总”,或是“伯父”吗?丁培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因为从昨天发生的事情来看,自己的母亲应该是秦家和年轻时候的恋人,到底该怎么叫呢?想来想去,丁培培只是觉得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秦家和忽然抬起头来,他似乎早就知道丁培培在这里了,对她亲切的一笑,“培培,你来了。快来,坐到这边来,来看看这张照片。”   丁培培礼貌的淡淡一笑,走上前去,坐到秦家和的身边。   秦家和把拿在手里的相框递给丁培培,这是一张有些褪色的老照片,他指着那上面的一个年轻的女孩说:“培培,来看看吧,这就是你的母亲。”   听到“母亲”这两个字,丁培培不由得心头一紧,她伸手接过相框,只见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一脸灿烂的微笑,再加上一条洁白的长裙,那眉眼,竟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丁培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笑脸,这真的就是她的妈妈吗?猛然间,丁培培想到了一个人!   “我妈妈……她叫什么名字?”丁培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简直有些不敢面对心中那可怕的猜测。   “她叫沈丽琴。”秦家和的声音幽幽的传进了丁培培的耳朵里。   “怎么会这样?她……她不是我的奶妈吗?”丁培培的手颤抖着,连声音都不受控制的跟着颤抖起来。   2“培培,恐怕你还不知道,二十几年前,琴儿是一个刚出道的影视明星,那个时候她拍的第一部电影就在国际上获了奖,她也因此一炮而红,成为了影视界的新宠。而那时候的我,只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打工仔,我的工作就是给琴儿开车的司机,谁也想不到,就这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们却在朝夕相处中相爱了。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有着悲惨的身世,也许是那个圈子里到处都是虚情假意,我们的这份感情显得弥足珍贵。同时我们也必须十分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份感情的存在。因为,对于一个明星来说,恋情是最大的忌讳。尤其是像琴儿这样的新人。”   一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秦家和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段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朦胧而又美好的微笑。   “琴儿从小父母去世的早,一个人吃过不少的苦,后来她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被星探发现,才进入了演艺圈。那个时候,琴儿不是没有想过要和我一起离开那个纷繁的圈子,可是要解约就要赔付高额的违约金,当时我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我和琴儿就约定等五年后,合同到期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再也不过这偷偷摸摸的日子了。那个时候,也许是我们还太年轻,总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美好,我以为只要我能够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默默的保护她,这就是一种幸福,我以为只要我们能够坚持过五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事实证明,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果然,好景不长,后来在一次商业酒会上,丁世雄看中了琴儿,并开始疯狂的追求她,还扬言一定要娶她。”   “我不得不承认,年轻时候的丁世雄就非常的不择手段,他一直派人盯着琴儿,后来他发现了我和琴儿之间的小秘密,并用那些照片和录像威胁琴儿,如果琴儿不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么他就会将那些照片公诸于众。琴儿知道,照片一旦公布,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所以,她瞒着我答应了丁世雄的条件。”   “琴儿都没有和我告别,和我见上最后一面,就被丁世雄关了起来。我也是后来听说琴儿已经和公司解约了,丁世雄还帮她偿付了巨额的违约金,我才知道,原来琴儿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我们都低估了丁世雄卑鄙的程度,他并没有因为琴儿的妥协而就此罢手,而是想要把我赶尽杀绝。他派人在我下班的路上暗算我,不过我命大,死里逃生,被当时一个黑帮老大给救了,为了保护自己,我才会走上那条路。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再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爱人为我牺牲,为我受苦。当时,我总是想着,很快就会把琴儿找回来的,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管她跟了谁,我都不会在乎,我要把她带走,我们要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在刀口上的生活,是见不得光的,这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琴儿的面前,否则,我只会连累到她。渐渐地,我也就失去了她在丁家的一切消息。那么多年,每当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想起琴儿,想起她正在为我受苦,想到她为我受的屈辱和折磨,我就觉得我经历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后来,我白手起家创立的秦氏,又辗转到了美国,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势力,总算可以去查找关于琴儿的消息了。可是,他们带到美国的消息却是,琴儿在二十年前生下一个女儿以后,就去世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4回忆(2)   第二更~   …………………………………………………………………………   “她的女儿叫丁梦璇,现在在英国进修音乐,深得丁世雄的宠爱。当时,我只是觉得,丁世雄一定是爱着琴儿的,不然也不会对她的女儿那么的好。所以,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去多想。后来,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丁世雄真的找上了我,他说丁梦璇是琴儿的女儿,她现在遇到了困难,需要我帮忙。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渐渐的起了疑心,之前是因为对琴儿的爱,所以让我没有去多想、多怀疑,但是,丁世雄的出现像是给我敲响了一记警钟。我当即决定将计就计,帮助丁氏父女,借机套出其中的秘密。就在我回到国内的第二天,章宁浩竟然主动找到我,告诉我,丁梦璇不是沈丽琴的女儿。”   “章宁浩?这么说,他当初帮我逃到英国去,真的是因为和我母亲有关了?”丁婆婆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没错,当年琴儿走红的时候,曾经在孤儿院资助过几名孤儿,章宁浩就是其中之一。琴儿曾经不止一次去那里做过义工,所以,那一次琴儿去秦柏圻那里看你的时候,章宁浩便认出了她。虽然这些年琴儿吃了不少的苦,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明艳照人的明星,但是章宁浩依然认出了当年那个资助过自己的恩人。琴儿那时已经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所以走投无路之下就拜托了章宁浩,说有朝一日你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让他一定要帮你逃走。不过,后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看来琴儿是没有帮错人啊。只可惜,琴儿这一辈子命苦啊……”   “可是,可是您说的琴儿真的是我的母亲吗?那她为什么……为什么一直不肯和我相认?”丁培培真的很难相信,这么多年来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奶妈竟然就是自己的母亲。   “培培,这其中的原因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调查到的,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怪你的母亲,因为自始至终她都知道你是她的女儿,但是她却没有和你相认,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应该是最残忍的事了。”   425“就在前段时间,我找到了以前在丁家做佣人的刘嫂,她曾经无意中听到琴儿和丁世雄的争吵,起因是琴儿和丁世雄在一起没多久就怀孕了,丁世雄一直都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逼着琴儿去打掉孩子。琴儿却是死活都不肯,不管她怎么解释,丁世雄都不肯答应。丁世雄说,只有她打掉这个孩子,他才会相信琴儿所说的话。后来,琴儿做出了让步,说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可以送给别人,不留在丁家。但是,丁世雄却更加残忍的提出来,孩子要么送走,要么留下,但是琴儿要一辈子不能和她相认,对外界说这个孩子是个私生子。琴儿不舍得和孩子分开,就选择了第二条路。丁世雄从此以后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外面找女人,尤其是丁梦璇出生以后,琴儿在丁家就彻底没有了地位,成为了你的奶妈和佣人。”   1“每当我想起这二十几年来,琴儿所遭受的一切苦痛,我都会追悔莫及。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如果我没有去美国,或许我可以早点把她救出来,或许我们可以早一点相见,她也不至于那么早的就离开人世……”   “我现在虽然拥有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人,但老天爷却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我这一辈子,是永远的失去她了……”   丁培培静静的听着秦家和讲述这一切,心里有惊诧有心痛也有感动和惋惜。她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的搭在秦家和的肩膀上,像是要让他从悲痛中摆脱出来一般,轻轻的拍了拍。   秦家和转过头来对丁培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孩子,听了这么多,你会不会恨我怨我,当初我要不是有那么多的顾虑,要不是因为我得知琴儿已经不在的消息而心灰意冷,也不会让你们母女受那么多的苦,也不会让你妈妈直到离开的那一刻,都不能和你相认。”   丁培培轻轻的摇了摇头,“秦总,您放心吧,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毕竟当年您也是有苦衷的。”   秦家和慢慢的笑道:“傻孩子,你怎么还叫我秦总啊,这未免也太见外了吧,我知道你一定对爸爸、父亲这一类的称谓感到很反感,但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希望你能叫我一声大伯。”   丁培培不由得点了点头,轻轻的唤了声,“大伯。”   “唉,好孩子。”秦家和发自心底的应了一声,眼圈竟然微微有些发红,“孩子,其实我觉得老天也并没有太亏待我,虽然我和琴儿最终是有缘无分,没能走到一起,但是,我和琴儿的孩子,我们的下一代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这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吧,让我们身上没有实现的那份爱,在你们的身上得到延续。你放心,我和柏圻都会好好的待你,补偿你的。”   这一天,丁培培和秦家和聊了许多许多,就像是父女之间说的知心话,丁培培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都说给他听,一直说到太阳下山,秦柏圻回来。   “喂,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啊,这么投机,爸,我可是你儿子呢,我都没见过你什么时候那么耐心的和我谈心?我心里很不平衡好不好啊?”秦柏圻一进门,看见沙发上的爷儿俩聊得正欢,心里十分不爽的说道。   “哈哈,你小子是怕我和你抢培培是吧?”秦家和哈哈大笑道。   “那是,走,培培,我们做饭去,我肚子饿死了。”秦柏圻把丁培培从沙发上拉起来,说道。   “好哇。”丁培培上次到这里来就对那个巨大的厨房很感兴趣,觊觎已久终于可以在里面大展身手了,丁培培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秦家和看着手拉手一起走进厨房的两个人,心里也是无比的欣慰。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5认错   第三更来了~~~~~~~~   ………………………………………………………………………………………………………………   丁世雄因为涉嫌刑事案件,已经被警方逮捕,但是这次的失败,连同他的身体也一起被打垮了,他病倒了,现在人躺在医院里,受到警方的监视。   而丁培培,也该为自己的母亲正名了。   这一天,丁培培在得到了警方的同意后,去了医院。   推门走进病房,丁培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苍老而陌生的声音。   “培培,是培培来了吗?”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丁培培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定定的站在他的床边。   病床上,丁世雄的脸异常的苍白,这一次的打击让他看上去真的像老了十岁一样,额头上堆满了皱纹,在看见丁培培以后,才稍稍的有了缓解。   “坐吧。”许是因为刚才的咳嗽,丁世雄的声音听上去很嘶哑。   3丁培培依旧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坐下了。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曾经威风八面、叱咤商场二十几年的男人,竟然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萧索颓废,他曾经最喜欢高声的呵斥自己,可是此时,他竟然快要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你还好吧?”丁培培依旧沉着脸,冷冰冰的问道。她本应该同情弱者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曾经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她实在很难对他轻言细语。因为,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如此平和的交流,从来都是他在呵斥她,她一句都不敢顶撞,顶撞换来的就是挨打。所以,丁培培实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培培,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妈妈了……”丁世雄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整个人还沉浸在梦里,没有走出来。   丁培培不由得身子一滞,她完全没有想到丁世雄会在她的面前主动提起自己的母亲。再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丁世雄。   小时候,曾经有那么多次,她在丁世雄的面前问到过自己的母亲,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一通呵斥,或是一顿暴打。身体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可是,那些童年留下来的伤痛,早已经渗入骨髓,根本就无法医治了。   “我以前那么对你,对你妈妈,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吧,其实,我知道我自己是熬不过这一劫的了,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但是,我没想到你能来看我一眼,我还是很高兴的。”   “丁先生,你想说什么就直接点说吧,我从小就对亲情这东西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你还是不要指望能用亲情打动我了。”丁培培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早就预料到丁培培会这样说,但是,丁世雄还是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感叹人生的无常与无奈。   “当年,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都是因为太爱你妈妈了,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你妈妈的性子也很烈,她不退让,我也不心软,所以才会导致了最终的结局,其实当时我们当中不管谁后退一步,也许我们就会有一个非常和睦的家庭了。”   “丁世雄,你根本就不配说爱这个字!”丁培培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愤然起身,“你明知道我妈妈有爱的人了,你明知道她根本就不会爱上你!你还偏偏要把她禁锢在身边,折磨她,伤害她,你毁了她一辈子,你知不知道!”   是,正如他自己刚刚说的那样,他会有今天,完全是老天给他的报应。他这种人完全就是自作孽,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也好,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也好,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以为你现在装出这样一幅悔不该当初的模样我就会心软了吗?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爱,如果你真的爱我妈妈,就不会不相信她,就不会一直怀疑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就不会那么残忍的让她一生都不跟她的孩子相认。”   丁培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深吸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睛,丁培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恨你,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恨你。我知道我妈妈根本就不想待在丁家一天,但是,她不是你们丁家的仆人,我现在就要为她正名!”   丁世雄闭上眼睛,丁培培的性格和琴儿真的很像,有时候会据理力争的去争那一口气。   426“我要把我妈的牌位迎进丁家!”丁培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丁世雄惊诧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丁培培。   他真的没有想到,丁培培想要这样做。   “反正该说的事情我已经说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会这么做,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丁培培用极其淡漠的语气把话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丁培培的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丁世雄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等等,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不,应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丁世雄怕丁培培下一刻就走出病房,急忙改口道。   丁培培转过身来,后背靠在门上,问道:“不知道丁先生会有什么事需要用拜托这两个字对我讲?”   “现在丁氏只剩下一副空架子了,但是那毕竟是我二十几年的心血,我无法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样的消失。我对梦璇已经是彻底的失望了,但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以重振丁氏的。具体的事情,我已经让律师去办了,还有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以后不要为难梦璇,她是从小被我惯坏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妹妹啊。”   “好了,说完了吗?”丁培培再次转过身,不再看丁世雄,“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说完,丁培培便打开门离开了病房。   ………………………………………………………………   培培要开始变强大了哦~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6反击   四更来了~   ………………………………   再一次来到丁家,丁培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初离开的时候,是那样的狼狈,她是被买卖的一件物品而已。   偌大的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丁家的主人都已经身陷牢狱,佣人们更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昨天,丁培培刚刚回到公司,丁世雄的律师就把家里的钥匙和丁氏集团交接的相关资料送了过去。这栋房子里,现在只住丁梦璇一个人了。   丁培培刚把母亲的牌位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客厅里,就听见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果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丁培培,你这是干什么?你还嫌把我害得不够惨吗?这里是我家,你少在这儿给我装神弄鬼!”   丁培培冷冷一笑,细细的柳眉高挑,毫不客气的挑衅道:“对啊,我就是这样,你能把我如何?”   “丁培培,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傍上了秦柏圻吗?现在连秦家和那个老头子也向着你,看来你还真是跟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样老少通吃啊,秦家和不是心心念念着他的琴儿吗?你把牌位搬他们家去啊,我们丁家不要这个下贱的女人!”丁梦璇气急败坏,早已经没有了淑女形象,嘴里骂出来的话更是难听的要命,她两眼死死的盯着摆放在香案上的牌位,恨得压根儿直痒痒。   “哼,丁梦璇,你不是还有一处豪宅吗?干嘛还要住在这简陋的房子里,看这些碍眼的东西,受我的气啊。再说了,这可是你的亲爹给我钥匙,让我进来把牌位放在这里的,免得某些野种不知道天高地厚!”丁培培知道丁梦璇失去了财力的支持,是没有钱来负担豪宅的巨额费用的。   “你说谁是野种?丁培培,你今天就把话给我说清楚!”   “怎么?你不相信吗?那怎么不打个电话到医院去问问上次那个亲子鉴定的事情呢?”丁培培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反问道。她绕过脸色铁青的丁梦璇,走到母亲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三鞠躬,然后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牌位上的字。   妈妈,你为什么那么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你看到了吗?你的培培真的长大了,我可以保护你,为你争这口气了。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所有的委屈和辛酸在这一刻决堤而出,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母亲的笑脸。   妈妈,你也在为现在的我而感到高兴,对吗?   无声而笑,丁培培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却对上了丁梦璇那张面目狰狞的脸,嘴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了,那灿烂的笑容,足以刺瞎丁梦璇的眼睛。   “丁培培,你少在这儿给我得意忘形!”丁梦璇手掌高举,她那一巴掌还没来得及落下,手腕就已经被丁培培死死的抓住。她用力猛的一推,丁梦璇重心不稳,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瞪着丁培培。   “你这个贱丫头,你竟敢推我?”丁梦璇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愤怒,“你这个野种,你竟敢推我?”   丁培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还不等她的话说出口,丁梦璇就猛地起身扑到香案前,将牌位扫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瞬间冷的有些吓人,快步上前,手起掌落,“啪!”的一声,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在丁梦璇妆容精致的脸上。   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丁梦璇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的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   “丁梦璇,你记住,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你欺负的丁培培了!”   丁梦璇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扑向丁培培,抓住丁培培的长发,死命的拉扯着。   很好,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丁培培没有反抗,眼睛里略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咔嚓——咔嚓——   闪光灯骤然亮起,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一大群记者长枪短炮的从门外蜂拥而来,又是一个绝佳的头条啊,记者们个个兴奋异常,瞬间就把客厅里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丁小姐,请问你之前是不是冒名顶替了丁培培小姐的身份,所以事情败露,你就恼羞成怒要报复丁培培小姐?”   “丁梦璇小姐,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对丁培培小姐施暴吗?”   “丁梦璇小姐,身为丁培培小姐的妹妹,你为什么会对她的态度如此恶劣呢?”   媒体的问题铺天盖地的问了过来,丁梦璇再一次呆愣在原地,她眼中的惊诧悉数落入了丁培培的眼底,很好,这场戏她也要尽力的演下去。   丁培培跌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头发凌乱,脖子和手臂上还留有刚才丁梦璇指甲划过的红色的痕迹。   “丁培培小姐,你还好吧,你会不会对你妹妹的过激行为提起法律诉讼呢?”   “丁培培小姐,有消息称,你曾经因为父亲和妹妹的虐待而过早的离家,自己独立生活,这是真的吗?”   丁培培默默低着头,眼里含着泪水,这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默认。   丁梦璇这下你也尝到了媒体的威力了吧?她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而已。   “丁培培,你竟然阴我!”一时之间,丁梦璇百口莫辩。她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恶狠狠的瞪着丁培培,美丽的脸变得扭曲而狰狞。   很显然,丁培培的真实目的并不在于要把母亲的牌位迎进丁家,她恨透了丁家,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这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她要逼的丁梦璇抓狂,这个时候让记者冲进来拍个正着。   只要明天报纸一出来,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丁梦璇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丁梦璇那疯婆子形象就出现在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恐怕这下,丁梦璇可就真的成为过街老鼠了。   心满意足的合上报纸,丁培培转头望向窗外。秦氏集团的顶楼,可以清清楚楚的鸟瞰整个城市。这一层楼本来是属于秦柏圻一个人的活动空间,但是她也忘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顶楼也有了一间办公室。一如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已经住进去了一个人。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7倾心   第五更~   …………………………………………   “在想什么呢?”秦柏圻站在丁培培的办公室门口已经有一会儿了,但是他看见她一直对着落地窗外出神,她的两道细细的柳眉习惯性的拧在了一起,他轻轻的走上前去,帮她抚平紧皱的眉头。   所有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她也算是给自己和母亲出了一口气,本来应该很开心才对。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她,看上去还是那样的闷闷不乐,似乎比以前还孤寂了许多。   “不高兴吗?”   “没有,只是觉得心口的那块大石头压得太久了,忽然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反而就不适应了。”丁培培扯了扯嘴角,算是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看着窗外,城市的天空永远都是这样的,灰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不出到底是晴还是雨,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失落。   “柏圻,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曾经,她一直以为自己一个人可以,可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个人是远远应付不来的。并不是手段心机的问题,也不是办事能力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心只有那么大,太多的事情把它填满了,就需要另一颗心来帮她分担,而秦柏圻就是那个愿意把心交出来,和她一起分担的人。   秦柏圻明亮的眼眸弯起好看的弧度,轻轻的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她扬起嘴角,淡淡一笑。   “傻丫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以后不要再和我说谢字。”   ……………………………………………………………………   丁培培最终还是接受了丁世雄的请求,接手了只剩下了一个名号的丁氏集团。由秦氏注资,丁氏得以重新启动,并成为了秦氏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这无疑成为了财经新闻的头条,最不被丁世雄看好的那个大女儿,竟然力挽狂澜,让丁氏起死回生!   也仿佛就是一夜之间,在公司里人人见了丁培培都叫“丁总”,搞的她着实有些不习惯。   不过,还好,似乎一切都在最短的时间内,步入了正轨。   这一天,丁培培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秦柏圻都进来半天了,她也没发现,直到她感觉口渴了,想起来倒水的时候,一抬头,才发现秦柏圻正站在办公桌前。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色西装,看上去沉稳内敛,两人四目相对,秦柏圻扬起半边嘴角,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你为什么每次进来都不敲门啊,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啊?”丁培培刚才确实是被他吓了一跳。   “我有敲门啊,可是某人也不知道看什么看的那么认真,眼睛里,耳朵里根本就没有我吗?”秦柏圻眉毛一挑,说道。   “切,又开始贫了,快去给我倒杯水来。”丁培培用笔杆子敲了一下秦柏圻的头,故作生气的斜了他一眼。   “是,丁总。”   秦柏圻将水杯放在丁培培的手边,轻声问道:“运筹帷幄的感觉如何?”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低哑哑的,隐约透着一丝宠溺。   丁培培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然后身子往椅子上一靠,嘟起嘴巴,用钢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还好啦,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就是大脑时不时的死机一下而已。”丁培培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时候还能有心情开玩笑,而不是抱怨和沮丧,秦柏圻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永远都是那么的乐观,坚强。   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她还能够轻松自如的开着玩笑,看来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把自己当男人用了,而是把自己当牲口用了。   自从让她接触公司的事物以来,自始至终,秦柏圻都没有听到她抱怨过一句。   “最近事情太多了,我还是让章宁浩过来帮你吧,反正都是自己人,你也能信得过的。”   秦柏圻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她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连轴转,他真的担心丁培培的身体会吃不消。   “没关系啊,我还能应付的来,再说了我也不觉得累,倒是觉得挺充实的。而且,你也不可能帮我一辈子的,我总要学着自己走路才行。”丁培培婉转的拒绝道。   “喂,丁总,我拜托你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啊,我有说我是怕你累着吗?我只是觉得我最近下班了都没人陪,有点寂寞空虚冷而已。”   丁培培本来正在喝水,听了秦柏圻的话,嘴里的水差一点儿喷出来。她好不容易才把口中的水咽下,放下杯子说道:“秦大总裁,我也拜托你好不好,麻烦你以后不要在我喝水的时候撒娇发嗲,好不好啊?“   秦柏圻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看来我今天的美男计是宣告失败了。”   “反正我是肚子饿了,要去吃东西了,某个美男可以继续在这里怨天尤人。”丁培培合上文件夹,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要不是秦柏圻过来找她,她恐怕还没注意到时间呢。她这个从小就饱受摧残的胃,等下恐怕又要罢工了。而且今天是星期天,也该给自己放半天假了吧。   见秦柏圻在那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丁培培看了看他,坏笑道:“陛下,臣妾已经饿得两眼发黑,腿脚无力了,您能不能背着臣妾下楼啊?”   秦柏圻瞪大明亮的眼眸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表情极其夸张的说道:“天啊,朕的铁娘子是在撒娇吗?”   丁培培顿时无语,这男人也太让人崩溃了吧,她好不容易才撒娇了一下下,干嘛非要挑明了啊,看来有时间要多给他看看芒果台的狗血偶像剧了。   让丁培培没有想到的是,秦柏圻竟然带她来到了东关古街。   他们把车子停在了离街道比较远的地方,然后步行过去。今天是星期天,街上的人很多,这条古老的街道本来就不怎么宽,人流熙熙融融的,很是拥挤。秦柏圻怕丁培培被人流给挤散了,就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漫步在街道上,就像身旁很多对擦肩而过的情侣一样。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8肮脏(1)   今天开始恢复每日一更,在日更一万下去,小云会过劳死的   ……………………   昨天也里刚刚下过一场雨,天气稍稍有些冷,因为平时多是在办公室里工作,丁培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连衣裙,小手冻得冰凉。   “我帮你买杯姜茶吧,暖胃又暖身,都怪我不好,看你穿这么少还带你往外跑,真担心会把你冻感冒了。”秦柏圻带丁培培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店,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买了一杯姜茶,递到丁培培的手上。   红糖姜茶,辛辣中带着一点点甜,喝下一口,胃暖暖的,身体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丁培培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和同学到这边来玩过几次,街道两边多是买手工艺品和各种特色小吃的店,貌似没有什么像样的吃饭的地方。秦大总裁今天不会心血来潮带着她到路边的拍档吃豆腐脑和油酥烧饼什么的吧,这确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些学生时代的小吃了。   丁培培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秦柏圻就拉着她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胡同。这里面丁培培从来没进来过,两边净是些民国时期的院落,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胡同里回荡。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不是吃饭吗?我都走的快要饿死了。”又往前走了一小段,丁培培终于忍不住问道。   秦柏圻故作神秘的一笑,他停下脚步,问道:“知道这种地方通常最适合做什么吗?”   “什么啊?”丁培培被他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彻底给搞晕了。   “不是吧,你没看过警匪片吗?黑帮分子都喜欢在这种地方交易。”秦柏圻见怪不怪的说道。   丁培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黑帮?交易?难道他不是来带她吃饭的?   秦柏圻好像很满意丁培培脸上的表情,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了,快走吧,我已经找好买家了,这就把你拐卖掉。”   丁培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忽悠了,气的在秦柏圻的肩膀上狠狠的捶了一下。   秦柏圻轻车熟路的把丁培培带进了一个院子,丁培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私房菜。   古色古香的私家大宅,带着典型江南园林的韵味,没有北方皇家园林的高调气派,却拥有一种江南特有的清新雅致。曲折的回廊两旁,满是金黄的雏菊,整个人置身其中,顿时觉得舒爽了不少。   “真是没想到,闹市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地方。”丁培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感觉空气都比外面的要清新许多。   “怎么样?我这个约会地点选的还不错吧,还算有点品位吧?”秦柏圻习惯性的挑了挑眉毛,很自然的一把揽着她的肩,完全不顾场合,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吻上了丁培培的唇。   什么?约会?   有没有搞错啊,不是说吃饭的吗?在这样下去,她真的要饿晕了。   丁培培挣扎了半天,终于推开他,两个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她抬起头来看着秦柏圻,稳住失控的心跳,笑道,“秦大总裁,光是吻我就能填饱你的肚子吗?”   秦柏圻意犹未尽的用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嘴角邪邪的勾起,“只可惜,我还没吃饱呢,勉强算半饱吧。”   丁培培狠狠的送了他一个大白眼,故作生气的嘟起嘴,把头扭到一边。忽然,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身,进了前面的一个包厢。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失神,丁培培迅速的转过头来,对秦柏圻笑道:“柏圻,我想去下洗手间,你先进去点餐好不好?我要吃招牌菜哦。”   “好,不过,你这个路痴可不要迷路哦,我就在前面那个房间里等你。”说着,秦柏圻用手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房间。   为了不让秦柏圻担心,丁培培先去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又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要去的不是秦柏圻的那件包厢,而是刚刚那个白衣女人进的那一间。   木质结构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很差,隔着那扇雕花木门,丁培培听见了一个猥琐的男人的声音。   “你不是说为了你父亲,为了他的公司,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吗?现在才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办不到,还有什么诚意可言?”   “赵律师,不是的,我……我只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小,满是犹豫和委屈。   “你放心,现在是大白天,又不是让你真刀真枪的干,动动手,动动嘴而已,我们梦璇小姐弹琴弹得好,这双小手肯定能让我欲仙?欲死。”   听到这句话,丁培培整个人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心跳也好像停止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最好自己想想清楚,现在你们丁家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恐怕也只有我肯帮你要回公司了。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你父亲要把公司给你姐姐的,现在凭她的实力和后台,全城有哪个人敢惹她的,我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小**,我才懒得趟你这浑水呢。你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你最好把我给伺候舒服了。”男人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可是,我不是说过会付你双倍的酬劳吗……”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一点钱吗?你还当你自己是清高的大小姐吗?你不就是一个被许天洛用过的烂货吗?我赵良川今天把你叫这儿来那是看的起你,你是做还是不做?不做就给老子滚!”那男人终于发火了,他怒吼了一声。隔着虚掩的门缝,丁培培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微微的颤抖着,而那个男人趾高气昂的,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   这不是那天给她送钥匙和资料的那个律师吗?   他之前一直是丁氏的首席御用律师,如今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丁氏失势了,这家伙也没必要再为丁世雄卖命了。   她要出手相救吗?不,理智告诉她,里面的那个女人是她的仇人,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她自认为没有那么伟大,没有必要去救赎别人。   但是,有时候理智和情感总是背道而驰。   [ w w w . t x t 8 0. c c] 159肮脏(2)   丁培培推门而入的时候,赵良川刚好脱下裤子,还没来得及***。他看到有人进来,急忙提起裤子,又一脚踢开跪在他面前的丁梦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要不是丁培培就堵在门口,估计他早就已经落荒而逃了。   细细的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声,丁培培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两个人惊诧羞愧的神情,径自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仁放在嘴里细细的嚼着。   “赵律师,你可真是好雅兴啊,你还愣着干嘛?继续啊!还是,我来的不是时候,破坏了你的兴致?”   赵良川额头上冷汗直冒,低着头一直不敢说话,做他们这一行的,职业操守最重要,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他以后在律师界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一直跪在地上的丁梦璇,眼中的惊诧早已转变成了愤怒,她恶狠狠的瞪着丁培培,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   “我说,赵律师啊,今天天气也不热啊,你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啊?”丁培培看着赵良川,故作惊奇的问道。   “丁小姐,我错了,我这是鬼迷心窍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吧。”赵良川就差给丁培培跪下了,他知道丁培培现在身后的实力是万万动不得的,刚才自己还在叫嚣要和丁培培打官司,估计很有可能被她听到了,现在他自己还不想死的太惨。   “赵大律师,你说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你错了?你做错什么了吗?”丁培培装作不懂的问道。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刚刚是不是说要告我,要把丁氏从我手上夺走?”丁培培放下筷子,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我,我那是胡说八道的,都是那个妖精迷惑我,我才会那么说的。”   这一句话,对于丁梦璇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   她的脸已经惨白的不成样子,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两眼死死的盯着丁培培,两行眼里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以前丁氏蒸蒸日上的时候,她还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可是,如今一夜之间,她变得一无所有了,墙倒众人推,没有钱,连他们家御用的律师都落井下石。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她早该知道的。   丁培培见事情已经平息了,那赵良川肯定也没有兴致了,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秦柏圻还在等她呢,恐怕这会儿菜都要上来了。   她走了还没两步,从身后飞来一只玻璃杯,“啪!”的一声砸在了丁培培的脚边。   “丁培培,你这个贱人!”丁梦璇歇斯底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你,是你这个不详的野种给我们丁家带来了噩运,我爸爸现在被你害的一把年纪还进了监狱,你还那么狠心的霸占了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公司,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可以和我抢男人,又和我抢家产?”   丁梦璇发疯了一般的冲过来,拼命的撕扯着丁培培的衣服,摇晃着她的身体,“我们丁家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   丁梦璇失声痛哭,脸上的妆都花了,也全然不顾。丁培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被打被骂,默默的流泪,总是在问,为什么要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是,流泪不能解决问题,这根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她本无意针对任何人,没有谁是绝对的对与错,母亲不能枉死,而上一代的恩怨,势必会牵扯到下一代人的身上,一念之差,竟然造成了两代人痛苦不堪的人生,或许,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   “姐姐,我错了,我以前不懂事,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该和你斗,我现在向你道歉,只要你能救出爸爸,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让他坐牢就等于判他死刑啊,我求求你了……”   丁梦璇泪流满面的哀求着,只恨不得当场就给丁培培跪下来。可是,她没有想到,却被丁培培冷冷的一句话给生生的堵住了下面想说的话。   “我小时候曾经无数次的求过你,我妈妈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向你下跪哀求,但是,你那时候总是怎么回答,你应该还没忘吧?”当年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此时却能平静的从她的口中说出,连丁培培自己都没有想到。   丁培培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她们两个只怕谁都不会忘记,丁梦璇总是会高傲的扬起头,说道:“这只能怪你命不好,谁让你天生命贱!”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可以原封不动的把这句话还给丁梦璇了呢?   命?   命是什么?   她好像从来都不信命。   可是,有时候偏偏不信又不行。   “怎么样?这边的风景还不错吧?”丁培培推门进了包厢,秦柏圻朝她勾了勾嘴角,倒了一杯茶递到丁培培的面前。   谁知,丁培培却伸手指了指秦柏圻面前的酒瓶,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   她乌黑浓密的睫毛如同两只振翅欲飞的小蝴蝶,明亮的大眼睛里泛着盈盈的水光,她端起杯子,眼看杯子已经到了嘴边,秦柏圻急忙站起身来,伸手拦了下来。   “你本来胃就不好,饿了这么久,不能空腹喝酒。”她胃病发作的时候有多么的痛苦,秦柏圻不是不知道,慢性胃病不能根治,但是他可以帮着她慢慢调理,尽量减少她的痛苦。   “我就喝这一杯,没事的,放心吧,再说了,我包包里都备着胃药的。”说着,丁培培轻轻的拨开他的手,笑着,一仰头,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这是种东北的烈酒,灼热的液体缓缓的滑过喉咙,生生的把它吞咽下去,就像是吞下了一把利刃,无情的划过五脏六腑,体内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但是,再痛也没有刚刚自己说出口的那番话要来的痛。   她很想宽容,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高尚,更何况,丁梦璇的心理早已经是黑暗一片,根本就不可能理解什么是宽容。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0秘密   丁培培心里的这个包袱,整整压在她心底二十年,那么多的苦痛,那么多的委屈,让她没有感受过美好的童年,小小的年纪就要懂得小心翼翼,就要学会察言观色,这其中的苦楚,又怎么会因为丁梦璇的一句道歉而烟消云散呢?   秦柏圻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她,看她一个人挣扎在过去的痛苦中,却束手无策,什么忙都帮不上。   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她都从没感觉到一丝的轻松或是痛快过。背了整整二十年的包袱,突然一夜之间卸下去了,心里剩下的更多的是茫然,仿佛连生命都失去了意义,迷茫的有些叫人无所适从。   丁培培甚至觉得有一种罪恶感,因为她曾经的遭遇苦不堪言,所以就恨透了所有让她痛不欲生的人。   恨,只会让人活得更累,而不是痛快。   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这样过去吧,或许,开启一段新的生活,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这一天,秦柏圻再次悄悄的潜入丁培培的办公室,只见她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那是她的私人笔记本,她正在一个WORD文档里写着什么,秦柏圻只是一时好奇,觉得她不会是在写日记什么的吧。   “在写什么,这么认真?已经下班了,还不回去吗?”终于,秦柏圻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道。   秦柏圻没想到,丁培培啪的一下迅速的合上了电脑,“没什么啊,我们回家吧,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丁培培越是这样,秦柏圻越是好奇,“在写什么啊,我可是全都看到了哦。”   丁培培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接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是我以前在英国的时候,平常闲的没事做,写的一些东西。还是几个月前,一次聚会刚好认识了一个网站的编辑,他听说我写的是自己的故事,所以比较感兴趣,就鼓励我把稿子发到他们网站去试试看,还提了一些意见,让我修改,现在人气很旺哦。”   “什么?真是没想到啊,我家的宝贝竟然还是个大作家,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什么时候出版啊,别忘了到时候给我签名哦。”秦柏圻很崇拜的说道。   “我是写着玩儿的,纯属自娱自乐。”   这件事对丁培培来说,无疑是调剂生活的一个小插曲,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插曲,竟然会掀起未来的一场惊涛骇浪。   这一天早上,丁培培才刚刚坐到办公桌前,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也没有多想,丁培培便按下了接听键:“你好,丁培培!”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   “喂,你好。”丁培培以为对方没听清,就又打了一声招呼,可是却依旧没有回应。   丁培培还以为是打错了,正想挂掉,听筒的那边却缓缓的响起了一个声音。“培培,是我。”   这声音让丁培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手机给扔出去。   她没有想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竟然是许天洛。   自从上次,他和丁梦璇的假婚礼过后,已经好几个月了,他们没有再联系过,丁培培也正在努力试着不再想起他。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淡忘。   但是,丁培培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再次接到许天洛的电话。   “哦,有什么事吗,许先生?”还好,丁培培很快的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她尽量让自己的回答听上去疏远一些。   “培培,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吃个饭。”许天洛试探着问道。   “许先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会,你如果真的有公事的话,可以在电话里和我讲,但如果是私事的话,我恐怕就要改天再听你讲了,今天是周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丁培培真的很想按下挂断键。   “培培,其实我是想跟你谈一下合作的事情……”许天洛欲言又止。   “合作?”丁培培不记得丁氏什么时候跟天利传媒有过合作了。   “是我想和丁氏合作,因为我的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电话那头,许天洛欲言又止。   “不好意思,许先生,丁氏暂时还没有进军演艺圈的打算。”丁培培一口回绝道,然后也不等许天洛再说些什么,很果断的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下班的时候,丁培培很意外的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许天洛。   看到丁培培的时候,许天洛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见丁培培从电梯里出来,他迎上前去,唤道:“培培……”   丁培培先是一愣,随即便落落大方的答道:“许先生,好久不见。”   她只是稍稍的对他点头示意,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没想到,许天洛却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培培,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丁培培本不想和许天洛再有什么纠缠,可是现在刚好是下班的时间,停车场里人来人往,他们这样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了肯定是不好的,再说今天秦柏圻刚好到香港出差去了,他们两个这样子,很容易被人误会。   丁培培无奈的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好吧。”   两个人就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餐厅,在等上菜的时候,许天洛开口道:“培培,你这段时间好像变化很大。”   丁培培很有礼貌的轻轻一笑,“哦,还好吧,变化多多少少是有一点了,我们毕竟几个月没见了。”   “现在接手丁氏公司,应该很忙吧?”   “还行吧,马马虎虎,多亏了柏圻帮衬着。”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的潜意识里就是想这么说。   本来就是没有营养的客套话,说到这里似乎冷场了。菜还没上来,许天洛就自顾自的说道:“能有人帮衬着挺好的啊,不像我现在,自从我父亲走了以后,以前的那些投资商、股东和长期合作伙伴统统都撤资了,现在公司就算是想搞什么项目,也没有启动资金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父亲当年的艰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葬送在我的手里。”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1风起   丁培培只是静静的听着,猛然间想起来,上次的婚礼事件发生后不久,原本就中风的许父,中风再次发作,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不禁开口安慰道:“很多事情都要慢慢来的,我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也像你一样遇到过很多的困难,有时候咬咬牙,也许就挺过去了,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   “培培,那你能不能帮我一把?”一听到丁培培的语气缓和下来,许天洛再次问道。   “许天洛,你也知道,丁氏原本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我现在也正在试图让公司步入正轨,所以恐怕也没有办法能帮到你。”   许天洛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刚好服务员过来上菜,他也没有再开口。   吃饭的时候,许天洛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培培,其实我说要你帮我也不是让你给我投资,而是我看中了你的小说,想把它改编成电视剧。你也知道的,现在影视剧改编这一块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前段时间一家大公司为了买到一部知名偶像小说的改编权,竟然出价千万。你的小说我看了,我也知道这里面包含了多少关于你的血泪和辛酸,也正是因为这样,你的小说才能打动人心,得到那么多读者的喜欢。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开价太高……”   “你怎么知道我在写东西?”丁培培不悦的问道,她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她本以为这会成为她和秦柏圻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培培,你别生气,我也是无意之中看到的,觉得有些事情很像曾经发生在我们之间的,所以,我就拜托圈子里的朋友帮忙查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丁培培万万没有想到,许天洛说的帮忙的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天洛,我写这本书并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我也不想那么多的人都知道这本书是我写的,所以,这件事情我恐怕帮不到你。”   许天洛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哦,那没关系,回头有时间你再考虑考虑,来,吃菜,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清蒸鲑鱼,多吃点。”   饭后,丁培培本来要坚持AA制,这样两个人互不相欠,许天洛就找不到再次见面的借口了,可是他还是坚持买单,丁培培也只好作罢。   两个人走出餐厅,许天洛又说要送丁培培回家,被她拒绝了。   丁培培步行到公司的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看意外的看见许天洛仍在站在马路对面的便道上。路灯下,他一个人低着头默默的抽烟,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见任何的表情。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灯火阑珊处,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索。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在餐厅里,丁培培碰到了欧阳小雅,她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于是开口问道:“小雅,你说我投资个电视剧拍拍怎么样?”   欧阳小雅刚好在喝汤,差一点被烫到,“不是吧?你说什么?你还嫌你自己不够忙是不是啊?”   “不是啊,投资也不是一件坏事啊。”   “但是,你要看看你现在的状况啊,好不容易丁氏才有了点起色,你哪还有闲钱去投资什么电视剧啊。再说了,这方面你一点经验也没有,小心血本无归,被人骗了。”   虽然丁培培知道欧阳小雅是在好心劝她,但是她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也许欧阳小雅说的对,她不能自乱阵脚,毕竟丁氏的情况才刚刚稳定下来。   下定了决心,丁培培又将自己投入到了新的工作当中。   没想到,平静的生活过来还不到一个月,却又被一次偶遇给打乱了。   天气逐渐转凉了,公司里有一大半的员工都感冒了,欧阳小雅病的还挺严重的,高烧不退,转成了肺炎,这些天一直在入院治疗。欧阳小雅家在外地,在这边没人照顾,丁培培每天下班都会去医院看她,给她带去些清淡的食物。   星期天下午,丁培培没有加班,在医院里陪着欧阳小雅聊天,她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从病房里出来,丁培培喜欢从医院的后门走,因为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小径,虽说现在这个季节,路两旁的草地和花丛都枯黄凋谢了,但是单单是午后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就让人感觉很惬意了。   小径上时不时有人推着轮椅经过,路边的一个轮椅上,一个妇人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盖在她腿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上,丁培培走过去帮她捡起来,轻轻的盖在腿上,本以为动作很轻,却还是吵醒了那个妇人。   那妇人面容憔悴,脸上布满了皱纹,丁培培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妇人对她轻轻一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谢谢你,丁小姐。”   “哦,不客气。”丁培培正想转身离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叫什么呢?不会她们以前真的在哪儿见过吧?但是她又死活想不起来。   “阿姨,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您怎么会知道我姓什么?”丁培培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以前在报纸上见过你呢,上面说你很棒,是商场上的铿锵玫瑰。”那妇人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丁培培恍然大悟,报纸上以前是有过关于她的报道,不过是在财经版,说她临危受命,挽救丁氏集团什么的,当时也确实登了一张照片。只不过,丁培培一直觉得像这种妈妈级的阿姨们,应该更关注芒果台的狗血偶像剧才对。   丁培培正要转身,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熟悉却又尖锐的声音。“你又来干嘛?是来看我们有多么落魄的吗?”   抬起头,丁培培果然看到了丁梦璇朝这边走来,几个月不见,丁梦璇比以前瘦了许多,缺少了名牌服饰和高档化妆品衬托的她,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看上去与路人无异。   丁培培看到丁梦璇以后,才猛然想起来,原来眼前的这个妇人,她以前真的见过,那是在上次许天洛和丁梦璇的婚礼上,他们说她就是丁梦璇的亲生母亲。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2云涌   虽然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丁梦璇的出现,让丁培培不想在这里再多待一秒。“不好意思,丁小姐,我还不会无聊到对你的母亲有什么企图。”说完,丁培培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丁培培快步走到后门外的停车场,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忽然身后又传来了丁梦璇的声音:“培培姐!”   丁培培抬头冷冷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丁梦璇跑到自己面前,“丁小姐,请问还有什么事吗?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话,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奉陪,你还是去找一个市井泼妇来跟你吵架吧。”   丁梦璇被丁培培的话噎的一时语塞,她红着脸说道:“培培姐,你误会了,我来是想和你说说我妈妈的事情。”   2“很抱歉,对于你妈妈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丁培培面无表情的回绝道。   “我妈妈得了绝症,她现在化疗至少还需要几十万,我求求你就看在爸爸把丁氏给了你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我从前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现在也只能为她做这些了。”丁梦璇见丁培培要走,急忙上前一步说道。   丁培培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即说道:“那是你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说完,她毫不犹豫的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回到家里,丁培培还是忍不住给医院打了个电话,院方也证实,丁梦璇的母亲确实是胃癌晚期,现在已经没办法做手术,只能保守治疗。   挂断电话,丁培培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乱的,她从没想过还会再见到丁梦璇,而且是和她的母亲在一起。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丁梦璇的转变如此之大。她依旧记得那天在婚礼上,丁梦璇还是死活都不肯认自己的母亲的,她从小就很好强,没想到竟然会为了她的母亲而低声下气的求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后的几天,丁培培都没有再去医院,是要刻意避开丁梦璇母女吗?可是,她为什么要避开她们呢?她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还是总想着要逃避呢?丁培培不愿去想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潜意识里面,她还是不想和丁家人发生任何牵连的。   但是,欧阳小雅出院的这一天,丁培培还是去医院接她出院了。   那一天,丁培培帮欧阳小雅拎着行李,特意从大门走的,可是没想到还是在楼下碰到了丁培培的母亲。   “丁小姐……”郑敏芬朝丁培培轻轻一笑,叫道。她今天的精神好像比前几天好了许多,没有坐轮椅。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丁培培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啊。   “小雅,你先到车子上等我,好吗?我等下就来。”丁培培对欧阳小雅说道。   “嗯,好的。”欧阳小雅点点头,接过丁培培手中的行李,朝停车场走去。   “阿姨,有什么话,我们去那边坐着聊吧。”丁培培指了指旁边大树下的长条石凳,她担心郑敏芬的身体不好,这样站着会吃不消。   “丁小姐,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梦璇她不知道的。她这个孩子好强,不喜欢求人,我知道她那天追出去找你了。都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用,这一辈子我都没有帮上她什么,却到最后这个时候还在拖她的后腿。我从没有想到我还会有这样一天,能和自己的女儿相认,当时许先生找到我,说要我出来作证,其实,我是不想的,但是我知道我如果不出来,梦璇这孩子就很有可能犯下大错。所以,我宁可她恨我,我也不想她亲手毁掉自己的下半生。”   丁培培坐在她身边静静的听着,她没有想到,郑敏芬会主动敞开心扉和她说这些。   “自从上次婚礼上不欢而散之后,梦璇对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倒是许先生,在生活上对我帮助很多,上个月我查出得了胃癌,也是许先生安排我住院,还让梦璇每个周末都过来看我。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和我说话,有时候还会赌气,但是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老天爷对我莫大的恩赐了。丁小姐,也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我只想自己的女儿过得好,她现在可以说是从天堂一下子坠入了地狱,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了,所以,我并不希望你接受梦璇的请求来帮我治病,我反倒是希望你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帮帮梦璇,她以前是脾气不好,对你做了许多错事,但是她现在真的改了许多,我在这里带她向你道个歉,希望你以后能多帮衬着她点儿……”   后来,丁培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医院里出来,又是怎么开车送欧阳小雅回家的了。   秦柏圻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家里的阳台上抽烟。   他走到她身边,神情严肃的盯着她手里的烟,说道:“我不是早就说让你戒掉的吗?”   “戒不掉了。”其实,之前她是戒掉的了,好像自从接手了丁氏,事情变得越来越多,心情也越来越烦躁,她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很多时候,秦柏圻会烟不离手。   “培培,你是个好女孩,抽烟不好。”   “我知道。”丁培培又明知故犯一样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秦柏圻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俯下头,深深的吻住了她。   丁培培本来是坐在藤制的摇椅上,她身子稍稍往下一使劲儿,身子就沉下去一截,秦柏圻就吻了个空。   看着秦柏圻僵在半空中的脸,丁培培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不得不承认,她的笑容还保留着源自心底的那一份纯真可爱,令他为之沉醉。   他曾经以为他会把她保护的好好的,不受任何伤害,可是,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让她一个人坚强的成长起来,从最初那个在他面前只会流泪的女孩,变成现在这个八面玲珑的女人。   她似乎还有很多面,这样的她让他迷醉。   “我们进去好不好?”秦柏圻蹲下身子,与丁培培平视。   “进去干嘛?”丁培培在躺椅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歪着头看他,慵懒的像一只猫。   “阳台上冷啊,我怕你会感冒。”某人理直气壮的回答。   “我觉得还好啊,一点儿也不冷。”   秦柏圻的嘴角邪邪的扬起,“这可是你说的哦,你可别后悔。”   还没等丁培培反应过来,她的身子就已经腾空起来,被秦柏圻抱在怀里,“喂,你干嘛啊!”丁培培的拳头在秦柏圻的胸口一阵乱垂。   “你说呢?”秦柏圻吻上她的嘴角,迈开大步朝房间里走去……   ………………………………………………   端午节这几天可能暂时有事,更新不固定,祝大家节日快乐~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3冷战(1)   早上丁培培起来的时候,秦柏圻已经出门了,他好像有一个重要的会议。   来到办公室,丁培培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她不知道自己做出那样的决定,又瞒着秦柏圻,他会不会生气。秦柏圻的性格她是十分了解的,他最讨厌别人对他有所隐瞒,最讨厌别人背叛他。   “为什么要瞒着我?”办公室的门被秦柏圻大力的推开,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在说什么?”丁培培抬起头来,一脸平静的望着他。   “我在和你说那个许天洛的事!”   “你今天不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主持吗?”   “你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会有心情开会吗?”   2“突然取消会议不好吧,你还是先去开会吧。”丁培培不由得心头一紧,但是脸上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   “开不开会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我现在在和你说和你许天洛合作的事。”   “这是我公司的事,同样也不需要你管。”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哄吗?”   丁培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投资影视剧,我觉得这个可行,就做了,我自己的公司,自己做决定,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既然没有什么,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有必要没做一个决定就向你汇报一下吗?”丁培培反问道。   “原来你昨晚在我床上那么主动,都是为了今天这件事!”秦柏圻气急败坏的说道。   “秦柏圻,你不要欺人太甚!”丁培培怔怔的看了他几秒钟,身体微微颤抖着说道。   “好,很好!”秦柏圻嘴角上扬,怒极反笑,“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摔了一下。   正在外面等着送文件的欧阳小雅,被这声巨大的摔门声给吓得浑身一震,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放到秦柏圻的桌子上,然后飞快的出了他的办公室,恐怕秦大总裁的怒火会烧到自己。   才刚关上门,乒乒乓乓的声音在身后的办公室里响起,欧阳小雅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待会儿她有的收拾了,今天秦大总裁貌似十分非常以及及其的生气啊。   办公室里,真皮的座椅上,秦柏圻让自己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桌子上的笔筒、文件、杯子、电话,统统都被他砸在地上。   褐色的咖啡浸透了羊毛地毯,点燃了一支烟,秦柏圻狠狠的吸了一口。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难道还是连最基本的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欧阳小雅心里忐忑不安的走到丁培培的办公室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   “请进!”里面传来了丁培培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丁培培见欧阳小雅站在门口却不进来,不禁问道。   “总裁生气了?”欧阳小雅忍不住试探的问道。   “他不是经常这样吗?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等他发泄出来也就好了。”丁培培云淡风轻的说道。   3欧阳小雅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其实,你的事情我今天也听说了一点,我觉得你的做法欠妥。像天利传媒那样的公司,现在都没有哪家公司愿意跟它合作的,明摆着会亏的嘛。即使你努力去运作了,也不一定就能盈利……”   “可是,不努力去做,你怎么就知道不会盈利呢?”   “其实,你如果真的想投资影视圈,总裁可以帮你联系业内最好的公司,你没必要这样的。”欧阳小雅无奈的说道。   其实,丁培培也觉得自己挺不可理解的,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跟天利传媒合作,只是,秦柏圻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在后面,她竟然真的选择去帮助丁梦璇。   也许,是那天在医院里,丁梦璇的母亲讲的那番话让她动摇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丁培培总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她守在自己身边二十年,总是在默默的为自己做着一切事情,却直到离开人世的那天,都没能和自己相认。丁梦璇的母亲或许相对而言,更幸运一点。   至少,她在即将离世的时候,还可以和自己的女儿相认,还可以正大光明的为她做点事情,就算是帮助一个母亲完成她最后的心愿,丁培培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她知道当初丁梦璇和天利传媒签约以后,就一直没有解约,合同还没到期。天利传媒发生了财务危机,旗下的几个当家花旦、小生都被大公司给挖走了,剩下几个三线四线的过气明星,没有哪个公司愿意帮他们付那些违约金,所以就还是留在天利传媒。本来,丁梦璇是风头正劲的,但是因为冒名顶替事件,她彻底的被雪藏了。   而这一次丁培培同意之前许天洛提出的计划,她可以和天利传媒合作,但是条件就是,她的作品改编好以后,要让丁梦璇出演剧中的女二号。   其实,丁培培也没有想到,许天洛也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两三个月,电视剧的筹划和拍摄都还很正常,丁培培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地。   起初,媒体对于天利传媒重新启用丁梦璇出演女二号还表示很大的怀疑,毕竟她以前是歌手,又惹上了丑闻,现在突然出来演电视剧,实在是很不被看好。   不过,这一次丁梦璇倒是十分的争气,也很低调,拍戏的时候很认真,也很吃苦,媒体自然多了一些对她的正面报道。   只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情,秦柏圻和丁培培一直处于冷战之中,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层楼办公,但是丁培培总是有意的避开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一次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良性轨道发展,所以,她是不会向他先低头服软的。   可是,在公司里还是难免会打交道,在家里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已经尽量把他们之间的对话缩短到不能在短,她对他的表情也永远都是公事化的。   不管怎样,她还是忘不掉那天他生气转身离开的背影,那个背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中回想,在她的梦中浮现,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心碎。   她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有那样一份骄傲,虽然他们已经肯定了彼此心中的感情,但是却都迟迟不肯放下心中的那份骄傲,也许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顺理成章的摒弃之前的误会。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4冷战(2)   这段时间,丁梦璇母亲的病情还算比较稳定,有了新的药物治疗,她的生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延续,剧组里很忙,但是丁梦璇还是会每个星期都抽出一点时间来看看母亲。丁培培也偶尔会到医院里,陪她聊聊天,解解闷。   电视剧杀青了以后,许天洛单独请丁培培吃了顿饭。两个人却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丁培培见了不由得调侃道:“你确定今晚只是我们两个人吃饭吗?不是请整个剧组都过来?”   许天洛淡淡一笑,“当然不是,就我们两个。”   丁培培十分客气的说道:“学长,你这样未免也太客气了。看到一切都进展的这么顺利,我现在更是觉得我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培培,我是真心的想要谢谢你,天洛传媒是我父亲大半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样毁在我的手里,多亏了你的帮忙,现在公司逐步又走上了正轨,我正在着手和各大卫视谈合作的事情,相信我们一定能盈利不少,下一步我准备安排剧组的主创和演员们到全国的几个大中城市去宣传造势。”一提到工作的事情,许天洛顿时充满了信心。   “嗯,这很好啊,真的很难想象,有一天我也能在电视上看到我自己写的故事。”丁培培喝了口西湖牛肉羹,说道。   “其实,培培,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许天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学长?”丁培培不解的望着他。   “没什么,你是不是因为帮了我,所以和秦柏圻吵架了?”许天洛试探着问道。   丁培培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夹菜的手不由得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也没什么,其实他这个人你别看平时那么精明强干,但是内心里还是个小孩子脾气,有时候一天都要气个十次八次的,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学长,你也不要因为这个就觉得过意不去,我们真的没什么的。”   1“哦,是吗?那挺好的,不像我……”许天洛话说了一半儿又停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学长?”丁培培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个晚上说话总是吞吞吐吐,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我可能又要跟丁梦璇在一起了。”   “梦璇她本来就喜欢你,你们在一起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们是为了电视剧的宣传,制造点绯闻,提高曝光度。”   丁培培本来正在闷头吃菜,被他这样一说,猛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仿佛她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不过,丁培培的心里也明白,娱乐圈儿里为了炒作而制造绯闻是在正常不过的了,但是,她还是不忘提醒许天洛,“学长,你们用什么方式为电视剧的宣传造势我不干涉,但是我知道丁梦璇她从小到大都是真心爱着你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对她负责,不要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了。”   自从那次吃饭以后没几天,剧组的宣传期开始了,各种消息也是铺天盖地的占据了娱乐版面。果然,有狗仔**到天利传媒老总和旗下艺人丁梦璇手拉手逛街,并且一起回到下榻的酒店的照片,关于两个人旧情复燃的消息又被媒体炒翻了天。   那些娱记们也是个个都唯恐天下不乱,捕风捉影的说丁梦璇是借机上位,也有人说是丁梦璇用丁世雄留给她的最后积蓄投资拍了这部电视剧。   这几天,吃早饭的时候,丁培培会习惯性的拿起报纸,翻看一下娱乐版面。看到那些娱记们漫无边际的发挥自己的想象的时候,丁培培不由得觉得好笑,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怎么?看见你的学长和丁梦璇旧情复燃,你又受不了了?”不知什么时候,秦柏圻从楼上下来,站在她身后,说道。   “你觉得我像是会相信这些娱乐报道的人吗?”丁培培头也没回的反问道。   “那你摇头干什么,不是惋惜吗?”秦柏圻走到餐桌前,坐在她对面。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和许天洛现在仅仅是合作伙伴这么简单,我还巴不得他多和几个女明星搞出点绯闻来,再让我们那部电视剧的知名度提升一点,我好多赚点钱。”丁培培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准备出门上班。   秦柏圻也猛地起身,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丁培培的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上面,很疼很疼,撞得她有点晕,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秦柏圻的吻已经暴风骤雨似的落了下来。不,或许不应该叫做吻,而是咬。他咬的她也很痛,那样霸道的像是要将她吞噬。丁培培拼命的挣扎着,“你要干什么?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不,我说过,我是再也不会放开你的!”秦柏圻不但没有丝毫的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挣扎了一会儿,丁培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反抗,因为他的怀抱总是那样的温暖,总是会让她不知不觉就沉迷于其中。他身上的气息,总是会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培培,我爱你!”   他滚烫的吻印在她的额头、脸颊,最后吻上她的唇。这一次,他的吻变得缠绵而又温柔,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培培,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这些日子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我们不要再闹下去了,好吗?”   她也很想很想他。   虽然,他们每天都会见面,虽然,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是,她还是每天都会很想他。   “好了,别这样啦,上班快要迟到了。”丁培培红着脸,按住了他四处游走的手。   “培培,别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残忍。”他终于还是无力的放开了他的手。   丁培培抓起包包,飞快的转身出门。   看着自己亲手写的故事顺利的登陆了各大卫视的黄金档,丁培培无比的开心。   可是,秦柏圻那边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午饭的时候,她听欧阳小雅偷偷告诉她,秦氏现在的财务状况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秦柏圻在办公室里一天从早忙到晚。其实,丁培培好像也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她好像基本上在家里都看不到秦柏圻的影子了,他差不多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不过,丁培培又转念一想,或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秦柏圻一向都是那么所向披靡的,好像这世上还没有他克服不了的困难。刚好这些日子,丁氏也在和一个英国的公司洽谈合作的事情,丁培培对这件事十分重视,基本上是从早跟到晚,每一件事差不多都要亲自过目,这下两个人都忙,他们能见到的机会就更少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5冰释   这天晚上,忙完手头的工作,秦柏圻抬手看了一下时间,都八点了,怪不得肚子那么饿了。想到这里,秦柏圻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经过丁培培办公室门外的时候,秦柏圻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来一束灯光。   她竟然还没下班?   秦柏圻推门走进去,看见丁培培还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培培,公司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你处理,看你这几天忙的,黑眼圈都出来了。”秦柏圻很是心疼的说道,虽然他知道丁培培在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唠叨她几句。   他知道丁培培非常的要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情,就非要把它做好不可,忙起来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秦柏圻忽然想起了以前语文课本上的一首现代诗,我不愿做攀援的凌霄花,这是不是在形容像丁培培这样坚强自立的女孩子呢?只可惜,有人甘愿做给她依靠的大树,那株凌霄花却总是视而不见。   “好吧,如果你现在肯吻一下我这个工作狂的话,我马上就下班,然后我们去超市买菜,你晚上想吃什么,我都烧给你吃。”丁培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   秦柏圻不由得微微一愣,印象中,好像丁培培很少会这样对他调皮撒娇。不过,秦柏圻的吻还是落了下来,一下一下,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眼睛,脸颊,可是却独独避开了嘴唇。   丁培培笑的有些苍白无力,“我就知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她好不容易放下所有的矜持,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心头好像有一块肉被人硬生生的揭下,鲜血淋漓,痛的快要窒息。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一定要这样互相折磨才可以吗?还是,两个人注定都要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他明明就站在她的眼前,可是她为什么却感觉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眼看就要到手的幸福,如果不抓紧的话,是不是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间流走。   是不是,她真的错了,她去帮许天洛,是不是已经触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线?   而她自己呢?又是怎么了?   脑子里还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丁培培,你是不是疯了?   “培培,看着我,好吗?”秦柏圻勾起嘴角,双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低沉而又略带沙哑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魅惑的魔力。   这傻丫头,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她什么,他怎么会舍得去怪她呢?他爱她还来不及啊。   下一秒,炽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疯狂的索求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力道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培培,你能感觉到吗?   我对你的爱,深藏在心底两年,我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给你,你才会接纳我?   因为太爱了,所以拒绝。   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会小心翼翼的守候在你身边。   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会不知道该如何去向你表达。   可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缠绵,这近乎崩溃的索取,谁能说这不是爱情?   沉浸在他的温柔里,迷醉在他的霸道中,丁培培觉得身边都是专属于他的味道,一种类似幸福的味道。   都说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会变得很低,但是丁培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智商低的问题了,她已经跟痴呆差不多了。   就这样不顾一切的,让自己深陷其中……   过来许久,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培培,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秦柏圻轻吻着她的秀发,嗓音低哑而轻柔的问道。   丁培培抬起头来,望向她漆黑明亮的眼眸,她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在克制着什么,终于趴在他的胸前,哭出声来,“柏圻,我只不过是想赎罪,我觉得我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她死死的抓着秦柏圻胸前的衣襟,哽咽着说道:“我是想要报复,我想让他们都得到惩罚,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前几天,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丁世雄突发脑出血,一直昏迷不醒,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还有,丁梦璇的母亲,查出得了胃癌,丁梦璇那时候没有经济来源,害的她母亲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我真的只是想惩罚一下他们,可是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本来是恨他们的,我恨丁世雄那么残忍的对待我妈妈,让我们母亲相见却不能相认,我恨丁梦璇毁掉了我最美好的童年和青春,我没有想害死任何人,但是我却间接的把他们快要害死了,我是个刽子手,我不想这样的……”   埋藏在心底二十年的积怨,在这一刻从她的心底释放出来,所有隐忍的伤口、委屈和愤怒,全都毫无保留的,摊在他的面前。   秦柏圻紧锁眉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胸口一阵阵的隐隐作痛。   丁培培像是一只受伤的雏鸟,蜷缩在他的怀里,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所以,当你因为我帮助许天洛而发火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跟你解释……”   丁培培抽泣着,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衬衫,因为哭得太久,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重重的鼻音,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关节惨白的厉害。   “我好害怕,我怕你这样沉默,会有一天真的就此不再理我,我宁可你对我发火,也总比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要好,我有很多次都想跟你和好,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么长的一段日子里,丁培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可是终究还是控制不住,顷刻间,全都爆发出来。   她已经顾不了太多,她只知道再这样忍下去,她也许会崩溃掉。   “我曾经以为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动心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对你有了依赖。”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6冰释(2)   “我曾经以为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动心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对你有了依赖。”   就在这时,她的脸颊被他捧起,深深的吻带着一丝苦涩,那是眼泪的味道。温热的手掌托住她的脖颈,拦在她腰间的手臂像是着了魔一般,越收越紧,快要让她窒息。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手臂,深深的望进她清澈的眼眸中。   “别害怕,你只要知道,有我在你身边,我是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也不会不理你的。”   他还是一贯淡淡的语气,只是此时听起来却带着一丝温情,他明亮的眼睛,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光。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丁培培想起这句话,想到他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嘴边泛起一抹微笑。那个时候,虽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海誓山盟,但是只要这样淡淡的一句承诺,就足够了。   “我饿了,我们回家吧。”两个人之间的心结终于打开,丁培培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她也许没注意到,此时她的声音带有一种幸福小女人特有的温润,犹如一杯温热丝滑的热奶茶,缓缓的滑进喉咙,汩汩暖意一直流淌到身体里嘴柔软的那一处地方。   他看着她,仿佛用尽这一生,也永远都看不够一样,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最性感的女人,她笑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带着几分生涩的孩子气,可是,他偏偏就爱上了这样的她。   2“喂,看什么看啊,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啊。”说着,丁培培抽了张纸巾把眼泪擦干,抓起包包来就往外走。   “我可没说我不走,我刚才只是在想我晚上吃什么,要不就吃杭椒牛柳吧。”秦柏圻勾起嘴角,邪邪一笑,他怎么可能不走呢,今晚丁培培要亲自下厨,他可不能错过这个享口福的机会。说着,他上前紧走几步,握住她的手,十指相交,带着暖暖的温度。   “还有呢?”   “嗯,红烧牛肉,葱爆牛肉,还有茄汁牛柳。”某人俨然一副越说越来劲的样子。   “那汤呢?”丁培培头上俨然出现了三条黑线,无力的问道。   “那就西湖牛肉羹吧。”某人很认真的回答道。   “不是吧,你那么喜欢牛肉,那我看你干脆娶头奶牛回家做老婆好了。”丁培培故作生气的说道,她心里本来是打算着,如果秦柏圻的回答是“我要娶会做牛肉的丁培培当老婆”的话,那么她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好了。   谁知,某人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提议真不错,我看行。”   “切,那你就吃吧,你不知道现在的牛肉都是猪肉和上牛肉膏做出来的吗?吃到你食物中毒,看你还爱不爱你的牛肉。”丁培培送给某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个人先开车子去了超市,采购了食材,然后回到家里,丁培培亲自下厨。   不一会儿的工夫,秦大总裁钦点的几个菜就上桌了,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还一直在叫肚子饿,可是这会儿却不见他的人影。   叫了几声都没人答应,到了二楼,推开他的房间门一看,秦柏圻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灯光下,他熟睡时的那张脸,线条变得十分柔和,可是却掩饰不住他的苍白和憔悴,即使睡着了,眉头依旧是紧锁着的。   丁培培知道他这些日子一定是很累,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她不忍心叫醒他。   她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毛毯想要给他盖上,可是,却见他睫毛微颤,眼睛忽然间睁开了,丁培培就这样一不小心撞进了一双情深似海的眼眸中,不同于对其他人的冷漠和疏远,却有着一种平时很少见的脆弱和无助,还有许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3秦柏圻努力想要恢复到平时那种无懈可击的状态,可惜却依然掩饰不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脆弱。   “培培,有你在我身边,真好……”秦柏圻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破碎。   丁培培静静的看着他,眼前这个疲惫的男人多少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却也很是心疼,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主动上前,紧紧的抱着他,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柔声的安慰道,“柏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工作压力很大,远不及表面的那么光鲜,但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的疲惫,什么都忙不上,有时候反过来还要他来帮自己。   “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天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会守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吗?”他的头埋在她白皙的颈间,就像个迷途的孩子一样迷茫无助。   如果不曾拥有过,也就不会知道失去时是多么的痛苦。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今天的话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是不会离开的,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是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的了的。你总是让我相信你,你现在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丁培培搂着他的双臂又紧了紧。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命运,也许就在未来的某一天,你眼中那个完美无缺的秦柏圻就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一个你完全不认识的样子。”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只怕到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估计你今天是累了,赶快下去吃饭,然后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起来,你又是那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秦大少了。”   这一晚,她就睡在他的身边,像一只幼兽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她睡得很沉,根本就不知道,午夜梦回的时候,有一双明亮的眼眸,在深深的凝望着她,眼中是一片难掩的深情。   静静的夜里,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该多好……”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7惊涛   经过前段时间的不懈努力,丁培培终于拿下了那份和外商的合作合同。那天晚上,丁培培特别请了手下的所有员工出去吃饭,然后又去K歌,她随便唱了两首保留曲目,然后就说自己有点累了,先回去了,留下那一伙人继续在那里high。其实丁培培也知道,她这个上司在那里,底下的员工反而会很拘束,玩不好。她还不如回家去好好的泡个澡,然后睡个好觉,明天是周六,也不需要加班了,她给手下的员工都放了假。   回到家里,她发现秦柏圻也不在家里,于是先洗了个澡,又感觉不是那么困了,所以就打开电脑上网来打发时间,这段时间的确太忙了,很久没有这么轻松惬意过了。   习惯性的点开了一家知名论坛,今天的头条点击率非常高,“惊爆热播偶像剧原著竟是名企千金”,不知道为什么,丁培培看到这个标题以后心里竟然有些不安,点开一看,她顿时感觉胸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闷得喘不过起来。   这个帖子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为爱放手》这部电视剧的原作者,网络人气作家,竟然是原丁氏集团总裁丁世雄的私生女,名叫丁培培,也就是最近令丁氏起死回生的商界新秀。   如果仅仅是这样,丁培培觉得也并没有什么,可是她的鼠标继续往下拖,那个发帖人却在下面继续抛出一些足以让人震撼的图片和解说。   那些图片大多是丁培培和秦柏圻一起出入别墅,一起出去吃饭,动作比较亲密的照片,很显然是**的,但是却能够清清楚楚的分辨出两个人的脸。再配以楼主的文字说明,简直就起到了颠覆性的作用。   丁培培完全是依靠出卖身体而借机上位,不然她的小说怎么可能会那么畅销,背后没有大财团的支持,又怎么会那么快的就改编成电视剧,还横扫各大卫视的黄金档,这显然是娱乐圈的潜规则在运作,没有秦氏的支持,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就怎么会让一个烂摊子起死回生呢?   此时,丁培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手指机械地往下拉动着滚动条,几乎所有的回帖对她都表示一种怀疑的态度,有的人说,怪不得这个作者一直那么低调,网上连她的照片都没有,原来是被人包养了,不方便抛头露面啊。还有人把一直陈谷子烂芝麻给找出来了,说丁梦璇刚出道的时候,这个丁培培就曾经跟她抢过许天洛这个贵公子,现在又傍上了更有钱的秦柏圻,心机和手段真不是一般的深啊。现在她的作品又交给许天洛的公司来拍,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私底下的交易呢?更有甚者,还找出了三年前的那条新闻,也就是秦柏圻曾经跟她说过的,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丁培培喝醉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个网友,让她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那张他们第一次相遇的照片。   虽然也有极少数喜欢她书的粉丝在极力的维护她,说那些照片都是空穴来风,有人蓄意捏造,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那几个人微小的力量,是抵不过舆论的大方向的。   丁培培很清楚,自己是被人黑了。很显然这是有人蓄意为之,用几个马甲在论坛里引导大众网友的舆论方向。   自己那么的努力,那么的拼命,取得的这些成绩,却被人三言两语就贬低的一文不值,虽然丁培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必在意那些人怎么评说自己,可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丁培培想要关掉这个页面,可是手却颤抖着,几次都没有对准那个红色的叉。虽然看到这些心里会难受,但是丁培培关掉这家论坛的页面以后,又陆续打开了几家知名的网站和论坛,和之前那家论坛一样,帖子被迅速的转载,每个帖子翻页的速度更是惊人,这帖子想要沉下去恐怕是很难的了。   1丁培培关掉电脑,不想再看了。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出自谁的手,是谁在故技重施。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善良和心软,却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她还能说什么呢?怪不得秦柏圻经常叫她傻丫头,看来她还真是傻得可以了。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给秦柏圻打电话,她想要他在身边,如果现在他不能回到她身边,那么她就想听到他的声音,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到安心,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她第一个会想到的人就是秦柏圻。   想到这里,丁培培起身,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今晚去吃饭和唱歌的时候,她一直没有注意有没有电话,更没在意手机是不是还有电。换了新的电板,开机,丁培培的手机里一下子收到了十几条来电提醒,其中有十个是欧阳小雅的电话,还有两个是许天洛打来的。   丁培培先给欧阳小雅回了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了,然后传来了欧阳小雅焦急的声音,“培培,你晚上在干吗啊,手机一直在关机,你都急死我了,知不知道啊。”   “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你也知道,我晚上带着几个手下去HAPPY去了。”丁培培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不用问,她也知道欧阳小雅接下来会说什么。   “培培,你晚上有没有上网,你知不知道网上有人在黑你。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都快吓死了,我怕你看到那些帖子以后会想不开……”   “你放心好了,不会的。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小的挫折,我还是能应付的来的。”丁培培在电话那头淡淡一下,她并不是故意安慰欧阳小雅才这样说的,她的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那就好,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哦,早点睡,不管发生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好的,小雅,谢谢你,你也早点睡吧,被为我担心了,我很好。”   “嗯,那晚安了。”   “晚安。”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8   挂掉电话,丁培培紧接着又给许天洛回拨了过去。   电话同样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喂,培培,你晚上有没有上网?”许天洛的声音里同样透着一丝焦虑。   “嗯,学长,网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我本来是通知了公司宣传,让他们和各大网站的版主联系,删掉那些帖子,可是他们说帖子被疯狂转载,删和不删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删掉了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所以,对不起,培培,我没能帮到你。”许天洛十分抱歉的说道。   “学长,这件事情不能怪你,我想我已经猜到是谁在这么做了,你如果真的想帮我,那就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吧。”   “说实话,培培,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上个星期,电视剧的宣传期结束了,我就给所有的主创都放了大假,她也不例外,可能是去了国外,而且极有可能短期内不会回来了。”说到这里,许天洛的声音变得有些沮丧。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以德报怨,学长,看来我这一次是真的错了,还连累了你的公司。”丁培培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培培,你没有做错,怪只能怪我们低估了她,而她的演技又太好了。”   丁培培苦笑了一下,“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515“对不起,培培,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帮我,现在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都说了,这不怪你的,如果她真的想害我的话,即使不用这次机会,也会找其他机会的。”   “嗯,那你这几天不要再上网看电视什么的了,让自己放松放松,这些事情在娱乐圈很正常的,等过两天又有新的头条出来了,那些人自然会把这件事情忘记掉的,时间长了,这些新闻也就会淡出人们的视野了。”许天洛开导道。   “放心吧,这点小小的挫折还是打击不到我的,你也不要为我担心了,爆出这样的事情,恐怕你公司里也很难处理吧。我们都早点休息吧。”   “那好吧,晚安,培培。”   “晚安,学长。”   打过这两通电话以后,丁培培忽然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终于可以给秦柏圻拨一个电话了,现在丁培培真的很庆幸,在这种时候,还能有人陪她一起分担,在最疲惫的时候,哪怕是听听他的声音,也会觉得心里暖暖的。   “喂,你在哪儿呢?”   “今晚有个酒会,不过快结束了,怎么?你想我了?到家了吗。”   “嗯,我也是才回来而已。”   “宝贝,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累的样子?”秦柏圻很细心的问道。   丁培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晚上玩儿累了吗?那就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其实也不是……”丁培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要是在一开口,恐怕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是不是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饿了啊,想吃什么夜宵,我给你带回去。鸡汁馄饨,还是蟹黄汤包,要不就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的抹茶蛋糕加杏仁茶?”秦柏圻猜到,丁培培晚上肯定没吃好,现在他对她的口味也十分了解了,一连串报出一大堆她喜欢吃的东西。   “我不饿,就是……就是有点儿想你了。”   秦柏圻好像对丁培培的回答十分满意,“我等下就回去了,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好不好?”   “嗯,那你路上开车慢点儿。”   1“好。”   挂掉电话,丁培培觉得眼睛很涩,可是眨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哭不出来。无奈的笑了笑,以前,她受了什么委屈,遇到什么困难,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没有人帮她分担,那个时候她总是喜欢大哭一场,哭过以后就好像什么负担都没有了,只想着一心一意怎么去解决问题。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以前遇到的那些情况,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困难,当真正无法解决的困难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才知道这时的自己根本就哭不出来,因为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也许是这一天真的累了,丁培培就这么坐着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丁培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还没睡醒,很不耐烦的摸索着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喂,你好……”   “培培,还没起床吧,昨晚我回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我就没叫醒你。先别睡了,十分钟后打开电视看看吧。”电话那边传来了秦柏圻的声音。   “哦,好的。”丁培培根本就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只是随口答道。   “好,那你可一定要看哦。”   丁培培把电话挂掉,随手丢在床上,突然,她反应过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等等,刚才秦柏圻说什么来着?”丁培培自言自语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对了,看电视,他好像是说看电视……”   丁培培拿起遥控器十分不解的打开电视机,她不知道一大早秦柏圻让她看电视到底是为了干嘛。   “秦氏集团亚太区总裁秦柏圻先生今晨特别召开记者会,就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他本人和丁氏集团新任女总裁丁培培的关系作出正面回应……”   竟然是这个事情!   丁培培没有想到,秦柏圻竟然在短短一夜的时间之内部署好了一切,一大早就召开了记者会。这么说,昨晚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他恐怕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是啊,就算他工作忙,欧阳小雅和章宁浩他们肯定也会告诉他的。   就在这时,丁培培看到电视屏幕里,秦柏圻走到镜头前,一时间,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   “首先,我要感谢各位媒体的朋友们今天能够出席,因为毕竟我也是昨晚临时决定要在早上召开这个记者会的,所以,恐怕你们都是昨天大半夜接到通知的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好梦了,在这里我先向大家道个歉。”秦柏圻先客气了几句,然后进入正题。   “鉴于从昨天开始,网络上有很多关于我和丁培培小姐之间关系的诸多猜测,其实我和丁培培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相识,正如你们找到的两年前的那张照片一样,那时候开始我们就已经在交往。两年的时间,我们分分合合,但是心底还都保有着对彼此的那份爱,只是鉴于工作的原因,我并不想公开这段恋情,不想让培培的正常生活受到困扰,但是既然现在有人在捕风捉影的诋毁培培,那我就一定要站出来帮她澄清。和我在一起,丁培培一直都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她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希望能够在事业上取得一些属于自己的成绩,不管是丁氏的起死回生,还是在影视剧方面的大获全胜,这完全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们都有各自的事业,彼此都很少过问和插手。”   “今天在这里,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培培此刻也一定正在电视机前,我想请在座的诸位帮我做一个见证。我想对培培说,嫁给我,好吗?”   话音未落,在场的记者们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一阵猛按快门,只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出几只手来。   [ w w w . t x t 8 0. c c] 169   丁培培愣愣的盯着电视机,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懵了,心砰砰乱跳,好像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头顶,激动的快要忘记呼吸,下面记者提问了些什么,她一点儿也没听进去,整个人都沉浸在惊喜之中。   原来,他没有怪她,而是在时时刻刻为她着想,帮她分担。   原来,他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心在爱着她,要对她的一生负责。   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会爱她,永远……   ………………………………………………………………………………   第一次,丁培培感觉到依偎在秦柏圻的怀里,是那么的安心。只可惜某人还是不知满足的管不住自己的爪子,他的爪子最后停留在丁培培平坦的小腹上。   “哎,这里面什么时候能住进去个小人呢?我家老头子昨天还从美国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让他抱孙子,他现在一个人闲的无聊死了。”秦柏圻是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丁培培白皙嫩滑的皮肤。   丁培培的身体一僵,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柏圻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从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秦柏圻就没有采取过什么措施,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丁培培到很是注意,一直有在吃药,也并没有刻意的向他隐瞒她的做法。   只是,她不知道今天秦柏圻跟她提到孩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个人既然已经决定要在一起了,那想要个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对于孩子,她的心里至今还有一个心结没有打开。现在就要孩子的话,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怎么?不想和我生孩子吗?”见丁培培半天没说话,秦柏圻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不是,只是你这样提出来,我觉得太突然了,本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孩子呢。你那么怕吵。”丁培培淡淡一笑,回答道。   “怎么可能呢?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很爱很疼他的,你放心吧。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快造人啦!”   说着,某人无耻的拉起被子把两个人的头蒙住。   “喂,你说话不算话啦,不是说好今晚只要一次的吗……”   ……………………………………………………………………………………   第二天一早,秦柏圻心满意足的上班去了,剩下丁培培一个人躺在床上继续补眠。就在她迷迷糊糊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个,竟然是许天洛。丁培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培培,是我,许天洛。”   “哦,学长,你好,有什么事吗?”丁培培坐起身来,问道。   “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来医院一趟?”许天洛试探着问道。   “是郑阿姨出什么事了吗?”丁培培这才猛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她一直在忙着和外商签合约的事情,后来合同好不容易拿下了,又被丁梦璇摆了一道,从那以后,她也就没再去医院看望过郑阿姨了,算起来前后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嗯,你过来就知道了,我等你。”许天洛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分不清是悲还是喜。   丁培培挂断电话,匆匆的起床,然后刷牙洗脸,换好衣服,连早饭都没吃就开车直奔医院。到医院门口下了车,丁培培忽然想起来,郑阿姨最喜欢医院附近一家小店里的生滚鱼片粥,想到这里,她又往回走了一段,买了一份打包带回去给郑阿姨当早餐。   到了郑阿姨的那间病房,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一回身,却发现许天洛就站在离她不远处。   丁培培急忙紧走几步,上前问道:“学长,郑阿姨呢?”   “她……已经走了。”   走了?一开始,丁培培还没反应过来,心想郑阿姨一个人能去哪儿。猛然间,她抬起头来,看着许天洛那一脸的严肃,才明白过来,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来说,走了,也就意味着……她离开了这个人世。   “啪!”的一声,丁培培手里拎着的鱼片粥掉在了地上。   “这段日子,丁梦璇一直没来看她,她可能猜到了些什么,虽然我跟她说是因为丁梦璇工作太忙,赶着拍戏,可是,她难免会想念自己的女儿。上个星期,她因为长期用药而引起了肾衰竭,一直昏迷不醒,今天早上就这么去了,没有一点痛苦,也挺好的。”许天洛也不管丁培培有没有听进去,只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虽然说郑阿姨跟他们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彼此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丁培培也知道,癌症是无法治愈的,但是他们都想尽量的延长郑阿姨的生命,毕竟她这一生吃过太多的苦,人到晚年,也该享享福了。   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临走的时候,也没能再见上女儿一眼。   丁培培和许天洛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既然现在丁梦璇人间蒸发,谁也找不到她,那么就由他们两个给郑阿姨料理后事。   办理完相关的手续,两个人一起从医院里出来,许天洛说道:“培培,这两天我让我助理去选一块好的墓地,然后我们再给郑阿姨下葬,你看怎么样?”   “嗯,好的,到时候记得打我电话,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丁培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到现在她的脑子里还是懵的。   “培培……”许天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学长,还有什么事吗?”丁培培停住脚步,回头问道。   “你……真的打算和秦柏圻结婚了吗?”   “对,我相信他是真心对我的,所以我会和他结婚。”丁培培笑着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可是,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他不会是你的良人,你不要再被他骗了。”   “学长,你别再这样了好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会选择谁,也请你不要再干涉了,行吗?”丁培培皱了皱眉头,说道。   “培培,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十几年的时间了,难道还比不上你和秦柏圻在一起的两年吗?还是他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让你欲罢不能,离不开他呢?”   “许天洛,如果你确定以后都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的话,那我想我们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丁培培沉下脸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培培,对不起,我是一时着急,随口说的,你别在意啊。”许天洛也自知口不择言,他见丁培培生气了,急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处理,麻烦你松手,好吗?”   许天洛却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看见丁培培生气,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见许天洛迟迟不肯松手,两个人僵持在那里,丁培培只好耐着性子对他说:“我之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上次你在记者会上选择了帮丁梦璇,也就等于放弃了我。”   “是,那次是我错了,可是我真的后悔了,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下半生来好好的补偿你,好吗?”许天洛望着丁培培,满眼的恳切。   [ w w w . t x t 8 0. c c] 170   “即使你那次没有错,我们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回到以前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你再怎么努力,都是无法弥补的。怪只能怪我们当时都年轻气盛,固执的以为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就是对对方好。可是,我们都错了,我们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再也回不去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丁培培使劲儿挣脱了许天洛的手,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曾经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她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   自从那一次以后,她知道,她永远的失去了那个孩子,也永远的失去了她的学长。   就像是死过一次又重生一样,她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会拥有一份新的感情。   随后的几天,她一直在忙着帮郑阿姨料理后事,秦柏圻怕她会伤心,也抽出时间来,尽量的陪在她的身边。   然而,所有的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让丁培培没有想到的是,许天洛似乎并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放弃,而是再次像秦氏发起了挑战,这一次竟然公开宣布,调动大规模资金,准备收购秦氏!   一听到这个消息,丁培培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要说现在才刚刚有点起色的天利,就是鼎盛是的天利也绝对没有收购秦氏的那个实力。她真的很怀疑,那天的一番话是不是把许天洛给刺激的精神失常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疯狂的决定。或者,这背后另有隐情,就像秦柏圻对她说的一样,天利只是一个幌子,在天利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比秦氏集团更加强大的财团在背后支持。   可是,那会是谁呢?   天利要收购秦氏的消息一出,市场反应十分强烈,秦氏也立刻宣布了反收购,意图用大量的资金,高价收购市场上的流通股,做到速战速决。   已经连续两天了,秦柏圻几乎都没有合眼,一直坐在办公室里,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脸上,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倦。   其实,秦柏圻刚到中国的时候,就打过两场漂亮的收购站,也正是凭着这样的成绩,他才取得了公司上上下下新老员工的认可,当仁不让的成为了秦氏亚太区总裁。   但是,这一次却远远比前两次要难打的多。天利背后的势力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虽然已经动用了美国总部那边的资金,但是依然不够。为了得到更多的资金,秦柏圻已经将所有的房产和车子抵押给了银行。可形势却依然十分严峻。   夜深了,可是秦柏圻却还是留在办公室里,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不休的夜晚。   丁培培轻轻走过去,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从这泥沼中拉出来一样,如果她不能帮他走出泥沼,那她将陪他一起深深的沦陷。   许久,丁培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微笑,在他的唇边印下轻轻一吻,“我们回家吧,好吗?”   秦柏圻抬起头看着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他应该感谢上苍将这样一个女孩赐给他,在最艰难的时刻,有她陪他一起度过,蓦然回首时,他还可以依稀的看到,有她在家中等他。   家……   那是她给他的,最温暖,也是最后的依靠和港湾。   518只是,这样的温暖也许终不能属于他。   “培培,别对我这么好,好吗?”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低低哑哑的,可是此时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坚实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了。   “没事的,柏圻,输了也没关系的,不管是输是赢,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她知道,这几天他承受了许许多多的压力,是她难以想象的。   仿佛所有人都对他给予了最大的希望,希望他能够像以前一样,缔造又一个辉煌,创造商界的又一个奇迹。   也许在外界看来,不管什么时候,秦柏圻都是那样的无懈可击,但是也只有她知道,秦柏圻也是有血有肉的,也会累,也会痛。   “培培,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我怕这一次我要是真的输了,你就会离开我了。所以,不要对我太好,不然分别的时候,我会心疼的。”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个无助的孩童,向母亲诉说着心里的恐惧。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想的太多了。我们现在就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然后你再睡上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丁培培的心里总是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秦柏圻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又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培培,答应我,好吗?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忘了我,其实霖子这家伙挺不错的,他是对你动了真心的,既然不能和你爱的人在一起,那就找个爱你的人守护你一辈子,也挺好的。”   秦柏圻看着她的眼睛,异常严肃的说道。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不让你走!”丁培培也急了,眼睛里都盈满了泪水。她好怕,她怕秦柏圻说的是真的,她怕某天早上醒来,她真的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519“好啦,傻丫头,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啦,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把我放在心里的。”秦柏圻轻轻的捧起丁培培的脸,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   “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知不知道这会吓死人的呀!”丁培培气得朝着他肩头就是一拳。   “救命啊,老婆大人,我投降好不好,大不了晚上我来洗碗啦。”   这段对话,就这样无疾而终。   直到以后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丁培培都在怨恨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细心一点,为什么不能再多问几句。   然而,情况并没有因为秦柏圻的努力而有所好转,一时之间,秦氏的股票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中小股东都纷纷低价抛售,生怕晚了一秒钟就会血本无归。   业内人士都发出了无限的感慨,一个年轻有为,高高在上的商业巨子,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懦夫,他曾经的成就有多辉煌,现在遭受的谩骂就有多激烈。   而另一方面,天利集团的总裁却成为了商界新贵,几乎快要被媒体捧上了天。新一代的金融巨子,最具价值的单身汉,各种头衔蜂拥而至。   1但是,丁培培却知道许天洛只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的一颗棋子罢了,真正在背后操控他,和秦氏斗的,一定另有高明。这个人秦柏圻一定知道是谁,只是他不想告诉她而已。   那么,下一步,秦柏圻打算怎么办呢?   就这样放弃秦氏在亚太地区的分部,灰溜溜的回到美国去吗?   不,这不是秦柏圻的作风,他是一定不会这么去做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171   办公室里,丁培培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冷眼看着下面如蚂蚁般来来往往的车辆,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沧桑感。指尖轻触玻璃,一片寒凉,一直凉到了心底。   扭头,便看见办公桌上静静的躺着一张请柬,总商会晚宴的邀请函,若真的要去,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看秦氏的笑话。   “培培,今晚不用刻意的打扮,随便一点就好。”不知何时,秦柏圻已经走进了她的办公室,他从背后轻轻的拥着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双手交叉,环在她的腰间。   “好。”丁培培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是他不说,她也不会却又问,他说的,她都会相信,都会去做。   就算她打扮的再怎么明艳照人又怎么样,也不会有人帮他们走出这个困境。   “你猜,这一次我们赢的几率有多大?”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轻拂,带着若有似无的魅惑。   “柏圻,事已至此,真的还会出现扭转乾坤的奇迹吗?”   不是她没有信心,也不是她故意要刺激秦柏圻,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认为。   想到这里,丁培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回过头,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角。   “柏圻,我相信你……”丁培培靠在他的怀里,本来十分坚定的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哽咽的味道。   “我知道。”   秦柏圻淡淡一笑,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   今晚是总商会的年度晚宴,商界的各路前辈新贵齐聚一堂,也不乏一些演艺明星前来捧场,所以,会场里的记者甚至比嘉宾还要多。   眼下天利和秦氏正斗得你死我活,因此,秦柏圻和丁培培一进场,自然就引来了记者的一通猛拍,闪光灯闪的人眼都花了。   面对着那些长枪短炮,他们能做的只有微笑、微笑、再微笑。   丁培培听了秦柏圻的话,打扮的果然清新淡雅。一身米色的短款中式旗袍,身上没有带任何的首饰,一头长发也很简单的盘在脑后,用一只珍珠发卡固定。   “看来我们的秦大总裁最近一定很忙,这么重要的年度晚宴,竟然都没有给丁小姐准备衣服和首饰,这样太说不过去了吧。”说话的人叫赵美琪,本来是一个三线的小明星,跑龙套跑了快五年了,后来天利传媒签下了她,让她演《为爱放手》里面的女一号,没想到她因此一夜之间红得发紫了。   赵美琪这一句话,无疑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只见她今晚穿了一件藕粉色的某国际大牌的高级定制礼服,脸上的妆容精致而妩媚,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也同样是价值不菲的全球限量款。   520媒体记者更是蜂拥而上,把许天洛和赵美琪两个团团围住。   这样也好,不然刚才那尴尬的场面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化解,丁培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秦柏圻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十指交缠,他掌心的温热透过血液,一直流淌进了心里,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记者们围着那两个人拍了个够,终于散开了,这时,赵美琪款款走过来,雪白的手臂伸到秦柏圻面前,眼睛却看着丁培培,问道:“丁小姐,不介意我邀请秦总跳一支舞吧。”   丁培培淡淡一笑,挽着秦柏圻的臂弯的手缓缓的抽出来,道:“赵小姐今晚这么精心的打扮,怎么却被许总冷落了呢?这可是许总的不对了。我家柏圻陪赵小姐共舞一曲又有什么管械呢?”说着,丁培培还不忘看了许天洛一眼,大有一语双关的味道。   秦柏圻也十分绅士的牵起赵美琪的手,两人一起走进舞池。   “培培,你性子还是那么直,随便一开口就已经让人伤心透顶了。”许天洛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脸灿烂的笑容,可是,现在的他不再让丁培培感到阳光般的温暖,反而让人脊背发凉。   “许总,您真是说笑了。”丁培培并不想延续这个话题。   “我可没和你说笑,如果我说,我会呢。”   丁培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腕就被许天洛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是那么的用力,就好像要把她的手腕捏断一样,“许天洛,你要干什么?你弄疼我了。”见许天洛只是低头拉着她走,却也不说话,丁培培吃痛的叫道。   许天洛阴着脸,也不说话,拉着她进了一间客房,“啪!”的一声,关上了灯,将她抵在门口,丁培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许天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丁培培挣扎着,却摆脱不了他的钳制。   “我想,你应该最清楚我要干什么。你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休想得到你,你不是喜欢上了那个秦柏圻吗?好,我就要让你看看,他究竟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他有多么的肮脏堕落!”   “许天洛,你是疯了吗?你明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引火烧身,你动不动啊。你现在只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如果你是凭自己的实力打败秦氏,那我无话可说,但是现在这样的你,只会让我更加的不屑,看来我们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也已经毫无意义了。你以为秦柏圻一无所有了,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吗?那你就错了,该说的话,我早就和你说清楚了,你让我走吧。”   丁培培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的调整着呼吸,平静的看着他。   “培培,只要你现在离开秦柏圻,回到我的身边,我保证他最多就是承受点经济损失,我不会再进一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这世上,我谁都不要,我就只要你。”   他们两个从七岁那年第一次见面,同情,可怜,照顾,慢慢的接触,靠近,心动,相爱,经历了十几年的时间,每一步走的都是那样的辛苦,每一步都要突破重重的阻力,没想到,到最后他们还是没能突破家庭的阻力在一起,本以为丁培培会一直等他,等他学成归来,他们可以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可是,两年的时间,太多的事情都改变了。   “他到底有什么好,现在他那个样子只会拖累你,我听说你把丁氏的资金也都交给他运作了?你好不容易才让公司有了点起色,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这么支持他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而你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才两年的时间……”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算秦柏圻没有出现,我想,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看你这样的不死心,还是告诉你吧。就在你出国的第二天,我去了医院,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丁培培望着他,黑暗中,她却仍然能够清楚的看到他明亮的眼眸。脸上尽量维持着平静,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强压下心底泛起的剧痛。   孩子?这两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硬生生的穿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淋漓,痛到窒息。他们之间到底错过了什么?不仅仅是两年的时光而已。他的眼神渐渐的暗淡下来,他甚至不敢再去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没有资格再去问了,可是这却不足以熄灭他心头的执念。   “哈……”许天洛惨笑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瞒了我这么久,要不是今天我这样对你,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是,我原本是打算一直这样瞒下去,不让你知道,即使当初我告诉了你,你觉得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还能改变什么吗?我的身世一直都被你的家庭所不齿,就算孩子生下来,也极有可能像我一样,得不到父爱,所以,那个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我放弃了那个孩子,也放弃了你。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感受,我们要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负责。我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我不想他像我一样……”   [ w w w . t x t 8 0. c c] 172   “是,或许以前我是没有能力保护你,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和伤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丁培培,你身边的那个人只能是我。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说完,许天洛打开门,径直转身离开,只留下丁培培一个人,无力的蹲在墙角。   ………………………………………………………………………………………………   缓缓的睁开眼睛,丁培培看见了一张清冷俊秀的脸,心里顿时感觉踏实了不少。刚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头也昏昏沉沉的,她眨了眨眼睛,对眼前的人说道:“柏圻,我想喝水。”   秦柏圻一言不发的走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丁培培的手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床头灯,他的侧脸隐在阴影里,眼神冰冷而犀利,让丁培培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身子。   “我怎么会在家里?”丁培培咕嘟咕嘟喝了一杯子水以后才猛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秦柏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但是两道浓密的眉毛却紧紧的拧在一起。   “为什么你会晕倒在那间客房里?你是不是又去找他了?”冷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让丁培培的心里一阵紧张。   她知道,秦柏圻一定是误会了。他以为自己是去求许天洛不要再攻击秦氏了,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他是最敏感脆弱的,一时间,丁培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才好,为了避开他的眼神,丁培培只好无奈的把头扭向一边。   虽然不是刻意,但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落入了秦柏圻的眼中。对他来说,这无疑是心虚的表现,不回答,也就等于是默认了。这个小小的动作,就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秦柏圻的心口上,痛的难以名状。   她也许不知道,刚刚在梦中,她不停的在叫着,学长、学长。她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她怎么可以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嘴里叫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也许,二十年的感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忘记的,他该相信她的,不是吗?可是,他却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一开口就说出了怀疑的话,他真的是昏了头了。   丁培培死死的咬着下唇,手里不安的握着杯子,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今晚的秦柏圻很不一样,曾经她总是觉得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今天,那种感觉又重新出现了。   2忽然,她很想逃,可是,这里现在就是她的家了,她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怎么?不想说吗?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握着她的那只手,力道在隐隐的加重。   他像是在努力的克制着什么,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染上了一层寒冰。   仿佛过了很久,见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回答,秦柏圻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   见他要走,丁培培急忙说道:“柏圻,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秦柏圻猛的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吓得丁培培手一抖,杯子里的水都撒到了身上。   “柏圻,你听我说,你真的是误会了,你不要瞎想。”   秦柏圻看着她,轻轻的取走她手里的杯子,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还穿着那件米色的旗袍,胸前被水浸湿了一大块,衣服的料子很薄,昏黄的灯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胸前饱满的轮廓。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的身子渐渐的靠近,一把将被子拉开,手轻轻的摩挲着她湿润的红唇。   “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丁培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秦柏圻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如果他认定了一件事,那么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了。   秦柏圻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吻上了她的唇,他的眼中闪着一股精光,丁培培本能的向后缩着身体,可是双手却被他牢牢的按在床头,高大的身体压上来,让她无路可退。   她的身体被禁锢在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动弹不得。双手被按着,深深的陷在枕头里,他的吻还是像以前一样,霸道而又带有掠夺性,力道一点点的在加重,几乎要让她窒息。   他的温热的手解开了她颈间的盘扣,将旗袍褪至她的腰间,火热的唇也随之下移,一下一下的吻过她的脖颈,锁骨,胸前,强势而霸道,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终于,他除掉了她身上最后的阻碍,秦柏圻就像是一头失控的猛兽,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一遍又一遍强势的占有,让她来不及喘息,一次次的被抛到风口浪尖……   这一晚,秦柏圻要疯了一样,毫无节制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后来丁培培带着哭腔向他求饶,他却置若罔闻,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倒在她身旁,搂着她沉沉睡去。   大动过后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来,等丁培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身边却早已是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估计他一定是去公司了。   丁培培也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她迫切的想要洗个澡。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丁培培却被吓了一跳。   3脖颈和胸口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无不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丁培培不由得一阵脸红,这家伙也真是的,还让不让人出门上班了啊,不过,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生气了呢?   丁培培今天特别穿了一件高领毛衣,以遮盖脖子上羞人的痕迹。   成败就在今天了,丁培培一直都觉得心神不宁,连午饭都没吃,就匆匆的往公司赶。   路上,她放心不下,一直在打秦柏圻的手机。可是,得到的回复却只有一个。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将为您转接语音信箱,嘟声后开始计费。”   一遍接一遍的拨打,却是一遍接一遍的失望。   丁培培的心快要沉到了谷底。   是不是,秦氏输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丁培培就更加的心神不宁,她将车子停在路边,再一次拨了秦柏圻的手机。   本来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可是没想到却接通了。   “喂,柏圻……”丁培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真担心电话会突然挂断。   对方却没有说话。   “柏圻,是你吗?我拜托你说句话好不好?”   电话那头却依然是沉默以对。   “柏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我们输了,没关系的,就算你现在一无所有,但是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可以白手起家,从头再来。我求求你了,说话好不好,不要再这样了……”丁培培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马上就快要崩溃了,声音不由自主的也高了几分。   可是,对方却一直沉默。   “秦柏圻,你到底想怎样啊,你逃避是不是?看来我真是看错人了,我才不要管你这种懦夫呢!”丁培培“啪”的一声合上手机,丢到一边,然后整个人人趴在方向盘上,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是那样的高傲自负,从来都没有输过一次,今天,他输得那么惨,一定打击很大。   商场上从来没有常胜将军,秦柏圻的不败神话也总会有终结的那一天,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够挽回的。   [ w w w . t x t 8 0. c c] 173   冷静下来,丁培培又重新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可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秦柏圻。   “培培姐,秦总他不在。”是欧阳小雅的声音。   “那他去哪儿了?”丁培培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她却可以肯定秦柏圻此时一定就坐在电话旁。今天是决定胜负的日子,他不可能不在的。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知道。”   “小雅,你就真的忍心骗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给他,我现在有多担心。他一定就在你旁边,对不对?”   电话那端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丁培培可以隐约听到有轻轻的呼吸声传来。   ………………………………………………………………………………   此时,秦柏圻的办公室里,欧阳小雅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孤独而坚毅,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着,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521“秦柏圻,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泪水重新盈满了她的眼眶。   “秦柏圻,我爱你……”丁培培再次哽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不要再吓我了,说话啊,你说话啊……”   1回答丁培培的仍然是无尽的沉默,久的近乎让她绝望,静的足以令她窒息。   泪水不争气的涌出眼眶,脸上只剩下无声的苦笑。   滴滴的忙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像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的刺穿她的心脏,痛的鲜血淋漓,全世界仿佛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失去了声音,失去了颜色。   一句“秦柏圻,我爱你……”足以令他此生死而无憾。   合上手机,秦柏圻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培培,我也爱你。”只是,这句话,也许他永远都不能说给她听了。   “秦总,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发布会可以随时开始。”欧阳小雅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暗自失神了一会儿,猛然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好,我们马上开始。”秦柏圻站起身来,眼眶微微发红,但是满脸的喜悦却是无法掩饰的。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秦柏圻整个人好像都瘦了一圈,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他的身形更加的清瘦,仿佛是一瞬间,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严肃。欧阳小雅猛然想起,曾经有一本业内的杂志这样评价过他,年纪虽轻,但性格沉稳,作风老辣,雷厉风行,冷酷绝情。   可是,他们都只是看到了他的表面而已,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绝情的男人,那么刚才又怎么会红了眼眶?   车子里,丁培培已经擦干了眼泪,看着身旁被摔成两截的手机,正如她此刻破碎的心情,仿佛再也无法复原。   丁培培,难怪以前总是有人说你天生下贱,秦柏圻已经不要你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相信过你,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一切都结束了,像你这样的女孩,这一生注定是与爱无缘的。   2你什么都没有,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家,更没有爱你的人。从出生开始,你就是一个被命运所抛弃的人。   忽然觉得周围好安静,安静的让她感到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安静,安静下来就意味着她是一个人了。   丁培培伸手打开收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哀婉的音乐声响起,生生的刺进她的心底,鲜血汩汩的涌出,痛的厉害。   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大白天的电台里干嘛放这么悲的曲子,这不是在跟她作对吗?   丁培培越听越想哭,抬手想要关掉,就在她要按下按钮的时候,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现在插播一条最新消息,今天上午,秦氏集团总裁秦柏圻公开宣布其已成为五大银行的第一大股东,他的名下已有近20%的股份,而之前对秦氏宣战的天利集团的收购战也彻底失败,今早天利的股价大跌,对此天利集团总裁许天洛尚未作出任何正面回应……”   丁培培眼中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什么?秦柏圻成为五大银行的第一大股东?   她是不是听错了?   丁培培真的很想广播能够再重播一遍,她真的很想再听一听,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据说,天利这次收购秦氏的主要资金来源就是五大银行,而秦柏圻竟然成了五大银行个的第一大股东,那天利不失败才怪,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到这一切的,自己天天待在他的身边,竟然也毫不知情?   秦柏圻不愧是秦柏圻!   他又创造了另一个商业奇迹!   秦氏确实是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可是,这些不过是做给许天洛看的表象,秦柏圻的沉着、胆识和心机,果真是让人佩服。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究竟计划了多久?   步步为营,沉着冷静,他故意让天利吃进秦氏的股份,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也让许天洛掉以轻心,谁又能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柏圻这一招玩的是釜底抽薪,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天,秦柏圻承受了来自媒体,来自公司股东和员工等多方面的压力,小心的布局,就等今天的收网。这需要多大的耐心,多大的魄力,才能顶住压力,把事情做得这么圆满。   毫无疑问,这下许天洛完了,天利集团也彻底的完了。一夜之间,他被媒体捧到了天上,却不料,美梦这么快就会破碎,他一下子又坠入了地狱,背上了他一辈子都偿还不完的债务。   不管幕后主使是谁,都不会去帮许天洛偿还这笔债务了,这一次,他彻底的完了。   丁培培擦干眼泪,重新发动车子,往公司赶去。   秦氏集团的大楼里,一改前几天的死气沉沉,人人自危,员工们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   可是,这一切丁培培都不在乎,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秦柏圻,她要立刻马上见到他,一秒钟都不能在等了。   3匆匆赶到秦柏圻的办公室,推开门,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那一声“柏圻”就这样硬生生的哽在喉咙里,像一个又长又尖的鱼刺,拔也拔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只是让她感到莫名的心痛和不安。   他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肯见她?   [ w w w . t x t 8 0. c c] 174   丁培培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他的电脑还没来得及关,屏保是她的照片,一张接一张,有她做饭时候的背影,熟睡时的睡颜,沉思时的侧脸,还有如花般绽放的笑容。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给她拍过这么多的照片,她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很显然,这都是用手机**的。   她只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眼睛又酸又涩,再看下去,她又要哭出来了。   伸手晃动了一下鼠标,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图片,丁培培后悔了。   那是两年前的她,一脸的青涩,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还有那两个浅浅的酒窝。   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还是回不去了吗?那曾经年少懵懂的时光,那个时候,他们都太过骄傲,那个时候,他们还经历的太少,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可是,当他们经历过,懂得了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许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再也……回不去了。   “当当当——”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丁培培的思绪。   丁培培急忙抽出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请进!”   只见,欧阳小雅领着一个带金边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还没等丁培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就先一步伸出手来,十分礼貌的自我介绍道:“丁小姐,你好,我是秦柏圻先生的律师,我姓金。”   “金律师,你好。”丁培培很快从刚才那纷乱的情绪中抽身出来,淡淡一笑,应答道。   “我想,您一定已经知道秦先生成为五大银行第一大股东的事情了,这边有一份文件,是秦先生特别交代要给您过目的,如果您觉得没有什么疑问的话,只要在下面签字就可以了。”金律师一边说着,一边从公事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丁培培。   股权转让书!?   看到这五个大字,丁培培心头一紧,她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看下去,可是越往后面看她的脸色就变得越发的苍白。   “金律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您所见,这是一份股权转让书,事实上早在一年前,秦先生就已经让我拟好了这份文件,只要您在上面签名,那么您就是新一任秦氏集团亚太区的总裁了。”金律师如是说。   一年前?   那个时候,她不是刚刚从英国回到中国吗?   丁培培的心骤然缩紧,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愣愣的盯着桌上那份价值几亿元的文件,泪水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转。   秦柏圻,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我怕没有你,我会承受不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早早的就打算把秦氏交给我,难道你一直都以为我接近你就是为了钱吗?难道直到现在我在你眼中还是像最初那样的不堪吗?   好,既然是你给的,那我就接受。   丁培培默默的望着文件上秦柏圻的签名出神,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秦柏圻,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可恶,你自己一走了之,却把所有的重担我交给了我一个人。   透过他的签名,丁培培仿佛又看到了秦柏圻邪邪的勾起嘴角,在对她微笑。每当她遇到困难的时候,秦柏圻总是会这样笑着点点头对她说:“培培,你能行,我相信你。”   不自觉地,丁培培也嘴角上扬,微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最后,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纸上,悄无声息的晕开。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丁培培才拿起笔来,笔尖狠狠的戳在纸上,飞快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丢在一边,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那份文件。   她的心好痛,如果是换成其他的女人,能够得到十几亿的资产,可能做梦都会笑出声来。可是,此时,丁培培却觉得自己真的好累,连哭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她原本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和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哪怕是秦氏不复存在,哪怕是背上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她统统都不在乎,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帮他分担所有的苦痛。可是,现在他却一声不响的走掉了,他到底是把她当什么了?自己的热脸却没想到贴上了人家的冷屁股。他现在把这一摊子事情都交给了自己,又是唱的哪一出?秦柏圻,别这样了,好吗?你玩得起,可是,我却再也玩不起了。   丁培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停车场,又怎么上的车了,只觉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坐进车子里,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场,丁培培忽然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抬手抹了抹眼睛,才发现,原来自己又哭了。   对面有车子开过来,大灯一晃,丁培培觉得头晕目眩,已经来不及踩刹车,车子失控的和对面的车子撞了个结结实实,安全气囊“砰”的一声弹了出来,撞得她胸口生疼,一阵气闷。   丁培培被卡在车子里动弹不得,想要打电话求救,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断成了两截,丢在自己的脚下,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真是自作孽啊,看来是连老天爷都不帮她了。   “培培……”一个焦急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丁培培疲惫的睁开眼睛,努力的伸手想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变形,打不开了。   “秦柏圻,怎么办?我出不去了。”丁培培的手拼命的拉着车门,嗓音里带着哭腔。   “培培,别怕,有我在。”情急之下,秦柏圻用手肘撞击着车窗玻璃,终于,玻璃被撞碎了,他抓到了她的手。   “我好痛……”丁培培的胸口被撞得好痛,痛的她快要不能呼吸,她紧紧的抓着秦柏圻的胳膊,指甲深深的陷进了他的肉里。他的手臂是温热的,这一切都告诉丁培培,她不是在做梦,是秦柏圻,是他终于出现了。   [ w w w . t x t 8 0. c c] 175   “别急,等下我叫人来救你。”秦柏圻一只手拿出手机,先打给交警,又打给医院叫救护车,最后又打给保险公司。   因为出事的地方离秦氏大楼地下停车场的入口不远,停车场的保安见总裁的这个架势,都给吓坏了,也急忙跑过来帮忙。有人找来了专业的工具,撬开车门,把丁培培从车子里救了出来。   他的丁培培终于被救出来了,她脸色苍白,哭的已经不成样子,可是在见了他之后,却露出了一脸的微笑。   秦柏圻不顾一切的抱着她,不管身边有多少双眼睛,他就那样紧紧的抱着她,他真的好害怕,刚才差一点,也许他就要失去她了。   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都不松开她的手,那该多好……   救护车赶来了,丁培培被马上送往医院。   丁培培觉得好累,她呼吸困难,好想就这样睡过去。但是她不能。她吃力的睁开眼睛,寻找着他的身影。   真好,他就坐在车子里,就守在她的身边。她的手无力的抬起来,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够了,这就已经足够了,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么她只希望可以永远睡下去,都不要再醒过来。   丁培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医生却过来把她摇醒,“不要睡,你要保持清醒。”   丁培培又睁开了眼睛,还好,他还在,他的眼睛红红的,里面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不要走……”丁培培的嘴巴一张一合,秦柏圻知道她是在说话,只可惜声音太小,他听不清楚。   秦柏圻轻轻的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丁培培再次吃力的说道:“不要走……”   秦柏圻看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就在你身边……”   终于,她笑着闭上了眼睛,她不要清醒,如果清醒了会发现他不在她的身边了,那她宁可这样死去。   医生给丁培培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好在她只是因为剧烈的碰撞引起身体不适,只要休息一下,醒过来就没事了。   秦柏圻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夜幕降临,天也开始渐渐的阴沉下来。   丁培培睁开眼睛,四下望了望,却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天黑了,柔和的灯光洒在地板上,看起来暖暖的,可是却怎么也暖不到她的心里去。   他还是走了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丁培培翻身下床,想要离开,走到门口,忽然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秦柏圻从外面拎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   他好像没有想到丁培培已经醒来了,而且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一时间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你不是玩儿失踪吗?又跑回来干嘛?”本来秦柏圻正深情的望着她,却突然被丁培培冷冷的话语给打断。   她真的很气,气得浑身颤抖,拳头攥的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去打他几拳,骂他几句,秦柏圻,你这个大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虽然她今天已经在心底里这样骂过他一千次一万次,但是当真的面对他的时候,丁培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毕竟,现实就是现实,不是芒果台的狗血偶像剧,她不会冲上去一通歇斯底里的咆哮。   临出门的时候,丁培培只是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完全不顾呆呆的站在那里的某人,径直走进电梯。   从八楼到一楼很快,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丁培培却对上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见丁培培一脸的错愕,秦柏圻挑了挑眉毛,邪邪一笑。他的胸口还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刚刚从八楼跑下来追她的。   “麻烦你让开,我要出去。”丁培培嘟着嘴,赌气的说道。   “培培……”见她这样生气,秦柏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大总裁真是好心机,好手段,暗中谋划,运筹帷幄,让局势上演了一个大逆转,而丁培培就是天下头号大傻瓜,每天待在他身边却毫不知情,一天到晚还提心吊胆,担心的要死,生怕他会想不开,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很多时候,她在他的身边总是扮演一个弱者的角色,默默的为他担忧,很少会抱怨什么。但是,没有嘴上抱怨,不代表她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抱怨,这一次,她本来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忍的,可是,他却又唱了股权转让的那么一出,他到底想怎样?真的把她当成了那种出卖身体达到目的的女人了吗?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秦柏圻这次你触碰了我的底线,等着瞧吧。   丁培培气鼓鼓的推开他往外走,秦柏圻抢先一步到停车场,开着车子,一直小心的跟在丁培培的身后。   “培培,快上来,好吗?现在是高峰期,打不着车的,外面又那么冷,你会感冒的。”秦柏圻从车子里探出头来,对丁培培说道。   丁培培也不理他,就一个人快步往前走。刚好遇到一辆往医院送人的出租车空着,丁培培便上了车。   上了车好一会儿了,车上的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看丁培培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小姑娘,后面那辆车你认识吗?刚才从医院那边好像就一直在跟着我们呢?”   丁培培这才缓过神来,回头一看,可不是嘛。秦柏圻的那辆黑色法拉利正紧紧的跟在出租车的后面,恐怕距离一大就会跟丢了。   丁培培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随他去吧。”   司机大叔很是八卦热心的说道:“小姑娘啊,跟你男朋友吵架了吧,看他这一路跟的也怪辛苦的了,有啥事跟他好好说说,别这么怄气,对你们俩都不好。”   丁培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道:“谢谢您了,不过我们的事儿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的,再说了,他也不算是我的男朋友。”   司机大叔一听丁培培这么说,也不再言语,心里只是想着,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这姑娘八成又是个小三、二奶什么的,所以才会说不算是她的男朋友。罢了,管这闲事干嘛呢?还是好好开车吧。想到这里,司机大叔一脚油门踩下去,只想快点把丁培培送到目的地。   丁培培下车的时候,秦柏圻还跑过来付钱。   不过,这点好意并不能打动丁培培,她径直进了家门,秦柏圻也后脚跟了进去。   家里一片黑漆漆的,丁培培还没来得及开灯,秦柏圻便将她按在门后,狠狠的吻了上去。他的力道是那么的重,贪婪而霸道的掠夺着,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他的吻,粗暴的失去了所有的技巧,好像是再宣泄着他胸中的情感,丁培培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很大,自己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丁培培的身体被秦柏圻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身体和门之间,没有丝毫动弹的余地。   索性,就这样闭上眼睛,任由他近乎疯狂的掠夺,不推挡,也不避让。   周围,静的让人感觉有些害怕。   [ w w w . t x t 8 0. c c] 176   秦柏圻也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对劲儿,他停下动作,却没有松开她,他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如梦呓般轻声低喃着。   “培培,别生气了,好吗?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并不是不相信你……”   惊喜?   是啊,这确实是够惊的了。   “然后呢?现在我应该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是不是?”她是生气,她是不理解,但是她气得是秦柏圻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把股权全都转让给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啊,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就算你现在不理解,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懂的。   他现在拼尽所有,哪怕是这条命都不要了,也要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这,就足够了。   “我拜托你,不要在玩儿这种游戏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在我签字的那一刻,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你从此以后就会在我的生命里消失,我以为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秦柏圻轻吻着她的脸颊,说道。   丁培培抬起头来望着他,眼中满是委屈,可是却又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肯在他面前流露出半点儿的软弱。   “喂,老婆大人,你这是在兴师问罪吗?”   “谁是你老婆了,你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丁培培故意板着脸,眼底却难掩几分笑意。   “宝贝,我饿了,想吃杭椒牛柳了,怎么办?”某人简直是把死皮懒连的工夫发挥到了极致。   “秦柏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丁培培怒了。   秦柏圻知道,丁培培一旦表现出来她生气,那就说明她已经不生气了。   “我要吃红烧牛肉清炖牛肉葱爆牛肉外加西湖牛肉羹。”秦某人继续不知死活的说道。   “起开啦!”丁培培又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脸上的笑却怎么都忍不住了,她只得假装继续生气,一把推开秦柏圻,朝厨房里走去。   晚餐是按照秦大总裁的吩咐,做了一桌子“全牛宴”。   2这一次的吵架就这样在秦柏圻死皮赖脸的求和下收场了。   吃过晚饭,秦柏圻难得有空闲的时间陪着丁培培电视。丁培培被秦柏圻抱在怀里,其实她很不习惯这样,只不过某人坚持要这样,她也只好随他去了。   他的手臂紧紧的环在她的腰间,搞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丁培培本来想回头和身后的那个人表示一下抗议,却不料,一回头,额头刚好抵到了他的颈间,淡淡的烟草味涌进她的鼻息,丁培培不禁动了恶作剧的心思,朝着他的喉结上就是一口。   舌尖轻轻的划过他的肌肤,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暗示。   他的头猛然俯下来,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辗转,缠绵,温热的大手除掉了她身上碍事的衣裙,还没等她做好准备,他便横冲直撞的进来,丁培培疼得“咝——”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紧皱,指甲陷进了他的手臂,作势想要推开他。   “培培,我要你,不要拒绝我……”秦柏圻英俊的脸深深的埋进她的发间,嗓音低低哑哑的十分好听。   这又叫她怎么拒绝呢?他明知道,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不会拒绝。   丁培培闭上眼睛,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耳边,轻吟出声,“秦柏圻,我爱你……”   ^^^^^^^^^^^^^^^^^^^^^^^^^^^^^   “培培,嫁给我好吗?”没有钻石,没有鲜花,却是最真实的流露。   “好……”她靠在他的胸前,轻轻点头。   “那太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去菲律宾。”某男像打了鸡血一般。   “菲律宾?我们去那儿干嘛?”丁培培不解的问道。   “嘿嘿……”秦柏圻脸上露出得逞的表情,“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去菲律宾结婚的话,我们就不能再离婚了,你一辈子就是我的了。”   我这辈子要定你了,我的绯闻妻……   (完)   [ w w w . t x t 8 0. c c]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