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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案侦查组3之双鱼玉佩
　　作者：雪漫迷城

内容简介
负责特殊任务小组的成员踏上探索汉代刘邦秘密的神秘旅程。在历史谜团中欲盖弥彰的军事禁地罗布泊，远征军回乡途中数日神秘死亡30万人的野人山，唐太宗墓穴中诡异消失的王羲之的真迹《兰亭序》，刘邦临终前的那个匪夷所思的遗嘱，西安，历史秘密的起点背后，将是一个怎样的难以预料的终结，一切事情都开始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那只是一个真相……

第一章 光和影的传说
　　北京大觉寺2012年2月14日
　　北京大觉寺是一座千年古刹，金代时期为金章宗西山八大水院之一。寺院坐西朝东而建，山门朝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充分体现了辽国时契丹人朝日的建筑格局。早晨的阳光洒在大觉寺，透过斑驳的树影，有一种凄凉和神秘！千年古松摇曳着诉说不完的穿透时间的心思，跟晨风切切耳语，难舍难分。这种水乳交融的亲密关系，在我的眼中看起来如此沉重不堪。
　　2012年情人节，我扎着马尾辫，穿着一身早春的运动服，洁白的上衣，黑裤子，表情严肃的走在这个安静的寺院中。今年北京的春天姗姗来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2012末日真的要到了。一阵风吹过，心寒彻骨。我慢无目的甚至有些疲惫的向前走着，突然身后有人叫“姑娘！姑娘！”
　　循声望去，是个老太太，年纪80上下，在大觉寺的清晨出现结实让我惊讶了一下。这么早这里本来人烟稀少，年龄大的人要到这里来都要费点周折，更何况是80多的古稀老人？
　　老太太脸上满是岁月刻下的细密皱纹，耷拉下来的眼皮并没有掩盖住那闪烁的小眼睛的光芒，那是充满对岁月沉淀的理解的深邃目光，那目光锐利到要摄入我灵魂深处。老太太全身打扮很特别，扎裤脚，很像道家人士。这奇装异服，在这早晨的大觉寺里看起来很像是我在做梦。但是，这并不是梦。
　　“您是在叫我吗？”我神情恍惚的走到她身边，她比我矮了半头，仰头紧紧锁定我的脸，丝毫没有因为个头的差异产生半点不足的气场。
　　“是叫你！”她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嘴角旁边的皱纹开始荡漾，像一艘小船偷偷的驶出港湾，驶向神秘的大海。
　　我耸耸肩膀“我并不认识您？有什么事？”我今天不工作，也没心情工作，这情人节对我来说是白色的，殡仪馆的主色。
　　“看你心思重重的，你心里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吧？我来给你说说，过来姑娘！”
　　“不用了！”原来是算命的，也不容易，80多了，还要穿成道家的模样，出来赚钱。我转身想离开。
　　“两个月了，这人的离开对你的伤害，给你的打击，是致命的对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放慢远离她的脚步，但是浑身警惕的细胞都迅速燃烧起来。她难道知道去年12月22日那时候的事，或者她只是偶然间说中了2个月？她到底是一个普通算命的，还是另有什么背景？两个月以来，公司已经不存在，所有的信息，通讯全部瓦解，最后一条信息就是胖子被任命为公司最新执行总裁的怪诞可笑的通知。连李强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而且根本不相信，又有谁愿意相信呢？
　　王副和王晶晶，黄子西和李小申，许飞，我们特殊任务小组的成员在这段时间彼此全部失去联系。而杨川，杨川……想到杨川我的腿突然重如千金，两个月，为什么是两个月，她说我心里有一个放不下的人，又说到两个月，一切的巧合似乎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巧合来解释。难道她知道杨川的事情？我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因为所有事情所有人告诉我的都只有一个让我绝望不愿意去相信的消息。杨川死了！
　　我放慢的脚步引得老太太在身后一笑“姑娘，你放不下，两个月以来你一天都没放下，所以还是让我来帮你化解这段缘吧？”
　　“老奶奶我知道！”我回头对她笑了一下，肯定比哭还难看。“你偶然说中了2个月，看到我有反映，就开始继续跟进深挖这两个月的事情，这是算命的方法之一吧！”
　　“哦？”老太太的嘴角再次荡漾出一艘诡异的小船。“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算命？而不是在改变你的命运？”
　　“每个人的命运天注定，我们凡人有办法改变吗？”
　　“小姑娘你知道老子《道德经》的精髓是什么吗？”老太太看我回头了，却选择了不再看我，好像有点累了，坐在她身后的大松树旁石凳上。
　　这人会不会是我们公司的？我再次心里一颤。道德经，是我们特殊任务小组挖掘秘密的核心，就算她蒙中了两个月，怎么又会蒙中道德经，句句不离主题。我该如何应对这个老太太？
　　“老奶奶，《道德经》的精髓应该有两个！”我偷偷观察着她小心说“第一是心灵的回归就是制欲知足，第二个应该是智慧的模仿，也就是师法自然。”
　　“说得好！一语中的！难怪有人一直对你赞不绝口！”老太太用手扑了扑身上的灰，慢慢绕着凳子转过身背着我，仰望着刚才在她身后的那棵钢劲挺拔的大松树，显然在示意她想结束跟我的交流。
　　这老太太真是奇怪，难道就这样嘎然而止？我愣愣的望着她果断决绝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回想起杨川对我说过两次的话。
　　“北京的大觉寺里有两棵不老松，相对而立有千年，左边一棵就是我，右边一棵就是你，他们经历风吹雨打，烈日阴霾，相守相伴，相知相惜，只要一棵不死，就会在根部输送养分到另一棵中去，表面虽有咫尺相隔，实际上全已经盘根错节的紧紧相连，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这些话。赵可，我爱你！”
　　回头看向老太太望着的大松树的对面，真的有另一棵不老松，近在咫尺，遥遥相望。两棵松树在晨风中好像有很多话要诉说，要询问，又好像因为默默相守了很久，而变得默契合一，不需要任何解释。这一切跟杨川曾经给我的暗示，有什么关系？我和杨川最后一次的对话，他对我说的那句一直萦绕在耳边。
　　“我不会死！你记得，北京大觉寺的两棵不老松，就是我们。在那等我！”
　　“你是杨……”我紧走了几步来到老太太身后。杨川有会易容的朋友，难道他易容了来跟我相见？我仔细端详着老太太的身骨，完全不可能！我知道易容最难改变的是身材。就好像李青的身材跟李雪鸣不大相同，虽然陈友康他们不是很认识李雪鸣，但是肯定还能从身体上看出年龄的差异！
　　“丫头，人死不能复生，世事无常。”老太太用沉缓，悲伤的语气说。“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好多事情就能看得足够透彻了。你要记得你说过的，心灵的回归就是制欲知足！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
　　我不能放下！我怎么放下？我眼里含着泪水。在小师弟张小风不小心透露出杨川死讯的时候，我没哭，在后来报纸上刊登杨川在西安撞车死亡照片的时候，我没哭，在胖子撕心裂肺在我身边捶胸顿足说杨川被陈友康害死的时候，我没哭。可是，这个陌生的老太太的几句话，却让我泪流满面，也许我偏执的认为他没死太久了，现在已经不能再相信。此刻的我，才知道自己心里他有多重要，多无法取代，我恨自己在西安跟他两个多月假装情侣的时间，没有告诉他，恨自己在长城上拒绝了他，恨自己不能在亚信典当行的地下，跟他热吻到海枯石烂。然而，一切，都没法重来了。这就是人生！我的眼泪默默流了满脸，老太太好像听到了，并不在意，她步履蹒跚的站起来走了，再也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离开了我。
　　为什么？难道她只为了告诉我别太在意，放下过去，告诫我制欲知足吗？我没有追她，缘来缘去，无论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跟我说这一些话，都再也唤不回杨川离世的事实。此刻的我，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我走近不老松，仔细抚摸着那千年沧桑的树的表皮，阳光好像我的心情一样，艰难沉重的慢慢爬上我的头顶，透过枝叶洒下一地悲伤，耳边又响起了杨川的话。
　　“我不会死！你记得，北京大觉寺的两棵不老松，就是我们。在那等我！”
　　“我来了！你在哪？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我的眼泪晶莹剔透，掉在手上，在光线的折射下好像水晶般五彩缤纷。我的悲伤无法言语，突然发现手边的位置有一道光快速闪过，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对应眼光敏锐过常人的我来说才捕捉得到。看来是有人用小镜子反射了阳光照在我手旁边树的位置上。这个人一直在观察我，他知道我在这里，他想提醒我看那儿。我扭头看向光点可能射来的方向，只有两三个陌生行人步履匆忙，是谁？
　　光点曾经照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凑上去仔细盯住，树上除了一个树疤一样的小黑点，光滑无物。难道是偶然？我不想放弃，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串儿，我有一把特殊钥匙，是公司配备的。这钥匙的功能很多，可以野外救生，可以用于放大镜（这不是普通的放大镜，是专业光学倍数的带聚光的。），钥匙的前面锋利无比，可以做小刀也可掰开作为剪刀。我左右看下没人，假装漫不经心的把钥匙按在那块小黑点上，这个放大镜经公司特别研制，效果很好。我从钥匙扣上看到了图案，深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一个古老的图腾，上面左右半边有不同颜色的圆弧，呈一个圆形，很像八卦太极，又不是！图案里画着一种奇怪的动物的脸，很像猫。
　　正是我和杨川，胖子在典当行水底的古船桅杆上发现的图腾。为什么这里会刻有这个图案，大觉寺是千年古刹，但是也不至于跟2000年前的汉朝扯上关系？这个图腾是两个月之前我们一起发现的，难道是杨川刻的？这个黑点需要工艺精湛，又很像能惟妙惟肖临摹大小物品的胖子所为。杨川，估计是做不出这个来的。我放下钥匙靠在树边，莫名出现的老太太，大树上隐藏的图腾，今天早上本来随意来到大觉寺，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的奇怪事情，而这些事情的背后，到底在暗示我什么呢？
　　“小羽姐！”一声清脆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路，一个小姑娘露着甜甜的微笑冲到另一个女人身边，也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那女人好像正在专心欣赏我对面的那棵松树，走了神，被这叫声吓了一跳，回头露出惊讶和询问的表情。
　　“你这毛丫头，干什么？”那个叫小羽的女人回过神责怪她，眼光在略过我投向小姑娘的途中停下，直勾勾看向了正在望着她的我。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变了。杏眼圆瞪，眉毛横起来，一股难以抵挡的愤怒和杀气直冲我而来。
　　我认识她，恐怕西安大部分人都认识她，她就是陈友康的侄女陈晓羽，杨川离世的消息传出后，胖子几乎放弃了一切，不再求什么长生不老的秘密，不再劫持小羽，解散了一直跟随的兄弟们，一个人隐藏去深山老林，两个月没什么动静了。
　　陈晓羽被胖子放过之后，风风光光的继承了陈友康白道上所有生意，陈友康还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声称自己没有儿女，送侄女去美国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有个高科技脑袋的孩子来掌管公司。继承了叔叔生意的陈晓羽高调上位，出席各大媒体的发布，着实在西安风光了一阵子。她怎么跑北京来了，在典当行地下，陈友康说过的杨川和小羽好的那句话，还记在我心里。她如今的愤怒和杀气，毫不掩饰，难道是验证了陈友康的话？
　　我正思索这样的局面下是否应该离开，突然她气冲冲走过来拦住我的去路。我还没来得及反映，就挨了一个嘴巴，脸上登时火辣辣的。按照我的身手，这个嘴巴应该打不上的，肯定是我想杨川慌了神，疏忽了。
　　“贱人！你杀了他！你满意了。我这辈子只喜欢这一个男人，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杀了他就等于是杀了我，我活着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现在我的目标只剩下了一个，就是扒了你的皮！”她越说声音越尖锐，穿透在大觉寺的上空，看得刚才的小姑娘惊诧不已。我克制着自己和杨川的关于松树的秘密被这个泼妇打扰的悲伤，平静的说“陈晓羽，他是为你而死！你叔杀了他，让他哥哥李强万念俱灰，才会放了你，从此不再有任何计划。应该是你害死他才对！”我控制得了自己的语气，却控制不住心跳，心脏就要蹦出来。
　　“你胡说八道！”陈晓羽显然跟我的情景差不了太多，她瞳孔扩大，猛喘着粗气，发抖的手又挥舞上来。这次我歪头躲过。她双肩颤抖着指着我的鼻子。“赵可，我不允许你站在这里，这两棵松树就是我和杨川，我们两个永永远远都守在这里，这是我和他的爱情，你给我滚出这里！我打不过你，未必斗不过你，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皮，让你死得难看！你给我等着瞧！”
　　我的心突然意外的滑落到谷底，我以为这松树的故事只属于我，当我从另一个女人口中听到相同的故事，突然感觉妒火中烧。我毕竟受过训练，并不愿意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我心里很想知道她为何认为我杀了杨川，明明是她叔叔所为，但还是心力疲惫，转身想要离开。
　　“赵可，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怎么下得了手！杨川就算不爱你，你也不能因爱生恨，你是个杂种！！”陈晓羽并没有放过我。她的话也让我产生了兴趣。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下得了手？”我对着她乱哆嗦的肩膀和紫青的双唇问。
　　“他的车祸是你造成的！你个畜生，贱人！”
　　“我？”我眼睛瞪得老大，我是从报纸上才知道他车祸的消息，反倒成了我撞死的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哼，你别猫哭耗子在那演戏，我告诉你，你好好祈祷这几天你的阳寿别过的那么痛苦，省得你去了地狱，再也没法安生！凭我和我叔的力量，我一定搞死你！”
　　“你……”我正要跟她理论，手机响了。
　　“师姐！”张小风着急的声音。
　　“什么事？”我盯住陈晓羽，压着火问。
　　“你快来，十万火急，火烧眉毛了，我知道王副他们现在在哪了，没准我可以找到许飞了，快来快来！”
　　张小风迅速关掉电话。我气了半死，这呆瓜真没经验，还没提到自己在哪，喊了三个快来。面前的陈晓羽还是气势夺人，闹得我心乱如麻。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怎么是我亲手弄死了杨川？
　　这时张小风不合时宜的电话响了。
　　“师姐，我刚才忘说了，我们在赵阳家！地址我刚才短信到你的手机上了。”
　　“我知道了！”我挂掉电话，又紧张了。陈晓羽是陈友康的侄女，陈友康是要探究刘邦秘密的最大的阻碍，如果让她知道了赵阳，王副的事情，一定会对他们非常不利。我必须控制住自己的言行，否则王副他们将陷入不可预知的风险中。我必须装作这个电话对我无关痛痒，按照正常情况下应该的反应去做。
　　“你这个泼妇，我在报纸上才看到杨川死了的消息，怎么可能是我！”
　　“你他妈别给我装蒜了！”陈晓羽拿起手机劈里啪啦开始按，我以为她要打电话叫人上来揍我，她怎么从西安跑到北京来了，难道真的为了情人节也来看看大觉寺的不老松吗？我正在想，她突然举起了手里的手机在我眼前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晃晃悠悠的，明显是有人拿在手里坐着车跟在另一个车的旁边偷拍的。另一个车里坐着一个帅气高个的年轻人，穿着蓝色紧身毛衣，边开车边叼着一根烟狠命吸，吐出了一层层烟雾在脸的四周。一只手还拿着手机正在跟谁通着电话！正是杨川！我惊讶的抢过手机。“有人录下了杨川死前的录像！？”
　　镜头开始从杨川皱着眉头的脸向后挪，跟在杨川后面的，是一辆奥迪A4，司机位置的窗户摇了下来，后面的人表情阴郁的盯住杨川的车，是个女人，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真的是我！录像在后面和前面两个车之间来回挪晃，能看出是很颠簸的路，杨川这是要去哪儿？为什么被录像了？录像晃晃悠悠有5分钟左右，两辆车始终一前一后，不紧不慢。按照这距离来看，杨川明显知道后面的奥迪车里坐着我。他的车技，要甩掉一辆车，没有几个人能跟得住。
　　我紧咬着下嘴唇，难道这是杨川临死前的最后一幕，我的心脏开始哆嗦，头晕眼花，又想要吐了。
　　突然录像里传来奥迪发动机一声巨大轰鸣，一切发生得太快，一直跟在后面的奥迪，突然猛撞向杨川的车屁股，好像杨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他的车在重重的撞击下，迅速改变了方向，直直快速的冲向路右侧的一棵大树。由于车速，角度，力度一切都是那么巧合而不幸，看不清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样的震动幅度，就算是钢筋铁骨都招呼不住，没法幸存。虽然在报纸上看过照片，但是怎么都不如眼前的这一幕这么让人心痛欲绝。我的手不由抖动了一下，差点手机就掉在地上。录像的人似乎跟我一样，也跟着抖动了一下手机。可是他的一抖，手机却意外之间掉在了地上。图像随着手机的落地终止。这录像的人微微的一抖，让我心生出很多的疑虑。本来我以为这是陈友康的一个阴谋，找个人假扮我让大川掉以轻心，然后录下他死亡的录像嫁祸我好博得侄女陈晓羽的信任和谅解。但是，陈友康并不认识会易容这个技术的人，这个技术实际上是胖子的专利，中国会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也不知杨川认识的是什么世外高人，他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个人的信息。而且录到杨川被撞死的镜头时候的一抖，明明跟我一样的震惊。如果是陈友康真的收买了胖子的高徒故意为之，怎么会出现这一抖呢？
　　我抬起头已是满脸泪水，杨川在我面前活生生的从生到死，让我这个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彻底暴露了感情上的弱点。这时小羽趁着慌乱又一个巴掌扇上来，清脆的一响后，我脸上火辣辣的。她看这次得手了，更变本加厉，上来对我拳打脚踢，使上浑身的力气。我任由她放肆的发泄，好像一个死人。我没法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易容这一回事，也没法告诉他，为什么录像的人会有那惊讶的一抖，我任凭她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身上，我宁愿用这疼痛去换一个麻痹。
　　“你没话说了！你个贱人！你得不到他就撞死他！我会聚集所有力量，让你死得比他惨一千倍，一万倍！你给我等着！你别以为我叔对你莫名其妙的好，就能阻止我杀死你！！”陈晓羽一边说，一边招呼，很快我的鼻子已经留下血来，嘴角也肿了。这大清晨的一闹，有几个人已经围观上来。陈晓羽身边的小姑娘连忙上来，拉过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小声提醒“注意影响！”
　　陈晓羽清醒过来，停止拳脚相加。脸上也挂满了泪珠，她咬牙站在一边，恶毒怨恨的眼光没有停止，跟个魂魄一样幽怨的说“鳄鱼流下眼泪，是为了排除身体里排不出去的盐分，不然她就会死。你不要再流这该死的眼泪了！让我看了恶心，你流泪也一样会死！对你自己没有一点掩饰作用！”
　　陈晓羽说完扭身毅然离开了我。“我们快去龙王堂吧！”小姑娘紧随她身后，回头眼光难以捉摸的撇了我一眼，小声对着小羽嘀咕。
　　陈晓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了，我左右看下没人，现在离开去找小风应该是最合适的时候，没有被他们发现或者跟踪的危险。我用手抹了一下眼泪，拔腿要离开大觉寺，刚才的老太太突然又晃入了视野。她并没看我，但是她跟陈晓羽去了同一个方向，让我深感不解。我总觉得她要告诉我一个跟陈晓羽完全不同的秘密。我决定等一下再找小风，先跟上老太太探个究竟。
　　大觉寺依山势而建，后院的“龙王堂”位于全寺的最高处，是一座两层建筑。在龙王堂前有一水池，称为“灵泉”。龙王堂的建筑是新修复的，寺院的西南角坡上，是一六角攒尖顶的亭子，“领要亭”，名字来自“山寺之趣此领要，付与山僧阅小年”的诗，据说是乾隆或雍正所做，旁边还有一石，上刻有乾隆于丙戌年的一首题诗。我找了一个隐蔽的角度，远远看到陈晓羽站在领要亭上，焦灼的等着什么人。而一直在跟踪的老太太，坐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凳子上，表情安详宁静的观察着她们。
　　几分钟过去了，没动静。我不知道陈晓羽要等的人是不是这个老太太，但是从她坐着的方位，要想从领要亭上看到她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这上面的人焦灼等待，下面的人安静观察，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呢？
　　这时短信响了“师姐！快来！顶不住出事了！”张小风把屏幕上弄了无数个惊叹号，自从上次腾冲他对我舍身相救，他已经把对我的感情正式定义为比爱情更为崇高的无产阶级革命友谊。他这么说，我就也这么相信，因为我也不愿意去探究他在说谎还是真的。在公司，操作人之间如果发生感情。就会无条件被开除，虽然公司目前已经不复存在，但是我们都相信这样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
　　我们团队的人，上次从大雁塔地下迷宫冒险回来，惊魂未定，每个人对那次冒险都闭口不谈。更加遗憾的是我们找到李小申地图中的“四门金塔”后鬼使神差的丢失了，甚至回到北京也没有找到李小申，我们本来打算把问题快速向公司反映寻求解决的意见，却意外的发现，公司也不在了。张小风只好千方百计的寻找线索，这家伙是个绝对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坚韧不拔的好料子。
　　陈晓羽急切的盼望着，老太太悠闲自得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虽然那么奇怪，但是我已不愿留下继续等待和观察，小风的惊叹号让我触目惊心，我担心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早晨的太阳已经慢慢爬上了头顶，陈晓羽焦灼的影子投在我的脚前，我一扫而过，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剪影，大大的肚子好像怀胎十月，肥呼呼的大屁股一扭一扭蹭到陈晓羽凹凸有致的身边。
　　“胖子？”我情不自禁的猛地转过身向上看。陈晓羽的身边果然出现了一个人，胖胖的身材，长长的头发，背着一个斜跨的磨破了皮的背包，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摇晃着脑袋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着叨咕着什么话。是个大妈！如果不是影子诱导着我，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会是李强。是他易容乔装成这个中年大妈来见陈晓羽吗？我眼睛紧盯住她拨通了小风的电话，我得告诉这楞头青我要等一下再去。电话很快被接起来，是老二。
　　“老大，出事了，快来。”


第二章 黑白颠倒
　　循着小风给我的地址，我到了郊区一所豪华别墅宅邸，从小区正门开车到这栋别墅，足足用了15分钟。我早就知道赵阳有钱，也不是没见识过有钱人，但也着实被赵阳家的气势吓了一跳。
　　别墅的位置很隐蔽，周围有大片的高高的绿植和草地，最接近的房子也有相距500米，仿佛独立而完整的置身于大森林公园中。别墅是欧式建筑，大玻璃沐浴在早春充足的阳光下，整个房子看着庄严得像个神圣的教堂。门口的大玻璃门虚掩着，我整理了一下手上的小装备。
　　穿过宽敞的种着各种奇形怪状植物的大院，我的球鞋轻轻落在虚掩的门前。我找准了方位，专业的推门，防守，寻找。赵阳的房子里窗明几净，干净得一尘不染，我楼上楼下查遍，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张小风和老二的电话都无法接通，老三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两人今天在哪里干了什么。我独自在赵阳大卧室的阳台前，这个地方的风景奇好，下面是晨跑湖和参天大树，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到阳台，不是那么暴晒，又不是那么阴晦。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习惯的寒冷，越来越重！
　　我打开电脑，连接到这个别墅区的主机房。
　　这是我们公司的优势技术，我们可以通过CIPI，国安部许可的安全主站网络，入侵到任何电脑系统，只需另外那个电脑链接在网络上就可以。国家的税收一部分投入在国安部的安全管理上，这部分税收让国家在财力雄厚的前提下，将安全技术做到了国际一流水平。
　　这么高档的别墅社区，一定有录像，我很快找到了网关，点击打开。画面上张小风和老二两一前一后大大方方的走进别墅，一个身着房屋中介的服装，另一个就装作是阔气的买家。他们拿出公司专用的开锁设备打开了楼下我刚刚走进的那扇门，随手紧紧带上。这么说，这两人一定是知道这别墅里面没人？而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啊？我带着疑问继续看，录像就在别墅对面的路灯上，别墅的全貌一览无余。半个小时的时间，别墅完全没动静。这正是小风通知我过来的时间。我查看了一下小风打满无数个惊叹号的那个短信的时间，录像上很快就要到同一个时间了。这时我听见楼下响起了马达的声音，从响声判断，至少有3辆，我站起来挪到窗边，果然，楼下三辆奥迪停下，冲出了十几个人。看装扮，很像是陈友康的骇客帝国打扮的兄弟，全部西装笔挺，带墨镜。我心里大叫糟糕，难道是陈晓羽派了人跟踪我到这里。不是完全没可能，在“领要亭”上，我看得见她，她怎么可能就放得下我。我这真是一失足铸成千古恨啊。我的鼻子上开始流汗，一眼撇在我一直在等着的那段录像上，瞬间我目瞪口呆。那是我，至少这个人的身材真的跟我一般无二，她悄悄打开门，在半个小时之前走了进去，并留下了虚掩的门。那是小风给我无数个惊叹号的短信的时间，小风那时出了什么事？如果这时候这个假扮成我的人走进去跟他们见面，那么老二会不会认为就是我。这是一个怎样的骗局？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假扮成我撞死杨川的那个凶手？已经来不及看录像的后面，我迅速收拾好笔记本，直接跳进赵阳卧室中的大衣柜里。
　　很快，有三个人急促的脚步冲了上来，他们快速打开屋门，显然跟我刚才做的事一样，搜查。我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其实已经来不及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他们很快就将搜查到我这个柜子了。
　　我是找眼的专家，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观察到这个房间的举架很高，而这个大柜子的高度也超出了一般的2米2普通柜子，大概有2米6左右。我抬头用手向上推了推头顶的木板，结结实实，不像有暗格的样子。那为什么会有加高呢？我快速在木板的四周寻找，发现这衣柜还真有点说道，特殊的高度，特别的古檀香气，不，很像是我们在西安典当行下面的阴沉木的香气。这就是我刚才觉得寒冷的原因。
　　赵阳是周易名家，占卜在北京城那是一绝，据说达官显贵求他占卜的排成长龙，因此他也会有了这么多资金买这么大的别墅。在他的柜子里有个阴沉木，应该也不是太奇怪的事。但是这大柜子为何用这么昂贵的阴沉木制作，我还是想不明白，而且，这阴沉木，不一般都是皇亲国戚的棺木的制作材料么？我脑袋开始胡思乱想，几个黑衣人在屋里折腾，却就是不打开我所在的柜子？我钻进的柜子应该是赵阳卧室中明显的位置，为何视而不见，难道在故意捉弄我？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几个人转了两圈，凑到一起，对着楼下喊“没有发现！”他们三个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过了一会，好似房子里搜索的人竟然全部离开。
　　如果是陈晓羽派人跟着我来，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放弃我？我万般疑虑想要轻轻推开柜门出去，竟发现柜门已如被在外面紧紧锁死了一般。难道他们知道我在里面，从外面对柜子做了手脚，要把我活活烧死或者闷死在这，我想起陈晓羽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暗叫不好，难道如今就要像她说的一般丧身此地？
　　又十多分钟过去了，我没有像好莱坞电影里的英雄一样找到一个神秘的暗室或者察觉到开关所在，极度缺氧，我发现这个柜子的密闭性还真好！一筹莫展之际，柜子门突然像装了弹簧一样，被啪嗒一声弹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刺眼的阳光下，浓眉大眼的张小风和温文尔雅的老二站在柜门前，好像上帝！
　　“老二！”我惊喜的大喊。“你们没事？可急死我了，刚才你们去哪了，我找遍……”
　　我还没说完，突然张小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只大手跟拎小鸡一样把我从衣柜里拽了出来。捏的我的皮都红了。“师姐还真的把这女人锁在这里啦！哈哈！”
　　“张小风！”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大叫不好，想起录像里半个小时之前装扮成我的模样进来的那个女人，也许早已在两个人面前颠倒了黑白。很可能，她早进来了半个小时，已经顺利取代了我的身份，并让他们都认为还有一个假的存在，就是现在他们面前的我。但是她怎么知道我会自己把自己锁在柜子里呢？难道这个柜子的外面有开关？难道刚才这女人她也藏在这个房间里面，看见我进了柜子，按上了开关？然后告诉小风她把我锁在了这里吗？那么刚才小风他们都在哪儿呢？这女人现在又在哪儿呢？
　　我看着张小风的表情，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小风，你们刚才短信让我来，发生了什么？”我举着手机为证明我是真的赵可。“别上当。你知道这世界上会有易容这回事的！”我急促的说。
　　“是是是！当然知道，你不就是易容的吗！你他妈的撞死了杨川，以为我们会轻易饶了你吗！你今早装成赵可易容去大觉寺，我们早就知道了。还好老二最后骗来了你，师姐机灵先藏起来然后用这个柜子关住了你，不然你就会跟孙鹏飞他们对上头儿了。我终于等到了亲手宰了你这个贱人的机会！老二，师姐她怎么还不上来？他们不是走了吗？”小风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问老二。
　　“什么？今早我易容？”我心里大叫不好，也许这个骗局早到我没法预料！
　　“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跟师姐亲自去了你的房间，看到了你的狐狸尾巴！”张小风愤怒地喊，老二却一直在他身边站着不说话，眼睛上下仔细打量观察着我。
　　“小风，你会根据易容的那些东西，就判断我是假的吗？你这个笨蛋！”我心想难怪小风让我赶紧到赵阳这里来的时候犯了错，没有告诉我赵阳的地址，因为他分明不是在执行任务，而就是在骗我来。只有他在骗人的时候，才会如此的不专业。
　　张小风把我狠狠推到赵阳柔软的大床上“你个败类，你到底是谁？说，谁指使你撞死杨川的，你是不是破坏公司那个神秘组织的人，只有那个神秘组织里的人，才他妈会易容装扮！不然，你租的那个房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易容的玩意！”
　　“你个直脑筋，那就不能是别人栽赃我的吗？我是不是易容装的，你们仔细查看就知道了。”我苦笑了一下，想到张小风这愣头愣脑的，不及时制止他，反而真可能情急之下干掉我。“老二你知道，我身体不好，现在我觉得又到要犯病的时候，如果你们黑白颠倒，被人利用，也太不配做我的团队了！”
　　我跌倒在床上的瞬间看见我被张小风揪出来的地方，那个大衣柜，居然不知道为什么外面变成了一道雪白的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黑衣人找不到我的原因了，但是我进去的时候还是个衣柜，进去以后怎么就变成墙了呢？赵阳怎么在自己家弄得这样机关重重的？
　　张小风又冲上前揪住我雪白的运动服衣领“师姐说的很对，你就是个冒牌货！你别到处乱看，想着逃跑，你要一命换一命！师姐！我们成功了，你快上来啊！”张小风一边恶视着我，一边扯着嗓子喊！
　　“小风，你这白痴！你小点声，他们刚走，你想给喊回来么？小风，你忘记腾冲我怎么舍身救你，你怎么舍命救我了？”我百般无奈说起旧事。
　　“你给我滚！我师姐说了，你厉害得狠，什么都知道，不能听你胡说八道！总之，你骗不了我的！”小风怒目相向，很快飞速从怀里拿出个家伙，短短黑黑的，他按了开关，伸过来快速捅了我一下。我痛得无法忍受，大汗淋漓，痛苦的重新倒在了床上，阳光洒在我流满汗水的脸上，此刻的我却冰冷异常。我知道那是我们公司的家伙。
　　“小风，别乱动！我们不能妄下结论，还是把她带回去大家一起处理！”老二冲上来拉住了怒气冲冲的张小风。
　　“我想到她杀了杨川就难受！”张小风说着眼圈都红了“她让师姐多伤心，你根本不懂！”
　　这个女人真是厉害，她把一切都算到，并提前控制了张小风。只是现在人在哪里呢？为什么小风的一嗓子没有喊出来她？
　　我痛苦的哆嗦着嘴唇，疼痛好像是一根火柴被张小风用公司的防卫设备点燃了，在我身体内熊熊燃烧起来。我嗓子火辣辣的，不知道是什么病根子被引起来了。我艰难的说。“小风，你真是笨蛋！我才是真的赵可，我们都被算计了。”
　　“别他妈演戏！”张小风还是怒不可赦。“你以为我会不认识自己的，师姐吗？我……我……”张小风此刻的瞳孔放大，脸颊微红，脖子上的血管一蹦一蹦。我心里不由得一惊，天，不会这个女人，她用我的身份，跟小风……看他的样子，沉浸在那样难舍难分的爱恋中。怎么可能呢？我除了这几天闭关研究大雁塔下的问题之外，跟小风没分开多久，这么短的时间，居然门外发生了颠倒黑白的巨变？这个对手何等厉害，何等险恶？
　　“小风。”我搜遍了脑袋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让他相信。扭头转向老二。“老二，你是我找到小组的，你沉稳老练，应该什么都知道！”老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显然没有被爱情迷昏了头脑的她还保留有一丝的冷静。“小风，这地方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去跟大家汇合，带上她，想办法处理后面的事！”
　　老二说服了小风，张小风又伸出大手一把揪起了我，向着门口推了一个踉跄“滚在前面！看见你我真难受！”我忍受着被他点燃的剧痛弯腰艰难走到门边。想着还好老二给了我证明自己是真的的机会，只要到了组里，我没易容，这件事情用科学的方法是不难证明的。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张小风这个愣头青，我正想着差点跟迎面走进来的彪形大汉撞上个满怀。
　　我抬头一看，真是祸不单行，小组里面背叛的“毒药”站在眼前。“孙鹏飞！“毒药”！你怎么会在这儿！”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曾经让我盲目感激了很久的叛徒。
　　“哎呀，你还真在这啊！你刚才藏在哪儿了。我们被陈总一顿痛骂，说我们是废物，让我们折回来重新找你！”
　　“你说什么？”
　　“别演戏了，你还以为那两人能相信你很久么？易容在他们公司里很容易检查的。”
　　我张大嘴巴，看着孙鹏飞带回的几十个陈友康的人，心想这下玩大发了。刚才录像里走进来的那个假装我的女人，估计也还在这个房子里，而孙鹏飞把我当成了她。这叫假戏真做么？但是孙鹏飞为什么一点不怀疑我是真的赵可，难道是张小风他们怒不可赦的举动帮他证实了我是假的。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真的我会来这里？
　　“把他们两个做了吧！”孙鹏飞扭过头对身后的人说。“别他妈给我弄出动静！”孙鹏飞身后的人没有枪，刀，却四个人一伙分别按住了老二和小风，有人从兜里掏出小瓶，砰地推开瓶盖，就要往他们嘴里倒。老二和小风明显不是对手，鼻子都被按歪了，嘴巴也被迫扒开老大，就要被倒进去了。
　　千钧一发，我大喊道“别动！”
　　所有人都没再动，等待着我继续发话，我突然觉得这个假扮我的人无论是谁，在陈友康团队里的位置着实不低。我心里不由苦笑一下，刚刚我还在百口莫辩，希望尽快澄清我的身份以避免这两人对我不利，现在我又要用我的假身份救他们，如果我救了他们，我还真的会被他们恨到骨子里面了。
　　该怎么说，如果我摆出明显救他们的姿态，我的身份会不会被怀疑，那么被毒死的是不是就是我们三个了。我迟疑了一会，孙鹏飞浓眉飞舞起来“什么事？今天你怎么变得墨墨迹迹的。”
　　“带上他们一起走！”我没时间思考了，要求在这里放了他们，我没有充分的理由，也怕多说无益。要想让他们不死，只能铤而走险。
　　我偷偷看着按住小风的那几个人，明显他们的手松了劲儿，我知道了假的自己话的力量甚至会超过孙鹏飞。
　　“你是不是？”孙鹏飞小声骂骂咧咧。“带上他们干嘛？弄死算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啥用！”
　　孙鹏飞的言行举动让张小风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两颗眼珠子冒着熊熊怒火。只有老二对我关键时刻的表现保持怀疑的态度，仍在默默观望。
　　“走吧！回去我再细说！”我想着别一会假赵可跑出来坏了大事，还是先撤出这个地方再说。“人先带回去，我保证有用，回去你就知道了！”
　　“你跟我说话，别跟赵可一样了行吗？”我话说多了，孙鹏飞开始怀疑，我控制着浑身疼痛，站直了身体铤而走险，甩下一句“走吧！”挺直了腰离开房间。我竖起耳朵听到身后劈里啪啦推推搡搡的声音，才放下心继续前行。
　　经过客厅，在豪华的餐桌上，摆着一张八卦图，三个铜钱，一杯水。我知道那是占卜的设备，刚才我一心进来找小风他们没注意，出去的时候因为经过旁边，看得清楚。
　　从桌子上的残余的摆放判断，很明显是一个凶卦。易云：吉凶悔吝生乎动。动必有因，动必有事。
　　如果这是赵阳临行前的一个占卜，那么他为何还要出发呢？我听张教授说过：卦象有吉凶，但可以互相转化，所谓“一时之制，可反而用也，一时之吉，可反而凶也”。凶卦，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凶卦中暗藏着破局的先机，一旦参透，凶卦就能变成大吉。想必赵阳那么高的世外高人，一定能误破这里的天机吧。
　　我没有再逗留，却深深记下了这一卦。
　　孙鹏飞走上前来，放下刚才的芥蒂，也许他认为如果是真的赵可，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放任自己人不管的吧。
　　“哎，我这个毒药也是你随便叫的！”
　　我刚才见他的时候一时口塞，说错了话，他还记得。我没法对答，发现这假扮我的女人一定是盛气凌人，骄傲惯了的，所以不屑一笑。
　　这一反应果然逃过了孙鹏飞的怀疑，他继续贴上来“我这小小的毒药，在你这制毒工厂里，不过是小卒一个呀！”
　　公司在几个月前开始被攻击，陈友康一伙的怀疑未被洗除，但大家一直都认为是另一伙神秘集团的干预和破坏才变成这样，现在看来，这破坏力量还是来自于陈友康这里？这个假扮我的女人撞死了杨川，如果我找到她，一定会把她扒皮抽筋，碎尸万段。不过这女人看来还是背后的狠角色，很难对付。为什么陈友康的人都这么听她的呢？“希望我们能通过这次合作，让兄弟们全部都盆满钵满。哈哈！”孙鹏飞说着虚伪的话干笑着，再次纠正了我刚才的猜测。合作？原来这女人跟陈友康不是一起的？她到底是谁呢？这个孙鹏飞为何如此信任我，难道他没跟老二一样想过怀疑我的身份吗？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老二和张小风救出去，我想我们几个的小命此刻也是有如莽蚁，我无法改变电话线路，假的赵可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们三个就立刻会被戳穿，全盘完蛋。
　　“孙总，赵阳的房子里面格局虽然古怪，但是很多暗室，暗格，里面却已经空无一物了。这房子大概空了两个多月，期间也没人来过，录像我们都查过了。”
　　孙鹏飞点了点头。显然他这个毒药已经正式成为陈友康组织里的一个名正言顺的大人物，我很想趁此机会知道公司还有谁在背叛，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公司的这个漏洞和黑客。
　　“东西都空了？看来这个赵阳是抱着走了就不再回来的决心走的。是什么让这个老头子动了如此的心思呢？”孙鹏飞琢磨着。我凑过来问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其它那些“毒药”，有没问题？”
　　我再次赌对了，孙鹏飞没怀疑“那些都是你们安排的骨灰级“毒药”，藏得足够深到控制公司没有任何机会重新开始。我们的大对头，只剩当下仓促上阵的国安，但是他们对于历史秘密的疑案调查的本事和能力，不及公司的一半，这叫术业有专攻，目前，他们也是一脑门子官司。故宫刚刚发生国宝失窃案，要是赵可的公司正常运转，这事情不出24小时就会水露石出，看看今天破案的速度，就知道，公司还跨着呢。我们基本上在这一局里，已经赢定了。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刘邦的秘密，怎么样了？”
　　“这还用你问！”我不敢说太多，我不相信孙鹏飞居然会被我的声音骗过，毕竟他受过训练，虽然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还是假的赵可原本就跟我声音很相似。原来是这个厉害角色在背后捣鬼，放了无间道的卧底到我们公司了？我不知道孙鹏飞这一席话到底有多少水分？突然觉得他不该这么相信我！难道是在演戏吗？到底谁是骨灰级的“毒药”呢？“这么说来，他们肯定在已经瓦解的公司里继续着光荣使命呢！”我得意的一笑。没想到这次却说错了话。
　　孙鹏飞突然愣了，他悄悄距离我远了一点，右手慢慢地攥起拳头，我看出这是防御的姿势，这下露馅了。这时，孙鹏飞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到了一边，我左右看看包围着我们的黑衣人和奥迪车，再看看愤怒和无奈的小风和老二，心想糟糕！这可是难逃这一劫了吗！


第三章 地图
　　2012年2月14日14：00西安
　　与此同时的情人节，另一个城市，西安古城还沉寂在早春的寒冷中。巧克力的黑和玫瑰花的红，配在古城庄严的灰中，格外有情调。
　　两个年轻人站在西安市中医医院门口，踌躇不前。男孩一头过肩长发，帅气逼人。女孩脸上姹紫嫣红的绚丽，美艳绝伦，尽管穿着朴素的白色毛衣，也丝毫掩饰不住夺目的光芒。
　　“有把握吗？这是一步险棋，未必我们这招瞒天过海就斗得过他。我真正怕你再暴露，陷入险境，那我就死定了。”李小申忧郁的眼睛如两汪深潭，恋恋不舍的看着黄子西。
　　“没事，我上次病成那样儿了，李冉叔都救了我。有他在，你怕什么？”黄子西呲牙一笑，皎洁明媚，那一瞬间一道彩虹在小申面前出现。雨后天晴！
　　“那你要听我的。如果我轻轻咳一下……”
　　“知道啦！”黄子西轻轻拉起小申的手往里走，一边娇嗔的趴在他肩膀上。“我失去你这么多年，现在怎么能放过你！”
　　小申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幸福的笑，路过的人无比羡慕的看着外貌出众的一对碧人向医院里的名家中医工作站走去。
　　特需挂号的人不多，门口挂着牌子，名中医李冉工作站。等了5个人后，两人屏住呼吸，手拉手进去了。
　　李冉60多，精神矍铄，说话底气十足。黄子西有点害羞的坐下，手心向上，把手放在桌子上，李冉眼睛看了她一眼，中医的望闻问切，这不经意的一眼却有着很多的门道。他把手指放到她手腕上，食指和中指左右来回拨动着她的脉搏，一边粗声询问“想让我帮你解决什么问题？”
　　“李教授！我们……想要孩子！”黄子西羞涩的说完，抬头看了看站在那紧张的不说一句话的小申。小申的眼神有点游离，眼睛左右观望看着周围的情况。
　　“恩！知道了！”李冉不说话了，低头数脉，过一会儿又让黄子西伸出舌头，边数脉边开始说方子。
　　李冉医生的办公室里还坐着6个，看样子都是他带的学生。一个20左右的小姑娘迅速抄方，一个中年男人脸微胖身材高大，在往电脑里面敲方，还一个干练精神的中年女人是根据李冉的口述记录方子的角色。另外三个人并排恭敬坐在李冉的身后，拿着笔记做着记录。这六个人里，怎么看都是普通学中医的学生模样，李小申紧皱着眉头观察着，难道这个医院的六个人里会有破坏公司安全的人，怎么可能？
　　“喂！你愣在那干嘛呢？”那20左右的小姑娘偷偷看着李小申，满脸笑意。“你老婆想要孩子，看你的样也不着急！她一个人着急可没用呀！”她说完自己咯咯笑了半天，感染得旁边录方子的男人也跟着大笑。
　　李冉念完方子，嘱咐了几句平时需要注意的。抬起头对身边写方的女人说“安排下一个吧！”
　　李冉的暗示让李小申和黄子西好奇怪，怎么，难道计划临时有变？是李冉发现了对手的情况，还是别的原因？
　　李冉是王学清教授的高徒，孙鹏飞的大师兄，王学清教授生前一直都没有把他拉近自己的圈子，他也无意踏入那复杂的危险得随时能要人命的操作人的任务，所以，李冉在自己的中医行业做自己的老本行，济世救人，作为“攻邪派”传人，他善于医治妇科，内科，儿科，提倡以血养心，阴阳调衡的养生之道。特别的会用“当归”这个药材跟各中药的组合，在中医学界造诣很深。
　　在李小申急于救黄子西的那个晚上，他迫不及待的给张教授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打了电话，可是，张教授当时在外地，远水解不了近渴，在李小申无限绝望的时刻，张教授突然告诉他一个地址，说要救子西，只好找这个人尝试一下。第一，这个人是孙鹏飞的师兄，了解孙鹏飞的用毒之道，第二，这个人是王学清没有宣扬过的高徒，手艺精湛，而那天，张教授说他刚好在北京。就这样，李冉，机缘巧合救了黄子西一命，而李小申他们都心知肚明，为什么张教授能这么轻易就知道李冉在哪里，李冉的位置。
　　黄子西病好后，三人离开李冉北京的酒店，一起去往西安。因为刘佳怡是王副的备份，已经被启动。刘佳怡的命令是两人去西安保护李冉的安全，备份的命令就是王副的命令，这条线目前是公司唯一一条来自刘邦的家乡金刘寨，而且丝毫没有随着公司的瓦解而破坏的线。
　　李冉回西安后，继续给黄子西开中药调养，同时做着自己的老中医，日子过得平和稳当。
　　李小申在这一个月里，一边细心照顾子西，一边按照刘佳怡的命令三次回大雁塔去找张小风他们不小心丢了的“四门金塔”仿制品。凭李小申的一身功夫，一个月毫无进展，刘佳怡那边也就是个只言片语，比如继续找，别放弃之类的，想多一点打听王副，或者许飞他们的状态，就如石沉大海不会收到回答。这一个月以来，张教授音讯皆无，除了刘佳怡的短暂指令，其它与公司相关的联系全部中断了。而小申因为找不到“四门金塔”仿制品，心灰意冷。还好可以跟子西两个人再续前缘。王晓宁这个小丫头机灵得很，他们从北京把她带到西安，小丫头好像特别喜欢这里，整天围着李冉转。黄子西和李小申好像带着一个孩子的夫妇住在李冉家，祖孙三代看起来其乐融融。
　　直到前几天，李冉突然一声不吭坐在小院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院里的参天大树！李小申发现了他的目光呆滞，凑过去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只烟，两人坐在一起默默抽着，李冉救了黄子西的命，李小申把他看做是亲叔叔一样的尊敬和爱护。
　　“李叔！怎么了？”李小申狠命抽了一口，使劲往肚子里面咽。
　　“孩子，不要这么抽烟！这烟，不动为好！”李冉温和而关心的看了小申一眼。
　　“李叔，你有心思？”李小申掐死了手里的烟头，用行动尊重了他的建议。
　　“王学清，我最近总是梦到他。”
　　“王老师德高望重，是公司里面最受尊敬的老师，他不顾年迈还担任了公司几个重要任务的操作人，勇气和胆识，技艺都是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不只是我的老师，还是……我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李叔！”李小申眯起眼睛。“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您以前并不是在西安就医的！”小申看李冉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接着说。“我跟王老师和您，真的是有着不解的缘分。您知道吗？王老师曾经救过我一命，也在西安，他，离世的那个晚上！”
　　“他出车祸的那个晚上？我知道！”李冉叹了口气。“他来找你和杨川前，跟我在一起。那天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因为他触碰到了一个跟国家安全有关的大阴谋，所以他来让我帮他做一件事！”
　　“怪不得，王老师出事后，您就搬到了西安就医。看来他求您的这件事情，跟西安有关，对吗？”李小申又点着了一根烟。“王老师，到底触碰了什么大阴谋？跟公司在几年前开始跟进的娄敬锁有关系吗？我一直觉得，许飞和赵可执行的那个任务，说不通！”
　　“这件事很复杂！”李冉站起身，显然他不愿意继续交谈。“复杂到你根本没法去想象！这事发生了30多年，30年间，政府花了大量的资金在媒体封锁，媒体封锁的范围和力度，至今仍然是30年间最大的一次！所以，这些不能触碰的秘密，你还是不要去碰了！”
　　一个多月以来，李小申已了解了李冉的脾气。知道他想要结束的话题，绝对无法改变。“这一个月，您总是有一种眼光，让我觉得很奇怪！”李冉走了一半的脚步突然停住。硬生生的背影对着李小申，好像在等待他的下文。
　　“我总是觉得，您认为我在瞎忙活，同情我的眼神！”
　　“是！孩子！”李冉没回头继续闷声说。“我认为你们的问题是思路太多，需要梳理一下，去掉一些没必要的线索，你们才能看得见真相！真相总是隐藏在会吓你们一大跳的那个普通的地方！”
　　“您虽然不是公司的，但是我却觉得您知道的比公司还多呢？”李小申不甘心继续追问。
　　“你们在破解的刘邦的秘密，正好跟我的恩师不小心触碰到的秘密，撞在了一起。所以，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事。但是，你们也没办法知道我知道的事！”
　　想到张教授可以很轻易的知道李冉的位置，在北京才得以救黄子西一命，李小申并不太相信李冉的这最后一句话。也许他对自己有所保留吧！
　　“公司出事，公司里面的人员意外死亡，你找不到“四门金塔”，很多你们在西安遇到的很难以解释的那些东西，你们认为那究竟是真的，还是有人故意捉弄你们？”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李小申用手挠着脑袋，似乎被问住了。
　　“孩子，你的毛病，就是执行力太强，不愿意动脑袋。你空有一身好本事，但是我们是要靠脑子吃饭的！应该多问问你老婆的意见，她跟你刚好相反！”
　　李冉走了，李小申愣了半天，李冉的话里有话，听起来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游离在公司之外。这个老中医整天行走的江湖的确是那个他们所见的平凡的样子吗？李小申想得入神，连黄子西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了都没有在意。
　　黄子西伸出肌肤细嫩的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愣什么呢？小申？”黄子西温柔的微笑着，好像是夏日里的一抹凉茶。
　　“他说跟你聊过很多！”
　　“恩！”黄子西点了点头，举手投足间要比小申成熟上10岁，虽然实际没有大出那么多。“我们要帮帮他，小申。他遇到麻烦了！公司不在了，能帮他的只有我们！”
　　“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帮啊！”李小申耸了下肩。
　　“王学清教授触碰到的秘密交给了李冉，这件事情被发现了。有人已经潜伏在他的身边，跟恶狼一样，等着要像对待王学清教授一样对付他！”
　　“王学清教授，你是说，他的车祸并不是意外！”
　　“有人撞死了他，在他跟李冉叔说完了自己的秘密之后！李冉叔一直隐藏在这里，西安，是要帮助王学清教授做一件事，可是，上次你让他来救我，把我们意外的跟他联系在一起了，所以，他还没有做完那件事，就被发现了。昨天，他在办公室的角落地上发现了这张纸条。”
　　小申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198006171030456909322556”
　　“这张纸条说明有人已经知道了王学清教授留给李冉的秘密的内容，而且他已经来到了李冉的身边，准备继续窥探这个秘密！”
　　“就凭垃圾箱里发现的这串数字，也许是没有意义瞎写的呢。”李小申反对。
　　“绝对不是，198006171030，你到网上查一下就知道了。”
　　“是什么？”
　　“这是一个日期，一个特殊的日子，就是王学清教授触碰到的秘密？”
　　“这天发生了什么？”
　　“彭加木在这天失踪在罗布泊了。”
　　“什么？”李小申蹭地站起来。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彭加木，但是看这张纸条的时候自己却没有反应过来。黄子西一说才恍然大悟，根本都不用去网上查。
　　彭加木是中国最著名的植物毒学家之一，曾经进行过15次新疆探险考察，3次进入巴音郭楞的罗布泊进行探险。1980年6月17日，他带领的考察队在罗布泊探险的时候，遭遇困难。没了油和水源，探险队通过电台求救后，收到第二天水救援到的通知之后，他却做出了意外的举动。6月17日上午10点30分，彭加木留下了“我往东去找水井”的字条带着珍贵的植物标本失踪在茫茫大漠。政府斥巨资4次地毯式搜索，始终不能找到他的尸体。彭加木事件，被成为建国后最神秘的失踪案，是公司里耳熟能详的故事。
　　“王学清教授的秘密，居然跟彭加木有关？太离谱了。为什么李冉不愿意告诉我，却告诉了你呢？”
　　黄子西嫣然一笑“有些事情，并不是李冉告诉我的。小申！”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王学清教授的秘密？”
　　“也不能这么说，公司出事了以后，我被总裁赋予了一个新的职位，这曾经是绝对机密。现在公司不存在了，我才能告诉你。因为这个职位，我知道了很多事，这就是为什么王学清教授的死亡，是公司的高度机密的原因！”
　　“张教授去过新疆考察不下10次，听说那个赵阳30年前也是考古队的专家，这些人他们跟这个秘密有关系吗？”李小申突然想起了身边的人，觉得好像有些看不到的线索，线头却是慢慢被这个新出现的李冉撮在一起了。
　　“我们公司曾经是在中国最厉害的探索历史秘密的组织，我们跟国安和其它政府部门的关系深到你无法想象。所以，这也是我们那么危险的原因！赵阳作为我们的顾问，张教授和王学清教授作为我们的操作人之一，他们三个都跟新疆有着不解的渊源。”
　　“许飞曾经跟我说过，张教授每次从新疆考察回来，都会带来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我原来一直以为他是个人爱好，现在看来，恐怕不是吧？”
　　“是的，彭加木，留下了很多历史疑团，在这30多年的时间里，国安把这部分直接授权给了最有能力解决问题的公司，而这个任务的操作人，就是王学清教授！”
　　“什么？”李小申用大手捂住脸来回戳了两下，想让自己清醒些。他突然想起他和杨川去腾冲附近的“野人山”执行命令的时候，王副对他两说的话。这是公司的一次内调帮忙，因为王学清教授的组织里没有像他们两个这样的高手。那次“野人山”，他们两个跟中了魔一样，杨川不知道为什么拼命要跳下山崖，李小申也觉得神经恍恍惚惚，他们两个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野人山出来，带给王副他想要的，生长在野人山深处的一份植物标本。
　　“彭加木，是植物病毒学家吗？”一切都开始变得明晰起来，王学清教授的任务是在腾冲“野人山”寻找一样的病毒吗？
　　“是，他失踪前的那次科考他是领队。罗布泊地区出现了一种奇异现象，有几个居民，脚底已经磨烂了，仍然在毫无痛苦的行走。还有有的居民，听力或者视觉要敏锐于常人，国家怀疑是某种植物病毒，所以1980年那次领队，让彭加木担任，目的就是为了找这种植物病毒。而最后，彭加木在这次科考中真的不辱使命，找到了这种病毒。只可惜他带着植物病毒出去找水，病毒最后还是去向不明。”
　　“子西，我和杨川在野人山，也是这样的状态，杨川浑身伤痕无数，但是仍然精神上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他最后兴奋的要跳下山崖……”李小申回忆着那可怕的一幕，脑袋上冒出汗珠。“听说，远征军在抗日作战的时候，被逼迫到野人山脚下。他们宁可饿死在家乡门口，也不愿意死在他乡，所以决定翻阅缅甸边境这个无人区，回到家乡。野人山，又叫湖康河古，在缅甸语中叫魔鬼山的意思，远征军低估了这个魔鬼之山，在山里死亡了大半数人，其中有30%是自杀，快速奔跑，以奇怪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上次王副让我和小申去拿的，也是种植物病毒！”
　　“王副安排你们的这次任务在公司并没有备案！无论王副的还是王学清的资料备案里面都没有。难道，不会吧？”黄子西显然不知道小申曾经执行过这么危险的一次任务，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那王学清教授调查彭加木，又有什么收获呢？”李小申紧咬着嘴唇，他终于知道李冉说过的大规模媒体封锁是什么了？也知道王学清为什么会在救了自己的那个晚上被车撞到了？更加知道李冉为什么对王学清交给他们的秘密在这几年来都闭口不谈了，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突然开始急切担心起黄子西来。他总觉得这一个月来跟黄子西在一起的幸福是那么的难以相信，而这么迷人的幸福背后总会有一个悲剧结尾，一切是不是来得太快？他的这种想法让自己无法呼吸。
　　“很多收获！”黄子西似乎对李小申的担心心领神会，对他报以宽厚而稳重的安慰的一笑。“我想王学清教授已经悉数都告诉了李冉叔。这才是让他今天陷入危局的真正原因。
　　“那么，就是说，你”
　　“别担心我！”黄子西把手温柔的绕在小申雪白的脖子上。“我想我们现在更应该帮助李叔走出危局！”
　　“子西！”李小申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屋里拿出了一张用纸拓好的地图。
　　“这是什么？这些地方，名字都是干什么的？这地图的形状很奇怪！”
　　“这是赵阳老师给王副的，因为涉及到刘邦的秘密！”
　　“哦？这个也没有在王副的资料里面备案，我不知道！”黄子西皱着眉头看着。
　　“因为赵阳老师的条件是，不作为公司的档案管理！”
　　“这个跟刘邦的秘密有什么关系，正讲到彭加木，你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你看，子西！”李小申把纸铺好在外面的石桌子上，用手指着几个地方。“这里按照现在地图上的位置，叫“腾冲”这个就是我们刚才提过的“野人山”！而这里是西安，你再看这里！”
　　“这个是罗布泊！大耳朵的形状，你看这里，我还记得，“耳垂”是塔里木河、车尔臣河、若羌河、米兰河经喀拉库顺湖注入罗布泊时留下的三角洲位置。”黄子西惊叫道“这是什么地图？”
　　“这是刘邦的后代，金刘寨的“刘万邦”给赵阳的。据说是他的祖上传下来到他的。刘万邦就是一个农民，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他的身份！”
　　“刘邦的后代吗？”黄子西的脸色白里透红，嘴唇也因为紧张变得红彤彤的犹如垂涎欲滴的樱桃。
　　“不，他是刘邦安排的为自己的爷爷守陵的刘氏家族的后代！他是守陵人的后代！”
　　“我听说过守陵人和猎鬼人的故事，你不是说跟这张地图有关系吧？”
　　“的确有关系！”李小申也兴奋了。“你知道守陵人和猎鬼人的斗争世世代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是两个职业都是存在的，也没有什么装神弄鬼神秘的地方。猎鬼人是道行比较深的盗墓者。他们专门盗取墓主人的秘密，所以他们通常都进入墓中，冲着棺材，墓主人而去，因为墓主人的秘密都会随身藏在墓主人的身边。而普通倒斗的都是绕着棺材走，冲着墓里面的金银宝贝去的。守陵人要守的其实还是墓主人的秘密，并不是守住倒斗的，保住墓里的金银财宝。这张地图，在刘万邦交给赵阳老师的时候说，这是他们祖先留下来的，救命地图，就是保命的路线。但是你看这张地图上的地方，几个有人名字的重要的地方，都是考古界或者历史上出过重大事故的或者难以解释的现象的地方。罗布泊，野人山，黄河上游的喇家遗址……他的祖训说这些地方是刘邦后人守陵人的逃跑地图。所有地图上的地方，都是猎鬼人所在的地方，他们只要绕着这个地方走，就会安全。”
　　“这张地图里有西安，这里没有出过考古事故？”黄子西反驳。“但是的确其它这些地方都有！”她深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我却觉得这里面有多方漏洞。”
　　“那么，你说，这张地图到底描述的是什么呢？”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刘万邦的这张祖上留下的地图，有诸多疑点。如果只是说这里的几个地方是守陵人避讳不谈不能去的逃跑路线，那么说明猎鬼人并不四处活动，只是在这几个地方出现，这样的话，说明他们要摄取的秘密也就在这几个地方。但是我总觉得奇怪，如果倒过来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守陵人守在这几个地方才对。是吗？为什么这些地方，都是考古界出过事的地方呢？”李小申眯起眼睛，很多往事如潮水涌来，翻天覆地，排山倒海，让他一时间又理不出头绪了。
　　“我觉得我们的问题是线索太多了，很多细枝末节的线索缠住了我们。”李小申用手展平地图，黄子西的眼光执着而有些贪图和欣喜的盯在地图上，她真的没想到，李小申会有这样一张神秘的地图，而地图上面的地方，竟然跟公司里的各种事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旁边的名字，难道是猎鬼人的名字？”黄子西奇怪的问。
　　“不知道是守陵人的还是猎鬼人的名字。”李小申摇晃着脑袋，把话题拉回来。“那个李冉叔办公室里发现的字条，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把这东西放到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呢？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李冉叔说他的办公室只能他的学生进，一般的病人是肯定进不来的。而院长如果找他，会让他去院长办公室，所以这办公室里无意或者有意漏下的字条，很可能就来自他的学生。也许是某个人，在好心以自己的方式提醒他也说不定。”
　　“所以他要我们假装病人，帮他抓出留下字条的那个人？再判断什么目的？”
　　“恩！但是这件事情很危险，你也知道我们要触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子西，我认为我们三个现在需要立刻离开这里。对手强大到能让王学清教授就这样人间蒸发，公司现在已经不存在，我们两个的力量根本保护不了他。”李小申坚定不移的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小申，我的命是李冉叔给的，我不知道他在守护着王学清教授的什么秘密，我只知道，王学清教师以私人的关系找到他，他一定要帮他完成，我们劝他肯定也没办法。所以……”
　　“不行，绝对不行！”李小申的脑袋摇晃得头发都飘了起来。“我不能让你再陷入危局，绝对不能！”
　　“小申！”黄子西温和的拉起他的手，让李小申更加强烈的预感这一切幸福的不真实和即将失去。
　　“你不用说了。”小申心烦意乱的站起来，这时候短信不合时宜的响了。还是刘佳怡，每次都短的不行，而且回复之后也不再有回音。
　　“破解李冉身边的秘密，跟公司安全有关！”
　　“小申，我们情人节的时候去李叔叔那看病吧？”黄子西跑过来看到短信，开心的一笑。


第四章 关键的一个棋子：矮子
　　2012年2月14日14：30西安李冉医生名医工作站
　　经过李冉和子西的对话，李小申基本上把屋子里的情况都仔细观察了一遍。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王副说过，如果公司内部的人，陷入感情纠葛，一定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败。他过于担心子西的安全，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从内心放轻松。
　　但是屋里的六个人，的确每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无论从表情还是从举动上都没问题。黄子西笑颜如花，脸上的红晕衬托着娇嗔的面颊，格外美丽。她撇了李小申一眼，给了他一个暗示，没有理会李冉教授要求结束的暗示，开始了更深一步的测试。
　　“李教授，您的这个药是不是我老公他也要吃点啊。他就要去罗布泊那边考察了，我是要等他一起吃，还是我先吃，等他回来再吃！”
　　黄子西的话音刚落，李小申立刻在屋里的六个人中捕捉到了其中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这个人还是那20岁左右抄方子的小姑娘，显然她的眼睛放出一丝好奇的光芒，就像黑暗中的一个小火苗，一闪就灭。然后她低下头，仔细写着什么，不再说话。她的突然沉默更引起了李小申的怀疑。他拉起黄子西，坐下说。“是啊，李教授，我听说调理都是男女一起吃才有用，您也给我开点方子。”
　　“来，我也来把一下脉好吗？”李教授后面那个中年女人同时拉过了黄子西的手腕，笑咪咪的问。他们这些徒弟们有的时候会根据师傅的方子再来把一下病人的脉用于自己经验的积累和学习。
　　“李教授，罗布泊这个时候还能进，再晚点就不行了！”李小申把手同时伸给了李冉，眼睛斜视着观察屋里人的反应。
　　小姑娘的手再次微微抖了一下。难道真的是她吗？小申用目光试探李冉，询问是否要按照计划进行更深一步的测试。这时候那个中年女人突然笑着说。
　　“哎呀，姑娘，你吃什么药啊！你已经怀了吧！这是喜脉！老师，您怎么能没摸出来啊，您快看看！”
　　一句话惊动了四座，李小申心里一惊，李冉也变了脸色。他脸一沉说：“不可能！”
　　担心李冉把2个月前才救黄子西，之后还一直帮她调理的事暴露，李小申连忙站起来。
　　“真的吗？那也太好了，我们马上去化验！如果是真的！我请你们所有的人吃大餐！”李小申拉起黄子西的手“走！我们快去！”
　　黄子西往后挣脱了一下没成功，只好鼓着脸顺从的跟着他走出了门。“小申，你干什么？我们还没成功，这机会只有一次！”两人出门后，黄子西甩开小申杏眼圆睁瞪着他。
　　“我们暴露了，这帮人很厉害，他们看出来我们是干嘛的，说到罗布泊就看出来了，他们就是借你说个谎转移注意力！”
　　“她们没有说谎！”
　　“什么？”李小申年轻的脸上露出惊讶和欣喜，两只眼睛由于紧张和兴奋眯在一起。“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我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黄子西确认的点了一下头，脸上挂满了红晕。“我怀了我们的孩子，小申！你和我的！”
　　李小申一把把黄子西抱了起来，高高举起，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忘记两人刚刚失败的任务，无限喜欢。
　　黄子西微笑着用双手推了小申一下。“可是你，为什么因为这个破坏了我们的机会，你这样会把李冉叔陷入很危险的境地的小申！”
　　“我以为她们在撒谎以这个为由打消我们的注意力，我认为那个中年女人跟那个年轻女人是一伙的，我们提到罗布泊的时候，年轻女人已经露馅了，但是更加厉害的是中年女人看出了年轻女人的露馅和我们的目的，假装说你怀孕来提醒年轻女人不要露馅！我的推理没什么漏洞啊！”
　　“小申，如果那年轻女人是，那么她会不会产生怀疑？我们半途而废，下一步该怎么办？”
　　“走！回去，还是带着李叔离开再想办法，你怀孕了，公司解体了，没什么必须要执行的命令，我要保护你们两个。”李小申和黄子西又往回走，突然发现四个人急匆匆的跑向李冉的名医工作室。
　　“坏了！”黄子西脸色变了“李叔出事了。”
　　李小申一把拉住黄子西“不能回去了！”
　　“可是李叔！”黄子西刚说完，急救床已经推了出来，李冉嘴上带着氧气罩，脸色惨白，躺在急救床上被迅速的推往急救室。
　　“怎么了？”黄子西拉住刚才屋里坐着的那个往电脑里面录方子的中年男人大声喊。
　　“你们刚走，李教授突然就特别害怕的表情，好像看到门口谁进来了，可是门口谁也没有，他越来越害怕，然后就捂着心脏，那表情吓死我了。”这个中年男人着急的说完，紧跟着急救床跑了。
　　“贾三包子铺，王强。我们遇到对手了，那个案子，还是我爸破的！杨川告诉过我。”李小申紧咬着牙床，狠狠的说。
　　十分钟过去了，好像十个小时那么难熬。14：55分，李冉，西安著名中医学家，王学清教授隐秘的高徒，以心脏猝死的结论被无可奈何的宣告离世。李小申和黄子西两个人悲痛欲绝的混在人群中离开，觉得身后有个阴森的目光，一回头，谁都不在。
　　“怎么办？”黄子西眼睛里面灌满了伤心的泪水，颤抖着问。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因为身份的原因，躲在地下，看来今天，我要去找我爸帮忙了。”李小申紧咬牙关说。“必须知道，李叔的死亡原因，我们才能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
　　“你不想离开了？”
　　“子西，我们根本走不了。对手有多强大，他可以轻易让我们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下吓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看住他的鱼线。就像钓鱼一样，有人钓鱼，作为鱼，我们只能在水里看到线在哪，才能不上钩，这是鱼唯一的生存方式，否则，鱼叉，炸弹，招呼上来，躲到哪里都是徒劳！”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公安局，西安目前我能够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弄清楚怎么回事，我们就赶紧离开西安！”
　　“子西，你说刘佳怡的短信，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李冉叔这边的事，还有，我们在北京的时候，张教授怎么会知道李冉叔具体的位置呢？李冉叔，会不会就是公司里的人？”
　　“知道了这个答案？有什么用！”
　　“的确没用！走吧，我需要你先去找我爸去。我在外面的劲风等着。”
　　“那是什么地方？”
　　“一小店！我现在还不能见我爸，我怕刺激到他，为了公司我真的牺牲很多。当年杨川在救我的时候，就跟我谈了这个。”
　　2012年15：30分西安公安局
　　黄子西泪眼朦胧的走进李青所在的公安局。
　　“诶！姑娘！你找谁啊！”看门人拦住了她。“这可不是你家开的，说进就进！”
　　“大爷，我找李青。”黄子西客气的点头回答。
　　“你跟我来！”看门人突然警惕的四处看了一下，带着黄子西穿过一条长长的楼道，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黄子西抬头看到上面写着局长办公室。
　　“局长！”老李敲门走进去，刚好他在。“有人找李青！”
　　局长连走带跑的奔出来打开门看着黄子西。
　　“你是谁？”局长茫然的问。
　　看门人很快离开，子西就此判断他应该是接到过局长的某个指示。
　　“我想找李青，有点急事！”黄子西谨慎的说。“他在吗？”
　　“他不在！”局长准备关上门，把黄子西拒在门外。
　　“等等！”黄子西一把推住。“您肯定想知道什么吧，正好我可以告诉你！”特别安排了看门人等待找李青的人，直接带到局长办公室，这一切都那么清晰的说明，局长在等待着什么，经过特殊训练的黄子西不会看不出来。她一语击中了要害。她看到局长的瞳孔放大发亮，再次确认了自己赌对了。
　　“你能告诉我什么？”
　　“你先告诉我名震西安的贾三包子铺王强吓死的案件。”黄子西目不转睛的看着局长的反映。
　　“没什么好说的！无可奉告！”黄子西开局不利，局长失去了耐心。
　　“我遇到了一样的案子！就在刚才！”黄子西不甘心，她仇恨的要立刻找到杀害李冉的凶手。
　　“进来说吧！”局长终于开始感兴趣把黄子西关在了门里，黄子西看他的办公室异常凌乱，办公桌的烟灰缸里放满了烟头。黄子西学过从房间里面的习惯和陈设查看当事人心情的课程。她判断局长最近一定是内心矛盾，痛苦，焦灼的状态。
　　“说！”局长又点着了一根烟。“什么时候，如果我查到是假的，立刻就会让你出去。最近很多莫名其妙的媒体想尽了花样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还有，如果你是媒体，对不起，我一定会……！”
　　“我也没时间，您不用多说！”黄子西打断了他。“就在刚才，死者叫李冉，是吓死的。我认为凶手就在他们屋子里的几个学生中。你们最好立刻去查一下，我知道李青破过王强的案子，名望很高，很希望他能帮忙。”
　　“别说了！出去！”局长把抽了一半的烟狠狠掐死。“我最近够心烦的了，吓死的也好，心脏病死的也好，你知道西安每天发生多少件这样的事情？公安局没有那么多人手帮忙处理和分析这些事！”
　　“局长！”黄子西第二次失败了。她直觉的感觉到有问题，说到希望李青帮忙，局长的另一只手都赚起了拳头，难道是李青出事了。那是小申的爸爸啊！一定要查清楚。
　　“局长，其实我知道李青出事了！”黄子西判断对了，局长的两只眼皮耷拉下来，嘴角也向下耷拉，愁容悄悄显现在他的眉宇之间。
　　“胡说！没有出事！”局长说话的时候眼睛习惯的向右看。当目光不自觉的习惯向右的时候，说明人在编造；目光向左，说明人在回忆，这是他们FBI课程讲述的内容。
　　“李青出什么事了，请您告诉我。他的出事跟我们有直接关系。我们会帮助找到答案的！”
　　“走，不然我不客气了！”局长开始愤怒的咆哮，完全不理会黄子西的策略性语言。
　　“我想，杨川您大概记得吧，他是当天贾三包子铺的目击人之一，他是我的同事。他告诉过我，当天他故意表现出差池，让您查了他的档案，知道他是什么人，对吗？”黄子西不得已拿出了杀手锏，最近几个月她查公司里面的事情，所有人的档案归档都仔细读过。这是她唯一找到的一点能让局长相信的事情。
　　果然局长抬起了眼睛，他知道杨川的档案和杨川事件的秘密性，眼前这个女人能说的如此清晰，看来并不是媒体来捣乱的。
　　“告诉我，我们公司会帮忙的。我是特别被安排来针对李青事件帮忙的！”
　　“你没有证件！”局长警惕的回复了一句。
　　“这样，我可以说出几个名字来，这几个人都同时是杨川一样的同事，你可以再查查。”黄子西在纸上写了几个对他们本身而言已经不具危险性，但是在档案里会特别记录的人的名字，递给了局长。
　　局长照着电脑一一输入并确认了之后，站起来又点着了一根烟。黄子西心想还好他不知道公司目前的困境，不然一定会认为自己有假冒的嫌疑。
　　“李青，他失踪了。这事情说起来话长了。”局长把李青帮助找到李雪鸣，对手用字条戏弄威胁他老爸的安全，李青于是打入对手内部为了保证李雪鸣和爸爸的安全这些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黄子西。
　　“李青怎么可能打入他们内部？”黄子西惊讶万分。
　　“他，他找了个朋友，给他做了脸。他说正好自己的身材跟李雪鸣的挺像，而那帮人又不是很知道李雪鸣的声音和身材。”
　　黄子西沉默了，李青找的这个朋友，如果不是胖子，那么就应该是杨川吧。公司里面，只有杨川在胖子的团伙里面混过，认识胖子的高徒，而胖子的模仿和易容的本事，一般人是学不会的，除了他的那个高徒，恐怕杨川也没法求救于别人。那么，百忙之中帮助李青的，应该是杨川了。可惜，杨川死了，到底谁帮助了他，现在也无从知道了。
　　“李青认识一个叫李强的人吗？”黄子西还是想先排除一下胖子。
　　“李强，不认识。你一说，我记起来了，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怀疑李强就是背后一直在整他的对手，因为他觉得那个字条的笔记很像是李强的，还找笔迹专家鉴定了一下，但是根本是两个人，才放弃。”
　　黄子西苦笑了一下，这个李强能把人都模仿得出神入化，还能够留下自己的真实笔迹吗。哎！“给我看看字条！”
　　局长转身拿出来递给她。黄子西拿到手里“李小申杀死景振宇”“李小申罪该万死！”两张字条笔记娟秀有力，怎么看着却也是这么熟悉呢。
　　“这是李青在破吴静案件的时候，作为线索被找出来的。每个字条找出来后，老李都痛苦万分。李青的儿子李小申已经死了很多年，但是因为吴静案件，李青一直认为他还活着。而且，他拼了全力也想要查到儿子的下落。他知道这人反复针对李小申，一定会对小申不利。所以，这也是他要冒充李雪鸣勇闯虎穴的原因。”
　　黄子西心里一颤，要是小申知道爸爸舍身为己，不知道会怎样呢。
　　“那天晚上李青跟着他们进入一个小区，之后就通讯设备全部都没有信号，彻底失去了下落。我们也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小区，在小区里就跟丢了，后来老李也再也没跟我们联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的线索，就是带走他的那个人曾经在李小申坟地的王峰墓前呆过，后来我们查过，这个王峰是个大学生，在一次旅行团横穿沙漠的过程中由于过渡疲劳死亡。他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只有一个老爸，50多岁，是个工人，个子很矮，不像是我们那天看到的那个人。我们那天看到的那个人，也查不出是谁，干什么的，现在在哪。他和李青，好像上了车之后就彻底人间蒸发了。我很后悔，为什么要让他去冒险。我作为局长，要承担最大的责任！”
　　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没看到爷爷，李小申还没见到自己的爸爸，黄子西不由得也叹了口气。“那李青的老婆那有什么线索吗？”
　　“哎！”局长长叹一口气。由于李青的突然决定，李青在执行任务前，特别请求不要把爱人的消息宣布，局长答应了他彻底隐瞒，所以李小申的妈妈已经离世这个消息只有很少数的人知道。“还好吧！”
　　“王强的心脏猝死案件，又有什么疑点？”黄子西回到李冉这件跟她和小申当前都性命攸关的事情上来。
　　“除了现场的两根金属小棍有点奇怪，我们找不到任何疑点，恐怕还没有你那个朋友杨川知道的多，因为他就在现场。”
　　说到这里黄子西心里一激灵，杨川的资料中，有两部分是空白的。确切的说，是可疑的空白。一部分就是在贾三包子铺里，因为杨川的存档资料中只写了寥寥数笔，他声称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在进门之前拉了个女孩给她重金假扮情侣一起进去吃包子，因为害怕王强怀疑。进去之后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就是被李青怀疑的那些事情，李青如何推理怀疑到他，他如何巧妙利用这一点脱身。但是为什么在贾三包子铺里却那么吝惜笔墨，按照杨川的性格和经验来说，他绝对不会是什么都观察不到的。第二部 分就是在杨川去甩掉李青的部分，他也是简单的说明甩掉了李青，之后去了陈友康的组织，而这部分也有诸多疑点很难自圆其说。 
　　难道是杨川隐瞒了什么？可杨川突然死亡，这已成了再无法知道的遗憾。“能不能把你们的调查报告给我看看！关于王强突然死亡的。”
　　此时，局长已同时完成了证明黄子西身份的确认，公司虽然完了，国安还在，他们的身份在国安的一本绝密档案中保存，作为最后的防线。局长从电脑边站起来，打了个电话让安排送档案进来。
　　“王强的死亡最后被判定为，病理原因的心脏猝死。恐怕你从档案上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局里每年结案率不过百分之80，吴静的案子，如果不是老李的侦破，恐怕也会归结为医学病理死亡，所以那个案子如此轰动。老百姓都从武侠小说里面看见过易容，真正的在真真实实的生活里面，易容出现了，这对这个西安古城来说，可不只是新鲜事那么简单！那案子之后，各种讨论易容的，还有人上了如何易容的视频，在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正常，老百姓的生活中，这算是一点奇闻异事了。”李冉的事情让黄子西心痛不已，小申还在门外等着，黄子西着急的直奔主题。
　　“王强心脏猝死的案件，是不是就根本没有立案！”
　　这时候局长从门口接过一份薄薄的档案递给她。“是的，只有老李当时的一点分析和询问记录，现场调查的几张照片。后来就被搁置了。”
　　黄子西急不可待的打开。先拿出几张案发现场拍的照片看。照片能给人的永远比文字描述更多，这是王副曾经教她的。
　　照片应该是王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后拍下的。一张是掉在地上的包子和盘子，凌乱的椅子，因为照片的重点在地上的现场。所以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潦草的进入了照片范围内。
　　黄子西又拿起李青的简短记录悉数看完。皱着眉头看回照片。“从询问的描述穿着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杨川”黄子西仔细盯着一张唯一包含有杨川的现场照片，他身边的这个人，却没有被李青带回现场。”黄子西指着照片上一个身穿蓝色上衣，站在杨川旁边的人。“别人都只是照到了裤子，这个人却照到了衣服。说明这人的个儿很矮！你看杨川的鞋子的方向。别人的鞋子都站得乱七八糟的，只有杨川的鞋子正对着照相机的方向。”
　　“说明他可能当时正在看着照相的人！”局长惊讶的说。
　　“或者，他是有意站在那里，用那样的姿势，为这张照片而站在那儿！”黄子西提高了声音。杨川刻意隐瞒了在贾三包子铺的经历，却故意在这张照片中留下影子，如果他不被带到局里，就不会有询问记录，也不会有人会对比这张照片，看来，他很可能是故意露出了马脚，让李青发现自己，带回局里。如果这一切都是他蓄意所为，那么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看来杨川心里都已经全部打算好，要露出马脚，去公安局，这样是让两个线索被联系在一起的唯一的办法。那么，当时他被什么形式所迫，要做这样的选择呢？很可能，他不能说，也不能被察觉。那么，他是要小心躲避现场的一个正在盯住他的人吗？这个人，会是杨川身旁的这个矮个儿吗？
　　“这双鞋，我见过！”局长顺着黄子西的提醒看到了杨川身旁矮个的那双鞋。“老李失踪的那个晚上，王峰的墓前，他的鞋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老李失踪的时候是冬天，穿这么薄的皮鞋引起了我的注意。而且他皮鞋的这个地方有破损了，有百分之70的可能就是一个人。”
　　“你是说，这个人带走了李青，就是站在杨川身边的这个？”黄子西瞪大了眼睛。“你等我一下。如果他带走了李青，又同时就是杨川身边的这个人，很可能我会通过一种关联找到他。你的电脑借给我用一下。”
　　“用吧！”局长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不愿意放过一点能够救李青的希望，他设置了一个guest登陆界面给子西。
　　其实我只需要能够联通网络的功能就行。黄子西坐在局长的座位上，劈里啪啦的开始设置远程，加密，入侵木马。“我要做一个类似病毒的远程程序，可以入侵到我们的信息。我们的信息可以进入到所有我们曾经进入过的数据库里面拿东西，这就好像是一个章鱼的触角。”黄子西边敲电脑，边解释给局长听，看见局长眉头紧锁的样子，她微笑了一下。想必这个局长对公司的这种世界领先的入侵木马也是了解甚少，自己这样解释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了。这还是她进来之后的第一次微笑，也许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让事情有水落石出的可能，可以为李冉叔报仇，也可以帮助小申找到爸爸，谁又何尝不是就靠着一点点的希望来保持继续生活或者探索真相的勇气呢。子西的微笑就像是这无比危险和突如其来的苦难下的一个小小的奇葩，让局长也在这慌乱和痛苦的时刻也找到了一丝安慰。
　　很快黄子西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她输入了密码后，文件打开，文件名是“陈友康”。”“这个人，怎么进入你们的视线的？”局长看到了这个名字，因为陈友康是西安考古学院的名誉副院长，同时还掌握着西安大房地产等其它产业的生意，在西安可谓是名震四方。只是他突然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放弃所有生意给了一个叫“陈晓羽”的黄毛丫头，又让媒体大动干戈做了一场文章。”
　　“我相信，这个人无论干尽了多少坏事，也还不会是你们注视的目标，他在考古学界的贡献，对西安人就业的贡献，应该在你们那里挂上一个良好市民的称号才对！他的对手是我们。”
　　黄子西打开陈友康的文件夹，通过复杂的路径检索打开了一组相册。如果杨川没死，这对他的身份是非常危险的。这些都是杨川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留下的照片。黄子西想要找到这个矮个儿，如果他是陈友康的人，当时也在贾三包子铺的现场，那么这才很可能是杨川不敢暴露，刻意留下照片，故意制造纰漏让李青发现带走自己的原因。难道王强是陈友康的人害死的？
　　因为黄子西的危险处境，刘佳怡的命令是不能跟公司的任何人联系，黄子西和李小申全部更换了联系方式，只保持了跟刘佳怡的单线联系。所以，黄子西对李青被陈友康带走的事情完全不知。但是从在公司多年的直觉上来看，找到这个矮子，就能找到关键。
　　她用手机拍下了档案里照片的图片，然后把它copy进电脑。黑进了识别图像对比软件，快速筛选着。这么多年，这照片累计了能有几千多张，而且识别图像是一样的衣服和裤子和鞋，这个比较相对来说很难。软件的速度并不慢，眼看着进度条快走到尽头，两个人开始有些失望的时候。突然一张照片蹦了出来，一样的裤子和鞋，衣服不一样，照片逐渐清晰“怎么有赵可？”黄子西跳了起来，照片是在火车上拍的，用手机偷拍的。赵可坐在火车的车窗旁，目光呆滞，好像被催眠了一样。而他的身边一个矮子正在毛手毛脚的摸着她的胸，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裙子。“找到他了！”黄子西飞快的操作着软件，正在准备放大，打印，仔细看看这个矮子的真面目。突然屏幕上的鼠标开始自己移动起来，先是关闭了整个照片文件，接着点击显示桌面。在局长电脑的桌面上打开了一个新建文件文档。空白的文档中开始有字出现，显然局长的电脑已经被远程控制了。
　　“被远程控制了？！”黄子西惊叫着。
　　“你们去死！”空白文档上缓慢的打完了四个字之后，突然电脑屏幕黑屏了。
　　局长立刻电话通知信息过来。黄子西同时腾地站了起来。
　　“你记住了那矮子的模样吗？”局长一边紧张的来回踱步，一边问黄子西。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局长，但是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局面。黄子西此刻的不镇定自若，却是跟局长截然不同的原因。
　　“局长，请您再回忆一下，所有从王强心脏猝死案件之后，李青经历的案件，我们还漏掉了什么，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古韵河边的毒杀案！”局长扭身回头去“因为王强那个不算立案，所以案宗不在我这里，这个不一样。”局长飞快找出相关资料递到黄子西手中。
　　黄子西一边飞快的拿出来一页页资料用手机拍着，一边快速的对局长语气平稳而不容丝毫质疑的说“局长，您听我说。这事情很复杂，但是我们一直在探索一个真相，原来我们认为这个真相与2000年前的刘邦有关，我们找到了很多的线索，可以这么说，我们被铺天盖地的线索给包围了。后来我们发现总是有人破坏我们，我们认定我们强大而有力的对手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陈友康，我们跟他对决了5年，在刘邦的秘密这事情上。在我们棋逢对手的较量中，突然有第三种力量加入了，这力量是毁灭性的，我们公司在国家的支持下存在了很多年。但是我们却在这第三种力量的突袭下突然之间土崩瓦解。我们的人突然被杀，我们的信息瘫痪，公司无论有多少关于安全的准备面对这个力量都好比是以卵击石。起初我们还认为是陈友康，他找到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因为所有的原因都起源在刘邦，我们觉得如果我们比他们先探索到真相，就会击垮他们，或者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让他们放手，或者是断了他们的名声让他们声名狼藉，或者我们会有更胜一筹的办法。于是我们把所有的力量都聚焦在这场我们假想中的竞赛上了。直到后来我被公司任命为清查公司安全漏洞的第一负责人，当我接触到越来越多的资料，我突然发现，这第三股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陈友康。我们一直在以为我们背景强大，实际上当公司顷刻瓦解，我们就应该知道问题远远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局长似懂非懂的紧紧盯着黄子西说不出话来。
　　“我们的信息和网络是绝对不可能被黑的，除非……除非黑我们的人就是我们一直并肩战斗的人。”
　　“你的意思是，国安想要灭掉你们？为什么？你们不是最出色的查历史疑案的组织吗，你们一直在帮助他们，你们有难以想象的资金雄厚的财力，有难以想象的人才，怎么会？”
　　看来局长在寻找李青下落的时候没有少对杨川的背景下功夫了解。“我们的系统虽然瘫痪，但是我刚才进入的是国安镜像的系统，这个系统安全到就好像铜墙铁壁。而有人发现了正常方式进入系统的入侵IP，我想您的电脑的网络安全也一定是很有把握的吧？所以，我认为……”黄子西的眼中突然凝结了一丝雾气，有一种惶恐和绝望略过，局长捕捉到了这个眼神，不禁也跟着心里一紧。
　　很快，黄子西拍完了所有的古韵河毒杀案的档案。交回到局长手中。“我再也不会出现，我想，我大概惹了很大的麻烦。希望您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谨慎确保自己的安全。我走了，无论怎么说，都谢谢您！”
　　黄子西快速离开局长办公室，肚子一阵隐隐作痛，她很害怕孩子出事，那是她跟小申的命根子。她紧咬着下嘴唇，要冲出去告诉小申，他们两个有多危险。因为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你们去死！”而不是“你去死！”他要告诉小申，应该立刻带上王晓宁，远远的离开西安，离开这个对他们两个来说命运诡异的城市，离开这根本无法比敌的危险。如果生命可以选择，那么黄子西选择眼前的生命，此刻她觉得她们几个人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蚂蚁而已。
　　她快速冲到了警察局门口的李小申在等着他的小卖部，李小申却毫无踪影。难道他先于自己遇到危险了？黄子西用手捂住胸口，控制着自己的心跳，由于荷尔蒙的原因，黄子西现在已经无法做到临危不乱了。
　　“请问一下。”黄子西看到店主人慵懒的坐在柜台后面，应该一直都在这里。“有个长头发的男孩子，高高的，眼睛很大，鼻子很高，嘴唇很薄。你看见过没？”
　　“恩！”店主人点了下头没好气的说。
　　“他去哪了？”
　　“买完东西就走了！”
　　“走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
　　黄子西看着店主人的表情，提到李小申让他暴露了一股自然的怒气。眉毛微微紧皱，嘴角向下撇。小申一定惹怒了他，但是如果他是要在这里等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件惹人注意的事情，除非他是故意的！
　　“这个烂人，他骗我钱了，居然跑了。真他妈的！”要想让一个人说出真心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表示一样的心情或者遭遇。这是黄子西在公司的心理课上学的。
　　“哼，就知道他那样的混蛋，肯定他妈的。去，对面就是公安局，去报警，抓住这个人渣。”
　　“是啊！他妈的了，可惜走20多分钟了。也不知道去哪了！”黄子西也附和着大声骂。如果小申故意惹怒了这个人，那么他一定是遇到了特别为难的事情才不得已而用这个方案。自己一定要炸出来背后的原因才行。
　　“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谁知道他去哪了！靠！”店主人也义愤填膺。
　　“就是他妈的神经病，闲的没事骗我的钱，还看着跟疯子一样不可理喻！”黄子西心急如焚，但是她的美貌的确为他赢得了时间，店主人呲牙一笑。“你被骗了多少钱啊？”
　　“200多块呢！”
　　“哼，那他还小气成那样，买了我一包中华，打开抽了一根，非他妈说是假的。要退。我他妈卖了这么多年的烟，没见过这样的。要不是他后来又买走了一包熊猫，我非拨了他的皮。”
　　“中华呢？”黄子西突然打断他问。
　　“他妈的出门给我扔门口了。我他妈的还不吊他了。扔就扔！我害怕你砸我生意不成！！”店主人越说越气，黑黑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让他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他妈的，现在破案都高级，没准找到指纹什么的帮我抓他。”黄子西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快速冲出了门外。蹲在路边捡起角落里的那包中华离开。
　　黄子西一边走一边打开烟盒，她想小申一定是抽中华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事情，于是想出了闹的办法，通过这包烟把这个线索留给了她。果然，里面有一个小纸条，写着一个手机号。看来手机又出问题了。黄子西悄悄把自己的手机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手机这个东西，现在已经成为各种定位嫌疑人的最好的工具。只要你带着手机，不用开机，不用移动3G上网，就能直接通过卫星定位到你，这并不是什么笑话。这个技术现在已经被应用于公安了。黄子西找到路边电话亭，拨通了小申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接电话的是个大嗓门，震得黄子西耳朵疼。
　　“我是黄子西”黄子西等待着回答。她知道小申留下这个电话的目的和原因，也知道为什么接电话的人不是小申。
　　“哦！这么快就来了。这钱赚的真值。你等着啊，你老公给你留了一句话让我发你手机上。你告诉我一下你的手机号。哎，小两口吵啥吵啊。是吧。”
　　“您等一下。”黄子西迅速从路人身上接了一个手机。念给了他。
　　“发过去了！行了，好好过日子哈！你老公还真会玩浪漫！再见！”
　　黄子西急切的等待着，很快，短信来了。小申的做法，完全符合公司曾经训练过大家的，三级戒备下的沟通状态，难道，在自己入侵公司系统的同时，小申得到了刘佳怡的命令，逃吗？
　　黄子西看到短信后立刻删除，微笑着还给路人。一行眼泪流了下来，肚子一阵剧痛，她擦了一下源源不断的眼泪，不顾一切的奔回李冉家。


第五章 应激障碍
　　2012年2月14日15：30西安李冉邻居家
　　王晓宁到西安后，整天粘着黄子西，好像找到了精神依托。黄子西每天离开的时候，会把她带到李冉的邻居家，李冉的邻居是一对老两口，孩子都在国外，退休在家里没什么事情。黄子西每个月支付4000元给他们，老两口找到了赚钱的副业，很开心，由于黄子西以前是公司副总裁，所以钱的方面也不是问题。而王晓宁在父母出事以后已经习惯了被邻居照顾，所以也能适应。
　　下午，王晓宁正在李冉邻居的房间里安静的睡觉。老两口在屋里看电视。正午的阳光洒下来，照得床上暖洋洋的。王晓宁的眼睛被太阳晒到，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继续睡。这时候突然听到门外凳子的响声，很大的咕咚一声。
　　王晓宁扑通坐了起来，睡的迷迷糊糊的她使劲揉了下眼睛。黄子西到西安来之后，跟王晓宁做的所有的游戏基本上都是生存训练类别的，黄子西教得很认真，王晓宁只是觉得好玩。她最喜欢玩的就是捉迷藏了。黄子西在门外大喊“谁啊！”开始，王晓宁就开始找地方躲起来。每次她躲得越是机灵越是难找，黄子西就会给她一块糖作为奖励。同时充满爱意的抚摸她的脑袋几下，蹲下来抱起她说“宝贝儿，有时候阿姨会用各种不同的声音或者不一样的话来跟你玩儿，大喊一声怎么了，什么事，什么的，听到阿姨的这个，你一定要立刻躲起来啊。而且不许说话，如果阿姨找不到你，或者很晚才找得到你，就给你一块超级好吃的糖。”王晓宁开心的用力点头。“记得啊！宝贝！有好吃的糖糖！阿姨不一定什么时候会来跟你玩游戏的！”黄子西说的鼻子发酸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看到不是阿姨找你你怎么办呢？”“一直躲起来！”王晓宁嗲声嗲气的说。“对！”黄子西挂了一下王晓宁圆圆润润的小鼻子。这个小孩子妈妈还在待审，爸爸已经离世了。目前她的处境也许还不能说安全。而自己为了她的一次冒险，险些让她们都身处险境。这个不相关的小孩子的生命，对黄子西来说却那么珍贵，也许这是他们的缘分吧。
　　在一声凳子响之后，王晓宁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喊了一句“你是谁啊！”，她立刻咧开了嘴巴，今天黄阿姨这么早就回来吗？有糖吗？她一个翻身爬下来，习惯的转到房间里的大柜子下面，大柜子里凌乱的堆着一些不用的被子，王晓宁快速转到柜子里，关上柜子，觉得不靠谱，还咯咯笑着钻到被子里面。这时门外的扭打声断断续续传来，很快听到了惨叫。然后是邻居的老奶奶跑进了王晓宁刚才睡觉的房间，用力要关上房间的门，但是门被一脚踹开。老奶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着，眼睛里还含着眼泪“你，你你你，你……”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角还流着血，这样子可吓坏了柜子里从缝隙偷着向外看，期待着黄子西来找她的王晓宁。她一下子就咧起了嘴巴，想着黄子西的话，没有哭出声音来，这个小孩子并不知道，黄子西对她就行的生存训练，是按照流程，按照程序，按照她接受的程度，在生死存亡之间，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的。很快门缝里出现了一双破旧的皮鞋，皮鞋的头部有点磨损了。天蓝色的裤子上沾满了吓人的血迹。皮鞋残酷的猛提到奶奶的肚子上，奶奶疼得翻滚了一个个，捂着肚子说不出话。蓝裤子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下面。“在这睡觉的小孩呢？”他发出沙哑的恐怖的声音，王晓宁抽泣着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
　　“让她们家接走了。接出去玩去了！”奶奶用西安话微弱地说。
　　“老太太，说实话我能放过你！难道不是在屋里吗？”蓝裤子边问边踢开屋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放衣服的框，大箱子，王晓宁吓得把自己紧紧藏在乱七八糟的被子里不敢动一下。很快，矮子已经打开了柜子，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道袭来，王晓宁吓得浑身发抖。她想着黄子西的话，在默默的数着1，2，3，2，数着数着忘记数到了哪儿。
　　“她一个小娃，如果在屋里，还不哇哇大哭，能躲起来？她真的被接走了。”奶奶气息微弱的趴在地上用可怜的眼神祈求着这个个子矮矮的，脸上都是横肉的杀人凶手。
　　她的话显然说服了这个人，他砰地提上了柜门“她们往哪里走了？”
　　“说是要带去大雁塔那边玩儿！”奶奶的眼泪直流，哆哆嗦嗦的说，期待这人立刻追出去。晓宁又趴在柜门前看。她好希望这个恐怖的怪兽快点离开，她能立刻扑到奶奶怀里，让奶奶来温暖一下她冰冷而颤抖的身体。
　　扑，咯吱！骨头和肉分离的声音，有血极其迅速的从奶奶的整个脖腔里面喷溅出来，奶奶的头咕噜一滚，滚到了王晓宁所在的柜门口。眼睛还死死的盯住王晓宁所在的地方，她知道，这孩子一定在这里，在被子里。而王晓宁眼见了这凶恶之极的场面，当场昏了过去。
　　矮子没走，他走到奶奶的头边，用手拎着奶奶的头发，把头提了起来。他用手套攒着奶奶脖子里冒出的血在奶奶的脸上画了一个太极的符号。然后用手起刀落割掉了奶奶的两个耳朵，捅瞎了奶奶的双眼。把她的头端端正正的放在王晓宁刚才睡觉的被窝里。他又扭过身狠狠踹了一脚地上无头的尸体，用奶奶的衣服蹭了一下他的破旧的皮鞋鞋底的血迹。发了个短信，扔下手机，吧嗒吧嗒的悠然自得哼着小曲走出了房间。
　　一阵短暂的宁静之后，黄子西开门冲了进来，她看到房间里的惨状，大惊失色的大喊着王晓宁的名字，没有人回答，她看到地上有个手机，捡起来发现并不是老两口的，已经被关机。这也许是凶手留下的，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继续快速寻找经常找到王晓宁的地方。很快，她从柜子里乱七八糟的被子里发现了王晓宁。她担心的看遍孩子的全身，还好，她没有受伤，她猛地把孩子放在自己的怀中，失声痛哭。这时候，几个公安随即赶到，急匆匆走进屋里。一个公安看到黄子西大喊“放下孩子！”
　　“什么？”黄子西迷惑的问。“你们是谁？是公安吗？”在局长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让黄子西变成了惊弓之鸟，难以再去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这时候怀里的王晓宁醒了过来，她看到黄子西，不知道是压抑了很久，还是受到的惊吓太过严重，她尖叫着挣脱黄子西的怀抱，拼命连滚带爬跑回到柜子里面的被子里面，不停止的持续尖叫着。
　　“晓宁，怎么了，过来阿姨这里，没事的！”黄子西喊着爬过去要找她。手被一个公安狠狠拎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黄子西愤怒的盯着公安问。
　　“张队，这有个手机，我打开看看！”另一个公安对着拎住黄子西手的那个公安喊。
　　“张队，你看看！”公安打开了手机递到张队手里。
　　“我杀人了，公安叔叔，快来吧！地址：XXX路XX街惠安小区10号楼1101房。就是这个手机发的！”
　　“麻烦你跟我们回公安局一下！”这个叫张队的人表情冷漠的对黄子西说。
　　“不行，我有急事要走，我是隔壁的邻居，这小孩的阿姨，我们有事。这小孩一定看到凶案现场吓坏了，但是她看到了，她可以证明我，我刚进来！晓宁，快出来。”李小申还在西安火车站买好了票等他们，出事了，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西安。
　　王晓宁持续不断的尖叫着，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声音穿透了整个房间。完全没有理会黄子西的意思。
　　这让黄子西突然想起了在公司学习医学课的时候，老师说过的一种现象。急性应激障碍，这是由剧烈的、异乎寻常的精神刺激、生活事件或持续困境的作用下引发的一种精神障碍。进而出现呼吸急促，甚至短暂的意识丧失。病人初期为“茫然”阶段，以茫然、注意狭窄、意识清晰度下降、定向困难、不能理会外界的刺激等表现为特点。
　　随后可以出现变化多端、形式丰富的症状，包括对周围环境的茫然、激越、愤怒、恐惧性焦虑、抑郁、绝望，以及自主神经系统亢奋症状。这种异常的心理反应，就是急性应激障碍。临床表现的初期为“茫然”阶段，主要表现是注意狭窄、意识清晰度下降、定向困难、不能理会外界的刺激，心动过速、震颤、出汗、面色潮红等。有时，患者不能回忆应激性事件。这些症状往往在24－48小时后开始减轻，一般持续时间不超过3天。如果症状存在时间超过4周，影响考虑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
　　黄子西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大声对警察说“这孩子一定看到了凶手行凶的过程，受不了这么强烈的刺激，产生了急性的应激障碍症状。”
　　“别说了，您一起跟我们走吧，还有孩子！”张队看到黄子西如此知识背景，临危不乱，文质彬彬，觉得很可能她没有说谎。于是进去抱王晓宁出来，怎奈王晓宁大声尖叫着不出去，两个人花了一点力量才把她抗出来。
　　“我真的有事情，我可以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出去一下，或者你们派一个人跟着我。”
　　“不行，您现在是现场目击人之一和嫌疑人的身份，必须先跟我们回公安局。”
　　“我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跟你们讲不通！”黄子西气得跟张队要电话。
　　“你的手机呢？”黄子西的这个奇怪的举动勾起了张队的注意和怀疑，在现在这个时代，出门不拿手机的人几乎没有吧。张队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个犯罪嫌疑人留下的手机。“这是你的手机吧！？请你立刻跟我们回去队里！”
　　黄子西想到了自己刚才还不小心拿起一下这手机，上面肯定留有指纹，这下真是糟糕透了，小申还在等着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怎么办呢？黄子西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晓宁，柔声问“这孩子需要立刻资料，从医学上应该最晚一个月就能恢复了。你们会安排她及时治疗吗？”
　　“别啰嗦了，赶紧走吧。我们就不拷你了！”张队没有正面回复她，不耐烦的说。
　　“我要先去下厕所。”黄子西坚决的说。几个来人都是男的，互相看了一眼。“回公安局再去吧！”
　　“不行，忍不住了。”
　　张队大叫着他妈的，几个清理和审查现场的人完成了拍照的工作，在等法医过来。他小心走到洗手间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小窗户非常小，外满还上了铁栏杆。他走出来对黄子西说。“快点！”黄子西答应了迅速走进洗手间，一个公安在门口等着，张队他们几个看着床上的人头和特别的图案。
　　“张队，你觉得，是不是老李遇到的那一伙人？难道是这个女人，我总觉得，我们擒住她也太轻易了。我们抓了他们这么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逮住了？”
　　“这个手机发的公安叔叔，我们遇到的案件只有他们这样叫。还有上次的吴静，他们团伙的人看来都是那种有脑子的罪犯，这种有脑子的罪犯是最难对付的，他们的犯罪心里是最难捉摸，但是你看，残忍的杀人手段没变。回去判断一下手机的指纹对比一下。”
　　说着，听到门口的公安使劲敲门“还在吗？怎么还没完？”
　　张队突然觉得不对，快速走过去扒拉开门口的公安，猛地一脚踹开了厕所门。黄子西坐在马桶上，趴在浴盆上，手上血肉模糊，大片的血如泉涌般流了出来。
　　“他妈的了。快叫救护车。她不能自杀，她要死了，我们就抓不住这个唯一的线索了！”张队大声骂着，一直看门的公安立刻叫来了救护车。
　　黄子西被带上氧气罩，推进救护车里。张队跟几个公安在后面开车跟着，留了2个在现场等法医。
　　“做出这么令人发止的事，如果真是她，死了也太便宜了吧？”张队身边的公安愤愤的说。
　　“小心跟着，告诉他们我们先不去局里了。这伙人奸诈得很，防止他们再闹什么幺蛾子。”张队阴沉着脸闷闷的说。
　　救护车很快开到医院，两三个护士冲出来跟车里的小护士一起把担架拖下，小护士紧张的叙述着一连串的数据。“脉搏，150；心跳，血压……做了简单包扎，现在血压200/160，形势还很危急。”
　　张队他们也下车，跟着到了急救室外面等着，大声对医生喊“她是对我们非常重要的一个嫌犯，对我们的案情进展非常关键，请一定要确保她活！”医生点头答应着走进急救室，现场一阵忙乱之后，很快他又跑了出来。张队心里一凉“怎么了？人救不了了？”
　　“不是！”医生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躺着的是我们的护士，她被打了安定！不是你们的嫌犯！”
　　“他妈的了，是刚才那个护士！立刻给我找！”张队急得狠狠跺了下脚。“又他妈被偷梁换柱了！”


第六章 古韵河毒杀案之后
　　2012年2月14日15：30西安杨鸣家
　　今天下午的阳光很好，杨鸣还在床上鼾声如雷。他已经进入了深睡状态，梦到了很多毒虫子在咬着自己的手，手瞬间就肿起老高。他大声哀嚎着猛地坐了起来。
　　身边是和煦的阳光，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用胖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来到了镜子前。镜子旁边是他年轻时候演出的剧照，英姿飒爽，玉树临风。镜子里是略见衰老的他，两个嘴巴子上的肉在下垂着，眼角的皱纹开始日渐明显，已经开始显示出了一脸老相。杨鸣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自己的电脑桌旁。
　　他登陆了微博，1000多条评论和@，应接不暇。他没看直接关闭。然后写了一条。“人生自古谁无老，留取丹心照西安！”
　　刚写完，评论又接着排山倒海般出现了。
　　“那个不老的年轻美眉的照片有没有新的啊！”
　　“那个老警察到底找到了吗？”
　　“你XX，还做长生不老的噩梦呢！有没毛病，还这么多人关注。XX的。你做梦忽悠别人！”
　　杨鸣关掉了这些回复，眯着眼睛站了起来。自从他把自己的微薄名字改成了“西安秘密”之后，自从他从网络上写连载，改成在微薄上图文并茂的写故事之后，他的生活早就在口水和粉丝中千变万化，五颜六色了。
　　这时影子杀手4567的回复出现了“西安秘密的微薄是西安秘密和自己的终结者！”
　　杨鸣气得站起了身，有人敲门。
　　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拿着手机发信息，抬头看到杨鸣，眼睛眯了一下，这个帅气高大的男人，穿着T恤，运动裤，青春的讯息放肆地在有些秃顶的杨鸣眼前扩散着。杨鸣气得眼睛都瞪了出来。
　　“你有完没完，还发这种无聊的评论！”
　　“别生气吗！杨哥！矮子有事要做，留给我继续娱乐你的任务，我怎么能不完成呢！”
　　“你妈的，那个神经病变态怎么能放过我呢？”
　　“谁让你的小说写的太好了呢，写到他心里去了呢？”陈跃走进屋里，熟稔的坐下，翻了一盒杨鸣的烟，抽出了一根点着。
　　“我这微薄现在没有什么影响力了，现在骂我的人比追问题的人多得太多。没什么意义了，我还怎么赚钱？”
　　“你的意思是……到了我该提供给你一些猛料的时候了。”陈跃从完美的鼻子里呼出缠绕的烟雾。
　　“我的意思是，我不干了。”
　　“你敢不干吗？你有文采，而且是我们中唯一能做这件事情的有说故事能力的，你想不干，还要想想后果。矮子能轻松的毁了那几个人，对你来说，更是再容易不过了！”陈跃又猛吸一口烟，狠狠地说“还有你妈，毒死你们！”
　　杨鸣真切的吓得哆嗦了一下。想起刚才的可怕的梦，一年半前小王惨死的状况，顷刻间毒发身亡的情景，还一直在他脑袋里过电影呢。
　　“兄弟！”杨鸣有点哆嗦了，他本是一个极其胆小的人。
　　“谁是你兄弟。你的命在我眼睛里，也是极度的不值钱！”陈跃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能呢，我们两什么关系啊，你跟矮子那交情怎么能跟我们两个比！”
　　“那可不一定。”陈跃的脸阴沉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杨鸣吓得浑身的胖肉乱抖。“你要是想死，就说话，死了以前，不要说任何反对矮子的话，ok？你有钱花，还不满足，你是不是脑袋有病！手，拿过来！”
　　杨鸣彻底哆嗦了，颤颤巍巍的说“兄弟，你让我怎么写，我就怎么写了，你千万，千万别生气。我，我老妈……”
　　“你要不要亲自打电话问候你老妈啊？”陈跃的表情扭曲着，眉毛上扬，很是兴奋！“手！”
　　“不要，不要！兄弟你照顾我老妈，我有什么担心的。”
　　“手！”陈跃再次大吼道。
　　“兄弟你绕了哥哥，今天！好不好！”杨鸣抚摸着手臂上烟头留下的烫伤，要哭了！”
　　“切，尿性！”陈跃站了起来。走到镜子旁边，在杨鸣年轻时候演出的照片上狠狠戳灭了烟头，扭过头说。“你年轻时候，还真是很帅的！就比我差点。”
　　“兄弟！你们这样做，不怕公安查到吗？”胖子看今天陈跃心情好，稍微安心了些。
　　“查到，我亲手开枪打死景振宇，他们都查不到，矮子毒死小王，他们都查不到，这帮白痴凭什么查到？”
　　“那也，不怕陈友康……”
　　“切！陈友康，他就是个屁啊，他就是个夹生货。论狠，论智商，论财力，论什么都比不过我师父。十年前就输了。找个什么艾瑞卡，半吊子傻娘们，还设局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选手，论设局，谁有我师父设的局漂亮，无人能破，无人能想到！”陈跃越说越激动，脸上充满了夸张的崇拜，好像被打了鸡血。
　　“那是，陈友康身边，到处都是你师父的人。显然你师父用一张大网，把陈友康牢牢实实的控制在网中。陈友康还不知道，自己的组织里有个丧心病狂的精神病矮子，还以为他就是个小跟班呢，其实可是个狠角色啊。”
　　“你他妈的了，说这些干什么！”陈跃的脸色跟刷了一层绿漆一样，又变得阴冷。“你配跟我讨论这个吗？”
　　“不配，不配！兄弟，你别生气”陈跃的吼叫把杨鸣吓得腿乱哆嗦。“我就是不知道，我这个写手，整天帮你在微薄上讲故事，能有什么用！”
　　“我要你继续做大，再做大。让全西安的人都关注你！再给你点猛料。”陈跃从兜里拿出U盘递给杨鸣。“我要不是看上你的文笔，早就把你弄死了。看你这胖样，就烦人！”
　　“你们这样制造舆论，到底是为什么呢？”杨鸣用手挠了挠就要掉光的头发，这两年头发掉的，好像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脑袋顶上呆着了。
　　“这是我师父的妙计，你这脑袋头发掉光了都想不出来，省省好吧？行了，爷爷我还有事！”陈跃站起身。“你赶紧给我弄着！记住！我去照顾你妈了！别看你妈年龄大了……”
　　“好！兄弟！”杨鸣断然打断了陈跃的话。“你去吧！我保证写到你要的效果！”杨鸣的眼睛里藏着泪。他多么悔恨一年半前非要接陈跃这个小毛孩子的MV生意。他又是多么的悔恨在他面前炫耀网上的粉丝。但是，即使没有那么多的从前，矮子看上他的时间比陈跃还早，也许是他们两个的师父看上了他，也许灾难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注定。这就是命运吧？也许，因为矮子，才有了找上门来拍MV的陈跃，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
　　“行了，改天爷爷我给你讲讲我在典当行下面的经历，那叫一个惊险刺激，你知道吧，西安的地下，也不知道谁挖的大地洞，四通八达。牛X。我师父巧取豪夺，拿走了那个四门金塔。四门金塔，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杨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脑袋！
　　“算了，你这个死木头脑袋，能知道个P啊。我想，你写小说那点想象力，远远不如事实那么刺激！笨蛋！”陈跃甩门走了出去，脚步声由近及远。
　　杨鸣的电脑上叮叮叮的一个QQ头像焦躁不安的乱动起来。
　　杨鸣小心翼翼的打开。QQ头像是一个美女，漂亮的无可比敌。
　　“你说的太危险了！”美女开始打字。
　　“我着急了，我也吓得满脑袋汗。你给我装的这个软件好用吗，你都听到了吗，录了吗？你真的能让我结束这种痛苦，安全的结束它！”
　　“当然，你们刚才说的，包括录像。图文并茂！我会交给陈友康的同时，确保矮子再也不会出现了，来骚扰你！”
　　杨鸣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可以相信你，可能因为我觉得最差也就是如此吧！”
　　“呵呵！”美女简单回复了一句。
　　“看看他给你的U盘内容！他这次让你爆料什么呢又？”
　　“我妈安全吗？”
　　“当然了，你们不是刚刚通过电话了吗？我照顾她，你还不放心！”
　　“我还是不能相信，为什么他们会让你照顾我妈！”
　　“你别管那么多了，快给我看。”
　　“好。我看一下！”杨鸣小心打开U盘里面的文件。上面却只有一个word文档，几个字，一会转发影子杀手4567的微薄就好！
　　“这什么玩意，还需要U盘？”
　　美女头像突然变成灰色了。
　　这时候的陈跃却没有离开，他站在楼下小心翼翼的向楼上得意的张望了一眼，然后打通了一个电话。“师父！这U盘这他妈好玩意啊。他们电脑上的对话我都看到了。这家伙嫩得很，以为能骗得了我。这下终于找到您一直怀疑的大鱼啦！谁在照顾杨鸣他妈啊！就是这个大鱼啦！我刚才的表演还精彩吧？这个叛徒，我们得把他剁碎了煮了吧？”
　　“煮了你妈啦！”电话里好大声音的一声骂人之后，挂断了。


第七章 再见许飞
　　2012年2月14日下午16：00北京
　　孙鹏飞接到电话后，喜笑颜开，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闹得我一愣。我四处看看，从这里要带着老二和张小风离开，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能伪装多久，我伪装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几个的危险就越大。怎么办好呢？思索间孙鹏飞已经走过来了。
　　“我说，K姐，陈总找您面谈。还有，我们陈晓羽新董事长也会去。”
　　刚才在大觉寺的一幕还在眼前，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我抓狂的想着，也无法拒绝。如果陈晓羽也知道有这么个跟我长一模一样的我在，那么为什么那么怀疑真的我，不怀疑这个假的我呢？这个假的我，给张小风，陈晓羽，甚至陈友康吃了什么药了，让他们几个如此确信不疑我的身份呢。而如今，我是不是又假扮她得太容易了。这难道不是一个圈套吗？
　　我看看小风，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车，再想办法。
　　坐在车里，孙鹏飞又凑过来“K姐，这易容可不是一般人都会的。我们陈总，学了很久，琢磨了很久最后只能惆怅的说。这不是一般人能会的。您有机会，还是将这出神入化的本事，教给我们陈总吧？”
　　孙鹏飞是在试探我会不会易容，如果不会，就说明我根本就是真的赵可，马上露馅吗？我轻轻咳了一声，开始关于易容术的讲解，这还是杨川给我说的。因为胖子会，杨川感兴趣，所以懂得就多些。
　　“所谓易容是一门改变容貌的艺术。也许在过去大家都以为是个传说，但是现在科学日新月异，易容早就成为了一个专门的技术，也称为“塑型化装”。这种化装不同于医学整形，因为它的改变是暂时的，而且也是可以还原的；不仅如此，这种化装和一般的“化妆”也不一样，“塑性化装”对化装师能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因为它要求化装师必须是一个美术家，也必须是一个雕塑家。就是因为化妆师的能力有高低，因此易容才有成功和失败之分。换句话说，你们陈总，作为一个考古学家，在艺术领域的分数，应该是零分吧！”我延续着这个所谓K姐的高傲刺激着孙鹏飞。他干笑了一声，还是投过来崇拜的目光。
　　我哼笑了一声。“在小说或者电影里面那种关于易容术，说是转身之间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容貌，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个人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在现代科学技术下是完全可能的，但是在短时间内却不可能，而且还需要被易容之人的完全配合或者你有极强的临摹能力。因此，古代那时候的易容术之说，大多夸大其词，而且在当时的技术水平下，要想做出仿真的“易容面具”，只有大隐隐于市的那些艺术高手了。”
　　“我们国家从1950年就开始研究塑型化装，但现在与国外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塑型化装的工艺在国际上都是一样的，区别就是所用的材料，美国的材料比我们的要好，他们的更柔软一些，更逼真一些。“塑型化装”大致需要以下的步骤：
　　“首先要倒出一个所谓的阴模，就是石膏模型，如果是全身的就需要倒一个全身模型，如果是某一部位，就要倒这个部位的模型。倒模之前，被“易容”者要先在脸上涂上一层油，使脸部皮肤更光滑一些，头要用保鲜膜包起来，以防倒模用的石膏粘住头发。此外，将石膏涂在面部之前，必须将眉毛、眼睛等重点部位涂上凡士林油，以防止在揭开的时候把面部毛发连根拔掉。往脸上涂抹石膏时，一定要闭上眼睛，而鼻子要通过两根塑料管与外界相连，以防石膏堵住鼻孔。由于上石膏后，人将无法说话，所以一定要在他面前放上纸、笔，遇到紧急情况，这是唯一有效的表达方式。这个时间大概得持续一个小时左右，所以一般人在做倒模前需要闭眼、放松面部表情练习，直到能适应。对于化装师而言，还需用手托住他的头，因为石膏很沉，颈椎的负担会明显加重。石膏加上去之后，凝固变硬后，再把它小心摘掉。石膏模型大概有三四厘米厚，从里边看，鼻子、嘴是凹进去了，这个叫做阴模。”孙鹏飞听得津津乐道，车停了。“K姐，到了，请！有空的时候您一定教教我，现场给我们演示一个，开开眼啊！您做的这个模型，能维持多长时间啊！”孙鹏飞说着向我柔嫩的脸指了指，吓了我一大跳。
　　“一般情况下2-3天没问题！”我怒斥了他一眼，心想他的手指要是碰上，立刻就露馅了。见过易容的，就算是美国材料，真正的触感跟皮肤的感觉也会有点小差异吧，这个我还真不是专家，不知道实际差异。我又斜了一眼小风，可能这家伙跟假赵可翻云覆雨的时候，都没敢往人家的脸上亲上一下吧。这假赵可如此厉害，肯定把小风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我霸气的走下车，关上车门，看到面前居然是一个火葬场的门脸。在火葬场见面，这陈友康是何居心，难道直接把我在这里炼了，这倒是个让我人间蒸发的好办法，到我只剩下骨头，谁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我想的心里一个寒颤。自从我们从西安生还回北京，就失去了跟李小申，黄子西，王副，许飞，公司所有人的联系。我们这个团队犹如在一个信息孤岛上无所适从。我们失败的丢了小申藏在大雁塔下的假的“四门金塔”，意外的跟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我们好像斗败了的鸭子，谁都不愿去提那神秘的地下迷宫里曾经发生的事情。因为那实在太匪夷所思，太难以解释。对于我们这些与唯心主义格格不入的人来说，那是绝对不可能去重述的，除非我们找到了真正的科学能够解释的原因，所以，我们定下了一个默契的规定，闭口不谈，直到找到真相，我想小风在疯狂的寻找真相的过程中，轻易的被K姐利用了。
　　我们一步步挪进了火葬场，里面一股好大的消毒水的味道，左边应该是殡仪馆，陈列尸体的地方，右边就是火化尸体的火葬场，好大的一个个格子间，一间间黑洞洞的，透过大玻璃门，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我想起了西安地下迷宫，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哦？K姐也有害怕的时候！”言简意赅的孙鹏飞，没放过我的微小细节。
　　“害怕，你开玩笑吧！”我微笑了一下，故意让笑容有点僵硬。我们没去火葬那边，转向右边走进了殡仪馆。
　　孙鹏飞把我们带到了通天遍布一格格大铁柜的超冷的房间，打开了灯。
　　我冷笑着不敢多说话，怕露了馅。倒是身后的张小风忍不住大声嚷嚷“陈友康，陈晓羽，是不是都死了要炸尸还魂来见我们？还是让我们去阴曹地府见他们啊！”
　　“给我他妈闭嘴！”孙鹏飞回手给了张小风一个大嘴巴，下手好狠，他的嘴角立刻就流出了阴阴的血迹。
　　一个骇客帝国打扮的黑衣人走到门旁边，用手把那个普通的灯的开关使劲掰开，背后是一个复杂的电子开关系统，闪动着红色黄色绿色的光。黑衣人叮叮当当按了几个按钮，咯吱一声，恐怖的声音从铁柜子那边传过来。啪嗒几个铁柜弹开了，冒着阴森的冷气，好像一个大铁抽屉，能装下一个人。显然这是殡仪馆里暂存尸体的地方。
　　“你还真说对了！”孙鹏飞冷冷的回答。紧接着身后的几个人拎着小风和老二不由分说把他们塞到刚才弹开的两个铁柜子里。站在红绿开关身边的人按了一下墙边，两个铁柜子快速关闭回原位。我紧记住他们回去的位置。这么冷，他们可能坚持不了多久。我一会儿从这满墙一样的大铁柜里快速找到他们的位置才能救得了他们。我刚牢牢记好位置。
　　噼啪，又弹开了几个大铁柜。孙鹏飞脸色阴阴的钻进去一个，其它几个人也都依次钻进铁柜，只剩下墙边那个带着墨镜看着我，也看不清楚他是个什么表情。我迟疑了一下，如果这是个玩笑，那么真是开大了，如果这是通往哪里去的一个通路，那么这也太离谱了吧？但是我不下去，直接暴露了我的身份，而且小风和老二就再也没戏救出来了。杨川死后，我活下去唯一的意义就变成保护朋友，珍惜现在。
　　我自然而然的钻进铁柜，发现这里并不很冷。里面闪动着跟墙边开关一样的蓝绿色的光。等了一会儿，铁柜没动静。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这柜子跟电梯一样可以活动吗？我脑袋飞速转着，眼睛瞪着那红绿光开关上的数字，难道K姐知道怎么按？这下死了，我憋在这里，都不用出手，就能把我这个假的憋死。但是小风他们也不会按？
　　我正想着突然铁柜自己动了。迅速下坠让我有点失重的感觉，我判断这速度应该是非常快。几十秒钟不到，铁柜又开始了前行，以非常快的速度，显然，这下面有滑轨控制着铁柜正常的路径。
　　这样的高科技，这样的设备，这样的隐蔽，这样雄厚的财力，怎么有我们公司的影子啊？
　　整个过程也到不了一分钟的时间，我就被弹簧铁柜给弹了出来。我立刻坐起来看，小风，老二，孙鹏飞，几个黑衣人已经站在地上等我了。
　　我不动声色的走到孙鹏飞跟前，这下我们可是插翅难飞了。在这个高科技的地方，反而我们都成了真正的瓮中之鳖了。
　　“老K，你来了？”陈友康笑容满面的从一扇大玻璃门出来迎接。这温和的语言，这笑容，一如见到了真的赵可啊。
　　我不知道这位所谓的老K一般情况下见到陈友康都什么德性，我的心理学老师告诉过我，当你不知道脸上该表述什么表情的时候。就表述默然！这个表情永远都是最安全的。因为对方猜不透你到底是什么原因，心里怎么想的。
　　“哦？怎么了？”陈友康琢磨着微笑着，这个微笑的含义让人不寒而栗。
　　我也挺不了多久了。我的鼻尖开始暴露自己，汗水冒了出来。
　　“这就是阴曹地府吗？还挺高级的啊！感觉跟电子游戏一样，来给我个硬币好哇，我来打打僵尸怪兽什么的。”张小风突然不合时宜的开始说话。
　　“他们怎么在这！”陈友康眼力可是真好，显然他认出了张小风。我们在典当行下才相见了一次。
　　“是K姐说他们有用的。”孙鹏飞连忙唯唯诺诺的接上，眼睛小心翼翼不敢看我也不敢看陈友康。
　　“哦？”陈友康扬起了眉毛又望向我。
　　“哦你个头儿啊，你个死老头，我一看见你就没好事呢！真晦气！”张小风并没有忌讳这里的局面有多紧张和危险，还在继续喋喋不休的说。张小风露出了保护我的迹象，难道他参透了我的身份。可是这次却没有这么幸运，张小风被身边的黑衣人狠狠捏了一下胳膊，一如当初在798杨川和胖子被捏的时候表情，他呲牙咧嘴到疼痛得难以形容。看他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此刻自己先死了。我心疼的下意识捏住了手掌。这个小动作没有瞒得了陈友康的眼睛。
　　“老K，怎么，这两小子你留着还有什么用？”陈友康的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和怀疑。
　　我刚要迎着头皮回答，一个小个子从大玻璃门后面窜了出来，许飞？他的出现让我有一种在阴沉了一个月的雨天突然遇到阳光的冲动，我想我的肾上腺素一定在非常迅速的分泌，我的眼睛已经充血了。
　　这小个子一脸漠然，走到陈友康身旁。“陈总，有个问题，我们谁都做不像他？”我很快辨识出这小个子并不是我找了几个月的朝思暮想的许飞。许飞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沉稳得压得住场的大将，这种风度，胆识和气魄是很难从举手投足和言行表情上学得来的。
　　“没关系啊，老K来了，她是高手中的高手！来，老K，你先帮我解决这个问题！”陈友康眯起眼睛收起了刚才的怀疑，伸出手往大玻璃门里面让我。
　　我们陆续走进大玻璃门，里面虽然是地下，但是却宽敞明亮如白昼，在头顶上的10来个聚光灯的强光照射下，这里哪怕脖子上有一丝多余的褶子都会一览无余。我们一边行走，陈友康一边小声在我耳旁说“老K，你不想干掉那小子，是因为你们两个造出感情来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个美人却一再被感情牵绊，不大符合你这传奇的身世啊！”
　　“什么味道啊，这么臭！”身后的张小风大声喊道。小风的听力异常敏感，经过特殊训练后，一间吵闹的房间里一根针掉到地上他都能察觉。如果他想听的话。“你这个死老头儿，没事就在那里放屁，你不觉得这里本来就是地下了，不通风，你的臭气熏天的一时半会都排不出去吗？”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陈友康没有发作呢，孙鹏飞上去给了小风一个耳光，清脆得跟他吃了一口嫩黄瓜。张小风的半边脸立刻通红，左边嘴角流出了血。看起来这个耳光子让他痛苦异常。
　　“你再动他一下试一下！”我瞪了一眼孙鹏飞。这个人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五马分尸，正好陈友康怀疑我跟张小风的感情，我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他了。孙鹏飞的确对这个K姐十二分的敬畏，乖乖距离张小风远了很多。
　　有如手术室一样的大聚光灯下，我们正面一排宽敞气派的大沙发。陈晓羽笑容可掬的坐在沙发上，看见我不由再次杏眼圆睁，站起来又坐下，心里很纠结。
　　“晓羽，你这孩子，跟K姐问好。”
　　“我只跟真实模样的K姐问好！”陈晓羽没好气的说，在国外读了几年书，让她的骨子里中西文化结合了，直接得让陈友康不能接受。她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批在肩膀上，黑色的大眼睛布满了雾气，看着很想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角。杨川真的爱过她吗？我脑子里不禁意念一闪。
　　“你这孩子！小心老K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陈友康意外的感到非常紧张，让我吃了一惊。他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表情，他的眼神中暴露出一丝恐惧。能让陈友康这个人物害怕的人，这个老K看来真是个狠角色。
　　旁边那个假的许飞开腔了。“陈总，时间紧急，我们……”他可能想说我们能否切入正题，又不敢这样对老板说话。所以支支唔唔说不下去。陈友康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我继续绕过大沙发。推开一扇小门。这里是个好像化妆间，摆放着大小不一的桌子镜子和很多化妆设备，确切的说应该是易容的设备。我从那些器材里面看到了易容的装备。
　　“陈总，刚才K姐向我传授了一些易容的技巧，我想，假以时日，我也能帮上您了。”孙鹏飞讨好对陈友康说。
　　“滚出去！”陈友康虽然来了脾气，扭头对他说。“你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易容！易容是什么？假以时日？你他妈学上一辈子都没戏。你怎么可能是王学清的学生，王学清怎么可能他妈的有这样的烂学生！照比杨川，你都差得远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狗，他怎么也能当得上一个猎犬！你他妈就是一个哈巴！滚！”
　　孙鹏飞灰溜溜不敢说一句话离开，我继续观察着屋子里。坐着三个人，都已经进行完了我刚才对孙鹏飞说的那道工序。就是阴模，做石膏模型，他们三个的面前放着的石膏模型都大概有三四厘米厚，从里边看，鼻子、嘴是凹进去了。那个假许飞也坐在三个人的旁边，愁眉苦脸的说。“陈总，我们怎么都没法做像，我这个应该是最好的，但是也跟本人有很大区别，主要是只能做到形似，不能做到神似啊！他说完沮丧的用手扣着自己的头发下面，脸的边缘。
　　“老K！你帮帮忙，这个许飞涉及到我们的大事！”陈友康又来哀求我。
　　跟陈友康斗了这么久，我知道他虽然中医上略同一二，但是对于易容简直就是外行，以前李强特别喜欢易容后捉弄他，他也就是连连受气的份儿。毕竟胖子是这个绝活的嫡传，而以前杨川认识有这本事的人，现在杨川离世，陈友康该是遇到了技术壁垒。看来这老K还真是本事不小。会不会这老K就是杨川认识的那个朋友呢？毕竟在中国能够会这本事并运用自如的人，也不过就胖子，杨川朋友，李小申，而这三个人没准都是胖子一脉相承的。
　　这么想，很可能找到胖子能够问出这个老K到底什么来头了？我心里推理着，俨然自己没有身处险境。但是既然他们要模仿许飞，很可能许飞没死，这个消息还是很让我为之一振的。
　　“老K！？”陈友康打断我的思路，又爆出了怀疑的口气。
　　“第一步阴模，我看做的还不错，我们现在需要从阴模上翻出人脸石膏像了。”我谨慎的说，心想这老K跟陈友康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我的声音他听不出来呢。这不太对劲，难道陈友康知道我就是那个真的赵可吗？想起刚才他见我第一面的时候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温和和欢喜，我心里开始打鼓了。也不知道是我在他们面前演戏呢？还是他们在我面前演戏？算了，随机应变吧。我在这深深的地下，反正也是插翅难飞。
　　“只有阴模是不行的，还需要在阴模上翻出人脸的真实石膏像。”我拿出第一个坐着的人面前放着的阴模，在里边开始刷放在一边的肥皂水，把内部清洗干净。他们这里还真是应有尽有，看来是然后，往模里倒入石膏，等凝固后，把阴模拿开，翻出一个与人的脸型一样的石膏像。我仔细端详着石膏像的时候。陈友康解释说。
　　“我们是用高逼真的三位电脑雕像，由电脑雕刻师根据人1：1的照片做成的。”我点点头，心想怪不得，他们利用了电脑技术，所以现在看来有8，9层像。
　　“给我一些塑性泥？”我扭头对那个假许飞说，显然他更熟悉这里，比起那三个坐在那里放松表情无法说话的表演者来说。假许飞找来塑性泥递给我。
　　“我需要修正石膏！”我用泥在石膏像上小心翼翼的做着一定程度的修改，以使得更加逼真。一边对陈友康解释着我在做的事情。许飞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刻在我的记忆中，他哪里的眉毛缺了一块，哪里的嘴角有一颗黑痣，都清清楚楚。如果陈友康他们在跟我演戏，那么目的也许就是这个吧，我是最了解许飞的人，我能把他的模雕刻得形象逼真。我假装对着许飞的照片熟练的修补着，幸好杨川有一次心血来潮教我这个，不然我早就露馅了。
　　我修补了一会，准备做最终模型。最终模型不是往第二张石膏面具里面灌石膏了，而是在面具外围加注石膏。我让面前的这个第一个人陌生人把脸浸在水中，模型就是水的这一部分。上石膏前，需要紧贴面具先做一道围墙，围墙的高度必须高过面具的鼻尖，随后在围墙内灌入石膏。
　　我将一种叫“硅原胶”的白色牛奶状的液体与粉底和调均匀，涂在模型内侧。等了一会，到干透后，用镊子揭起来，便做成了最后往脸上贴的面具。这个也就是所谓的人皮面具的雏形。
　　“这个人皮面具还需要，抛光、上色进一步加工。用液体抛光器仔细打磨，上色，粘上眉毛、胡子。”我一边手下熟练的操作着，一边想着下一步怎么办，我的三脚猫功夫，怎么能混过去呢。
　　“严格说来，要制造一个高仿真的“人皮面具”，从最初的倒模开始到制作完成，根据不同的情况，需要10几天甚至数月时间。”我看了陈友康一眼，没有称呼直接说。称呼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我还不知道这个老K平时怎么叫他，但是很显然，这个老K高傲惯了，不称呼的行为应该风险小。我为自己打了一会掩护，看他没反应，又补充说。
　　“这种高仿真的“易容术”对制作技术要求很高，制作工序也相当麻烦，我这么简单的操作，效果肯定不是特别好！”
　　这时候我一直用作试验的第一个人用眼睛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那就是说，你还是会失败了？”
　　这一句话再次让我的肾上腺激素狂升，我开始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从大学一直听到工作，听到我觉得他就是我的亲人。我再瞄了一下这说话人的身材，矮小，瘦弱。这就是刚才一直被我摆弄的人，难道他带了面具？真正的高水平的面具吗？
　　“也不能肯定失败，失败不失败还是要带上看看！”我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心脏的位置，几秒钟完成了我跟许飞单做的小动作后，看他的反映。
　　他的眼光默然看向别处，站起身“我被你摆弄这么久了，如果失败了我岂不是很倒霉？”我皱着眉头仔细盯住他，没什么特别的反映，也许他们找了一个跟许飞的声音非常相似的人。可是这人站起来之后的气场，也逼真得惊人。
　　我们几个在紧张的等着面具完成，这时候孙鹏飞突然冲了进来。“陈总！我们这里有一个是冒牌货！”他脸上的肌肉兴奋的抽动着，我的心随着那块肌肉的抽动几乎停止了跳动。


第八章 杂乱的线索开始清晰
　　2012年2月14日16：30北京火葬场
　　“你说谁是冒牌货？”陈友康警觉的回过头问。瞬间我已经看好了屋里的家伙。那个倒石膏用的大桶可以拎起来跑向奔过来砍我的他们，然后冲出去找小风，如果他们没枪，至少还可以比划几下，有枪，估计我们几个就歇菜，毕竟不是金刚铁骨，也玩不了英雄。
　　“他！”孙鹏飞的手指并没有指向我，而是径直走向我怀疑是真许飞的那个人。“我刚刚接到电话，王益民本人给我打的。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来喝了一杯水，脑袋晕得不行，接着一直睡到现在，什么电话都没听到。但是，在我们这，明显站着个跟王益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孙鹏飞露出奸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们眼前这个假的王益民。
　　这人没有一丝一毫惧怕的眼光，露出了一丝木然的微笑。然后把手放在了心脏上敲了几下，又在空中花了个弧，我看到他手上曾经救我的时候留下的那条伤疤。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许飞，他的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在吉普寨女人的房间，他要点火前的瞬间。难道，他要……
　　“赵可，小心！”没来得及反映，许飞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是一片彻底的漆黑。这几秒钟的黑暗给我们赢得了足够的时间，陈友康他们完全不敢动，瞬间被许飞把我刚才瞄着的大石灰桶倒到他们身上，而我的手也瞬间被他拉住，同时给我戴上了红外视镜。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不知道他刚才把它藏在哪里，为什么会有我一份。我们两个飞速跑出门外，有不下10个红外扫描分布在屋子里的各个地方，有人大喊着“火！快他妈的开火！”“向哪开，把你脑袋蹦开花吗？”“我说的是灯”“他妈备用电源都不管用了！”一片乱七八糟的嘈杂声音中，许飞拉着我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一个我们刚才下来的时候用的铁柜。他紧紧抱住我熟练的按着铁柜里的开关，简练的说。“这外面和里面都能操作，电梯用的电不是照明电。我们上去后要立刻快速跑出去，这下面马上要爆炸了！”
　　“我兄弟还在下面……”
　　“张小风他们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名……”
　　铁柜上行的速度很快，我还没说完话，就已经再次把我们弹开，许飞立刻松开了我，跳了出去。这让我想起了我跟杨川在金属球中，一样的危急状态，杨川是那么舍不得离开。我甩了甩脑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事情。我也紧跟着蹦了出来，看到小风和老二已经站在那等我们了。
　　“这……”
　　“师姐，别这那那这的了。快跑啊，要爆炸了！”张小风不顾不管的拉过我的手撒丫子就往外跑。许飞和老二紧随其后。没跑出门口，我们的脚底下开始剧烈摇晃，一声巨大的闷响震得耳朵疼得要命。门口有人在喊“地震了？地震了啊！”一阵慌乱之后，我们四个迅速拐进了八宝山区的一个胡同，进了一个小四合院。
　　许飞左右看看没人，紧紧关上了门。我们站立在这个小院中间，刚才的爆炸声还在耳边轰鸣，相比之下，这里实在太安静了。
　　一个石桌子上摆放着一局残棋，一个老人坐在石桌子旁。
　　我吃惊的大喊“张教授！”
　　张教授站起来略带笑意的看着我。“赵可！”
　　“师姐，对不起，情势所迫，打疼了你么？你不知道我们多难抓住这个机会骗孙鹏飞他们，一时间形势所迫，没有提前跟你汇报请示，你惩罚我吧，不过我还真是装得挺像的，把你都给骗过了，你都不知道你刚才看我那表情，真是铭心刻骨啊！！”张小风拉过我的手，手心冒出了汗。
　　“小风，看来这么多人里，只有一个不明白的，就是我吧？还有，你是不是真的跟假的我亲热了。你！”小风的解释让我顷刻间明白了为什么那的假的赵可一直都不出现在赵阳家的原因。他们肯定是报了个假的信息，让孙鹏飞他们信以为真。不过张小风刚才那两下子还演得真相，所以骗过了监视器中的陈友康，当然也骗过了我。
　　“师姐，这你就不对了。为了革命让我牺牲一下色相有什么了不起，最重要的是，她还真的对我动心了！这也是许飞师哥告诉我的。如何让一个女人降低自己的聪明和敏感程度，让她恋爱！”张小风得意洋洋得看了一眼许飞，又暧昧的看了一眼我。
　　其实我的眼睛此刻也没有离开许飞。我今天激动了两次，这个人这回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赵可！进屋吧，我们慢慢说。别急！我先去把我的脸弄了去，这玩意真是难受！”
　　“真是许飞！”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傻傻的来了一句逗笑了大家。
　　“对，老大，这次是真的许飞了！”
　　“你们早就跟他有联系了。”我警觉到老二话里有话。
　　“你最近因为杨川的事神情恍惚的，怕告诉你反而演不像了！”老二坦白说。
　　我们几个边说边往小屋里走，打开门看到普通的家具摆设，张教授拉开大衣柜的门带着我们到柜子里，打开里面的铁门，走进一个黑洞洞的房间，许飞回手打开了灯。电子设备堆满了这个30平米见方的大屋，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块透明的大玻璃板。四周都是电脑。这布局和设置可以组建成电脑映射实验室，跟公司的一样。电脑映射实验室是三维媒体电脑应用的一种，这个技术还是从美国copy过来的。这套设备的总金额达到了上千万，像我们公司这种实力雄厚的，也预算了半年，反复审批才买下来。
　　“那么说，我们的公司，信息，都还在？”我扭过头来问许飞。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最信任他，尤其是跟张教授还有心里芥蒂的情况下。
　　“本来这些都在刚才那个地方，火葬场的地下。只是这几个月来所有的事情越演越烈，我们跟他们的竞争到了你死我活的边缘。”
　　许飞看我一头雾水，走在大玻璃板跟前，拿出一直水影笔开始写。
　　“让我来给你重新梳理一下。我们现在有太多信息，一半是那个老狐狸输入给我们的，他们为了阻止我们去探索刘邦的秘密，输出了很多错误的干扰信息给我们，以使得我们曾经一度输得很惨！”
　　张小风用脚翘来一个凳子放到我身后“师姐，坐吧！有得听呢！嘿嘿！”看来这家伙已经被洗过脑了，笑逐颜开的，肯定觉得自己刚才装得很像，把我都给骗了。得意劲儿。我瞪了他一眼，刚才把我打得太疼了。
　　许飞用水影笔拧了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两用。每拧一下可以换一个颜色，按下笔后面的开关就可以投影。
　　大玻璃板上出现了一张照片。那是我们开始探寻刘邦秘密的第一步，是个索引的开始。我还清晰的记得这张照片。当时，我，杨川，王晶晶在王副的办公室里，一个叫lisa的女人放给我们看的录像。这是我们特殊任务小组最初组建的原因。
　　许飞把笔倒过来，开始写字。
　　“第一、特殊任务的序。娄敬墓。还记得吧？”
　　“记得！”我点着头。
　　“出土的只剩下一半的娄敬的弟子沙行的字！在这个墓碑的底下，当时给你放的应该是这张照片吧？”许飞又把笔倒了过来，放着这张汉代出土的沙行墓照片。”
　　“我还记得当时我判断是沙行被活埋在墓里，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写在棺材的底下。前半段的内容是，长安是个风水宝地，地下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娄敬是知道长安这个秘密的人之一，神助他实现长安的顺利定都！汉高祖也对他尊敬有佳不敢冒犯。娄敬用一生时间保住了这个秘密，在娄敬将死之时，他的大弟子道清建议，你的秘密既然与土地和山水有关，不如还原去山水之间，给后人一个造化来参透，这样即不是你说破的，也留给后人一个缘分！娄敬从所言，将这秘密分三部分藏匿起来，又嘱咐说为防迁怒子孙，把开启这秘密的钥匙“娄敬锁”带在身上离世。没想到，娄敬离世。其大弟子道清露出本来面目，掘师墓三尺，遍寻钥匙而不得，盛怒之下将其草草抛弃。机缘巧合，此事被娄敬的二弟子沙行发现，为让娄敬入土为安，他偷偷将娄敬重新安葬在原娄敬墓的八卦乾位，新墓外表看不出是墓，但是好风水，可阻止师父的尸体再被人亵渎，同时，沙行使用了特殊道法对师父的墓进行了保护，可确保再无后人能靠近并挖掘。沙行重新安葬娄敬之后，继续潜心修行，不料沙行对师父的善举全被道清看在眼里，故事就说到这里，后面就断了。”
　　“这段墓碑上的文字最重要的是引出了娄敬锁，娄敬藏匿于秘密的三个地方。但是，看看这个。2011年10月，我们公司终于拿到了探雷台汉墓的许可证，我们在雷台汉墓的方字井中发现了它。”许飞放了下一个投影。画面上是一大张动物皮。最上面画着我们在典当行下面沉船上看到的那个符号。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刻着字。我记得张教授说过，雷台汉墓被发现的时候，里面有一个方字井，在墓地里面存在井的结构极其罕见，但是国家一直不允许下井。他说下面是国家机密，不能告诉我了。“这个大的动物皮，说的居然也是娄敬的事。”
　　“那么，就是说，我们找到了大结局？”去年的10月，也许这就是我们组被派去腾冲的原因。
　　“是的，我也是刚刚知道不久。也许张教授能解释得更加清楚！”
　　“赵可，抱歉你上次穷追不舍的问我，而我却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张教授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充满了慈爱。好像我爷爷一样，但是我从来没见过爷爷。“这上半段文字坏了大事，阻碍了我们的思路，我们一直以为娄敬藏匿着刘邦的大秘密，娄敬锁能解开这个秘密。我们一直在找娄敬锁，娄敬藏匿与中华大地的三个地方的秘密，直到看到这个，我们才发现，完全错了。”
　　“下面说的什么？”我冷冷的问。
　　“怎么还没有火葬场地下状态的消息。他们炸死了吗？”小风有点着急，心不在焉。许飞看了一眼手表，抬头说“放心，有人已经过去测试了。”
　　“别打断，小风！”我觉得许飞带着的表有点眼熟。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继续听张教授说！”
　　“这段文字的后半段说，由于娄敬的大弟子道清始终找不到娄敬墓和娄敬锁，也没有找到娄敬藏匿于天下的三个地方，恼羞成怒，他把这个秘密给了一种特殊行业的人来帮他一起寻找。这种特殊行业的人就是“猎鬼人”，你听说过猎鬼人吗？”
　　“当然！不过我第一次听说猎鬼人，还是在腾冲的时候。”许飞找到了，李小申到底怎样了，这么长时间他和黄子西都没有音讯，会不会已经……“我知道从很早的时候，就有这一行业的人存在，他们专门探听墓主人的秘密，传说的神乎其神，可以猎鬼，会奇门盾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通常还有道士的身份！”
　　“是！”张教授打开了一台电脑，也切入投影到我们面前的大玻璃上。是一些出土的古人墓照片。照片重点突出在棺材。打开的棺材上有两道奇怪的痕迹。
　　“盗墓人主要用的工具，不过是钁、凿、锹、铲、斧、镐、镦、镞、锥、镰、锄、刀、竹签、竹筐、木杠、粗麻绳等，主要的动作不过是“穿凿”、“刀斫”和“锯截”。但是这个痕迹明显不是普通工具能够造成的。”
　　“恩，这个痕迹很像是“戟”留下的。”我观察着那个印记，这是个十字花形状，又不是绝对的十字，上面比例长于下面。戟是我国古代独有的兵器，是戈和矛的合成体，它既有直刃又有横刃，呈“十”字或“卜”字形，戟具有钩、啄、刺、割等多种用途，其杀伤能力胜过戈和矛，这兵器在十八般武艺中占有重要地位。单戟形似汉字“卞”，画戟形似汉字“爿”。其格击功能实在也是戈、矛的合体，既能直刺，又能横击，奋扬俯仰，身兼五兵之利。据《管子》载，制戟的祖先是蚩尤，他好兵喜乱，善作刀兵，曾采雍孤准、雍孤山之金以制戟。早期的戟是青铜，战国时才开始有铁戟。“看样子像是铁戟的印记，铁和铜的比例和形状稍有差！”我对着大玻璃比划着比例的差距。
　　“这几个墓主人都是声名显赫的历史人物，他们的棺材上都发现了这个，但是，我们却发现他们的墓地并没有被盗的痕迹！”
　　“这么说，他们还真是会奇门盾术，不用挖洞，也能进入墓穴！”
　　“猎鬼人是从战国时期就有的组织，据说他们的宗师实际上是赫赫有名的纵横学家鬼谷子。他们的组织里多是一些很有钱的贵族，达官贵人，人脉上通着皇亲国戚，这是猎鬼人这个组织能够一直生存的最主要的原因，当然，他们也会帮助这些达官贵人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顺手牵羊拿走一些无价之宝什么的。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神了，那么说一直延续到现在都有猎鬼人这个组织吗？”张小风瞪圆了眼睛问。看来张教授开始说他也不知道的事儿了。
　　“是的。道清找到猎鬼人组织，本来是想盗取娄敬带在棺材里面的秘密，拿到娄敬锁。但是他却不知道，娄敬本人就在猎鬼人的组织里！”
　　“娄敬是猎鬼人！我猜对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二突然说“史书上记载他是鬼谷子的学生，我猜他怎么都跟猎鬼人有点关系”
　　“这件事情在猎鬼人的组织里引起了轩然大波，首先他们认为这娄敬非常不地道，有秘密居然在猎鬼人的组织里不说。其次他们就兵分几路，开始寻找刘邦的秘密了。这帮人，刘邦生前很可能根本就靠近不了刘邦的身边，刘邦死了却很容易了。他们直接杀到了刘邦的墓穴老巢，却空手而归？”张教授又换了一张幻灯片。“1970年～1976年这六年间，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对长陵，也就是刘邦的坟墓进行了全面的勘查，发现了大量的实物遗存。同时也发现了这个。”
　　照片上清楚的戟留下的痕迹。看来是猎鬼人来过了。
　　“他们用这个戟在棺材上做什么呢？”张小风拄着下巴思考着。
　　“他们发现什么了？”老二追问。
　　“发现真的有秘密，但是秘密不在刘邦坟墓里，而是在刘邦爷爷刘丰的坟墓里！这帮猎鬼人又扭头杀往金刘寨，刘邦的爷爷刘丰的坟墓！”
　　“金刘寨，不就是你们几个月前去的地方吗？”我惊讶的问。
　　“对的，在金刘寨，猎鬼人遇到了狠角色，碰了壁，还遇到了很多诡异的事件。他们差不点就全军覆没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在山上转了半天，甚至迷路，有人意外的死亡，有人变成鬼（估计就是神经分裂的样子，那时候的人不知道精神病这种病，就认为是鬼），但是他们遇到的这一切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猎鬼人撤回到娄敬村重新商量”
　　“等等，我发现了个问题！”张小风举手示意暂停。“这帮猎鬼人为什么不去找娄敬身上的娄敬锁，直接去找刘邦的。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回娄敬村那地方重新商量！娄敬村又不是他们的老巢？”
　　“他们找了娄敬的墓，可惜的是，因为娄敬是猎鬼人，所以他深深知道猎鬼人如何进入墓主人的墓穴，所以他的弟子沙行也知道。因此，想要找到娄敬的秘密，谈何容易。于是他们想，既然娄敬是刘邦的爱臣之一，又是劝服刘邦定都在西安的人，西安的大秘密，肯定少不了就是刘邦的秘密了。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这个在这张动物皮上有写。娄村，其实就是当时的猎鬼人的老巢！”
　　“他们的老巢为什么在娄村呢？”张小风穷追不舍。
　　“因为娄敬是鬼谷子的学生啊，鬼谷子又是猎鬼人的创始人，娄敬肯定是地位不低的人！”
　　“对！”张教授对老二点了下头。继续讲“他们回去换了家伙，准备了各种刀枪剑戟和奇门武器，再次冲入金刘寨。第二次，仍然是输了个底掉，败阵而归。但是，这次他们知道了另一伙人的存在。“守陵人！””
　　“专门镇守陵墓的人！猎鬼人盗墓，守陵人守墓，棋逢对手啦！”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猎鬼人知道守陵人在捣鬼，正是证明了刘丰的坟墓是有问题的。所以，他们更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斗败守陵人找到坟墓！”
　　“就是说。我们去过的两个地方，很可能是这两伙人的老巢。”许飞接着张教授的话在大玻璃板上用影笔画起来。“一个是猎鬼人，老巢在娄村。”他又拧了一下，换了红色的笔尖。“另一个是守陵人，老巢可能就在金刘寨，刘丰的坟墓这里。刘邦派人世世代代把手着这里，而且是重兵和自己的嫡孙，说明刘邦是多么重视这里呢！”
　　“张教授，你是跟王副一起去的金刘寨吗？王副呢？”许飞这么一说，我突然担心王副的安危了。原来以为见到张教授，王副肯定也没事了。但是如果金刘寨是个危险的地方呢？
　　“他失踪了！不但是他，赵阳带着的整个考古队都失踪在金刘寨的后山里。几个月了，我们动用了国安帮忙寻找，无影无踪！”张教授叹了口气。
　　“王副在几个月前有个授权？授权给刘佳怡管理公司事物了。”许飞好像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看来他们也一直没有来得及细聊，惊讶的问。
　　“对，在考古队进山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事故，一个叫“西安秘密”的微博，把刘佳怡的照片和年龄不成比例的事情发的到处都是，西安公安局的一个小姑娘，叫孙静的，跑到金刘寨去寻找真正的刘佳怡，还带了几个不知情况的人。所以王副决定分兵两路，刘佳怡和我去山下处理紧急情况再上去。他和赵阳的考古队在山上等着我们。但是当我们处理好这个危机事件回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全都无影无踪。包括机器，设备，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副和赵阳都失踪了？”我想起赵阳的别墅里面留下的一个凶卦，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言归正传，我们要赶紧把这个讲完，你们都亲自经历过一些地方，我们用集体的智慧分析，才能救得了他们。”张教授阻止了我们继续询问王副的事情，好像他觉得时间很紧张。
　　“这张动物皮我还没讲完呢！第二次猎鬼人知道了守陵人之后，再次退回娄敬村。他们翻阅了所有的历史资料，典籍，都找不到守陵人的影子。但是这帮人如果只是守陵，为何如此厉害呢？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只能又从刘邦身上找原因。找来找去，找到了另一个关键的人物，张良！”
　　“张良是娄敬的老师吧？两个人都是信奉道教，张良又那么帮他！”看来老二对历史没少下功夫。
　　“我们公司，包括历史都在模糊着两个人的关系。以至于我们以为他们两个是朋友，师徒，但是你们想一下，张良晚年四处云游，娄敬晚年被成为草衣子。道教的人不都是群居的吗？这两个人如果好的话，为什么要分开云游呢？”
　　“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不是朋友，而是对头？为什么呢？”
　　“刘邦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建都西安的秘密，被两个人掌握，就可以互相制约。因此，张良是掌握刘邦秘密的第二个人。他不但负责掌握刘邦的秘密，还负责帮助刘邦镇守刘丰的祖坟。正因为刘邦担心娄敬最终会泄露秘密，才让张良出马的。”
　　“不合理啊，如果害怕娄敬泄露秘密，不告诉娄敬就行了。干嘛还要告诉他？”张小风又打断张教授问。
　　“笨啊你！”我站起来敲小风的脑袋。“你想啊，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秘密是娄敬告诉刘邦的才对！因为娄敬有那么传奇的劝刘邦改建都西安的历史故事，刘邦本来都定都了，被娄敬进门口一说就劝成了。当时他还是一个庶民啊！”
　　“这么说娄敬告诉刘邦的这个秘密，被刘邦藏在爷爷的祖坟，而且同时让张良帮助守住秘密。作为猎鬼人，娄敬也算是信守承诺，守住了这个秘密，如果不是他的缺心眼的大地子道清找到猎鬼人组织来探听，也许这个秘密就被张良死死守在了金刘寨啦！那么就是说，张良是守陵人的老祖先了？”
　　“也不是，守陵人这个行业，跟猎鬼人存在的一样久远，都是从战国时期就出现的。只是张良规范了这个行业，并利用了这个行业的人。守陵人的本事，也多有奇门盾术，这也决定与张良和娄敬都是道教出身。”
　　“第一，娄村，猎鬼人老巢。娄敬主管猎鬼人。第二，金刘寨，守陵人老巢，张良主管守陵人。我们之前的推断全错了啊！”许飞接着在玻璃板上补充着。
　　“是啊，后来公司研究的资料发现，张良的重孙子张道陵，也从金刘寨出身，而且他利用金刘寨的土治病救人，越传越神，现在知道，为什么张道陵出身金刘寨了吧？”张教授回应道。
　　“怪不得张良墓天下3000多个，没有一处是真的，因为只有对手最知道对手，他藏匿了自己的坟墓，让猎鬼人根本找不到自己！”我的思路也开始清晰了。“这才是吕后斥金万两遍寻张良墓于天下而不得的原因！看来刘邦并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吕后，这是吕后斥资万金一定要找到张良墓的背后原因。而猎鬼人都交结权贵，也许吕后也从猎鬼人的组织里知道了这个秘密，才重金寻找张良墓！”
　　“这刘邦太也不厚道，娄敬把秘密告诉他，他却让张良给藏了起来。而且连自己老婆都不告诉！”张小风摇晃着脑袋。
　　“那么就是说，要找到建都西安的大秘密，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守陵人处镇守的金刘寨，另一个是猎鬼人的头儿娄敬的坟墓，娄敬锁，和娄敬藏匿于天下的三个地方？那么为什么会在雷台汉墓中找到这个动物皮，这个动物皮又是写于什么年代，谁写的呢？”许飞拿着笔站在那沉思着。
　　“这个汉墓至今未定论谁是墓主，但可以确定是。因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在河西置有酒泉、武威二郡，之后析酒泉、武威二郡，置敦煌、张掖两郡，并又置阳关、玉门关，史称列四郡、据两关。所以这个张姓将军为守张掖长兼武威太守。”
　　“也姓张，会不会是张良的后人藏匿于墓穴特殊结构的井下的。”
　　“娄敬村发现的棺材下面有个说明，只有一半，而貌似张良后人的雷台汉墓井底有同样的说明，完整的。”许飞继续在大玻璃板上的一和二上接着写着。“一个是猎鬼人留下的故事，一个是守陵人留下的故事”
　　“这个动物皮就写到二探金刘寨失败了吗？”我收起大家的思路接着问。
　　“后面还有，猎鬼人三次退回娄村继续商量。觉得再探金刘寨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决定还是开始从最初的线索出发，寻找娄敬的秘密和娄敬锁，三个地方。曲线救国成功了，猎鬼人不负众望，找到了这三个地方，但是更加悲惨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几乎在这三个地方全军覆没。因为每个地方，都有守陵人先入为主在活动。可以说，张良不但控制了这三个地方，还让这三个地方跟守陵人的老巢金刘寨一样，充满了难以解释的谜团。所以，猎鬼人从此一蹶不振，这个组织几乎在这次寻找刘邦秘密的打击中完全消失。动物皮就写到了这里。现在，让我们把所有的三个都写在这里，你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
　　我冲过去站在玻璃板前面开始写“第一个三：我和杨川去798见陈友康的时候，看到赵阳老师的画，上面画着一个道士，把三本书交给一个帝王模样的人，道士的背后是活死人墓，好像还有龙虎山的背景。都是道教圣地，活死人墓，龙虎山。一个是全真教，一个是正一派的圣地。三本书怀疑是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三本。《皇帝内经》《道德经》《周易参同契》”
　　“李小申告诉过我。在我们跟陈友康的竞赛中，得知了他们的信息。有三个东西很重要。都是仿制品，但是却是真线索。一个是“四门金塔”法门寺的。在西安大雁塔下，让小风带过来。还有一个是我们手里李小申拿到的《兰亭序》的仿制品，在腾冲的藏经楼中，是寸玉老头子藏的。第三个是李非然从王学鸣的假货包里拿走的东西。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在哪里。但是这里出现了三个东西，两个地点，西安大雁塔的“四门金塔”和腾冲藏经楼的“兰亭序”！那么第三个地方是哪里，第三个东西是李非然偷走的什么呢？”许飞接着在玻璃板上画着。
　　“别提大雁塔下面的四门金塔了，这几乎完全动摇了我是一个无神论者的信念。我们在大雁塔下遇到太多的诡异事件，以至于空手而归，我们谁也不敢说那地方的事情。就好像是，你看过灵异照片吗？看过灵异照片的人，不是被开水烫，就是出点什么差头的事情，谁也解释不清楚那是为了什么？”
　　“小风，别打岔。那么第三个地方在哪里，有没有线索？”
　　“或者第三个地方是活死人墓，里面不是有一本书。”
　　“好吧，现在让我们来归纳总结一下，梳理线索。”张教授也来到大玻璃前，用一只更大的笔，迅速涂抹和画着。“我们假设这个帝王是刘邦，三本书是秘密的中心，画中暗示了两个地方活死人墓和龙虎山两个不同派别的道教圣地。而猎鬼人娄敬的后人藏匿了三个难以发现的线索在中国的三个地方，我们假设是腾冲，西安和某个地方。”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这就是娄敬藏匿与中国的三个线索呢？”张小风奇怪的问。
　　“等一下，好玩的还没有开始呢！”张教授把几个地名距离分得开了一些重新写完之后。投上了一张地图投影。
　　“这是另一张动物皮！”张教授解释说。
　　“我见过！在西安亚信典当行的地下，李小申拿了一个。说赵阳给的。
　　“的确是赵阳老师得到的，从守陵人的传人刘万邦那里。不同的是，刘万邦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逃跑路线，沿着这张地图来逃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们夸大了猎鬼人的本事。而你们看看，这张地图上重要的三个地方。”
　　我们凑过去仔细在投影下对照着张教授刚才写上的几个地名。“这样，为了让大家更清楚，我把中国地图的形状重叠在这张守陵人的逃跑地图上。”地图上清楚的显示了三个面积最大的主要地方西安，腾冲和中国的军事禁区罗布泊！还有一些比较小的地方。
　　“这些小的地方的红色叉是什么意思啊？”张小风歪着脑袋问。
　　“都是考古队出过事的地方，小风！”
　　“那为什么大的这三个地方没出过事情？西安，腾冲和罗布泊？”
　　“腾冲距离野人山非常近，中国远征军将近几十万人死在野人山，不能说没出过事情！”我想着差点在腾冲被弄到野人山的样子。“罗布泊是中国军事禁区，彭加木在那里带着特别的植物标本突然失踪，中国政府斥重金四次地毯式搜索，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
　　“那西安呢？”
　　“西安是老祖宗的地界，秦始皇地宫，大雁塔下的地宫，这些神秘的地方无论政府多有技术实力，都不愿意打开，也许是因为打开了就会出事的原因。不然，这将是震惊世界的考古界的奇葩，为什么不打开呢？”
　　“哦？看来这大大小小的守陵人的逃跑路线，都是考古队出过事的地方。这倒是符合了那张动物皮上写的。猎鬼人所到之处，到处遇到灵异事件。因此，他们损失惨重。但是如果这样，为什么守陵人还会害怕猎鬼人呢？”
　　“在漫长的2000多年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谁又能知道了？也许后来猎鬼人勤于修炼，战胜了守陵人，在这三个地方代替了他们，只要不去这些地方，守陵人就能安然无恙。所以就是逃跑路线了。所以刘万邦才会那么害怕，而且说猎鬼人出没于刘丰墓前，还会使用异术残害他们。让他们神经分裂，把头发自己塞在嘴巴里？”
　　“什么，在西安的地下，也有这样的现象。我们以为是一种病毒，陈友康有个人就是这么死的！”
　　“所以，让我们再回头看这些信息！”张教授毅然决然擦掉了龙虎山和活死人墓。“娄敬藏匿天下的三个地方，肯定不会是这两个地方。赵阳画的，也许就是迷惑陈友康的也说不定。如果这两个地方是假的，我们索性认为这幅画都是用来迷惑陈友康的。”张教授在擦掉了两个地方之后，继续擦掉了帝王和三本书。留下了“四门金塔”“兰亭序”一个？，西安，腾冲，用笔填上了第三个？对应的地名“罗布泊””
　　“精彩！”张小风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真心精彩！原来娄敬把秘密藏在了这三个地方啊！”
　　“有致命的矛盾啊！”我突然大叫。“第一，即使是这三个地方，娄敬是汉代人，这三个东西可不是汉代的，《兰亭序》是唐代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娄敬藏的吧。娄敬也不能穿越时空藏兰亭序啊！”
　　“你说对了，所以，我认为赵阳能够画一张骗陈友康的图，把他们骗到活死人墓和龙虎山，陈友康，当然也能传出骗我们的消息。这三个消息，李小申说的明明白白，是从竞赛中陈友康处得到的吧？”
　　“所以，他们给我们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许飞回答着，想起在调查王学鸣死亡的事件的时候，发现一个美国地址是张教授的事情。“难道完全没有关系吗？”
　　“并不是，我很早就参与了这个事件的调查，从你们在吉普赛屋里寻找娄敬锁的时候开始。”张教授坦白的说。“当时，并没有办法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但是我们跟陈友康的智斗，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王学鸣并不是陈友康的人，他属于另一个组织，就是给公司送神秘礼物的组织，我们至今都没有办法摸全，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架构，怎样在运作，好像这个组织的人相对太聪明，隐藏太深。只知道这个组织中有一些特异功能或者懂得民间异数的人。王学鸣也许是距离刘邦的秘密最接近的人，他找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仿制品，之前一直跟他的妻子徐蕾两个人在陕西寻找四门金塔的仿制品，后来两人有了孩子，到了北京，孩子叫王晓宁。他以倒卖各种仿制品为由，就是二倒，一手买一手卖来寻找他要的东西。我跟他已经有联系过多次，也从他手里买过一些东西。我想他一定是找到了从仿制品去寻找娄敬藏下秘密的一个通路。这个消息很快被陈友康获取，因此陈友康想要抢夺，可是他们组织里有更加厉害的角色李非然，抢在陈友康的前面拿走了王学鸣带回北京的包里的一个东西。让假装王学鸣女朋友的陈友康集团的杨亦落了个空。而最后李非然突然死亡，东西也不翼而飞了。我认为东西还在他们神秘集团的手中。”
　　“我还是没有明白，这些仿制品和娄敬秘密的关系。”张小风站在玻璃板前上下观看思索着。“也许我们丢了一条重要的线！”
　　“一定是后代！”我用影笔圈起了地图上那些地方旁边标注的名字。“这些人是猎鬼人的后代？也许这个是我奶奶的名字，都到了我们这一代了。”我指着西安旁边的“林已之”这个名字。“我有一个推测，猎鬼人最终知道了娄敬的秘密，三个地方的秘密，但是他们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再次藏起了秘密不然别人知道。比如改变了索引，用一些根本不会引人注意，潘家园地摊上摆得到处都是的仿制品做索引，只有他们知道哪个是索引，这样，他们就把秘密藏匿得更深了。所以，很可能刘万邦说的是对的，在漫长的2000年，猎鬼人占了上风，重新隐藏了发现的秘密！”
　　“那张动物皮来源于张将军墓，也许是张良的子孙，描述的语气肯定是守陵人的大获全胜！所以，也许他们在吹牛，也许不是猎鬼人从此一蹶不振，而是，猎鬼人根本就从三个地方找到了秘密，而且再次深藏了秘密，并且真正占领了这些地方，所以守陵人的后代才说那是逃跑路线，只要不去那些地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恩，这么说来也说得通了。你们看我们不知道罗布泊那个是什么仿制品。但是腾冲地下有个大洞，腾冲的藏经楼有个《兰亭序》被大家关注到了。西安的地下也有个大洞，西安的地下有个《四门金塔》。看来，猎鬼人的后代不够聪明，露馅了！”我深沉的说。
　　“师姐，你不就是猎鬼人的后代吗？如果这个林已之是你奶奶的话。你多聪明绝顶啊！”
　　“别胡扯了。我一直觉得亚信典当行似梦似真的。你说好端端的一个房子下面，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个大洞呢，而且不但是洞，还有一个深潭，不但深潭，还有一个沉船。还有野鸭子，还有野猫。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梦境。”我在亚信典当行被孙鹏飞用过致幻剂，上面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血洞，也没有什么残墙，第一次关于亚信的记忆，是从那个残破的墙进入，但是第二次跟胖子过去的时候，是从那个阴沉木的大门进入的。所以第一次所有的记忆是不是都是孙鹏飞的致幻剂？而第二次所有的记忆呢？第二次的事情也是如此离奇到难以想象。
　　“小风，你确定我们真的从西安一个地洞底下钻上来，转到了一个沉船里吗？”
　　“师姐，你别说地洞了，到处都是灵异现象，没跟你说我都分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了吗！不过，我觉得那个典当行下有个地洞也是正常的，你想想秦始皇的地宫会有多宏伟吧，里面有水银山河。那么大的空间呢。你现在就是不能接受为什么在典当行的下面会有那么大的空间，而且那个洞也有足够深了！你说，我们现在这个小四合院的下面，会不会也有个你所想象不到的大洞啊！只要有足够的建筑支撑，我们现在站在上面稳稳当当的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个从建筑学原理上也说得通啊，你又不是没有在学校里面学过建筑学呢！对吧！”
　　我默许的点头，的确，只要有20米的距离，地洞这个说法是成立的，而足够大的地洞中国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我现在不能接受的是在一个平凡的典当行下面而已。而这种建筑结构是完全可能的。“但是小风，我还是觉得腾冲的那个藏经楼下的大洞比较合乎道理。因为是依山而建，实际上是山洞！”
　　“哎，别在这里深究了，老祖宗就喜欢在地底下偷偷挖个大洞，别人看不到也不知道，这样最有利于他们藏匿秘密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红油漆图的张良的话很有意思。“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这明显就是近代所为啊！这又是怎么个意思呢？”
　　“是！”我接着在玻璃板上补充着。“西安，腾冲，两个地下都有洞，洞里都有跟张良有关的题字，这是不是也从侧面证明了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这里的确是守陵人曾经呆过的地方。只是，这好像又牵扯出了守陵人的后代，难道是守陵人的后代写在那里，作为这是娄敬秘密地方的标志，炫耀守陵人也找到了他们并藏匿起来了吗？或者，是守陵人在近代的时候刚刚找到的？”
　　“又或者，那里的根本不是什么油漆，而真的是更古老年代存在的东西！”
　　“的确有很多灵异的现象存在，在典当行下的沉船从木质结构上，好像是木圣张衡做的。而腾冲的地下，我和小风还有李小申遇到了奇怪的虫子，小风还神情恍惚之下看到了沙和尚。我又想起了lisa给我们看的录像，那个人临死前喊着沙，沙。不知道是不是沙和尚。”
　　“恩，我们这里面出现的人物，都是道家的，很可能他们都是张良或者娄敬的传人，属于猎鬼人或者守陵人的行列，前面不是说过吗？这些地方都有很多灵异的事件发生，让猎鬼人和守陵人的常年斗争中，或胜或败。你们看到的，张衡的船，很可能都是双方的人设置的机关，陷阱，或者奇门盾术！”
　　“那么，活死人墓又是怎么回事呢？景振宇那一本厚厚的日记说明了他肯定在下面呆过很长时间，他又说他在里面找到了娄敬的什么东西。我们在活死人墓下，的确看到了机关重重，用马踏飞燕等东西，打开了一个什么机关。”
　　“景振宇事件我们完完全全的仔细研究过！他的尸体的头发茂密而结实，皮肤黝黑，一个人如果长年处于地下活死人墓里那样的环境，头发会稀疏变白，皮肤也会因为贫血而变白，所以，结论是他肯定没有在地下十年。是有人临时把他安排在那里的。你们不觉得你们进洞太容易了，出洞也太容易了吗？他的日记，仔细看看就知道了，那是有人故意拼凑的日记，没有丝毫逻辑而言。”
　　我想起胖子看过日记疯疯癫癫跑走了的情景。难道这一切都是胖子的诡计，只有日记中有那一段，他才能借机会跑走吗？那么，这么说起来，他在亚信典当行的地下，坦然承认的部分也是编的。这个胖子到底有点真话没有？
　　“那么，那些机关什么的，都是逗我们玩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从你回来做的报告来看，我认为这里面还是有点名堂，但是这个活死人墓并不在这张地图上，我认为还不是一个主要的地方。这里的名堂也许是王重阳他自己做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个名堂，我也不知道。来，我们集思广益一下！”
　　“马踏飞燕是雷台汉墓的，却用在了活死人墓里。我认为在我们一连串的推理中还是漏掉了什么？这个活死人墓也许是个重要的地方，赵阳也许真的不是故意画给陈友康看的，我认为我们不能放弃这个地方。这里有很多的交集，但是能够更深刻解释这个事情的人，可能是胖子因为他可以隐瞒了好多，或者是赵阳老师。”许飞在大玻璃板上又重新画上了活死人墓。
　　“那么，再来总结一下。我们还不知道，刘邦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只是我们现在离这秘密已经很近了。我们要做的事情，分兵三路。第一、重下大雁塔。第二，去军事禁区罗布泊，找第三个大地洞和李非然拿走的东西。第三、腾冲！寻找兰亭序和腾冲的关系。做完这三件事情，我认为我们就有可能完完整整去发现西安建都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2000年了，在守陵人和猎鬼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2000年间这连绵不绝的战争究竟为了什么，终于要揭晓了！”张教授看着我们画得花花绿绿的大玻璃板兴奋的说。
　　“都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啊。我可不去大雁塔了。”张小风举手投降状，我瞪了他一眼。
　　“好了，来告诉我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为什么在这个小四合院里谈这些事情吧？”
　　“公司的备份在火葬场，你刚才去的地方。”许飞开始回答我。“李小申让我带着《兰亭序》去公司，因为他说陈友康一直在跟我们搞竞赛。我进入公司的时候，发现有不对，门口没有安全标示。在门口蹲了一会，才发现，陈友康的人出没在那里！公司的老巢被他们给端了。还好这些秘密都在我们这些人的脑袋里，他从资料上是了解不到的。”
　　“怪不得信息会发你是叛徒，原来是陈友康他们干的。他们为什么急于干掉你！”
　　“因为他们知道我拿着兰亭序呗，孙鹏飞在追我和李小申的时候，我们两个掉了包，他们以为李小申拿着兰亭序呢，追到了肯定发现不是，就发布了诛杀我的信息，目的是为兰亭序。”
　　“怪不得陈友康要找人模仿你呢，肯定还是跟兰亭序有关系，那你们又是怎么想出要设计炸他们的，K姐现在在哪里！”
　　“师姐，这个问题这么复杂，我这么英雄的操作人怎么能一句两句给你讲清楚啊？”
　　“什么，你也是操作人了？恭喜啊！”
　　我们被张小风帅气灿烂的笑脸逗乐了。这时突然许飞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表情极其严肃，放下后立刻拉过我。从脖子模到脚。
　　“许飞，怎么了？”我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张的问。“火葬场里面没有一具尸体！我怀疑我们中了他们的计！”
　　“你怀疑师姐身上被安放了窃听器？这么久不见，我们一定会把情况实实在在的都告诉师姐，这对于陈友康来说才是个最好的了解我们内部情况的机会，并不是占领火葬场！”张小风惊叫。
　　说着，许飞真的从我的后腰翻出了一个细小的金属薄片，后带一根细天线。是我们公司的路子，一定是孙鹏飞在我身边凑着的时候装上的。
　　“我们太大意了。”许飞拿着窃听器，眉头紧锁。
　　“谁能想到他们来了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张小风遗憾的大叫。
　　原来真的是他们在演戏，我就说看起来他们对我的信任也太随意了，声音这关就过不去啊。我正在紧张着，突然门外咣当一声，好像有很多人闯了进来。我们几个互相对视着，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道。这一局，我们竟然输得如此彻底，如此没有回旋的余地，把我们几个的小命，悬于此刻，一线。


第九章 连环凶杀案
　　2012年2月14日16：30西安公安局
　　小张抱着王晓宁，无比沮丧的走进公安局。“立刻发布刚才那个女的的侧写！全市通缉。她畏罪潜逃，罪大恶极！另外，立刻找那个手机上的指纹跟指纹库做对比！”如果老李在，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小张懊恼极了，为什么能放任这个女人离开。很快指纹先出来了。“小张，这女人的指纹。”
　　“怎么了，是不是通缉逃犯，在通缉吗？”
　　“她的在秘密指纹库！”
　　“什么意思？”
　　“不知道，局长应该知道吧？”
　　“局长呢？”
　　“不见了，说是刚刚急匆匆出去了。”
　　“现抓住她再说。医院附近没有丢车的报告，她应该是借助交通工具逃走的，如果她害怕，一定会坐一站地就下车。那么，应该就在一站地范围内。立刻在那个范围内搜索商店，居民楼，公共场所！”小张咬牙切齿的发布命令之后，看着坐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的王晓宁。“去叫个心理医生来，这小姑娘应该是应激障碍，她是重要的目击证人，对我们破案的帮助非常大！”
　　他蹲下来把小女孩抱到高一点的地方，让她坐在跟自己一边高的地方。他个子比较矮，王晓宁坐在桌子上正好跟他一边高。“小姑娘！你看到了屋里进来陌生人了吗？”
　　王晓宁突然尖声叫着，先是一声细细的尖叫，然后是一声声哇哇大叫，拼了所有的力气。
　　“这小孩怎么了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啊！”杨静跑出来抱她，王晓宁玩命用双手向外面连打带推。
　　“他肯定是看到人头落地的场面了！可怜的孩子！”小赵摇着头说。
　　“孩子，告诉我们你看到凶手了吗？”小张抓住王晓宁的两个小手，由于王晓宁持续不停的尖叫，小张只能大声喊着压住她。
　　由于小张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让王晓宁更加抓狂，大喊着“妈妈，妈妈……”
　　“你给我放手！”门口一声男人浑厚的嗓音，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老李！你回来了？”所有人立刻围上门口！“老李！你没事吧？你怎么回来的？”
　　李青微驼着背，用手掏出一只烟点上。“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毛糙！”
　　“老李，一回来就批评人啊！”小张笑逐颜开的看着李青。“还是老样子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局长刚才急匆匆出去，是跟你见面吗？”
　　“李冉教授心脏猝死的案件，你们查了吗？我认为那个跟王强心脏猝死的案件一样的。如果你们不开始调查，很快会有更多的人吓死！你们立案了吗？”
　　“老李，你忘了你都提前退休了，管那么多干……！”
　　“慢着！”小张打断了小赵。“老李破了个名震一时的案子，在西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让我们认识了一个平时听说过，实际上没见过的新技术！老李，你可能没忘你提前退休的事儿，只是习惯的多管点。来，先回你的老位置坐下说话。”小张说完眼睛盯住李青。
　　“你们别盯着那女的，仔细找这个凶手吧。一般这种过渡杀戮的凶手，很快就会再次杀人。找不到他，下一个惨死的就会带来恐慌！”
　　小张一把揪住了李青的脖领子，脸几乎贴在李青的鼻子上快速的气愤的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能这么惟妙惟肖的冒充李青，李青在哪里，你的手上为什么没有李青最近几年新长出来的痣？过渡杀戮的凶手应该喜欢作为旁观者围观吧，你难道不叫公安叔叔，开始玩更刺激的了，你当我们是傻子耍是吗？”
　　小张说到情急的时候猛地扒开了李青的衣服，雪白的稚嫩的皮肤露了出来。“你来不及收拾你的皮肤吧！”
　　“你还是以前那急脾气，一说起话鼻子就禁起来，眼睛瞪那么圆！”李青的眼睛闪动着一种难以解释的怀旧的目光，却说了小张一愣。能够把声音和情绪模仿得这么像李青的人选，首当其冲应该是李青一直坚持着没有死的李小申吧？
　　小张愣着神，突然有人跑进来“有人打了110，说是在汇丰小区那边，又出了一起凶杀案，被害人被过度虐杀，十跟手指头和脚趾头都切掉了。局长不在，我们先过去看看！”
　　“都是我放掉了那个恶魔，才会再发生这事。我们立刻过去，封锁现场，那个女人一定在现场。对了，谁报的警？”
　　“一个女人！”
　　“果然是她。”小张恨得咬牙切齿。
　　“你这样做判断也太武断了吧？”假李青在后面看着她。“这样是抓不到他的，他这点小伎俩就把你给骗了。”
　　“看好他！”小张扭头对着旁边的同事喊。“别让他跑了！他是个重要的人物，很多我们心里沉淀那么长时间的迷题就会被他解开了！”
　　几个人风风火火的出去了，李青看着坐在桌上的王晓宁，她已经在小张放开她的两只手以后就停止了哭喊。眼睛直愣愣看着前方。
　　“宁宁！”李青小声叫着。
　　王晓宁略微有一些反映，但是稍纵即逝。李青悠闲的点着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白色烟雾，在空中翻滚萦绕着到看着他的小警员杨静跟前。
　　“李青叔，我知道你是！你的皮肤白皙，是因为你跟刘佳怡一样！”
　　李青立刻抬起眼睛，紧张而严厉的注视了她一会，放下眼皮，接着心不在焉的又抽了一口。“你从哪看的啊？”
　　“金刘寨，刘佳怡，现在西安秘密的微博可火了，你居然不关注，手机拿出来，我找给你！我都去过金刘寨了啊。”
　　李青左右摸了摸兜，用嘴巴叼着烟摊开两手耸了耸肩膀。“手机又忘带了！你去过金刘寨了，见过刘佳怡，她长什么样？”
　　“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努！”杨静把自己的手机劈里啪啦翻到西安秘密的微博，递给李青看。李青迅速浏览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很是刺眼。他还给杨静。“都是胡编的吧？”
　　“不是呢，我亲眼见过刘佳怡了，她真的很年轻很漂亮，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那个年龄的人，怎么可能呢，你说！”
　　“我说她年龄大的照片是瞎编的，PS的，这你都信，搞不好那个炒作团队在弄她呢。哎。你这么喜欢年轻，我教你个冥想，新学的。你要不要学学！”
　　“要啊，我就知道李叔你皮肤这么好，一定跟那个刘佳怡一样的，着了正道！”
　　李青三下五除二，就把杨静至于了那种非常催眠状态，他从兜里拿出药水对着杨静的鼻子喷了一下。杨静整个人完全属于被支配的木偶状态了。
　　李青又拿出药水小心的对着傻愣着发呆的王晓宁喷了一下之后，轻松的抱起她，王晓宁也没有哭闹。“抱紧我，小家伙。叔叔带你走！”王晓宁迟钝了一小会儿，伸出小手来紧紧搂住了李青的脖子。“我们走吧！小家伙！”李青留下发呆的杨静一个人在办公室，穿过长长的走廊，径直向门外走去。路过墙上挂着的照片，他情不自禁瞟了一眼当年威风凛凛的大头照。一滴眼泪在眼睛中转了又转，他叹了口气。搂着王晓宁说。“棒叔叔带你去见漂亮阿姨，棒叔叔遇到很大的困难，但是我一定会保护你和漂亮阿姨的。放心吧！”
　　两个人走到门口，看到一大堆媒体已经在公安局门口蜂拥而至，看到李青立刻围上来。
　　“请问，连环杀手出现在西安，今天一天时间竟然发生两起人命案，警方现在什么处理进度？”
　　很多人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各种问题，突然李青看到了远远的摄像机在对着他。
　　“你这个是录播！还是直播！”他冲过去夺下来，看到周围的设施，觉得还好应该是录播。拿着摄像机的人被他吓了一跳，拿出手机给他。
　　“虽然录像是录播，但是你现在已经在微薄上啦！我刚才以网络新闻的名义。”
　　“你！”李青脸上的肉开始有些松动的好像要掉下来，再次吓了摄像机的人一跳。
　　“你让我们至于极度危险之中”他扭过头打上一辆车。急匆匆喊“西安火车站！”
　　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媒体群，李青慢慢拿掉脸上的一块肉，接着左边的一块，李小申年轻的脸出现在司机的后视镜中，司机的手一抖，滑到自行车道疾驰起来。
　　汇丰小区距离刚才黄子西逃走的医院并不远，小张带着法医和几个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楼下已经站满了人。
　　“公安局干什么吃的，女魔头都抓不住！又在这里杀人。”有人在小声嘟囔。
　　“张队，要不要，把照片发布，控制一下局面！”听到谈话，大家心里也不好受，小赵偷偷问。
　　“现在还没有明确证明是嫌疑人，这样做不是很好！”另一个同事反对。
　　“西安老百姓的安全是大事！”张队反驳“我同意立刻发布，通过媒体，网络，同时机场，火车站，全部要安排好！我不信抓不回她。上楼！”
　　几个人蹬蹬跑到楼上，现场非常混乱。水壶，碗筷，相架扔得满地，到处都是血迹。
　　“死者临时前挣扎过，带着伤，从这些东西能看出她多恐惧！”几个人走进屋里。死者是一个40岁左右的女性，身材略胖。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两条腿平摊开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瞪向天花板。法医已经在检查。手指关节上面的部分全部没了，脚上一片血肉模糊。
　　“受到过性侵犯吗？”小赵问法医。
　　“没有！”
　　“身上还有其它伤口吗？”
　　“没了！”
　　“那是怎么死的？手指和脚趾不至于流血过多？”
　　“心脏猝死的！”
　　小张沉默了一下，“我能理解成疼死的吗？”
　　“还要具体分析，我判断她应该刚刚死亡没多久，大概1个小时。”
　　“1个小时，楼下聚集了这么多人？报警电话什么时候打的？”
　　“也是在1个小时之前。”
　　门外那么多的血迹，难道是手指和脚趾的流血造成的，是死者被砍下手指之后拼命挣扎的结果吗？不可能啊，那个地方没有动脉，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小张思索了一下，突然问“只有一个死者吗？现场都搜寻过吗？家属来了吗？”
　　“手指和脚趾都不在现场，现场只有这一名死者！家属在外面坐着！”
　　“她被摆放在床上，摆了个忏悔的姿势。说明凶手或者有忏悔之心，或者希望她忏悔。但是这么凶残的行为配合忏悔之心，说明凶手非常矛盾。马上做这外面的血迹测试，看是不是死者的血！”张队一边交代一边往门外去找家属。外面坐着一个15岁左右的小男孩，大声嚎哭着，看样子好是从学校刚刚赶回来的。个子不高，小三角眼睛，厚嘴唇，尖下巴。
　　“对不起，是你妈妈？”
　　“公安叔叔，为什么凶手那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能抓住她！那个女魔头。我赶回来看的时候，发现妈妈她……”
　　“抱歉，你怎么知道是女魔头！”
　　“我看微薄赶回来的，我本来还说谁这么惨，一看是我妈！”小男孩说着说着又开始哇哇的大哭。“我爸早死了，这下我成孤儿了！”
　　“对不起，我看看微薄好吗？”小张把男孩子手里紧握着的手机拿出来。手机上还停留在微薄那个死者躺在床上的页面，同时黄子西转身要离开，他的这个镜头含盖了死者和黄子西在里面！标题说女魔头杀人离开现场，他躲在柜子里没敢出来，只偷偷拍下了这张珍贵的现场照片。
　　“是影子杀手4567的微薄！”小张立刻扭头对小赵说。
　　“你为什么要关注这个人！”小张奇怪的问小孩儿。
　　“我没关注他，我们都关注“西安秘密”，西安秘密把这个影子杀手4567刚才的微薄转发了一下，我才看到！”
　　“立刻跟信息部说明去查这个影子杀手的所有微薄和西安秘密，对他们的IP定位，找到这两个人！”
　　“复杂了！看照片好像是PS的。如果他刚才在这里，从照片的角度，应该是这个柜子。”小赵转身去打开了床对着的大衣柜的虚掩的门，趴向里面看。“有发现！”
　　小赵带着手套拿出一个手机，手机上的界面也停留在拍下刚才的照片的页面。“这个是影子杀手4567的手机？”小赵惊讶的说。“拍照片的时刻是70分钟前。时间符合！”他打开这个人的电话本，通讯录上有10多个人。其中一个起名叫“西安秘密”。
　　“不要打草惊蛇！准备手机定位，要找到这个人。”
　　这时候小男孩已经停止了哭泣，小张看他情绪稳定了些，继续问他“这家里平时就你和你妈住吗？”
　　“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小男孩点头肯定的回答。
　　“那么，这地上的血，会不会是那个影子杀手4567的呢，他在柜子里，被发现了，被凶手拎了出来，跟凶手进行了搏斗，最后被凶手带走？”小赵说。
　　“很有可能，血型测试的结果出来了吗？”
　　“不是死者的！”法医赶紧跑过来说。
　　“凶手劫持了一个人，很快会继续犯案！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找到她。”
　　“卫星定位到西安秘密那个手机的位置了吗？也许他会知道这个影子杀手4567的身份样子，有利于我们通过素描尽快找到他。”
　　“找到了，距离这个小区非常近！”
　　“我过去看看。小赵，你留在这里继续调查情况，包括邻居，这孩子，仔细问问！”张队安排完自己前往“西安秘密”的住所。
　　这个小区以前来过，小张走进小区才发现。但是怎么没记得这个名字，他记得当时是为了调查一个犯罪嫌疑人来的。几年前了，记不住了。走上熟悉的楼梯，站在门口的一瞬间，他想起来了。
　　扬鸣！古韵河毒杀案的犯罪嫌疑人，是影子杀手4567的微薄让他们怀疑上他的，后来还经历了一次诡异的事件，他们几个在车上都产生幻觉了。但是后来经过调查，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实扬鸣是毒杀案的凶手，所以那个案子属于没有破解的悬案之一。小张还记得李青当时的分析，也许那个影子杀手4567是个小矮个儿，他在现场拍的照片。两个都发生在凶案现场的照片，有没有联系啊！他想给小赵发条短信，但是没信号。抬手开始敲门。
　　“谁！”里面浑厚有利的声音，这个扬鸣是过了气的演员，还经常在网络上发发文章，小张知道。
　　门开了，扬鸣站在门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张。
　　“警察同志，这么长时间了，我的事情还没完么？”看来扬鸣还记得小张。
　　“后来你跟影子杀手4567这个人还有过联系吗？你见过这个人吗？”小张开门见山的问。
　　“真是阴魂不散啊，能饶了我吗？”扬鸣颓废的扑通坐到沙发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就知道他有个外号。叫矮子！他也是阴魂不散缠着我好几年了，他要是犯了什么事，你们赶紧把他抓去，最好放到牢里，永远都别出来！”
　　“他可能是受害人！如果你见过他，能描绘出他的样貌，有助于我们破案！”
　　“如果我见过他，一定把他拍个照片，然后放到网络上让大家唾骂他！我现在还有点这个能力吧？受害人，太好了啊，他最好是已经受害了！”
　　小张知道这个影子杀手4567陷害过扬鸣，没想到还在一直骚扰他。“那么，他的手机的通讯录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微博的电话？”小张在电话本上找到西安秘密，指给他看。
　　“什么？”扬鸣眼睛瞪着手机，脑袋上开始冒大滴的冷汗。他突然显得急促不安。“我哪知道，这个变态都变到这个地步，我的电话都有！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出去了！”
　　“你确定你们不认识！”小张环视着屋里，一眼扫到了扬鸣照片上那个烟头留下的伤疤，再看了一眼扬鸣的手上的痕迹。笑了一下。“好吧！那不打扰你了！你忙，如果他联系你，记得找我！我的电话你应该有！”
　　“有有，从来都没有丢过你的电话！”扬鸣点头哈腰的送走小张，急急忙忙跑到电脑旁点开刚才那个美女头像。
　　“出事了！陈跃的手机在警察手里，通过微博，手机，通讯录一连串线索他们来找我了，我们的事情是不是暴露了，你要保护我！我太害怕那个矮子！”
　　美女头像安然没动。但是却是在线状态，即不是离开，也不是忙碌。扬鸣突然停止了敲击键盘。
　　“莫非你出事了老兄！”扬鸣自言自语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屏幕，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在问候你妈！”美女头像突然回复了。
　　“不要！你们想让我干什么？杀人放火什么都行，就是别动我妈！求求你们了！”
　　“那么，你刚才对矮子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你知道矮子是谁啊？”
　　扬鸣的手脚开始变得很凉，没想到精心策划的一切最后都出事了，怎么办？“我来弥补！冲我来！如果你动我妈，我就把西安秘密的来龙去脉全部发出来，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你试试看！”扬鸣迅速在键盘上敲着。
　　美女头像又沉默了一会“你敢，就先试试看！”说完图像就变成了灰色。
　　扬鸣蹭地站了起来，他知道陈跃的老师是一个胖子，也知道陈跃所在的这个组织有多么的阴险毒辣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么在陈跃的组织里帮忙照看他妈，要帮助去陈友康的组织揭露矮子的身份，让陈友康除掉矮子的这位好兄弟，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在了……如果他已经不在了，自己和老妈也是危在旦夕。怎么办呢？怎么救老妈？还有什么办法？
　　陈跃的电话在那个警察手上，平时他就是只跟一个陈跃在联系。怎么办呢？没想到，这次没有除掉矮子，反而惹怒了他。他正在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手机响了。
　　扬鸣哆哆嗦嗦的接起电话“喂？”
　　“到大雁塔音乐喷泉这来找我！另外，用西安微薄发个拽文，用你一贯的风格，告诉大家，从现在开始，倒计时直播西安秘密，终极悬念，即将揭晓！看不到微博或者你的人，你就等我发你妈惨死的照片！”是陈跃，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挂断了。
　　杨鸣别无选择，找了一把水果刀踹在裤兜里，急匆匆冲出门外，奔往大雁塔音乐喷泉。
　　他打上出租车，小张一边在后面尾随上，一边给小赵电话。“我发现这个扬鸣好像是在被谁威胁，他的墙上的照片上被谁用烟头烫了一个大洞，正好烫在他照片的脸上，他手上也有一样的烟头留下的伤。他跟我们的被害人的关系一定有什么是我们没有发现的，我要看看他干什么去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已经通过媒体发布了凶手的情况。凶手极度危险，过渡虐杀，告诉大家在家的时候要锁好门窗，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开门！凶手能够轻易的进入家属住宅，两个案子的门窗都没有被刻意破坏，我们现在还分析不出来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发布那个女人的照片了吗？如果是那个女人，以求救或者销售什么的理由进来，很容易的。”
　　“是的我们想过。或者是快递，物业等大众身份。这些我们都已经做过提醒了。两个死者之间没有一点联系。但是却发现那个女的经常出没于第一个死者居住地附近。第一个死者的邻居是个名医，但是却今天上午死于心脏猝死。”
　　“跟第二个死者一样的？”
　　“是，而且医院的人反映，我们贴出的这个女的照片，她今天上午在那个名医李冉那里看过病，她们出来李冉就心脏猝死了！”
　　“哦。这女人的行凶手段很可能跟王强贾三包子铺那个一样。当时老李就怀疑那是他杀，而不是身体原因的死亡。加紧搜索这个女的！如果是她，看她过渡虐杀的状态，很快就会再犯案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希望不要再有人出事了！否则这在西安真的是个史无前例的灾难。”
　　扬鸣坐在出租车里想象着这个矮子的模样，三年多了，这个影子杀手，这个矮子，在自己的身边存在了3年，每天都让他烦恼。可是，他既不知道这个矮子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的声音。只知道这个人的力量实在无法想象。他能够在那么远的距离就毒死他的同事，还能把毒留在他们几个的身上慢慢释放到警车里让所有人都产生幻觉，他能打入陈友康的内部，还能让陈跃他们闻之色变。听陈跃说，他还自身去过野人山，毫发无损的回来。这么个厉害角色，为什么就盯上了自己呢。现在他在暗，自己在明，人为刀俎，自己为鱼肉，整个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状态。陈跃把自己调去大雁塔，是不是就是想让矮子亲自收拾他这个要把自己置于死地的叛徒呢。老妈也不知道怎样了。扬鸣痛苦的抱住脑袋。眼下，还有退路吗？
　　汇丰小区现在很热闹，很多人还围在死者楼下嘀嘀咕咕。一个20多岁出头的小姑娘看了一眼手表，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你怎么还不过来啊！你不过来我都不敢在家呆着了。你看新闻说没？没撬锁，那么高的楼层，不知道怎么地就飞进去了。真吓人，快来啊。我都在外面快1个多小时了。”
　　她声音不大，但是旁边的人听了呲牙哑哑的笑了一下，眼神扫了一眼她。那人也在楼下看好久了，这帮人都在等尸体抬下来看，有什么好看的呢。姑娘不耐烦的说。“算了，我回家等你了。反正你就快来了。10分钟一定到啊！”
　　姑娘扭打着回到自己的11号楼，按了电梯，上到12层，左右看看没人，小心的打开门，进门后用钥匙反锁上，又去检查了所有的窗户，看是不是都插好了。一切安全后，她坐下开始嗑瓜子。瓜子咳了一会，男朋友还没来。她开始打电话。
　　“怎么还没来？”
　　“楼下了啊，买个方便面上去，你也不给我做饭！晚上吃！”
　　“快点啊！你这死人！”
　　“死人上去吓死你，你这破胆，除了我，不要给不认识的开门！”
　　“知道了，死人！”
　　2分钟后，门铃响了，女的扑把嘴里的瓜子吐掉，开心的跑过去。趴在猫眼一看，不是男朋友。她劈里啪啦拧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我正在家一个人害怕呢！”女孩让来人走了进来。来人几乎是冲了进来，迅速关上门，从裤子里抽出刀子，几个动作几乎在几秒钟内完成的。接着他冲着女的的眼珠子狠狠一擦，这一擦在完全没有防备之下，又快又准。女的捂着眼睛尖声大叫起来。来人快速趁机拉出她的舌头，狠狠一切，把舌头小心放在自己身后的包里。
　　“嘘！别哭！我给你打个折扣，只拿走一些零件，保证你外面看起来是完整的！”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女的嘴里向外喷涌出来，她现在看起来很像一个恶鬼，女的一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捂住嘴巴，疯狂的要向门外冲出去。被来人一把抓住！
　　“去哪啊！你不如静静坐下来，这样死亡对你来说不会那么痛苦！好吗？另外，你还差我一个东西呢。”来人说完拼命拉下女人的裤子，短裤，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这时门铃响了。女人气若游丝的盯着门口，渴望生命在这一刻转变，被豁免。
　　来人却擦掉刚才带着的手套上的鲜血，把刀藏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门打开了，女的男朋友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稀客啊？”男人的话没说完，门已经被悄悄的推上，一把刀同时从后心刺入，又快，又准，又猛。男人吭一声都没吭出来，就扑通倒在地上。女人的鲜血和着眼泪急速流下来，难过得要崩溃了。
　　她发出唔唔的声音，可怜的左右摇晃着脑袋。那把尖刀冷酷地贴上来，女人只觉得阴处一片冰冷和刺骨的疼痛，失去了知觉。
　　小张跟随着扬鸣来到大雁塔，扬鸣傻愣愣的站在温泉广场下四处张望，一会看看手机，一会左右看看来人。从小张的角度判断，他明显好像是在等待着威胁他的人出现，因为他的表情此刻紧张的要命。这时小张的电话来了，小赵打的。
　　“张队，我们刚在回局里的路上，又报了两个受害者。还在汇丰小区，我们现在正在赶过去。你也马上过来吧。
　　“他妈的了！”小张狠狠得跺了下脚，打上车急忙往汇丰小区赶。跟受威胁的扬鸣比起来，更令人抓狂的是连续快速犯案的凶手，如果这样下去，市民会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这成了一场生死的较量游戏。不同与老李那次的是，没有字条，没有线索，没有骄傲，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杀戮。但是，凶手为什么在警察密布的汇丰小区再次做案？从这个角度上考虑，她又存在了一种绝对优势的心里，挑衅警察，在警察的眼皮底下作案，跟群众带来的反响，也是绝对灾难性的。这又有了一些相似的地方。小张握紧拳头仔细推理着凶手杀人的原因。
　　“为什么，要一天之内连杀三人？是什么刺激了她？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吗？”小张赶到了现场，小赵跟了上来，两个人一边走小赵一边给他汇报着情况。“一个男人死在门口，一刀致命，从刀口的角度来看，凶手个头应该不高。另一个女人躺在屋里的沙发上，还是过渡杀戮。舌头，子宫被拿走，右眼受伤。死于心脏猝死。法医说是活活的被剥取了子宫之后的心脏猝死！”
　　“男人为什么没有被过渡杀戮？”
　　“什么？”小赵不知道小张一直在想着凶手的真正动因，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
　　“我问男人。今天的三起杀人案，女人都是过渡杀戮，为何这个男人是正常的，背后捅了一刀死亡。一刀毙命，说明不想让他承受更多的痛苦，那么为什么对女人要如此残忍！难道凶手憎恨女人，这是不是来自于童年的阴影，或者受过女人的什么伤害？还是正常进入方式？”
　　“是的，很显然凶手是被开门进来的。而且男人是从背后被捅了一刀，所以也许这个男人也认识凶手，进来觉得没那么可疑，被偷袭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到了现场。小张捡起男人的手机，上面全是女人发的短信，包括恐怖啊，快来陪我啊，男人说还在上班呢，当时禁不起女孩的墨迹，最后一个短信是我马上去。短信后两人还通了一个电话。
　　“找她们认识的人，或者物业，快递之类的看有没有来过，个子矮的，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凶手对女人有一种彻骨铭心的痛，不是童年阴影，就是遇到过什么事件，范围内同时寻找小时候进过少管所的名单，或者10到20年间家庭发生过什么大事情的人。这么憎恨女人，阴影应该来自家庭。关于那个女人的重要档案，局长回信息了吗？”
　　“没有回。局长不知道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谁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对了，李青走了，杨静这迷糊丫头，真不行！”
　　“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李青！算了，现在他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阻止下一起凶杀案的发生。我们现在在进行一场残酷的赛跑，没跑慢一步，就有一个无辜的人会死。这是什么？”小张严肃的说完，发现了什么，蹲了下来。“这一大滴血迹，看来跟其它的部分颜色都不一样！”小张指着男死者左手旁的地面上。“这部分的颜色明显不是这个男死者的，每个人的血是不同的颜色，这个偏黑！”
　　“是！跟里面的女死者的血液颜色也不同。怎么这里也有第三个人，或者影子杀手4567也跟着凶手来这里了吗？”
　　“或者影子杀手4567是帮手，他们故意设下了悬念来骗我们。派人去大雁塔喷泉广场找扬鸣，这个影子杀手一定会来找他！他是一条关键的线索！”
　　“张队，女死者仍然被摆放成祈祷的样子，这次是跪着的。这个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法医走了过来。
　　“他是不是想要市民去祈祷不要遇到他，还是要死者去赎罪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倒是有点像老李那悬而未决的案子，凶手有很多要表达的内容，只是他更聪明了，不是直白的写纸条，而是直接用被害人来表达！就在警察的眼皮底下犯案，还能这么从容的给受害者摆姿势，说明这个人的心理素质非常强大，而且还有很强的条理，逻辑和自信心。”
　　一个最难对付的连环凶手在小张心理的阴影逐步扩散，让他的心情抑郁的要命。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大开杀戒呢？
　　“老大，不用派人去找那个扬鸣了。你看！”女警员小李递过手机给小张。
　　“他用西安秘密微薄，在直播他要开始的一个关于大雁塔的探险。你看他的粉丝，都突破100万了。草根名博！”
　　小张拿过来，果然开始网上直播了，上了大雁塔和音乐喷泉的很多照片。
　　“大雁塔是西安的市徽图案里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每天生活在它旁边，知道它是西游记中的唐三藏取经的地方，知道唐三藏回来后把一路西行的珍宝悉数藏在了大雁塔的地宫中，还知道什么？跟我一起来找找看吧！旅程即将开始！”
　　这段文字配上了一张照片，是扬鸣站在音乐喷泉附近，目光呆滞有点沧桑，有点神秘有点空洞。身后的音乐喷泉交叉喷出多彩的水柱被定型，美丽非常！扬鸣用大拇指向着朦朦胧胧的大雁塔，嘴角是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
　　“全程直播？搞什么搞，很快就会被逮住了？”小赵说。
　　“他眼睛怎么这么空洞啊，这表情跟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啊！好像鬼一样！”小李接着说。
　　“小赵，我们两个马上去这里！”小张用手放大缩小着照片，突然合上了手机，大声说。
　　“为什么？”大家异口同声的问。
　　“因为照片这角度，你们看吧，多矮！再看他的表情，多么的言不由衷，这是遇到最糟糕状态的表情。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他一直害怕和讨厌的人给他拍的。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我在从大雁塔往汇丰小区赶的时候，凶手也正带着人质从汇丰杀了这两人往大雁塔赶，我们交错在路上。今天一天杀了3个人，动因并不是凶手想杀人，而是凶手想出名。这也是这个西安秘密转发第二个死者死亡照片的原因！连续的凶杀让老百姓高度关注和恐惧，而他要把这种恐惧成功的转移到杨鸣的这次探险中！”
　　“不会吧，张队，就凭这个照相的高度和他们的关系就断定这个人是矮子，太牵强了。”
　　“那么你看，这个又是什么？”小张用手扩大了照片，指着扬鸣脚前面不远的地方。
　　“血迹，深颜色的血迹。我们快走！也许凶手就站在这两人的身边！下一个受害人，可能就是万众瞩目的这个草根名博了。”小赵一眼看到了小张手指的地方，转身跟着小张往外走。
　　小张不放心，回头补充交待了小李一句。“无论有多可能，这只是一个途径，罪犯还有一个一个特征并不符合我们的推测。他能够轻易进入别人家中，而且几次案件都是在家里做的。所以你们还要继续沿着我刚才的思路去找犯罪嫌疑人。我们分兵两路！随时联系！距离罪犯下次犯案时间可能非常近，回去跟局里的说一声，今晚都别睡了，大家就在局里通宵。一定要抓紧时间，抓住所有的线索，不要让形势再继续恶化了！”
　　同时，扬鸣央求着陈跃。“来，兄弟，再来一张，这个景点也很重要！”
　　“再你妈啦！”陈跃吐了一口嘴里的瘀血。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要不是我师父要求我必须按照这个时间马上做这件事情，我他妈把你给花了，你个大白痴，叛徒，人渣！”
　　陈跃一边骂，一边拿起手机。他知道无论多不愿意，这是他必须要做的师父吩咐的工作。
　　“等等兄弟，你能再蹲下一点吗，这样角度比较好，能找到上面那个塔尖，一会我们就照不到这么美的景儿了。”扬鸣摆出一幅痛苦的表情。
　　陈跃蹲下来气不大一处来。“你个死猪脸，你能笑一下吗？死人！”
　　傍晚来了，大雁塔四周，安静柔和，大雁塔在温柔的太阳光的映衬中，散发着一种难以解释的慈爱的气息，在这张照片的杨鸣，一样是眼神空洞，甚至有点可怕。他接过陈跃完成了拍照的手机，编辑着文字发在微博上。
　　“我们要开始走平时看见过无数次，却从来不知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尖叫吧，在这个你熟悉的城市里，在这个老祖宗的地盘上，在这个你觉得平常其实却很不平常的地方，去体验一种绝无仅有的刺激吧！”
　　“走吧！兄弟！你确认你不要包一下吗？”
　　“包你妈！”陈跃按紧了肚子上的伤口，血还是不停的往外冒。“你别美，你以为我会死，你会逃走吗？现在师父的千军万马都在西安，就算我死了，无数个陈跃一样的人会立刻冲上来代替我。你想不完成这次使命，是不可能的！”
　　“我就怕，我们两个都没命走下去！微博在实况，你觉得你师父有能力保护那些邪毒不来找我们吗？”扬鸣遗憾的摇了摇脑袋。
　　“别他妈啰嗦，我们比师父的要求的时间都有点晚了，你要是再啰嗦，我就他妈的拿烟头烫你。”
　　“好吧！拿来给我帮你拿。”
　　“什么？”
　　“你的包！”
　　“没到地方，你别他妈想动四门金塔一根汗毛。走！”
　　“假的也这么认真！”扬鸣扭头看了一眼落日的余晖，又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想无论自己多努力的安排，警察还是没赶到。算了，命不好。走吧！他扭头跟着陈跃毅然决然消失在日渐黑暗的西安越来越寒冷的傍晚的街头。
　　这场无比可怕的探险，在陈跃师父的暗中遥控下，就像一个已经启动的定时炸弹，只等着爆炸，把他和陈跃两个炸成粉末。古城西安的秘密，就这样在全国人民半信半疑的高调的万众瞩目之下，要揭开2000年前的面纱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黄子西和李小申，王晓宁在西安火车站旁的一处民宅，李小申正在给三个人重新化妆，外面十个人里有5个都知道黄子西的模样，他们就这样是走不出西安城的。这次是一次简单的化妆，并不是易容，李小申只需要让陌生人看不出黄子西的样子，对王晓宁则是直接化妆成一个小男孩，王晓宁的药性好像还没有过，还是呆呆的任由李小申摆弄。
　　“孩子，阿姨知道你苦，但是我们以后长大的很长一段时间，有多少事情要你勇敢的面对呢！我们要先学会勇敢。阿姨错了，不该把你从家里抱过来，现在你想不想你妈啊？都是阿姨不好，让你承受这么多。”黄子西说到这里，鼻子一酸。
　　旁边一声吸溜跟回声一样，子西回头看，李小申也正在默默抽着鼻涕。
　　“小申！”黄子西默默站在他身后，她深知今天上午的一切都小申来说意味着什么。李小申过着这种没有家庭的畸形生活太久了，然后爸爸却一直都是他身后最重要的信念的支柱。他当时选择这种畸形的生活，也是为了爸爸。可是，今天，爸爸却为了他失踪不明，他怎能能熬得住这个真相，堂堂七尺男儿，也敌不过家人带来的悲伤啊。
　　李小申手里鼓捣着假发，一边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他一声发自内心的深深的叹息，让黄子西吓得一抖。她了解李小申，这样的叹息的含义。也知道这叹息背后他有多么伤心，多么为难，但是显然李小申心里已经为这伤心纠结过太久，这是他已经做出一个结论的信号。
　　李小申背对着黄子西，抖动着肩膀，他的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他不想让子西看到自己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她怀了她们的孩子，情绪不能再受刺激。
　　“小申！”黄子西再次深情的呼喊了一次。这一声摧毁了李小申所有的坚强和坚持，他猛地转过身，狠狠抱住了黄子西，让她喘不过气。一如十年前两人在西安大学里的那次分离。
　　“小申，为什么我的幸福，总是稍纵即逝，只要它一开花，就意味着迅速要凋零。而期待它开花的时间，却是千千万万个日夜呢。”子西也流下了眼泪，慢慢的，轻轻的，没有声音的。“花开花落，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到了我，却是如此的难以面对呢？”
　　“子西！我……”李小申简直是泪如雨下了，痛苦非常。
　　“不，不要说了。我都知道！”黄子西咬了一下牙，猛地推开他。“每次分手，都要是我，你不能勇敢一次！”黄子西梨花带雨，让李小申心碎欲裂。
　　“假发帮我带上，你赶紧走吧！”黄子西用纸巾仔细擦了擦眼毛上的睫毛膏，苦笑了一下。“你刚刚帮我弄的，而且你也在赶时间。”
　　“子西，我有个朋友，在西安，也是胖子的学生，我可以把晓宁托付给他，如果你愿意。在西安，这个人是信得过的！”
　　“不要！”黄子西触电一样摇着脑袋。“小申，你知道我的，你不要逼我。”
　　“可是我担心你，带着两个小孩……”李小申痛苦地坐在凳子上，他旁边的手机正在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是微博的声音。
　　“小申，肚子里的孩子没问题的。你别担心了。晓宁，我一定要带上她，我要对她负责到底。你放心吧，我不是一般人，会搞定这些事情的。你赶紧去找这个西安秘密吧，他的微博上有好多你爸以前的消息，相信他一定是知情人之一。而且，他要去的地方，你我都很熟悉，你可以很容易找到他。如果能因此找到你爸，那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多好！”黄子西愁苦的说着，肚子很痛，她的心好像被几个野兽撕扯着，瞬间就化成了虚无。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也知道小申要干什么去？小申的环境有多么惊险。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但是，小申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
　　黄子西拿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一眼，递给小申。“你快走吧，他们要进去了。他们的地点居然这么正确，也许你在救出你爸的同时，还能帮公司做点事情。”
　　小申缓缓站起来，接过手机，自从在警察局听过杨静的关于西安秘密和刘佳怡的事情，他一直都没有放下。他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卷入这场可怕的闹剧的，但是他要做的是见到爸爸，救出他。他坚信爸爸没死，绝对没死！但是，如此危急时刻扔下黄子西，对他来说是多么痛苦不堪的决定啊。
　　他从脖子上摘下一个月前，黄子西送给他的那条金链。慢慢带在黄子西的脖子上。“你说过，这是我们的幸福。你要带着我们的幸福，等我。”
　　“一定！”子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等着你回来。你要小心！”
　　“你也是！”李小申小心翼翼给黄子西带上假发。“这部手机留给你，我们随时联系。等我，我一定会让手机响起来。为了我们的孩子！”
　　黄子西已经痛不欲生，她用力点点头，推着小申往门外走。小申回过头深情的看了她一眼“我可以吻你一下么？”
　　“等你回来吧，这个吻你欠我的，记得回来还我！”带上假发又被小申做过处理的黄子西，老了很多也丑了很多。
　　小申转身拿着手机去往杨鸣他们所在的地方，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子西赶紧回屋里收拾东西，快赶不上火车了。王晓宁已经被打扮成了一个小男孩，她仍然没有恢复，眼神还是直勾勾的。
　　“宝贝儿，宁宁。”黄子西迅速收拾好抱起了她。“乖乖的别喊，别哭，别说话。”黄子西拿上公司所有能用得上的设备，左右看看没人走出门，打车，一气呵成。
　　“师傅！西安火车站！”
　　“好！”
　　这个司机一看就是个话痨，聊了一会，就聊到了连环杀人案。
　　“诶，你看电视没，女魔头，太吓人了。有人在现场拍下女魔头的照片，跟个鬼影一样。听说刚刚在最新的死亡现场验出了女魔头的指纹，名字叫黄子西的。跟第一个犯罪凶案现场的一样，还是北京什么公司的副总裁。怎么能这么变态啊。现在已经被定义为正式的犯罪嫌疑人，全市通缉了。希望能早点找到，不然，这我们也没法安生了。晚上在家睡觉，都做噩梦。最神的是，人家都不用撬门，门能直接打开。见鬼了是吧，西安最近几年没少发生见鬼了的事情。你说说。多恐怖，你还敢带着个小孩出去。听说死的全是女的，还有第一个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孩子受了惊吓，就知道啊啊乱叫。现在也失踪了。搞不好被女魔头给抓回去吃了。哎！”
　　司机一边叠叠不休，黄子西一边在网络上寻找着自己的消息，果然，过了这么一小会儿，她已经正式转变为犯罪嫌疑人。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自己，很难逃脱。这个在公安局入侵到公司系统的人，看来跟他们所查的这个矮子有点联系，这矮子的背景很不简单。能找到自己的指纹，还能这么迅速的布置于犯罪现场。正思索间，王晓宁的药性过了，看到黄子西，她突然哇哇的开始尖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很快李小申的掩饰都露馅了。她又变回了一个小女孩。
　　司机回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脑袋冷汗。他拿起对讲就喊“我抓到女魔头了，就在我车里，那孩子也在。你们快报警！快快快！”
　　这爱说话的司机平时无聊，弄了个小圈子用对讲几个人喊来喊去的玩，今天很显然派上了用场。
　　黄子西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如果再进警察局，恐怕局长也保不了自己，犯罪现场有指纹，有照片，自己的包里还有能自动开锁的家伙。王晓宁在旁边尖叫不停，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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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真相，总是无懈可击
　　2012年2月14日下午17：50北京
　　我和许飞，张教授，老二，张小风几个人正在公司的秘密信息库中慢慢利用雷台汉墓井下的动物皮完整内容把刘邦的秘密都梳理出眉目，却无意间发现掉进了陈友康的陷阱和圈套，我身上发现的公司专用的线性窃听器，说明陈友康已经把所有的我们的分析都全数听去，许飞接到火葬场下找不到陈友康他们的电话以后，门外闯进来人的动静越来越大。我们几个互相望了一眼，这个小房间无处可去，为了确保信息的秘密，只有我们刚才进来的地方作为唯一的一个出入口。
　　“要毁了这些资料吗？”许飞一边擦着大玻璃板，一边咨询着张教授的意见。话音未落，劈里啪啦，巨大的一声响，许飞正在擦的大玻璃板变成粉碎。只见张教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枪，接着又打向旁边陈列的电脑。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很快，有人跨过大柜子，很自然的推门而入。为首的，正是陈友康。
　　随后进来的还是一样特色的黑衣人，他们迅速抢下张教授手里的枪，但是看张教授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陈友康大声的啪啪拍着巴掌。
　　“老张，精彩！不过，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赵可这小葱头，太没经验了。”陈友康说完眼睛温和的看向我“丫头，你也不好好想想，我怎么能认错你呢？你就是化成灰了，我也不会认错你！你的声音，对我来说，那简直就是无法忘怀，你又不会装别人的声音，你怎么可能这么幼稚啊。哎！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老狐狸，就算你是装的了，那我们炸你总不是装的，你能躲哪去？”
　　“你没资格跟我说话吧！”陈友康突然高傲的看着张小风。
　　终于输了，我心里想，原来就觉得，这一切都成功得有点太容易，现在才明白，他们也许还忐忑的担心过我们不实施计划！张小风这孩子没有经验，但是许飞犯这个错误，实在不应该。我虽然也一直被蒙在鼓里，但是这么掉以轻心也是犯了兵法上的大忌，所以我们输是必然的。
　　“好了，你也别内疚了！”陈友康看透了我的心思，竟然开始安慰我。“我们现在是自己人，经过弯弯折折，绕了这许多年，现在终于可以同仇敌忾，一起去揭秘这个谜底了。这不是好事吗？”弯弯折折，绕了这么多年！陈友康眼睛看向了张教授，好像知道几年前吉普赛小屋的一切所为都是张教授在背后指挥的。
　　“陈教授真会开玩笑！”张教授回视着他，字正腔圆，浑厚有力。气场十足，丝毫不输陈友康这个考古专家。我想起张教授从十年前就开始，逢休假就跑去沙漠考古，探险，家里的古玩宝贝不计其数，应该在考古领域的建树上也不会比陈友康差。经常考古的人，身上往往都会带着一股子神秘，睿智，沉稳，处乱不惊的气质，两个年龄相近，气质相似，阅历相近的年过半百，身后有强大实力的老头儿站在一起，这两个气场的碰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些许的畏忌，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怎么就要同仇敌忾了，难道公司还有比陈教授更有实力的敌人吗？”
　　“有啊！给张教授看看！”陈友康示意身旁的黑衣人拿出手机，递到张教授手中。举止中却有些恭敬和敬畏，这还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
　　“西安秘密，我在金刘寨就早有听说了。不过是个投机倒把，知道些小道消息就想要借助于媒体炒作的微博而已。”张教授看了一眼手机的标题。
　　“别这么武断，继续往下看！”陈友康似笑非笑，面露寒意。看着他的表情，我好生奇怪我们刚刚要在火葬场至他们于死地，为何他们反过来真的好像不是来报复，是来谈合作的呢？难道我们刚才的分析改变了他的态度吗？不过陈友康这沉稳劲儿，倒是胜了张教授一层。
　　张教授用手机拨弄着微博，向下继续看着，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全部看完后，他仍然保持自己的观点。哈哈笑了起来。“真的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啊！”
　　我们才发现，不是张教授不够沉稳，而是他一直在演戏，这时却技高一筹了。
　　“别演戏了！”陈友康低沉的语调穿透了整个早春封闭的小房间。他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很快，他发现了许飞刚刚用的那个公司的水影笔。
　　“你们留下火葬场那个备用公司的空壳子，却没有办法不让我们在上当之余，好好研究一下你们不在意的那些残羹冷炙了。”他走过去捡起来。对着墙面按了几下。后面的图片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到，但是张教授看到后脸色就变了。
　　“陈总，这个不就是西安秘密微博上的图片吗？关于大雁塔的。”一直在陈友康身后没说话的孙鹏飞看着墙壁惊讶的说。“看来他们真的是找对了地方。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我们的组织里一直有叛徒，我们能从对手这儿知道的，他也能从我们这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好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但是他现在正在狗急跳墙了。”
　　“哦？那么是抓住他们了么？”孙鹏飞紧张的问。
　　陈友康抬头撇了一眼孙鹏飞。“你是不是紧张得有点过了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孙鹏飞看了一眼我们，又看了一眼陈友康，陈友康对孙鹏飞的傲慢无礼甚至超过了以前对杨川，这让孙鹏飞很不爽，但是他不善言谈，不愿多说，默默忍了下来，一如跟我在典当行时看到的那样。
　　“友康，就凭这一点照片。虽然非常的神似，也不能说明什么。你就让孩子们闹去呗，这些孩子辈的，还能闹出点什么名堂啊？”张教授突然叫友康，我们又一愣，难道这两个人并不是名不转经传，而是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渊源吗？”
　　“来龙去脉我不方便跟你说，但是他们已经开启了那道门。就像你们刚才分析的一样，西安，腾冲，罗布泊，三个地方，三本书，或三个东西，不管什么，这已经汇聚在一起，我们就能解释2000年前汉高祖为何犯下那些无法解释的滔天罪行，对他的爱臣和功臣，就能解释西安这个城市，为什么在它存在到现在从来没有被任何敌人攻克过，慈禧太后在逃跑的时候，中华大地如此幅员辽阔，她却选择了西安作为逃难的地方而她也成功躲过了这一劫。就能解释大雁塔下到底藏着什么？也能解释为什么罗布泊和腾冲的野人山会有骇人听闻的灵异事件，答案即将被这帮小毛孩子揭晓了，你不觉得这是很耻辱的事情吗？而且，更是很危险的事！”陈友康款款而谈，震惊四座。我们只觉得他知道的比我们刚才讨论的还要更多。
　　“好吧！”张教授没有一句废话，他缓缓摊开双手坦诚的露出胸怀。“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有怎么能同仇敌忾，这一点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哈哈哈！”陈友康浑厚的男低音响彻整个房间。“老张我想你肯定知道双鱼玉佩的传说，也许我们两个就是那两条鱼呢？你说对吗？”
　　“张教授，我们不能跟他们同流合污！”我严肃的提醒，今天在这个房间里我所看到的一切，更加证明了我的观点，张教授有很多故事，没有告诉我和许飞，这就是我一直觉得他亏欠我们的。
　　“丫头，别激动啊！”陈教授对我依然固我。他对着张教授说“你看，你有赵可，我有资源，你们公司现在的状况你也知道。我想你也不敢用什么你们公司的人，而我的人和钱，至少这里的人，我还是敢保证忠诚，我的人力比你们多得多。我还有从那个神秘的死者李非然手里找到的罗布泊的第三个东西，你有在腾冲发现的“兰亭序”仿制品，你对罗布泊那么熟，我对腾冲藏经楼的了解也要比你想象得多很多，所以，虽然那帮小辈们从你们手里抢走了法门寺“四门金塔”，但是如果我们合力，一定会胜过这帮小辈。你说这是个合理的合适的合作，对吧？”
　　“为什么师姐是个关键？”张小风听出了陈友康话里的奇怪，打断他问。
　　“赵可是大名鼎鼎的猎鬼人的后代，那张地图上每个地方都有几个猎鬼人的名字，地图代代相传，但是并不是每一代猎鬼人都会写上名字。也就是说，猎鬼人的名字是猎鬼人的祖先早就确定好了的。而只有配承担这个使命的人，才能在生下来以后用地图上猎鬼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有很多的林已之，她们用了这个名字，是因为她们合适做猎鬼人。我们一直以为猎鬼人只是这几个人，按照你这么说，也许是叫这个名字的很多人的团体？也可能有人误用了这个名字呢？”许飞惊讶的问。
　　“那不是很好的掩饰作用！林已之这个名字，西安有250个，而这250个里，有那么一部分人其实就是猎鬼人。”
　　“那你怎么知道我奶奶不是被误起了这个普通的名字呢？”我反问他。
　　“因为，猎鬼人除了名字，还有一个特征。”
　　“什么特征？”
　　“他们都会在龙虎山的悬棺里，留一具自己的假体，穿上自己的衣服，同时在棺木底下刻上自己的名字！”
　　我突然想起了奶奶曾经在龙虎山照的照片，当时我只是认为她去旅游。我还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去龙虎山。那么照片中其它几个人，难道跟她一样的身份吗？
　　“你们发现林已之的棺材了？”张教授听了一震。第一次露出了难以解释的痛苦表情，但是这表情一隐而过。
　　“是的，棺材里做的假木乃伊一样的干尸，跟赵可奶奶模样相同，棺材底下写的林已之，我百分之八十的确定，这是赵可奶奶藏在龙虎山上的悬棺！”
　　“什么意思？悬棺？棺材？”张小风忍不住又插嘴问。
　　“小风，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奇特的丧葬习俗，这些奇特的古代丧葬形式我们现在已经没法看到了。然而，在龙虎山的仙水岩百米绝壁上，却有着大片距今2600多年的春秋战国崖墓群。龙虎山崖墓数以百计，全部镶嵌在仙水岩一带的悬崖峭壁之上。而仙水岩诸峰峭拔陡险，岩壁光滑平展，岩脚下便是泸溪河，临水悬崖绝壁上步满了各式各样的岩洞，从泸溪河舟中或地面眺望，隐约望见一个个岩洞口或钉木桩，或封木板，龙虎山崖墓下临深渊，地处绝壁，因此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产生了很多神话的传说：有人说这洞里的东西，是神仙用金丝线吊上去的；也有人说这洞里装的是无字天书、金银财宝。直到1978年，一些崖墓洞口封门板风化后的掉落，人们才知道里面藏着的竟然是一具具棺木。这些棺木都被置放在峭壁上的天然洞穴里，而且都选择了朝阳的一面，因为从视觉上感觉像悬在空中，故人们把此棺木叫悬棺。在大片岩壁上，洞穴星罗棋布，星星点点，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数以百计。因这些洞穴高不可攀，无人可以入内，其中所藏之物，多少个世纪以来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
　　“是啊，龙虎山旅游局悬赏50万元寻高人破解龙虎山悬棺之谜，百米悬崖绝壁之上的洞穴中棺木是用什么办法放置进去的？古越族人为何要将先人安放洞穴之中？什么人才能享受此种殊荣？成为千古之谜，至今未能破解。”
　　“我在仙水岩看过悬棺表演，尽管已是后人想象出来的模拟表演，却一样地充满了惊险和艰辛。飞云阁前的声声爆竹响起，唢呐奏出了道家乐章，表演者便自峰顶轻轻腾空跳起，沿着垂直悬挂到江面的绳子攀缘而下，灵活的身躯在空中表演出许多令人惊叹的高难度动作：一会儿似狼奔豹突，一个倒栽葱滑下三、四米；一会儿如春燕展翅，矫健的身形横挂在绳索上；一会儿如猿猴攀缘，手展彩绸当空舞。当他们下滑到接近削壁中间的岩洞时，剧烈地摇晃绳索，借着惯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洞中。然后是地面上的楠木悬棺缓缓升空，上升到接近洞口时，岩洞里的人用短索牵引，地面的人则大幅度地摇晃绳索，借着悬棺在半空中左右晃荡的惯性，找准时机，上下合力把悬棺送入洞中。这些精彩的表演对表演者来说可能是熟能生巧而驾轻就熟，但参观者却觉得惊心动魄，提心吊胆。每当他们完成一个动作，全场都会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以表庆贺。据说三位表演者都是当地艺高胆大的药农，祖祖辈辈都以采药为生。但是在我们的眼中，他们一定是世外高人了！这是有现代绳索的力量，可是在2600年前的先人们又是如何来完成的呢？简直不可思议！”老二补充着给小风继续解释。
　　“龙虎山位于江西鹰潭市南郊，按照北孔（孔子）南张（张天师）的说法，曾是张天师修炼宝地的龙虎山就是我国道教的发祥地。龙虎山的区域内有99峰、24岩，蜿蜓流淌于群山之间的是水色清漪的仙水溪。考石工作者入洞后，对悬棺葬进行了科学清理，出土了大批遗物。其葬制盛行崖洞合葬和群葬。在水岩、仙岩、仙女岩、谷子岩等处，每处都有十几座到数十座不等的崖洞墓。这崖洞墓中，有单洞单葬、单洞群葬和联洞群葬等几种类型。其中如79十二号墓，洞宽50余米，墓室规模巨大，内置十副棺木，显然是大家族几代人的聚葬之所。悬棺棺具形制有扁圆形、圆筒形、长方形、顶盖式和屋脊形等几种，多用巨木刳割挖空而成。木料多为楠木。随葬品多用仿铜礼器、兵器、陶器、竹木、骨玉和石器等。忌用金属器皿。墓葬距今2600余年，为春秋战国时期古代越人所为，数量之多，位置之险，造型之奇特举世罕见。成为世界考古学界的一大谜团。一千多年前，宋代理学家朱熹曾发出疑问：“三曲君看架壑船，不知停棹几何年？”宋人王文卿有诗云：“昔人骑鹤上天去，不向人间有蜕蝉。千载玉棺飞不动，空江斜月照寒烟。”当代考古学家郭沫若也发出了“船棺真个在，遗蜕见崖看”的的感叹，表示无法用科学解释崖墓的遗憾。龙虎山悬棺既是当时生活在彭蠡泽东部水系的干越人的古老葬俗，也是流行于中国长江以南许多省区以及台湾和一些太平洋岛屿的悬棺葬的起源。但是张道陵应该跟张良和守陵人有关系，为何猎鬼人会把自己放在龙虎山这个背景的圣地？难道为了嘲笑2000年来已经声势颓废的守陵人吗？那倒是跟让刘万邦恐惧万分的组训相辅相成了！”
　　老二和许飞轮着给张小风补了课，却换来了小风更加瞠目结舌的表情。
　　“师姐，你奶也太神了点吧，居然找了个这么神奇的地方做自己的墓。这个，说她没工夫没本事是个普通的老人谁也不信啊！”
　　整个过程中，只有我和张教授还有陈友康三个人沉默不语，各怀心思。我知道奶奶的身份是个迷，张教授恐怕就不只是知道这么少了。我看他眉头微锁，沧桑的模样，此刻也一定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了。
　　沉默了几分钟，张教授先说话了。
　　“友康，猎鬼人，2000多年了，现在已经是形同虚设的组织，没什么秘密可猎，也没什么人可斗，只是传说在坊间如此热闹，仅此而已。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这个名字，这个人呢？”张教授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痛彻心扉，悸动之处，难以言表。我们都深深的体会到了。
　　“我本来应该相信形同虚设不是么？”陈友康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但是，赵可从小被你保护着长大，特殊培养了猎鬼人的诸多技能，林已之的干尸模型放入世界难解之谜的悬棺之中，她还把那个水晶鞋，赵阳的手表悉数传给了赵可，这一切都难以解释，猎鬼人是个形同虚设的团体！”
　　“哇塞，师姐，我就说我为什么总是莫名的崇拜你呢，原来你是猎鬼人！太牛X了吧？”张小风忍不住大喊。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在学校学过什么跟你们不一样的本事呢？”陈友康的这句话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水晶鞋不过是个玩具而已，我都给弄丢了。手表倒是有点说道，但是这又怎么跟赵阳有关系了呢。
　　我们渴望着张教授能够提出一个答案，殷切的看着她。
　　“友康，赵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猎鬼人已经没落了。赵阳把手表交给已之，是因为在金刘寨，他误打误撞得到了那份守陵人对付猎鬼人的逃跑地图。30年前，他对着地图所在的地方仔细调查，意外的发现了西安地下迷宫，典当行的下面，也许地理位置靠山的原因，有个大地洞。这地洞内又有内河，面积之大，地理形态之奇特，世间少有！于是赵阳带着他的考古队秘密进入了内河，他们发现了刻有特殊符号的沉船，并在沉船的下面发现了通往别处的大洞。也许这在其它城市，不会有什么问题，问题是西安，本来就是老祖宗们曾经埋藏秘密的地方。大雁塔下的地宫，秦始皇陵，有多少秘密都默默隐藏在这片土地的地下，不为世人所知。西安，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被攻克的城市，如果回到2000年前，它的强盛也是世界范围内无法比敌。所以，赵阳他们认为，发现的地洞，沉船，也许就是破解这秘密开端的一个入口，大家都欣喜非常。当他们无意间发现了沉船下打开西安秘密之门的地洞，正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发生了。与此同时，当年彭加木事件圈子内部吵得沸沸扬扬，而赵阳深知罗布泊也在他的地图上，是一块死亡之地。”
　　“是的！”陈友康会意的微微一笑，继续说“于是，赵阳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改造沉船，封住洞口，终结了探究秘密的通道。并用一把特殊的锁将洞口锁住。凭借赵阳的财力和实力，这锁和这门有多难打开你们也知道。他用上了正在绝迹中的一帮守陵人的绝活，不能炸，不能切割，不能用声波。总之，除了开锁人，谁也别想进入沉船，靠近这秘密的入口半步！而这个开锁的秘密，赵阳不遗余力的传给了他的学生林已之。而林已之又毫无保留的传给了赵可！赵可继承的，可不只是开锁的秘密而已！”
　　陈友康说完这一席话，最吃惊的人是我。看来这个老狐狸真的是技高一筹，我说胖子弄出金属球，这么大的动静，怎么陈友康他们就因为几只猫就会吓得逃走，怎么后来我们利用沉船上来，他们又一个劲往下扔炸弹逼我们回去，原来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都是在逼我为他打开这个通往秘密的大门。他才是真正站在我们身后的人。
　　“只可惜我的表现让你失望了！”我眼睛盯住他。
　　“师姐，原来在地洞中见到不能解释的灵异事件的不只我们一伙，30年前就有了。”
　　“友康，你看，赵可他们差点没死在地洞里，而且也没有什么收获，这下你应该相信了吧？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学到，猎鬼人已经没落了。”
　　“你这是掩耳盗铃吧！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老黄历了。如果赵可什么都没有学到，怎么会带着团队安然无恙的从地洞里面出来，怎么会打开赵阳设置的那么难的锁，明显，赵阳只想让一个人知道这秘密的真相，就是他留下钥匙的人！当年赵阳只有两个得意门生，一个是林已之，另一个是李曹睿，只可惜李曹睿心生了恶念，骗了赵阳，想要骗走地图，谁知道赵阳慧眼识破了学生李曹睿的诡计，并准备了一张假地图给他。李曹睿研究了假地图，四处寻找，到处碰壁！穷尽了精力之后，发现了赵阳留下的告诫。他瞬间明白了当年曾经骗师父的阴谋诡计，师父都看在眼里。不知道最终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他选择了不医而终。相反，林已之这个唯一的学生却因为自己的刚正耿直得到了赵阳的全部真传！”
　　“李曹睿不是病死的吗？”我听过这个故事的版本，但是不是这样的结局。
　　“你很喜欢听李曹睿的故事啊。丫头！”陈友康意味深长的撇了我一眼。“是不是你关心的什么人跟他有关系啊！好，我再继续给你讲讲！李曹睿很心爱自己的祖上唯一的单传，小孙子李强，赵阳曾经答应过他，要李强做中医温补派的传人。赵阳对李曹睿的告诫是，如果他洗心革面，就会信守承诺教李强好好做人，如果他还这样心怀不正，那么绝对不会再见李强一面了。”
　　“为了小孙子，那，那李曹睿也不至于去死啊！”
　　“他不死，赵阳一定会心存顾虑，不会好好教李强。他不死，李家如何能在赵阳知道了自己阴谋诡计的真相的基础上，再发扬光大呢。李曹睿是个极度有野心的爷爷！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老头。”
　　“赵可，李强的爸爸有个私生子，你可知道！”陈友康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让我浑身难受。肩膀一颤，觉得我们在陈友康面前好像没有什么能隐瞒的，大家好像都是陈友康面前的一个棋局上悲剧的棋子。
　　“那时候李曹睿刚有了大孙子，正在潜心研究赵阳那里偷来的假地图。李曹睿的儿子，李强的爸爸年轻的时候沾花惹草，惹上很多情债。只是这个女人却对他痴情不变，生下儿子默默抚养。直到有一天形势所迫，抱着儿子出现在李家门口。李强的爸爸当然是六亲不认，直接把她跟私生子无情的赶出家门，只是背后偷偷乐坏了李曹睿。李家又来了个孙子，怎么能不高兴呢，从此更可以光复李家。但是，李强已经被赵阳答应教他中医，让他成为温补派的传人了。这个小孙子却怎么办呢？李曹睿偷偷尾随到小孙子家门口，那段日子他坐在门口吧嗒吧嗒抽了估计能有上百根的烟。最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既然大孙子归赵阳，怎么说也看得到一个光宗耀祖的希望。那么小孙子就要走截然不同的路。一正一邪，就好像道家的阴阳太极之道，这样才能控制得住整个乾坤。于是，他偷偷给了小孙子的妈妈很多很多的钱，又花了很多功夫，慢慢把自己的小孙子挪到了中国最正的国安。小孙子天赋迥异，很快作为少年国安，被你们公司调了去，挑大梁，任重任，激动得李曹睿高兴得要发疯。把自己家传的宝贝都给了小孙子，还嘱咐他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是，兄弟就是兄弟，颇有缘分，小孙子却意外的与大孙子经常玩在一起，虽然爸爸不认，但是哥哥和爷爷却对自己甚好。小孙子在刚正不阿的环境中，果然成长成为一个好人。可是，好人却没有好命！”
　　听着陈友康的讲述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杨川的经历为何他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那么他是否还知道……
　　陈友康看到了我紧张的表情，没有理会，继续说。“小孙子却被公司看上，要他打入我们集团内部。因为国安一直觉得我们公司非法买卖古玩，无恶不作，严重影响到国家安全。所以，小孙子就这样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光荣的卧底，因为他本人就是嫉恶如仇，为国家利益肯抛弃一切的人。所以他这个卧底演得非常的好。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公司的大量资料被copy在你们的数据库中，而我却一无所知。本来我养着他，为了李曹睿和李强的关系，指望他在关键时刻为我们出力，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是我没有想到的却是，我要利用的这个小卒，一直在更强大的背景下利用着我。这个小孙子，赵可应该知道是谁，而老张你更加应该知道是谁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颤颤巍巍的问，只觉得一股股的窒息传来，难以言表。难道陈友康知道杨川的真实身份，制造车祸撞死了他吗？
　　“坦白说，这个杨川表现真是可圈可点，我还真的是上次在典当行下，看出他对那个警察装扮的李雪鸣那么卖力的保护，才发觉不对的。他一直在我这里位置也不高，本来也没什么太多威胁，翻弄去那么点小资料，我也不在乎。我也一直知道，杨川说是我的人在公司卧底，这话也就是应该半信半疑。所以，后来，趁着你们公司倒了，我查到他的绝密档案，发现了他还真的不只是一名光荣的卧底。恐怕他的其它身份，你们几个死都不会想得出来的，这里，我肯定不能告诉你们了。”
　　“你这老狐狸，还要合作呢，关键时刻，你又卖起官司来了！”张小风听到关键之处，狠狠的骂道。
　　杨川另一个神秘身份是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但是，现在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你撞死了他，你知道他还是公司派过来的卧底，没有变节，你就撞死了他，以除后患！你找人装成我的样子，怕陈晓羽恨你！这叫一箭双雕！”我愤愤不平的大喊，忘记控制自己的情绪。
　　“赵可，你可别忘了，易容术，你讲过的，易容是艺术家的工作，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艺术家，因此，没有几个人会那本事，做个跟你那么象的人，去撞死杨川！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我不会这个！但李强会。”陈友康一脸坦诚，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你会看表情语言，你来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我心想会易容的无非是胖子，李小申，王远。王远是胖子最新的传人，但是在监狱。李小申是杨川的铁哥们，杨川就是为了他爸才暴露，怎么可能易容我。我对着陈友康脱口而出“胖子是他哥哥，他怎么都不会撞死杨川的，他还因此伤心了很久！”
　　“哈哈哈哈！”陈友康仰天大笑。“这个胖子，能当着你们的面偷走四门金塔，你还觉得他是个有良心的哥哥？”
　　“如果是胖子干的，他没有理由装我的样子，为什么要装我呢？”
　　“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你跟他们混在一起那么久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呢？”
　　“有意思，这两人的爷爷一走了之，却留下了一正一邪两个孙子，必然有一天这两人会因为道义的不同反目成仇，所以一个杀了另外一个。但是两个在各自行业如此出色的人，就算彼此残杀之后，也能给李家光宗耀祖了。就是这般悲惨的光宗耀祖，实在让人为之扼腕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孙鹏飞插嘴进来。“只是，赵阳虽然中医名家，也保持自己的高寿，但是易容却是两回事。李强却如何成了清代易容术的传人呢？”
　　“这李强着实厉害的很，他们的爷爷死后，本来赵阳想倾力改变他，可惜人生观世界观都已经不可救药的跟他爷爷走成了一个模子。最后赵阳只能被迫决定教他一点皮毛。而精髓他悉数传给了但是两个学生之外的另一个信任的人。李强此刻却好像是一棵小树被插到土里十年之后，停止浇水就用雨水，河水，开始了迅速的可怕的自生长。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学会网络寻找这种大隐之人，通过蛛丝马迹，当然碰壁了很多次，失败的更多。他利用情报学原理，把媒体，报纸，新闻，网络全部都结合起来，铺在家里满墙满桌子，每天乐此不疲的从中寻找线索，最后，经过了数百次的失败之后，终于让他成功的找到了这个大隐之人，他开始了各种软磨硬泡，只是那人觉得易容术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什么都不愿意教他。于是，李强又开始研究化学。他知道有一种叫“拍花子”的，就是在你面前喷一种药水，或者用棉布捂住被害人的嘴巴，让被害人一时迷糊，听从犯罪人的指令，迷迷糊糊的按照犯罪人的要求去做。他要强化这种药水的作用来达成自己的目标，这孩子真的有李曹睿的那种狠底子，极聪明，最后，他把这部分化学研究的目标分解成无数个小目标，每个小目标都去找专家解决，正好他在大学里面，找到领域内的化学专家相对容易一些。当时我在他所在的大学当教授，也帮过他找过化学的教授，可惜当时我只认为李强是个聪明能干的好孩子，还打算让他帮我干，谁知道，我的实力，跟他想比实在是相去甚远。如果我算小鬼的话，他就是阎王了。很快，就用这样的方法和方案。他发明了致幻剂。致幻剂比那些“拍花子”的效力，可是强大不知道多少倍了。致幻剂，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在短时间内，完全在幻觉的控制下，听你掌握。致幻剂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当受害人清醒后，再加以致幻，就可以继续受控制！但是开始的时候，致幻剂并不稳定，因此李强开始用无辜的人来做试验。于是那段时间，经常有人病死于意外，在法医学上找不到丝毫证据，但是背后，是李强的药起了决定性作用。当然，坏事做多了，还是会被发现的，于是，下面的事情应该有许飞登场了。”
　　我们都在屏住呼吸听着陈友康的款款而谈，虽然我们觉得这老狐狸可能说的并不是真话，但是他沉稳的讲述，坦诚的表情，明显在讨好我们的态度，让我们相信的是，这是他拿来跟我们合作的信息之一。
　　“是孙鹏飞说，发现了一个人用药来害人，作恶多端，让我跟他一起调查这个人的罪行，我们调查了一段时间，发现了他很多的证据，正在我们要交给公安查办这个人的时候，王副要利用胖子，所以让我们拿证据去找他，他当时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很痛快就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帮助我们！原来他是这么厉害的狠角色！他可能反过来一直在利用我们来实现他自己的目的！”许飞接下陈友康的话茬。
　　“不错！李强伤害的最严重的，是这个大隐之人，他不断增加致幻剂的使用量而学会了他的绝活之后，基本上这个人只能卧床不起，很快由于破坏神经系统的药的副作用是皮肤，他开始皮肤溃烂，一片一片往里面烂，直到后来整个人的肠子都烂掉而死。然而这就是李强，急功近利的结果是，他已经全数掌握易容的要领，方法，而且还拿到了掌门人的打印。甚至还录了像！掌门的标志就是那个可大可小的茶杯。”
　　“我知道后来他还把这个教给了他的学生，但是无论他的学生学得再精，他都有一点保留，这是他能够轻易区分出他的学生易容的标志，他的大印，那个雕龙刻凤的古董茶杯，曾经一度交给了李小申手中，但是，那李小申也是不争气，满肚子才华，却变成了为公司卖力。所以，这个胖子又找了第二个继承人。他找这个人的时候，我可是花了好多的力气。王远真是个好苗子，要不是最后被李青捣乱，把他给关进去了，他现在已经帮我弄成了好几件大事！我找这个王远难道容易吗？我知道我女儿吴静跟胖子走得很近，我甚至都牺牲了女儿。我警告过她们无数次，胖子是个狠角色。可是，年轻人还是年轻人，终究还是发生了这一幕。吴静和王远纷纷落入了监狱，我失去了左膀右臂，对李强就无可奈何了。所以，三个力量中，你们有小申，李强有自己，而我的力量却意外被破警察搅和进来而大大的消弱！”
　　这该会带来怎样的仇恨啊！我心想，不知道李青被这老狐狸给怎么了，也许李青自己都不知道，无意间破了个轰动西安的大案，却带来了这么严重的恶果。而李青能把这么难的案子鬼使神差的给破了，这要得意于有人暗中相助他吧？那么又是谁在帮他，告诉他会有易容这个传说，或者在他破案的过程中给他留了什么纸条，线索吗？
　　“那么，你为什么要绑架李雪鸣！”我知道李雪鸣已经在医院重症而死，死之前全部的皮肤都烂掉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遭受此劫，一个好学生，在乖乖的上大学！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会遭此横祸？
　　“你错了，赵可，李雪鸣一直都不是我绑架的。他是李强绑架的。王强，王远，吴静三个人受李强的指使策划绑架了他。李强并不相信吴静和王远，所以特别派王强去北京帮忙，所谓的帮忙，就是监视他们。三个人轻松把李雪鸣绑架回西安，李雪鸣受尽了胖子的折磨和试验。王强在绑架回西安的第二天，在贾三包子铺被杀，杀他的人，肯定是胖子的人。因为王强在绑架李雪鸣回程的途中，无意间知道了太多，他实际上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死是必然的，早晚的事！”
　　我想起杨川告诉过我，那张车站的照片上，王强的表情比李雪鸣还要阴森可怕，恐惧得要命。那张照片是个矮个子的人拍的。又是谁拍的呢，难道是胖子派去杀王强的凶手吗？
　　“王强知道了什么？”
　　“你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吗？但是在他临死前，拜托了他的朋友，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登在了报纸上，他渴望通过这个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谁知道，只带给了李雪鸣更加可怖的噩运！”
　　“什么？爱上水晶鞋！”陈友康今天所述的各种真相，让我们真的暂时放下了跟他的对立，这真相有的是闻所未闻的，有的正是我们一直寻找的，这也许是陈友康可以胜过我们的地方，毕竟我们是一家专门研究各种历史疑案事件的公司，专注在破解秘密，而他们是道上混的，对人，事件真相的探究比我们容易也比我们路子广，道儿多。过去的很多谜团，在陈友康有条不紊的讲述中浮出水面，清晰起来。这样的逻辑是无懈可击的，因为这一环套着一环，有的他并不知道，有的我们并不知道，所以当我们的信息重合在一起的时候，他的任何一个小小的谎言和诬陷都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漏洞，而如今在他的陈述下，我们甚至不能质疑任何一个相关的细节。
　　“赵可，你没在档案里提过爱上水晶鞋，是什么文章？”一直在倾听，衡量，测算和判断的张教授突然严肃的说。
　　“我记得大概的意思。爱上你的鞋。我一直不知道这文章为何会出现在报纸上，所以没有记录在档案里面。”我依靠记忆复述着“今天，她穿了一双红色的运动鞋，彩色的鞋带牢牢实实的系着，也系着我的心，很少见得到那种彩色的鞋带，很漂亮。早上经过我们两个之间的那条窄小的过道，我看到她别致的粉色文具盒，里面有一个亮晶晶的钥匙链，美丽的水晶鞋形状，她经常玩弄那个别致的钥匙链，水晶鞋上镶嵌着一个大写的L。我想那一定对她有着某种非常特别的含义。我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欲言又止的笑意，那美丽的双唇，我在梦中吻了无数次的双唇，我深爱的女孩，你今天换了红色的鞋子，是因为，我昨天对你笑了吗？
　　难道，你就是我的灰姑娘，在午夜梦回的时刻，你丢掉的一只鞋，它在我的手中，变成了梦的翅膀，带着我飞到你身边，翱翔，展翅，翱翔，整个世界突然属于你了，我微笑的远望着你，……”
　　“这有什么呢？不过是唧唧歪歪的一个打油诗！”张小风撇着嘴否定里面有什么含义。
　　只有我念完之后，张着嘴巴不能合上，张教授也露出了极度担忧的悲伤的表情，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找不到语言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只能跟他默默对望着，交流着，一分钟我们的眼神几个来回已经彼此之间在心中注满了惊叹和遗憾了。


第十一章 猎鬼人和守陵人的秘密
　　“你奶说把水晶鞋给了你，我就很担心，现在看来，真的应该不让她这么做。她没让你变成灰姑娘，却害死了王子。”
　　“我一直以为那东西丢了。奶奶从来也没告诉我，这东西有多重要！我……”想到李雪鸣，心里不禁一阵抽搐。我的初恋死得那么凄惨。这好像是我儿时的一个梦就这样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我的心里有巨大的阴影难以驱散。
　　“所以，老张你看，我很有诚意的为你揭开了很多谜团！”
　　“如果要杀死李雪鸣很容易，为什么千里迢迢带他到西安，然后经过了这么久才杀死他，等等，为什么李雪鸣死的时候皮肤都烂掉了？胖子找到的学习易容术的老师也是这样的。”我越想这件事情越奇怪。“我小的时候就觉得身体时不时的难受，奶奶一直在想各种办法治疗我。这都是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我跟李雪鸣，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孩子，但是我们怎么就从普通的孩子变成了不普通的人呢。又怎么那么巧，我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就偏偏喜欢他呢？没想到我特别做的那个L的水晶鞋钥匙链，却在20年后变成了我们的一个死劫。我又想起了赵阳那个预言，他的这个预言，最终把我们都害了。如果他是李强的师傅，真的还算帮李强除了我们了。可是，他不是只教会李强一个皮毛，现在在帮我们的忙吗？
　　“你老师不是说了吗？害死了王子！李雪鸣本来是你的张老师要代替你，去学习猎鬼术的人。可惜你喜欢上了他，所以，最后还是你！你们小时候阴错阳差的选择，又造就了今天的悲剧。”陈友康礼貌的回应着我的话。
　　“王强是胖子派了个矮子去害死的，吴静很可能也是胖子提供的线索被害入狱。这个胖子才是所有事情背后最狠的角色，你们是真不明白！”陈友康默默的叹了口气，我倒是感觉他的这句话很像表演。
　　“这个胖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居然还抢走了我们的四门金塔！”张小风补充着，义愤填膺的。他的性格很直，不会老谋深算，脑袋不会拐弯，我一直担心这会害了他，因此也一直不同意他过来公司。
　　“你们的四门金塔丢在哪里，他现在就是带着四门金塔要去到那儿，难道你们不觉得，问题的严重性吗？”
　　“但是，他要从中得到什么呢？如果他偷偷的带着四门金塔去那，肯定他就最先了解到刘邦的秘密了。但是，他却这样大张旗鼓，通过微博直播，如果我们能够及时赶到制止他或者比他更快，不是反而对他不利吗？”还是许飞脑袋始终保持清醒和冷静。“而且他这样引人瞩目，又能得到什么呢？最后一定会有多个部门过来多方干预啊。包括公安，国安啊！这是明目张胆的要盗取国家秘密啊！”
　　“因为他缺一样东西！”张教授斩钉截铁。“什么？”包括陈友康在内我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询问。
　　“我也不知道！我们要从四门金塔这东西开始想！”
　　“我们不说仿制的，还是真的，四门金塔是陕西法门寺地宫的宝贝，有什么背景呢？”许飞没有被牵扯到四门金塔的任务中，而基本上公司的安全问题同期爆发，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背景资料。
　　“这个我清楚，我从腾冲离开的时候，李小申给我讲过。”张小风得意的站出来。“唐代四门金塔高7。1厘米，垫边长5。4厘米，檐边长4。8厘米，重184克，座边长4。8厘米。铸造成形。由塔身、塔座和垫片组成。塔顶作火焰宝珠，以仰莲为座。攒尖式屋顶，单檐，四角略翘。塔身正方，四壁辟龛门，门周以鱼子纹为地，饰相背如意云纹，阑额及檐下均錾联珠菱形纹和网纹。门前刻划象征性石级。座面饰海棠石榴纹，座侧以莲瓣纹作点缀。塔中焊有高2。8厘米，径0。7厘米的根柱，其上套置佛指舍利一枚。此塔专为供养佛指舍利而作。造型宏伟庄重，金光熠熠，洋溢着浓郁的佛教艺术特色。”
　　张小风滔滔不绝，满脸洋溢着这惊人的记忆力带来的得意。看到我的眼神，吐了一下舌头，停止了炫耀，转入正题。
　　“位于扶风县城北十公里的法门镇。始建于东汉末年，发迹于北魏，起兴于隋，鼎盛于唐，被誉为“皇家寺庙”，因安置释迦牟尼佛指骨舍利而成为举国仰望的佛教圣地。“四门金塔”是“法门寺”地宫的最重要的法宝，因为它的里面装着佛骨舍利。这个佛骨舍利也有说道，公元前三世纪的时候，阿育王统一印度后，为弘扬佛法，将佛舍利分成八万四千份，使诸鬼神于南阎浮提，分送世界各国建塔供奉。中国有十九处，法门寺为第五处。四门金塔是怎么发现的呢？1981年的8月24日，宝塔半边倒塌。1986年政府决定重建，1987年2月底重修宝塔。适逢四月初八佛诞日的时候，“从地涌出多宝龛，照古腾今无与并”，在沉寂了1113年之后，2499件大唐国宝重器，簇拥着佛祖真身指骨舍利重回人间！据说，在唐代200多年间，先后有高宗、武后、中宗、肃宗、德宗、宪宗、懿宗和僖宗八位皇帝六迎二送供养佛指舍利。每次迎送声势浩大，朝野轰动，皇帝顶礼膜拜，等级之高，绝无仅有。据史载“三十年一开，则岁丰人和”，可干戈平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咸通十五年（874）正月四日，唐僖宗李儇最后一次送还佛骨时，按照佛教仪轨，将佛指舍利及数千件稀世珍宝一同封入塔下地宫，用唐密曼荼罗结坛供养。唐代诸帝笃信佛法，对舍利虔诚供养，寺院大小乘并弘，显密圆融，使法门寺成为皇家寺院及举世仰望的佛教圣地。佛塔被誉为“护国真身宝塔”。迎请佛骨在唐末愈演愈烈达到高潮。所谓迎请佛骨，就是每隔三十年把珍藏在塔基下地宫中的佛骨迎入长安城皇宫瞻仰。最盛大的莫过于唐懿宗咸通十四年。此次迎请佛骨事先准备了两年，当时从京城长安到法门寺两百多里间，车马昼夜不绝，沿途都有饮食供应，叫做“无碍檀施”；迎请佛骨的仪仗车马由甲胄鲜明，刀杖齐全的皇家御林军导引，文武大臣护卫，名僧和尚拥奉，旌旗蔽日，鼓乐鼎沸，沿途站满虔诚膜拜的善男信女。长安城内各街用绸缎结扎各种彩楼。懿宗皇帝也亲御巡福门城楼迎拜顶礼，百官士众则沿街礼拜迎候。佛骨先迎请到皇宫内供奉三天，再迎送到京城寺院轮流供养。文武百官和豪族巨富都争施金帛，四方百姓扶老携幼前来瞻仰，甚至有断臂截指以示虔诚。”
　　小风越说越来劲儿，无意间又看到我的眼神，立刻满脸歉意，再次收了回来。“自唐懿宗这次迎骨请佛骨之后，地宫关闭，从此就与世隔绝1113年之久。当然，这期间的法门寺也遭到过厄运，唐武宗在会昌五年大规模灭佛，史称“会昌法难”。唐武宗曾下令毁掉佛指骨舍利，但此前，由于寺僧们准备了几件佛指骨舍利的影骨的仿制品，用以搪塞君命，而把如来佛真身指骨秘藏起来。文革期间，红卫兵欲挖地开塔，良卿法师点火自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塔下珍宝。在发现法门寺四门金塔的时候，考古学家都以为就是一个制作精良的艺术珍品，无意间发现了塔中的机关，打开后发现里面居然藏着佛骨舍利！”
　　“等等，我越听就越觉得有意思。”许飞打断了小风。“让我们把所有的这些事情打乱，用时间顺序来排一下。649年，唐太宗带着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下葬，此间发生过两个人尽皆知的传说。一是唐太宗的老婆根本就没有把真迹给唐太宗陪葬，而是自己偷偷的偷梁换柱。冒着死罪的风险。第二个是唐太宗的坟墓被盗，没人发现过兰亭序的真迹。而这个宝贝至今没有找到。唐代永徽三年公元652年，大雁塔建成，地宫内藏有大量珍宝，不曾打开。845年，法门寺灭佛运动。唐武宗曾下令毁掉佛指骨舍利。这也发生了两个故事。由于寺僧们准备了几件佛指骨舍利的影骨的仿制品，用以搪塞君命，而把如来佛真身指骨秘藏起来。文革期间，红卫兵欲挖地开塔，良卿法师点火自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塔下珍宝。”
　　“我总觉得文革这个不太可能，那时候红卫兵都那么神经了，怎么能看见有人自焚，就不下去找宝藏呢。那么伟大？”张小风不屑一顾。
　　“这些历史的悬案，都发生在短短的两百年间，兰亭序和四门金塔的真迹，都有可能被换过，而至今下落不明。那么我们找的两个高仿的东西，会不会就是真迹呢？”
　　“不会吧？如果这样，还不被考古学家鉴定出来了啊。还能当成仿制品保存着。”
　　“那还真不一定，有些东西其实你并不知道真的和假的的本质区别，或者知道错了，历史到现在鉴宝失败的案例其实有很多。但是这几个东西和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唐代，又和刘邦的秘密有什么联系呢？”
　　“如果四门金塔能打开西安大雁塔下的秘密，有一个可能。四门金塔，或者为隐藏刘邦的秘密所制。你不是说过吗？猎鬼人都与皇亲国戚有着不可割舍的联系。所以才会资金雄厚。那么，让我们来大胆的假设一下。唐太宗的老婆不惜冒着被株连九族的风险换了兰亭序，原因难道真的因为她那么喜欢书法贴吗？如果张良是守陵人的代表，道教在守陵的领域发扬了广大，那么也许有人并瞧不起道教呢。我还是想说说“马踏飞燕”，飞燕是道教的四灵之一，为什么会在道教祖师王重阳的墓里，出现马踏四灵的不尊重道教的图案呢？张良和娄敬几乎出于同一时期，为何张良成了道教祖师张道陵的祖师爷爷，而娄敬在历史的史书中记录甚少，最多就是草衣子，传说甚多。会不会，娄敬代表的猎鬼人，并不用道教，而且因为跟守陵人对峙，所以他们用的却是克制道教的所谓法术呢？这样才会有马踏四灵的说法。那么这么说，这个“活死人墓”，说是道教，实际也可能是一个披着道教外衣的神秘地方，也许是娄敬村之后，另一个猎鬼人的老巢？所以才会有马踏四灵，因为他们跟道教为基础的守陵人是死敌！”
　　“所以赵阳老师画的龙虎山和活死人墓还是都有背后的身后含义的对吗？猎鬼人把坟墓安排在守陵人张道陵的老巢，又在道教全真派王重阳的活死人墓中，设置了瞧不起道教的标识，这又一次验证了，猎鬼人技高一筹，已经令守陵人到完全恐惧和害怕的无孔不入的境地。那么猎鬼人在龙虎山和活死人墓中的所为，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嘲弄吗？”
　　“不一定是这样的！腾冲的地下那砌成红色的说张良的大字，你还记得吗？”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停止了跟许飞的持续对话。对小风说。
　　“对，我还说，那好像是小日本弄的一样！那不是很久远的字。”
　　“不是小日本，小风。四门金塔，是佛教的，那腾冲地下的字，是近代的。如果那是猎鬼人娄敬所说的三个地方，那么在猎鬼人的地方，也充满了守陵人的痕迹和作品。这是一场延续千年的战斗。也许腾冲地下写下字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油漆工，他们只是有组织的针对猎鬼人做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们一直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索着，当那马踏四灵，也许是猎鬼人的后人设置在活死人墓，暗示着我们什么？我们上次并没有找到。或者，跟大雁塔下的四门金塔一样，胖子找到了，却跟我们又耍了什么把戏！总之，我们要绝对小心这个人，谎话连篇，完全不可信！”
　　“所以，可以这样理解！”许飞有条不紊的总结“守陵人，一直延续着道家的传统和习惯，守护着刘邦的秘密，而猎鬼人，却是各式各样的人，很难根据他们的信仰来判断他们的身份！”
　　“但是，这千百年来，两个对峙的团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这地图上的几个地方，都是考古学或者历史上出过重大事故的几个地方呢？”
　　“也许他们死了千八百年了，但是设置的机关，或者留下的灵异仍在！猎鬼人到底想要猎什么，守陵人到底在守什么呢？”张小风也拄着下巴沉思。
　　“如果按照你这样的逻辑，四门金塔，兰亭序，不管真的还是假的，也许就是真品，因为两个东西都消失过，都给真迹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应该都是猎鬼人留下的线索吧？猎鬼人留下“西门金塔”，用来打开西安地下的秘密！留下“兰亭序”，用来挖掘腾冲野人山的秘密，留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用来打开“罗布泊”的秘密？东西就像一把钥匙，地方就像一把锁，一把钥匙打开一把锁，光有锁没有钥匙，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只要有了钥匙有了锁，才会变成一个神奇之地。那么，西安，从地图上猎鬼人的数量来说，是最多人数的一个地方。娄敬锁可以打开西安典当行地下的秘密，西安应该就是这三个地方中秘密开始的地方！”
　　“但是，他们之间到底对抗着什么，一个守一个挖的到底在找着什么，结果是千百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个组织还在不在，都没有办法证实了。唯一一个最有利的证据，是林已之，当我们在龙虎山悬棺里面发现了她做的假尸体，就更加证明了这一点，林已之，一定是猎鬼人。但是，我们却发现，她年纪已经很老了，一辈子本本分分，除了去龙虎山旅游，30年前跟赵阳考古之外，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奇怪的事情，唯一一件最奇怪的事情，就是把赵可你交给公司来学习了！这又让我们很惊讶，她到底有没有找她的后代，来接替她的使命，到底选择了谁？李雪鸣，还是赵可！从胖子对李雪鸣匪夷所思的折磨和最后杀害了他的行径看，赵可很可能才是最终被林已之选中的人！不过，这帮孩子们能分析成这样，也真是后生可畏啊！是吧，老张！”
　　张教授微微笑了下，眼睛看着我。他的一笑，让我本来坦荡的心生出很多疑虑。我总觉得他隐瞒我的事情太多了。“赵可，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这孩子就一个特长，找眼厉害。你们都以为猎鬼人会有很多看家的本事，惊世骇俗的，那些都是谣言。友康！等等！看来我们都知道李强他们缺少什么东西了？”
　　“什么？”我们几个再次异口同声。
　　“人啊！你们想，陈友康都这个思路，来找赵可，期盼着赵可灵魂出窍，把她奶奶教她的功夫全盘使出来，李强肯定也这样想！所以，他用了个引人瞩目的方式，微博，他相信，守陵人也好，猎鬼人也好，绝对不会放任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进入领地，因此，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让猎鬼人或者守陵人出现，我想，他们需要借助这种人的力量。而从刘万邦的逃跑路线，这些地方被猎鬼人控制来看，很可能他们希望过来的是猎鬼人。而如果他们这样大张旗鼓，一定是李强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来对付猎鬼人，或者说，他已经找到了对付猎鬼人的方法！”
　　“猎鬼人，也是人，无论如何，都有缺点的！这下，赶过去的猎鬼人要倒霉了吗？”张小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我们漏掉了一个可能！你们看。”孙鹏飞一直没有插嘴看着微博上的直播，张小风说完，他举起手机递给了他。
　　张小风脑袋一会儿横过来一会儿竖过来，“看来这个杨鸣真的是没少发布微博，wow，这个他进地下之前的场面真是壮观啊！这么多围观的！哦？”说到这儿，张小风突然用手指去扩大手机屏幕。“咦？怎么李小申阴着脸站在这围观的人里呢？你们看！”
　　“什么？”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围过来看。“果然是小申！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出事了。他是要跟着这个杨鸣下去吗，他说他加入公司之前就下去过。这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如今却在微博上发现了他。也不知道这个胖子会怎么对付他呢！怎么办！”
　　“他的联系方式早就不能用了，怎么办？”许飞过来确认了后询问着张教授。
　　“难道他也是猎鬼人吗？”陈友康贪婪的眼神让我们看着心里一个冷颤。
　　“我们要去帮他！”我大声说。
　　“怎么帮，老师都说了你什么都不会！”许飞表情严肃。使我又想起大学期间跟他一起执行的那次任务。
　　“你们哪儿都不能去了！”孙鹏飞鼓捣出来的突发情况让陈友康有点措手不及。“我们现在要出发去罗布泊了！我们有那第三样东西！一切都准备得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管赵可是不是猎鬼人，都来死马当作活马医！”陈友康贪婪的眼神一闪而过之后，露出诡异坚定的不容置疑的表情，再次让我们心里一颤！
　　“我看，那可未必！”在陈友康有些威胁的口气说完自己的观点之后，张教授冷眼看了他一下，镇定自若，沉着地回答。
　　我们隐隐感觉，两个人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哦。我倒要看看怎么个未必？”陈友康脸上露出了一丝坦诚的笑容，他这样的笑容更加可怕。
　　张教授没有回答，但是霎那间我却开始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冷，一股寒意猛然袭来。我看到张教授并没说话，露出跟陈友康一般无二的坦诚笑容。好像是陈友康的一面镜子。
　　我们正奇怪，突然发现整个房间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张小风大喊“我们的地板转了！又发生灵异事件了！”
　　“别胡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临时办公地方，肯定不会是个普通的房子，地板转有什么了不起！”我一边安慰小风，一边看住许飞，生怕他再在我眼前出什么差池。他也正在全神贯注盯着地板，警惕的等待这下一步行动的计划时间。
　　“老张，你就是把这地板转成陀螺，又有什么用？还是乖乖跟我们去罗布泊吧？”陈友康冷酷的说“别玩那些无谓的把戏了！”
　　“师姐，我们下沉了。北京也有大地洞啊？我们遇到属老鼠的公司了，是不是那几个地洞其实都是我们公司钻的啊？”张小风继续大喊。只觉得寒冷更甚。我仔细回忆着刚才进来的时候，北京现在到处都是房子，地上建筑，这是个拥挤不堪的地方，小院子周围是几个高楼，这样的建筑结构并不比西安的亚信典当行，全部都是小平房，这样如果地下有洞，那还真是邪门了呢！
　　慢慢我们所在的房间已经随着地板的转动完全下沉了，周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好像我们下到了地下50米左右，这里充满了泥土沁人心脾的芬芳，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张小风点亮了手机，仔细照着周围，四壁是光滑无暇的大理石墙壁，嗖嗖冷气就是从这大理石冒出来的。我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周围开始慢慢变亮，大理石的墙壁上突然透出了流光溢彩，五颜六色的光线好像彩色流水般在大理石墙壁上肆意流淌着，却是不掉下来，又好像是彩虹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光线在墙壁上游刃有余的流动，在黑暗中犹如金碧辉煌的珠光宝气，让蓬荜生辉。
　　我们脚下的地板却在此刻停止了转动，头顶远远的还能看到刚才所在的信息机房。我克制着寒冷慢慢贴近墙壁，想找到那光发出的原因。却发现并不是光，而是一堆各种颜色翅膀的小虫，紧紧贴住墙壁迅速而整齐有序的移动，光线是这如五彩萤火虫般的小东西带来的。而这大理石的墙壁，满目斑驳，看着历史没有个200年，也有300年了。北京从明朝开始，也算是老祖宗的皇城，难道这里跟西安一样，也有真相可寻？我眼看着这小虫排列组合成各种图形，奇怪它们怎有如此的本事，突然发现小虫掩盖的地方，在大理石墙壁上是有图案的。
　　“师姐！沙和尚！”张小风大喊着。“我又看到沙和尚了！还是雕塑，还在这里！这里肯定是北京地洞。有西安地洞，有腾冲地洞，还有个北京地洞！”
　　张小风的话突然惊醒了我，我扭头紧张的问他“小风，沙和尚的雕塑在哪里？”
　　“什么？你还问我，你不就在那端详半天了吗？”
　　我立刻一个箭步穿过去，一把扯下小风身上的衣服的一条，又扯下一条条。张小风惊叫着“你干嘛撕我衣服啊？兽性发作了啊！”
　　我快速用撕下来的衣服条蒙住张小风的眼睛。紧接着冲倒许飞和老二身边，基本上靠着体味和微弱的光线找到的他们，这也是我们上课时候训练的一个特殊技能。每个人有自己独特的体味，鼻子的分辨力其实不比眼睛差，但是这个的确需要训练。我一次用衣服快速蒙住了他们的眼睛。张小风在那边大吵大嚷，我没理会，轻声对张教授说。
　　“腾冲那小虫，公司研究很久了，难道这里也有！”
　　我边说边把自己的眼睛也蒙上，心想一定是这小虫让小风产生了幻觉，怎么他每次的幻觉都是沙和尚呢。还好他跟我的幻觉不同，不然我还没反应过来呢！李小申上次跟我们说对付这小虫子的唯一办法是不让他们刺激你的视觉神经，希望我的补救还有效。张教授也是的，他就放任着我们看小虫中毒吗？
　　陈友康等人看到我们的措施，也纷纷效仿蒙上了眼睛。这家伙大概也听陈跃汇报过腾冲地下的奇闻异事。这时我的手被张教授牵了起来，我闻得到那是他的体味，许飞带着伤疤的手也同时拉住了我，大概是我们几个一个牵着一个，向前艰难的挪着脚步。感觉脚底下犹如掉进了泥潭，想要向上一步都非常的困难。我估计走出了能有30多步，张教授扒开我眼睛上蒙着的衣服，笑吟吟看着我。
　　“怎么回事？”我惊讶的看着周围，我们谁都没有在地下，脚下的地很结实没有任何异常，我们的身后是信息部那个密室小屋，没有下沉，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陈友康他们几个人正在东窜西晃好像神经病人。此刻的我们已经站在了屋外的小院里了。
　　“幻觉！”许飞也拉下眼睛上的衣服。左右看过之后坚定的判断。
　　“致幻剂？”老二恍然大悟的看着张教授。
　　我们几个飞快窜到路旁陈友康他们开来的车里，许飞很快点着了车，我们火速开离了这个地方。
　　“哇塞，这也太神奇了。难道这个……哎呀，我的衣服呀，师姐，早知道根本就不用撕吗。我们只要睁着眼睛走出来就行了！”
　　“我看到了腾冲的小虫！”我奇怪的说。
　　“我没看到小虫啊，我只看到了沙和尚，我还说你干嘛来撕我衣裳呢！”
　　“是致幻剂！它使每个人看到的东西并不一样，致幻剂要能让所有人看到一样的东西，那就成了科幻小说了！”老二再次确认说。
　　“我们公司是跟国安合作的，李强能发明的东西，我们还能用不了？”张教授终于开口了。“想用，很容易，但是这东西很不稳定，公司一直在研制开发阶段，想要研究明白这个成分就很难。”
　　“那我们在腾冲，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洞啊？张良的字啊，都是幻觉啊！典当行下呢？我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一个洞呢啊！沉船呢，太扯了，肯定都是幻觉，太好了，一切都回归真实了！”张小风哇哇大叫着。
　　“但是，在那两个地方，我们的幻觉是一致的？”我想着自己总是感觉一阵寒冷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中了致幻剂了。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幻术师！幻术师，只是会在不知不觉之中使用致幻剂的人！”张教授抿着嘴，并不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们去哪？”许飞开出了危险区后，扭头对着张教授问。
　　“罗布泊？”
　　“什么？”
　　“这十万八千里呢，而且那是军事禁区，怎么去？”
　　“还是猎鬼人控制的地方，去了会死！”
　　小风和老二七嘴八舌。
　　“猎鬼人，我们有赵可呢，怕什么！”张教授在一片吵闹声中说。
　　“师姐是假猎鬼人，什么都不会！”张小风严肃的强调。
　　“那是骗陈友康的，你也信，真是小毛孩子！”
　　这次轮到我说话了“我会什么？我真不知道？”
　　张教授嘴角露出一丝察觉不到，亦正亦邪的微笑，让我心里一直滋生着的对他的芥蒂，再次开花结果，这个老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心里知道多少秘密，又有一个什么的目标呢？


第十二章 塔克拉玛干死亡之海
　　2012年1月1日塔克拉玛干
　　大戈壁滩，黄土连连，满目沉沙，除了蓝天，就是戈壁，没有一棵草，一条溪，生命的痕迹荒芜到让人心碎。
　　黄土地上，两个人驻足远望着远处的沙漠，一个年轻人，英俊帅气，脸上好像是用刀刻出的棱角分明，另一个人是个老太太，看着有80古稀，但是身子骨却还显得硬朗。
　　“杨川，1980年，彭加木死在那里，1996年，余纯顺也出事了，难道你真的不怕死？”老太太叹了口气，看起来跟杨川熟稔得很。
　　“怎么不怕？我很怕死！”杨川眼神黯淡了一下，好像黑暗中的烛火就要被风吹灭。“老师，您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什么活呢？爱情？友情？名誉地位？生活享受？”
　　“生活的意义，不在乎你的付出，在于你的感受！人活着其实就是活个感受！”
　　“老师，这感受可真是很复杂的东西啊！”
　　“杨川，你为了心爱的人，要替她死，可因此就放弃了跟她在一起的幸福生活。你的感受无论如何也不会好！”
　　“老师，我已经在北京的大觉寺留给赵可那份揭露我们两个之间最终谜底的信，麻烦你，明年这个时候，一定要去一趟，让她找到……”
　　“你说很多遍了，我一定会去。”老太太露出不合时宜的一丝自信。“可是，你这么确定你一定会死？我知道国际象棋里，小兵一直往前走，走到最前方，就能变成王后。我一直在等着你隐藏到最后，变成王后，赢得这场棋局的那一天！”
　　杨川突然坦然的甚至还带着一点害羞的笑了下，转移了话题。“老师，在《汉书?西域传》描述了西域36国在欧亚大陆的广阔腹地罗布泊画出的绵延不绝的绿色长廊，夏季走入这里与置身江南无异。昔日塔里木盆地丰富的水系滋润着万顷绿地。当年张骞肩负伟大历史使命西出阳关，当他踏上这片想像中荒凉萧瑟的大地时，却被它的美丽惊呆了。映入张骞眼中的是遍地的绿色和金黄的麦浪，因此，张骞率众人开出了著名的丝绸之路。另外，史书还记载了在4世纪的时候，罗布泊水面超过20万平方公里。到了20世纪还有1000多平方公里水域。著名的探险家斯文?赫定在20世纪30年代进罗布泊时还乘小舟。他坐着船饶有兴趣地在水面上转了几圈，站在船头四下远眺，感叹这里的美景。回国后，斯文?赫定在他那部著名的《亚洲腹地探险8年》一书中写着：罗布泊使我惊讶，罗布泊像座仙湖，水面像镜子一样，在和煦的阳光下，我乘舟而行，如神仙一般。在船的不远处几只野鸭在湖面上玩耍，鱼鸥及其他小鸟欢娱地歌唱着……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沧桑呢？”
　　“是啊！可惜，被斯文?赫定赞誉过的这片水域于20世纪70年代完全消失，罗布泊从此成了令人恐怖的地方。真正成为一个飞鸟都不敢穿越，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老太太再次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学者特有的犹豫的眼神。
　　“老师！在新疆若县志记载过：“一九六四年十月上旬，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前几天，在罗布泊地区荒原上，我空军巡场飞机意外发现了一群约一、二百人的国民党马步芳、马鸿奎余部残匪。三天后，这群游弋了十数年的匪徒被接出荒漠。”试想，如果罗布泊及其周边地带，没有水草，没有野生动物，这帮残匪何以能在这里生存十多年呢？在去罗布泊的途中，很多探险队多次看到受惊吓后狂奔的野羊，多则数十只，少则三、五只。这说明，至少罗布泊附近还是有生命的。只是由于它的生存环境极度恶劣，而神话了罗布泊的禁地身份和可怕的地域特点。彭加木和余纯顺，两个著名的探险家，虽然都是在6月葬身罗布泊，但是6月季节是70度高温，无水，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所以，这所有的危险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孩子，你心里明明知道那不是一个巧合，为什么嘴硬。”老太太虽然脸上都是褶子，但是小眼睛的眼神却是极其犀利，一眼就能看到杨川的骨子里。
　　“罗布泊有着6月不能进入的死亡传说。这个传说从罗布泊断了水源就开始了。彭加木的死亡有太多的未解之谜。他的那次考古，是因为罗布泊出现一种神秘的植物病毒，当地人能赤脚跑上好几十里地，速度并非常人能比。因此，国家其实是想要彭加木去寻找一种植物病毒，所以那次考古的领队，是植物病毒学家彭加木而不是考古学家或者探险家。而彭加木在那次考古中，又做了太多让人无法理解的决定。他似乎一直都在赶时间。当他的车队在一个T行口，在后面的一半车辆没有跟上的时候，彭加木就断然决定继续强行，当时队里的人大都反对这个决定，第一，大部分的水和给养，包括电台都在后面车辆里，第二，这个时候继续前行，天气和自身状况都非常不合适。但是彭加木却坚持自己的决定，导致考察队在那个T行口走散。他们很快失去了给养和其它团队的联系，在沙漠中孤立无援，团队的给养即将用光。这时一线曙光又伴随着第二个不合逻辑来了，通过电台已经联系到了救援。说第二天就会空降水下来，而油需要再隔几天。本来已经没了危机。而在6月17日的晚上，彭加木却留下字条“我往东部去找水。”自己一个人带着植物标本离开了队伍，带着一份苏联考察队留下的地图。更加让人疑惑的，是他根本没有往东去，他的路线走了很短就改变了原来往东的方向。彭加木失踪后，中国政府四次大规模搜索，始终都不能找到他的遗骸。而探险队的回忆录，如果摆放在一起，又是多方的疑点重重，甚至司机和队友所说的话都不能完全匹配成一个真相。1996年的6月，著名探险家余纯顺，在徒罗布泊的时候神秘遇难，沉寂了10年的诡异的罗布泊再次掀起了神秘面纱令世人惊愕不已。然而，对于徒步了8年的经验丰富身体素质非常强壮的冒险家来说，这又未免太过意外了。这里的疑点也有很多，第一，余纯顺居然在距离汇合地点3天路程的地方走失方向，渴死在大漠。第二，对于一个投入人身保险100万的突然死亡，居然当时的决策是现场法医解剖，然后埋在大漠。第三，更加奇怪的是，他在茫茫大漠的简单墓穴，居然被盗。这无数的疑点，都指向了一个问题。有一个他和彭加木都遭遇到神秘的事件，有人想要隐瞒，有人想要挖掘。最终这个事件一定是还隐瞒于世的。”
　　“那么，就让我去解开这个谜底吧？”杨川点着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下的大漠静静散发着死亡气息，侵入心骨。
　　“据说彭加木之前，发现了双鱼玉佩，可以复制人在不同的空间，把人复制到一个永生的空间中去。也许，在两千年前，就发生过这种异象，这才是守陵人存在的根源。”
　　“你这猜测可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您是说，刘邦的秘密的根基就在这里？”
　　“我不知道，但是自道教创建以来，太多的传说，也许是人为，但是如果没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中国也不会慢慢壮大这个本土上最大的道教。道教有个传统，在接班人上任的时候，由原长老附耳口述一些事情。就是说，道教的秘密在那附耳之间，流传了百世。”
　　“听说，那三本跟道教有关的书合在一起，就能找到这上古时间出现的神秘现象和秘密。《黄帝内经》，《道德经》，《周易》，这些我也就是听听，我相信凡事都只有一个科学的解释。”杨川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气，模糊了。
　　“老师，我现在好想念她？她的一颦一笑，皱着眉头分析事情的样子，跟我假装生气的模样，每个表情我在每天晚上都能如数家珍一般的回忆良久！”
　　“孩子！”老太太的眼眶湿润了。“如果这一切都是宿命吗？老师老了，不能替你来完成这个宿命。真的很难过！”
　　“老师，您刚才说到国际象棋，也许我真的能够成为那一个变成皇后的小卒。100个不可能中，总有1%的机会，让我来做那1%吧？祝福我吧？”
　　“什么时候出发？要进罗布泊，至少有3辆车，给养，GPS，通讯……”
　　“老师，您不用担心了，我和张教授把所有这些都快数了多少遍了，万无一失！他经常进入大漠，无论常识还是科学，都是最有经验的！”
　　“老师在这等你！”
　　“老师，如果我没出来，你别忘了去大觉寺找她！”
　　“杨川，你让你的朋友生生制造出一个K姐，周旋在陈友康和公司之间，她不是也很危险！我真的没明白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公司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时候，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的朋友是不是朋友，敌人是不是敌人。因为涉及到了双鱼玉佩，国安好像变得翻脸要封杀我们。陈友康其实骨子里是个势利小人，他可以利用所有的对他有利的条件来完成他的目标。这个时候，这个搅局的角色非常重要。一来，她可以扰乱视听，二来，现在形势这么复杂，不知道谁都是什么身份。她可以借机了解到一些真相。但是她的处境的确很危险，K姐，一直是公司备用的一个名不转经转的假想敌，口碑在很早之前就放了出去。这次不得已启动这个假想敌，就是想让陈友康迷惑。但是公司的信息并不安全，一旦他们知道了K姐是公司设下的一个伏笔，她就完蛋了。”
　　“公司里面没有人知道这个K姐的伏笔的身份吗？”
　　“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人就是CEO。”
　　“但是他至今仍重病在身留在刘邦的老家金刘寨……哎！”
　　“王副的探险，落得如此。这对公司来说，又是一大重创。”
　　“但是至少，他冒险证明了，金刘寨只是一个传说的开始，而不是一个秘密终结的地方。怪不得，刘邦会请人全盘复制金刘寨的模样搬去其它地方，当时他的理由是他的父亲思念故乡，现在想起来，也许并不是这个原因了。”
　　“我怎么也想不通，王副这么有经验，为什么还会中毒？况且，还有赵阳在他身边。还有王晶晶她们居然还能集体中毒！产生极致的幻觉，而且是一致的幻觉？”
　　“我总觉得我们的背后有一个人一直在操控着这一切，这个人用招狠毒，隐藏隐秘，不到关键时刻，他是不会露出真面目的。这个人也许就是你我熟识的某一个人，也许是我们都不知道的人。我还是担心K姐的安全，她现在人在哪里？还有谁会知道她的身份？”
　　“现在在西安。还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她的身份，就是黄子西了。因为她被CEO安排了要仔细查实公司漏洞的任务，很可能有权限touch到那些绝密档案！”
　　“那也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呵！”杨川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一下。“我的身份还不够多吗？我是百变星君，这个还是赵可送给我的外号呢。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出来，我一定把我最后这个身份，坦诚的告诉赵可。而不是让黄子西告诉她！”
　　两个人眼望着眼前变幻莫测的大漠，杨川感慨的说。“荒漠是大地裸露的胸膛，大地在这里已脱尽了外衣，露出自己的肌肤筋骨。在罗布泊边缘，我们能看清那一道道肋骨的排列走向，看到沧海桑田的痕迹，也能感到这胸膛里面深藏的痛苦与无奈。”
　　老太太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行老泪从她的眼窝中驶出，好像一艘小船静静开离了港湾，带着隐秘不尽的秘密，静静驶向夜幕中的大海深处。


第十三章 真正的决战
　　2012年2月14日18：00西安
　　黄子西坐在出租车上，心急如焚，王晓宁尖叫声不断，抓乱了李小申为之伪装的头发，更是让司机吓破了胆，他立刻意识到，这就是自己刚才一直喋喋不休谈论的女魔头！他通过对讲呼叫同伴，同伴很快回复了一句。
　　“你丫闲着有病啊！女魔头坐你出租干什么？现在照片到处都是，你还敢拉女魔头。靠！”
　　“不是！我”司机压了一口口水，继续说。“她化妆了靠，快他妈救救我？喂，喂！”对讲机突然哗啦哗啦响个不停。“你妈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司机摔掉了对讲，又掏出手机。手机居然也没有信号。只能紧急呼叫110“喂！喂！喂喂。”很显然，手机也失去了信号。“真他妈的见鬼了！”司机左右看着。“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信号呢？”没有办法，他只好踩了一脚刹车。准备停在路边再跑出去大喊。
　　千钧一发的时候，黄子西突然沉稳而镇定的说。“同频干扰！”她的嘴唇被弄得很厚很丑，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吐了。又扭回头问“什么？”
　　黄子西紧紧搂着王晓宁，稳稳当当的快速说。“在陆地移动通信蜂窝系统均采用频率复用方式以提高频率利用率。这增加了系统的容量，但同时也增加了系统的干扰程度。这些干扰主要包括同频干扰、邻频干扰和互调干扰。所谓同频干扰，即指无用信号的载频与有用信号的载频相同，并对接收同频有用信号的接收机造成的干扰。现在一般采用频率复用的技术以提高频谱效率。当同频干扰的载波干扰比C／I小于某个特定值时，就会直接影响到手机的通话质量，严重的就会产生掉话或使手机用户无法建立正常的呼叫。所谓邻频干扰，即指干扰台邻频道功率落入接收邻频道接收机通带内造成的干扰。由于频率规划原因造成的邻近小区中存在与本小区工作信道相邻的信道或由于某种原因致使基站小区的覆盖范围比设计要求范围大，均会引起邻频道干扰。当邻频道的载波干扰比C／I小于某个特定值时，就会直接影响到手机的通话质量，严重的就会产生掉话或使手机用户无法建立正常的呼叫。交调干扰。当两个以上不同频率信号作用于一非线性电路时，将互相调制，产生新频率信号输出，如果该频率正好落在接收机工作信道带宽内，则构成对该接收机的干扰，我们称这种干扰为交调干扰。交调干扰主要是指数、模共站的基站，由于模拟基站发射机的影响，而对数字基站产生的干扰。这种干扰的直接后果是时隙分配不出去，造成基站资源的浪费，也会产生掉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一套专业的话不像是想象中的女魔头能说出来的。
　　“我给你讲的是原理，基于这个简单的原理，我们做出来了这个。”黄子西把手从一直放着的包里拿出来，手里举着一个小黑盒子，巴掌大小，长相普通。“我是国安的，不是什么女魔头，我现在要执行任务，请快速送我去火车站！”
　　司机有点犹豫，在他印象中的女魔头不应该是如此博学的吧。但是也不能确定她就是什么好人，管怎么说，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吧。紧急的刹车皮声之后，司机停下车，跳下来大踏步跑走。路人在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黄子西叹了口气，她只能自己开了，还好这个司机还留了一个出入给自己。吓得连车钥匙都忘记拔了。“晓宁，不要哭，阿姨带你离开！”黄子西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推开门要到前面去。她刚刚关掉自己出来的那个车门，对面的后车门就被打开了，王晓宁的尖叫声又持续不断，一切发生的太过短暂。有两个人从对面的后车门里拖出了尖叫着的王晓宁，用一个口罩一样的东西向着她的嘴上一捂，王晓宁立刻昏迷了。两个人一个抱腿，一个抱脑袋，迅速把王晓宁抱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黄子西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抱着脑袋那个人的后衣服领子，与此同时快速从包里拿出公司的药水，由于太关注王晓宁了，还由于她身后站着的这个人实在太矮了，没有感觉到有人。更由于她没有想到一切是冲着自己来的，她还以为是诱拐孩子的。转眼间，她的后脑遭受了重重一击，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脚旁边的那双，跟局长一起在公安局发现的鞋。“矮子！”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黄子西失去了知觉。
　　“老大，还是您厉害，要不是一直搜索同频干扰信号，我们怎么能这么快就跟着这小妞呢！”
　　“滚！别他妈侮辱我的智商了！她要去人多的地方，一定会在紧急的情况下用上这个。老子看上这小妞很久了，回去好好爽爽，晚上再出来耍着玩吧！反正还有任务在身呢。”
　　“老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几个人说笑着进入出租车后一直尾随的那辆黑色奥迪。
　　黄子西再次醒来，觉得一阵剧痛，来自阴部。她的手下还潮乎乎的，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令人作呕。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满目的鲜红，一个女人的头颅就在她眼前，脖子里面喷涌出的血液，流得黄子西满手满身。突然一阵刺眼的强光，她对着强光看过去，一个镜头正冷酷的对着自己。
　　“哈哈哈！女魔头自录碎尸全经过。还放到了网上。太刺激了！”
　　镜头背后的人冷笑着，在黄子西的眼前左右晃动。好像没脚的人。
　　“老大，你千万别杀她，我们白天爽，让她晚上自个儿杀人爽！多好啊！哈哈哈”
　　黄子西用手拼命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脸上伪装的部分早已掉了。而死者的血顺着她俊美的脸庞流了下来。是那种药吧？李强研制的那种，他用来对付他的老师，导致他的老师对他言听计从，但是最后身体腐烂而死的那种。他们一定是给她吃了大剂量的那种药。黄子西在公司的档案中看到过这种药。
　　想到肚子里面的宝宝，黄子西痛苦的眼泪哗哗流下。到脸上又顺成了血水。啪嗒，有人给了照了一张特写。
　　“太棒了，女魔头的眼泪！哈哈哈哈！”
　　黄子西一阵剧烈的恶心和头疼。跌倒在血泊中。远远的好像听到了王晓宁再次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但是，此刻的她，已经再无一点力气。
　　“老大！李小申已经跟他们在一起了，这个女魔头的直播风头也绝对带着西安微博的势头让西安老百姓全都坐不住了，下面我们该做什么呢？”
　　“好，让西安再疯狂点！再给她点药！我们今晚再杀一个就收工！别忘了，给那个公安叔叔发短信。哈哈哈哈”
　　几个人拎起了柔软无力的黄子西，往她嘴里猛灌了一瓶药水，一个人萎缩的在黄子西的身后抚摸她的屁股，蠢蠢欲动！
　　“别他妈乱搞！”那个矮子严厉禁止。“收拾家伙，去干正经事！”
　　8点多，小张他们全部聚集在警局。小张极其紧张的来回踱着脚步。
　　“他妈的了。这个人很快就会再作案！可是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抓到那录像的IP地址了吗？”
　　“移动IP，暂时没查到地址，好像通过服务器走的。”
　　“查过那影子杀手4567的电话本上的所有电话了吗？”
　　“只有一个叫矮子的对方手机已经停止服务，其它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一点可疑都没有？”
　　“这伙丧心病狂的精神病，在西安带来的效应是灾难性的。110电话已经被打爆了，不过多是杯弓蛇影的。”
　　“查到这个受害人在哪个小区了吗？这录像里面的户型在西安应该不常见！”
　　“张队，凶手提示的短信来了。公安叔叔！地址：万兴小区4号楼2单元101号！”
　　“赶紧去现场！”
　　“张队，你会不会觉得，这凶手活动的区域还是很小的。”
　　“而且，前面几个都没有破门痕迹，说明不是快递，物业，就是他们都认识这个凶手！”
　　“说的对！小赵，你要查询所有的这些受害人共同认识的人的名单，没准可以抓到他们。肯定不会是这个女魔头，她现在家喻户晓，反而不容易进门了。一定有人替她打前战，让她进门！”
　　“如果说凶手打扮成快递的模样呢？”
　　“不会，那样第三个凶杀案的男死者，就不会放过凶手往屋里走向着里面看，很显然他也认识凶手的。快递进入房间里还是很奇怪的。”
　　“张队，你看这女人杀人的样子，很像嗑了药一样。两只眼睛都没有神采，没有杀人的兴奋，也没有杀人的恐惧，只有机械的动作，这个很像是被控制了的状态！”
　　“等等！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小张突然停止了准备跟着大家一起去凶案现场的脚步。“我要去看一下王远和吴静，老李抓住的那两个人，你们先去现场仔细勘察。我们必须找到另一个突破口，才能快速破案！”
　　“为什么？这跟这两小毛孩子有什么关系？”小赵奇怪的问。
　　“那两人会易容，会易容的组织应该不多，我怀疑这矮子是易容进屋的，先观察，再易容，这样可以放下别人对他的警惕！而且，他们的案件被害者是中毒而死，我怀疑这个女魔头也是中了某种毒！”
　　几个人分头行动，因为案件升级到国家一级大案，所以小张很快就见到了王远。
　　似乎女魔头的消息没有止步在看守所的门外，王远明显已经知道了小张的来意。
　　“公安叔叔，我能帮你什么呢？我的一小块活动场地，都没你家卧室大！”王远空洞的眼神看着小张。这空洞的眼神让小张想起了镜头里的黄子西，这一句公安叔叔，又勾起了李青破案时候的很多不好的回忆。
　　小张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问：“有没有一种药！能控制人的时间比普通我们见到的那种拍花子更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公安叔叔！不过我可不知道啊！再说了！”王远不屑的看了小张一眼“我就是告诉你了，又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小张刚要开口，王远又说话了。“你知道野人山吗？公安叔叔！那是个魔鬼之山，在腾冲边上，只有进入野人山的人，就会好像进入了地狱！”
　　“我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王远把身体向前倾斜，声音放得很低。“我就会被扔进野人山！死有很多种，这种死法！……”
　　王远更加贴近了小张的鼻子，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是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去想的！”
　　说完，他放松了把身体靠在椅子背上。“所以，我能知道什么呢？你拿什么，我都不愿意跟你换我去地狱的门票！”
　　“除非你现在就判我死刑，立刻执行！”王远说完突然无奈的哈哈大笑，似乎在掩盖他不禁的恐惧。
　　小张心想这是怎样一个恐惧的威胁，能在王远的心里产生那么大的抗拒力，野人山又是个多不靠谱的地方。这时电话响了。
　　“张队，他们几个受害人除了第一个老太太之外，从信用卡，活动范围来说，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场所，就是他们几个都去的地方。”
　　“是哪里？”
　　“一个健身中心，距离最后这个死者的家也不远！更奇怪的是，你现在正在调查的王远和吴静，也在这个健身中心健身。这个距离他们大学和住的小区，可是很远！看来你找对人了！”
　　“好！太好了。继续查！”小张放下电话，突然转身对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
　　旁边的人对王远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小张刚才的一句“太好了，继续查！”让王远有点坐不住，这时候小张的突然的动作，让他更是心里七上八下了。但是他选择了沉默。看来无法从这个王远身上找到突破口了。
　　王远离开后，吴静很快被带了来。易容维持的时间，好一点的可以7天，不好一点的也就是3天，所以吴静的被关起来7天之后，已经真相大白。易容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李青才真正成为了西安的英雄和焦点，试想如果不是李青强烈怀疑和扣留，这个吴静早就出去继续害人了。吴静的脸色跟王远相比，略有一些苍白和不安，显然她比男人更不是可看守所的环境。
　　她坐下来，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眼睛也不看小张，只是盯着桌子上的一个小黑点。
　　“青鸟健身中心，你熟吗？”
　　吴静的肩膀微微一颤，显然她是从小被陈友康宠大的小女孩，没有经历过什么特殊的培训和训练。
　　“我去的健身中心多了！”她负隅顽抗。
　　“王远都已经告诉我了！”小张表情严肃的说。
　　吴静的肩膀再次一颤“他活腻歪了，开始胡说八道了吧？”但是她的防线显然被小张的这个谎话动摇了。
　　“他还说有一种药，可以控制人的时间特别长，你们知道这种药，健身中心里，还有人有并会用这种药，对不对！”小张用了一个很危险的方式，一旦自己说的偏离真相，吴静的嘴巴就再也不会张开了。不过这次他赌对了。
　　“他换了什么好处？”吴静眼睛抬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小张问。
　　“换了个房间而已。”小张回瞪着她。满脸坦诚。“你也可以。”
　　“我要立刻出去，我受够了这里！”吴静开始掉眼泪，痛苦不堪。“真的可以换个房间？”
　　“谁！在健身中心里，有这种药！给我那个人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们都叫他矮子，他以前是师父李强的徒弟，只是两个人经常吵架，从来不合。后来，我干爸陈友康就叫矮子去帮他做事了。他就不再跟李强一起了。我们跟他也不是很熟的。只是以前一块跟李强学习的时候勉强算认识。我们知道他偷了师父的药，想用来控制别人，他也没把偷药的事情告诉过我干爸，我其实也懒得理他，我们从来没有看到他用那药水成功过，都以为他偷了过期的药水呢！就这么简单！”
　　“在哪里能找到这个矮子！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真的不知道。这矮子曾经是师父的高徒，他在的时候我们都会叫他二师兄。从来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但是他告诉过我，他在健身中心回家路途非常短，可能就在那附近吧！”
　　“他在健身中心做什么？你们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小张想着要是普通的健身者，不会让这么多受害者认识的。
　　“他帮忙登记一些教练的出勤，帮助打扫卫生，修健身器材，人员奇好，大家都喜欢他。是个合同工！我和王远有时候过去，纯粹为了找他叙叙旧，或者骗点他偷的新奇玩意什么的。”
　　“好！”小张听到这里蹭地站起来，如果找到了矮子，也许就能阻止下一场凶案的发生。没想到独辟蹊径反而成功了。他立刻起身要走。
　　“给我换个房间！”吴静目光如水明亮的看着他。
　　“我回来给你办！你先帮我做个矮子的速写！”
　　“我给你画！”吴静立刻拿起笔来。“你忘了我会自己画的！”
　　寥寥数笔，一个凶神恶煞的图像已经完成。形神兼备，在纸上跃跃欲试想要出来。
　　“谢谢！”小张拿着画走了。留下吴静在后面可怜的喊着。“别忘了兑现你的承诺！”
　　几个人很快在健身房集合，那时候已经是健身房晚上9点，就要关门了。几个人急匆匆走进去，拿出画像。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没人认识这个人。从来没在健身房出现过。不得已找来了健身中心的老板。他个子不高，睡眼朦胧的，好像刚醒。
　　“认识这两人吗？”小张拿出吴静和王远的照片，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两个孩子经常来。”老板确认的说。
　　小张转过头，狠狠骂了一句。“又上当了！他们说不经常来！只是偶尔。我怀疑他们跟耍李青一样在耍我。”
　　“不过他们在健身房不怎么说话，就是健身后就走。实在想不起来都跟谁在一起说过话！”老板补充说。
　　“那么，这几个人呢？”小张拿出了几个死者的照片。
　　“她们几个都很活泼，跟很多人都说过话。尤其最近经常有个年轻的小孩子，大概14，15岁的样子，她们都很喜欢他。”
　　矮子，个子小，会不会其实是个小孩子！
　　“这个小孩住在哪，你知道吗？”
　　“我认识，就在旁边那个新风小区！”几个公安立刻开始找物业，快速找到了小孩住的房间。破门而入。
　　屋里是简单家具，桌子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公安叔叔，真好玩！”
　　几个人翻遍了房间，除了这张字条，再也没有其它线索。
　　“又在耍我们了！”小赵狠狠地说。
　　“这说明看守所里的吴静他们一直都没有中断跟外界的联系，这一场场的血案，会不会是吴静操纵的呢？或者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矮子，都是这个黄子西在自导自演呢。”
　　“到底他妈怎么回事啊！”小张点着了一只烟，望着已经是灯火阑珊的窗外。透过墨绿色的窗台，是难以名状的充满恐惧的西安的黑夜。
　　这时他的电话打破了这恐惧的沉寂。“张队，你快看视频，又开始了！”
　　小张立刻打开手机，看到黄子西披散着头发，拼命摇晃着脑袋追着一个年轻的18岁的女孩。女孩惊恐的尖叫着边大喊“救命！你要干什么我都愿意，别伤害我。”黄子西仍然不依不饶，一路追去，看起来踉踉跄跄又斗志激昂。
　　“快他妈把所有的信息都用上，查这是哪里？”小张拼命喊着，回忆着李青从破李小申案件开始，遇到的这个自大而抓狂的罪犯，现在这个人居然把杀人的录像视频放到了网上，说明他骄傲而目中无人，也许这么多年一直折磨着他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很快，他们唯一的机会来了。黄子西意外的把这个女孩逼到了窗边。两个人离得很近。
　　“快找窗户的背景！”小张大吼着。
　　“有10层以上高度，看不清周围的景色。没用！”电话里的信息员也着急的吼了起来。
　　很快镜头里的女孩的耳朵流出血来。很可能是刚才被黄子西咬的。她捂着耳朵痛苦的大叫“神经病，神经病！”黄子西的头发挡住了脸，还在有节奏的颤动着，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瓶子，拼命摔在地上。溅起了无数的小玻璃碎片。
　　“立刻把照片发布全网，寻找熟悉这户型，环境的人！”小张紧张的观察着画面一边吩咐。
　　“为什么她要摔那瓶子呢？这个举动很奇怪，不符合常理？”
　　“有什么的，疯女人怎么用常理来想像啊？”
　　“不！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摔，但是她偏偏选择了这个瓶子。等等，放到刚才那个录像！”小张大喊着。“是那个健身中心的口袋，我刚才在健身中心看到过！”
　　“看这口袋的样子，应该不是那种免费赠送的，一定是她报名了什么特殊的课程，才被送了一个！”
　　“立刻给健身中心的人问一下。奇怪？”张队再次冷静的看着黄子西。她的手里已经换上了一把尖刀。
　　“查出来在哪里了吗？有没有人因为吵闹，或者认识这个环境报警？”
　　“张队，来了很多信息，没有对的！”信息还在哇哇大叫着。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那女孩大喊了一声“5区4号楼301，小区名字是……”
　　关键时刻，镜头中一片黑暗。很显然有人把灯关掉了。
　　“张队！”小赵和大家都紧张的等待着，被这女孩莫名其妙的喊叫闹愣了，并且此刻都觉得的确有点凶多吉少了。
　　“就在这里！快！就在对面隔几个楼！”小张突然大喊，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张队！你怎么知道的？”几个人在后面快速紧跟。
　　“窗台，绿色窗台，跟这个小子家里的一样的。我刚才注意到了。而刚才那一瞬间那家的灯突然灭了！不会那么巧！肯定是那女魔头没疯，她把受害人逼到的窗户旁边，差点咬掉她的耳朵的时候，一定说的是让她喊位置，因为她在上一次录像的时候，知道这个录像会被传到网上。而显然从这个受害者的惊慌失措上来看，她并不知道这个录像会被放到哪里。她不知道也很正常！她喊出地点，一定是女魔头告诉她的。一会，千万不要击毙这个冒死去救别人的好人。”小张他们把子弹上了堂，准备一场决战。
　　很快几个人来到门口，小赵凭着一股子蛮力气，一脚踹开了门。屋里一片血腥味道，熏得几个人就要晕倒。各种颜色的血迹，看来一场混战已经发生并且已经结束。
　　“我们来晚了！”小赵懊恼的大喊着。突然听到嘤嘤的哭泣声，几个人冲倒房间里，看到刚才镜头上的女受害人。
　　“他们呢？那个女魔，女人呢？”小张摇晃着她大喊。“他们一定不会走远的！”
　　女人只是摇晃着脑袋哭，断断续续的说“她把我推到屋里，让我千万别出来，外面尖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有男的也有女的，我，我，我不敢看躲在这儿一直都所有声音都没有了。”受害人说完吐了一口气，继续大哭起来。
　　“张队！”小赵拿着那个健身中心的口袋过来。你看，这里面还别着一个名片。
　　“名片是健身中心的老板。他还是给我们上特殊的有氧课程的教练！”
　　“他什么样？”
　　“个子矮矮的，脸上看着挺吓人的，眉毛很重，嘴巴这里有一个痣……”女人词不达意的断断续续的说。
　　“奶奶的！这人心里素质太他妈好了，刚才还跟我们聊了那么久！原来就是他！”
　　“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他就住在健身房，那个健身中心是他开的！”
　　“怪不得，他有那么多的目标，可以随便杀！都会给他开门。”
　　“张队！”小李从楼下打电话来。“我们逮住他们了。只是，没见那个女人！”
　　“太棒了，怎么逮住的，我马上下来。”
　　“说来也奇怪，他们都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跟中毒了一样！”
　　“走，都带回公安局，这下可以问个明白了。”
　　“张队，奇怪这次那个吴静为什么没有骗我们，还是给我们指了个正确的方向！”
　　“得了，骗你也不是，不骗你也不是，你要怎样啊？”
　　“先回警局问个清楚再说了！”
　　“张队，你说西安杀人狂魔事件，是不是会告一段落了，还是女魔头会重出江湖，继续杀人！”
　　“我不知道，一切都要从，这个矮子这儿来找答案了！”几个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楼下，小张的面前果真躺着一个矮子，面容狰狞，跟吴静描述的一般无二。但是跟刚才老板的长相还是有点差距，估计是刚才他话了个简单的装欺骗了他们。另外，由于是胖子的徒弟，有可能也就是会化妆。这是李青失踪之后第一次又发现了这伙人的影子，而也符合了李青当时的预言，吴静和王远的背后，果然是有更深的这一类奇人。
　　现场没有黄子西留下的任何线索。带上矮子他们，收获了大量的录像和照片，一路上小张他们一直在不停的研究。一张照片引起了小张的注意，那是在第一个死者家，原来大家的预计是影子杀手4567躲在柜子里拍下现场照片，可是这张从另一个角度的照片，明显拍到了这个影子杀手4567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制造了躲在柜子里的视角。但是后面的几张照片却发生了巨变。矮子一刀捅了这个影子杀手4567的肚子上。
　　“张队，这个人不是陈跃吗？”小赵从旁边看着照片惊讶的说。“他果然是他们一伙的，去年他还陷害小申杀了景振宇。我现在都记得，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混蛋。可惜找不到证据！诶，他们怎么好像内讧了！”
　　“你看这矮子愤怒的表情，明显是被这个陈跃背叛了的气愤。我们在后来的现场找到的那深颜色的血迹，看来就是这个陈跃的，他们一直带着他！”
　　“这个陈跃如果现在不在医院，估计也死了！你们看他的肚子，在这里划开，最多只能坚持4-5个小时。”法医看过那张造成伤口的照片冷静的说。
　　“张队，你还记得杨鸣的微薄现场的血迹吗？”
　　“看来这个陈跃后来跟他们分开了，带着伤，不去看病？却去帮杨鸣？什么路子。”
　　“这个矮子跟这个陈跃到底是什么关系？陈跃的影子杀手4567的手机上只有几个号码，其中一个就是矮子。而矮子捅了他之后，好像一直在制造着骇人的新闻，这又好像在拉关注的目光，两个人又像不计前嫌了。怎么回事？”
　　“很可能，两人虽然反目成仇，却有着足够的忠诚，对同一个人。因此他们的行动井然有序，是后面的这个能人，在他们彼此仇恨的时候，拴住了他们的忠诚的心，让他们以一个共同的利益驱动着，在为他做事，而且，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不惜放下心里的芥蒂，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啊？什么样的人，能让团伙里的人，这样死心塌地为自己啊？”
　　两个人正在猜测，显然后面一直昏昏欲睡的矮子醒了，他突然暴怒得跟一头饥饿了很久的狮子，狂吼得脸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手上的手铐就要被他挣脱出血。
　　“陈跃这个叛徒！他把我在陈友康那潜伏的消息告诉了他，吴静是陈友康的女儿，亲生的女儿，能不知道吗？她这一下叫一石二鸟。你们抓住了我，替他爸报仇了，你们抓住了我，我师父就没办法胜了，我是那个最关键的人。这样陈友康的胜算就是8成。你们抓住了我，这场决战就要提前开始了。你们抓住了我，你们抓住了我……你们都中了全套，全部都是全套！”矮子越说越激动，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不断提高着音量，吵得大家脑子嗡嗡作响。
　　突然他又恍然大悟的说。“那个黄子西居然有克服师父幻术的解药，她肯定是在第一次晕倒的时候，偷偷用的，然后装疯卖傻，靠她一个半死的人，怎么能把我们都打败，只是，她的解药藏在哪里了，藏在哪里了，我们几个把她玩了个够，衣服拔了又穿，还能有什么地方藏着那玩意。啊！在那儿，我靠，这老娘们怎么这样牛X啊！”矮子不停的自言自语着，好像生平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把窗户打开！”小张想起了陈跃他们曾经在车上的一幕精彩表演，心有余悸，矮子说到解药和药，他更是担心。
　　初春的冷风顺着窗户吹进车内，小张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存着一份感激，他不知道黄子西到底是什么身份，因为她的档案一直看不到，但是要不是这个开始被他们认为是女魔头，最后才发现是个坚强执着而又聪明的女人，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在恐惧中一夜难眠。他真的很希望自己也能帮帮她，可是她又在哪里？是不是安全呢？
　　矮子在一阵冷风吹过后，也慢慢安静了下来。他突然嘿嘿冷笑了一番。然后自言自语到“他妈了个八子的，师傅这是兵法，老子输了，老师就得赢，老子赢了，老师就没棋子儿了！”说完嘿嘿一直傻笑。
　　“什么意思？”小赵抽过小张的耳朵旁边问。
　　“他在说，田忌赛马的棋局吧？”小张扭头看着窗外，眼光迷离了。不管怎样，他终于终结了噩梦般的西安凶案，今晚，大家都能睡个踏实了，至于矮子口中老子，老师的田忌赛马和决战，他相信一定有比自己更加专业和努力的一帮人，去继续战斗了。


第十四章 进入大漠
　　2012年2月18日18点罗布泊
　　我，张小风，老二，张教授，许飞，一行五人，终于来到了罗布泊，一路辛苦疲惫到大家到了楼兰宾馆都倒头就睡，甚至忘记了吃饭。除了张教授，自从到了这儿，他就一直紧张的忙碌，东奔西跑，好像到了他自己的地牌儿，安排着进入罗布泊的准备。
　　吃晚饭的时候，我被张小风晃悠起来走下楼。我们看到门口停着四台“奔驰”沙漠车。车旁挂着小贴士，上面写着矿泉水100箱、八宝粥720听、方便面1500包、水果及肉类罐头10件、馕饼300个、蔬菜200公斤，另有大量即付食品，电台，发电机，卫星导航仪，后面几个物品的名称我甚至没有听说过，可能是公司的一些药物用品，用于急救的。
　　“真是要出发啦！”我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入大漠，心里难免有点打鼓，七上八下。
　　“师姐，我叫你起来，不是看奔驰车，你瞧，张教授他们跟谁在一块儿呢？”张小风气急败坏的拉着我。
　　我左右扫了一眼，看到张教授高谈阔论的向我们走来，身边站着个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气宇轩昂。老人的旁边，是50来岁，英俊逼人，脸色苍白的王副，王副的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20来岁，清秀俊俏的一张脸，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
　　我们快速跑过去，我的笑容已经绽开。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担心，害怕，忧虑如今都换做了相逢的喜悦。
　　“王副！你们怎么来这里了。您的病好了吗？”
　　王副微笑的对我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有一丝苦笑，一隐而过。
　　“他中毒了，还没有完全好。但是嗓子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所以暂时还说不出话来。你是赵可吧，我叫刘佳怡！”他身后的小姑娘站到了王副身前，好像是一种保护，她对着我伸出手。她的手上的皮肤跟脸想比略显有些粗糙，让我怀疑她带了人皮面具。那么，王副不说话，不会是。我正在胡思乱想。身边的老人说话了。
　　“小张啊，赵可这孩子，越来越出落的聪明机灵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哪里，还是这孩子天生潜质好！”张教授客气的回答着，对傻愣着的我说。“快叫，赵阳老师！”
　　“赵阳老师！”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点头跟我们公司最昂贵的顾问问好。
　　“赵阳老师，您的家里我们去过，有太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了，您怎么弄得机关重重的？”张小风大咧咧的说。
　　“为了藏东西！”赵阳微笑了一下。“有抢来的东西，有夺回来的东西，有你们这次入漠用的找的东西。”
　　“什么？我们还真没找到，幸好您藏起来了，不但我们没找到，那个孙鹏飞，陈友康他们也没找到。”
　　“娄敬锁啊！已经在许飞那儿了。那个是我们夺回来的东西，许飞已经从我家找到把它带过来了！”
　　“娄敬锁不是在腾冲的地下河里，埋葬了吗？”我的记忆回到腾冲地宫遇险的那次。
　　“地洞塌陷后，你们被发现的时候，娄敬锁也刚好被翻腾出来了，好像这就是跟你的缘分吧，就老老实实在你旁边呢！”赵阳微笑着回答。“不过当时被陈跃偷偷收了起来，我们从他手里抢回来了。”
　　“哎，一切皆由于娄敬锁而起，如果我们找到了娄敬掩藏秘密的三个地方，腾冲，罗布泊，西安，那么娄敬锁作为一把钥匙，不知道真的能开启猎鬼人和守陵人互相对峙的过程中所控制的什么秘密呢！”张教授摇了摇脑袋。脸上也有些担忧和疑虑。
　　“走吧，他们一路劳顿，还没吃东西。我们一起去吃一顿丰盛的晚宴，明天进漠！”张教授招呼着大家，我看到赵阳身后一直跟着的一个红脸大汉，沉默不语，说到吃饭，他最先挪动了脚步，露出了身后带着大眼镜，目光呆滞，长相平凡的王晶晶。我一步冲过去“晶晶，你也在呢！他挡着我都没看见你！”
　　王晶晶好像跟王副犯了一个毛病，说不出话，但是她的更严重一些，她的整个神经系统好像受了刺激，感觉整个人跟傻子一样。她伸出胳膊机械的抱了一下我，然后又退回到自己的原地。
　　“她也中毒了，比王副还要深。几个人进入山洞，就开始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还好这次不是30年前的那种，否则他们几个肯定都没命回来了。”刘佳怡又来帮王晶晶说话了。
　　“30年前怎么了？”张小风好奇的开口问。
　　“30年前山洞附近的人受了精神刺激，把草啊头发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塞在嘴里，把自己给生生憋死了！”刘佳怡眼睛明亮的看着张小风，半张着嘴巴，一幅调皮想笑笑不出来的模样。
　　“我的妈呀，师姐，这不是跟我们在西安看到的有点像吗？为此我们都不是马列主义无神论者了不是吗？”张小风并没有理会刘佳怡饶有兴趣的眼神，迅速移到我身旁说。
　　我无奈的摇了摇脑袋，想到西安地下的那场闹剧。
　　我们几个正在往食堂里面走，许飞跑了出来，张教授连忙招手让他过来。
　　“由于王副的身体出了点状况，赵阳老师年事已高，在组织里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许飞就担任这次考察队的副组长。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有超出他年龄的成熟，稳重，思维缜密。逻辑能力强，年轻，很合适这个位置。”不用说，这次组长就是张教授了。怪不得许飞一直忙前忙后的。
　　许飞礼貌的跟王副等一行8人点了点头，显然两人早些时候已经见过。接着对大家说“我们的行程路线已经确定了。从为尔勒出发，经胡杨沟、营盘、老开屏、前进桥、龙城雅丹群、土垠后，进入罗布泊湖心。”
　　“去罗布泊湖心的哪个方向？”赵阳皱着眉头问。我看他神清气爽，说话铿锵有力，怎么跟大家一起进入，就他没中毒呢？莫非他已经占卜到自己要出事，那么为什么不通知到其它人呢？
　　“坐标为E90°19‘09’‘，N40°33’90‘’”许飞恭敬的回答。
　　他说完了，现场的我们都安静了，心里不免七上八下。我们知道这个纬度正是探险家余纯顺在罗布泊遇难的地方。而彭加木失踪地的座标为E91°46‘71’‘，N40°11’29‘’。一个在罗布泊西北，一位在罗布泊东南，两地距离160公里左右。他们的遇难和失踪整整16年，这给原本就波诡云谲扑朔迷离的罗布泊又罩上了神秘的光环。直到目前，众说纷纭，各执一词，种种推断、猜测不一而足。余纯顺的墓地在罗布泊中被盗，这一事件更是把我们的这个探险添加了无法想象的阴影。
　　“好啊！你们这么强的团队，这么强的装备和武器，这么强的专门破解诡秘案件的公司出马，相信一定会大有斩获的！”赵阳这句话没有对我们任何人产生鼓励效果。许飞客气的笑了一下，继续说。
　　“现在的气温是早18度，晚零下20度左右，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所有的东西都已准备齐了！”大家安静的吃完了晚餐，主要因为王副和王晶晶的身体问题，我们都不愿多说话。主要是总觉得刘佳怡，赵阳都不是很熟。所以也不太敢多说。
　　晚上的确很冷，星星却因此格外明亮，睡了几天的我已经睡不着了，跑出来看星星，顺便抽一根烟。烟雾在眼前缭绕了很久，恍惚间有点感伤。这时突然一只手伸到我嘴边，一把抢过了我的烟。
　　“六分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我露出了会心的笑，歪着脑袋看着许飞。“抽一根烟，六分钟又没了！”我重复着小时候他对我说的话。
　　他好像没我的释然心情，表情紧张而僵硬，还是那样没有一句废话。“赵可，你觉得我们此行，是不是凶多吉少！罗布泊的魔鬼地带，可以跟世界上的百慕大三角比敌。有人说那里是个制造幻觉的地方，所以彭加木才会说往东走，实际上并没有往东。而余纯顺也犯了同样的错。余纯顺遇难地的经纬为E90°18‘44’‘，N40°34’34‘’处时，应向右拐西行。两组数字一对比，事情就再清楚不过。余纯顺走过了T字口，径直往南偏东方向走了，显然他在判断方向上产生了致命的失误。”
　　“别担心，他们那时候的设备还不先进，余纯顺甚至连GPS都没有拿！我们的技术是世界一流的。穿越罗布泊没有问题！”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其实自己心里一点谱没有。
　　“我担心深入沙漠后，我们的GPS失去作用，或者对我们做出一个错误的指示。我们这次没有联系直升飞机后援，因为公司的原因，实际上我们的实力和准备是不充分的。”许飞就是许飞，永远都保持最清醒的头脑。“如果我们在沙漠中心失去联系，就没办法回来了。”
　　“放心，不会的，别忘了我是猎鬼人的后代呢！赵阳老师预言的，我可以带着大家最终找到秘密，他占卜从来都很准的，这玩意，谁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我再次轻轻搭着许飞的肩膀。闻到他熟悉的味道，许飞从来不抽烟，身上却有着一股难以解释的烟草混合的男人味。
　　“赵可！”许飞一把拉我到怀里，紧紧将我抱住。一时间他消失在典当行时的心痛，在艾瑞卡那浑身烧成火人来救我的英雄形象，在活死人墓里的默默关怀，往事如潮水般涌上我的心头。
　　“赵可！”许飞的胸膛里面闷闷的声音在我耳边轰轰作响。“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你的身体越差，你的反映就会越大，这很可能是失明，或者更糟糕。你中的这个毒，太久了，我都没有帮你找到合理的解决方法。我真是笨！”
　　这个时刻，还能如此关心我的状态的人，就只有他了。我的眼泪默默就流了下来。用手慢慢环抱住他的腰！“别担心了，我奶奶常跟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我命里注定……”
　　“我不许你这么说！”许飞更加抱紧我，因为我们两个个子差不多高，他用手轻轻搓了下我的头发。“我一直相信，没有什么命里注定。如果艾瑞卡那次，不是我一直相信，你早就死了！”
　　他说的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他一直相信可以救我，违背张教授的命令来救我，也许我已经无命可活。我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湿了许飞胸前的一大片衣裳。天气越来越凉了，我在许飞怀里瑟瑟发抖，真的感觉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许飞说的话千万不要那么准啊！我心里默默祈祷着，许飞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批在我身上，从兜里掏出手绢来擦我的眼泪和鼻涕，让我想起了我爸。
　　“你像个爸爸！”我破涕为笑打破了我们之间的伤感。月光下他的眼睛明亮有神。“赵可，如果我们能够成功的出来，我们，是不是，可以……”
　　他还没说完，突然楼兰宾馆的大门口一阵吵吵嚷嚷的沸腾。我们两个一齐向着声音过来的方向看。许飞叹了口气。“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看见了久违不见的高大身影，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艾瑞卡，跳下沙漠车，看见我们两个哈哈大笑。用英语说。“真不能理解中国人，怎么能这么久都不换女朋友？”艾瑞卡的身后跟着一个满脸阴郁的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陈友康。
　　他们追到这里我并不奇怪，因为陈友康在北京跟我们的会话，已经充分暴露了他必然要追随我们来罗布泊的决心，相信只要他们恢复了，立刻会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只是对于艾瑞卡，还真的有点小小惊讶。她来了准没好事，他们的动静太大了，张教授他们都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张教授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陈友康，两个人再次见面，空气中对抗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老张，你怎么能就这么抛下我呢！我带来了进入罗布泊最好的地质专家，还带来了比你们实力更加强大的后援设备，我们不联手，那是罗布泊最遗憾的大事件了！而且，你还没有用在罗布泊的第三件东西呢，在我这里呀！”陈友康笑呵呵的，丝毫没有愤怒，埋怨，有的只是讨好，讨好，还是讨好！
　　“许飞！”张教授冲着我们这边喊。许飞把衣服给了我，冻得哆哆嗦嗦的回答“我在！”
　　“我们这就起程回北京！不去了，你去安排一下！”
　　“是！”许飞刚要跑进楼兰宾馆的大门。突然有人颤抖的喊了一声，“赵可！”我们都是受过训练的人，我的耳朵很敏感的扑捉到了这个声音，因为太熟悉，熟悉的小时候每晚睡觉的时候不听到就睡不着，熟悉到时时刻刻都在心里惦记，熟悉到听说他的死讯之后就开始期盼的声音。
　　“爸爸！”我破了嗓子猛地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黑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爸爸，他高大的身躯有点驼背，脸上满是憔悴和倦容，黄得跟被打了一层石蜡。我猛地奔向他的怀抱，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是爸爸！
　　“丫头！”爸爸哽咽着抱住我。还没说话，先哭了。
　　“爸爸，我以为你死了！我……”
　　“丫头，是陈教授救了我。”
　　“他说，胖子害死了你！”
　　“本来是这样，但是在找到李雪鸣的消息被媒体公布，陈教授在暗藏着的更深的一个假墙里找到了我。当时我已经在鬼门关了，李强把我关在西安很久，找了个女人控制我，并对我说，只要我老老实实住在那里，老婆和女儿就没事。他只需要制造我失踪的事实，只需要确保我的失踪！最后，他要害我的时候，我着急的在监视下留下照片，没想到，居然真的被发现，救了我们一命！”
　　“胖子真的绑了你？怪不得他那么自信的可以学你说话，我还说，就算模仿，也不至于这么像。”我激动的说，心里想着在北京那次我被绑架，陈友康一伙人想要知道手表的秘密，设置了骗局让我给爸爸打电话，胖子和杨川自信满满的装我爸爸，原来是这样？当时如果陈友康一伙人那样想知道手表的下落，找到了爸爸还不拼命问！所以，爸爸才被折磨成这样吗？
　　“爸爸，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谁弄的？”我突然语气严肃的看这他，又扭头看着陈友康。
　　“是李强，孩子，我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那房间里面的东西我只喝水，可一段时间以来，却发现身体虚弱得要命，脸色越来越黄，找不出原因，有段时间还神经恍惚的！”
　　“也许他想通过控制你，去知道那些表的事情。”我想起了李强如何对待他的老师。
　　“也许是吧，幸好陈友康在关键时刻救了我，我才能有几天，他救了我以后，吃了他的药调理，我好了很多。你都没法想像，我被他找到的时候是什么样？”
　　“丫头，你陈叔叔，他一直都在帮你啊，他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让去帮你的人，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大雁塔呢！他给你讲了那么多，你却一点也没留意吗？”
　　“什么？”我想起来在大雁塔的时候爸爸在电话里没说完的话“我已经找了人去帮你！”原来真的是他，我一直以为是杨川。陈友康，他怎么可能认识我爸，帮我呢？
　　我正在犹豫着，身后有人在啪啪鼓掌，声音响亮，扭头一看，张教授。
　　“陈友康，一步好棋啊！最早要骗取赵可信任的应该是你吧，你先从她的家人入手，真是一步妙棋。而且，最后你还拉来了这个棋子，来要挟我们吧？这步棋，在很早以前，也许看似一步闲棋，但是，实际上，这个棋子在未来发挥的作用，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张教授说的也不是不对，陈友康这老狐狸不是做不出很早之前就勾搭我爸，骗取他的信任，跟他成为朋友的事来，我有点犹豫，爸爸却激动起来。
　　“你居然怀疑我的判断，怎么说我也跟各种罪犯打交道混了大半辈子，不可能不知道青红皂白吧？倒是你，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却好端端把她至于最危险的境地好几次，没有好好照顾她，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爸爸的话触动了我内心从来没有放下过的对张教授的芥蒂，心里顿时开始思潮汹涌。陈友康抓住了爸爸扭转局面的机会，微笑着说“老张，明天早上，我们一起进沙漠吧？”
　　“绝无可能，赵可不会那么白痴，你救了他爸，就听你的话，你太小看她的判断力了！”张教授自信的拒绝。
　　“哦？”陈友康充满希望的看着我，满怀期待。
　　“恩！我们不可以一起去！”我点了点头。我是个以公司大局为重的人，公司的秘密如果跟他们一起去挖掘，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原来李强骗了我们，以为我们已经把他争取过来帮忙，结果却是他居然偷走了四门金塔，所以，这次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但是陈友康的直升飞机，救援设备，巨大的财力背后的技术力量，却很可能成为了我们的阻碍，甚至危险了。
　　“走吧，回去睡觉！明早回北京！”张教授冷冷看了一眼陈友康，露出了胜利的目光。陈友康有点颓废的拉着一路人马走进宾馆，我才发现原来陈晓羽也来了。她来干什么？作为公司的CEO，她来这里陈友康的生意不是很危险吗？而且一个那么爱美又脆弱的女孩子，为什么有兴趣过来这大漠。她好像对我，少了很多的仇意，难道不再嫉恨我了？我心里画着各种疑虑，拉着爸爸的手，一路跟他热切的交谈着，走进酒店。
　　跟爸爸聊到很晚，我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黑影子坐在我的床上。
　　“谁？”我迅速打开了灯。如果要偷袭我，有千百种方式，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样子。所以我判断这是来找我谈事情的人。
　　灯亮了，陈晓羽美丽的黑发在肩上，好像黑色的瀑布般容软滑嫩。“又来寻仇了？”我哼笑了一声，有点无可奈何，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游戏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陈晓羽突然站起身，肯切的说“赵可，我们明天早上必须出发，一起！”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不愿意跟她继续。这时她突然一把揪住自己柔顺的长发，使劲儿一扯，挣了下来。
　　“假发？”我有点吃惊。继续说。“你够可以的哈！这么漂亮的头发，我还以为真的呢，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我不是陈晓羽，我是K姐！”
　　“什么？”我有点没听清楚。
　　“给你看这个！”这个活灵活现的陈晓羽露出了利索的短发，红色，像一团烈焰。她拿出手机递给我。
　　“我撞死杨川的那段吗？”我拿到手里一看，不是那段，这段拍的时间更靠前，而且这个视频是放在车里自拍下的。只见照片上的我表情忧郁，转眼对着镜头看了一眼，好像是暗示什么？接着，拨通了一个电话，播放了免提。
　　“喂？！”杨川的声音，我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这之前还通过电话？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录像里的声音，果然跟身边这个陈晓羽的口气非常相似。我屏住呼吸继续看着。
　　“是！又要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嘿！”
　　“如果她在未来不相信我告诉她的话呢？”
　　“她不会的！她是我认识的最聪明的赵可，别小看她！”
　　“你这个金蝉脱壳，真的管用？我表示非常怀疑！不过你还真能搞尸体！你是火葬场的大客户吗？”
　　“不就是搞了一个李小申的替代尸体，又搞了个我的吗？怎么就是大客户了？”
　　“好了，总之呢，我就是给你打下手的，要帮你处理很多事情！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行了，这么多年朋友了，你对我多好我还能不知道吗？不用每次都来提醒我一下！不过你会易容这事，真的在这么多年帮了我很多次了！从李小申，到李雪鸣，到我。有你在身边一直默默帮我，我多幸运啊！亲爱的！”
　　我看到手机镜头里的“我“眼角竟然留下了两行热泪。怪不得杨川总是能找到人愿意效犬马之劳去无私的帮他。我想至少镜头里的这个人对杨川的感情已经昭然了。原来一直在帮杨川易容的是这个女人！我并不愿意把杨川想象成一个欺骗别人感情的骗子，如果对陈晓羽他这样做是为了在复杂的环境中活命，那么对这个女人的应该就是赤裸裸的利用了吧？或者他就是个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但是，更令我震惊的是，这个对话好像向我显示了一些令我狂喜的信息。杨川他……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视频里的“我”轻轻擦了一下眼泪之后，露出一丝苦笑！“别亲爱的了，你能为了她，命都不要，对别人说亲爱的，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了！”
　　“好妹妹，我为你留了一份大嫁妆，超精彩的！”
　　“别扯了，我们快到地方了。你知道怎么逃出来吗？”
　　“放心，我的车技，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小菜一碟！我准备好了，来吧！”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我还有好多事要找你帮忙呢！”
　　“那好，我算做你答应我的，你要活着回来见我。”
　　“啊呀，好妹妹，到地方了，你再不撞，旁边的那车拍不到精彩瞬间了！等等，再说最后一句，谢谢你！”
　　我再次从这个角度看到了猛烈的晃动和碰撞，“车毁人亡”之后，镜头里的“我”伸手过来平静的关掉了手机上的录像开关，脸上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诡异的微笑。这是只有我这种专业人士才能发现的一丝微笑。这一丝微笑让本来已经相信了杨川没死，原来是设了个局让自己金蝉脱壳的我又布下了满心的疑云。这一丝微笑让我觉得，这里面暗藏了太多的玄机，又不由为杨川是否真的脱险捏了一把汗。
　　“你知道了吗？我不是陈晓羽，我就是在西安一直暗中帮助杨川的人，他们都叫我K姐。”她一头火红颜色的头发在我眼睛中好像着火了一样，眼睛真诚无邪的盯着我，渴望得到我的信任。
　　“又怎样？”我耸了耸肩膀，假装无聊的在房间里退了几步，用鞋尖细细搓着脚下有些脏了的地毯。“我又不知道你这录像是不是合成的？我们这行做久了，不再相信什么录像录音。杨川死了，靠你这一段录像就能让我改变想法吗？”
　　“他死了？他的良苦用心，你不会不知道吧？”红头发停顿了一下，再次露出了刚才那般诡异的笑容。“哦！你装的？装不信任我！”
　　“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陈晓羽，染了头发来装成什么K姐骗取我的信任呢？陈友康厉害得很，我看他未必没有搞明白所谓易容吧！”
　　“你还真是小心！好吧！这个给你！”红头发又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页皱皱巴巴的纸。“你最好去那里坐着看！我怕你会晕倒！”红头发冷漠的递给我，眼皮也不再抬起一下。这表情配上陈晓羽的脸，连气氛都那么搭配。让我恍惚之间回到了大觉寺陈晓羽幽怨嫉妒的看着我时的不快。我打开了那张纸。
　　凭感觉是杨川的字，上面很潦草几个字。
　　“迷失在罗布泊，没找到地洞，只有漫天无尽的黄沙。我想我已经离你越来越远了。也许我错了，也许中了圈套，总之，这里除了我的悔恨，什么都没有。杨川写于2012年2月14日。”
　　“是公司在罗布泊东南部坐标为E90°19‘09’‘，N40°33’90‘’的地方发现的。就是余纯顺遇难的地方！”红头发殷切的看着我，紧咬着下嘴唇，满脸坦诚并急于取得我信任的一幅模样。
　　我走到门口关闭了所有的灯，手中杨川留下的纸条上开始在黑暗中闪动着微弱的小小光芒。大大小小的淡蓝色园晕的光慢慢在手中游动着，好像是一条发光的灵动的小蛇在纸上游来游去。这是公司研制的铜板专用单面PVC纸，可以保存时间在3-5年，耐高温，耐腐蚀，有表面荧光光效特殊处理。但是，公司已经没有安全屏障，所以公司的纸张和杨川的笔记也不是什么可以证实这是真的的事了。我从书包里拿出两张薄玻璃片样的东西，把这张纸夹在正中，这次来罗布泊是我们有史以来准备最充分的一次。基本上能找到的公司里的家伙都带来了。
　　玻璃板夹住了杨川留下的皱皱巴巴的纸，我们公司的纸张有两个途径阅读，一个是表面上的就是杨川写下的这个，另一个是背后荧光流动的这种，这种方式比之前的那种用药水涂抹后才能显现真实字体的方式要好多少倍，但是需要特制的有相匹配的光效作用的玻璃板才能看出来。我们物理老师在讲述这个玻璃板的时候，曾经骄傲的说过一句话。“这就是常人无法去理解的神奇的光！”到现在仍在耳边记忆犹新。
　　我夹住了这张纸，流动的小蛇在黑暗中停止了游动。我知道那是视觉欺骗，现在有很多视觉欺骗画，看着画会觉得图形转动了起来。玻璃板的光栅慢慢固定了纸张里的荧光画，我看到了熟悉的那个图腾。在赵阳给我们的2000年前古老的动物皮上，在我们典当行下的沉船桅杆上，在杨川跟我相约的大觉寺的老松树上，一样的图腾标志，再次看到不禁心潮起伏。这个图案到底在说着一个怎样的故事？这个故事跟杨川有怎么在联系呢？我皱着眉头，看到这个图案让我有点纠结，如果这个的确是别人作假的东西，那么，这个作假的人的身份和背景知识至少跟我们少数的几个人一样多。这极大程度上证明了这个字条的真实性，让我不寒而栗。
　　“你是说，杨川在西安，制造了一次关于自己的假死，然后他来了罗布泊，在这里遇到了危险？2月14日，就是4天前的事情，也许他并没有遇难，还活着！”
　　我们都没来得及开灯，红头发高兴的点了点头“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救他！”
　　“你认识李强吗？”我突然打断她，生硬而急切的问。
　　“李强？”红头发犹豫了一下的同时，我开了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冲回到红头发身边，使尽了浑身力量猛地给了她一个巴掌！清脆响亮。很快她脸上的皮肤开始泛起红印。
　　“陈晓羽！这又是陈友康设的一个局吗？”我哼笑了一声。“坦白说，易容是个艺术家干的活，这世界上真正的艺术家没有几个，加上一些内行和门道，我敢说，这个世界上会这门手艺的，只有李强，李强原定为传人的李小申，李强最新确定的传人王远，其它人，就连我们公司的，包括你叔叔公司的，倾其所有也不会做那么完美的。而且，易容，最怕的是皮肤的自然反应，比如我打你个巴掌，如果是石膏的话，可没有那么容易就出现这红印子了！”
　　红头发的陈晓羽听了我这一席话，突然仰头一阵大笑。“难怪他会喜欢你，你真的很聪明！”我不耐烦的走到门边，打开门。“滚出去！懒得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陈晓羽表情紧张的扑过来关上门。“大觉寺那次，真对不起。陈友康的人在身边，我不得不跟你演一场戏。不过我也在最危险的时候，给你看了杨川的录像。这两段录像，一段是我安排的，一段是杨川安排的。”
　　“哦？那么说，你刚才K姐的表演，又是当着谁演一场戏？我吗？”我低声吼叫着，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布满血丝的眼睛也许看起来很恐怖。
　　“我就是K姐，你不明白吗？只是我的这个身份，只为了杨川而存在，就是这个K姐的身份！你以为一个千金大小姐，能从胖子的魔爪中逃出来吗？怎么能有那本事？”
　　“不是李强放了你？”
　　“我还真不知道他叫李强！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胖子。当然不是了！而且，你认为我去美国去学什么了呢？我叔叔一直都懊恼不会易容，这让他损失了很多千变万化的可能性。他知道美国也有这个技术，也相对成熟，而且用了更好的材料。就是你打个巴掌，也会变红！”陈晓羽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脸上尚存的红晕。“我就是带着这个技术回来的！现在，我叔叔也可以在这方面跟那个胖子抗衡了。所以胖子绑架了我，才会让我叔叔那么气愤，那么着急的找我。”
　　“K姐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救过人，也杀过人，无法说好人还是坏人。自身单干，不跟任何人为伍。她财力雄厚，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有钱。她的江湖地位是因为在秦始皇陵，曹操墓等多个大型国家机密的考古过程中的成绩树立的。这些都是公司用几年时间，为K姐包装的一个伏笔！她不为名，不为利，为的只是好玩，只是有人要帮忙，她就帮忙而已！”
　　“所以！陈友康并不知道，K姐是你，你的身份只有杨川一个人知道？”
　　“除了杨川，没人知道K姐的真正身份。我叔叔一直以为是这个神秘人物在破坏公司，还要哈巴哈巴的跟她合作！这都是杨川安排的。他说他跟我叔叔的棋局，已经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炸死，声东击西，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他用了几步高棋要让自己从一个小卒变成皇后。”
　　“那么，你是说，公司安全的泄露，真的是你干的，你和杨川？”我惊讶的张大嘴巴。脑袋上全都是汗！手冰凉，汗珠顺着鼻子快速流下来。这意味着，我们一直在找的叛徒，就是杨川啊！此时此刻，我宁愿相信杨川已经死了，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个叛徒。
　　“是，又不是！”陈晓羽落下眼帘。“公司出问题，其实，也是一个假象！这是一局非常复杂的局，就好像电影盗梦空间，你看过吧？”
　　“杨川在公司的身份地位，要想搞垮掉整个公司，你觉得可能吗？除非有人帮他这么做，这个人，一定是位高权重的。”
　　“你是说，是，CEO！”我从来没见过我们公司的CEO，只知道他就是在根据事件等级签批几个文件决策重要事情的角色。“他，要做，也不会找杨川来做啊！”
　　“这事说起来很复杂，正好杨川的身份是我叔叔这里的卧底，也正好由于我的关系。这也是我被杨川和他的公司救出来以后才知道的。那时候我才知道，杨川一直都是卧底，从来没有背叛过公司。有一段时间，我真是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可不是K姐的角色会表现出的情绪！”我冷眼看着她，在手机上用我们信息装置的高级搜索寻找着关于K姐，这种高级搜索不通过公司的信息库，只是能够利用情报学原理，几何级数的寻找留在新闻，网页，数据库中的有用信息。验证着陈晓羽的话。
　　“你也是女人，看你的样子对杨川的感情也不薄，怎么可能不理解？当然，我认为你们公司CEO真正看上的身份，是我，我的K姐身份和陈友康侄女的身份，让他眼前一亮，于是，他在这里下了一步丢卒保车的棋，目的很简单，瞒天过海。于是，公司假装受到了严重袭击，神秘人物送来莫名的礼物，信息遭受侵害。你们也不好好想想，那么大那么安全一个公司的信息，怎么能说被搞定就能搞定，除非公司自己要拆跨自己吧？”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你还记得，你们公司之前的几次意外事件吗？几个人意外死亡吗！”
　　“我当时在外勤，但是通过信息看到过！”
　　“那是真的，本来你们CEO以为是个偶然事件，但是往背后追溯才发现，这事情复杂到大家无法想象。我现在还记得他在跟我们描述这件事情的表情。他说政府国安，无论什么身份的人也没有办法再继续相信。那么，你知道要免受攻击，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吧？”
　　“就是自己装死！看来他真的遇到了可怕的对手了。”
　　“他的装死有了效果，这个背后的人慢慢要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但是副作用就是我叔叔的反映，但是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叔叔在跟我合作，所以，一切都还在杨川的控制当中呢！”
　　“所以说，杨川替代CEO出场，表演了叛徒的角色，目的就是为了替他下这一步好棋！”
　　“是的，可惜他这次本来可以提升两级了，但是他却突然放弃了CEO要给他的一切提拔，前往大漠。他说要完成一件纯私人的事情，但是谁都知道，这件事情，这个罗布泊，是CEO动意要假死的根本原因啊。”
　　“所以，他还在为CEO做事？”
　　“有这个可能！”
　　“如果他在为CEO做事，公司又没有垮掉，那么他怎么会消失在罗布泊呢。他并不是余纯顺和彭加木，他有的技术实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因为背后的人物出现了。从2月14日开始，公司陆续派出了几队人去搜寻，你知道公司的技术吧？但是，大家都遇到了难以解释的灵异现象，或者说，这罗布泊好像是世界奇迹之一的百慕大三角。机器设备失灵，人体无法适应，真的成了飞鸟都飞不进去的地方，无法解释。”
　　“最后，赵阳想到了你。也许是赵阳的预言让CEO想到了你。没有办法解释。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要找你来。但是却受到了一个人的坚决阻止。”
　　“谁？”
　　“张教授！他不允许你进入罗布泊，他提出了十条理由来反对这事。差点因此被开除了。但是，最终，他还是把你带来了！”
　　“你也带来了陈友康啊！”
　　“我无计可施，我不能暴露K姐的身份。”
　　我来回踱着脚步，陈晓羽，也就是这个K姐的讲述，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听起来离奇得无法想象，却每个环节都那么严丝合缝。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小风设计陷害的K姐。从她的表情上，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但是我又总是觉得，太简单就知道的真相不是真相。“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为了你叔叔编出来的一套鬼话呢！”
　　“我跟张小风上床了！”她看我还在犹豫不决从包里掏出了一个5寸的平板电脑，熟练操作打开。一个熟悉的CEO最高批准令的符号出现在我面前，我从包里拿出公司的手表，做了一个扫描，条码完全吻合。手表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他在床上很像杨川，让我想起了杨川，这让我对他无比思念！”她看我核实了批准令，把电脑放到我手里。“这是为你准备的，通过这条线，全部信息，技术，救援，指令都可以用的！”
　　她对杨川的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陈晓羽由一个娇蛮的大小姐变成了跟杨川一样的百变星君，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个的搭配程度有过于我。“张小风是个好孩子。但是如果我不告诉你他身体上的特征，你绝对不会相信陈晓羽是K姐的是吧？”
　　我鼓捣着手里的pad，公司的信息恢复了，不，根本就没事，这对我来说又多了个好帮手。陈晓羽见我默许了她，只有悠悠的说。“张小风屁股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大痣，大腿根处有一道月牙儿形的伤疤，对吧？”
　　张小风是我的组员，他身上的标志一直是我的忌讳，做我们这个职业最怕的是有身体特征容易被人记住。但当时选择他来是做内勤，主要做档案处理，所以我们就破例让他进入了公司。我现在已经百分之80相信了她。“那个假装的，李雪鸣在哪里？”我想作为陈晓羽她可能不会知道，但是作为跟杨川做少数者联盟的K姐，她就一定会知道！
　　“我叔叔说那是他跟胖子斗狠需要的最重要的一步！具体的我也问不出来了！不过我叔想要利用他，来做点什么大事！”
　　我收起了笔记本，看了一下时间。“去睡吧！明早我们还要早起！”
　　“你决定去了？”陈晓羽露出洁白的牙齿，开心的笑了一下，这还是我见到她的几次里，她第一次笑。
　　“公司果然没有垮掉，action的list里面写的清清楚楚，明天早上我们要执行的任务，操作人是张教授！”我指着本子对她说。
　　“好吧，那你早点睡了。”陈晓羽带上头套轻轻走到门口。
　　“你为什么要弄个假发？”
　　“K姐虽然独来独往，但是也有自己的身份是吧！对了”陈晓羽扭过头忧郁的看了我一眼。“你爸！”
　　“我知道了！”我闷着脸垂下眼皮。“你以为我跟我爸爸聊了好久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跟他聊了好久，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我爸，我怎么能让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么久呢？我就是想知道，陈友康怎么学会了这个易容的手艺，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我很抱歉，你爸的确在胖子藏李雪鸣的房间里发现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尸体解剖发现他的胃早就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他是被折磨死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我叔想要用你爸要挟你去大漠，所以……”
　　“不用说了！去休息吧！”我扭头背对着陈晓羽，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用中药杀人，这种方法是多么残忍，就算跟我们的任务无关，我也不会让李强这个败类在活在世界上。这是我第三次咬牙切齿的发誓，陈晓羽走后，我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的。
　　突然，身后的门又被推开了，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什么事？”我瞪着眼睛看着同样布满血丝的许飞。
　　“明天早上早起，我们要进大漠！你怎么了？”许飞看到我的脸奇怪的问。
　　“没事！我知道了！”我看着这个跟我一起长大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给我一种难以解释的安全感。亲人一样的安全感！
　　“哦！那我，先回去了！好好休息，早点睡！”只要我不愿意说，许飞绝对不会问。他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轻轻关上了门。
　　我设好闹表，打开一瓶红酒一饮而尽。如果不是我，爸爸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杨川也许也不会进入大漠，现在生死未卜，虽然我进入公司第一天就知道干这行的风险和要面对的非人的精神折磨，但是这事情都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安然接受。我咣当扔掉了酒瓶子，光着脚冲进许飞的房间。他正坐在床上心事重重，看到我这般模样冲进来，也不惊讶，温和的问“怎么啦，你！”
　　这一句简单的问话，拉开了我所有的回忆和思绪，折断了我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我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好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毫无禁忌。许飞紧紧搂着我，也不说话，只是像个心疼的母亲，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那天晚上我就睡在了许飞的房间，做了个梦，梦见一片刺骨的寒冷，许飞和杨川两人突然面目狰狞，把我的脑袋狠狠按到水面下方。我在窒息的挣扎中惊醒，看到许飞在我的身边，呼吸均匀，他已经睡着了。我低头看了看身上没有一丝凌乱的衣服，想着朋友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安全的过了一夜，只能说明两个问题。或者，这个男人太爱她，或者，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她。我摇了摇疼痛不堪的脑袋，伸手抓住了许飞的手，继续闭上眼睛。这次一觉到天亮，我们两个被张小风堵了被窝。
　　他显然也被通知进入大漠，而且定了个早于别人的闹表。也许这股新鲜劲儿让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此刻正在兴奋不已。
　　“副领队，我都准备好了。Letusgo啊！”他大声嚷嚷的猛烈敲门，我先醒来，爬下去给他打开了门。
　　“师，师姐！对不起！”张小风显然有一百个不好意思，扭头就跑“不好意思，师姐，我看错了门……”
　　“回来！”我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正了正衣裳。“是这里了！你找许飞？”
　　“师姐？你，你！”他突然意识过来，冲进了许飞的门里，轻轻关上门。用舌头添了一下上嘴唇，意识有点凌乱。“公司不允许操作人之间谈，那个，我不知道上床也许是可以的吧！我，我先回去了，你们赶紧起来收拾吧！我……”他慌乱不跌拉开门要走，又小声嘟囔着留下了一句话。“师姐！他，他真幸运，认识你比，比我早！”说完，张小风红着脸跑了回去。
　　这小子难道真的喜欢我。我又想起了陈晓羽说的话，摇了摇脑袋。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要进入大漠，去找杨川。我昨天在那台笔记本上搜索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杨川任务的信息。这更加速了我迫切的心情。杨川在我心里生了又死，死了又生，每次生生死死之间，燃起的希望都会让我温暖很久。可是，大觉寺，难道是杨川让陈晓羽来找我的吗？难道是陈晓羽身边一直有人走不开，才不得已跟我演戏，而不是对我说杨川的状况吗？松树上的那个符号，是不是已经学成归来的陈晓羽刻上去的，那么，那位说话好像一直在一语双关的老太太又是什么原因，一直在暗示我杨川已经死了。
　　我光脚跑回去开始收拾进漠的东西。没一会儿，许飞过来喊大家去楼下集合。他站在门口，还是那样温和的语气。“十分钟后下楼，车上吃饭，我们都带好了东西。赶时间！”
　　“许飞！”我跟上学时候一样跑到他身边，贴住他的身体，把嘴巴凑到了他的耳朵旁。“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对不起！你！”
　　“赶紧收拾东西吧！”许飞显然不想谈这件事！关上了门。
　　十分钟后，大队人马已经在楼下集合。几个身穿艳丽衣服的蒙古姑娘还为我们献上了“上马酒”，张教授看着楼下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我们，张小风，老二，许飞，赵阳，王副，王晶晶，刘佳怡，赵阳的保镖全部齐备。而陈友康带着陈晓羽，艾瑞卡，他的几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也站在我们这排的对面，双方的关系在一夜之间已经发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小更改。更加融合了些。
　　“我们的沙漠车8辆，为了我们能更好的合作，我建议把组员分散开，分几个小队，坐在不同的车里。”陈友康笑眯眯的对张教授建议。
　　“不必了吧！”张教授斩钉截铁的拒绝。“如果你觉得这样安排可以相互牵制的话，那我们两个也太小儿科了，不是吗？”
　　“当然，这是我的建议。你也可以不采纳。晓羽在美国研究了很多罗布泊的国外信息，我建议她跟你们的副领队坐在一起，可以为你们头车路上遇到的情况提供点知识的帮助。这个算我表示的一点诚意吧？”
　　“算你的诚意？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猜测着CEO的命令让张教授改变了昨天的态度，但是他肯定不便于明说。这里站着的人，也是一半懂一半不懂，大家心事重重，谁也不愿意多问。
　　“让她跟我们一起吧！”许飞征求张教授的同意，张教授扫视了一下四周。“那就来吧！我，许飞，赵可，陈晓羽，刘佳怡，张小风坐头车，其它人按照许飞的分组坐！赵阳老师留在这里联络！”
　　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库鲁克塔格山的沉静。我们的车队的车身卷起的冲天尘土如同浓雾，刚刚聚拢又被燥热的风吹得无影无踪。早晨的烈日象一团火球高悬在我们的头顶，汽车驾驶室里闷热难当，坐在前排司机，不住用毛巾拭去头上和脖胫上的汗水。我们几个人坐在后排，许飞他们干脆脱的只剩裤子，即便如此，仍然汗流浃背。由于车况和路况都不错，晚上9点多，喘息未定的沙漠车队停在了库鲁克塔格山南坡冲积带上，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张教授下了车，左右观望一下，决定我们在这里扎建营地。不过经过6小时近200公里的颠簸，大家实在不愿多走哪怕半公里了。
　　这里遍布一丛丛、一簇簇的麻黄草和梭梭柴成了蚊子、飞蜢栖身的好去处。夜幕降临时，它们成群结队向我们袭来，胳膊上、腿上很快被叮起了包，大家只好躲进闷热的帐篷里。我和刘佳怡在一个帐篷，她看到我呲牙乐了一下。拖下她的衣服只剩了胸罩。我看到跟她脸部皮肤完全不搭配的身体皮肤，松懈的肌肉和下垂的胸。她的脸看起来只有20多岁，可是这身体却有50多了。我还第一次看到这怪异的现象，不由情不自禁多看了一眼。
　　“奇怪吗？”刘佳怡大大方方的问我。我突然觉得她的嗓音也有了很多变化。苍老了一些。难道原来她一直在细着嗓子说话吗？
　　我点了点头。“我看过有人的身体皮肤比脸更年轻的，因为脸总是风吹日晒，而身体皮肤却穿着衣服很少受到紫外线的伤害。我没看到脸比身体年轻这么多的。”
　　“我的身体是我的实际年龄！”刘佳怡继续粗着嗓子，闷声闷气的回答我，躺了下来。
　　“我的脸，是一次事故，你就当成是一个奇闻异事吧！我是活在赵阳老师手下的一个奇迹。活死人墓的一次探险，机缘巧合的造就了今天的我。”她说完眼皮抬起来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就好像赵阳老师不小心造就了今天的你！”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我用公司的特制药水抹着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小包问。心里有一种隐隐的预感，眼皮直跳。
　　“行了，睡吧，很快你就知道了！”显然刘佳怡不愿意搭理我，很快就呼呼打起呼噜。我叹了口气浑身喷满药水钻了出去。想找许飞聊聊，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仰望星空，有一种杨川就在我身边的感觉，不由又想要是不需要睡觉多好，赶紧去到他失踪的地方。茫茫大漠，在黑暗中好似被恶鬼侵蚀，发出了鬼鸣一般的哭喊。一股熟悉的侵入心脾的寒冷，让我难以自持的好像要眩晕。这时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赵可！”
　　“谁！”我猛地回头顺着声音寻找，除了茫茫的大漠，什么鬼影都没有，可是我明明听到了杨川的声音。还是我因为太思念他，产生了幻觉。我冷得发抖，就要转入帐篷，风中又断断续续传来杨川的声音“赵可，回去！危险。双鱼玉佩不是传说，回去吧！赵可……”


第十五章 魂断，梦牵
　　2012年2月20日罗布泊
　　又是一夜噩梦，早晨，我们迎着初升的太阳上路了。走出96公里后，我们到了孔雀河岸边的老开屏。这里有成百上千间废弃了的部队营房，从丢弃的废品看，这里曾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医院，另外也驻扎过汽车分队。陈友康说，老开屏是取孔雀开屏之意，其实这个地名同元宝庄（原爆庄）等地名一样，是老一代军人创建中国原子弹试验场后，为纪念1964年10月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所起的地名。我们继续往前进桥方向进发。在这后一百多公里沿途中，遍布部队遗弃的营房、若干简易机场、巨大的工事，从这些断壁残垣上，只能遥想当年这里升腾过的数十次耀眼的辉煌！继续开了300公里，我们到达了“龙城”。往南望去，只见密集分布的雅丹群正反射着朝阳的金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千雕万琢，使得这些毫无生命千年不语的风蚀土堆群，呈现出万千仪态。其气势之恢宏、神厅与壮丽，令人惊叹不已。一路颠簸，经过土垠，在2月21日下午，我们终于踏上了罗布泊干涸不毛的湖盆。在E90°18`44“、N40°34`34”处向西抵达罗布泊西岸，
　　随着我们正式进入罗布泊，整个团队里的人都开始表情严肃。尤其是张教授。我们在下车休息的时候，他跟许飞说“从前进桥到期库尔勒大部分都无路可走，我们只能顺着库鲁克塔格山往西走！”头顶烈日，让人顿生毛发欲焦之感。目极所在，一望无际翻翘着的盐壳，呈现出令人心悸的灰褐色。盐壳下边是厚可盈尺的青灰色土层，土层下则是洁白的盐块。“天不见飞鸟，地不长寸草，时时处处暗藏着危机，这就是罗布泊。”陈友康递给陈晓羽一小壶脉动，也小声对她说。“这样的地方，只能用来放原子弹。”陈晓羽骄傲的回答，这骄傲劲儿还真的有点像我模仿过的K姐。“其实，罗布泊曾是一个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的泱泱大湖。只是沧海桑田，山河巨变，加上近世纪人类活动的干扰，才使它变为眼前这干旱不毛的死亡地域。”老二呼出一口热气，对张小风讲解着。张小风这几天一直是心绪难平的郁闷样子，也不爱说话，来之前热烈兴奋的样子，早就没有踪影。我也不大好意思跟他说话，就远远看着他。奇怪，这个时候的沙漠，不应该如此炎热，可能是因为水分缺乏的原因，我们却都感觉到燥热难当。
　　天气干燥，许飞的嘴唇已经爆裂。罗布泊是极旱地区，年降水量不足10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在这里水就是生命，纵有黄金万两，也难买清水一滴。但是光有水喝还不行，必须加入少许碘盐以及时补充体内大量随汗水流失的钾盐。否则浑身就像棉花一样绵软，没有一点气力。我们喝的水是公司特别开发的，基本上跟脉动的原理很像，但是关注于在不同的地方投入不同的维生素，跟沙漠车一样，也有沙漠专用水，可以补充身体内流失的钾盐。“你再喝点水吧！”我小心的提醒着他。回头看着被扔了一地的水瓶，看来所有人都是缺水。“你的状态还好吗？”许飞的两只眼睛里有说不完的疑虑和担心。“放心啦！我状态很好！”我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他笑了笑，头后扎起的马尾巴甩了甩。“安啦！彭加木和余纯顺，都是在罗布泊缺水的条件下死亡的，他们的本质原因还是设备不够精良，技术不够先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代表中国最先进的科学技术，能有什么问题呢？张教授每个暑假都要来一趟，跟走城门一样，还带回好多古董和宝贝。我们就更加不用担心那么多了！”我安慰完许飞，抖着手拿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被许飞又一把抢了下来。“还说你不紧张，跟我用得着这样装吗？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说过不要抽烟了，你就是不听！”许飞碾碎了我的烟，也碾碎了我仅存的一点镇静。“好！那喝水！”我举起手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然后头晕得很，蹲了下来。许飞也蹲在我身边。
　　“你说，为什么我们要养虎为患！”我眼睛扫了一眼正在忙碌着拍照片和测量的陈友康他们小声问许飞。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张教授给了我一个pad，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公司从来都没事，然后确认了我们必须带着陈友康一起进入大漠的命令。也许是CEO亲自下达的，他是这次探险的操作人，我们必须完全听他的。也许你们还不知道。”
　　“我总觉得，张教授有太多的疑虑在瞒着我们，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我对他不信任！”
　　“别想那么多了，看这架势，我觉得张教授控制得住。另外，我们的饮料，食品，都会很安全，他们也做不了手脚，短期内，他们也不会做什么！”
　　“你听说过双鱼玉佩吗？”我这几天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杨川一样，但是不是没了脚，就是没了胳膊，惊悚得让我窒息。
　　“听说过，说是在罗布泊发现一块古老的玉佩，放到鱼缸里，一条鱼就能自动复制成两条鱼，还有人，动物，什么都可以，因此被安排成最高军事机密，媒体也在全面封锁！”
　　“你说神话也能如此的严肃不走样，真佩服死你了！”我看着许飞一本正经的样儿，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快上车！”这时张教授站在车旁大声喊我，一边喊一边用手比划着。我看到他的表情立刻伸手拉过许飞玩命跑向他，我们两个呵斥带喘坐上车的瞬间，窗外的天色就变了。
　　刚刚透着光亮的天空，突然间昏暗起来。它象一口倒置的大锅，半边一片灰黄、半边现出白色。紧接着一阵掠地风袭来，卷起阵阵沙尘，渐渐形成一堵厚重的“土墙”直向我们扑来。沙暴来了！这是一场来势凶猛意想不到的沙尘暴。幸好我们及时钻进了车里，铺天盖地的沙尘已经随风而至。刹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风声呼啸，飞沙走石。汽车很快被沙尘雾吞没，沙粒打在车身上，发出噼噼叭叭的响声。听得人心惊胆寒！“放心！我们的沙漠车是世界一流的！”刚才张教授吆喝的时候，只有少数几个人在外面，我和许飞跑回来后，我们这边几个都齐全在车里了，只剩下陈友康他们，可是沙尘实在太大又铺天盖地，我们已经透过车窗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呢！陈晓羽小心修理着自己的指甲，向外看都不看，看着她的表情我真觉得还是说她是跟陈友康完全没有关系的K姐更加合适一些。我们的车在风沙的猛烈撞击下轰隆作响。我的耳朵发出难以控制的一种轰鸣，越来越响，许飞看我痛苦的表情，拉过我的手来问怎么了。我只能看到他的嘴形，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我看到张教授和陈晓羽两个人张大嘴巴看我的表情，却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失聪了！”我也听不见自己说话。可是我觉得我的声带已经发音了。张教授拉过我的手来，捏着我手上的某个穴位，完全没有作用。陈晓羽表情紧张而关切，要比关系她叔叔多得多。许飞皱着眉头紧咬着下嘴唇，对张教授说了些什么，张教授摇晃着脑袋表示不同意。我想大概是许飞想要回去，鉴于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继续前行了吧。而张教授摇脑袋，肯定是觉得公司的命令高于一切了。几个人在车里焦虑的讨论着，过了半个多小时，风暴停了。大家立刻下车，开始清点人数。我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很不习惯，虽然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从小就这样，今天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糟糕的状态。我看着大家在我面前就像一部无声的电影，每个人表情各异。聚集在被黄土袭击后满目疮痍的沙漠车旁边。我看到陈友康的脸色不大好看，张教授也没什么好脸色对着他。显然陈友康损失了两个人，由于没有及时上车，这两个人被深埋在黄沙下。陈友康他们脱下帽子，向着失去的兄弟们悼念。他们的尸体将留在这茫茫大漠，而这里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无辜人的尸体？
　　陈友康好像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消息，他走过来，用手轻轻捏住我手臂上几个酸痛的穴位，越来力量越重，我忍受不了呲牙咧嘴，这时候张小风冲了过来，一把将陈友康推了个趔趄，大声嚷嚷着。我读唇语的技术并不十分好，我看出大概是滚开，不要动我师姐的意思。我随手拉过他“小风，他在帮我！”张小风瞪着眼睛看着我，大声喊着什么，你脑袋也坏了什么的。我苦笑了一下。我对着小风说着自己好像在吹气的话。“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我想我有重要任务！不能算是猎鬼人的任务，是我的私人任务。”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许飞犹豫痛苦的目光一眼，张教授挪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水，我想是他调了一些药在里面。我看着他的坦诚目光，拿起来一饮而尽。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能比失聪更差劲的呢。如果有，那就来吧！
　　我喝完后艰难的爬上了车。听不到自己说的话时间长了会带来严重的心里反映，因此我也赖得说了，我挥了挥手，示意开车，后视镜里面看到陈友康犹豫的悲伤的表情，大概是觉得我出事对整体的探险工作带来了更多的困难吧。我永远都是他眼中一个利用的棋子而已。沙尘暴过来，沙漠里又恢复了恐怖的平静，我们的沙漠车队继续前行。我把pad抱在怀里搜索着前端的红外状态，又有了这高端设备的感觉真不错，尤其在沙漠中，障碍物少，我们能够搜索到前端1000-2000米距离的红外。这加速了我寻找杨川的效率，而也为张教授他们执行总裁的特别任务扫清了障碍。
　　当我们再次经过一个半米高的雅丹地貌群的时候，我的脑海突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场景。我发现我的水晶鞋丢了，到处哭着找。那是奶奶送给我的，我很喜欢玩的。这是真实的场景，但是后面，我好想看到了一个人的脸，躲藏在阴暗的角落，脸上露出了很得意的表情。我怎么想起这儿来了，水晶鞋丢了是我小时候的一件伤心事儿，但是我从来不知道这事情发生是必然而不是偶然，也不知道最后竟然被李雪鸣捡了去，因此还害他没了性命。但是，为什么李雪鸣捡了水晶鞋，就会让胖子那么折磨，最后竟然丢了性命呢？这水晶鞋里，又有什么说道，难道跟猎鬼人有关？
　　我正在琢磨，突然大喊了一声，可能由于自己听不到，我喊的声音特别大，惹得张小风一哆嗦扑到我旁边，用力扒着我的肩膀，许飞也抽了过来握着我的手。我指着pad屏幕上的红外感应！举起来给他们看。
　　我看到小风的口型大喊着“有活人！”
　　陈晓羽和张教授突然开始激烈的争执，两个人说得太快，我就看不懂了，只是觉得许飞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黑。突然司机一个紧急刹车，我看到张小风抬头大眼睛等着司机，一脸怒意，叽里呱啦骂着什么。突然心里有一些悲哀，这个话匣子平时我总是嫌弃他说得太多在我耳朵旁边没有清净时候，现在突然在安静的世界里又多么想念他的幽默打趣。
　　我们被迫下了车，陈友康他们也停车凑了过来，张教授把pad摆在大家中间，pad上是赵阳给我们的那张古老的地图的电子版本。张教授不停的操作着各种软件。又把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的卫星云图当了下来，重叠在原来的老地图上，我们发现地图上说标注的地方，就在我们脚下坐标的前方2000米左右，就是说，余纯顺的墓地E90°19‘09’，N40°33’90，成了猎鬼人可能存在的区域。猎鬼人一直守候的秘密，就在前方吗？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敢肯定的是，这是活的生物。
　　这时候张教授和陈友康又发生了分歧，夹着陈晓羽三个人在其中越吵越凶，由于他们语速很快，我已经分不清楚谁在说什么了。没过一会儿，还是张小风拼命拉着我往车那拖，陈晓羽追了过来，拉住了我的另一只手。我扭头看着她急迫的满脸汗水的表情，她慢慢的张大嘴巴对我说。“只有你能救杨川，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半途而废！”
　　我终于弄明白了他们的争执，我拉住小风停了下来。“我要向前去余纯顺的墓！小风！”
　　张小风大声喊着“你疯了，这地方怎么可能有活人，又正好在余纯顺的墓地地标上。”之类的，还是要拼命把我往车上拖。“我要带你回去！”他继续喊着。
　　“谁也别说了！我要马上过去E90°19‘09’，N40°33’90”我牢记着杨川留下字条的纬度。可能喊得声音足够大。引得张教授他们都过来了。与此同时张教授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低头看了一眼，收起了手机，对大家挥手示意上车。他说这是CEO直接给他的命令，CEO要求他立刻去这个地方，还说这就是让他们进入沙漠的原因，张教授这次的任务，就是救人！
　　许飞上来拉住了我，这么热的天，手心却一片冰凉，我不知道他为何感到那么害怕，紧紧握了他一下。但是心想自己也太自私，如果出事了，不是把大家都搭上了吗？
　　2000米很快，我们在车上监控着红色区域，向着纬度E90°19‘09’，‘N40°33’90‘’的地方前行。很快车停在了一个简陋的墓碑前，墓碑上写着余纯顺的名字，周围一片黄土，人影都看不见。我，张教授，许飞拿着pad下车伫立在墓碑前，我们三个的手里的pad上都有明显的一个大红点就在前方的墓碑，而明显这里人迹罕至。陈友康他们的人，在墓碑的旁边很快挖掘出了一些公司特有的东西，还有一些水瓶和野外生存的物品。我控制着自己的快速心跳，对张教授说“我们还要对不住余纯顺一次了！”
　　根据我们pad上软件的显示，这墓里有一个活人！张教授沉默了一会，对许飞耳边说了句什么，许飞立刻开始安排，用公司的设备快速打开了余纯顺在这罗布泊里最简单的墓穴。狭小的墓穴简单得一无所有，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墓会被盗，有什么好盗的呢。我们趴在上面小心的开着下面的几个人开馆，我的眼睛死死盯住棺材下的动静，pad显示是活人，周围埋着公司的东西，这里曾经找到过杨川留下的信，一切的迹象都表明，这个活人很可能就是让我朝思梦想，魂牵梦戏的杨川。
　　许飞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样，在下面一起指挥着开棺盖。几个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准备抬起，突然咣当一声，棺盖被里面的人踢起来，吓得几个人连连后退，许飞还险些被砸到了脑袋。一个人气喘吁吁从棺材里面站了起来，扭着大屁股一个灵巧的跨越，从棺材里跳出来。站在旁边呼哧呼哧拼命喘气。我们全部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显然，我们救了他，我救了他，不是杨川，而是杀害了我爸爸，杀害了我的初恋李雪鸣，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我昨天还握紧拳头想要亲手虐死的人，李强，胖子！
　　李强喘了半天气，小眼睛冷漠的看了一眼周围的我们，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成一条一条，手上满是抓痕。他的脸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似笑非笑。然后又做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动作，他又敏捷的一跃跳回了棺材里。这次我不顾一切的跳下探险英雄余纯顺的墓穴，我不能再放走这个人。哪怕他变成鬼了，也要追到地狱里去。
　　我把住棺材往里面看，只看到胖子急切的在拼命按着余纯顺的尸体，边按还边给他做人工呼吸？我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失去理智变成精神病了，这时候许飞也跳下去一起帮他。我大喊许飞你神经病。突然发现那下面的人并不是余纯顺，而是杨川。胖子一折腾，让杨川脸上的尘土慢慢掉了下去，露出了他英俊雪白的，令人震撼的让我魂牵梦系的脸。我不过一切的扑了上去，贴在他的脸上，这么久以来，对他的思念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我用嘴唇贴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是热的，嘴唇也是热的。我推开了胖子，亲自给他做人工呼吸，快速往复，许飞拿来公司的救命药水，拉下我给杨川的嘴巴扒开拉大，顺着嗓子灌了下去。张教授和陈友康也蹦了下来两人齐心协力的弄杨川的穴位，胖子拼了命挤过来，大家把看家的本事全部使唤上来，就为了换杨川的一条看似已经消失的命。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胖子的表情来看，我知道杨川活着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我不能再一次看着他从我身边就这么离开。我大哭着紧紧抱住杨川的脑袋。泪水流在他的脸上已经混合成泥水，顺着他高挺的鼻子慢慢流下来。难道我们两个在西安的地下没有永别，在活死人墓没有永别，却要在这里魂断，梦碎，一捧黄土，两世相隔吗？


第十六章 刘邦的秘密
　　三天前2012年2月17日西安大雁塔附近
　　大雁塔旁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没想到也能就势找到个地洞，老祖宗的地界上秘密真是多，让人大开眼界！李小申，杨鸣，陈跃三人，一个在暗，两个在明，已经远离了西安人民的视线，踏上了李小申再熟悉不过的征途。
　　因为几个人去的地方第一不是名胜古迹，第二不是政府民宅，所以按照道理说，警察是不会管老百姓在一个普通的地方挖个洞非说这里有什么东西的。而杨鸣神经兮兮的举动，也吸引了一些考古学家的注意，但是看到他要进入的地方，也纷纷在不同的阶段失去了兴趣。杨鸣下到洞里，手机信号异常，完全失去了跟外界的联系，也没办法发微博了。外面的好奇的游人，有一些坐在洞口等了一会儿，也慢慢失去了兴趣，估计着不一定从另一个洞儿两人就上去跑了，所以也纷纷散了。
　　地上的新闻热度减少了，地下的危险却在以几何级数的增加。
　　此刻的杨鸣已经魂飞破绽，他哆哆嗦嗦跟在陈跃的后面，一个劲儿的唠唠叨叨。“大兄弟，你这是带哥哥去哪儿啊？哥哥长这么大，最怕的就是地洞，一进地洞两腿肚子就乱哆嗦，走也走不了多远，还拖累你……”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跟你玩呢吗？”陈跃用手捂住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显然他的流血并没有被止住，他一路留下的血迹可以让李小申轻松跟到他们。此刻的他有一种难以解释的忠诚和执着，让杨鸣诧异万分。
　　两人穿过一人高寒冷的狭窄的地洞，弯着头儿艰难前进。“真没想到这大雁塔旁还有这么个小地洞！”杨鸣牙齿打着冷颤。“我们看着貌似越走越窄了啊，死胡同！”又这样弯弯曲曲走了有20分钟，突然陈跃手里的大灯灭了。两人眼前一片漆黑，杨鸣吓得大叫了一声。“哎呀妈呀！”
　　“喊个p，你妈现在早在地狱等你了。”陈跃在前面微弱的无情的一声，杨鸣闻声向前一步拉住了陈跃的衣服。“兄弟，你把灯打开啊！”
　　“打个p，能打开我傻啊！”陈跃狠狠向旁边吐了一口。“你等着猎鬼人来收拾我们吧？”
　　“什么？你们让我往微博上发的那玩意，真的存在？”这洞里突然很安静，杨鸣可以听得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突然陈跃向前猛地一窜，杨鸣没拉住他。大声喊“兄弟，别扔下我。”他向前把步子一迈，咕咚一声被绊倒在地。两手着地的时候，杨鸣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同时两只手潮乎乎的。他抬起一只手闻了一下，确定是血！同时觉得双腿好像被地上的吸铁石牢牢吸住，抬不起来了。“陈跃，陈跃！”在这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杨鸣没有听到任何一声回答。寂静的恐惧迅速在他心里蔓延开来，他不顾一切的大喊“救命！救命啊！！”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自己跪着的地面开始闪闪发光，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流光溢彩，在地面上慢慢扩展开来，光线好像流动着的小河，慢慢向着杨鸣跪着的前方缓缓流动，点亮了漆黑的地洞。随着小河流到的地方，地洞里面被这光线点亮。杨鸣看见地洞的上方写满了斗大的字体，红油漆，繁体字，200多个，每个字都有1米见方，写满洞顶。这刚劲有力的力道，这千变万化的笔锋，让人看得出神入化，如痴如醉。“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怏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眼前的大字在地面光线的折射下光芒四射，杨鸣禁不住大声读了起来。怎么说他也是写过网络小说的人，他突然觉得这段怎么如此熟悉？“兰亭序！”他惊讶的大叫。忘记自己站不起来，差点把膝盖扭伤了。他低下头看到刚才绊倒自己的人，躺在他的身旁，带着黑墨镜，穿着黑西装，好奇怪的打扮，身上的衣服还很工整，黑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衣服里面慢慢涌出，这就是杨鸣手上的血迹的原因。杨鸣伸手去推他的身体，觉得空空的。他奇怪的打开那人的黑色西装，“妈呀！”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地洞。那人的肚子被挖走了。确切的说，只剩下血淋淋的肋骨和下面连着的皮肉，肚子里面的内脏全部都不见了。血还在往外慢慢流着，这已经足够让杨鸣吓得魂飞破胆了。“陈跃，陈跃！你跑哪儿去了？”杨鸣正在扯着嗓子喊，突然看到躺在身边的人的皮鞋。他颤抖的手拿掉了黑衣人的眼镜。再次“啊！”的一声惨叫。这明明就是陈跃的脸！怎么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刚才绊倒自己的就是陈跃？那么短暂的时间，他被换了衣服，挖空了肚子，戴上了墨镜？这是绝对不能做到的。杨鸣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只有用自己疯了或者陷入了极其真实的梦魇来解释眼前的事情了。脑袋上的汗水已经吧嗒吧嗒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时候他腿下的光怪陆离的小河开始离开地面，想着头顶的大字爬上去，接近着，光流到了大字下面的一行小字上。“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子房功也！”红色的油漆底，跟头顶的兰亭序不同，这个是貌似有人写上去的。
　　小洞里面虽然有奇怪的光亮，但是却没有虫子，怪兽什么吓人的东西，看起来倒是很整洁。杨鸣跪在那儿，没有办法做任何移动。看着陈跃骇人的尸体，心里害怕到了极点。这时，身后一个鬼影窜了出来，好像是一个柔软的软体动物迅速爬到了杨鸣的身边，杨鸣吓得闭上了眼睛“妈呀，别吃我肚子，要吃就把我全吃了吧！”
　　“别说话！嘘！”杨鸣闭着眼睛听到了“人”的声音，很快自己的脑袋上被套上了一个眼镜一样的东西，周围又变得一片漆黑，刚才看到的全部都消失了。杨鸣伸手到自己眼前晃晃“是给我带上墨镜，然后在挖了肚子么？”杨鸣哆哆嗦嗦的问。必经听到了人的声音，比听到其它鬼叫的动静什么的强了点儿。
　　“别说话，我叫李小申！你看见的都是幻觉！看时间长了会进入神经错乱。我现在把你弄起来。“我站不起来了，膝盖跟黏住了一样，不听我使唤！”杨鸣没想到在如此绝望的时刻居然有救命恩人过来，不禁产生了绝处逢生的大喜。“那是你的潜意识，你已经被自己的潜意识控制了，如果你不努力，我是无论如何你扶不起来你的，所以你要听我的，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深呼吸！”
　　“我来帮他，你往前去找胖子！这个我在行，不用2分钟就能让他进入深度催眠！”这时候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杨鸣想要扭头看，后来觉得没用，反正都是一片漆黑，还是放弃了。“谢！……”
　　杨鸣另一个谢字还没说完，嘴里被塞了一粒东西，不用2分钟，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意识幻散的状态了。身后的人把一根棍子塞到他的右手中，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沿着来的时候的路一直往回走，你妈在静安小区11号楼3单元1102，记得状态好点再去找她！”杨鸣想问他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却觉得舌头根地下都是麻木的，说不出话。他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他不自觉的向前走去！后面那人小声说“我叫杨川，我就是那个美女QQ头像！”杨鸣的脑子还好用，想起了跟美女QQ头像密谋要揭露矮子的经过，想起了这个美女QQ传给自己的电脑录音软件，他一直以为这是个女人。没想到在此处相见，如此漆黑自己恐怕再见不到他的真面目了，也许这才是他的目的。吃了药的杨鸣克服了潜意识，拿着杨川递到手里的棍，一步一挪跟瞎子一样向前走去。没走出10步远，跟一个软软胖乎乎的东西装了满怀！他被人牢牢实实抱在怀里，两把铁钳子一般有力的大手牢牢按住了他的两只胳膊，那人硬是把杨鸣扭了个180度方向，转过身去。噼啪，杨鸣脑袋上的眼镜也被搞掉了。眼前又出现了刚才的景象，满墙壁的流光溢彩和兰亭序。杨鸣看到面前两个英俊男人，一个长头发，大眼睛，五官精致。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帅气逼人。他不知道哪个是那个所谓的美女头像，也说不出话。
　　两个人听见动静，回头看到杨鸣和身后的人，脸上都纷纷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杨鸣身后的人灵巧的一跃，跳到了杨鸣的面前。啪啪的鼓着手掌。
　　“好！真好！一个是我最爱的大徒弟，一个是我最最爱的亲弟弟，我组织里的兄弟，没有一个不誓死效忠我，可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呢！背叛！”
　　“胖子！收手吧！”前面的杨川怒目相对，语气却相对缓和。“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你有何必苦苦追求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
　　“捕风捉影？谁又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猎鬼人呢？可是现在猎鬼人不就站在我的面前吗？学得一身本事的猎鬼人，能破解刘邦秘密的猎鬼人！”胖子呲牙一乐，小眼睛狠狠盯住李小申。“我终于把你给吸引进来了。没想到把我兄弟也给吸引进来了。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死，我知道有一天，我们一定会重逢，我刚才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后悔杀你！”
　　“算了吧！胖子！”李小申无奈的摇着脑袋，他现在担心的只有爸爸的安危。“我来，我进去，是为了找我爸！”
　　“小申，你不知道！”胖子叹了口气，颓废的耷拉着脑袋。“你不知道我们离成功有多么接近。你知道你离开我以后，我从来没有一天开心过！我从来没有搞过一个女人，或者男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已经找到了钥匙了，我们现在只需要打开这把锁，眼前的这把锁！李世民要藏在墓穴中带走的这把钥匙，被他老婆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偷走的这把钥匙，就在我们眼前！我们距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李强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兰亭序》！作为猎鬼人集团之一的王羲之，是多么聪明！他在自己的千古奇贴中留下了祖上传下来的那把钥匙。《兰亭序》真迹，就在这里！我去了腾冲，用曾经在文革时候被红卫兵偷梁换柱的“四门金塔”打开了腾冲地下的秘密，去了罗布泊，我折磨了李雪鸣很久，他才告诉我从赵可那里偷来的水晶鞋在哪儿，我找到了里面那个宝石并且找到了罗布泊地宫的秘密。我已经胜利完成了两个地方，而这里，就是娄敬当年留下的第三个地方。西安，所有秘密的终点，都在这里。猎鬼人地图上最多猎鬼人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就要打开这个伟大的秘密了！你们两个，难道不兴奋吗？”胖子说得慷慨激昂，好像一个神经病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沙漠，腾冲，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杨川问。
　　没想到这个死胖子也跟公司一样，来了个炸死，解除了自己的组织，却离刘邦的秘密越来越近。
　　“就是这个！”胖子从怀里拿出了两个小瓶子。一个发着蓝色的光芒，一个鲜红色，里面好象有灯泡，闪闪发亮。
　　“那是什么？”杨川和李小申异口同声的询问。
　　“用刘邦那个朝代的认知来说，这是能够培养百万神兵，天兵天将的法宝武器。用了这个，可以让平凡人英勇善战，战无不胜，没有疲惫，没有劳累，力大无穷！这就是刘邦要痛杀群臣的原因，为什么他对自己的大臣中的文臣没有杀心，却以各种理由诛杀了很多武将。包括一直跟他出生入死的樊哙，在临死的时候他都下了诛杀的命令！因为他害怕武将知道了这个秘密，制造出天兵神将，那么他就是全民皆兵，也打不过。而武将英勇善战，绝对不能让将军找到自己的神兵，颠覆自己的王朝。这是刘邦诛杀群臣的根本原因！他越是年迈，就越是害怕，他把彭越杀了做成包子，给群臣分食，就是为了杀一儆百！”
　　“如果他有这方法制造神兵，为什么自己不用！”李小申冷冷的说。“还整天怕别人！”
　　“刘邦开辟了汉朝盛世，他为什么要制造神兵，他又不要打仗！而本来他是想用于匈奴的，历史上有记载，娄敬曾经为刘邦安定匈奴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还提议过要将吕后的女儿带去匈奴和亲，想想，这可能吗？吕后位高权重，谁不知道，娄敬是什么身份，居然要带吕后的女儿，明明是他们知道带了谁去都会轻易让匈奴臣服！一个女人就能让匈奴修好吗？明显是刘邦借此机会用娄敬展示了自己的通天力量！”
　　“倒是也合情入理！”杨川点了点头。“那么，用科学的方式解释，就是这是一种神秘的植物病毒！是吗？”
　　“不愧是我弟弟，知道的就是跟我一样多！”胖子讨好的笑了一下。
　　“彭加木遇难，就是因为有传出附近出现赤脚走路30公里，神速而没有疲惫感觉的神秘居民，才被政府安排去罗布泊探险。因此，那次的探险队带队，居然是他这个植物学家！彭加木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非要单独出走去找水源，而找水源，他却没有带上需要的找水工具，却带上了植物标本神秘失踪。失踪后，政府更是地毯式搜索了4次，这一切的谜团背后，明明都在那植物病毒！”杨川镇静的接着说。
　　“而野人山，历史上有名的远征军数十万人，丧命腾冲附近的魔鬼山。活着出来的人在回忆那魔鬼时间的时候，都有提到战友会突然疯了一样跳下山崖，或者出现各种诡异现象。我和小申，也因此去过魔鬼山帮忙王学清教授寻找这种植物病毒，带回给公司研究！”
　　“如果说罗布泊和腾冲的野人山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就是都有这种神秘的植物病毒，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接触之后，发生一些奇怪的神经反映，比如不知道疲惫，力量增加！我们都知道，科学上来说，潜意识控制人的神经，一个精神病人往往比平常人有更出奇的力量，就是这个道理。而这种植物病毒，能有效而有分寸的控制这种力量在人体身上的反映，这是现在的科学解释吧？”
　　“不错！我弟就是聪明！透精百灵，一点就透！”胖子高兴的直咧嘴。“就是我手里的这两个小瓶子，这是刘邦的秘密，是彭加木的秘密，也是野人山的秘密！但是却不是西安的秘密！更不是刘邦建都西安的真正秘密！”
　　“为什么不是？难道不是这病毒集中在西安这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便于刘邦随时制造神兵来随时阻挡外敌入侵吗？所以，慈禧太后逃离北京城的时候，选择了西安，所以西安有历史上从未被攻克的城市之称。”李小申继续冷酷的问。
　　“没有猎鬼人，谁也不知道，西安真正的秘密，和这两瓶植物病毒的真正的关系。”胖子摇晃着胖脑袋盯着李小申大声的凄凉的喊。
　　“那么你就要来牺牲无辜的人吗？”李小申怒不可赦瞪着李强，又看看杨鸣。“你认为那两个地方是植物病毒，而西安这里才是长生不老的真正秘密的地方，这才是你的真正目标吧，对吗？”李小申看着胖子的表情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谜底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胖子先指着满墙的兰亭序大字，然后指着手里的两个小瓶，杨鸣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真的存在，李小申给自己戴上了漆黑的墨镜而已。
　　“小申，我知道你走这里很多次，还曾经以为四门金塔是破解这里秘密的地方。你知道其中的奥秘，就是你和陈友康誓死都要争到兰亭序的原因吧？那么，现在我们还停滞不前干什么呢？你是猎鬼人，一切秘密，只有嫡系的，有浑身本事的，像你这般柔软如软体动物的猎鬼人出面，才能解开。我们现在只需要解开问题的原点。西安地下的真相！”
　　“我们没有娄敬锁！在这里什么用也没有！”杨川提醒着胖子，意味深长的跟李小申对望了一眼。
　　“腾冲才是开启这个秘密的第一站，而娄敬锁，恰好是腾冲地下那个开启猎鬼人秘密的钥匙，你心爱的姑娘赵可，已经聪明无敌的运用娄敬锁打开了腾冲地下的那个宝库，在寸玉老爷子修的地宫倒塌的一瞬间，我的好兄弟陈跃在地宫里面靠着一点小小的高科技和好眼神，借助赵可打开地宫的力量，已经找到了这个小蓝瓶子。赵可以为她动了什么开关，才让整个地洞倒塌？其实是陈跃他们一直等待赵可用真的娄敬锁打开腾冲的地洞。当他发现赵可她们出了密室，再着急回去拿娄敬锁的时候，导致了塌方。并不是赵可触动了什么开关。哈哈！赵可不愧是猎鬼人的后代。还挺有灵性的！”
　　“原来是这样！”李小申和杨川同时惊叫了一声。
　　“可惜，陈跃并不知道那娄敬锁打开的密室的真正作用，还是我跟他再次到腾冲地洞，我们找到原来的地方，我才发现，这个傻小子，根本就是脑子慢。我们在水下找到了图腾，找到了马踏飞燕的图形！
　　“在活死人墓中看到的那些？”杨川惊讶的问。“你照猫画虎打开了腾冲地下的秘密！”
　　“别这么嫉妒，我就是记性好而已，只是记住了赵可的猜测和过程。很容易，我发现了需要用到这个诡异神秘的背景深厚的四门金塔的地方。我就找到了这个小蓝瓶！”胖子明显不想让杨川和李小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四门金塔的，他要利用这种信息不对称，他害怕在一会儿的西安冒险中会对他不利。
　　“也有图腾？”杨川皱了下眉头奇怪的说。“娄敬锁是打开腾冲地下的钥匙，腾冲地下是第一个地方，用四门金塔打开。却隐藏着打开另一个地方的钥匙，兰亭序？”
　　“所以，我在罗布泊找到的这个，应该一会也用得着！”胖子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木头。罗布泊和腾冲地下都藏着打开西安秘密的钥匙。我认为我已经找到了，兄弟，如果我们都还活着，回头哥给你好好讲讲在罗布泊的探险经历。你听过后，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刺激的探险也不过如此了。王学清可是给李冉留下了太多的好东西，要不是我挖空心思弄李冉，我肯定是搞不定罗布泊的。不过，我们现在该开始了。”
　　“原来李冉叔是你害死的！怪不得，一样的心脏猝死，王强和李冉叔，都是你！”
　　“哈哈，我徒弟说见到你了。如果你们不去李冉办公室设计找出他来，我怎么会知道你还活着，你一向在地下活动，难道你指望我的好兄弟杨川告诉我吗？”
　　“哪个是你的徒弟！”李小申紧咬着牙根问。
　　“当然是那个往电脑里录方子的声音洪亮的男人了！”
　　胖子说的细节丝毫不差，看来小申不但输了那场智斗，还忽略了对手。试想，如果他当时发现这个男人，会改变多少未来呢。始终都斗不过他。李小申低头长叹了口气，心里有一百个一万个遗憾内疚。
　　“我知道你还活着以后，你知道我有多么欣喜若狂吗？”胖子的小眼睛再次闪闪发光的望向小申。“第一，我加快了去罗布泊的速度，我拿着李冉留给我的王学清教授的那些东西，快速奔赴罗布泊。第二，我开始计划杨鸣用西安秘密的微薄引你们来。第三，最重要的就是，我快速制定了我的复仇计划。”
　　“对我的复仇计划？”李小申知道胖子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胖子这么多年的抑郁，但是如果第二条他是想要引自己来，那么难道是为了复仇吗？
　　“当然不是对你的复仇计划了。”胖子语气温和的时候比严厉的时候更渗人。“我一直都相信，在大学里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如果没有在食堂前等着你的白衣美女，我们两个一定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她，先在你心里占满了地方，所以你对我紧紧关闭了心门，我把整个人整个心都交给你，我把所有的功夫都教给你，也换不回你的一颦一笑！”胖子说到最后几乎是狂吼着了。
　　“你说的复仇，是对子西的？”李小申哆嗦了一下，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
　　“是，我开始计划我最爱的徒弟矮子，策划骗你们感觉到西安的大危险，准备撤退！当然了，我也有信息，你认为我都是邪门歪道吗？我禁止查矮子的信息木马也不比我的易容本事差多少。矮子发现黄子西在局长的办公室查他，黑了局长的电脑，你们查王强的死因，又帮了我一步，名正言顺的让矮子感觉到了威胁，开始了我计划的第一步。他成功的骗你们计划好撤退后，就直接冲向了王晓宁所在的地方，他就等着黄子西来接她，在她刚刚要进门之前，做了一切，包括发了短信报警。紧接着，他开始跟黄子西，玩起了游戏。当然，这游戏他是最大的赢家。”
　　“他把子西怎么了！”李小申头上的青筋蹦起了老高，一个箭步冲过来狠命摇晃胖子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李小申的怒吼声好像是刚刚睡醒的雄狮要冲破整个山洞。
　　“别激动，我不知道了，我们在这下面没信号，矮子还没有给我报告阶段性的进展，我就记得在下来前我提醒过他，黄子西要逃跑一定用得着一个东西，你们公司的同频干扰仪器，靠着这个就能找到她！”胖子好像一个小老鼠一样紧盯着李小申，丝毫没有一丝惧怕，满脸的愤怒并不比李小申少上分毫。这仇恨扭曲了的脸上，却慢慢写满了爱。
　　“小申！子西那么聪明，没事的。”杨川走过来安慰小申，一边看了看手表。
　　胖子也低头看了一下表，又紧张的看了一眼杨鸣。
　　“胖子，你不要再……”杨川话还没说完，杨鸣突然咕咚一声贴到地洞旁的墙壁上。由于力道过猛，他的鼻子自己撞出血了。他的表情已经开始空洞恍惚。
　　“师父，你放过他，让我来。你不是说吗，我是猎鬼人，我能找到，不需要牺牲一个人在这儿！”李小申听到关于黄子西的消息之后，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或者他的脸上一种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的表情，让胖子和杨川都觉得他想要寻死了。
　　“是，放了他吧，让小申来！”杨川也走到了杨鸣的身边，给他重新戴上了特殊的眼睛，又在他张牙舞爪的拼命挣扎下灌了一口药水给他。拍拍他的肩膀，好像是妈妈在哄着小孩一样。“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姓杨吗？”
　　“废话，你妈改嫁的老爸姓杨呗！”胖子看着这两个人在极力保护着眼前这个不中用的过了气儿的喜欢写网络小说的二流演员，脑袋里着实有点混乱。
　　“恩，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我们家的生活，你也从来没见过我妈吧？”
　　“这倒是，我就跟你一人练来着，你很小就从家里走出来，道上混了，我从来没登过你家家门。怎么能知道你妈呢！”
　　“哥，我小时候在家里很开心的，我后爸对我很好，他对我甚至比对自己儿子都好，家里有一块排骨，大哥都会让给我吃。我出门跟其它小朋友打仗，从来都是大哥为我挡在前面，只可惜，我小学都没来得及上，就走了！从此再也没见过我大哥，我不知道他生活落魄，不知道他喜欢网络小说，还把我们两个小时候的事情都编到故事里，写到网上，做了个开头，在他的小说里，他展开了丰富的想象，想象着哥哥带着弟弟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还是小时候那副模样！估计是小时候没有保护够我！”
　　“什么？他是你大哥？那我抓的是……我一直让你照顾的是？”胖子的表情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我的出现是最让矮子嫉妒的事！你不知道吗？他为什么恨杨鸣，他怎么会关注一个网络写手？为什么跟你说也要去陈友康那里帮你卧底？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恨我夺走了他在你心里的大徒弟的地位，他知道斗不过我，因为你心里最在意的人是我。所以他跟踪我，发现我去过杨鸣家，就调查他，当他看到杨鸣写他小时候保护我的事情，就气得半死！从此深深的仇恨都归结到了杨鸣！”
　　“我抓了你妈？怪不得你一定要看守他？矮子建议我抓这女人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他是你妈？这么多年了，你妈也太不像你了！你，怪不得你要跟杨鸣联手陷害矮子，原来你们还有一段这么深刻的仇恨那！！”
　　“你知道是我陷害的？恩，看来矮子和陈跃一样，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你用他们，并不爱他们。”杨川表情阴郁的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所以，哥，放他走吧！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就再也没有童年的那段甜蜜的回忆，你不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吗？”杨川扶着杨鸣的胳膊，他浑身颤抖着但是比刚才镇静了。杨川再次拍拍他的肩膀，重复了刚才的话。顺着原路一直回去，到外面什么地方找妈妈！杨鸣跌跌撞撞离开了三个人。各怀心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感慨万千！
　　“也许他永远都不知道是谁救了他和他妈！”李小申苦笑了一下。
　　“我从小学以后就变成默默的从背后关注他。他早就忘了我的模样了！就让他一直带着保护弟弟的梦想吧！但愿我在他的梦想中一直那么值得保护。”杨川深深叹了口气。这时候身旁的胖子突然吼叫起来。“李小申，既然你放走了他，就你上吧！我们三个人中，如果一定有一个要死，那就只能是你了！我弟，我们一样的血脉，我是不可能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的！！”
　　李小申并没有说话，在杨川的大叫声中，摘下了眼镜。“胖子，你要不是杨川的哥，可能早就死在我手里千百回了！”
　　“兄弟，你记得野人山那次吗？这次我疯了，你不要学我来救我。你又不是猎鬼人！”李小申意味深长的苦笑了一下，两手摊开，安静的仰头倒在地上，抬头看着头顶的那些刻在石壁上的王羲之的大字，兰亭序。嘴里说着。“胖子，你那么用心钻研老子的道德经，知道道的本义是什么吗？我和子西在这下面探了多次，我们知道一旦脑海中出现幻觉应该做什么！”
　　“什么？”
　　“拼命的逃离现场！”
　　“小申！”杨川在身边的叫声越来越微弱。李小申仍然平静的说“道的本义，第一是心灵的回归就是制欲知足，第二个应该是智慧的模仿，也就是师法自然。我们现在要用一颗回归的心灵，去看智慧的模仿，兰亭序，这本，不是真的，是假的，假的，智慧的模仿！智慧的模仿！”小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很快他的鼻孔，嘴角就向外流出血来，血流的速度非常快。他柔软的身体开始一起一伏，李强在旁边一直冷眼的看着，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这洞内光怪陆离的流动着的那彩色光环没了。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几秒钟后，现场出现了一个聚光灯一样的正常光线。射到了洞顶上，还是兰亭序的大字，却没有了那怪异的光线，在这个明亮灯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杨川正坐在聚光灯的旁边，抬头向上仔细查看，一边用手猛按住李小申不断抽动的身体。杨川没有摘下眼镜，胖子在一边也看傻眼了。
　　“大川，你干什么呢？”
　　杨川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姿势，脑袋上流下的全都是汗水。他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给李小申带上，然后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小瓶药水灌进了李小申的嘴巴里。他俯在小申旁边小声的说着什么，好像是对杨鸣那套套路，在催眠他。
　　“快把眼镜带上，杨川，你想死吗！”胖子着急的冲过来要动手拿回李小申的眼镜。杨川飞起一脚把他踹到旁边，大声喊。
　　“你个死胖子，你耽误我的时间，就是耽误我们三个的时间，听我的，在那儿别动！！”
　　杨川拿过胖子手里的兰亭序，放在大聚光灯的上面。“既然你用的是赵可的方法，那么这个也许也行得通。”杨川把手中古老的兰亭序放到了聚光灯下，可是并没有出现理想中的什么变化。胖子看到杨川的后背呼呼冒出一股烟，他心痛的哇哇大叫，又冲过来，发现那并不是烟，而是冷气，从杨川后背慢慢在蒸发着什么冷气。
　　“真他妈见鬼了！”胖子停止了阻止杨川，他身上到距离杨川后背一巴掌远的地方感受着这灵异的现象，满脑袋的问号。“我就知道你是他妈的百变星君，没想到你还能变成这样啊！”胖子再看到杨川的神情举止，没有丝毫的过度动作，再次深吸了一口凉气。
　　“别他妈乱看，快想怎么回事啊！”杨川用了赵可的方法不灵，有点着急了，他担心李小申，看到他现在已经稳定的跟睡着了一样。
　　胖子咕咚一声也躺在了李小申的身边。他也摘下了眼镜。这眼镜正常人带上会漆黑一片，可是他们在眼镜上有自己的调节开关，同时因为找眼和黑暗训练的原因，他们带上还是能看到眼前事物的，但是要真正的看清楚细节，并知道怎么回事，真的需要摘下眼镜独面危险了。
　　胖子眯起了小眼睛，盯住上面的大字。杨川知道了他要干什么，把手里的兰亭序递给了他。“不用，这画帖我基本上都能背着描下来了。我看的是两个的不同。制欲知足，就是要放下一切欲望来看，欲望，欲望，不要长生不老，不要挖掘什么秘密，当你是孩子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不知道什么是金钱，占有，权利，什么都不知道。”胖子也开始流鼻血了，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个死胖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杨川立刻掏出包里的药，倒进了胖子的嗓子。胖子扑一口吐了出来。药和水混在了一块儿。
　　一阵猛烈地咳嗽，胖子气喘吁吁的拉住杨川，缓缓的说。“爷爷死的早，我爸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妈，那女人就不用说了。我的一肚子坏水都是遗传她。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能说说话的弟弟，我要干点啥事，一开口你就能猜出后面的意思。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咱们两个混到这么大，从来都是你帮我。你知道吗，就好像双鱼玉佩一样，你是正面，我是反面，这不就是我们那个李曹睿爷爷，要让我们两个经历的吗？你知道，你刚才说杨鸣的时候，我多嫉妒吗？所以，你要救他，你不愿意离开，我也不走！除非你走！”胖子边说边吐血，杨川按着他的人中，按住他给他带上眼镜。又被他拼命扯了去。“我知道了，大川，我知道了，本性，人的本性。小孩子，根本就不认识字啊！”
　　“什么？”杨川也躺在胖子的旁边。“如果小孩子不认识字，那么这墙壁和字体对应的，应该是图形了。”杨川眯着眼睛，左右快速摇晃着脑袋，好像一个吸毒患者。满墙壁的字体变成了形象的图形，随着墙壁不同角落的配合，真的形成了一个熟悉的图形。“王羲之真不是盖的！”杨川大声喊了一声，快速窜了起来，身体也跟李小申一样的柔软和灵活。他用力向着“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中的“概”字玩命的用手顶，没有任何动静。“这明明是那个图腾的猫眼睛啊！”
　　胖子也身体开始抽搐了，在这个寒冷的山洞里，杨川用手抹了一下一脑袋的大汗。“哪里错了呢？胖子，那宝石给我一下，赵可水晶鞋里面那个！”李强已经抽搐的没法回答他任何问题了。虽然已经被杨川带上了眼镜，李小申在一边一动不动。杨川蹲下来扒着胖子藏宝贝的地方，找到了那块宝石。他又沿着墙壁跟一个壁虎一样攀爬到了始终执着着的那个概字的旁边。伸手用宝石比划着概字的各个点，横，各种比划。按到繁体字概的一个点处，突然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杨川和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胖子，李小申一起向下自由落体。杨川蹲在李小申和胖子的身边，一把抱住李小申，一把搂着胖子，很快他发现只有他们三个下面的石板在移动，仰头看着顶上的兰亭序越来越远。石板边向下快速运动一边飞速沿着圆心旋转，杨川突然想起公司里的一种致幻剂，是基于胖子的致幻剂改造的。效果就是这样，让人觉得脚下的地面是向下低沉的，难道是中了公司的致幻剂吗？现在到底在哪里。杨川闭上眼睛，感觉到耳边有风呼啸而过。他升直了手掌感觉到直下而上的阴冷空气。想着张教授对他说过的话，致幻剂伤害的是人的五行五眼，就是2只眼睛，2只耳朵，1个鼻子，如果自行关闭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的感知就会减弱，通过这微小的差距，可以区分出是不是致幻剂。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杨川心里想着，脚下旋转和下沉越来越快了。以这大石头和三个人的重量，下降的速度来计算，他们三个如果遇到阻力，这种撞击将是粉身碎骨的。杨川睁开眼睛，带上可以对付黑暗的可视眼镜，不放弃最后一丝观察和求生的机会。突然，他看到不仅仅是灵异的一个脚下的石板在旋转和下落，石板的上方左右两侧明明有两个巨大的木头抓手，旋转是由木抓手产生的，下落是由旁边这些木楔子，一环套着一环，在迅速下坠的过程中，一环毁掉，另一环巧妙的接替环扣上。中国的木工活一向都是世界奇迹，但是能够用木头做出如此快速准确配合速度的巧夺天工的东西，还是让杨川大吃一惊。他又想起了西安典当行地下的那个木船，想起大家当时的猜测，“张衡在机械技术方面是非常高明的。史书中就有记载，《太平御览?工艺部九》引晋代葛洪《抱朴子》曰：“木圣：张衡、马钧是也。”
　　“哎！我小时候还背诵过课本，现在还能记得，张衡设计的候风地动仪。以精铜铸成，圆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其牙机巧制，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验之以事，合契若神。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后数日驿至，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自此以后，乃令史官记地动所从方起！传说他当时还制做过两件神奇的器物。一件是有三个轮子的机械，可以自转；一件是一只木雕，能在天上飞翔。”
　　“如果张衡是张良的后人呢？”
　　张小风上次在西安典当行下的推测在杨川耳边不断回想。
　　难道巧夺天工的是张衡，难道这里是守陵人的后人张衡设置的机关，为了防猎鬼人来探取秘密的吗？已经来不及想了，杨川从包里拿出了绳索，钢爪，把自己和李小申，胖子牢牢实实绑在了一起。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验证了杨川的猜测。他们脚下的大石块突然从垂直运动变成了水平运动，几个人腾空向前飞起来。如果不是绳子，估计他们就以高速被甩出去了。水平的位置仍然由几条大木头操纵着，但是更像是现在传送带的原理，杨川抬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墙壁，上面是各式各样的窟窿，这窟窿墙壁能有1000米宽高，窟窿下面的看不到底的深渊。上面是看不到顶的刚才来的地方。
　　三个人所在的石块稳稳当当被送到了对面窟窿墙壁的一个窟窿中。水平的缓冲力量惊人的缓释了垂直落体的重量，杨川扼腕惊叹到即使是现代，用木头做出这样大型的巧妙的联动机构的人应该也是不存在吧？他解开身上绑着的绳索，其实考虑多了。木头的联动完全不会让他们甩下去。他站在一个大窟窿里，跑到墙边看这个垂直力陡的地下悬崖上其它上下的大窟窿，没有任何人的气息，一片冰冷。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皑皑白骨。这里的构造很像是龙虎山的悬棺，那是在2600多年前留下的至今悬世未解之谜，政府悬赏50万来揭示悬棺形成的办法和原因。如今他们却亲身经历了。龙虎山是张良的重孙子张道陵出道的地方，张衡，张道陵，莫非这里做了个比秦始皇陵更加壮观的地下宫殿，在西安，在2000年前张良的安排下。被张良的后人守陵人在跟猎鬼人的千年斗争中不断优化，改进，再优化吗？杨川正在思考，后面一声闷闷的声音。
　　“我们要死在这了吗？第弟！我们根本就没有回程的票！”
　　“看旁边那些已经死在这里的白骨，不知道是大胆的探墓者，还是猎鬼人！”李小申也站了起来。“这样看，2000年间的战争，真的存在了？”
　　“现在，也不能如此断然做判断！”杨川看到他们两个都站了起来，知道那“有毒”的光线已经消失了。心里略感安慰，但是救得了小申一时，却不知道他们3个能否掏出这个守陵人精心设置的碉堡？
　　“那么，我们现在就在刘邦的，猎鬼人和守陵人争执了2000年的，秘密的中心位置了吗？”胖子兴奋的摩拳擦掌，刚才的惨样一扫而光。
　　“先想想怎么活着出去再兴奋吧！”李小申冷眼看了一下胖子。几个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刚才胖子为了杨川就算是救了李小申，而李小申是多么憎恨胖子把他的生活搅和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何况他最爱的人黄子西现在不知道被矮子怎么了？李小申内心有那么一个时间，是那么悔恨要加入这个特殊的组织。
　　“老子的《道德经》的精髓，张道陵不愧是老子的道家传人！我们刚才用制欲知足打开了第一个道门，现在我们又看见了眼前的智慧的模仿。龙虎山的战国时期的悬棺，在这里被进行了智慧的模仿！这绝对不是模仿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们还需要看模仿的背后要做什么？为什么把我们送到这个悬棺上来，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用意！”此刻的李强一改往常胖子的小痞子作风，看起来俨然是所有事件背后临危不乱的大BOSS。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外，子房功也！”我们要从这里开始想。李强吐掉一口嘴里的瘀血，从包里拿出特别制造的饮料猛喝了一口。“刘邦个粗人，怎么能留下这么文绉绉的话送给张良呢？我们每在一个地方，就有一个这句话。看来这句话是一把钥匙，一个关键！运筹帷幄，当然张良能把这个秘密通过各种算计和隐秘的形势藏这么好，算运筹帷幄了。但是，决胜千里之外，为什么强调决胜千里之外呢？西安的秘密，难道决胜是在千里之外。这个图腾，明显是张良的守陵人的一个标记，也出现在刘万邦的地图上。那么，我们在每个地方，除了看到这句话之外，还能看到这个图腾，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杨川，这个装置好像不能倒着来的，就是能送我们到这里来，送不了我们回上面去，你看那木屑，这是毁坏方式的传送，也是，如果可以反着来，用木头肯定不行的，必须用金属才行，如果真的是跟龙虎山的悬棺一致的，那么，还真的是只需要送上来就行了，没有回头路。”李小申跟胖子想的完全不同，他看着对面光滑的黑黑的悬崖，看着脚下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无底洞，再抬头看看慢慢飘下的木屑。悠悠的说。
　　“恩，这就是那些皑皑白骨存在的原因！”杨川表示非常同意，露出了忧虑的表情。
　　胖子亢奋着又来了一大口水“腾冲距离西安，西安距离罗布泊，都在相距离的千里之外，如果这三个地方错综联合，那么还真的符合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呢！如果这样，打开西安秘密的钥匙，也许就是罗布泊的秘密，也许就是腾冲的秘密，也许都是？”胖子从怀里小心掏出两个彩色的小瓶子，这两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到底能干嘛？帮上什么忙呢？如果这真的是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病毒，用的人就能成为百万神兵的一元，那么，我们几个可小心成为中国最神奇的3个特异功能的人啊！我研究毒药这么多年，恐怕见了这两个小瓶的功效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死胖子，啰嗦起来没完，你看，身后这是什么？”杨川举着公司特殊研制的设备，一个纯透明的玻璃棒，能够发出非常明亮的光芒，而且内部有热红外感应，玻璃棒慢慢的从透明到开始出现红色！红色并不是布满了整个玻璃棒，而是慢慢绕着圈围成了一个圆，形成了太极的符号！
　　“这里也有一个图腾！”胖子对着他们身后的墙壁惊呼。“图腾的背后还有生命体，至少有红外温度的生命体，能被仪器检测到！”
　　“我们要小心是活死人墓里那种虫子？因为看得出虫子围成的是太极的符号！”杨川小声说。
　　胖子抢过杨川手里的玻璃棒向头顶上照去，红外感应立刻消失了，只剩下发光的玻璃棒。“还是你们公司的玩意强！这么亮！”胖子仔细找了半天，没有字。“奇怪，怎么会没有，腾冲有字没有图腾。罗布泊有图腾没有字，西安典当行下有字也有图腾，为什么这里是有图腾没有字呢？”胖子跟说绕口令一样自言自语。
　　“字在这里！”杨川抢回了玻璃棒，红色虫子围成的太极图案又出现了。在太极图案的中间有细小的红色如游丝运动，居然组成了几乎看不清的小字。就是胖子所言的字体。
　　“这是一些被扣在模子里的小虫子，他们出不去，只能这样游动。他们被扣在一个图案里，这个图案的模子也许早就被刻在石壁里面了！可是，他们靠什么活着，还是简单的低级生物的繁衍，如果我们的机器能看出来。那么应该也不算低级单核生物了。如果没有机器，就看不到了。那么，这算一个什么机关啊？”
　　“你这家伙这棒子，怎么并不像你们公司的啊？”胖子突然发现了什么，抢过杨川手里的玻璃棒仔细观察。玻璃棒改变了方位，胖子发现他们脚下又更红的红外感应，而且游动的红外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
　　“娄敬锁打开腾冲地宫的钥匙，西安典当行下的沉船字下，有打开西安地下通道的钥匙，有字的地方一定有锁，那么我们脚下的这个是锁吗？我从来没见过！喂，你这个棒子哪里弄来的，根本不是你们公司能弄出来的！”胖子挥舞着玻璃棒对着杨川问，有一种被隐瞒的愤怒。
　　“嘘！”杨川没有回答，用手指贴在嘴唇上，脑袋上还是冷汗直流。他紧紧用眼睛盯住地上刚才胖子看到的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符号。
　　“杨川，这符号是……”李小申歪着脑袋看过后，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直视着杨川的眼睛。
　　杨川有如就要英勇就义的战士严肃的点了点头。“是的，是双鱼玉佩！是传说中的双鱼玉佩！”
　　“什么？”胖子乐得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真的有能copy人到另一个极乐世界的双鱼玉佩！我们真的可以通过这个实现产生不老了！也许，这才是刘邦最终的秘密，帝王，从秦始皇开始，一直到最后一个皇帝溥仪，他们唯一一个共同的愿望，而且是最希望的，就是长生不老的秘密！”胖子乐得差点要拍起手来，手舞足蹈。“双鱼玉佩，就在我们的脚下吗？我们只需要简单的用手里的工具打破石块就行了？”胖子连忙掏出包里的微型电锤和电锯，准备行动。
　　“你个笨蛋！死胖子！”杨川用手拎着胖子的衣服领子恨不得把他揪起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子房功也，集天地之华彩，藏中华之脊梁。不可破立！”
　　“什么意思？你还编出这2000年后的顺口溜了？”胖子惊诧的看着他，满脸困惑。
　　“不是我编的！是我在罗布泊看到的！我在2个月前已经进入了罗布泊。罗布泊的秘密，李非然藏过的东西，不是用赵可水晶鞋里的宝石破开的，实际上，我刚才倒是用上了那块宝石在这里。”
　　“你做了一个局，你！你还是我兄弟吗？”胖子愤怒的大声嚷嚷！
　　“我说过了，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中国的秘密不受危害，我不属于任何集团和阵营，我只属于我自己！我为我的爱国热情工作！”杨川严肃的说，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去，别看你家伙很多，你也一样会死无葬身之地，没本事的人，不能去罗布泊！”
　　“你有本事？你说，你这玻璃棒子哪偷来的！”胖子气急败坏的抢走了杨川手里的家伙，恨不得用那个敲碎他的脑袋。
　　“地下千尺的小虫，能够在这里没有给养，甚至被夹在夹缝中没有空气，这是一种永生的标志吧？”李小申低吟着没有去听他们两个的对话。“双鱼玉佩，永生的小虫儿，难道刘邦真的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在西安的地下吗？这就是吕后用尽力气去寻找张良墓的主要原因？”
　　“莫非刘邦还能借尸还魂，活了2000多年？虽然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至今也没有人能全懂，但是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两个空间，时间。如果有，应该是这个小虫吧？恐怕在活死人墓，我们没有发现那游动的小虫的真正秘密，这个秘密也许只有刘佳怡或者赵阳才知道了！”李小申继续低着脑袋琢磨着说。
　　“这个游动的小虫，是不是就是黄帝内经暗示的那种小虫？”
　　“什么，黄帝内经里面有暗示过什么小虫？”杨川惊愕的问。
　　“当然了，你这种没深入研究过中医理论的人肯定不懂的！如果你把黄帝内经，周易，和道德经连起来读，就知道有这种小虫的存在了，这种小虫，基本上是比人参或者海参的功效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这虫子造就了刘佳怡，但是为什么她不继续吃了呢？没有了？还真有这种虫子啊！”胖子忘记了双鱼玉佩，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这小虫上。“大川，你去罗布泊拿到双鱼玉佩的时候，难道没有拿到什么小虫吗？”
　　杨川刚要说话，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李小申，该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几个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这深不见底的地方，还有人的声音！接着，他们看到悬崖的石块上，同时出现了几只手。很快，两个人爬了上来，还是那样，黑西装，黑墨镜，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人。
　　“我就说，陈友康怎么可能不参与，凭借陈总偷盗公司信息和技术的能力！你们怎么下来的？”杨川撇了一下嘴，露出并不惊讶的表情。
　　两个黑衣人没有理会他，拿着手里的手机直接对着李小申走过去。手机上播放着视频，录制时间是昨天。手机上的人是李青，李小申的爸爸，坐在一个好像牢房一样的房间里。看着神态有点疲惫，但是声音还洪亮。
　　“小申，知道你还活着，我特别高兴！火葬你的时候，好像我就开始变成为了你死而复活这件事情而活着了。”爸爸的声音穿透了李小申的五脏六腑，他好像喝下了一杯滚烫的开水。“今天，我愿望终于实现了。我现在只有一个希望，你好好活着，正直的活着，永不妥协的活着！”李青抬头盯住屏幕，眼睛里面露出了复杂的情绪，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李小申断定这个就是爸爸，绝对不是易容的爸爸，那是小时候爸爸常有的眼神，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爱又严厉的眼神。
　　“想要我怎样？”李小申眼神空洞看着两个黑衣人。
　　“把罗布泊的双鱼玉佩给我们，然后我们放了你爸！做个交易！”
　　“给你们，你们上得去？活得了？”李小申耸了耸肩膀，竟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给杨川分了一根，两个人在万分危险的时刻，悠然自得的点着了烟抽了起来。
　　“陈友康是西安最有权威的考古学家之一，不像那个死胖子在大雁塔附近逛了两个月，也找不到什么出入的门路！”两个黑衣人目光没有看向李强，带着墨镜即使看到了也分辨不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们可以放了我爸！”李小申吐出了长长的烟圈，吹到两个黑衣人脸上。
　　“你可以用这个打110直接报警。给我们双鱼玉佩我们给你地址！如果你的双鱼玉佩是假的，你们也逃不出去。我们有很多可以交换的条件！陈友康留着你爸爸，一直在等这一天！我们先来一步，知道你们一定会破解玄机，来找我们！”“你们怎么会有宝石，不是就那一块？”杨川奇怪的问。
　　“水晶鞋是个很好的东西，只是不同的东西对应不同的字的比划而已！”黑衣人再次露出轻蔑的笑容。
　　“那么，我们看来是没的选择了？”李小申皱着眉头看了杨川一眼。“你刚才看着我不能见死不救，现在对我爸也是这样吧！”
　　杨川沉默了没说话。胖子发出愤怒的狂吼“怎么可以为了他爸！大川你要考虑一下你哥哥。你就这个一个亲哥哥！把双鱼玉佩给我，我已经看明白怎么弄了。你看这小虫游动着的石块中间，这部分明显是。给我，快！”
　　“你觉得他会给你？你太天真了！”李小申又把烟圈吐到了胖子的脸上。“如果他会给你，几年前就不会答应你收拾我的“尸体”，却把我救活了。你别忘了，胖子！他是保护中华民族的传奇！这是他的职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子房功也，集天地之华彩，藏中华之脊梁。不可破立！你以为，这是什么！”李小申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胖子，对不起，我兄弟，他救了我很多次！真的！”杨川从兜里拿出了一块红布，轻轻打开，顿时光芒四射！震惊四座。这彩色的宝石一般的光芒变幻莫测，让在场的人目不暇接。
　　“给你！”杨川递到黑衣人手中。“地址？”杨川并没有撒手。
　　李小申此刻已经打通了110，“四喜小区22号楼13栋302房间。”李小申重复了叙述，对着杨川笑了笑“公司的这个设备还真灵，地下千尺，也能拨通110！再说点什么？”
　　“别他妈胡说八道啊！”杨川瞪了李小申一眼“别以为我什么都让着你！就得寸进尺。”两人的对话有点奇怪，但是黑衣人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们拿着手中变化莫测的双鱼玉佩，正在对比着手机上存着的资料。
　　李小申一直拨110，此刻这个单线联系是他唯一的沟通工具了。很快他得到了回复，正好有巡逻的公安经过那个小区，李青作为公安局翘首盼望的失踪已久的疑案，无论从速度或者效率上都会得到最好的配合。李小申又点着了一根烟，杨川却抢过来掐死，此刻胖子已经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抢双鱼玉佩，怎奈被两个黑衣人轻易踹到到墙边，李强的力量不大，身后的墙壁却开始破碎，露出了丝丝拉拉的声音。
　　“要出来了！”杨川一把扯过胖子，从兜里掏出粉末向着墙壁猛撒了一把，粉末快速跟石壁发生着某种化学反应，好像水泥弥住了裂缝，怎奈裂缝却越来越大。杨川大喊“别玩了，没时间了，出来了全部死翘翘！”
　　李小申吐出最后一口烟，拉过两个黑衣人，双手按住他们的肩膀，杨川挪过了胖子并排在他们三个中。
　　“怎么下来的！”李小申用一种特别的声音问。
　　“不知道！”胖子在旁边翻了白眼先回答。
　　身后的墙壁继续劈里啪啦迅速咧开，已经有黑色的跟毛毛虫一样的肉呼呼的小虫挤出缝。
　　一个黑衣人交出手里一把车钥匙一样的东西递给小申。“陈总让人设计的，很好用！”他说话慢吞吞的。“我们用这个下来的！”
　　杨川抢过钥匙按照自己的理解操作着，很快一个好像滑翔板一样，但是底部很厚的东西停在他们几个面前。
　　“我就说陈友康这家伙有经济实力吧！”杨川跳上了滑翔板。
　　“快走吧！胖子这致幻剂的药效可不是很稳定！我刚才拼命吐到了他们两个的脸上，也不一定能保持多久！”李小申也柔软的跳了上去。
　　紧接着，他们拉上了胖子！“他们怎么办？”杨川扭头问着，发现滑翔板已经不能承载更多了。“哦？只能装3个，他们打算带谁走！”这时墙壁里的小虫已经爬满了石块，那两个人还呆呆站着，但是脚已经被小虫淹没，不知道是没了，还是被爬满了。滑翔板要起飞的片刻，胖子的药效过了。他玩命向下蹦要去那两人手里的双鱼玉佩。被杨川和李小申一人一只脚紧紧拉住。
　　“傻帽！他们怀里的是假的双鱼玉佩！”
　　“真的呢？”胖子还半翻着白眼问。
　　“真的在罗布泊呢！”
　　“刘邦的秘密呢？他妈的这两人会不会因为那虫子变长生不老，或者变成特异功能，你奶奶的大川，你干嘛拉我上来！”
　　“行了，我奶奶不就是你奶奶，在活死人墓，你就傻了一次，现在还要傻一次吗？集天地之华彩，藏中华之脊梁。不可破立！”
　　“你……你他妈说什么呢？陪我去罗布泊，我要拿到双鱼玉佩，我已经知道怎么搞了，看明白了！我要回来的！”
　　“不破不立！”
　　“你他妈再说我把你推下去！”
　　“不破，不立！”


第十七章 结束的一局
　　2012年2月20日罗布泊
　　大漠苍茫，黄土满天。我正抱着杨川哭得天翻地覆，突然他的嘴巴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容，作为找眼的专家，我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我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咧嘴笑了。杨川开始蠕动着干裂的嘴唇，虚弱的睁开眼睛，周围看了一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后，把欣慰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对我慢慢说“凑近点说话！”我看懂了他的嘴形，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配合。我只好小心凑到他的耳朵边，用力控制自己可能会过高的声音小声说“我耳朵失聪了！亲爱的！”
　　杨川领会了我的意思，拉住我的手开始捏我一下又一下。我想起了我们两个去活死人墓的车上，他对我用的摩尔密码，我想他是想告诉我什么。我用心感受着，微笑着对视着他的眼睛，慢慢，他的眼角流下了一行热泪，在酷热的太阳下，晶莹剔透。他的眼睛那么不舍的，情意绵绵的，充满欲望而又无力的看着我，嘴角还挂着那丝难以解释的迷人的微笑。很快他停止了摩尔密码，改成用力紧握住我的手。然后我看到他用尽浑身力量，大声喊了一句话。看着好像是打开我的衣服就能看到答案了。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很快杨川握着的我的手无力松开，他的头扭向了一边，眼睛再也不看我一眼，紧紧合上，我疯狂的去抓他的手，发现已经开始变得冰冷不堪。我抓狂的发出自己完全听不到的吼叫，我想整个大漠都会回荡着我的声音。这时候很多人冲了上来，胖子紧紧搂住杨川哭得歇斯底里，王副和陈友康，张教授走了过来，几个人拉开了贴在杨川身体上的胖子，轻轻打开了他破烂不堪的衣服，阳光下露出他白皙的皮肤。很快，大家发现他有隐形纹身，在强烈紫外线的照射下，发着时有时无的光。就是那个图腾，在西安典当行的沉船桅杆上，在北京大觉寺的不老松上，在赵阳给的地图上。无处不在的图腾，大家都不能理解什么意思的图腾，就在他的身上闪闪发着金光。我看到在场所有人惊愕无奈的神情，大家各自在小声嘟囔着什么，我看到陈晓羽疯了一样抱住杨川的尸体挥泪如雨，这一切无声的电影，在我的眼中，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如此的悲痛欲绝，如此的肝肠寸断，魂飞胆寒。我看到胖子坐在一旁的地上大声哭嚎着，大声喊着“很快这里会来第二次沙尘暴，以前盗余纯顺墓地的，并不是想要盗窃他的秘密，而就是躲避这恐怖的沙尘暴，这里现在没有杨川了，我们就都死在这里给他陪葬好了！”我读懂了他全部的语言，很快天色再次昏暗下来，跟刚才那沙尘暴的天色一般无二，我看到大家都纷纷站起，上车，我被小风和许飞硬着扛上了车，只有胖子还蹲在杨川旁边不走，这时候陈友康走过去跟他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着什么，陈友康背对着我，挡住了胖子，我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天色越来越暗，远处黄沙已经滚滚而来，杨川的尸体还在车下，我玩命冲下去要去抗杨川的尸体，被车上的许飞牢牢按住。这时候我看到小风帅气的指了指下面的杨川的尸体，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对我坦然自如的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呼地推开车门冲下去抗杨川的尸体。小风，我又开始玩命大喊他的名字，回来！我的来字还没有喊出口，沙尘暴已经来了。这次我们所在的车子被掀翻，几个跟头接连不断的滚了很远，这也就是我们公司的沙漠车，换了别的，大家也就车毁人亡了。我们被牢牢固定在车的座椅上，跟过山车一样，一番激烈的折腾，窗外飞沙走石了半个多小时之久，终于平静了。我打开安全锁冲出了车，茫茫大漠，看不到余纯顺的墓，也看不到再有任何人影。胖子，杨川，张小风，还有没来得及上车的陈晓羽四个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扑地跪在沙漠中，彻底失去了知觉。
　　2012年2月22日北京大觉寺
　　春天没来，格外寒冷。我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系着黑色的小花头饰，再次走进北京大觉寺。心情如此不同。
　　我走进大觉寺饭店的厨房，抬头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看到了她，14日的时候见过的老奶奶，她的名字叫王桂香。这就是杨川在临死前给我的摩尔密码，大觉寺饭店厨房，找王桂香。怪不得她会那么早出现在大觉寺，原来她有时就住在这里。她是这个饭店的拥有者。
　　她看了我一眼，在前面蹒跚的领路，我们两个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处幽静的地方，松柏环绕，那里放了两个板凳，显然她有时候会在这里休憩。“丫头！”她叫了我一句，我的眼泪立刻不争气的流了满脸。爸爸，杨川，曾经叫我丫头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就连我的小师弟，也因为我的太过感情用事而死，我怎么负担得起，这些人，和这些事？
　　“哎，你还是不能做到知足！”老奶奶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
　　“老奶奶！告诉我！杨川为什么临死前让我来找你！”
　　“给你吧！他要确认死了之后再把这个交给你，所以，上次我没给你！”老奶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到我手中。
　　我急切的打开，是杨川清秀俊朗的字，眼泪又模糊了双眼。
　　“赵可：
　　相信这个世界有一种化学反应吗？就是当一个男人遇到一个女人的第一眼，这个化学反应已经开始，逐渐演变成“爱情”，我爱的时刻，是那个夏天，你梳着马尾辫拿着特殊的通知书，一路读着路标走到我面前。你的眼睛灵动美丽的寻找着什么，嘴角挂着一丝忧郁和不屑，你超出年龄的沉稳和执着，调皮和温柔。那一瞬间，我觉得跟你认识已经很久了，从我读懂你开始，我就已经发生了激烈的化学反应，看着你和许飞的感情一路跌跌撞撞，我好生气他不对你表白，又好高兴他没敢对你表白！直到我们去西安执行任务前，长城上，我终于鼓起勇气，却发现了自己的悲哀和无奈。你并不爱我。那天晚上我哭了一夜，我觉得有人抽去了我的生命，可笑吧？你认识的我也许不是这样不坚强的，谁让你说我是百变星君呢。
　　后来，我发现陈友康特别关注你，在陈友康这里，我找到了原因，源自赵阳老人的预言，你是猎鬼人，所以你注定要带着大家找到秘密，你最后也一定会死。这预言着实害了你，让你小时候就中毒，让你成为所有探求秘密的人的目标，也让你危险万分！然而，通过李雪鸣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猎鬼人是可以代替的，本来你奶奶想让李雪鸣替代你。于是，心灰意冷的我决定，既然生不能与你一起，那么就代替你去死吧！于是，在我生日的时候，爷爷含泪送我一份礼物，只有他和林已之的关系，才能让我如此顺利的当上猎鬼人。于是，我学了一身意想不到的本事，得到一些难以解释的猎鬼人的宝贝，比如珍贵的药材，比如奇怪的玻璃棒，比如……如果我活着，我一定会拿出来跟最好奇好多事情的你如数家珍，亲爱的。
　　命运的轨迹，是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从我做了猎鬼人那天开始，也许一切就已经完全注定了。这就是周易！
　　赵可，我喜欢闻你头发的淡淡清香，有一种薰衣草的味道，我一直幻想有一天我们两个可以远走他乡，我可以在你头发的清香中安稳的慢慢入睡，但是，这个梦想我今生今世无法实现了。我每天晚上幻想着我们以后在一起会遇到什么事情，会怎样一起去解决，这个想法经常能让我想到睡不着。我爱你，用毕生的心血和情绪爱着你，希望在奈何桥边，别给我喝那碗汤，我要在下个轮回记得你，找到你，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爱你的川！”
　　看完了杨川的遗书，我蹲在地上哭得唏哩哗啦，老奶奶拍了下我的肩膀。“姑娘！别哭了，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他希望你热情认真努力的活着，为了他，否则他就白白牺牲了！”
　　我把信叠好放起来，好像感受着杨川的体温一样小心呵护。老奶奶接着说“双鱼玉佩，永远都属于罗布泊。猎鬼人，在2000年的斗争中，并没有猎取什么秘密，有一天，也说不清在哪个朝代，哪个时间，他们已经跟守陵人联合起来，保守国家的秘密，保护我们的祖国，保护我们辽阔中华大地神秘5000年文化的不可估量的遗产。杨川，就是为了让双鱼玉佩永远都属于罗布泊，才死的。他做了一个局，骗了所有人，藏起了真正的双鱼玉佩和西安秘密，有些秘密是用来挖掘的，有些秘密就是用来隐藏的。刘邦的秘密，就是应该隐藏的，这是后来逐渐强大，保护逐渐没落的守陵人的猎鬼人的光荣的使命！杨川，作为传人，不辱使命！他是所有猎鬼人的骄傲！”
　　“你是谁？”我奇怪的问。“有人说李强的爷爷已经死了，但是在典当行中陈友康却说他爷爷还活着，杨川在信里也说，爷爷帮助他跟我奶奶沟通，让他成为猎鬼人。胖子还说。李曹睿送给了杨川什么东西？”
　　“丫头，李曹睿早已改邪归正，他在答应赵阳痛改前非的时候，以前的他就已经死去了。新的他重生了，以崭新的身份，以最好的价值重生。他就是你们公司的CEO。所以他会选择公司炸死，选择跟杨川合作！所以，陈友康一直都不敢动杨川所以……”
　　一切的疑团都被老奶奶解开了，她目光执着而温柔的看着我。“你的失聪能够那么快就恢复，你奇怪吗？”
　　“你怎么知道我失聪了？”我擦干眼泪再次奇怪的问。
　　“丫头，我还知道你小时候晚上睡觉梦游，走到窗台上又走下来。知道你最喜欢吃草莓棒棒糖，知道你喜欢玩水晶鞋，很聪明的破解里面的机关……”
　　我猛地抬头看向老太太的小眼睛，她已经不再看向我。
　　“你就是杨川的老师，对吗？李曹睿说服了你，让杨川成为猎鬼人？你是林已之，你易容了？你是我的，奶奶……”
　　“丫头，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表面看着那么简单！”老奶奶露出了难得的阳光般的笑容。
　　“有新的任务，愿意去吗？”老奶奶突然收敛了笑容问我。“中国充满秘密的城市，可不只是西安，明朝，迁都北京城后，故宫蓦然大火，紫禁城里藏着的秘密，绝对不只新闻能读到的那么简单。那么，猎鬼人要保护的秘密，也不是刘邦一朝皇帝的秘密，所以，这是李曹睿洗心革面的初衷，他要猎鬼人组织更加专业，更加强大。可以保护更多中华的秘密不受到图谋不轨之人的侵犯和盗取。”
　　我摇了摇脑袋，我不愿意去，我现在心情悲伤得能把自己给撕扯成碎片，怎么能去执行任务。“奶奶，我不想去！”我幽幽的说，我想扑到她怀里哭一场，又觉得这动作对于坚强的她来说，如此多余！
　　“给你几个人陪你，怎么样？”奶奶笑呵呵的说着，从怀里拿出手机打开。
　　手机上出现了几个视频组的图像，一共六个。上方是许飞，刘佳怡，王晶晶，下方是黄子西，李小申，右下角有一个女模特坐在桌子前面，脸上棱角分明，笑嘻嘻的看着屏幕。
　　“您说服她了吗？”许飞忧郁的先提出了问题。
　　“没有”奶奶在一边摇了摇脑袋。
　　“去吧！北京，也是老祖宗的地盘，什么好玩的事情都有，我一看你就特喜欢你。我要跟你一个房间住，让黄子西跟王晶晶一个房间，晚上我要闻着你薰衣草味道的头发睡着，你的头发，味道特别极了。是吧，许飞！”女模特偷偷说完，对屏幕眨了下眼睛。许飞愤怒的关掉了视频，我惊愕得看了看女模特，又看了看奶奶。
　　“你的任务是什么？”奶奶也不看我，笑眯眯的对着屏幕问。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员，我的任务就是保守中国的传奇！”
　　我也愤怒的关上了视频，杨川义正言辞的声音从这个女模特的口中传了出来，让我气得想发疯。又被他耍了！我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这么笨！！
　　“他终于下赢了这一局，摆脱了陈友康！在最后的一步，从小卒变成了皇后，最重要的是，他让双鱼玉佩的秘密，永远留在了罗布泊，终止了所有人对刘邦秘密探索的路程！杨川成功而光荣的完成了这个转变。猎鬼人也是守住秘密的人！而不是挖掘秘密的人！”奶奶笑呵呵拿着手机往屋里走，我看到一棵大树旁，杵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是“戟”！奶奶！你也骗我！！你还说你不是挖掘秘密的人……”我大喊着追了过去，心里已经准备好跟六个伙伴一起踏上新的探险旅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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